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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色四月     混在明朝txt下载     混在明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回到大营,王锐就将自己关在了帐中,吩咐王谦从现在起除了信王与李永贞外任何人也不见,就连史梁也不例外。对外只是宣称大将军身体有病,需要静养。

    史梁闻讯立刻前来探望和请示军务,但被毫不客气地拒之帐外。他虽然万般着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一连两天的功夫,王锐仍躲在帐中没有出来半步,将所有的军务都放在一旁,任何人也不见。这下史梁可有点急了,开始担心大将军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

    眼下史梁对王锐这个书生将军已经从先前的不屑与敌视,转为了真正的佩服。无论胆略还是见识,王锐的表现都令人信服。尤其是上次关于燧发枪的一番议论,更生让深谙骑兵战术的史梁心服口服。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毕生的理想没准真的能在这个书生将军的身上实现,所以已暗下决心要跟着王锐干到底。但现在王锐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又如何不令史梁心急?所以在与其他将佐商议了一番后,史梁立刻派人去将监军李永贞请了来。

    李永贞果然没有吃“闭门羹”,顺利地进入了帐中。可是没多久他又匆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大营,搞得史梁等一干将佐彻底摸不着头脑。

    幸好没用多长时间,李永贞又回转来,这一次竟带来了信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王谦忽然走到史梁身边低语了几句。史梁连连点头,跟在信王和李永贞身后一起进到了帐中。

    三人刚一进来,就不约而同地一愣。只见王锐身着锦衣玉带,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信王看了李永贞一眼,眉头微皱道:“李公公,你不是说王少师病了么。这是怎么回事?你莫非在戏耍本王不成?”

    李永贞上下仔细打量了王锐几眼,摇摇头苦笑道:“童林老弟你这是在弄什么玄虚?适才你不还是病体沉重,让我去将王爷请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没事了?你该不会是在消遣老哥哥我吧?”

    王锐站起身来朝信王施了一礼肃容说道:“李公公并未说谎,刚才的确是我装病让他请王爷到此,还请王爷恕罪!”

    信王点了点头,面露好奇之色道:“王少师若要找我,只需差人知会一下便成。何必如此麻烦?不知少师究竟是有何要事?”

    王锐淡淡一笑说道:“实不相瞒,锐称病在身只为掩人耳目而已。只因有紧急之事要见王爷与李公公,这才出此下策,还望二位莫怪!”

    以信王对王锐的了解,认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行此荒唐之事,所以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加好奇了,一摆手微笑道:“没关系,少师如此做想必是有你的道理。究竟有何有紧急之事,少师就请直说无妨!”

    王锐从怀中掏出一道奏折递给信王。一撩袍摆跪地说道:“请王爷将这道奏折转呈给皇上,就说王锐有负圣恩,甘愿领受任何处置!那林匠师于火器亦可称得是天纵奇才,燧发枪一事想来必无甚问题。史参将忠勇兼备,亦是难得的将才,堪当龙骧卫大将军之任。此两桩心事放下。臣无遗憾矣!”

    三人闻言大吃了一惊,信王急忙展开奏折一看,随即面色大变道:“王少师竟要请辞龙骧卫大将军之职,这是为何?”

    王锐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因为臣要做一件荒唐地事情,自知有负皇上和王爷的厚望,故而主动请辞。并甘愿领受处置!”

    李永贞在一旁着急道:“我说童林老弟,你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对皇上和王爷说,又何必非要一意孤行呢?”

    王锐沉着脸色没有说话,但神色仍然十分坚定。

    信王已然恢复了平静,盯着王锐看了片刻,缓缓地开口道:“若是少师信得过本王,你究竟有何为难之事就说来一听。且看本王能否担待得起。如若信不过本王。那么不说也罢!”他虽然还只有14岁,但终究的长于帝王之家。话中自然有一股威严之气。

    王锐心内暗暗一笑,但表面上却装出犹豫不绝的神色,终于长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可肯先听在下讲个故事么?”

    信王点点头,眼中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

    王锐略一沉吟,然后将自己当初到张家认亲,直到最后董兆兴逼婚,苏瑾不知下落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此事若不是有李公公从中斡旋,在下说不定早已被锦衣卫拿去屈死在了大牢之中。王爷如若不信,可以问问李公公。”

    李永贞急忙点点头说道:“原来当初董兆兴那厮是因为这个才要找童林的麻烦,嘿嘿,幸亏当时咱家插了手,否则我大明岂不是又少一奇才?”

    信王自然不会对王锐的故事有所怀疑,眉头微皱问道:“想不到王少师还有此经历,唉,那几个女子俱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思之确实令人好生敬佩!莫非少师是想要寻董兆兴地麻烦不成?此事虽是那姓董的不对,但既有张家许婚在先,明里就挑不出什么错,倒也的确难办!不过少师放心,本王已记住了此人,将来好歹会还你个公道便是!”

    他既然如此说了,那董兆兴虽然有田尔耕罩着,恐怕早晚也没什么好下场。信王还以为王锐定是突然得到了那个苏瑾的不幸消息,所以想要不顾一切地采取报复行动。他怕刺到王锐的痛处,因此也没提这个茬,只是保证将来定会帮助他对付董兆

    哪知王锐摇了摇头说道:“不,王爷想岔了,此番锐并非是要找董兆兴那厮寻仇!”

    在信王诧异的目光下,王锐又将苏瑾、丁苑雪和白菲嫣三女之间的关系,以及魏良卿想要强娶雪白双艳为妾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信王虽说没去过邀月楼,可是对于雪白双艳的鼎鼎大名自然听说过。

    此刻听了王锐的话,不由大奇道:“肃宁伯竟想娶雪白双艳为妾?此事可是当真?莫非……王少师与那二女也有婚约,为此想寻肃宁伯地麻烦么?”

    王锐露出狂汗的表情,随即正色昂然说道:“锐虽与丁、白二位姑娘没有婚约,却也是知己好友。眼下她们自知无法摆脱嫁与肃宁伯为妾的命运,已决心以死抗争!此事若锐坐视不理,又如何对得起瑾儿?如何身为大丈夫再立于天地之间?今锐已决意为红颜冲冠一怒,虽有负皇上和王爷的厚望,却是迫不得已,还望王爷见谅!”

    李永贞闻言摇头不已,自是对王锐竟然为了两个青楼女子如此不顾一切地行事大不理解。

    史梁则上前两步跪地说道:“龙骧卫离不开大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将那雪白双艳抢回来,所有的后果就由末将一力担当!”

    他先前听到王锐的推荐时就已经心存感激,此刻顿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地想法。热血上涌之下当即上前主动请缨,却没想一想如果王锐让他去的话,和自己出手也没多大的分别。

    信王年纪尚小,对男女情爱还不太懂,但是听了王锐与苏瑾的故事后也有点感动。

    他没有像李永贞那样,认为王锐地举动有何不智,反倒是对其率性敢为的做法颇有些钦佩。他是在深宫里长大,自从亲生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体验过亲情、友情、爱情这样的人间真情。所以当听到王锐地**陈词时,紧紧包裹住他感情的一层坚硬外壳已悄然间被敲开了一丝缝隙!

    其实即便抛开了感情的因素,信王也绝不会允许因为这点小事而失去王锐这个人才。自从上次燧发枪的议论后,他对王锐也是更加佩服。他对老魏一向就没什么好感,魏良卿在其眼里更如小丑一般,他又岂会眼看着王锐因此而受任何影响?

    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锐和史梁,信王也忍不住有些小小地热血沸腾。他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大丈夫为红颜冲冠一怒!本王早就闻听过雪白双艳的大名,如今还未见识到其色艺双绝,又岂能容她们嫁做他人妇?哼,肃宁伯既然不识好歹,那本王少不得也要冲冠一怒!王少师,我们这就去那邀月楼看看如何?”

第九十一章 夺美奇兵(上)

    王锐这两天来都一直在琢磨着应该如何下手,他如果点上那么一票龙骧卫的人马直捣邀月楼去将雪白双艳抢来的话,固然是够爷们,够热血。但那可能就正好中了魏良卿的圈套,到时候老魏一发难,这回恐怕是皇帝想护都没法回护他了。

    可若不用强,他又如何能从魏良卿的手中把人讨来?毕竟那厮这一次是正大光明地从老鸨莺儿那里将人买去的,抢先占住了理,以王锐现在的实力想要从正面施加压力让魏良卿乖乖地将人让出来是绝无可能之事。

    思来想去,王锐还是决定要想办法将信王拉下水,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以退为进,破釜沉舟的好戏。为了打动信王,他将苏瑾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如果还是不行,王锐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先将人抢回来的准备。

    眼见信王竟如此痛快地下了水,王锐喜出望外的同时终于暗暗长出了一口气。

    李永贞可谓是老狐狸了,他见信王搀和进去,自己也就不想再凑热闹。所以他主动提出以监军的身份坐镇龙骧卫大营,信王、王锐和史梁等人则带了亲兵随从直奔邀月楼而去。

    他们到了邀月楼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一行人全部穿了便服,连亲兵也不例外。史梁吩咐刘成学带了些人手,暗暗散布在邀月楼四周,将这里全控制起来,然后跟在信王和王锐身后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一进得门来,史梁的身形就不由得一顿,隐隐感到了一丝异样,这纯是出于一个军人和高手的直觉。

    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只见邀月楼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王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与史梁交换了个眼色。二人暗自里提高了警惕。

    王锐仍是那身锦衣玉带的打扮,看起来倒真是十足的风流倜傥侯爷模样。信王也换了身普通地锦袍,不显山露水地跟在王锐身边。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忍不住好奇地左顾右盼,不经意间又显露出一丝孩童地本性。

    这里的龟奴对王锐早已是不陌生,一看到他进得门来,脸色微变,一溜烟报了进去。

    不一刻的功夫,那老鸨莺儿已裹着一股香风迎了出来。远远就娇笑道:“奴家刚刚还奇怪今儿邀月楼的灯怎么格外地亮。连灯花都突突直跳呢。敢情是侯爷又大驾光临!还请侯爷恕奴家未曾远迎之罪!”

    她的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了信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咯咯娇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哥,生得倒是俊俏!奴家眼生得紧,恐怕这位哥儿是第一次到邀月楼来吧?”

    信王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场上的积年老手,眼见她风骚入骨言语大胆,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心下倒也没有着恼。只是暗暗嘀咕这里的女子怎地与宫里差别如此之大。

    王锐怕她再说些没轻没重的话出来惹恼了信王,当下啪地一展折扇淡淡说道:“妈妈凭地里那么多废话!本侯是来你这销金窟里寻欢作乐地。还不快去准备间上好地房来?”

    莺儿又对信王抛了个足有一万伏特地媚眼,这才转过头来咯咯笑道:“侯爷莫恼,请跟随奴家来便是!”

    说着,她转身扭动着柳腰将众人引上楼去。

    信王适才被“电”得不轻,此时才回过神来,凑近王锐低声笑道:“怪不得我常听人说这***场乃是蚀骨**之地,宫里的那些女子与这里一比,敢情都变成了木头!这女子已然如此,那雪白双艳岂不是要更加厉害?嘿嘿,也怪不得少师会冲冠一怒了!”

    王锐无言以对,只得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跟在莺儿身后来到了二楼地上房。

    屋内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王锐和信王在桌旁坐下,史梁、王谦二人站在他们身后,其余人侍立在了门口。

    莺儿嫣然一笑道:“两位爷先慢饮几杯,奴家这就去叫姑娘们来!”

    说罢,她转身款款去了。不多时的功夫,已领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

    “两位爷看看这几个姑娘可还满意?”莺儿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这几个女子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虽谈不上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容颜俏丽娇媚可爱,远非一般***场上的庸脂俗粉可比。看来这邀月楼能够名震京师,倒也不仅仅靠有雪白双艳坐镇。

    只不过他们今天的目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除了雪白双艳,莺儿就是找再好地姑娘来也没用。

    王锐扫了那几个女子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妈妈是在消遣本侯么?你明知道丁、白二位姑娘与本侯的关系,怎地却找了这等庸脂俗粉来?”

    莺儿闻言一愣,随即媚笑道:“侯爷说笑了,如今那二位姑娘已不是邀月楼地人,早已经不见外客,奴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她们叫来?”

    王锐双眉一扬,脸色一沉说道:“哦?二位姑娘已不在邀月楼了么?眼下好象还时日未到,妈妈难道忘了本侯今早的话吗?”

    莺儿急忙说道:“侯爷息怒,二位姑娘当然还好好地在这里。只不过您也应该知道,眼下她们已经是肃宁伯的人,奴家又岂敢让其再见外客?还请侯爷见谅!”

    王锐脸色一缓微笑道:“呵呵,只要人还在就好!丁、白两位姑娘与本侯也算是好友,我今天来就是想与她们见个面叙叙旧而已,可并非是召其相陪。还烦劳妈妈去通报一声,若二位姑娘不肯见我的话,本侯自是不再叨扰!”

    莺儿面现难色,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侯爷有所不知,肃宁伯早已有命,让二位姑娘在迎娶之前再也不能见任何外人,否则就拿奴家是问!他老人家随便拔根汗毛也比奴家的腰要粗些,奴家又怎敢不从命?还请侯爷原谅则个!”

    王锐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妈妈只怕得罪肃宁伯,却不将本侯放在眼里了?”

    莺儿急忙赔笑道:“侯爷言重了,奴家岂敢有此意?只不过您与肃宁伯都是稍稍一跺脚就能将邀月楼震塌的大人物,奴家夹在当中实在是难做。侯爷您大人大量,还望能体恤奴家一

    信王突然插口冷笑道:“肃宁伯恐怕也凭地霸道了吧?眼下丁、白两位姑娘还不是他伯府的人,我等又凭何不能见?当真是岂有此理!”

    莺儿面露苦笑,刚要开口之时,却听屋外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背后说肃宁伯的坏话?”

    随着话音,一人轻摇折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数名仆役打扮的下人。

    王锐冷眼看去,只见这人身穿一袭酱色长袍,约有40多岁的年纪,面容也还谈得上清矍,但却是一脸的阴狠狡诈之色,一看便知是个难缠的人物。

    莺儿急忙迎上前去娇笑道:“哟,原来是魏大管家!不知有何要紧之事,连您都给惊动来了?”

    此人名叫魏巫琊,乃是肃宁伯府的大管家。魏良卿派了他在邀月楼坐镇,就是为了丁苑雪和白菲嫣的事情。王锐一行人刚刚进得楼来,就已被暗中埋伏的伯府家丁盯上,急忙报与了魏巫琊知晓,他这才赶来一看究竟。

    魏巫琊没有理会莺儿,而是扫了王锐等人一眼。一名家丁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他将目光盯住了王锐,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威武侯爷了,在下魏巫琊,乃是肃宁伯府的大管家。不知侯爷此来究竟有何事?”

    王锐淡淡一笑道:“呵呵,一个区区的伯府管家,有何资格来问本侯?这可真是稀奇了!”

    魏巫琊极得魏良卿的宠信,在肃宁伯府也说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不知有多少王公重臣想要求见魏良卿时也要先在他这里拉关系使银子。因此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把王锐一个区区的侯爷看得如何。

    此刻听到王锐的一番抢白,他自然是火冒三丈,当下冷笑道:“不知有多少公侯重臣,见了肃宁伯也都是恭恭敬敬!阁下只是个新晋的小小侯爷而已,也敢在肃宁伯府面前摆谱?若是其它的事情,魏某也懒得去问,只是侯爷此来恐怕是为了我伯府的二位夫人,那我自然是问得!”

    王锐闻言哈哈笑道:“新晋的小小侯爷?但不知与伯爷相比又是谁大?依照礼数,你家肃宁伯见了本侯亦要恭恭敬敬,否则本侯大可告他个逾礼不敬之罪!你一个伯府的奴才竟也敢藐视本侯,当真是厚颜无耻自不量力!”

    魏巫琊的脸色一变,只听到信王也冷冷地插口道:“区区一个奴才也敢如此狂妄,实是罪不容诛!”爬^书^网,本章节由""首发

第九十二章 夺美奇兵(中)

    信王现在还没有出番邸,而且他的年纪尚小,公开露面的时候很少,所以朝中能认得他的文武百官都不多,就更别提魏巫琊这个区区的肃宁伯府管家了。

    因此听了信王的话后,他忍不住火冒三丈,尤其是奴才一词更是扎到了他的痛脚。

    魏巫琊心说我们肃宁伯府什么时候在京师吃过瘪?那些王公大臣们见了自己也是客客气气,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却竟敢口出狂言,难道真当魏家的这块金字招牌不好使了么?

