第二百六十九章 默契
“母后安好。”
徐子归由晴雪打帘进了正殿,便努力掩饰了眼底的悲凉,给皇后问安福礼,只是脸上的悲伤似是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皇后一清早就从锦溪那边得了消息,太子与太子妃成婚不到十天,便出了这档子事,如今见今儿宫里来请安的人这么齐全,皇后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来看热闹得?这会子皇后见徐子归这般,微微有些心疼,想要叫上前安慰一番,却又不想让这些人将热闹看了去,逐只好强忍了下来,只掩袖笑道
“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会还像姑娘时那般赖床吧。”
徐子归昨儿夜里被莫子渊折腾到半夜,自然没有睡好,眼圈也有些黑,显然是没睡好的样子。只是这幅模样看在众人眼里便坐实了两人吵架,莫子渊一夜未归的事了。皇后这般,也是给徐子归没睡好找了个理由,便是不想让人轻易瞧了热闹。
只是这次徐子归却是没办法配合皇后了。她好不容易让红袖散播出来的信息,众人都等着听始末呢,她怎么好让大家失望不是?
逐徐子归垂下眼睑,垂泪道:“母后……”
说着,徐子归便直挺挺的给皇后跪了下去:“母后,儿臣来请罪来了。”
皇后挑眉,徐子归向来是知道轻重的,这会子若是再真出了什么事,使劲捂严实还来不及,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认罪?皇后不动声色的与莫乐渊对视一眼后。虽不知道徐子归这是唱的哪出,却也是要配合徐子归的
逐皇后神色恹恹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便起来说,这动不动就哭就跪的,也难怪太子不喜你!”
这倒像是在训斥徐子归了。之前徐子归身为伴读时,如何受皇后的宠爱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会子瞧见皇后这般对待徐子归,虽众人都端着茶眼观鼻鼻观心的,可耳朵却是都竖了起来。
徐子归见自己与皇后的默契依旧,及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之后。便哭的更凶了:“母后教育的是。儿臣知错了。”
皇后似是厌烦了这般哭哭啼啼了一半,不耐的挥了挥手让徐子归退下:“休在这儿乱了本宫一天的好心情,你且下去吧。”
徐子归逐行了大礼,磕了头跪安:“儿臣告退。”
说罢。便由红袖扶着起身。临转身前。徐子归不动神色的与皇后对视一眼,又将眼神落在了徐子云身上,皇后立马心神领会。对着一旁的徐子云招手笑道:“还是云姐儿讨喜些,来,到本宫身边来。”
说罢,给莫乐渊使了眼色示意她跟上离开的徐子归。
莫乐渊早被婆媳两个整的迷糊,这会子巴不得赶紧到徐子归跟前问清楚些,接收到皇后的眼神,莫乐渊立马起身福礼:“儿臣与归儿自幼交好,这会子儿臣颇担心归儿……母后?”
皇后似是连徐子归的名字都不愿听一般,轻哼了一句:“连自己的男人都哄不好,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没用!”
说罢,便不耐烦的对着莫乐渊挥手:“你也下去吧。”
莫乐渊逐福礼退下。
“归儿!”莫乐渊出来的及时,刚追出来便看到了徐子归因着伤心,连走路似是都没了力气一般,逐快走几步上前扶住徐子归,皱眉:“怎么这般没力气?可是生病了?”
徐子归见来人是莫乐渊,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半,抱着莫乐渊哭了起来:“公主,公主,本宫该怎么办?”
莫乐渊身量与徐子归差不多,如今两人这般抱着也没有太大落差。莫乐渊一直以为徐子归是在演戏,尤其是看到皇后那般时,便断定了徐子归是在演戏,而皇后也只是配合。这会子见徐子归这么悲痛欲绝的,她倒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两人真的吵架了?皇后是真的恼了不知轻重的徐子归?
徐子归自然不会太悲伤,至于她的泪是哪儿来的?那当然是出东宫之前便早就准备好了辣椒粉抹在袖口上,只要往眼底放一放便会出眼泪的好吗。
至于徐子归为什么要抱着莫乐渊痛苦?那当然是因为做戏要做全套的,这会子两人才刚出了凤栖宫,路上那么多来来回回的宫人,徐子归自然是演给她们看的。
“好了,好了,莫哭了。”莫乐渊一面轻拍着徐子归,一面轻声哄着:“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咱们先回宫,若是你不愿意再回东宫,咱们便去安乐宫,怎么样?”
这会子莫乐渊是认定了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吵了架而且莫子渊一夜未归,铁了心的要替徐子归出气的:“他不回宫,你也不回宫,咱们不怕他,一切都有我呢。”
徐子归这才松开莫乐渊,一面抽泣,一面点头,轻声说着好,跟着莫乐渊回了安乐宫。
徐子归一路哭着去了安乐宫,宫里自然不少有人看到,不由便又有了传言出来,太子与太子妃二人生了嫌隙,太子一夜未归,太子妃气不过,去了大公主寝宫,不愿意再踏入东宫一步的,这些话在徐子归刻意煽动下传得更甚,徐子归也就刚刚踏进安乐宫的宫门,几乎整个后宫便全都传遍了。
“好了,莫哭了。”一进寝宫,莫乐渊便将徐子归扶到座位上,一面细声安慰,一面问道:“怎么回事?”
徐子归却是看了看周围伺候的,有低下了头,作势要再哭一番。莫乐渊立时有些头疼,逐挥手挥退了屋内众人:“且都下去吧,这里留下白芷伺候就是了。”
众人齐声应是,福礼退了下去。莫乐渊正欲再问,见徐子归早就收起了一副悲伤的模样。便知道其中有猫腻,对白芷扬了扬头,道:“你也出去吧,去门口守着,莫让人偷听了去。”
白芷自是知道轻重的,逐俯身退下。徐子归不放心,让蓝香与红袖去帮白芷看着些。蓝香昨儿也从红袖那边了解了情况,这会子自是不担心徐子归的,逐瘀红袖一起也福礼退了下去,下去之前。还替两人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方便了两个人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快被你们两个弄糊涂了!”
徐子归见莫乐渊一副着急模样,笑眯眯的捏了捏莫乐渊的脸颊,笑道:“无事,无事。莫担心。”
说罢。便将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尽数给莫乐渊说了一遍:“……我瞧着估计是莫清渊害怕徐子云真的使计嫁给他。这才挑唆着徐子云往太子身上凑吧。”
想来莫清渊不愿意将自己的侧妃之位给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定是像上一世那般挑唆徐子云的,让徐子云窝在莫子渊身边做间谍。然后给她提供线索,再许她一个“若是大事已成,爷的后位便只有你云儿一个。”这样的情话誓言,徐子云便被迷的团团转吧。
莫乐渊挑眉:“她送的粥果然都是……嗯?”
徐子归点头,不置可否:“没有,是我让红袖故意这么说的。”
莫乐渊这才点头,松了一口气:“吓我,我还以为她真那么傻受了四哥的挑唆呢。”
见莫乐渊这么说,徐子归忍住要大笑三声,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勾着冷笑:“她还真就那么傻,不信,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莫乐渊挑眉,眼里尽是笑意:“你又有什么损招了?”
“瞧你说的,”徐子归点了点莫乐渊的额头,眼里尽是得意:“什么损招,这叫妙招!”
莫乐渊显然已经等不及,拉着徐子归的手只让徐子归与她说说。徐子归却是笑而不语,只说:“添加不可泄露,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便要起身就走。
莫乐渊怎么会这般轻易放过她,拉着她耍赖不让走。徐子归则是笑道:“全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过些天你便等着看戏就是了。”
说罢,似是又想起什么来,笑着叮嘱道:“这些日子我不能与母后单独接触,你替我跟娘娘报个平安,说我们没什么事。还有,让母后继续配合我们,这一次,我该替母后清理一下后宫了。”
徐子归眯了眯眼,徐子云能从别人那儿得到莫子渊晚上没有用晚膳且她徐子归不在房中的消息,先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便是足以证明有人看不得她好过了。不管怎样,这人都居心不良想要调拨她与莫子渊的关系。她与莫子渊的关系处理不好,莫子渊处理不好两人的关系,定是要受到弹劾的。大丈夫要先齐家才能平天下。莫子渊身为太子,连家都齐不了,怎么平天下?
所有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前朝,那就变得不平凡起来。
这其中各种道理莫乐渊自是明白,逐保证道:“你且放心,我保证一字不差的像母后说明。”
徐子归这才笑道:“跟母后说说,最近徐子云野心不小,一心想伺候太子,让母后多给她些希望。”
说罢,便喃喃自语道:“是该赶紧让皇祖母给徐子云跟莫清渊赐婚了。”
莫乐渊笑道:“姐姐莫不是糊涂了?这侧妃一事母后便可以做主,做什么要废那心神去找皇祖母?”
虽说太后是支持太子的,可毕竟都是孙子,对于徐子云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太后自然是不愿意给自己孙子求娶的,这也是徐子归几人费劲了心思到现在也没有想到万全之策让太后亲自下旨赐婚。只能曲线救国,挑唆着淑妃与莫意渊亲自去求了太后将徐子云赐给莫清渊,而且还得千方百计的防着不让莫清渊知道这件事,不然,莫清渊便会将哄徐子云那一套拿出来,告诉淑妃,徐子云是要嫁给莫子渊做间谍的。如此一来,便功亏一篑了。
所以当徐子归听了莫乐渊这般说时,微微挑眉:“莫清渊毕竟是皇子,母后这么插手,不太好吧?”
莫乐渊惊讶:“大哥没告诉你么?他已经搞定了呀。这还是母后与我说的呢。”
徐子归磨牙,很好,她又被莫子渊那厮给涮了,他早就与皇后商量好了对策,就是不跟她说,丫就为了看她上蹿下跳的好玩么!
徐子归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只恨现在手上没有一把菜刀。
其实徐子归还真是错怪莫子渊了,莫子渊倒不是为了逗她玩,只是觉得看徐子归为了他着急想办法的模样着实可爱,不忍心告诉徐子归自己的大脑比她运转的快罢了。
莫乐渊见徐子归杀气腾腾离去的背影,正想提醒一句,结果这厮刚打开门,便换上了一副悲凉的表情,继续哭了起来。
莫乐渊嘴角微抽,这厮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徐子归回去后,莫子渊果然还是没有回去。盼香有些不忍心,只垂了眼说太子正午繁忙,这会子没回来也是应该,问徐子归要不要用午膳。徐子归自然是戚戚然,歪在美人榻上啜泣:“你们都下去吧,先不要摆饭了,本宫想要歇歇。”
“娘娘……”
盼香欲要再劝,却被红袖拉了下去:“让娘娘歇息罢。”
说罢,便给盼香使眼色。红袖是徐子归陪过来的,自然是在了解徐子归的脾气不过,这会子盼香见红袖给自己是眼色,知她是在提拔自己,逐感激的对红袖点了点头,叹了气与红袖一起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子归饿得快不行的时候,月容从外面打帘进来,从袖口里掏出用油皮纸包裹的东西,递给徐子归,笑道:“殿下说猜这主子今儿要闹绝食,特特让奴婢给主子送了好吃的。”
说罢,便将油皮纸递给徐子归,徐子归又不是真的闹绝食,早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真的不好吃太多,这会子正饿得不行,急忙从月容手里接过油皮纸,摊开来,里面是自己喜爱的糯米糕,不由挑眉:“算他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你主子我就要被饿死了!”
说罢,便咬了一大口,动作却不似想象中那般粗鲁,而是依旧优雅温婉,不失世家女子大家闺秀的贤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失宠
到了晚间,莫子渊还是没有回正殿,也没派丫鬟太监过来与徐子归说一声,而是一个人去了外书房。
还是徐子归久久不见莫子渊回来,便派了人出去打听一番,才知原来莫子渊去了外书房。徐子归担心莫子渊没有用晚膳,逐派了盼夏过去送。
左右午间时徐子归用的极多,下午时有趁人不备偷偷用了几块点心,这会子并不饿,便留了盼春给自己捏腿,陪自己说话。
盼春一面给徐子归捏着腿,一面抬头看徐子归,欲言又止。
虽说徐子归是在假寐,也感受到了盼春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好笑道:“想要问什么?”
“娘娘不该派盼夏过去的……”说着,似乎又觉得自己好歹与盼夏曾经在太子府共事过,且都是一等丫鬟,这会子这般说会有在主子面前故意说共事丫鬟的坏话的嫌疑,逐又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盼夏她……”
盼春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徐子归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无需解释,只把你想说的告诉我就好。”
盼春得了吩咐,低下头说道:“上次娘娘将奴婢们召集训示时,奴婢便瞧着盼夏的心大了……这会子姑娘将盼夏派去外书房的。”
徐子归挑了挑眉,却是不着急,而是淡淡说道:“不派她去难不成派你去?”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盼春见徐子归果然误会,急忙要跪下解释。却被徐子归笑着拦住。
“无妨,本宫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
还未说完,蓝香便从外面打帘进来道:“娘娘,二姑娘求见。”
“哦?”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微勾,拍了拍盼春的手,示意她停下,对着盼春眨了眨眼睛,笑道:“盼春,你喜欢听戏么?”
盼春不知道徐子归什么意思。皱着眉头往蓝香那面看过去。蓝香却是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因着要互相快速熟悉起来才好方便伺候,徐子归特意安排的一个自己的陪嫁配一个东宫或是太子府上的丫鬟一个屋,蓝香正巧与同为大丫鬟的盼春一个屋。几天的相处下来,盼春也多少了解了蓝香。知道她本性活泼。这会子见她调皮的对自己眨眼睛。而徐子归又问自己喜不喜欢看戏,看来她们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不和一事是另有隐情的了。
其实这些事情让不让盼春与盼香两个人知道,徐子归也纠结了许久的。原想着她有蓝香红袖月容月溪四个心腹也就够了,盼春盼香几个只要好好地伺候自己,不背叛自己,便也就够了,待到红袖她们嫁了人,左右还有侯府带来的习秋夏末几个,这些做自己的心腹,也好过不知根知底的盼春盼香好些。
后来徐子归又想,盼春盼香两个怎么也是由着万嬷嬷亲自调教,由皇后亲自挑选的人送去的太子府,况且莫子渊在太子府时颇为重用这两个,想必这两个人也是颇有能力的。而在这后宫,当所有人都对自己步步紧逼时,她所需要的,不止是智慧与谋略,重要的,还是多些人脉。盼春与盼香两个在宫中的时间总比自己长,宫中多的是能说得上话的丫鬟,就比如像现在她想往外散布出些什么,有盼春两个的帮忙,便会事半功倍。
所以徐子归最终思想的产物,便是让两人留下,参与进这出戏中。也是让她们知道,在外人看来如今是她徐子归人生最落魄的时候,随着大家不待见她,跟着的,便是不待见她身边伺候的这些人,借此机会,徐子归也是要告诉她们,她们与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逐,细细观察了盼春的神色,徐子归才对蓝香吩咐道:“将二姑娘请进来吧。”
蓝香应是,正欲出去,徐子归便弯了弯嘴角,又吩咐道:“盼夏去的时间有些长了,你让盼香去外书房那瞧瞧,别是殿下因着本宫迁怒了盼夏。”
“是。”
蓝香屈膝应是,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狡猾。
待到徐子云进来时,徐子归早就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着她。
她与徐子云向来不和,若是此时她在徐子云面前显露出悲凉的模样,倒是让徐子云起疑了,毕竟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徐子云发生了不幸,即使在背后哭的死去活来,也是绝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的,虽说两人前生今世都是仇敌,却不得不承认,两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徐家原本的那份骄傲是骨子里带着的,如此一来,她徐子归又怎么会在仇敌面前示弱?
徐子归果然是了解徐子云的,这会子徐子云瞧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眼里明显闪过不屑。徐子归倒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徐子云,问道:“这么晚了,二妹妹怎地有空过来?”
徐子云却是一手抚着发鬓,一面施施然的笑道:“承蒙皇后娘娘垂爱,留了妹妹在凤栖宫用了晚膳才将妹妹放了回来。妹妹看着长姐这儿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姐姐,顺便请个安。”
徐子归冷笑,原来这厮是过来邀宠来了。
“妹妹这般可人,能得母后垂爱,全是在意料之中呢。”
“长姐过奖了,”徐子云见徐子归脸上全是冷笑,以为自己真的激怒了这位,颇为得意,眼里也匀染了笑意:“多亏了长姐,妹妹才会得皇后娘娘如此垂爱呢。”
这话若是无心的人听了去,只会以为是因着徐子归是皇后的儿媳,因着爱屋吉屋,皇后才会对徐子云另眼看待的。只是这会子盼春虽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却也是知道她们娘娘与这位二姑娘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友爱。逐也就不由想多了——徐子云这般说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多亏了徐子归够蠢,激怒了皇后,相比之下,皇后便发现了徐子云的聪慧可人,这才对徐子云垂爱有加。如此一来,却也是拖了徐子归的福。
盼春都能想到的事情,徐子归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徐子云话语里的挑衅?只是如今她已经是失了宠的人,自然是不能拿皇后心尖尖上的人怎么样,逐只好一脸怒色。冷笑道:“时辰不早了。妹妹且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见徐子归如预想中的那般生气,徐子云嘴角勾了勾,想着再刺激徐子归一番。最好让徐子归弄出些许动静来。让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徐子归训斥了自己。这样一来,明儿她就能对外散布出去,徐子归因着自己失了宠。这会子瞧着皇后对自己另眼看待,徐子归便对自己嫉妒,这才趁着自己去请安时为难自己。如此一来,传到皇后与太子的耳朵里,只会以为徐子归是个妒妇,自然对徐子归便更是不喜了。
徐子云打得如意算盘是不错,只是也要看徐子归买不买她的账了。徐子归都是算着时间来与徐子云对戏的,这会子想着盼香应该快回来了,这才让徐子云回去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让徐子云回去,徐子云眼里便闪过了一丝得意,正欲再说些什么时,盼香便从外面进来了。
徐子归眼里便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笑意,果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娘娘……”
盼香还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的猫腻,想到自己刚刚去外书房时见到的情景,这会子是真的替徐子归担心,虽然她与盼春只伺候了徐子归没几天,可徐子归待人和善,又因着两人是徐子归近身伺候的,这些天与徐子归接触下来,都颇为喜欢这位太子妃的性格,这会子见徐子归刻意做出的一副温怒的模样,心下更是担忧,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将话说出口。
“怎么?殿下可是迁怒了盼夏?”
说着,徐子归便露出一副懊恼后悔的模样来,低头喃喃道:“本宫早该想到的,殿下本就是在气头上,不能将本宫怎么样,便只好拿底下的人出气……盼夏她……她还好吧?”
“娘娘!”见徐子归一脸自责的模样,盼香一时间便觉得心里堵得慌,跪在地上心疼的哭了起来。
这次盼香是真的心疼她们娘娘的,瞧瞧她们娘娘多好?总替她们想着,可是盼夏呢,她又是怎么做的?
盼香奉命去外书房探情况,刚到了门口,便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下,盼香那时还没察觉出什么来,只说是奉了太子妃的命过来看太子有没有用膳。谁知那两个侍卫都不是什么善茬,听说了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想到连日来风言风语,以为太子妃失了宠,更是不将人放到眼里,死活不让,若不是靳东恰好如果,想来盼香到现在都还进不去外书房吧。
只是走到门口准备敲门的盼香在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便想着,真的还不如进不来的好,那样,她就不会听到那一声难抑的呻、吟声,那么她就不用跟太子妃汇报,那样,她们娘娘便不会伤心了。
虽说听到那个声音,盼香便该止步的,只是她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自是要进去看清楚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了她们殿下,也好回去跟太子妃汇报一声,让太子妃惩戒了这人。
这般想着,盼香便敲了敲门,唤了一声殿下。果然,里面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了太子那声“进来”。单从声音上,盼香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妥,只是盼香进去之后,却赫然看见太子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而盼夏却是衣衫不整且气喘吁吁的站在书桌前替太子研磨,从盼夏的眼里,盼香还看到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盼香更是气愤了,只是她不能说什么,只好强压了火气,给太子福了礼,提醒他太子妃还在等他。可太子却在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时,眼神便变得冷淡了许多,只是轻蔑的说了句:“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她送的晚膳极合孤的胃口。”便将她赶了回来。
如今盼香见她们娘娘这幅自责的申请,且她们娘娘母家的二姑娘还在这儿,盼香是万不能将实情说出来的,且不说别的,若是让她们娘娘母家的二姑娘听了去,岂不是损了她们娘娘的颜面?
盼香不肯说,徐子归又岂会放过?她本身就是要盼香说给徐子云听得,这会子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逐,在盼香跪在自己面前哭时,徐子归脸上虽是一面悲凉,却也是皱了皱眉,口气中有往日得势时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且与本宫说,本宫自会去替你讨回公道,你这般哭哭啼啼的,本宫怎么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娘娘……”盼香泪眼滂沱的看着徐子归,抽抽泣泣的说道:“奴婢知您待奴婢好,只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盼春打断:“姐姐快别藏着掖着的了,生了什么事便与娘娘说说,娘娘自是会与你做主的。”
盼春自知道了这些事情其中许有猫腻之后,便趁着看戏的当头好好捋了一下思路,想着她们娘娘失宠许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这会子她倒是不怕盼香说出些什么有损徐子归颜面的事来。毕竟她们娘娘是知道分寸的,若是不想外人知道,定然不会当着徐家二姑娘的面一再的问了。她们娘娘这般做唯一的目的,便就是这本身就是给徐家二姑娘下的套!
