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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一条     牧唐txt下载     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6章 秦府行医(2)

    “可否能让小子先看一下秦将军的病情?”感受到任秉承言语之中的和善之意,柳一条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温和地向其点头还礼,轻声向他询问。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老中医站在自己的这边,总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当然,说起来,对于柳先生的医术,任某也是颇为钦佩,正想向柳先生请教一下,对于翼国公大人的病症,可有什么良方?呵呵,柳先生请随任某过来。”老头儿挥手把挡在道前的几个太医给斥到一旁,面上仍带着笑意,侧身让开,着请柳一条入内。

    “任署令言重了,有劳了!”拱手谦让了一番,柳一条缓步随在任秉承的身后,向秦琼所在的床榻走去。感觉任秉承这个老头儿,比之上一任地太医署令,要大度大气了许多,至少,他并不缺少一定的容人之量。

    “翼国公的病情,想来秦总管已向先生交待了一些,”近至秦琼的榻旁,任秉承回头轻看了后面的秦贵与柳一条一眼,好心地提醒道:“柳先生是不是先戴上面罩再近身观瞧?”

    “呵呵,任署令的好意小子心领了,不过,”柳一条朝着四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让下人们把室内所有的窗才全都打开就可以了。”

    柳一条没有多说,怕扫了屋里太医们的面子,毕竟这任老头儿。对自己还算不错,说多了,难免会让他们难堪。

    “柳先生方才进屋里就已经说过,”吩咐着下人们把所有关着地窗子打开,大管家秦贵无所顾忌地开声向任秉承解释,把柳一条进门时所说的话语完全重复了一遍:“肺痨之症,虽可传染,不过传染之径无外三种,咳嗽、喷嚏。及大声说话时口中所溅出的飞沫,平时只要不靠得太近,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着,早就对这帮太医如此对待他们家老爷心有不满地秦贵,又是很加了一把火:“而且,柳先生还说,戴着面罩与病人瞧病,不免会有隔离之感。会给病人造成一定的心理负担。于病人的病情无益。”

    “哦?”没有理会秦贵言语之中隐诲的嘲讽之意,也没有搭理那些因尴尬而被气闷得面色通红地各位太医同僚,任秉承的双眼一亮。遂饶有兴趣地扭头向柳一条看来,道:“没有想到,柳先生对于此道,竟也有这般深刻的研究。日后若是有暇,柳先生不妨到任某的蜗居一坐,咱们好好叙谈一番。”

    柳一条地这些话语,有很多都与任秉承现在正在专研的一些病症和想法。不谋而合。让任秉承顿时大生知己之感,再看向柳一条时。也越觉得这小伙儿顺眼了很多,至少。要比太医署的那帮子老顽固,要强上百倍。

    “方才只是小子一时妄言,让任署令还有各位前辈见笑了。”没有否认,柳一条回头深看了秦贵一眼之后,拱手与屋里的几个太医打着圆场。秦贵之所以会这般不给这些太医面子地把话茬儿提起,柳一条多少也有一些理解,毕竟,没有哪一个家属,会愿意看到自家的亲人被人这般排斥隔离,即便是他们明知道,这些医生的所作所为,并不错。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咱们稍后再说,现在还是以翼国公的病症为重。”一开口便堵上了其他几位想要反驳柳一条的话语,任秉承再次开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还是快些为翼国公诊断一下吧,翼国公若是再这般耗下去,便是每日有百年人参吊着,怕是也再撑不过三日,须得早些想到办法才好。^^^^”

    “什么?任署令,你说我们家老爷他……?前几天你们不是还说……?”惊闻噩耗,秦老管家地心情有些激动,两眼圆睁地怒视着任秉承,还有卧房内所有地太医老头儿。

    “秦管家少安毋躁,我们太医署也只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而已,实际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现下翼国公他老人家米食不进,口水不沾,到了夜里还呕痰咯血连连,长此以往,我等也确实是无之奈何……”

    “嗯,身体瘦虚,两颊苍白,不过苍白之中却还透有几丝绯红,还有嘴唇,眼睛,也都隐露血色。”不理会身后一干太医的辩解,柳一条轻身安坐在榻边,抬眼朝翼国公地面上观瞧,边看,嘴里面边轻声详说。

    “嗯,还有,”抬手扒开秦琼的嘴巴,又伸手入被在老头儿的背后胸前轻抚了一下,接着说道:“舌红绛,脉细数,身有低热之兆,且,前后皆有潮热盗汗之象。^^^^”

    “秦总管,可否让柳某看一下秦将军他老人家咯出的污痰?”双手收回,柳一条轻点着头回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场面,向大管家秦贵轻声问道了一句。

    “可以,当然可以,柳先生有什么要求,可尽管向小人提出,小人会尽量满足。”看柳一条神情淡定稳重,说起话来也是缓声稳语,一副万事在握的意思,秦贵就像是抓到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般,急声点头应是,吩咐着下人快些把他们家老爷昨夜咯出地血痰取来,供柳一条观看。

    “痰质黏稠,泛黄,中有血色,确是肺痨无疑。”点头说道着,柳一条开声向抱着痰盂过来地小丫环说道:“这些东西不要再放在室内,加水用烈火渚沸,或是渗处烈酒消毒后深埋地下,莫要与它们有过多接触。”

    “知道了,柳先生,小婢这就去依着先生的吩咐处理。”小丫头恭敬地弯身一礼,之后便竟直抱着痰盂出了门去。

    “柳先生,既然已经有了定论,不知先生可有良方救治我们家老爷?”见柳一条该看地都已看过,且口中也给下了定论,大管家秦贵便急巴巴地开声向柳一条求起了方子来,祈及着柳一条这位神医能够药到病除,解救他们家老爷于榻前。

    “是啊,不知柳先生对这肺痨之症,可是有着什么高见,我等洗耳恭听。”任秉承身后的一干老太医,不时地出言挤兑。不过这时地任秉承却是没有一点想要阻拦地意思,事实上,他也想听一下柳一条对于肺痨这种可以说是绝症的顽疾,有着什么好的办法。

    “肺痨,是顽疾,很多时候,都可称得上是不治之症。”轻轻地为翼国公掖好被角,柳一条扭身环视,逐一瞥视了在场的所有太医一眼之后,淡声言道:“说实话,对于此症,柳某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子。”

    “什么?柳先生,连你也不能医好我们家老爷吗?”秦贵的声音变得有些绝望。

    “怎么,柳神医也有看不好的病症吗?”室内的几个太医老头儿,开始变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秦管家莫要这般伤心,”没有理会众太医在一旁的冷言冷语,柳一条转头直视着秦贵,道:“柳某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方子,但是,对于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是,这个方法需要一个人全力听从柳某的吩咐,极力配合柳某才行。”想起那个人的身份,柳一条故意面露难色地朝着秦贵看来。

    “是谁?”秦贵很是配合地大声向柳一条说道:“只要能救我们家老爷,便是皇上他老人家,小老儿也会尽力去为先生求来。”

    “呵呵,倒是不用劳驾皇上他老人家,”看到秦贵这老头儿竟是这般地热血,柳一条淡笑着开声向他说道:“秦管家只需把鄂国公尉迟敬德将军求来便可。”

    “是谁在叫本将军的名号?”柳一条的话音刚落,一声暴喝从外间传来,却是程咬金,尉迟敬德一干人迈步走了进来。尉迟敬德黑着一张老脸,在屋内环视,再次开声喝道:“方才是谁在提本将军的名号?”

