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很多意外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声震响,似爆炸的声音,“流云,你去炼丹房瞧瞧,是怎么回事。”孙思邈吩咐流云道。
“是,师父,”小道流云施一礼后匆匆跑了出去。但很快就跑了回来。
“师父,还是硝石爆裂…有几位师兄在照看,没什么大碍。”
“硝石?爆裂?…”李业诩心中狂喜。
好像记得以前特战队讲爆破课程时,教官就曾讲到,古代的火药就是道士们在炼丹过程中出现的,而现者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位孙思邈。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李业诩确信眼下火药应该还未出现,眼前这神仙般的老道也未提及有关火药之类的东西。
以前在特战队时爆破的课程讲的很详细,李业诩对炸药研究的也很多,曾多次用各种材料调配不同爆炸能量的炸药,但那时有材料,有现成的火药,调配容易方便。
硫磺、硝石、木炭这几样东西是基础火药的最基本配方,现在这些材料,大剂量的并不好找,特别是硝石之类,还在道士们的炼丹炉里作为炼丹的配料呢…李业诩想着待自己稍有些闲空下来,和孙思邈一起来研究试验一番,或许真正的火药就可以折腾出来了,到时自己就成了明火药的人。
有了火药,自己就能研制出炸药,有了炸药,装备到军队里,有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天下还有哪支军队不能战胜?
“公子也对炼丹之事感兴趣?”孙思邈看着一边沉思的李业诩道。
“在下有些兴趣,但对爆裂的事更感兴趣…不知道长能否详细讲讲,”李业诩拱手一礼道。
“贫道在炼制丹药时,常有这种爆裂的事生,却也不清楚原委…”孙思邈笑着对李业诩说道,讲不出原由来,神色中似有些抱歉。
“能否让我们去看看道长的丹房?”李业诩很想去看看这些道士们炼丹的炉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如何炼的。
“请恕贫道无礼,炼丹时,丹房不许闲杂人进,怕污了仙气…请公子见谅,”哪知道孙思邈却一口回绝了。
“那无妨…是翼唐突了,”李业诩无奈地说道,既然孙思邈拒绝,那也只有以后找机会了。
“李公子,已是午饭时间,就请公子在此与贫道略用薄餐…”孙思邈陪着李业诩走到庭院中略逛了一会,驻足说道。
“那多谢道长,翼就不客气了…”李业诩正求之不得,他很想看看,这孙思邈是吃什么的,一大把年纪了,容貌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李业诩和苏定芳跟随孙思邈来到用餐的一个小偏房,小道流云端上来几样小菜,即退下陪李成和李万去用餐了。
李业诩一看,都是平常所见的蔬菜,有青菜、豆角、南瓜、芹菜之类的,没肉,主食是粥类,竟是一大盆。
“一些素食,请公子和苏将军慢用…”说完孙思邈端起一碗小米粥,夹点菜,慢慢地吃起来。
“谢道长…”李业诩确实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端起一碗米粥吃了起来,只觉得粥中有一股清香味,似加有什么东西,竟然一口气吃了好几碗。运动量大,这饭量也就出奇的大,边上的苏定芳也是如此。
孙思邈早已吃完,只吃了一碗粥,再一点菜,在一旁一脸微笑地看着李业诩和苏定芳在那狼吞虎咽。
“让道长见笑了…”终于吃完,李业诩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看公子面色,定是消耗过多,需多吃才行,食补也…”
“哦…道长能否告知翼养生之道?”
“体平和,唯须好将养,勿妄服药。夫含气之类,未有不资食以存在而,不知食之有成败,安身之本,必资于食…算了,养生之道,非两言说得清,待公子下次有闲时,再谈吧,”孙思邈笑笑,“公子今日定还有事,就先请回吧…”
“那在下就先告辞…以后再来叨絮道长!”李业诩拱拱手,人家下逐客令了,再赖着有些厚脸皮了,且训练营中还有大把的事要处理,也得走了。
“公子请稍等…”孙思邈走出偏房,稍过一会,手里拿着一张纸回转,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一看,竟是张两药方,有些疑惑,这难道是养生药方?
“请转告李靖将军,军士冻伤久矣,不可完治也,此药方为调补气血、温通血脉之用,有益冻伤军士的调理…”孙思邈分别指着两张药方道,“若再遇冰寒天气,这方上之药调配后涂抹与冻伤处,可缓解症状…也可用于防冻。”
“多谢道长…”李业诩再次恭恭敬敬地施了礼,“我们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贫道知道…公子定会再来的…”孙思邈微笑着挥挥手。
以后一定会经常来,李业诩心道。
不只要来研究火药的事儿,而且还要来请教孙思邈养颜的方法,如何保持永远的青春,这老家伙驻颜太有术了,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自己也要学他样子,到五六十岁也如二十来岁的小伙一样年轻…还有以后自己的妻妾,也要让他们保持长久的青春…李业诩心里丫丫着…骑着马飞奔…
这一趟来,收益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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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至离灞桥不远处,太阳已经下山,天也凉快了。
前面一群人骑在马上堵住了道路,看似是出外赏景归来的…天气不凉快,也有人出城看风景去?
看装扮是一群公子哥们,在马上放肆地说笑着,缓慢前行,全然不管堵住了人家通行的道路,他们身后除了李业诩一行,还有一些赶路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李业诩急着赶回训练营,被人堵住了路,很是窝火,当下用眼神示意李成上去说说。
李成和李万看到这情景,已经窝着火了,只是没李业诩吩咐,不敢造次。
李成看了李业诩一眼,领会其意,上前大声喊着,“劳驾,几位,让个道…”
正说笑着的那群人听到李成的大喊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李业诩看到几张似曾见过的脸,其中有一个正是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涣。
真是冤家路窄…
长孙涣看到李业诩,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和边上的人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边上的几人脸上出现的怒色。
李业诩冷着眼看着长孙涣几人。
“小子,前些日子你竟然和长孙公子抢女人?”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汉子过来说道。
李业诩还是沉着脸不说,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睛看着前面几人,被他扫视过的人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名壮汉也不自觉地心里一寒,但自恃着人多,一愣之后有些被激怒了,“小子,敢如此无礼,下马…”说罢,率先从马上跳了下来,其他人也都下了马,朝李业诩他们走了过来,脚步却显得有些犹豫。
李业诩和苏定芳也下了马,李成和李万站在身边护卫着。
“你们要如何?”李业诩终于开口,眼睛却冷冷地盯着当先的那名粗汉。
那名汉子似乎打了个激灵,脚步也缓了下来,“我们要替长孙公子讨回公道…敢对长孙公子下手,你不想活了…今日我们就教训教训你…”说着撸起衣袖,准备动手,只是说话底气明显不足了。
其他的人也都摆出架势,半环着朝李业诩几人围过来,长孙涣却是站在最后边,脸上表情复杂,其他的人都已经逃的远远的了。
“既然你们要公道?那就来试试…”李业诩示意身边三人做好准备。
那群人对望了几眼,满是惊疑的神色,又看看自己这方有近二十人,对方只有四人,终于鼓足勇气,叫喊着,挥舞拳头冲了过来。
“呯…嘭…”只听着沉闷的拳脚相碰的声音,只是一会功夫,边上的人甚至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打斗就结束了,李业诩四人傲然站立在路上,其他那些人都倒在路旁或者边上的田地里。
从人数上看本是不对称的一场打斗,让人没想到的是,倒下的却是长孙涣一方的人。
对方只剩下长孙涣一人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到如此场景,都傻眼了…眼前这几位还是人吗?…四人竟然把二十多人打翻。
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是一副惊异的神色。
不理那些在地上抱着身子哀嚎的人,李业诩走到长孙涣边上,冷眼看着他,直把长孙涣看得毛骨悚然…
“长孙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若想再讨回公道,尽管来找…”李业诩冷冷地说道,“但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恃强凌弱,寻衅滋事,丢了你父亲的脸面,好自为之吧…”扔下这句话,重新上马,领着几人,扬长而去…
第二十四章 游泳训练
训练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月,训练的强度和艰苦程度在持续地增加,除了每天不定时的紧急集合外,越野跑的距离也在延长,这两项训练科目是最考验人的。
训练营边上的河堤已经踩出了一条宽宽的路,比边上都低了一截。附近的那片山坡林地,树下的草都已经被踩光,泥土也被踩实了,估计即使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去踩,也不容易长出草来。更有队员戏称,山坡都已经被他们踩的矮下去一截了。
队员们的第一套短袖、短裤的作训服都已经穿烂了。
大伙都喜欢穿这些短装参加训练,没有拖沓感,凉快,方便,紧急集合时穿着快,虽然在烈日下不能遮盖全身的皮肤,但队员长时间训练下来,全身早已被晒的起泡过,浑身黑黝黝,对日晒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还有李业诩设计的贴身内裤,也让队员们异常钟爱。
中间进行了第二次考核,考核科目比第一次多了一些,强度和难度也更大,还有一些队员间协同完成的科目。
现在训练营里剩下一百一十名队员,又有三十五名队员在训练和考核中被淘汰,淘汰的人已经快接近半数,李业诩对这个数字还是比较满意,只是离最终的考核时间还剩下二个月左右,不知余下的时间里还有多少队员能坚持下来。
李靖使人传话,叫李业诩专心训练,这段时间李靖自己朝事、军务比较繁忙,不要回去汇报情况,过些日子再说,只需把训练情况记录下来,并详细写一份从开始训练至今的总结心得,过些日子送呈过去就行,有什么困难也先自己克服。
自李靖上次来视察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李业诩本打算回府去汇报一次训练情况,听到李靖这样的传话,隐隐感觉自己府上可能有什么事儿生,也可能是生的李靖身上,或者朝中。
却没法叫人去打探,李业诩只能更全心地投入训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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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强度不断加大,一些生存上的考验也慢慢开始,队员们更是叫苦连天。
伙房伙食也不按时供应,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时候一顿都没有,就这么饿着肚子训练。
队员们被告知,这是抗饥饿训练。
每天队员们都机械般地完成各种训练,疲惫不堪。只是这段训练过程中没有人因为训练成绩不理想被淘汰,更没有因吃不消训练主动退出的队员。
队员们都有些适应疲劳了。
接着要开始水中项目的训练,包括游泳、潜水。
这天上午训练完成后,队员们进了餐厅惊奇地看到,中午的饭菜出奇的丰富,有鱼有肉,饭还尽量吃,让这段时间每天都饿着肚子训练的队员们欣喜若狂。
所有人都放开肚子吃,肚量大的竟然可以吃上好几斤的米饭和馒头,还有那么多的肉和菜,风卷残云般,最后桌上所有的盘子都如洗过般干净,不留一丝残渣。
吃完饭,还有近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对这样的近乎奢侈的待遇,队员们有些不可置信。肚子饱了,这心思又活跃了,有很多队员在嘀咕,这美食来的太容易,中午的休息时间也太难得,定不是好事情…
果然,午后集合时李业诩宣布,下午进行水中科目的训练,让吃饱饭是怕队员饿的慌了,下水时生肌肉痉挛而出现意外。
营中的队员以北方士兵为主,南方人不太多。北方的士兵大多不会游泳,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李业诩的亲卫也只有李成和李辉会游。
会游水的队员有加上李业诩共十八名,这些队员也成了临时的水上教练兼救生员。
盛夏时节,灞河的水不算太大,队员们站在河边浅水里,很多人都有些晕,双腿软。
李业诩先跳下水,带着几名水性较好的队员来回游了一趟,查看一下水流和水深情况如何。
岸上的队员看着他们在水中潇洒自如的样子,两眼放光,羡慕不已。李业诩的一干亲卫更是吃惊不已,他们不明白,自己家的少爷何时会这么厉害的泅水本领了!?以前他们从来没看到李业诩下水游泳过…
一圈游回来,感觉真是舒服。这盛夏时分,浑身都是汗,粘糊糊的,清凉的水上一泡,浑身清爽,那感觉不知有多美妙。
所有队员都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贴身的内裤,一眼看过去,河边上一溜全都是肌肉紧绷的壮汉。
李业诩先在岸边讲解了在水中如何换气,如何憋气。
学游泳换气是第一步。
到一水不太深的河湾处,队员分批被赶下水,先在水中练换气。第一批下水的是苏定芳、郑仁泰及李业诩的亲卫,这几位强悍的训练营骨干在水中也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水中李业诩再仔细地讲了遍如何换气:先吸一口气,尽可能吸入多的空气,把嘴和鼻浸入水中,然后憋到不能再憋的时候吐气,吐气时是吐一点气后再憋一阵,再吐,如此反复。待憋不住了,再把嘴露出水面,一出水面就吸一大口,跟着就低头,再次浸入水中,最大限度的减少脑袋出水时间。
讲解了几遍,又示范了几次。
虽然讲解的够详细,但到了水中,还是有人慌乱,没掌握好节奏呛了起来,喝了水。
所有队员都轮流练习,几次下来,待队员们差不多都能站着换好气了,再讲接下来的划水动作。
先在岸边讲解了几遍如何划水,如何变换动作,又下水,在水中讲解一番,并演示各种划水,动作转换的方法。
讲完接着就是练划水,队员还是分批下水。
李业诩和几位临时教练在一旁指导兼做救生工作,告诉队员们不要慌,按照刚才讲的动作和方法练习。
队员们下了水,很多在岸上生龙活虎、矫健自如的队员们在水中都不知如何动作了,手脚乱折腾,扑打着水花,连如何换气也忘记了,有些变成了铁砣子,直接沉下了水。
李业诩和几位临时教练又忙着救人,并手把手地教习队员。
一些悟性好的队员,一个下午练下来竟然都会狗刨式划水了。苏定芳和郑仁泰更是游的最好的两位,在浅水位置都可以抬起头来游了。但前两次考核特别优秀的陈雷,却是个最标准的旱鸭子,一个下午,连换气都没学会。
“十八号,单独留下训练,今日不学会不能回营,李成你在一旁看着…”李业诩冷漠的声音。可怜的陈雷只得留下来,在李成指导下练习换气,划水。
晚饭虽还是限量供应,也还算不错,有肉,只是很多队员喝了一肚子水,加上中饭吃的过饱,整个下午肚子鼓胀胀的,都不觉得饿。
等所有队员都吃完了还算丰盛的晚餐,天都黑了,陈雷还没回营。
接下来几天,上午是场上训练,下午全都是游泳训练。
三天过后,大部分队员已经能在灞河上自如地游来游去了。
而陈雷,在喝了足够多的水,被临时教练们救了多次,用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学会了游泳。这小子身上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每天练习游泳最用功,颇得李业诩赞赏。
接着李业诩又教队员们学习游泳的各种姿势,重点是自由泳和仰泳,这两项是平常游泳时用的最多的姿势。特别注重自由泳的技术动作教学,身体动作,节奏,换气。自由泳是度最快,也较省力的游泳方式。
一周后,所有队员都能在灞河上轻松自如地游上几个回来了。
队员们游泳都熟练后,这训练的强度又上了个等级。
每天的不定时紧急集合是不可少的,还有至少二十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步,场地上众多的训练项目,包括引体向上、俯卧撑等,而且基础的格斗术也开始练习了。
李业诩宣布,所有队员都已经掌握了游泳技巧,游泳也作为一项科目加入日常训练中,每天都要练习,不论何种天气,一天至少在河中游三个来回。
这里然灞河有约有六、七百米宽,三个来回就是三四公里,这比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费力多了,虽然在水中全身感觉清凉,但队员们游的都是两眼白。
只是竟有队员能在河中抓到鱼和虾,让整天食不果腹的队员们兴奋不已,放在岸边一晒,竟被晒成了鱼干,这鱼干吃起来竟是那么美味…
第二十五章绝对不能出卖战友
已经过了四更时分,夏夜的训练营一片沉寂,只有营地边上草丛、树林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和动物出各种欢快的叫声。
晚上已经进行了两次紧急集合,有各种科目的演练,队员们都已经累快得趴下…
更要命的是,尖利的哨子声再次响起,第三次紧急集合了…而且还有至少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步…
队员们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完全是机械地跑着。跑回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等着吃早饭。
刚吃了几口,该死的哨子又响了——又是越野跑,并被告知,先跑回来先吃,晚了就难说了,有些队员手上拿着的包子等食物也被强行抢走。结果一些队员没吃好早饭,顺带连午饭也省了,就这样饿着肚子跑来跑去,还要下水游泳,只好拼命喝水,不让胃空着。在水里,大家都努力着想抓几条小鱼吃…甚至岸边草丛里的蜗牛、蛇之类的东西了都被队员们抓来吃了。
训练了一天,每个队员肚子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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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晨跑回来后,队员们快坐到餐厅里,等着吃早饭。
队员们的吃饭度已经练的非常惊人,五个包子可以在转眼间全部吞到肚子里,就连滚烫的粥,也能在一忽儿的时间内解决掉。
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是货真价实的,不然明明放在面前的食物很有可能到不了自己肚子里,必须吃的快才行。
而现在队员们都坐着没有动手,有些傻眼。每个人位置面前摆着一盆牛肉,却是生的,血淋淋,约有三四斤。
待所有队员坐定,李业诩踱步走进来,告诉他们,这就是今天的早饭,也是全天的伙食。所有队员必须全部吃下去,而且以后要经常吃,要学会吃任何食物。
所有人都呆愣愣看着眼前带血的牛肉,血腥味扑鼻,一些人恶心的吐了。
终于有人带头吃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吃,生的牛肉还是很有韧性,更不要说牛筋了,很难咬断,味道也实在不怎么样,不断地有人吐,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但在边上教官的监视下,还得继续吃。
也有几名队员硬是把一盘牛肉全部吃进肚子里,打着饱嗝都是血腥味夹杂着牛肉味。
所有队员都承认,相对比较,还是那些鱼干的味道好多了…更不要说小虾和蜗牛了。
吃完了,接着又是高强度的训练,上午是二十里左右的跑步,不能少的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高抬腿跑,一百个举木杆跳蹲。中午没有休息,接着就是游泳,灞河上五个来回,游泳完了,上了岸又是跑步。
终于挨过了一天的训练,出奇的是晚上竟然没有紧急集合,只是队员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睡的沉。
第二天一早,哨子声响了,却不是平常的起床哨,而是紧急集合的哨子声。
所有队员快冲到训练场上集合好,各小队长整好队,交给值班亲卫教官。