逐盼春说着,便对盼香使了眼色,继续说道:“娘娘待咱们宽厚,你若真在别处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娘娘自然会与你做主,万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徐子云眼里却全是霍霍欲试的,心里却想着徐子归主仆也真是傻,盼香这么明显的表情她们都看不出来一定发生了让徐子归伤心的事,她们还只以为是有人欺负了盼香,这些人也真是傻!
再说了,能让徐子归伤心的,现下恐怕也只有莫子渊了。逐,徐子云努力抑制住眼里的幸灾乐祸,问道:“盼香姐姐一直不肯说到底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是与殿下有关?殿下他……怎么了么?”
徐子归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给足了徐子云面子——既然人家都给她想好了剧本,接下来若是不按着人家的剧本走,岂不是太辜负人家了?
故而徐子归一脸哀泣的看着盼香,眼里全是不敢相信:“殿下他与盼夏……他与盼夏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引蛇出洞(一)
盼香艰难的点了点头。再抬头看徐子归时,果然,徐子归险些一口气没提上了,猛地咳嗽起来:“殿下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还说了……”盼香看着徐子归,不知道该不该将临走时莫子渊说的话说给徐子归听。
红袖见盼香为难,逐给盼香使了眼色:“殿下还说了什么,便如如实与娘娘说。总之从咱们嘴里听说了也好过从外头的人嘴里知道强不是?”
盼香觉得红袖说的有理,便吞吞吐吐的将临走时莫子渊的话重复了一遍:“殿下还说……很喜欢娘娘送的晚膳极合胃口。”
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没什么问题,徐子归派人去送晚膳,莫子渊说极合胃口,明明是在说徐子归深知他胃口,伺候的极好罢了。只是如今两人正在闹别扭,且又有盼夏那一出闹剧,这句话便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娘娘!”徐子归哭的喘不上气来,盼香急忙去给徐子归顺背,却被徐子云抢了先。徐子云一面给徐子归顺气,一面喝道:“好好地与你们娘娘说这些作甚!”
说罢,便开始低声安慰徐子归:“姐姐莫难过了,盼夏那丫头打小伺候殿下,自是有情分在的,并不是因着迁怒姐姐才这般的,姐姐莫多想了。”
这话明面上是在安慰徐子归不假,可只要这屋里脑子没毛病的人都知道,徐子云的言外之意不过是盼夏有自幼服侍莫子渊的情分,就算没有这次。莫子渊也是要抬了她做个侍妾得了。这劝还不如不劝,是摆明了给徐子归添堵来了!
徐子归心里冷笑,面上却似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捂着胸口哭了起来:“殿下……殿下他怎么能这般对本宫……”
跟着徐子归久了,大家也都多少受了熏陶,各个被徐子归培养成了演技派,这个时候,徐子归一哭,红袖跟蓝香便都上前抱着徐子归掉起了眼泪,看的一旁盼春目瞪口呆——她简直没想到徐子归身边的丫鬟各个身怀绝技。
盼香因着不知前因后果。看着大家都哭。也就跟着哭了起来。盼春见大家都哭,自个儿若是不哭,势必引起怀疑,逐心一狠。在自个儿大腿上使劲扭了一把。也跟着哭道:“娘娘对奴婢们这么好。盼夏却这般,真真是白眼狼!娘娘不怕,咱们找个机会发落了盼夏便是了。”
这会子盼夏怕是成了莫子渊心尖上的人了。况且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红袖添香罢了。若是徐子归就这般将盼夏发落了,那徐子归便真的成了妒妇,自此以来,想来徐子归与莫子渊之间的关系怕是就更难修复了吧。徐子云脑子不笨,听盼春这么一句话,便联想到了这里,心里嘲笑着徐子归身边全是蠢笨之人,面上却是装的愈发的悲凉。
“盼春这丫头说的不错,左右姐姐是殿下三礼六聘娶来的正妃,又有皇上亲自指婚,殿下自是不能休妻的。再看盼夏那丫头,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如今她的卖身契都在长姐手上,长姐还怕拿她没办法不成?”
此时徐子归表现出的便是一副章法全乱的模样,听了徐子云的话,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多亏了妹妹提点,妹妹说的极对,是该这样没错。”
说罢,边对蓝香使眼色,边吩咐道:“快,快去将万嬷嬷找来,让万嬷嬷拿着盼夏的卖身契过来。”
蓝香是自小服侍徐子归的,与徐子归有纯天然的默契,往往徐子归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会子见徐子归给自己使眼色,便立马会意,跪在徐子归跟前边哭边劝道:“娘娘三思啊,这会子出发了盼夏,只怕会让殿下更恼了娘娘。”
而此时徐子归却似是兵临城下,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劝慰,只剩下慌张的亡君一般,对着蓝香喝道:“现在不发落了她难不成等着她受宠之后爬到本宫的头上么?”
蓝香还欲再劝,徐子归便又喝道:“还不快去!”
蓝香这才无可奈何的去了。
这一出戏便是唱给徐子归听了——你看,我可没有盲目的听你的,我身边有丫鬟提醒过我了,结果是我执意要这样做,所以说,并不是玩你的,是我自己就要这么做的!
而有了这么一出,徐子云反倒放了心。若是徐子归一点戒心都没有就听了自己的话发落了盼夏,她到真的该担心徐子归是在演戏了。毕竟徐子云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若是不做全套,她也不会上当不是?
徐子归当着徐子云的面让盼香说出莫子渊因着迁怒自己,已经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愿意进了,反而宠幸起一个丫鬟来。那这个时候心高气傲的徐子云便想了,一个无才无貌的丫鬟莫子渊都能瞧得上眼,更何况温婉小意的徐子云?
所以,徐子归虽说一直拿着手帕擦眼泪,却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徐子云,这个时候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撵人:“本宫乏了,妹妹也下去休息吧。”
事情知道的都差不多了,徐子云本就想要回自己屋子里好好考虑一番下一步的做法,这个时候徐子归让她下去,正合了她的意思,逐屈膝应是,福了礼退了下去。
徐子云一退下,盼春就弱弱的问道:“娘娘是真的要发落了盼夏?”
正巧这个时候万嬷嬷拿着盼夏的卖身契过来。徐子归先让红袖给万嬷嬷备了坐,才对着盼春笑道:“现在不发落,难不成真等着她媚、惑爷们成功了再发落不成?”
说罢,便对着万嬷嬷笑道:“这么晚了还将万嬷嬷找来,真真是本宫的不是。”
万嬷嬷急忙起身屈膝福礼:“娘娘折煞老奴了。”
说罢。看着徐子归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徐子归看万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道:“嬷嬷有话但说无妨。”
万嬷嬷这才说道:“老奴听说姑娘要发落了盼夏?”
徐子归点头:“她心思不正媚、惑殿下,本宫自然要替殿下发落了她。”
万嬷嬷见徐子归眼里的阴狠,叹了口气,劝道:“事情的经过蓝香姑娘已经全都跟老奴说清楚了,老奴觉得娘娘现下气火攻心,难免糊涂些,可这盼夏却是万万不能发落的。”
徐子归挑眉,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指。好奇的“哦?”了一声。万嬷嬷便继续说道:“娘娘想,这会子盼夏怕是殿下的心头肉,若是这个时候娘娘发落了盼夏,且不说外界怎么说娘娘善妒。只怕殿下也会恼了娘娘。况且。娘娘是殿下三礼六聘的太子妃。除非生死,殿下万不能休妻,那盼夏再受宠。她的身份摆在那儿,顶多便是个侍妾,不过是个玩物,再厉害也翻不出天去,也不能越过娘娘去不是?届时娘娘只需把她拘在自己身边立规矩慢慢折磨便是,面上再做出一副慈善大度的模样,殿下也念着娘娘的好,慢慢地,殿下的心便回到娘娘身边来了不是。”
听了万嬷嬷的一番话,徐子归心里暗暗点头,这万嬷嬷确实是个忠心的,日后也能担起大任。只是心里已经认可了万嬷嬷,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点头对万嬷嬷一笑:“多亏了嬷嬷的提醒,嬷嬷毕竟比本宫多吃了些盐,一些事本宫还是需要嬷嬷提点的。”
听徐子归这般说,万嬷嬷只当徐子归是想开了,心里起身说着不敢,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见徐子归并没有往下说,便问道:“那盼夏……”
徐子归笑道:“自然还是要发落的。”
万嬷嬷脸色一黑,合着刚刚自己的话是白说了?
徐子归见万嬷嬷这般,便知自己在万嬷嬷心里估计跟那些不听忠臣劝话的昏君一般了吧。
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的,毕竟万嬷嬷是宫中的老人,自己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提点的。若是这会子寒了心,届时自己有错出她也不提醒了怎么办?
逐徐子归笑道:“嬷嬷,盼夏只是一厢情愿,殿下正午繁忙,没有心思理这些的。”
盼春与万嬷嬷是一起在太子府伺候莫子渊的,知道万嬷嬷是真的忠心,虽不知道两人到底想要给谁下套,可既然让盼夏做了炮灰,便说明徐子归早就不信任盼夏,想要试探她一番,若是她果然上钩了,那徐子归便直接借着这次机会将其除掉,也算是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逐,这会子见万嬷嬷一脸不解的模样,只是笑道:“殿下与娘娘做事自来有分寸,嬷嬷就不要担心了,盼夏不过是引蛇出洞的工具罢了。”
万嬷嬷与盼香都是聪明人听盼春这么说,便知道这是两位主子的计策,而徐子归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们这些刚刚近身伺候的人参与其中的,自然是有事情吩咐的,逐两人都正了神色像徐子归跪地福礼。
“奴婢愿听娘娘吩咐。”
这便是表明了态度,日后愿意跟着徐子归了。
徐子归暗暗点头,几人都很聪明。人都愿意与聪明人打交道,徐子归自然不例外。
“起来说话罢。”
两人三人起身,徐子归才又说道:“盼春盼香,明儿你们跟红袖一起,将本宫发落了盼夏的事情传出去。”
红袖三人应是,徐子归又提醒道:“记住,不要明说是因着殿下的宠幸才被本宫发落的,但一定要往这方面上去引,让她们主动这般想,这样,日后查嚼舌根的人时,也查不到你们头上。”
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身边有几个嚼舌根的丫鬟太监,徐子归这么做,也是为了清洗一下东宫。
三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逐点头应是,徐子归才又对万嬷嬷说道:“明儿你去母后那儿替本宫请假,说本宫身上不舒服……把二姑娘带去,这些天母后垂爱二姑娘,便让二姑娘多陪陪母后。”
言外之意,便是要皇后下点猛药,给徐子云一些做太子侧妃的希望了。
万嬷嬷是皇后挑选出来进太子府的,以前莫子渊在太子府时,皇后便时不时的将万嬷嬷宣进宫询问一番莫子渊的近况,两人配合也是颇为默契,而徐子归与皇后也是合作过许多次的,默契自然也是有的,所以,只要万嬷嬷将徐子归的这句话带到,皇后便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万嬷嬷领命,徐子归才又继续吩咐道:“蓝香,你叫月容继续往宫外散播消息,一定要确保四皇子府的人听说这件事……想办法让郑家人知道让徐子云进四皇子府的好处。”
郑嘉颖虽说为皇子正妃,可因着家世问题,受宠程度本就不如邵清媛。再加上谋略上郑嘉颖本身就是个没脑子的,经常惹恼了莫清渊。所以,郑嘉颖现在急需一个听话的,好控制的,且脑子好用的人来做侧妃,分一下宠,也省的邵清媛一人独宠。而这个时候徐子归失宠,又不知好歹的打压了太子刚看上的人,有了善妒的名号,想来再复宠也是很难了。这个时候威国公府身份便变得尴尬起来,那徐子云身为太子妃的妹妹,本身是很抢手的,可如今太子妃失宠,那身份便尴尬不已——,姐姐这般善妒,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好人家没人愿意娶善妒的姑娘,可若是嫁给平常家庭,便有些委屈了徐子云,所以,做侧室,或是继室便是最佳的选择。
而郑嘉颖嫁给莫清渊做正妃,也是因着郑嘉颖听了徐子云的话歪打正着了,在郑嘉颖看来,徐子云脑子聪敏,身份尴尬便好控制,姿色又好,家世也好——徐子归失宠,威国公府自然会放弃这个女儿,支持另一个皇子,这样,将太子拉下马,他们依旧是外戚,自然不会损失什么,顶多便是损失了一个女儿罢了。所以,徐子云进入四皇子府,便一定会受宠。
只要这些事情稍稍透露些许,依照郑嘉颖的脑子,一定会这般想,所以,徐子云进入四皇子府便又多了助力。内院有正牌夫人参与,外面她与莫子渊齐心协力,自然不怕徐子云嫁不进四皇子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引蛇出洞(二)
当天晚上莫子渊再次偷偷潜入时,颇为无可奈何:“你这般又是何苦?安阳不是与你说了么,我与母后已经想出法子,母后会亲自给徐子云跟老四赐婚……你这样,白白坏了自己名声……”
徐子归却是不甚在意的笑着摇了摇手,挑眉道:“到时你与我一块儿出来辟谣,谎言就不攻自破,再说了,赶明儿个盼夏是因为偷了我的东西被赶出宫的,日后这些谣言不攻自破了,众人想到我对盼夏的处罚,只会更感念我的好,认为我菩萨心肠。”
这个时代,丫鬟宫女,尤其是宫女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偷主家的东西本身按着家法就是要处死的,更何况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虽说盼夏没有偷东西,是徐子归污蔑的,可盼夏的心已经不正,若是不及早将这颗毒瘤拔了,这日后怕是要成为一个大的祸患了。
莫子渊嗤笑:“你还真是会往自个脸上贴金。”
说罢,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就此发落了徐子云。没想到还是帮她嫁进四皇子府。”
徐子归冷笑:“她好歹是我妹妹,上一世是尊贵的皇后,这一世我自然不能让她过得太差。”
“你呀,”莫子渊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我知道了,明儿我去与母后说。”
第二日皇后听了莫子渊说以前的计划取消时,皇后心里便是极感动的。徐子归这般做虽说是在清理自己宫中众人,其实也是在帮她。她虽说贵为皇后。是莫清渊的嫡母,是有权给她指婚。可莫清渊毕竟是成年男子,这婚指的好也就罢了,若是不好,难免皇上会多想些什么。徐子云虽说是国公府二姑娘,却只是一个庶女,且又不受宠。给老四当侧妃也不是不可。只是……皇上不多想还好,若是多想,想着皇后给莫清渊指的这门婚事并没什么大的作用,再联想到莫子渊的太子之位。难不成皇后是怕老四来抢太子之位不成?他还没死呢。这些人就都惦记着这个皇位,皇上难免不会迁怒。
所以皇后在听了徐子归的计划之后,也只是叹道:“归儿为了咱们也算是肯将名声拿出来了,日后你莫要辜负了她。”
莫子渊又岂会不知道徐子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这么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罢了。莫子渊叹气。说过这一世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星半点的委屈的。可却还是委屈了她。
这边莫子渊与皇后闲话。那边,徐子归已经开始发落起了盼夏。
盼夏自认为昨儿个莫子渊已经对自己有了举动,若不是盼香突然敲门坏了莫子渊的雅兴。想来这会子徐子归就应该给自己张罗着抬侍妾的事情了。所以,在徐子归诬陷自己偷了她的首饰时,她便认定了徐子归一定是因为嫉妒自己,所以才会随便找了理由发落了自己,故而,便吵着闹着要见太子。
“徐氏!你凭什么诬陷我偷了你的东西!昨儿我不过是给殿下研磨罢了你便这样对我,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哪里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放肆!”盼夏话音刚落,站在徐子归身边的兰妈妈便呵斥道:“太子妃的名讳也岂是你能喊的?娘娘不配太子妃难不成你配不成?”
徐子归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兰妈妈无需与她多言,只懒懒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盼夏,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太子送本宫的血玉镯子不见了,正好从你屋里搜出了这只镯子,本宫诬陷你?”
盼夏早就认定了徐子归失了宠,又因着同屋的习秋这些天一直在耳边煽风点火,她早就认为自己才是莫子渊心尖尖上的人,这会子对徐子归便愈发的放肆起来,连敬语都不说这件事暂且不提,这会子听徐子归这么问她,倒是先冷笑起来:“屋里又不止我自己一个,还有一个习秋,你做甚偏偏认定是我偷的!”
徐子归冷笑,懒得理她,以下巴做指头,指了指盼夏的方向,冷笑道:“万嬷嬷,掌嘴!”
“是!”
万嬷嬷早就听不惯盼夏这般对徐子归不敬,满口的你啊我啊的说话,心里想着这还没怎么着,若是真爬上了太子的床那日后还得了?
万嬷嬷对徐子归福了礼,便上前要掌盼夏的嘴,盼夏却是冷冷的看着万嬷嬷,眼里全是蔑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说罢,又对着徐子归乱叫:“徐氏!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凭什么掌我的嘴!”
徐子归这会子却是连看都懒得看她,只淡淡的喊了一声:“蓝香。”蓝香便会意,上前一步,与万嬷嬷并排站在盼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一,万嬷嬷为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嬷嬷,你只是一小小三等洒扫丫鬟,万嬷嬷教育你绰绰有余!二,你对娘娘满口的你啊我啊的,直呼娘娘名讳,此乃大不敬,往小了说是不知礼数,往大了说便是蔑视皇权,是要株连九族的!三,你偷了娘娘的东西,按宫中律法,手脚不干净的一律乱棍打死,娘娘却只是将你驱逐出宫,已是仁慈,你非但不感激,还这般嘴脸,实乃不知礼数没心没肺!”
说罢,便对万嬷嬷微微屈膝道:“万嬷嬷无需顾虑太多,左右咱们有娘娘撑腰,该掌嘴的便掌嘴就是了。”
万嬷嬷得了话,便动起了手。万嬷嬷下手极重,没打几下盼夏的脸便已经红肿,盼夏本欲要反抗抬手打万嬷嬷的,月容月溪反应极快,上前便摁住了盼夏,让她无从还手。
徐子归发落盼夏,是喊了整个东宫的下人一同过来观赏的,目的便是告诉她们。若是哪个再有心思不正的,便如同盼夏的下场一般。
这个时候,盼夏若是还不知道徐子归是在杀鸡儆猴,告诉整个东宫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那她便也就没资格伺候莫子渊这么多年了,故而,一面挣扎着脸闪躲万嬷嬷的巴掌,一面恶狠狠的看着徐子归骂道:“妒妇!我要见太子!”
万嬷嬷冷笑:“太子岂是你说见就见得?”
徐子归却是摆手示意万嬷嬷停手,扶着红袖的手从座位上起来,先是对其他无事的人摆手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各忙各的吧。若是一会儿太子回来了没个伺候的也不好。”说罢,才笑着走到盼夏面前,笑的温柔得意:“本宫若想瞒着太子,便不会叫来这么多人来观赏了。再说了。这个时候。殿下怕是还在父皇那儿吧。他赶不过来救你的……”
“不要脸!”
还未说完,便被盼夏尖叫着打断,万嬷嬷要再掌嘴。被徐子归制止,徐子归微微弯下腰凑近盼夏,笑的极尽妖冶:“本宫只是想告诉你,别妄图跟本宫斗,本宫弄死你,就像是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说罢,直起身子,对月容月溪吩咐道:“将她拖到柴房,不许给她饭吃,隔半天给她口水喝,别让她死了就成……本宫留着她,还有些用途。”
说罢,便扶着红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盼夏本就不是什么硬气的人,自然是怕死的,绝对不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事情来。再说了,她心里还想着,这会子太子也就是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着太子知道了自己被那妒妇所捆绑,自然是会来救自己的。
红袖却是不解徐子归为什么要留着她:“娘娘心也太善了,还留着她作甚?”
徐子归笑道:“殿下说要留着她,用她来平凡这些天的流言蜚语。”
红袖极聪明,徐子归点到即止,便不再说话,忙了一早上,为了装给徐子云看,她连早饭都没有好好吃,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了。本想着一会儿回屋里关起门来偷偷吃上几块点心什么的,却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莫子渊斜靠在床上,翻弄着一本书。
徐子归挑眉,不知道这厮唱的哪一出,便也就不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果不其然,莫子渊见徐子归回来,便冷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冷笑道:“孤的太子妃大早上也这么忙找不到人。”
徐子归则是看到莫子渊在,很是激动,忙给莫子渊福礼道:“殿下安好。”
莫子渊却是不领情,冷笑道:“安好?有你在孤怎么能安好!你大早上到处跑有力气去给母后请安便没力气?亏着孤还以为你真的病了过来看看!”
徐子归低眉顺眼低下头认错,又对屋里伺候的众人摆手道:“这里不需你们伺候,下去吧。”
两位主子吵架,众人本就颤颤兢兢,生怕自己被当了发泄的工具。这会子徐子归让下去,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忙福了礼退下。
待到众人退下之后,莫子渊才换了表情,忙到徐子归跟前,一面给她垂着肩,一面将她拥到床上让她坐下:“娘子受委屈了,真真是为夫的贤妻。”
徐子归点头:“我认为你说的很对!”
莫子渊一愣,随机就笑了开来,揉着徐子归的小脑袋笑道:“饿坏了吧?”
徐子归狂点头:“真的是饿坏了,你给我准备的吃的呢?”