    “小子柳一条,见过尉迟将军。”柳一条迈步站出,坦然与比他高上一头有余的尉迟敬德对面。

    “柳一条?呃,原来是柳神医啊,怎么不早说,方才咱老黑的嗓门高了一些,不曾吓着柳先生吧?”眨眼的功夫,尉迟敬德那张黑面老脸,便变出了一朵菊花出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看得柳一条连退了两步才算是稳住的身形。

    “无碍,无碍,柳某的胆子并没有那般弱小,尉迟将军不必担心。”又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尉迟敬德凑上来的那张菊花老脸,柳一条在心中暗舒了口气。

    “不知柳先生可是已为我二哥瞧看过病情?结果如何?可有良方可医?有什么需要的,先生只管向咱老黑直言,只要能救得二哥的性命,不管做到做不到,咱老黑都会拼了性命去做,绝不会让柳先生失望便是。”一大串的问题伴随着一口一口的吐沫星子从尉迟敬德的嘴里蹦出,看老头儿的面色,老爷子这是真个关心着急,没有一点虚假之意。

    或许,想要这位鄂国公,完完全全地依着吩咐配合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儿太难的事情。柳一条身子向后撤了撤,再抬头看向尉迟敬德的黑脸皮时,乍然之间,也觉得尉迟敬德这张黑得滋腻的老脸,顺眼的许多

第647章 秦府行医(3)

    “既然尉迟将军没有什么问题,”柳一条又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大总管秦贵,道:“秦总管,柳某还需要一些道具。”

    “柳先生但请明言!”

    “大蒜,至少要五百斤的大蒜。”柳一条伸出了一个巴掌,看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秦贵,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接声说道:“木桶,一个密封的巨大木桶,规格嘛,嗯,至少要有一个卧室这般大小,必须密不透风,严不露水,就依着澡盆的标准制做。”

    说完之后,不待在场的这些人张着嘴巴惊讶完毕,柳一条又接着开声吩咐了一句:“不止如此,所有的东西,入夜之前,柳某就要用到,前后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到四个时辰,不知秦管家能否准时将这些东西备齐?”

    “柳先生,大蒜是没有问题,到城西的菜场,随意就能收得千斤,很易集齐,”秦贵面上微露难色:“不过这木桶,却是有些难度,寻常的三尺澡桶,想要做齐,都需至少一天的时间打磨装订,柳先生方才提到的大桶,横竖加起,至少都各有一丈有余,又要求全部密封无隙,一个下午的时间,着实是有些难度。^^^^”

    “行了阿贵,这件事情交给我老程去办就是,”这时,程咬金适时地站将出来,大包大揽地折着胸脯开声向柳一条保证:“柳小子,你且放心就是了,咱老程马上着人去请长安城中所有有些名号的木匠过来,老子还就不信了,这么多木匠加起来,一个下午的时间,会制不出一个稍大一些的木桶来?”

    说完。不顾着秦贵与柳一条的反应,老头儿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大声大嚷着带着手下的兵士,满长安地寻起了木匠。抓壮丁似地,把所有地木匠全都给集中了起来。

    “嗯?柳小子,不是说有事需得咱老黑出马吗,你怎地倒先把那老程给派了出去?”一直站在那里得闲的尉迟敬德。心中开始有些不忿,咋咋呼呼地跳出来向柳一条质问。

    “尉迟将军。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柳一条抬手虚言。向后缓退了一步,与尉迟敬德撇开了一段距离,淡声说道:“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重头的戏份还在后面,待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之后,才是您老人家大显身手地时候。”

    “只是到时可能要费上一些气力。尉迟将军现在还是先去厢房休养一阵。养精蓄锐,到了下午的酉时末时。便是老将军不说,小子也会开口。借助您老重力。”

    “真的?”尉迟敬德狐疑地打量了柳一条一番,道:“那你小子到底需要咱老黑做什么活计?真的能把咱二哥救回?”

    “具体要做什么,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老将军地一身气力,却是怎么也逃之不掉,所以老将军还是且听小子一言,暂去厢房休整,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免得到时会力有不及,虚脱而倒。”柳一条很好心地又劝说了老头儿一阵,不过看尉迟敬德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番话,他算是白说了。

    “至于能不能救回秦将军他老人家,”稍顿了一下,柳一条坦声直言:“说实话,小子也是没有万全地把握。”

    “不过,”在黑老头儿握拳瞪眼,准备飙之前,柳一条很是艺术性地来了一个转折:“小子却有把握让秦老将军即刻醒转过来,病症也会稍有缓解,最起码不再受得现在这般大地罪过。****”

    “敢问柳先生,”任秉承从侧旁站出,有些不定地开口向柳一条询问:“柳先生着人准备密不透风的大桶,可是要对翼国公他老人家,用蒸疗之法?”

    “胡闹!简直是胡闹!”任秉承身后的一个白老头儿,撅着胡子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不屑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大声斥责:“翼国公现在地身子,已是病入膏肓,气息,脉搏都极其微弱,轻微地移动搬挪起来都有着不小的危险,若是这蒸疗之法有用的话,你以为我等太医同僚,会等到你这个赤脚郎中到来?”

    “呃,那个,这位老先生,不知你们口中所说的蒸疗之法,是为何物?为什么不能用在义父的身上?”歉意地冲着柳一条点了点头,封小乙开声向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老太医问出了堂中大多数人都不太明白的问题。

    “蒸疗,是一种古法,一般而言,少有人用,诸位大人没有听说过,也不奇怪。便是老夫从医五十九年,遭遇地病例无数,却是也从未用过这种危险地法子。”老头儿轻捋着胡须,回身扫视了一眼堂上的众人,道:“直说医理,诸位大人定是难以明白,老夫举个简单地例子加以说明。^^^^”

    “各位大人可是都曾见过蒸笼蒸闷馒头、包子之类的事情?”

