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天蒙蒙亮,半夜才睡的四人中,心满意足的那个最先醒来。
昨晚的饕餮场景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她潮红沾泪的小脸,宛如雨打过的鬓发和眼睫,还有那张时而咬唇闷哼时而急急喘息时而连声讨饶的红嫩小嘴儿,更**蚀骨的,是她起起伏伏的乳儿,前后摇曳的丰美身段,还有紧紧咬住他不放的花骨朵。
几个念头,就让初尝情-事滋味的少年再次为她热如火,硬似铁。
薛柏扭头,她背朝他躺着,薄被不知何时从肩头滑落到了纤腰处,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背脊。他痴了,弃了枕头,躺在她身后,火热的唇碰到她,便再也不舍离开。他亲她的肩头,亲她的脊骨,一路向下,密密麻麻。初时她不安的哼了哼,当他碰到她背脊中央时,她身子一抖,背忽的挺直,似是怕被他发现她醒了,她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腰背不堪亲吻努力向前躲开,却不知道,这样反而让她的曲线更致命的惑人。
“二嫂……”
他轻笑,转过她的身子,从她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向上吻,慢慢来到两团丰盈的乳儿中间,“二嫂,你说,我该先吃哪边?”
叶芽知道无法再装睡下去,她挣扎着抬起手捂住自已,看看窗外的天色,低声求他:“三弟,起来吧?”
薛柏不说话,他亲她纤细如葱白的手,舌尖透过指间的缝隙舔着她的丰盈。娇嫩的指侧和乳上同时传来酥麻的刺激,叶芽难耐地扭了扭腿,手上再也没有力气,被他轻易地蹭走,他如愿以偿,含住她的乳-尖儿吸吮,由轻而重,由浅至深,渐渐发出咂咂的暧昧声响,偏偏他口中咬着下面的,手灵活地捻揉上面的,大腿还不容拒绝地抵在了她双腿之间轻轻磨蹭着她。三处敏感同时被袭,叶芽身如火烧,她抱住他埋在她乳间的脑袋,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
薛柏不用看她,也能从她越来越不稳的呼吸和偶尔一声娇吟中判定她的情景,特别是腿下的小嘴儿颤抖的越发明显,沁出的玉露早已将他的腿弄湿,待她忽的抓住他的背挺胸相迎时,他倏然松开她,重新躺回枕头上,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已,诱惑似的低语:“二嫂,亲亲我,我想被你亲。”
“三弟……”
叶芽的脸对着他的锁骨,细白光洁。在被撩拨地快要到达峰顶时狠心抛下,她羞恼地咬咬唇,仰头想瞪他一眼,然目光却在掠过他喉结时顿住。眼前的修长脖颈美如玉,可喉结左侧偏上一点又生了颗芝麻大小的黑痣,浅浅的,随着他的吞咽而动,魅惑至极。
她忽然记了起来,她曾经看这里看呆过。
那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与她清隽儒雅的三弟,会有赤-裸相对的一天,他会在她身上,恣意挞伐。
男人的手忽的捧住她的脸,手指诱惑地摩挲她的唇瓣,“二嫂,亲亲我,哪里都行……”声音低哑动听。
哪里都行,那颗黑痣也行吗?
叶芽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眼前仿佛只剩他修长的颈子,她颤抖着攀住他的肩头,舔舔唇,亲了上去。
“嗯……”笨拙青涩的碰触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效果,下巴被她柔软的发丝磨着,敏感脆弱之处被她轻轻舔吻着,肩膀胸膛被她的绵软丰盈蹭着,薛柏闭着眼睛,脖颈后仰,发出一声**的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搂着她平躺,让她密密实实地伏在他身上。
叶芽低呼一声,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就见薛柏脸红如霞,桃花眼含春水,一副任君采撷的妩媚模样,而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俯视这个平日里云淡风轻的男人,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地征服快感,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二嫂,我想要……”薛柏看着上面茫然又可怜的小女人,继续诱惑道。
叶芽心跳如鼓,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想要,可她从来没有这样处于上方过,以前都是他们压着她折腾的。他想要,是想要她下去再来吗?她准备挪下去,等着他主动,薛柏却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走,然后将她往下挪了挪,抵住早已嚣张的某物,“二嫂,坐下去,我要。”
叶芽这才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低头,瞧见自已,白腻的肌肤上散布着点点青紫,那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她不敢继续,闭着眼睛挣扎,要下去。
薛柏再也忍耐不住,坐起身,抬着她的臀就要往下按。
忽有屋门响动传来,紧接着这边门板也被人用力拍打:“媳妇,你起来了没?我好想你!”
怀里柔软的身子顿时僵硬下来,薛柏懊恼地松开人,重新躺下,一边看着叶芽慌乱而逃,一边无奈地道:“起来了,我的好二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早知道这样,他该直接要她的!现在好事被打断,再加上昨晚那出,这两日他肯定都不用再指望抱她了。
薛树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门后,他看看自已的小帐篷,根本没听出来薛柏的言外之意,着急地催促道:“那你快出来开门,我要抱媳妇!”
叶芽系腰带的手抖了抖,薛树那是什么意思?
见薛柏依然光溜溜地躺着不动弹,叶芽心慌地将他的衣裳丢过去,小声道:“三弟,你快起来,把你二哥劝走,我要做饭去了。”
薛柏慢悠悠坐了起来,看着她笑。
叶芽气恼地抓过枕头丢在他身上。笑笑笑,他还笑的出来!定是昨晚她被他折腾地忍不住叫了,被薛树听见,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
既然薛树听见了,那薛松呢?
叶芽真的慌了,刚刚差点被薛柏要了误事,现在衣裳都穿好了,她可不想再胡来!
她咬咬牙,放轻动作穿好鞋,一声不响地走到门前,迅速开门,然后立即躲到门板后面。薛树一直推着门,察觉到门松了,他马上跑了进来。叶芽就趁他面朝炕张望的那一瞬,飞快遛了出去。
“媳妇!”里面传来薛树惊讶气恼的叫喊,伴随着薛柏清朗愉悦的笑声。
叶芽涨红了脸,灶房南北门都插着,她立在中间,不知该跑向前院还是后院,好像去哪边儿都能被他抓住似的。身后已经传来薛树掀门帘的动静,叶芽心中一跳,恰在此时,对面薛松走了出来。
“大哥……”她顾不得去看他的脸色去猜他的心情,想也不想就躲到他身后,拽住他的衣裳求他:“大哥,你说说阿树吧,我,我要做饭了。”薛树浑身就一条短裤,意思也太明显了。
“大哥,我难受,我要进到媳妇里面去!”薛树也跑到薛松身前,绕着他要抢人。
薛松冷着脸任由他们转圈圈,脸色越发难看。
“别转了!”某一刻,他怒吼出声。
叶芽浑身一抖,脚下没有站稳,被薛松的腿拌了一下,直直地朝一侧歪去。薛松大急,连忙去拉她,恰好薛树因为追逐叶芽撞上他,直接将他撞了一个趔趄。叶芽先落地,他紧跟着压了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过后,灶房终于安静了。
因为被薛松托着脑袋,叶芽只有后背撞到了地面,可与突然压在身上的强壮身躯比,那点小疼真算不上什么。更让她震惊的是,她伸手想推他起来,薛松却岿然不动,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抵在她小腹上的那物坚硬如铁。
她因震惊而变白的脸倏地红了,“大哥……”
薛松看着她,目光慢慢下移,落到她的红唇上,昨晚听到的喘息话语乍然在耳边响起,她,她竟然真的亲三弟的那里了。
想想就让人胀得难受,他好像现在就要了她!
“大哥,你起来,我要抱媳妇!”薛树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人,更是燥热难耐。
“大哥,地上凉,你好歹让二嫂起来吧?”薛柏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见此情景,戏谑地道。
身上被男人霸道地压着,耳边还有哥俩瞧着,说轻狂的话。叶芽羞愤交加,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尴尬羞愧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薛树傻了,惊惶无措:“媳妇……”
薛柏敛容,后悔自责:“二嫂……”
薛松心疼,赶紧起身,将人扶了起来,冷脸瞪向薛树:“难受就去后院自已弄,再敢白天欺负她,看我不打你!”紧接着回头训斥薛柏:“你也是,要是还想胡闹,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镇上,读书清净!”
薛树委屈地低下头,见小帐篷消了,再看看被大哥搂在怀里哭的媳妇,回屋去穿衣裳。
薛柏不用薛松说都后悔了,认真地向叶芽道歉:“二嫂,你别哭了,这事儿不怪二哥,都是我不该挑拨他,不该逗你,不该胡闹。二嫂,我真的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吧,千万别哭了,我们都难受。”
薛松护着他,薛树老实了,薛柏也认错了,叶芽的抽泣渐渐停了,只是闷在薛松怀里不敢抬头。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无法同时面对哥仨一起欺负她。
“咳咳,那大哥你劝劝二嫂吧,我去后院抱柴禾。”薛柏知道她面子上过不去,识趣地把地方留给两人。
他一走,叶芽马上推开薛松,要回西屋去。
“牙牙,我错了……”薛松急忙拉住人,“牙牙,别气了,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你放心,日后他俩再欺负你,我绝对会帮你训他们的。”
叶芽恨恨瞪他一眼,如果他刚刚及时拦住薛树,就不会有后面那一出了!
被她泪眼婆娑地瞪着,委屈可怜的模样让薛松心都软成了水儿,赶忙一边帮她抹泪一边低声求饶:“牙牙,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三弟,他昨晚……好好好,不提了,反正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
叶芽这才好受了些,咬唇瞪着他:“那你记住你的话,别又在一旁看热闹,还,自已也耍无赖……”
“嗯,我记着,一直记着。”薛松宠溺地保证道,“好了,你也别生二弟的气,他,你还不知道吗?”
“不用你说,他比你们谁都好!”叶芽红了脸,甩开他,自去东屋找薛树。如果没有他们俩,薛树一直都是很听话的。
薛松无奈地叹口气,明明是三弟欺负人,二弟无赖气她,最后三弟吃饱了占尽便宜,二弟什么都不用做就让她心疼了,就他什么也没有捞着。
可他很快就平衡了,因为叶芽吃饭完独自去了二婶家。
这一回,她对他们一视同仁,把他们哥仨,都抛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y和娜没两位亲的地雷,么么!
好吧,下章不是结局,蜗牛作者继续慢慢爬,再也不预告了……争取今晚双更一下~
《小媳妇》破天荒的上了首页金榜,谢谢大家的支持。说实话,上了金榜,佳人突然挺害怕的,瞧瞧,刚上半天,上章就被人举报了,唉,大家留言时还是别说任何让人遐思的话吧,为了咱们的福利,否则继续下去,什么三层花井类的,佳人恐怕真的不敢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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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你跟二哥吵架了?”春杏将矮凳放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等叶芽坐下后,担忧地问道。
叶芽昨晚没有睡好,早上又哭了一场,眼睛就有些红。按理说,这种样子,她本不该出来串门的,可谁让家里一下子就有了三个欲求不满的大男人呢?虽然她发脾气后哥仨都老实了,但她又不是瞎子,他们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她实在受不了了,吃完饭就逃了出来,薛树想跟来的,她瞪向薛松,薛松便把人拽住了。
过来的路上,她已经编好了借口,“是吵了一场,后天大哥要回镇子,你二哥非要跟着去,我不让,他就生气了,嫌我管他。”
春杏扑哧一声笑了,“二哥真是的。二嫂你别生气,二哥那么稀罕你,他再耍赖,你就说要去他自已去,他肯定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知道,我还用你教我嘛!”叶芽不好意思地笑笑,脸微微泛红。
春杏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叹口气,身子后仰,靠在树上,一边望着远处的碧空,一边无聊地绕着帕子玩,“二嫂,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你看,二哥虽然傻,可他对你好啊,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重活都舍不得让你做。大哥二哥也都敬你护你,一家人简简单单的,没有那么多亲戚糟心事。将来我要是也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哪怕家里穷些,只要他对我好,我就一百个愿意。”
叶芽吃惊地抬起头,见小丫头斜着妩媚的桃花眼望着远天,小脸白白净净半点脸红都没有,不由点了她一下,“什么婆家不婆家的,你倒是不害臊!”
春杏愣了愣,看她一眼,这回有点不自在了,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道:“你是我嫂子,要是跟你说话还要遮遮掩掩的,那也太没趣了。”
叶芽怕她真的恼了,忙笑道:“是是是,跟嫂子当然什么话都能说了。怎么样?昨儿个我听二婶说有好几家来提亲的,她有跟你说过吗?有没有喜欢的?”
春杏撇撇嘴,“没有,我娘她古板着呢,非要等跟我爹商量好后再告诉我,真烦。”虽说爹娘肯定会为她挑个最好的,可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她在一旁听听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还会摸到男方家里相看去不成?偏要防贼似的背着她说话!
这种事,叶芽没法说林氏夫妻有错,刚要劝她,瞥见林氏回来了,想了想,悄悄道:“你等着,二嫂帮你打听打听去。”说完站起身,去迎林氏。春杏看着她们娘俩走进门,料她们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便出去寻虎子。虎子刚刚吃完早饭就跑没影了,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
虎子常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都是村里娃子们喜欢聚集的玩闹处,没过多久,她就远远瞧见虎子正跟夏花的弟弟大强干架呢。虎子虽然壮实,架不住对方比他大两岁,推搡几下就被大强骑到了身上,周围一圈孩子在那儿起哄,大多都在给虎子助威,可眼下虎子被欺负,他们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春杏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硬生生挨了大强几下才把两人拉开了。
“虎子,你干啥又打架?”她使劲儿拍打虎子的屁股,拍掉上面的尘土,也算是打他教训他。
虎子仰着脖子,指着大强骂道:“是他先打我的,我跟二柱说话,他从那边走过来,有人说他姐是破罐子,他就跑过来打我,说嫂子的坏话!姐,我要告诉二哥去,让二哥收拾他!”
“大强,你干啥瞎说?”春杏火冒三丈,将虎子扯到身后,瞪着大强道。
大强脸上被抓了一道,都流血了,可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阴沉沉地盯着春杏:“我没胡说,你嫂子是坏人,是窑姐,是她害了我姐和我姨兄,是她害的我姐回不了家,我就说!谁再说我姐是破罐子,我就打谁!”最后一句,他是朝周围的孩子们吼的。
他的眼神实在太渗人,春杏本想骂他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半大孩子较真,便沉着脸道:“大强,别人说你姐的坏话,你不爱听你生气,可虎子没招惹你啊,你上来就说我嫂子的坏话,我们会好受吗?你自已不愿意听到的话,为何还要同样说别人?你姐的事,咱们村子谁都知道,是不是冤枉她你随便找谁打听都成。再说,是你爹不让你姐回家的,你有本事在这里跟他们吵架怄气,不如回去劝劝你爹,让他认你姐这个闺女。倘若你爹不愿意,你还真想你姐,那就自已长点出息学点本事帮她,给她争面子,这样打架打赢了又有什么用?行了,赶紧回家擦擦脸去吧。”
说完,她抬头,目光严厉地扫视一圈,大声训道:“你们也别说大强,他姐好与不好,都跟他没有关系。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不喜欢玩在一起就分开,别说些难听的惹人不快,你们细想想,大强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一群娃子,小的才四五岁,大的也就十来岁,全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什么是破罐子?还不是听爹娘说的?知道那是骂人的话,就拿过来笑话大强了。
大强阴沉的眸子里,终于多了些不同的情绪。他仰头看向春杏,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能说话,转身走了。小小的少年走得十分稳,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注视而紧张慌乱。
春杏心中唏嘘。去年大强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特别嘴馋,偶尔喜欢占点小便宜,而经历过他姐姐的事情,小孩子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看谁都阴沉沉的,眼里带了怨恨。春杏希望他听进去了她的话,否则只知道把错怪在别人身上,小时候没什么,大了就容易惹祸了。
“行了,咱们家去吧。”她拉着虎子要走。
“春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个男娃突然脆生生的喊道。
春杏回头,见喊他的人是村口李家的孙子,才六岁,生的浓眉大眼很招人稀罕,不由弯下腰,笑着问:“牛牛要告诉姐姐什么事呀?”
小孩子也都喜欢亲近好看的姐姐,春杏笑的这样温柔,小牛牛马上邀功似的说道:“昨天我跟我奶在门口玩,有个婶子过来跟我奶说话,我听她说秀才了,然后又问秀才有没有妹妹,我奶就说你,说你还没说人家呢,不过也快了。那个婶子好像挺高兴的,一会儿就走了。”
秀才,整个葫芦村就三哥一个秀才。
春杏有些疑惑,“牛牛听见你奶说我的名字了?”
牛牛连连点头:“嗯!我奶还说你是咱们村最好看的姑娘呢!”小娃娃说着,脸都红了。
被夸了,春杏心里挺高兴的,再看看牛牛可爱的小样子,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姐姐知道啦,谢谢牛牛告诉姐姐啊,那你们继续玩儿,我跟虎子先走了,千万别打架,知道不?”
牛牛赶紧点头,站在原地瞧了一会儿春杏姐弟的背影,这才扭头跑了,脚步欢快。
春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估摸着是哪里的媒婆前来打听的吧。
这边林氏跟叶芽坐在灶房门口,正在说她看中的两户人家。
“一个是李家庄的,他家有二十五亩地,上面爷奶都在,父母健全。家里哥俩,提亲的这个是老二,今年十六,一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一个妹子才十三。媒婆说他们那一家都挺和善的,但到底怎样,我跟你二叔还得亲自去李家庄打听打听。另一个是镇上的,就是跟你买山楂糕方子的那个胡掌柜,给他小儿子说亲。胡掌柜为人公正,这个没啥好说的,人家诚意也挺足,我就是担心春杏嫁过去了,得跟三个妯娌一起过,容易生罅隙,她又是村里出身,恐怕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我想啊,趁明天,把两头都跑了。都好的话,就问问春杏,有一个差的,那就定另一个了。你说呢?”
这回轮到叶芽羡慕春杏了,爹娘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小丫头还有啥好操心的?
“二婶,当你闺女可真好,这要是旁人家,肯定就直接定胡掌柜的儿子了。”哪怕是四个儿子,人家有铺子有田地,就算将来分家了,也强过李家啊。
林氏轻轻叹气:“闺女都是爹娘的债,在身边时得精心伺候着,离家了又要担心她在婆家过的好不好,总之没有安生的一天。春杏啊,我不求她婆家多有钱,能待她好就行,踏踏实实过日子,少整点糟心事出来,省着她回来烦我,闹心。”
叶芽没应声,目光黯淡下来,也不是哪家的爹娘都像林氏这般心疼孩子的。
林氏见她面现愁容,当她想家了,赶紧安慰道:“傻丫头,老二对你那样好,你在这边不用伺候婆婆不用牵就姑嫂,家里日子也有指望,要是你爹娘知道了,定会高兴的。春杏要是有你这么命好,她就是一辈子不回来,我也不担心。”
“二婶放心吧,春杏肯定会嫁的好的。”叶芽真心实意地道。
话音刚落,春杏和虎子回来了。
“你先别告诉她,省着她瞎想。”林氏一边说着,一边朝叶芽使了个眼色。
“行,反正明天就能知道了。”叶芽点头应道。
叶芽真的没有告密,她这样说话不算话,害春杏白白期待了半天。小丫头恼了,等薛树来找叶芽回家吃午饭时,春杏恨恨地把小两口赶了出去。
看着小丫头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叶芽无奈地笑,可她哪里知道,春杏的亲事,未必就要二选一,而她,今晚可要好好选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嘿嘿~
林妹夫逼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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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树和叶芽一起往回走,薛树特意走在媳妇右边,用他的身影给她挡日头。
“媳妇,你怎么在二婶家待了那么久啊?”他一直盼着她早点回来呢。
叶芽看看他,“阿树,有媒婆给春杏提亲来了,如果二婶答应了,春杏很快就嫁人了,你舍得不?”
薛树震惊地张大了嘴,他拽住叶芽,盯着她问:“她要嫁给谁?是不是嫁人了就要住在别人家里?”
叶芽点头,“嫁谁还说不准呢,反正是快了。嫁了人,当然要住在她相公家了。”
想到爱给他缝衣服的妹子要走了,薛树很不舍:“非要嫁人吗?”
“是啊,不嫁人,那就得当老姑娘,将来虎子媳妇会嫌弃她的,旁人也会说闲话。”叶芽认真地给他解释道,这个傻蛋,现在要是不说清楚,谁知道将来他会做什么傻事。
薛树哼了哼,“那就把春杏接到咱们家住着!”