    他本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并且颇有些智计。但一个人若是呼风唤雨的日子过久了,就难免自我膨胀和生出轻慢之心。再加上他早知道王锐今天来此必定是为了雪白双艳的事情而与肃宁伯作对,那么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肯定是其同伴,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正因为如此,所以魏巫琊当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才14岁的信王会跑到这名满京师的***场里来,而且是亲自来趟这浑水,当下只是将他看作了不知天高地厚和死活的小毛孩而已。

    因此在王锐和信王的接连刺激下,魏巫琊终于失去了冷静,嘿嘿阴笑道:“奴才又怎样?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问肃宁伯府人的罪?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么?嘿嘿,我看还是先找个邀月楼的姑娘帮你开了苞变成男人再说吧!”

    他刚说完,身后的那些家丁就哈哈大笑起来,样子嚣张之极。

    信王乃是皇家贵胄,从小到大虽然缺少亲情的关爱,却也从未有人敢如此恶语相加。

    此刻听了魏巫琊的恶毒讽刺挖苦,他本已沉下脸色更是有如罩上了一层严霜,眼中闪过一片浓浓的杀机,淡淡地开口道:“不错。就凭我!收拾你们这几个狂妄的奴才,原也不需要大费什么周章!”

    他终究是长于帝王之家,此时动了真怒,身上自然生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话虽说地简单,但其中满含的自信之意扑面而来,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说大话的意思。

    魏巫琊也不由得一愣。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眉头一皱,轻摇着折扇冷笑道:“哦?但不知小哥儿姓甚名谁,是何方的高人?也让魏某见识见识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信王站起身来,用可怜地目光盯住魏巫琊,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姓朱。名由检,乃是泰昌帝之子,当今天启皇帝的亲弟,封爵为信王!但不知道比肃宁伯如何?有没有那么大地本事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像在魏巫琊等人的耳朵中连打了N个霹雳一般。除了王锐等人外,魏巫琊、莺儿、还有那些家丁和姑娘全部呆若木鸡怔在当地,脸上的表情完全像各自的智商突然开了根号一般。

    魏巫琊面如土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人叩……叩见信……信王殿下!适才小……小人猪油蒙……蒙了心,满嘴都是放……放屁!还望王……王爷开恩,莫……莫与小……小人一般见识!”

    信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奴才刚刚不还是狂妄已极么,怎么眼下变成了这般可怜相?当真是令人生厌!哼,如果你能一直硬气,本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而今你这般下作地样子。真让本王失望!史梁何在?”

    史梁应声踏上两步,插手行礼道:“末将在此,王爷有何吩咐?”

    信王一指魏巫琊淡淡说道:“这厮狂悖无礼在先,侮辱本王在后,你替我开销了他,不过最好不要弄脏这里!”

    史梁答应一声,面带狞笑上前几步。左手如捉小鸡般轻松将魏巫琊提了起来。

    魏巫琊此刻已被唬得魂飞天外。一面用力挣扎,一面大呼着王爷饶命。

    史梁一声狞笑。突然伸手一撩,将魏巫琊的袍摆撩起盖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右拳闪电般击出,结结实实打在了魏巫琊的胸口上。

    别看史梁不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却是天生地神力,这一拳怕不有千斤之重。就算是一头大牯牛也要被打断几根肋骨,更何况是魏巫琊?

    只听沉闷的骨碎之声传来,魏巫琊的胸骨被这一拳打得根根碎断,胸膛都塌陷进去。断折的胸骨刺入他的心脏,顿时就要了他的小命。他只来得及闷哼半声就没了音,一口鲜血也全都喷在了自己的袍摆之上。

    史梁随手一扔,魏巫琊的尸身如破麻袋般被掷在了地上。那几个家丁也早被吓破了胆,此时磕头如捣蒜般乞求王爷饶命,丝毫再没有了先前地嚣张气焰。

    信王终究是年轻心软,也再懒得和这几个小喽罗计较,当下挥了挥手说道:“首恶既已伏诛,本王就饶了尔等性命。抬上他的尸首,赶快给我滚吧!”

    那几个家丁闻言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抬起魏巫琊的尸体,屁滚尿流地退了下去。

    莺儿此刻也是脸色煞白,跪在那里颤声说道:“奴家瞎了眼睛,不知王爷驾临,怠慢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信王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微笑道:“本王久闻雪白双艳的大名,今日来就是想一睹其风采,不知妈妈现在可还方便将她们唤来?”

    此时莺儿哪里还敢再抬出肃宁伯来?她地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应道:“王爷既然有命,奴家焉敢不从?请王爷和侯爷稍待,奴家这就亲自去将丁、白二位姑娘请来!”

    说着,她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惊呼和嘈杂之声,似乎有不少人上了楼。片刻之间,房门又被人推开,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直闯了进来。

    当先那人是个千户的打扮,他表情严厉地扫视了王锐等人一眼。当看到信王之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细看,紧接着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单膝跪地说道:“末将锦衣卫千户杨锋叩见王爷,末将不知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锦衣卫乃是皇帝的上十二卫之一,这千户杨锋也算是个中层领导了,因此认得信王。他身后的几名锦衣卫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跟着跪倒见礼。他们闯进门来之前原本是存了一肚皮闹事的心思,可还没等开口就已经被打掉了气焰。

    信王点了下头,脸现诧异之色问道:“尔等到邀月楼可是有公干?为何却闯到这里来?”

    杨锋面露尴尬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末将奉了田指挥使之命到此受肃宁伯魏大人地提调,适才听到有人喊楼上闹出了人命,所以赶过来一看究竟,却没想到冲撞了王爷地大驾,杨锋该死!”

    原来那日魏良卿得到了莺儿的禀报后,就知道王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让田尔耕派锦衣卫将邀月楼从里到外都暗中控制了起来,就连附近地几个街区也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一旦有需要,锦衣卫的人马立刻就能将这里完全封锁。

    因此刚刚史梁和王谦一进邀月楼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而此刻在外面的刘成学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却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只是提高了警惕留神观察情况,并暗自做好了以防不测的准备。

    魏良卿设好了圈套,就等着王锐主动来往里钻了。一旦王锐真的冲动地到邀月楼来妄图抢人,那魏良卿就会毫不客气地将事情闹大。反正他在此事上是占住了理,事情闹得越大对王锐越不利。

    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让他在皇帝面前彻底失了宠信,再也爬不起来。话说回来了,如果没有了皇帝的庇护,区区一个王锐还不是任由他魏家揉圆搓扁?

    魏良卿深信王锐这一次绝对会上钩,因此派了最亲信的大管家魏巫琊在邀月楼坐镇,单等着对手往圈套里钻了。

    适才那几个家丁抬着魏巫琊的尸体屁滚尿流地从房内出来,已然惊动了暗中埋伏的锦衣卫。杨锋见状知道双方已经起了冲突,也没细问情况,立刻就带人闯了进去,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撞上了信王,顿时感到傻了眼。

    王锐一看到锦衣卫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由得暗暗一笑,心说魏良卿这个圈套设的倒是不错,可就怕你没有那么硬的牙口,一不小心会嘣掉了大牙!

    信王却不管那么多,听了杨锋的话后只是一挥手说道:“适才有一狂徒竟敢出言侮辱本王,已被我开销掉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尔等退下去吧!”

    杨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得悻悻地应了声是,起身带了手下就要退出去。

    就在此时,只听到门外又有一个声音响起道:“王爷教训得好,在下在这里先谢过了!”爬^书^网,本章节由""首发

第九十三章 夺美奇兵(下)

    话音未落,一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他的身材魁梧壮实,约四十许的年纪,一身锦衣玉带,倒也颇有几分威严。

    他进得门来,直接朝信王施了一礼道:“魏良卿参见王爷,适才家奴竟敢出言无状开罪了王爷,实是罪不容诛。就算王爷不治罪,在下也饶不了他!只是还请王爷恕过在下管教不利之罪!”

    王锐闻言双眉一扬,凝目向魏良卿打量。魏良卿也正好朝他看来,二人的目光相遇,在空中仿佛就撞出了一溜的火花!

    当王锐等人刚进邀月楼时,已有家丁去飞报给了魏良卿。

    魏良卿闻讯大喜,立刻亲自赶来想主持大事。可是刚一到这里,就看到家丁抬出了魏巫琊的尸体。

    他又惊又怒,急忙询问究竟。当听到魏巫琊竟是死在信王手里时,他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王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将信王拉来趟这浑水。

    呆立了半晌后,魏良卿猛一咬牙,心说信王来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此事是自己占住了理,如果信王真的倚仗王爷的身份帮助王锐来压他的话,他就索性将这个小王爷也牵连进来。反正叔叔也早了有对付信王之心,如果能成功将其也拖下水,自己此番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

    想到这里,他不忧反喜,充满信心地上得楼来。

    信王本来就对魏良卿没什么好印象,刚才魏巫琊的狂妄更是让他对这个肃宁伯充满了反感。

    此时见魏良卿竟也亲自赶到,他当然明白过来包括锦衣卫在内的一切都是出于其的精心安排。当下在心里冷笑一声,点了下头淡淡说道:“罢了。本王已经替你开销了他,自然就不会再怪罪于你!但不知是哪阵风将肃宁伯吹来,又有何事呢?”

    魏良卿微微一笑道:“谢过王爷不罪之恩!不瞒王爷说,在下是惦记着这里地两位如夫人,所以特意赶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竟能在此遇到王爷您。呵呵,若不是亲眼所见,那恐怕就算打死在下也不敢相信呢!”

    信王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调笑之意。心中忍不住暗暗恼怒,但他只是双眉微微一跳,哈哈笑道:“肃宁伯所说的如夫人可是指那大名鼎鼎的雪白双艳?你如此紧张,难道还怕有人会将她们抢走不成?”

    “呵呵,王爷说的不错。在下对雪白双艳心仪已久,因此才想娶回去做两房如夫人。至于抢人嘛,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前两日已经有人为了此事硬闯邀月楼,并且还伤了人。眼下迎娶之日在近,在下生怕再生出什么意外,因此小心一点也不为过,你说是不是呀威武侯?”魏良卿突然盯住王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王锐不屑地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以肃宁伯的鼎鼎威名,你不去抢别人,他人已经是偷笑了,又有谁敢抢到你的头上?在下前两日只是想探访一下好友而已,对于那些不开眼地混蛋,少不得要像王爷今日那样教训一番。你说是不是呀肃宁伯?”

    他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并暗讽想强买人的正是他肃宁伯。

    魏良卿闻言脸色一变,嘿嘿冷笑道:“这么说来,威武侯是在怀疑在下强买雪白双艳了?莺儿。本伯爷可是真金白银地为她二人赎身?可曾逼你强卖否?”

    莺儿的身子一颤,急忙强笑道:“伯爷说笑了,您既然喜欢雪白双艳,那也是她们的福分,奴家岂能不成人之美?自然绝无什么强买之事!”

    魏良卿满意地点了点头,颇为嘉许地看了莺儿一眼。

    王锐却哈哈笑道:“想不到妈妈竟如此好说话,竟然连摇钱树也肯卖!既然这样。那本侯有意将这邀月楼也买下。不知你肯愿意否?”

    莺儿的脸色一变,尴尬地笑道:“侯爷莫戏耍奴家了。这邀月楼是奴家安身立命地本钱,又如何能卖呢?”

    王锐嘿嘿冷笑道:“妈妈连摇钱树都肯卖了,还在乎什么安身立命的本钱?是本侯在戏耍你,还是你在戏耍本侯呢?”

    莺儿的面色连变了几变,却终于没敢再回答。

    魏良卿忍不住沉声怒道:“哼,威武侯这是信不过在下,定要与我作对么?”

    王锐刚想回答,信王却突然插口道:“莺儿,不知肃宁伯是否已付清了雪白双艳的赎身银两,拿走了她们的卖身契呢?”

    在信王灼灼目光的逼视下,莺儿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没敢再说谎,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回王爷的话,按照约定,在迎娶的前一日,肃宁伯才会将赎身银两付清作为聘礼,然后交换丁、白两位姑娘地卖身契,迎娶她们过门。”

    信王点头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这里有20万两的银票。你如果愿意,本王现在就替雪白双艳赎身如何?”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扔在桌上。在场之人除了王锐之外,全部都傻了眼,呆呆地看着那叠银票,魏良卿的脸色更是比刚刚死了老爹还要难看几分。

    信王当然不可能随身带了那么多银票,不过他在向王锐承诺将此事揽到身上时已经有所准备,所以路上时悄悄管王锐说先借20万两的银票一用。王锐猜到了他的用意,也没多问,半道上就派王谦回侯府跑了一趟,从谢天博那里借了20万两的银票来。魏良卿虽已料到了信王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肯定会插手此事,但却没想到他会一反以往一直低调地风格,如此公然地令自己下不来台。

    他强忍住怒气。阴沉着脸开口道:“王爷莫要开玩笑了,那雪白双艳既已卖与了在下,又如何能再卖给王爷?”

    信王淡淡一笑道:“肃宁伯说得哪里话来?本王可没心情开玩笑!你既然还没付赎身的银两,那雪白双艳就仍然是邀月楼的人,本王又如何不能买得?眼下是你我二人共同来竞买,至于最后要卖与谁,那恐怕要看莺儿地决定了。莺儿,本王说得可对否?”

    莺儿此时地脸色已变得如死人般难看。真后悔自己竟调教出了雪白双艳这么两个红颜祸水来。邀月楼虽因她二人才名噪京师,但眼下却已变成了能要她命的祸害。

    一边是信王,皇帝唯一的亲弟弟。一边是肃宁伯,魏九千岁的亲侄子。这两边她谁能得罪的起?

    因此就是莺儿这样一个已经纵横了***场十几年的鬼精人物,在信王和魏良卿咄咄目光的逼视下也再没了主意。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脸色憋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竟双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魏良卿地脸色也没比莺儿好看多少,他悻悻地瞪了昏倒在地地莺儿一眼,转过脸来冷哼道:“在下早已与邀月楼有约在先,王爷现在非要强插一手,是分明要为难我了,但不知魏某何时得罪王爷您了?”

    信王哈哈一笑道:“肃宁伯想必心知肚明,究竟是谁横刀夺爱在先。本王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也好叫肃宁伯知道,这京师之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肃宁伯府横行!”

    他终究是只有14岁而已,一直以来玩深沉装低调实在是辛苦。今日他先是被王锐地故事小小感动了一把,后来又被魏巫琊的狂妄无礼所刺激,心里面实是对魏良卿厌恶到了极点。

    此刻亲眼看到魏良卿当着他地面也如此狂妄,根本没怎么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信王终于忍不住怒气勃发。显露出了一个王爷应有的强硬本色,从心底下直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痛快。心说怪不得王少师每每都会不畏强权迎难直上,原来痛痛快快做个大丈夫的感觉竟是这般好!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态又悄然发生了一丝改变……

    魏良卿也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夹着尾巴做人的小王爷会特变得如此强硬。他先是怒发如狂,忽然又转念心想,嘿嘿,你不是想搀和吗?那我就遂了你的愿,将你拖下水来,等闹到皇帝面前再让你好看!

    想到这里,他嘿嘿冷笑道:“原来王爷竟是想为他人强出头。这也就难怪了!不过王爷就真的不怕此事会闹到皇上那里么?”

    信王也冷笑着回道:“肃宁伯不怕。本王又有和惧?本王可正想让皇上来评评理呢!”

    魏良卿脸色铁青,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瞒王爷说。这邀月楼里里外外都已被锦衣卫所控制。若是在下不肯割爱,难道王爷还能强行从这里把人带走不成?”

    信王听到他地话中竟带了威胁之意,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锦衣卫乃是皇家卫率,又怎敢听他人命令来对付本王?那可是犯下了谋逆之罪!肃宁伯若是不信,可尽管试试!杨千户,本王说得可对否?”

    一旁的杨锋脸色变换不定,片刻后终于说道:“王爷说得不错,锦衣卫愿听候王爷差遣!”