    见众人点头,老头儿抚须说道:“这蒸疗之法,便是与那蒸笼雷同,只是蒸笼换成了密封地木桶,馒头包子换成了不能开口服药的病人,下面锅内的清水,则全都换成了药汤而已。”

    “以气入药,以鼻口肤为引入体,不可否认,这个方法奇思妙想,确有奇效,医书上也有此法医好过病患的先例。”老头儿接着说道:“只是这个方法对病人的要求着实是太过苛刻,身不能虚,气不能弱,岁不易过高,而蒸闷的时间又是太过于漫长,至少要病人在密桶之中蒸闷上半个时辰才会初见成效。”

    “诸位大人试想一下,依着翼国公现在的身子状况,莫说是在高温密封的蒸桶之中呆留半个时辰,便是一刻一息的功夫,也都会有着性命之虞。”说着,老头儿又扭头把矛头向柳一条指来:“柳先生既然是为神医,这个道理当不会是不懂吧?”

    “呃,呵呵,这位前辈说得真是精彩,小子受教了。^^^^”没有理会老头儿最后一问的险恶用心,柳一条坦然而笑,道:“不过,不知道是谁告诉前辈,小子要用这蒸疗之法了?仅是因为小要用到那只还没有做成的巨大木桶吗?”

    “难道不是吗?”

    “小子此生最痛恨两种人。”没有理会老太医的问话,柳一条背付着双手,缓缓走到老头儿的跟前,抬头仰视,道:“一种是自以为是,凡事只看前因,而无视后果之人。另一种则是喜欢肆意妄测,自以为真理在自己手中,而恶意蔑视嘲弄中伤他人之人。”

    “小子只是提到要用一只木桶,这位老前辈就开口闭口地指责小子是恶意要谋害秦老将军的性命,”

    对老太医渐变得难看的老脸视而无睹,柳一条抬起头来,不客气地开声向其说道:“那小子是不是也可以说,老前辈现在在此,妄加臆测阻拦小子为秦老将军医治病症,是故意要耽搁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情,巴不得他老人家重病不治而殁呢,老前辈?”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接着给了,柳一条显是被老太医方才的一番话语给激出了火性,渐渐收起了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对眼前的老头儿冷面而视。

    人善被人欺,与人为善,很多时候,都只会让别人以为你是一匹好骑易骑的马匹罢了。

    “黄口小儿!你,你,你这纯粹是污蔑!老夫,老夫要去太极殿参你一本!”老头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地没有柳一条健壮,几句话下来,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喜怒现形于色。

    “老前辈如果真想的法,小子不会阻拦,前辈请便!”很是有礼地做出了一个有请的姿势,柳一条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淡定的笑意。

    “好!好!好!老夫这就……”

    “够了!李太医,忙了一天,你有些累了,神智不清地,还怎么为翼国公他老人家瞧病,且回家休息去吧!”太医署令任秉承适时插言,将李太医的话语打断,一甩衣袖,示意着身旁的几位太医把老头架了下去。

    “老夫御下无方,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柳先生见谅!”见人已被拉下,任秉承带着笑脸拱手向柳一条赔罪。

    “小子年幼,受得李前辈一番训诫也是应当,倒是小子后面的话也说得有些重了,希望李前辈莫要真的见怪才好。日后若是有暇,小子当亲自前往李前辈的府上拜会请罪。”漂亮话谁不会说,柳一条面带着笑意,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任秉承一番。

    方才那个姓李的老小子,之所以能闹腾得这般许久,还不是这个姓任的老头儿故意纵容,想要探一下自己的根底?

    相比起来,这个任秉承可是比他的上一任,要难对付多了,柳一条仔细地打量了任秉承一眼,不过好在的是,这老头儿,对自己似并没有什么恶意,方才乍然跳出的那个太医,当不是受他的指使。

    “柳先生言重了,呵呵,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说了这么多,一直都还不知道柳先生究是要用何法,来为翼国公救治?”一番虚假地客套之后,任秉承再次开声询问,看那神情,还真有一些锲而不舍的意思。

    “小子这次要用的,是为雾疗法。”瞥见屋内数十双眼睛全都盯看着自己,看得人心里直有些麻,故此,柳一条便也不再卖起什么关子,直声开言,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648章 秦府行医(4)

    所谓的雾疗法,其实就是一种颇为现代的雾化吸入法,使用雾化装置器,通过药物雾化使病人吸入肺腔,进而达到杀菌祛病的目的。

    至于那些大蒜,并不是柳一条有什么怪癖,为病人医病的时候,不管是痢疾,是感冒,是气疾,什么都要用的大蒜这种东西,而是这种雾化治疗肺痨所谓的药物,恰好就是平时常见的蒜头罢了。这是柳一条所知道的最简单最易记的一种治疗肺痨病的方法。

    “蒜头儿,确能药用,有解毒排毒之功。只是,将蒜头用在肺痨这种重症之上,实在是……,柳先生,这般做,会不会是显得草率了一些?”听了柳一条的叙述,任秉承略有些疑虑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且,只用蒜头一物,主辅之药分毫不加,是不是有点太过单一?”

    说完,任秉承又紧接着问起了另一个很是关键的问题:“不止如此,柳先生所谓的雾化,若是不用高温加热蒸煮,却又是该如何做到?”

    与之前的那位李太医不同,任秉承此次,没有一点故意刁难的意思,所说的话语,字字中肯,句句都说到了点上,正是一为医者当有的态度。柳一条轻点着头,静待着任秉承将所有的问题讲述完毕。

    “任署令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弯身拱手与任秉承行了一礼,柳一条开声说道:“治疗肺痨,只用蒜之一味,确是显得有些单调。不过小子的这个方子,主要也只是一种辅助疗法。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若想早日好转,怎么也离不了太医署地各位前辈,在于人体气机阴阳的调理,医治,小子便是狂妄。*****却也是不敢与各位前辈争锋。”

    “所以,在小子用药的同时,各位前辈之前的方子,却是也不能停顿。”一番话。虽是实言,不过却给足了任秉承及所在几位太医们的面子,几个老头儿听后,顿时红光满面,再看柳一条这个后生时,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讨厌了。

    “至于雾化,”柳一条挺直了身子,接声向着在座的几人解释道:“并不等同于蒸笼蒸煮出来的蒸汽,而是把剥好地蒜头直接用重力打击搅拌。由固变气的一个过程。说白点,就是用力直接将蒜头变成雾气。”

    “这么说,各位或是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环视了周围的众人一眼,柳一条把目光向尉迟敬德瞄来,道:“不过,不可思议,并不等于就完全做之不到。这,也就是小子为何从一开始就要坚持着请尉迟将军帮忙的主要原因。”

    “尉迟将军练地是硬气功法,据小子所知。这硬气功若是练到了极致。只要运足了功力,想要把一些小的物件变成齑粉。并不是一件难事。尉迟将军,您说是吗?”