李业诩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郑仁泰走到队列前,也是阴着脸。
“昨晚,有人到伙房里偷包子吃,是谁偷的,自己站出来,”这次唱黑脸的是郑仁泰。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出声响,也没有人站出来。
“没有人承认是吧?!那好,应该有人知道是谁偷的,知道的人站出来检举。检举的人可以吃上一顿饱饭,”还是郑仁泰的声音。
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放着一旁,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许多队员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业诩则在一旁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睛,机枪一样不停地在队员中扫来扫去。
队列中除了咽口水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也没有人检举,那好,你们就站在这儿,等到有人承认是自己偷了,或者有人检举了,再解散,”这是李业诩的声音…
说完,李业诩自个走了,郑仁泰也走了,只有值日的亲卫站在一旁。
天已经大亮,一会太阳也升起来了,夏末的太阳还是很毒,刚刚早晨,太阳升的不高,晒在人身上就觉得很热了。
包子凉了,又拿去热,重新放到队员边上,香味依然是那么诱人。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站在房内看着场上队员。
烈日暴晒下,一个上午过去了,所有队员站着都没动,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检举。曾有队员提出来要上茅房,但没被允许。
真实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天伙食供应很不稳定的,大多队员都没吃饱,支撑不了这么大的体能消耗,且有人昨天早上的生牛肉没有吃下去,全吐了出来,到了晚上,又怕紧急集合,半睡半醒间,很多人都饿的慌了。有两名队员起来上茅房时,路过伙房,看到里面有包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两下一商量,跑到伙房,潜进去偷了几个包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郑仁泰这个管军务的教官,竟连包子数都点过,早上起来一数,少了几个。马上告知了李业诩,再把全营队员都集合起来进行审问。
偷了包子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那就死定了,不知李业诩会如何惩罚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他们踢出训练营。那对他们来说,比训练和考核中被淘汰还让人难受,出去后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还不如硬抗着,说不定教官看没人招认,没人检举,也就过去了。他们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包子还会有人点数过,如果知道有这样的结果,那他们死活也不敢偷。
而知道的人犹豫着有想检举的,但一看到边上队员沉默凶狠的眼光,也只得不语。
所有人都被罚站,其间不断有亲卫出来盘问,但都没人吱声。
午后的太阳更加毒辣,有队员晕倒,但在边上队员的搀扶下,还是顽强地站在队列里。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的酷暑天,转眼就刮起大风,乌云密布,天黑如墨,伴着雷电,一会飘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有队员都站在训练场中间淋着雨,很多人眼中都有一丝绝望的神情。暴晒过后雨一淋,皮肤竟火辣辣的有些生疼。全身湿透了,挂着水珠,风一吹来,竟是很冷,一些队员牙齿都在打颤。
暴雨说过就过,一会儿天又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依旧还是那么毒辣。远处天边竟有美丽的彩虹,只是没有队员有心情去欣赏。
快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两个人支撑不住了,跑出队列,指着几名队员,对站在一旁的亲卫说是那几个人偷的…
两名检举人低着头,在所有人的怒视中灰溜溜地走回队列中。
李业诩异常震怒,供认的两人重新被叫出列,而偷包子那个小队的队员,被罚跑步,直到他喊停,不然就一直跑下去。
然后,李业诩走到贴着队员代号的墙上,上去把刚才检举的两个人代号一把撕了下来,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蛋!”
那两个队员不知所措,瘫在泥水里,彻底绝望,哭喊着,让李业诩给他们一个机会。所有队员都莫名其妙,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
偷东西的没什么事,只是罚跑步,而检举的人却被直接踢出训练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们是战友,作战时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也不论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保护自己的战友---保护战友就是保护自己,”李业诩黑着脸几乎吼着道:“你们要给我牢记…绝对不能出卖战友!”训练营回荡着李业诩愤怒的吼声…
第二十六章李靖想玩什么?
李靖终于派人来传唤,让李业诩回府一趟,汇报训练情况。
刚过了街角转弯处,李业诩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府门口伸着脖子张望着。
知道李业诩要回府,府上家人除了李靖,都在前厅等着,包括好久没见到的李业嗣。
一个多月训练下来,烈日下暴晒的时候很多,李业诩原本白净的脸都变得有些黑了,只是身子也更健壮了。
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在一边心疼不已,王氏更是泪眼婆娑地微微抽泣着,让李业诩心里觉得暖暖的。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李业嗣和李栎则像两个小粘球一样,眼巴巴地跟在边上,一人拉着李业诩的一只手,一个劲唠叨不停,把他们所知道的新鲜事儿都讲给李业诩听。
李业嗣捡个机会悄悄地对李业诩讲,“大哥,你知道不,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唱着你的那《出塞曲》呢。我听祖父说,是皇上在百官面前对你的这诗大加称赞,后来,这诗就传到外面来了…不论文人仕子,军中将士,都非常喜欢这诗,多少人都仰慕大哥的这份英雄气概…”
“真的吗?”李业诩满脸疑惑…好像那孙思邈也说过,若真这样,还要挑个日子去感受一下…
看着李业诩有些不信的神情,李业嗣忙说,“这是恪王爷和我说的…小弟我也是非常敬仰大哥的…”
“翟儿…栎儿,你们两个,让大哥休息一会…翼儿,坐这边来吧…”母亲王氏叫着,把李栎拉到自己身边。
一家人在一起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一会。
“翼儿,你祖父在书房等着你呢,你先过去吧…一会我们还有事要去呢,”王氏记着李靖的吩咐,叫李业诩先到李靖那儿过去。
李靖正在看书,穿着一身李业诩设计的短袖短裤,手臂和腿上都露出黑黑的长毛。
李业诩上前施了礼,问道:“祖父,您也穿这个?”
“这衣服穿着凉快、清爽,”看着李业诩有些惊奇的目光,李靖笑呵呵道,“许多老家伙在家也都喜欢穿这身短装…翼儿啊,来,坐这儿…”
“祖父,孙儿先给你讲讲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吧,”李业诩在李靖坐下,把一份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总结交给李靖过目,并讲解了训练的概况。
李靖一边看,一边听李业诩的讲解,并不插嘴。
“祖父,这是我想呈给皇上的训练报告,您也过目一下。”李业诩把另外一份训练总结交给李靖。
这是他把从士兵选拔,到现今训练的情况,加上自己的心得,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及后期的训练要求,全都系统地写在上面。
“唔,总结写的不错。这份报告过些日子皇上召见时你呈上去吧,”李靖看完两份报告,把后面的这份交还给李业诩,“训练进展的也不差…现在还有一百零八名队员,剩下一个半月左右的选拔训练时间,到时能留下多少?”
“兵贵精而不贵多,孙儿只要最好的队员留下就行了…被淘汰的,只能说他们自己能力不够。”
“那老夫也不多问了,”李靖顿了顿,脸上颇为玩味,“…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和长孙涣一伙人打架了?”
“祖父,是当日终南山回来,长孙涣一伙人寻衅滋事,孙儿被迫出手的…”李业诩很是惊叹于李靖消息的灵通,什么事儿都知道。
“我知道…只是你现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千万别张狂,以免生乱…”李靖沉着脸说道,转尔又换了副脸,“身手倒越来越不错了,四人就打翻对方二十多人…”
“祖父…”
李靖摆摆手,示意李业诩不要插嘴,“这事连皇上也知道了辅机已经向老夫道歉…好了,不说这个了…”李靖说着,脸上并无喜色。
“是,祖父,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尽量不给您添麻烦…”说实在的,李业诩有些担心李靖和长孙无忌过招,怕是要吃不消工于心计的长孙老儿…
“我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些事要和你细细交谈…以后你是府上的顶梁柱,我也只能和你相商了,”李靖看着李业诩,脸上有些不一样的感慨,“蔡国公杜克明因病去逝,留下右仆射位置空着,皇上有意让老夫去当这个尚书省右仆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靖的右仆射任命终于提上日程了,李业诩问道:“祖父应允了?!”
尚书省左、右仆射,是当今朝堂上几个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唐沿隋制,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同样是国家最高的政务机构,分别负责决策、审议和执行国家的政务,三省的长官皆号称宰相。而在三省中,尚书省才是行政的实际总汇,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天下大事不决者,皆上尚书省。因为李世民即位前曾任过尚书令,臣下避而不敢居其职,仆射总领省事,左、右仆射便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了,左仆射更为众相之,遥领百官。
“老夫领兵尚可,但处理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众心了,比在前方领兵打仗费神多了,老夫在皇上面前是力辞…”李靖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
“祖父,为何呢?”李业诩有些疑惑,李靖曾说,出将入相乃他的人生目标,而如今,入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反而胆怯犹豫了呢?
“老夫去当这个右仆射…位高权重,必将成众矢之的…”李靖长叹了一口气,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靖在唐初的征伐中,虽然立下非常多的战功,但在武德年间里一直得不到李渊的信任,甚至几次差点被李渊砍了头。到贞观初,李世民继位,并录其前后功,才被拜为刑部尚书,食邑不过四百户,直到这次出征突厥大胜后,才被封爵为国公…但又被人弹骇…这一切,都在李靖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
“祖父,皇上可能只是因赏识你的才能而…”
“老夫知道…现今皇上对我一直信任有加…你看史上每个朝代,功劳越大的臣工,特别是武将,有几个善终?秦时蒙恬、汉时韩信,前朝的高穎,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功高震主啊!”
“那祖父的意思…是想辞官…?”李业诩清楚自己祖父所担心的。
“为了你,我还不能远离朝堂…”李靖看着李业诩道,“且皇上也是不会许的…老夫已经有计策…”
“祖父…”李业诩感动之余有些疑惑,李靖想到什么计策了?却又不敢问…
“老夫是武将,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就是行军打仗,生命皆托付于沙场上。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征战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对权位已经没有任何奢愿了。只求余下日子能平安度过,得个善终,佑得我们李家子孙代代平安…”李靖一双虎目看着李业诩,眼神变得更凌厉了,“翼儿你切记:伴君如伴虎。无论何时,千万不可得意忘形,伴君之道,没有几人能把握好的”
“是,祖父…孙儿记住了,”李业诩恭敬地答道。
“翼儿,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老夫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李靖换了副表情,笑眯眯道。
“祖父…我…”
“好了…老夫知道你的事儿,你放心…先去换洗一下,一会随老夫和你母亲去房府一趟…一切的事儿待以后我再与你细说,”李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自己和李靖、母亲王氏去房府拜访?…李业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些明白过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只是李靖这样做,想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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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拜访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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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本坊房玄龄府。
房府管家把李靖和李业诩迎进前厅,另有人飞跑进去通报了,王氏则由丫环领着去房夫人处。
刚进前厅,房玄龄已经快步迎了出来。
“今日药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房玄龄拱手施礼,又对李业诩道,“业诩贤侄,多日未见,看上去有些黑瘦,也更加健壮了,哈哈…”
“玄龄气色很好啊,今日我们祖孙俩到你府上讨杯茶喝来了,哈哈…”两个老家伙一见面就眉来眼去的大笑着。
“见过房伯父…”李业诩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侄儿这段时间勤于练武,晒的多,就黑了…让房伯父见笑了,”面对这位千古名相,李业诩是打心底的尊重。
房玄龄眯着眼看着李业诩,直把李业诩看得有些窘。
李业诩觉得房玄龄的眼光是满是探询,不知道这老家伙想从自己身上看出些什么。
家人上茶,三人品着茶闲聊了一会,房玄龄起身道,“药师,贤侄,我新近搜寻到一幅好画,两位到书房鉴赏,点评一下,请…”
“玄龄请…”李靖微笑着和房玄龄一道并排往书房走去,李业诩跟在后面。
房玄龄的书房与李靖书房相比明显有不同,李靖的书房大多以兵法传记为主,而房玄龄则更多摆置经史类书籍。文武官员的不同,从所看的书籍上都可分辩出一二来。
虽然天气还挺热,但外面树荫遮盖,书房窗门大开着,凉风吹进来,在房里面并不觉得热。
是来赏画吗?李业诩有些疑惑。
却见房玄龄真的拿出一副画,打开摊在桌子上,竟然是一副仕女图,看落款又是阎立本的作品。
“贤侄,听闻你书画俱佳,此画如何啊?”房玄龄笑呵呵地问道。
“伯父太抬举侄儿了,阎大师的作品,定是精品…”阎立本的作品,,价值连城的宝物,“依侄儿看,此画线条刚劲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着,人物神态刻画细致,当是一件难得的珍品”,嘿嘿,盗用人家的评论了。
“哈哈,贤侄一语说中…药师,你看呢?”房玄龄一脸骄傲的神色。
此时的阎立本已经是名满天下了,而此人脾气又怪,从不轻易许人字画,一画难求,房玄龄好不容易得到一件阎大师的作品,如获至宝。
“玄龄,你也知道,我对画作一向没有太多研究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李靖笑呵呵道。
“哦”,房玄龄有些意犹未尽地收起画,“药师怎地如此谦虚了…”
“玄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李靖与房玄龄是至交了,没客套话,直接就说正题了。
“呵呵,药师,不急…”房玄龄收好画,坐到主位上,“我还想问贤侄些事儿…”
“玄龄是不是想考校一下啊?!”李靖一脸玩味的样子…
“药师说笑了…哈哈,”房玄龄大笑起来。
正说话间,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快朝这边走来,接着一个李业诩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爹爹,是不是李公子来了…”
进来的正是房淑,边上还有一个长得胖墩墩的小男孩。
房淑今天一身女儿打扮,白色轻薄的短襦,同样白色的披巾,白色的沙裙,一头青丝盘在头上,衬着靓丽的容颜,异常的清丽脱俗…
“淑儿,长辈在此,怎可如此无礼……”房玄龄纳闷,自己这女儿一向知理稳重,今天怎么冒冒失失就冲到书房里来了,“俊儿…”
“玄龄,无妨…”李靖抚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淑儿可长的越漂亮了…”并对房玄龄使了个眼色。
“见过李家祖父,见过翼…李公子,”房淑羞答答地施了礼,边上的小男孩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俊儿…你…”房玄龄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无可奈何,“淑儿,你带业诩贤侄到府里走走吧…”
“是,爹爹…”房淑一副喜滋滋的神情,施礼告退后,招呼了声李业诩,“李公子,请跟我来,”拉着小男孩出了门。
李业诩也施礼告了声罪,跟着房淑走出了书房,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今日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会在里面嘀咕些啥,本来自己可以亲耳听到,可惜被房淑搅和了。
房淑走在前面,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郁闷的李业诩,却被李业诩现,马上转回了头。
“大姐,这是不是你常说起的那位李家…翼哥哥呢?”房淑边上的小男孩问道,“姐,很热吗?你脸这么红…”
“俊儿,李…公子在此,别乱说话,”房淑一跺脚,丢开小男孩的手,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自己去玩吧…”
“那大姐,我去玩了…”小男孩像得到特赦一样,飞快地逃走了,被这位可恶的大姐管了大半天,早就憋的慌了。
看着小男孩跑远,房淑又转头对李业诩说,“这是我二弟,房俊…你上次看到他是才那么一点大,”一张略红的脸,满是羞涩。
“房俊,房遗爱?”真的是历史上那位异常闻名,戴了一顶巨绿帽子的房遗爱,怎么看都不太像很有灵气的人。
怪事,房玄龄如此才气的人,生下的女儿如此聪慧,儿子怎么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
“正是…”房淑有些好奇李业诩的问话。
“你二弟多大了?”李业诩一下子反应过来。
“今年六岁了…”
“哦…长的还挺壮实。”
这小房遗爱和小高阳都见着了,一个有些傻气,一个很是灵巧…不知他们还会重演历史上的事件,重蹈那悲惨的下场?!