莫子渊大早上回来肯定是担心自己吃不好,偷偷给自己送好吃的来的,这些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见徐子归说的这么肯定,莫子渊眼里便多了些温情,还是他的归儿懂他。
拿出给徐子归的糕点,本还想再交代几句的,谁知徐子归拿到食物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推着他就往外走:“你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这出戏就没法唱了。”
说着,似是无意一般,将桌子上的茶杯碰到在地,发出让人听了心里一紧的碎声。
莫子渊挑眉,无奈摇头,收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摔门而出。
两人屋里说话声音不大,外面守门的丫鬟自然是听不到,只是听到了那声茶杯摔地的声音,又见太子面色不善——呃,因为先入为主,哪怕莫子渊只是面无表情估计在小丫鬟们的心里也是面色不善了。外面守门的丫鬟自然是听不到,只是听到了那声茶杯摔地的声音,又见太子面色不善的从里面走出来,自然便脑补成了两人一言不合吵架的样子。
于是,不到下午,宫里便传遍了这样的传言——太子妃因为嫉妒太子宠幸身边的丫鬟,便找了理由发落了那个小丫鬟,谁知那小丫鬟是太子的心头肉,太子得了消息来找太子妃兴师问罪,结果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太子殿下还摔了太子妃亲手捧得茶。
谣言越传越凶,到最后都有人能绘声绘色的讲出了两人吵架的能力,这些话传到徐子归耳朵里,徐子归听了也只是哭笑不得,只可惜这些人真是生不逢时,若是生在现代,现代人民便再也不愁没有好看的电视了。
徐子归与莫子渊几个在宫里演戏演的不亦乐乎,却忘了给威国公府报个信,现在因着徐子归在后面的推波助澜,皇城众人皆知太子妃嫁进东宫不几天便彻底失了宠。秦氏与徐老太君得了消息之后急的直跳脚,裴嫣然更甚,听了这个消息,一着急,早产了,产下一个七斤重得小子,所幸母子平安。
“回门时还好好地,怎么几天的功夫就……”裴嫣然刚醒来,见到徐子瑜,急忙拉住徐子瑜的袖子问道:“你时常在太子身边,也该劝劝太子啊……”
说着,想到一种可能,有些害怕的看着徐子瑜,问道:“殿下不会是连你也迁怒了吧?”
“没有,你莫要多想了,安心休息就好。”
徐子瑜笑着安慰裴嫣然,笑意却没达眼底。这些日子莫子渊为了演技逼真些,并没怎么理徐子瑜,他以为依他小妻子的脑子,不会忘记给娘家通风报信,便也就是先没有与徐子瑜说过,于是,现在徐子瑜抑郁了,难不成他妹妹真的失宠了不成?不应该啊,这俩人之前不是好的跟一个人是的么?这会子又听说莫子渊因为一个小丫鬟与徐子归大吵一架,当下就想操刀进宫废了莫子渊,这小子敢见异思迁,欺负他妹妹,凭你是谁他徐子瑜也要废了他!裴嫣然便是这样,因着徐子归的事一着急,又因为怕徐子瑜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才提前几天产下了徐俯的嫡长孙。
秦氏与徐老太君也商议着以徐俯嫡长孙诞生,想要娘娘给赐名为由,进宫去看看女儿。逐忙往宫里递了牌子。本来以为要废好些事才能进宫,却没想一递牌子,便来了宫里的马车来接她们入宫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引蛇出洞(三)
见到宫外递的牌子,徐子归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跟家里报个信,这会子怕母家担心,逐急忙派了兰妈妈到宫门口迎接,自己亲自到了东宫殿门出候着,心里焦急的不行。
兰妈妈说话也是极有分寸,知道徐老太君在,徐子云即便在混,也是威国公府二小姐,自然不敢说是大姑娘算计二姑娘,只说是要清理后宫才这般,又说为了算计四皇子才传到宫外,却是忘了跟家里报信,累的老太君与夫人跑一趟。
再说徐老太君一行人,虽说在宫门口时已经从兰妈妈那儿得了消息,知道了是两人的阴谋。这会子见候在殿门处等待她们的徐子归,徐老太君与秦氏还是心疼了起来。
“这会子风大,娘娘仔细风凉了头疼。”秦氏快走几步到了徐子归面前,先给徐子归福了礼,才又拉了徐子归的手劝慰道:“娘娘事儿多容易忘事,臣妾们跑一趟过来也算是看看娘娘了,再就是给娘娘报个喜,你兄长做爹爹了。”
徐子归自然早就从来报信的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这会子听秦氏当面说了一遍,眼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对秦氏与徐老太君笑道:“外面风大,祖母,母亲随女儿进去说话。”
说罢,便由着一众丫鬟簇拥着进了东宫正殿。见徐子云没出来迎接,徐老太君不由问道:“云姐儿在你宫中一切可好?怎么不见她出来?”
徐子归笑道:“都好都好,祖母放心便是。女儿身上不适。便让云姐儿去陪陪母后。”
说罢,对屋里伺候的人挥手道:“留下蓝香在屋中伺候就是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应是,退了下去,徐子归才正色道:“让祖母与母亲担心,是女儿的不是了。”
说着,就要跪地认错,被秦氏拦住:“娘娘莫要折煞臣妾了。”
徐子归叹气,这个社会先君后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逐也只好作罢。坐在一边与母亲说起了侄儿:“……以娘的意思是要女儿亲自给侄儿起个名字,那女儿便也只好买个老了。”
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道:“罢罢罢。还是要太子给侄儿起名吧。”
那样日后还能说成是新皇赐的名。将来说亲也好说些。只是这些话徐子归不能说出口。毕竟宫里人多口杂,这会子是没人,保不齐就有哪个偷听没被发现的。若是她的这句话被传了出去传到皇上口中,届时定是要株连九族了。
秦氏也正是这个意思,听徐子归这么说,便点头笑道:“你有心了。”
说罢,三代人又闲聊了几句,秦氏记挂着孙子,便起身告退,徐子归便笑道:“娘有了孙子便不要女儿了不成。”
乐的徐老太君搂着徐子归只笑:“这孩子惯爱吃醋,从前吃她妹妹兄弟的醋,这会子倒与她侄儿吃起醋来。”
徐子归不好意思,又与徐老太君笑闹了一阵,才将几人送走。待到送走了祖母母亲,徐子归扶着红袖的手往回走,边问道:“我与太子为了盼夏吵架的事情可传到二姑娘耳朵里了?”
红袖点头:“二姑娘还刻意打听了一番殿下的饮食起居,皇后娘娘又无意中透露了殿下平常几时回宫,这会子听说二姑娘正在小厨房炖汤呢。”
徐子归嘴角微勾:“她倒是心思灵敏。”
说罢,由着盼香打帘进了内殿,左右也是无事,便在书桌前拿了笔写了几个字,见到莫子渊进门,才放下笔,笑道:“殿下可算是回来了,盼春,快摆饭。”
盼春还未应是,便被莫子渊举手打断:“孤回来那几样东西就去外书房。”
说罢,便对安德利吩咐道:“将孤的中衣拿着就可。”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徐子归跌坐在椅子上,伤心落泪,盼香几个急忙安慰。蓝香则是挥退屋里众伺候的丫鬟:“没你们什么事,且全下去吧。”
待到众丫鬟退下,安德利才从里屋出来,对着徐子归福了礼,才从袖中掏出一包油皮纸包着的食物笑道:“殿下今儿与五皇子在宫外巡查,看到芸香房刚热好的包子,正巧饿了,与五皇子在那儿吃了起来,却不想味道不错,殿下便给娘娘打包带回来了几个,现下还热着,娘娘趁热吃。”
红袖忙上前接过包子,递给徐子归:“殿下有心了,娘娘赶紧趁热吃吧。”
徐子归笑着点头,对安德利点头:“有劳安公公了。殿下可有什么吩咐或什么话要跟本宫交代的?”
安德利是莫子渊的心腹,自然知道徐子归荣宠正盛,安德利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会子自然对徐子归满脸堆笑捡着好听的说道:“四皇子已经上钩,晚上必是要进宫的,殿下说这些天娘娘累着了,这会子且先好好休息,赶明儿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徐子归点头,对蓝香笑道:“这倒是个会说话的,赏。”
蓝香自然应是,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安德利,安德利暗暗掂了掂分量,忙谢道:“奴才谢娘娘赏赐。”
徐子归点头,挥退了她,一面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一面悠闲吩咐:“去一个人到外书房暗中观察着进展,随时来跟我汇报着……盼春,你与盼夏共事多年,也该去看看她才是。”
盼春会意,忙道:“奴婢晓得了,明儿一早奴婢便去瞧瞧她。”
再说徐子云,光从小厨房里出来,便听到有人在讨论莫子渊会正殿拿了中医又去外书房的事,徐子云眼皮一跳,忙拦住路过的两个宫女,故作严肃的呵斥道:“大胆!殿下与娘娘也是你们可非议的!”
两个宫女一看是太子妃的妹妹,颇有一种被当事人抓包的感觉。忙吓得跪地求饶:“徐姑娘恕罪。”
徐子云没被人跪过,现下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便想更进一步抓住,逐正色问道:“殿下与我姐姐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丫鬟便说道:“回姑娘的话,殿下下午时回来过,吩咐安公公拿了中衣便走了。”
徐子云点头:“殿下脸色可好?”
她们不知道需自云要干什么,其中一个胆小的丫鬟更是已经发抖摇头:“殿下面色不善。”
徐子云这才点头放她们走,心里却是暗暗窃喜,看来这两人是在闹分居了。这般想着。脸上笑容更是多了几分。回头对伺候她的两个人正色道:“皇后娘娘托付我好好照顾殿下,长姐照顾不过殿下来,做妹妹的自然要效劳,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两个丫鬟都是三等洒扫丫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会子见徐子云问她们。也只是点头说是。流珠虽被徐子归收买,却不知道徐子归的计策,这会子见徐子云心术不正。想要劝慰几句,徐子云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流珠也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偷偷去了徐子归那儿,想着要先提醒徐子归一番。
而徐子云对流珠不疑有他,放心的放了她走,带着两个宫女端着刚熬好枸杞山药粥去了外书房。
因着莫子渊的吩咐,今儿是靳东亲自守门,这会子大老远看到徐子云端着东西带着两个宫女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吩咐了两边守门的人一会儿不要拦着她们,自己则是去外书房跟莫子渊报信去了。
莫子渊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吩咐道:“你去守着宫门口,见到老四就把他带来。”
这个带来,自然是不能带清醒的莫清渊过来。靳东自然清楚,逐对莫子渊抱拳行礼,退了下去。
靳东刚刚下去,徐子云便带着人过来敲门:“殿下,臣女过来给您送补品来了。”
莫子渊眼里冷意更胜,口气却依旧淡淡:“进来。”
徐子云没想到会如此顺畅,奈何现下她早已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已经来不及细想,从宫女手中断过托盘,亲自端了进去:“殿下,皇后娘娘说您最近脾胃不好,臣女便给殿下熬了粥。”
脾胃不好送补肾的东西?莫子渊挑眉,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出奇的温和:“云儿来了?怎地亲自端着托盘,快放下。”
说罢,对着跟进来的两个宫女呵斥道:“你怎么两个是怎么伺候姑娘的!怎么能让姑娘端这么重得东西!”
徐子云今儿穿了一身粉红绸缎裹胸连裙,外露香肩,媚眼如丝,再加之本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再就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忘记了之前莫子渊对自己是如何冷着一张脸的。这会子只以为上次自己送粥,虽说他扬言要将自己赶出去,对自己却也有了新的想法,这会子又与徐子归吵架,徐子归是个烈性子,与自己的温婉小意成对比,莫子渊没有不喜欢自己的道理。逐扭着小蛮腰到莫子渊跟前软若无骨。
“殿下莫要训斥她们了,想来是姐姐想着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并未好好调教罢。”
徐子云没说是自己要端的托盘,而是将责任全都推到徐子归不会教育丫鬟上来,摆明了是顺藤摸瓜的给徐子归上眼药。若是这个时候莫子渊与徐子归是真的生了嫌隙,恐怕莫子渊是更要厌恶徐子归几分了。
“你就是太过心软,”莫子渊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些许宠溺。对跟进来的两个宫女便没了好脸色:“还不滚出去!”
两人虽说是三等宫女,倒也不是不懂看眼色,现下摆明了太子是嫌她们碍眼,她们也害怕太子与徐二姑娘在自己面前上演活、春、宫,这会子听太子赶人,逐连忙告退,走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两人一走,徐子云便亲自端了碗递给莫子渊,垂着眼眸故作娇羞:“殿下请用。”
莫子渊心里冷笑,面上便愈发温和,从徐子云手中接过粥碗时不小心碰到了徐子云的手,徐子云立马娇羞着低下了头。莫子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起身在徐子云耳边悄声说道:“你去里面等孤,孤一会儿就来。”
莫子渊在徐子云耳边低声呢喃,呼出的气体紊乱的打在徐子云耳边,徐子云的耳朵及敏感,这会子痒得不行,也喜悦的不行,连连点头说知道了。说罢,便转身往里面走去,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击中的颈部,昏睡了过去。
莫子渊伸出一只手拦住马上倒地的徐子云,莫子渊冷笑不止。为了权宜之计他破格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已是迫不得已,这会子自然不能再看她倒地,这才伸手拦住了她。
“安德利!”
“奴才在!”
安德利一直在门外守着,莫子渊一吩咐,便从外面进来等候吩咐。
莫子渊见安德利进来便嫌弃的将徐子云丢给安德利,吩咐道:“将二姑娘放到后院的屋中。”
“是!”
安德利领命,扛着徐子云去了后院。恰巧这个时候靳东扛着昏睡的莫清渊进来:“殿下,幸不辱命!”
莫子渊满意点头,嘴角勾着笑意,也不急着让靳东将他拖到后院,而是很优雅型的靠在书桌上与靳东闲聊。
“孤记得还未给你婚配?”
靳东嘴角微抽,心里腹诽自己主子明知故问,面上却是极其恭敬:“是!”
莫子渊自然知道靳东这小子在心里腹诽,索性现在心情甚好,踢了踢靳东的小腿,莫子渊脸上的表情可以用贱来形容了:“孤记得你并没有什么心上人?”
靳东眼角也抽了抽,知道莫子渊心情好想给自己做媒,想想自己每天夜里凄冷孤寂,倒也不含糊,直接跪地道:“但凭主子做主!”
这次换莫子渊嘴角抽抽了,他本来还以为这小子得先表表忠心拒绝一下自己呢,没想到这厮竟然寂寞到这个程度,他一时还真没有什么人选,再说,他有妻子,他身边的人指婚自然是当家主母指婚更有面子,逐,莫子渊肃了神色:“孤知道了,待孤与太子妃商议一下便给你指婚。”
最后,还略略贱贱的凑近靳东,笑道:“莫急莫急。”
他就知道……靳东嘴角微抽,自然不敢说什么,又怕莫子渊再拿自己寻开心,逐抓了莫清渊的衣领道:“臣还是将四皇子送到后院去罢。”
说罢,便扛着莫清渊逃也似得离开了外书房。莫子渊甚少见靳东这般狼狈,如今进了,心情甚好。一面往里屋走,一面想着明儿总算可以回去摸着美人儿的手睡觉,心情又好上了几分。(未完待续。)
ps: 嗯,这一章我写莫子渊比较贱萌哈哈哈哈,这么风(见)骚(萌)的莫子渊你们喜欢嘛哈哈哈
第二百七十四章 引蛇出洞(四)
次日一早,徐子归还在睡梦中时便听后院一声尖叫,一下子就将徐子归惊醒:“紫黛!”
徐子归下意识的喊出了紫黛的名字后才想起现下自己已嫁入东宫,自己并不在威国公府,紫黛也早已废了双腿,没跟自己来。徐子归这才算是彻底醒了过来,眼下一阵黯然,也只能是叹气。
今儿外面守夜的是盼香,这会子听徐子归喊人,没听清喊的是谁,急忙披上一件外衣打帘进来询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徐子归勉强牵了牵嘴角,平稳了情绪,问道:“本宫刚刚听到后院有尖叫声,你去打听一番后院生了什么事。”
“诶。”
盼香点头,福了礼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靠在迎枕上叹气,她还是不习惯没有习惯没有紫黛的日子。
“娘娘,”徐子归愣神之际,盼香已是打探了后院的事进来。其实哪里是打探,后院发生了什么她们一早就知道了,不过是过去走个过场,再过来与徐子归说一声罢了。况且这个时候已经有小丫鬟进来伺候,盼香逐假扮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说道:“娘娘,二姑娘……二姑娘她……”
盼香很会演戏,“二姑娘”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到让一旁伺候的蓝香着急的不行,问道:“二姑娘怎么了?”
这个时候,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们心思便活跃起来,手里都忙着。耳朵却都竖了起来。平日里徐子归不让她们进屋伺候,今儿总算是发了慈悲让她们进屋伺候,却不曾想还会有八卦可以听,几个小丫鬟偷偷对视,都能从彼此眼中看的到喜悦。
徐子归淡淡扫了几个雀跃的小丫鬟,嘴角勾了勾,皱眉问道:“可是二姑娘出了什么事?”
盼香点头,怯怯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垂下头道:“二姑娘与四爷……与四爷他……”
“与四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徐子归很满意盼香的演技,也装作出一副着急的模样来:“你要急死本宫啊!”
盼香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徐子云与莫情缘睡在了一起的事情。
徐子归听了这话。立马似是如临大敌一般:“昨儿夜里殿下不是与四弟一同喝酒了么?怎么会这样?殿下呢?”
盼香忙安慰道:“娘娘放心殿下正午繁忙。还在外书房。”
徐子归这才放下心来,对万嬷嬷吩咐道:“劳烦万嬷嬷替本宫跑一趟外书房,将殿下找来。”
万嬷嬷忙屈膝应是。徐子归正欲起身要去后院瞧瞧情况,盼春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险些将刚出去的万嬷嬷撞倒。蓝香逐呵斥道:“做什么毛毛躁躁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不曾?若是冲撞了娘娘。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得。”
盼春忙跪下认错,徐子归着急去后院,便不与她一般计较。随口问道:“做什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盼春忙福礼回话:“回娘娘的话,盼夏在柴房里大吵大闹,说什么要见殿下,要让殿下治娘娘的罪,引得许多人驻足听她的话,奴婢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子归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赞许,面上冷笑道:“既然她想见太子,便将她绑来,左右太子一会儿也要过来,本宫倒要听听,殿下要治本宫一个什么罪。”
说罢,冷哼一声,扶着蓝香的手走了出去,预备去后院瞧瞧她的妹妹去。
看来盼春盼香两个办事还是极稳妥的。
徐子归刚步行到后院,便看到莫清渊神色匆忙的准备出院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趁他还没迈出院子,高声喊了出来:“四弟大清早的在这后院做什么呢?”
这下子,宫里来回的宫女太监,便俱是往这面一看,均看到了还没来得及走出来的莫清渊,以及从屋外追出来的徐子云。
众人再一联想到早上的那声尖叫,心里逐渐了然,手上的活虽没有停下,可脚步却是没有再迈动一步,都准备停下来看戏。
徐子云从起床看到身边的人是莫清渊而不是莫子渊时,心里早就蒙了,虽然莫清渊先想到了计策,说让他先走,她过会儿再出来。徐子云便以为莫清渊是要偷偷溜走,想着这一会儿的时间该是走了的,这才追出来准备早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却不想,刚一出来,便被逮了个正着。
徐子归嘴角微勾,看向徐子云的方向,意味深长道:“本宫昨儿没瞧见妹妹还甚是担心,却没想到妹妹一个人跑到后院来了。”
“不……不是的……”
徐子云现在脑子已经成了一锅粥,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了。莫清渊也是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纵使他反应再快,可现在大清早的,他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一个院子被抓,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徐子归又明确表示了徐子云昨夜一夜未归,他再解释,也只能越描越黑吧。
看着已经毫无章法的两个人,徐子归嘴角勾了勾,直接吩咐人道:“将二姑娘与你们四爷请到正殿去,殿下定是要亲自过来询问的。”
月容月溪逐上前应是,一人一个走到跟前,“请”了两人去了正殿。徐子云想要反抗,奈何不是月溪的对手,而莫清渊是不能反抗,若是他一反抗,便显得心虚了一些,索性还不如坦荡荡的跟着过去,也许还能想到搏一搏的办法。
徐子归与莫清渊是前世夫妻,又怎么会不知道莫清渊的小算盘打的有多想,嘴角勾出一个冷笑的弧度,眼神淡淡的从莫清渊的身上扫了过去,她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
“娘娘,殿下在里面等您。”徐子归刚带着人进正殿。万嬷嬷忙上前给徐子归打帘,与徐子归通禀:“盼夏也在里面,殿下似是很生气娘娘没将盼夏处罚了。”
徐子归点头:“本宫知道了。”
便带着人进了正殿。
几人给莫子渊福了礼之后,莫子渊才淡淡开口道:“四弟与妻妹是怎么回事?”
徐子归忙上前一步将刚刚盼香打听出来的尽数说了出来,末了,又叹道:“臣妾一早听到尖叫,还以为是殿下…….”
说着,似是说不下去一般,眼泪已是掉了下来。莫子渊忙上前一手搂了徐子归的肩轻声哄道:“孤知道这几日孤忙了些,委屈了你。忙过这段时间。孤定会好好补偿你,莫哭了。”
语气温柔,似是将屋里一众人都当作隐形一般,眼里只看到徐子归。
徐子归这才收了眼泪。颇为委屈的看着莫子渊。柔声道:“臣妾知道殿下政务繁忙。臣妾不敢打扰。”
“孤晓得你是明事理的。”说着,似是诱哄一般,轻轻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语气里的宠溺不禁让屋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前些日子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殿下还与娘娘分房睡了,怎么今儿个这般恩爱了?