    魏良卿心内暗笑,表面上却做出终于色变的模样说道:“好,好,就算是这样,在下也绝不会将人拱手相送。你们若有本事,就动手硬抢好了,且看魏某惧也不惧?”

    信王被他激得火起,刚要开口说话,却听王锐忽然不紧不慢地插口道:“肃宁伯恐怕是误会了,王爷又岂是那恃强凌弱之辈?而只是想与伯爷公平竞买而已!眼下这妈妈虽已昏过去,但丁、白二位姑娘却是好好的。我等只需将她二人找来,问明她们的意思就好。若是二位姑娘肯嫁于伯爷,王爷想必也不会强人所难,不知二位的意思如何?”

    他一直在一旁冷眼相看,对魏良卿地用意已是猜到了大概。如果信王真的强行抢人的话,那么有理也会变成了无理,在皇帝面前恐怕再不好交代。

    因此眼见着信王就要落入圈套之时,王锐恰到好处地出言提醒。若是真的将雪白双艳找来,她们地态度如何自然可想。这样的话他们原来的无理也就变成了有理,就算闹到皇帝那里也再不怕。

    信王闻言也立刻反应过来,趁势点头道:“不错,只需将那二位姑娘找来问明她们的意思。若是她二人愿意嫁于肃宁伯,本王又岂是那蛮不讲理横刀夺爱之人?”

    魏良卿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狠狠地盯了王锐一眼,心说这厮果然是不好对付,不过我又焉能让你得逞?

    他摇摇头冷笑道:“雪白双艳已是我肃宁伯府的人,岂有外人想见就见之理?魏某虽不才,却也不容得人如此欺辱!”

    反正不管怎样,魏良卿现在就抱定了一条。想见人可以,想要人也可以,但这都非得你们用强才行。只要对方敢用强,他也就算在皇帝面前占住了理,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王锐微微一笑,心说这个魏良卿现在也变得聪明多了,看来小舅子还是没有白死。不过你这点招数要是难住我了的话,我又有何本事去与你叔叔斗?看来不出大招是不行了。

    他刚想到这里,外面忽然又乱了起来。这一次好象整个邀月楼都被搅翻了天,客人与姑娘地惊叫声响成一片,就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杀进来了一样。

    信王、王锐和魏良卿三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不约而同地走出屋来一看究竟。

    只见邀月楼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两队御林军在楼下大堂里排成整齐地两列,将客人与姑娘们已经全都驱散。

    在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个太监从外大模大样而入,站在了大堂之中,看模样却正是乾清宫地管事太监周用成。

    周用成拿眼一扫,一下就看到了楼上的三人。于是他轻咳了一声,突然扯起公鸭嗓子喊道:“皇上有旨,请信王与威武侯接旨!”

    信王和王锐一愣,随即立刻跪倒在地,楼内的其余人等一听到皇上有旨,也全部跟着跪了下来,魏良卿也不例外。

    “传皇上口喻,宣信王、威武侯、丁苑雪、白菲嫣四人即刻进宫见驾,钦此!”

    信王与王锐口称接旨,随即对望了一眼,心说我们这夺美记上演了半天,怎料到却突然杀出了皇上这一支奇兵!爬^书^网,本章节由""首发

第九十四章 这个皇帝不太冷

    乾清宫内,小皇帝传下口喻,先召见信王和王锐,命丁苑雪和白菲嫣在偏殿等候。

    一路之上王锐的脑子就没有停过,暗自琢磨着皇帝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难道是老魏给捅上去的不成?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老阉狗想必少不了煽风点火,而皇帝在这个时候召见,应该是被撩拨起了怒火,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才对。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又有些不像。因为皇帝并未召见另一个关键的人物魏良卿,若没有他来对质,又如何兴师问罪?正因为如此,所以王锐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

    他本来事前已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但一想到就要到皇帝面前去分说此事,王锐的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惴惴。只因这小皇帝的确是喜怒不同于常人,他对自己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没多少把握。

    倒是信王又恢复了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看上去甚是笃定,好象一点也不担心。王锐见了不由暗暗惭愧,也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样子。

    尽管殿内点了不少宫灯,但王锐总感到有一种昏暗、压抑的感觉。他一时间有点走了神,心想这皇帝有什么好?不但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要住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若是换成我的话,还是四室两厅外加娇妻美妾来得其乐融融和幸福些。

    正出神间,太监通传的公鸭嗓子让他醒了过来。

    王锐暗暗深吸了口气,与信王一同进得殿来,双双跪拜在龙案前。口中喊着那套万岁的口号。

    虽然没敢抬头去看朱由校的表情,但王锐在门口时已快速地瞥了一眼,看到他似乎并不是很生气地样子,心中的忐忑不禁稍减。

    只听朱由校淡淡地开口说道:“五弟与王卿平身吧,朕听说你二人竟去大闹了邀月楼?快说与朕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王和王锐站起身来对望了一眼,当下也不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详细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林雷亦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如果二人现在抬起头来,就能看到朱由校的面容虽然平和,但眼睛里却闪烁着越来越兴奋的光芒。

    待听到信王说完。朱由校仍用淡淡地语气说道:“王卿。刚才信王讲得句句是实吗?”

    王锐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恭声说道:“回皇上的话,信王讲得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此事全因微臣而起,王爷只是仗义相助,并无半分过错。臣率性而为,辜负了皇上的厚望,甘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皇上能为那两位姑娘做主……允许臣为她二人赎身……就还了她们自由吧!”

    他一咬牙。加上了后面地那几句话,然后就静等着朱由校的反应。可是好一会儿的功夫,上面都没有什么动静。正自有些忐忑之时,却猛然听到朱由校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之声。

    信王与王锐忍不住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朱由校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多情地王锐,到了此刻仍不忘为那两位女子求情!哈哈,好。好!一对多情地才子佳人。两个沦落风尘的红颜知己,再加上一个仗义的王爷。这简直比朕看过地任何戏文都还要精彩!”

    王锐闻言心中一动,急忙接口道:“皇上,若是再添上一位开明的圣君,岂不是更加完美?”

    朱由校的眼睛一亮,点点头笑道:“不错,朕也正有意如此,否则又怎会召尔等觐见?哈哈,朕今日就要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王锐心中大喜,知道此番算是又安然渡过了一劫。他本以为能够落个从轻处罚已是很好的结果,却没想到这小皇帝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论之。只因为自己的一番经历比较曲折离奇,小皇帝就直接联想到了戏文上去。并且还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到其中,好留下一段什么千古佳话。

    这已有如儿戏一般,不过却正符合朱由校这个家伙地性格。说实话,王锐对这个“热心肠”的小皇帝已经越来越有好感。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就命不长久了,心下也不禁有些黯然。

    他正思忖之间,只听朱由校又开口问道:“王卿,你可曾寻找到那苏姑娘的消息?”

    王锐闻言神情一黯,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臣一直派人在查寻瑾儿的下落。但人海茫茫,至今还无任何消息。”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王卿不必担心,朕自会让信王知会刑部一声,命各州府县衙协助寻找苏姑娘的消息。待到找到她之日,朕必亲自赐婚封为诰命,王卿以为如何?”

    王锐大喜过望,急忙跪下谢恩。他虽然一直请谢天博派人暗中寻找苏瑾的下落,但是天下这么大,眼下所能派出地人手有限,而且他又脱不开身,所以始终没什么进展。

    但现在皇帝既然开了金口,如果有各州府县衙一同帮忙寻找地话,希望自然是大增。而且皇帝亲自赐婚,那对他也是莫大恩宠。

    朱由校摆了摆手命他平身,然后说道:“当日之事董兆兴虽有不对,但追根朔源主要还是错在张家父子。眼下朕已答允帮助寻找苏姑娘,王卿就暂且不要追究此事了可好?”

    王锐虽然对那董兆兴恨之入骨,但是现在听朱由校这么一说,自然知道进退,于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反正来日方长,待得时机到时,他自不会放过董兆兴那厮。

    朱由校点头一笑,转向小太监吩咐道:“去传丁、白二位姑娘觐见。”

    小太监答应一声,转身急匆匆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引着丁苑雪与白菲嫣进得殿来。

    二女这些日子来都是在紧张与期盼中度过,但由于一直被“软禁”在房中,对于今晚邀月楼发生地事情却并不知晓。待得知皇上竟然宣她们见驾之时,二人虽猜到了事情必与王锐有关,可仍然忍不住惊讶万分,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命运。

    她二人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几乎每日里都在与王公贵族达官显贵们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可是一想到就要面对的是天下至寻的皇帝时,二女只感到心跳前所未有地加速起来。

    到得龙案之前,丁苑雪与白菲嫣盈盈跪拜在地,口称万岁。

    朱由校扫了她们一眼,温言说道:“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丁苑雪与白菲嫣依言起身慢慢抬头,各自露出了个略显矜持的笑容。饶是如此,王锐等人也感到整个大殿都似乎一亮,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朱由校在历史上的名声虽然不好,但还真不是个好色的皇帝。

    此刻见到丁苑雪和白菲嫣的绝世姿容,并未露出贪婪迷醉的神色。只是眼睛一亮,随即满含赞赏地点点头笑道:“有这等红颜知己,也怪不得王卿多情。若是换作朕,今日恐怕也会不顾一切地踏平那邀月楼了!哈哈……”

    丁苑雪和白菲嫣闻言面色一红,迅速地瞥了王锐一眼,随即微微低下头去。心中不由得想着朱由校的那句话,难道王公子为了我们今晚不顾一切地大闹邀月楼了吗?那怎么皇帝也不生气,好象还十分高兴的样子?她们没想到皇帝竟如此随和,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心中更是因为那句话而感到了一丝甜蜜。

    信王盯着二女打量了一番,然后转向王锐,眨了眨眼睛,偷偷竖了下大拇指。

    王锐见这兄弟二人似乎都认为自己是因为美色才会如此拼命,不由得暗暗郁闷,只得苦笑一声道:“皇上莫再取笑臣了,臣已知错,甘愿领受处罚!”

    丁苑雪和白菲嫣听到处罚二字不由得暗自一惊,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皇帝。

    朱由校没有理他,看着丁苑雪和白菲嫣微笑道:“朕也早听说过雪白双艳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呵呵,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朕就满足你们一个心愿。你们想想看,究竟想要些什么?”他的话令丁苑雪和白菲嫣大吃了一惊,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丁苑雪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民女的任何要求您都可以满足么?”

    朱由校淡淡一笑道:“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怎么会戏耍你们两个小丫头?”

第九十五章 乱点鸳鸯谱

    丁苑雪面露喜色,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皇上,民女只想求您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处罚王……威武侯,只此一个愿望足矣!您刚刚说了君无戏言,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对吗?”

    朱由校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不错,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只不过朕原本也没打算处罚王卿,你这个要求可说是白白浪费了。怎么样,要不要重新换一个?难得你如此有情有义,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丁苑雪却没有丝毫后悔的表情,嫣然一笑道:“皇上能答应这个要求,民女已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奢望!”

    王锐见丁苑雪面对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首先想到的仍是担心自己受累,忍不住心头一热,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她。丁苑雪被他看得脸色一红,微微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眼光。

    朱由校看到丁苑雪如此知道进退,行事得体,心中也颇为惊讶和感到高兴。心说此女虽是出身于风尘,但这般心胸和情义却是远胜于常人。朕只当这种奇女子只是戏文中才有,想不到今日就亲眼见到一个。嘿嘿,朕若成全了这才子佳人的好事,想必定会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他正暗自琢磨之际,忽听白菲嫣笑着开口道:“皇上,您刚才说可以满足民女姐妹一人一个心愿。眼下苑雪姐姐的心愿已了,不知民女能否说说自己的心愿呢?”

    朱由校闻言不由得一怔,心想我刚才说地是答应你们一个心愿。什么时候变成一人一个心愿了?这小妮子倒是凭地狡猾!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正是大好之时,自不会和白菲嫣去计较这个,反倒觉得她甚会察言观色,另有一番机灵可爱,于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你有何心愿,不妨说来与朕听听!”

    白菲嫣大喜。忽然盈盈拜倒在地说道:“民女姐妹甘愿在邀月楼沦落风尘一世,也绝不愿嫁与肃宁伯为妾,此事还望皇上为民女姐妹做主!”

    丁苑雪听到她如此说,也立刻跟着拜倒在地

    朱由校闻言眉头微皱,心说此事看来还果真是肃宁伯的错。如果今天不是五弟与王卿强行插手的话,到时候这两个丫头没准真的会以死抗争。这就不是千古佳话,而是个大大的悲剧了。哈哈,看来还是朕管得对,倒真有点明君的味道啊!

    他正暗暗臭美之时。白菲嫣还以为他在为难,忍不住着急道:“君无戏言,皇上您说话可要算数呀!”

    朱由校一愣,随即露出个狡诘地笑容说道:“此事不难,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们两个真的宁愿一辈子沦落风尘,也不愿嫁入他人府中为妾么?”

    白菲嫣的性子比较急,也没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说的并不是肃宁伯府,当下立刻回答道:“不错,民女姐妹宁愿一辈子沦落风尘,也绝不愿嫁入肃宁伯府为妾。还望皇上成全!”

    朱由校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如果不是嫁入肃宁伯府,而是嫁入威武侯府为妾呢?你们两个可愿意否?”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似在丁苑雪和白菲嫣的耳朵里打了个响雷一样,直将二女震傻在那里。

    王锐也呆若木鸡,连信王咧嘴一笑,朝他接连做了几个鬼脸都不知道。

    朱由校却好象颇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个效果,看着丁苑雪和白菲嫣笑吟吟地说道:“怎么。你们不愿意吗?那可是辜负了王卿的一片情意和朕地一番好心了!”

    王锐闻言差点当场就晕过去,心说敢情这就是您老人家所说的留下一段千古佳话呀?你这般想当然地乱点鸳鸯谱,倒是给自己赚了个好名声,可牺牲的却是本少爷的名声!

    照着小皇帝这样搞法。^自己今天大闹邀月楼的举动就变成了是因为垂涎美色而为之。天地良心,自己虽然对这两个足以迷死人的MM固然也有好感和些许的幻想,但此番如此拼命却真的是为了苏瑾和这俩MM的生死,而绝不是想趁人之危。

    可眼下皇帝的金口已开,而且这对于丁苑雪和白菲嫣来说也是一个能够彻底脱离苦海地难得机会,自己又怎么能开口拒绝?

    话说回来了,难道自己对这两个绝世的大美人不心动?不希望她们属于自己么?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相信都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吧?

    王锐童鞋经过了一番深度的自我剖析。发现自己确实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于是只能暗叹一声,名声素浮云。还是不要计较也罢……

    二女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脸上都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

    惊喜、娇羞、惊诧等等这些表情都清晰地浮现在丁苑雪的脸上,但却俱是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她地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檀口微启就要说话。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白菲嫣已经抢先说道:“回皇上的话,我们愿意,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丁苑雪的身子一颤,转头用惊讶之极的目光望向她地好姐妹。白菲嫣朝她做了个鬼脸,接着扭头用挑衅般的目光飞快地瞥了王锐一眼,最后才重新回过头来看着皇帝。

    王锐才刚刚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了一点,但看到抢着答应的人不是丁苑雪而竟是白菲嫣时,不由得再度傻掉,嘴张得连下巴都险些直接掉了下来。

    朱由校闻言大喜,完全将另一个主角王锐忘到了一边。他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好,既然你们愿意,朕自然会替你们做主!”

    王锐轻咳了两声,心说自己怎么也得辩解几句吧?若是这么一直闷着不吭声,小皇帝和信王这哥俩恐怕更要误会我是在这里偷着美了。

    可他刚开口叫了声皇上,就被朱由校抬手止住。

    小皇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朝着丁苑雪和白菲嫣笑道:“朕听王卿说你们与苏瑾情同姐妹,呵呵,如此正好!适才朕已亲口许婚,一旦找到苏姑娘的下落,便会赐婚与王卿为妻。现在朕再特旨削去你二人的乐籍,赐婚与威武侯为妾,并封四品诰命夫人,你们可满意否?”