    “柳小子。你的意思是…让老夫用气劲把那些蒜头全部打成气雾?”一向都不知所谓的尉迟老头儿,这一刻,面色也终是有了些变化,刚才他可是已经听到了那些蒜头的份量,不是一颗两颗,也不是三斤四斤,而是五百斤,整整五百斤,那得有多少蒜头?便是蒜头比之石块瓦片易碎省力,可是再怎么省力简单,也架不住他成千上万啊。

    难怪这小子方才说要让咱老黑去多休息一会,想起柳一条口中所说的那五百斤大蒜,老头儿的心里多少有些寒战,漫说咱老黑年事已高,身虚气短,便是老夫年轻力壮,血气充盈之时,这么多的份量,却是也丁之不住啊。

    “老将军所言极是,”柳一条点头附言,小小地为尉迟敬德送上了一计马屁,道:“若是论起硬气功的修为,整个长安城,或者说是整个大唐境内,能比得上老将军地,不多。所以,这件事情,非老将军不能为。就是不知,老将军您,有没有问题?”

    “没,没问题,不就是五百斤大蒜吗?小,小菜一碟儿,只管交给俺老黑便是。”想着躺在床上的二哥,尉迟敬德一狠心,一咬牙,便将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当初结拜时的誓言,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如此,就有劳尉迟将军了。”知晓尉迟敬德地难处,不过若是想要拉回秦琼的性命,这一步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毕竟,没有这种物理类的西方疗法杀菌作辅,仅是靠着中医药的缓慢调理,想要早些治好肺痨病症,很难。不然的话,肺痨病在古代也不会被人称之为绝症了。

    “这个方法,或是可以一试。^^^^”说话的时候,任秉承地语气明显是底气不足,虽然看着柳一条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只以蒜头就想要翼国公地病情缓愈,老头总觉得是有些儿戏。

    古往今来,哪里有人在治疗肺痨之症时,仅以蒜头入药的?雾化,将蒜汁吸入肺腔,真地会有奇效吗?

    不过,在这种时候,太医署的太医们已是用尽了手段都没能让翼国公他老人家地病症稍有缓解,与其让其的病症一直恶化下去,倒还不如试一下柳一条这位神医的偏方,或是真个有效,也不一定。

    只要能够将病人的病症医好,任秉承这位太医署令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医者为谁,到底是不是他们太医署的太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秉承也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医者,只是其久在太医署内,长期只为当朝地皇亲权贵行医,少遇奇难杂症,思绪开始变得有些僵化罢了。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长喝叫道儿,李承乾龙行虎步地带着他的内待总管李清从厅外走来,柳一条任秉承还有大厅内其他一些患者的家户都急忙起身出迎。弯身与李承乾见礼。

    “诸位有礼了。”轻点头还礼,李承乾抬眼在厅内扫视,待看到正站侧旁地柳一条时,遂面带着笑意,竟直朝着柳一条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及到柳一条的近前,正色拱手与柳一条见礼。=道:“柳先生,别来无恙?”

    “托太子殿下的鸿福,一条一切都好。”轻轻地弯身回礼,柳一条面露着微笑淡声回言。

    “呵呵。如此,孤也就放心了,”亲切地上前拉着柳一条的双手,李承乾温笑着开声说道:“自去岁年尾,柳先生携着家人乍然无踪之后,孤心甚忧,曾四处派人寻探打听,只可惜一直都了无结果,现下在此能再见到先生。孤心甚是欢喜。”

    “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柳一条温和地点头回应,一年不见,李承乾这位太子爷的风采依然。对自己的态度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方才在宫中,听闻父皇言讲,柳先生特来为翼国公他老人家瞧看病情,”拉着柳一条在一旁地椅前坐定,李承乾道:“可是已瞧出了什么眉目?前几日听任太医署令回禀,翼国公好似得了肺痨,病情甚为严重。不知柳先生可有良方应对?”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弯身回禀,道:“方子小民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不是良方,就要看试过之后的效果了。方才。在太子殿下到来之前,秦管家他们已经去着手准备了,太子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等到入夜时分,再来看个究竟。”

    “哦?”看到柳一条面上淡定无波的神色,李承乾心下稍安:“这么说来,先生是已经有了可行地举措?呵呵,孤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疑难之症是可以难得到柳先生的。^^^^今夜,孤就在此一睹柳先生之神术了。”

    “旁门小道儿,只是一偏门之方而已,太子殿下过誉了。”没有被李承乾的小马屁给拍得晕头转向,柳一条轻声回言:“说句实言,这个方子能不能真个让秦老将军清醒回转过来,小民这心里也是无甚底气。”

    “来了,来了,咱老程回来了!”一阵大叫大嚷地粗嗓门儿,程咬金风风火火地从外间冲走了进来,嘴里面大声地叫嚷道:“柳小子,看看老程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呃,太子殿下也在啊,微臣这里有礼了。”看到此刻正坐在正堂位的李承乾,程咬金神色一愣,忙着将面上激动兴奋的神情收起,规矩地上前来拱手与其见了一礼。

    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规矩了?乍然看到程咬金这般正经规矩地弯身与人行礼,柳一条心下多少有些诧异,这老头儿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便是在李世民那里,也少有见他这般有礼过,怎么今次,在李承乾这个太子殿下的跟前,他会这般地反常?

    想及此,柳一条不由得又把目光移向了李承乾的面上来,能够让程咬金这样的老臣都对他这般地敬畏,看得出,这一年来,这小子明显地又有了许多地进步。

    “今日是私访,程老将军不必这般拘礼,”显是对程咬金的态度很是满意,李承乾温笑地轻点着头,开声老程问道:“方才见程老将军神情极为振奋,不知老将军此番又得了什么宝贝?”

    “太子殿下说笑了,哪是什么宝贝,只是应着柳先生的吩咐,去寻着了一个个头比较巨大一些地木桶罢了。”程咬金躬身回道:“方才老程已经着人将那木桶抬到了后院儿二哥所在的屋前,太子殿下若是有兴,可随微臣前往一观。”

    “哦,竟还有这种事情?”听着好奇,李承乾不由扭头向柳一条看来。

    “木桶只是医治秦老将军所需之器具,原想着至少需得三五个时辰才能做好,”微向李承乾解释了一句,柳一条又扭头向程咬金这里看来,道:“不想,程老将军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寻来,真是出得柳某意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得柳一条这般说起,老程心中一阵得意,昂头挺胸地粗声说道:“现成的木料,数百个长安城中最好的工匠,只是制做一只丈余长宽的木桶而已,一个时辰并不是很多。”

    “一次集齐数百工匠,程将军真是大气。”恍然地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再次出声赞叹了一句,人多力量大,想要一个时辰制出一个木桶,还真不是很难。只是之前,柳一条并没有想到,在长安城中,竟会有如此之多的木匠罢了。

    想通了此节,也想去查验一下木桶是否合格中意,柳一条轻从椅上起身,恭声向李承乾提议道:“太子殿下,有兴地话,咱们不妨去后宅一观,若是木桶没有什么差错地话,待下人们将秦总管带回的蒜头剥好之后,就可以着请翼国公他老人家入桶救治了。”