“翼哥哥,是否近段时间很忙?…淑儿都好久未见你了…上次燕儿还来找我打听你…我去问恪王爷,他也不知你上哪儿了…”房淑看似有些爱脸红,“燕儿…她…为何事找你?”有些吞吞吐吐。
“我受祖父差遣,去办一些事,今日才回转,可能明日就要走…燕儿…可能是想找我讨教武功吧…”燕儿,你还好吗?都好久未见你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今日到此,感觉特别的怪异,总有些对不住郑燕的感觉…
“哦,在外一定很辛苦,都变黑变瘦了…”房淑一双妙目滴溜溜地看着李业诩,婉尔一笑。
“哦,是吗?”李业诩摸摸脸,“黑一点好,健康…”自嘲道。
“我刚从我母亲那儿过来,李夫人正和我母亲聊着事儿,知道你…来了,我就跑了出来,”房淑脸很红,“翼哥哥…今日来府上,你可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是我祖父让我来的,我也不知为了何事,”眼前脸红的房淑明艳动人,只是看她的眼神,颇为躲闪。
李业诩心里觉得很是别扭,千万不要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啊…
“你…”房淑正想说什么,这时远处过来一名十来岁的少年男子,看到他们两个,小跑着过来,“大姐,母亲叫我来请李公子,”看了看李业诩,施一礼道,“李大哥都好久未见你了…”
比小男孩房遗爱有礼貌多了,看年龄应该是房府长子房遗直了。
“见过房公子,”李业诩还一礼道,觉得眼前的房遗直有些面熟。
“李大哥,家母正陪着李夫人说话,使我过来唤你一声…”房遗直说完怪怪地看了一眼房淑。
房淑恨恨地瞪了房遗直一眼,“遗直,你带翼…李公子过去吧…我回房去,”又对李业诩说,“家母是想见见你,一会…我再来找你…”说完,丢下一个甜美的笑容走了。
“李大哥,这边请…”房遗直在前面带路,“你都好几年没来了…我大姐常记挂你呢…”
“是吗?”以前常来房府,怎么没印象?
第二十八章 无可奈何
转了几处回廊,还有几个园子,跟着房遗直来到一处厢房。
“母亲,李夫人…李公子过来了…”房遗直朝着两位聊的热火朝天的美妇人说道。
李业诩看到其中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定是那位伟大的吃醋明人,房府的当家人,房玄龄的结妻子卢氏了,“翼见过房夫人…”李业诩上前施礼,对自己的母亲也一礼道,“孩儿见过母亲。”
“贤侄,来,这边坐下…”房夫人一脸慈爱的神色。
李业诩规规矩矩地坐在母亲身边。
房遗直站在一旁,房间里没有下人在一旁服侍。
李业诩觉,一进房内,这房夫人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都被看的挺不自在了。
却听到房夫人说道,“贤侄长的一表人才,性子沉稳,比我家两个犬子有礼多了…让人看着喜欢,”直把边上的房遗直说的有些脸红。
“节儿,你先出去吧…”房夫人示意房遗直也退下。
“房夫人,我们本来早就想上府里来拜访了,只是翼儿被他祖父差遣外出了一段时间,今日才回来,”王氏笑吟吟地说着,高兴的仿佛在房家捡到一个宝贝似的。
“不妨…现也不迟么,”房夫人也是满脸笑意,眼睛不断地瞅着李业诩,“贤侄怎么晒成这么黑了?”
“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难免就黑了…”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已经不知有多少个人说他黑了,难道以前自己小白脸的样子比现在更讨人喜欢?!
“贤侄越长大模样更是俊秀,老身是看着喜欢呢…你都好久没上我们这里来玩了…淑儿和遗直常记挂着你呢…这些日子常听人言,贤侄文武双才,听说连皇上也常夸你…”
“房夫人过奖了,翼甚感惭愧…”
“听淑儿说,贤侄才学高深,一《出塞曲》名扬长安,更是唱出了男儿本色…我家老头子啊,前些日子还在府中夸着侄儿呢,说这《出塞曲》,让朝中百官都羞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房夫人莫再夸翼儿了,都把他夸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王氏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李业诩不知说什么,只能傻呆呆的听着两位伟大的母亲在称赞自己。
这两位贵夫人不愧都是世家大阀里出来的,容貌不用说,年轻时候定是大美人,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有些灼人眼眸。
“咦,淑儿怎么没回来,上哪去了?”房夫人四下张望着,像似突然反应过来一样。
“淑儿可能怕羞躲起来了。”王氏笑着道,“淑儿这姑娘我也挺喜欢的,漂亮、贤惠…”
“在你李夫人面前,谁敢说漂亮贤惠呢…”
李业诩觉得这味道越来越不对了。
笑的有些合不拢嘴的王氏说,“房夫人,你看,我们家翼儿与你家淑儿是不是挺般配…”
“我看是挺般配的,我那闺女啊,也很喜欢贤侄的,”房夫人乐的一双大眼睛都快变成缝了。
“啊…”谜底终于揭开,真是这样啊---一家子今日是上房府说亲来的了…
李业诩脑袋轰的一声,虽然曾有想到,可听到母亲这么说,一刹那间,心中还是有些闷。
对房淑自己心里还是挺有好印象的,知书达理,美丽温柔,乖巧可爱。可是,自己心中已经装着一个人了…万一这亲事说定下了,那如何去面对郑燕?自己都没告诉过家人有这么一回事儿。
李业诩心里有些乱,多年来第一次感觉有些无所适从。高门大阀府上的婚事可不会是闹着玩的,亲事一定下来,如无重大变故,谁会反悔?
在这些高官权贵眼里,儿女间的感情是小事,脸面失了是才大事,这一切李业诩都是无力去改变的,更别说这事儿李靖都亲自出马。
李靖为何如此做?
“房夫人…”李业诩结结巴巴想说什么,房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李夫人,侄儿我是越看越喜欢,容貌俊秀,才情颇高,志向远大…我家老头,一向喜欢对年青人吹胡子瞪眼地挑毛病,但对侄儿却是赞不绝口…”
“哎…房夫人,那要不我和我们家老爷子商量商量,挑个好日子,把这亲事就定下来,您看如何?”
“我也正有此想法…”房夫人眉开眼笑,“都老半天了,不知他们两个老头子,在那儿嘀咕些什么…”
两位主母越说越有兴致,都坐到一块儿去了,李业诩痛苦的在一边插不上话。
即使插上话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只听门外一声大喊,一个小身影快冲出进来,投入房夫人怀抱里,李业诩一看,正是刚才被房淑赶走的房遗爱。
“娘,没人陪我玩了。刚才我去找大姐,叫她带我出去玩,大姐竟然不理我,叫我自己找人玩…”房遗爱搂着房夫人的脖子撒着娇说道,“娘,你陪我去玩吧。”
让人惊奇的是,贤惠端庄的房夫人对房遗爱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无礼的举动竟然丝毫不责怪,只是拍拍房遗爱的身子说,“俊儿乖,你去找你大哥玩吧,娘在陪客人呢…”
李业诩和母亲王氏相对一看,也有些目瞪口呆。
“娘,大哥也不陪我玩…”房遗爱在房夫人的怀里蹭来蹭去。
“遗爱,来,我陪你去玩吧…”李业诩正想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好好想一想事情。
房遗爱听到李业诩愿意陪他玩,高兴的从母亲怀里出来拉着李业诩的手说,“你带我玩什么?”
“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那好吧,贤侄,你就带俊儿去后园玩一下吧,俊儿,要听李家哥哥的话啊…不能出府去,”房夫人一脸疼爱的神色。
“你要玩什么?”李业诩向着两位母亲施了礼告退后,领着房遗爱出了门。
天有些热,几只知了无趣地在树上叫着。
“李家大哥,你给我抓几只知了玩,好不好?”房遗爱仰着头,看着李业诩。
“好吧,”李业诩抬头看看那几颗高大的柳树,快步几个起落,就窜到树上,把树丫上两只讨厌的知了抓了下来,直把房遗爱看的瞠目结舌。
“李家大哥,你教我这爬树的本领吧…”房遗爱拍着手道。
“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李业诩把手上的两只知了递给房遗爱,“这个给你,自己去玩吧…”
“哈,我抓到两只知了了…”房遗爱接了过去,竟然高兴地跑走了,末了还不忘指指另一园门,“我大姐在那边呢…”
顺着房遗爱所指的方向,李业诩来到另一园子,绿树丛间,水轩边的亭间,房淑正在那儿看书,只是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是眼睛朝外面瞟看。
看到李业诩过来,忙起身站了起来,脸上腾起一片红晕。
“翼哥哥,你来了…”
“嗯…”李业诩应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我娘和你娘…都说了些什么…”房淑低着头轻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好像…那…”李业诩结结巴巴。
“翼哥哥…以前…你对淑儿好…以后,你也要对我好哟…”房淑瞟了一眼李业诩,娇声说道,脸上满是羞涩。
李业诩正自尴尬,不知如何说间,房遗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李大哥,李公子…大姐…不是我…”房遗直带着喘气的声音,“爹爹和李家祖父让李大哥过去一下,”面对着房淑恼怒的目光,房遗直有些狼狈。
“哦,我祖父和房伯父议完事了?”李业诩大大地松了口气,有些感谢房遗直过来,“淑儿…我先过去瞧瞧…”
“…那好吧…”房淑满脸的失落和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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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的书房,两个老家伙明显已经密谋完事,在一块开怀大笑着。
“见过祖父,见过房伯父…”李业诩进内施礼。
“翼儿,见过房夫人,还见过淑儿了?”李靖有些戏谑的眼神。
“是…”李业诩只得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我和你房伯父再聊一会,讨杯酒喝,”李靖对李业诩眨眨眼睛,“你去和你娘说一声,就直接去吧…”
“是,祖父…”李业诩再施一礼,“房伯父,那翼先告退…”
过去向母亲王氏和房夫人说了声,也就告辞出来,没再去和房淑告别。
带着李成和李万,来到郑府门口,本来想去见见郑燕,犹豫了一回,还是没进去,直接打马回训练营了…
李业诩心里觉得异常痛苦和郁闷,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李靖为何要如此做?事前也没有和自己商量…不应该啊,还有出门前和自己说的话…让自己放心…
第二十九章 训练不能受影响
李业诩带着一肚子郁闷与痛苦回到训练营,想不明白李靖如此做的原因。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训练不能受到影响---训练出一支特别的队伍来,这是得到李世民重用的先决条件…
想到李世民,李业诩眼前一亮,有些明白李靖这样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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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营,李业诩把苏定芳和郑仁泰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一个多月朝夕相处下来,相互间产生了自然而然的信任。三人之间在训练安排和执行上配合默契,分工合理,就像后世自己所在的特战小分队成员间相处一样的感觉。
李业诩增加了一些训练项目,这些项目在原来的大纲上是没有的,在训练过程中根据训练情况及营地设施,还有队员的体能情况增加的。
大纲也在训练的过程中,参考了苏定芳和郑仁泰在训练时提出的很多意见和建议,还有队员们训练的初步成果,进行了修正。毕竟李业诩训练的方式是以后世特战大队的训练方法作为参考的。时代不同,作战方式也不同,训练目标肯定会不一样。
李业诩也依据训练情况取消了十日一次的考核,而是以平日所有的训练成绩总和作为考核和淘汰队员的标准。
除了集合时几个列队动作外,队列训练已基本不进行。一些单兵训练科目,如障碍跑、平衡木练习等,也减少了训练强度,同时增加了绑腿快跑、抬圆木、划船筏这些队员间相互配合的协同性训练。
绑腿快跑,就是让两名或者多名队员两条腿绑在一起,在场地上快奔跑,这要求队员们在出腿时间和腿的跨度上,还有跑的力度上都要求一致…
抬圆木,就是让一个小队的成员,共同抬着一根巨大的圆木,基本上一个小队十名成员要使出全部力气才能扛起,配合不好根本抬不起来,更不用说扛着跑。河岸边崎岖不平,抬起粗大的圆木在河边沙滩上快奔跑,中间交叉转换着各种姿势和动作,这也是后世特战大队训练时培养队员团结协作精神和整体协同意识的常用方法。
划船筏,队员们自己动手,找材料做成一艘船或者木筏之类可以渡河的工具,每个小队一只,训练时要求几个人抬着快跑,到河里,用自制的桨以最快的度划到对岸去。
队员们到营地边上的山木里,把山林的木头或者竹子砍来,制作船筏。把木头或者竹子截成差不多长的条段,用籐或者树皮绑牢,关键的就是绑的技术。刚开始,队员们没掌握好技巧,绑的不牢,到了水里都散了开来,坐在上面的队员全都掉到河里。经过反复几次试验,相互交流经验后,终于都制作出牢固的船筏。
划桨的也是很有技巧,要求每个队员都在同一节奏上用力,划的时候每个队员所使用的力量也需有差别,要不急流有可能把船筏打翻,各方面配合默契了,这样船筏才能快前进。但开始时候队员往往用力不圴,或者划动的时间配合不好,虽然队员们拼命用力地划,但经常看到船筏在河面上转圈,或者拐了方向,甚至几只船筏撞在一起。
经过多次总结后,队员们才掌握好技巧,能划着船筏在灞河上快地来回穿梭了,面对激流或者旋涡也能冷静地处置。