    在那个时代乐籍乃是贱籍,丁苑雪和白菲嫣身为风尘女子,不论多么有名,在身份上都只是贱民而已,实质上就是供人玩乐的工具。

    她们这一次本已是抱了必死地决心来抗争那不公地命运,可没想到眼下非但不用再担心会嫁与肃宁伯为妾,而且一举脱去了贱民的身份,成为了堂堂地四品诰命夫人,而夫君却变成了二人一直仰慕的王锐。

    这其中巨大的反差让丁苑雪和白菲嫣恍如做梦一样,仍不敢相信是真的。直愣了半晌的功夫,方才回过神来,双双拜倒在地叩谢皇恩。

    王锐见状心知此事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于是也只有跟着跪地谢恩,彻底死了再为自己辩解的心思。

    朱由校得意地哈哈笑道:“风流侯爷大闹邀月楼,朕明断是非成全才子佳人!呵呵,五弟你看这是不是一段千古佳话呢?”

    信王微微一笑说道:“皇上,您似乎漏了臣弟的仗义助拳一段呢!”

    朱由校一拍手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再加上小王爷仗义助拳,这样就完美了!哈哈……”

    王锐看着这哥俩一唱一和,只能翻了翻白眼,心说得,这回连戏文的回目都被你们哥俩给整出来了!

    他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这一段故事真被编成了戏文在京师上演,并且相当成功,很快就传了开去。当然,戏中的朝代和人物的名字都已被替换……

    朱由校此时好象才想起了王锐,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王卿一向能言善辩,现在怎么哑巴了?呵呵,恐怕是已经高兴得晕了头吧?朕今日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将这皇宫就暂时当作了你这两位如夫人的娘家。待会朕就派人送她们去皇后那里梳妆打扮,然后用凤辇将人送到侯府,让王卿今夜就可以小登科!至于诰命的册、服,朕明日就吩咐礼部将一切办妥送到侯府去。”

    王锐直愣愣地听着朱由校安排着一切,当听到小登科三个字时终于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震,心头一下子火热起来。直到信王在一旁偷偷捅了几下,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谢恩。

    他抽空偷偷瞥了丁苑雪和白菲嫣一眼,只见她二人听了朱由校的话后也是满面羞红。就连一向骄横的白菲嫣此刻也是晕红双颊,安静如水,好象换了个人一样。直看得王锐心头微微一荡,感到像是在梦中一般。

    直到二女被太监宫女带着到坤宁宫后,王锐才突然想起了一事,向朱由校问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王爷与臣在邀月楼的,莫非这也是您的神机妙算不成?”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朕可不会神机妙算,是李公公担心你二人会闯出什么大祸,所以才亲自进宫来告诉朕的。若不是如此,今晚你们两个家伙恐怕就要闹翻天了吧,到时候又如何收场?如果王卿能早点将此事告诉朕,又何必如此麻烦?”

    信王和王锐闻言急忙再次跪地谢罪,这才知道原来是李永贞担心他们闯出大祸,所以待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进宫将事情禀明了皇帝。也幸亏得如此,此事才算是有了这个完满的结果。

第九十六章 洞房夜话

    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突然间就有了两个堪称绝世妖娆的小妾,并且这还是仅次于上天指派的第二臭屁——皇帝亲自赐婚!你会不会有点小晕?会不会感到像做梦一样?会不会偷偷乐得像个土狼?

    王锐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感到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晕晕乎乎都不知怎样离开皇宫回到的侯府。

    王永早就先一步回侯府报了喜讯,谢天博本来已经该动身前往江南,就因为丁苑雪和白菲嫣的事情才推迟了动身的日期。

    他听到了王永的消息后又惊又喜,立刻指挥着侯府上下忙活起来。等到王锐回来的时候,整个侯府已经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古代娶妾不同于娶妻,仪式可繁可简,甚至不需要什么正式的仪式也行。但丁苑雪和白菲嫣乃是皇上赐婚,而且王锐又贵为侯爷,因此仪式可也不能过于简单。

    谢天博能够体会到王锐的心情,所以虽将气氛弄得很热烈,但也没有搞得惊天动地。主要还是侯府内部欢庆一番,外人也只有信王、李永贞和龙骧卫的一干将佐而已。

    看到凤辇抬进了侯府,府中上下都啧啧称奇,同时无不感到倍儿都面子。娶两个妾都要皇帝亲自赐婚,而且是凤辇相送,这等殊荣连王爷也未必有,还得我们家侯爷才行!

    王锐作为新郎倌,自然要先在外面陪众人喝酒。这个身份可以说是来得过于突然,他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眼下心情是一团乱麻,也说不上是紧张、高兴,还是期盼。

    因此见众人笑嘻嘻地上来劝酒,他二话不说酒到杯干,并且拉住李永贞就是一通猛灌,好象要拿他出气一样可怜的李公公酒量实在一般,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灌到了桌子底下。

    身为行伍出身。龙骧卫的一干将佐哪一个不是好酒之人?他们见大将军的酒量如此之好,心中无不佩服,在感情上又亲近了几分。

    这时候众人也全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心里面就算想不佩服王锐也难。自从他们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先是收拾了魏清国,然后又斩了魏良卿的小舅子梁俊,紧接着又在半天之内就逼得第一任大爷似的监军倒了台。

    这一次就更离谱了。竟然硬生生地从肃宁伯的手中将京师里最有名地两个大美人都给抢了过来,而且是皇帝赐婚,连一钱赎身的银子都没花!

    如果说先前王锐只是在龙骧卫立威了的话,那眼下他已成了男人们的偶像!于是这帮兵痞们都怀着一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仰之心,纷纷上前来给他们的大将军敬酒……

    就在新郎倌在外面狂饮之时,两个“新娘”却正坐在新房中愣神。

    对于丁苑雪和白菲嫣来说,今天晚上的经历也是有如在梦中一样。两个好姐妹出奇地谁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这华美地新房中,好象各自在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丁苑雪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白菲嫣似乎被吓了一跳,俏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原来她刚才正看着那张华贵的大床,突然冒出来一个荒唐的念头,心想等待会那小子进来时,该不会让姐姐和我一起和他……那个吧?那岂不是羞煞人也?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虽然出身风尘,但眼下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想到此事自然心头砰砰直跳,充满了紧张、害怕。\\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和期待。

    恰在此时,丁苑雪开口问她正在想些什么。

    白菲嫣闻言自是不由得满面通红,轻轻地啊了一声,随即立刻开口掩饰道:“没……没什么。我正在想姐姐此番终于是得偿心愿,菲嫣身是替你高兴得紧呢!”

    丁苑雪似乎并未察觉到白菲嫣的不对劲,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好妹妹,刚才在皇帝面前你为什么要抢着答应下来?王公子此番为了我们可说是费劲了心力,那是因为苏妹妹的缘故。而非是为了贪图美色!这一点你我虽知,但他人可不一定明白,如此一来王公子恐怕是要背上了一个贪图美色的恶名,正因为如此,我当时才不想答应,却不想妹妹你抢先了一步!而且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一来就成了皇上硬逼着他要了你我姐妹?他一个男子大丈夫心高气傲,又怎会高兴?”

    白菲嫣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小嘴一撇说道:“哼。他会不高兴?我看那小子乐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还差不多!再说姐姐为何总要替他人着想那么多?你明明钟情于他,而且那小子对姐姐似乎也颇有好感。此番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又怎么忍心看着姐姐你错过?难道姐姐还想再回到邀月楼去过那强装欢颜迎来送往的日子不成?”

    丁苑雪默然片刻,终于幽幽叹道:“妹妹说得不错,我地确是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只不过眼下苏妹妹的下落不明,姐姐总有种偷了她东西的感觉。将来有一天相见时,又怎样面对于她?”

    白菲嫣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多虑了,苏姐姐又岂是那心胸狭窄之人?只要姐姐你对那小子好一点,将他照顾得好好的,苏姐姐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丁苑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臭丫头,就你的花花肠子多!现在你不是和姐姐一样么?照顾好王公子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白菲嫣一撇小嘴道:“哼,我是为了姐姐才抢着答应的!心甘情愿拜倒在本姑娘裙下的人能从京师排到江南,谁又稀罕给他做妾?那小子若是敢趁机来占便宜,本姑娘定要叫他好看!”

    丁苑雪抿嘴笑道:“臭丫头,你就嘴硬吧!等到一会王公子来时,姐姐第一个就帮着他和你圆房。以妹妹地娇憨可爱,将来没准会最得相公的宠爱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可别恃宠而骄反过来欺负姐姐哟!”

    白菲嫣忍不住满面通红,啐了一口道:“姐姐真不知羞,明明是自己急着要和那小子圆房,却来说别人!不过若是说到宠爱,恐怕以姐姐的温柔贤淑,将来也未必能争得过那两个小丫头呢!我看姐姐还是担心自己才是!”

    她说的那两个小丫头自然就是指晴尔和芸儿了,现在整个侯府之内,恐怕也只有她们俩感觉到比较郁闷了。

    这也难怪,本来按照正常地情况,恐怕是她们这俩通房丫头最先成为侍妾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眼下丁苑雪和白菲嫣好象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占据了本应该属于她俩的位置。而且这两个新晋的如夫人都是绝色妖娆不说,并且竟还由皇帝亲自赐婚!这又怎能不让晴尔和芸儿感到嫉妒和郁闷?

    白菲嫣和丁苑雪都是在***场上历练出来的,只察言观色间就轻易看出了晴尔和芸儿这俩小丫头地心思。

    丁苑雪微微一笑说道:“我看晴尔和芸儿和我们姐妹一样也都是命苦之人,大家以后正该像亲姐妹一般,何谈什么争不争宠?好妹妹,今后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是由皇上指婚而欺负人家才好!”

    白菲嫣小嘴一撅说道:“姐姐是好人,菲嫣是坏人行了吧?若不是为了姐姐,人家才不会答应嫁给那小子为妾,又怎么屑于在他面前争宠?姐姐就放心吧!”

    丁苑雪扑哧一笑,正准备调笑她几句,却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是晴儿的声音说道:“公子,您不要紧吧,用不用我和芸儿送您进去?”

    白菲嫣面色一变,刚刚还刁蛮骄横的表情转瞬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把拉住丁苑雪的手,快速而又低声说道:“姐姐,是他来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丁苑雪刚想笑话她两句,却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心头砰砰狂跳,反握住白菲嫣的手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向白菲嫣示意,两人各自抓起盖头戴好,然后在床边坐定,就好象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一样……

    在谢天博的关照之下,王锐好不容易才从酒桌上脱身出来,来入他地洞房。

    他此时已经喝到了七、八分,因此一直侍侯在房外地晴儿和芸儿见侯爷似乎已有些多了,才欲上前来帮忙。

    说实话,王锐之前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今晚要不要入这个洞房,一会要怎样去面对丁苑雪和白菲嫣?所以他才毫无顾忌地狂饮,心说如果能喝醉了那也省事!

    不过他还是没醉,终于还是好好地来到了新房门口……

第九十七章 靡乱疯狂夜(上)

    王锐定了定神,听到晴儿的话不由暗暗一笑,心说难道我待会儿真的洞房花烛之时也要你们俩小丫头来伺候么?那岂不是要演变成轰轰烈烈地5P大战?

    他偷偷咽了下口水,使劲摇了摇头,好象要将这个荒唐而又诱人的想法甩出去。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晴儿和芸儿自去休息。

    这俩小丫头用不无幽怨地目光深深看了王锐,福了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王锐此刻也没注意到她们俩有何异样,深深吸了口气,似乎突然下定决心般,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当看到两个绝代佳人身着喜服,蒙着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喜榻上时,王锐的心头猛然一动,只感到一股温馨喜乐的感觉瞬时间在浑身荡漾开去。

    他忽然想起了与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与惊讶,想起了那沁人心脾的琴音与箫声,想起了她们要以死抗争不公命运的决绝和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想起了自己自从穿越以来凡事都是谋定而动,却独独此番为了她二人而冲冠一怒的冲动……

    莫非这就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的吗?上苍将如此两个绝代佳人赐予自己,自己还有何不满足之处?她二人出身命苦,此番终算是苦尽甘来,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让她们再受丝毫的伤害和感到失望?

    王锐怔怔地出着神,在这一刻间仿佛突然有所顿悟,终于将郁结的心结给解开。决意抛开一切顾忌,从今天起好好地疼爱这两个已属于自己的佳人。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慢慢走上前去,在床榻旁停了下来。

    丁苑雪和白菲嫣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却在一直凝神倾听动静。此刻听到王锐似乎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站下。二人尽管仍一动未动,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抓着喜服,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又更何况是我们英明神武的王大官人?王锐此时已解开了心结。***又有酒盖着脸。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看着一动未动的二女。忽然顽皮心起,嘻嘻一笑说道:“二位娘子,就让相公我来猜猜你们各自是谁如何?若是猜错了,为夫当自罚三杯。如果猜中地话,你们就让相公我香上一口怎样?”

    丁苑雪和白菲嫣听他大言不惭地就这么相公娘子地称呼上了,心中不由得又羞又喜,但仍然一动未动。好象生怕他看出来一样。她二人的身材差不多,此刻身着一模一样的喜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还真的难以分辨出来。

    王锐哈哈一笑,突然俯下身去在二女地身上闻了一闻,然后笑吟吟地说道:“二位娘子可能还不知道相公有个本事。那就是只要被我闻过一次,就能记住你们身上独有地香气。呵呵,我猜左边地是苑雪,右边的肯定是菲嫣了!”

    说着,他猛地同时揭开了二女的盖头。只见左边的佳人宛若洛神出水,满面俱是又羞又喜的神色,星眸流转间蕴涵着浓浓的情意。却正是丁苑雪;右边的妖娆仿佛牡丹仙子降世。一张俏脸上满是骄蛮可爱地神情,眼波中隐含着一丝狂野与桀骜。却不是白菲嫣又是谁?

    王锐本是信口胡说而已,却不想被他蒙了个正着。

    他心下大喜,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哈哈,果然被我猜个正着!来来来,二位娘子谁让相公先香一口?”

    丁苑雪见他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一样,不由得又是娇羞,又是惊喜,满面通红地低下头去,哪里敢接半句口?

    白菲嫣却是小嘴一撅道:“哼,人家答应皇上只是为了姐姐而已,谁想嫁给你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已经先娘子相公地自称上了,却是羞也不羞?”

    她的话音刚落,王锐已是嘿嘿一笑,猛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低头重重地吻在了她的樱唇上。***

    白菲嫣只来得及啊了半声,已经被王锐强吻住。她想拼命挣扎,却怎敌得过王锐的力大?被他死死地搂住无法挣脱,身体也渐渐酸软无力起来。其实她的一颗芳心也早已被王锐地才气所打动,只不过一来因为丁苑雪,二来因为不甘心就这么便宜王锐的缘故,所以才一直装出骄横刁蛮的样子,嘴上不肯承认而已。

    此刻她被王锐这么强吻住,虽然身体上在反抗,但心底已是又羞又喜意乱神迷。不一会儿的功夫,心灵和身体的愉悦已经让白菲嫣彻底迷失,一个失神间就被王锐顶开了牙关,吮吸住细滑的香舌。

    白菲嫣**一声放弃了抵抗,双臂反过来搂住了王锐的脖颈,彻底迷失在醉人地长吻之中……

    直到二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王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已经浑身瘫软地白菲嫣,满带征服的愉悦回过头来,又笑嘻嘻地盯住了丁苑雪。

    丁苑雪早看得脸热心跳,见王锐地目光望来,不由得心头狂跳,暗叹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眸。

    王锐看到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下怜意大盛,轻轻地将丁苑雪搂在怀中,也给她来了个深情的长吻。

    丁苑雪终于得偿心愿,反应比之白菲嫣还要热烈了三分,也让王锐直爽到魂飞天外。

    王锐见二女俱已瘫软在床上,眼波迷离娇颜似火,哪里还能忍得住?

    可就在他刚想进一步有所动作时,白菲嫣却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按住他那不老实的手羞涩地说道:“相公莫急,还是待我们喝过合卺酒再说!”

    王锐微微一愣,自然不好意思再显得那么猴急,于是笑着点点头,与二女下得床来到桌旁坐下。

    桌上早就备好了精致的酒菜,白菲嫣为三人斟满了一杯,举杯朝王锐嘻嘻一笑说道:“菲嫣先敬公子一杯,以前有得罪处。还望公子莫怪!从今往后菲嫣与姐姐都是公子的人了,还望公子好生疼爱,莫负了姐姐与菲嫣的一片痴情才好!”