    “如此甚好,咱们这便去吧。”对柳一条与程咬金口中所谓地丈二木桶,还有那个什么雾化之法也是甚有兴趣,听得柳一条此言,李承乾也随之起身应诺,率先起步出厅,迈向秦府后宅,柳一条与程咬金一干人等,缓随其后。

    桶高一丈,两底直径也各有丈余,近有三米之距,桶内的空间可谓巨大,站在里面亦隐有空旷回荡之感。

    院子里,所有地人都昂头围观着木桶,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有一些被惊慑到的味道,尽管之前他们便已经知晓这只木桶会有丈余,也曾有想像过它具体会是什么一个样子,但是真个见到实物,尤其是当他们从桶外进入桶内的时候,多数人还是被眼前的这个巨桶给震到了。

    “没有一点缝隙,外面虽下着小雨,可是里面却还是干燥如常,内壁也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这只木桶,很不错。”在桶内抬头四下观瞧,目光及到桶内几是每一个角落,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遂开声向一旁的秦贵说道:“秦总管,先去取五十斤剥好洗净的蒜头过来,顺便,把尉迟老将军也着请到此处。既然所需的器具都已备齐,就不用再等到入夜了。毕竟,早一些地开始治疗,翼国公的身子才会早一些康复痊愈,少受一些罪孽。”

    “是,是,柳先生您稍待,小老儿这就前去准备。”听了柳一条这般话语,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家老爷痊愈之后的样子,老头儿高兴地应了一声,巴巴地小跑着出了桶去

第649章 秦琼,醒了

    “先生,这几日学生心中,一直都憋着几点疑虑,怎么也想不通透,早想在先生的当面请教,只是知道先生这几日里公务甚是繁忙,少有空暇,便一直没敢去打扰先生。”吴王府中,吴王李恪拱手向前来拜见的先生岑文本行礼请教。

    “吴王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殿下可对微臣直讲无妨。若是微臣所知,微臣定是知无不言。”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抬眼细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回言,面色沉静无波。

    吴王殿下此番能够忍到现在才来向自己询问,已经算是难得,岑文本在心中轻点着头,看来前些日子吴王殿下的养气功夫,并没有白做。

    “先一个,是老五李佑,”李恪做直了身子,直接开声向岑文本说道:“老五想要造反,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再加上前些时权先生的意外身死,他也逃不过一个弑师背德的不逆之罪,早晚都是一死,他会提前造反叛上,学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瞧看了岑文本一眼,李恪接着说道:“让学生觉得万分奇怪的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态度,”

    顿了一下,李恪接声直言:“在老五举了反旗拉兵造反之后,父皇怎么还能容忍了这么多天,让老五有了一口喘息展之机?依着咱们大唐的军力,不说李靖还有懋功将军他们,便是让本王披挂上阵。父皇只要能给本王三万精兵,不出两日,本王就能将老五平下。”

    “可是现在,这都过了小有十日,父皇却是迟迟不肯狠下实手,反而弄得长安城中人心惶惶,这,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父皇他老人家,还了不断与老五地父子之情?”

    “吴王殿下慎言,”听了李恪的话语。岑文本面上的神色稍动。谨慎地四下瞧看了一番,遂开声向李恪言道:“这番话,殿下也就只能在臣面前提上一提,其他的时候,一定要将它放在烂在心里,切不能在外四处宣扬,若是让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虽不会出言怪罪,不过在心里。对殿下定是会有些不喜。”

    “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知道父皇此为,定是别有深意,学生心中虽惑。却也是不敢妄加胡言评论,此番,是学生第一次一吐心中之疑问,还请先生能为学生解惑!”李恪再次拱手相请。从岑文本方才的态度与话语之中,李恪已然知晓,他的这位先生定是已参透了这件事情所隐藏的玄机。

    “此番话,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切勿再传于他人。”低头稍微斟酌了一下。岑文本未语先嘱咐了两句。

    “学生知道。此处只有本王与先生二人,先生可直言无妨!”李恪伸手相请。不知道他的这位先生会有什么样的见解。

    “齐王之事。确如殿下方才所言。”岑文本拱手还礼。开声向李恪言道:“并不像是表面上地那般严重。只要皇上有心。不出半日。仅是齐地临近地驻军便可将叛军尽数殆尽。”

    “可是……”

    “可是。皇上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地是不忍心。念及君臣父子之情?”知道李恪想问什么。岑文本事先开言将其地话语打断。而后又看着李恪。自问自答地开声对其说道:“这是殿下不了解皇上地为人。才会这般着想。”

    “皇上除了是一慈父之外。他更是一国之君主。别看皇上他老人家平日里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是一到事儿上。没有谁会比一个皇帝更为冷血无情。”悄打量了一下李恪地面色。岑文本接声言道:“父子之情。皇上有。可是万不能触及他帝王地底线。”

    “齐王殿下若是不举旗谋逆。便是他犯下再大地罪过。皇上念及亲情。对齐王殿下虽是素来不喜。却也是会于心不忍。那样地话。齐王或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齐王殿下却偏偏选择了造反。看上去像是一条活路。可是他却不知。在他决定起兵谋逆地那一刻起。就已然斩断了他与皇上地父子之情。也断送了他最后一条可以存活地希望。”

    “在皇权皇位地这个问题上。殿下若是想不通。不妨就回想一下十二年前地隐太子之事。想想隐太子他们事后地下场。殿下当就会有所领悟了。”

    这么说,并不是在非议当今圣上的不是,事实上,便是岑文本自己,也没有觉得李世民当年所为有什么不当之处,自古以来地君王,有哪一个不是用无数的血肉堆砌而成?岑文本现下之所以会向李恪提起这件事情,只是想让李恪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的意思而已。

    若是心无所悟,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心思和态度,李恪日后,迟早都会吃得大亏,说不得连性命都会搭陪进去。

    “这些,恪都知道,可是若不是念及这些,父皇他老人家为何会迟迟不肯兵齐地呢?”帝王家的狠厉绝情,身为一个皇子,李恪比岑文本有着更为深刻的感受,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李世民此番的异常态度,他才会更为迷惑。

    “最近,长安城里生的一些怪事和传言,殿下可有听闻?”答非所问,岑文本端碗儿小饮了一口茶水,反问了李恪一个问题。

    “先生是说,翼国公,宋国公,还有大司卿苏炳仁苏老大人他们相继病倒之事?”听岑文本提起这些,李恪马上就想到了这几日里传得最为邪乎之事:“这些传闻,本王多少也有些听闻,只是一些民间谣传罢了,不足为信。”

    “再说,辰时的时候宫里不是还有消息报来,说是三原柳一条已经被父皇从外地请回,有柳神医在,有他帮衬着医治三位大人地病症,这些谣言,还不是不攻自破?”虽然与柳一条地交道不多,不过对于柳先生的名声和医术,李恪还是颇为钦佩,一听说柳一条到了,心下也不免放松了起来。