合作项目还有,李业诩取名的生死相依。一个深坑上架两条铁棒,两名队员面对面、手推手,在二条铁棒上横向前进到另一端,如果配合不好,两人都会掉进下面的坑里。还有就是信任背摔,队员依次站到一高处,背向后倒在下面队员用胳膊交叉的网上。这都是培养队员间相互信任,作战时团队配合意识的基本项目。
还有单兵项目上增加了判定方位的训练,初时让队员们在原地来回转上几圈,不晕,指出方位,到后面是放一个靶位,转圈停下后要求队员们能射中目标。这个项目难度较大,很多队员转了几圈后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还有一个靠墙倒立。队员们两手撑地张开,略与肩同宽,两脚依次蹬离地面,向前方踢起,将两脚依次靠于墙上成倒立状,然后脚跟并拢靠齐,上下屈臂运动或保持静止状态。
格斗技术练习也慢慢增加,不过基本还是普通的单兵格斗技巧。随机抽签,两名队员为一组,没有防护措施,只是嘱队员们下手间注意力度。让队员们熟悉后世现代的近身格斗技巧,为以后的特种格斗打个基础。
越野跑也减少了跑步的距离,但却加大了难度。在队员训练间隙,每个人制作一个绑腿的沙袋,约五六斤重,跑步时每个队员腿上都绑着沙袋,背负装备。无论是哪个年代,跑步都是锻炼体能的最好办法。
游泳也变着花样。现在所有的队员们都能轻松地在灞河里游上几个来回,李业诩让队员们逆流而上,迎水流的方向,游上一长段距离。灞河的水还是挺有些急的,这逆流而上的游泳比来回流可是费力多了。
也教队员们进行一些攀爬的基本训练。营地边上山林里有一不算太高的悬崖,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在悬崖的山体攀登。从崖顶垂下一根绳子,让队员们抓住绳子徒手爬上去。这只是攀爬的基本训练,在即将完工的秘密训练营地,李业诩特意建造了一坐模拟城墙,以让队员们练习用专业工具攀爬城墙。
训练的强度还是在慢慢加大,但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大幅地增加,队员们大部分都能较好地完成日常的训练。
在体能、耐受力和相互间协同配合训练的同时,也初步让队员学习一些特种训练中的特殊科目。
让队员们开始学习潜伏,让队员地潜伏在在河边、草地上、灌木丛中,不论生何种情况,即使李业诩等教官在边上撒着沙子,或者拿着大盆的水浇他们,也不能出声音,不能有任何明显的动作,培养队员的最大程度的耐心。在训练间隙休息时间,让队员观察边上的景物前后时间内有何不同,以让队员们初步有注意边上景物细微变化的概念。
目测距离,利用已知长度的参照物,测算一段路程的距离,这也是特种兵需要具备的基本条件。李业诩教的测量距离方法是最常用的“跳眼法”,也叫大拇指测距法。
这后世炮兵常用的简易测量距离的方法,再辅以不断完善并制作中的望远镜,在行军打仗时会大有用处的…只可惜,李业诩还没法在望远镜内添上坐标尺。
骑射是冷兵器时代必须掌握的技能,马上功夫和射箭水平是战争保护自己,击杀对手的最重要作战手段之一,自然也要加大训练力度,提高训练要求。也要求让队员们在马匹快奔跑时能做出各种动作,摔下马来也有相应的自救反应。
训练营的伙食供应依然是不规律,生吃食物的日子也有,无论是生的牛肉、羊肉、猪肉、鱼肉等,都在队员们的餐桌上出现过。只是还是有很多队员吃不下去。
夜间的紧急集合却是没有减少,总体频率还在增加,不定次数进行,没有丝毫规律,让队员们时刻操持着那份警惕。
无论哪个队员,最缺少的是睡眠和休息,队员心里都充满了恐惧、压力、劳累,最大的愿望是多睡一会儿,多吃一口食物。
李业诩平静地渡过了五天时间,不平静的是,训练中间又淘汰了九名队员。余下队员九十九名,已经一半多人被淘汰出局。
第六天,早饭后李业诩指导着队员进行格斗训练时,训练营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守卫营房的禁卫大声敬礼声中,候君集带着几骑冲了进来。
一起来的还有李世民的贴身侍卫施明,传李世民口谕,让李业诩马上跟随他们进宫…
第三十章 朕看好你
李业诩交待好训练事项,带上仔细写就的训练总结,跟随候君集一行来到皇宫。
两仪殿内,李世民正和李靖、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一帮重臣在商议着什么,嘱李业诩先在殿外等候着。
约模过了小半个时辰,长孙无忌、魏征等先后离去。长孙无忌看到李业诩在殿外,略一呆,看了几眼也就走了。过了一会,房玄龄也走了出来,走到李业诩身边时,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业诩一眼,那眼神颇有些无奈,却没说话,也走了。
李业诩心里一动,事情定是有所变化。
随后听到宦官尖利的声音宣李业诩进殿。
殿内只剩下李世民、李靖和候君集三人。
李业诩行礼,又看了李靖一眼,看到自己的祖父眼神颇为平和,心里也稍稍的释然。
李世民吩咐李业诩坐在他的下手,“业诩贤侄,练兵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多次听过你祖父讲起过训练情况,但朕还是想听听你的汇报,今日你就给朕详细讲讲,”李世民精光四溢的眼神看着李业诩说道,“看来训练时候你也身先士卒,都晒的这么黑了,也更健壮了,哈哈…”
“回陛下,选拔训练时间已经过半,主要是体力、耐受力和相互间的协同能力训练为主,这是李翼所写的训练情况总结…您先看看。”
李业诩把手中那本厚厚的训练情况总结呈给李世民。
“李业诩,右卫军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士卒竟让你都淘汰过半了,不简单…”李世民接过训练报告,并没立即翻看,却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直把李业诩看的有些悚然。
李业诩竟然体会不到这话语和眼神中表达的是责怪还是褒奖。
“陛下…臣…”李靖想开口说话,李世民摆摆手,示意先不要开口。
李世民也不再言语,仔细地看起了李业诩写的训练情况总结。
余下三人都不敢吭声,李业诩看了眼李靖,李靖依然是平和的眼神,隐隐的有一丝喜悦。
“唔,训练之法确非一般,怪不得君集大加赞叹,”李业诩仔细看完训练总结,却没开口询问李业诩,也没要求李业诩补充说明,“听了君集所言,还有此报告上所写的,朕倒挺有兴趣,想去看看业诩贤侄训练士兵的场面…”
“陛下,臣有个想法,当日也与李尚书商议,想在右卫军中推行此练兵之道,由业诩贤侄写个普通士卒的练兵大纲作为参考,降低难度,陛下以为如何?”一帝的候君集瞅准机会上前道。
“哦,朕认为可行,药师,你觉得呢?”李世民稍稍地想了会,看着李靖道。
“陛下,臣认为为时尚早,李翼批练兵还未完成,训练效果还有待观察…而此训练之法强度过大…臣担心会引起兵士的不满,”李靖躬身施礼道,“且李翼年龄尚小,未曾领兵打仗,在军中尚是无名之辈,以他写就的练兵之法在军中推广,恐怕会引起非议…”
“李尚书此言差矣…”候君集对李靖行了一礼,语气上有些着急,转头对李世民说,“陛下,臣很是欣赏业诩贤侄的训练方法,勇猛善战的士卒本就是靠高强度的训练而出来的…此练兵之道,甚合我意,不若先在右卫军中先试行,由臣亲自督导训练!?”
李世民沉思片刻,“药师有些过虑了…不过药师此言也有理,君集,还是待这一营兵士训练结束后再说吧,可以先让贤侄先写个普通士卒的训练大纲,待时机成熟了,即可在军中试行…”
“是,陛下…”候君集有些失望。
“药师,君集,你们先退下吧,朕嘱你们的事,不能耽搁了…朕与业诩贤侄再聊一会。”
“是,陛下,臣等告退,”李靖与候君集施礼后退出殿外。
李靖留给李业诩一个无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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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的练兵之道,连药师和君集都称道有加,不简单,也勾起朕的好奇…”李世民看着李业诩说道,“朕还真是庆幸当初做下的决定,不然…就可惜了…来,我们边喝边聊。”
李世民已经命人摆上一桌酒菜,先给李业诩倒满了酒,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斟满。
“陛下,不敢当陛下如此称赞,那是祖父教导有方…李翼只是尽力而为…”李业诩听着李世民的赞赏话语,反而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真是怪怪…
还有,为啥老是拉着自己喝酒?
李世民微笑着说道,“朕确实有把你的练兵方式在军中推广的想法,君集已经在朕面前提出不止一次…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不是说要先看这一营兵士的训练成果再说么…?”李业诩有些疑惑地说道。他当然希望把后世一些带兵和练兵经验在军中推广,但现在第一批特战队员都没成军,哪敢去想那么多…也自觉没这个资格,若练兵之法出自李靖之手还差不多。
“朕相信不会差…我大唐军中两员猛将,李靖和候君集都大加称道的事儿,如何会差?”李世民不顾形象,大嚼着一块鹿肉说道。
“这营兵士训练结束,侄儿还想继续训练下一批…”李业诩急忙说道。即使第一批特战队员成军了,但是人员也太少了,必须得进行第二、第三批的训练,达到一定人数后,才有可能形成有效战力,在作战时给敌方以更多致命的打击。
“你不是说,有训练大纲,依着大纲训练,其他人也可行吗?”李世民笑笑说道。
“这…必须得有一批不错的教员,依着大纲训练才行…如今训练还没结束,我不敢说大话,”李业诩老老实实地说道,这是大实话,没有好的特种教官,如何训练?
“好了,你也别这么谦虚,训练成果不是摆在那儿么,朕很是看好你…”李世民微笑着,却又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朕要去看看…你是如何训练士兵的,朕也做到心中有数。”
“谢陛下赞赏…李翼一定加倍努力,不负陛下期望,”能得到这帝国头子的当面称赞,李业诩不免心中一热。
“贤侄,朕再问你,有没想过,提升军队战力的,除了系统的训练外,还有什么?”李世民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地问道,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
李业诩一愣,这问题份量也太重了,幸好他也曾仔细考虑过这方面,也忙正襟危坐着说道,“我想过一些,除了加强训练外,还有如下几点:充足的兵源,先进的武器,马匹数量和质量上的保证…提高统兵将领的军事素质…还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和供应…”
冷兵器时代武器固然重要,统兵将军的谋略,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快机动的骑兵更是制胜的法宝…没有马匹,用两条腿如何去和马背上的北方民族作战?
“嗯,言之有理,”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些惊疑的神色来,“如今我们的武器正在改进,朝中名将辈出,兵源基本能保证…后勤,也基本能解决…最缺的还是马匹啊,几场战争下来战马的折损率很高…也没有很好的养马场地…如何驯养出数量众多的马匹,保证军马的供应,确是一个难题…”李世民皱了皱眉头。
“陛下,我知道有一处极好的养马场?”李业诩心中一动。
“哪里?”李世民闻之眼睛一亮。
“青海湖…就是西海…”李业诩知道青海湖边上那是极佳的放牧之地,自古盛产名马。
“朕知道那里,可现在那是吐谷浑的地盘…”李世民有些泄气…
“听祖父言,吐谷浑常年寇边…且青海湖之地乃东西交通要道,是通往西域的要冲…”李业诩犹豫着不敢说,不知道要不要鼓动这好战的帝国主义头子去把青海湖占过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不是时候…但是…贤侄…”李世民眯起眼,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李业诩。
“陛下,李翼愿为陛下征伐四方…”李世民向往的样子激起李业诩的豪情和雄心…
青海湖,中国最大的湖泊,风景如画,如今竟然还在外族人的掌握之中…让李业诩满是感怀。
“若有征伐时候,朕当然会给你机会的…只是你别辜负了朕的期望…”李世民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次仔细打量着李业诩。
“陛下…”李业诩被李世民看得有些心里毛。
好一会儿,李世民道才把目光移走,“贤侄,朕记得你上次说过今年十六岁了?”却是一副猥琐的表情。
“是的…”突然改口问我年纪,是啥意思?上次不是问过了吗?李业诩提高了警惕…
第三十一章 是喜是悲?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当年朕率军解隋帝杨广被困雁门之围,也是十六…”李世民说起当年自己的壮举,颇为得意。
“陛下当年是英雄少年…翼还未曾领军杀敌呢,”汗,你是皇上,放在一起比,谁敢啊。
“来,再喝一杯,贤侄,”李世民又喝了一杯,不看李业诩,只顾自己吃菜,闷声说道,“房相的女儿我可见到过几次,长得确实很不错…”
“啊…”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李业诩刚把一杯酒喝到嘴里,差点呛了起来。
“贤侄不是说年纪尚小,还未想成婚吗?”李世民瞟了李业诩一眼,“怎么现在却要定亲了?”
“陛下,是我娘在张罗着,那天祖父和我娘领着侄儿去房府,我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李业诩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个当皇帝的都知道了,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
“药师此招并不高明啊,”李世民又喝了一杯酒,继续吃菜,“他不想让你当驸马,又想让朕绝了让他当尚书右仆射的念头,哼哼,朕…”
李业诩差点噎着,李世民也打他主意啊,想让他当驸马?这可没有想到过的,自己一下成了宝贝疙瘩,抢手货了?
