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阀门枭雄(上)
5人闻言不由傲然一笑,依次开口道:
卧虎岭、卧虎寨——冷屠!
伏牛峰、千牛寨——江连
黄河十八连环坞——万梓流!
帽儿山、空空寨——罗翼!
鸡冠岭、聚英山庄——潘益德!
这5人俱是称霸一方的豪强,这一次以数十倍之力围攻“肉票”竟损失惨重,另2位盟主也是一死一伤,这已经是十分丢脸之事。若再出头露面畏首畏尾的话,那他们以后还如何有脸再在绿林中混?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与官军作对的贼寇,因此也不怕露了行藏,当下毫不隐瞒地说出了各自的身份,心中不免冷笑一声想到,能折在我们5人的联手之下,任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算是委屈了!
只可惜王锐丝毫没听过这几位大佬的名头,当下除了用心记下了几人的名字和来历外就再无什么吃惊的反应,如此不配合一下几位大佬的自大想法,倒是令5人颇感到有些无趣。
那潘益德在5人中的年纪最大,一手阴阳扇的功夫也稳稳排在前3名内,因此踏前一步朝其余4人微笑道:“眼下天光已然大亮,若再耽搁下去恐生变化。这一次就由我等亲自出手解决了此事,好处自然也是由我们5家平分,不知几位以为如何?”
看到另外4人点头同意,他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与万大当家的及江、罗两位寨主先缠住这俩鹰爪子,由冷寨主迅速解决了那几头肥羊吧!”
说罢他也再不多言,将手中的阴阳折扇一展,当先向李惟民攻了过去,万梓流见状也立刻展动一对分水点钢刺从侧面攻上,形成了两侧夹击之势。而江连军和罗翼也分别舞动手中的九节追魂鞭与紫金披挂刀双双朝王谦攻去。想要将他与等三人分开。
这几人的确都有一身惊人的艺业,否则也不可能在强手如云的北六省绿林中称霸一方了。
李惟民的功夫虽说比这几人都略高出了一线,但以一敌二就落在了绝对地下风,自保已属不易,又哪里再能分心照顾得了王锐与朱月影?
王谦就更要差上了一筹,他的功夫最多也就能与江连军或者罗翼的一个斗个旗鼓相当,以一敌二自然更加万万不敌。所幸他还有“乌龙斩”的宝刀,江连军和罗翼也知道厉害,不敢让自己的兵器与对方的宝刀硬碰。因此他还能勉强支持得住,但亦已无暇再分心保护王锐。
冷屠手持一柄龙泉宝剑,面无表情地向王锐等三人慢慢逼近。虽然这三人看上去并不会功夫,但他一点也不敢大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三人,生怕对方突然再拿出火枪这样的利器。到时候没准就会阴沟翻了船,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王锐将信王与朱月影护在身后,缓缓地退却着,心里面闪电般转着念头,想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短火铳来。出其不意地给对面这家伙来上一枪。
可是对方似乎已有了戒备。时刻都在注意着他的双手,令他毫无可趁之机。
李惟民和王谦也感到了这边地危机,极力想摆脱对手过来帮忙,却被对方死死地缠住,哪里能脱得开身?
眼看着已经将王锐等人逼得离马匹越来越远,冷屠忽然一跃向前,挺起手中宝剑直刺过来。
为了麻痹对手。王锐的手里也拿了柄单刀。不过以他的身手来说,这刀在他手里壮胆的作用要大过了杀敌。
但看到冷屠挺剑攻来。王锐也只有硬着头皮挥刀去挡。如果现在就去掏短火铳地话,他没有自信能快得过敌人。
没办法,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他只能继续忍耐等待最佳地出手机会。敌人的功夫太可怕了,必须要一击致命才行,否则他绝不会有机会再开第二枪。
只可惜二人之间的功夫实在是相差太远了,王锐就是想多坚持一招也不行。冷屠只一剑就将王锐的刀给击飞,同时劲力微吐将他弹到一边摔在了地上。
朱月影见状大怒,大小姐的脾气勃然而发,抢上几步将掉在地上地刀拣起在手中,随即向冷屠冲了过去。她才不管眼前这个贼人地功夫有多厉害,这人竟敢伤害情郎,她管你是谁也要砍上几刀方能解恨。
冷屠哪里会将她放在眼里?只轻轻一剑就将她也弹到一边,然后一个纵身跃至信王的身前,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毫不犹豫就挺剑直刺过去。
他这一剑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剑尖微微抖动,剑势已将方圆数丈的范围全部笼罩在其中,旨在一剑必杀!
信王想不到贼人的目标突然间就指向了自己,一惊之下欲躲避时,却只感到剑光耀眼欲花,周身全被冷森森的剑气所包围,似乎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当下心中一凉,只能闭目待死。
王锐大骇,心知若是信王有什么不测地话,自己就算是再得皇帝地宠信,此番也定难逃被诛灭九族的下场!
情急之下他不急细想,也不知从哪里来地力气,身体闪电般从地上一弹而起,合身扑了过去一把就将信王推到了一边。但随即他就感到冷冽的剑气到了自己的后心,想要再躲避已是力有不及。
可就在王锐自分凶多吉少的一刹那间,忽然听到朱月影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刚才被弹开时后退了几步,此刻恰巧就在王锐的身侧。眼见情郎危急,她想也不想,一翻身就扑在了王锐的身上,那必杀的一剑正刺入了她的后心……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冷屠惊觉不对时已然收手不及。他看到自己这必杀的一剑最后竟然会误伤了绝对不能伤的目标,不由得微一失神愣在了当地。
王锐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是朱月影舍身挡下了那一剑,救了自己的性命,心中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心痛。
他倏地回过身来抱住朱月影。一眼就看到了有些失神地冷屠。
眼见一直苦等的机会终于出现,王锐不及细查怀中朱月影的情况,右手闪电般掏出了燧发手铳,抬手就是一枪。
这燧发手铳装得是霰弹,射程不远,可是威力奇大。昨夜突围之时正是仰仗了它的散射威力,才将正面阻截的贼寇一下就扫倒了一大片,从而清出了一条道路。
此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冷屠就算功夫通神也是躲避不及。登时被数十粒霰弹迎面轰中,头脸与前胸当场就被轰得血肉模糊一片稀烂,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顿时了账。
他已经是刻意地小心提防,想不到最后仍然是折在了火枪之下!
王锐一枪奏功。立刻看也不看将已然无用的手铳往地上一丢,俯首查看怀中玉人的情况。
只见朱月影的俏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双目紧闭,浑然不知生死。
王锐只觉得自己浑身地精血和魂魄都已经被抽干了一样,脸色煞白地盯着怀中的朱月影。
一刹那间,王锐的脑海里想起了初次与她相见的情形,想起了她对自己地一片痴情和自己的不解风情及误会。她是堂堂地金枝玉叶。却毫无保留地对当初仍是一介落拓书生的自己付出了一片痴心。并且无怨无悔。眼见自己情势危急,她想也不想就舍身挡剑,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对自己的情意深似海,只可恨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报还……
一念及此,王锐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簌簌落下,滴在了朱月影的俏脸之上……
信王也早来到了他地身旁。此时脸上也露出黯然地神色。他想安慰王锐几句。却只感到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也开不了口。双目亦被泪水所模糊。
泪眼模糊之中,朱月影长长的睫毛忽然闪动了几下,紧接着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王锐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喜之极地喊道:“月儿!月儿!”
朱月影的美目闪动了两下,似已回过神来,一下坐起身来,脸现关切的神色说道:“公子你没有事吧?你怎么哭了?”
王锐不及回答,急忙探身去查看她背后的伤口。
结果他惊讶地发现朱月影地背后竟无一点血迹,只是外衣被刺破了个口子,露出了里面地一件缠丝细密的内甲,看来就是这件宝甲救了她地性命!
王锐无暇去问她这件宝甲的来历,只觉得从大悲到大喜之后,此刻的心完全被巨大的欢喜所充塞。只要朱月影安然无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心情激荡之下,他一把将朱月影紧紧搂在怀中,嘴里轻声说道:“我没事,我没事,只要是月儿没事就好!”
朱月影此时明白过来情郎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心中自然亦是欢喜无限,也紧紧搂住了王锐,将俏脸娇羞地埋入他的怀中。
一对小情人浑然忘了身在何处,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将仍在激烈的战斗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朱月影身上的这件宝甲乃是李惟民所有,他也是因为累次护驾有功,身得朱纯臣的信任而得到的赏赐。
昨夜在悦来客栈时,李惟民担心在混战中朱月影有什么意外,所以脱下宝甲让她穿在了里面。这件宝甲虽非刀枪不入,却也能极大减轻外来的伤害。
冷屠乃是身手非凡之辈,适才他发现目标不对后已经收回了大半的力道。尽管最后仍然刺中了朱月影,但是只刺破了她的外衣,连宝甲都没刺入分毫,朱月影只是被吓晕过去了而已。
不管怎样,现在王锐干掉了冷屠,总算暂时缓解了危机,信王见朱月影安然无恙,也是大喜过望。
那边的江连军与冷屠的交情极深。他一直分心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眼见冷屠竟然惨死在火枪之下,江连军不由得惊怒交集,忽然舍弃了王谦,舞动九节追魂鞭直扑了过来。
冷屠的三名手下看到寨主的惨死,惊怒之下也再顾不得在圈外负责警戒的命令,同时纵身扑向了王锐,恨不能立刻将其剁成肉酱为寨主报仇。
王锐见状不敢怠慢,闪电般拔出了另一支燧发手铳指向了四人。
这四人刚刚才见识了燧发手铳地厉害,哪里再敢贸然冲上?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了王锐手中的枪。
王锐引而不发,将枪口虚虚实实指向四人。江连军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局势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由于江连军的撤出,王谦的压力大减。他大喜之下利用“乌龙斩”宝刀的威力很快占据了上风。想要尽快解决了对手过来帮忙。但罗翼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只是顾忌“乌龙斩”的威力而已。王谦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得手?
信王此时也反应过来,趁此机会从马背上取出了两支长枪,递给了朱月影一支。
他二人也将枪口对准了江连军等人,令他们更加不敢妄动,场面似乎一下陷入了僵局。
不过潘益德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看到此局面。他们当即命外围的手下不必再枯守,而是一起缓缓压了过来。就算是火枪再厉害,但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而且双方此时都已将所有的底牌亮了出来,马上就要进入决战地时刻!
就在这时,突然间异变又起。
忽然听到山坡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道:“喂,你们都是什么人,竟胆敢在这里打架!”
随着声音起处。一道火红的身影猛然从山坡上疾奔而来。快如流星相仿。
外面的几名贼寇见有人来,急忙迎上前去喝止。欲将来人挡在圈外。
却不料那火红地身影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到了几名贼寇身前时反而骤然加速,随即腾身而起跃在空中,有如红色地大鸟般从他们的头上一掠而过,又几个起落跃至战团之中站定了身形!
见到如此惊人的轻身功夫,潘益德等人的心中无不微微一凛,不约而同地住手跳开了几步。王锐等人也不禁好奇,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来人地身上,却不由得同时一愣。
原来这不速之客竟然是个一身火红劲装地绝色少女,她的年龄与朱月影差不多,一张俏脸艳若朝霞,可说是与朱月影各擅胜场,只是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与狂野之气。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绝色少女竟有适才如许漂亮的轻身功夫?
让人奇怪的是潘益德他们四个称霸一方的绿林霸主似乎对这个绝色少女颇有些害怕,待看清楚了她的样貌后,脸上竟不由得微微变色。不但没有再继续动手,而且还喝止住了赶过来想要造次的手下。
王锐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由得心下暗暗称奇,忍不住多看了绝色少女几眼,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那绝色少女也仔细打量了他们双方几眼,又看了眼死在地上地冷屠,这才脸如冰霜一样转向潘益德等人说道:“你们是哪条绿林道上地,难道不知道这是哪里么,怎敢跑到这里来打架?他们又是何人?”
潘益德上前一步,客客气气地说道:“姑娘莫要生气,在下等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入不得姑娘的耳,不说也罢!我等追这几头肥羊才误入了宝地,还望姑娘莫怪!”
堂堂地聚英山庄之主,跺跺脚整个北六省绿林都要颤上一颤的“阴阳扇”潘益德竟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客气,而且还自称为无名小卒,这可当真是奇怪之极。如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
那绝色少女却丝毫不觉得奇怪,闻言后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既然知道规矩,那还不速速离开?莫非还要本姑娘动手不成?”
潘益德也不生气,仍然客客气气地说道:“不敢!我等自当马上就走,只不知道这几头肥羊……?”
绝色少女将手一摆,不耐烦地说道:“放心吧,你们既然都懂得守规矩,本姑娘又岂有不知之理?我不会理会外人的事情,这几个人也会一并赶走便是!”
潘益德闻言大喜,急忙抱拳一礼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待此事过后,我等自会备足大礼奉上!”
绝色少女似乎懒得再开口,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王锐却对这个绝色少女的身份越来越是好奇,心说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贼寇竟然如此惧怕于她,但既然是这样,自当好好利用一下以摆脱险境才是。
想到这里,他也上前一步抱拳一礼说道:“这位姑娘请了!这些人都是绿林中的贼寇,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杀人越货之事,姑娘又岂能坐视不理?这岂是侠义所为?”
那绝色少女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他两眼,忽然冷冷地一笑说道:“你我是否相识?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谁说绿林中只有贼寇没有好人的?你说他们是贼寇又有何凭据?本姑娘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她一连串的问题令王锐不由得一阵语塞,心说想不到这小丫头的嘴皮子功夫竟也这般厉害!
但是只怔了瞬间,王锐就已经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在下本以为姑娘乃是侠义之人,想不到竟也是与贼寇同流合污之辈,当真是令人好生失望!”
绝色少女似乎也不生气,只是冷笑着说道:“你的激将法没用,本姑娘本来就不是什么侠义之人,那只是你的一相情愿而已!”
王锐与人斗嘴还从未落过下风,此刻竟在这么一个绝色小丫头的手里吃了瘪,禁不住感到颇为郁闷。
他正准备再度开口,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先赖上对方,哪怕是得罪了这个神秘莫测的绝色小丫头,亦要争取多拖延些时间。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李惟民微微一笑插口道:“这位姑娘可是聂家庄的人么?”
绝色少女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冷笑道:“不错,本姑娘正是聂家庄的。不过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想要套交情就免了吧!”
李惟民哈哈一笑道:“但不知姑娘与聂枫如何称呼?”
绝色少女闻言终于色变,面现诧异之色问道:“怎么,你认识我三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惟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事,试探着一问而已,想不到竟真的收到了奇效。
他心中大喜,当下哈哈大笑道:“姑娘不妨去告诉你三哥聂枫,就说是故人来看他了!”
绝色少女的柳眉微扬,脸上露出震动的神色。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潘益德就已经面色大变大喝一声道:“将他们全部杀了,尤其是这个小丫头,绝不能放跑了她!”
绝色少女也是脸色大变,冷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们竟真的是贼寇!想杀人灭口吗?恐怕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她就猛然仰首发出了一阵凤鸣般地长啸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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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阀门枭雄(下)
几乎在绝色少女开口的同时,已经暗自蓄势很久的王锐抬手朝着潘益德就是一枪。
由于刚刚有了冷屠的前车之鉴,剩下的潘益德等四位盟主对这种不需要燃火绳就能瞬间发射的火枪已经是深感忌讳,因此一直在暗暗小心戒备,生怕再步了冷屠的后尘。毕竟任你是功夫通玄,也禁受不起一枪的轰击。
所以尽管王锐是暴起发难,但潘益德见势不妙仍来得及将手中的阴阳折扇一展,并侧了下身。
饶是如此,他躲闪的速度也远不及火枪快。
在轰然的炸响之中,潘益德那足以抵挡刀砍剑刺和暗器袭击的阴阳折扇被轰了个稀烂,又半边身子也中了十几粒霰弹,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他大叫一声直向后摔去,虽说逃得了性命,但已身负重伤无法再战,两名手下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另外三人见潘益德又着了道,不禁又惊又怒,不由得同时退后几步,充满戒惧地望向王锐。人人心中都已经将其视为了头号心腹大患,心说若是等会战端再起的话,必定要全力先将此子击杀,否则他对每个人的性命都是太大的威胁!
当绝色少女的长啸声起时,那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抉择的神色。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绝色少女的身份,心知一旦要是惹上了她而又不能杀之灭口的话,等待自己的绝对将会是灭顶之灾。
可是眼下她已经发出了求助的信号,适才所显露出来的轻身功夫又是惊人之极,再加上还有这几个“肥羊”地帮忙,己方一旦动手还能来得及在援兵赶来之前杀人灭口吗?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的话。他们都已经为这单生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眼瞅着“肥羊”就在眼前而吃不到,又让他们如何能心甘?
正犹豫间。一声清亮地长啸已经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是在回应绝色少女的啸声。
听到这啸声离此处很近,那三名盟主的脸色骤变。再也不敢想什么杀人灭口地美事,心中清楚这么一大票人马折腾了半天,到头来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这三人也都是绿林豪强,拿得起放得下,眼见事已不可为,万梓流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姑娘不要误会。我等与潘庄主并非是一路,绝不会与他一起同贵宝庄为敌的!既然是我等误犯了规矩在先,现下自当立即退去,日后自当备大礼以谢今日之罪。还烦请姑娘代问聂庄主好,在下等告辞了!”
他们也是够狠辣,为了脱身毫不犹豫地就将潘益德给卖了。这就是贼寇的本性,他们虽然打着绿林好汉的幌子,可一到利益关头就往往毫无信义可言。
潘益德气得险些晕过去。可除了破口大骂外也没别的办法。谁让他刚才装大瓣蒜先开口喊出了要杀人灭口呢?他们各路人马之间的联盟本就是临时拼凑起来,互相之间没有什么约束力可言。他自己非要强出头装老大,那也怪不得旁人。
看到万梓流等三人招呼了手下就想开溜,那绝色少女却冷笑一声说道:“怎么,看到形势不妙连同伴也不要了吗?只可惜你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还是乖乖地给本姑娘留下,等我三哥来后将事情弄清楚再说!”
说罢。她伸手在纤纤蜂腰间一抹。手中已多了一柄窄长地软剑。她微微一抖,软剑已经变得笔直。人也再次化作了一道火红的影子疾扑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向万梓流等三人各自攻出了一招。身法之快固然是令人咋舌,剑法的灵动飘逸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万梓流等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但也不敢真的伤了这个绝对惹不起的姑奶奶,只好施展开兵刃守而不攻。并且边斗边退,准备瞅个冷子拔脚就溜之乎也!
王锐又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当下从王谦那里要过了两支手铳自保,然后使了个眼色命他与李惟民同时上前帮忙,死死缠住了万梓流等人,绝不容他们脱身。
万梓流等人有些急了眼,知道再纠缠下去可能就真的走不掉了。于是一面开始反守为攻,一面招呼所有的手下加入了战团,缠住绝色少女、李惟民和王谦,自己好拔脚开溜。
就在这时,那声清越地长啸再度响起,同时7、8个人现身于山坡之上。待一眼看清那绝色少女正在与人缠斗后,立刻飞掠而下,顷刻之间就已到了众人面前……
绝色少女看到援军已到,当即停手跳到了战圈之外,朝当先那人喊了声:“三哥!”
万梓流等人也惟有暂时住了手,面带惊疑之色打量着那人,想看看他如何处置此事再做道理。
那人朝绝色少女点点头,扫了一眼两边地人。
他刚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却一眼看清了正在朝自己微笑注目的王锐,当下忍不住身子猛地一震,不禁失声惊呼道:“恩公,怎么是你?”
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夜在悦来客栈中那个被王谦救了得狂犬病兄弟的神秘青年高手聂枫!
王锐见此聂枫果然就是彼聂枫,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从昨天起就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是落了地。
他微微一笑朝聂枫抱拳道:“想不到我与聂兄果然是有缘,这么快就又见了面,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只不过此刻在下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肥羊,正在被这些贼寇所追杀,看来少不得还要麻烦聂兄帮忙了,只不知聂兄肯否帮我将这一干贼人全部擒下?”
聂枫闻言倏地转过头来,用冷电似的目光扫视着万梓流等人,口中冷笑道:“尔等既是绿林中人,又怎敢跑到这里来撒野。难道真不把聂家庄放在眼力量吗?仅凭此点,聂某已足以将尔等擒下拿入庄里问罪了,更何况眼下此事还牵扯了恩公?不知你们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还是非要聂某亲自动手呢?”
万梓流等人在听到聂枫的名字时已经是面色大变,当看到他竟然喊王锐恩公时,更不禁傻了眼。心中暗暗叫苦,已知今日之事再绝无侥幸可言。
听了聂枫地话,万梓流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那些手下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家地老大竟会如此,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随即一窝蜂地追在三人身后仓皇奔逃而去……
王锐也没料到这几个堂堂地绿林霸主竟会如此不济。但他知道聂枫必然会有安排,因此也没有开口。
果然,聂枫并没有命人去追,而是望着万梓流等人地背影微微冷笑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来人,速去请大哥传下命令,立刻封锁整个聂家峪,擒拿所有的绿林人物!”
一名手下应了一声。转身迅速去了。随后又有两名手下出列朝聂枫行了个礼。远远向万梓流等人逃走地方向追踪而去,仅看身形步法就知道俱是身手不凡。
聂枫这才转过身来朝王锐笑道:“恩公放心,这些贼人绝逃不出聂家峪去!这是舍妹聂灵儿,你们又怎会碰到了一起?灵儿,这位公子就是救了你四哥的恩公,你还不赶快过来拜谢?”
那个聂灵儿没想到这伙人真的是与三哥相识,更想不到王锐就是救了自己四哥地恩公。
她此时自然不会再是那副冷傲的模样。而是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走上前来好奇地打量了王锐几眼,这才嫣然一笑说道:“灵儿多谢公子相救四哥的大恩。适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恕罪才是!”
她这一笑温柔中不失江湖儿女的洒脱之气,自是另有一番风情,令人一见之下忍不住砰然心动。
但王锐却对她刚才的冷傲与狂妄印象极深,对这个姿色不在朱月影之下地绝色少女半点好感也无。
只不过因为她是聂枫的妹妹,所以也不好表现出来,也惟有笑着随口谦逊了几句敷衍过去。他现在最好奇的是这聂家兄妹究竟是何身份,怎地会让那些绿林豪强都如此害怕。
聂灵儿一向以美貌自负,整个聂家峪的男人谁见了她不是神魂颠倒?可偏偏眼前的这个恩公公子却好象对自己半点也不感兴趣!这可令小丫头颇为不忿,也忍不住对王锐更为好奇。
聂枫微微一笑说道:“直到现在聂枫仍不知道恩公的尊姓大名,但不知恩公眼下可否告之了呢?”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救人急难乃是应为之事,恩公二字聂兄往后再也休提!在下王锐,家住京师,聂兄只需直呼锐的名字便是!”
他有意瞥了聂灵儿一眼,对她适才的见死不救仍觉得颇为不满。
聂灵儿也是冰雪聪明,一怔之下就明白了王锐地想法。她不禁心中有气,却也不便开口解释,嘟起了小嘴在那里生闷气。
聂枫不知道之前地事情,他在知道了王锐的名字后大喜,当下抱拳施礼道:“王公子急危救难,当真是侠义心肠,聂枫佩服!我早说过交定了公子这个朋友,今日既是天意令公子到此,在下自当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还请公子赏脸到庄上做客,一来父母大人与四弟要当面感谢救命之恩,二来我也想与公子尽情把酒言欢,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王锐正想搞清楚聂家庄的来历,对他的邀请自是求之不得,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聂兄诚心相邀,锐岂有不从之理?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聂枫大喜,当下命手下抬上了那个被同伴丢下的倒霉的潘益德,然后头前领路,一行人直奔聂家庄去。
信王和朱月影的身份特殊,因此所有地事情都是由王锐出面搞定。经过这一番历险后,信王对王锐更加信任,对这个聂家庄也很好奇。所以没有丝毫异议,一言不发地混在人群之中继续瞧热闹。又有谁能想得到他竟是当今皇上地亲弟弟——堂堂的信王?
朱月影自然更无意见,只要能跟在王锐地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毫不犹豫!
转过了这个山坳。王锐等人的眼睛不禁一亮,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就在前面不远处地山谷之中,矗立着一座巨大之极的城堡。
待得到了近前。众人这才看清了城堡的外墙是由整块地方条石所砌,高约三丈许,四角各竖箭楼,防卫严密。正面的牌楼上横挂着一块巨大的匾,上书“聂家庄”三个大字。
不过在王锐等人看来,这聂家庄已经不亚于一个城镇了。就算是密云县城也未必能有此气派。真不知在这山野之中是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与成本才建起了这样一座城!仅从这城堡来看,聂家庄的主人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聂枫领着众人进得城来,他们才发现庄内还有一道木制的内城墙,也一样是大手笔,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
进了内城,聂枫先将王锐等人安置妥当,然后请他们稍待,他要亲自去禀报父亲知晓。
等到聂枫兄妹终于离开。已经憋了许久的王锐立刻向李惟民询问他究竟是如何知道聂家庄地事情以及其究竟是何来历。
原来当年李惟民未出师门之时。就曾听师傅说起过武林与绿林中的一些掌故,其中特意提到了“南雷北聂”,是南北方武林、绿林道的领袖人物。
北聂指的就是聂家庄,相传祖上乃是南北朝时的门阀大族,后因避战祸举家迁到了当朝京师密云的附近,并从此隐居下来。
聂家的每一代家主都是武艺绝伦、功夫通玄之人,曾经称霸领袖了北方武林、绿林道数百年之久。
虽说在百年之前聂家就已经金盆洗手。退出了武林、绿林道。但其仍是北方武林、绿林道的精神领袖。聂家庄主地一句话,在北方绿林道中就如同圣旨一样好使。
聂家庄地百里范围之内也被视为禁地。绝不允许绿林中的人物在此活动。而聂家亦不会插手外事,始终保持着其超然的地位。
这些事情李惟民尽管听师父说过,但是自从他为官之后,十几年来几乎再未与武林、绿林道打过交道,所以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直到今日看到那些绿林贼人忌讳的样子时,这才猛然想了起来,并联想到了客栈中碰到的那个神秘青年高手聂枫。在情况危急之下他不及细想,随口试探了一句,没想到果然中的,这也算是王锐当初决定救人的善有善报吧!