那些捧高踩低的,以为徐子归失宠了的,这会子后背上直冒冷汗,就害怕一会儿徐子归拿她们开刀。而那些不管如何,都兢兢业业的伺候的,这会子倒是稍稍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决定。
而盼夏却是不甘心,跪在地上用膝盖走了几步,抱住莫子渊的腿哭道:“殿下,殿下忘了奴婢了么?”
莫子渊皱眉,呵斥道:“都是死人么!还不将人给孤拉走!”
说罢,极尽不认同的看着徐子归,叹道:“你就是太心软,这样的人你还留着做甚?孤听说她偷了你的东西,还不知悔改辱骂你?”
徐子归点头,似是要给盼夏辩解几句,莫子渊便对万嬷嬷与兰妈妈呵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掌管的事物!娘娘心软不舍得发卖了她,你们难不成就由着娘娘胡来?这般目无尊长,该是乱棍打死的!”
谁知道莫子渊话音刚落,徐子归便背过了身去,轻轻地哼了一声,道:“臣妾哪敢碰殿下的心头肉。”
莫子渊却似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一般,搂着徐子归轻声哄道:“外面的传言也是能信的?孤不是说过么,七年内你若是无所出再考虑纳妾纳侧妃之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子归却是低着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殿下惯会哄臣妾。”
莫子渊却笑道:“前些日子因着你不小心打碎了茶杯,结果却被外面的人传成了你与孤一言不合,孤摔了杯子走了的,你说这传言可笑不可笑?”
这时别人才又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杯子不是殿下打碎的,殿下与娘娘不和的传言全都是谣传,而这几天晚上殿下没有回寝宫也都是因着政务繁忙……那些穿过这些不实传言的,心里都是一颤,看来这次太子妃是要大洗东宫了。
盼夏不敢相信,试图提醒莫子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莫子渊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摆手吩咐人将她拉下去。
“杖责二十,赶出皇宫。”
至此,盼夏的事情才算是得以解决。
再看莫清渊与徐子云,徐子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还不等询问两人,也不听两人辩解,徐子归便直接给两人冠上了偷、情的帽子,两人纵使要再解释,可徐子归却是不给两人机会:“本宫知道四弟向来喜欢本宫的二妹,奈何前几次因为把持不住自己先后有了正妃与侧妃。本宫原想着云儿是个烈性子,不愿与人为妾的,却没想到为了爱也会这般奋不顾身。”
“奋不顾身”这四个字徐子归咬得极清楚,讽刺意味更浓了些。见徐子云欲要反驳,徐子归又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两个情难自禁,本宫便成全你们罢。”
说罢,便对一旁的盼春吩咐道:“盼春,你去皇祖母宫中请旨,将这儿的事情与皇祖母说一说,便说本宫不知该如何是好,求皇祖母拿个注意。”
盼春自然是应是,打帘出去按着吩咐办事去了。
徐子归这才将那些看热闹的宫门赶了出去:“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且下去吧。”
众人本就心里忐忑,害怕徐子归拿她们开刀,这会子徐子归让下去,便连忙逃也似得跑了出去,想着出去商量对策去了。
待到她们都出去之后,莫清渊才阴恻恻的看着徐子归,冷笑道:“徐子归,你是故意的。”
若是这个时候莫清渊还不知道自己被涮了,他也就白在这夺嫡的战场上昏倒如今了。
徐子归嘴角微勾,冷笑道:“是又怎样?”
“你!”莫清渊真的是愤怒了,扬起拳头就要上前打徐子归,却被莫子渊挡在了前面,本欲出手拦住的,却突然改变了注意,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莫清渊出手太急,没想到莫子渊会替徐子归挡一拳,要收手时已然是来不及的,况且莫清渊心思本就不正,想着先下没人,打了莫子渊也是白打,不会有人看见,这才又稍稍加重了力度。
莫子渊明明能拦下莫清渊的拳头,这会子却任由莫清渊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徐子归在莫子渊身后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不知道莫子渊唱了哪一出,正欲顺着他演下去,门外却想起了一声威严的声音。
“放肆!”
“父皇(皇上)!”
几人均朝门帘处望去,莫清渊心里一惊,顿时觉得完了。而徐子归却是嘴角微抽,怪不得莫子渊那厮没拦下莫清渊的拳头,反而白白受了一圈,原来早有预谋。
“父皇来了怎么没通报一声。”莫清渊说罢,还狠狠的瞪了李顺德一眼,喝道:“怎么伺候父皇的!”
皇上却冷笑:“朕若是通传了能看到这么胆大的儿子!连太子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连朕一起打着!”
“儿臣不敢。”莫清渊急忙跪下认错:“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莫清渊没办法辩解,皇上已经亲眼看见他打了莫子渊,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要打徐子归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他连女人都打,皇上对他的印象只会更坏,倒不如大方认错,给皇上一种敢作敢当的印象。
却不想,皇上却冷笑道:“你倒是敢作敢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丢人的儿子!竟连嫂嫂的妹妹都不放过!真真是禽兽不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第三侧妃
皇上也是早上上朝的时候没有看到莫清渊,顺口问了一句,莫子渊便将两人昨儿夜里一起喝酒的事情与皇上说了说,说莫清渊酒量不佳,这会子可能还在东宫后院睡着。皇上也就没再怪罪,本来是很开心兄弟两个如此和睦的,结果退了朝还不等着高兴一段时间,便听到了有关于莫清渊与徐子云的传言。
在皇上心里,这种坏了小姑娘清誉的事情莫清渊是完全能办的出来的。不然他媳妇儿是怎么来的?尤其是莫清渊这厮又喝了些酒,做出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徐子归是皇上比较满意的一个儿媳妇儿,又是太子正妃,其将庶妹接进宫来作陪,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不说皇家对徐子归不好交代,就是对威国公也不好交代不是?这才特地赶了过来,却不想,一来就看到了莫清渊动手打莫子渊,这可真是……太巧了!
徐子归看着挨训的莫清渊心中暗爽,面上却是装出好儿媳的模样来,上前替皇上顺背,将他搀扶到作为上,亲自斟了茶端给皇上,劝慰道:“父皇且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便是而与殿下的不是了。”
皇上对徐子归摆手道:“朕知道你与太子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像这个不肖子!”
说着,手中的茶杯就飞到了莫清渊的身上。莫清渊不敢多,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受了一下。
“父皇消气。”
皇上震怒,整个屋里的人包括莫子渊在内。统统都跪了下去,莫清渊更是将头低到最低:“但凭父皇惩罚。”
“哼,你倒是乖觉!”皇上冷哼,对其他三人说道:“你们先都起来,没你们的事情,无需跪着。”
莫子渊这才带头起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想着怎么惩罚已经不是办法,现下最要紧的是应该想解决的办法。”
皇上点头。他对莫子渊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逐问道:“依太子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其实解决方法无非就是让莫清渊娶了徐子云,毕竟女方才是受害者,只是莫清渊有夺嫡的意向这个皇上是知道的,再说了。威国公府一直是忠臣。是效忠皇上与太子的。也就是说效忠的不是莫子渊。而是太子。现在皇上没有换太子的打算,所以威国公府也算是效忠于莫子渊的,这会子再将另一个女儿嫁进四皇子府。难免不会有一种脚踏两只船的感觉。这也是皇上的为难之处。
再说,家里一共三个女儿,两个女儿嫁进皇家,那些言官们恐怕都要弹劾威国公卖女求荣了吧。徐子归会舍得让父亲背上这样的骂名?
故而皇上才想让莫子渊解决,毕竟威国公府是他的外家,外家名声差了与他也不好,该怎么更好的解决是他更应该操心的事情。
莫子渊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不过他既然已经早就有这种打算,便是早就想好对策的,故而正欲说让莫清渊娶了徐子云,恰巧这个时候太后的懿旨也送了过来。
“老奴参见皇上,太子太子妃娘娘,参见四皇子殿下。”
皇上点头,抬了抬手道:“平身吧,母后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你且吩咐就是”
那嬷嬷便又是屈膝道:“太后懿旨,徐氏二女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念及与四皇子情意深重,特此赐婚二人,赐徐氏子云为第三侧妃称号。”
之前因着要对付贤妃与三皇子一派,莫清渊被迫娶了赵家女为侧妃,虽说是个妾,却也是上了玉蝶的,一般侧妃分为第一侧妃与第二侧妃,可玉蝶上莫清渊的第一侧妃和第二侧妃已经有了人,故而,只能是第三侧妃。
也就是说,徐子云不仅在四皇子府上的地位是上了玉蝶的主子里面最低等了,而且与其他皇子侧妃比起来也是身份最低的。
徐子归冷笑,其实赵家女死了以后,若是别人不说,也不会影响徐子云的地位,第三侧妃是破例有的,若是皇家想要给已经逝去的儿媳妇长脸或是想要打压新的儿媳,这才定然是要提一提第三侧妃的,一般皇家不会提第三侧妃这一茬,毕竟都是儿媳妇,若是没有太大的品行问题,皇家也不会驳了人家面子。第三侧妃相当于是侧妃的填房。本身正室的填房在正室的排位前执妾礼的,更何况是侧室的填房了。太后对徐子云印象本身就不好,再有莫乐渊天天时不时的状似无意的说一句徐子云的坏话,太后便对徐子云的印象更差了一些,这才特意提了第三侧妃。
况且聘为妻奔为妾,徐子云也就是因着家世的问题,不然像她这种与人未婚苟、且之事是要浸猪笼的。
太后的一句第三侧妃也替莫子渊解决了不小的难题。第三侧妃说难听的不过是比贵妾再稍微高级一点罢了。这样一来,人家只会同情威国公的女儿居然给人做了第三侧妃,卖女求荣一事应该就不会有人提了——那么多皇子未婚,人家若是真相卖女求荣,不说嫁给其他皇子做正妃,去给其他皇子做侧妃凭借着这样的身份也是可以的,何必去给人当第三侧妃?再联想到莫清渊的品行,众人只会以为是其女儿自己不争气罢了。
皇上见太后既然已经下旨,也替莫子渊解决了难题,便也不再多待,带着李顺德离开了东宫。皇上一走,莫清渊便冷笑着怒视徐子归,道:“真是好得很,爷看上的女人竟然想着法子往爷身边塞人!”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了,况且莫清渊并没有降低分贝,摆明了是想让外人听见,好返还一击。毁了她的名声,让人说堂堂太子妃不守妇道,勾、引小叔子。
徐子归冷笑,他难不成以为这样就能毁了她不成?简直是不自量力!徐子归冷笑,扬声道:“四弟被这样,云儿也是贤惠这才问了四弟想要什么样貌的陪嫁丫鬟。”
一句话便扭转了乾坤。气的莫清渊一句话憋在喉咙里出不来,只能愤愤的看着徐子归。徐子云倒是想要反驳,毁了徐子归的清誉,结果人家徐子归根本就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冷笑着吩咐了人:“四爷政务繁忙。二姑娘需要准备嫁妆。来人,将四爷与二姑娘送出宫去。”
守在外面的月容月溪便过来,一遍一个架在了徐子云的胳膊上,将徐子云“请”了出去:“二姑娘还需要收拾一番东西。随奴婢走吧。”
而莫清渊则是因着莫子渊在这。他很愿意相信如果自己不走。莫子渊不介意帮自己一把,索性也就不再挣扎,左右已经成了定局。再挣扎也没有用了,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莫子渊便关了房门,一把抱住了徐子归,他有几日没好好地跟徐子归说上几句话了,以前没成亲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娶回家,便简直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徐子归被吓了一跳,轻轻拍了莫子渊的手,嗔道:“殿下难不成想让臣妾背上一个媚、惑爷们白日宣、淫的骂名不成。”
莫子渊大笑:“孤有需求,身为太子妃你不该满足,嗯?”
徐子归嘴角微抽,看莫子渊一本正经的耍流氓,着实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逐无奈摇了摇头,戳了戳莫子渊的肩膀,笑道:“你怎么想到让太后给徐子云一个第三侧妃的封号。”
莫子渊不屑冷笑道:“这根本就不用孤想办法,徐子云她自己声名狼藉,尤其在上次祖母的生日宴上,她自作自受毁了名声之后皇祖母便厌了她,安阳又不喜徐子云,自然会多在皇祖母那儿给徐子云上眼药。况且老四个人品行不正,前两次婚姻均是因着毁了小姑娘的清誉,这第三次还是这样,皇祖母哪会有不厌不烦的理儿。”
所谓事不过三,徐子云恰巧撞到了枪口上,太后分明就已经摆好了案板举起了刀,结果徐子云非但不躲还偏往刀底下钻,这也只能说是她自己活该了。
徐子归在佩服莫子渊心思缜密的同时又不得不感慨,怪不得上一世她自认聪明又心思缜密,况且莫清渊也不是个差的,怎么就没有斗过莫子渊?上一世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最后徐子云做了叛徒真的投靠到了莫子渊那边才导致了最终的失败,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他们的那些聪明在莫子渊眼里不过只是小聪明罢了。
徐子归不由叹道:“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看呀,十个臭皮匠都顶不了一个你。”
莫子渊笑着摇头:“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臭皮匠,要是十个你这样的我还真没把握。”
这句话莫子渊说的倒是真心的,徐子归确实不笨,又会用战略,一个她他还能对付过来,别说是十个了,五个估计他对付起来都困难。
莫子渊这话说的徐子归心里舒坦,挑了挑眉,想着就目前看来莫清渊谋略虽说比自己高一些,智商确实是硬伤了,况且又有那么一个正妃做后腿,想来拿下四皇子一党确实是指日可待。只是新型起来的六皇子一党,让徐子归两个颇为头疼。
其实这一世两人这般顺利,多少也是占了上一世的记忆罢了。奈何上一世直到莫子渊登基称帝,六皇子一派也只是渐露头角,并没有什么动作,与这一世完全不一样。
况且这一世又有了魏王的帮助,莫城渊在这一世的助力确实多了不少。虽说魏王自己对皇位就有歪心思,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帮着莫城渊名正言顺的夺了皇位,将莫城渊操控成一个傀儡。所以,徐子归很相信魏王一定是大力帮着莫城渊夺嫡的。
“我听说长公主年少时与先皇的伴读,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关系甚好,若不是后来为了父皇夺嫡,便与那人成了亲?这样的传言可当的真?若是真的,那侍卫如今怎么样了?”
莫子渊抿唇道:“那侍卫如今是靳北大将军。”
“风大将军?”徐子归惊讶,抬头诧异的看着莫子渊,不可思议。临海长公主的老情人竟然是手握一半军权的风廷,那若是风廷愿意逐临海长公主一臂之力,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上一世,风大将军可有帮忙?”
徐子归弱弱定然问道,问过后才想起来,上一世只有魏王想要谋权夺位,结果没等开始便被莫子渊扼杀在了摇篮,而季明月也没有嫁给六皇子,自然没有夺嫡一说,上一世根本就没有风大将军出场的机会!
莫子渊皱眉想了一会儿,推敲道:“风大将军如今儿女双全,最大的儿子已经娶妻生子,那么一大家子,想来风老将军不会犯糊涂。”
风廷若是一直未娶,一直孤身一人,兴许可以为了年少时的爱人孤注一掷。可如今他有妻儿,又幼孙,他的生命早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他身上背负着整个风家。况且他所做的事不同一般,夺嫡一事,站错了队,日后不禁自己一个没了活路,这样的事是要牵连整个家族的。所以,风廷即便是想要站队,也是要思量再三,选择最有把握的。
徐子归懂莫子渊话里的意思,逐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不将风老将军收入门下?届时也没了后顾之忧不是?”
莫子渊笑道:“怕什么?若是他念着年少时的感情,非要帮着皇姑母,若是届时我已经将他收入门下,他岂不是更好的打探到咱们的内部?况且用人不疑,用风老将军,即便因着他与皇姑母的关系,我也必然是会怀疑他的。”
莫子渊的意思便是,若是他将风廷收到门下,本来人家没想着要帮着临海,结果因为莫子渊的怀疑寒了心,投奔到莫城渊门下,便得不偿失了。
被莫子渊这么一解释,徐子归才豁然开朗,笑道:“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说罢,想起一个人来,不禁皱眉问道:“自柳绿去后,我便再也没见到柳良……他……他如今还在帮着莫城渊做事?还是真的对了柳绿动了感情,因着柳绿的事情自此隐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蓝香的婚事
莫子渊冷笑一声,道:“他本就是在利用你身边的婢女,又何谈感情一事?这些日子他跟在柳子衿身边保护她而已。”
柳子衿是莫城渊的小。情。人这件事徐子归也是知道的,况且这柳子衿是徐子云远房表妹,关于柳家的人徐子归倒还算是摸得清的,只是可惜了柳绿,为了柳良的事情丢了性命,结果人家大概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吧。
徐子归叹息着摇了摇头,叹道:“柳家这是真的打算脚踏两只船,四皇子和六皇子一起支持着?”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不屑:“他们这般,不管哪个皇子先登上皇位第一个废的也是他们家。”
“这倒是,”徐子归眼里亦是不屑,想起曾经与柳良的那次见面,皱眉道:“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柳良眼熟的紧,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他与柳卿权是堂兄弟,想来是有些想象罢。”莫子渊倒是不慎在意,毕竟男子的心思到底不如女子的心思细。
徐子归却是摇头:“不对,感觉不对……”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过些天我去帮你查查柳良的底细。”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不欲再说这些事:“前些日子我与母后商量过,这些日子委屈了你,宫里宫外的都传着你失了宠,如今宫里辟了谣,明儿一早我一下朝便带你出宫走走,辟一下谣。”
徐子归笑着摇头。一面给莫子渊按着眉心,一面笑道:“日子是咱们两个过得,你对我好便是好,外界怎么传与你我何干?你若是对我不好,外面传得天花乱坠的,我也不能因此过得好些不是?这面子固然重要,可这里子更重要些,哪有里子面子都要的?我如今位高权重的,再加上你独宠,怕是要引起一些人的嫉妒了。我可不想造了那些人的妒忌。”
莫子渊点头。最毒妇人心,那些家庭不和睦,丈夫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若是听说了如今太子妃得了独宠。怕是要嫉妒的编排徐子归了。倒不如有一个两人相敬如宾但并不很恩爱的传闻。也少生些是非,左右像徐子归所说的一般,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故而莫子渊抬手捏了捏徐子归的脸哑声笑道:“谣言还是要辟的,不然人家你为咱们两个不和,瑾哥儿还娶不娶媳妇儿了。”
若是徐子归得宠或是得了莫子渊的敬重,徐子瑾作为准国舅爷,婚事自然要上一个层次的。可若是徐子归自己不得宠,在宫中自身都难保,除非卖女求荣的,不然谁放心将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
徐子归了然,笑道:“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就先傻了,果然嫁给你之后太过安逸,考虑事情也不全面了。”
“无妨,”莫子渊起身抓住徐子归在他眉心按压的手,一拉将她拉近怀中,将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温存道:“若是累了就歇着,左右有我在,别人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徐子归乖顺的点头,却也不会为了这句话真的就就此放松警惕。莫子渊这样的身份,需要的不是啥白天玛丽苏,需要的是能与之并肩作战的人,若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指望莫子渊来照顾,难不成要累死他不成?
徐子归不欲再谈这些,逐笑着转移了话题:“前些日子大哥刚刚得了一个小子,娘与祖母的意思是要你给那孩子起个名字,我昨儿个闲的没事,写了几个字,你且瞧瞧。”
说罢,从莫子渊身上起身,走到书桌旁拿了一张纸又反身走到莫子渊身边递给他,坐在他身边,笑道:“那孩子乳名是爹起的,因生的圆润,便叫了圆哥儿,也是想着贱名好养罢了。”
莫子渊点头,接过那张纸细细端详起来:“瑞、潇、彬、远?这些名字倒是极好。”
说罢,抬起头来笑看着徐子归:“彬有文雅之意,瑞有祥和平安之意,远则更是诸葛亮的诫子书里的名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更是极好。”
徐子归点头,笑道:“那潇呢?潇你觉得会有什么寓意?”
莫子渊笑着将徐子归抱进怀中,见徐子归促狭的眼神,笑道:“潇意欲潇洒,有气质高贵潇洒大气之意,寓意虽好,却不适合嫡长子。”
徐子归挑眉:“为何?”
“长子要继承家业,自然不能真的做到潇洒,有时就连文雅都做不到,而潇与彬却是父母对嫡次子的寄予,希望他们可以活得潇洒优雅贵气。而瑞便是父母告诫庶子的,一声只要过得平安顺遂即可,不属于自己的不要妄想。”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又笑道:“为夫的解释娘子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徐子归煞有介事的点头,笑道:“所以就定了远么?”
莫子渊点头:“又是圆哥儿的谐音,你也是有心了。再者圆哥儿这一辈从鑫子辈,徐鑫远便极好。”
说着揉了揉徐子归,将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舒服的闭了闭眼。
“对了,”徐子归虽说不胖,身上肉却是很均匀,抱着极为舒服,莫子渊环抱着美人正饭饱思、淫、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他亲爱的贴身侍卫靳东,想起昨天自己说是要给他指婚的,逐对徐子归说道:“靳东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身边可有适合婚配的丫鬟?”
徐子归笑道:“靳侍卫不是普通的长随,是你身边的侍卫,是有官职在身的,配个丫鬟岂不是委屈了他?”
靳东虽说是莫子渊身边的长随,因着一次护驾有功。被皇上亲封为太子侍卫,是有官职在身的,这样的侍从着实不好婚配。配个丫鬟委屈了,配个小家碧玉,可能人家还会嫌弃你是奴籍出身,不愿嫁给你。
徐子归着实为难:“明儿我让月溪去宫外寻一些良家女,看看有哪个愿意的?”