    王锐见一向骄横刁蛮的她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不由得心下大乐。二话不说就满饮了一杯。

    丁苑雪瞥了白菲嫣一眼。也举杯嫣然一笑道:“承蒙公子不弃。将苑雪与菲嫣妹妹拯救出苦海。苑雪无以为报,愿以此身侍奉公子终生。妾身不敢奢求公子的宠爱,只求能时时侍奉在公子的身边就好!”

    王锐想起了那日在邀月楼无意中偷听到地那些话,心下不由得一阵感动,当下叹了口气道:“能得二位姑娘的青睐,锐实感三生有幸,此生再无他求矣!”

    丁苑雪微微一笑道:“公子切莫如此说。你难道忘了苏妹妹么?只要苏妹妹一日下落未明,苑雪又岂能安心受公子的宠爱?”

    王锐闻言一怔,举起的杯子凝在了半空。他心说此女倒真是甚重情意,到这时仍没忘了瑾儿。不过瑾儿地重情重意亦不在她之下,若是知道我娶了她地好姐妹。将她们拯救出了苦海,想必绝不会心存芥蒂,而是十分高兴吧!

    丁苑雪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心知自己不该破坏如此美好地气氛。但看到王锐的样子时,她又忍不住心下黯然,心想王公子原来还是放不下苏妹妹呀。他今日对我和菲嫣如此,是真心喜欢我们。还是仅仅为了苏妹妹呢?

    就这样。二人间无意中竟又产生了一个误会。

    白菲嫣见状插口笑道:“那我们三人就为了苏姐姐共饮一杯吧,菲嫣相信苏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用不了多久就会与我们重聚,到时候公子可别把姐姐与菲嫣忘到脑后就好!”

    王锐微微一笑,三个人共饮了一杯。他听这二女提起苏瑾,不由得想起了小皇帝的承诺。如果能真的很快找到瑾儿,那自己可就的确是别无所求了。

    丁苑雪见王锐没有出声,还以为他是因为想到了苏瑾而感到不快,自伤自责之下也闷头独饮。

    白菲嫣却似乎十分高兴,频频向二人劝酒。她是京师内与丁苑雪齐名的尤物,一举手投足间都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更何况此刻是刻意而为之?

    王锐适才已品尝到了她地**滋味,此时自是更加心神俱醉,不知不觉间就多饮了几杯。

    他原本已有了七、八分醉,全凭着紧张兴奋的刺激才硬挺着似乎没事。眼下心结既解,他自然全身心地沉浸在与这两个佳人的闺房调乐之中。这几杯回龙小酒入肚后顿觉得酒意上涌,只感到一阵阵地头重脚轻。

    丁苑雪见状急忙夺下了王锐的酒杯,嗔怪了白菲嫣几句,和她一起扶起王锐到床上歇息。

    王锐这回可是真醉了,只是口中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就一头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丁苑雪轻轻推了王锐几下,见他毫无反应,不知怎地却长出了一口气,转头朝白菲嫣笑道:“你这个小妮子!你是故意把公子灌醉的吧?”

    白菲嫣俏脸一红,朝睡得如死猪般地王锐做了个鬼脸笑道:“哼,谁让他刚刚猛占人家的便宜?嘻嘻,现在我看你还怎么坏!”

    丁苑雪哭笑不得地摇头叹道:“你这个小妮子也忒任性!眼下他倒是好了,占了大床睡得挺香,我们姐俩又该怎么办?”

    白菲嫣嘻嘻一笑,忽然凑到丁苑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丁苑雪脸色微红,笑着点了点头……

第九十八章 靡乱疯狂夜(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锐竟可耻地被尿给憋醒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小睡,他的酒也醒了少许,但头仍不免感到有些昏沉沉的,喉咙间也是一阵干渴,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身在何地。

    呆愣了片刻后,王锐才猛然警醒过来,这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而他正身处于自己的新房之中!可是怎么只有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丁苑雪和白菲嫣这两个佳人却不见了踪影?

    王锐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点。他游目四顾,确认房中只有自己独自一人。两支粗大的喜烛火苗突突跳动着,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也显得那么形单影孤。远处的院落里隐隐传来喧闹之声,似乎饮酒的众人还没有散。

    他慢慢回忆起了自己醉倒前与两个佳人的香艳一幕,不由得心头一热,心说难道是这两个小妮子因为害羞而躲起来了吗?嘿嘿,在本少爷的府第里你们又能躲到哪里去?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咱的第一次洞房花烛夜,若是不把你们这两个绝色MM给找出来就地正法了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王锐一边想着,一边下得床来轻轻打开了房门。他的新房是里外大套间,外面房间是晴儿和芸儿的,此刻这俩小丫头衣带未解,正伏在桌上假寐,显然是准备着随时听候召唤侍侯。

    见她们睡得正香,王锐打消了问她二人丁苑雪和白菲嫣到哪里去了的念头。没忍心叫醒俩小丫头,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此时夜色已深,但前院饮酒热闹地众人仍然未散,看样子不闹到下半夜是不肯罢休的了。若不是那帮兵痞对他这个大将军眼下已着实有几分惧怕,没准就能趁着酒意跑来闹洞房了呢。

    王锐正想好好琢磨一下丁苑雪和白菲嫣到底能跑到哪里去了时,忽然用力抽抽鼻子皱起了眉头,惊觉到眼下自己满身都是刺鼻的酒气。

    他皱眉心想,凭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就算找到了二女。那不也是唐突佳人?还是先将自己洗得香香白白,弄的干净爽利再说。想到这里,他当下转身直奔碧波苑而去。

    碧波苑是王锐给自己在侯府的浴室所起的名字,这浴室可谓是花了大心思、大力气。

    首先它是直接建在了一眼地泉之上,室内布以假山、奇石、花草树木。并且利用地泉之水人工建成了溪流、瀑布和一汪碧波潭,完全是一派自然秘境的风光。

    另外王锐还仿照现代洗浴中心的样子,将整个浴室分成了桑拿、三温暖和按摩三个区,足足有30名家丁和丫鬟分成三班在这里日夜当值。只要他愿意。可以任何时候到这碧波苑来放松和好好享受一番。

    这是王锐在侯府唯一搞的一项“**”工程。测试文字水印4。连谢天博尝试过了后也赞不绝口,并且自此也迷上了这个调调,称恐怕是皇帝地浴室也没有这么高级和如此多的花样。

    这令王锐不由得生出了想在京师内开设这种高级洗浴中心的想法,可以想象如果将桑拿、三温暖、足浴、按摩等这些花样都拿出去的话。再辅以青楼的那套花酒和**服务,绝对能引领京师贵族**生活地新时尚。

    到时候再将这种模式推广开去,只怕银子会流水一样淌进腰包里来。只不过眼下他抽不出精力来筹划此事,所以也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再说。

    闲话少提,这碧波苑就紧挨着王锐的住处不远,所以他很快就到了那里。自有丫鬟立刻迎了上来,服侍他更衣。

    王锐的喜好是先蒸桑拿。然后泡三温暖。如此重复三遍,最后再享受晴儿和芸儿的全身按摩。眼下俩小丫头虽然不在。但他还是先进了桑拿房。

    其实将桑拿引入古代也不是什么难事,首先是需要一间密闭地屋子,然后王锐命人特制了一些铁盒。只需将烧红地木炭加满铁盒封好,再把它置于特制的铁筐底下,上面堆上烧热的石头即可。只要勤一些更换木炭或者在屋内多放几个铁筐,就能满足温度上的需要。

    王锐脱得赤条条地在桑拿屋内坐好,然后将水泼到两个铁筐地石头上。随着嗤嗤的声响,灼热的水蒸气很快充满了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锐已经开始出汗。他不断地泼水,使屋内的湿度和温度越来越高。约莫有十来分钟之后,他已经是全身大汗淋漓,酒也随之醒了大半,感到格外地畅快。

    又过了几分钟,王锐再也坚持不住,于是推门而出,准备去泡三温暖。

    所谓的三温暖就是有热水、温水和冷水三个池子,你依次在其中泡过,就可享受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当然,在现代地洗浴中心这三种池子里还有相应地三种水流按摩。眼下这时代还没有这种技术,只能是马马虎虎泡过就算罢了。

    碧波苑的这三种池子全部是以碧玉石铺底,从上面看去,一汪绿盈盈地碧水煞是好看,碧波一名也是由此而来。尤其是那冷水池,更是做成了一眼碧潭的模样,地泉之水形成的一道人工小瀑布倾入潭中,倒颇有几分钟灵奇秀的味道。

    桑拿区和三温暖区之间隔着一座假山,王锐转过假山,刚刚想要到热水池畅快淋漓地去泡一番时,却猛地如遭雷噬般定在了那里,眼珠子都险些直接从眼眶中弹射出来。因为他一眼看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丁苑雪和白菲嫣正不着寸缕地在那碧波潭中,上演着一副美女出浴图……

    二女正站在齐腰深的浅水里。上半身完全露在水面之上。她二人俱是肌肤胜雪,此刻在灯光地映照下闪着象牙般的光泽。

    修长的玉颈,浑圆的双肩,胸前夸张的高耸以及顶上那两粒殷红的蓓蕾,无不美不胜收,令人血脉贲张到爆裂。虽然下半身在水里无法看得真着,但仅从完美的上半身已可联想到她二人的整个身材也必是极品中的极品,尤物中地尤物。

    所谓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这种传说中的组合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已经是令人发指了。眼下这二女竟同时达到甚至超出了这一标准,那可真的只能用人神共愤、天怒人怨来形容了!

    王锐只觉得天灵盖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微地脆响,一缕魂魄透顶而出,仿佛要在更高的位置好好欣赏这艳景。胯下的小弟更是立马身材暴涨N倍,兴奋而骄傲地扬起了头颅。来了个几乎90度的敬礼。

    丁苑雪和白菲嫣此刻也一眼看到了王锐,当下惊呼半声僵在了那里,连羞处都忘了遮掩,就那么将骄傲地完美毫无保留地展示着。死死盯住了同样不着寸缕且已是丑态毕露地王大官人……

    眼下虽已进入秋季。但秋老虎的威风尤在,她二人身着厚重的喜服折腾了半晚后又被王锐揉搓了一番,也已经是一身的香汗淋漓。

    所以适才白菲嫣向丁苑雪提议,趁着王锐睡着时偷偷溜出来洗个清爽。于是她二人向晴儿和芸儿一问。当下来到了这碧波苑,并且一下就被这里希奇古怪地花样和自然秘境般地布置所吸引。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锐竟会中途里醒来,而且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洗浴,所以放心大胆地在这令人称慕不已的地方尽情地戏水。她二人玩得过于专注,并且淙淙的流水声也遮掩了王锐进来时的动静,因此终于造成了眼下双方彻底“赤诚相见”的局面。

    王锐只感到口干舌燥,浑身的血脉与小弟仿佛都要爆裂开一样。他眼也不眨地盯着二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拽般。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直到他快走近了潭边,丁苑雪和白菲嫣才猛然回过神来。满面通红地惊叫一声遮掩住羞处蹲下身子想藏到水里。

    没想到她们如此地举动反倒彻底激起了王锐心中地兽性,他闷吼了半声,飞身一跃已跳入了池中……

    丁苑雪和白菲嫣惊叫一声,本能地跳起身来想跑。却不料王锐眼疾手快,双臂伸出一把搂住了二人,一下就将她们按倒在池边。

    还没等二女有所挣扎,王锐就已经伸出两只魔爪,分别捉住她们的高耸大力揉搓起来。

    二女都是处子之身,哪里禁得起如此地刺激?而且她们此时也反应过来,眼前“侵犯”她们身体的人乃是自己的相公,是命中注定的冤孽。于是放弃了挣扎,在情郎魔手的挑逗下只片刻的功夫就已是浑身瘫软娇呼连连,星眸如水,满是迷离之色。

    王锐见状大乐,脑海中也清明了一些。他缓缓俯下身去,温柔地用舌尖逗弄着白菲嫣尖挺的蓓蕾,然后沿着全身一路轻舔下来。同时他的右手也没闲着,轻柔抚弄着丁苑雪的高耸乳峰,接着亦是一路向下,指尖在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上划着圆圈。

    **上的巨大快感一**侵袭着丁苑雪和白菲嫣,令她们的目光更加迷离,喘息也更加急促,象牙般的肌肤上开始现出一抹晕红。

    王锐却是不急,将逗弄的对象对调了一下,同时抓起白菲嫣的纤纤玉手,引导她握住自己那不安分的小弟轻柔地抚弄。白菲嫣由青涩很快就熟练起来,直爽得王大官人丝丝地倒抽凉气。

    如是几次三番之后,二女已由贞妇变成了荡娃一样,就差大喊着官人我要了。

    王锐见火候已到,当下温柔地分开白菲嫣修长的**,粗壮的小弟在早已水润的芳草地间摩擦徘徊了片刻,然后猛地挺枪贯戈直捣桃源圣地,滋地一下直没入了大半。

    破瓜之痛令白菲嫣惊叫了本声,随即紧咬住嘴唇,如八爪鱼般死死缠住了王锐,双手的指甲深深抠入了他的肩胛,令王大官人也疼得直呲牙咧嘴。

    停顿了片刻后,王锐才缓缓地纵送起来,开始了**地的开垦与靼伐。随着他节奏的越来越快,白菲嫣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都被那炽热的火棒贯穿了一样,那种阵痛后的愉悦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她的身心,令她失去了意志失去了控制,忍不住张口娇呼起来。

    待到王锐终于放开她时,白菲嫣已瘫软在池边,眉眼间尽是**风情,连小指头都再懒得动上半下。

    一旁观战的丁苑雪早已看得是心惊肉跳,眼见王锐转过身来,本能地尖叫一声跳起身来就想跑。

    王锐嘿嘿一笑,一把就将其抓住拽入怀中,一双充满魔力的大手只逗弄了片刻,已让丁苑雪浑身酸软失去了反抗之力。随之他也分开丁苑雪的**,温柔而又略带暴力地侵入到她的身体深处。一阵征伐之后,丁苑雪也像白菲嫣一样瘫软在池边。

    好个王大官人不愧是封号神武将军威武侯,此刻他的确是神勇威猛之极,如穿花蝴蝶般在二女的玉体上来回往复。在几次将她们送上极乐的颠峰后,这才最终在丁苑雪的身体里如火山般尽情喷发如注……

第九十九章 性福生活的开始

    过了良久,王锐才懒洋洋地从丁苑雪的玉体上爬起身来,倚坐在池边,笑吟吟地看着二女满面羞红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一想到这两个绝色妖娆已经完全被自己征服,他的心底就不由得升起一种属于男人的自豪。

    片刻之后,丁苑雪和白菲嫣清洗完毕,双双游到王锐的身边,乖巧地分两侧依偎在他的怀里。

    王锐的心下大乐,心想3P已然是如此美妙,那4、5、6、7、8……NP的滋味又当如何?

    他正YY得爽时,丁苑雪和白菲嫣突然同时低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疼得毫无防备的他忍不住失声大叫了一嗓子。

    看着面带得色的而女,王锐苦着脸说道:“二位娘子下口轻些好么?若是相公我有个好歹,影响的可是你们的性福生活!”

    丁苑雪和白菲嫣显然没听出来他说的是性福而非幸福,当下齐齐啐了一口道:“呸,你这家伙如此欺负我们姐妹,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王锐嘿嘿一笑,在丁苑雪和白菲嫣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二女这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性福的意思,不由得俏脸飞红,嗔怪地在他胸口来了几记粉拳。

    白菲嫣犹有余悸地瞥了王锐的“凶器”一眼,一撇小嘴说道:“切,我和姐姐才不稀罕什么性……福生活。你这家伙如此欺负我们,我倒希望他再也凶不起来才好!”

    王锐闻言差点一口鲜血就喷将出来。心说你这死丫头,这不是在诅咒相公我不举么?看来自己适才还是太过怜香惜玉,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相公我是小叮当了!

    他一把搂过白菲嫣,一只大手又不安分地袭上了她高耸而丰满的玉峰,嘿嘿怀笑道:“你这小妮子是不是还没尝够受欺负地滋味,要不要相公我再狠狠欺负你一下?”

    白菲嫣被他揉搓得浑身发软,眉眼间满是无尽的春情。但嘴里兀自强硬道:“哼。菲嫣在青楼这么多年,只听姐妹们说男人都是丢盔弃甲的将军,还从未有金枪不倒的元帅!相公还有何本事就尽管使出来,看菲嫣怕也不怕?”