王谦听罢也做了补充,他地祖上就是北方地绿林豪强,自是更知道“南雷北聂”之说,尤其是北聂的聂家庄。
只不过因为聂家庄与他地祖上都是早就金盆洗手退出了绿林道,所以他对这些掌故也没在意,直到听李惟民说起后才想了起来。
王锐听罢沉吟不语,心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些绿林贼人会如此害怕,这聂家庄的确是他们所招惹不起的。否则不但会遭到聂家可怕的报复,而且还会激怒北方整个的绿林道,这后果他们自然承担不起!
如果聂家的祖上真的像传言中那样乃是南北朝门阀大族的话,那么传承至今已经是千年之久,其实力恐怕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仅从这令人瞠目的城堡来看,还真很有可能不假。
眼下自己对聂家庄有恩,若是因此能搭上关系,再想办法得其相助的话,那可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强援。机会虽然难得,但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呢?
正当他暗自思量之际,聂枫又匆匆赶了回来,面带喜色地告诉他父亲有请。
王锐闻言精神一振,心说不妨先见见这个神秘的聂家之主再做道理!
于是他跟着聂枫出得门来,让众人在屋里等候。在路上他问了聂枫一个困惑了他许久的问题,那就是聂枫的四弟应该也是一个功夫高手,又怎么可能被疯狗咬伤呢?
聂枫略显尴尬之色,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出了原因。
原来他的四弟名叫聂桐,因为犯了个大错,所以受到了父亲的家法惩处,要到外面历练百日,讨百家之饭,而且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允许使用本身的功夫,否则就会被逐出家门。
这是他们聂家的家训,旨在令后辈体验穷人普通人之苦,绝不能忘本败家!
没想到聂桐在讨饭时不幸被疯狗所伤,并且感染了狂犬病。当聂枫找到他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若非恰巧遇到了王锐他们,可怜一个聂家的大高手就会无比冤枉地死于疯狗的口下。
而当时聂枫已经发现了附近绿林人物的异常情况,急着赶回来向父亲禀明这个消息,所以一刻也不敢停留,当夜就带着聂桐赶回了聂家庄,却没料到这些绿林贼人的目标竟然会是恩公。
王锐听罢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当时聂枫为何竟会那样匆忙。至于聂桐究竟犯了什么错,聂枫没有细说,他自然也不便再追问。
一路上他还向聂枫简单了解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知道了他的父亲名叫聂行天,其有四子一女,分别是老大聂武、老二聂智、老三聂枫、老四聂桐和五妹聂灵儿,他们被外人称为聂家的“四龙一凤”。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一个极大的院落之内。
在正堂前,聂枫站住了脚步,恭敬肃立道:“父亲,孩儿已经将王公子带来了!”
只听堂内一个雄浑有离的声音响起道:“快快有请!”
聂枫应了声是,但他却没有一同进去的意思,只是朝王锐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锐暗暗深吸口气,迈步走入到大堂之中……
这大堂的面积极大,如果用现代标准来衡量的话,足有百余平方米的面积,显得颇有气势。
但是王锐一看到主位上端坐的那个人,就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人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连整个的大堂都盛不下,整个大堂的气势都被他一人所夺一般。
那人的身材并不魁梧,可仅仅是坐在那里已经是气势如山。他看上去只有40岁左右的年纪,虽说面目清俊,但一双浓眉如刀,眼神也一样锐利如刀,浑身更是散发出刀锋一般凌厉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王锐还从来没看到过如此有威压感的人,即便是面对皇帝他都能从容不迫,可是面对此人,他竟生出了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不用说,此人就是聂家当代的家主,同时也是聂家庄的庄主聂行天了。
聂行天也在仔细打量着王锐,好一会后才起身抱拳一礼,微微一笑说道:“威武侯大驾光临,还请恕在下未曾远迎之罪!”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在王锐的耳边打了个霹雳一样!
王锐的身子微微一震,面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双目中也猛地射出凌厉的精芒,盯住了聂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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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如幻似真
聂行天却笑了,而且是那么的淡定从容,没有半点任何不纯之意。他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不敢针对王锐暴涨的气势进行反击,否则以二人修为间的天差地远,王锐恐怕当场就会吐血受伤。
良久,王锐眼中的精芒也终于逐渐收敛,淡淡地一笑摇头叹道:“聂庄主果然是火眼金睛,眼里不揉半点沙子!不错,在下正是威武侯,只不过由于事有特殊,这才隐瞒了身份,绝非是另有他图,还望庄主能够体谅则个!但不知庄主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的?”
聂行天哈哈一笑,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虽然世居于此地,却也不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之辈。这半年多来,京师出了个名叫王锐的青年俊才,直可谓是惊天动地!仙家典籍、飞天神翼、封侯拜将、天武神枪、呕血名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传奇早已是轰动天下。此地就在京师脚下,老夫又岂有不知之理?适才小女已经告之了神奇火枪的事情,枫儿也说了侯爷的名字,老夫若是再猜不到侯爷的身份,那可真是该死了!”
他既已知道了王锐的身份,却并没有行平民之礼,而是仍以平等的身份来相待,这不但说明其气度从容远非常人可比,而且更进一步验证了聂家祖上乃是门阀士族的事实。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已经传承了千年的士族大家,才会不怎么将当朝的一个小小的侯爷太放在眼里。
王锐暗暗一笑,心说知道了名字和燧发手铳地事情,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也确实不算奇怪。只不过一个世代隐居于此。号称不理外事的士族大家之主竟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如此一清二楚,这恐怕很难说是心如古井不起波澜吧?
他笑吟吟地顺口谦逊道:“传言多有夸大之处,倒让庄主见笑了!”
聂行天淡淡一笑,忽然抱拳微微一揖道:“不敢,侯爷乃天纵奇才,实是让人真心钦佩!况且此番若不是万幸遇到了侯爷,小犬的性命恐怕都是难保。救命大恩还没先谢过,在下就在这里妄语,还望乞侯爷恕罪!”
王锐抱拳还礼微微笑道:“庄主不必客气。一来急危救难本就是我辈当为,二来今日若非聂大哥与小姐相助,在下恐怕也难逃那班贼人的毒手了。我们就算是扯平,彼此互不亏欠了!呵呵……”
聂行天哈哈笑道:“侯爷侠义心肠,吉人自有天象。就算是没有遇到小犬与小女,最终也必能化险为夷,在下又岂敢贪天之功?不过请侯爷放心,那班贼人竟敢坏了规矩跑到这里来撒野,想害的又是我聂家恩人,若是不能将其悉数拿来交与侯爷发落,那聂某可真要无颜面对列祖列宗闯下的这块字号啦王锐心知他既然敢如此说,自是有绝对的把握,不禁心中更是笃定。点头笑吟吟地说道:“如此就有劳庄主了,在下实是想知道那班贼人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如此大胆!”
聂行天地目光一闪,似是漫不经心地随意笑道:“白龙鱼服最是危险不过,但不知侯爷为何会微服到此?又怎会被那班贼人给盯上?”
王锐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想一下此番的遭袭之事,但对于那些贼人的目标已经隐隐猜出了端倪,只是一时还无法印证而已。如果事情真是像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这一次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可说是实在惊人之极。
不过现在地一切还都仅仅是猜想。真正的情形如何还要等审问过那些贼人和回去后再做探询方能做出最后的判断。
眼下听到聂行天问起了缘由,他不禁沉吟了一下,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才好。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聂家庄和这个聂行天的不简单,不过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与帮助,首先就要以诚示人,绝不能敷衍蒙混。
就在王锐暗自琢磨着是否该将信王也在的事情说出来时,忽然有一名外表精明干练的汉子闯入了大堂之中。直趋至聂行天的身前插手施礼道:“禀庄主,庄外忽然有大队的官军杀到,口口声声要我们放了什么侯爷,否则就要立刻攻打我聂家庄。二少爷和三少爷已过去查看情况,庄上也已严密戒备,究竟如何还要请庄主定夺!”
聂行天双眉微扬,转向王锐笑道:“呵呵。看来是侯爷地人马到了。此事恐怕还要烦劳侯爷亲自跑一趟才是!”
王锐闻言也知定是援军已至,心下更加大定。当下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请庄主放心便是!”
于是二人不敢耽搁,急忙出了大堂直奔外城而去。
待到得城墙那里时,只见四门已经紧闭,无数庄丁上了城墙和箭楼,张弓搭箭指向城外,气氛紧张而不慌乱,足见平时的训练有素,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
看到聂行天到来,聂智与聂枫急忙迎上前行礼说明情况,众庄丁更是士气大振。在他们的眼中庄主就有如神明一样无所不能,有他在此,区区的官军又有何可怕?
那聂智看上去比聂枫长了3、4岁,显得更像是个文弱书生而非是武林高手。王锐多看了他几眼,随后跟着聂行天一同上了城墙。
王锐的身份只有聂行天一人知道,他并没有告诉儿女,因此聂枫看到王公子竟也跟了来,不禁暗暗奇怪,却是不敢向父亲开口询问,只是悄悄告诉了二哥,这就是救了四弟的恩公,聂智自然也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王锐。
放眼向城外看去,王锐的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但见旌旗遍野,约有两千骑兵在城下列成了整齐地战阵。阵前有一名黑盔黑甲地将军正神威凛凛地纵马来回奔驰。手中挥舞着镔铁狼牙棒,却正是史梁已率领着龙骧卫的大队人马杀到!
原来昨夜史梁和刘成学成功地阻截了大部分的贼寇,大大地拖延了时间之后,就率亲兵护卫杀出了重围。
他二人本就是能在万马军中取敌人首级的猛将,若想一意突围而出,又怎会将这几个区区的贼寇放在眼里?而且贼人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他们,因此两人没费太大力气就杀了出去。
成功地突围后,史梁立刻命王永回京城报信,自己则与刘成学以最快地速度返回了龙骧卫的大营。准备点齐人马杀回来救援。无论王锐等人是已经脱险还是失陷,他们都要将这班贼人一网打尽才行。
龙骧卫的众将士一听到大将军竟然遇险,而且此刻仍处在十分危机之中,顿时炸了锅,当下倾巢而出。人马如龙,好似一股旋风般径直朝北庄镇扑去。
半年多来地魔鬼训练在此时终于发挥了威力,经过了一番近乎是拼命的急行军后,三千龙骑军在天亮前赶到了北庄镇,恰好追上了刚刚全部集结在一起,仍在寻找5位盟主下落的贼寇大队人马。
这伙子贼人自从当家的亲自去追击“肥羊”后变成了群龙无首,在好不容易将人手全部拢齐以后等待了许久仍不见统领地归来,无奈之下他们这才决定沿着“肥羊”逃走地方向慢慢搜索前进,寻找5位当家的消息。却没想到被雷霆闪电般赶来地龙骧卫追了个正着。
尽管经过了一番超强度的急行军后已经是人马疲乏,但龙骧卫立刻投入了战斗,并将战斗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贼寇仍照搬了以往对付官军的经验,想倚仗自己的弓马纯熟与个个都是精锐好手的长处利用地形来与龙骧卫周旋,可甫一交手就发现这次的对手绝非以前那些普通地官军所能相比,他们一上来就陷入了一场火枪的噩梦之中!
三大炼坊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冬天里全力开足了马力,此时连虎贲卫都已经大半装备上了天武神枪,又更何况是龙骧卫?
眼下不但是步兵的火枪早已经装备齐全。而且骑火枪也已是装备完毕。1500骑军每人都配备了2支骑火枪,将佐更是配备了4支,这种武备在当时的时代只能用豪华来形容。
在装备精良并且是训练有素的龙骑军面前,这伙绿林草寇的战术已经完全无用。以往他们凭借弓马的纯熟,只要将官军大部队想办法引得化整为零,就可以轻易地在一对一、少对少地战斗中占据上风。
但现在这招失去了作用,因为龙骑军根本不怕一对一、少对少。你的弓马再纯熟。还能快得过火枪么?因此还没等自以为得计的贼寇张弓搭箭,龙骑军的枪骑兵们已经二话不说,抬手就用火枪将对手轰至了渣……
半个时辰不到,大部分的贼寇就已伏诛,剩余的一小部分当了俘虏。枪骑兵还没在辽东战场建功,就已经先在诛灭贼寇的此战中大显神威!
史梁立刻审问了几名头目,然后命刘成学带一千人留下打扫战场和搜寻漏网之鱼。自己则率两千人马沿着昨夜王锐等人逃走地方向直追了下来。一直追到了聂家峪。
聂家的人此时已将聂家峪完全封锁,正在全力缉拿万梓流等人。并且已经成功地擒获了大部分人,只有几人仍然漏网。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竟有官军的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聂家的人自然不敢贸然与官军作对,所以正在主持此事的聂武当即命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让开一条道路将龙骧卫的人马放了进来,同时一面暗暗戒备,一面向庄内急报。
史梁率两千人马如梳子一样在聂家峪密密梳过,当场又拿住了几个漏网之鱼。
一番审问之下,这些贼人众口一词,都说那几头“肥羊”是被聂家庄地人拿了去,至于眼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史梁一听之下大怒。当即率领人马直杀到了庄前。待看到聂家庄如临大敌地样子时,他更以为大将军等一行人定是陷落在了庄中,于是摆开了阵势,喊话令聂家庄立刻将人交出来,否则就要展开强攻。
别看聂家庄地城高墙厚防御严密,但史梁根本就未将其放在眼中。依照龙骧卫已经演练纯熟地飞天神翼空降加火枪强攻的战术,他认为现在天下已经没有龙骧卫攻不来的城池。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两千人马已足以将眼前的聂家庄碾成齑粉……
望着城下军容齐整的龙骧卫,王锐的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龙骧卫的战力。他当然知道就算以聂家庄这般严密的防守,也绝挡不住空降加火枪战术地强攻。昔日的“戏子兵”现下已经变成了一支能摧城拔寨的真正劲旅,而亲手缔造了这一神话的人就是自己!
他转头朝同样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龙骧卫细看的聂行天报以歉意地一笑,随即上前几步在城楼上现出身形,朝正在跃马扬威地史梁高声喊道:“史参将。本将军在此,尔等不可无礼!”
史梁闻言身子顿时一震,急忙拨转马头上前。
当他看清楚城上之人真的王锐本人时,不由得惊喜交集,当下将手中的狼牙棒一扔,翻身下马跪地说道:“大将军,真的是你!你可一切安好?”
经过了一夜的担心后,此刻看到王锐安然无恙,他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整个人瞬时被狂喜的情绪所淹没。
两千龙骧卫的将士见状亦无不大喜振奋,众军先是齐声欢呼,随即同时翻身下马,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同声高呼道:“大将军安好!给大将军请安!”
那两千战马也跟着主人长嘶起来,刹时间声势震天,直令人心旌摇动,林中的宿鸟俱被惊起。噗拉拉飞满了天空……
王锐强忍着心中地激动,朝众军挥了挥手。
直到声音完全平息之后,他才向史梁笑吟吟地说道:“本将军现在是聂家庄的客人,尔等不可造次!你且先整军在庄外等候,然后带上亲兵护卫入庄来见我!”
史梁闻言这才知道险些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当即重新整肃了军队,命几名将佐率军就在庄外等候。随后他亲自带了亲兵护卫入得庄来去见大将军。
此时聂智与聂枫才知道了王锐的真正身份,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后才过来重新拜见。聂行天也命大开庄门,将史梁与亲兵护卫迎了进来。
王锐心知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聂行天必会重新以大礼相待。如果再隐瞒信王的身份,于礼似乎就有僭越之嫌。于是将聂行天单独叫到了一边,告诉了他白龙鱼服的其实是信王的真相。
聂行天闻言大惊。没想到自己也走了眼。竟漏过了真正的“大角色”。
他当即就言明准备重新安排大礼接待,为王爷与侯爷洗尘并压惊。王锐也带了史梁与亲兵护卫回去见信王。向他说明一切情况。
信王听说这聂家竟然是传承了千年地门阀士族的后人,不禁也感到颇为好奇,当下决定待见识和感谢一番后再回去也不迟。反正王锐已命人先一步将自己一行已然安全消息传了回去,眼下龙骧卫又已赶到护驾,相信绝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聂家庄此时充满了热闹喜庆的气氛,这里隔绝外世已久,很少会有外客光临。此番竟然有王爷和侯爷两位贵客大驾光临,而且听说还是四少爷的救命恩人,所以人人都显得非常高兴。平淡的日子过久了,每个人的心中其实也希望能有些新鲜的刺激。
不过此刻聂家庄地一处僻静院落内仍然是十分安静,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外面气氛的影响。聂灵儿熟门熟路地径直而入,也不用丫鬟领路,自己直接来到了内室。
看到正坐在案前专心作画的少女,她忍不住摇头咯咯笑道:“好姐姐,灵儿真是服了你!难道外面这般热闹,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那少女头也不抬,只是轻轻一笑道:“哦?莫非又是谁家在嫁娶么?这又有什么好看的?除非是灵儿出嫁的那一天,姐姐我才会关心的!”
聂灵儿的俏脸微红,小嘴一撇说道:“切,这世上能配得上本小姐地男人还没有出生呢!”
话一出口,她就觉出了其中地毛病,忍不住自嘲地咯咯娇笑起来,那少女也被她逗得抿嘴扑哧一笑。
笑过之后,聂灵儿才重新开口说道:“好姐姐,这一次可不是谁家在嫁娶,而是京师的王爷与侯爷都到了庄上做客。嘻嘻,那年轻地侯爷英俊潇洒,没准就是姐姐心仪的那个人呢!若是姐姐不去看看错过了机会的话,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哟?”
那少女的身子轻轻一震,终于搁下了画笔,抬起头来轻叹道:“难道灵儿每次非要来打扰人家作画才高兴么?唉,他只是区区一介书生而已,又哪里会是什么英俊潇洒的侯爷了?”
聂灵儿见自己又勾起了那少女的伤感,不禁悄悄吐了下舌头,上前搂住少女的肩膀撒娇道:“好姐姐莫生气,不是灵儿非要来打扰你,是母亲让我来叫你去的。那王爷与侯爷都是贵客,而且还是四哥的救命恩人,爹爹已安排了酒宴好生款待。母亲知道姐姐的厨艺非凡,所以想请你去做几个拿手的好菜招待贵客,以表示我们的谢意不是?”
那少女轻轻一笑道:“既是母亲有命,我又岂有不从之理?贵客既然是四哥的救命恩人,姐姐自当略尽绵薄之力以示谢意!”
聂灵儿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走吧,可别让母亲等的着急!”
说罢,她急匆匆拉着少女出房而去。
只能说我们的聂大小姐太过粗心,如果她能仔细看一眼那少女所的画,就会惊讶地发现画上的年轻公子竟是与那英俊潇洒的侯爷那么地相象……
聂行天大排酒宴,欢迎贵客的到来,并感谢侯爷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那聂桐此时的性命已是无碍,只是仍需要静养调理,他也在家人的搀扶下出来向王锐敬了杯酒,亲自表示了感谢。
双方在席间相谈甚欢,聂行天是传承了千年的门阀士族的当代之主,无论是见识、气度、谈吐都是非凡,令信王与王锐也不由暗暗心折。
酒过三巡,下人又端上了几道菜来。
聂行天呵呵笑着让道:“小女为了感谢侯爷对小犬的救命之恩,亲自下厨做了这几道菜,还请王爷、侯爷与诸位赏脸才是!”
众人自是逊谢了一番,王锐却一语不发地盯着那几道菜,脸上露出了异色。
当众人都尝过,口中赞美不绝时,他这才终于伸出筷子去尝了几口。
结果这一尝之下他的脸色大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朝聂行天问道:“敢问庄主,这几道菜果真是灵儿小姐的手艺么?”
聂行天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侯爷误会了,灵儿只会舞刀弄剑,又哪里懂得什么厨艺?我说的这个小女乃是贱内所认的一个义女,并非说的灵
啪地一声,王锐手里的酒杯已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倏地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不知庄主可否请这个义女出来一见?这几道菜实是人间美味,在下想要当面向她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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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 逢
此时众人都感觉到了王锐的异样,不由得将诧异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聂行天自然也感到非常奇怪,不过这个要求却是简单得很,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所以他当即叫过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那下人领命转身往内去了。
王锐此刻只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狂跳,手心里攥满了汗。
这几道菜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样式还是口味,都打着苏瑾的烙印无疑。当初在张善祥家里住的那段日子,他可没少吃了苏瑾所做的菜,还暗自庆幸真是走狗屎运,竟然找到了个既漂亮又会做菜的老婆!而且这几个菜都是他最爱吃的,印象自是更加深刻之极。
他真不敢相信事情竟会如此之巧,可是那几盘菜就摆在那里,他自信自己的感觉绝不会有错。而且聂行天刚才也说了,做菜之人乃是聂夫人所认的义女,这当然更增加了此女很有可能就是苏瑾的希望。
只不过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所以现在王锐真的很害怕待会那个聂夫人的义女如果不是苏瑾的话,自己已经被勾起的巨大希望一旦破灭,那种打击他能否承受得住。
王锐只觉得这一刻的等待是那么地漫长,还不到一盏热茶的时间,他却感到好象过了几个时辰一样。
终于,那个下人从内领了一个少女出来。
那少女能感觉到大堂内的目光似乎一下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她不敢抬头,只是微微低垂着头。跟着那下人径直走到聂行天地身旁,盈盈福了一礼低声说道:“小女给义父请安了,不知义父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聂行天微微一笑刚想开口,目光落到王锐身上时却忍不住愣在了那里。
其实不仅仅是他,眼下席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王锐的身上,也全部都是一副看傻了眼的表情。
只见王锐的浑身僵直,脸上的表情几近于痴狂,充满了惊讶、狂喜、爱怜、温柔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眼中射出痴迷的光芒。紧紧盯住了那少女的脸。
在那个封建地时代,求见他人女眷已是失礼和匪夷所思,可王锐不但这么做了,而且眼下的表现又更加只能用无礼之极来形容。众人没想到一向处变不惊的侯爷竟会如此失态,因此全都看傻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忽听王锐已经喃喃地开口道:“瑾儿,瑾儿,竟然真的是你!黄天庇佑,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那少女不是旁人,却正是他无时不刻不牵肠挂肚念兹在兹地苏瑾!
苏瑾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倏地抬起头来盯住王锐,忍不住啊地惊呼失声,脸上现出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娇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同样用喃喃的声音说道:“这又是在做梦吗?……老天,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着,她的娇躯一软,似乎就要仰面栽倒。
这一刹那王锐的反应还要快过了堪称绝世高手的聂行天,他闪电般地蹿了上去,一把将苏瑾抱在了怀中。
深情凝视着苏瑾明显憔悴的面容,王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一次不是梦。瑾儿,真地是我!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感谢上苍,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他的声音抚慰下,苏瑾颤抖的娇躯逐渐平静下来,眼中震惊、怀疑、狂喜和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慢慢淡去,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深情与无尽的思念。
当苏瑾终于确定这一切都不再是梦。眼下自己正真真切切地躺在魂牵梦系的王郎怀抱里时,她一直硬撑起来地坚强外壳在这一刻终于啪地完全粉碎掉了。
欣喜、悲伤、思念、委屈等各种滋味在一瞬间同时涌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娇呼一声紧紧反搂住王锐,所有的思念与委屈都随着幸福的泪水奔涌而出,在脸上尽情地流淌!
王锐也死死抱住了玉人,好象要用最大的力气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再不要分开一样。
一对历经了无数劫难的小情人终于重逢。这一下搂抱住了哪里还能分开?二人浑然忘了身在何处,就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忘情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信王早就知道他二人地事情。此刻见到他们竟然在这里意外重逢,也不禁又是惊奇,又是替他们欢喜。心说此番际遇恐怕又可以说是一段传奇和千古佳话,这一次回去后可得给皇兄大大的一个惊喜!
朱月影自然也知道苏瑾的事情,眼见情郎竟会与“情敌”在此相遇,亦是感到万分的惊奇。
以她的冰雪聪明,自是一眼就看出王锐对这个“情敌”的感情之深绝对无人能比,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嫉妒。但看到王锐如此欣喜的模样,又不禁替他感到高兴。待想到这个苏姐姐找到以后,她二人与王锐地大婚也就不远了,心里同时觉得既羞怯又期待。瞬时间这个小妮子心乱如麻,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聂家父子此刻则已经完全傻掉,他们俱是门阀士族地后人,对于“礼”字看得最重,甚至是有些古板。
就以聂枫四兄弟来说,他们四个中除了大哥聂武之外,其余三兄弟都还未娶妻,暗自里都对苏瑾这个义妹倾心,但是迫于礼防,聂智与聂枫都只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敢说出。
而聂桐终究是年轻气盛,忍不住表白出来。结果不但遭到了苏瑾的严拒,而且还受到了家法处置。险些送了性命。
此时先放下侯爷是如何与苏瑾相识地不论,只是这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地忘情表现就已经足以让将男女大防看得无比之重的聂家父子的大脑都完全“当机”。而聂智与聂枫更是瞬间明白了四弟为什么会遭到了苏瑾的严拒,心中顿时泛起了复杂难言的滋味……
幸好信王见状及时向聂行天说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故事,饶是聂行天见识过人,此刻也忍不住暗暗称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夫人所认的这个义女竟会是侯爷的未婚妻子,而自己儿子的性命又恰巧是被侯爷所救。这其中地因果循环报应可说是凑巧之极,似乎冥冥中就是天意所定!
过了良久,王锐和苏瑾激动的情绪才慢慢有所平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
苏瑾这才惊觉适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王郎忘情地拥抱,不由得羞不可抑,一张俏脸羞得通红,绝世的容光令众人一时间全部看呆了眼。
王锐朝聂行天一揖到地说道:“在下今日能与瑾儿重逢,全赖了庄主与夫人的大恩大德。锐感激不尽,当真是不知何以为报!”