叶芽忍不住笑了,“你啊你,真是笨,你想啊,春杏相公也会像你对我一样对她好的,春杏嫁过去是享福的,哪能因为你舍不得就不让她嫁人呢。放心吧,就算她嫁出去了,逢年过节也会回来看咱们的,那叫回娘家。”
“哦……”如果春杏嫁过去是享福的,也会常常回家,那也还行,薛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却突地想到一件事,紧张地看着叶芽,“媳妇,那你家在哪里?你啥时候回娘家?”妹子嫁人,他盼着她多多回家,可轮到媳妇,他就不想让她家去。
被他用力抓着胳膊,叶芽却十分心安,她看着他笑,声音温柔平静:“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会一直跟阿树住在一起。阿树,以后不许你再欺负我啊,否则我要是生气回娘家了,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很远很远,那是多远?
薛树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紧紧握着叶芽的手往家里走,“我不欺负媳妇,不惹你生气,不让你回娘家。”
正值晌午吃饭的点儿,路上并无村人,叶芽心安地任由他握着,唇角漾起满足的笑。
转了弯儿,两人同时一顿,自家门口,竟然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叶芽满腹疑惑,欲问薛树,见他比自已还吃惊,忙小跑着往家里赶,上回报喜的差役都是走着来的,这回来的是谁啊?薛家可没有能养得起马的朋友或亲戚,难道是薛柏的同窗?想到这个可能,叶芽又停了下来,替薛树理理衣衫,带人去了后门。还是在外面等会儿好了,她不方便见男客,薛树呢,怕给薛柏添麻烦。
薛家东屋,薛柏和薛松将林宜修请到屋内,一时竟不知该让他坐在哪儿才好。薛柏再镇定,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罢了,在外面他可以云淡风轻,头一回有这等人物到家里做客,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两位无需客气,林某冒然造访,还请见谅。”林宜修笑容温和,见地上摆着四把木凳,直接拉过一把坐下了。动作娴熟自然,就好像他以前坐习惯了似的,然,以他的身份,无论是在京城县城还是在镇上,他都不可能见过这种粗糙的木椅,薛柏甚至怀疑,木凳面上插接四根木椅之处会不会弄坏他身上的细布直裰。
哥俩互视一眼,分别在他对面坐下。
家里没有茶,也没有热水,薛柏索性不再搞那些虚的,直接问道:“不知林解元此行何意?”昨日才简单地打过招呼,他总不至于因此就来找他叙旧吧?定有要事。
林宜修同样开门见山:“林某心悦薛杏姑娘,恳请薛兄做个媒人,替我在令叔婶面前说合,若有幸得允,家父不日将亲自登门提亲。”
语气沉着冷静,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喜欢那个姑娘,曾想过,再见面,他便向她提亲。
可是,自那次车中一瞥后,他几次来镇上,都再也没有到她。见不到,反而更想见,他忍不住,常常去主街上晃荡,期待能“有缘”相见。一次两次,几番无果,慢慢的,他开始相信他与她无缘了,加之父亲疑惑他为何频频往返于县城和东桥镇之间,他便歇了心思,心无旁骛。
他真的没怎么想她。她也没有影响他太多,不过是偶尔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提醒他,曾经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
偶尔读书读累了,脑海里会乍然浮现她的笑容,明艳动人。偶尔走在街上,听到相似的声音,他慢慢回头看去,才发现说话之人并不是她。然后,偶尔也会梦到她,很美很美的梦,像书中描绘的那般,梦里,他甚至与她说话与她亲近,守礼却温馨,可梦醒后,除了淡淡的怅然,生活依旧继续。
他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他与她无缘无份,没想到却在医馆意外遇见了薛柏,只一眼,他就在薛柏身上看到了两人的相似之处,然后认出那晚薛柏曾与另位两个男子在一起,护在她身边。他听阿轩说过,他们三人是虎子的哥哥,那也就是她的兄长了。
乡村小镇,秀才是很体面的身份,兄长有了功名,她的身价也将水涨船高。
她是否已经嫁人?是否已经说亲?
林宜修马上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想再等什么再次见面,他要主动争取。
他立即请林宜安安排合适的婆子去打听薛柏的事。婆子临出发前,他特意吩咐她,让她巧妙地询问薛柏是否有个叫虎子的弟弟,虎子是否有姐姐,有几个姐姐,年岁如何,是否嫁人或定亲。
黄昏时分,婆子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她闺名薛杏,正是及笙之年,因堂兄薛柏中了秀才,加之她生的明艳动人心灵手巧,近日有不少人去她家提亲。
他就知道,那样的好姑娘,怎么会无人问津?
可她是他的了。
昨日城门已关,林宜修来不及回去,今早天未亮便出发,在林承出门前将人请到了书房。
林承中年丧妻,并无续弦,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虽盼着长子早日成亲,但因林宜修沉稳有主见,便没有强行替他做主。此时见他匆忙赶来,开口就说他看上了一位姑娘想要娶对方,他又惊又喜,连忙询问对方是哪家的女儿。
林宜修知道自已的父亲并无门户之见,也无与权贵结姻亲以图两家帮衬之意,便和盘托出。
林承沉默片刻,问:“只凭三面就提亲,是否太冲动了?你切莫贪恋人家姑娘颜色,将来娶进门后再后悔,误了她。”
林宜修失笑,“父亲你多虑了,儿子自信有识人之明,虽只有三面,却知道她是温婉守礼的女子,更难得的是,儿子偏偏就看她入眼。”
林承微微诧异,长子内敛,何时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他捋了捋颔下短须,眯眼道:“既如此,那改日我就安排媒人……”
“父亲,”林宜修打断他的话,“父亲,她家毕竟居在深山,若我冒然提亲,他们一家说不定会多想,以为我另有所谋。所以儿子想亲自去山里托人说项,若成了,还请父亲亲自上门提亲,以保重,可否?”
男方父亲亲自去女方提亲,那是很看重这门亲事,很给女方长面子的事。
林承看着长子平静的脸庞,想他从小到大难得冲动一次,欣然应允。
薛柏和薛树看着林宜修认真诚恳的面孔,俱皆震惊。能争得父亲同意,可见他对春杏的态度了。
林宜修又道:“林某与薛姑娘有过三面之缘,早有心求娶,奈何无处打探家世,以致耽搁至今。昨日有幸与薛兄相遇,这才知晓薛姑娘的身份。请两位放心,林某真心求娶,并无他意。家父为官多年,待人从不看出身。家母早丧,林某家中除仆妇外再无女眷,薛姑娘若肯嫁与林某,不必忧虑内宅罅隙,与外接人待物,林某自会护她周全。”
薛柏点点头,林家门风他早有耳闻,并不担心春杏会被林父轻待。至于林宜修到底有几分真心……
“林解元,如果薛某愿意替你做媒,他日伯父若起复,能否提点薛某一把?毕竟,咱们是姻亲……”
林宜修面不改色,意味深长地看着薛柏,微微摇头,“薛兄不用试探,若事成,我将视你们为家人,如有需要,只要无愧天地良心,我自会竭力相助。至于你所说的提点,就凭你这句话,我便知道你不是攀关系求富贵之人。”否则,他早就一口应下了。
不许官场相助,只因未将婚事当做筹码。试探被看穿,薛柏不怒反笑,拱手赔罪,看向薛松。
林宜修举止谦和言辞坦诚,没像三弟那般说话绕弯儿,薛松对他这个人还是挺满意的,但想到大户人家那些三妻四妾的规矩,他沉声道:“多谢林解元美意,只是我堂妹生在山野,自小见到的便是夫妻相守,怕是接受不了丈夫纳妾。林解元前途大好,还是另寻大户人家的女儿帮忙持家吧。”
“两位放心,林家没有纳妾的规矩,我既娶妻,后宅便只有妻子一人。”林宜修平静地承诺道,见薛松二人无话再问,他起身,郑重朝两人行礼,“林某真心求娶,请两位在令叔婶面前多替在下说情,林某不胜感激。”
薛柏赶紧将人扶起,笑道:“林解元放心,你既肯真心相待,我们当哥哥的,定会替她打算。”特意在“哥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告辞道:“那林某就静候佳音了,三日后再来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娶媳妇跟打仗一样,兵贵神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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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晋江独发
薛家后房檐下常常有对儿灰鸽子飞来,薛树看着喜欢,便将一个小破筐定在了上头,里面铺上一层茅草,没成想那对鸽子竟真的住下了。
今儿早上,薛树就是在熟悉的鸽子咕噜噜叫声中醒来的。
他看看媳妇,见她睡得香甜,满足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放轻动作起来穿衣。媳妇昨晚累到了,他得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能吵到她。
出了门,就见薛松蹲在菜畦里拔草呢。
大哥明天就又要去镇子上住着了,薛树突然挺舍不得的,便走过去跟他一起拔草。
“弟妹也起来了?”薛松随意问道。
“没有,媳妇还睡觉呢。”薛树一边拔草一边道,拔了一会儿,他想到昨晚睡觉前媳妇说的话,很认真地叮嘱薛松,“大哥,媳妇说她眼睛不舒服呢,都是前天三弟害的。媳妇说三弟跟她弄了好几次,她没有睡好觉,眼睛下面都有点肿了。那我昨晚听她话就弄了一次,以后你和三弟也都弄一次吧?”
薛松皱皱眉,昨天她精神的确不太好,想想也是,连续应付他们三个,她身子那么弱,恐怕受不住吧?
“嗯,知道了,我会跟三弟说的。行了,你去做饭吧,这边不用你。”
“哦,还吃小米粥吗?”
“好。”
两人各忙各的,等薛松收拾完几块儿菜畦,薛树还在灶膛前守着锅,薛柏依然没有出屋,也不知是在里头看书呢还是睡觉呢。薛松在屋檐下洗了手,擦擦脸,直接去了西屋。
她面朝西侧躺着,身上盖着的薄被并不严实,露出一片白腻的圆润肩头和隐隐若现的大红肚兜带子。薛松目光沉了沉,走到她枕头旁歪坐着,盯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瞧了一会儿,低声唤她:“牙牙,起来了,饭马上就熟了。”
叶芽秀眉微蹙,往被窝里面缩了缩。
薛松笑了,伸手去摸她细滑的脸庞。
脸上痒痒的,叶芽总算醒了,眨眨眼睛,还没看清人影呢,先听见灶房里薛柏与薛树打招呼的声音,那眼前的人定是薛松无疑了。她心中一跳,藏在被窝里的手悄悄摸摸身上,发现自已只穿着肚兜,不由在心里骂了薛树一顿,有点头疼,脑海里忽的灵光一闪。
她闭着眼睛,痛苦地皱起眉头,“大哥,我,我难受,不想起来。”
薛松吓了一跳,伸手探她的额头,语气焦急:“哪难受?要不要我去请孙郎中?”
“不用,就是腰酸的厉害,估计,估计是要来事了。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收拾收拾。”叶芽脸红红的,虚弱地道,心中有些愧疚。她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只是想到这两晚的折腾,想到以往薛松的折腾,她实在是怕了,一次两次还好,偏偏他每次都像吃不饱的恶狼一样,非得把她折腾晕过去才行。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她也没想不给他,但现在先装腰酸,那晚上再央求他只要一次,或者用手再帮帮他,他肯定会同意的吧?
薛松听了,只觉得外面的天好像都阴沉了下来,既心疼她腰酸难受,又懊恼那个来的不是时候,她要是真来了,他今晚就只能抱着她老实睡觉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安抚叶芽两句,知道她可能需要换衣裳,识趣地出去了。
叶芽飞快地穿上衣裳,想了想,继续赖在炕上躺着,被子盖住腰部以下。
薛松很快又走了进来,见她仄仄地躺在那儿,心都沉了下去,走过去问她:“来了?”
叶芽闭着眼睛摇头:“没呢,不过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以前快来的时候,也会腰酸。”
薛松不知该喜该悲,心疼地亲亲她,柔声道:“那你在炕上歇着好了,我去舀巾子给你擦脸,待会儿让二弟喂你喝粥,今天就别下地了。”
叶芽睁开眼睛看他,十分愧疚,落在薛松眼里却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安抚地摸摸她的长发,出去打水,然后挽了袖口,一下一下轻轻地给她擦脸。
吃饭的时候,薛树把桌子摆到了西屋炕上,哥仨还是陪她吃了饭。一个个的,都用那种温柔心疼的眼神看她,害的叶芽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即使这样,她躺在那里也不好受,脸一直发烫。
薛柏看着她红润的脸,躲闪的眼神,若有所思。
饭后没过多久,林氏夫妻过来了。听到动静,薛松和薛柏迅速去了灶房,打开南门,将两人迎到了东屋。
“老二媳妇呢?”林氏疑惑地问。
“二嫂身上不舒服,跟二哥在西屋待着呢。”薛柏开口解释道,“二叔二婶,你们想好了?”
薛山梁点点头,“嗯,想好了,既然你说林家好,春杏也愿意,那就定下吧。不过老三啊,过两天他不是要来跟你问消息吗?那你跟他说说,就说请个媒婆来提亲就行了,不用劳烦知县大人亲自走一趟,春杏就一个乡下丫头,哪用得上如此郑重?太招摇,咱们受不起,只要他以后好好照顾春杏,我们就放心了。”
薛柏道:“嗯,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他说一声。不过依我看啊,他不会改主意的。二叔二婶,你们也别觉得高攀不起,知县大人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可见他是真的不在乎咱们穷不穷,你们就把他们家当寻常亲家好了,别太紧张。”
林氏叹气:“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当官的呢,能不怕吗?”
薛柏轻笑:“怕什么啊,难不成知县大人会嫌咱们招待的茶水不好,把咱们抓起来不成?哦,对了,二婶,咱们是不是要开始预备东西了?”
“是啊是啊,得预备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呢。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好好照看老二媳妇,别让她累着,我就不去看她了,这就跟你二叔去镇上。”林氏起身道。
“二婶,你们钱够用吗?不够跟我们说一声,我们……”
“够了够了,”林氏笑着打断薛松的话,边往外走边道:“早就给她攒着呢,唉,辛辛苦苦养大一个闺女,有啥用?最后还得送到别人家去!”虽是抱怨,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不管怎样,闺女结了门好亲事啊。
哥俩将他们送到门口,薛柏忍不住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杏就要嫁人了,我还记得她刚跟我认字那会儿呢。”
“你也就比她大两岁吧?”薛松瞥他一眼,“我还记得你尿裤子那时候呢,现在都会哄媳妇了。”
“大哥,你这是嫉妒我吧?”薛柏半点脸红都没有,笑着道。
薛松没吭声,转身往里走,临进门前,顿住,回头嘱咐他:“我走后,你别太胡闹,她身子弱,吃不消。”
薛柏讪讪地摸摸鼻子,“知道,前天不是头一次,没忍住嘛。不过大哥你也别光说我,你要是不折腾,二嫂她今天会装肚子疼躲着你?瞧她怕你怕成了什么样!大哥,你,咳咳,该温柔的时候就温柔点……”
“你说她是装的?”薛松心中震惊,皱眉道。
薛柏低声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已琢磨去吧。”径自回屋看书去了。
薛松脸色变了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装病,是不想让他碰吗?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在炕上躺了一天,中间还睡了一大觉,叶芽精神不错,想到白日里薛松细致的照顾和幽幽的眼神,怕他一会儿心疼她连一次都舍不得要,她就以身体好了些的理由下地,在外面吃的晚饭。洗漱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看她,转身一看,就见薛松不知何时从后院回来了,正立在门口望着她。
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慌乱地加快速度,匆匆躲回西屋。
薛松胸膛里燃着一把火,怕烧到她怕吓坏她,所以他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才关门上炕。
“腰还酸吗?肚子还疼不疼?”他将人搂在怀里,不急着脱她的衣裳,只把手伸进短衫儿,抚摸她的背。
小腹上被坚硬的物事抵着,叶芽先软了身子,细声道:“好点了,大哥,今晚,就,一次好不好?多了我怕吃不消。”
此时天色昏暗,依稀能辨清眉眼。薛松往下移了移,脸对着她的脸,低声道:“算了,你身子不好,我抱抱你就成,不必非要那样。”
叶芽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可,你,都那样了啊。”她只是不想被他狠劲儿折腾,没有不想要啊,他明天就走了,她舍不得。
薛松心软了软,亲亲她,“牙牙想要?”
叶芽想要,可她不好意思说,羞涩地缩到了他怀里,意思再明显不过。
薛松唇角轻扬,幸好她还有点良心,她要是敢说不要……
“牙牙,算了吧,我怕弄疼你,还是先好好养着吧,下次回来再给我。”他推开她,拉开两人的距离。
叶芽没想到他会这样,有点尴尬,可他都那样了还心疼她,她越发愧疚,忍羞道:“大哥,一次,没事的。”
“不用,好了,睡觉吧,我真没想要你,那里,我控制不住,放心,一会儿就好了。”薛松拍拍她的背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芽再也无法继续主动,咬咬唇,掉转过去。
天越来越暗,屋子里静的只闻呼吸。
叶芽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大多都是后悔自已不该装病骗他。
正犹豫要不要转身抱住他呢,忽有滚烫的健壮胸膛贴上了她,她震惊于他的灼热,男人的大手却抚上了她的脸,食指暧昧地摩挲她的唇,声音沙哑:“牙牙,不行,我消不了,还是想要你,可我怕一会儿弄得你腰更难受……牙牙,那天我听见了,你帮三弟含了,你也帮我含它一次,行吗?”
96晋江独发
他让她帮他含?
叶芽终于知道薛松这两天为何总是有意无意盯着她的嘴了,敢情他一直惦记着这个呢!
他能跟薛柏比吗?薛柏那次是特殊情况,他这根已经够张狂了,哪里需要她做那样羞人的事帮他?
她没好气地拨开他不安分的手,把自已捂得严严实实的,脸埋在枕头里。
薛松无声地笑,稍微使劲儿就把被子扯开丢得远远的,把人搂进怀里哄她:“好媳妇,明早我就走了。”
“我又不是不给你,是你自已不要的。”叶芽蚊子似的道。
薛松开始给她解衣裳,“我那不是怕你难受吗?”三两下就将两人都剥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凑在叶芽耳边软声哀求:“帮我含含,我都洗过了……”
叶芽羞得打他,打着打着反应过来,猛地撑起身,恨恨地瞪他:“你还特意洗过了?”
薛松躺着没动,痴痴地看着她。
今晚是十八,月亮缺了一小块儿,月光却足够明亮。眼下她用胳膊侧撑着被褥,扭头瞪他,如瀑长发便从背上倾泻而下,如帘幕般遮掩了半边雪白莹润的膀子,偏偏有两团傲人的丰盈不甘寂寞,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将那一根根柔顺发丝晃了下去,现出形状。趁她有所发觉前,他贪婪地向下看去,纤细的腰肢,修长交叠的**,在月光下一览无遗,惊心动魄。
这样的美好诱惑躺在身边,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嗯,洗过了。”承认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你……”叶芽气极,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如此无赖?她用力推了他一下,转身要去够被子。
薛松迅速扑上去,将她头朝西那样压在身下,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月光里,“牙牙,先给我看看,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你。”
“大哥,别看了,睡觉吧?”叶芽推不动他,只能小声央求。
薛松不理她,目光随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一寸一寸向下移动,越发幽深。看着看着,他起身,分开叶芽努力想并拢的腿,跪在中间,然后曲起她腿放在他身侧,大手覆上她平坦敏感的小腹,慢慢往下挪动,声音黯哑:“牙牙,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没有看过这里,那天我听你似乎挺喜欢三弟吃这儿的,是不是我先吃你,你就愿意含我了?”
叶芽全身轻颤了一下,那晚荒唐的记忆瞬间苏醒,她紧张地拉住薛松的手,“别,那里脏。大哥,你,你上来。”他不是最爱折腾吗,她都随他好了,只要他别那样。
“上来做什么?”薛松反握住她的手,问她。
叶芽脸如火烧,扭头看向北边,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
薛松倏地俯身凑了上去,分开她,一点前戏也无,直接探舌而入,唇用力吸抿她的娇嫩花瓣,舌孟浪地进出搅动,与薛柏的温柔逗弄完全无法可比,却更加磨人。叶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小手连连抓炕上的席子,腿紧紧夹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大哥,你起来啊,我,我帮你还不成吗!”