    “谣传,不可怕。”岑文本沉声说道:“可怕地是,散搬谣言的那些人。”

    “是谁在暗中做着手脚?三位国之重臣同时病重不起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们地居心何在?是不是遗留在长安城中,齐王的同党?他们后面还会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出,岑文本看着李恪说道:“还有,若不是皇上恰好知晓了柳一条的下落,三位大人的病症该如何收拾?难道要让皇上眼睁睁地看着三位大臣亡故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朝庭的损失暂且不说,仅是那些有的没的传言,就有可能形成巨川大浪,让人防不胜防。”

    一番话,听得李恪冷汗直流,心中后怕不已的同时,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父皇此时心中的想法。

    “先生高见,学生受教了。”弯身恭敬与岑文本一礼,李恪诚心深赞,不愧是深受父皇赏识的中书令,眼力和见识,确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秋雨朦胧,潮湿中带有此许地凉意,街上行走的路人,多数都已穿上秋日的行装,抵御着这日欲渐冷的寒意,今年冬早,年关时所迎来的,必又是一个寒冬。

    翼国公秦府之内,后院家眷所居的院中,一行人手撑着油纸小伞,全部都神情紧张地围看着一个少见的巨型木桶。

    “一条兄,这都有一个时辰了,不知我义父是不是已然醒转?”木桶之外,柳一条的身旁,封小乙面露着忧色向柳一条说道:“还有,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尉迟叔叔怕也是有些支撑不下了,要不,让小弟进去一试,如何?”

    “若是有人可以代替,起初的时候,小弟就不会要特别劳烦尉迟将军大驾了。”柳一条淡然地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五十斤蒜头而已,依着尉迟将军的功力,并不是什么难事,封兄稍安毋躁。若是小弟所料不差,再有片刻,尉迟将军就可以出桶了。至于翼国公他老人家,怕是还得再在里面多呆些时辰。”

    停停歇歇,连续一个时辰的功出力,对于尉迟敬德来说,当已是极限,而那五十斤,数千枚的蒜头,也应已是消耗了个七七八八,桶中雾气已成,尉迟敬德也差不多该要出来了。

    “咳咳咳!”柳一条的话语刚落,在众人数十双眼睛的热切关注下,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木桶下角向外的唯一一个小木门儿,终是有了动静。

    “咳咳咳!闷死老子了,再晚出来一会儿,老子非被憋死在里面不可。”步履蹒跚,尉迟敬德一步三颤地从木门里晃悠了出来,满面通红,到处都是汗渍,衣服头也尽数湿透,说话的时候,两只胳膊都在不停地抖哆嗦。看得出,方才在木桶里,着实是把老头儿给累了个够呛。

    “尉迟将军辛苦了。”柳一条率先拱手向老头儿行了一礼。

    “得亏只是五十斤,若真是五百斤的话,老黑我今天就别想再出来了。”尉迟敬德连连摆了摆手,两眼放光地看着下人端递上来的凉茶,上前一把将茶壶夺过,仰头就是一阵地猛灌。

    “尉迟叔叔,我义父他,现在如何了?”上前来轻为尉迟敬德揉肩捶背,封小乙关心地开声问起了翼国公的状况。

    “二哥啊,咕咚!”大喝了一口茶水,嘴不离壶,尉迟敬德开声答道:“他……,咕咚!他,咕咚!醒……醒了……”

第650章 争

    “快快快,李清,你去宫中将这件事情禀于父皇母后知晓,翼国公他老人家,醒了!”听到尉迟敬德的话语,又隐闻木桶之内轻微的咳嗽之声,在众人欢呼雀跃的同时,李承乾还不忘正在宫中候着消息的父皇,大声向身后的内侍总管李清吩咐了一句。

    “等等,李总管,”李清应声转身不到两步,便又被柳一条出声给叫了下来,柳一条拱手向李承乾提议道:“太子殿下,李总管去往皇宫的时候,不妨带着一队锣鼓,一路随行而击,敲打而行。”

    “嗯?”李承乾疑惑地扭头瞧看了柳一条一眼,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过于张扬了些?完全不符合柳先生以往的作风啊?

    “锣鼓,敲打,喧闹……”看柳一条面色沉静,并没有一点要为自己标功标德的样子,李承乾心里思量着柳一条话语之中的意思,想到现下长安城的格局,想到三位老大人重病不治所带来的影响,想到父皇他老人家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着请柳一条回来的意思,李承乾神色一阵清明,瞬间便明白了柳一条的意思。

    现在父皇所需要的,就是这份要闹得满城皆知的张扬,柳神医回返,翼国公痊愈,宋国公,苏司农卿医治在即,大肆宣扬,以定民心。

    “李清,”想通了此节,李承乾挥手向正朝他看来的李清吩咐道:“就依着柳先生的吩咐,你带着一队锣鼓,从西到东,再从南到北,把整个长安城都绕上一圈。务必把翼国公他老人家的清醒见愈的消息传递到每一位长安居民的耳中。”

    “嗯,还有,”李承乾稍停顿了一下。侧脸瞧看了柳一条一眼,接声说道:“把柳先生回来地消息也一并传递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你只须把今日翼国公府内所生的事端原本述出便可。”

    “是,太子殿下,小人这就去办!”躬身与众人行了一礼,李清退步缓行,出了秦府后宅。

    “听琴音而知雅意。一年不见,这个李承乾,确实变得历练了许多。”一点就透,看着李承乾方才的一番作态,柳一条在心里轻点了点头。比起他第一次见到地那个有些窝囊迂笨的太子李承乾来,现在的这位太子爷,已可以让人刮目了。****

    “大恩不言谢,一条兄。此番恩德,小弟记下了。”封小乙激动地上前拱手道谢,看着眼前封闭如茧的巨型木桶,开声向柳一条询问:“不知义父他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如何?何时可以从这桶中出来?”

    “救死扶伤,医者本份而已,封兄言重了。”柳一条侧身还礼,看了一下桶旁沙漏的时间。开声说道:“再有半个时辰。便可着人将秦老将军请出。至于老将军现在的病况,还须请任署令再为诊断之后才能确定。封兄稍安毋躁。”

    见封小乙仍是心下不安,一副躁躁不已之态。柳一条又接着说道:“不过,此番秦老将军能够清醒过来,药石之物可以顺利入口,病愈地希望最少是加了三成,封兄勿须过于担忧。”

    “柳先生这话,倒是不假,秦将军此番能够醒来,日后医治之时却是会方便上甚多。”任秉承适时插言,从人群中站出,走近柳一条的跟前,恭敬地与柳一条行了一个半礼,道:“柳先生能想到以此方将翼国公他老人家唤醒,一举解决任某几日苦思而不得之难题,任某佩服!”