莫子渊点头:“先不急,我先问问他,若是他不嫌弃你身边的,你便指个大丫鬟给他。”
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也是有品阶在身的。配给靳东倒也不委屈。
徐子归点头。第一次做媒,霍霍欲试:“蓝香红袖盼春盼香月容月溪,进来!”
都说女人有两项天性是不可磨灭的,一是母性。一是天生想做媒人的天性。若是两者一结合更是所向披靡。幸而徐子归现下没有女儿。不需要给女儿说亲。奈何她自认为蓝香红袖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虽说比自己年长些,却觉得这两个丫头犹如自己女儿一般。自己是看着她们长大的,所以现下想到要给两人说亲,便兴奋起来,对着打帘进来的蓝香招手道:“快过来,怎么只你一人?她们呢?”
蓝香见徐子归这般兴奋,以为是有什么好事,逐给两人福了礼,笑道:“到了摆饭的时间,她们去提饭摆饭了。”
徐子归点头,笑道:“她们不在,倒正说明你有这个缘分,索性就你了吧。”
蓝香被徐子归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看徐子归的笑容着实有些毛骨悚然,不确定的看着徐子归,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徐子归神秘摇头,对莫子渊笑道:“你且去忙,一会儿用膳时我差人唤你。”
莫子渊知徐子归是要与蓝香说指婚的事,怕蓝香羞涩,这才赶自己走的。正好他也要去问问靳东,逐起身笑道:“你们主仆两个说悄悄话罢,孤出去一趟。”
说罢,便去了外书房。询问了靳东的意思,靳东自然不会有异议,只笑道:“娘娘身边的丫鬟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俗话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看徐子归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其一颦一笑娇而不媚,端庄大气,这样的小姐调教出来的丫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况且虽说他有官职在身,毕竟也是一身奴籍,没得牵连了人家清白的小姑娘,而徐子归身边的丫鬟虽说有品阶,却也是奴籍,这一点上两人便是般配,靳东自是没有意见的,逐又笑道
“但凭殿下与娘娘做主。”
而蓝香这边,却没靳东那么干脆。
“奴婢年纪还小,还能再伺候姑娘几年的。”
“不小了,”徐子归笑着拍了拍蓝香的手,看着蓝香的眼神颇为慈爱:“冬日的时候便已经及笄,下个冬日就该十六了,再不嫁就要成老姑娘了。”
“可是娘娘刚进宫,身边能使还的丫鬟本就不够,奴婢若是走了,娘娘又少一得力的不是?”
虽说东宫的宫女都是按着太子妃的标准来的,可那些宫女有的是各个宫里送过来的,有的还不知底细,根本不知道当不当用,所以蓝香这才说徐子归能使还的丫鬟本就不够。
“你嫁过去了,若是还想要回来,回来便是,本宫也不拦你。本宫总不能因着自己耽误了你不是?况且盼香与盼春渐渐也上了道,有她们也是一个样的。倒是你,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若是想找靳东条件这么好的人可就不好找了。”
蓝香这才垂下了眼帘,徐子归又劝道:“你跟靳东成了亲,若是想回来,便过来做我身边的管事姑姑,还是一样能帮着我排忧解难,况且靳东有官职在身,你又有品阶,你嫁给靳东便是官太太,届时你若是不愿意回来,我便将卖身契给你们,自此你们便也就脱离了奴籍,即便还要回来,你们都是有品阶的,日后的孩子也不用再是奴籍,岂不更好?”
若是蓝香嫁给了普通小厮,日后她们的孩子便是家生子,还是脱离不了奴籍。况且徐子归现在是太子妃,东宫还是有几个小厮侍卫了,待到莫子渊登基,成了皇上,徐子归搬进凤栖宫去,届时身边再也没了男人,难不成真的要跟那些个嬷嬷一样要么一辈子不嫁要么找个太监对、食?可是若是真的嫁了靳东,虽说徐子归让自己回来做管事姑姑也不过是哄着自己罢了,日后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徐子归定然是不舍让自己再进宫伺候让自己母子分离。若是寻常人家以后她的孩子还能给徐子归的孩子做个小厮伴读或是丫鬟之类的,奈何宫中本就条框严谨,况且宫中本就没有小厮,只有太监。更别说说自己孩子没资格给小皇子做伴读,即便是丫鬟,也是要严格筛选的。
蓝香垂着脑袋,一直在挣扎,一面试日后孩子的事情一面是放不下自己主子,确实很难抉择。
“好了,别纠结了。”徐子归拍了拍蓝香的脑袋,笑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再者,现在定下,下聘,本宫再留你一年,明年这个时候本宫也已经羽翼丰满,届时再将你嫁出去就是了。”
蓝香这才点头笑道:“但凭娘娘做主。”
徐子归点头笑道:“这便是了。”
说罢,又笑道:“将殿下唤来,摆饭吧。”
蓝香点头应是,退了下去。待到用过午膳,因着宗人府还有要事,莫子渊便去了宗人府一趟,徐子归则是将红袖喊到屋里说话。
“蓝香都跟你讲了吧?”
红袖笑着点头:“还找奴婢拿主意来着。”
徐子归笑着摇头:“还以为她想开了,你怎么说?”
“奴婢觉得这婚事确实不错,再说左右明年再成亲,娘娘身边也还有奴婢几个,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红袖没有因着自己给了蓝香那么好的姻缘却没给她就怨恨自己厚此薄彼,而是细心开导蓝香,告诉蓝香好机会不能错过。徐子归心里确实感动,她调教出来的丫鬟果真没让她失望。
“你也别急,”徐子归笑着拍了拍红袖的手,笑道:“遇到好的,本宫自然给你张罗着。”
“娘娘!”红袖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奴婢自然是要一直陪着娘娘的,左右奴婢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嫁的打算。”
徐子归笑着拍了拍红袖的脸,调笑道:“生的这么美,若是不嫁,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会怨恨本宫呢。再说了,你现在年纪轻这么说,到老了岂不是要恨我耽误了你?”
“娘娘!”红袖嗔瞪徐子归,欲再说些什么,被徐子归笑着打断。
“好了好了,本宫就是问问你的意思,你且先下去吧。”
红袖知道徐子归是怕自己想坐了,心里不舒坦这才将自己喊进来开导自己的。其实她与蓝香一块长大,如今看着蓝香有了好归宿,只会替她开心的,倒是没有想过嫉妒什么的。故而听徐子归这么说也只是笑着起身福礼,退了下去。(未完待续。)
ps: 明儿徐子归又要见到柳良了脸红脸红,这次徐子归能想得到柳良与谁相像么脸红脸红,徐子归见到柳良是杀红了眼要提柳绿报仇还是慢慢算计呢?哈哈哈哈哈,快来猜猜。
第二百七十七章 柳子衿有孕
宫中的日子比徐子归想象中的还要无聊,以前还能天天与莫乐渊混在一起,现在嫁了人,不好天天混玩,省的叫人说不知道管家,只好一个人闷在东宫里看书练字。这段时间徐子归的字倒是练得越发的好了。
“娘娘。”徐子归正练着字,月容便一脸神秘的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了福礼,便上前在徐子归耳旁耳语了几句。
徐子归登时眼睛发亮,笑道:“可是真的?”
月容点头:“千真万确,紫黛姑娘怕消息不实,特意让邹大夫想办法又去替柳姑娘诊断了一番,结果确实准确无误了。”
紫黛的能力自然是做起这件事来毫不费力的了,既然邹昌珉也诊断的是一样的结果,想来是准确无误的了,逐笑着对月容道:“你们做的不错。”
说罢,又笑道:“殿下可知道了?”
月容摇头:“奴婢先来与娘娘说。”
徐子归甚是满意,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你便去报信吧。”
月容应是,正欲退下去,又被徐子归叫住:“等一下。这几日一定要盯紧了那处宅子,一定要保护好柳姑娘。”
“是。”
月容应是,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莫城渊即将大婚,也是该送给他与季明月一份大礼了。
徐子归勾起一丝冷笑,高声吩咐道:“红袖,去一趟安乐宫将安阳公主请来。”
“巧了。”徐子归刚吩咐过,红袖便打帘将莫乐渊请了进来:“公主才刚过来,奴婢还未来得及通禀娘娘呢。”
“这倒是巧了,快过来。”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对莫乐渊招了招手,笑道:“今儿个怎么想着要到我这儿来坐坐的?”
莫乐渊一面解开身上的披风交给红袖,一面笑道:“我刚得了一处消息,不确定可不可靠,便过来与你说说,听听你的意思。”
“那倒是巧了。”徐子归将莫乐渊拉倒自己身边坐下。笑道:“我也有一处消息要与你说说。”
说罢,亲自替莫乐渊斟了茶递给她,示意她先说:“说罢,什么事情还劳驾你多跑一趟。”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着你会喜欢便过来与你说说罢了。再者我在宫中闷的久了。便借着这个借口找你说会子话不是。”
说着,莫乐渊对着屋里伺候的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的人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点了头。这才福了礼下去。
待屋里众人下去之后,莫乐渊才颇为神秘的看着徐子归,眨眼笑道:“我听说六哥搞大了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可当信不当信?”
刚刚莫乐渊说有事要与她说时,她便有想到,这厮绝对是要与自己说这件事。故而也没有太大的诧异,笑着揉了揉莫乐渊的脑袋,笑道:“我倒没想到你也这么关注着六爷那边的动静。”
说罢,笑道:“其实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的,你大哥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无需因着这些烦心事饶了心情,左右你有我与你大哥,还是个孩子,该玩的年纪别过得太累。”
“还说我呢,你自己不还是个孩子?”莫乐渊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道:“虽说我要喊你一声大嫂,可论起年纪来,我还是比你年长些的。”
说着,莫乐渊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正色道:“归儿,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掺和这些事是因为觉得这本来不关我的事,却还要拖累了我,所以你心里过意不去。其实归儿,我也不只是为你们,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莫乐渊是皇后的养女,生母又是皇后母家那边当年送过来固宠的,不管从哪里来看,莫乐渊都是太子一派的,日后若是太子失势,不管哪个皇子登基,即便是年纪兄妹一场,想着她是公主不会为难她什么,可也注定不会让她好过的,不是发配边疆就是将她送到哪个穷苦小国去和亲。况且她已经掺和这些事情不少,双手也已经是不干净了,倒不如为了自己的未来搏一把。
徐子归叹气:“终究是我们拖累了你。”
莫乐渊却不欲再说这些,笑着摆了摆手,笑道:“说正经的事情要禁。你派人去查查这个传言到底属不属实。”
徐子归点头,笑道:“紫黛已经让邹大夫去看了,确实属实,柳姑娘确实怀了六皇子的孩子。”
莫乐渊不可思议的捂着嘴看着徐子归,眨眼:“六哥难不成真看上了那个柳姑娘?那柳姑娘什么本事?竟得了六哥如此青睐。”
柳子衿怀了莫城渊的孩子,莫城渊没让其喝坠胎药,反而还让其住在那处宅子里,这柳姑娘来路确实不小……
不过……也有可能莫城渊并不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呢?
这般想着,徐子归便高声吩咐道:“月溪!”
“主子,”月溪应声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了福礼:“主子有何吩咐?”
徐子归倒不与她废话,直奔主题:“你去查一下,看看柳姑娘有孕一事,六皇子知道多少。若是六皇子不知道……就想办法封闭了消息。”
月溪点头,又皱眉问道:“若是柳姑娘自己与六爷说了呢?”
徐子归冷哼:“那就想办法让柳子衿管住自己的嘴。”
“是。”
月溪低头应是,退了下去。莫乐渊才问道:“作甚不让六哥知道?我倒想知道六哥知道了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说着,狐疑的看着徐子归,皱眉猜测道:“难不成你想让这个孩子消失?”
“不!”徐子归回答的斩钉截铁。眼神微眯:“我要留着这个孩子。”
“那你做甚不让六哥知道?若是六哥知道了定然是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
徐子归冷笑:“那若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呢?你也知道,六皇子即将大婚,岳家又是位高权重的魏王,岳母是皇上的胞姐,这样的人家六皇子自是要好好巴结不能得罪的。而柳子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个定时炸弹,若是让季家知道了这件事,你说他们肯不肯放过六爷?”
“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忍心?”莫乐渊捂着嘴似是不愿相信:“况且不是说六哥对柳姑娘情根深种么?”
“那你觉得与皇位比起来,是与柳姑娘的感情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爱美人不爱江山只是少数,况且一般都是有了江山才会有美人环绕。没了江山何来美人?
莫乐渊叹气。忽而又颇为紧张的抓着徐子归的衣袖皱眉道:“坏了,你不是说六哥有可能知道了么?”
“六皇子是可能知道这件事。”徐子归端起茶来呷了一口,耐心解释道:“若是六皇子知道这件事,却没让她坠胎。还是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说明六皇子心里想要这个孩子。咱们也就不用动什么手脚了。或者是知道了,正在计划着怎么出去柳子衿肚中的那个炸弹,若是这样。咱们就得想办法好好保护柳姑娘的安全了。可倘若六皇子是不知道,咱们就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说罢,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你觉得,柳子衿能将六皇子的心抓得这么牢,会是蠢笨的人么?”
莫乐渊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而且我相信归儿也一定不笨。”
听徐子归这一通话,莫乐渊便是明白了,徐子归早就想好了后面的一百步计划,想来也是早就派了人去保护柳子衿了吧。
徐子归见莫乐渊懂了自己的打算,逐笑道:“你想不想与我一起会一会这个柳姑娘?我还没见过柳姑娘的妆容呢。”
莫乐渊自然是愿意跟着徐子归出宫鬼混的,只是如今徐子归已经是人妻,自然不能再像闺阁中的姑娘一般随意出宫游玩了,不由有些失望道:“现在咱们出个宫真真是比登天还难。”
“不难的,”徐子归笑容神秘,捏着莫乐渊的脸笑道:“上次徐子云那件事,你大哥说母后觉得委屈了我,想要你大哥带我出宫一趟,这样也算是我与你大哥不和的谣言不攻自破了。这几****大哥一直不得空而已,你若是想出去,我便与你大哥说一说,让你大哥最近抽个时间带咱们出宫就好了。”
莫乐渊点头,笑道:“我就说你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徐子归笑着捏了捏莫乐渊的脸,与莫乐渊一同用了午膳,才将莫乐渊送走。到了晚间莫子渊回来之后,徐子归将这件事与莫子渊说了说,笑道:“上午时我派了月容过去与你说,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与乐儿想去见见柳姑娘。”
莫子渊挑眉,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他安排安排,便拖着徐子归做运动去了。次日一早下了早朝,便拎着徐子归莫乐渊姑嫂两个出了宫。
徐子归昨天晚上运动太过,一大早又被从被窝中挖起来,这会子正萎靡不正的靠在车厢睡着,莫乐渊啧啧啧的看着徐子归很是好奇徐子归为什么这么困:“你不会是因为今天要出宫,昨天兴奋地一夜没睡吧?”
莫乐渊以为两人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早上要出宫,适才还在腹诽这两人昨天不跟自己说一声,这一大早的弄得自己措手不及,这会子见徐子归这么困心里倒有些平衡。
徐子归这般阴险狡诈的一个人,自然知道莫乐渊的那根肠子弯弯绕绕的在想什么,无力抬眼白了她一眼,连理都懒得理她。
莫子渊倒是知道徐子归今天为什么这般,没精神,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正色道:“你大嫂昨儿夜里却是很兴奋,让她休息一会儿,你莫扰了她”
莫子渊的“兴奋”一语双关,徐子归嘴角微抽,索性不理这兄妹俩,又微微眯了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里面住的是莫城渊的外室,莫子渊不好进入,逐将两人扶下来,嘱咐道:“一会儿孤来接你们”
说罢,着实不放心的看了看两个人,又嘱咐道:“万事小心。”
徐子归笑着点头:“放心吧,月容月溪都跟着呢。”
这次徐子归出来就带了月容月溪,莫乐渊则是一个人都没有带,届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月容月溪两人一人一个倒也能照应过来。莫子渊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莫子渊一离开,徐子归便带着莫乐渊往里面走,却在进门时被人拦住了去路:“六爷吩咐过,这儿谁都不能进,希望娘娘与公主莫要为难草民。”
徐子归抬眼,赫然,拦着她们的人正是柳良。
徐子归再次见到柳良,眼里有些恍惚,上一次见他,还是柳绿陪着自己,自己以为他是良人可以托付,替柳绿考验,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让柳绿因此丢了性命。虽然是自己亲手结束了柳绿的性命,可若是没有柳良的前因,她又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她恨柳良,可是更恨自己。
“归儿!”莫乐渊见徐子归充血的眼睛与紧握的拳头,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徐子归的名字,就怕她这个时候做出傻事。
也辛亏莫乐渊的提醒,徐子归才幡然醒了过来,冷笑着盯着柳良,眼里全是不屑:“走开!”
谁知,柳良却是双手抱拳,直接拒绝道:“恕难从命。”
徐子归冷笑,也不欲与他废话,直接挥了挥手,月容月溪便上前捆绑住了柳良。
却不想柳良挣脱开来。
徐子归是不知道柳良会功夫的,而且能挣脱开月容月溪,只能说明他功夫不错。
徐子归警惕的瞪着柳良,随后却是了然一笑,也是,莫城渊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会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保护。
柳良却是轻笑一声,他本是可以将那两个丫鬟擒住的,只是一想到对面的人是曾经那个人最敬重最不忍心伤害的人,便也就不自觉的手下留了情,对徐子归又拱了拱手,道:“娘娘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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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进来吧。”
随着柳良的话音落下,柳子衿已经由着丫鬟搀扶着出来。
柳良见状,微微拱手福礼:“姑娘。”
柳子衿笑的温婉:“哥哥这是作甚,我早就与爷说了,您是我哥哥,让您来伺候我本身就不合适,偏偏爷就是不听。”
语气里尽是悲伤,可脸上与眼睛里却全是笑意,看不出情真意切。徐子归微微挑眉,这倒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倒没想到莫城渊身边的女人都这般厉害。
莫乐渊却是瞧瞧在徐子归耳边悄声说道:“归儿,你不觉得这人跟你有几分像么?”
莫乐渊说的像不是外貌上的像,而是神似。徐子归也经常这般,不论嘴里说的是什么,嘴角眼里都时常带着些温和的笑意。
徐子归挑眉,暗暗点头,觉得确实有些相像。
“柳姑娘。”
徐子归敛了心神,先像柳子衿点了点头。柳子衿这才似是刚看见两人一般,嘴角微勾,微微屈膝福礼:“民女见过太子妃娘娘、大公主。”
两人点头,示意她平身,莫乐渊则是淡淡开口:“柳姑娘认识的人真真是不少。”
“娘娘与公主不嫌弃的话,进来说话吧。”柳子衿嘴角含笑。微微侧身将两人请进府内,笑道:“民女昨儿被诊出有孕,便想到今儿定会有贵客要来。”
柳子衿的话音刚落,徐子归心里便是一紧,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姑娘,听她的口气倒像是知道昨儿来给她诊治的其中一个大夫有自己的人一般。奈何她还是那副死样子,口不对心,心里想的什么,眼里竟一点也没有。这个人,怕是比她或是比季明月的道行还要高。
“柳姑娘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
语气里尽是惊讶与恭喜。而眼神与嘴角却是淡淡的看不出一丝表情。
徐子归在打量柳子衿。柳子衿其实也在打量徐子归。如今见徐子归这幅模样,她还真有些拿不准徐子归是来找自己合作保住肚中孩子的还是要解决掉自己的孩子。心下了然,怪道莫城渊经常说自己与太子妃的一些习惯与德行基本相似。如今看来,两人确实神似。
“昨儿刚诊出来的。”拿不准徐子归到底要干什么。柳子衿只好淡淡的顺着徐子归的话来说:“连六爷都不知道呢。”
说着。还一手放在肚皮上,脸上全是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手却不自觉的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早就听说这位威国公府嫡长姑娘,如今的太子妃娘娘最是不按套路出牌。现在与她同台作战,她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
徐子归嘴角微勾,这一回合倒是她赢了,看来柳子衿确实不敢让莫城渊知道。不然也不会主动与自己示弱。这人没什么恐惧的,那这个人便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没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她的。可她有了害怕的,两人之间有了相互牵制的东西,再加上两人的智商,配合起来一定天衣无缝,她相信在莫城渊的婚礼上一定会非常精彩。
“这样的好事怎么没叫六爷知道?”徐子归由着柳子衿亲自扶到上座,嘴角含笑,看着柳子衿的眼神倒颇为慈祥:“你有身子,不用这样伺候本宫。”
说着,与莫乐渊对视一眼,似是才想起来一般,笑道:“本宫这才想起来,这柳姑娘是本宫二妹的表姐,论理,本宫也该唤她一声表姐的。”
说罢,眼神却落在了柳良身上,微微收敛了眼里的冷意,嘴角微勾,意味不明道:“论理,本宫也该唤柳公子一声表哥的。”
一句话让两人俱是一惊,这句话的语气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一般。兄妹俩纷纷朝徐子归看去,却从徐子归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想着刚刚在门口柳子衿试探一般唤了柳良一声哥哥,徐子归脸上并没有出现惊讶的表情,难道是真的早就打探好了的?可是这徐子归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且惯会演戏,又一向镇定自若,刚刚是演出来的,故意让他们自乱了阵脚也未可知……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话了。
莫乐渊见徐子归一两句话就将两个人唬住,心里便想着这柳子衿也不过是个纸老虎,与她所向披靡的大嫂是没办法比较的,心下便有些轻敌,笑着看徐子归,笑道:“瞧你,一句话倒是将她们吓得不敢回话了。”
说罢,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也难怪,他们一介草民,如今与太子妃扯上了关系,这会子定是兴奋不已的。”
说着,抬头,看向柳子衿,笑道:“你可知道你表妹如今成了本宫四哥的第三侧妃?”