薛松心神一荡,停住攻势,深深嘬了一下才抬起头,扶着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喘息着道:“牙牙真好,你放心,你帮我含几下就行,一会儿我不折腾你,要一次就够了。”
叶芽一点都不高兴,她气恼地捶他的胸膛。什么人啊,就欺负她没他力气大罢了!
她都答应他了,薛松虽然着急尝试那滋味儿,却不敢再催她,任由她羞恼地打他撒气,一边说好话哄她。
“牙牙,可以了吗?”
“你躺下。”叶芽咬唇吩咐道,伸手将被子拽了过来。
薛松猜到她要做什么,软声求道:“别盖被子了,我想看着你。”
叶芽看他一眼,赌气地将被子丢开:“爱要不要!”
“要要,我要。”薛松连忙自已盖好被子,半撑着身子,殷切地望着她。
“你平躺着,不许抬头,你要是敢把被子掀开,以后就再也别想了!”现在是他求着自已,叶芽心里有气,威胁他时自然有底气。
薛松无奈地叹口气,乖乖躺好,望着屋顶期待着,若不是这事得她心甘情愿才行,他早就扑上去了,哪容她像只炸毛的小猫颐指气使的?不过,她这样朝他发脾气,倒越发让人想逗她。
他听话,叶芽照样生气,钻进被窝时故意碾了一下他的大腿,察觉他浑身绷紧,她才稍稍消了气,紧接着又为即将要做的事紧张起来。她慢慢吞吞地翻身跪趴在他双腿之间,一低头,头发就散落下来,这边拢到耳后,那边的又掉下来了,有的还落在嘴旁不肯下去,加上被窝里很闷,叶芽有些烦躁。
“别急。”薛松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动作,他抬手,双手插入她耳后,帮她把一头乌发收拢。“牙牙,要是热的话,就把被子掀开,你放心,我闭着眼睛,绝不看你。”
叶芽撇撇嘴,不过,虽不信他,听到这样温柔体贴的话,心里便没有方才那样烦躁了。
她伸出手,一下子就碰到了那根粗长温热的物事。
头顶传来男人的闷哼声,低沉动听,莫名地带了一点点诱惑,叶芽跟着热了起来,她舔舔唇,扶稳他,慢慢凑了上去。她摸他的次数不多,但她知道他是哥仨当中最粗的,感觉快要碰到了,她吞咽了一下,张开嘴,试探着去碰他。
哪想薛松太过兴奋,知道她要来了,竟然一挺腰,硕大的顶端便顶了上来,叶芽受惊,本能偏头,他的蘑菇头便从她脸上滑过,留下一道微微凉的痕迹。
叶芽愣住,抬手抹了一下,湿湿的。
那是他流出来的水儿,她已经从薛柏那里知道了。
薛松觉得自已快要爆掉了,刚刚短暂的碰触让他恨不得捧着她的脸主动挺进去,他深深呼吸,“牙牙,快点吧,我要受不住了。”话音刚落,顶端忽被温热细腻的手心轻轻抹了抹,从未有过的愉悦让他张开了嘴。薛松呆呆地感受她将他自已的东西抹到他腿上,然后,顶端便被柔软娇嫩的唇瓣含住了。她扶着他慢慢吞吐,他扶着她的头,手与那物同时感受她的动作,感受她给他的奖励,她给他的**滋味儿。
他全身绷紧,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牙牙,正在吃他。
难以形容的快感刺激一波一波从她的唇舌上传来,他美得要死掉了。其实,她的动作很生涩,有时碰巧舔到最**的地方,她却去了下一处,但就是这样的生涩,就是她含着他的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他沉沦。
不过,如果还能更**,为何不呢?
“牙牙,你别动,我来。”他捧着她的脸,主动挺腰,挺进她的小嘴儿。
“唔……”他入得太深,叶芽觉得不舒服,扭头要离开。
“牙牙!”薛松哪里舍得让她走,手腿并用,将她困得牢牢的。
叶芽嘴被他堵住,想要说话说不出口,只能试着用小舌挡他,挣扎间手忽的碰到他鼓囊囊的那一团,听他压抑不住地叫了一声,她心中一动,轻轻揉了一下。
“牙牙别揉!”
棒身被她的唇紧密地夹着,顶端小眼儿被她湿滑的小舌抵住,脆弱恰好被她揉到最敏感的一处,薛松脑海里突地一片空白,急急松开叶芽往外退,侧身时,狂泻而出。
叶芽并不知道他这么快就被她弄出来了,见他松了自已,忙钻出被窝,大口大口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好不容易喘过气,正想穿衣服呢,腰上忽然多出一双大手,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压在身下,密密实实。
“刚刚那招也是三弟教你的?”薛松咬牙切齿,这次交待的比第一次碰她时还快,而且被她知道了,他,他不甘心!
“你说什么啊……啊,你,你该不会是……”叶芽听他说的莫名其妙,本以为他想要了,没想到腹部传来的触感却不一样,远不如方才那样嚣张。回想刚刚他急切的动作,她呆住了,她向来最能憋最能折腾的大哥,居然,被她亲了几下揉了几下就交待了?
再看看他阴沉的脸,叶芽颤了两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捂嘴笑了出来。
“笑吧,我看你能笑多久!”薛松不再看她的脸,身子下移,低头就在她轻轻跳动的细腻丰盈上咬了一口,这可是真咬,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疼!”叶芽吸了一口冷气,恼怒地踢他。
“笑啊,你还笑啊!”
薛松迅速压住她的腿,抬头,冷冷看她一眼,却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再次俯身,嘴里啃咬着一团,左手用力揉着一团,右手更是伸下去抚弄她的花瓣,没几下便重整旗鼓,率军深入,撞得敌军两张小嘴儿同时低泣求饶。可他粗喘着气,置若罔闻,只掐着身下的纤纤小腰大力挞伐,以期重振军威。
叶芽知道他心里有气,但这样被他蛮横霸道的折腾,虽说身子挺畅快的,可她心里也有气,便想跟他拧着干。然她很快就发现,她越挣扎,他入得就越来劲儿,恨不得想入到她肚子里去似的。她哼哼唧唧地被他接连弄泄了两次,终于回过味儿来,让他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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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羞了,抬起发酸的腿主动迎凑他,见薛松疑惑地望过来,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边亲他的耳朵一边用话勾他:“大哥,你,你快点,我,我想要,啊……”下面被重重顶了一下,她赶紧含住他的耳垂,除了臀腰那里还挨着炕,几乎全身都要吊在他身上了。
薛松不想听她这样说,至少现在还不想,伸手就想把她拉下来,堵住她的嘴。
“大哥别拉我,啊,再快点,就是那儿,啊!给我,还要……”他越不想,叶芽就越想,如今她心里就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他快点出来。
听最爱害羞的媳妇在耳旁说出如此大胆直白的情话,薛松被刺激地直打哆嗦,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全都给了她。
两人一起倒在炕上喘气。薛松自然舒服到了,叶芽也美到了家,毕竟刚刚她也不是装出来的。
察觉男人还想再战,还没享受完余韵的女人赶紧乖乖缩进男人怀里讨饶:“大哥,睡了吧,我是真的累了,我知道你厉害,你最厉害,下次再给你好不好?大哥……”
薛松身形一顿,想到早上薛树的话,怕她真的累坏了,便弃了再来一次的念头,开始讨要下次的便宜:“那下次你要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啊?”
“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行行行,别弄了。”叶芽算是怕了他,赶紧答应道。
薛松满意了,低头亲亲她,“我真是最厉害的?”
“……我困了,睡觉了。”叶芽脸红,转身要躲。
薛松也不拦她,只是顺势追上去,“你不说,那就再来一次。”
“大哥……我说我说,你最厉害,行了吧?”叶芽快要疯了,她算是知道这人有多无赖了。
“那我怎么厉害了?”
“……”
次日,薛松神清气爽地动身去镇子了,叶芽连早饭都没吃,插上门,躲在屋里蒙头睡大觉。昨晚在男人的威逼下说了半宿好话,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转眼到了中午,薛树和薛柏闷闷地坐在一起吃饭,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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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折腾了三个晚上,叶芽这一觉睡得非常足,直到后半晌才起来。好在家里只剩下俩男人,一个在东屋看书呢,一个带着大黄去北河玩去了,叶芽跟薛柏打声招呼,去二婶家坐了片刻,看看他们都买了什么东西,问问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不知不觉天就暗了。
薛树来接叶芽回家。
春杏抢着送他们出门,分别前拉住叶芽的手,走到一旁小声问道:“二嫂,他,是明天来吗?”
“谁明天来啊?”叶芽笑着看她,装傻。
“二嫂!”春杏又羞又恼,柳眉微蹙,小嘴儿嘟起,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抱怨又可怜地望着叶芽。
瞧这勾人的小摸样,怪不得人家只见了三面就亲自上门求娶了!
叶芽不再打趣她,“是啊,明天来,你要不要过来躲哪儿,偷偷看两眼?”
“我才不去!”春杏红了脸,转身跑进了院子。
叶芽摇摇头,一边同薛树往回走,一边寻思着安排小丫头躲哪儿,奈何思来想去,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躲门帘后吧,必须掀开一角才能瞧见外头,那样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要不把西屋窗户放下来,在窗纸上面戳个小洞?但家里的窗纸是新糊的,三扇窗户就那一处坏了,林宜修会不会注意到呢?
吃晚饭的时候,叶芽跟薛柏说这件事。
不愧是读过书的,薛柏比她聪明多了,看了一眼身后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和小杏躲到旧房西屋去,只要别把整张窗户纸都扯下来,我们在外面绝对发现不了你们。”
叶芽恍然大悟,她怎么没想到呢?
“我也去偷看!”薛树听着挺有意思的,兴奋地道。
叶芽刚想点头,薛柏随口道:“二哥不用偷看,你跟我一起招呼他,等着吧,明天他还得管你叫声二哥呢。”
“三弟,你二哥他……”叶芽有些担忧地道,她怕薛树犯傻,惹对方嫌弃。
薛柏神色淡然,“二哥挺好的,二嫂你不用多想。”
叶芽眼睛突然有些发酸,无论是薛松还是薛柏,都没有把薛树当累赘过,当然,她也没有。
“二嫂,我跟二哥是一起玩到大的,感情特别好。”薛柏朝薛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叶芽道。
“嗯,我知道。”叶芽憋回眼里的泪意,抬头,笑着回他。
薛柏笑的越发温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既如此,那晚上我跟二哥一起陪你睡吧?”
叶芽错愕,瞬间脸红若三月桃花。
纵使再羞涩尴尬,叶芽都没能阻止薛柏搬过来,两人一个躺在她左边,一个躺在她右边。虽然三人什么也没有做,她的心还是砰砰乱跳了许久,生怕哪一个半夜偷偷钻进来。
幸好在这小小的村子里,还有个人同她一样紧张难以入睡,辗转到天明。
“娘,我想去二哥家。”春杏走出屋门,低头对林氏道。
林氏正在刷碗,闻言惊讶地抬头,见自家闺女换上了去年侄媳妇特意给她做的那套衫裙,不由一愣,“你想去看他?”
春杏脸上发烫,摇摇头,“没有,我就想跟二嫂在西屋待着,他来了,肯定不会去西屋啊,我听听他的声音就行。”这话都说出来了,她胆子也大了,跑过去抱住林氏的胳膊撒娇,“娘,我真的就想听他说话,绝对不会让他看到我的。”
“那你干啥换衣裳?”林氏挑眉问。
春杏扭头看向一侧,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辩解,她真没想让他瞧见自已,可万一呢?凑巧呢?
哪个媳妇都是从小姑娘过来的,林氏完全能体会女儿的小心思。
按理说,乡下人家,小门小户的,真没有那么多规矩。家里日子稍微差点,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还得下地干活呢,什么外男不外男的,还不是天天撞见?更有外村人家专门拣农忙的时候到地头相看媳妇儿媳妇去,等到定亲了,男方过来送节礼,帮忙下地干活,家里一共那么大,女的还真能躲在屋里不出门?总是会碰面的,说两句悄悄话也无伤大雅。
不说别人,薛家去她家提亲的时候,她也躲着偷偷看过丈夫,那时他还年轻,身材高大,眉目清秀……
想到年轻的时候,她心里起了些涟漪,擦擦手,蘀春杏理了理衣衫,柔声嘱咐道:“想去就去吧,不过只能偷偷看,千万别让人家发现。他们家是官家,肯定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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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娘,我不去了。”春杏犹豫了,真被他看见,一定会很丢人吧?
林氏瞧瞧她扭捏的样子,故意道:“行啊,不去也好。不过你想好了啊,现在去还来得及,一会儿时候不早了,他随时可能会过来,那我就不能让你出门了,免得在门口撞见。”
“那我去了!”春杏脸如火烧,逃也似的跑了。
林氏转身,望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一阵感慨。
林宜修来提亲的事村人并不知晓,可春杏自已心虚,怕被人瞧出异样,便特意转到西边的小路上,一直向北走,下了坡儿,再沿着干涸的河床往东走。左手边是夏花家的苹果园子,右边是一人多高的土壁,晨光斜洒下来,她的影子被拉长,然后投到那一条荆棘篱笆上。
大早上的,这边很安静,却依然平息不了她的慌乱心跳。
眼看前面就是通向二嫂家的路口,上了坡,就能瞧见薛家了。
春杏又犹豫了,二嫂他们笑话她怎么办?
她踟蹰不敢前进,转身走到篱笆前,对着里面的苹果树发呆。白色的苹果花早谢了,上面结了一个个小小的青果子,她无聊地数了起来。自始至终,根本没注意到果园北岸的地头,立着一人一马,隐在繁茂的果树枝头后。
林宜修天微微亮就出发了,他赶到葫芦村的时候,村人刚刚开始打水烧饭,他怕打扰薛家吃早饭,便纵马往北走,在河边溜达一圈,这才回来。回到此处时,身在高处,望着东边山坳里缓缓升起的红日,看它一点点照亮这宁静的小村庄,他不禁沉醉其中,下马,走到东边地头,遥望葫芦村的方向,默默猜测她家住在西边的哪个位置。
然后,看着看着,下面的小道上慢悠悠走过来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
白衫红裙,粉面桃腮,清丽动人。
他看着她蹙眉展眉,看着她往前走又退下来,看着她立在篱笆前,微嘟着嘴,一副犹疑不定的可爱模样。
她是在发愁要不要去薛家吧,因为知道他今天要来,想偷偷看他一眼?
是她家里已经同意了,还是她想亲眼相看再决定?看她的神情,应该是前者。
那要是她当面对上他,她又会如何?
心跳有些不稳,林宜修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马以示安抚,然后独自走了下去。
“姑娘,在下欲往葫芦村访友,奈何第一次入山迷了路,不知姑娘可否指明方向?”
春杏正发愁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平稳温和的男声,有些莫名的熟悉,她心中一跳,强自镇定地回头看去,便见一个容貌清隽的青衫男子立在丈远之外,柔和的晨光笼罩着他,让他的眉眼有些恍惚。
第一眼,她觉得这人就是林宜修。
可她马上否认了这个念头,一来她只匆匆见过林宜修一面,事隔这么久,记忆早已模糊。二来林宜修因三面之缘就来提亲,他肯定认得自已,再加上他来过葫芦村一次,又怎会不识路?
短暂的呆愣后,她迅速低头侧身,指着南方道:“前面就是葫芦村了。”
林宜修有点失落,她不认得他了,但他转瞬便释然,她一共就正眼看过他一次,还只是短短一瞥,若因此就记在心上,那才怪了。
“多谢姑娘。看姑娘似有心事,如果姑娘愿意的话,可以说与在下听,在下定尽力为姑娘解忧,算是答谢。”
有这样答谢的吗?上来就问一个姑娘家的心事?
“不必了。”春杏心中生恼,抬脚就要回家,可看看西边幽僻的小道,她突然觉得有些危险,这回再也不犹豫了,直接朝坡上走去,二哥三哥都在家,若是此人敢胡来,她只要大喊一声,他们一定能听见的。
林宜修将她防备的神色看在眼里,也不解释,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春杏快要吓死了,想要跑起来,又觉得人家可能只是想去葫芦村呢,她一跑,反而显得她小人之心了,只好强忍着,斜着朝薛家后门走去。余光中见他没有跟上来,依然笔直地往前走,总算松了口气。
哪想她刚在薛家后门口站定,正要敲门,那个男人突然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春杏脸色发白,拍门就要喊。
林宜修及时微笑道:“原来薛姑娘喜欢走后门?”
春杏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说到一半就没了声,他果然是他!
林宜修躬身行礼,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温柔诚恳地望着她:“在下林宜修,去年中秋灯会见过姑娘一次,后来东桥镇巷口见过一次,翌日于马车中远远又望见姑娘一次,从此情生意动,真心求娶。那日托令兄所说句句属实,皆肺腑之言,不知薛姑娘,对林某可否满意?”
98晋江独发
林宜修三两句话就将春杏吓跑了,不过他也没得意太久,随后便硬是无奈地朝两个比他小薛家兄弟喊了“二哥”和“三哥”,好,心上人是跑不掉了,他心满意足地告辞,催马返程。
他走了,叶芽有些纳闷,“春杏怎么没来啊?”亏她还把西屋收拾了一下。
“怕是害羞了吧。”薛柏笑着答,握住她手往回走。
叶芽红着脸挣了两下,挣不脱,便由他握着了。
三日后,知县林大人亲自登门向薛家求亲,整个葫芦村,甚至东桥镇,都震惊了,这样意外一对儿,让众人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但不管他们羡慕也好嫉妒也好,薛林两家婚事如林宜修计划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短短一个月,就完成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各项繁琐礼节,后将婚期定本年九月十九,也就是三个月后。
叶芽觉得这日子选也太早了吧,春杏才十五岁呢,她本来估摸着会定明年开春。林氏也觉得急。可林家人说了,明年林宜修八成会进京赴考,早些定下来早安心读书,还讲了一大堆道理,连朝政都扯上了!她和丈夫哪里懂得那些,反正早嫁也是嫁,晚嫁也是嫁,九月就九月吧。说到底,对方来头太大,他们没敢过多坚持。
定下了,春杏开始待屋里绣嫁衣,林氏夫妻俩也要琢磨给闺女预备嫁妆了。嫁妆嫁妆,其实也简单,家里就那么几个钱,能买得起什么啊?难道因为对方是官家,薛家就打肿脸充胖子不成?那是不可能,一来他们打肿脸也变不出丰厚嫁妆来,二来林家已经表示过了,人家是真心娶媳妇,让他们千万别因为嫁妆破费。
春杏忙碌,叶芽却闲散下来,偶尔去二婶家坐坐,大多时候都和薛树待家里,给哥仨缝制冬衣。
薛柏早早就去县学读书了,薛松只有干农活才抽身回来,每次回家也就待两三晚。人就是这样,哥仨都身边,叶芽因为晚上应付不过来,盼着他们走,现一下子都走了,她又想慌。特别是远县城薛柏,她会担心他读书累到,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已,担心他衣着朴素被同窗看不起。
担心着,想念着,日子就一天天牵肠挂肚中过去,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中秋。
去年中秋,饭后大家一起去镇上赏灯,热热闹闹,可今年家里少了一人,薛柏正考后一场呢。
看着炕桌空空那一边,薛松和叶芽心情都有些沉重,薛树不知道这场考试意义,可他想他三弟了。谁也没有心思说话,吃完就洗洗睡了,分屋而睡。
薛树很就睡着了,叶芽轻手轻脚地去了东屋,刚进屋,便被薛松抱起扔了炕上。
两人半个多月没见,自然好好亲热了一番。事后,叶芽窝薛松怀里与他说话,“大哥,你说三弟能考中吗?”声音里带着欢愉过后沙哑,这清凉秋夜,却让人心安又享受。
薛松搂着她,一下一下摸她长发,“我哪里知道。中了好,不中也没关系,他才多大。”
叶芽不满他敷衍,戳了他一下,“应该能中吧,三弟本来就聪明,这回又有妹夫帮他。”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林宜修是真心喜欢春杏,这从他对待他准三哥态度就知道了。
作为十六岁就高中解元举人老爷,作为从小就对官场耳濡目染京官子弟,无论是对科考项目应考经验,还是对具体国家时事分析,他都有资格做薛柏老师。薛柏县城读书那两个月,散学后常常受他之邀去县衙拜访,两人坐书房里交流心得体会,亦师亦友亦亲眷。待乡试逼近,林宜修是亲自陪薛柏去省城赴考了。这事传到春杏耳里,小丫头脸蛋红红,眼里满满全是甜蜜。
“嗯,咱们都沾春杏光了。”薛松点头附和,说完,重压到叶芽身上,低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再有几天三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他天天住家里,自然会让你好好疼个够。现,这里只能想我……”大手暧昧地揉捏她胸口,一挺腰便入了进来。
叶芽捶了他两下,不过这事确抢心思,没过多久她脑子里就只剩身上男人了。
送走薛松,叶芽开始掰手指计算薛柏归来日子。
这天,她正坐屋里给春杏缝枕套,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叫喊。
她急忙穿鞋下地,和薛树迎了出去。
门口立着个眼生灰衣小厮,瞧见叶芽他们,他先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回亲家二爷二夫人,小是林府,大少爷身边跟随。昨儿个发榜了,三爷中了一甲第九名。因省城还有些应酬,我家大少爷特派我先回来给两位报喜,后半晌县里差役估计也该到了。”
他这一声二爷二夫人,喊得十分顺溜。也是,就算没有林府这门关系,薛柏年纪轻轻首考就得了这么好名次,明年只要没有意外,捞个进士应该没问题,薛家人现完全当得起“爷”这个称呼。
叶芽根本没留意小厮称呼,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中了,薛柏真中了!