聂行天哈哈一笑道:“侯爷言重了,此事冥冥中自有天意,绝非是在下夫妇之功!来来来,且先让我等为你二人地重逢共饮一杯庆贺!”
众人也无不为能亲历这种传奇故事而感到兴奋,当下轰然叫好,一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苏瑾在王锐耳边低声了几句,说是要进去向夫人禀明情况并表示谢意。
王锐此刻虽不愿意再与她有片刻的分离,但也知不能缺了礼数。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她进去,然后继续与众人饮酒。
不过此时他再也没有心思谈论其他的东西,将一颗心已经全部放到了苏瑾的身上。又饮了一会后就推说自己已不胜酒力,想要先离席去休息。众人自是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无人会怪罪他的失礼。
聂行天早命人安排好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待苏瑾从夫人那里出来后也被领到了这里,让他们二人终于能够单独地倾诉一下别来之情……
现在没有了旁人在场,二人自然更无顾忌。再次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紧接着就是激情的热吻。
有了上次在成国公府的经验,王锐当然不会再胡来。直到两人都吻得快要情不自禁之时,他主动停了下来,拉着苏瑾坐下,向她询问别后地情况。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怎么会到了聂家庄?
苏瑾闻言又被勾起了对母亲和翠儿的思念。忍不住垂下泪来。王锐温言抚慰了半晌,她才慢慢止住哭泣,道出了别来之情……
原来当日董兆兴与张家父子沆瀣一气,准备逼婚强娶。
正当苏瑾别无良策,想要一死以保清白时,翠儿毅然挺身而出替主赴难,并在赵氏的帮助下得以成功地偷梁换柱。代替苏瑾上了花轿。并最终上演了拜堂刺董然后饮剪自尽香消玉陨的刚烈一幕。
赵氏心知偷梁换柱之事瞒不了多久,所以待张家父子随着花轿一走。就立刻让苏瑾换上了男装,趁乱掩护她出了张府,命她暂且先逃出京师避避风头。
她哄骗女儿说自己要留下来稳住张家父子,等事情过去后再想法找到王公子,然后出城寻她,三人就此逃离京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住下。
可苏瑾放心不下,因此并未立刻走远,而是混在附近查看消息。待听到母亲与翠儿双双身亡的消息后,她又惊又痛,但却十分清楚若是自己不能逃脱的话,两位亲人也就白白做出了牺牲。
因此她强忍悲痛,立刻逃离了京师,心想只要能坚强地活下去,终有一日能够与王郎重见,并为母亲和翠儿报了那血海深仇!苏瑾也知道董兆兴必会派出锦衣卫搜捕自己,所以她不敢走大道,只捡山间的荒僻小路,想逃得越远越好。
只不过她除了赶过妙峰山的庙会以外还从未出过远门,自然不识得道路,结果不知不觉间她已在山野中迷失了方向,又累又饿又渴又是害怕和感到绝望。
就在苏瑾以为此番必死,再也无法与王锐重见地时候,却恰巧被外出打猎的聂灵儿所救,并将她带回了聂家庄。
当聂灵儿母女询问苏瑾的情况时,她当然不会全部说实话,只说自己父母双亡,乃是由舅父舅母抚养长大。
舅父舅母贪财,所以非要逼着她嫁给一个已身患痨病的富家公子,从而能得到一大笔的财礼。
她已经有了意中人,因此誓死不从,最终从家里逃了出来,结果没想到在山中迷了路。那个家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再回去了,所以想恳求夫人将其收为丫鬟,就算是此生在聂家庄侍奉夫人小姐,以报答救命之恩也是愿意。
聂夫人儿子虽多,却只有一个女儿,不免有些遗憾。她见苏瑾十分惹人怜爱,遭遇又分外不幸,因此同情心大起之下没有收其当丫鬟,反倒是认了她作义女。
聂灵儿也自小就为自己没有姐妹而烦恼,此时突然多了这么一个让人喜爱,可以倾诉心事姐姐,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格外高兴。
苏瑾十分乖巧伶俐,很快就越来越让聂夫人和聂灵儿喜欢,从此就作为聂家庄的一员住了下来。
只不过由于聂家庄几乎是与外世隔绝,所以尽管这半年多来王锐地名声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师乃至天下,但是她却半点不知道消息。
小皇帝虽然命天下各州府共同查找苏瑾的下落,可官府的消息也一样到不了这里,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音信全无……
但苏瑾始终充满了信心,自己既然已经逃过了一劫,那么上天终究会令她与王郎有重见的一日!
果然,冥冥中似有天意一样。若不是因为她,聂桐也不会受了家法处置而险些丢了性命。可是正是由于聂家的善举,所以王锐才会及时出现救了聂桐一命,而他又因为救人的善举得以再得聂家相助,并来到聂家庄最终与苏瑾重逢。
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善恶报应细细思之,当真是令人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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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惊人秘密
听罢苏瑾的讲述,王锐不禁怜意大盛,一想到她一个区区的弱女子就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包袱,经历了如许多的磨难,却始终坚持不弃,苦守着心中的那片希望,他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痛惜。
一念及此,王锐忍不住又将苏瑾搂在怀中柔情蜜意了一番,直到玉人星眸迷乱渐渐情动才放过了她,给她讲起自己这半年多来的经历。
相比起苏瑾的相对平淡,他的经历只能用丰富多彩甚至是跌宕起伏来形容了。
仙家典籍、飞天神翼、封侯拜将、生死棋局、天武神枪……等等这桩桩件件都让苏瑾听入了迷,眼中不由得露出骄傲与自豪之色。
说实话,王锐现在的身份虽然令苏瑾感到有些吃惊,却也没让她觉得特别的欣喜若狂。
她对自己情郎的出色自是充满了信心,否则当初又怎会一见倾心?若不是有执着的信念支撑,她又怎能始终苦守着心中的一片希望?至于荣华富贵她却并没太在意,只要能终与王郎重见并从此长相厮守,此生已别无所求!
当王锐略带尴尬地说出朱月影、丁苑雪以及白菲嫣的事情时,苏瑾亦并未醋劲大发,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再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记就算是放过了他,这反倒令王大官人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暗暗发誓今后定要在这绝色老婆的身上多多补偿,哪怕是那个什么尽什么亡的也在所不惜……
以苏瑾的冰雪聪明和识大体,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无理纠缠。她再怎么出色思想上仍然是受那个时代的局限,绝不会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花心与感情不专一。况且以王郎的身份地位和自身的吸引力,就算妻妾成群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没办法,这就是时代地悲哀,即便是苏瑾这样出色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丁苑雪和白菲嫣本就是她的好姐妹,现在二人终于能脱离苦海。而且姐妹今后就能相聚共侍一夫,苏瑾也感到十分高兴。
而朱大小姐贵为国公千金,一来能给夫君带来别人无法相比的帮助,二来她本身也对王锐痴情一片,今日还曾舍身相救。仅凭这一点,苏瑾对她就感激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去嫉妒吃醋?
不得不说苏瑾在此事上实在是聪明,她很清楚自己的发妻地位和在夫君心目中的最得看重。她聪明的做法当然是利用这些优势来想办法团结众女。扮演好她妻妾之主的角色,而不是嫉妒吃醋,搞得众女间不和,从而令夫君恼火。
常言道家和万事兴,聪明地苏瑾在一听王锐说明了情况后就已经开始进入角色。对于这样的老婆,王大官人除了爱煞和一旦拥有别无所求外,还能说出什么?
王锐大喜,正想捉住苏瑾再好好疼爱一番时,却忽然听到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公子,苏姐姐……我能进来么”门外传来的竟是朱月影的声音。
王锐微微一愣。还没等想明白该怎么回答时,苏瑾已笑着白了他一眼,伸手又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记,随后站起身来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
进来的正是朱月影,这小妮子一想到王锐和苏瑾不知道正在谈论什么就感到非常的好奇,尤其是想到二人很可能会谈论到自己,就更加按耐不住了。
她是敢想就敢做的主,当下就趁人不备溜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领路的下人,领自己来到了这里。不过以她堂堂大小姐的身份自然不会去偷听壁角,所以选择了堂堂正正地敲门。说实话,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地复杂心情。
二女终于第一次正式碰面,自是少不了一番互相打量和心中的暗自品评。
尽管朱月影眼下仍然身着男装,但依旧掩不住其国色天香。苏瑾笑吟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之色。
朱月影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瑾,眼神中先是难以抑制地露出了些许敌意、挑衅和嫉妒的神色。
但是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个最大“情敌”虽然只是个平民之女,但无论是容貌、气质与气度都丝毫不在自己这个国公千金之下,尤其是一想到她所遭受的苦难经历和执着的坚持不弃时。朱月影的那些敌意、挑衅和嫉妒地情绪逐渐被苏瑾充满真诚包容的笑容所融化。终于转为了钦佩和欣赏。
苏瑾率先打破沉默,拉住朱月影的手微笑道:“这就是月儿妹妹吧?怪不得王郎刚才会没口子地夸赞你呢,这么个我见犹怜的绝世小美人就算是玉皇大帝看到了都要动心,就更别提他那个见了美女就迈不动腿的家伙了!来,妹妹请先坐,姐姐正有许多话要你说呢!”
说着,她特别狠狠白了王锐一眼。然后亲热地拉着朱月影在他身边坐下。自己则接着坐在了她的身旁,刻意与王锐隔开了一个人。
这就是苏瑾心细和聪明的地方。她知道自从与王郎重逢后他的所有情感、精力与时间都倾注在了自己的身上,朱月影又怎么可能不嫉妒?眼下她特意让这小妮子挨着王锐坐,而自己则隔开了一个人,也是为她找些平衡的意思。
相比于经历了苦难地历练,已经多了许多圆滑世故地苏瑾来说,朱月影单纯的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她听了苏瑾的夸赞俏脸不禁微微一红,随即嘻嘻一笑说道:“姐姐才真是绝色的大美人,否则他怎么始终最记挂的人都是你呢?这家伙的确是见了美女就会喜欢,要不然怎会见一个娶一个?姐姐今后还要好生管着他才是!”
王锐见二女似乎颇为融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人地关系,想朱大小姐是堂堂国公千金地身份,竟然只能屈居平妻。她口上说心甘情愿,难道心里真的能对以平民身份占据了发妻之位地苏瑾没半点芥蒂?她要是真地与苏瑾闹起来,还真是有些麻烦,自己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因此眼见苏瑾几句话间就已将二女的关系搞得十分融洽。王锐的心中着实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但听了她二人的话后又不禁哭笑不得,心说难道自己真有那么色吗?
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辩解的,所以王锐只好苦笑着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咬牙切齿,心说等大婚之日洞房花烛时,再让你们俩小妮子知道目中无夫的下场是什么!
本来当“电灯泡”地是朱月影,可没一会的功夫,王锐就突然发现自己反倒好象成了多余的人。二女叽叽喳喳言谈甚欢。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无奈之下他只好当起了看客,不料越看他的心中就是越乐,心想月儿这小丫头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眼下他的这些妻妾们哪一个不是绝色妖娆?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自己还真有成为美女收藏家的潜质!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聂家的人在外面禀道,说是庄主有请侯爷,有要事相商。
王锐微微一怔,心知聂行天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眼下聂家庄的事情已毕,自己一行人很快就会离开,在走之前正好借此机会和这个聂家之主好好地谈一谈。
想到这里,他让二女就在这里等他回来,然后出门跟着那聂家地人直往内堂而去。
这一次要去的地方似乎是聂家庄的重地,那人领着他七转八拐,一路之上都能看到守卫森严。
最后在一处单独的小院前,那人停下脚步。朝王锐做了个请他独自进去的手势。这里虽然看不到一个守卫,但王锐却能感到隐隐的杀机,心中清楚暗里的埋伏恐怕绝不简单。他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迈步进了院子之中。
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屋,屋门虚掩着。王锐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聂行天……
屋子并不大,摆设也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最显眼的是在南墙处矗立着一块高大地黑色巨石,石面黑亮光滑,上面篆刻着一个斗大的“武”字。龙飞凤翔直欲破石而出。
更奇的是那“武”字的一点上插着一把刀。刀身深没入石内,只露出了寸许长短和刀把!聂行天正站在石前,望着那个“武”字似乎若有所思。
王锐只觉得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似乎处处都流露出一种神秘,忍不住好奇之心更盛。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在下见过庄主,不知庄主找我来有何要事?”
聂行天闻言转过身来,淡淡一笑说道:“侯爷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吗?”
王锐微觉奇怪,当下摇头道:“在下不知。还请庄主赐教!”
聂行天抬手一指那块黑色的巨石说道:“此处名为止武堂。乃是我聂家庄的禁地,若非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此地!”
王锐双眉微扬,拊掌哈哈笑道:“好一个止武堂若世人都能止武息戈,又何来战乱丛生?天下岂不是太平?此地既如此重要,想必庄主叫我到此亦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才是!”
聂行天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点头说道:“想不到侯爷心系天下苍生,竟是一副菩萨心肠,聂某佩服!不错,我请侯爷到此,的确是有要事相告!”
王锐闻言直觉地感到他要说地事情恐怕是非同小可,心中不禁一阵兴奋,表面上却只淡淡一笑说道:“庄主过誉了,在下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哪有什么资格谈心系天下苍生?究竟有何要事,庄主可但说无妨!”
聂行天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开口问道:“不知侯爷可曾知晓我聂家地出身来历否?”
王锐呵呵笑道:“在下也曾听人言道庄主的祖上乃是南北朝时的门阀大家,却也未知这传言是否可信,如今正好向庄主亲自讨教!”
聂行天的脸上现出一丝骄傲的神色,傲然一笑说道:“不错,我聂家先祖确是南朝的门阀士族,世居两湖之地。后因避战祸方迁至此,如今已有千年矣!”
王锐听他终于亲口承认了此点,当下双手抱拳肃容说道:“庄主家传渊远,在下失敬了!”
聂行天摆了摆手,轻叹一声说道:“如今我聂家只是偏安在此苟活而已,祖上的辉煌不提也罢!只不知侯爷有兴趣知道我聂家先祖为什么会迁于此地吗?”
王锐不露声色地点头道:“在下愿闻其详!”
聂行天地脸上露出悠然神往地神色,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想当初聂家乃是最有名望的几大门阀士族之一,当时地家主聂无双更是惊才绝艳。极有机会入主朝政问鼎天下!可是就在聂家如日中天之时,无双家主突然偃旗息鼓,不但退出了一切纷争,而且举家迁于此地,从此不问世事隐居下来,并设下了这个止武堂侯爷可知其中的原因吗?”
王锐知道他已经说到了紧要处,因此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聂行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聂家的家传功夫名为天命诀,相传修为到了最精深的境界时既可知天命度天意,端的是神奇无比。除了创出这功夫地先祖外。千年来无双家主是修到这境界的第一人,因此他测知天命,知道其时天意不归于我聂家。若是强行逆天行事的话,不但终将一无所得,而且还会惨遭灭门之祸,惟有急流勇退远遁千里方能免祸!正是由于此,当时的无双家主才会毅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王锐闻言不禁大奇,心说自己的棋卦之术被传得神乎其神。亦是能知天意等等。但他知道那只是唬人的而已,难道这世间还真的有“天命诀”这等神奇的功夫不成?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聂行天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真地,因为能将天命诀修到最高境界的只有无双家主一人而已,他的话聂家的人也无人敢不遵从!而且他设下了这个止武堂并留下了一个预言,却是令后人不得不信!”
王锐已经完全被他的故事所吸引,闻言看了一眼那块黑色巨石,忍不住开口问道:“哦?是什么预言?”
聂行天微微一笑,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侯爷可否能看出在下的功夫如何?”
王锐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在下曾听手下言道。聂家领袖北方的武林、绿林道数百年。每一代家主都是功夫高绝之人。我曾见过聂枫大哥的功夫,地确是深不可测,由此亦可推知庄主的功夫想必是更加高明!”
聂行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指着那块黑色巨石说道:“相传这是天外的陨铁,其硬坚如精钢,寻常刀剑难以伤得其分毫,侯爷可亲自一试!”
说着。他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拿出柄单刀,放在了桌上。
王锐的好奇心大起。当下拿起钢刀,运了运气用力朝那块黑色巨石砍去。
只听“当”地一声大响,钢刀被弹了回来。他只觉得手臂被震得酸麻,细看时手中的刀已崩了个缺口,而黑色的巨石上面连个痕迹都未能留下来。
王锐暗暗咋了咋舌,这黑色巨石是不是天外的陨铁他不知道,但是其坚硬程度自己已是亲身领教。
聂行天早知道有此结果,所以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微微一笑走到了巨石旁,忽然摈指如刀直切了过去。
但听嚓地一声轻响,那连钢刀都砍不动的黑色巨石竟被他的手刀轻松地切下了一小块。他随即将那小块石头抓在掌中,微微用力搓动之下,就见黑色的石屑自他地指缝间簌簌而落……
王锐看得目瞪口呆,连下巴都险些脱了臼,心说这还是人手吗?竟然比刀剑还要厉害!仅从聂行天露地这一手来看,他以前见过的所有高手,包括李惟民在内都是远远不及了,聂家果然是名不虚传!
聂行天笑吟吟地问道:“侯爷以为在下的功夫怎样?”
王锐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显露一手功夫,但也惟有诚心诚意地答道:“庄主的功夫通玄,乃在下平生仅见,当真是佩服之极!”
聂行天轻轻拍了拍手,然后指着插在黑色巨石中的那把刀说道:“此刀名为灭天刀,乃是天下名刀之一,亦是无双家主的成名利器!当初他设立了这个止武堂时就曾有言,我聂家在千年之内都不会得天意,若是后辈中人妄图逆天行事,聂家必会惨遭灭门之祸!这把灭天刀除非是逆天改命之人方能拔出,到时才是我聂家重振威名潜龙升天之日!这千年来无数聂家的人都曾不服试过,但却真地无人能拔出这把灭天刀,在下自然也是不行!”
说罢,他走过去用右手握住了刀把,猛地吐气扬声发力去拔,那柄“灭天刀”果然是纹丝不动。王锐适才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聂行天地功夫,既然连他都无法办到,想必要拔出这柄“灭天刀”恐怕确非人力所能为。
但是聂行天今日将他叫来此地,又告诉了他这么多的事情,莫非……
王锐地身子猛地一震,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向聂行天看去。
果然,聂行天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错,今日我叫侯爷来此,只因为你就是那逆天改命之人!”
“不可能!庄主一定是搞错了!”王锐忍不住失声叫到。
聂行天哈哈一笑道:“侯爷莫急,且听在下细细说来!聂某的天命诀虽然未曾练到无双家主的境界,但亦到了能观人气脉之境。普通人的气脉浑然天成,以先天气脉为主,后天之气为辅。可在下第一眼见到侯爷时,就惊讶地发现侯爷的先天气脉已衰。若是换成了旁人,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出现此兆!但是侯爷的身上定然发生了特异之事,完全是由后天气脉强行接续了先天气脉,结果非但无虞,反倒是气脉更旺,此既是逆天改命之兆!在下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但自信绝不会看错,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闻言不由得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世界真是如此之奇,竟会有如许神奇的功夫!
聂行天所说的那些听上去玄而又玄,但自己能穿越夺舍来此,还有何事能比这个更玄更奇?
先天气脉、后天气脉是什么他不懂,但他知道聂行天说的恐怕有些道理。
原来的那个王锐想必是命当该绝,所以先天气脉已衰。而自己穿越夺舍来到这个时代,不是逆天改命又是什么?对于这个躯体来说,自然就相当于由后天气脉强行接续了先天气脉!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成?
一想到这些,王锐的浑身只感到凉浸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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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三个条件
王锐当然不可能对聂行天说出穿越夺舍的事情,但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却证明聂行天适才必定是说中了某些非常关键的东西。
见此情形聂行天的心中也是狂喜,千年的预言很有可能就要在他这一代家主时应验,这一份喜悦实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知道眼下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于是暗暗吸了口气,压了压兴奋的情绪,朝王锐淡淡一笑道:“是真是假侯爷只需一试便知,如果侯爷拔不出这灭天刀,自是一切休提,但若侯爷能够拔得出来的话,那就证明了无双家主的千年预言与在下的判断的确没错!”
王锐此时已经从刚才的极度震骇中平复下来,听了聂行天的这番话,他微一沉吟,忽然展颜笑道:“我为什么非要一试不可呢?锐是与不是这逆天改命之人又能如何?在下实在想不出此事于锐有何意义可言!”
以他的精明,又怎么会傻到聂行天让他试他就去试?从这位聂家之主的表现来看,自己是不是逆天改命之人一事对于聂家似乎是非同小可。既然如此,若是不将事情的原委彻底搞个清楚和借此机会捞到足够的好处,他自是不会轻易就令对方达到目的。
聂行天闻言笑了,并且笑得十分畅快。他也早料到了王锐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否则的话他反倒会对其起了轻视之心,甚至于怀疑自己的判断。对于聂家来说,这个逆天改命之人越强越好。若是个窝囊废物反倒是难办!
他双手反背悠然地踱了几步,边走边缓缓地说道:“无双家主与聂家在最颠峰的时刻选择了顺天意而急流勇退,此乃大智大勇所为。但是在这其后地千年,每一任的聂家之主都极尽所能想要找出预言中的逆天改命之人。以期重振聂家的声威。即便是这一代无望,亦必会积蓄力量薪火相传,始终将希望传递下去!时至今日已近千年,我聂家所积蓄地力量之大已绝非侯爷所能想象。实不相瞒,这聂家庄的存在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实际上聂家暗藏的力量早已分布天下!”
说到这里他倏地停住脚步,转头盯住王锐一字一句地说道:“如若侯爷真的是逆天改命之人,我聂家就愿与侯爷结成攻守同盟,倾尽全力助侯爷成就大事,同时也使聂家的声威重布与天下!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已明白了这聂行天地野心之大。竟似有意图问鼎天下之意。
从历史上看,似乎根本没有关于聂家的记载。但自己是穿越夺舍而来,原以为只是个时空乱流里的不起眼的小小蝴蝶而已,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竟是个极其关键的逆天改命之人!
难道当真是从这一刻起历史地车轮已完全会被自己的手所推动,从而改变了原来的方向,而那个惊才绝艳的无双家主正是由于早在千年之前就预知了此点,所以才留下了那预言不成?
如果真是那样,那聂家的事情就绝不能再以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去判断了,谁知道历史的轨迹被改变后又是一番什么模样?
王锐越想越是心惊。知道如果真像聂行天所说的那样,聂家在这千年中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有所图谋的话。以其门阀大家的底子,再加上聂家人地厉害,眼下的实力确实可以达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地地步。
就以绿林道为例,聂家领袖了北方的武林、绿林道数百年。尽管早已金盆洗手,但焉知道这里面又有没有什么猫腻?最起码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聂家在北方绿林道的影响丝毫未减,只不过更为隐蔽罢了。
如果能让北方的绿林道尽为其所用。这已经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了。但王锐几乎可以肯定这还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聂家真正隐藏起来地实力必然还要远过于此。一想到如此一股巨大地力量若真能为自己所用。的确有着莫大诱惑力。
不过王锐当然不会认为事情就这么简单,聂家地力量虽大,但聂行天的野心似乎更大,自己能够控制得了吗?这就好比坐在一个巨大的炸药桶上玩火一样,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连自己也炸得粉身碎骨!
因此他略一沉吟,就笑吟吟地开口道:“我想庄主恐怕是有所误会了,在下现在忝为太子少师、神武将军、威武侯,并领龙骧卫大将军,虽不能说位高权重位极人臣,但也是深蒙皇恩圣宠,除了誓死报效国家、朝廷与皇上外更不做他想!聂家的实力虽大,于锐又有何用?”
聂行天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一样,因此丝毫不以为异,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侯爷的一片忠心确实令人钦佩!只不过若是给你隆恩、宠信你的皇帝就要没了,宫廷、朝廷、乃至于天下即将大乱,以侯爷之力都可能难以自保时又该如何?难道这样侯爷亦不把我聂家之力放在眼中吗?”
王锐的双眉一扬,猛地用凌厉的目光盯住聂行天道:“庄主此话究竟是何意?”
聂行天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以侯爷的精明,又岂能不知在下所说之意?为何要明知故问?”
王锐淡淡一笑道:“庄主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不必故卖关子,在下到此可不是想听废话来的!”
聂行天哈哈一笑也不生气,当下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侯爷说,今日的那些绿林人物已俱被擒住。其中几个领头的都是些成名之辈,在下亦是认的。仗着聂家在绿林道上的薄面,他们几个一见聂某就说出了实话。据他们所说。此番是京师内地一个大人物出100万银子的赏金买一个肥羊的性命,而这个肥羊不是旁人,却正是信
王锐虽然早已隐隐猜到了对方这一次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信王,但此刻终于从聂行天地嘴里得到了证实。仍令他的心中猛地一震,因为他十分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直以来老魏都是以除掉自己为目标,这一次突然将目标指向了信王,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表明了宫廷之内已出现了变数,小皇帝没有子嗣。那么只需将信王这个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选除去,当皇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时,皇位最终能落到谁的手里可就不好说了。
难道是小皇帝的病情又有所恶化,老魏感到了苗头不对,已经开始抢先下手早做打算了吗?这个念头猛然闪过王锐地脑海,并逐渐清晰起来。
以他所知道的历史。老魏的确是想将信王与张皇后都除掉的,这样才算是真正去除了所有的威胁,真正将内廷完全掌握在自己一伙手中。只不过采用的不是这种激烈地做法,而是想借小皇帝的手来达到目的。只可惜朱由校在这最关键的一点上没犯糊涂,老魏等人也因此没有得逞。
除此之外,朱由校的子嗣之所以艰难,也是出于老魏与客氏的阴谋。
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是想方设法不让朱由校有自己的子嗣,然后再将已经怀了孕的宫女送进宫内献给皇上,从而达到鱼目混珠祸乱子嗣的目地。
如果这一手真的得逞,那么大明下一代皇帝地身上流淌的可就是魏家的血脉。江山不知不觉间已然是换了主了。
可惜的是张皇后已经看破了此点并提醒皇帝提防,再加上朱由校的猝死也大出了老魏等人的意外。所以那一招阴毒之计最后也未能实现。
但实际上老魏与客氏最大的失策就在于迫害朱由校地子嗣这一条上,正是由于皇帝没有儿子,所以最终皇位才会落到信王地头上,并最后导致了老魏一伙的覆灭。
试想一下如果朱由校死时已经有了太子地话,皇位自然会由太子来继承,那么其时新的小皇帝也只不过是个幼童而已,老魏与客氏轻易地就能将其控制在手中继续呼风唤雨。又怎会如此快就落得个覆灭的下场?