    她这挑衅的言语令王锐的小弟立刻弹身而起凶相毕露。测试文字水印8。顿时又引发了一场风暴。

    王锐这一次是有意让白菲嫣知道一下厉害,因此鞑伐得更加卖力和粗暴。而且将前世看过的A片中地诸多花样与手段都无耻地用了上去。

    白菲嫣虽然嘴硬,但终究是初经人事地少女而已,哪里禁得起如此“摧残”?她只觉得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样,三魂七魄也一次次地飞上云端,到后来连讨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只剩下了带着哭音婉转呻吟的份。丁苑雪在一旁见状急忙替她地好姐妹讨饶。王锐此时也已接近了兴奋的颠峰,于是见好就收,大力地纵送了十数下,痛快淋漓地将生命之源地灼热尽情倾注在白菲嫣的体内,人也瘫软在了她的玉体之上……

    良久之后,白菲嫣的三魂七魄才总算是重新归了位。她不敢再嘴硬,满面娇羞地清洗了一下身体。随即拉住丁苑雪撒起娇来。非要她的好姐姐替她讨还公道不可。

    王锐此时的心中充满了征服地快感,对这两个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绝色妖娆也是爱极。当下就和她们戏水打闹起来,一时间碧波潭里是春色无边。

    闹了一会儿,丁苑雪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来问道:“相公,碧波苑里的这些东西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王锐点头笑道:“不错,苑雪和菲嫣觉得如何?”

    白菲嫣抢着说道:“我看这个碧波苑恐怕比皇上洗澡的地方还要好些,菲嫣可从没想到沐浴竟也能有这许多花样。嘻嘻,以后我要和姐姐每日都到这里来洗!”

    王锐朝她嘿嘿一笑道:“好啊,相公我也每日陪你们一起来洗!”

    白菲嫣俏脸一红啐道:“呸,我和姐姐才不稀罕呢,你是想趁机来欺负人家还差不多!”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其实颇感到小甜蜜。她原本就偷偷喜欢着王锐,只是因为苏瑾和丁苑雪的缘故才把这份感情藏在了心里,也根本没敢奢望有朝一日能真地与两位姐姐共事一夫。

    眼下美梦竟然成真,她心中地幸福与喜悦感觉丝毫不在丁苑雪之下,与情郎的合体交缘更是让她此刻地心里完全被甜蜜所充塞。

    丁苑雪心中的感觉何尝与白菲嫣不是一样?她一边温柔地替王锐梳洗着头发,一边微微叹道:“苑雪常常奇怪,相公的头脑里为何会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真不知道相公还要给我们多少惊奇!”

    王锐闻言微微一笑,心说这还算不上什么。相公我脑袋里真正能让人惊奇的东西还多着呢,只是怕说出来吓到你们罢了。

    他的心中忽然一动,当下将桑拿、三温暖、足浴以及推油、按摩、踩背等等这些东西详细给二女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若是我们在京师内开几个碧波苑这样的地方,苑雪和菲嫣以为如何?”

    丁苑雪的眼睛一亮,但随即皱眉微微摇头说道:“相公的意思苑雪明白,可是这碧波苑虽然吸引人,但其中却有一个难题!”

    王锐原本就琢磨着丁苑雪和白菲嫣是出身于青楼,对于此类寻欢作乐的场所应该比较了解,因此将自己想开设洗浴中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想听听她们有何看法。眼下见丁苑雪果然能说出些道道的模样,他自然是心中大喜,急忙追问究竟。

    丁苑雪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相公所说的这些东西虽说新奇,也十分吸引人,但若让那些王公贵族们在这样一个地方共同沐浴,并且是彼此裸呈相见,恐怕是不太可能之事!可如若一次只容一人的话,又如何有那么多银两好赚?”

    王锐闻言不禁愣在那里,心说丁苑雪说得一点不错。在眼下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可还远远没有那么开放,如果让不同身份的大男人光着屁股在一起洗澡确实是扯淡之事。自己光想着这些新奇的东西肯定能吸引人,却又忽略了古代人的思想观念问题。

    不过让他就这么放弃一个有创意的想法,王锐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他沉吟了片刻,点点头说道:“苑雪说得不错,若是让许多人一起沐浴的确是不太可能之事。只不过即便是一次只容一人,也未必没有好多银两可赚!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我好好想想再说!”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王锐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抛却原来想开设大众洗浴中心的计划,改为走精品高端路线的私人会馆。只要他拿出的东西足够新奇和吸引人,而且确实能令人爽得满意,那么肯一掷千金的大爷们绝对是大有人在。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花大力气想这些的时候,不妨等到龙骧卫的事情有了比较圆满的结果时再说。不管怎么样,从丁苑雪适才的表现来看,她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一个强有力的臂助,仅这一点收获就足以让人高兴了。

    丁苑雪对王锐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充满着信心,听到他如此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三人又戏了会儿水,这才终于尽兴而归。白菲嫣毕竟是初经人事,被征伐得有些过了度,连走路都不太方便,几乎是被王锐抱了回去。她又羞又气,一路上对王锐又掐又咬,令他也没少吃苦头。王锐疼得呲牙咧嘴,可心中却甚是得意。

    晴儿和芸儿俩小丫头仍然睡得正香,浑然不知这三人已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回来。

    王锐不知怎地忽然感到有些心虚,匆匆将她们喊了起来,让她俩各自回床上去好好睡。

    待俩小丫头迷迷糊糊地各自回床睡下后,他飞快地蹿回房中,跳上自己的大床上左拥右抱着两个绝色佳人躺了下来。

    丁苑雪和白菲嫣此时已没有了羞怯之心,从左右两侧如八爪鱼般也紧紧缠住了自己的情郎。直让王锐在心中高兴地大喊性福生活从此开始,明天、后天……一天会比一天***更美好!

    三人的心里虽然都很兴奋,但经过那一番激烈的“大战”后都已经十分疲倦。不多时的功夫,就相继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一百章 风云突变(上)

    王锐一觉醒来时,已然是天光大亮。往常这个时候晴儿和芸儿早已该过来将他唤醒,侍侯他洗漱更衣。可是今日俩小丫头却甚是乖巧,大概猜到了我们的王大官人昨夜的洞房花烛必定是十分辛苦,所以根本没有前来打扰,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一想到昨夜的疯狂和旖旎,王锐就忍不住心头一热,如果不是两个绝色妖娆此刻正与他肢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他真的会怀疑那一切只是自己发了一场荒唐的春梦而已。

    丁苑雪和白菲嫣还没醒,脸上兀自带着微笑,仍如八爪鱼一样缠着王锐,仿佛害怕情郎会悄悄跑掉似的。

    这俩绝色妖娆醒着时固然风情万种、艳光四射,睡着时亦是美得令人心悸,同样能让人一见之下就生出惊艳的感觉。

    王锐瞧瞧丁苑雪,又瞅瞅白菲嫣,暗暗在心里对二女的相貌、身材、风情以及昨夜嘿咻时的表现品评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仍然是难分至轩。

    他暗自得意着自己的艳福,专心欣赏起丁苑雪的优雅娴美睡态。清早本来就是男人“一柱擎天”的亢奋时节,所以看着看着,王锐的小弟又蠢蠢欲动起来,一只手偷偷地从丁苑雪的衣下溜了进去,直袭她玉体丰满的制高点。

    丁苑雪在这般偷袭之下自然立刻醒了过来,她刚刚惊呼了半声。已经被王锐地大嘴封住了樱唇。

    只一眨眼的功夫,丁苑雪已反应过来这是爱郎在和自己亲昵,又羞又喜下立刻放开了心怀。反手勾住王锐的脖颈,檀口微张香津暗渡,与他激吻在一起。

    王锐大乐,一边贪婪地品尝着丁苑雪地香滑嫩舌,一边用手在她的玉体上游走逗弄。不一会儿的功夫已将佳人的**完全撩拨起来。

    可正当他见火候已到,准备挺枪上马之时,一旁的白菲嫣突然咯咯笑出声来。原来这小妮子刚刚也醒了过来,一直在装睡偷看着他二人在那里“偷食”,此时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丁苑雪大羞,不由得啊了一声。王锐却毫不在乎,伸手在白菲嫣地翘臀上轻打了一记。嘿嘿坏笑道:“小妮子别心急,等会相公再来疼爱你!”

    白菲嫣啐了一声。顽皮心忽起,干脆翻过身来趴在了床上,双手支着下颌,摆出一副准备欣赏好戏的模样。

    王锐嘿嘿淫笑一声,非但毫不在乎,反倒是更来兴致。丁苑雪羞得脸色通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一样。测试文字水印5。可却没有办法,只得扯过件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脸。

    眼看着一场轰轰烈烈的3P大战又要上演之时,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晴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也没看清屋内的情况就喊道:“公子不好了,王谦在外面跟人家打起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才看清了状况。当下有如中了定身法般僵在了那里。脸上露出惊骇之极的表情。王锐等三人没料到会突然有此变故,一时间也愣在那里。表情不免尴尬之极。

    时间都仿佛凝固住了,足有好一会儿地功夫,晴儿才回过神来,当下啊地大叫了一声,如受了惊的兔子般转身飞逃而出,将门砰地一下狠狠地带上。

    直到一口气跑到了外边,晴儿仍是惊魂未定,心想公子当真是大胆,眼下大白天地还要……那个!而那两位姑娘却也真不知羞,竟然会一起和公子行……那事,想想就已经羞煞人也!

    她地心砰砰狂跳着,脸也如同发烧一样通红,幼小和纯洁的心灵狠狠地受到了刺激,久久也不能平静下来……

    此时屋内的白菲嫣已经笑得满床在打滚,丁苑雪又羞又急,毫不客气地将王大官人掀下马去。

    王锐只是尴尬片刻就恢复了正常,他知道晴儿肯定是有要事,否则绝不会如此莽撞。于是也不理会丁苑雪和白菲嫣在床上笑着撕打成了一团,匆匆穿好了衣服,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追将出去,要亲自一看究竟。

    果然,前面的院落处隐隐传来了喧闹之声。王锐急忙循声赶去,一直到了府门前时,才发现那里围了不少的家丁、丫鬟,还有他的亲兵,中间地空地上正有二人在那里刀来剑往斗得热闹。

    王锐一眼看到了谢天博也在那里,旁边站着满脸通红的晴儿和一脸诧异之色的芸儿,她显然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好姐姐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奇怪。

    上前与谢天博见过礼后,王锐狠狠地瞪了晴儿一眼,似在威胁她不能将刚才是事情透露出去。

    晴儿满脸通红,面带委屈之色低下头去,仿佛适才被人偷窥的不是王锐,倒像是她自己一样,不禁让一旁的芸儿看得更是奇怪。

    谢天博的心里虽然着实是为王锐高兴,但也不可能问出诸如贤弟你洞房之夜到底如何呀之类地屁话。只是朝他露出个男人之间地会心微笑,然后示意他看场中的情况。

    王锐报以微微一笑,随即凝目细看,这才发现正在场中相斗地二人,一人正是王谦,而另一人却竟然是白菲嫣的那个表哥曲达闾!

    王谦的功夫如何王锐早已经几次见识过,虽觉得似乎比之当初邀月楼遇到的那个李惟民差上了一线,但也是相差不多。而眼前曲达闾的功夫好象也不在王谦之下,他也使一柄单刀,与王谦翻翻滚滚激斗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旁观众人见他二人纵来跃去,刀气纵横,不由得大感过瘾,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

    王锐奇怪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曲达闾一大早就到侯府硬要求见侯爷与白菲嫣。亲兵们心想昨夜是侯爷洞房花烛地好日子,哪有一大早上就起来见人的道理?于是就挡了他的驾,请他暂且回去。待改日再来。

    曲达闾见状就想硬闯,众亲兵知道他是白菲嫣地表哥,当然不敢真个一拥而上伤到了他。于是王谦就站了出来要与他邀斗,言明他如果能胜了自己,就去替他通报。否则的话就请他回去。曲达闾一听当即答应下来,就这样,二人直斗到现在也还未分胜负。

    王锐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曲达闾倒果真是一把好手,若是能将他招入龙骧卫来,肯定也能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况且他眼下也算是自己的大舅哥了,自然要比外人可靠得多。

    他正在暗暗琢磨之际。忽然听到白菲嫣的声音响起道:“表哥,你怎么跑到这里和人打起来了?还不赶快住手!”

    王锐回头一看。原来丁苑雪和白菲嫣不知何时也跟着来了。她二人往那里一站,顿时容光四射,立刻将所有人地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曲达闾闻声立即收势跳出圈外,当他看到白菲嫣时不由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他当下再不理会王谦,上前两步说道:“表妹你还好么?我昨夜听人说侯爷大闹了邀月楼,待到赶去时你们已然奉旨离去。后来我又听人说了皇上赐婚的事情。所以今天一早就特意赶来看你!”

    他对这个表妹早已是情根深种,只不过作为一个区区的锦衣卫百户,他实无能力改变白菲嫣在青楼的命运,也只能将这份情感藏在心里而已。

    当曲达闾昨夜听到王锐大闹邀月楼,以及最后皇帝赐婚的消息时,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感到黯然。他高兴的是白菲嫣终于脱离了青楼地苦海,黯然的虽然是她从此就算是嫁作了他人妇。自己地一番痴情终究是落了个空。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担心白菲嫣在侯府里受到什么委屈,所以一大早就赶了来亲自一探究竟。

    白菲嫣也隐约能感觉到这个表哥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只是她一向只拿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看待,并且耍惯了刁蛮妹妹的性子,一直将他欺负得死死的。

    此刻听到曲达闾如此问,白菲嫣羞涩地瞥了王锐一眼,随即转向表哥怒道:“我当然是好好的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所以一大早地就跑来与人争斗,非要气死我不可?”

    曲达闾早就被她骂皮了,对这个自己命里的克星也毫无办法,当下只是讪笑了几声,突然转向王锐单膝跪地道:“多谢侯爷对菲嫣表妹地相救之恩,曲某感激不尽!还望侯爷看在表妹出身命苦的份上今后对她好生相待。从今往后侯爷若有何差遣请尽管吩咐便是,曲某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王锐笑着将他拉起来小声说道:“曲兄不必如此多礼,令妹既已嫁与了在下,眼下我还应该称你一声内兄才是!呵呵,菲嫣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她不去欺负别人也还罢了,锐又怎敢欺负她?哈哈,来来来,我们到里面叙话!”

    曲达闾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偷偷地瞥了白菲嫣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侯爷了。若侯爷有何吩咐,尽管来找我便是,告辞!”