举人啊,多少学子熬到白发苍苍也不过是个童生秀才,薛柏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举人了!
她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赶忙招呼人去屋里坐,小厮笑着摇头,说还要去亲家公那边报喜,然后不等叶芽回话,飞地跑了。叶芽原地转了转,一会儿想着先去烧柱香,一会儿想着去货栈买鞭炮预备着,忽记起薛松,忙回屋锁好门,拽上薛树一起追了上去,赶小厮离开前,拜托他回去后去镇西告诉薛松一声。
小厮欣然应允,朝众人告辞。
林氏笑合不拢嘴,说起话来嗓门特别大:“老三就是争气,说给我考举人就真考了一个回来!孩子他爹,你赶紧领着虎子和老二去给咱爹娘、大哥大嫂他们烧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咱们薛家也有举人老爷了!”她高兴啊,当初拒绝那些媒人时,不仅仅是外村人,就连葫芦村都有不少人嘀咕他们眼界高,太贪心,说什么没准儿薛柏这辈子考到头也就是个穷秀才了,着实她让气了一阵子。现好了,不到半年功夫,她三侄子就帮她长脸了。哦,对了,她得回娘家一趟,好好跟她大嫂念叨念叨。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那叫一个羡慕啊,纷纷前来道贺,眼看薛家越过越好,他们能不巴结点吗?
到了后半晌,果然有差役来道喜,薛松早就赶回来了,手里也提着一大串鞭炮,叶芽买放完了,薛树就咧着嘴点了薛松那串,噼里啪啦爆破声响了好一阵才歇。
奈何他们是热闹了,正主还不知哪忙活呢。
薛松家等了五六天,眼看都到九月初十了,薛柏还没归家,他只好先回去,收拾收拾镇上活计,过两天再回来送春杏嫁人。
于是他早上刚走,晌午薛柏就到了家。
彼时叶芽和薛树正坐炕头吃饭呢,根本没听到外头脚步声,直到门帘忽被掀了起来,俩人才吓了一跳。瞧见立那里清瘦少年,薛树噌地跳下地,抱着薛柏不肯松手,他都两个多月没见到三弟了啊!
薛柏早就习惯了薛树小孩子似拥抱,他乖乖任他抱着,扭头看向叶芽。
叶芽都傻了,端着碗呆呆地看着薛柏。
他明显瘦了,好像还高了点,但他笑容依然温和儒雅,眼神还是那样多情含笑,一点都没变,无论他是童生,秀才,还是众人欣羡举人。或许,等他中了进士,当了官,他他兄弟面前,她面前,都会一直如此吧?
那么多牵挂那么多想念,却看到人时,都沉到了心底,再也不起波澜。回来了,心就安了。
“三弟回来了啊,来,先上来吃饭吧,阿树,你去再拿一副碗筷。”叶芽放下碗,努力掩饰心中喜悦和紧张,强自镇定地招呼道。
“嗯!”薛树抹抹眼睛,松开薛柏,出去拿碗。
薛柏看看叶芽,脱鞋上炕,没有坐到他习惯坐位置,而是紧挨着叶芽坐下。叶芽刚要往旁边挪一挪,薛柏就抱住了她,“二嫂,想我了没?”他埋她脖颈里,闻她乌发清香,闻她身上那让他想了不知多少夜晚女儿香。
“想了。”叶芽坦诚地低声道,轻轻回抱了他一下,然后往旁边推他,“好了,先吃饭吧,你没吃呢吧?”脸红红,目光落眼前桌子上,根本不敢看他。毕竟那么久没见了,一回来就这样亲密,她,心跳好,总觉得他动作有另一层含义。
薛柏老老实实地松开人,坐南面,眼睛却始终不离叶芽,握着她手轻轻摩挲,“二嫂,我饿了,可我现就想吃你,怎么办?”
叶芽越发紧张,嗔他一眼,使劲儿往回缩手,“都是举人老爷了,怎么还那么无赖?”
“我无赖?”薛柏轻笑,“这要是换成大哥,早都扑到你身上……好好好,不说了,但今晚你要跟我睡,一整晚。”
叶芽刚要说话,薛树进来了,她垂眸点点头,薛柏这才松开了她。
可薛柏明显高估了自已自制力。薛树去镇上通知薛松,刚一出门,他看了叶芽两眼,立马出去将前后门插上,回屋就将媳妇搂进被窝可劲儿要了几回。叶芽心疼他想他,这次格外温柔乖顺,任由他换了好几个羞人姿势,等黄昏薛松哥俩回来时,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薛柏起身去开门,脸上全是饕餮过后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嗅到什么味道了吗?温馨提示:两个字…&
99、晋江独发
九月十九,葫芦村又有个姑娘要嫁出去了。
天刚蒙蒙亮,叶芽四人就赶到了二婶家,薛松他们外面忙活,叶芽屋里帮春杏准备。其实也没啥需要她做,今早要用东西昨晚便已备好,她帮着春杏穿好繁琐嫁衣,然后就是看喜婆替她梳头打扮了。
红衣似火,粉面朱唇,垂眸抿唇笑,眼角眉梢,全是嫁娘羞涩甜蜜。
叶芽倚炕沿上,望着镜子里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有些复杂。
春杏是个好姑娘,她是她好堂妹,如今她要嫁给一个喜欢她看重她好男人,叶芽真替她感到高兴。她由衷地为春杏祝福,祝福她与林宜修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抑制不住地羡慕春杏。
她静静地站薛家亲眷中,面带微笑,看着春杏遮着红盖头向林氏夫妻辞别,看着她伏薛柏背上,然后被他三哥背到花轿里,盖头微微晃动,露出细白精致下巴。而她郎,穿着大红喜服骑高头大马上,将亲自迎接她过门。到了林家,他们会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到了晚上,他们会有一个终身难忘洞房花烛。
一个姑娘,经历过这些,便会幸福地成为一个女人。
而这些,都是她错过,这辈子都错过美好,再也无法填补遗憾。
她爹娘,不像林氏夫妻疼春杏那般疼她。她没有为她着想哥哥,也没有抱着她哭稀里哗啦舍不得让她走弟弟。她婚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亲人祝福,没有嫁衣花轿,也没有洞房花烛。她男人,他们……
叶芽愣住,情不自禁地一众亲眷里寻找三人。
薛松就站她对面,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好像能看穿她心事一般。薛柏,薛柏要跟虎子去林家送嫁,可她避开薛松视线,朝花轿那边望过去时候,恰好薛柏也朝这边看来,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眼底情绪,可他朝她笑了,温和如春风。薛树呢,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媳妇,你也做身红裙子吧,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
薛树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笑着看她,一双凤眼纯净明亮。
旁边传来妇人善意笑声,叶芽羞恼地瞪了薛树一眼,步朝门口走去,那边轿夫们已经抬起花轿,要出发了。走着走着,明媚阳光好像突然间照到了她心底,驱散了方才淡淡悲伤。是啊,她婚事,确有诸多遗憾,可她男人们都是好,他们爱她护她,与这些相比,那些锦上添花虚礼,其实真没那么重要了。
她发自真心笑。春杏是幸福,她,同样幸福。
吹吹打打声中,花轿远去,薛家热闹一番后,宾客也都各自回家了。叶芽留下来帮林氏收拾碗筷,洗洗刷刷,忙到后半晌才彻底闲了下来。请客宴席还剩下许多酒菜,林氏留他们这边用饭,三人也没客气,陪两位长辈吃完才走了。
日落西山,薛松想关门,却见薛柏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是说晚上住镇上吗?把虎子送回去了?”薛松疑惑地问道。
薛柏身上有不小酒气,人却很清醒,“嗯,送回去了。二嫂呢?我看她白天好像有些难过。”
薛松脸色微沉,一边关门一边道:“屋里待着呢,现看着没事了。”
“哦,我去看看她。”薛柏说完,放轻脚步往里走,舀水洗漱之后,才去了西屋。薛松跟着进来,看看西屋门帘,转身去了东屋。他去也没用,什么也不会说,不如让三弟好好劝劝她。
叶芽累了一天,回来就躺炕上了,薛树坐一旁给她揉肩膀,薛柏进来时候,叶芽正让薛树去关门呢,免得被薛松撞见两人这副样子。虽说跟薛松一起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竟然如此使唤薛树。
哪想薛松没瞧见,被薛柏撞上了。
叶芽脸上火烫,撑着就要坐起来,偏偏薛树使劲儿按着她,“媳妇别动,这边还没捏呢。”臊得叶芽根本不敢抬头看薛柏,脑袋埋枕头里装死。
薛柏立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二哥二嫂,我回来了,过来跟你们说一声。那你们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出了屋。既然她已经暂时放下了心事,他何必再提起来让她难过?
“你去关门!”里头传来她低低催促。
“等会儿,等我捏完这边再去!”他傻二哥还是那么倔强。
薛柏摇摇头,关好前后屋门,回屋躺下歇息。
“大哥,等我从京城回来,咱们好好补偿一下二嫂吧?”
“嗯,听你。”
“大哥,你说,二嫂到底是哪里人?”
“不知道,她不想说,咱们也别问了。”
只要她愿意留下来,愿意跟他们过,她以前事,既然她不愿意提起,他们就不会逼她。或许二弟说对,她就是老天爷送给他们仙女。
三日后,林宜修陪春杏回门,身后还跟着无精打采阿轩。
男人们东屋说话,林氏、叶芽和春杏围坐西屋炕头说女人悄悄话。
春杏气色很好,林氏问她与林宜修相处如何,小丫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白净脸蛋上慢慢浮上一抹粉晕,越来越明显,后羞得扑了林氏怀里,“娘,你就别问了……”
叶芽笑话她:“是不用问了,不用问也知道,妹夫对咱们小杏肯定特别好,否则当初哪会跑到山里求你三哥帮忙保媒呢。”
“二嫂!”春杏不依,抬起头瞪着叶芽:“二嫂,我可没笑话过你和二哥!”
叶芽毕竟已经嫁过来一年多了,她那哥仨面前都能大着胆子说两句话了,哪里还会怕春杏一个嫁娘?她迎着春杏目光,也不避讳林氏场,低声道:“好啊,那你现笑话我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可不是当初啥也不懂那个小姑娘了!”说着,见春杏作势要打人,忙起身朝炕里头躲。
春杏红着脸追了上去,非要挠她痒痒。
林氏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行了行了,都老大不小了,别闹了,那边都听着呢!”
春杏气恼地跺了跺脚,总算停了手。
叶芽怕痒,被春杏弄得有些喘不上气,一手扶腰一手撑着窗楞。忽瞧见外面虎子和阿轩蹲一起给大黄顺毛呢,却都是垂头丧气模样,忍不住又笑了,拽拽春杏,指着外面俩孩子道:“瞧瞧,他们竟然不打架了!”
春杏瞧了一眼,捂嘴笑道:“他们现哪还有心思打架啊,指不定一起商量以后如何逃学呢。哦,是这样,阿轩顽皮不爱读书,他就说要给阿轩请拳脚师傅,我公公已经答应了,还说让虎子也搬到县衙,跟阿轩一起学。”说着话,重回到林氏身边,有些忐忑地问:“娘,你说行吗?”
这可是天大好事,林氏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心里有点顾虑,“虎子搬过去,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春杏马上摇头道:“没有事,公公看着严肃,其实人挺好。至于你女婿嘛,这事儿还是他提起呢,哪里会觉得麻烦?我就是怕你们舍不得虎子,怕他吃苦。”
“怕什么怕,我只怕他整天胡闹惹事!现好了,让他学点拳脚功夫,将来要是能县衙谋个差事,也能照应你一些。”林氏感慨道。
春杏点点头,林宜修也是这样说,只不过他说既然要从武,就要从京城请个好师傅,将来让阿轩和虎子去军中历练谋职。不过那些还太远,现不提也罢。她扭头看看叶芽,忽拍了一下脑袋,“瞧我,差点忘了。二嫂,那天我大嫂给了我一张调养身子药方,是他们林家祖传方子,听说挺管用。我也给你配了一份儿,都东屋放着呢,一会儿你们走时候记得带回去啊。”
叶芽心中一跳,“真?”
这半年多,她月事基本已经规律了,来事时也只是轻微腹痛。她很高兴,特意请孙郎中来诊脉,他老人家也说调理好了,可偏偏就是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害怕,却不敢跟薛松薛柏说,怕他们跟着担心,只有晚上会突然醒来,一个人发愁睡不好觉。
春杏十分肯定地点头,“真,林家媳妇都用这个方子调理身子。我大嫂之前也是那个疼,婚后调理了半年,没过多久就怀上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这敢情好,你们俩都吃,一顿也别落下!”林氏高兴地道,声音不禁抬高了一截。
这回叶芽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瞅瞅春杏,两人一起红了脸。
送走春杏,叶芽开始按时服药,好好调养身子。
天越来越冷,转眼便进了十月。
这天,村头突然传来一阵突兀敲锣声,那锣挂老槐树上,只有发生大事时才会派上用场。
薛柏让叶芽和薛树留家里,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色有些沉重。
京城那位圣上薨了,国丧三日,期间禁止宴乐婚嫁。
叶芽小小吃惊了一下,却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他们家又没有喜事,圣上薨不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她很就发现,先皇薨跟他们没关系,太子登基就跟林家有关系了,因为当初力保太子林承,被擢升为正二品左都御史,接旨后即刻进京上任。林父进京,当然要带上他两个儿子,林宜修陪春杏过来与薛家人辞别,随后便匆匆出发了。虎子因为要学武,也跟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太,叶芽一直有种做梦感觉,直到林宜修回老家过年,再次见到春杏时,叶芽才重回到了现实,拉着二品大员儿媳妇问这问那:“京城住习惯吗?那边规矩多不多?”她总觉得,大官后宅都是一片龙潭虎穴,她怕春杏无法适应。林父刚过而立之年,身居高位,自然有人巴结他,甚至将巴结对象转移到才貌双全林宜修身上,至于这巴结手段,美人,可是自古就有好法子。
春杏笑着安抚叶芽:“二嫂别担心,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住,家里跟以前差不多。平日里来往宾客虽多一些,好有他帮我,慢慢地就懂得如何行事了,后来又结识了两个朋友,对我照顾挺多。”从偏远小镇到繁华京城,当然会有很多不适应,可她不是一个人,林宜修将什么都考虑到了,她只需多用点心学就行。
她说话时候,叶芽一直看着她。
小丫头变了,笑容恬静平和,有种大家女子端庄。但她似乎也没变,还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拉着她手,有点撒娇似喊她二嫂。
一个人过好与不好,不是强颜欢笑就能装出来,叶芽看出来了,春杏过得很好。
她好,叶芽就放心了。
两大两小镇上住到初十就要离开,这次回去,林宜修让薛柏随他们一起进京,就住林府,与他一起待考。春闱即,薛柏没有跟他客气,打点好行囊,随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叶芽站村口望着马车远去,耳边好像还残留着薛柏坚定声音,他让她等他回来,他说他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走吧,三弟很就回来了。”薛松朝薛树使了个眼色,薛树替媳妇擦掉眼泪,揽着她肩膀往回走。
*
五个月后,早殿试上就被授官翰林院修撰科状元匆匆赶回林府,也不需人通传,直接进了薛柏客房,皱眉道:“听说你主动辞了庶吉士名额,宁可外放去做知县?”
薛柏正收拾行李,闻言点点头。
“为何?”林宜修不解,“你年纪轻,有才学,三年后留任翰林院不成问题,届时升迁远易于一个地方小官……”
薛柏抬头打断他,声音清朗坚定:“妹夫,劳你费心了,只是我所求与你不同,我考进士,仅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翰林声望虽高,却无实权,倒不如小小父母官实惠些。”
林宜修微愣,忽想起薛柏两个哥哥,一聋一傻。或许,京城确不适合他……
“若将来你改了心思,可递信给我。”他沉默片刻,平静地道。
薛柏笑着看他:“你意思,是说将来我可以找你走后门吗?哈哈,放心吧,需要妹夫你帮忙时候,我绝对不会客气。好了,我明早就走,林宜修,好好照顾小杏,她这边,只能依靠你了。”
“不劳你费心。”林宜修淡淡地道,他妻子,他自然会照顾好。
薛柏知道他脾气,摇头笑笑,继续收拾包袱。
林宜修深深看他一眼,回后院去找妻子,也不知她害喜情况好点了没。
当晚,林家为薛柏设宴践行。林承对薛柏选择有些可惜,但也没有过多劝阻。人各有志,有人满腔热血发誓要为国家效力,有人不求高官厚禄只愿亲人安好,前者自然是读书人该有样子,可也不能说后者就没有出息了。每个人出身际遇不同,选择路便不同,难得是知道自已要到底是什么,难得是能够坚定地走完这一条路。满腔热血者可能残酷官场规则中变得世故圆滑,左右逢源忘了初衷,安于平庸者亦会突然恋慕荣华富贵,四处奔走。眼前青涩少年到底能坚持多久,他拭目以待。
散席后,他让林宜修准备三百两程仪。虽为知县,刚刚到任,也需要一番打点。
林宜修早有此意,次日送行时,连同自已备下二百两一起交给了薛柏。
薛柏推辞不过他和春杏,只得收下,转身上了马车,后看一眼立门前夫妻俩,后看一眼这繁华京都,再无留恋,放下车帘,正式踏上了归程。车角他包袱里,有一张官府任命书,杭州府下安平县知县,八月到任。
而薛大人到家第二天,便带着两个哥哥,一起去了他们二叔家。
关上屋门,哥仨一起跪林氏夫妻身前,由薛柏开口,请两位长辈替他们主持婚礼,他们与她婚礼。
只要他们愿意,四人关系完全可以隐瞒所有人,但她,一定是希望得到长辈谅解和祝福。
她是他们宝贝媳妇,他们不会让她有半点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很甜蜜很幸福,写开头时我却哭稀里哗啦,牙牙等着,明天你也能当娘了~
下章正文完结,咩哈哈,这次是准确消息啦,无比准确准确准确……
放心,包子恩爱花卷都会放后记里,话说必须写三层、四层花卷咩?佳人鸭梨好大啊…&攀理栛-ぬ——身后几人面操作起来。不一会,优美配乐响起,萧逸特意下载一部仙侠电影出现了屏幕之上。
这也是事先徐瑟源和萧逸商量过,除了相互间通话,他们还得显示一两样足够震撼效果,要知道今天来人可不少,必须一次将口碑打出去。为此萧逸特意找了一部和仙界环境看起来差不多仙侠电影,这样一来巡检署就算是想要找麻烦也挑不出毛病,徐瑟源完全可以表示这是他自己拍嘛。
对于电影,徐瑟源身后几人都算是见识过了,表现也就没有之前那么震撼,但今天三味书屋里可不止是徐瑟源之前常玩那帮人。开业之前,徐瑟源就特意跟他一帮狐朋狗友提过了,让他们量带朋友来,朋友朋友也都可以来。想一想,这里面每一本小说都是他们亲自刻录,难道他们不想跟其他朋友一起分享这一刻吗?