想不到老魏与客氏二人机关算尽。却由于过于贪心而下出了一手最臭的棋,并最终因此而导致了自己的败亡。这可能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这些讯息在瞬间就闪过了王锐的脑海,不过自从他听聂行天说了那玄而又玄的逆天改命之说后,眼下他越来越相信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最终必将引起历史很大的变化。
那么现在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其实王锐在一听到目标是信王时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最有可能的情形是小皇帝的病情不太乐观,而老魏天天就守在他的身边,自然在第一时间即能知道其变化。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釜底抽薪之计,索性先除去信王这个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选。如此一来,若是小皇帝真的有了什么意外,那么内廷已经完全控制在老魏一伙人的手中,在新皇的问题上就占据了绝对主动的地位。
而且只要信王这一次出了意外,王锐又岂能脱得了干系?不被诛灭九族就已经算是天大的运气!
如果此计真的能成功,既终于除去了王锐这个心腹大患,又能重新将大局完全掌控在手中,的确是一石二鸟的毒辣计策!
只不过想要秘密联络绿林贼人一事恐怕就十分不易,肯定是已经谋划了许久,这说明小皇帝的病情变化已经有了一段时日,而自己竟一无所知,这不得不说是个极大的疏忽。幸亏好运定律在自己的身上似乎仍然在起作用,这一次才算是侥幸逃脱了大难。
聂行天说的不错,如果小皇帝真的出了意外,那么即使信王无恙,宫廷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大乱,甚至于朝廷震动、天下亦乱。
而自己眼下的根基未固。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能够能自保并实现原先地目标都是未知之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聂家这样的强援,把握自然要大了许多。
这聂行天的确是厉害,仅从绿林贼人的目标是信王这一个消息中就一眼看穿了其中地玄机,并由此作为与自己讨价还价的资本。确实令人不得不服。
王锐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庄主可查问出了那个京师中的大人物是谁么?”
聂行天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也不知道,此事一直是由一个神秘的中间人来联络,这也是道上的规矩!”
王锐早猜到了这个答案,也没有因此失望。又沉吟了片刻,才重新微笑着说道:“好吧,即便事情是如庄主所说地那样,你我二人又该如何同盟、合作?”
聂行天见他的语气终于有所松动,心中顿时大喜,哈哈一笑说道:“此事简单得很。以侯爷之才,又何需屈居人下?只要侯爷肯答应拔出这把灭天刀,我聂家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侯爷成就大业,成为新的天下之主!到时候侯爷只需将两湖与岭南之地赐予我聂家作为回报即可。聂某在此可以以先祖之名立誓绝不会另有二心,如违此誓自当神人共愤,死后亦无颜见我聂家列祖列宗!不知如此可否尽释侯爷的疑心呢?”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聂行天如此大胆直接的话语仍令王锐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自己成就一番霸业当皇帝?说实话,这个念头在最初的时候王锐也曾考虑过,但却很快就放弃了。
原因很简单,以他当时区区一介落拓书生地情况。如此的“雄心壮志”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倒不如以自己熟知历史的优势,靠住一棵大树好乘凉的稳步发展来得有把握。实际上他能有眼下的成功。也是得益于这个正确的策略。
可眼下的情形已经不一样了,他已有了一定的根基,如果有聂家这样巨大的势力鼎力相助,再加上他远超这个时代的经验、见识,此事已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甚至可以说是大有希望。
但自己真地要做此选择吗?王锐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将龙骧卫和兵工厂这两个班底全部拉来。王锐真的对自己能彻底颠覆历史。改朝换代一事很有把握。
可现下这两个班底忠于自己地前提是他们在为皇帝、国家和朝廷效力,如果他摇身一变成了反贼。那还有多少人肯跟着自己干?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忠于自己!而双方一旦变成敌人,这两个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对手有多厉害,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王锐对于能否将聂家致于绝对的控制之下没有半点信心和把握。
若是有龙骧卫和兵工厂这两个班底还好说,可是就自己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与聂家结盟的话,天知道聂行天发的誓到底能不能管用。毕竟事情一旦涉及到皇位地话,连亲情都可以完全不顾,鬼才知道到时候他这个“逆天改命”之人地下场会是如何。
聂家帮他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然后只求两湖与岭南之地的赐封,这世间哪有这样地好事?以王锐看来,自己作为傀儡,到最后被聂家一脚踢开的可能性才最大些!
想到这里,王锐暗暗一笑,心说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都是要绝对掌控命运,而不再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岂能被这么一忽悠就轻易上当呢?
他哈哈一笑,终于开口说道:“庄主此言差矣!锐一向谨遵圣人之道,只知忠君爱国方为我辈所为。想我身受皇上的恩典与信任,岂有不思尽心竭力回报,反要行那不忠不仁不义之事的道理?若果真如此,将来锐又有何面目去见王家的列祖列宗?方今朝野不靖,天下大乱,百姓正处于战乱水火之中,我辈当以重兴明室江山,拨乱朝纲,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如此方是大丈夫所为!在下也要奉劝庄主一句,锐自可试着拔出那灭天刀,但庄主应以天下万民为念,莫再追求那虚幻的王途霸业。否则锐即便是背上那不仁不义的骂名,也要不顾庄主的大恩全力阻止。此乃在下的一番肺腑之言,还望庄主三思!”
说罢,他双手抱拳一揖,静等着聂行天的反应……
其实王锐此时的心中正在暗暗好笑,心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管你如何进行利诱,我这一番义正严词的“大帽子”一扣,看你还能怎么办!
果然,聂行天本来还准备好了许多说辞,但听了王锐的这一番话后却做声不得,脸色也不由得首次微变,盯着他沉吟不语。
他之所以如此看重王锐,除了认定其就是逆天改命之人外,还有就是其才。
天武神枪的厉害他早已听说过,今日听了女儿和那几名绿林豪强对那恐怕火枪威力的描述后更是心生顾忌。
尤其是当他亲眼看到先前准备强攻山庄的龙骧卫时,一下就看出了厉害。虽说并不知道其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但直觉告诉他聂家庄尽管是城高墙厚,可是却绝挡不住那支精锐之师的强攻。
如此可怕的实力,若是成为了敌人,恐怕自己也会寝食难安!
想到这些,聂行天的心中忽然起了一阵杀机,心想不如等他将“灭天刀”拔出来后就索性杀掉了事。否则将来聂家如若真的有所图谋大举时,此子绝对会成为最大的劲敌,倒不如现在就除了这个后患。
王锐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机,却并未太害怕。他知道以聂行天的性格来说,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无过人的忍功,聂家又怎么会隐忍了近千年之久?
果不其然,仅片刻之后,聂行天的杀机已经敛去,他也哈哈一笑道:“侯爷所言极是,此事是在下的错,从今往后再不会提起就是,还请侯爷放心!既然侯爷有那雄心壮志,只要你能拔出灭天刀,在下仍决定倾尽聂家全力助你成就大业,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没想到他变得竟然这么快,不由得将信将疑地问道:“哦?庄主说得可是真的?”
聂行天哈哈大笑道:“侯爷放心,聂某向来言出如山,只不过还要请侯爷先答应三个条件!”
王锐微微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不是违背道义之事,莫说三个条件,就算三十个条件也成!”
自从进入这“止武堂”以来,王锐就感到与聂行天一直在进行一场生死比斗一样,其惊险程度不亚于真刀真枪地比拼,双方可以说是始终势均力敌,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看到了一线获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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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FOX
陈旭吓的“啊”的一声叫,然后就看到那条大狗笔直的扑向自己……的后面,然后乖巧的趴在管奕的脚旁边,讨好似的在她的腿上蹭啊蹭,然后用舌头舔着管奕的手掌。
陈旭被这只狗吓的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候,门口一个抱歉的声音响了起来:“呵,真抱歉啊,吓到了您。皮皮,真不听话,还不跟这位先生道歉?”
这一下陈旭摔的有点狠,屁股都快成四瓣了,本来他还想骂呢,但是这时候一支手伸到了自己面前,陈旭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帅哥正很阳光的冲着自己微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抱歉。陈旭一龇牙,拉着他的手用力站了起来。那个帅哥很温和的笑着:“实在很对不起,惊吓到了您。皮皮过来,跟人家道歉!”
狗是怎么道歉的?
陈旭今天可是大大的开了一番眼界了。
就看到那条大狗听到主人的话以后,呜呜着绕了过来,趴在陈旭的面前,然后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很可怜的看着他,讨好似的摇着尾巴。
陈旭一下子就乐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听话的狗啊?管奕也在旁边笑着说:“这狗狗好聪明啊!”
那个阳光型帅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实在很抱歉了。皮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有点……嗯,有点小色吧,它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会很兴奋。我常常怀疑它上辈子是不是色狼穿越过来地。”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陈旭嘿嘿笑着,弹了这条萨摩耶的脑门一下,然后这只大狗就有些不爽的冲着陈旭龇牙,陈旭哟了一声:“挺通人性地嘛!”
阳光帅哥呵呵一笑,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忠诚的朋友。它们是很聪明的。嗯,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仲子语,我的朋友都叫我粽子……”
听到这话陈旭就回过头跟管奕说:“那个,我肚子饿了,要不要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什么跟什么啊?
本来对这家伙还是有些好印象地。但是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一般人哪有随随便便上来就来介绍自己的?还说什么狗狗好色?以陈旭看肯定是这个家伙好色!看上了管奕的美色,然后用这种很下三滥的手段上来搭讪的。
听到陈旭突然很不客气的说了这句话,管奕和仲子语都是一愣,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管奕从椅子上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说:“呵,原来是社交网地创始人,幸会幸会。”
仲子语也笑道:“做做小网站而已,IT业可是没这么好搞的。不过听管叔叔说你在上面,我就过来看看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下轮到陈旭傻了:“啊。认识啊?”
管奕一笑:“久仰大名而已。”
经过管奕的解释,陈旭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牛。社交网的创始人。社交网,比起校内、海内等等社区出现的还要早的,国内第一家具有规模的SNS社区。而这个仲子语就是其创建者,标标准准的剑桥海龟。
听说他这次来是跟管奕的父亲谈生意,而不是专门上来找管奕搭讪的,陈旭这才笑了起来说:“哎呀呀,海龟同学你好。”
仲子语有些苦笑地摸摸鼻子。管奕捏了陈旭一下说怎么说话的。陈旭嘿嘿笑。再次伸出手:“粽子海龟同学你好。”
这下仲子语真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阳光型的大男孩不光长着一张很帅气英俊的脸。笑起来也很容易感染人,他笑着说:“我一直在想,见到我的救命恩人应该说些什么话,但看来是白费功夫了。”
“救命恩人?”陈旭看向管奕:“咋了,你救过他的命?管奕很干脆的翻了个白眼,拍了陈旭一下说:“他说的是你!”
这下陈旭莫名其妙了,管奕怎么知道地?他们俩不是刚刚才认识吗?
这时候仲子语笑道:“是这样地。我跟管叔叔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当时我还在伦敦,然后听说他的女儿,呵……算了,反正我们知道对方已经很久了,经常还在网上聊聊,可就是没见过面。不过就在前不久,呵,我遇到了一件事情差点要了我地命。因为我很喜欢狗,所以一般走路上看到狗狗了我都会上去打个招呼。呵,别笑,就是逗逗它们。但是那天我却不小心被一条狗咬了一口,当时没注意,因为伦敦很多狗都是打了狂犬疫苗的,我自己也打过。可没想到后来竟然被感染了……”
陈旭“哦”了一声,难怪他会这样说了,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果然仲子语微笑道:“本来我都已经绝望了,可没想到就在一个星期以后,你父亲发明出了狂犬克星,我当时就是第一批的试验者。呵,我当时和你父亲聊的也很投机,听他夸奖你这么个儿子,就一直想见见,现在终于得偿所望了。”
陈旭被他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笑道:“这真的是运气,呵呵,运气。”
仲子语虽然也在微笑,但话语中却带了几分严肃:“没错,的确是我的运气了。遇到了你这么个贵人。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找我好了。”
然后仲子语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们之前就在网上见过,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专门来和谐市的。”
陈旭“呃”了一下,仲子语笑道:“你记得……FOX吗?”
“FOX?你是FOX?!”这下陈旭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红客联盟那个FOX?!”
仲子语微笑点头,陈旭靠了一声:“你小子怎么知道是我的?!”
FOX,就是之前陈旭在红客战场上遇到的那个家伙,把陈旭打压的死死的没点脾气,两人交手十场,陈旭败了七场,那三场赢的也都是侥幸至极。而他和FOX,也是被红客战场上的菜鸟们并成为两大贱鸟的存在。
陈旭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说不熟的,那说起话来就挺拘束,可一旦发现是认识的,那他就一点都不客气了。陈旭锤了他一拳:“我靠,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在调查我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仲子语被打了一下也不恼,微笑道:“其实真的是巧合了。我见红客联盟在招人,于是我就想着进去看看,毕竟我仰慕蓝色宝贝大姐还有其他的高手们已经很久了,不过进去的话得从最低级开始刷分。可正好遇到你了。我们不是交手了几次嘛,有一次我在入侵你电脑以后,在你拔网线之前看到你电脑里面几张照片,是你跟管奕高晓节他们的生活合影,呵,后来又发现了点东西,所以就确定是你的。
陈旭郁闷的靠了一声,说大哥你是当侦探的啊!还有这个世界真巧,到哪都能遇到熟人。
其实陈旭郁闷的就在于遇到了踩自己的家伙,哎呀呀,这太丢人了!如果说遇到了一个家伙是被自己踩的,一见面就喊:“老大,收我当徒弟吧!”,那陈旭肯定能乐的嘴都歪了!
仲子语察言观色,笑道:“你不用这么沮丧的。你的攻防水平其实已经不错了,但我看的出来,你还是一个初学者,基本功比较扎实,但是在攻防的手段上还有些单一。”
陈旭睁大了眼说你这都看的出来啊?
仲子语笑道:“这很简单啊,你输入命令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流畅,比如PING命令,搜索命令等等。还有你可以针对一些系统的漏洞自己编写木马,从这点来说你比我都要强的多了。不过看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在进攻手段上,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所以我就认定,你是一个基础不错的程序员刚开始接触到网络攻防这一块,但是相比你对计算机语言的了解很深,这点尤其难得。”
陈旭这家伙不能被夸,一被夸就得瑟,他虽然嘴里谦虚的说过奖过奖,但是心里面却已经乐开花了,冲着管奕贼眉鼠眼的扬了扬眉毛,意思就是,看,咱还是很不错的!
管奕直接给了他两个白眼球,这时候仲子语笑道:“还有一件事情呢。嗯,这次我来,也是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64K的视频
仲子语笑着说:“今天早上管叔叔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就是你和管奕,还有那位独立开发出金庸群侠传再续前缘游戏剧本的高晓节,你们三个人好像讨论出了一样东西,网页游戏?内嵌式的互动型游戏?”
陈旭看看管奕,后者点点头示意是她跟自己父亲说的。于是陈旭就嗯了一声,说:“没错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些难点没攻克。”
“什么难点?”仲子语说:“能否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呵,我也不瞒你们,我搞的这个社区网也是SNS平台,所以我想与你们合作。”
陈旭想了想说:“能合作的话固然是好的,不过我还是先说一下吧。大体上就是我自己闲得无聊的时候做了一款3D的房间模型,然后可以自主设定房间的大小与房间中床位之类的摆设。然后高晓节就发现了这一点可以分拆开来,好像网游升级一样得到金钱和道具,所以就建议改成网页游戏。可后来发现这种游戏如果要做出来的话,因为是全3D的建模,素材资料库会很大,所以作为网页游戏的话恐怕会比较麻烦。”
仲子语很仔细的听着,点头说:“没错了。简单点的说,一个3D建模的话,一个房间大概就需要1MB的大小,如果没有客户端直接调用支持的话,光靠网络数据传输,那玩家有的等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陈旭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只有两种方法,一是缩小素材地体积。但这难度太大,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够做出来的。而且哪怕是高手,再精简的话也就只能缩小一些,对整体的帮助不大。第二个嘛。就是采用客户端地方式,但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这种需要安装客户端的网游,和我们针对的群体不一样。”
仲子语也点头:“的确,你们这个想法是好地,但是做起来的话。太过复杂了。要好好合计一下。”
简单的解释一下,如今的网页游戏少有3D的,就是因为带宽的问题。网页游戏是不需要客户端地,所有的数据运算全部在服务器上,而玩家想看到网页游戏里面的内容,也必须要全部通过网络来下载。
举个简单的数据例子吧。像网页游戏当中的图片,每一个的大小只有几KB或者是十几KB,这样的话现在一般的网速就能很轻轻松松的下载并且让玩家们看到。
但如果是3D建模的话,一般来说,一个房间地3D模型,大小就有1MB,想要读取房间的数据,一般地网速都要读取十好几秒钟。而调用的网络素材越多,也就意味着数据越大,这样的话。对网速要求就越高。会造成一般的网友光读取一下数据就得花上很长的时间,等都等伤了。谁还会来玩这个游戏?
当然如果使用客户端的话,那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虽然现在陈旭地本事还不能单独做一个客户端出来。
客户端当中基本上包含地数据就是场景、素材等等的图片和模型。而在进行游戏地时候,直接从用户电脑内的客户端当中提取这些场景,那速度就是零点几秒的事情。
所以一个客户端的大小就取决于游戏的内容,比如魔兽世界这样的,里面的3D模型实在太大太多,所以魔兽世界的体积就相当的巨大——而其实这也是暴雪的无奈做法。因为客户端太大的话。下载下来动辄十几个小时甚至是连天加夜数天,这就会打击掉一大批玩家的积极性。
陈旭大约估算了一下。如果真做成客户端的话,这款游戏的大小也有一百多MB。可问题是,以客户端来进行网游,这就违背了高晓节之前的提议——借鸡生蛋,和SNS社区达成双赢的局面。
想把一个网游宣传出去,那是要砸无数的钱的。而其这么一个完全休闲类的网游做客户端的话能吸引多少人来玩,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如果加载在SNS社区上的话,就能够借助社区的人气迅速的积累用户,并且由用户口口相传,玩家很快的就壮大了。
“不然这样吧。”仲子语想了想说:“做成2D的平面模型如何?那样的话素材资料库会小很多,玩起来也简单一些。”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管奕这时候接口道:“但如果是2D的话,首选无法突出3D房间的意义,也就是无法让玩家很立体的布置房间,这就违反了第一个初衷。当然如果只是游戏性的话,应该也能够做的很好,可还有个问题……”,管奕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是2D,那就无法仿制别人抄袭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款别人无法跟风复制的游戏,只有这样的游戏,才具有竞争力。”
这个问题陈旭也没有想到过,他诧异的看了管奕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远了。但殊不知,管奕从小在那样的商业家庭中成长,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所以在商业企划上,她的目光比陈旭等人要远的多。
管奕继续说:“中国的版权问题一贯是很让人头疼的。而且真要较真起来的话,谁也不知道是谁在抄谁的。就好像前两年很流行的连连看游戏,这个游戏风靡了整个网络,几乎所有的白领都在玩。但很快的,无数个连连看就出来了,连QQ游戏也出来了连连看这个对战类游戏。还有再说SNS社区,你的社区网,还有校内网等等,说白了也都是在借鉴他人的成功模板。而现在,高晓节发现了这样一款网页游戏可以加大SNS社区的内部交流,能够吸引更多的人。那么我相信,我们这样做了,别人立刻就会照着学,2D的游戏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几乎是个这方面的人才就能够做的出来,那这样的话,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仲子语点点头,笑道:“还是管奕你考虑的周详。可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技术手段达不到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先把游戏做出来,争取抢占第一批的用户。”
管奕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大概只能这样了,高晓节跟我讨论过,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将游戏分作几个部分。就好像是魔兽世界的资料片一样,东西不一次性放出来。比如刚开始就是买房子,然后送花园种东西,等别人再模仿了以后,我们可以尽快的推出下一步升级,比如说是可以买车……不过这样的话,到后面的运算也太高了,可能真的需要服务器端了。”
“其实还是技术,”仲子语想了想道:“我记得当年有一款DEMO,是某个很强大的黑客制作出来的。大小只有几十KB,但是DEMO打开以后,里面确实一个无比绚丽的动画,如果按照现在游戏中流行的BINK格式来算的话,那段动画的大小最少也应该有一百多MB,但是却被压缩成了只有几十KB,这才是神的技术。”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陈旭也想了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一段动画,于是他就问道:“对了,那动画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啊?按理说不可能压缩成这么小啊。好几千倍的差距啊!”
仲子语呵呵一笑,说:“如果我会这种压缩算法的话,我早就不在这里混了。不过根据我所学的以及所了解的,倒是也能说一下。这种高压缩的视频,就是一群黑客们参加大赛时候的作品。整个作品当中,无处不表现出制作者的高深水平。”
仲子语想了想,叫过来一个服务员,让他到房间里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然后说:“我的电脑里面就有一段这样的视频,拿出来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几人等了一会,服务员把电脑拿来以后,仲子语打开了一个视频,是DEMO大赛的获奖视频,名字叫做幽灵古堡。
视频就是一个EXE文件,大小是64KB。而视频运行了以后,很快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全屏显示的3D古堡的造型,而且伴随着音乐,视角不断的移动变化,渐渐的经过了古堡当中的许多地方,有血色的玻璃、关在笼子里的怪兽,阴深的走廊等等……
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这个视频才结束。而看着视频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的额头上流出了冷汗。
这样的视频,真的只有。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昨晚实在坚持不住了,抱歉!特奉上7千字的大章。
聂行天淡淡一笑说道:“想必侯爷已经从此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若不是内廷出现了变数,信王断不会成为他人的目标!在下很想知道一件事情,若是当今皇上万一有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以侯爷之见,谁最适合继承大统呢?”
王锐闻言,心脏不由得再次剧烈跳动起来。对于内廷变数这一点二人此刻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但先前两人也只是彼此意会而已,并未如此裸地挑明,更别说还同时谈论谁来继承大统的问题了。
这在当时的时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逆不道,如若有半点泄露出去,绝对会以谋逆论处,被诛灭九族。
王锐现在已经不是刚刚穿越来时的那样满脑子都是现代的思维模式了,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开始逐渐习惯用古代人的方式思考问题,因此听了聂行天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自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心惊。
其实说到底,主要是因为聂行天最后究竟是敌是友现在仍未确定。两人虽说互相都有恩于对方,但是在决定双方命运的这种大事上面,个人的恩怨情感已不应该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这是做大事的前提。王锐当然希望能得到聂家这样有力的强援,但聂行天身上背负的是这个传承了千年地门阀大族的希望,野心不可谓不大。
尽管刚才聂行天似乎已经降低了条件。不再提图谋霸业的事情。可是其真正地用意如何眼下自己还不能确定,如果一个不小心,对方立刻变卦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因此王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一个脑细胞都飞速地运转起来,试图从聂行天的每一句话中找出其真正的用意来。
可不管怎么说,聂行天先前已经主动退让了一步,眼下也该轮到自己拿出点诚意来才是。
一想到这里,王锐坦然迎视着聂行天审视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事自然再明显不过了,皇上并无子嗣,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信王自是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否则贼人又怎会以之为目标?此事庄主再清楚不过,为何明知故问?”
聂行天轻轻摇头,无声地一笑说道:“侯爷说的只是道理上的事情而已。那个策划了刺王一事地大人物又怎会轻易能如你所愿?自古以来只要是涉及帝位之争,从来都是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从眼下的情况看。掌控了局面之人是那个大人物,而非是侯爷。如若皇上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难保不会再上演偷天换日或是信王亦同时发生意外之类的事情。若果真如此,侯爷又将如何?”
王锐闻言心中顿时一凛,他原本认为信王最后能顺利登基大宝是板上钉钉地事情,但此时才想到既然历史很有可能会被自己这个逆天改命之人改写,那么此事自然一样也有可能。
在此番遇险之事发生前,他还从未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也忽略了小皇帝病情的事情。但是今天听了聂行天的话后,才猛然被点醒过来。
他略一沉吟这才冷笑一声说道:“适才锐已经说过。定当竭尽全力以报皇恩。既如此。又怎肯坐看奸佞当道祸乱宫廷、朝廷,乃至于天下?在下虽不才。但也会尽心竭力阻止那些意外之事地发生!”
聂行天闻言哈哈笑道:“好,那在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万一皇上有了什么意外,侯爷必须能力保信王继承大统,否则一切再也休提!”
王锐微微一愣,随即约略明白了聂行天这个条件地用意。
这首先当然是要考教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的意思,他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对于聂家来说也就没有太大意义,堂堂一个传承了千年的门阀大族,又怎么会去帮一个窝囊废?强强联手方能是双赢的局面,聂行天可不是雷锋,绝不会做什么舍己助人的好事。
另外信王如若能得登大宝,对他们双方也最为有利。聂家今日已有相救信王的大恩,王锐到时候则更是有擎天保驾之功!
对这个条件王锐自然没有异议,当下点头笑道:“好,这个条件在下答应了!却不知庄主的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聂行天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上下仔细打量了王锐几眼,这才展颜一笑说道:“这第二个条件要简单得多,待到信王登基以后,侯爷便需娶了小女灵儿为妻!呵呵,侯爷该不会怪我聂家高攀吧?”
王锐闻言不禁苦笑一声,心说聂行天果然又是玩的联姻这一手。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地事情,恐怕也惟有将双方变成一家人,才有可能真正地利益一致并彼此信任。
说句实话,也正是当聂行天说出了这个条件时,王锐才开始相信他的确是有诚意。
凭心而论,聂灵儿地相貌、武艺和家世都是上上之选,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会乐得北都找不着了,惟有感叹祖坟那是咕咚咕咚地冒青烟啊!