但是给李世民当女婿,那是太累人了…
也想起来史书上记载的李世民也常以此手段,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有功的大臣,笼络朝中大臣。
确实不出李业诩所料,李世民是看出李业诩大异于常人,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之人的想法,这样各方面才能都不错的人,一定是要网罗在自己手下的,最好的手段呢,就是联姻…
看着李世民一脸气恼的样子,李业诩忙说道,“陛下,那不是祖父的意思,是我喜欢房姑娘,所以央求我娘去说媒的。”
这李世民太喜怒无常了,眼下心里定是很不爽,李业诩只好承认是自己的主意,这当皇帝的老流氓应该不会和小年青一般见识的。
“哦…是吗?朕…倒不信了,”李世民不置可否的样子,“看样子你也是个风浪少年…听说你与郑仁泰的妹子郑燕也有私情,可有此事?”一副猥琐的脸色,十足的八卦分子,变换表情倒挺快。
不过李业诩听到却吓了一跳,这事知道的人可没几个,甚至连郑仁泰都不太知情,李世民又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不是啊!我们只是一起游玩过几次,”李业诩心里有些冒汗的感觉,“您是怎么知道的?”。
“哦,你承认了…呵呵,”李世民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是听恪儿说郑家姑娘曾找你比武…”
他娘的,上当了,李业诩心里骂了句粗话,竟然着了这无耻皇帝的道,原来是在套我的话。
“陛下,我…”李业诩有些恼恨,偏又无计可施。
李世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来,语气却是无比坚决地说道,“你和房家闺女不相配!今日袁大师为玄龄相面,说其有女贵为王妃…玄龄和药师也知道,这袁天罡袁大师相面之术可是非常准的,”李世民瞟了眼李业诩,呡了口酒道,“我给玄龄做了媒,我的十一弟,徐王李元嘉。元嘉少年好学,聚书至万卷,有类寒素士大夫。其修身洁己,内外如一,当代诸王莫能及者…”
李业诩听了又惊又喜,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这李世民也太阴险无耻了…以那位所谓的袁大师相术为借口,真的阻挠起房李两家的婚事来。不过那位袁天罡相面之术在历史上可也是留下名声的。看今天房玄龄和李靖那平和却又无奈的神情,这卑鄙的皇帝在这两位大佬面前定是恩威并施,让他们收回了要订亲的念头,甚至许下什么好处来着,让他们得到补偿,无奈地回去了。
可怜的房淑,也只能乖乖地去当徐王妃了唉
“哦…陛下,这…”李业诩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过些时日,我就让元嘉上房府订亲,只是元嘉年龄尚幼,婚嫁还需过几年。”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贤侄…”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的眼神有些异样。
“陛下,我在听着,”李业诩露出本能的一个淡淡微笑。
“贤侄,你的神情,倒让我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李世民怪怪地看着李业诩,“…看似心机颇深啊。”
“陛下,我是不胜酒力,喝的有些晕了…”李业诩吓一跳,忙掩饰道。
想起孙思邈的话来,自己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年,哪有如此淡定从容的心态?刚刚波澜不惊的表情,难怪会让李世民起疑心了,“我怕在陛下面前失态…所以…”说完努力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晃了晃身子。
“哈哈…以后你到军中效力,酒量如此之少,怎么可以?来,再喝…”李世民眼中满是戏谑之色,忽然又变得十分严肃地说道,“朕可是对你寄以厚望的…”变脸之快,让李业诩都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在和自己打哈哈。
“陛下,不能再喝了,一会我还要赶回训练营中,喝醉了让士兵们笑话…”
“今日你先不要回训练营了,先回府吧,”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业诩,“你那位祖父定是有话与你说…”
“这…”李业诩傻眼,李世民啥意思,不让我练兵了?
“明日,你陪朕一起到训练营中去,朕倒要看看,你都把士兵训练成什么样子了,”李世民猛灌了一大杯酒,喝的太猛了,差点呛起来。
“是,陛下,”李业诩稍稍放宽心,原来不是要停我训练营的事,真真被吓一跳。
“贤侄,这些年你就专心练兵吧…其他事暂时别想太多…朕不会亏待与你的,”却又听李世民说。
“是…”李业诩郁闷,李世民这话又是啥意思…和这皇帝相处还真是累人,琢磨不透。
“吃饱了吗?”李世民瞄了一眼问道。
“吃饱了…”
“你也下去吧,记着我今天说的话…”
“是,陛下,李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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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诩兄,业诩兄,”刚刚走出两仪殿,传来李恪的大喊声。
李业诩扭头一看,一处殿门外,李恪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激动。
“恪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李业诩很是奇怪,难道是凑巧?
“我在这么等了好一会了…父皇又拉你喝酒了?”闻着李业诩身上的酒气,李恪很好奇地问道。
李恪已经很长时间未见着李业诩了,刚刚从宦官口里得知李业诩进宫来了,赶忙跑了过来,又不敢进内打扰,只得在两仪殿外候着。
“是啊…”李业诩瞟了一眼李恪,想说和你老子喝酒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万一被李恪告诉他那当皇帝的老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业诩兄,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失踪了?上你府上问了都没人知道。你家老爷子也不告诉我,我都急的…”李恪拽着李业诩的手,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闷声问道。
“恪弟,我只是出了趟了远门而已…你看看,风吹日晒,我都变这么黑了,”李业诩甩开李恪的手…这李恪怎么像个未长大的小孩一样,老是拉拉扯扯。
“哦…业诩兄,你出远门也不来打声招呼,害得我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指点了,你娘倒常进宫来…”李恪的一双漂亮的大眼一转,“不对,业诩兄,你出远门你二弟业嗣怎么会不知道?”这家伙脑袋还挺好使。
“行了,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管了,你问这么多干吗?”李业诩挣脱这个无赖王爷再次拉着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半天窝囊下来了,李业诩终于在李恪面前找到一点尊严。
“业诩兄,我不小了,父皇都想着让我纳妃了,还老是把我当成小孩。”李恪一脸委屈说道,一副要哭鼻子的样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演练了。
“你…要娶妻了?”李业诩一脸吃惊,才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就要娶老婆了,这李世民压根就是在摧残未成年少男么。
“我也不想,父皇说的…”李恪也是一脸郁闷,“母妃也有这个意思。”
哦,又一个同命相怜的人,都是身不由已!
“快走,到我那儿去,这些日子研读兵法,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我还要请教你,还有那枪法,你都好久没教我了…”李恪又来拉李业诩的手。
“大热天,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亏你还是个王爷…”李业诩一摔手,走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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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恪拉着讨教了半天,看看天已经快傍晚了,李业诩起身要走,李恪却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出了宫,宫门外李成和李万已经在望眼欲穿地等着,看到李业诩出来,马上牵马过来,并告诉他,李靖在家里等着,叫他出了宫立即回府…
第三十二章 这是迷底?
李业诩回到府上,写了一封信,吩咐李成快马赶回训练营,把信交给苏定芳,又细细叮嘱一番。
交待完这些,李业诩撇开缠上来的李业嗣和李栎,来到李靖房中。
李靖在书房里心神不定地走来走去,一看到李业诩进来,才松了口气似的停了下来,“翼儿,来,坐下…”
“祖父,您一直在等我?”李业诩端正着身姿坐在李靖边上。
李靖也坐了下来,点点头问道:“皇上和你说了些什么?”李靖神色看似轻松,其实心却一直悬着。
“皇上先是问了一些提高军队战力的方法…”
“哦,”李靖眼中精光一闪,“你是如何说的?”
李业诩把和李世民说的话对李靖讲了一遍。
“唔,皇上确实挺赏识你的…另外,青海湖周边确实是绝佳的牧马场地,必当取之…老夫早已向皇上建议过了…只是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李靖若有所思的样子。
“祖父也早已想到了?”李业诩心里没来由的高兴,竟然和李靖想到一块儿去了,英雄所见…
李靖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呢?”
“皇上…不同意我们和房府的亲事,他还亲自做媒,把房淑许给徐王李元嘉…”在李靖面前,李业诩说话带着点情绪,虽说李世民这样做让他松口气,但如此硬生生的做法确实让人觉得不爽。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老夫当初就知道皇上会阻挠的,”李靖竟然微笑着说道。
“祖父,您…?”既然知道李世民不会同意的,还要去房府表达这个意思,玩的是啥招?李业诩一头雾水。
“皇上若要我当右仆射,能同意我们和房府结亲吗?…还有呢?接着说…”
这当然不行,维持朝堂上各种势力的平衡,是皇帝驾驭众臣的最好手段,也是保持国家稳定的一个前提。一家独大,定是后患无穷,更不要说房、李两家在文臣和武将中的影响力。
“哦…皇上还说…祖父您不想让孙儿当驸马,又想让皇上绝了让您当尚书右仆射的念头,说您这招并不高明…”
“哦,皇上真是这么说的?”李靖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的…”
“你知道老夫这样做的目的吗?”
“孙儿认为,祖父这样做,就是想让皇上绝了让你当右仆射的念头,再者和房府结上亲,对孙儿以后大有好处。孙儿愚钝,想不出更多…”
“唔,有此心思也不错,其实啊…”李靖顿了顿,“除了你所说的,老夫最主要的是不让皇上赐婚与你…”
“赐婚?”李业诩一愣下明白过来,好像李世民是有这个意思的。
“皇上没和你说?”李靖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一直有赐婚的意思,想把汝南公主许给你,但老夫是一力推辞…”
汝南公主李宇?那个见过几次,有些病态的,挺惹人疼爱的小美人…李业诩有些好奇,“祖父为何不愿让孙儿娶公主?”
“不只老夫,门阀世家,及朝中大臣府上大都不愿迎娶公主,”李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其一,公主身份高贵,有言道:‘娶妇得公主,无事生官府’,公主进门,说不定老夫还得行君臣之礼,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驸马都尉,只是个闲职,若你娶了公主后,想在军中展也不大可能,更不要说征战的机会,其三,公主下嫁后设有公主府,驸马不过是府内的附庸,当驸马的没几个有好日子过的;其四,公主品性往往不佳,如…”李靖没再说哪些公主品性不佳,可能李渊的那些女儿行为上都不太检点了。
“孙儿明白…”原来当驸马还是这么痛苦的事儿。
“还有…和皇家攀上了亲,万一朝中有纷争…”李靖轻声说道,欲言又止,李业诩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所以老夫想趁皇上现在没决定赐婚前,把你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皇上基本就不会赐婚了…而与房家结亲,那是你母亲的想法,还有玄龄赏你才,也有这个意思…且淑儿确实也讨人喜欢…”李靖竟然满脸笑容,还带着些玩味,“如今这样,玄龄心里定是对我们有些内疚…”
“可是,祖父…孙儿…孙儿…”
“你是想说有中意的姑娘了?这个老夫知道…你与郑家姑娘的事儿…”李靖脸上的玩味更浓了,“老夫说过让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中的姑娘,定是不会差的…老夫也去了解过郑家的情况…”
“祖父…”李业诩不知道说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心里啥滋味都有,万一李世民不阻止,那不是就玩过头了?
还有…李靖是如何知道他和郑燕的事的?
“老夫知道,皇上定是不会同意我们和房府结亲的…至少老夫致仕前如此…现在皇上不让我们李家与房府结亲,且不许我推辞右仆射的任命,老夫也都接受了。只是我对皇上说,要让你在今年定了亲,最迟明年完婚,皇上可是没有反对的…”
好家伙,一箭数雕,他李业诩还真是一块好料,一个份量颇重的筹码。眼前自己的祖父,看来也是个心机颇深的老狐狸,竟和李世民玩起迷踪拳来,讨价还价起来…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两个李姓大佬过招后打了个平手…顺带把房玄龄都算计进来,如此过后,李靖则可很顺当地去当这个尚书右仆射了。
李业诩看向李靖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不过依李业诩的感觉,李靖如此做,肯定还有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刚刚的这些解释,好似有些牵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李靖如何做,都是为了他李业诩好…既然李请不说,也不需要问了。
“可是,祖父,皇上叫我这些年专心练兵…不要考虑其他事儿…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李业诩把最后的一点疑惑说了出来。
“哦,看来皇上还不死心…”李靖笑容消失了,“皇上对你确是很钟爱,不知这是福还是祸…”说完又露出了笑容,“但你必须尽快定亲、完婚。”
“祖父…为何要这么急?”李业诩有些不解。
李业诩还真的不想这么早娶妻成家啊,年龄太小了…自己想做的练兵领兵事儿,刚刚迈出第一步,需要他投入更多的精力…
“翼儿,老夫想趁皇上主意未定,汝南公主还未到出嫁年龄时,给你说定亲事,尽快成婚,以绝了皇上许婚的念头。”李靖看了看有些迷茫的李业诩,“待过几日,我让你母亲悄悄地去办此事…想必郑府也会应允的,你自己先和你母亲去说这事吧…”
“是,”李业诩终于明白,自己结了婚,有了原配,李世民就不大可能再来打他主意了,总不会把女儿嫁来当妾…自己抓住主动权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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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日子还是挺长的,天边还有微微的亮色。没带随从,李业诩只身来到永乐坊内的郑府,轻轻地敲门。
好一会,房门才打开。探出郑府管家郑荣的头来,看到李业诩,微微的一愣。
“荣叔,郑姑娘在家吗?”
“在家…哦,不在,我家姑娘不在府里!李公子请回吧。”郑荣作势欲关门。
李业诩一把推住门,“荣叔,这是为何?”
“我家姑娘吩咐,这些天不见客,特别是李公子…您就别为难老朽了…”郑荣犹豫了一下说道。
“哦,我知道了,”李业诩退后一步,心里明白。
来到离郑府大门稍远的围墙一颗树旁,李业诩轻身几个起落,沿着树翻过围墙,跳到郑府后园里。
借着黑夜前的最后一丝亮光摸到郑燕房外,却看到郑荣走了过来,忙躲到一边。待郑荣进门后,才悄悄地走到窗旁。
“…李公子人呢?…他走了?!”却听到郑燕先是惊喜的声音,后一句却是万分失望。
看到郑荣走了出去,李业诩轻身从打开着的窗户里翻了进去。
屋内点着灯,却看到郑燕散着头,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上画着什么。
孤灯、孤影,显得十分落寂。
李业诩伸头一看,又是一幅画像,却是他李业诩着襦服的潇洒模样,神韵比上一幅更像。
李业诩静静地站着没出声。
“知道我在家,又不进来…”却是郑燕恼恨的自言自语声音…接着一声长叹!
竟是没觉身后的李业诩。
“我这不是进来了吗?”李业诩轻轻的声音响起。
郑燕猛然一惊,迅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李业诩。
李业诩看到一张稍显苍白的脸,微微地泛起红晕,满是惊喜的表情。但惊喜的表情只是持续了一会,郑燕的表情变得痛苦、哀怨、失落。
郑燕定定地看着李业诩,心上人儿近在咫尺,可觉得远在天涯。
“听淑儿说…你们就要定亲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轻轻的话语,却满是悲伤,“你走吧…”
“燕儿…”
“你不要说什么…你还来看我,我知足了,”郑燕转过身,竟似在抽泣。和李业诩定亲的是自己的闺中密友房淑,郑燕连去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当朝两大权贵间的联姻,谁能抗的过呢?!