徐瑟源鼓动下,今天来人无一不是三五成群,左拖一个右带一个。这些人里,绝大部分都是不知道ipad存,也意味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电影这种表现形式。
因此当徐瑟源电影一经播出时,整个书店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撼而奇看着眼前这块小小屏幕,看着里面仿佛也是仙界一个地方演出各种悲欢离合。
书店里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听到男女主角之间深情对白。所有人视线都被那块小小屏幕吸引,就算原来已经看过多次电影那些人也逐渐被周围氛围所感染,被吸引到了剧情里面。
徐瑟源捧着云幕只觉得胳膊都要僵了,但场所有人反应却是让他得意恨不得飞起来。
老子真是太厉害了!这种众星捧月感觉,这种所有人仰慕目光,太爽了,完全就是终点小说主角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所得到待遇嘛!
徐瑟源陶醉享受着这种视线焦点聚集,同时不忘跟现场来仙女们时不时眼神交流一番。若是平时,他敢这样跟女仙们挤眉弄眼,早就被对方撸起袖子摁地上一顿狠捶,可今天,面对着他猥琐目光,仙女们个个含情脉脉,娇羞转过了头,有胆大者是对着他眼波横转,说不出妩媚动人。
徐瑟源越想越得意,心里不由祈祷楚墨和萧逸再来晚一点。他们一个是书店真正老板,一个是金吾卫副统领,仙界年青一代风头劲人没有之一,偏偏又都还长不错,他们要是现出现,岂不是要分走了众多仙女们对他仰慕视线。
不行!谁也不能跟他抢仙女,徐瑟源暗搓搓想着,恨不得立刻打包将萧逸送到楚墨怀里,宣告两人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喝汤小能手扔了一个地雷fanail34扔了一个地雷fanail34扔了一个地雷
万分感谢,抱住狠狠╭╮一个!
明天见
100、正文完结 .
林氏睡不着觉,她心里憋着一股气。
原来哥仨去年就把人家规矩守礼好姑娘逼到手了。老二傻,他用强要了人家姑娘清白,她没法说什么。老大呢,说是早动了心思,但是一直忍着,后来因为宋海陷害占了弟妹便宜,不得不负责,然后软硬兼施逼迫侄媳妇答应了。轮到老三,理由是现成了,喜欢二嫂,不想跟两个哥哥分开单过,何况为了这一家子,他连大好前程都放弃了,这感情还能有假吗?
情有可原。
至于侄媳妇性子,林氏想想就替她心疼。温温吞吞一个小姑娘,醒来就被她傻侄子糟蹋了,后来又得伺候哥仨。怪她没有以死殉节吗?林氏没法责怪,她了解自已两个侄子,虽说他们抢老二媳妇事做不地道,虽说他们把自已说多坏多恶,可她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要不是人家姑娘真好,日日相处不由自主喜欢上了,要不是因缘巧合老大不得已踏出了那一步,他不会做那种事,老三也不会学大哥。而既然是真心喜欢,哥俩肯定对侄媳妇千般好,肯定能哄得人家心甘情愿给哥仨当媳妇。
瞧瞧这四人,这一年多过不是有滋有味?
可她气啊!那两个兔崽子,一个装聋害她心疼愧疚,一个拿前途当借口给她讲大道理,后自已主动放弃了京官!说到底,不就是怕她和丈夫逼他们另娶媳妇吗?
他们要是明说,她会不答应?既然怕她不答应,现怎么又开口了?
还不是摸准她喜欢侄媳妇舍不得生她气,摸准她不会四人即将搬去江南之前生他们气!
臭兔崽子们,滚吧,滚得越远越好,一个比一个主意大,哪里还需要他们两口子操心!
薛山梁也没有睡觉,听林氏旁边翻来覆去,他试探着问道:“你到底咋想?”
“你呢?”林氏反问他。
薛山梁咳了咳,“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不答应也没辙啊,还能拆散他们不成?那样老二媳妇恐怕就真得寻死了。唉,这事也不怪她。算了,既然他们哥仨有心,咱们就帮帮忙吧,月底他们就走了,下次见面不定什么时候呢,你别这时候跟孩子置气,他们从小没有爹娘旁边看着,做事难免……”
“得了得了,答应就答应,别又来那套说辞,你说不腻,我耳朵都该听出茧子来了!”林氏烦躁地打断丈夫话,以前每当他想接济哥仨时,就会这样说一通,好像她多没有人情味儿似。
薛山梁讪讪地笑,往媳妇那边凑了凑,“唉,我就是担心啊,你说他们这样,将来生娃算谁?”
林氏愣了一会儿,这事确不好说啊,末了才道:“管他谁,反正都是你们薛家种!”
今晚有月亮,看着自已媳妇月光下显得白净了些脸庞,薛山梁心里有点痒痒,“我说,春杏和虎子都京城,三个侄子也要搬走了,就咱们两口子留这儿,突然觉得挺没意思,要不,咱们再生一个?”
林氏瞪他一眼,盖上被子掉转过去,哼道:“生什么生?都七老八十了……干啥,出去,你还真来啊!”
薛山梁平日里言语上向来听媳妇,轮到被窝里可就不一样了,扒掉媳妇衣裳就压了上去,边动边喘着道:“什么七老八十?你连四十都没到呢,老王媳妇都四十五了还给他生了个大闺女!孩子她娘,你也争口气,再给我生个儿子!”
“你个老没正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薛家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啊,你轻点!”
“嘿嘿……”
*
如今是五月中旬,月底一家人就要动身随薛柏去任上,所以薛松退了镇上小宅子,跟几个熟人打过招呼后,回家开始准备启程事。好家里东西不多。田地,一共就河滩边上三亩下等田,毕竟是亲手开垦出来,将来肯定也会回来,他舍不得卖掉,又不想林氏夫妻操劳,便租给了别人,秋收后把一半收成交给林氏他们就行了。院子里鸡和猪,这个自然留给林氏他们。
然后除了准备衣裳行囊,联络马车车夫,就也没有什么需要忙了。
离别即,叶芽想去找林氏好好待几天,却被哥仨绊住了,不让她去,说是二婶有事要忙。她觉得奇怪,有事要忙,她得去搭把手啊,可哥仨看得她牢牢,不让她出门。直到某天午后,薛树拽她去了北河,非要让她看他抓鱼。
说是抓鱼,其实薛树将她拉到了一片草地上,霸道地抱着她,让她给他讲天上故事。
叶芽哪里会讲故事,不过旁边山清水秀,四周也没人,想到就要离开葫芦村了,叶芽突然生出了浓浓不舍,乖乖倚薛树怀里,胡乱扯些神仙故事给他听。薛树搂着媳妇,眼睛一直盯着西边,三弟说日头下山才能带媳妇回家。
红日渐渐西沉,从河面上吹来风带了丝丝凉意,驱散了一日暑热。
“好了,咱们回家吧,得做晚饭了。”她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道。
薛树看看日头,已经要掉到山后头了,便笑呵呵地拉着媳妇往回走。
爬上坡,却见薛柏负手立后门门口,等他们呢。
“二嫂,你闭上眼睛。”薛柏笑着道。
“为什么啊?”叶芽疑惑不解,可薛树已经把她转过去,紧接着,一条布带覆上了她眼睛,她正要伸手去扯,身后薛柏一边打结一边低声道:“二嫂放心,我们绝不乱来,听话啊……”尾音轻柔拉长,好像哄小孩子。
叶芽忍不住笑了,乖乖由着他。
薛树走开了,薛柏抱起她走路。
“为什么要去旧房?”叶芽感受了一下,发现薛柏是斜着走。
薛柏亲亲她脸,不说话。进了茅草屋西屋,他将叶芽放地上,伸手就解她衣裳,“二嫂别多想,我给你换身衣裳,然后咱们一起去见大哥二哥。这衣裳很好看,我们都想看你穿。”
叶芽攥着衣襟想躲他:“那,那我自已穿。”
“二嫂,你让我帮你,我就老老实实,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要做点什么了,你想让大哥二哥一会儿过来看吗?”
“三弟!”叶芽恼羞成怒。
“二嫂乖,我又不是没见过。”薛柏她耳边低语,见她红了脸却不再抗拒,开始替她宽衣。夏日穿少,他很就将叶芽扒光了,然后拿起炕上那套林氏这几日赶出来衣裳,一件一件为她穿上。
这套衣裳料子很光滑,也很繁琐,叶芽闭着眼睛感受,有娟衫宽袍,有纱裤绸裙,然后薛柏又往她脖子上挂了项圈,为她披上了帔……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等薛柏让她坐木凳上,亲手为她梳头戴上一顶沉甸甸冠时,她已经非常确定他们要做什么了。
“三弟……”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薛柏解开她眼前布带,俯身吃掉她眼泪,“好二嫂,这算是你辞别岳父岳母流泪了,别再哭了啊,现我给你盖上盖头,把你娶回家,给我们哥仨当媳妇,好吗?”
叶芽极力忍住泪,连连点头。
薛柏笑着给她遮上盖头,“哦,还要再等一会儿,我也要换衣裳。”说着,步走到旁边,飞换上他喜服,再走过来,牵着叶芽往外走。
叶芽低垂着眼帘,看着身上红袍红裤和红缎绣花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以为她错过了,他们却给了她一个。她,也有穿上嫁衣一天,她,也要当一回娘了。
跨进灶房,她立即看见东屋门前立着两个人,虽然只看见了鞋裤和袍角,可她知道,那是她另外两个男人。
“二嫂,咱们进去拜堂了。”
“嗯。”叶芽点点头,可才一进屋,她就愣住了,屋里,还有人,他们坐着。
是二叔二婶!
拜高堂吗?二叔二婶居然答应了,没有生气?
叶芽再也忍不住,跑上去跪林氏身前,扑她腿上呜呜哭了出来,“二婶,我……”
林氏拍拍她手,瞅瞅愣屋里四个男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先出去。
待他们出去,林氏递给叶芽一方帕子,“行了,别哭了,二婶都知道了,这事不怪你,都是他们哥仨欺负人……”
叶芽不敢揭盖头,边擦泪边解释道:“不是,二婶,我,我心甘情愿,嫁给,他们三个。”
林氏马上笑了,“既然心甘情愿,那你干啥还哭得这么委屈?”
被她握着手安抚,叶芽慢慢平静了许多,伏林氏膝盖上撒娇:“不是委屈,二婶,你对我真好,真。”
林氏叹口气,“傻丫头,我对你好,那也是因为你是个好姑娘,招人疼。行了,别哭了,我那三个侄子还等着拜堂呢。咳咳,你公公婆婆都去了,明早不用敬茶,那二婶先替他们把东西给你吧。这两对儿镯子,是你婆婆临走前托付给我,说是一对儿给老大媳妇,另外一对儿给老二老三媳妇一人一只。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可也是她当娘一点心意。本来我早早就想给你,那时候因为摸不准你为人,后来摸准了,我又有点不好意思给一只了,现好了,两对儿镯子都给你。傻丫头,以后哥仨都得你照顾,辛苦你了,不过你也别怕,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二婶,我替你打他们!”
手腕上被套上了两对儿镯子,叶芽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又哭了。
林氏轻轻拍她后背,等叶芽平静了,她才把男人们叫了进来。
一拜天地。
她感谢老天爷让她来到了这里。
他们感谢老天爷,送给他们一个好媳妇。
二拜高堂
爹,娘,虽然你们或许忘了还有一个女儿,可女儿嫁人了,嫁了三个好男人。
爹,娘,我们三个都娶媳妇了,虽然只有一个,可她很好,是天底下好媳妇。
夫妻对拜。
大哥,阿树,三弟,能遇见你们,嫁给你们当媳妇,是我这辈子大福气。
牙牙你错了,不止是这辈子,一辈子,两辈子,无论几辈子,你都会,都得,嫁给我们。
送入洞房。
二叔二婶:咳咳,我们先走了。
*
两个月后,前往县衙马车里。
叶芽倚薛树怀里小憩,某一刻,慢行马车轻轻晃了一下,她睁开眼睛。
左边薛松正垂眸沉思,右边薛柏低头看搭膝上《安平县》县志,神色平静淡然。
他们都想,到了安平县该怎么过吧?
她薛树怀里蹭了蹭,手放小腹上,唇角轻扬,心中是从未有过安定。
不管哪里,只要有他们身边,她都会过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牙牙,你会一直幸福,亲妈祝福你。
谢谢沫ve夏亲地雷,谢谢所有喜欢这本书支持小媳妇支持佳人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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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后记和番外卷,后记是薛家各种甜蜜福利,番外是林妹夫和小杏,应该没有别想看了吧
101、后记
“陈县丞,明日我沐休,衙门里就有劳你们照看了,若有急事,速去报我。”
“大人请放心,我等自当尽心尽力,确保不出差错。”
“那好,我先走了,后日再会。”
薛柏在仪门前与县丞主薄等人告辞,出了衙门,直接往右拐去。他一身青色细布直裰,面带淡然浅笑,清隽俊朗,让附近的百姓都心生赞叹和遗憾。这位新任知县大人年少有为,风姿卓然,可惜,偏偏身有隐疾,十九好年华,却至今尚未娶妻。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知县大人到底……行不行,只是,镇上那么多姑娘向他提亲,有书香世家,有商贾大户,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他都一一拒绝了,却从不说原因。直到有次赴宴时醉酒,知县大人道他从小就身子骨弱,娶妻那是害了人家姑娘,县里便开始有了“知县大人身有隐疾”的传言。什么隐疾才会害了妻子呢?看他面色,应该没有恶疾重病,那影响他娶妻的,恐怕只能是……
自此,鲜少再有人主动跟知县大人提亲,那些不忍女儿受委屈的人家就不多说了,就算有不顾女儿幸福只一门心思巴结权贵的,他们也不敢提啊!知县大人都表示过身体“有恙”了,你还去揭人家的伤疤,那不是给双方都找不自在吗?更更重要的一个原因,知县大人的两个哥哥一聋一傻啊,一母同胞的哥仨都有病,可见薛家血脉有问题啊!
唉,可怜这副好容貌了!
薛柏缓缓而行,目光随意掠过街道两侧的商铺人家,悠然上了桥。
桥下,是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溪水两岸,繁茂的迎春藤上遍开鹅黄色的朵朵小花,清丽动人。他的视线,从岸边的石阶移到旁边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青石小路上,一排白墙灰瓦的门户,有座宅院的门墙头却爬满了碧绿的蔷薇藤蔓,一朵朵粉色的花苞傲然枝头,随时都可能绽放。
那便是他们的家了。
县衙里人来人往,出入都有人瞧着,十分不便。所以到任不久,他便派身边的跟随打探到这处小院,买了下来。大哥他们搬到这里,他们住的自在,他也少了许多应酬,县衙院里没有女主人,旁人就没有理由派夫人媳妇前来拜访了。且小院距离县衙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平日里他回家吃饭,晚上住在县衙,只有沐休前晚和当晚才回家与他们同住,这样也少了许多闲话。
小院不大,前院因东西厢房显得狭长,中间三间上房,他和大哥一间,二哥和二嫂一间,至于晚上四人到底是怎么睡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已清楚了。后院还算宽敞,里面原本就有几排葡萄藤,余下的地方留着自己种些果蔬。这边并没有买丫鬟婆子伺候,都是她和他们亲自收拾打理,活计不多,并不累。
想着想着,人已经来到了门前。
薛松来开的门,薛柏回头看了一眼前面波光粼粼的水面,跨了进去。
关上门,绕过影壁,就见她站在花圃前,正笑盈盈地望着这边。
薛柏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耳朵贴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儿子,想爹了没?”
叶芽看看薛松,无奈地对薛柏道:“大哥,三弟,这个真的是阿树的。你们想啊,去年过来,路上咱们用了五十多天,投宿时我都是和阿树住在一起的,到这边郎中也说我才一个多月的身孕,真,真不是你们的。”谁都想当孩子的爹,可将来孩子不能管三个都叫爹啊。按照以前商量过的,孩子懂事了,他们自然会告诉孩子他们的关系,以后再生娃,是谁的就“过继”到谁名下,背地里都管她叫娘,相信孩子们会理解的。至于如何判断娃是谁的……将来看情况再说吧。
薛柏站起身,扶着她往屋里走,言语很是无赖:“我不管,再你没给我生孩子之前,他就得管我叫爹。”
哪有半点知县大人的样子?叶芽说不过他,随他去了。
厅堂里饭桌早已摆好,薛松让薛柏陪着叶芽,他去厨房里帮薛树拿饭菜。在这边住下后,三弟忙碌,他有田地佃户要照看,只有二弟一直陪着她。她有孕了,自然不方便做饭,又不想买丫鬟,只好还是二弟做。两人过的倒是开心,她在一边亲自教二弟蒸饭炒菜,其中的亲昵,他见过好几次,真是让人羡慕,奈何自已实在不是做饭的料,他也不好意思跟二弟抢这份美差。
美差轮不到他,刷碗的事可是他的了。
等薛松忙完,匆匆赶回西屋,绕过屏风,就见薛树与薛柏一左一右坐在叶芽旁边,一个亲脸蛋,一个亲脖子呢。
叶芽不敢挣扎,瞧见薛松进来,忙可怜兮兮地求他:“大哥,你管管他们两个,我……”
薛柏抬起头,对薛树很是不满,“二哥,咱们说好的,平常我住在县衙,回来这两晚二嫂就得单独跟我睡一床,你天天陪着二嫂,为啥非要跟我抢这两晚啊!”又转身看向薛松:“大哥,你把二哥拉过去跟你一起睡。”都已经让二哥好几次了,今晚他想做点什么的。
“我不!大哥都让我跟他一起陪媳妇睡了,三弟你忒小气!你要是不让我留下来,以后我就不做你的饭了!大哥,你管管三弟!”薛树干脆脱掉鞋,爬到大床里头,好像那样旁人就拿他没办法似的。
薛松眉头快要拧成一个川字了。
他也想单独搂着媳妇睡觉啊,可薛树不老实,大半夜地跑过来拍门,不给他开他就瞎嚷嚷,他能不开吗?反正现在她怀着身孕,他也做不了什么,索性就把薛树放进来了。但薛柏不一样啊,他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最短,肯定想趁晚上睡觉的功夫多亲热亲热的。
他心疼三弟,按道理也该是三弟陪她。
“二弟,下来,三弟累了好几天了,等后天,你就又能陪媳妇睡了。”
“我不!”薛树抱着枕头不肯走,跟媳妇睡多好,可以抱抱摸摸,还能贴着媳妇肚子跟儿子说话。
薛松脸色越发难看,叶芽无奈地叹口气,扶着薛柏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你们说吧,我去那边椅子上坐会儿,三弟,你……”话未说完,身下忽的一疼,她愣了一下,慢慢地重新坐好,紧张地感受片刻,声音颤抖地道:“大哥,我,我好像要生了……”
三个男人都傻了。
薛柏最先反应过来,飞快起身,边往外走边道:“二哥你好好照顾二嫂,大哥你去厨房烧热水,我这就去请王婆子。”他走得很急,说着话人已经到了门口,紧接着便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薛松强迫自已要镇定。生产需要用的东西都已准备好,那个王婆子就住在桥边路口,马上就能到,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牙牙别担心,产婆马上就来,你忍着点啊!”他格外轻柔地将她放躺在床上,等薛树下来后,他俯身亲了亲她汗湿的脸庞,“别怕,我现在去烧热水,一会儿咱们儿子就出来了。”
叶芽本来有些紧张害怕的,可看着床边神色温柔手却微微颤抖的男人,她反而平静了许多,“嗯,我知道。”这个孩子来的艰难,却很乖巧,除了刚开始害喜了十来天,就再也没有折腾过她了,她真的不怕。
“那我去了,二弟,你在这儿陪媳妇说话,别乱动。”薛松再也不敢耽搁,飞快离去。
薛树有些不知所措,他跪在床边上,想伸手摸摸媳妇,又怕她会难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叶芽:“媳妇,你要给我生儿子了吗?”
叶芽主动握住他的手,这样那股疼好像也轻微了些,勉强笑道:“是啊,阿树一会儿,要听王婆子的话,乖乖守在外面,不许进来,知道吗?”
“嗯,我听媳妇的话,媳妇你别哭……”薛树心疼死了,忍不住伸手替媳妇擦去眼角滚下的泪珠。
叶芽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也没有那个精力,所有的心思都在想要出来见见世面的孩子身上,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想,快点见见她的孩子,儿子最好,女儿她也稀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叶芽咬咬唇,放开薛树的手:“出去吧,乖乖等着,别哭……”
他哭了吗?