但王大官人偏偏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个显得冷傲狂妄的小妮子半点好感也无,尽管在得知了是她救下的苏瑾,由此可见其并非是见死不救的冷血,今日之事只是因为双方的情况不明,她才没有贸然地去出手而已。可是第一印象一旦形成了是很难改变的,所以眼下王锐虽说是已经没有了恶感,但是对聂灵儿的好感却也没增加多少。
而且一想到那丫头地功夫惊人。若是二人今后起了什么争执的话,自己连打都打不过人家,这可是大丢男人面子的事情。因此王锐一听到聂行天提出了这条。非但没有半点欣喜之色,反倒是一时间感到头痛无比。
不过拒绝显然是不可能地,那也意味着双方彻底失去了联盟的可能。所以没办法,王大官人只好是再一次牺牲自己的色相了。眼下好在是还有一个平妻的位置,否则此事还真不好办了,总不成让堂堂的聂大小姐做妾吧?
于是他苦笑着说道:“庄主说笑了!灵儿小姐出身高贵,又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若能娶之为妻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应该是锐高攀了才是!如若庄主不嫌弃锐的出身卑微辱没了小姐,当信王登基之时,也就是在下来提亲之日!”
聂行天闻言哈哈大笑。大有深意地看了王锐一眼说道:“不是聂某自夸,能娶到小女之人地确是不知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此事不必多说,待日后侯爷自然就会知晓!”
王锐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义。忍不住在心内暗自嘀咕着这老家伙还真是能自卖自夸。不过他表面上当然不会露出来,只是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事。静等着他地第三个条件。
见王锐毫不犹豫答应了第二个条件,聂行天的兴奋之色又多了几分。
他再次负手踱了两圈,终于说出了第三个条件道:“这第三个条件却也不难,只要侯爷答应日后与灵儿生下的第一个男孩让他姓聂,并且将其过继给聂家就成。聂某可在此立誓,不但会亲自将其调教成材,而且将来还会将家主之位传与他,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闻言心中微微一震。顿时完全明白了聂行天地用意。
很显然。他见游说自己共谋霸业不成,就灵机一动将这个图谋转移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王锐与聂灵儿所生地儿子。身上当然有聂家的血脉,而在过继给聂家之后,也就成了聂家的人,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无论怎样他也是王锐亲生的儿子,将来他成了聂家之主再图谋天下,难道王锐还能和自己的儿子过不去不成?
有了这个打算,王锐相信聂行天必定会全力帮助自己,同时也能使聂家的力量更加强大,为下一代的图谋打下更坚实的基础。反正聂家已等待了千年之久,就再多等个几十年又能如何?
聂行天在这么短地时间里就做出了这个决断,既能令自己相信聂家地诚意,又布好了下一代谋取天下的局,确实是巧妙之极,不得不令人佩服!
自己对当皇帝地兴趣不大,那么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当个皇帝似乎也是不错。尽管他是姓聂,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而且这好象亦是解决眼下矛盾最好的选择!
王锐越想越是对聂行天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终于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答应了这一条,聂家从此就会真的对他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现在聂行天的底牌已经亮出,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沉吟了良久,王锐终于笑了笑说道:“我与庄主说了这许多,却也不知道在下究竟能否拔得出灭天刀呢!若万一拔不出的话,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呵呵,既如此就让锐先试一试再说!”
聂行天闻言大喜,心知他言下之意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三个条件。说句实话,他做出这种决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聂家的命运是与逆天改命之人紧密相连的。
王锐既然执意不肯与聂家共谋天下,那么即使将其除去对聂家来说亦是毫无意义。因此在无奈之下他就灵机一动做出了布局下一代的决断,这也是眼下双方最好的选择。
眼见王锐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条件,聂行天的心中狂喜,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自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侯爷可尽管一试,聂某亦很是期待!”
王锐淡淡一笑,转身走到那块黑色的巨石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灭天刀”,心中也不禁有一丝紧张起来。
他也非常好奇。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拔得出这把看上去充满了魔力的“灭天刀”,究竟是不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自己万一真地拔不出来,那适才那些所说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深深吸了口气。王锐慢慢伸手握住了“灭天刀”的刀把。
在聂行天似乎同样极为紧张目光地注视下,他运劲作势,猛地吐气扬声用力一拔。
只听“钲”地一声龙吟般的声音响起,那把深深插入巨石的“灭天刀”竟然真的被他毫不费力地拔了出来!
聂行天喊了声好,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千年的预言竟真的在自己的手里实现,聂家这门阀大族重兴可期,不管换成是谁恐怕也会欣喜若狂吧?
王锐手拿着那柄精光四射的“灭天刀”也是怔在当地,心中地震骇难以言表。尽管事先已经说了那么多。但他仍难以置信自己竟真的如此轻松就拔了聂行天这等绝世高手都拔之不动分毫的魔刀!难道冥冥中真地有天意,自己就是那逆天改命之人,历史终将会在自己的手里改写不成?
就在他仍未回过神来的时候。聂行天已经抱拳深深一揖道:“侯爷既已拔出这灭天刀,又答应了那三个条件。聂某在此立誓,从今日起聂家必会以侯爷马首是瞻。倾尽全力相助,绝无二心!若违此誓。聂行天当遭神人共愤,死后亦无面目见聂家列祖列宗矣!”
王锐醒过神来,急忙还了一礼笑道:“庄主不必客气,在下既已答应了三个条件,就必定会信守诺言。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锐也必会以诚心相待,永不相负!”
二人地目光相对,忽然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会的功夫。两人才止住了笑声。
聂行天从王锐手中接过了那柄“灭天刀”。一边把玩着,一边连连点头喟叹。
他忽然间一翻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式样古拙地刀鞘,将那“灭天刀”慢慢插入了鞘中,又递给了王锐说道:“侯爷既拔出了这把灭天刀,那以后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王锐微微一笑推辞道:“在下不通武艺,这把绝世利器给了我不免是明珠暗投了,还是将其留给有用之人才是!”
聂行天笑吟吟地说道:“侯爷不必推辞,这把灭天刀后自有用处,你且收下便是!”
王锐暗暗一笑,心说这“灭天刀”再厉害,难道还有我的手铳好用不成?但听到聂行天如此说,他也不便再推辞,于是逊谢几句收了下来。
直至此刻,二人间似乎才真正没有了什么介怀。
王锐也不客气,当下直接开口说道:“以锐之推测,皇上的病情必然是出现了变化,因此贼人这才打起了信王的主意。庄主功夫通玄,想必内家之功精绝,不知可有什么办法?”
历史上天启是在位7年方才龙御宾天的,但是自拔出了那把“灭天刀”后,王锐的心境已然起了变化,不敢再完全相信历史。眼下他的计划都是按照原来地历史所定,可说是刚刚走上了正轨。
如果小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驾崩地话,虽然有朱纯臣在,但他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能保证信王能顺利继承大统。而且朱由校待他可谓是有大恩,他也想尽一尽力,看看可否能尽量挽救或延长其性命。于情于理,他都绝不希望皇帝在这个时候龙御宾天。
由于不懂医道和受武侠小说毒害太深地缘故,所以王锐一下就想起了聂行天的功夫如此厉害,那么是否能请他用“内功”给皇帝治病呢?
聂行天之前只是依据信王的被刺猜测内廷可能有变,并不知道皇帝有病在身,并且病情很重。因此听了王锐的话后,急忙细问究竟。
待弄清了原委后,他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不错,修习内家之术虽说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却不能活死人、肉白骨!皇上若是小疾,聂某倒有把握用内气替其除病。可若是已然病疴沉重的话,内气亦只能助其减轻一些症状而已。并无起死回生之功!但不管怎样,此事也先看看再说!”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眼下武儿、智儿都已帮我主掌大局。暂时无法分身。我可令枫儿、灵儿先去帮忙,待桐儿将养好后也一并前去。他们虽没有什么大才,但一身的功夫已少有人能敌。有他们在王爷和侯爷地身边,当可防止类似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除此之外我再精选一批聂家的子弟去听候侯爷地调遣,另外在资金方面也可予以大力的支持,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早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请他派出一些得力的人手帮忙了,此时见他主动提出,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开口称谢。
人手和银子,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两样,当然多多益善。不过现在那三个条件都还未生效。聂行天的出手已经算是很大方了,王锐也不好意思要求更多。
既然协议已成,王锐也不再多耽搁下去。当下向聂行天告退,开始准备回京事宜。
当王锐走出“止武堂”好半天后。聂行天仍然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良久,他突然向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开口说道:“出来吧,他已经离开很远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只听“吱嘎”一声,那块黑色的巨石竟然像一扇门户般被打开,一个人随之从内走了出来,却正是聂行天地二儿子聂智!
聂智朝聂行天躬身施礼微笑道:“爹爹手段高明,智儿佩服之极!”
聂行天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怎么。智儿以为我最后的条件是在欺骗他吗?”
聂智霍然抬头,面露讶然之色道:“难不成爹爹真想帮他么?”
聂行天点了点头。露出开心之极的笑容说道:“不错,为父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聂家从此竭尽全力去帮助他!”
聂智闻言怔在当地,半晌才皱眉说道:“孩儿愚鲁,却不知这又是为何?”
聂行天不慌不忙地笑道:“我们聂家已经蛰伏了这许久,但为父却是对外面之事尽皆了然于胸,一直在等候佳机。本来当今天子懦弱,朝廷内有奸佞当道,外有建虏窥伺,且民不聊生乱事四起,这真可说是一绝佳地时机!可是这半年多来,此子就如同新星一般蹿起,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不震动朝野、京师,乃至于天下,为父又岂有不察之理?旁的到还罢了,但那天武神枪不得不令人心生顾忌!今日那些龙骧卫你也看到了,不知以为如何?”
聂智脸色微变,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曾正面交手,但仅看其架势就知是劲敌无疑!孩儿早已派人出去打探,昨夜的那些绿林人物好象被龙骧卫一击全溃,几乎无一人漏网。这些人常年与官军交战,一向都是大占便宜,此番竟一下就全军尽墨,由此亦可知龙骧卫地厉害!”
聂行天点头笑道:“不错,不仅是龙骧卫厉害,只怕那天武神枪更加厉害!正因为如此,为父在得知此子竟然到庄后,才立刻布下了这个局,以探其虚实。别的是假,但为父擅观人相,一生中还从未有错却是不假!以吾观之,此子地命格的确是怪异之极,主星暗而客星极盛,此正是逆天转势的命格,否则以当今朝廷之谙弱,上天又怎会降下此等奇才?”
聂智闻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知道父亲的观人之术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过不灵验的时候,不由得感到有些震骇。
聂行天没有理他,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看破了此点,这才趁势以利诱之,欲笼络其为我所用。可我却惊讶地发现,此子竟真的没有半点图谋天下之心。我若是继续强求的话,恐怕会露出破绽。因此灵机一动之下,我才想到了最后的办法!只要他答应了将与灵儿所生地儿子过继与我聂家,那么这天下早晚会姓聂,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聂智有些不解地问道:“以孩儿之见,若真是对他有顾忌地话,只需将其除去便是,又何用得着如此麻烦?”
聂行天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聂智的肩膀说道:“智儿,你虽然天资聪慧,但毕竟是年轻,火候还差得远呢!你可知这其中地奥妙何在?”
聂智急忙躬身说道:“爹爹说的是,孩儿愿聆听教诲!”
聂行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智儿,你要记住,对于那些不同的力量,将其消灭并不一定是最佳的选择,若是能想办法令其为我所用才是最高境界!此子虽说有很大的力量,但是却并无极大的野心,若我们能与之成为一家,最后谁得到的好处会更多?为父所要的是聂家最终能问鼎天下,于虚名却不看重。与家族的利益相比,个人的利益永远要放在其后,这是我聂家的家训!智儿你可懂了吗?”
聂智的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躬身恭声道:“爹爹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
聂行天眯起双眼,笑吟吟地说道:“你既然懂得了为父的心意,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吧?记住,我们只有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将来能够得到的利益才有可能越大!”
聂智急忙应道:“爹爹放您的话孩儿已谨记于心,今后定会真心实意地相帮于他!”
聂行天点了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王锐自然听不到他们父子的这番对话,他已经很快准备完毕,带着“逆天改命之人”的绝对信心和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回的苏瑾,在龙骧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回京师而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霹雳娇娃
走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聂灵儿忽然不见了。5这小妮子不知怎么知道了聂行天想把她嫁给王锐的消息,只留了张字条就飘然而去……
“爹爹,我会将那臭小子给宰了才回来,到时候还看您逼女儿嫁给谁!女灵儿敬上。”
聂行天看了后满面怒气做声不得,整个聂家的人见了他无不畏之如虎,对于他的命令从来不敢有半点违抗。
但这个聂灵儿显然是唯一的例外,连聂行天也没有办法。无论是怎样的严父,在面对唯一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时都会是一样的心态吧?
对于这个小小的意外,聂行天也只有向王锐连声表示歉意,并保证一定将聂灵儿找回来好生管束,请他放心便是。
王锐只是淡淡一笑置之,也没将此事怎么放在心上。他知道聂灵儿与苏瑾的关系十分亲密,就如同亲生姐妹一样,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来杀自己?至于如何管教好这个野性十足的小丫头,眼下还轮不到她,就让聂行天去头痛好了……
他们一行出来的时候只有二、三十人,回去时却已经变成了有两千龙骧卫护卫,可说是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密云县令直到此时才得到了消息,当他得知王爷与侯爷竟在自己的治下遇险,还险些丧了性命时,不由得魂飞天外,几欲当场晕过去。
他急忙领了人半道上赶来请罪、问安,信王却是一律不见,一路上不再有任何耽搁,径直回京师再说。
离城二十里时。皇帝所派的一支御林军迎了上来,带头的正是成国公朱纯臣。他始终放心不下宝贝女儿,自领了这个差使,亲率御林军前来接应。
待见到朱月应欢蹦乱跳。连头发都没少了一根时,他这才完全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宣旨命信王与王锐直接进宫见驾,随即向王锐询问起此事地经过来。
王锐看到有了御林军接应,于是就命史梁率领了龙骧卫的人马暂且先回大营整军听候命令。待到入了京师后,他又命王谦领了亲兵护卫先行送苏瑾回侯府与丁苑雪、白菲嫣相会,自己则与信王、朱纯臣一同进宫面圣。
当终于在乾清宫见到朱由校的时候。王锐忍不住吃了一惊,没想到几天的功夫不见,他竟然真地是一副病入膏肓快要不支的样子!
只见朱由校半倚在龙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整个殿里都充满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他的脸色煞白。还隐隐透出一股青色。看到信王与王锐跪地叩头请安,朱由校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他想直起身来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换来了一阵剧烈地咳嗽。看他咳嗽痛苦的样子,好象要连心肝肺都一并咳出来一样。
龙榻边上坐着一个宫装丽人。年纪与苏瑾她们差不多,生得也是绝色倾城。却正是后宫之主张皇后。王锐进宫的次数也算是不少了,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可是一下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见朱由校咳嗽的厉害,张皇后秀眉微蹙,伸手为他轻轻地捶背。
信王离宫时还未曾见到皇兄病成这样,心急之下泪水当场夺眶而出,膝行几步向前握住了朱由校伸出地手,不由得有些乱了方寸。
王锐也是皱紧了眉头。忽然膝行两步叩首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与王爷此番能得脱险境,实赖得到了奇人相助。眼下他正在殿外候见。不知能否将其召来,没准能对皇上的病情大有帮助!”
他说的这个“奇人”就是聂枫了,由于聂灵儿的“离家出走”,这一次聂家的“四龙一凤”中变成只有聂枫一人跟了他来。
朱由校闻言只是苦笑不语,他这病也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诊治都不见好,心中早已彻底失望,根本不再对所谓地“奇人”抱什么幻想。
张皇后却是面露希望之色,急忙命宣聂枫晋见。
聂枫进得殿来,待给皇帝、皇后叩首请安后行至龙榻旁,为朱由校把了把脉。
片刻之后,他躬身说道:“启禀皇上,您的病是由于手太阴肺经受损所致,不知可否容草民为您诊治?”
张皇后已经听过不知多少名医地诊断,此刻听到聂枫的所说与那些名医并无二致,似乎是有些门道。5E~~!!\不由得心中的希望更增,急忙命他放手诊治便是。
聂枫恭声说道:“皇上就这么半躺着就行,待会草民为您诊治之时,无论你有何异样的感觉也不要惊慌。只需小半个时辰,草民敢担保即可见效!”
待朱由校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后,聂枫摆了个姿势站好,双掌伸出,左掌虚悬在朱由校的头顶,右掌沿着他的胸腹间缓缓移动,似乎就那么发起功来。
众人见他的诊治既不用汤药,也不需针石,都不禁大感好奇,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一盏热茶地时间过去,聂枫地头上、手掌上似乎都有丝丝的热气冒出。朱由校地胸腹间也有微微的异响传出,呼吸亦变得急促了一点。
王锐的心中其实也很紧张,他前世时倒听过不少关于气功治病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东西大多数是唬人的,真正有没有内家之气是一直在争论的问题。
只是聂行天父子却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他亲眼见识过了聂家人的超绝功夫,自然也有一些相信。眼见朱由校的情况不妙,他也只能冒险让聂枫一试。
在聂家庄时李惟民就曾与聂枫有过了切磋,没办法,像他们这种高手一旦遇到了难得的对手就禁不住会技痒。
结果是二人的功夫难分高下,但李惟民却对聂枫的内家之气佩服之极。据他所说。他自己地功夫是由外而内,若论内家之气则远不如聂枫的精纯。聂家就是以超绝的功夫领袖了北方武林、绿林道数百年,自不会是欺世盗名之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朱由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就好象在拉破风箱一样,他地脸色也变得潮红起来。而聂枫则已经是满头大汗,似乎已是强弩之末,但仍在勉力支撑。
蓦地,朱由校突然俯身剧烈咳嗽起来,而聂枫趁势用双掌在他的背后揉搓推拿。
随着朱由校喉咙间的异响大盛。他猛地大力咳嗽几声,接连吐出了几大口浓痰,呼吸也顿时变得畅快起来。
当他终于抬起身来时,众人惊喜地发现他的脸色已然由煞白变成了红润,呼吸也顺畅平和。再不复适才那般垂死的模样。转头看聂枫时,他已是满头大汗委顿在了一旁。
众人见到这般奇迹般地变化,都有些目瞪口呆。却见朱由校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朕觉得很饿,快拿些好吃的来!”
他已经是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此刻想必是因为病情好转这才胃口大开。张皇后喜不自胜。急忙命传膳。
由于他的病情刚刚好转,所以油腻地东西是不能吃的。只是熬得浓香的大米稀饭加上可口的小咸菜而已。
朱由校却吃得甚是香甜,一连喝了三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笑道:“朕以前还从不知道原来稀饭和咸菜竟也能这般好吃!”
众人此刻已完全放下了心事,闻言不禁轰笑起来。王锐的心中更是大喜,知道来自内廷地危机暂时渡了过去,自己至少又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
朱由校这才转向聂枫微笑道:“你是叫聂枫吗?好,好,此番你治好了朕的病,朕自然是重重有赏!这就赐封你锦衣卫千户衔。可随意御前行走。你可满意否?”
聂枫急忙叩首谢恩,心中对这封赏却不太在意。他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奉了聂行天之命要绝对保证王锐地人身安全,其余一切均不会放在心上。
朱由校点头一笑说道:“朕有一事甚是奇怪,那些名医们也是说朕的手太阴肺经受损是致病地病因,可无论是用汤药还是针石都未见气色。聂卿什么都没有用,却是如何治好的病呢?”
聂枫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您是因为手太阴肺经的阴寒之气已深入经脉,这才导致了病疴沉重。寻常的汤药、针石无法驱除那些阴寒之气,自然不会见效。而微臣是用内家之气强行替皇上驱除阴寒,所以才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眼下阴寒之气已被臣驱除了大半,但仍有部分郁结在各**位之中。以后每日仍需于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等这些**位上行针,再辅以内家之气拔除阴寒之气,如此方能痊愈!”
但凡是学武之人,无不粗通医道。聂家精练内家之气,对人体的经脉自然是更加熟悉。
其实朱由校的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因为他地身体素质太差,再加上病情迁延已久入体沉重,因此那些名医、太医虽然知道病因,却苦于汤药、针石无效,找不到合适地治疗方法,而那玄妙的内家之气却正是再合适不过地对症“良药”,这才一举奏功,却不是说聂枫的医术已经超过了那些名医。
朱由校哈哈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朕的病就全托付于聂卿啦!呵呵,也只有王卿这等奇才才能找到聂卿这样的奇人,这算不算是又一个奇迹呢?”锐急忙叩首道:“皇上过誉了,此乃皇上鸿福齐天,臣又岂敢贪天之功?”
朱由校笑着点了点头,又忽然慢慢敛起笑容,瞥了信王与王锐一眼说道:“五弟、王卿,此番你二人到底遇上了何事,还不快将经过全部说与朕听?”
信王与王锐对望了一眼,当下由信王将从打猎遇雨。至悦来客栈避雨遇险,一直到最后获救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王锐在一旁又做了些细节补充。
不过对于聂家庄的事情他当然要有所保留,只约略提了那是前朝门阀士族的后人隐居在那里而已。这一点同行地人差不多都知道。想瞒也不可能瞒得住。
张皇后和朱纯臣也是头一次听到全部惊心动魄的过程,都觉得惊险刺激之极,无不为他二人捏了把汗,只感到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实在是幸运之事。
朱由校越听越怒,到最后已变得面色铁青。他当时病重,张皇后和朱纯臣等人自是不敢将事情全部都告诉他。
此刻他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听到堂堂地王爷和侯爷竟在京师脚下悍然遭到了大批绿林贼人的截杀。险些就性命不保,自是忍不住怒气勃发。
他霍地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咬牙冷笑道:“堂堂王爷在天子脚下竟会被绿林贼人公然截杀,不但我朝二百年从所未见,只怕是自古以来亦不曾多有!眼下那班贼人既然已悉数被擒获。此事就交与东厂和锦衣卫去查办,定要找出背后的主使之人不可。到时朕必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再诛灭九族,以为吾弟解恨!”
王锐闻言暗暗一笑,心说干这事的除了老魏还能有谁?你将那班贼人交给东厂和锦衣卫去审问。又能审出些什么来?
当然,对于这些猜测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当着朱由校的面说出来。
只听朱由校冷笑着继续说道:“密云县治下不严,竟由得如此一大伙贼人自由出入而不查,自是难逃其罪!着即将顺天府尹与密云县令锁拿进京,下入北镇抚司大牢问罪!聂家庄救驾有功,特赐封天下第一庄,赏良田千顷!”
一连串的赏罚完毕,他地怒气渐消,忽然又转向王锐微笑道:“若说这一次的事情。也还有件高兴的事。那就是王卿竟然寻到了苏姑娘!哈哈,这一段千古佳话便宜了五弟。倒令朕都有些眼热,恨不能也可以亲历如此惊险刺激的事情!既然苏姑娘已经平安归来,朕也当履行诺言,改日就亲自赐婚,并封其为一品诰命夫人!未知王卿以为怎样?”
王锐闻言急忙叩首谢恩,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好不容易等朱由校发完雷霆之怒,该赏地赏,该罚的罚之后,王锐等人终于能解脱告退出来。
王锐急欲回府去一看情况,所以温言哄着朱月影先跟父亲回国公府去,待自己一旦得空自然会去府上给老丈人请安,当然也少不了看她。
朱月影虽然一万个舍不得,也只好乖乖地听话。此饭若不是她任性非要跟着去打猎,就不会遭遇这等危险,令朱纯臣担足了心,回去后估计仍少不了一番教育和责骂。
于是王锐在向朱纯臣告辞后,立刻急匆匆赶回了侯府。
此刻的侯府完全是一派喜庆的气氛,丁苑雪和白菲嫣见苏瑾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番惊喜可谓是非同小可。
三姐妹先是抱头痛哭,随即又喜动颜色,叽叽喳喳说起了别来之情,似乎有无数地话都说不完。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这三个绝色美女恰巧组成了最最漂亮的一台!
其余人得知了侯爷夫人竟真地平安无恙回来后,自然也都是高兴之极,满府上下都笼罩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险些赛过了过年时的那般热闹!
当王锐终于回来时,这种喜庆的气氛自是达到了顶点,当下大排筵宴庆贺。
酒宴中,谢天博、丁苑雪和白菲嫣以及方孝正夫妇自不免又向王锐问起了遇险与找到苏瑾的经过。
王锐只好打叠起精神再次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直将众人听得心旌摇动连连感叹,只感到这比戏文上的那些故事更要精彩1倍。
方孝正夫妇看到苏瑾更是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只是一个劲地夸赞。一想到妹妹妹夫的嘱托再无半点遗憾,可说是老怀大慰。
由于两人现在还未大婚,所以苏瑾还不宜住在侯府。王锐尽管一万个不愿意,此时却也不得不屈从世俗礼仪的压力,在酒宴后将送苏瑾到了成国公地府上。在大婚前,那里就权且当作了她地“娘家”。
苏瑾和朱月影现在的关系已是十分亲密,但丁苑雪和白菲嫣仍害怕她孤单,于是主动陪着其一起住到了成国公府上。眼见众女地关系如此融洽,王锐的心里当然高兴之极。
从成国公府回来后,王锐将谢天博单独请到了屋中,准备和他密议一下关于聂家的事情。若论在王锐心中的信任程度,除了妻妾之外,谢天博自然仍是排在第一名。
二人刚刚坐下,各自品了一口香茗,还没等开口说话,就猛然听到窗外聂枫和王谦的声音同时喝道:“什么人,竟敢夜闯侯府?真是好胆!”
随着呼喝声,王锐和谢天博只听头顶屋瓦碎裂的声音响起,屋顶竟猛然裂开了一个大洞,一道红云自洞中跃落,直朝王锐扑了过来。
同时间房门和窗户也被撞破,三道人影冲进屋来,闪电般直朝那红云扑去。
双方的速度都如流星闪电一样,可那红云终究是抢先发动了一步,人在半空已经是长剑在手,暴起一点寒芒直向王锐刺去。
王锐心中一惊,本能地向后急退几步,同时伸手去掏手铳。
只可惜他的功夫与对方相差太远,手指才刚刚摸到手铳柄,那点寒芒已“咻”地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硬生生顿住。随即杀手也定在当地现出了身形,却正是一身红衣的聂灵儿!