“好,那我走了…”李业诩说着,却是走到郑燕边上,“今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李翼说过话一定做到,你在家等着,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说罢,转身离去,却依然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快穿过园子,几个起落,蹬着围墙,翻了出去…
“业诩哥…”郑燕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打开门,追了出去,却只看到夜色中李业诩翻出围墙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 皇帝巡视
一大早,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来到在皇城外。
朱雀门外,聚集着众多各府中的亲卫,都在等候着各自的主人。
早朝过后,已近巳时时分,官员们陆续从皇宫内走出,带上各自的亲卫回府。热闹的皇城门外一下子显得冷清了,只剩下李靖和候君集的亲卫,还有李业诩几人。
稍后,李靖和候君集也出来了。李业诩上去打了招呼,李靖吩咐几句后,所有人上马,快来到安上门外,分立在城门两侧等候着。又过了一会,城门内奔出一群人来,李世民一身劲装打扮,身边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
李业诩在前引路,众人快马奔向训练营。
在守卫训练营的禁卫敬礼声中,一行人都来到训练场中,翻身下马。训练场上空无一人。
李世民等正纳闷间,训练营内响起急促的哨子声,队员们快从各自营房中跑出,转眼工夫在场地中间排成十列整齐的队伍。
“叔叔,请你讲几句话…”今日李世民怕给训练营的队员们压力,特意嘱咐不要让队员知道他是皇帝,李业诩也以叔叔相称。
李世民露出稍稍的疑惑,想问什么又忍住了,走到队列前。
“立正,敬礼…”苏定芳在队列一旁喊道,所有队员“唰”的一下立正,举手敬礼,李世民竟是一愣,仿若被吓了一跳。
队员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大唐皇帝,但看到自己的总教官,还有李靖和候君集都陪同前来,想想至少应是位亲王以上的权勋,加上昨晚大吃一顿,休息充足,又有苏定芳的吩咐,莫不表现出一副高昂的姿态。
“礼毕,稍息,”苏定芳接着大声喊着口令,所有队员收礼,两腿分开,稍息,动作整齐划一。
“哦,还不错…”李世民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将士们,你们在这个训练营里已经训练多日是,今日我想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如何…把你们最好的手段都拿出来…”李世民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些晒的黝黑,却异常健壮的队员们,大声喊道。
随后李世民站到一边,低声对旁边的李业诩道,“贤侄,看你了”。
“是…”李业诩一挺身回答。
走到队列前,“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先来几个漂亮的队列动作,左、右转,正步走,穿插走。李世民表情平和地看着。
“贤侄,这就是你说的队列训练科目?是挺整齐好看。”李世民走到李业诩身边问道,。
“这是准备动作,精彩的在后面…”
先是骑射表演,李业诩也只让最好的一批队员进行了表演。骑射这些倒没什么,虽然每位队员水平都不错,但这几位提着头在沙场上进出多次的宿将们没有惊奇感了。
接着是分组的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平衡木,翻墙等场地上的训练科目演练。
这些表演完,队员间进行了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的对练,虽然只是普通的近身格斗技巧,也让来观看的一众人赞叹不已,和他们平时看到的大不一样。
“贤侄,挑几个人和我的侍卫试试身手…”看着队员们两人一组,在场上对打,李世民竟有些心痒痒。
“是,叔叔…”,李业诩暗地里有些鄙视,又是这招…以为你的侍卫很厉害吗?但却不敢表示出来,转身朝场上大喊道,“十八号…”
陈雷快步跑了过来,站到李业诩面前,立正,敬礼,“总教官,十八号前来报到…”
李业诩还礼,“你和这位将军试试身手,”指指李世民身边的一位侍卫,并暗暗使了一个手切的动作。
“十八号明白…”陈雷退到场地上,摆开架势。
李世民的一位侍卫上场,和陈雷对打,结果不过五个回合,就被陈雷重击下打翻在地,好一会起不了身。陈雷记着李业诩的手势,下手要狠,于是出手毫不留情。
“贤侄,你手下身手不错啊…”李世民看着狼狈从地上起来的侍卫,自上次败给李业诩的亲卫后,李世民的这些侍卫已经针对性地加大了应付这方面的锻炼,只是想不到,还不是李业诩教出来队员的对手。
“叔叔,我还未教他们厉害的招数呢。”
“哦…再看看其他的训练,”李世民挥挥手,阻止了几名跃跃欲试的侍卫。
相互配合的几个协同项目,生死相依、信任背摔,还有抱圆木跑让李世民等人有些不解其意,李业诩详细解释一番后,才恍然大悟。
接着所有队员集合到河边,临时制作一个木筏,先让第一小队队员快划着过去,把筏放在对岸,接着游泳回来;第二小队队员则游着过去,把木筏划回来,如此反复。
从水中出来后,全体队员又进行了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沿着河岸,在不长的时间内跑了回来,同样让李世民等人感到吃惊。
经过大半天的演练,所有队员并不觉得疲乏,比起平时的训练,这强度可是相差太多了。
随后进行了那些基础的特种项目表演,攀爬、利用各种伪装潜伏、测距等…
李业民等看了大为满意。
“队员进退自如、号令如一、令行禁止、训练有素,不简单。贤侄,你的训练方式让人大开眼界啊…”李世民有点感慨,“你是用何方式让队员们坚持下来?体罚?…”
“叔叔,训练营里从来不用体罚,若要处罚队员,也只是用加倍的训练来惩罚…训练时,所有的主官和队员都是一起训练,坚持不下去的队员,培养他们不服输的精神…”李业诩有些自豪地说,“这些训练是最基础的科目,还是以训练队员体力和耐受力为主,复杂的都没教…”
李世民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足眼瘾后,李世民也顺道去看看队员们的营房。
参观完营房,来到训练营议事的房内,听李业诩讲随后需要进行的训练科目和考核内容。
“贤侄,就是考核今日演练的这些训练科目吗?”李世民听完问道。
“陛下,日常的训练比今日场上演练的这些强度要高上很多,考核那强度更是成倍增加…”李业诩心里有些笑,如果就如今日演练般考核,那没有人会被涮下来,今天这只是表演给你看的,是做秀。
考核规则还没最后制定,但也主要参考李业诩以前在特战队集训营的考核标准。
在李业诩记忆中,集训营最后考核的日子仿佛是人间地狱般,被称作“魔鬼训练周”,那艰苦程度终生难忘。而很多战友都是在这个时候被淘汰的,留下一辈子的懊悔。
“哦,还有什么高强度的训练我们没有看到?”李世民有些好奇问道,李业诩报告中写的,除了一个夜间集合没见到外,基本上都看过了。
“长距离的越野拉练,还有夜间不定期的紧急集合。”李业诩心里鄙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眼前让你这老流氓看到的只是一些花架子,若真的看到那些连轴转的训练,估计你看了也要牙疼…
“多长的距离算长距离的拉练?”候君集也好奇地插嘴问道。
“近百里左右…”
“一百里?马都要跑上一两个时辰了,”候君集有些张大着嘴巴,仿佛牙疼一般。
李世民和李靖也是满脸吃惊的神色。
“余下的日子,我们要准备一到两次这样的拉练,检验队员极限的体力水平和耐受力,”李业诩正色道。
当年在集训营,李业诩可是跑了几次五十公里的武装越野拉练,当时是军车把他们这些集训队员拉到一个地方,所有人被赶下车,车也就开走了,全身负重几十斤的队员要跑回训练营,才有饭吃,才可以休息。
“还有…夜间的紧急集合强度大在哪里?”李世民略想了一下问道。
“集合的哨子响后,要求队员快到场地集合,不定时,不定次,最多时候进行过六次…还要进行拉练等训练。”
“六次,那还有睡觉吗?”李世民嘴都有些哆嗦,这李业诩虽然在报告里提到过,但想不到竟然是如何高强度,“这样训练目的何在?”
“基本没有多少时间睡觉,让队员们睡觉都时刻保持警惕,能随时投入战斗。”李业诩简单地问答。
一直没开口的李靖说道:“陛下,臣也没料到训练会如此艰苦,强度如此之大…”
“我等不插手训练之事…还是让业诩贤侄自己决定吧,”李世民摆摆手,打断李靖的话。
李世民又分别对苏定芳和郑仁泰赞赏了一番,并嘱他们协助李业诩做好训练工作。几位朝中大佬又在一起打了半天哈哈,看了队员们中午的用餐情况后,终于满意地走了。
“训练非常不错,朕非常满意,继续努力…”这是李世民临走前对三位训练营主官说的。
第三十四章 转移阵地
34章修改后重新上传,后面还有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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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继续进行着,自李世民来巡视后,队员们士气明显受到鼓舞。
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军队的普通士兵见一次皇帝那可是有如登天般难,更不要说亲自来看他们平时的训练了。
随后进行了一次长途拉练,以后世特种兵五十公里负重三十公斤的要求作为考核标准,只是稍稍降低了难度,有十八名队员因为没有坚持完成拉练而被淘汰。
剩下的队员们身体已经变得异常强壮,反应敏捷程度也比刚来训练营时提高了不少,基本适应了眼下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甚至思维上也有了惯性意识,大多队员对训练已经没有原先那种本能的排斥,而都能坦然地接受并完成。
训练已经进行了八十多天,训练营也只剩下七十五名队员,又有几名队员被淘汰了。
队员们在训练中已经穿破了四套作训练服,八双软底布鞋,所有队员身上都已经伤痕累累,全身黑黝黝,也脱了好几层皮,整个身子看上去像有花纹一样,训练的艰苦和残酷可见一斑。
最终决定队员去留的时间来到了。
最后几天的训练考核叫做“魔鬼训练”,之所以取这个“魔鬼训练”的恐怖名字,主要是这些天里训练次数多,间歇少,持续时间长,同时很少有休息,饭量减少且时间极不固定。
训练的内容都是队员们之前做过的科目,
训练开始后,先是游泳,灞河里游五个来回,上了岸,还没休息,接着是越野跑步,队员们刚跑回来,又是各种场地上的训练科目,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跑、举木杆跳蹲,做完了又是游泳,接着跑步,中间休息的时间很少或者没有,每天总共休息不到两个小时。
抬圆木、战术训练、其他的单兵训练、划船筏……都是些大运动量的训练,各种科目交叉着进行。
供应的饮食除了水,伙食少得可怜,每餐都是减了量,或者只有一小碗饭,要不是一个份量不足的馒头或者包子。间或有一些糖水补充体力。
这样训练进行了三天三夜。到后来,队员们都是极度疲乏了,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训练中都有人睡着了。李业诩这些教官们也都是轮流休息,打车轮战。李业诩叮嘱其他人,要不断地用各种手段刺激队员们,甚至用针来扎,反正就是不能让队员们睡觉。
第三天,队员们都已经手脚僵硬、目光呆滞,意识也混乱了,而李业诩嘱各时段的教官们随机提问队员们各种问题。
都是些非常简单的问题,要在平时,无论哪个队员不用思考随便就可以回答出来。可,训练进行到这个时候,队员们都完全靠意志在支撑着,脑子已经几乎空白了,只有努力地用意识控制自己,拼命保持清醒的队员,才会做出正确回答。
最终的考核结果是,通过考核的有四十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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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子时时分,多日未闻的紧急集合哨子又响了,剩余的队员们快在场地上集合好,但看到的情景让他们有些讶然。
训练场边有几辆大马车,边上有亲卫点着火把守着,营房门口还有大批骑在马上的禁卫。
李业诩告诉队员们,马上转移到另外一处训练营去,开始全新的训练,途中不能探看,不得言语,也不能带走任何东西。马上出…
队员们没想到会是如此匆忙间离开这里,且是半夜时分出,没有一点预兆。三个月的训练下来,所有队员对这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训练场地有些痛恨,但要离去,面对他们洒下过汗水、泪水,甚至血水的地方,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队员们每六人一辆马车,五名队员加一名亲卫,马车前后帘都遮以厚重的幕布,赶车及护送的都是原右卫军中守卫训练营的禁卫,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则骑马走在队伍前面。
九辆马车在夜色中驰出训练营大门,往终南山而去。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奔驰,马车停了下来,所有队员都下车,而马车原路返回。
正是凌晨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亲卫们点着几根火把,在李业诩带领下,一行人摸黑走了会,从官道下来,往小道而去。
火把能照到的范围很少,长着草的路还是不太好走,路也越来越小。队员们心里都在嘀咕着不知来到什么地方,但没人吭声,除了脚步声,没有其他声响。
约摸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山谷中,已经是上山的路,天已经隐隐放亮了。
守卫的军士已经得到通知,看了李业诩手中的令谕,并没有过多盘查。
天色大亮时,所有队员都已经站在了秘密训练营外。
训练营内各项设施都已经完工,大部分以就地取才的木头和竹子建筑为主,每个建筑上都布满了藤萝之类的伪装,连围墙也融入各种树木藤蔓中。从稍远去看,根本看不出此地有一个很大的训练营。
李业诩在三天前过来查验后,看到秘密训练营都已整修完毕,于是向李靖提出移至秘密训练营的要求,李靖也同意了。
修建的兵士也撤离,另换了批后勤保障的兵士,负责训练营的伙食、卫生等日常生活保障。
秘密训练营外围的警卫和营内的后勤保障,都是由左卫军负责,训练营平时大门紧闭,即使训练时也不打开,且警戒的军士不能进入营中,营中负责后勤保障的不能出营。
到达训练营后,所有队员都被集中到会议室。
看着一脸惊疑却又保持肃静的队员们,李业诩正式通告此次练兵的最终目标:“…此次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继续进行各种特种科目及特种战术训练,我们要成为大唐军中最精锐的一支特种作战队伍,去完成各种异常艰巨或者是非常秘密的任务…我们以后的称呼就叫特战队…”
特战队的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敌方军营、设施,暗杀绑架敌方将领或其他重要人物,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烧毁粮草等…
特战队员的训练内容和要求主要有:进行多种激烈运动训练,增强体质、耐力和毅力,也就是前段时间的训练内容;进行恶劣、恐怖条件下的心理素质训练,培养沉着冷静、随机应变的能力;进行刺杀、格斗、渗透、潜伏、暗杀、绑架、化装、各种语言学习等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技能;进行袭击、伏击等战术训练,学习有关战术理论,提高独立作战和相互间的协同动作与指挥能力。
这些就是称之为特种训练的科目,所有队员必须完成,若在训练中完不成的,还将要被淘汰…
队员们在训练及以后的执行任务中,所要信奉的还是服从,无条件地服从和执行主官的各种要求、任务及命令…
“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有我们这支队伍,我们只听命于皇上和右仆射李靖,不受军中其他人员的节度和指挥,”李业诩停了停,口气突然一变,低沉着声音说道,“在以后的训练中,或许还有人会被淘汰。但无论是被淘汰,还是以后作战时被俘,或者因其他各种原因退出特战队,都不能泄露这里的秘密,不然…”李业诩用他那会杀人的目光扫视了场下的队员,“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所有队员都打了个寒战,他们清楚这最严厉的惩罚会是什么!