薛树抹抹眼睛,果然是湿的。
王婆子进来了,她让他出去,薛树看着床上鬓发皆湿咬唇呻-吟的媳妇,不想走,可他答应媳妇要听话的,媳妇要给他生儿子,她不让他看,那他就得听话。
他乖乖起身走了出去,站在外间门口。大哥和三弟分别端着水盆进去了,马上又走了出来,跟他一起守在门外。大哥站在左边,三弟站在右边,可他们都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他们握成拳的手。薛树想问他们媳妇要生多久,里面突然传来媳妇痛苦的叫声。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跑进去看看媳妇,却被大哥用力拽住了。
“媳妇你别哭,咱们不生了,我不要儿子了!”他哭着朝里面喊。
“你闭嘴!啊,你再说不要,儿子,生下来就,不管你,叫爹!”
媳妇又骂他了,薛树不敢再喊,可他好害怕,怕媳妇疼。
“二弟别怕,再过一会儿就好,很快就好。”薛松声音平稳,脸色却是惨白。
薛树抬头看他,刚要说话,媳妇突然发出一声又长又痛苦的叫喊,他的心高高提了起来,正要挣脱大哥冲进去,里面紧接着又响起哇哇的啼哭,洪亮清脆……
“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呢!”
“给我,看看……”
“小少爷?大哥,啥是小少爷?”薛树茫然地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虽然虚弱,薛松却长长地舒了口气,用力地拍了一下薛树的肩膀:“傻,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我真有儿子了?”薛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不要就给我,让他喊我爹。”薛柏压低声音道,再低,也难掩他的羡慕嫉妒。
“不给,我儿子只管我叫爹!”薛树这回终于醒了,大喊道。
叶芽躺在床上,看过了她的儿子,听到儿子他爹的傻话,她虚弱地笑笑,终于安心,任由疲惫袭来,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小蜜莉兒、慕容爱爱和墨墨雾雨三位亲的地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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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后记 二
叶芽这个月子过的,还是很舒服的。
旁的村户人家,媳妇坐月子,要么有婆婆照顾,要么有亲娘帮忙哄孩子洗尿戒子,特别是生了儿子的,一般都能享受到比较好的待遇。叶芽这两样都没有,但她有两个男人,薛树还是负责做饭,洗衣服的事情就落到了薛松身上。
最初薛松要帮她洗的时候,叶芽说什么也抹不开脸。给儿子包屁股的戒子还好说,她下面还没干净呢,哪好意思让薛松给她洗亵裤?非要人帮忙的话,她宁愿是薛树,那样她还自在些。可薛松不肯啊,他硬是把所有脏衣服都揽了过去,见她实在脸皮薄,便凑在她耳边低语,说什么让她早点养好身子,早点给他。得了,他这样一说,叶芽倒不害羞了,她害怕啊,三个男人,都憋了一年了啊!虽说她用别的地方帮哥仨弄过几次,可那种事,到底还是那样更畅快吧?若是只有一个,她还隐隐期盼着,毕竟一年没弄过,她也是想的,但是,现在面前站着三头狼,真的狼啊,哪个不是能折腾的?
于是,每当她忍不住想洗澡的时候,就会想,晚点洗吧,那样哥仨就能晚点动坏心了。
但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她开始觉得不舒服,待到儿子满月,她终于熬不住了,让薛树给她烧了两浴桶的水摆在屋里,然后把儿子交给两个大人,一起赶了过去,她在里面洗了个痛快澡。哥俩都说想帮她洗的,她是傻子才会让他们帮忙。
不过叶芽倒是多想了,哥仨虽然都挺迫不及待的,可薛柏让薛树跟王婆子打听过,说是产后至少得一个半月后才能行事呢,而且时间长些更好。哥仨心疼媳妇啊,没有什么比媳妇的身子更重要了,一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两个月吗?所以,哪怕叶芽洗的干干净净了,哥仨也没有急着踏出最后一步,实在熬不住了,亲亲摸摸,动动手动动嘴也就过去了,愣是继续忍了两个月。
六月的安平县,好似一个大蒸炉,又闷又热,出门抬头,天上一片雾茫茫的,根本看不到日头,直到天黑了,才稍微凉快下来那么一点点。
薛柏吃过饭就回县衙了,薛松关好门,去厨房舀水,留着睡前三人洗澡用。前天二弟抱着她睡的,昨晚休息,今天轮到他了,一会儿先给阿壮洗洗,哄他睡着了,他再跟她洗。
从去年五月到现在,一年多没要过了……
他提着微微发烫的水,不禁加快了脚步。今晚要几次呢,在浴桶里一次,回床上一次……他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想象着,某处早已热如火硬似铁。
将浴桶灌满后,他揣着一颗砰砰砰直跳的心去了内室。
一进门,绕过屏风,待看清里面的情景,他懊恼握拳,想生气,却生不起来。
他的傻二弟只穿着一条短裤趴在床上,阿壮趴在他背上正笑得欢,她一手虚扶着阿壮,一手轻拍薛树结实的背脊,“看,娘打你爹呢,阿壮也打,叫他不老实不听话!”因为天热,又是快要睡觉的时候,她只穿了一条水红绸裤,上面是轻薄的罩衣,里面大红肚兜隐隐若现。薛松的目光在她脖颈那片白腻上狠狠地驻留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挪开了。
阿壮生的白白胖胖,身上只系着一条小肚兜,这样趴着,圆圆嫩嫩的小屁-股就都露了出来,一双小腿胖乎乎跟藕节似的,最下面是两只嫩嫩的小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他爹的短裤。阿壮好奇地盯着娘亲的手,学着拍了薛树一下,似是被那一声闷响惊到了,一动不动地愣了会儿,扭头看看娘亲,低头又打了一下,见娘亲笑了,他也啊啊叫了两声,拍的越发起劲儿。
“儿子别打爹,疼!”薛树装作很疼的模样反手捂住他的小胖爪子,阿壮哼唧着往回缩,挣扎不开,小脸顿时憋红了,瞅瞅娘亲,见娘亲干笑却不帮他,他撇撇嘴,低头就去啃薛树的手背,另一只手不甘心地挠着他爹。
大侄子可真招人稀罕,薛松的心软软的,恨不得也趴上去逗他。
可惜心再软,也消不了身下的硬。
他上前,将阿壮提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一口,抱稳了,低头吩咐薛树:“二弟,今晚你去东屋睡。”
薛树赖皮地趴着,过了一会儿才朝里面打个滚,背朝他嘀咕道:“我困了,我现在就睡觉!”他不想一个人睡。
“啊啊……”阿壮还没玩够,扭着身子朝床上的爹爹够。
叶芽跪坐在床头,忍不住伸手要接。
薛松瞪她一眼,俯身将阿壮放在薛树里头,“那你今晚在这边睡吧,先哄阿壮睡觉,我们待会儿过来。”说完,抱起毫无准备的叶芽大步往外走去。
“大哥你抱媳妇去哪儿?”薛树顿时坐了起来,嘟着嘴喊道。
没人回答他,薛松走得急,叶芽埋在他怀里装聋。
薛树想追过去,身边却响起了啊啊的稚嫩叫声,低头一看,阿壮仰头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瞧着他呢。他撇撇嘴,重新躺下去,跟儿子玩了起来,反正媳妇肯定会回来的,她晚上必须跟儿子睡一屋才行。阿壮有了爹,并没太想被抱走的娘亲,小手继续使劲儿打他爹,打到了,他就看着薛树笑,被躲开了或小手被捂住了,他就撇撇嘴要哭,等薛树急急凑上来,他才咧着嘴流着哈喇子,啪啪打着痛快。
那边东屋,薛松将人丢到床上,直接就压了上去,边扒两人的衣裳边喘着气问:“想我了没?”
“想了……啊!”叶芽闷哼一声,身子随着他的闯入而前后摇晃,他入得急,她也想他想的厉害,抬腿夹住他劲瘦的腰,搂着他的脖子亲他,回应他。
“真想干死你!”久违的刺激激得薛松浑身火烫,什么温柔都顾不得了,只听从身体的**大力动着,双手禁锢她纤细的腰肢往下按,边耸腰边一下一下往上撞她,顶进她紧密的花心深处,让她咬,让她咬,他要撞坏她!
叶芽没有半点抵挡之力,在他身下叫着哭着求着又畅快着,任凭风雨冲击。
倒底隔了太久没弄,薛松没能坚持多长,不到两刻钟就忍不住交待了。
他倒在她身上喘气,舍不得出来,想等会儿再战,外面却突然传来阿壮的哭声。
叶芽回过神,立马推开他,“阿壮饿了,我得去喂他,喂完他才肯睡觉的!”
“我抱你回去。”薛松无奈地叹口气,埋在她胸前狠狠亲了一口,草草收拾了一下,抱起她快步往外走。
薛树最怕儿子哭,怎么哄也哄不好,正打算抱儿子去找媳妇呢,大哥就抱着媳妇回来了。他赶紧挪到床尾,把地方给媳妇让了出来。瞅瞅媳妇,长发披散,脸红如霞,衣裳也没有穿好,明显就是跟大哥刚刚弄过的,想到这里,他的小小树一下子就长大了。
“阿壮不哭哦,娘来了……”叶芽抱起阿壮轻轻摇着,阿壮到了熟悉的温暖怀抱,立即不哭了,扭头往娘亲怀里拱。叶芽刚要撩起肚兜,忽想起身边还有两个大男人。他们的德行,她再了解不过,索性也不浪费唇舌赶他们出去,转过身,背朝两人给阿壮喂奶。
安静的屋子里便响起阿壮咕咚咕咚吞咽的声响。
薛松和薛树同时咽了一下口水,这三个月来,那滋味,他们都尝过。
薛树想法最直接,见薛松没有动弹,他笑着凑到叶芽身边,趁叶芽躲闪时无赖地把肚兜解了下来,“媳妇,我也要吃。”
叶芽涨红了脸,奈何抱着阿壮不方便躲闪,只好回头求薛松:“大哥,你管管他!”
她这一扭头,半边膀子跟着转了过来,露出一团绵软挺翘的丰盈,上面的红尖尖儿上还挂了一滴玉露,薛松喉头一紧,薛树已经凑了上去,含住那里吸吮起来。男人的唇火热,吸咬力道远非阿壮可比,再加上他时不时舔一舔周围的粉晕咬一咬硬挺的乳-头,叶芽身子瞬间酥了大半边,差点朝后倒去,幸好,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牙牙……”薛松跪在叶芽身后,难以压抑胸口的如火**,他撩开她的长发,不顾她的哀求开始吻她细腻的耳垂,脖颈,肩头,细细密密。垂眸,就对上薛树的黑脑袋,他闭着眼睛含着她吸裹,女人雪白的乳娇嫩,男人红润的唇霸道,两者在他眼下亲密相贴,落在他眼中,比什么都要刺激。他吻得越发用力,双手沿着她细滑的腰肢肌肤向下摩挲,欲探进她的绸裤。
叶芽快要疯了,乳-尖上的酥麻,背后男人的啃咬,那双不老实的手,还有与两人几乎坦诚相对的禁忌刺激,让她差点失力松开阿壮。
“都起来!”她强忍欲-念,气恼地低声喊道,阿壮吓了一跳,小脚一蹬,正好踹在他爹的脸上。踹到什么了啊?小家伙疑惑地松开娘亲,扭头看去,发现自已的另一半领土被他爹抢去了,立即不干了,哇哇哭了起来。他一哭,叶芽更加气愤,作势就要起身:“你们两个在这边睡吧,我跟阿壮走!”
“别,我错了,你好好喂,我不碰你了。”
薛松赶紧将人按住,老老实实往后挪了点。薛树见状,也乖乖起身,仰面躺在床里头,染了情-欲的凤眼却是牢牢地盯着那团丰盈,不停咽口水。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阿壮在娘亲怀里拱了拱,嘴里咬着一只,小手捂着一只,刚刚那点睡意也没了,大眼睛咕噜噜乱转,吃一会儿还扭头看看他爹,一副警惕的摸样,直到看见他爹老老实实地躺着,这才继续吃。当然,如果他能看到被娘亲挡住的大伯,恐怕要更加担心了。
奈何,不管阿壮如何防备,他都是个小孩子,吃饱后,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慢慢睡熟了。
薛树见儿子松了手,媳妇目光柔和,情不自禁起身去看,顿时乐了,小声道:“媳妇,我把儿子抱到小床上去吧?”
叶芽看看他,再看看薛松,垂着眼帘道:“去吧,上来前把蜡烛都熄了。”薛树无赖,身后那个还没有吃饱呢,她知道今晚躲不过去的。这一年来,她有孕在身,更难堪的时候都被哥仨见过,他们丝毫不嫌弃,反而对她更好,她心里暖暖的,甜蜜又感动,偶尔他们胡来,她也忍羞纵着了。纵着纵着,慢慢也就习惯了。
薛树忙点头,小心翼翼接过儿子,下床,将他轻放在围着扶栏的小床里,盖好小被子,快步去熄蜡烛。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那一瞬,薛松骤然起身,双腿伸开将叶芽夹在中间,然后提起叶芽丰满的臀拽到怀里,直接挺了进去。
“大哥……”
下面被深深填满,叶芽惊呼出声,想要躲开,然腰臀被他提着,她又背对着他,腿尚且无法着力,手就更是只能勉强抓着他微微支起来的膝盖了。叶芽无法转身,也无法趴下去,还要承受他深深的挺刺,胸前两团沉甸甸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荡,实在有些不舒服,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已托住自已,薛树过来了。她忍了忍,闭上眼睛等待着。
薛树脱鞋上来,先摸到了大哥的腿,然后才是媳妇动来动去平伸的腿,耳边有男女粗重的喘息和噗噗的水声,全都是他熟悉的,大哥已经先进去了!
他气急,跪坐在叶芽双腿中间,想把媳妇抢过来:“大哥,你太坏了!我也要!”
“别扯……啊!”薛树往外拉她,后面薛松马上又把她拽了回去,下面更是用力往上一顶,叶芽忙伸手去捂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清清楚楚地叫了出来。
她心里越紧张那里就咬的越紧,薛松畅快极了,双手扶着她起落地越发快速,“二弟,你,你等会儿,等会儿就给你,噢,牙牙也舍不得我走是不是,别怕,我不走,不走!”
“嗯,大哥,不许说,啊,太深……”
叶芽被薛树攥着胳膊,根本无法捂住自已的嘴,想要忍着,下面的人就跟疯了一般,全根而退再全部顶进来,撞得她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叶芽哭着喊大哥,求他慢点,她可以忍羞跟他们一起胡闹,却不想听见自已的叫声,偏偏她越哭,薛松就越疯。好不容易胳膊上的大手离开了,叶芽刚想抬手,一边乳儿突然被人含住了,强烈的双重刺激让她大脑里一片空白,死死按住薛树的脑袋,仰头长叫一声,颤抖着迎来了第一次巅峰。
薛松体贴地停下,让她静静享受大浪过后的余潮,他也贴着她汗湿的背脊感受她连续的吸裹。待她平静后,他继续动了起来,知道薛树忍着呢,他没有强行控制自已,入了几十下后,酣畅淋漓地泄了出来。
“大哥,该我了!”薛树扶着自已的小小树,声音沙哑地催促道。
“嗯,等会儿。”薛松帮两人收拾了一下,搂着叶芽平躺下。叶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还搂着自已,薛树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翻到薛松身上,然后贴上她的背跪趴下来,一手撑在两人身侧,一手扶着那里顶了进来。她闷声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挪动,刚挣扎着用手肘撑住自已,身下的男人又往下蹭了蹭,张口含住她敏感的乳-尖。
“啊,不行,我要撑不住了……”身下被蛮横地闯着撞着,胸前被恣意吸咬揉捏,叶芽胳膊根本没有力气。
“牙牙,趴下来吧。”薛松重新回到枕头上,一手抚摸她光滑的背,一手捻揉她绵软的乳儿,堵着她的嘴纠缠她的小舌。薛树每撞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他硬挺的灼热就抵着她的小腹摩擦一下。最初有点干涩,很快就有被二弟捣出来的水流了下来,一片湿滑,磨着抵着,倒生出另一种**滋味。
三人交叠,各有各的畅快,帷帐之内,黑暗里,一片粗喘娇吟。
“二弟,再快点。”薛松闷声嘱咐,人也跟着向上顶她的小腹。
“啊,牙牙,我快出来了!”薛树跪趴在两人的腿中间,听着媳妇的娇声呻-吟,正入得起兴呢,突然听到大哥的严肃喝令,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深度。
“慢点,慢点,受不住了……”叶芽在薛松身上来来回回起伏,背后薛树的冲撞,身下薛松火热的唇和四处游走的手,她浑身没有一处不敏感不折磨人的,如今只有低泣乞求的份了。
“二弟再快点!”薛松到了紧要关头,努力向上顶她,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啊,牙牙你夹得我好紧,我要死了,死了,啊,出来了……”
薛树再也忍耐不住,深深一挺,使出全身力气往里顶,连续顶了几下后,伏在叶芽背上粗喘着不动了。他这样一压,叶芽跟着失了力气,顿时与薛松贴的密密实实,给了他最渴望的那一下重重研磨,让他紧随薛树泄了出来。
一夜荒唐,欢愉满床。
作者有话要说:佳人尽力了……
大家喜欢的话,留言请撒花,那佳人继续琢磨柏树和松柏。
大家不喜欢的话,留言请砸鸡蛋,那佳人不再折磨大家也不自我折磨了,乖乖清水完结后记……
呜呜,太挑战了……
最近严打,留言千万慎重啊,佳人胆小,没看章节摘要都起的那么清水嘛,“儿子比爹重要”,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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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后记三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中秋。
安平县的八月,空气微凉,街头巷尾都飘荡着淡淡的桂花香,若是家里附近种着桂花树,早上醒来,便会有沁人心脾的香气盈如鼻端。
薛柏明日休沐,今晚归家,一家五口在院里赏月,借着檐下的大红灯笼,他给三大一小念家书。阿壮窝在叶芽怀里,乖乖巧巧,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像也在听似的。
第一封是从京城寄来的。六月里,林宜修升了翰林院侍读,陪当今圣上读书,官虽只有六品,却算是天子近臣了。春杏在后院没有什么事,每天就哄儿子。她说阿远生的模样像他爹,脾气像祖父,才刚刚九个月大,就常常绷着脸,不管旁人怎么逗都不爱笑。虎子因为离家在外,又习武,身上的肥肉都掉下去了,乍一看倒是和薛柏有些像,非常招女眷喜欢。他和阿轩都懂事了许多,或许是小孩子喜欢攀比吧,早上学武,他们要比谁蹲的马步时间长,下午读书,他们要比谁写的字好谁背书背的流利,偶尔不服气了,倒是还会打上一架,然后一起被林宜修罚面壁。
第二封是葫芦村寄来的。林氏夫妻托旁人写的信,词句文绉绉的,简单来说,就是二老都好,只在信尾爆出一个惊人的喜讯,林氏有喜了。
薛松嘴角抽了一下,薛树张大了嘴,叶芽喜忧参半:“二婶那么大的岁数,不知道……”
薛柏放下信,笑着道:“信上说无碍,二婶都怀了五个月了,连害喜都没有,放心吧。”
叶芽松了口气,低头去亲阿壮,“阿壮,明年你又要多个小叔叔或小姑姑啦。”朦胧的灯光照在她身上,眉眼温柔,唇角含笑,耳边一缕散发垂落,乌黑莹润,更显得她肌肤细腻,皓颈优美。
薛柏看着心中一动,伸手把阿壮抱到自已怀里,“二嫂,夜凉了,咱们回屋歇息吧?”
“再,再等会儿吧。”叶芽心慌了一下,攥着衣袖没有动。谁知道他今晚又想弄什么花样?上次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小册子,非要跟她一起看,她还当是什么有趣的图画故事呢,没想到却是一幅幅春光……害得她尴尬死了,打他反而被他缠了手腕胡闹了一次,第二天手腕那里都青了,被薛树瞧见,心疼地直掉眼泪,薛松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他看她的眼神……
“也好,那就再坐会儿。”薛柏低沉地道,清朗的嗓音,在这朦胧的夜里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暧昧。
薛松扫了二人一眼,起身道:“你们说吧,我们去睡了,二弟,走了。”今晚该三弟陪她睡,三弟已经开始逗弄她了,他们继续待下去,只会越看越听越心痒痒。
“我不去……我等阿壮睡着再去睡。”薛树想说要跟他们一起睡的,可想到薛柏的威胁,对上他飘过来的目光,他赶紧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他不敢跟三弟耍赖啊,要不阿壮长大后就管三弟叫爹了,虽然媳妇说阿壮是他儿子,现在阿壮也最喜欢跟他玩,但三弟最聪明啊,万一他真有办法把阿壮抢走怎么办?