几乎在同时间,两刀一剑也硬生生停在了聂灵儿的后背之上,持兵刃之人正是李惟民、聂枫与王谦。自从回到京师后,朱纯臣担心爱婿再出什么意外,特意将李惟民调给了他,负责贴身保护王锐的安全。
三人也是因为一眼认出了聂灵儿,这才硬生生止住了兵刃,聂枫忍不住失声叫道:“小妹,怎么是你?你开什么玩笑,快将剑拿开,千万别误伤到侯爷!”
聂灵儿窄长的细剑就点在王锐的咽喉上,她脸如冰霜,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赶快将你们的兵刃拿开,否则我一剑就要了他的命,本小姐说得出做得到,不信的话就尽管试试!”
聂枫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一旦耍起性子来,连天王老子也不怕,大骇之下连忙收剑,同时也拉着李惟民和王谦后退几步,满脸赔笑道:“我信,我信,好妹妹,千万别那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爹爹正在到处找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可别惹得他老人家生气!”
他一边说一边朝李惟民和王谦打着眼色,示意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对这个宝贝妹妹的功夫他了解得很,在这种情况下她只需微一发力就能刺传王锐的颈项,就算他父亲那样的绝顶高手来了也是无用。
李惟民和王谦也都见过聂灵儿的身手,自是知道她的厉害,当下依言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眼也不眨地盯住了聂灵儿。
聂灵儿的俏脸如同罩了层寒冰一样,冷冷地瞪视了王锐一眼,略带讥讽地说道:“信不信我一剑就杀了你?”
锋利的剑尖激得王锐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他却淡淡一笑:“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灵儿小姐这般天仙一样人物的手里,在下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雷霆霹雳
聂灵儿闻言柳眉倒竖,手上微微加了点力,锋利的剑尖顿时陷得更深了些,已可以隐见一点殷红冒了出来。
她轻轻啐了一口冷笑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真不知苏姐姐看上了你哪点?别以为倚仗着苏姐姐我就不敢杀你,大不了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赔上性命向姐姐谢罪罢了!”
王锐嘿嘿一笑,微微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灵儿小姐对在下情深若斯,竟然竟要与我双双殉情,锐实在是感激不尽!既然如此,就请小姐动手吧,既是今生无缘,那就让我们到阴间再做一对至死不渝的夫妻!”
说着,他竟闭上了双眼,摆出了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聂灵儿的俏脸唰地羞得通红,险些直接进入了暴走的状态。
她被气得浑身微微颤抖,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呸,放……胡说八道!谁对你情深若斯了?做你的春秋大梦!本姑娘今天来你这狗窝就是想给你两个选择,或者你主动去和我爹爹说明废掉你我二人的婚约,或者我杀了你一拍两散,看爹爹还会逼着我去嫁谁?你若再敢戏耍于我,可休怪本姑娘的剑下无情!”
李惟民等人见状不由得暗暗好笑,但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生怕真的刺激到了聂大小姐。
聂枫对自己的妹妹当然是再了解不过了,心知她心高气傲,从来也未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眼下她这般恼怒。反倒说明了是有问题。看到王锐尽管是处于被胁迫之中,却仍然从容应对似乎掌控着局面的情形,自己的小妹这一回没准是真地遇到了克星!
其实事情还真和聂枫想的那样相差仿佛,聂灵儿现在的确是感到有些心乱如麻。
她一向心高气傲,对于王锐第一次见面就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感到颇有些不忿。心说从来都是自己对男人不暇以颜色,又什么时候轮到他人给自己脸色看了?等有机会非要找还这个场子不可!
当得知父亲竟然要将自己嫁给那可恶的家伙时。聂灵儿不由得又惊又怒。那家伙既然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要答应了亲事,这明摆了是对我聂家有所图,爹爹又怎会如此糊涂?
于是她当即留下字条私自出走,决定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这小妮子在盛怒之下其实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一直在意的是对方不喜欢自己。可还没仔细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喜欢对方地问题。
眼下见王锐接连语含调侃戏耍自己。聂灵儿怒不可遏,但手里的剑却始终刺不下去!
王锐睁开眼来,看到聂灵儿羞怒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有趣的感觉。
他原本对这个聂大小姐无半分好感,此时知道她看上去虽然冷傲,但实际上只是个单纯无比的刁蛮小妮子而已。
不过为了得到聂家这个强有力的支持,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门亲事还是要结的。既然这个刁蛮地小丫头早晚会成为自己地老婆,那么他就不妨先上演一次中国古代版的驯悍记。
胭脂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非好男儿不能驾驭!既然是挑战,当然要有点难度才好。若是能将这个绝色的刁蛮小妮子驯服,那也绝对是件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锐继续装模做样地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我对小姐一片痴情,小姐竟如此绝情绝义,难道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聂灵儿此时已有些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越是生气,恐怕对方越是开心。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不错,你累次戏耍于我,我当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只给你一条路选了。那就是让你这可恶的家伙死在本姑娘的剑下!”
王锐闻言没露出丝毫的惧色。反倒是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小姐已然恨我入骨,那恐怕就算杀了我也不能消你地胸中之气。不如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如何?如果小姐能赢的话,我保管比杀了在下可要解气得多!”
聂灵儿见他在自己利剑地威胁下始终能从容不迫谈笑风生,心中也暗暗有些佩服。
但是她表面上肯定半点也不会露出来,只是冷哼一声说道:“在本姑娘的剑下,你休想能玩出什么花样,我可没功夫陪你玩游戏!”
王锐也不理她,笑吟吟地说道:“今日在下未曾有丝毫的防备,这才落入了小姐的手中。小姐突施暗算,未免有些胜之不武。我想和小姐打一个赌,若是你现在将我放开,下一次还能如此将我制住的话,那在下不但会主动向聂庄主提出废除婚约,更会终生给你做奴做仆,不知小姐认为如何?”
聂灵儿闻言不禁兴趣大起,一双美目闪了一闪,盯着王锐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如何算是你赢?本姑娘可不会占你半点便宜!”
王锐淡淡一笑道:“很简单,我的人手多而小姐只是孤身一人,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在下只需制住小姐你三次便算是我赢,条件也是今后终生都要给我做奴做仆!不知小姐可有胆量么?”
聂灵儿眨了眨眼睛,忽然倏地将剑收了回来,举起右手微笑道:“好,君子一言!”
王锐摸了摸自己地脖子,伸掌与她轻轻一击笑道:“驷马难追!”
聂灵儿收回了手,突然咯咯娇笑道:“臭小子,你就准备着给本姑娘做奴做仆吧!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地待你地!”
话音未落。她的脚尖一点地,人已从屋顶地那个破洞又钻了出去,红影一闪而没,只留下了一串银铃般地笑声……
好半晌的功夫,李惟民他们才回过神来,悻悻地将兵刃收起。他们三人都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却让侯爷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姑娘给制住。
虽说聂灵儿也不算是外人,但三人仍是感到大没面子。说实话若不是王锐应对从容,他们还真不知道今天这事应该如何收场才是!
聂枫栽在自己的妹子手里虽不觉得恼怒,可也感到很不好意思。父亲命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王锐,可是刚才的杀手如果不是聂灵儿而换成是与她差不多高手地话,那侯爷真就是危险了。
他上前几步插手施礼道:“舍妹生性顽劣,还望侯爷莫怪!我定会禀明父亲尽快将她找回去。绝不会再让她如此胡闹了!”
王锐摆了摆手。笑吟吟地说道:“聂大哥放心,令妹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不会当真伤到我的。不过从今天起你们可也得小心了,千万别让我输了赌注才是。否则将来你可是少了一个好妹夫,却多了一个没用的奴仆罢了,哈哈……”王谦在一旁插嘴笑道:“爷尽管放心就是,我等定不会让爷输了赌注!”
王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先干好你的活,别胡吹大气。若是万一我输了,你就等着一辈子给侯府倒粪桶去吧!”
王谦顿时吓得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吱声。众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那帮绿林贼人的审讯果然如王锐所预料的那样,无论如果严刑逼供,那几名匪首一口咬定了此事只是由一个神秘的中年书生作为中间人。至于雇主是谁他们毫不知情。
而对那个神秘中年书生地查找也是毫无进展,谁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活在人间?如果已经被雇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地话,天下之大又到哪里去找?
王锐的心中认定了此事就是老魏所为,因此让东厂和锦衣卫来负责查察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他本就没指望着能借此机会扳倒老魏,如果事情那么容易,老魏早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朱由校虽然几次三番敦促,甚至训斥了老魏,但此案仍一直悬在那里。始终没多大的进展。
案子没什么进展。另一边军器局那里却突然传来了好消息。姚福欣风风火火地找到了王锐,说是火炮已试制成功。过几天就要进行最后的试射检验。王锐大喜,立刻将此事禀告了皇帝和信王,请他们到时候一同去看。
朱由校这些日子来经过聂枫的调治,病情一天天好转。他已经憋了很久,自是非常想亲眼看看被王锐所说的比红夷大炮还要厉害的新式火炮究竟是何等模样。
终于到了试射的日子,这一天仍是天高气爽,试炮的地方在离龙骧卫不远地一处极为宽阔的山谷里。在临时搭起的土台上,皇帝、信王和朱纯臣都已到场,正好奇地一边听王锐解说新式火炮,一边用千里镜四下里观望。
就在土台下不远处安全地距离上,一溜排开了5门新式火炮,炮管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蓝幽幽的光泽。
这些火炮完全是按照王锐要求的那样,炮管是纯钢所铸,长1.7米,口径80毫米。采用了带有驻退复进机的新式炮架,后有可折叠的八字型炮锄,在发射时可以钉入地里稳定整个炮架。除了仍然是前膛装填外,炮的整体已经与近代的野战榴弹炮非常相像。
在山谷地另一头,也已经事先用木头和石头建好地堡垒和断墙,作为火炮试射的打击目标。从千里镜中看去,这些堡垒和断墙都建得十分坚固。
朱由校反复看了几回火炮,有些将信将疑地朝王锐问道:“王卿,朕看这些新式火炮连红夷大炮地一半大都不到,当真有那么厉害么?”
王锐微微一笑道:“厉害不厉害光臣夸口也是无用,等待会皇上亲眼看了便知!”
朱由校哈哈笑道:“不错,那就让他们赶快开始吧。朕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王卿能再次带来惊喜呢!”
王锐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台边,朝台下的史梁示意。史梁立刻举起了令旗,各炮的炮手依令开始射击前地准备。
这些炮手也都是早从龙骧卫中精选出来的,已然训练得纯熟,此刻他们正分工配合。测距、调整炮身角度,装填炮弹等等一丝不苟。
尽管他们不懂弹道物理学,也没有先进的测距仪,但却早就从王锐那里学会了拇指测距的方法,精确度比之原来全凭经验判断提高了不知多少。
这拇指测距法是他在前世玩滑翔翼时跟一个“老鸟”学的,用之来进行着陆点的测距、定位,简单而又实用。没想到在这里又发挥出了大作用。
不一刻地功夫。射击诸元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在众人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史梁猛地将令旗向下一挥,口中高喊道:“第一轮齐射,放!”
只见负责击发的炮手猛力一拉火绳,砰、砰……的接连几声巨响,5门火炮依次发出了怒吼,炮口火光闪动,炮身向后猛地一坐,迅即又自动恢复了原位。
随着炮弹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响过。山谷另一头的目标群中顿时传来了几声巨大的炸响。
从千里镜中望去,但见爆炸地气浪一道道腾起了老高。5发炮弹中,2发命中了一个木屋。1发命中了石墙,而另外发也在距离目标不远地地方爆炸。
那个木屋顿时被摧毁,木片被炸得碎屑横飞,完全垮塌下来。石墙也被炸塌了半边,只剩了小半截。这完全是开花弹的威力,如果是实心弹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朱由校和信王等人在千里镜中看的真切,不由得大声喝彩。没多一会的功夫火炮已经再次装填完毕,随着史梁的令旗挥动。第二轮齐射又发。这一次命中了4发。直接将一个木屋和石墙几乎炸的无影无踪。
新式火炮由于有了反后坐力装置,一次射击后不需要在进行复位和重新瞄准。速度自然大大提高了不少。
而且在采用了小口径的炮管之后,每发射一弹后不需要再像红夷大炮那样先用水浇灭炮膛内的火星,然后再用包裹了干布地长木棍擦干的苯办法。而是只用包了浸满油脂鹿皮的木棒,仅仅一次就能同时完成熄灭火星和为炮膛上油地两步工作,更有利于下一发炮弹的装填,射击的速度当然也是大大提高,由原来的2分钟1发提高到了不到30秒1发!
这可能已经是前膛火炮的极限了,虽说比起后膛炮来还差得远,但只要配备的数量足够,再加上合适的战术话,已经可以完全达到野战的要求。
在众人地欢呼声中,5门炮又进行了3轮地齐射,最终将作为目标的木屋与石墙全部轰成了一片废墟。
王锐亲自用拇指测距法量了量,估计目标地距离在2500米左右。在这样的距离上能有如此精度,无论是火炮的性能和炮兵的技术都只能用满意来形容了。
接下来又进行了最大有效射程的试射,最终的结果是在400米左右,几乎与红夷大炮相当,同样是令人非常满意!
当所有的试射完毕之后,朱由校按纳不住兴奋的心情,亲自下得土台来走到那5门火炮前,好奇而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嘴里不断啧啧赞叹。
他转向王锐等人笑道:“好,好,朕看此炮已经胜过了红夷大炮,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再也不用受制于那些西夷了!哈哈,不知此炮可已有了名字?”
王锐急忙答道:“回皇上的话,此炮尚无名字,正要请陛下赐名才是!”
朱由校笑着点点头,略一沉吟后哈哈笑道:“朕看就叫做雷霆神武炮,将来就要用它的雷霆霹雳来打出我大明的神武威风!”
众人自是轰然喝彩,王锐则叩首谢恩道:“多谢陛下赐名,臣定当不负圣望,以之灭建虏志气,长我大明神武威风!”
朱由校点头笑道:“朕早说王卿定然又能带来惊喜,你果然是没有令朕失望!呵呵,前番卿保护信王之功还未赏赐,眼下就又立新功,待朕想想该赏赐你些什么好?”
王锐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莫急,今天的好戏还远远没完呢!”
朱由校闻言顿时又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哦?难道除了这雷霆神武炮,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成?”
王锐抬头一看,随即面露笑容,用手向上一指道:“皇上请看,好戏来了!”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碧蓝的天空中大约有二、三十架飞天神翼由远及近驭风而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到了头顶之上,绕着***往复盘旋……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但是众人仍然忍不住感到一阵激动,因为此刻在上面飞着的是迄今为止天下间唯一能征服天空的大明勇士,每想到这一点都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热血沸腾。
朱由校对飞天神翼更是有别样的感情,因此心中的激动还在其他人之上。但是他猜王锐说的好戏肯定不仅仅是这些,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飞天神翼,静静地等待。
果然,那些飞天神翼盘旋着越飞越低,忽然之间一个接着一个地朝地面俯冲下来,其势迅如闪电!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第一架飞天神翼离地面还有十几米时,上面的人突然一扬手扔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物事,紧接着振翼而起重上蓝天。后面的飞天神翼一一重复了这个动作,半空中几十个黑点密密麻麻地直朝地面砸了下来……
轰、轰、轰……接连几十声的爆炸巨响直震得每个人都心旌摇动,虽然每个黑点的爆炸威力都比不上炮弹,但是它胜在密集和突然。几十个爆炸点相距甚近,迭加起来的效果可说是蔚为壮观。
众人愣了半晌,这才猛然爆发出欢呼之声。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飞天神翼又已经折返而来,将刚刚的一幕又重复了一遍……
王锐满意地笑了,光有飞天神翼而没有武器,那只是花架子而已,唬唬人还可以,可是实际的用处却不大。
但眼下有了新式火器的配备,大明空军的雏形已显。有了这最原始的“突击”与“轰炸机”的配合,天下还有何险地可言?
前些天时别看聂家庄的城高墙厚防守严密,但若是用一队飞天神翼先行如此突击,然后再配合着地面火枪进攻的话,它的城池就算是再坚固10倍亦是毫无用处。也怪不得当时的史梁会那么笃定,丝毫没将聂家庄放在了眼里。
在场之人没一个是傻子,自是立刻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心下也忍不住感到震骇。
朱由校的脸上露出兴奋之极的神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制造的飞天神翼竟还有如此作用,不由得有些乐不可支,拍手大声称好。
他转向王锐,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问道:“王卿,这些勇士的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这般厉害!”
王锐淡淡地一笑,一伸手从身上掏出个黑黝黝的圆形弹子,将其双手呈上说道:“回皇上的话,此物名为霹雳子,是臣专门为飞天神翼而所做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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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霹雳子”差不多有苹果般大小,外壳是由生铁所铸,只是薄薄的一层。当内部的火药爆炸之时,这层铁壳就会被炸得片片碎裂,从而利用这些不规则的弹片和里面所装的碎铁钉铁片爆破开来形成巨大的杀伤力。
弹体上开有一孔,插着一个寸许上的木制信管,内盛缓燃的火药,用以实现最后的引爆。
而为了让点燃信管更加方便,在其头上涂抹以白磷。这样一来只需轻轻一擦,信管便会被引燃,不用在拿明火去点,变得十分简单。但因为白磷有剧毒和极易自燃,不能暴露在空气之中,因此信管头上还加装了一个火帽,待使用时将火帽除去即可。
正是由于这些设计,才使得用飞天神翼来空投这种“霹雳子”变成了现实。现在的飞天神翼上都加装了特制的皮囊,大约能够携带5-8枚大小不一的“霹雳子”,用以摧城拔寨或者野战突袭俱是威力惊人,绝对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朱由校接过了“霹雳子”,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一想到刚才爆炸的壮观场面,他也恨不能亲自驾着飞天神翼一试方才过瘾。
王锐看出了他地心思。于是又拿出一个仅如同网球般大小的“霹雳子”笑道:“这种霹雳弹是步骑军所用,威力虽然小了些,但也是十分好用。不知皇上可愿意试一试?”
朱由校闻言大喜,急忙拿了过去。只见这种霹雳弹的构造完全与“霹雳子”一模一样,差别只是大小和轻重而已。
他地童心大起,当下向王锐问明了用法,想要亲自试一试它的威力。
王锐详细说了一遍使用的方法,然后安排好了一切保护措施,这才让朱由校亲自去投弹。
大多数人第一次的实弹投掷都会紧张得要命,就算是吓得尿了裤子也不稀奇。伤亡事故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王锐前世就曾听说过有新兵第一次实弹投掷时由于过去紧张,结果拉了火绳后将手榴弹死死攥在手里,而是将火绳给投掷出去的笑话。
因此他丝毫不敢大意,就站在一旁眼也不敢眨地盯着朱由校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意外。
但不得不说朱由校是个另类,他非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是兴奋之极,完全正确地依照程序将信管引燃后,用力将霹雳弹掷了出去。
只不过这厮的身体素质和投掷技术都太差,用了吃奶地力气也才将霹雳弹扔出了不到20米远。只唬得王锐眼疾手快。急忙将他一把拉到了亲兵护卫早就竖起的巨盾后躲避,以免万一被爆破的碎片所伤到。
朱由校却是兴奋得双眼放光,朝王锐哈哈一笑说道:“怪不得前几次王卿都说时机还未成熟,原来果真是憋着这几件宝呢!眼下有了天武神枪、雷霆神武炮和霹雳弹的组合,天下间还有谁能是朕龙骧卫的敌手?”
王锐连忙谦逊了几句,心里却是苦笑一声。不错,眼下火枪、火炮再加上手雷的组合已经使龙骧卫的武器装备处在了这个时代的最颠峰。就算对手是号称当世最强的八旗精兵,他也有把握战而胜之。
只不过战争的胜利绝不是仅仅简单地看谁地兵多,谁的武器装备更加精良。如果是那样的话,古往今来哪里还能有那么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我们的人民军队又怎么可能用小米加步枪就击败了兵力和武器装备都占绝对优势的强敌?
能够影响最终胜负的还有许多不可预料的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当然就是人和了。
如果他现在能够提督辽东,将军政大权集于一身,上下齐心将士用命的话。他有信心以龙骧卫这支精锐为主,其余部队为辅。很快扭转辽东地战局。
可眼下的情况是主持辽东之事的乃是脾气很硬,可名望正如日中天的袁大帅。他老人家还仅是个小小地按察使时就连最高司令长官的账都不买,难道还会对一个乳臭未干,横插进辽东战事一腿的王锐有什么好颜色不成?
王锐每每想到此事就觉得头疼,若是让他现在就率龙骧卫入辽东作战的话,他不怕八旗精兵,反倒是担心自己人的“窝里斗”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因此现在皇帝一提到此事并充满了无限的期望,他就愈加感到一种压力!
另外一件让王锐感到有些头痛的事情就是雷霆神武炮虽然厉害无比。但眼下生产地速度很慢。所耗费地银两更是巨大。若是想大批量地装备,首要之务还是想方设法先将整体的冶金与工业水平提升一大步。
好在现下在资金问题上他暂时还不用担心。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前些日子他与信王险死生还,却不但找回了苏瑾,更意外得到了聂家这样地强援。
对于聂家其它方面的实力王锐现在还不十分清楚,但仅财富一项就已经让他感到暗暗心惊。
别的不说,试想一下聂家曾经领袖了绿林道达数百年之久,仅单此一项积累下来的财富恐怕就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在王锐离开聂家庄时,聂行天随意拿出了两万两的金票让他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若是不够地话随时开口再要便是!
王锐当时表面上虽很镇定,内心里其实却暗暗咋舌不已。两万两的黄金眼下对他来说尽管已经算不上如何巨大的一笔财富,可是看聂行天举重若轻地样子。似乎是完全没将这个数字看在眼里,在这一点上他可万万无法与其相比。
如此有力的强援让他既感到高兴,又有一丝担心。如果一个控制不好的话,就很有可能遭到其强烈的反噬。虽说从那第二和第三个条件上聂行天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但是王锐仍然不得不分外地小心。
正因为如此,他才开始重视起与聂灵儿的这门亲事来。如若真的能收服其心,对他与聂家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只有好处可言。若不是这样,他哪里有耐心跟聂灵儿那小丫头去立下那等无聊地赌注。玩什么捉放曹的游戏?
正想得有些失神间,忽听得朱由校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朕适才已经说过要一并封赏,自然会说话算数!传旨,着即赏王卿良田千顷、金万两,荫其二子轻骑都尉。其余有功者,待你具本详奏后再叙封赏!”
王锐急忙叩首谢恩,随即笑吟吟地说道:“皇上对臣早已是恩重如山,所以臣不希求皇上再赏赐,只求陛下能再的拨银两与军器局,使雷霆神武炮能早日装备龙骧卫。如此臣才能不负圣望。扫平建虏扬我大明神武之威!”
他说得倒不是虚言客套话,而是内心的真实所想。若是现在朱由校就将该赏的都给赏完了,那以后信王登基之时还赏些什么?而且龙骧卫实际上是皇帝的私兵,自然还应该想方设法从内库里让他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发展壮大。自己的钱主要还是用在三大炼坊的身上,总不能一直给军器局倒贴不是?
朱由校点了点头微笑道:“王卿不居功贪赏,的确是难能可贵。若所有的臣子都能如这样,那朕还有何忧事可言?银两地事情你不必操心,朕已经与涂文辅说得明白。但凡是军器局所需,必要优先拨给不得有任何延误,否则朕就拿其是问!”
王锐暗暗一笑。连忙谦虚了几句,心说你要是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恐怕就不是夸赞,而是要诛灭九族了!待听到朱由校担保资金方面不成问题。他的心中更是高兴。
朱由校摆了摆手,忽然话题一转,眼中露出兴奋之色说道:“当初朕就想乘飞天神翼,以尝翱翔蓝天之快。不想却被众卿所阻,结果让王弟占了先!眼下已经有这许多勇士已都可以乘之征服天空,想必技术已然是大成,未知王卿现下可实现朕之梦想否?”
他的胆子可谓是极大,竟然一直没忘了想乘自己亲手所做飞天神翼翱翔蓝天的梦想。
信王和朱纯臣闻言大骇。立刻出言劝阻。他们不敢明着说此事的危险。只说皇上眼下龙体还未痊愈,实在不适合行此冒险之事。不妨等日后完全康复之后再说。
朱由校顿时沉下了脸,命他二人不可再多言,只将目光盯在了王锐的身上,看他怎么说。
信王和朱纯臣连忙暗暗朝王锐使眼色,示意他绝不能答应。
王锐却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恭敬地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臣适才已经说过,今天的好戏还远远未完。皇上想亲自实现飞天之梦,此千古帝王都未曾有过之大勇也,臣即便肝脑涂地亦要尽微薄之力。放心,这包在臣的身上就是!皇上、王爷、国公,请随我来。”
朱由校听他答应下来,心中忍不住大喜,高兴得险些直跳起来。信王和朱纯臣知道王锐一向稳重,今日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皇帝如此冒险地要求,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因此并未生气,反倒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王锐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当下转身头前走去,朱由校等人急忙随后跟上。今天的好戏已然不少,众人实在想不出他还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转过了一处山坳,王锐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由校等人连忙紧走几步赶上来。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去,顿时全部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在山坳中的一大块空地之上。一个硕大无朋地怪物正无声无息地飘浮在低空中。
这怪物的上部好象是用飞天神翼的那种锦缎做成地巨大圆球,足有十几米高。缎面是明黄色,其上用黑线绣了九条巨龙。微风拂过,缎面微微波动,九条黑色巨龙就仿佛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上下翻腾!