    说着,他施了一礼,径自转身而去,倒是痛快潇洒得很。

    王锐将他送出了大门外,这才回转来与谢天博等人到大堂上说话。

    眼下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谢天博准备今日就启程动身赶往江南办事。而王锐虽然也算是新婚,但他可不想给那帮兵痞们留下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决定这段时间仍然是住在龙骧卫的大营,隔上几天再回府一住。

    丁苑雪和白菲嫣虽然从心里舍不得,但她二人都是识大体的,所以也没作出小儿女的样子来纠缠。而且以丁苑雪地精明能干,现在侯府总算是有了掌管家地女主人,王锐和谢天博也尽可以放心离开各自去办要紧之事。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王锐又回到了龙骧卫大营继续他的练军大计,可他还不知道,一场酝酿了许久地风暴正在悄悄地向他袭来……

第一百零一章 风云突变(中)

    不知从何时起,京师里开始有一种传言兴起,说是当今朝中的第一红人——太子少师、神武将军、威武侯王锐其实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他根本没看过什么所谓的仙家典籍,那纯粹是杜撰出来的而已。

    他的棋术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明,当初与林符卿的那盘棋只是他事先收买了对方,两人共同演的戏,设下的局而已,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能让他一举在京师出名。

    至于飞天神翼还有所谓的棋卦之术也不知是从哪里学到的旁门左道与妖术,都是用来鼓惑皇上和蒙邀圣宠,而绝不可能是出自什么仙家典籍。眼下皇上显然已被其迷惑,若再这样下去,我大明江山恐怕就危矣……

    因为林符卿自从下完那盘棋后再度封手归隐山林,所以也没有去找他出来询问究竟或是对质。而当日曾在崔府观棋的那些官员们对这传言竟无一例外地采取了沉默的态度,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因此传言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自古以来人们对传播谣言似乎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热衷,尤其对关系到名人的八卦更是如此。王锐眼下的风头可谓是正劲,大闹邀月楼一事非但没有受到皇帝的半分责罚,反而是亲自赐婚,令其最终抱得了京师最有名、最漂亮的两个佳人而归,而且还让肃宁伯魏良卿大大吃了个瘪,连屁都放不出半个。

    在这种情况下,有关于他的如此重量级八卦自是很容易受到人们的热捧。而此事的幕后操纵者早就精心布好了局,设计好了每一个环节,此时只需煽风点火顺势引导,很轻易地就使谣言达到了一个他们所希望的热度。

    反观王锐虽说是现在红极一时,但他的根基毕竟还浅,所以当谣言兴起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势力会站出来为他说话。而他正在龙骧卫专心练军,谢天博又去了江南,因此对此事一无所知。等到少数关心他的人得知传言想要提醒他时。谣言已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幕后地操纵者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让谣言传播起来那么简单,很快,御史卢承钦就给小皇帝上了一道奏折。将谣言地内容说得更加活灵活现,仿佛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他最后的结论就是王锐实乃一鼓惑圣心蒙邀圣宠的妖人,望皇上能够彻查此事,为了大明地江山而亲贤臣、远小人,恢复朝廷的清明。

    这头一炮一开,跟风的奏折顿时又如雪片般飞到了小皇帝那里,无一不是要求皇上彻查此事驱逐妖人,还朝廷一个清明,给百官和黎民百姓们一个交代。

    朱由校刚开始的时候还对谣言和那些奏折不屑一顾,但是当以冯铨为首的阁臣们也同样呈上相同内容的折子后。他才意识到了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为了平息百官的声音,也为了看一看是否是自己的眼光有误,眼下朱由校已不得不彻底查清谣言的内容是否属实。

    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将王锐叫来当面锣对面鼓地对质,就这样。在龙骧卫练军才刚刚得知此事地他很快就接到了进宫面圣的旨意……

    在路上,王锐用这点宝贵的时间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

    很显然,此事肯定又是老魏在背后搞的鬼。看他似乎很有把握地样子,所依凭的又是什么呢?

    谣言的主要攻击点看来是集中在了所谓的仙家典籍上面。不错,那虽然是自己杜撰出来地,但那是死无对证的东西。只要棋艺、棋卦、飞天神翼和燧发火枪这些玩意拿得硬,别人就算是怀疑也是没有办法。

    对于飞天神翼和燧发火枪,王锐毫不担心。前者是已在万众瞩目下证实了的奇迹,而后者只要那个林斌不是欺世盗名之辈的话,将其实现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至于棋艺和棋卦他就更不怕了。因为他很清楚与林符卿的那盘棋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下出来地。如果不是最后手下留情,胜利地人很可能就是自己。而这一段时间来他与谢天博也没少切磋。棋艺更是有进一步的精进,根本不怕检验。

    而作为强大无比地穿越者来说,对历史的预知更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而且他当初特意对棋卦的使用设置了一些限制,在这种情况下,相信以自己对明朝历史大事件的熟悉程度,想要忽悠住这帮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以上这些路都行不通的话,老魏凭什么有把握来戳穿自己关于仙家典籍的谎言?

    王锐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索性将一切顾虑都抛开,决定到时候随机应变再说。

    一路无话,他跟着传旨的太监很快到了皇城,直奔乾清宫见驾。

    此时乾清宫内可谓是大佬云集,除了小皇帝和信王外,老魏、王体乾这两大太监头子自然也在,除此之外顾秉谦、施凤来、黄立极、冯铨等阁臣也悉数到场。

    王锐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老魏肯定是做了精心的准备,想要在今天对自己下死手了。一直以来他在朝中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整治谁可说是易如反掌。可是却偏偏几次三番地在自己这里吃了瘪,又怎能不令这老阉狗恼怒?

    老魏和他的那个宝贝侄子可不能同日而语,以他的性格,若不是有了绝对的把握,绝不会摆出这个阵势,看来今天这一关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暗暗深吸了口气,王锐的斗志也燃烧起来。心说来吧,我倒想看看这一次老阉狗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振奋了一下精神,昂然步入殿内,朝着小皇帝跪拜在地口称万岁。

    朱由校今天是一脸的病容,精神也有点萎靡不振,时不时地还咳嗽上几声,似乎是有病在身。

    这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在客氏和老魏的陪同下到方泽坛(地坛)祭祀,完了之后心情不错,因此又到了西苑游乐。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样的,朱由校与老魏的两个亲信小太监高永寿、刘思源三人划着小船跑到了深水处,而客氏和老魏则在浅水的大船上吃酒赏景。

    一行人玩得正高兴时,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将小船给刮翻,朱由校等三人自是一起掉进了深水里。

    众人大惊之下紧密七手八脚地将朱由校给救了上来,可是他经过这么一番连惊带吓而且泡了不短时间的冷水,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御医们用了不少药,但始终也没见多少好转。只是因为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强撑着病体来主持此事,由此也可见其对王锐的重视。

    只可惜王锐前世时是学中文的,而不是医生,所以他此时还不知道历史上朱由校就是因为这一次的落水惊吓而导致元气大伤落下了病根,从此以后再未痊愈,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又服食了霍维华进贡的狗屁“灵药”终至一命呜呼。

    王锐毕竟不是像那些能够带着电脑穿越的牛人一样对每一件事情都知道得那么清楚,所以直到此刻还没意识到天启皇帝已经从这时起开始走向了衰落。等到他醒觉到时,已痛失先机险些酿成了一场大祸……

    朱由校看到王锐,不由得就想起了几日前自己一手导演的才子佳人的千古佳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勉强振作起精神开口道:“王卿平身,你可知今日朕召你来是因为何事吗?”

    王锐站起身来,微微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不知!臣只知眼下皇上的龙体似乎欠安,还应多多休息,不要因过于操心朝事而致成疾才是!”

    朱由校显然对他表示出的关心身是高兴,微微一笑温言道:“王卿放心,朕不妨事。不瞒王卿说,朕今日将你叫来是想问一问有关近日京师内的传言之事,未知王卿是否已有所耳闻?”

    魏忠贤见王锐一句话间就已经哄得小皇帝十分高兴,面腮不由得微微**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自从控制了内、外廷后,在皇帝面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雨,无论想要对付谁都是无往而不利,就连孙承宗这样的一代名臣也没有例外。可是偏偏却对眼前这个毫无根基可言的毛头小子没有办法,几次连番都吃了瘪,尤其这一次皇帝赐婚之事更是让他老魏家的颜面几乎都丧尽,他又怎能不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王锐并未注意到老魏的表情,他听了小皇帝的话后淡淡一笑从容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只知君子修心而不为外物所动,其志坚也!微臣连日来专心练军,只是近日来才听到了些风言***。不过臣以为那只是宵小之辈或别有用心之人的妄语罢了,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朱由校点点头微笑道:“不错,王卿言之有理!而且卿近日来专心练军颇有成效,对此朕甚欣慰。但不知众位卿家怎么说?”

第一百零二章 风云突变(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老魏用不满的目光向那几位阁臣扫了一眼,冯铨才第一个站出来面带不屑的神情朝王锐冷笑道:“嘿嘿,有关王少师的传言早已在京师内闹得是沸沸扬扬,关于此事的折子也如雪片一样,面对此种情形少师竟能不闻不顾!但不知是真的清高不屑辩驳,还是心虚胆怯,感到辩无可辩?”

    王锐对冯铨这种读书人中的败类最是看不起,认为像他们这样为了自己的私利连祖宗的声名和颜面都可以不要的伪君子比老魏这样的真恶人更加可恶。

    所以听了他的讥讽后只是淡淡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于这种丧心病狂之辈的恶意攻讦在下的确是不屑辩驳。难道王某被狗咬了一口,还非要反咬一口回去不成?”

    冯铨的脸胀得通红,恼羞成怒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非是王少师徒逞口舌之利就能避得!你对他人可以不屑辩驳,难道今日面对皇上,面对众位阁臣也要以此借口来推搪吗?”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在下适才只是回答冯阁老说锐对此事不闻不顾的问题而已,可没有说不向皇上与众位阁老分说个明白!众位阁老既有疑问,就请但说无妨!”

    只听顾秉谦轻咳了两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本阁就先请少师不吝赐教了!王少师,那仙家典籍是否真的存在,你真的是看过么?”

    王锐从容不迫地淡淡说道:“锐若非从那《玄弈经》中得了棋艺与棋卦之术,当日又怎能与林老弈成平手?又怎能卜出那神奇一卦?此事见者颇多,魏公与李公公也亲眼见得,在下又怎能说得谎?顾阁老如若不信,尽可找人来对质便是!”

    冯铨冷笑一声道:“棋局自然能作假,只需事先与那林符卿有所默契便可,又怎能做得数?至于那所谓的棋卦之术在本阁看来亦只是妖术耳。少师若无这点手段,又凭何能鼓惑圣心蒙邀圣宠?”

    王锐嘿嘿冷笑道:“冯阁老若是对在下的棋艺有所疑问,那你我不妨就手谈一局如何?看看王某得自于仙谱的棋道是不是名不副实!而且阁老如若有兴趣的话。你我对弈后在下不介意就用那棋卦之术为你卜一卜前程福祸究竟如何!自古以来仙道之说就本属逆天,只有不知其中奥妙和畏惧者才诬其为妖术也。冯阁老既不识天道,就不足与锐论之!”

    冯铨被他一番抢白气得浑身哆嗦。但又不敢应战,只是用手指着王锐怒道:“你……你狂妄!别以为自恃懂点旁门左道就可以迷惑得了皇上和满朝的文武百官,你若要本阁相信那所谓的仙家典籍,除非能把它拿出来!”

    信王此时忽然冷冷地插口道:“冯阁老,王少师早已说过因为那《玄弈经》过于逆天,已然遭仙谴烧毁,眼下又如何能拿得出来?只不过少师地棋艺与棋卦之术神奇已是有目共睹,若非是得自仙家典籍又如何解释?况且那飞天神翼的成功乃是万众瞩目所见,更是由皇上亲手所造,成就了千古帝王未有之伟业!尔等既然有所疑心。就该拿出证据来!”

    朱由校也略带韫怒地说道:“信王说得不错,朕今日来想看的就是真凭实据。冯卿,你既如此言之凿凿地说仙家典籍乃是王卿杜撰出来,不知可有证据否?如若是根据谣言妄说。朕叫你来又用何用?”

    冯铨闻言吓得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心里这个冤呐,心说我只不过是质疑了几句,怎么好象变成谣言是我编造地了?

    他当然不敢如此对小皇帝说。当下急忙跪地说道:“皇上息怒,臣绝不敢妄言诬蔑少师。只因兹事相关重大,因此臣不敢怠慢,早就派人暗中查察,适才之言只是想向少师求证而已。眼下皇上既然说到证据,可否容臣传唤几个人来?”

    朱由校轻哼了一声道:“难得你这般有心,原来早就在暗中查察!好吧。你既然有证人。那就传上来让朕看看也罢!”

    冯铨暗暗打了个哆嗦,没敢去细细体会皇帝的话中之意。他忽然有些后悔此番给魏公充当起急先锋来。心说自己眼下可谓是已经被套了进去,如果不能一下致王锐于死地的话,那结果自己即便是不倒大霉,亦会大失圣宠。所以说只能一心向前,已没有了退路。

    他瞥了似乎是胸有成竹地老魏一眼,暗暗一咬牙,叫过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点头出得殿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了三个人重新进得殿来。

    这三人中当先一人身着七品的文官服,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后面跟着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位老人,约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平民打扮。

    殿中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三个奇怪的人还在有些纳闷,想不出冯铨在玩什么花样。王锐一看到那两位老人时却是心中猛地一震,瞬时间明白了老魏今天想玩的伎俩,因为这二人正是“王锐”地舅舅方孝正和舅母李桂莲……

    早在老魏第一次和他的一干心腹干将计议的时候,他就已经命田尔耕去彻查王锐的老底。田尔耕自是不敢怠慢,回去后就立刻发动了锦衣卫地巨大情报网,同时东厂也动作起来。只不过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以王锐的那点根基和实力自然毫不知情。

    因为王锐其时刚刚封爵,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已在吏部、礼部登记备案,所以东厂和锦衣卫很容易地就查到了他的老家宁晋县。

    那宁晋县令见东厂和锦衣卫这两大恐怖地特务机构同时到此来查案,又岂敢不全力配合?因此在“当地政府”的全力帮助下,王锐的唯一亲人——舅舅方孝正一家很快就被掘地三尺挖了出来。

    方孝正一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以东厂和锦衣卫的手段对付起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还有宁晋县令这个父母官的帮助!于是在威逼利诱和哄骗之下,他们一家人当即就被秘密弄到了京师里来。

    老魏闻讯大喜,立刻命人好生安顿和安抚方孝正一家,一边套问王锐的情况。那方孝正虽然生性老实,却也不是傻子,见自己一家人不明不白地被劫持到了京师里来,知道恐怕是事有蹊跷,当下任凭你怎么套问也是不说。

    只不过既然已经落入了东厂和锦衣卫地手里,又怎能容得你嘴硬?老魏见来软地不行,于是就派了许显纯出马搞定。

    许显纯是何许人也?那可是锦衣卫中著名的杀人魔王,当初“六君子”惨案地首恶正是此君!

    他也不罗嗦,直接将方孝正夫妇和他们的独子方文杰弄到北镇抚司的大牢里去“参观”了一下。你们不是嘴硬吗?好,那我就不介意让方文杰来试一试锦衣卫的各种酷刑,看看最后是谁能挺的住!

    方孝正夫妇看到大牢里的惨状时腿已经被骇得软了,一想到如果自己再不说的话,爱子就要受那等酷刑的折磨,更是忍不住吓得魂飞天外,当下哪里还敢嘴硬?如竹筒倒豆子般将王锐从穿开裆裤起一直到考中秀才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让老魏感到喜出望外的是方孝正夫妇说从来没听过王家有什么《玄弈经》的传家之宝,更不知道王锐的棋艺惊人。

    王锐8岁时就已经父母双亡,临终前将他托付给了方孝正夫妇。如果有什么《玄弈经》的话,他们二人绝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方文杰自小就与王锐一起读书、学棋,他的棋力似乎比王锐还要高上了一些。若是王锐学了《玄弈经》,又怎么可能如此?

    这一消息让老魏乐翻了天,他命许显纯就此事反复确认了几次。待确定方孝正夫妇绝没有撒谎之后,立刻将一干心腹干将再次召集到了一起商议对策。

    崔呈秀等人一听也是大喜过望,心知抓住这一点就能大做文章!

    他们原本还想等上一段时间,将这张王牌留到关键的时候再打。可是当老魏几次三番地吃瘪后,这帮人开始担心拖得越久王锐恐怕会越来越得到皇帝和信王的宠信,到时就愈加难以对付。于是一干人精心计划了一番之后,终于决定要使出这张王牌,务求这一次将王锐一击致命!