太后亲自颁的懿旨,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现下徐子云几乎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柄,她身为这件事的主策划又怎么会不知道?因着徐子归的关系,柳子衿如今也不敢轻看了莫乐渊,只觉得莫乐渊这样的对话别有用心。
“表妹能成为皇子侧妃也是托了太子妃娘娘的福,”柳子衿一语双关,其实手心已经满是汗,奈何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若是没有娘娘的帮助,表姐也不会这么快如愿。”
这又一次故意暴露自己是知道整个事情经过的,是柳子衿第二次与徐子归示弱了。
徐子归也是明白事不过三的道理,柳子衿道行颇深,却屡屡像自己示弱,想来是有意与自己合作的。
“自己的妹妹,有哪些小心思做姐姐的还能不知?”徐子归笑的温婉。也是一语双关,面上看着镇定无比,其实手心在刚刚与柳子衿斗法时也早就出满了汗:“做姐姐的,哪有不疼妹妹的,柳姑娘你说是不是?你也知道,本宫家里两个妹妹,三妹妹是十岁那年才回来的,回来的这三年本宫又时常不在家中,到底是没什么感情的,比不得小二与本宫的感情。小二她想嫁给老四。本宫即便是拼着被母家恼了的危险也要帮着她。谁叫本宫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妹妹呢。”
说罢,还微微叹气,一副为了妹妹操碎了心的长姐模样。
柳子衿眉心一跳,结合徐子归刚刚说要唤自己一生表妹。这会子又表现出身为姐姐对妹妹的疼爱……徐子归这是在给她递橄榄枝?
“表妹对妹妹真真是疼爱有加。可惜表妹是家中独女。上面没有像表妹这样的亲姐姐来疼。”
说话间,柳子衿已经将对徐子归的称呼由太子妃变成了表妹。
“胡说,”徐子归笑着嗔瞪了柳子衿一眼。拉起柳子衿的手,笑道:“你既然唤本宫一声表妹,你便是本宫的至亲,虽说表姐没有姐姐,却也是有本宫这个妹妹的,既是一家人,日后表姐有什么难处,表妹自然是会帮的。”
徐子归也唤起了柳子衿表姐,语气里也全是真诚,只是嘴角眼角始终含笑,叫人看不出真假。
柳子衿也携了徐子归的手笑道:“有表妹的帮忙,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柳子衿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遇上了对手,想着若是这人是友,这人只要肯帮着自己进了六皇子府,再与自己一起联手将太子拉下马,那也不枉费她白白来这个世界一趟。可若是这人是敌……那必须尽快除去,留着这人始终是个祸患。
柳子衿心里细细盘算,想着虽说古时候女子以夫为天,可徐子云不就是个典例?他们都以为徐子云之前想方设法的想借给太子,目的不过是为了给四皇子做卧底,如今嫁给四皇子也不过是如愿以偿的与四皇子两情相悦,可谁又能想到,其实不管是嫁给太子还是嫁给四皇子,徐子云始终是自己的一颗棋子,都是去给莫城渊做卧底的。即便是聪明如徐子归心细如莫子渊不也没有发现么?
所以说,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像徐子归这样的人,要不是被自己收服替自己做事,要不然便是被自己除去。其实如果可以,她还是蛮愿意与徐子归成为朋友的,毕竟两人智慧相当,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第一个让她连续如此有些忌惮的对手。
徐子归自然不知道柳子衿在想些什么,淡淡扫了一眼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抽出来,笑道:“不知道表姐打算怎么瞒着,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
只要将怀孕的消息瞒过去,瞒到莫城渊大婚之后,届时已经成了亲,即便整个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也是无所谓的了。届时,即便长公主与魏王都知道了,季明月已经成了六皇子妃,他们也除了支持莫城渊别无他法,事情已经成定局,难不成要让季明月与莫城渊和离?且不说皇家本就没有和离休妻一说,即便是有,依照魏王一家,所说确实疼宠季明月这个孩子,可与他们的皇位比起来一个女儿确实显得微不足道,再说莫城渊也只是私人作风的问题,凭借莫城渊的才智,届时他们又见识到柳子衿的才智,想来也是会将柳子衿当作助力的。
徐子归倒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他们互相利用,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场面了。
逐,又笑道:“待到六爷婚礼上,你跟你肚中的孩子也算是见得光了。表妹放心,一切有妹妹在呢。”
这句话倒像是在承诺了。
莫城渊对柳子衿是有几分真感情在的,所以在听说柳子衿怀了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爱情的结晶他还是会很喜欢的,所以,徐子归猜,莫城渊即便当时很气愤,可也不会将柳子衿与她肚中的孩子做些什么的。再说,即便是为了要给魏王府交代,当场赐药落胎,柳子衿护不住自己以及自己读中的孩子,不是还有她在么?
柳子衿眼神微闪,笑看着徐子归,嘴角微勾,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民女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说着,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以及柳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徐子归亦是嘴角微勾,神色淡淡:“本宫亦是。”
说罢,转头对莫乐渊耳语:“你先带着月容月溪出去。”
说罢,又不放心的在莫乐渊耳边嘱咐道:“将将我冷眼瞧着柳良身上功夫不错,月容月溪两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莫要惹事。”
莫乐渊努了努嘴,虽是不屑,却也知道徐子归说的有理,嘱咐了徐子归几句一切小心,便也就与月容月溪也出了房门。
待到屋中只剩下两人时,柳子衿也不再有什么君臣之礼,只淡淡的起身,在一旁石桌上坐下,摆弄着茶具:“六爷曾经教过我煮茶之道,巧了,以前我也学过的,只是我学的方法煮出来的茶与六爷交给我煮出来的茶味道不太像,六爷说还是他的方法煮出来的香,可我却觉得不尽然,我还是时常觉得,我煮出来的茶更有韵味一些。”
徐子归眉毛微挑,也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如何,她总感觉柳子衿在一语双关。煮茶?柳子衿是聪明人,聪明人不愿意说废话,可这一通下来在徐子归除听来便全是废话,难不成柳子衿只是在炫耀她与莫城渊的日常?可她不是季明月,夫君亦不是莫城渊,她这话也刺激不到她。难不成是听说了自己与莫子渊不和的谣言,用这个来嘲讽她——太子妃又怎么样,抓不住爷们的心还是不如她一个民女。
徐子归心里暗暗摇头,不对,柳子衿不会那么无聊。不论如何,就两人如今都想保住柳子衿肚中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如今也算是盟友了,柳子衿作甚还要得罪自己?她又不傻。
突然,徐子归看着柳子衿煮茶时的手势,微微眯了眯眼睛,猛然抬头看着柳子衿,似是有些明了柳子衿说的话了。煮茶?煮茶讲究的是规矩,莫城渊煮的茶在上京城也算是有名的了,皇家煮茶礼仪是整个上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的,谁人都知六皇子煮茶技艺是几位皇子中最为精湛的一位,却入不了柳子衿的法眼?
徐子归嘴角微勾,怕是柳子衿说的不是煮茶,而是规矩吧。抿了抿嘴,徐子归眯着眼淡淡开口:“本宫却以为,入乡随俗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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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柳子衿的嫉妒
柳子衿眼皮一跳,她说的确实不是煮茶而是规矩,不过她是想要跟徐子归说说其实不必认死理的以夫为天,就像煮茶一样,不一样的方法煮出来的茶味道不一样,而不一样的选择便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柳子衿是想要将徐子归拉近自己站营里来的,可如今徐子归这么一句入乡随俗却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徐子归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还是误解了自己?或者是说,自己太明显,让她看出了自己的来历?
不可能!柳子衿暗自摇头,这些都不可能,她并没有留下什么漏洞,徐子归不可能会如此聪明,除非她与自己来自一个地方!不然,即便自己漏洞再大,她也只会以为自己脑袋不正常罢了。
眯了眯眼,柳子衿决定装作没有听懂徐子归的话,将刚刚煮好的茶递给徐子归,笑道:“六爷的茶相信娘娘也是喝过的,现在来常常民女煮的,再来做定夺也不迟。”
徐子归若有所思的接过茶杯,心里却也是忐忑不已。自己并没有什么漏洞,若是柳子衿真的是看出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身份才说出那番话来,这着实有些不可能。徐子归轻轻呷了一口柳子衿煮的茶,眯了眯眼,是那个味道不错。古人与现代人煮茶确实有很大的区别。古人讲究的是花样与规矩,煮出来的茶却也只是平淡无奇,却胜在其甘甜可口,味道奇香。而现代人虽说是因着国粹才研究的煮茶。可却也不知觉中引入了现代固有的特色,没那么多规矩,也不算很香,却诚如柳子衿的话,很有韵味,才开始喝确实感觉不出什么来,可越喝越觉得香甜可口。这便是现代煮茶特有的技巧。
所以,柳子衿又是怎么会这样的技巧?是真的是同道中人?徐子归眯了眯眼睛,决定静观其态,在对方不表露分毫时自己觉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漏洞。况且虽说两人都有合作目的。可这人毕竟是莫城渊的人。是敌是友还摸不清楚,不适合暴露自己。
“柳姑娘的茶煮的确实不错,味道上稍差些火候,本宫以为。还是六爷的茶香一些。”
徐子归决定盲目崇拜一次。想着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肯定是比她们后天研究出来的要好。
柳子衿低头轻笑,抬头看向徐子归时眼神还带着些笑意,举起茶杯像祝酒一般对徐子归举了举。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徐子归挑眉,古人喝茶极讲究,即便是平民百姓,也都知道茶要慢慢品,不能像白水一样一饮而尽。而现代人,除非是在品茶等场合,一般没什么讲究的人都当白开水一般来喝的。所以,柳子衿是在给自己暗示?她果真是穿过来的?她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可自己并没有什么漏洞啊。
柳子衿快速从徐子归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疑虑,微微皱眉,不确定她那丝疑虑是因为自己判断失误,她在疑惑自己喝茶的奔放?还是她猜对了,徐子归确实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她在疑虑她哪儿有了漏洞被自己察觉出来?
突然柳子衿觉得这样子猜来猜去有些累了,况且徐子归这个盟友是她想拉拢的,既然她自己不敢与自己“坦诚相见”,那就先让她来吧。
心下有了决定,柳子衿就连眼睛都觉得放松了下来。从新给自己斟了茶,又替徐子归换了一杯茶,笑道:“真的不好喝?我爸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从小就学的。”
爸爸?很好,是现代人对父亲的称谓。徐子归不知道古人有没有这样的称号,她只记得红楼梦里薛宝钗喊薛姨妈一声妈,当时自己虽然奇怪古人还会唤自己母亲一声妈妈,可后来继续往下看下去时,薛宝钗提起自己爹爹的次数极少,却也是不喊“爸”的。所以,柳子衿果然是现代人穿过来的了。
这下徐子归便有些了然柳子衿如何抓紧了莫城渊的心了。现代那么多本教材,柳子衿自然是看过许多,就连套路都一模一样,偏偏莫城渊眼瞎,人家戏演的逼真,他还就真信了。
徐子归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轻笑,速度快的谁也没有发现。柳子衿现在正在忐忑,害怕自己的猜测错误,徐子归并不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却又害怕自己猜测对了——若是她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哪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若是两人是盟友,支持一样的皇子倒也无所谓,可若是两人各执已见,那若她才是真正的主角,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输得一塌糊涂?
柳子衿咬了咬下唇,微微眯眼,人定胜天,既然老天安排她这么一场旅行,一定有他的意义所在。
虽这般心里安慰着自己,手还是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柳子衿的紧张,徐子归尽收眼底,虽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可她在还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是不打算暴露自己的,逐轻笑一声,眼里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惊讶,挑眉看着柳子衿,微微歪头,指了指手中的茶杯,惊讶道:“柳姑娘是跟谁学的?是祖父么?”
柳子衿一皱眉,旋即心里一松,摊开掌心,手心里已经出满了汗。还好,是自己多心了,她不是穿过来的,自己还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角。
柳子衿一瞬间的放松气息徐子归不是没有感觉到,即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问道:“柳姑娘怎么了?”
语气里尽是关心,面上眼里却是依旧温润微笑,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柳子衿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即便是再镇定的人,在遇见同乡之后最先反应一定是狂喜。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可徐子归如今这么淡定。想来是自己多想了。
“没什么,民女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保住民女肚中的孩子。”柳子衿掩了心神,想着,既然如此,那便先配合好这一件事,日后这件事成功了,也能劝徐子归与自己配合夺嫡一事不是。
“不要声张便好了,”徐子归挑眉。柳子衿转换话题这么快。想来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不管现在是敌是友,她都要找个可靠的人好好看着她,也省的日后留下祸患。掩了心神。徐子归继续笑道:“左右离六爷大婚也没有几天了。柳员外的官职虽不很大。却好歹也是个官,况且你又怀了皇嗣,做个侧妃定然不成问题的。”
柳子衿点头。这一点徐子归倒是没有骗她,皇家子嗣不是很旺盛,灏字辈的孩子加上她肚中的一共才三个,这其中一个还只是一个郡王家的郡主,剩下的那一个只比她肚中的孩子大几个月,更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所以即便自己肚中的孩子有伤风化,皇家也是会容下自己的。
这般想着,柳子衿扶在肚子上的手又轻柔了许多,无论如何,她必须要生下一个儿子。
见柳子衿这样,徐子归也只是微微挑眉,不再说话,起身告辞:“本宫出来的时间不早了,该回了。”
柳子衿急忙起身相送,以为徐子归会嘱咐几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可送到门口,徐子归也未再与自己说上一句话。
“娘娘?”趁着徐子归等莫子渊过来的空挡,柳子衿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还请娘娘赐教,民女该如何做。”
徐子归淡淡看了柳子衿一眼,挑眉道:“不是与你说过了么?你只需要守口如瓶,别在婚礼之前让六爷或是其他人知道你肚子的事情即可。至于怎么守住这个秘密,本宫以为,依柳姑娘的聪明,不需要本宫提点。”
柳子衿垂下眼帘,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徐子归的话,正欲再说些什么,恰巧靳东驾着车过来,徐子归嘴角微微勾了勾,又转头对柳子衿说道:“后面的事情,到了时间我自会着人来告知你。”
柳子衿点头,正巧一阵风吹过,车帘被吹了起来,从柳子衿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莫子渊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一瞬间柳子衿是明白什么叫“惊艳了时光”这么一句话的。
徐子归没发现柳子衿的异样,见马车赶了过来,又因为风力着实不小,微微用袖子护住了眼睛,生怕迷了眼睛。
“傻站着作甚?”
发愣间,莫子渊已是从马车上下来,轻步走到徐子归面前,浅笑着伸手将她当在眼前的胳膊拿开,眉眼带笑:“随孤回去罢。”
略显清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在耳中如指绕青丝,带了一丝听不出来的宠溺,剑眉下的眼睛似是只看到那一个人,轻抿着薄唇看着眼前的人儿,就连眼睛都是温柔的。
这一瞬间柳子衿承认自己是妒忌的。上京城中的人都说四皇子莫清渊温润如玉,眼带桃花笑容迷人。如今见到莫子渊,柳子衿却觉这人比莫清渊更要迷人,剑眉似是要斜飞入鬓,水墨画一般的凤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如黑濯石一般澄亮闪耀的黑瞳,在看向别人时闪耀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而偏偏在看着徐子归时,高贵的凤眼却全是儿女情长。
这样子的莫子渊却是只属于徐子归一人的,况且柳子衿是听说过新婚第二天时莫子渊曾经请旨七年内不娶侧妃的,这样的椒房独宠,她柳子衿怎么会不嫉妒?
“好。”
徐子归浅笑点头,似是在她的眼中也是除了莫子渊以外再看不见任何人一般。
柳子衿轻咬着下唇,似是不甘心被莫子渊这般无事一样,适时出声笑道:“前些日子还有人传言说殿下与娘娘关系不合,这会子民女瞧着,殿下与娘娘的感情却是极好的。”
柳子衿没见过莫子渊,可莫子渊却是见过柳子衿的,上次因着季明月废了紫黛双腿让徐子归难过,他误以为是莫城渊的注意,便派人囚禁了柳子衿来威胁莫城渊时,他便见过,只是一直没露面罢了。
莫子渊一向孤傲,对于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他是连眼神都吝啬给一个的,所以,即便是故人,莫子渊也依旧是像是没听见一般,扶着徐子归上了马车。
随着月容的打帘,徐子归就要弯腰钻进车厢时,突然又转头朝柳子衿看了过来,嘴角微勾:“本宫以为聪明用在对的地方才叫聪明,用错了地方,那边是愚蠢。柳姑娘,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似是在提醒,可语气却是极度温柔。
柳子衿眼皮一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来,胡乱的对着徐子归点了点头,不等徐子归进马车里,便假装孕吐一般,扶着小丫鬟的手退了下去。
“她这么慌张干什么?”徐子归眼神很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吓到她了。
莫乐渊则是不屑地笑道:“本来还以为她道行多高,结果几个回合下来便频频向嫂嫂示弱,我看她也不过如此。估计是看到大哥害怕了吧。”
“乐儿,不许轻敌。”柳子衿为何两次示弱徐子归是明白的,逐徐子归皱眉训导:“柳子衿不简单。”
尤其是还有现代知识的柳子衿更是不简单。若是单纯穿过来一个受现代教材余毒的小白那还好些,偏偏柳子衿是个有脑子的,不好糊弄,不好打探,也不容易拿捏,这才是最不容小觑的。
故而,又补充道:“别看她两次示弱,若不是有求于我,定然是不会对咱们示弱的。我未必是她的对手。”
莫乐渊扁嘴:“嫂嫂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瞧着她刚刚像是逃跑一般,明明就是怕了咱们。”
“安阳。”莫子渊皱眉,虽没与柳子衿交过手,如今见徐子归这般神色,便知徐子归是遇上了对手。徐子归的能力莫子渊自然清楚,能让徐子归称得上对手并没有几个,季明月是一个,看来这柳子衿也算一个了,逐莫子渊也皱眉训导:“你嫂嫂说的不错,不论对方实力如何,我们都不可轻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香饽饽
回宫之后徐子归自是将她与柳子衿在屋中的对话与莫子渊说了说,自然,徐子归自动隐去了柳子衿试探自己的那一段。毕竟重生这种事两人都经历过,对于莫子渊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可穿越,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确实很不容易让人接受。
末了,徐子归补充道:“我瞧着柳子衿确实不是个简单的,怕是季明月那样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日后若是真的让她进了六皇子府上,她与季明月一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季明月与柳子衿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在帮莫城渊夺嫡最关键的时候是不能出现内讧的。况且两人且又都不是真心喜欢莫城渊,一个相当皇后,享受权利这种东西给自己的快感,一个是一心想当宠妃,溺水三千独饮一瓢。所以两人的利益几乎是不冲突的,届时两人一联手,莫城渊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三个的智商可是比三个臭皮匠要高上许多的。
莫子渊微微眯眼,嘴角微勾,直视着徐子归的眼神,做了个手势:“你的意思是……”一面说着,一面将右手手掌切向了左手手掌。
徐子归点头,叹气:“只能这样了。”
说罢,不欲再多说,便将蓝香招进来,对着莫子渊笑道:“六弟即将大婚,殿下看看礼单上的东西还有需要准备的么?”
莫子渊点头,从蓝香手中接过礼单大略的看了一眼便又交还给蓝香。对徐子归笑道:“你看着办就好。”
莫子渊与莫城渊关系本就是面子情,送的礼单只要没什么礼仪上的问题,让人揪不出错误来便好了。徐子归做事有分寸,他倒也不担心什么。
徐子归瞧着莫子渊不甚上心,便也就不再替这件事,与莫子渊去给太后请了安,回来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皇后便派了宫女过来传徐子归去凤栖宫。
在路上徐子归一面由着蓝香扶着跟着锦溪往前走,一面不动声色的打探道:“这么早母后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
徐子归每日晨昏定省几乎没有落下过,皇后若是有事何须特特派人来请她?直接等到她去请安时吩咐不就好了?