圆球地下面吊着一个巨大的龙舟形吊篮,是由藤条编制。装饰以雕刻地龙首、龙尾,栩栩如生。
在圆球与龙形吊篮之间是一巨大的铜制火盘,盘中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将热气充满了圆球,直欲破空而去,全赖4条粗如小臂地绳索一头系在吊篮之上,另一头牢牢缚住了地上的木桩上上,方才将其顿在了离地约有数米的空中。
这当然就是热气球了,是王锐吩咐飞翼局秘密所造。除了姚福欣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外,连信王、朱纯臣和李永贞等人也全部被蒙在了鼓里王锐吩咐造热气球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能够用来侦察敌情,另一个自然就是想帮助朱由校实现他的飞天之梦。当然,随着日后技术的不断提升,热气球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多。
说实话,因为他一直将朱由校当成了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自己真正的目标是信王的缘故,再加上朱由校一直对他不薄,所以王锐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小皇帝,想尽量为其多做点事情以当作是补偿。
原先他还可以用这是无法改变地历史来安慰自己的良心,但自从聂行天设局让他相信了自己就“逆天改命”之人后。他也曾起了是否要改变朱由校命运的念头。
可是理智告诉他还是最好不要去尝试,且不说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按部就班地展开,现在想要改变起来恐怕已经是很难。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王锐现在尽管非常得朱由校的宠信,但若想既改变他的命运。又同时除掉老魏仍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魏是必须要除掉的,所以朱由校的命运只好交给上天来决定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若不是因为他对老魏和客氏地宠信、纵容,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身为始作俑者,他自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不过若想帮助朱由校实现他的飞天之梦,用飞天神翼地话显然风险太大。就算是冒险成功了,王锐也免不了要遭到不少弹劾。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那些麻烦,所以这才想到了用热气球。
热气球要安全得多。并且现在实现起来也不会比飞天神翼更难。其它的倒还好说。关键是要解决点火装置的问题。经过了一番试验后,飞翼与工器局终于设计制造出了现在的装置。
好半晌的功夫。众人才从极度的震撼中缓过神来,齐齐发出了惊叹之声。
朱由校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过度兴奋的情绪,他的双目放射出异样地光芒,紧盯着热气球,尽量用平和地语气说道:“呵呵,原来爱卿果然将最大的好戏留到了最后!但不知此为何物,竟致如此神奇?”
王锐微微躬身答道:“回皇上地话,此物亦是仙家典籍上做载,名为飞龙艇,仙人可乘之遨游九天,甚至横渡大洋,可说如履平地一般!臣耗费时力终将其还原,今日特献给皇上!”
朱由校终于按捺不住极度兴奋的情绪,仰首哈哈大笑道:“好,好,朕乃真龙天子,正可乘这飞龙艇遨游九天!”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皇上说得极是,这就让臣为您亲自操艇,一尝遨游九天之快如何?”
朱由校大喜,当下迫不及待地连声催促道:“好,好,既是这样,那还不快快开始还等什么?”
于是众人立刻赶了过去,在王锐的命令下,几十个健卒合力抓住那4条粗索,将飞龙艇拉拽到了地面之上。
在此之前早已经秘密试验了多次,证实了确实可行并且安全方面没有问题之后,王锐今日这才将其献上。
这飞龙艇总共可搭载5-6人,所以除了一名操手之外,王锐、朱由校、信王、朱纯臣4人也一同上了艇。
王锐挥了挥手,那些健卒开始一点一点放开绳索,飞龙艇也逐渐扶摇直上。
绳索的长度约有几十米,所以当放到尽头时,整个飞龙艇已经悬浮在了离地足有4、50米的高空。
王锐与信王还好一些,朱由校和朱纯臣却是头一回身处这样的高空,一开始不免有些头晕目眩、心惊肉跳。双手死死抓住了艇沿不放,根本不敢探头向外看。
好一会儿的功夫后,二人才渐渐缓过劲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望去。当看到地面上的人仿佛已经变成了小虫一般大小,而蓝天白云好象就在身边触手可及一样时,朱由校忍不住高兴的像个孩童般大叫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模样?
朱纯臣深深吸了口气放眼向四周望去,不禁也感到胸中为之一阔,心里猛地就生出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朱由校转过头来朝王锐喊道:“王卿赶快命下面的人放开绳索,只在这里停着不动有什么意思?朕要真正的遨游九天才算是痛快!”
信王和朱纯臣闻言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望向王锐。
王锐却是一咬牙将心一横,心说我今天索性就让你玩个痛快,就算是报答了一直以来的知遇之恩吧!
他转头朝那名精选出来的操手吩咐一声,那人领命恭声答应,起身在王头顶的铜盘之中加了不少煤块,然后加劲扯动风箱,火顿时呼呼烧得更旺起来。
在信王和朱纯臣惊异的目光注视下,王锐依次扯动那4条绳索系在艇身上的活扣,那4条粗索顿时脱落下来。
这几条绳索的重量也足有几百斤了,眼下飞龙艇失去了束缚,又陡然轻了这许多重量,登时在地面人群的一片惊呼声中扶摇直上青天而去……
王锐急忙命那操手减缓火势,飞龙艇的上升势头也随之缓了下来,最终停在了离地面约有几百米的高空,并顺着风势缓缓向北飘去。
在这个高度上,白云已经处于了他们的身下,天空碧蓝如洗,真仿佛置身于仙境中一般。
尽管已经加穿了衣物,但高空的劲风和低温仍然让4人感到有些冷。可是朱由校却不顾得这些,眼下真正遨游九天的畅快让他忘记了一切,手持千里镜向下观望着,时不时就会发出开心的惊呼,此刻的他仿佛已经完全和信王倒转了年龄一样。
他们在天上玩的高兴,可算是苦了地上的人了。自从飞龙艇破空而去,所有的人立刻翻身上马,追着天上飞艇的方向从地上赶去。
别看飞龙艇在空中的速度好象不快,可那只是错觉而已,而且天空中没有任何阻碍,往哪个方向飞都没有问题。
可地上的人要想跟上就困难了,翻山越岭披荆斩棘不算,遇到有河流的阻挡也要强行涉水而过。很快就有不少人掉了队,只剩下最精锐的龙骧卫和御林军仍能勉强跟上。
王锐对地面上的情况用千里镜也看得清楚,他也不敢玩得太过,因此过了约小半个时辰后,就命那操手再逐渐减缓火头,飞龙艇也渐渐向下落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辣手摧花
爽翻了天的朱由校从飞龙艇上一下来,就要再次对王锐进行封赏,按照他的意思,这回直接就晋封公爵,并加太子太傅衔。
王锐闻言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不是差不多一下将我封到顶了吗?那将来等我帮助信王登基时,那等擎天保驾之功又该受何封赏?难道还能封个异姓王爷不成?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我继续混了么!
于是他这次是铁了心对皇帝的封赏是坚辞不受,直把朱由校弄得也很搓火,心想此番的功绩自然还要比上次的飞天神翼大得多。千古以来还没听说哪个真龙天子能真的遨游九天,自己是确确实实的第一个!无论怎样,这回自己算是又在史册上留下了千古帝王第一人的重重一笔!
就凭这等功劳,封公爵、加太子太傅衔又有何不可?莫非这王卿真的是一点也不爱官么?哼,不爱官的朕偏偏要重重封赏,成天惦记着的人朕反倒是不让他如意!
结果一个坚决要封赏,另一个是坚辞不受,两人顿时僵在了那里,令一旁的信王和朱纯臣也感到暗暗好笑,心想像此等场面恐怕亘古以来也是不多见吧?
到最后还是朱纯臣出面解了围,他当然是站在了爱婿的一边,也赞同皇帝暂时且不急封赏,只说年轻人仍是要多历练历练方能成大器。若是如此这般骤登高位,恐怕今后于他反倒是不利。
朱由校忽然笑了,他还以为这翁婿俩是担心文武百官方面的压力太大。不想成为遭人妒忌、诋毁地目标而已。
于是他哈哈一笑不再坚持,心说此事就暂且放在一边也罢,反正来日方长,不妨等王卿有了赫赫军功后再提不迟,到时候我看还有谁敢不服?
王锐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别人都嫌升官太慢,而自己竟是嫌升得太快。这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当地面上的众人最终赶到时,不由得尽皆跪地,齐声高呼万岁。朱由校志得意满,一行人也终于尽兴而归……
事情果然像王锐所预料的那样,皇帝还没有那么封赏于他,无数别有用心的弹劾就来了,所找的借口当然就是因为他擅自解开了绳索令飞龙艇自由升空。完全未将皇上的安危放在眼里。
朱由校二话不说。毫不留情地将所有弹劾王锐的奏章一律“拍死”,并重处了几个带头之人,这才令所有地人醒过神来,话题一转,开始为皇上千古一帝的伟业歌功颂德。
王锐却没心思理会这些,在火器与军备方面成功地取得了那些突破之后,现在不是再突飞猛进,而是要稳固已经取得的成果,因此他将精力又暂时重点放在了玉渊棋院的建设和高级洗浴中心的筹备之上。没办法。谁让他老人家身负着逆天改命的重任来着?
俗话说还是有钱好办事,有了聂行天给的2万两黄金和皇帝地赏赐,王锐地腰包里暂时鼓胀得很。建棋院和筹备高级洗浴中心自是不在话下。
只不过日后一旦涉及到冶金技术要整体提升一个台阶时,三大炼坊那边很可能就会变成个无底洞,到时候吃掉的银子没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因此王锐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不但半分银子也不轻易乱花,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多赚钱。只有足够的金钱,才能够支持他的科技化路线!
王锐自知理财方面不是自己所擅长,于是就交给了谢天博全权负责。现在谢天博已经变成了侯府的财务和后勤总管,利用其缜密的思维将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日。朱纯臣邀了王锐到府中饮酒。现在这翁婿俩的关系越来越近。任谁也能看出国公爷对这个女婿似乎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这也难怪,现下地年轻一辈中又有谁能比这位小侯爷风头更劲?更得皇上的宠信?和更文武全才?那些眼馋的人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先见之明和一个好闺女了……
王锐一想到已有些时日没见到苏瑾和朱月影了。当下欣然前往。皇帝已经与朱纯臣商量过,决定一个月后良辰吉日同时为王锐和二女举行大婚仪式。眼下吉期在即,侯府与成国公府都已在全力准备。王锐对此事却不操心,完全做个甩手掌柜,到时候只准备做好他地新郎倌足矣。
信王也被同时邀请来,自从上次遇险事件后,他与王锐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层。一想到王锐当初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了那一剑,信王的心中就觉得感动不已。
可以说自打结识了王锐以后,信王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原来觉得除了皇帝与皇后之外,没有任何人再能够信任,就更别提会有什么朋友了。
在那个没有半点亲情温暖,反而是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他不但要忍受孤独寂寞,还要时刻防备着被人所害。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心机深沉、刚愎多疑的性格。
但从王锐出现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信王先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进而到欣赏、佩服。随后在逐渐的交往中,王锐所表现出来地正直、忠诚、奋进和乐观等都对信王悄然间产生了一些影响。
而且二人地年龄相差不远,彼此间更容易亲近,不知不觉中已成了朋友。尤其是在这一次的遇险和王锐地舍身相救后,信王对他的信赖更深了一层,并在内心中悄然滋生出了一种隐隐将其视为兄长的感情。
因为帝王之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皇帝虽说是信王的亲哥哥。但信王对其地感情是敬畏的成分更多一些,而王锐则恰好填补了他这份感情的空缺,在其心中隐隐成了兄长的替代。
这整个的过程是十分复杂的,王锐事先虽然是这么计划的,可究竟能影响到什么程度,到底有多大地把握也不能断言。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判断还是十分正确。事情也正在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在见过了苏瑾和朱月影后,王锐这才抽身出来与朱纯臣、信王一起饮酒谈天。
以王锐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见识,他随便扯个话题出来都能让人感到新奇无比,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是朱纯臣为什么喜欢请这个爱婿来一同饮酒谈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三人的话题又谈到了上次地飞龙艇上,对于那等逆天之物,朱纯臣实在是感到十分好奇。很想知道它究竟还能有何神奇地作用。
王锐暗暗一笑。心说由于受现在的科技水平所限,眼下热气球的最大作用就是用于军事上的侦察了。有了它的高空侦察,敌人的军情很容易就能获得,自己引军作战也绝不用担心会中了敌军的偷袭、埋伏。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能将敌军的情况尽皆掌握,己方就已先立于了不败之地。仅就这一点而言,这热气球的出现也将是军事史上一次划时代地变革!
当然,随着科技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当热气球发展成真正的飞艇时。无论是在军事还是民用上作用都会得到更大地提高。到时候他会组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空军,让所有敌人都知道率先征服了天空的“中原之鹰”的厉害!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说出来恐怕朱纯臣和信王也很难懂,所以他只是大略地说了一下。就算这样。那二人亦是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了。
当朱纯臣笑着问起他最近是不是又在偷偷搞什么新奇的好东西时,王锐的心中忽然一动,当下笑吟吟地说道:“回岳父大人的话,小婿近日来的确是又有了些新玩意,不知岳父大人和信王可有兴趣一试?”
朱纯臣和信王闻言大喜,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于是三人酒也不再喝了,立刻离开了国公府,一起直奔侯府而去……
待到了玉渊潭时。朱纯臣和信王才惊讶地发现侯府附近不知何时又新起了两座园子。一个尚未完工,而另一个则像是刚刚竣工地样子。那园子看上去虽然不大。但却是傍水而建,颇有奇巧典雅地韵味。王锐也不理会二人略带诧异的目光,只是莫测高深地一笑,领着他们来到了那座新园子前。只见园门上挂了块精巧地匾额,上书“瑶池苑”三字。
园门口两边各整齐地站着4个一身青衣小帽的仆役,他们看到王锐前来,立刻齐齐躬身施礼将他们让入,其中一个飞快地报了进去。
三人进到园中,就见这园子的确不大,但亭台楼阁极具神韵,各种奇花异草假山树木点缀其中,倒也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园子的5个方位有5座主建筑,都是2层的小楼,风格各异,门匾上分别写着“水晶宫”、“白玉宫”、“黄金宫”、“翡翠宫”、“珍珠宫”。
朱纯臣和信王什么样的园子没有见过,当然知道王锐带他们来此肯定不是看园子的,玄虚多半就是在这5个小楼上,所以不由得对这5个宫上下仔细打量,心中微觉好奇。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女子领着几个丫鬟急匆匆迎了上来,走到三人面前福了一礼咯咯娇笑道:“奴家拜见王爷、公爷和侯爷!王爷和公爷已是许久未见,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这女子正是马莺儿,她在一个冬天里早已将所有的人手都挑选并训练完毕。一开春时王锐就下令开始动工兴建这个“瑶池苑”,眼下一切都已完毕,只等着开门纳客,大明朝的第一个高级洗浴中心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不过在此之前王锐还想找人来试一试效果究竟如何,也算是试营业吧。恰巧朱纯臣和信王今天谈到了新玩意。于是他灵机一动就将他们拉了过来,准备给自己的高级洗浴中心当作试金石。
若是能令他二人满意地话,那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估计想再在那些王公贵族里找出不满意的人恐怕就难了。
朱纯臣和信王自然是认得马莺儿,尤其是这位成国公,则更是原来邀月楼的常客。他当然也知道邀月楼倒闭的消息,还曾经暗暗感慨今后少了一处寻欢作乐的好地方呢。
此刻见马莺儿竟出现在这里。二人都不由得露出古怪之色,心说这“瑶池苑”莫非是个***场,王锐难道竟开起了妓院不成?
两人随意打了个哈哈,不约而同将疑问的目光望向了王锐。
王锐当然知道他二人的心中所想,当下也不解释,只是朝马莺儿淡淡一笑道:“既然知道是贵客,你可要小心招待才是。若王爷与公爷有任何不满之处。我就惟你是问!王爷与公爷是第一次来。你就帮他们选个合适地地方吧!”
马莺儿对这个“瑶池苑”充满了信心,她早已经憋了许久,想要跃跃欲试了,此时也早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她媚笑一声说道:“侯爷且放宽心,一切包在奴家身上便是!国公爷身份贵重,黄金宫是再适合不过了。王爷年少,依奴家看就上那翡翠宫也罢!二位就请随奴家来吧!”
王锐点了点头,这才转向仍是一头雾水的朱纯臣和信王笑吟吟地说道:“王爷,岳父大人。此地确实是锐想出来的新鲜玩意,你们一试就知!待会若有甚不满意处,再向锐问罪也不迟!”
二人对他是绝对信任的。因此尽管仍感到一脑子的问号,但最后还是跟在马莺儿身后,被分别带到了“黄金宫”和“翡翠宫”。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小楼内后,王锐嘿嘿一笑,突然转头朝一旁地李惟民等人说道:“怎么样,你们想不想也去试试,我保证你们能体验到从所未有地享受!”
李惟民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地说道:“多谢侯爷。但我等的职责是保护侯爷的安全。而非是享受!”
聂枫也没好气地接着开口道:“莫非侯爷忘了与灵儿的赌约了吗?若侯爷真的不想做聂家的乘龙快婿,而是心甘情愿做聂家奴仆的话。聂某亦不介意去好好享受一番!”
王谦可没他二人这般大胆,只是干咽了下口水没敢吱声。
王锐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我是一番好意,但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就算了吧!不过说起赌约的事情,你们将我看得如钦犯一般严,那小妮子哪里有下手的机会?她若是不出手,我又怎能将之擒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地道理。我看还是要想个办法引她出来才行,你们觉得怎样?”
李惟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聂小姐的功夫委实了得,绝不在我们三人任何一个之下!眼下我们全力防护还惟恐有所不周,如若露出半点破绽恐怕就会被其所乘!到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想哭都来不及了!”
聂枫和王谦两人闻言也是点头附和,上一次聂灵儿雷轰闪电般的身手地确是给他们三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心知如果稍有差错的话,难免就会被她所乘。
王锐虽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想同他们争辩,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回侯府等王爷他们吧。估计没有个把时辰,他们无论如何是出不来的!我们就暂且先回去休息一下,总好过了在这里枯等。”
三人自是没有异议,于是他们几人出了“瑶池苑”,飞马直奔侯府。王谦打头,王锐和李惟民居中,而聂枫则在最后一个。
玉渊潭景色优美,不但有山有水,而且树木郁郁葱葱。侯府与“瑶池苑”之间的距离很近,也就2里地远,但中间就要穿过一片密林方是最近的路。
他们刚刚打从这里所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所以此刻原路返回也未太在意,可是意外往往就在人们最疏忽的时候才最容易发生!
将将行到密林中央时,4人忽听得头顶一声娇叱,一道红云让过了头前的王谦,从右侧地树巅上疾扑而下,直朝着紧跟在其后地王锐电射而去,其势如同雷轰闪电一般,却正是火衣劲装的聂灵儿。
她这些天来就一直在寻找着下手地机会,可是由于李惟民等人已经有过了一次教训,所以这一回防护得格外严密,绝不能再次在小丫头手里栽了面子,是以聂灵儿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可是一直在暗中辍着王锐,发觉他们一行人进了“瑶池苑”后,聂灵儿灵机一动,决定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在这片密林中进行一次伏击。一来这条路对方刚刚走过,容易生出麻痹大意,二来这里的地形复杂,即使偷袭不成也方便脱身,不至于反被对方擒住。
就这样,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埋伏了下来,却不成想王锐这么快就折返回来。大喜之下,聂灵儿瞅准机会毫不犹豫地发动了雷轰闪电般地一击……
虽说是变起仓促之间,但与王锐最近的李惟民却是丝毫没有慌乱,在瞬间已是反应过来,当下清啸一声,人已如大鸟般从马背上飞掠而起,掌中刀光如电,直向红云迎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只需挡得聂灵儿片刻的时间,身后的聂枫就足以将侯爷置于安全的保护下了。到时候前面的王谦回过来两下夹击,再争取生擒这个难缠的小丫头。
王锐也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乌鸦嘴,手脚却没有闲着,身手利落地猛地一勒马缰。待胯下的骏马高高人立而起时,他已趁势一个后跃纵下马背,向身后的聂枫靠了过去。
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身体素质的重要性,因此一直在跟着龙骧卫一起进行着严酷的锻炼,是以尽管不会什么功夫,但身手却也颇为矫健。适才的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若是前世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
只可惜聂灵儿蓄势已久,此番务求是一击必中,又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但见她左手一扬,6枚“飞凤针”激射而出,分成了两路,每路各3枚,朝着李惟民和聂枫飞袭而去。
这“飞凤针”是她的绝技,每枚针长约1寸,20步内取人穴道或要害百不失一,而且几乎是无影无形,极是难防。
李惟民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微微一惊之下惟有凝神辨清“飞凤针”的来路。挥刀一一格挡开来。聂枫更是知道妹子这手绝技的厉害,当下也不敢大意,只有拔剑将“飞凤针”逐一磕飞。
可就趁着这一瞬间的当口,聂灵儿已从李惟民的身侧一掠而过,闪电般直扑王锐。
王锐的身手虽快,但和聂灵儿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远,眼瞅着聂枫距离他已经只有几步之遥,可就是相差了这一线,已然是相救不及。
聂灵儿心中一阵狂喜,心说这下看你还往哪里逃?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仿佛已经开始闪过了如何好好“招待”这个奴仆的幻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王锐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朝着聂灵儿古怪地一笑,随即猛地抬手举枪对准了她,一支手铳不知何时已如变魔术般出现在他的手里!
聂灵儿微微一惊,但依然将心一横去势不减,心想难道你还真敢开枪打我不成?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她这念头刚刚掠过脑海,就见火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巨响,王锐手里的枪已然响了……
嘿嘿,淫人们猜猜结果怎样?猜错了每人罚催更票10张!如果猜对了……呃,四月对你的敬仰之心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冰火两重界
聂枫高喊了一声不!但已经是来不及了。所有的人顿时只感到浑身凉浸浸的,手铳的巨大威力众人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聂灵儿这小丫头虽说是刁蛮泼辣了些,但一想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会被霰弹打得惨不忍睹,连李惟民和王谦都不由得心下不忍,没想到王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可是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那一声枪响,枪口中射出的竟不是致命的霰弹,而是一团黑黝黝的物事。
那物事一出枪膛仿佛就见风即长,猛地一下铺散开来,却原来是一张不知由什么材料编织成的黑色巨网,兜头直往聂灵儿罩了过去。
聂灵儿听到枪响时心中本已一凉,大脑登时变成了一片空白,刹那间闪过了一个念头,就这么死在这个冤家的手里,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但没想到枪口中射出的竟不是霰弹,而是一张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再想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顿时被网了个正着,猝不急防之下当场变成了滚地葫芦。
聂枫等人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但心情却是由大悲猛地转成了大喜。
李惟民和王谦率先回过神来,急忙上前用兵刃制住了聂灵儿,然后将她从地上扶起,帮助她从网中脱身出来。
王锐此时地心中得意之极。表面上却只淡淡笑了笑,好象示威似的微微朝脸色铁青的聂灵儿扬了扬手中地枪。
众人这才看清楚他手里的这把手铳与原来所用的有很大不同,枪管要粗长了一些。枪口更是像喇叭一样。
原来这把枪是王锐受现代射网枪的启发,专门找林斌特制的。将冰蚕丝编织的特殊网用特别的方法折叠后从喇叭状的枪口塞入,当射击时,爆破地火药产生出的高压气体将“网弹”射出,一旦出膛就会自动张开网向目标,有效的距离在20步左右。
这是王锐在与聂灵儿立下赌约后秘密请林斌制造的,目的当然就是想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擒获这个身手超绝的小丫头。经过了多次试验后终于大功告成,今日头一次使用之下果然是一举成功!
看到聂灵儿的脸色不善。王锐一挥手,示意李惟民和王谦放开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枪笑道:“呵呵,大小姐不必如此气不过,我这枪叫做缚神枪。就算是神仙也一样逃不掉,又何况大小姐这样的凡人?”
聂灵儿看着他洋洋得意地样子,恨不能扑过去将那把破枪一把夺过来,揉巴揉巴搓烂了后再狠狠摔在那家伙可恨的笑脸上!
只不过聂大小姐的赌品倒也不错,知道认赌服输的道理,既然现在已被对方擒住。她也不会去耍无赖,以免得更被人小瞧。
于是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道:“既然本姑娘失手被擒,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想依约放人还是想怎的,快点给个痛快!”
王锐闻言淡淡一笑道:“在下自会依照约定放人,大小姐这就请便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你现在只剩下两次的机会了!”
聂灵儿冷哼一声想说些什么,但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只是恨恨地瞥了王锐一眼,随即转身闪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一直到了很远很远再也看不到半点人影的地方。聂灵儿这才停下了飞遁的身形,伸手扶住一棵大树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本以为自己的这次偷袭巧妙之极,没想到眼看着就要成功时,情况却急转而下。自己反倒是失手被擒。她活了这么大哪曾受过这等羞辱?而且此番偏偏又是栽在了那不懂半点功夫地臭小子手中?
因此她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哭得更加伤心。
良久之后,聂灵儿忽然将眼泪一抹,心里恨恨地想道,臭小子,这一次本姑娘就算是认栽了!等下一次我已经提防了时,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好运!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的神经也够大条,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挫折已经忘到了一边。重新又燃烧起熊熊的斗志。决心非要和王锐斗到底不可……
那边当聂灵儿地身影消失之后,李惟民等人才围了过来。对侯爷的这把“缚神枪”不由啧啧称奇。刚才的情况若是换了自己,恐怕也难逃得过被网困住的结局。
聂枫也走了过来,对于自己刚才对王锐的不信任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灵儿再怎么任性,再怎么不对,也终究是个小姑娘而已,而且还是侯爷未来的妻子,侯爷又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呢?
王锐心知他们是兄妹情深关心则乱,自不会有丝毫介怀。他现在的心情大好,当下重新翻身上马,与三人旋风般地回到了侯府,随即直奔碧波苑而去。
一想到信王和老丈人眼下正在体验的享受,王锐也不禁感到有些心痒难搔。只不过瑶池苑是不能去地,马莺儿地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经过了她的一番改进,现在地那一套洗浴“全活”下来,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肯定抵受不了刺激而“下水”。
虽说这在这个时代也算不得什么,但王锐毕竟下个月就要大婚了,他拉着老丈人来享受一番也就罢了,也算是敬敬“孝心”。可自己也亲自上阵的话,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一些,都能挡得住雷霆神武炮的轰击啦!