    亲眼见到柳一条的医治手段,虽然怪异不依常理,不过却是明有其效,人翼国公确实是清醒了过来,而且,听得翼国公在木桶之中的咳嗽声,虽然仍是虚弱驳杂不堪,但是比起他陷入昏迷之前,却又是多出了几分的底气,确有好转之迹象。****

    仅是这一点,太医署地众太医就是远远不及,至此,对于柳一条的医术,任秉承已是确信无疑,在心底里,甚至还生出了些许的佩服之意。

    “偏门小道,不足一提,当不得任署令如此。”柳一条忙着侧身让开,谦声回言,看着任秉承这个颇有些坦荡的老头儿,还真是越来越觉得有些喜欢。

    “且,小子现在所能做地,也仅尽于此,剩下的药理调理部分,非小子所擅,还要便仗着太医署的各位前辈多加帮衬,小子至此,也就要告辞了。”柳一条拱手回礼,给足了任秉承还有所在几位太医们面子。

    “什么?一条兄这就要走?”封小乙跨步挡在柳一条的身前,肯声说道:“义父他老人家还未出桶,病情危安未知,还请一条兄能暂留一二。”

    “诶,封统领,你这话就有些过了,”萧元斜刺里穿出,横在封小乙的身前,大声嚷嚷着:“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柳先生已是帮着瞧看过了,且开出的方子也初见了成效,当也是该放先生离去地时候了,要知除了你翼国公府,我们宋国公府,还有苏老大人地府上,都还候着那。全部都是人命关天,刻不容缓,你可不能自顾着自己。”

    这时,一直在院中沉默不语的苏晨曦,也带着她地芭蕉丫头从侧旁走出,红着双眼站到萧元的一边,与封小乙对视,从头至尾,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语,不过在场地每一个人,却是都很清楚这位苏小姐的意思。

    “萧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避开苏晨曦主仆无声的逼视,封小乙不悦地抬头瞧看了萧元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封某只是担心义父他老人家的病情,想留柳先生在府里稍待上片刻,哪里有置宋国公与苏大人性命于不顾的意思?”

    “你担心翼国公的病情,可以理解,不过难道我们就不担心自己家人的病情了吗?”萧元开口反驳:“家祖父宋国公,还有苏小姐的祖父大司农卿苏老大人,现在可也都是昏迷不醒,危安不定,都等着柳先生前去救病解危,柳先生怎可一直呆留在秦府之中?”

    “两位!两位!稍安毋躁,稍安毋躁,莫要伤了彼此的和气。”见两方眼见着就要争吵了起来,而李承乾这位场中最大的太子爷,却又是没有一点想要出来劝架的意思,柳一条轻叹了声,斜步从侧旁跨出,立在两泼人的中间,开声止住两人的话语,拱手说道:“封兄,萧兄,还有苏小姐,几位稍安毋躁,且听柳某一言。”

    “柳先生请讲!”见柳一条这位神医出面,双方的语气同时都和软了下来,彼此冷声对视了一眼之后,齐齐拱手向柳一条请道。

    “先,柳某在这里要多谢各位的抬爱,柳某只是略懂了一些医道的皮毛而已,当不得各位如此。”柳一条环身拱手,朝着四围的几班人手轻身一礼,道:“再有,此番柳某得幸,蒙皇上他老有家看重,依着皇上的旨意为翼国公,宋国公,还有大司农卿苏老大人瞧看病症。出宫后,所行之策,乃为就近而医,无偏无倚,各位可以明鉴。”

    先把自己的麻烦摆脱去掉,不得罪在场的每一个家户,柳一条从容应对,之后转身向封小乙说道:“封兄,翼国公他老人家虽还未出桶,不过该用的方子小弟皆已用尽,而且也已是初见了成效,剩下的全要仗着任署令他们调理,小弟在于不在,都是一般,离去一时,也是无妨。”

    “封兄只需记得,此雾化之法,每三日可施用一次,每次老将军需在桶内呆上一个时辰为上,三月为一疗程,界时小弟会再来府上瞧看。”

    说完,柳一条又转身面向萧元与苏晨曦二人,目光在苏晨曦凄楚忧虑的小脸儿上呆留了片刻之后,这才拱手开声向两人说道:“至于下一站的府坻,依着柳某方才所言,苏府最近,当以苏府为宜,还请萧公子见谅!”

    “如此,就依先生之意,萧某一会在府上恭候先生大驾!”拱手应了一声,萧元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现下有求于柳一条,小家伙心中虽然不喜,却是也不敢真个端拿出来,给柳一条难堪。

    “多谢萧公子体谅!”看出萧元心中不喜,柳一条心下慰然一叹,三方求医,终是会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得罪人的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自己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地让这些人挑不出理来罢了。

    不过,日后若是能将这三个老头儿全数救起,这些所谓的不满怨气,多也是会随之烟消云散,没有谁会再小气地记恨这些。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三个人,自己真能全数救起吧?想着自己所谓的半调子医术,柳一条心里没有一丝的底气。

    “有劳柳先生,曦儿这就为先生前面带路!”凄楚的眼眸终是有了一丝彩色,苏晨曦感激地冲着柳一条微身一福,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语之后,便急急向封小乙,向秦管家辞行,匆忙地带着柳一条就去向了城西的苏府里

第651章 消息

    “明天下午申时左右,会有一位大唐钦差从长安城到牧场来寻视,”客栈里,护卫阿二小声地向他们家小姐回禀:“听说此次前来的这位钦差大人,乃是大唐的左监门将军,公孙武德,是为,那个公孙贺兰的亲叔

    “那个臭小子的亲叔叔?还是大唐皇帝亲派的钦差大臣?”曲宝宝的面上露出了几丝恍然:“难怪那个臭小子会这般着急,不愿咱们呆在牧场之内,原来是怕咱们被大唐的使节碰到,看出什么倪端,他们不好交待。(“阿大阿二,你们两个身上的伤患已经全好了吗?”稳坐在房内正的椅上,曲宝宝低眼上下打量了她的两个护卫一眼,亲切地开声询问。

    “劳小姐挂怀了,前日里公孙贺兰出手的招术,看上去虽然极重,不过这骨节接上之后,也就再没了什么不适之感。”阿大站出回言,小心地抬头打量了他们家小姐一眼,探声问道:“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直管吩咐,若是人手不够的话,小人马上就把老三还有老十他们给叫到这里来,恭候小姐差遣。”

    “那倒是不用,”曲宝宝轻摆了摆手,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那么多人跟着,这里毕竟是大唐的地界儿,太显眼的话,不好。”

    “知道了,小姐!”拱手应了一声,阿大又接声向他们家小姐询问:“小姐,咱们都出来了这么些时日,此行的目的也已是尽数完成,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返道回国了?”