“没什么大事的,”锦溪瞧着徐子归略略有些紧张。忙安抚道:“六皇子娶亲与四皇子娶侧妃日子挨到了一起。娘娘想叫太子妃过去帮忙的。”
徐子归这才点头,心下放了心,笑着与锦溪说起了闲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莫清渊与徐子云的婚事着实急了些。从两人被捉奸到成婚不足半月的时间。如此着急。上京城中已经纷纷猜测起原因来,想着许是徐子云有了身子,再是等不起了。这才将婚礼提前了时间。一时间,徐子云与莫清渊的名声又坏了些许,与夺嫡来说,莫清渊作风不正,便成了劣势。试问哪个臣子愿意跟着一个作风不正的皇子?这也是她与莫子渊计划的一部分。
而莫清渊与莫城渊赶在了同一天,要在莫城渊成亲当天将柳子衿送进去,再当着众宾客的面前揭开柳子衿肚子里已经怀了皇嗣的这层面纱,坏了莫城渊的名声,让其也扣上一个作风不正的帽子,徐子归就必须要去六皇子府上。
“哟,太子妃真早啊。”德妃大老远就看到了徐子归,忍不住一手抚了抚头发,冷笑道:“本宫倒是第一次见太子妃来的这样早。”
在凤栖宫门口看到德妃,徐子归便猜到皇后将德妃与淑妃请了来。毕竟是人家儿子的婚事,若是不叫生母过来一起商议,便略显专权了。
“德娘娘。”
徐子归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晚辈礼之后,便不再理她,扶着蓝香的手进了正殿。左右她的位分比德妃高,不开心看她便先走开也不为过,况且她也行了晚辈礼,在礼仪上叫人挑不出错来就是了。
不过进了正殿倒是吃惊,没想到莫乐渊与淑妃来的这么早。
“母后。”徐子归给皇后福了礼,又屈膝给淑妃行了晚辈礼。淑妃才似笑非笑道:“今儿倒是巧了,德妹妹竟然与太子妃一同过来。”
言外之意倒像是两人一起过来肯定不会这么巧,一定是商量好了,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企图调拨徐子归与皇后的关系。
皇后淡淡憋了一眼企图调拨关系的淑妃,不屑地冷笑一声,也不理她,直接对徐子归招手笑道:“归儿,到母后这儿来坐。”
徐子归点头,见皇后不理淑妃,便也就无视了淑妃,笑盈盈的走到了皇后身边坐下,笑道:“母后将儿媳喊来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皇后携了徐子归的手,又环视了其他人,笑道:“老四与小六即将大婚,这俩兄弟平日里要好不说,没想到日子都沿到了一起,这几天着实有些繁忙,本宫想着有你能帮衬一二便是极好的了。”
说罢,又笑道:“届时老四与小六大婚,本宫与你两位娘娘不便出宫,还需要拖了你与安阳替本宫出宫坐镇才是,将安阳叫来也是要你们两人商量一番,哪个去清儿那边,哪个去城儿那边。”
这还真的挺难选的。莫清渊娶侧妃,身为莫清渊的胞妹,莫意渊势必要过去的。莫意渊心眼极多,又极爱给莫乐渊下套,而且每次还都成功了,徐子归着实有些不放心让莫乐渊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莫意渊。可是莫清渊毕竟是去娶侧妃,而莫城渊娶得却是正妃,而那个正妃又是长公主的嫡女,虽说这个侧妃是自己妹妹,可是嫁夫随夫,徐子归早已成了莫家人,为了彰显皇家对六皇子妃的重视,身为太子妃的徐子归自然是要去六皇子府上的。再说。又有徐子归与柳子衿达成的协议,那天还要两人配合着帮着柳子衿顺利送到六皇子府的,这于情于理的,徐子归去六皇子府还是更合适的。
“这自然是嫂嫂去六哥府上坐镇了,毕竟六哥是娶正妃嘛。”莫乐渊倒是没有徐子归那么多忧虑,毕竟她已经忘了还有莫意渊这一号人物了,这个时候只是兴奋那天要看莫城渊出丑,到忘记了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麻烦。
其实皇后这么问也是走个过场,在她心里边也是觉得徐子归该去莫城渊府上的,毕竟莫城渊娶得是正妃。即便皇后再不喜临海长公主一家。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淑妃却是不乐意起来:“太子妃是云儿的妹妹,这于情,太子妃该去给妹妹送亲才是的。”
淑妃还是很满意徐子云这个儿媳妇的。她自己还要仗着右相支持,邵清媛身为右相最疼宠的嫡孙女。淑妃自然没办法在邵清媛面前摆正牌婆婆的谱儿。而郑嘉颖则是蠢得不行。对于莫清渊的大业别说是帮忙了,只要她不帮倒忙大家都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么蠢得人还偏偏占了正室的位置,淑妃自然也看她不顺眼的。而徐子云却不一样。徐子云虽是太子妃庶妹,可毕竟是个庶女,出身不高,脑子又灵光,淑妃即能在徐子云面前摆出一副正牌婆婆的谱儿,徐子云还能分宠,也省的邵清媛几乎独宠。故而,对于这个儿媳,淑妃别提有多满意了。
淑妃如此满意这个儿媳妇,自然是想尽办法要给徐子云长脸的,徐子归身为太子妃,若是亲自回府送徐子云出嫁,那岂不是长脸?可现在偏偏有多出了莫城渊那一对,偏偏莫城渊又是娶正妃,知道自己争不过,只好无理取闹起来。
“太子妃自来与云儿交好,作为长姐,妹妹出嫁难道不应该去送送妹妹么?”
德妃冷笑:“嫁夫随夫,太子妃已经是莫家妇了,自然要以夫为天,城儿要娶正妃,太子妃自然是要去观礼的。”
德妃虽是皇上登基之后才进宫的,当年的事情也是打探的一清二楚,知道临海长公主当年的心上人是如今风廷大将军,也知道当年若不是为了皇上,两人如今早就成了一段良缘。风廷是谁?是手握一半兵权的重臣,若是念着往日旧情真的愿意站在临海长公主一派,不就是相当于站在六皇子这一派了么。
在德妃心中,临海长公主与魏王只是想让女儿做皇后才会费尽心思将女儿嫁进皇宫,所以才想当然的认为临海长公主会帮着拉拢重臣支持莫城渊。却不知道魏王的野心有多大,更不知道季明月小小年纪便以武则天做榜样,企图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所以季明月便相当于是她与莫城渊的祖宗,两人都要供着她的。一时间,徐子归倒成了香饽饽,让平日里两个想要找她麻烦的人争来争去的。
徐子归无奈摇了摇头,朝皇后看去,皇后自然知道徐子归的无奈,虽然很不想让德妃如愿,可比起德妃来,淑妃显得更讨厌些,皇后心里便也就平衡了许多,故而淡淡开口:“好了不要吵了,归儿若是去老四府上而不去小六府上,皇家的颜面何在?规矩何在?淑妃是想让天下人耻笑皇家不懂礼仪么?”
这个罪名却是大了些,吓得淑妃连忙跪在地上连说不敢。皇后也不让她起来,只冷笑道:“你无视祖规,本宫便罚你闭门思过六天,抄女诫一百遍。”
正好六天后是莫清渊成亲那日,淑妃就连求情都没了借口。
皇后罚了淑妃言外之意便是同意了徐子归去莫城渊府上观礼,德妃不由得意一笑,对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得意的笑道:“姐姐还不回宫么?妹妹身上有些不适,就不在这儿陪皇后跟淑姐姐了。”
说着,秀秀气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福了礼,便扶着宫女的手退了下去。淑妃跪在地上看着德妃的背影暗暗骂了句贱人,也福礼告退了。
两人退下之后,徐子归才对皇后使眼色,示意自己有事要说。皇后见状,便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徐子归这才说道:“娘娘,柳子衿怀了身子。”
“谁?”
皇后挑眉,一时间不知道徐子归说的是谁。毕竟柳子衿与莫城渊的事情皇后是不知道的。
皇后一问,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皇后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柳子衿这样的一号人物,徐子归逐解释道:“柳员外的女儿,六弟的红颜知己。”
“柳员外?”皇后皱眉:“哪个柳员外?”
“徐子云的姨娘不是柳家人么,这柳员外是徐子云的叔叔”莫乐渊见皇后还是懵懵懂懂的,着急的解释:“柳子衿是徐子云的表姐。”
皇后虽还不知道这柳员外是谁,却也知道这柳子衿与徐子云是有关系的,逐皱眉问道:“有了身子?是谁的?老四的?怎么成了小六的红颜知己?”
皇后以为徐子归与自己说这些,是想要调拨莫清渊与莫城渊的关系,其实两人关系本身就不好,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再一同争抢一个女人便一定露出风声去,到时候整个上京城都等着看好戏了。
徐子云是四皇子一派的,柳府也是支持莫清渊的,故而皇后想当然的就将柳子衿与莫清渊联系上了。
徐子归却是摇了摇头,对着皇后神秘一笑:“与四弟无关,孩子是六弟的。”
皇后眼皮一跳:“什么意思?什么叫与老四无关?”
难道不是两人争抢一个女人?皇后疑惑,看着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由嗔瞪了两人一眼,捏着徐子归的鼻子嗔道:“坏孩子,还不赶紧跟母后说说。”
徐子归这才笑着求饶,将柳子衿与莫城渊的事情说了说:“……柳员外想要将女儿嫁给六皇子,柳府众人是都知道的,而且柳子衿的胞兄也是替六弟做事的。”
柳家宗室、徐子云姨娘的嫡兄的嫡长子、当年的榜眼柳卿权可是在替莫清渊做事的。
徐子归这么一说,皇后瞬间了然:“柳家人想脚踏两只船?”
说罢,冷笑道:“这柳家人胃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了……对了,柳子衿有孕小六可知道?季明月可知道?”
“都不知道,”徐子归摇头,与莫乐渊对视一眼,将上次两人出宫见了柳子衿的事情与皇后说了说:“上次儿媳跟乐儿随殿下出宫,便是去见了柳子衿。”
说罢,便将她想保住那个孩子,与柳子衿达成共识的事情与皇后说了说:“……届时六弟大婚,儿媳便送六弟一份大礼,咱们皇家子嗣岂能流落在外受委屈?”
柳子衿是现代人穿过来的灵魂,自然不知道名声对于古人来说有多重要。而皇后也想到柳姑娘毕竟只是个员外的女儿,一心想着支持六弟,却不知道名声坏了对一个皇子来说多么重要,所以听了徐子归的话,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徐子归的鼻尖:“就你鬼主意多。”
徐子归却是正了神色:“母后,柳子衿这人不简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耽搁时间
既然徐子归都说柳子衿不简单,想来这柳子衿是真的不简单了。皇后微微皱眉:“比起季明月来,谁更狡猾些?”
徐子归皱眉:“怕是儿媳与季明月都不是她的对手。”
皇后挑眉:“这么厉害?”
皇后显然是不相信的。其实徐子归三世为人,本是不应该怕柳子衿那个穿越过来的人的,只是这人与自己太过相似,她要对付自己,只要换位思考一下,便能轻而易举的想到她会怎么做,这便是最不好对付也是最好对付的一点。
凡事有利有弊,这也是事物的两面性,况且她本身就不爱按着套路出牌,柳子衿未必能揣摩到自己的心思。这么想着,徐子归多半也就放下心来。
“只交过一次手,儿媳也不敢以偏概全,不过柳子衿确实厉害是真的。”
皇后这才点头:“那她确实不能留了。”
皇后也是怕季明月与柳子衿联了手,那样,便更不好对付了些。
徐子归笑道:“好歹也是怀了咱们莫家的孩子,母后再等等吧。”
皇后点头:“本宫晓得。”
说罢,又嘱咐了徐子归几句,徐子归才笑着起身告退:“……待到那日,儿媳若是救不下柳氏母子,届时还需要母后出手。”
言外之意便是那天需要皇后随时关注着那边的动静了。
皇后了然点头,也知道徐子归虽说是太子妃。可成亲的那个毕竟是其小叔,太子妃胳膊再长也管不到人家家里去不是?
从凤栖宫出来,徐子归又拉着莫乐渊嘱咐了她半晌那天一定要注意莫意渊,不管莫意渊说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着回了宫跟她商量了再行事。莫乐渊答应的很爽快,徐子归还是不放心:“包括卫小侯爷的事,即便她告诉你卫小侯爷快死了你也不能再上当轻举妄动,知道么。”
莫乐渊点头,又问道:“若是卫远风真的快死了呢?”
徐子归冷哼,捏着莫乐渊的鼻子。无奈:“你觉得卫小侯爷快不行了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会是莫意渊一个深闺公主么?”
莫乐渊摇头:“不会!”
徐子归又问:“那你觉得她会比你早知道卫小侯爷的情况么?”
莫乐渊摇头:“应该不会吧……”
徐子归继续问:“那你觉得若是卫小侯爷出事了你大哥会不知道?”
莫乐渊继续摇头:“不会!”
徐子归抱肩冷笑:“所以。你大哥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跟你说,你就不要担心了。”
莫乐渊这才恍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对!莫意渊的话一定不能信!”
徐子归不屑地抱肩嗤笑:“要是有丫鬟来找你告诉你卫小侯爷在哪处等你,你去还是不去?”
“我……”莫乐渊纠结了。到底去不去?去吧…….万一是骗局呢?不去吧……可万一是真的呢?于是。莫乐渊的脸皱成了包子:“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徐子归冷笑着拍了拍莫乐渊的脸。颇为恨铁不成钢:“依卫小侯爷的为人你觉得他可能会做出这种越规的事么?”
私会未出阁的女子可不像是卫远风那么正直的人能做出来的。
莫乐渊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徐子归头疼扶额,她就知道一遇上卫远风的事情。莫乐渊就昏头。
“你记住,如果真的是卫小侯爷要找你,也是派身边最得力的小厮过来找你,而不会随便找一个人过来找你,这一点你该明白吧?”
莫乐渊点头,举一反三:“我知道了,那天不管是谁过来说谁要找我,只要不是那人身边得力的我都不去。”
说罢,又摇头:“不对,不管是谁,不管是真是假,为了以防万一,不管谁找我去哪里我都不去。”
徐子归点头,给了莫乐渊一个表扬的眼神,揉了揉莫乐渊的脑袋,笑道:“这就对了。”
说罢,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徐子归又嘱咐了莫乐渊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笑着离开。
如此又过了几天,到了莫城渊娶亲那天,徐子归早早的就从床上爬起来,任由蓝香几个给自己捯饬,一面跟莫子渊说着闲话:“一会儿你去哪边?”
莫子渊笑道:“你在哪边为夫自然在哪边。”
徐子归这才想起来,如今两人是夫妻,自然是要在一处的,这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蓝香说道:“别太浓郁了,毕竟今儿是明月郡主大婚,本宫不好抢了她的风头。”
蓝香点头,盼香则是笑道:“娘娘即便是不上妆也是要比明月郡主好看上些许的,娘娘天生丽质,总不能为了不抢了人家风头就往难看了打扮不是?”
“就是,盼香说的就是这个理儿。”红袖一面给徐子归梳着头,一面笑着附和:“况且娘娘漂亮了咱们殿下也有面子不是。”
几人都知道徐子归与季明月不和,况且在她们心里她们的娘娘是最美的,季明月成亲,徐子归却比季明月招人眼球,那季明月便成了笑话了不是。
故而,盼春一锤定音,笑道:“娘娘今儿就穿了正红色的那套太子妃制服好了。娘娘肤色好看,白玉白玉的,正衬红色呢。”
红袖则是拿出一支云鬓凤钗在徐子归头上比了比,笑道:“这云鬓凤钗最是衬咱们娘娘的。”
徐子归哭笑不得的嗔瞪了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鬟,笑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要再嫁一次呢!”
“娘娘可不得说胡话,”一旁收拾床铺的兰妈妈听后,先是看了看莫子渊。见莫子渊不介意,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主仆两个斗法,似是心情很好一般,这才放下心来,嗔道:“什么重新嫁不嫁的,呸呸呸。”
“什么重新嫁不嫁的?”正巧月容从外面打帘进来,恰巧听见了兰妈妈的话,笑道:“难不成是蓝香小妮子恨嫁了?”
蓝香许给靳东的事情虽说徐子归还没传开,可与蓝香一起伺候的几个丫鬟心里却是有数的,正巧今儿两位皇子大婚。月容进来又听见了这么一句话。这才笑着调侃了一句。
蓝香嗔瞪了月容一眼,不依道:“娘娘您瞧这小蹄子,说什么奴婢恨嫁了,奴婢倒是瞧着这小蹄子才是恨嫁了。娘娘还不赶紧给这小蹄子指婚。不然指不定这小蹄子怎么编排娘娘呢!”
月容也不恼。笑道:“瞧这小蹄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是该打!”
盼春立马笑道:“可不是,半夜里睡觉都能笑出声来。这会子倒是不让咱们提了,别是让咱们戳中了心事这小蹄子害羞了吧。”
盼春与蓝香一个屋子,这会子盼春一说,众人都笑弯了腰,徐子归更是调笑道:“这小蹄子平日里还不让我们提,本想着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如今看来倒是极满意的了。”
“娘娘!”蓝香被说的脸红,一跺脚嗔道:“她们几个小蹄子闹一番就是了,娘娘也跟着胡闹!奴婢不理您了!”
“那可不行,”徐子归笑道:“一会儿本宫还要你配合着本宫给六爷送礼呢,你不理本宫了,本宫找谁去?”
月容这才笑着说起了正事:“果然不出娘娘所料,今儿六爷大婚,六爷怕柳姑娘坏了事,特意派了些许暗卫守着柳姑娘呢。”
徐子归敛了眼神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柳良呢?柳良在哪儿?”
“柳公子在六皇子府张罗。”
徐子归点头,倒没想到莫城渊这么重用柳良,就连自己的成亲这么大的事都交给柳良张罗,看来这柳良确实也有点能力,不然仅凭着是柳子衿的哥哥,倒不至于爬的这么快。
“月溪将柳姑娘带出来了么?”
“不负娘娘重望。”
徐子归这才嘴角勾了勾,笑道:“你们两个办事本宫很放心,只是要注意别伤了孩子就是了,那毕竟是本宫的小侄儿,本宫疼着呢。”
徐子归本意是想着柳子衿这人不好对付,为了以防万一,徐子归原本是打算去母留子的,这会子对柳子衿是有一些愧疚的,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她转一个侧妃之位的,逐对莫子渊眨了眨眼睛:“皇祖母那儿……”
“放心,”莫子渊眼里还染着笑意,对徐子归点头,安抚道:“皇祖母虽说不喜养外室,可如今柳子衿怀了皇家的孩子,皇祖母几乎不会让皇嗣流落在外。灏字辈的孩子本身就少,皇祖母不会舍得让这个孩子出身太低的,所谓母凭子贵,也就是这个理儿了。”
徐子归点头放心了不少,起身笑道:“如此咱们就快些去罢,那边还等着咱们主持呢。”
皇上与皇后不便出宫,所以这拜高堂一事便成了拜徐子归与莫子渊。想到一会儿季明月要拜自己,徐子归就开心的不行:“你说一会儿我要不要为难她?”
莫子渊不屑一笑:“她拜完就回新房了,整个事情都有喜娘在,你怎么为难?”
徐子归这才死了那条心,百无聊赖的玩着莫子渊的手一路叽叽喳喳的到了六皇子府。
刚下马车,月容便凑在徐子归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徐子归微微皱眉,点头道了一声:“我知道了。”便不动声色的扶着蓝香的手与莫子渊一起去了正殿,等着莫城渊接了新娘过来。
刚刚月溪过来说柳子衿因为紧张过度,又因着昨儿晚上没休息好,刚刚动了胎气,信儿徐子归以防万一的派了邹昌珉跟着,这会子邹昌珉正在给柳子衿诊治,月溪过来说可能是要晚一些过来。徐子归现在唯一的祈祷就是千万别赶在拜堂的时候两人过来。
季明月好歹是一国郡主,拜堂误了吉时,再让人知道柳子衿怀了莫城渊的孩子,魏王与临海长公主去皇上与太后那儿哭上一哭,柳子衿连带着肚中的孩子便真的没了性命。而徐子归与皇后都救不了她。
试想你一个外室,却因着自己有了身子就坏了爷们与夫人的吉时,显然是心思不正的,魏王与临海长公主再添油加醋一番,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太后与皇上岂有不心疼的?那临海长公主再来上一句:“还不知道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就敢冒充皇嗣。”这么一句话,还会有柳子衿的活路?所以,这样的闹腾也是要看时机的,只要不耽搁及时,所有的借口都能用“皇嗣为重”来打回去,可若是误了吉时,人家便可以用一句:“居心叵测”来回应你了。
徐子归眉头越皱越深,柳子衿初来乍到,想来是还不了解古代的游戏规则,她就怕柳子衿是想着正好误了莫城渊跟季明月的吉时,给季明月冠上不祥之人的称号,这才装着动了胎气一般拖延时间。
“月容!”
见她们还没过来,而徐子归却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敲锣打鼓声跟唢呐声,想来是迎亲队伍快回来了,徐子归有些坐不住了,若是柳子衿真是那么打算的,那自己与皇后都是保不住她的了。
“娘娘。”见徐子归面色焦急,月容稍稍弯下身子来在徐子归耳边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找到月溪她们,无论无何都要托住时间,莫让柳姑娘在拜堂时来了。”
月容点头,她也自是知道利害的,忙应了一声,便趁人不注意瞧瞧出了门。
莫子渊见徐子归一直皱着眉忐忑不安的模样,又见柳子衿一直没来,便知道出了岔子,低声安慰道:“月溪是个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徐子归微微双手合十稍稍祈祷一番,趁人不注意跟莫子渊说道:“柳子衿可能动了胎气,我就怕她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六爷拜堂时过来。”
莫子渊皱眉:“你不是说她不简单么?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情她该不会做出来的。”
正说着,便听见了外面一阵喧闹声,便听见了喜童的欢闹声:“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不一会儿便有喜嬷嬷过来,对着等在厅内的人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新人到了,还请太子、太子妃娘娘准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卑微
待到徐子归与莫子渊坐正,屋里观礼的人也都站的整齐了,莫城渊也正好牵着新娘子进来。徐子归手指微动,心里微微有些颤抖,面上却是不显一丝一毫,微微笑着,由着傧相一声一声大声且有节奏的喊着拜堂时的喜庆,直到傧相高喊了送入洞房过后,徐子归才微微松了口气,现在堂已经拜过了,这个时候再来,也不算是耽误了吉时,而月容月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徐子归身边,徐子归也微微放下了心来。
正想着,就有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正殿,对着正欲往新房走的莫城渊,手指着门口处颤抖:“爷,门房那边有人过来通报……说……说……”
小厮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莫城渊却不以为然,踹了那小厮一脚,怒道:“今儿是爷大喜之日,有什么事明儿再说!退下!”