况且眼下娇妻美妾已经不少了。个顶个都是绝色倾城,若是这样还忍不住出去偷食,就算苏瑾等人大度。王锐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而且他现在对于“嫖”这个字,仍是带着前世现代地思维烙印,非常之敏感与忌讳。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他这个瑶池苑的大老板反倒是不能在自己的园子里享乐,而只能是到自家地碧波苑了。反正晴儿和芸儿这俩小丫头早已经学会了马莺儿的大半本事,王大官人不但能一样地享受各种服务,而且自家的小妾想怎么玩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不是?
此刻的王锐刚刚泡完了三温暖。正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晴儿和芸儿俩小丫头的推油按摩。
不得不说她们已真的将马莺儿的本事学会了大半,此时两人的纤纤玉指在王锐周身地各敏感部位恰到好处地揉、搓、捏、拿,直令他感觉爽到九霄云外的同时,也被挑逗的欲火焚身,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他一面极力压抑着体内勃发的**,一面不忘了伸手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纱衣的晴儿和芸儿诱人的**上不时吃着豆腐,直搞得俩小丫头亦是娇喘连连,一时间春光旖旎无限。
“呵呵,你二人知不知道那5个宫里究竟都有些什么玄虚?又从莺儿姐姐那里学了多少本领?今日都施展出来给相公看看吧!”王锐贼忒兮兮地坏笑道。
晴儿扑哧一声笑道:“官人若想知道那5个宫里究竟有何花样,亲自去一试岂不是便知。又何必来问妾身和芸儿?莺儿姐姐的本事层出不穷,我们姐妹可学不了那么多。不过其中一样最厉害的芸儿妹妹已经练得纯熟,不知官人可想一试?”
芸儿闻言脸色顿时羞得通红,呸了一声笑道:“那本事晴儿姐姐你不是也暗自里偷练得熟练之极么,为何偏偏要将芸儿扯上?”
王锐听罢不由得好奇之心顿起,当下哈哈一笑道:“究竟是什么本事那么厉害?相公我非要试一试不可!你们俩谁也跑不了,先是芸儿然后再是晴儿,也让我评判一下谁的本事更加厉害!”
晴儿和芸儿此时虽然早已晋升为了如夫人,但仍与当丫头时一般无二,对王锐的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不敢有半点违拗。因此眼下尽管都羞得满面通红,可俱是不约而同地点头答应下来。
芸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似乎是去拿什么东西。
晴儿却是手法一变,纤纤玉手在王锐地小兄弟左近极尽各种挑逗之能。只片刻的功夫。他那小兄弟已是身躯暴涨,兴奋地高昂起了头。晴儿略带羞涩地继续着挑逗,眼儿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不长时间的功夫,芸儿已回转了来,手里竟捧了一罐冰块,每粒冰块都有拇指般大小。
在王锐诧异目光的注视下,芸儿在他的身边轻轻跪下,满面娇羞地轻声说道:“听莺儿姐姐说这叫做冰火两重天。芸儿献丑了。请官人鉴赏!”
说罢,她拈起两粒冰块放入口里。纤纤玉手先是在王锐的小兄弟上抚弄一番,随即竟慢慢低头去,轻柔地将兴奋暴涨到极点的小兄弟含在了口中……
王锐先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仅片刻之间就已经爽飞到九霄云外。
两粒冰块娴熟地绕着热血沸腾的小兄弟上下翻飞,带给王锐的是冰凉舒爽已极的感觉,而芸儿口中地灼热和香滑嫩舌吮弄又令小兄弟不断地热血高涨。
这两种巨大的反差交织交替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令王锐的**在反复涨落中不断地向上高攀。他地身体仿佛也有一股电流通过一样,酥麻通泰到了极点。
不得不说这是件技术含量极高的活儿,芸儿的香滑嫩舌不但要极尽挑逗之能,同时还要控制好那两粒冰块配合得天衣无缝,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王锐实在是想不出她是如何练成。
不知不觉中,两粒冰块已经全部熔化成了冰水,芸儿也满脸娇羞地抬起头来。但晴儿已又含了两粒冰块在口紧接了上去。很快就将王锐再一次送入了极乐之境……
王锐心知这俩丫头花了这么大地功夫,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已,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此时他的**早已经被撩拨到了顶点。当下怪叫一声翻身跃起,如饿虎扑食般将晴儿和芸儿压在身下,几把撕碎了她们的纱衣,口中喋喋怪笑道:“俩小丫头地手段一般高明,现在该让你们尝尝相公我的手段了!”
当王锐终于从碧波苑里出来时,已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他心中不免有些YY地想道,若是有一天能令聂灵儿那小丫头在自己地身下如此辗转反侧娇呼求饶,那倒真是件极有成就感地事情!
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于是王锐带同李惟民他们三人又飞马赶回了瑶池苑。
果然,在园子里专门为客人准备的一间休息、聊天、品茶地雅室里,朱纯臣和信王都已经坐在那儿品着香茗,马莺儿在一旁笑脸相陪,只看样子就知道应该已经是大获成功。
王锐急忙上前见礼,笑吟吟地说道:“王爷,岳父大人,不知道二位对我这新鲜玩意的感觉如何?”
信王的脸微微一红没有答话,面上略现忸怩之色。王锐见状心中不由得偷笑,心说他今年是15岁。明年才大婚,眼下也算是未成年了。只不过他是出身帝王之家,想必13、4岁和婢女就早已经历了人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之事,自己这么做不能算是教坏了未成年人吧?
朱纯臣却是满面红光,朝自己地爱婿哈哈笑道:“贤婿的确不愧当世奇才,文韬武略自不必说,民计生活竟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一次你的那些反季节蔬菜瓜果就已令人瞠目,想不到一个简单的洗浴竟也有这许多名堂!呵呵,尤其是那个足浴十分有趣,那般泡脚按摩竟就能养生治病。端地是神奇!不瞒贤婿说,我一直是睡觉不好,着实是头痛。可适才泡脚按脚时竟然睡得格外香甜,现下倍觉精神奕奕。不错。当真是不错!”
王锐闻言心中微微暴汗了一下,心说那黄金宫中不知都有些什么花样,竟将老丈人伺候得如此满意,当面夸起自己来真是不吝溢美之词。不过这总要比他老人家不满意,回家去在苏瑾和朱月影面前告上一状的好。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略带赞赏地看了马莺儿一眼,随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谦逊道:“岳父大人过誉了,小婿只不过是贪图享乐而已。所以才想出了这些花样。当世奇才四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马莺儿看到王锐赞赏的目光,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她对王锐从心里是感激之致。若不是他收留了自己,又想出了如此适合自己的新鲜玩意,她恐怕早就在上个最冷的冬天就潦倒而死了,又岂能眼瞅着就能恢复往昔的辉煌?
因此她早在心中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将这瑶池苑经营好,令其还要超过当初地邀月楼,以报答侯爷的再生之恩!
看到朱纯臣满意的样子,马莺儿也忍不住在心内暗笑。那黄金宫里的一切都是真金或者镀金所做,称得上是金碧辉煌富贵华丽之极,正配得上他的贵重身份。
尤其是为其推油按摩的两名妩媚妖娆,不但是手法纯熟之极,亦精通“冰火两重天”的技巧,而且都是赤身**,身上涂满了金粉,就如同纯金的丽人一样。
这等情趣再加上“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当真令我们的国公爷雄风大发,当下与两位“金女”激战得昏天黑地,连驭数度而不能罢。如此爽翻了天,他又怎能不对爱婿大大地满意?
信王所去地翡翠宫也是非同小可,那里的一切都是碧玉所制,连水亦是碧盈盈的,仿佛一大块翠玉一般。
服侍信王的是两个“人鱼公主”,不但情趣非常,而且更令这个小王爷品尝到了从未体验过地男女之乐。
只不过由于他的身份更加贵重,年纪又小,当然不能向朱纯臣那样无所顾忌,所以只是闷声发大财罢了,但心下里对王锐的这份大礼同样是十分满意。
朱纯臣哈哈一笑说道:“贤婿也不必谦虚,你若只为了自己享乐,在府里弄这些东西也就罢了。眼下既然起了这座园子,想必也是另有深意吧?”
王锐心下暗赞一声,微微躬身笑道:“岳父大人所言无差,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与众同乐!小婿起了这座园子,一来是想将其推广开来,可以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其中乐趣;二来也是使其成为一番产业,以免日后锐也变成坐吃山空的碌碌无为之庸辈,所以此事还望二位能多支持。这瑶池苑很快就会开门纳客,王爷和岳父大人可要帮助多多宣传才是!”
朱纯臣拊掌笑道:“好,好,这瑶池苑一旦开门纳客,从此京师又多一销金窟矣!贤婿放心,我与王爷定会鼎力支持,不过……呵呵!”
王锐哑然失笑,双手抱拳说道:“多谢王爷和岳父大人成全,两位今后无论何时想来,瑶池苑都会扫阶相迎,绝不敢收一分银子便是!”
他暗暗一笑,心说你们两人一个是我的老丈人,另一个是我今后的大靠山,你就是不说,我巴结也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收钱?
想不到自己最忌讳一个“嫖”字,眼下却成了***场的后台大老板!不过自古以来这就是油水最丰地行当之一,自己用赚来地那些王公贵族的大把银子是去做更有意义地大事,而这些也都会直接保障了王公贵族们可以继续过那纸醉金迷的日子,这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吧!
一念及此,王老板的心里顿时平衡下来。他已经亲身体验过了那“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又见到朱纯臣与信王也颇满意,心里顿时有了底。心知这瑶池苑定会大获成功,自己只等着坐收如流水价般淌来的银子就行了。
正想到得意处时,忽然间一个国公府的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插手施礼道:“国公爷,现在有一个宫里来的公公带了侍卫正在园外候见,说是有旨意要传!”
朱纯臣微微一愣,随即立刻说道:“那还不快快去将其请进来?”
那侍卫领命转身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已领了一个太监和几名宫里的侍卫进来。
那个太监是乾清宫管事太监周用成的手下,三人也都认识。
只见他朝着三人望了一眼,随即笑道:“咱家已经找了半天,想不到三位都在这里,这可真是太好了!王爷殿下、成国公、威武侯接旨!”
三人急忙跪下,只听那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着即宣信王、成国公、威武侯即刻进宫见驾,钦此!”
他们三个不由得微微一怔,信王忍不住开口问道:“郭公公,不知皇上因何事急着让我等进宫?”
那郭公公连忙躬身答道:“王爷殿下,这个咱家也不知道。只知皇上似乎是非常着急,三位这就赶快跟我走吧!”
三人一听不敢再耽搁,立刻出了园子翻身上马,一行人如飞般直奔京城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烽烟再起
一路无话,三人迅速地赶到了乾清宫,只见一班阁臣和兵部尚书王永光,以及老魏、王体乾、李永贞等人都在,看架势似乎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朱由校一见三人来到大喜,当下命王永光将情况介绍了一下,王锐等人听罢心中不由得猛地一震,心说原来果真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来蒙古的林丹汗使人传来了消息,就在十几天前,努尔哈赤亲统大军,分兵八路进攻巴林部,击斩了该部台吉囊努克,然后尽收其畜产胜利班师而回。巴林部的部分台吉也率部逃入了科尔沁境,并归顺了努尔哈赤。
紧接着山海关又传来了消息,努尔哈赤为泄宁远之恨,乘着大胜之势,派遣其大将阿济格与阿巴泰率一万五千精锐的八旗军由喜峰口入长城,乘胜攻入明境,攻克了京畿内诸州县十二城,掠夺了银钱百万、牲畜无数及军民数万,撤退时又击溃了三屯营和山海关的援军,然后才扬长而去。
这两个消息可说是立刻令朝廷炸了锅,努尔哈赤不是在宁远大捷中被击成重伤了吗?怎么如此快就已经完全康复过来,并亲率大军横扫了巴林部?
那个林丹汗也够窝囊的,朝廷本来还一直指望着他和他的蒙古诸部能够有效地对努尔哈赤形成牵制作用,结果是这个曾经是强横一时地蒙古帝国的最后一位“汗”非但没有能遏止、牵制住努尔哈赤。反倒是被其不断蚕食领地,对蒙古诸部的控制亦是越来越弱。
这也使得朝中地大部分人更加坚持一贯的观点,那就是非我族类绝不可信。想要指望着联合蒙古诸部来对抗建虏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努尔哈赤率军突袭巴林部虽说是令人吃惊,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最头痛的人是林丹汗,还轮不到大明朝廷来过多地操
可阿济格与阿巴泰却是率军突入了长城防线,并在京畿地区大肆劫掠了一番后方才退却,这已经差不多威胁到了京师的安全,并丝毫未将明军放在眼里,直视大明朝如无人之境一般。
若是真的就这么任由其离去。此番朝廷的脸可谓是丢得大了,举国上下刚刚因宁远大捷而振奋起地那一点士气恐怕就会因此而重新跌落到谷底。
因此这一次就算是最保守的人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赞同对阿济格与阿巴泰进行阻击,一定要在其彻底逃离关外前予以痛击,否则又如何对举国上下一个交代?
是以在信王、王锐他们来之前,乾清宫内众人对于此事的反应就已经定下了一个“打”的基调,只是具体的策略仍需商议而已。而且包括皇帝在内的大部分人的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不需多说,这自然是威武侯王锐无疑。
王锐在听完王永光的形势介绍后心里也已经是雪亮,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是推脱不过去了,龙骧卫看来必定是要出击。
对于这点他倒是不担心。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龙骧卫厉兵秣马已久,眼下也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是该扬眉剑出鞘地时候了,他要用这一战打出龙骧卫的威风,打出无敌火器的威风,也打出自己的威风,要用实际来证明他的确就是逆天改命之人。经过这一战,大明天朝的命运也将从此改变!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一战的重要,所以王锐也显得非常小心谨慎,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要先见所有的情况和他人的意见弄明白才行。
看到王永光已将情况介绍完毕。朱由校扫视了殿中的众人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建虏如此猖狂,未将朕放在眼里,更是未将我大明与大明之军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因此朕已决意痛击阿济格与阿巴泰二寇,不知众卿有何良策?就请快快说来与朕听听!”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每个人都很谨慎,若无绝对把握是不肯轻易开口地。所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并无人出声。王锐也没有做声,他心知此番自己与龙骧卫已注定是主角,更是不急于开口,务要争取将每个人的态度都搞清楚再说。
少顷之后。仍然是王永光开口说道:“禀皇上。据兵部得到的最新消息,阿济格与阿巴泰二贼是借道了蒙古朵颜部。自喜峰口偷袭而入。但离去时却并未再次借道朵颜,而是在击溃了我三屯营、山海关的援军后,沿前屯、高台堡一线缓缓退却,看样子是想渡过小凌河、大凌河返回广宁,状极嚣张!”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兵部眼下可已有了章程?”
王永光急忙恭声答道:“回皇上地话,臣自得报后就已经召集部议,以臣等所议,方今之计应命王之臣、袁崇焕调集关外之军,在高台堡、宁远一线对阿济格与阿巴泰二贼展开阻击、袭扰,尽量迟滞其行军速度。同时自京师遣一精锐之师星夜追击,然后再与山海关的精兵合兵一处从后赶上,前后夹击,重创阿济格与阿巴泰贼军!”
朱由校直到此时才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说道:“兵部所议朕看似乎可行,但不知众卿可还有何妙策?”
今天在这里的多是文臣而非名将,在军事方面并无多高深的策略。此刻见兵部的方略确实似乎可行,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已经点头通过,因此也无人再想去出风头,生怕一不小心反倒是露了怯,是以纷纷点头附和,做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
王锐却暗暗叹了口气。心说怪不得历史上明朝在与后金地作战中屡屡都会落在下风,其最关键处还是在于朝廷上地这帮“大佬”们比起努尔哈赤、皇太极等枭雄来实在是相差太远。
这帮“大佬”们搞起党争和内部倾轧来倒是天下无人能敌,可若是谈到战略、谋略就与努尔哈赤、皇太极等人差之甚远了。即便偶尔出几个名将。到最后也是因为“大佬”们地瞎指挥而不得不饮恨收场。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如果不能解决最高决策集团地羸弱问题,即使是武器装备再先进,下面地武将们再能打,也早晚都会被这帮“大佬”们给葬送了不可!
就以适才兵部的这个方略为例,不想办法集中关外与山海关的优势兵力对阿济格与阿巴泰部围而歼之,反倒是要从京师调集精锐千里奔袭去追击,这简直是异想天开一样。也犯了兵家劳师、疲师远征的大忌。
若不是眼下的龙骧卫已经不能拿普通的精锐之师来衡量了,王锐真恨不能立刻骂娘不可。
小皇帝由于累次亲眼见证了奇迹,所以对自己和龙骧卫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信心,相信自己必定会再次创造出奇迹还能理解。但他王永光凭什么如此高看自己和龙骧卫?凭什么这么有信心自己和龙骧卫能创造出奇迹?
如果答案是否定地话,那兵部的这个“妙策”和将自己和龙骧卫往火坑里推又有何两样?
一想到这里,王锐差不多肯定了这多半又是老魏玩的一手“借刀杀人”之计!
在老魏看来,龙骧卫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奔袭千里后仍能击败数倍于自己的强敌。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不死在阿济格与阿巴泰的手里,也会因战败而被问罪。
自己和龙骧卫一直以来创造的神话一旦被打破,不但声名从此一落千丈。也会在皇帝的心中大失宠信,一下被打回原形。
老魏也很清楚自己和龙骧卫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眼下机会终于来了,他也给你下了个有毒的香饵在那里。想吃吗?那就要冒着被毒死的危险!此计地确不可谓不毒矣!
原本他一直对于放任小皇帝听天由命一事颇有些歉疚,但此时更加清醒过来。如果老魏不除,眼下已经腐烂了的最高决策集团不来个大换血的话,自己想要逆天改命扭转乾坤的想法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在这一刻,他已愈加坚定了除去老魏的决心!
这些念头在一瞬间闪过王锐的脑海,他不由得暗暗一笑,心说老阉狗此番虽然算得是精明。但却仍然低估了龙骧卫。
以他老人家的那点子军事上的见识,又怎能知道眼下的龙骧卫早已经突破了这个时代精锐之师的概念和标准,是自己精心打造出来地一支凌驾于时代之上的无敌之师,现在正需要实战来检验和进一步的磨练。
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话。反倒显不出龙骧卫地厉害的价值了。现在老魏的这个“借刀杀人”之计正是个挑战和契机,自己和龙骧卫就是要能人所不能,再创奇迹,由此一战而名扬天下。就此逆天改变命运,让历史的车轮进入到一个全新的轨迹!
一想到这里,王锐浑身的战意不禁熊熊燃烧起来……
朱纯臣乃是名将之后,自然也觉察到了王永光这个“妙策”的不妥之处。他刚想站出来说上几句,却忽然发现了王锐一脸笃定的模样。于是略一沉吟后终于选择了不开口。
对于自己地这个爱婿。他也有着一种异乎寻常地信心。眼见他既然如此笃定,那就肯定是很有把握。自己且先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再做道理!
信王却没有朱纯臣那般见识,他在军事方面懂得还不如乃兄多,但是对于王锐地信心却丝毫不在皇帝和朱纯臣之下,甚至是尤有过之。
他看到皇帝同意了兵部的方略,心中也忍不住一阵激动,当下第一个站出来奏道:“皇上明见,既如此,臣弟举荐可由威武侯担当此重任。率领龙骧卫追击歼寇。相信其必能凯旋而归,扬我大明之威!”
王锐见状不由得暗暗苦笑,他当然知道信王并不是在害自己。也不是与老魏沆瀣一气,只是因为对自己有着绝对地信心而已。可是眼见这位小王爷并未看出老魏的奸谋,反倒是主动跳出来被人当作了枪使,心下也忍不住感到一阵郁闷。
果然,老魏的眼中露出惊喜地神色,显然是没想到信王竟会如此配合!
他急忙暗暗朝顾秉谦等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位阁臣也非常识趣,立刻纷纷站出来附和。异口同声地认为此重任自然非威武侯及龙骧卫莫属,相信这一次侯爷定能扬我大明神威云云。
朱由校闻言大喜,哈哈笑道:“众卿之言亦正合朕意,以朕观之,眼下满朝也惟有威武侯堪当此重任!但不知王卿意下如何?”
说着,他笑吟吟地转向了王锐,眼中满是期望的神色。
王锐神色不变,踏前两步,跪地昂然说道:“蒙皇上如此信任,臣岂能不竭尽全力誓死以报?请陛下放心。臣此去定当击破建虏,扬我天朝神威!”
朱由校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这才倏地停住脚步兴奋地说道:“建虏如此猖狂,朕亦恨不能亲自上阵杀贼以雪前耻!但龙骧卫既是朕的亲军,王卿率之击寇亦等同朕亲去一样!朕相信王卿定能再创奇迹,绝不会令人失望!”
王锐从他的话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信任与希望,忍不住也有一些激动,心说我可能改变不了你早逝的命运,但却要争取改变你历史上原有的名声。让你在临死前也要有短暂的灿烂辉煌,也算是稍报了知遇之恩吧!
不过他很清楚这一战对自己和龙骧卫也是个极大的考验,绝非是凭热血沸腾就能成事。
因此他极力压抑着激动地情绪,只是慨然应道:“皇上放心。臣定当不负圣望!不过微臣还有两个请求,还望皇上能够答应才是!”
朱由校重新坐了下来,点点头笑道:“只要能击破贼寇,无论什么要求朕都会答应,王卿但说无妨!”
王锐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不慌不忙地说道:“臣此番前去追击贼寇,仍少不得关外与山海关之军的配合。既然事牵多方,若是不能统一指挥。到时如因配合出现了问题而放走了贼寇。实诚为可惜也。所以臣请求皇上授予锐此番节制关外与山海关之军的权力,若不能如此。则臣实无把握可言!还望皇上明鉴!”
朱由校闻言毫不犹豫地笑道:“此番王卿是代朕出征,引军到处如朕亲临,关外与山海关之军自当由卿节制!朕即刻就会拟旨,此番追击贼寇,关外与山海关之军全部由威武侯节制,一切都要听从其调度。无论是谁,抗命不遵者立斩不赦!除此之外朕还有尚方宝剑相赐,这一点王卿且放宽心就是!”
王锐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有了这点就好办多了。虽说那帮骄兵悍将仍未必能服气,但自己原本也没指望着他们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否则就怎会需要他来出马?有了节制各路兵马的权力,到时候只需要他们负责外围就好,最起码不再会给自己添乱就行。
他急忙叩首谢恩,又继续说道:“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臣一旦出征后,就会一切临机决断,对于朝廷甚至与皇上的命令都有可能不再遵从。对此臣先将话说在前面,还望皇上能够体恤臣的难处!不过请皇上放心,臣既然敢放此言,一切后果自也由臣一力承担,绝不会委过于他人便是!”
若是换了一般的人,绝不敢跟皇帝提此条件。但王锐心知朱由校对自己的信任,而且也摸透了他地秉性。知道只要最后的结果能令其满意,其余的都不太要紧。
况且他已经猜到了老魏的阴谋,当然知道这老阉狗必然会借着近水楼台的方便在皇帝的面前设法给自己添乱。
既是这样,还不如先将话挑明了说。反正此事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了,他就算是找任何借口也没有用,所以倒不如眼下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抗上,条件就是一切我说了算,其他任何人别来添乱就行!
果然,朱由校听罢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一笑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这个道理朕自然明白!王卿放心,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非是对你绝对信任,又怎会令你代朕出征?战局瞬息万变,一切自是由你临机决断!”
王锐大喜,当即叩首说道:“皇上圣明,臣定当不负圣望,破虏而还!”
朱由校点点头笑道:“既如此,王卿打算何时出兵?”
王锐毫不犹豫地昂然答道:“兵贵神速,臣打算今夜就起兵动身追击贼寇!”
朱由校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心中自是高兴之极,当下轻咳了两声说道:“好,好,既然这样,王卿上前听旨!”
王锐连忙伏地垂首,只听朱由校朗声说道:“太子少师、神武将军、威武侯王锐率龙骧卫代朕出征追击贼寇,特授总兵衔,赐尚方宝剑,节制关外与山海关各路军马!其余阁部、兵部全力配合,做好出征前的一应军需准备,不得有误,钦此!”
顾秉谦等人和王永光也急忙跪下,和王锐一道领旨谢恩。
由于军情紧急,众人也不再多耽搁,立刻告退出宫,各自准备相关的事宜……
朱纯臣与王锐并马而行,有些不无担心地说道:“此行恐怕是多有不易,贤婿可有把握么?”
王锐淡淡一笑说道:“兵凶战危之事,自古以来也无人敢言必胜,小婿亦只能说定当竭尽全力而已!眼下国家有难,皇上有难,小婿深蒙圣恩,自当挺身而出,无论如何再无委曲求全之理!岳父大人放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龙骧卫厉兵秣马已久,此战定会击破建虏名扬天下!”
朱纯臣展颜笑道:“贤婿说地是,是我多虑了!今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贤婿尽管放手去战,这里一切有我与信王照应就是!”
王锐在马背上拱手为礼道:“多谢岳父大人关心,军情紧急,月儿和瑾儿那里就烦劳岳父大人知会一声和好生照顾了!”
朱纯臣哈哈笑道:“家里的事情贤婿不必挂念,待你凯旋归来时,就差不多快到了大婚之期呢!你此番立下赫赫之战功,就当是送给月儿和苏姑娘的最好礼物吧!”
王锐也大笑着应是,随即与朱纯臣拱手道别。
由于时间紧迫,他一样来不及回府去交代事情了,当下只是派了名亲兵回去向谢天博与晴儿、芸儿等说明一下情况,自己则带了王谦等亲兵护卫飞马直奔龙骧卫地大营而去。
没多久的功夫,号炮与号角之声在龙骧卫大营上空响起,那是大将军升帐了!
王锐端坐在帅案后,看着一干将佐全身披挂昂然直入帅帐,心中忍不住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袅袅升起的战火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