“随你。”薛松悄悄攥了攥拳头,沉着脸走了。
薛树期待地看着薛柏,“三弟,我就待一会儿!”
“二嫂,你说呢?”薛柏扭头看向叶芽。
叶芽脸红红的,分别瞪了两人一眼,匆匆逃去了西屋。
薛树抬脚就要追上去,身后却传来薛柏的清咳,他脑子突然灵光了一下,坐到叶芽刚刚坐着的位置,像诱骗小孩子似的道:“三弟,今晚咱们俩一起陪媳妇睡吧?你不知道,大哥陪媳妇时,我都跟他一起的。”
“真的?”薛柏挑了挑眉,他平日里不在家,还真不知道他们晚上是怎么相处的。“二嫂由着你们?”
薛树连连点头,“三弟,咱们俩一起弄吧?我让你先!”
“咳咳,少胡说,二嫂听到会骂你的。走吧。”薛柏脸上有些发热,怕被薛树瞧出异样,抱着阿壮走了。
三弟没反对!
薛树高兴得不得了,美滋滋地跟在后面。
薛柏让薛树等在外间,进屋,见叶芽已经散了长发坐在床上了,瞧见他便红着脸低下头,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走过去坐下,将阿壮送到她怀里,低笑道:“怎么这么早就要躺下了?很想我?”
“没有,这不是要喂阿壮了吗,你二哥呢?”叶芽侧转过身,随意问道。
“你想让二哥留下?”薛柏埋首在她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叶芽被他温热的气息吹得痒痒,抱着阿壮躲到了炕里头,没好气道:“留不留随你,快去洗漱吧,阿壮要睡了,我好好哄哄他。”
“好,等着我。”薛柏摸了摸她的长发,重新出去了。
他一走,叶芽便放下帷帐,侧躺着给阿壮喂奶。直到外头传来两人打水洗漱的声响,她才愣住了,难道薛柏今晚要留薛树在这边?自打她生了阿壮后,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大方过。
心疼他二哥了?
还是想,跟他一起来?
心跳加快,叶芽有些紧张,突然希望儿子再晚点睡。
可惜天不遂人愿,阿壮吃饱喝足就睡了过去。叶芽刚把他放到床里头,薛柏就进来了。
看见只有他一人,叶芽的紧张散去了些,一边铺被子一边对他道:“熄灯吧。”
“好。”薛柏轻声应道,吹了蜡烛,然后脱了衣衫搭在屏风上,摸黑上了床。
“二嫂,今晚咱们换个姿势吧?”他褪去她的亵衣亵裤,边摸边道。
叶芽在他怀里躲闪,“别折腾了,天都冷了。”
薛柏翻身压在她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呢喃:“一点都不冷,你摸摸,我都热的快要着火了。二嫂,每次这样贴着你,我都热的厉害,特别是这里……”说着话,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那里入了进去,轻轻动了起来,边动边亲吻她光滑的背脊。
叶芽轻哼出声,下巴搭在交叠的胳膊上,愉悦地享受男人最开始的温柔。
“二嫂,你撑着胳膊吧。”薛柏从她身上起来,慢慢跨跪在她两侧,行动中不小心遛了出来,他马上提起她的腰,抓着她圆润的臀瓣一挺而入。
“啊,别,太,深了!”叶芽被那突如其来的重重一下顶的差点跌下去,忙用胳膊肘稳住自已,回头求他:“三弟,别,咱们,躺下吧,啊,三弟!”
“很深吗?那我轻点,二嫂,这样我很畅快,你不舒服吗?”他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强忍住大力深刺的冲动,放缓了节奏,慢慢退出来,再缓缓推进去,“嗯,的确很深,这是哪儿?”他抵住最里面紧紧吸裹着他的娇嫩,坏心地转着顶了一下。
叶芽身子一酸,重新跌趴在床上,可她的腿是跪着的,腰臀那里被薛柏提着,这样趴下来,反而让他入得更深。好在他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快进快出,习惯了这样的深度后,四肢骨骸反而生出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畅快,特别是她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两人现在的姿势时,心中竟又羞又恼,奈何再羞恼,都被一**浪潮般的快意冲刷掉了,她压抑不住地哼出声,他每向前顶一下,她都会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很快,薛柏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因为她开始迎凑他。他的手放在她丰满的臀瓣上,感受她来回的颤动,然后慢慢移到她的腰上,纤细柔韧,仿佛轻易就能被他掐断一般,也正是这样的脆弱,越发勾的人想狠狠撞她。再向前,便握住了那两团随着他的冲撞而前后晃荡的乳儿,绵软饱满。
他伏在她背上,揉她吻她:“二嫂,舒服了吗?”
叶芽摇头不说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呢?
薛柏自责地低叹一声,埋在她深处不再动,只是沿着她的脊骨上下亲吻,偏偏还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闪躲:“原来二嫂不舒服,看来是我错了。”另一只手则摸到前面,轻轻捻弄着一颗尖尖儿。
“三弟……”
叶芽身上最敏感的位置,她自已都说不清楚,但能最快让她生出渴望的,除了乳-尖儿,便是后背了。如今两处被同时温柔地折磨着,体内还埋着一根能解了那种酥麻酸痒的鼓胀物事,她忍不住轻轻往后迎了一下。
“二嫂,你为何撞我?唉,又进去了一点,弄疼你了吧?”薛柏故意全都退了出去,只将顶端埋在入口处。
“三弟……”叶芽难受地快要哭了。
“我在,二嫂,是不是想要了?”薛柏一路吻到她的尾骨,挺直了腰背,在入口处转圈:“二嫂,想要吗?”
“嗯。”叶芽里面痒的厉害,好想要,要他像刚刚那样用力地撞她。
“二嫂相要什么呢?”薛柏诱惑地道,手摸到她的小腹,向下,按住她最敏感的的那处,才刚碰上,身下的人就颤了一下,丰满的臀瓣也向后迎了上来,耳中传来她低低的娇语:“三弟给我……”
“二嫂要什么?”他微喘着气,想到二哥就在旁边听着,真想立刻就冲进去。
“啊,别碰那儿!”叶芽真的快哭了,“三弟,别闹了,进来吧……”她哭着说出邀请的话。
“二嫂,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薛柏收回手,声音沙哑。
叶芽咬咬唇,“进来……啊!”却是腰肢忽然被人用力掐住,那物一下子全都顶了进来,所有空虚的痒瞬间被层层快感击散,他入得又深又快,她忍不住耸腰摆臀迎凑他,早已在他的温柔折磨中忘记了羞涩难堪,她只知道,她正被她的三弟要着,她俊朗温柔的三弟,正在狠狠地要着她……
“媳妇,我也要!”
熟悉的,委屈的,又有点无赖的声音,突然在床边响起。
叶芽瞬间清醒,“阿树,你怎么,啊,在这儿?”她挣扎着要推开薛柏。
“二嫂,你好紧!”薛柏没想到薛树的出现会让她出现如此变化,哪里肯舍得出去,死死按住她的臀瓣,入得越发急。
“三弟,你答应要跟我一起要媳妇的!”薛树听了半天墙角,早就忍不住了,说完就要上床。
“你别上来!”薛柏急道,黑漆漆的,要是三人在床上胡闹,不小心碰到孩子怎么办?
他深深地埋到叶芽体内,抱起她朝床边转了过去,“二嫂,咱们换个方向,嗯,你扶稳了!”被她紧紧咬了一下,他差点缴械投降。
“三弟!”叶芽乞求地喊了一声,没想到刚刚开口,脸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紧接着从她唇上滑过。
“啊,媳妇,你亲到它了!”薛树站在床前,虽说是黑夜,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的。他的媳妇,被他的三弟按在床上,三弟正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动着,他动,媳妇也跟着动,偏偏她的脸正好对着他的小小树,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了。
他想到媳妇怀孕时帮他含过的那几次。
脑海里轰的一声,薛树伸手捧住她发烫的脸,“好牙牙,你吃吃它,它好难受。”
“阿树……唔……”
叶芽脑海里一片混乱,跟薛柏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三人一起过,现在薛树突然进来,她想催他走,可都被他瞧见了,他一定难受的厉害,她又有点心疼他,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薛树替她作了决定,直接送了进来。
“啊,牙牙真好,再含紧点……”薛树低头,看着身下前后晃动的媳妇,兴奋紧张地道。
“二哥,二嫂已经,够,紧了,嗯……”薛柏用力顶了一下,看着她跟着上前,看着他的二嫂吞下他的二哥。
叶芽快要疯了,可哥俩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竟很好地配合起来。
禁忌刺激的快意很快就让她重新沉沦在这场疯狂的欢好中。
生气吗?怎么会呢,两个都是她的男人啊……不过,薛柏一定是故意的!哼,明晚本该还是他的,但他们这样串通起来欺负她,她决定了,明晚要跟薛松一起睡。以前薛松是没有办法,一直让着两个弟弟,这回她主动开口,大哥肯定会护住她,好好收拾他们两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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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whwmr亲的地雷,么么!
事实证明,佳人真的没有叠三层花卷的天分,卡死了。
无论大家喜不喜欢,求慎重撒花,呜呜…
104、后记四
阿壮周岁,薛柏答应带全家人出去游玩,后来因为衙门里有事耽误了,一拖便拖了近两个月,直到快要端午了,他才抽出时间来。恰好他的好友程扬要回杭州府本家过节,听说他要出游后,笑着邀请他们去他的庄子做客。
程家是杭州府有名的茶商,程扬是家中嫡子,然生性淡泊,不喜争斗,专门挑了安平县,负责这个小县城的生意,而他大部分时间又是在镇西的庄子度过的,那里被他简单的题名程庄。
程庄占地数百亩,里面屋舍却不多,且依景建舍,雅致清新。
薛柏已经来过几次了,程扬为他们安排的是临湖而建的湖月居,实乃三间古朴小舍,白墙青瓦,背对郁郁竹林,面朝一顷碧波,清爽怡人。
“李伯,这两日我们自已逛逛就行了,不用安排人伺候。”进了院子,薛柏对接待的管事道。
“是,老奴会约束下人,绝不打扰大人的雅兴。那这两日,不知大人打算在何处用饭?”管事与薛柏相熟,态度恭谨却不畏惧,十分自然。
薛柏看看一侧的家人,道:“送到这里吧。”
“是,那老奴就不打扰大人了,湖月居内已经收拾妥当,大人如有什么需要,随时传唤老奴即可。”管事恭声应道,等了片刻,见薛柏没有旁的吩咐,叫上事先准备好的两个丫鬟走了。
一家人先去屋内放置行李,稍稍休息片刻,一起出了门。
他们来的早,距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阳光温暖明媚,湖面波光粼粼,一层碧绿的青草从门口蔓延到湖岸,然后被一片丈远的白沙所取代。
“水,水!”阿壮在薛树怀里扭动挣扎,伸着两只小胳膊朝湖边够。
“走,咱们去湖边坐会儿。”薛柏笑着道,率先朝岸边走去。薛松几人自然跟上。
阿壮现在能走两丈远,薛树将他放在沙滩上,然后在远处蹲下,朝他拍手:“儿子过来,到爹这儿来!”
薛柏故意跟他唱反调,站在另一头朝阿壮笑:“阿壮过来,三叔抱你去水里抓鱼。”一手朝阿壮伸着,一手指向身后的湖水。薛松和叶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为了避嫌,两人隔了几步距离。
阿壮瞅瞅他爹,再瞅瞅三叔,毫不犹豫地朝薛柏走去,胖乎乎的小身子晃晃悠悠的,边走边含糊不清地叫着鱼鱼鱼。儿子不稀罕自已,薛树吃醋了,飞快跑过来想把阿壮抢走,可惜薛柏离阿壮近,几个大步就把阿壮提了起来,抱着人往前跑。薛树当然要追,两个人你抢我躲的,阿壮瞧着欢喜,在薛柏怀里咯咯咯笑的贼欢。
薛松看不下去了,大声训斥道:“别闹了!”抱着孩子呢,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刚说完,薛柏脚下一个趔趄,突地朝前扑了下去。
“阿壮!”
叶芽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本能地向前跑,腿却早已吓软,要不是薛松及时扶住了她,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一瞬间心被高高吊起,落下同样也是瞬间的事,眼看着薛柏举着阿壮仰面跌在沙滩上,一大一小愣了一会儿后同时笑了出来,一个声音清朗一个清脆稚嫩,叶芽觉得自已好像死了又活过来了似的,全韶新恢复了力气。她想跑过去抱回儿子,薛松已经大步奔了过去,抢过阿壮,抬脚朝薛树薛柏一人踹了一脚,额头青筋暴起:“有你们这么胡闹的吗?要是阿壮出事,看你们不后悔死!”
大哥很久没有动脚了……
薛树心里委屈,可他不敢辩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薛柏也有点后怕,脸色讪讪。
阿壮被最害怕的大伯抱着,抬头就能看到他绷紧的冷脸,小心肝狠狠一颤,张大嘴哇哇哭了出来,伸着小胳膊朝薛树够,“爹……”
“快给我!”叶芽终于赶了过来,接过阿壮轻轻拍他的背,“不哭不哭啊,咱没摔着,不疼……阿壮不哭,娘在这儿呢。”
有了娘亲的安抚,阿壮不再嚎嚎了,小脑袋搭在娘亲肩上,一手环住娘亲的脖子,一手握拳揉眼睛,偷偷打量薛松,见他大伯脸色越发难看,还“瞪”了他一眼,小家伙忙扭过头,紧紧扒着娘亲,生怕被大伯抓回去一样。
叶芽当然知道阿壮不是摔倒时吓哭的,而是被薛松吓到了,只得无奈地劝道:“大哥你别生气了,他们俩也不是故意的,没事就好,算了吧。”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三弟要跟我抢阿壮!”薛树马上顺着媳妇的话道。
薛柏摸摸鼻子,见阿壮趴在叶芽肩上,拿一双还含着晶莹泪珠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心中一软,老实认错:“大哥放心吧,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薛松哼了一声,没说话。
水面上忽的传来哗啦的破水声,阿壮看得真切,伸手指着湖面叫:“鱼!鱼!”
“走,三叔带你去看鱼。”薛柏马上笑道。
“我要抱我儿子!”薛树继续与他叫板。
叶芽有点头疼了,刚要说她抱着,薛松沉声道:“我来吧。”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自打阿壮表现出害怕薛松后,他除了在阿壮睡着时抱抱碰碰他外,还从来没有主动过呢。
叶芽看看好像要抢糖吃的三个大男人,把阿壮转了过来,哄着问道:“阿壮,你想让谁抱你去看鱼啊?”
三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落在了阿壮身上。
阿壮看向他娘,见娘亲朝大伯那边使眼色,虽然有点害怕,还是朝薛松伸出小胳膊,“大,抱。”
薛松强忍着才没有咧嘴,握了握拳,稳稳地把阿壮接到怀里,抱他去湖边了。
叶芽三人当然随后跟上。
湖水清澈,岸边水也浅,几丛水草轻轻摇曳着,偶有指节或指长的小鱼摆尾游过。可它们的动作太快了,大人们刚指过去,没等阿壮看清呢,小鱼就游走了,害的阿壮一会儿左扭扭一会儿右扭扭,就是看不到。
薛松将阿壮放在腿上,向前挪了一些,鞋面都快碰到水了,然后一手抱着阿壮,一手伸到水里,凑近水草,静静等待小鱼游上来。他这样,不仅阿壮瞪着眼睛盯着他的手,就连三个大人也都忍不住屏气凝神地看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有两条小小的鱼游了过来,因为距离薛松的手太近,这回阿壮也发现了。
“鱼!”小家伙兴奋极了,恨不得扑过去。
薛松忙收回手抱稳他,“别急,回头大伯买两条大鱼给你养着。”
阿壮看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他显然是很高兴的,因为他毫无预兆地亲了薛松一下。
软软的小唇碰到他刚毅的脸庞,薛松整个人都傻了。侄子早就会亲人了,薛树天天让阿壮亲,薛柏也会拿新奇的玩意逗阿壮,只有他,不好意思学他们那般索要。不过只有他自已知道,每当阿壮撅起小嘴去亲两个弟弟时,他心里是十分羡慕的。
如今,不用他逗,阿壮主动亲他了。
薛松再也忍不住,看着阿壮笑了,“乖侄子,再亲大伯一下。”
他难得一笑,阿壮突然有些害羞了,小脑袋靠在他胳膊上,好奇地瞧着他,唇角抿着笑,右边脸颊上凹下去一个浅浅的梨涡。
薛家哥仨都没有梨涡,叶芽也没有,不知道阿壮的小梨涡倒底随谁。
可小家伙这样害羞笑的模样太招人稀罕了,薛松突然很想要一个自已的儿子,那样晚上他就可以抱着他睡,不用跟二弟抢。
这样想着,他有些按捺不住了,待到晚上临睡觉前,他抓空儿在叶芽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叶芽当时就脸红了,想摇头,却被男人无赖地威胁了,没有办法,只好咬唇应下。回屋,她在床上躺着,因为许久不曾在外面胡来过,心扑通扑通乱跳,好不容易等阿壮和薛树都睡着后,她悄悄披上衫子,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屋。
院子里月光如水,薛松立在墙边的香樟树下等她。
叶芽迈着小的不能再小的步子走过去,距离他还有几步远呢,突地被他伸手拽到了怀里。
“大哥,一会儿轻点,别让人听到……”她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小声求道。
薛松失笑,“轻点是多轻?”有时候他轻了,她还不愿意呢。
叶芽捶了他一下,不再说话。
空气里飘荡着树叶的淡淡清香,薛松将她抵在树干上,慢慢褪去了她的衣裳,“牙牙,给我生一个儿子吧,跟阿壮一样的儿子,咱们俩的儿子。”
五月初的夜晚,空气还有点凉,叶芽抱着他有力的臂膀,在他进来时喘息出声,“大哥……”
娇娇的轻唤,让原本打算温柔的男人,瞬间疯狂起来。叶芽被他抬着腿,只有背抵着树干,这样无处着力的姿势,她只能像藤蔓一样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就是她的天,随时都可以把她扔到地上,可她的男人怎会那样对她呢。他只会用力地顶着她,她的身子被高高顶起又拉下,她的心却一直高悬在嗓子眼处,好像要随那声声哀求呼唤逃出去似的。
“大哥,不要了,我,受不住了,真的,嗯……”
“是不是后背不舒服?那咱们换个姿势。”薛松爱怜地吃掉她的泪珠,然后放下她的腿,转过她的身子,让她扶着树干,他从后面贴紧她,让她踩在他脚上,一手掐腰一手掰臀,再次埋入,直接顶入那娇嫩深处,咬的他差点失控。
“牙牙,你那么用力,想要我的命吗?”他停住,贴着她的背沙哑地道,歇息片刻,起身,再次挞伐。
“没有,不要,大哥,太深……”她低泣连连,早已被峰涌的浪潮淹没,根本无法辨识周围的动静,薛松却在销-魂的欢畅中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他一边动着一边回头看去,就见薛柏披着衫子立在门口,正静静地望着这边,也不知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胸口一紧,不理会他,动作地越发孟浪。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就要。
薛柏摇摇头,扔下衫子朝两人走去,“大哥,你太欺负二嫂了,这样会伤到她的手的。”
“三弟?啊!”叶芽大吃一惊,这样的姿势被他看见,她羞愧极了,想要躲开,偏偏被身后的人狠狠顶了一下,情不自禁叫了出来。“大哥,放开我……”她哭着求道。
“二嫂别怕,抱住我。”薛柏掰开叶芽撑着枝干的手,走到她与树干中间,让她环住他的脖子,这样一来,叶芽不得已直起上半身。薛松早有准备,如给阿壮把尿一般托起她的腿,将她抬起抵在薛柏身上,依旧从后面继续动作着,只不过将从后往前改成了从下而上。叶芽闷哼出声,知道无法躲开,她埋首在薛柏肩窝,根本不敢看他。
她的大腿被薛松抬着,腹部以下处于悬空的状态,上半身却牢牢贴着自已。薛柏一手覆上她弹跳的绵软,一手握住自已,在她敏感的耳边哑声道:“二嫂,也给我生个儿子吧?”说完,挑衅地看了薛松一眼,低头含住她的耳垂。
“别……”
身下被深深一顶,叶芽咬住薛柏的肩头,手也难耐地抓住他的背。如今这样,身心都被两人占据,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儿子?