李业诩再告诉队员们,接下来训练的东西很多,都是前段时间没有练过的特种训练科目,还有特种近身博击术,由李业诩亲自传教,所有成员都要参加每天的训练,包括几位主官。
所有队员分成五个小队,每个小队九名成员,各有一间营房,小队长要负责队员训练和日常生活的管理,如果训练中有表现更优秀的队员,那可以取代原来的小队长而代之,做到优胜劣汰…
随后队员们参观了自己的营房,还有各种训练器械。
营房门开的很小,窗户却很大,边上高大的树丛掩映中还有一个城楼,队员们都不得其解。
又来到兵器房,打开厚实的门口,里面都是兵器和装备,带血槽的三棱刺、匕、短刀,还有特制的弩弓、小型易随身携带的小弩弓,攀登索等等。
小弩弓的弓身是用最好的十里香木制作的,而弦则是用牛皮,每次可以装两只箭,小巧结实,有瞄准槽,射程约二三十米,是中近距离杀敌的利器。李业诩拿起小弩弓,装上两支箭,稍瞄准,一扣扳机,两只箭射在十米开外的一颗树上,嗡嗡作响,落点相距不到一公分,射击精度很高。
李业诩给队员们讲了各种武器装备的设计原理、作用及如何使用,队员们脸上都是惊异的神情…
[bookid=name=《长安泪》]
第三十五章 特种训练(上)
参观完训练营内设施,到餐厅用了早饭。
早饭的份量也比原先的训练营里丰富,更让队员们高兴的是,都吃的饱了…
但早饭时间很短,还好队员们都已经练就了快的吃饭本领,馒头面包都是捏成一小团,塞到嘴巴里,随便嚼几下就吞到肚子里,味道对他们来说不重要的,能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早饭后,队员们在训练场上集合,没有休息时间,训练马上就开始。
李业诩站在队列前,讲接下来的训练特点:“以后的训练,强度会减少,但技巧性东西会增加,特别是在格斗中,更要一个巧字,与自己的身体特点结合起来,刚柔相济,以使自己能挥出最大身体的潜能和杀伤力。还有更多的是战术的训练…训练一段时间后,我们要离开训练营,进行各种条件下的野外生存训练及实战演练。”
上午的主要训练是特种格斗训练,这是到秘密训练营后最主要的训练项目之一…
李业诩叫一名队员出列,可用任何方式与自己对打。一两个回合,那名队员就被击倒在地,连番几次,皆如此。
李业诩让队员们站在一旁,演示了一些招式,告诉队员们,这种格斗讲究的是度、力量和技巧的结合,身体要灵活,度要快,击中敌人时要全力用在击点上,尽量往敌致命部位攻击,力求一招制敌,辅以各种兵器,出招必杀,这也是以后执行任务或者作战时非常有效的杀敌手段。
李业诩随后拿出一张人体结构图,给队员们讲解身体的一些致命部位。这图是他抽空自己画的,虽然没有后世的人体解剖结构图来的精确和详细,但辅以身体对照讲解,基本能满足要求。
“人体的某些部位和器官,如心,脑,内脏等,有着极为重要的生理功能,这些部位受伤,对生命的威胁极大,”李业诩指着图示上的后脑、颈部、喉部、裆部、面部、胸腹部、各部位关节…把人身上所有致命及脆弱部位都详细加以讲解,教队员们如何攻击这些部位,并在攻击的同时加以防守,力求自身安全前提下一击致胜。
讲解结束,训练开始,每个人对着一个木头人,在李业诩指导下开始这种近乎凶残的近身格斗训练。
格斗训练结束后,几名亲卫带着队员们在营地里跑步。跑步还是少不了的,这是锻炼体力和身体灵活性持久有效的办法。
跑步完毕后已经是中饭时间,队员们半夜起身,一个上午的训练下来,早饿得饥肠辘辘,排着队往餐厅跑去,刚到门口,突然迎面扑过来几大盆水,把大部分队员都淋成了落汤鸡…
队员们莫明其妙中,李业诩走了出来。
“你们现在是半个特战队队员了,连情况都不侦察清楚,所有人就跑过来,如果是交战时,那你们就是找死!记住,以后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先侦察清楚情况,再做出下一步行动…罚训练,中饭取消!”
队员们恍然间明白,这以后的吃饭,不光是度和吃异食的训练,还要锻炼队员的侦察能力,餐厅都成了侦察训练场。
结果队员们刚吃了顿美味的早饭,中饭却没得吃了,只得乖乖地到场地上继续训练。
“下午训练各种手势。以后训练中,你们尽量少出声,格斗时,不能喊出声,有话想说也要憋在肚子里,”李业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特别是在以后作战和执行任务中,更是要避免出任何声音,任何一点声响,可能都会引来灭顶之灾…”李业诩面对排列整齐的队员说,“下面我教你们用手势表达各种意思…”
训练大纲中有各种手势的具体用法,李业诩准备抄一份出来,贴在墙上,让队员们先熟悉。并要求队员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手势,以后训练中基本的命令都用手势下达。
“这些都是最常用的手势指令,所以的人都必须牢记掌握,这是你们执行任务时的语言…你们在以后几天内,都要熟悉并掌握好…”
晚饭时间,队员们不再像中午一样,大大咧咧地排着队过去,而是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派几个人过去侦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情况。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等则在一旁观看,看前面两名队员偷偷摸摸地过来,李业诩示意先将两名人擒获。
待两名队员探头探脑进入餐厅后,李业诩等人上前快把他们击倒,放在一边,然后伸手向剩余的队员招手。
在后边呈散兵状等待的队员以为没有情况,全都呼拉拉跑了进来,结果又被李业诩他们拿着大棒一阵猛打,队员们则抱头鼠窜。
“派出的侦察人员竟然没有约定好联络方式,而且,后续人员过来竟然没有保持警戒…罚在训练场上跑二十圈…”李业诩拉着脸,看着一脸莫名,大感委屈的队员们说。
队员们只得老老实实在到训练场上跑了二十圈。
接下来,队员们派了好几波人员到餐厅侦察,并约定不同的联络方式,待确定安全后,队员们才相互掩护着来到餐厅,吃了这历经艰难才得来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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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亮的晚上,一片漆黑。
大山深处的训练营,异常的宁静。
突然,紧急集合哨子声响起,尖利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竟似比以往听到的更加刺耳。
队员们有条不紊地起床,整理好装备,往门外跑。
但刚到新的训练营,营房的情况队员们都还不太熟,且这个营房的门口实在太小了,只容一个人正着身子勉强进出。结果呢,很多队员稀里糊涂在门口处乱撞在一起,有些甚至连门在哪里也搞不清楚。
不过稍微慌乱了一阵,大家也都冷静下来,每个房间内的队员相互配合着,好不容易都挤出了门,但也比平时集合慢了很多。训练场上没有灯火,也是一片漆黑,稍一会儿队员们才适应下来,能稍微看清眼前的情况。
随着小队长低沉、短促的口令声,各小队都整理好队伍,等着李业诩的指示。
“这次集合竟然用了一刻多钟,比平时多用了五倍的时间,若是有敌人偷袭,你们早已失去先机,成了被猎杀的目标,甚至可能成了敌人的刀下之鬼了…”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新的营地情况不熟悉。但是,到任何一个地方,熟悉地形是你们的必修课,以后任何一次执行任务,你们先要掌握的,就是目标所处地方及周围的地形情况,”场下的队员鸦雀无声,都在认真地听着李业诩讲。
“采取行动前,你们要设计好攻击的路线,也要设计好撤退路线,且攻击和撤退路线都是要两条以上,甚至是任务失败的逃跑路线,也要有规划。如果把刚才的集合看作一次行动任务,那你们任务执行已经失败,如果作为训练考核,所有人通通不及格。各小队长没有合理安排,每个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没有次序。所有小队长扣一次分…”
“你们营房的门小,但窗户不小啊,有那么多窗户,你们为何非要从门往外挤?!打仗或执行任务时候没人规定你们一定要从门进出…”
只可惜天色还是很黑,不然李业诩一定能看到队员们眼中吃惊的目光。原来这营房门口设计这么小,还是有玄机的。只是队员们不知道,门小窗大,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阴谋…
“现在,我宣布,解散,目标营房…”
有了暗适应的队员们已经能大概看清眼前的情况,呼拉一下全散了,个个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各自营房飞奔而去。
只是没有一个队员再往那狭小的门内挤,全从窗户里跳了进去,度与集合时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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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号响,列队晨练完毕,宣布吃早饭。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摸进餐厅,却觉餐厅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食物。正迟疑间,李业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今天的早饭在营地里面,至于放在什么地方,你们自己找,找到了才有吃…”
队员们傻眼,训练的科目越来越古怪,连吃饭都花样百出,不只是侦察训练,还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不知这又是训练哪方面的能力…
所有队员在训练营里四下乱窜,充分运用他们的智慧和机灵劲,找起食物来。
树上,草丛里,石头下面,围墙的藤蔓间,甚至茅房里都有食物。找到的队员欣喜若狂,饱餐一顿。没找到的垂头丧气,被罚在一边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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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特种训练(下)
重新集合后,李业诩要队员队员们学会观察眼前的景物与平常有何不同,是否有移动过的痕迹。
“任何地方有人动过,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看你们能不能现…你们要时刻操持警惕性,注视周围事物的变化。同时也要学会恢复环境,把你们动过的痕迹都消灭掉,不让人觉…”李业诩说了一通,然后指着前方草丛问队员们,“你们来看,这个草堆现在与刚才相比有何变化?”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不一样,李业诩又和队员们仔细分析了一番,给队员们讲如何从细微变化处观察周围的环境。
上午,基本是格斗的训练,这格斗技巧也是队员们最有兴趣的科目,对他们来说,熟练掌握好后,无论何是都是防身保命,击杀敌手的有效手段。
吃中饭还是一场侦察训练。这次派了几拨侦察的人员,进了餐厅门后都不见出来。队员们傻眼,剩下队员只得开动脑筋,想起对策。
又派出几个人,悄悄地迂回过去,往后面绕过来,搭着人梯,从窗户往里面看,结果看到先前进去的几名侦察人员都被李业诩他们俘虏了。
后面这几名侦察人员用刚学的手势向其余的队员说明情况,里面有几个人,在何方位,如何攻击。队员们悄悄地潜到餐厅外面,几个小队分别从门和窗冲进去,把李业诩他们围了起来。
“呵,不简单,会想不同的办法了,这进步可不是一般的快…”李业诩表扬了几句,又问刚刚爬窗户的队员,“你从窗户里看到什么?”
“看到他们几个被制服在地上…”那名队员指着前面那几拨不幸被俘的侦察人员。
“今天有几个菜,分别是什么菜看清楚了吗?”
“报告教官,这…我没注意…”那名队员一脸得意的神情马上变得有些沮丧。
“侦察人员要把目标周围的任何情况都要摸清楚,不能放过任何细微之处…,往往一些细节决定成败…”不过李业诩还是表扬了队员们一通,这些队员悟性不简单。
饭后还是手势演练,多遍重复下来,队员们已经掌握了多数的基本手势。
随后又进行了战术的学习,李业诩给队员们讲基本战术理念,执行作战任务时协同配合方面的相关知识。
李业诩告诉队员们,虽然经过了前期训练营异常艰苦的体能训练,但是那只是说明他们的身体素质基本达到了要求,并不代表队员们已经成了合格的特种部队士兵。特种作战执行任务时,是各个队员间相互协同、支援、配合,要达到非常默契的状态,在今后的训练里,李业诩会教会他们各种战斗技巧,行进、潜伏、出击、迷惑、撤离等不同时候、不同情况下各异的处理方法。这些是队员们将来在执行任务或者战场上保住性命、完成任务必须要掌握的手段。
“执行任务或者上战场的守则有如下几条,先要记住的是,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先要保证自己活着,活着才能去完成任务,你不是神仙,也会死的;其次不能有任何失误,任何一个失误那怕是最小的失误都会要你的命,甚至连累战友也一起送命,所以,千万不要做蠢事;再次,别把对手想得太笨,那会显得自己更蠢,你们要把任何对手都当作最强大的敌人来对付;再者…”
李业诩又讲了执行任务时如何行进,如何潜伏,如何抓住时机,如何展开…
执行任务中,最艰苦的往往不是进行攻击行动时,很有可能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和潜伏等待时候…等待不仅需要耐心,更需要极强的自制力。时间一长,人就的精力就容易散漫,因此在实施潜伏时决不允许有打瞌睡、说话、大范围的移动位置等会暴露阵地的行为出现。
执行伏击任务时,要穿着潜伏地貌的衣服,其色调应该当地植物大致吻合,且衣服不能影响行动。
李业诩要让队员们知道,作为特战队员,大部分敌我交战的时候,不需要像普通将士一样和敌人正面冲击,而只是偷偷摸摸,出其不意地在敌人背后捅刀子的人…而背后捅刀子,往往都是最致命的。冷兵器时代,一支军队的主将,在战争中都会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甚至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若能把敌方主将制服了,那这场战争就基本胜利了。
这些只是最基本的战术理念,但也是所有队员必须要做到的,李业诩要求所有人都熟记在心里。
所有的特种科目的讲解和练习,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和队员们一起听讲和训练。
接下来又进行了攀爬训练。
李业诩制作的攀登索,用大麻皮制作,虽然没有后世尼龙材料的登山索材料好,但也结实耐用,还有一种铁链的。可以作为攀登城墙、围墙、悬崖、山头等建筑和高地的工具,也可以作为跨越河、沟等的工具使用,一头有抓钩,可以抛掷,也可以用李业诩另外特制的大弩弓射,几十米高的城楼也能轻松射上去,且定位准确。
攀爬训练要求队员们能快地攀登上城楼、各种楼房及山头高地,且不出异样的响声。
攀爬时队员们都戴着手套,手套都是用牛皮制作的,比军中普通使用的手护不知好上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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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所有的特种训练科目都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跑步除了在训练场内的晨跑外,更多地选择在训练营外,山地间的奔跑比平地时要费力多了,若再负重,强度更是成倍地增加,那对体力的考验更非一般。
有时李业诩也带着队员们连续几天在山里行军,露宿在山里面。教他们根据不同的地形用不同的队型行军。苏定芳、郑仁泰也把自己多年行军打仗的心得,讲给队员们听。
刚开始,队员们都习惯几个人或者一小队扎堆走在一块,走着人就挤到了一起去了。而特战队员进行中,一堆人走在一块是大忌,若碰到敌方伏击,那小小的特战队,总共不多的几名成员,可能就全部损失掉了。
李业诩让队员们行军时交替掩护,散兵状,以战斗或者撤退队形行进,利用不同地势,用各种方法侦察前方情况,学习相互间如何联络,中间休息或者露营时如何设置明哨和暗哨,如何把营地伪装起来。
在大山里面行进时,又教队员们怎么分辨有毒和可以食用的植物;如何观察植物和动物的足迹、粪便等痕迹来找水;怎么进行野外取水;怎么看动物行进的路径,用足印、边上树枝草丛上留下的毛、排泄物等现动作的踪迹,如何制作陷阱,选择设制陷阱的地点和捕捉猎物的技巧;若随身携带的武器丢失,怎样就地取材制作野外生存工具,比如弓箭、梭镖等,用这些工具来捕食,所带的干粮尽量不食用,以野外采集和捕获的食物为主。幸好这时候野生动物还挺多,一些队员原先是猎户出身,捕获的野兽竟然都吃不完。
还教队员们如何看地形,比如身处这座山头前面和后面那座山看不到的地方是什么地形,不用爬过去,找个位置观察树木生长,还有附近的植被分布情况就基本可以了解了。
行进中学习丛林、草地潜伏,教队员们用各种伪装技巧,利用周边的树木、灌木、藤蔓、草等植物,把自己伪装起来,融入周边环境中,长时间潜伏不动,观察目标。
经过训练场内和山地间多次练习,队员的潜伏伪装技巧已经比较成功,在近外也基本不会被现,到后来,甚至走到旁边,不仔细观察也现不了。
但队员们也说,用全部注意力观察目标,时间长了,肌肉僵硬,视线模糊,很容易疲劳。
“让你们不动还真的什么东西都不动?!每个人一动不动一个姿势保持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全身疲劳,注意力下降。所以,你们记住,并不是身体什么地方都不动,还是适当地动一下,但是要动的有技巧。你们可以慢慢地收紧肌肉、放松,再收缩放松,如此反复,可以增加血液的流动性,减轻疲劳…眼睛盯着一个目标久了,视线也会模糊,会疲劳,这时候就转动眼珠,放松眼睛压力,耳朵听听四周的声音,合理分配自己的注意力…”
“还有天气炎热和异常寒冷情况下的伪装潜伏,不要想着多热、多冷。调整自己的呼吸,适当地收紧放松肌肉增加血液循环,自然就会感觉凉爽了。还有以前也曾讲过的,抖动收紧肌肉保暖,如此这样…你们可要记住。”李业诩做着示范。
队员们也疑惑,这些东西为何要在不同时候分别讲,即使一些相似的东西也分开来讲,而不是一次性就讲完。
李业诩则说,技巧多了,一次说完,谁都不能全部记得住,且容易相互混淆在一起,要学一点就要熟记并掌握。
在训练队员潜伏能力的同时,还训练队员的心理耐受力。任何一名队员都有被单独关监禁的经历。没有理由,就把一名队员拿下,单独关在一间没有窗户,没有灯光的房间,全黑的环境下把队员们关了一到两天,考察训练队员的心理承受能力。队员们经过近半年的残酷训练下来,心里耐受力都是非常出色的,大部分人从里面出来后都精神状态不错,有的人甚至把在里面的这长段时间当作休养的机会,美美地睡上一阵,出来后精神、体力状况更佳。但也有三名队员,因为弄不清为何原因被关,从里面出来后,精神恍忽,神智有些异常,遗憾地被淘汰出去。
特战队只剩下的四十二名队员。
训练营边上原先几个破旧的观察哨都已经修复回去,李业诩也让队员们在晚间驻守在不同的哨房内,起初由他率领几位主官及亲卫在夜间攻击哨房,后来也让各小队的队员们相互模拟搜索、摸哨位、攻击。刚开始队员们的哨位设置不合理,明哨和暗哨只象摆设,有时因训练后疲乏到晚间竟各自都睡着了,偷袭方常把哨位的上队员缴械制服,甚至哨房内的队员也一窝端。经过几次,队员们都学的精了,设置了各异的明暗哨,攻击方的成功率直线下降。
一段时间下来,队员们的格斗技巧进步神,很多队员都可以和李业诩走上几招甚至几十招,只是力度、攻击点选择、动作连惯性方面还有些欠缺。
而攀爬训练更出色,利用攀登索,不只是训练用的城墙和边上的山头能轻松上下,连训练营边上那个瀑布的悬崖也能快上下折返。到后来,即使不用攀登索,徒手攀爬能力也是非常出色了。
一身紧身的作战训练衣,一把马刀,匕、短刀、三棱刺各一把,一架小弩弓,五十支小弩箭,这是队员们标准的配备,各小队还有一架特制的弩弓。
各种兵器的练习,对于这些队员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队员们都非常喜爱这些武器,特别是那容易上手且方便携带的小弩弓,有标准点,射击精确,使用方便。
也有文化方面的学习。挑选的队员基本上都是能识字的,李业诩教队员们用笔或者能画出颜色的东西记下各种场面下周围的环境情况,用字条记录命令或者用特殊代号传送情报。还有绘画,从绘制简单的图画开始,到后来要求队员用随身携带的作画工具,能快地画下临时侦察的情况。连陈雷这个本不识字的粗汉,以自己顽强的毅力,认得了很多常用的字,学会了绘画,用字条传递的命令现在也基本能看懂。
李业诩更是加大每个小队成员间战术相互配合的练习,以每个人不同的特长,分配各小队的成员,互补组合。
更有爱国主义和忠诚度方面的教育,方法有些类似后世传销的模式…
以后,一个小队,就是一支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行动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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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宗圣宫,一位翩翩少年带着两名仆从走进了后殿。
小道童流云一脸神秘地把他们迎入殿内,关上房门。
来者正是李业诩和李成、李万。
李业诩利用训练间歇时间,已经好几次到宗圣宫来了,和孙思邈一起研究用硝石、硫磺、木炭,**。李业诩把配方告诉孙思邈,然后希望这个老妖道能有时间去研制一番。
刚开始孙思邈对研制火药很有兴趣,带着几个徒弟亲自调配。没想到这老道知道研究出来会爆炸的东西可以用来杀人时,竟是一口回绝了李业诩的请求,不愿再来做试验,让李业诩很郁闷。
而对此最感兴趣的,还是流云这个小道童,可能是少年求知的心性使然吧,对新鲜事物都抱着好奇心,也可能这个少年小道空的闲,竟然瞒着他的师父孙思邈,和几个师兄弟偷偷地试验,孙思邈虽然知道,但也没加以阻击。
“李公子,你来看看这个…”流云一脸神秘地拿出一罐东西。
李业诩打开一看,竟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这黑色粉墨状的东西像极了黑火药,只是颗粒大小不匀而已。
“流云小师父,你可曾试验过此物?”李业诩问道!