第一百零三章 生死棋局(上)

    计划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散播谣言,待谣言达到了**后,紧接着是利用百官弹劾的折子造势,逼得小皇帝不得不彻查此事。

    如此一来小皇帝必定会召王锐当面来问清情况,此时再将已经雪藏了很久的方孝正夫妇唤来当堂对质,自不难坐实他个欺君罔上之罪!而且老魏等人还安排了一个厉害的后招,可以让王锐无论如何巧言诡辩最后都没有用。

    不论你是什么理由,欺君之罪也是非同小可。到时候老魏联合着几位阁臣一同发难,就算不能将王锐诛灭九族,至少也能令他被夺爵罢官贬为平民,对此小皇帝也很难回护。

    这计策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可谓是十分歹毒。

    王锐此时已经大致猜到了老魏的手段,但他没想到问题会出在方孝正夫妇身上,也没想到老魏竟会抓住了虚幻的《玄弈经》来做文章。他不知道其实老魏事先也没料到能在所谓的仙家典籍上找到突破口,那实际上只是个意外的惊喜而已,但眼下的确已变成了索命的利器。

    其实王锐在封侯拜将之后并没有忘了方孝正夫妇,只不过他终究是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体罢了。脑海里只是存留了原来那个“王锐”的部分记忆,对方孝正夫妇不可能有多么深的感情。

    尽管如此,他在封侯拜将后有一次与谢天博闲聊时猛然想起了方孝正夫妇,于是派人去了宁晋县想将他们一家接到侯府来安顿,也算是为那个倒霉“王锐”做点事情,亦令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只可惜那时候东厂和锦衣卫已经抢先下手将方孝正一家劫持到了京师,而且严临宁晋县令绝不得泄露此事。因此他派去的人扑了个空,在打探了一番也没得到什么结果后只能两手空空地回来向王锐禀报。

    当初那个“王锐”离开家乡来京师时。宁晋县已经是饿殍满地,灾情十分严重。方孝正一家亦是难以维持,否则也不会打发他到京师去寻亲了。

    在那个战乱连年灾祸不绝的年代,普通老百姓的命运薄得像纸一样,因为生计艰难背井离乡并不少见,甚至丢了性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因此王锐听了回报还以为方孝正一家有可能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所以被迫举家背井离乡。那么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到京师来找自己了,以他眼下在京城地名头,想必方孝正也不难找上门来。

    于是他吩咐了看门的家丁。如果有姓方的人找上门来定要好生接待。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虽笨,但却总比自己大海捞针一样地漫无目的的去瞎找要强。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方孝正一家却并未找上门来。所以王锐也慢慢淡忘了此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方孝正一家人竟是被老魏抢先下手偷偷劫了去,并且精心布下了这个局。

    王锐此刻在心中大骂着老魏的祖宗十八代,表面上却神色不变,暗暗飞速思索着对策。

    那宁晋县令做梦也没想到以他芝麻粒大点的小官竟然能在此受到皇上和这许多大佬的接见。不由得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哆哆嗦嗦地叩拜在地道:“臣宁晋县令黄有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孝正夫妇更是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地普通小老百姓,这一辈子见过最大地官可能就是宁晋县令了。他们俩来之前就已经被严厉告之要带他们夫妇到皇帝面前将外甥王锐的情况如实讲一遍,到时候二人必须实话实说,否则的话方文杰肯定会被投入北镇抚司的大牢里去受那各种酷刑。

    夫妇二人想不出自己的外甥怎么竟会和皇帝扯上了关系。但通过这些天的事情也猜到了将自己一家劫持的这帮人肯定是想对王锐有所不利。可眼下爱子地小命就捏在人家的手里,他们尽管是不愿意,也不得不被迫答应下来。

    皇宫里的威严气势已是令夫妇俩心惊肉跳暗暗咋舌,眼下大殿上的肃杀气氛更是唬的二人连头都不敢抬。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王锐,只是跟在黄有德的后面跪地磕头,匍匐在那里不敢起身。

    朱由校扫了三人一眼,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点了点头朝黄有德轻声说道:“你就是冯卿找来的证人吗?有什么话就说,朕听着呢!”

    像黄有德这等微末小吏。平常就算给老魏、冯铨这种级别地大佬提鞋也是不配的。这一次他在私下里得到了冯铨的授意。说是只要办好了这件差事,就必定能讨得魏公的欢心。到时候想要得到提拔重用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让黄有德喜出望外,心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地好机会,如果此番自己的表现能令魏公和冯阁老满意,说不定就真的能傍上了两个大靠山,今后的仕途那岂不是春风得意?所以他当即就表了决心,绝不会让魏公和冯阁老失望!

    此刻听了小皇帝的话,黄有德定了定神,直起身子回道:“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臣接到了阁部的咨文,言明因为威武侯地祖籍就在宁晋,所以要求微臣协查有关谣言一事。因兹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怠慢,立刻按阁部要求开始详加查察,结果很快找到了两个关键地人物。查问之下,这才得知了其中的真相。微臣立刻将事情上报了阁部,并已将那两个关键地人物带来。皇上若有疑问,可当面向此二人垂询!”

    说罢,他微微侧了侧身,指了下身后的方孝正夫妇。冯铨朝他轻轻颔首,表示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

    朱由校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方孝正夫妇,转头朝王锐问道:“王卿,你可认识这二人?”

    王锐深吸了口气,似是在极力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朝朱由校平静地说道:“回皇上的话。他们是微臣地舅父舅母,也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朱由校闻言不由得面现惊讶之色,轻轻哦了一声。方孝正夫妇听到王锐的声音也是浑身猛地一震,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他,脸上露出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二人将王锐自小带大,待他和亲生的儿子也差不多。这些日子来夫妇俩也都在牵挂着王锐,没成想此刻竟能在这里突然遇到,不由得惊喜交集,一刹那间忘记了自己到这儿的目的。

    王锐直到这时才趁机上前几步朝方孝正夫妇跪拜在地道:“锐儿叩见舅父舅母。您二老可安好?孩儿不孝。未能及时接您二老到身边来侍奉,还望二老重重责罚才是!”

    方孝正一看外甥的打扮和眼下的情形,已猜到他很可能已经做了大官,不由一下想起了自己早逝地妹妹和妹夫,老怀大慰之下颤声说道:“好,好,我们都好!你……”

    说到这里。他猛然想起了性命还捏在他人手里地爱子,也想起了自己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顿时再也说不下去,脸上露出犹豫、痛苦和愧疚的复杂神色,显然正在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王锐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自己孩子地性命被他人所胁迫,无论换做谁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到底。此事是他思虑不周在先,才让方孝正一家落入了眼下的境地。

    他现在是要演一场戏给小皇帝看,只要朱由校和信王看出了方孝正其实是被人胁迫言不由衷的话,事情自然就大有转机。他此番不但要让老魏的诡计落空。还要将方孝正一家拯救出困境才行。

    此刻眼见方孝正并没有一上来就铁了心六亲不认的架势,王锐松了口气,当下站起身来说道:“舅父舅母请放心,无论皇上有何问题,你们照实回答就是!”

    他这一番话自然又博得了小皇帝的几分好感和信任,朱由校轻轻点头,朝方孝正夫妇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可知今天为什么到这里吗?”

    方孝正急忙叩首答道:“草民方孝正。这是贱内李桂莲。我们只听黄太爷说让草民等来京师是有要事。其余一概不知!”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适才王卿说你们已是他在这世上地唯一亲人了,不知可是真的?”

    方孝正偷偷瞥了王锐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温情道:“回皇上的话,锐儿说得不错。草民是锐儿的舅舅,他父母去得早,是草民夫妇将他一手养大!”

    朱由校点了点头,顿了顿后才面容一板开口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一问。你们尽管照实说,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就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尔等可听明白了吗?”

    方孝正地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俯首道:“草民明白,绝不敢说谎话来欺骗皇上!”

    朱由校咳嗽了几声,脸色稍稍缓了缓说道:“你二人既是将王卿从小养大,那么可知他王家是否有一本祖传的仙家典籍《玄弈经》?你们可曾看到过吗?”

    殿中的众人听到皇帝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不由得都屏息静气盯住了方孝正,看他怎样回答。冯铨和黄有德格外紧张,手心里都不知不觉攥出了汗。

    方孝正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对这个问题都如此关心,但此时已然明白自己如果是照实说的话,必然会对外甥不利。

    只不过若是不照实说,自己的爱子必然会惨遭不幸,而且说实话也会令他的良心好过一些。因此他在心中痛苦挣扎了一番后,终于一咬牙说道:“回皇上地话,草民确实从没听说过妹妹、妹夫家有什么祖传地仙家典籍,而且当日妹夫临终将锐儿托付给我时,也未曾提起过此事,草民亦没有看到过《玄弈经》!”

    他的话音刚落,冯铨和黄有德就暗暗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喜色,其余几位阁臣也忍不住交换了一下颜色。

    老魏和王体乾却是神色不动,一副莫测高深地模样。

    信王的眉头微皱,忍不住向王锐看去,却见他也是面色不变从容自若,并无半分恼怒与惊慌之色。

    朱由校瞥了王锐一眼,又淡淡地开口问道:“那你们可否知道王卿的棋艺如何?是不是自幼起就远超常人呢?”

    方孝正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草民对棋道一窍不通,也不知道锐儿的棋艺是不是比他人厉害。只是小儿自幼起就与锐儿一同学棋,他们俩似乎是差不多!”

    他这话险些让冯铨等人乐出声来,心说看你一副土包子的模样,你儿子又能强到哪里去?看来当日林符卿和王锐的那盘棋果然是有猫腻!

    朱由校没再追问,而是转向王锐淡淡地说道:“王卿,你的舅舅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么?”

    王锐微微一笑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的舅父适才并未说谎!”

    他的话有如在沸油里浇上了一瓢冷水一样,顿时让几位阁臣再也按耐不住,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信王也是脸色一沉,露出了一丝惋惜与失望的神色……

第一百零四章 生死棋局(中)

    方孝正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与外甥就这么当堂对质起来。尽管自己说的是实话,可那恐怕是将妹妹妹夫的唯一骨血在往深渊里推,自己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见他们?。若是王锐当堂与他争论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得住。

    朱由校的双眉一扬,依旧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哦?这么说来那些谣言并不假,所谓的仙家典籍果真是王卿杜撰出来的了?”

    王锐神色不变,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微臣只说舅父并未说谎,可也没有说仙家典籍乃是撰出来的!”

    “哦?王卿此话怎么讲?”朱由校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又露出了好奇之色。

    王锐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想必知道怀壁其罪这句话吧?那仙家典籍是何物?又怎敢轻易为他人所知?因此自我王家先人偶得仙授的《玄弈经》后,虽数百年来无人解得其中的奥秘,却是当作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了下来,并且是传儿不传女。此事连微臣的母亲都不知晓,更何况是舅父?”

    他顿了一下,见小皇帝听得入神,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而且在微臣7岁那年时幸得仙人托梦破解了《玄弈经》的奥秘,这之后大概是因为此书过于逆天,所以天降横祸烧去了我家的房屋,连《玄弈经》也一并化为灰烬,想来是仙人借此收回了此书!这些事情舅父并不知情,因此臣说他并未说谎!”

    方孝正闻言急忙接口道:“皇上,锐儿所说的这些《玄弈经》之事草民的确不知,可是妹妹妹夫家曾遭大火却是确有其事,只是没想到其中原来还有这等隐情!”

    他见外甥非但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反倒是在话中回护自己,不由得心下更是愧疚。此刻有了机会,自然也要暗中帮助王锐说些话。

    反正那些人只是要求自己来说实话,也没规定什么实话不能说。妹妹妹夫家曾遭大火是不假,只不过那是方文杰和王锐小时候顽皮玩火惹的祸,究竟是不是仙人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自己如此说应该不算是撒谎吧?

    朱由校脸上露出恍然地神色,但随即又眉头微皱问道:“王卿如此说倒也解释得通。但你既7岁时就已得仙人托梦破解了《玄弈经》的奥秘,却又如何在棋力上只是与表兄相近而已?”

    王锐见自己先前的一番说辞似乎已令小皇帝相信了几分,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对他的这个问题更是不在话下。当下笑吟吟地说道:“回皇上的话,仙人当日托梦之时曾严嘱王锐在未满16岁以前绝不可在人前显露真正的棋艺,否则必遭横祸!微臣对此自是不敢有丝毫违背,因此直到当日初到京师时,才第一次在义兄的棋社里一显身手,还望皇上明察!”

    朱由校点了点头。朝众人微笑道:“现下方孝正夫妇说出了实情,王少师也做了解释,众卿以为如何?”

    老魏和王体乾仍是双目微闭,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几位阁臣却面面相觑,心说这也叫解释么?真不知这威武侯是怎么就让皇上对了眼,他这么开口仙人闭口仙人地也只是自说自话而已,丝毫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怎么皇上就如此轻易相信了呢?

    他们几个虽人老成精,可是眼下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朱由校其实从心底下也不希望仙家典籍是假的这一关键玄机。

    这里面主要有两个主要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朱由校对王锐的真心欣赏和喜欢,若不是如此的话,又怎么会令权势正如日中天的老魏都几次三番地都吃了瘪?

    另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飞天神翼,那是朱由校有生以来的最大成就。说他凭此开创了千古帝王之前所未有地伟业是有夸张和拍马屁之嫌,但因此而青史留名和在史书上重重地写下一笔却是没有问题。如果仙家典籍成了假的。那么他的这个成就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只可惜这几位阁臣没有看到这点,还以为小皇帝仅仅是对王锐过于宠信而已。这样一来他们更觉得王锐是个很大的威胁,也想借此机会将这个威胁除去。

    冯铨现在就郁闷得想要吐血,心想自己刚才仅仅是根据谣言所说质疑了几句,皇上就龙颜不悦,非逼着自己拿出证据来。眼下王锐的这一番解释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一样,皇上却似乎毫不怀疑。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所以他仍是第一个跳出来说道:“皇上,王少师所言虽并无不合理处,但却毫无凭据,又如何能令人信服?”

    朱由校眉头一皱反问道:“哦?那冯卿不妨说说看,究竟要怎样的凭据才能令人信服?”

    冯铨闻言差点又是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心说这凭据好象是应该由王少师来拿,而不是让我来说吧?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早知道皇上竟会如此偏袒威武侯。自己真不应该来做这出头之人!

    他偷眼看了一下老魏,见其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下头。不由得又稍稍放心了一些。心说魏公既然也已同意,那就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招了!

    于是他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回皇上的话,眼下再在双方是否说谎一事上争论下去已很难有结论。若要证明仙家典籍是真是假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王少师能证明其棋艺的确是超凡入圣无人能敌,那自是得自于仙家典籍无疑!不知皇上和少师以为如何?”

    朱由校看了王锐一眼,似乎想听听他如何说。

    他虽然从心底不希望仙家典籍是假,对王锐也确有袒护之意,但却不想其真的是在欺骗自己。如果王锐对这个要求再找借口推脱地话,那真相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锐闻言心下暗喜,表面上却神色不动,淡淡地说道:“好,在下虽不敢自夸棋艺超凡入圣无人能敌,但为了让皇上与诸位相信,如今也只有献丑了!只不知冯阁老认为怎样才能证明此点?若阁老肯不吝赐教,锐实感荣幸!”

    冯铨的心里虽认定了王锐与林符卿当初那盘棋有假,却也不会如此不自量力。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冯某的棋艺遗笑方家,少师即便是赢了我恐怕也不能证明什么!若是少师能赢得了一人,才堪称超凡入圣无人能敌,只不知少师能否有此胆量罢了!”

    还没等王锐开口,朱由校已好奇地问道:“哦,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冯卿快说来听听!”

    冯铨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道:“回皇上的话,此人眼下就在殿外等候。若是皇上愿意,可随时宣他进来!”

    朱由校一愣,随即挥手道:“既是如此,那就赶快宣他觐见!”

    其他几位阁臣交换了一下眼色,也露出些许的好奇之色。王锐却是眉头微皱,似乎心中想到了什么。

    冯铨应了声是,又叫过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随即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已领了一个人重新上得殿来。

    那人一身文士地打扮,由于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只隐约看出他有30到40岁之间的年纪。

    他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此刻上得殿来似乎也不见如何紧张,自有一种潇洒从容的气度。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只见那人走至阶前跪拜在地朗声说道:“草民过百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也并不如何大,可在王锐的耳中却似打了个霹雳一般,忍不住身子一震,心说MLGBD,***老魏真他妈地阴险!

    要知道明朝围棋的国手圣手不在少数,可是这过百龄绝对是一个如同终极BOSS般地存在!就算是当初如日中天,自诩为天下第一的林符卿,也曾在主动邀战之下连输在其手下三盘,从此乖乖让出了天下第一的宝座。

    他是江苏无锡人,《无赐县志》中写道:“开关延敌,莫敢仰视。因是数十年,天下之弈者以无锡过百龄为宗。”

    由此可见其在当时棋坛的地位,王锐前世时也曾研究过他所著的《官子谱》、《三子谱》和《四子谱》等棋书。

    眼下敌人将过百龄请了出来,显然是早就定下的最后杀招,甚至可以说之前地一切都是为这一步在做铺垫,到了此刻已经不由得王锐不答应。

    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天下第一、棋坛地巨无霸,王锐又有几分胜算可言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此番终算是被老魏逼上了绝境……爬^书^网,本章节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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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明朝介绍:
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学中文毕业的研究生穿越到明末一个年轻秀才的身上。哈哈,不怕,人能混则无敌!
一样的穿越,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yy,不一样的精彩!混在明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在明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在明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