那小厮却是不敢,他虽不是莫城渊贴身伺候,但也跟着莫城渊出过府,见过柳子衿,知道柳子衿是莫城渊心尖尖上的人,门房的人本以为是骗子,恰巧被自己碰见了,这才让门房的人将人稳住,自己跑来跟莫城渊通禀。莫城渊今儿说让自己不许说,可若是柳姑娘出了什么事,估计莫城渊是要薄了自己一层皮来怪自己不早说了。
故而那小厮,一咬牙,又欲说话,莫城渊却觉出些什么,自然是不会让那小厮继续说,逐肃了脸喝道:“爷的话你听不见么?还不快退下!”
那小厮有些绝望了。看了看莫城渊,正欲作罢退下,徐子归适时出声:“今儿是六弟大喜之日,自然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来搅了六弟的喜庆,你过来与本宫说也是一样的。”
莫子渊亦是说道:“六弟先带着六弟妹回新房,这儿的事交给孤与你嫂嫂就是了。”
莫城渊咬牙,他府上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别人不说,就是让堂堂太子妃替自己管家事也是太恃宠而骄了些,这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还不得以为自己去了长公主的女儿就眼高于顶了?这莫子渊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让自己不得不管这些事!
虽知道这是莫子渊给他挖的坑。他还是不得不往下跳!人家都是暗暗地挖坑让别人一不留神跳下去。莫子渊倒好,当着你的面给你挖了一个大坑,还得笑眯眯看着你明知道前面有个坑,却不得不往下跳!真真是老奸巨猾!
莫城渊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杀人的眼神。咬着牙笑道:“弟弟府上的事怎么能劳烦大哥替弟弟操心。”
说罢。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呵道:“还不赶紧说!”
那小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先是感激的看了看徐子归夫妻俩。才对莫城渊拱手说道:“爷,柳姑娘来了,说自己怀了身子。”
莫城渊怕柳子衿伤心,并没有告诉柳子衿今儿个自己大婚,这也是柳子衿敢在今天过来捣乱的原因——即便到时候莫城渊恼了自己,自己一哭诉说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若是知道定不会过来云云,莫城渊也就信了她的话,一心软也就原谅了她。
所以莫城渊在听到柳子衿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先是条件反射的一喜,复又接着反应过来,狠狠地踹了那个小厮一脚,狠了狠心,呵道:“哪个柳姑娘!她怀了身子关爷什么事!还不快滚!”
只是屋内观礼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季明月牵着喜绳的手已经紧的骨节分明,奈何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心里不由愤恨,这一定是徐子归的注意,刻意挑了这么一个自己不能说话的时间派个人来捣乱的。
季明月也是知道柳子衿的,只是这些天一直派人看着,就是怕她给自己婚礼上来一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却不想,自己派人看了这么多天,竟然不知道柳子衿怀了身子。
而徐子归则是眼皮微跳,与莫子渊对视一眼,现在,莫子渊也是觉得这个柳子衿不简单了。原来只以为柳子衿是想拖延时间是蠢到想要耽误了两人拜堂的吉时,却不想柳子衿算的比自己还准,这个时候季明月不能说话,即便季明月有什么主意也是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而且拜过堂之后,人便更全了些,不像一开始,那个时候莫城渊还没来,确实没什么好演的。
原本徐子归是先想莫城渊迎亲没来,正好就一锤子定音,将柳子衿怀了皇嗣的事情上报到太后那儿去,届时左右来观礼的人都瞧了热闹,莫城渊回来之后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这已经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柳子衿偏偏要这个时候过来,不过就是想让莫城渊亲口承认下自己。
直到现在徐子归才明白,柳子衿要的只是现代小说里的独宠,就比如溺水三千独饮一瓢,柳子衿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比起其他,在莫城渊眼中都不如自己与自己读中的孩子来的重要。
徐子归嘴角微微犯冷,心里暗暗可惜,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脑袋,偏偏不用在正处,只往作死的方向跑,这比上一世的自己还不如。
敛了神色,徐子归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厮道:“今儿是你家爷大喜之日,你在这儿满口胡言是作甚!六皇子妃刚进门就有人企图离间六弟与六弟妹的关系,这等居心叵测的人,还不将来人乱棍打死!”
那小厮听了徐子归的话,吓得一哆嗦,马上朝莫城渊看过去。莫城渊到底是不忍心将柳子衿乱棍打死的,况且她现在怀了自己的身子,他更是舍不得的,心里还盘算着哪天将柳子衿接进府里。毕竟有了子嗣的皇子比没有子嗣的皇子夺嫡要占据一定的优势。
故而在听到徐子归要将其乱棍打死时,不由急了一些:“大嫂说的是有些道理。只是今儿个到底是弟弟迎娶月儿的大喜之日,若是闹出人命来,佛祖要觉得月儿不慈悲了。”
徐子归冷笑:“不过是无中生有吧了,这等乱臣贼子,企图调拨你与六弟妹的关系不说,竟还敢口出狂言说自己怀了皇嗣,我皇嗣岂是任由她人编排的?”
莫麟渊立马附和道:“大嫂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六哥万不能因着一时心软就犯了大错。”
说罢,便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六哥不忍心闹出人命,爷念着六哥今儿却是见不得血,便以爷的名义将那人乱棍打死罢了。”
那小厮立马领命。就要带着人往门口走。莫子渊便皱眉轻声呵斥道:“小七不许胡闹!”
莫麟渊立马冷哼:“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做弟弟的替六哥解决麻烦怎么就是胡闹了!文强你不用理,尽管去就是了。”
文强是莫麟渊的小厮。
文强有些尴尬起来,看了看两个爷。拿不定主意。又朝徐子归看过去。徐子归这才温柔笑道:“好了小七,你大哥也是为你好。”
说罢,语气换成了轻嗔:“每次你大哥为你好。你都不听。”
说着,转头对文强说道:“先去将人领进来,先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在做决定,也省的错杀了不是?”
文强这才松了一口气,朝莫麟渊看去,莫麟渊似是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文强便出去领人去了,而徐子归继续安排道:“没得让新娘子在外面等的礼儿。”
说着便对喜娘说道:“还不扶六皇子妃回新房去。”
那西娘正欲扶着季明月走,结果便有人笑道:“这好歹关乎六爷子嗣的问题,六皇子妃还是留下来听听为好。”
可怜季明月现在丫鬟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一个喜娘,再没了别人,就连回公主府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想来这个时候临海长公主跟魏王都以为自己已经入了洞房,却不想,自己还在这儿尴尬的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徐子归寻声望去,见是秦国公夫人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不由挑眉,心里微动,这秦国公夫人也是个极有眼色的,知道让自己女儿出声说话,届时若是出了什么事,爷可以用一句“童言无忌”来回应,倒是一个心思玲珑的。
那喜娘听了小姑娘的话,自然是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将季明月扶回新房。不由朝徐子归看去。毕竟徐子归是整个婚礼的负责人,况且这样的事属于后院的事,男人是没有发言的理儿的,而徐子归又是所有女性里最尊贵的,喜娘自然是朝徐子归看过去。
徐子归皱眉,想着若是当着季明月的面揭开那层纸固然是好,可若是让新娘子一直在外面等着,也是显得皇家对媳妇儿的不重视,日后季明月往太后那儿一哭诉,终归是自己理亏,逐淡淡扫了秦国公夫人一眼,嘴角微勾,对喜娘吩咐道:“哪有让新娘子再外面等的理儿!你是糊涂了不成?还不赶紧将六皇子妃扶进新房!”
那喜娘才急忙扶着季明月回了新房,文强也恰好在此时领了柳子衿进来。
“爷!”柳子衿一来,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原来爷今儿个大婚,爷是不是不要衿儿了?那衿儿与衿儿肚中的孩子该怎么办?那衿儿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的好。”
说着,就要往桌子腿上撞过去,还好莫城渊反应迅速,抱住了柳子衿。如今季明月走了,莫城渊便也就放下心来,全然忘记了出了季明月还有众宾客在。
“衿儿!”莫城渊抱着柳子衿悲泣道:“爷怎么可能不要衿儿,爷原想着过了今日就将你接回府中的……你……你真有了身子?”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有了一丝喜悦。徐子归冷哼,果然先让一个人完全绷紧,再稍稍松一根弦,那这个人便会呈现完全放松的状态了。
“胡闹!”
徐子归一拍桌子怒道,不禁吓到了莫城渊与柳子衿,还吓到了看热闹的众宾客。众宾客才从看热闹的状态回过神来,过了今天就将外室接回家?那置长公主于何地?置六皇子妃于何地?显然看来这六皇子以后定是一个宠妾灭其的。
徐子归环视了一圈众人,知道大家都往自己所想的方向想去,嘴角及不可见的勾了勾,又呵道:“你若是为了这等狐、媚、子惹得六弟妹伤心,本宫第一个不饶你!看父皇母后知道了怎么治你!”
说罢,便对身边吩咐道:“还不将这等狐、媚、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么说着,徐子归心里却好笑,原本计划的是莫城渊要打死柳子衿,而自己保住柳子衿,结果现在却成了自己要打死她,而莫城渊却是要保住她。
“大嫂!”
果然,听说徐子归要乱棍打死,莫城渊果然是着急起来,不说这人怎么样,柳子衿肚中还有自己的孩子,如今灏字辈的孩子着么三个,一个还是郡王家的,而皇上亲孙子也就这么两个,还包括了柳子衿肚中这个,这可是他夺嫡的利器,他怎么能让人打死?
“大嫂,衿儿好歹怀了弟弟的孩子,那也是您的侄儿啊。您就不心疼么?”
徐子归却是冷哼:“本宫的侄儿?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真的怀了你的子嗣?若不然她骗了你呢?”
柳子衿则是摇头,害怕的躲在莫城渊怀中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太子妃娘娘请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怀了六爷的孩子。”
如今她成了莫子渊的外室,也就是小妾,自然是要在徐子归面前自称奴婢的。
徐子归嘴角微勾,暗叹这柳子衿演技也是一流,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冷哼一声,对身边的月容吩咐道:“进宫请个太医过来替这位姑娘诊治!”
徐子归眼里则是闪过一丝精光,她派月容进宫请太医,不过就是让动静闹大,让皇后有了知道的理由,也好颁懿旨顺理成章的留下柳子衿不是?
月容应是,正欲按着吩咐做事,而莫城渊却拦住:“嫂嫂,这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衿儿便活不成了,嫂嫂慈悲为怀,饶了衿儿吧,衿儿肚中的孩子好歹是嫂嫂的侄儿,嫂嫂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衿儿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心疯
若不然是真的怕柳子衿与她肚中的孩子会有什么危险,莫城渊决然不会用这般卑微的语气与徐子归说话的,如今这般,心里早已将徐子归恨上了,只想着日后有了机会一定也要徐子归跪在自己面前用这般卑微的语气求自己!
徐子归又何尝不知道莫城渊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罢了!况且,若是不进宫去找太医怎么能让皇上皇后与太后知道?他们不知道,这出戏还怎么唱?逐冷哼一声,坚定开口:“事关皇嗣问题,岂能儿戏?月容!拿了我的名帖,速速进宫请太医过来给这位姑娘瞧病!”
月容屈膝应是,不给莫城渊再拒绝的机会,立马转身按着吩咐去了。
柳子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抬头去打量徐子归眼中的神色,却发现在她眼里什么都瞧不出来,不由握紧了双手,心里有些忐忑,徐子归这么做,到底是在保住自己?还是自己上了徐子归的当?
徐子归感觉到柳子衿打量的神色,朝柳子衿瞧过去,柳子衿见徐子归瞧过来,一惊,连忙将头低下去。
见柳子衿这么慌乱的模样,徐子归嘴唇微勾,眯了眯眼:“既是柳姑娘说自己有身孕,本宫也不能苛待了你,蓝香,去将柳姑娘扶上座位。”
说罢,又转头对着莫城渊语重心长的教育起来:“六弟,不是嫂嫂说你,你确实不该这般菩萨心肠。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若是为了这事上了你与明月的感情可如何是好?”
言外之意就是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所生的庶子耽误了嫡子的诞生,确实有些不值当了。毕竟生一窝子的庶子,也不如一个嫡子惯用。
莫城渊冷笑,徐子归这不就是在便想的讽刺他一个庶子还想着与嫡子夺皇位么?不就是想让自己生气口不择言后再抓住自己的把柄么,呵,他还偏就不让她如愿了。
“嫂嫂说的有理,只是衿儿有了身子,便是咱们皇家的子嗣,如今灏字辈的孩子本就单薄,多个孩子也是给以后嫂嫂的孩子做个伴不是。弟弟向来以慈悲为怀。到底做不来嫂嫂的心狠手辣。”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就嫉妒别人有孩子,还想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给打死,真真是丧尽天良铁石心肠!
只是可怜他忘了徐子归本身就不按照套路出牌,不该按着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徐子归的言外之意。故而。莫城渊这番话说下来之后。原是想着看徐子归百口莫辩。被按上一个铁石心肠善妒的名号的,结果却见徐子归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面色无比淡定。
“你的孩子生出来也是为了给你日后的嫡子做伴的。况且今儿你迎娶明月却为了一个外室驳了明月的脸面,你是在像父皇抗议不满这桩婚事么!”
季明月与莫城渊是皇上亲自指的婚,如今莫城渊这般不给季明月颜面,确实有些像是不满这桩婚事的意思,如此一来,传到皇上耳边,皇上便不得不多想,莫城渊是不满意自己给他指婚。皇上本就多疑,这会子若是这么想,想来就要阴谋论了,不满意自己的指婚,是不是也不满意自己其他的地方?难不成是想要取而代之?这样一来,若是皇上有了疑心,那莫城渊也就算是废了。再说了,人家的孩子自然是自己的孩子来作伴,哪里用得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子去给太子的嫡子作伴的,凭他也配。
莫城渊愤恨的瞪着徐子归,他着实没想到徐子归一开口就说这样的话。如今他还能说什么?若是再护着柳子衿就真的是如徐子归所说的那样了。故而,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愤恨,面色平静道:“嫂嫂说的是,是弟弟想左了。”
徐子归勾了勾嘴角,不再理他,端起茶杯一面吃着茶一面耐心等着太医过来。而喜娘则是躲在门帘处往里面看,似乎想要打探清楚里面的情形,面上则是一派着急的情形。莫城渊本就被徐子归气的我了一肚子火,看到喜娘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索性将气撒在喜娘身上,上前拽着喜娘的耳朵就将她甩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作甚!”
“六……六爷……”喜娘见自己被发现了,不由浑身颤抖地着求饶:“六爷饶命。六爷饶命。是全福夫人派奴婢来的。”
全福夫人是新娘子结婚时请的父母俱在,子女平安,丈夫官运亨达的诰命夫人,替新娘子开脸,做礼拜,说祝福语,将新娘子从娘家送到夫家的夫人。季明月请的全福夫人是风廷将军的妻子,李氏。莫城渊多少是要给风夫人一些薄面的,故而平息了怒火,瓮声瓮气道:“夫人派你过来作甚!”
说罢,觉得不解气,又踹了喜娘一脚:“既是全福夫人派你来的,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帘后作甚!”
喜娘逐又求饶了一番,才又说道:“全福夫人要奴婢过来跟六爷说,再不闹洞房,怕是要过了吉时了。”
其实喜娘说的闹洞房是指的挑囍帕喝交杯酒一类的礼仪问题,并不是说真的闹,只有行了这些礼,这个婚礼才算完全,那时新郎到前院招待宾客,新娘便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房中等着丈夫归来就是了。
可如今正在气头上的莫城渊却是会错了意,一脚朝喜娘踹出去,硬生生将喜娘踹出去近半米。
“爷的洞房也是你们这些人想闹就闹得?不自量力!”
说罢,又要踹过去,莫子渊才似是震怒一般,一拍桌子,呵斥道:“放肆!”
说着,对一旁的家丁小厮呵道:“都是死人么!没看到你们主子发疯么,还不赶紧将他扶去新房!”
闹洞房是宾客们对新人们最真挚的祝福。而喜娘虽然只是从民间找来的,却在这一天承担了新人们所有的喜庆,是整个礼堂上最尊贵的人,而莫城渊却这样对待喜娘,又那样口出狂言,真真是寒了众人的心。况且过来参加莫城渊婚礼的大多都是六皇子一派的人,如今听莫城渊说她们这些人没有资格去闹他的洞房,那岂不是将她们当奴才一般看待?
这些夫人小姐们本就是从小娇贵着长大的,最是受不得一点辱骂的,如今莫城渊闹出这一出。先是因着外室将新娘放在新房里不管不问。这外室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就又是辱骂殴打喜娘,而惹出这样的事情的莫城渊却只知道发火,而这些残局却是要让他一直想取而代之想除掉的哥哥给收拾。这样没有担当没有责任的人。真的值得他们堵上全家的性命去追捧么?
全福夫人从小丫鬟那儿听来了前院的消息之后。眼神暗了暗,咬了咬下唇,终是没有说什么。而即明月听到来人的汇报。若不是因着屋里还有他人,真相气的将盖头掀了冲到前院与莫城渊厮杀一番!这样没有脑子的人,怎么夺嫡!
而莫城渊那边却依旧是惨不忍睹,莫子渊自粘起来说了那样一句话,莫城渊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却更是糊涂,只以为他们联合起来想要将他骗走,好对柳子衿做什么,不由指着莫子渊骂道:“你休想!休想将我骗走!”
说着,又指了指徐子归,冷笑道:“你们不就是嫉妒爷有了子嗣么,想要趁着爷走了之后对衿儿做什么!你们休想!”
说罢,上前将柳子衿扶起来,深情的看着她,似是在承诺:“衿儿,你放心,有爷在,他们不敢动你一根指头的。”
而柳子衿现在确实有点绝望了,本来她只是想在这样的日子凭借孩子进六皇子府,顺便给正室添些堵的,这才答应了徐子归的提议,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想自己只是自作主张的晚来一会儿,却让徐子归与莫子渊在短时间内想到了对付莫城渊的办法。
所以自己终究是斗不过这个女人么?
不!她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她徐子归算什么!
柳子衿内心几乎是要歇斯底里了,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快要陷阱肉里去了,面上却依旧是刚刚那副悲伤欲泣的模样,红着眼眶劝着莫城渊:“爷,您还是先去洞房吧,千万别为了奴家伤了您与娘娘的感情。”
莫城渊这时候却觉得季明月派人过来催自己过去是只想着自己,全然不顾别人死活的,而柳子衿如今为着大局着想,不怕自己走后她有多危险,也要将自己劝去洞房,着实是识大体的,于是脑袋一短路,一根筋的走了下去。
“比起你肚子里的孩子,她算得了什么?”说着,将手放在柳子衿的肚子上,表情都温柔了下来:“衿儿,这是我们的孩子。”
柳子衿面上也是一派温柔,温婉娇羞的低垂着脑袋,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在咆哮:“你个白痴你赶紧给老娘滚去洞房!”
徐子归与莫子渊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不由双方快速撇开头,就怕一会儿两人忍不住再笑出来,这莫城渊这么傻得一个白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是只要一碰上柳子衿的事情就傻了不成?一时间徐子归倒有些同情起季明月来,自己嫁的丈夫,在新婚当天就为了别人而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说,还让那个女人在她进门之前就怀了孩子,这得多不尊重她这个正室?
徐子归眼神闪了闪,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放肆!这般与你大哥说话,你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莫城渊却是冷哼:“你算老几,爷们说话也岂是你能插话的?”
“放肆!”莫子渊眼睛微眯,声音越来越平稳,意味着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么与兄嫂说话,你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说着,指了指柳子衿,冷哼:“为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将新娘放任新房不管,误了吉时我看你怎么与皇姑母交代!”
莫子渊一提临海长公主,莫城渊一个激灵,似是才彻底醒过来一般。他日后还需要仰仗季明月的母家,可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可能天要亡莫城渊吧,就在莫城渊深吸一口气,正打算道歉说一句刚刚自己是得了失心疯才那般时,结果月容就带着太医从太医院过来了。
“娘娘,徐医政来了。”
徐子归点头,徐医政才上前福礼:“老臣见过太子,太子妃娘娘。”
说罢,又转身对莫城渊几个行礼:“见过六爷、七爷、各位公主。”
莫子渊点头,淡淡说了句:“有礼了。”便指了指柳子衿,淡声说道:“徐医政,替这位姑娘诊治罢。”
徐医政点头,柳子衿却有些害怕了,她现在有些害怕皇家的人指使了徐医政,要他一口咬定自己肚中没有孩子,届时她便百口莫辩了,而皇家要要她性命,一尸两命便轻而易举了。
柳子衿一面躲着,一面看向徐子归,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却可恨那张脸却像张面具一般,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见柳子衿这般害怕,徐子归轻叹一声,到底是与自己来自一个地方,终究有些不忍心看她这般,这才似是安慰般对她淡淡点了点头,叹道:“柳姑娘无需害怕,徐医政是来给柳姑娘诊治的。”
不是来要你的命的。后面这句话徐子归不便说,可她相信,依照柳子衿的聪明,也一定能听出来。
果然,柳子衿听了徐子归的话,才微微放松下来,试探性的向徐子归眼中看过去,见徐子归微微想自己点头,眼里也全是安慰,这才放下心来,想到上次徐子归来找自己,想来也是日后还有与自己合作的事情,这才想要留自己一命的。
这般想着,这才放松下来,任由太医给自己把其脉来。
柳子衿只以为自己对徐子归还有些利用价值,徐子归才想着留自己一命的,却不知道,徐子归本身有一个除掉自己这个祸患的可能,却因为一时心软,放了她一命,却也因为这一时的不忍,到了后来险些惹出不可收拾的残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