她只盼着,今晚这兄弟俩,不要疯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drowblue亲的地雷和荷缘的火箭炮,么么~
火箭炮啊,佳人的第一次,好激动!!!荷缘亲你把我的负面情绪都炸光了!
哇哦,突然发现黄牌没了,大家留言千万要保守啊,鼻血神马花卷神马的都不要有,拜托啦!
今天的留言,求纯撒花,求与花卷无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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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后记五
除夕那天,下雪了。
薛家已经在安平县过了两回年,如今又到年底,在他们以为今年照旧看不到雪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开始那并不是雪,细细密密的,落到地上便成了水,说是雨倒更合适,然后到了晌午,雪粒儿终于变成了雪花,一片一片,飘飘扬扬慢慢悠悠地从天而落。地面上,墙头,依然绿着的树梢,还有远处的屋顶,都覆上了一层白雪。仿佛只是瞬间,这安谧的江南小镇,就变成了千里之外的北方雪国。
薛柏和薛树在厨房准备饭菜,叶芽把炕桌和面板搬到临窗的大炕上,跪坐着卷签子。旁边地上摆着炭,屋里很暖和,一点都不冻手。薛松没有做饭的天分,他就负责陪阿壮玩。
薛松靠着窗沿,阿壮坐在他腿上,仰头看他:“大伯,去外面!”
薛松摸摸他的小脑袋,朝叶芽那边看了一眼。
阿壮刚要说话,就听他娘亲道:“不行,等雪停了才能出去玩儿。”这边暖和,雪落到人身上,很快就会化成水,没见外面行人出门都打伞吗?
阿壮嘟起嘴,小声威胁道:“不跟娘睡!”
叶芽红了脸,垂眸不说话。薛松看看她,笑着把阿壮转过来,面对面地告诉他:“阿壮不跟你娘睡,今晚想一个人睡吗?”
阿壮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转了转,站在薛松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跟大伯睡!”
薛松失笑:“阿壮,今晚大伯要和你娘睡的。”
阿壮不错眼珠地看着他,小脸皱了起来,“三叔,该爹了!”三叔已经陪他和娘亲睡两晚了,早上爹还说晚上要抱他睡呢。
薛松抱起他,正色道:“阿壮啊,今晚是大年夜,你要记住,咱们家的大年夜,我,你三叔还有你爹,都要陪你娘睡的,你现在小,可以跟我们睡,等你长大了,就要自已睡一屋了。”
“他一个小孩子,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叶芽没好气地瞪薛松一眼,羞恼地嗔道。
薛松看着她笑,阿壮来回瞅瞅两人,也笑了,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昏黄时分,雪停了,薛松和薛树陪阿壮在外面堆雪人,薛柏帮叶芽一起包饺子。其实安平县这边的习俗是蒸年糕,但叶芽他们都想像原来那样,包了饺子,才算是真正过年了。
夜幕降临,热气腾腾的肉馅儿饺子出了锅,两大一小也玩够了,闻着饭香跑了进来。
阿壮现在能自已捧着碗喝粥了,但还用不好勺子和筷子,叶芽让他坐在她和薛树中间,把饺子弄碎了喂他。可小家伙不肯老实吃饭,肥嘟嘟的小胖手一会抠抠叶芽的膝盖,一会拽拽薛树的袖子,然后吃着吃着还会跑起来,转到薛树和薛柏中间,让薛柏喂两口,晃着小脑袋得意地笑笑,接着再跑到薛松那边。自从薛松给他买了一只小龟后,他也不怕这个大伯了,偶尔惹娘亲生气,他知道爹爹怕娘亲,就跑到薛松那里,窝在大伯怀里躲娘亲。
“阿壮,过来好好吃饭!”叶芽见他玩的起劲儿,根本不好好吃饭,故意瞪着眼睛道。
“不去!”阿壮从薛松胳膊下钻进去,坐在薛松腿中间,然后倚在大伯怀里,歪着脑袋顶嘴。娘亲怕大伯,不敢跟大伯抢他。
薛松无奈地看向叶芽:“行了,你自已吃吧,我来喂他。”说着,夹断饺子,夹了一筷子肉馅递到阿壮嘴边。
阿壮乖乖地张开嘴,小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一点都没弄到外面。
明显就是要气她这个当娘的啊!
叶芽作势要拿筷子敲他,阿壮慌忙朝薛松怀里钻,薛松赶紧放下筷子,笑着道:“阿壮别怕,只要你好好吃饭,你娘就不打你了。”
“好好吃!”阿壮马上保证道,见娘亲的确没有追上来,伸手就要去拿薛松的筷子,薛松哪里敢给他?筷子到他手里,还不把两人身上炕上都弄脏。
他们那么亲热,对面的薛树吃醋了,“儿子,你干啥不让爹喂啊?”
阿壮正要张嘴接饭呢,闻言躲开筷子,笑嘻嘻地道:“爹怕娘!”
“那三叔呢?”薛柏跟着凑热闹,“三叔可不怕……”说到一半被人瞪了一眼,讪讪地住了口。
阿壮愣住了,小嘴儿微张,皱着眉头想不让三叔抱的理由。
“行了,都快吃饭吧!”叶芽见三大一小都愣着不吃饭,催促道。
薛柏马上坐正,阿壮立即喊道:“三叔也怕娘!”
薛柏笑着回他:“咱们家谁都怕你娘,你大伯也怕,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行了,别废话,都吃饭!”薛松横他一眼,继续给阿壮喂饭,堵住他的小嘴,免得他再问。
阿壮很快就忘了这回事,一口一口吃的特别香。
饭后,收拾完碗筷,薛松哥仨在外面坐着聊天,叶芽抱起阿壮回内室去了,她先把他哄睡了再叫三人过来,否则现在就跟进来,阿壮定要闹上一番的。
“娘,吃奶!”回到被窝里,阿壮直接往娘亲怀里钻。
搂着胖嘟嘟的儿子,听着他稚嫩的撒娇软语,叶芽心里软软的,却故意捂着不给他,“阿壮不听娘的话,不让娘喂饭,阿壮是不是不喜欢娘啊?”
“喜欢!喜欢娘!”阿壮紧紧抱住娘亲,着急地喊道。
“真的?那你以后听娘的话不?”叶芽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柔声问。
阿壮依然抱着她不肯松手:“听,最听娘的话。”
叶芽心里挺美的,转瞬撇撇嘴,拍了小家伙的屁屁一下,一边解中衣一边低声骂道:“臭小子,跟他们一样,嘴上说的比什么都好听!”
阿壮才不知道娘亲在说什么,钻到娘亲怀里就不出来了,一口一口吸得欢。
小孩子白天玩得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叶芽今天没什么兴致,又十分稀罕睡着后乖乖巧巧的儿子,所以她没有起身去叫等在外面的三个男人,只抱着儿子躺着,低头看他熟睡的小脸。两岁不到的娃,眉眼里已经有了薛树的模样,嗯,眉毛和眼睛都像他爹,嘴巴像她。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娃啊,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会亲她会跟她说话,会跟她撒娇会故意气她……
叶芽的心化成了水儿,轻轻亲亲儿子细腻的额头,脸贴着他的脑顶。躺着躺着,她摸摸自已平坦的小腹,想,什么时候会再怀上呢?最好能给薛松和薛柏都生一个儿子,然后再生个女儿,不,生两个女儿,一个会没伴儿的,上面都是哥哥,肯定跟她玩不到一处去……
她望着床里面,越想越远,儿子长大后要娶媳妇,女儿要嫁人……
身后忽然传来响动,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意外又意料之中地对上了她的男人们。被他们用含着些许抱怨的目光注视着,叶芽有些不好意思,替阿壮掩好被子,撑着胳膊要起来,“刚刚差点睡着了,你们等了多久?快上来吧,下面冷。”
薛松俯身按住她,“睡吧,别起来了。”说着,顺势抬腿跨到床里头,小心翼翼地在床内侧躺下,先捂热乎了,一会儿再把阿壮抱过来,夜间他在里面注意着,绝对不会碰到小家伙的。当然,也要夸夸三弟,要不是他特意订做了这张大床,几人绝对不敢同榻而眠。
薛树则飞快扒了衣裳,掀开被子躺在叶芽左边,抱住媳妇就要亲嘴儿。
叶芽红着脸推他:“等会儿,等把阿壮抱过去再说。”
薛树不情不愿地躺好,手却习惯地去脱媳妇的中衣,叶芽拿他没办法,躲到了被窝里。
薛柏在床尾坐着,等薛松把里头捂热重新安置好阿壮,他才起身去熄了灯,然后脱衣,钻进被窝,伏在叶芽两腿之间。她的腿被两个哥哥分别霸占着,倒省着他再动手分开了。
月底,夜深,漆黑不见五指。
悉悉索索声中,有人孩子似的含住她的胸前,有人一边亲吻她的肩头一边摩挲她的腰肢小腹,还有人抚弄她的羞人之处。咂咂声此起彼伏,叶芽的渴望慢慢被唤醒,她攥着柔软的褥子,细细哼喘出声。
“三弟……”身下的人太坏,她忍不住叫他。
突地,胸前响起一声闷响,好像,好像是……
“大哥,你往那边点,你看你,非要跟我抢,把我脑袋都撞疼了。”薛树委屈地道。
“闭嘴。”薛松无语,一人一只,谁跟他抢了?
怎么好像两个抢奶吃的娃子?
一想到有两个阿壮趴在她身边抢奶吃的样子,叶芽忍不住笑了,她本来就怕痒,这一笑,渴望迅速退去,他们原本撩人的碰触反而让她痒的难受。她边笑推开胸前的两个大脑袋,双腿也蜷了起来,抱着肚子求饶:“大哥你们先别碰我,我好难受,哈哈……”
她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笑场了。
早已熟悉媳妇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叹口气,今晚,是甭想要了。
可难得一次的大年夜,总要有点特殊的吧?
薛柏伸手,拉平叶芽的腿,趁两个哥哥无奈呆愣之际压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脸,喃喃出他早就想对她说的情语:“二嫂,我心悦你,今年,明年,这辈子,下辈子。只要是你,我心里,就一直都是你……”
叶芽愣住。
“媳妇,我也悦你!我要天天跟你在一起!”薛树赶紧抱住媳妇的脖子道,生怕晚了半句叶芽就会被薛柏抢走一般。
薛松握了握拳,握紧叶芽的手:“牙牙,你知道的,我,早就,喜欢你……了。”
“我……”叶芽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晕了头,飘飘然的,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被他们三人以各自的方式霸占着。
“娘,抱抱……”
稚嫩的童音突然在身侧响起,紧接着,薛松便把阿壮抱了过来,他往里头挪去。
“别走,你们都是,我的……”叶芽及时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这辈子,下辈子,无论几辈子,他们,都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荷缘亲的火箭炮,放心,佳人坚挺着呢!
咳咳,这样的四层花卷,大家都没想到吧?不过这就是佳人的风格嘛,来来来,佳人锅盖都准备好了,臭鸡蛋尽管砸过来吧,嘿嘿,你们舍得么?(真的不是怕举报,而是佳人头疼半天也写不来四层,太重口了,有点接受不来……)
薛家的故事至此完结,牙牙和哥仨还会有很多美味刺激的花卷,还会有亲爹难以确定的小包子,还有许许多多的幸福甜蜜,可惜佳人没有那个笔力一直写下去,至此完结,佳人自已觉得还是很圆满的,大家说呢?
明天是林妹夫和春杏的番外。
鉴于有些读者可能不会看番外,佳人就在这里感谢一下大家吧,谢谢你们这三个月的支持和鼓励,佳人爱你们!
嘿嘿,如无意外,11.5号挖新坑,另一个不同的NP故事,温馨和刺激继续……
106、正经番外
林宜修给春杏准备了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晨露,一个夕听。
闹喜房的众人都已散去,新郎官也去前头陪客敬酒去了,春杏一边让晨露帮她取下头上沉甸甸的发饰,一边轻声吩咐夕听备水。净面后,她让两个丫鬟在外间候着,自己去了内间。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两块糕点,可她一点都不饿。
她坐在床边,看看这陌生的喜庆的屋子,心里有个地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今以后,她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大的宅子,她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弟弟。说是认识,其实不过就是见过几次罢了,她和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想到那个人,春杏脸上有些烫。她脱了鞋子,面朝里躺下,手无意识地摩挲被子上的大红牡丹。
她想到了村子里的家人,爹,娘,弟弟,哥哥们,二嫂,甚至还有大黄。
然后,她想到了跟他印象深刻的两次见面。
第一次,是他来村里的那个早上。
他怎么能那么坏呢?明明认出她了,偏要装不认识,害得她误会他是恶人,一路提心吊胆逃到二哥家的后门,然后他又突然走过来,跟她说了那样一番情话,还问她对他满意否。满意么?
一点都不满意,坏透了,她羞恼地骂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跑了。气冲冲地回了家,本想跟娘亲抱怨的,却不知为何,心底竟渐渐涌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甜。晚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是他温和而笑的样子。他没有三哥好看,可他的笑,莫名地让她心里紧张。
因为是早上见面,所以他给丫鬟取了晨露的名吗?
那夕听呢?
想到那次的莽撞,春杏恨恨地捶了一下被子,都怪二嫂,害她丢了那么大的人!
待嫁的那段日子,她是彷徨不安的。除了三哥,家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脾气品性如何,就只知道他很有学问,他父亲当过京城大官罢了。按理说,她知道这些也就够了,反正都订了婚嫁日子,就算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可她就是想知道啊,所以三哥中举回来,她在家犹豫不决了三天,终于忍不住偷偷溜过去了。
三哥并不在屋中,原来他把旧屋收拾出来了,白日里在那边专心读书。跟二嫂待了会儿,她兴致冲冲地跑过去找三哥,因为两人打小就关系好,她也没扭捏,说了两句贴己话便问他林宜修那个人怎么样。当时三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以为三哥只是意外她会如此直白的问出来,刚要催他快说,门帘被人挑开了,她随意回头看去,哪想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根本不该出现在村里的林宜修!
林宜修来了,为什么二嫂不告诉她一声?要是提前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跑来旧屋啊!
想到那时的尴尬,春杏懊恼地砸了砸床,他一定听见她的问题了,所以给人家取名叫夕听!
他肯定会觉得她很想嫁给他吧?说不定还误会她是故意找他去的呢!
真是丢死人了!
春杏心烦意乱,拽过被子蒙住脸,闷头睡觉。反正距离天黑还早着呢,就算他回来了,晨露她们也会先来叫醒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身边有人唤“小杏”……
春杏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恍惚,听那人又喊了一声,她习惯地叫了声“三哥”,家里,只有三哥会这样叫她。
手忽然被握住,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扶了起来,“小杏,是我。”
春杏这才瞥见男人身上的大红喜服,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垂眸不敢看他,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发髻不知何时被人解开了,一侧长发垂到了胸前,发黑如缎,红衣似火。她越来越紧张,十岁以后,她还没在哪个男人面前披散过头发呢。
哦,手还在他手里,他的手,好热。
心扑通扑通乱跳,春杏试探着往回缩。
林宜修哪里肯放,他握得牢牢的,专注地盯着自已的新娘子,眸色幽深。
梦里梦过许多次的人,终于嫁给了他。她在他的家,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手中。
“小杏,你怎么不看我?”
有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不难闻,却让人越发慌乱。可是到了这个份上,逃,逃不掉,躲,躲不开,漫长的羞涩后,春杏慢慢平静了些,忆起他的戏弄,她扭过头,望着床里面,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好看的?我为何要看你?”她就不看,他能怎么样!
林宜修错愕,未料她如此……娇憨。
他看着她,喉头滚动。
红衣红帐红烛,在她细白的脸庞和脖颈上都映照出淡淡的红晕。她的眉细长如竹叶,眼睫翕动似蝶翅,最诱人的,就是那微微嘟起的红唇了。是啊,为何要看自已?她那么好看,该看她才是。
借着点点醉意,他毫无预兆的,按住她的肩膀,压着她倒了下去。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刚刚进来时,娇妻酣睡在床,他强忍着才没有扑上去,现在她醒了,她跟他撒娇使小脾气,他要好好收拾她。
“小杏,天黑了,咱们歇息吧。”他压着她柔软的身子,按着她挣扎不已的小手,在她头顶道。她终于敢看他了,她的眼睛真好看,好像含着秋水,盈盈动人。
直到此刻,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压着,春杏才真正意识到,她嫁人了,这个男人,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如今,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他。这个男人,五官俊朗,眸若寒星,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
身下被一根硬硬的东西抵住了。
春杏怕了,她还不熟悉这个男人,就要先做那最亲密的事吗?
但她马上又紧张地安慰自已,天底下那么多夫妻,有几对儿是熟悉后才这样的呢?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她轻轻颤着,最终还是胆怯,在他的唇压下来时,扭过头去,闭着眼睛求他:“等等,咱们,先说说话吧……”
“我已经等了一年多了,小杏别怕,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别怕,我会轻点的。”林宜修片刻都等不下去了,她脸红如霞,娇颤如初遭雨打的三月杏花,一个慌乱躲闪的眼神,一句颤抖的低低哀求,都让他全身血液都为她喧嚣。怕吓到她,他调整了呼吸,温声安抚她,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春杏闭着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手指碰上了领口,他温热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脖颈,她还是害怕,忍不住攥住他的手,颤着音求他:“盖上被子行吗?”
清澈的桃花眼里噙着泪珠,莹莹动人,好可怜的模样。
林宜修心疼了,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只稍稍超过头顶。借着外面的烛光,他捧着她的脸,“怕什么?我是你相公,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没有那么亮了,春杏稍稍心安,对上他怜惜的眸子,她问出了一直埋在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我只是个山野村女,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她知道自已好看,但他在京城里长大,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林宜修温柔的笑,亲了亲她的手,“因为你让我动心了,让我一直惦记着,日思夜想。”
他的目光太专注,里面有太浓烈的感情,春杏不敢与他对视,别开眼道:“就因为我好看吗?那你就没对旁人动过心?”
她以为林宜修会说些别的理由,未曾想他直接承认了,“是因为你好看。”
春杏心里有些酸,因为好看动心,那他早晚也会对旁人动心的。
林宜修将她的期待和黯然看在眼里,心里很欢喜,她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傻丫头,新婚夜就担心那么多,以后该怎么过?”
他抚着她的脸,语气认真:“放心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多看一眼任何女子,美也好,丑也好,不曾看过,更不用提动心了。可不知为何,那晚看到你摸你弟弟脑袋的手,我就忍不住看你了。第一眼,记住了。在巷子里,看你第二眼,上了心。在马车里,远远看你第三眼,就刻在了心里,自此一直想着你。小杏,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山里的狐狸变的,专门出来勾我的心了?”
狐狸变的……狐狸精吗?
春杏恼了,伸手推他:“你才是狐狸精……”
林宜修一把攥住她的手,哑声道:“我不是,你是。放心,就算你是狐狸精,我也认了。小狐狸,在你勾我的心之前,先让我尝尝那种滋味好吗?书上说了,狐狸精最会玩弄男人了,小狐狸,你有什么手段,都用在我身上吧。”
“你别胡说!”春杏被他放荡的话说得根本无法见人了,全身使劲儿要推他下去。
“嗯,果然好手段。”林宜修闷哼一声,用力顶了女人一下,按住她的手,急切去解她的嫁衣。
喜被如红浪翻滚,男人的袍子中衣,女人的肚兜亵裤,一件件被丢了出来。
“小狐狸,这里是怎么变出来的,真软……”
“别亲那儿,啊!”
“小狐狸,你的腰真细,咦,怎么没有尾巴?我再找找。”
“林宜修!”
“哦,小狐狸就是用这里勾人魂儿的吧?我试试。”
“别,疼……”
“别哭,我轻点,我的小狐狸第一次勾搭人,以后就厉害了。”
“唔……”
红烛摇曳,在男人一声声的“小狐狸”中,春杏觉得自已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狐狸精,否则看着那么温和沉稳的人,怎么会这般放荡形骸?竟然一次两次不够,深更半夜让人给她煮面吃,吃完,就又欺了上来?
而她又做了多少年的狐狸精呢?
至少,当这个在床帏里喊了她无数次狐狸精的男人高居内阁首辅之前,他一直被她勾着,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无论是圣上赐的,下属巴结奉上的,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待他年迈辞官,带她回东桥镇养老,两人重温当年相遇的那一瞬时,她握着他的手,看他在月色灯光中依旧温和的眉眼,她终于相信,她真的是只狐狸精,因为,她勾住了这个男人的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