“是的…”流云点点头,同样是一脸激动。
“那我们找个地方试试…”
几个人来到殿外山上,流云把黑色药粉倒在一个碗里,拿着一支点燃的香,凑上去点燃,黑药出“滋滋”的声音,冒出火光燃烧着,并有噼啪的爆炸声,一会儿火光没了,剩下一堆黑炭样的东西。
李成和李万目瞪口呆,李业诩却有些失望。
“流云小师父,这东西烧起来不完全,杂质太多,都没有什么威力,”李业诩看着一脸自豪等着他夸奖的流云道,“这几样东西的比例还需要调整…”
刚刚一脸喜悦的流云变得有些沮丧…
李业诩明白,定是硝石里面所含的硝酸盐纯度不足,配制出来的火药有效成分不够,燃烧不完全,也就没什么威力。
李业诩又和流云细细地讨论了各种成分如何研磨,如何淬练硝石,如何烘制,如何调配,叮嘱其加大硝石的量,再试验,并烘制出比较多的量来…
李业诩思吋着,这危险的活儿还是交给别人去完成好,万一出点什么差错自己玩完就太不划算了,且自己忙着训练也没时间。这些大小道士天天在忙着炼丹的事儿,折腾这些东西比自己有经验,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待火药研制成功,由火药**时,再自己出马…
刚刚有些泄气的流云脸上又满是兴奋,也不管李业诩几个,自个跑走了…
第三十七章 寿辰(上)
贞观四年十月二十六日,正是李靖六十大寿的日子。
而在八月二十二日,李世民已经正式下旨以兵部尚书李靖为尚书省右仆射。
无论李靖再低调、隐忍,这两大喜事加在一起,不庆贺都不行。
府上早些天就张罗着给李靖庆祝寿辰了,也下帖邀请了一些李靖故交旧友、同僚部下。
李靖派遣心腹亲卫李林到训练营传唤,让李业诩早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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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国公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连府里的家仆们都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李业诩进了府门到前厅时,却惊奇地看到父亲李德謇和另一位面貌相仿的青年男子在里面,两人模样和气质都非常的相象,儒雅风流,清秀英俊,有些方外人士的风骨。
管家李安也在一旁。
刚是午后,府上还没什么庆贺的客人到来。
“孩儿见过父亲,”李业诩上去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父亲行了个礼,猜想边上那位就是自己未见过,只是听说过云游四方去的叔叔了。
李德謇看着李业诩竟是一脸的慈爱,与上次见到时那副漠然的神情大相径庭,指着边上的青年男子对李业诩说,“翼儿,来见过你叔父”。
“见过叔父…”李业诩也依样行了礼,对这位叔叔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会得逮住李业嗣问问。
叔父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见过礼了。
苏定芳也和李靖的这两位儿子行了礼。
“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着,嘱你回来后先去见见他…”管家李安走到李业诩身边轻声说道。
“翼儿,你先去见见你祖父吧,他和你有要事相商,”李德謇也对李业诩说。
李业诩知道李靖让他早些回府,定是有事要询问,对父亲和叔叔说道,“父亲,叔父,孩儿告退,先去见见祖父…”
李靖在书房里写字,看到两人进来,忙搁下笔。
“翼儿,定芳,坐…”待李业诩和苏定芳行了礼后,李靖乐呵呵地说道。
“祖父,孙儿都差点忘记了您的寿辰了…”如果不是家人来通知,李业诩还真不知道今天是李靖的生日。
“老夫本不愿张扬,原只想府内摆上几桌酒席,家里人热闹一下,没想到皇上也知道我的寿辰,前些天在朝会里当着众臣的面提起,还赏赐了礼物,这下,所有朝臣都知道了,也要来讨杯酒喝,”虽然嘴上这么说,李靖的神情可是大好,看来,这人啊都有虚荣心,特别这种大寿的日子,有人祝福更是开心,李靖也不例外。
“恩师,烈忙于训练,都没来得及准备上一份寿礼…”苏定芳更是惭愧,回来匆忙间,都没想到送李靖什么好礼物,寻思着一会上街买去。
“定芳,莫客气,心意到就行了,老夫知道你现在忙于练兵,怎么会介意…”李靖抚着胡须笑呵呵道,并神秘地对苏定芳说,“一会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恩师…”苏定芳有些惊诧…
“翼儿,定芳,你们讲讲现在训练的情况…”
李业诩把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情况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苏定芳在边上补充了一些。
李靖听了不住地点头,也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李业诩都一一作答。
“祖父,孙儿还想制备一些滑雪用具,”李业诩说完训练情况,从怀里取出几张图纸,交给李靖。
“这是何物?滑雪用?”李靖指点图纸上画的滑雪板、雪撬等东西问道。
“是的…”李业诩给李靖详细讲了这滑雪用具的用处,“下雪天,在雪中骑马行进度不快,可以弃马用此滑雪板,行进度更快…还可以用狗或者马匹拉着雪撬跑,载物或者载人…”
十月底的长安天气已经有些冷意,想想离下雪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李业诩准备把滑雪的技巧教给队员们,雪地中行进,方便快捷。
“好,待老夫禀报皇上后,再嘱咐工部立即按你的要求制作生产…”
“多谢祖父,孙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队员不经过实战的训练,无法形成战斗力…以后的训练,必须要以训练与实兵对抗相结合…这是孙儿设定的训练计划,”李业诩把稍后几个月的实战训练方案交给李靖,并详细讲解,要李靖上呈给皇上。
“唔,翼儿,这事老夫会告知皇上,还得照会兵部侍郎…”李靖看了训练计划后,脸上满是惊讶地说道,“你在计划里提的也太大胆了…不过,我想皇上会同意的,”
李靖升任右仆射后,还没有新的兵部尚书到任,兵部现在主管工作的是兵部侍郎。
“孙儿想,没有经过如此演练,不可能很快形成战斗力的…”
“老夫明白…我也觉得可行,只是会惹恼军中那些领兵将领…待老夫先禀报皇上,由皇上来定夺吧…”
“孙儿明白…”
“定芳,你的家人我已经差人接过来了,前些天刚刚到,现住在后园,”李靖含笑地看着苏定芳,“等过了年,老夫给你买个好园子…”
“真的?!恩师…”苏定芳大喜过望,竟然露出少有的激动,“烈不知道如何感激恩师…”
“你先去看看吧…”李靖朝苏定芳示意道。
“恩师,那我去了…”苏定芳站起身施了礼后,像只兔子一样敏捷地跳起来跑走了。
“祖父,您这是?!”李业诩吃惊于李靖如此的举动。
“定芳家眷在翼州,老夫怕他有所牵挂,所以差人去接了来…”
看不出,李靖笼络人心还是挺有一手的,难怪苏定芳一辈子会对李靖忠心耿耿。
“祖父…我想问您…”李业诩竟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李靖看着欲言又止的李业诩道:“翼儿,是不是想问郑家的事?”
“是…”
“这事成了…”李靖看上去乐呵呵的,“你母亲亲自上们说亲,郑父德通看老夫这份薄面,也知道你与郑仁泰相熟,且郑家闺女也挺喜欢你,就应允了这门亲事,你母亲啊,准备过些天挑了好日子就去把亲事定下来。一会你母亲会与你细说的…”李靖眯着看了看李业诩,“那郑府虽在朝中并无声势,郑仁泰也只是中下级军官,但郑家出自荥阳郑氏,也是世阀大家,郑家闺女还是你自己看上的姑娘,我也相信你的眼光…老夫我呀,也同意了,哈哈…”李靖抚着胡须笑哈哈道。
“多谢祖父…”李业诩心里也是乐开花的感觉。郑家美人儿,你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本公子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了,过些日子就要把你擒在身下了…
“你父亲这些日子啊,回家次数也多了,老夫也有些纳闷,还有你叔父,总算有些孝心,没忘记老夫的生辰…”李靖说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再像以前那般咬牙切齿的痛恨了,“一会你去换身衣服,也到门口去迎接客人吧,今日来的人大多是跟随老夫打过仗的军中武将,还有一些朝中重臣,你也熟识一下,以后在军中行事也可方便…”
“是,祖父,那孙儿先去了…”
李业诩施礼告退后,飞快地跑来自己的小园,在满脸喜色的云儿服侍下更换了衣服。
李业诩走出园门,想了一下,转身往母亲房去。
园子边,隐隐看到李成站着,边上还有一位看似是府中的丫环。
李业诩走了过去,对着警觉地转过身的忠仆问道,“李成…你…”
却看到和李成在一起的是四儿,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李成和四儿明显被吓了一跳。
“少爷…我过来找您,刚好遇上四儿…”不愧经过长久训练,李成稍稍的慌乱后,马上定下神来,没忘记来找李业诩的使命,“少爷,夫人使我来唤您,恪王爷来了…”
“少爷…”四儿赶忙上来,欲跪下行礼。
“行了,行了,不要多礼…”李业诩转身想走,“对了,四儿,你现在做什么活?!”
“回少爷的话,奴婢现在到夫人房中听使唤…”四儿细声说道,一张脸有些红。
“哦…,李成,你陪四儿再聊会儿…我去了,”李业诩一脸诡秘的笑意…
“少爷,我…”李业诩身后传来李成有些无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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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厅时,帅帅的李恪正朝自己小园这边过来,一双眼睛却东张西望,似在找什么来着。看到李业诩过来,全然不顾自己完美的王爷形象遭到破坏,小跑着过来。
“业诩兄,知道你今日回来,恪特意早些来了,”李恪又来拉李业诩的手,并有些神秘地说道,“今日我可代表我父皇来给你祖父祝寿的啊…”
“是你自己讨来的差使吧?!”李业诩一眼就看穿李恪的把戏。
“业诩兄,恪可是好久没见你了,才向父皇央求的…”李恪像个怨妇一样唠唠叨叨,“我可是又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你…”
“行,行…一会再说吧…”李业诩拉过李恪的手,“走吧…”
这时管家李安过来,招呼李恪道,“蜀王殿下,请您进去用茶…”
李业诩陪着李恪进了前厅,却觉李靖和祖母张氏,母亲王氏都在前厅了。
“殿下,请这边用茶…”李靖亲自上来招呼,对这位李世民的代表,还是要表示必要的尊敬。
李恪则是一脸苦相,本来还想早些来,找李业诩探讨一番兵法和枪法,当下也只得乖乖地坐下和李靖吹牛打屁。过了一会李靖另去招呼客人时,李恪才逮住机会问李业诩一些不明白的事儿。
稍后李业诩和自己的父亲、叔父在府门口迎接客人,接近傍晚,来的客人多起来了,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都接连来了,李府内外开始人声鼎沸…
边上的管家李安悄悄地告诉李业诩来者何人。来的大部分都是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和武将,李业诩站在父亲和叔父后面,机械地堆着笑脸,行着礼…
一会,李吉这小白脸跟在一位相貌英俊的高个子男子后面来了,这位颇有些威仪的大白脸隐隐有些面熟,似上次进宫看到过,定是李吉的父亲了,问李安,果然是当朝刑部尚宗。
李吉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不敢太放肆,只是规规矩矩地和李业诩施礼打个招呼,只是眼神有些异样,挑挑眉头,挤挤眼,不知想表达什么。
“哈哈哈,俺老程来也…”一会听到粗犷的笑声,听着很像程处默那厮。李业诩放眼一瞧,却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粗汉,迈着八字步雄赳赳地走在前面,程外默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还有个差不多样子苦瓜脸的程处亮。
这定是那位无耻之劣行声震大唐,流氓作风名扬四海的程咬金程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