    “回去?”曲宝宝撅起了小嘴,蹙起了眉头。抬头瞧看了阿大一眼,道:“好不易才能到大唐来游玩一次,哪能这么快地就急着回去?让那两批马队先行送回高昌,咱们再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再讲。”

    曲宝宝的拳头紧握。小脸绷得圆圆,若是现在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说明本小姐还真就怕了那个公孙贺兰了吗?牧场里所受到的那些欺负,哪还有机会再讨还回来?

    “小姐,您不回去,老爷还有夫人他们定会万般挂念,这……”看出了他们家小姐的心思,阿大小声劝说:“还有那个公孙贺兰,且不说他在长安城地家势如何。但就是他与边境将杨昆尚的关系,在这关内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说一不二的人物,小姐若是想要再寻他的麻烦,怕是会……”

    “我是这么不知轻重地人么?”白了阿大一眼,曲宝宝开口将其的话语打断:“就是公孙贺兰那小子在边关无足轻重。但就凭着他与晏天牧场的关系,我也不会轻易去得罪于他。伊丽马对咱们高昌的作用。我不比你们知道得少。”

    “小姐英明,睿智。”阿大阿二同时躬身拱手,小拍了小丫头一记马屁。

    “我之所以选择要继续呆在这里,”没有理会两个护卫的奉承之言,曲宝宝接声说道:“就是想要更清楚地了解一些这晏天牧场的真实动态。我一直觉得,咱们此番在牧场之中看到的情况,并不是牧场的全部,那位纪场主,还有公孙贺兰那个臭小子,定是对咱们隐瞒了些什么。”

    “还有。”曲宝宝道:“这次大唐钦差来到牧场的目地为何?晏天牧场是不是由大唐朝庭暗中控制?此番他们贩于我高昌健马。是不是有着什么预谋?这些东西不弄清楚,咱们怎么能这么一走了之?”

    “小姐说得是。是小人们有些目浅了,没看那般深彻。”听了曲宝宝的分析讲解。阿大阿二纷纷低头应是,再不提回返高昌之事。

    “不过,这些事情,有小人们在此盯看暗查就是了,小姐身份尊贵,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多冒风险,”阿大开声劝说:“小姐您看,您是不是先随着车队回去,让小人与阿二兄弟几人留在这里暗访,一有消息,立即就着人报于小姐知晓,如何?”

    “不用了,”曲宝宝一口回绝:“这件事情事关我高昌一国之安危,我要亲自留在这里监看才能放心。你们两个身子既然无事,就先去准备一番,这几日里要密切注意晏天牧场的情况,尤其是要探明那个公孙武德,此来晏天牧场的目的为何。”

    “是,小姐!小人这就告退。”两人同时应了一声,弯身与曲宝宝行了一礼之后,便退着出了房门。

    公孙贺兰,你不是想让本小姐走吗?还敢动武威胁本小姐?哼!看着阿大阿二关上房门离去,客房内的曲宝宝不由又在暗中与公孙贺兰滞起气来,你越想让本小姐走,本小姐还偏偏地就要留下来,这口气绝不能就这么咽下,本小姐跟你没完,你等着!

    想起前天被公孙贺兰给吓着赶出晏天牧场地情形,曲宝宝就是觉得一阵地脸红与愤慨,从小到大,不管是在高昌本土,还是处在大唐境内,她曲宝宝何曾遭受过这般地屈辱?

    被人从牧场赶出也就算了,最让曲宝宝觉得丢人和憋屈难咽的是,她曲宝宝,竟然被人吓住了。这要是传到高昌国内她地那些兄弟姊妹们的耳朵里,日后回去,还不得被他们笑死?

    “怎么样,纪和,高昌过的那个小丫头,出关了吗?”晏天牧场,李纪和的客厅里,公孙贺兰细品着下人端送上来的上品三原茶,轻声地开口向李纪和询问。

    “回贺兰少爷,”李纪和接声回言:“下人们送回的消息是,护马的车队已于今日清晨安然出关,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曲姑娘与她的那两个护卫,说是在镇上的客栈住了下来,并没有要离关回国的意思。”

    “依纪和看,曲姑娘八成是还记着贺兰少爷地仇怨,还想着要回来找贺兰少爷地麻烦呢。”李纪和呵笑着瞧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不是纪和多嘴,前日里,贺兰少爷对付曲姑娘的那些手段,着实是过份了一些。看您把人小姑娘给吓得,出去地时候,连小脸儿都白了三分。”

    “好言相劝若是有用,本少爷又何须落下身架去做出这么一出把戏?”轻撇了撇嘴,对李纪和的话语不以为意:“她日后若还敢回来,本少爷随时奉陪,不过这几日城,你要派人去多盯着点,免得她不知轻重地过来捣乱。若是让我二叔现了他们地存在,这晏天牧场怕是是再难以开办下去了,到时你李纪和,也是逃不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责,这伊丽马,可不是那些杂七杂八地小物件,可以随意贩卖。”

    “这一点,还请贺兰少爷放心,”李纪和端起茶碗儿放于嘴边,轻声向公孙贺兰说道:“自他们离了牧场,纪和就已着人去暗中看着了,在咱们牧场附近,他们一些番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嗯,如此那是再好不过。只要他们不再来捣乱,他们想要呆在哪里,就由他们去吧,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应付我二叔这次的视察。”甩甩头,把曲宝宝的事情丢在一边不再去理会,公孙贺兰开声说道:“明天下午申时左右,二叔他老人家,可是就要到了。”

    “贺兰少爷说得是。”小饮了一口茶水,缓将茶碗儿安放于桌上,李纪和不紧不慢地缓声说道:“不过这件事情,纪和已是有了对策,贺兰少爷勿须担心,保证不会让公孙老将军起疑。”

    “是吗?”公孙贺兰抬头看了李纪和一眼,轻点了点头,小小地威胁了李纪和一句:“牧场的情况,你最为了解,本少爷不会插手过问,不过万一你要是给搞砸了,坏了我大哥的一番心血,我可是绝不会放过你。”

    “贺兰少爷且放安心,纪和绝不拿柳先生的事情,还有我自己的小命儿来开玩笑。”李纪和面色不变,仍是带着淡淡地笑意,锵声向公孙贺兰回了一句。

    “嗯。”公孙贺兰轻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忧虑,这一次二叔他老人家,当是不会在西北久呆。”

    “今儿早上军里刚得了消息,说是齐王李佑那小子,在齐地拥兵自立,挑旗造反,率军要攻入长安逼皇上禅位。”公孙贺兰接声说道:“二叔他老人家身为长安城的左监门将军,职责在身,若是知晓了这则消息,定会加急回返。至于这牧场视察之事,当是不会再太过认真。”

    “贺兰少爷说得是,这件事情,纪和也是略有耳闻,此番着请贺兰少爷过来,也是有着要把这则消息造知于贺兰少爷的意思,只是不想,贺兰少爷竟是已提前知晓。”

    抬头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见公孙贺兰并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意思,李纪和又弯身向公孙贺兰的身前凑了凑,低声接着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一则消息,想来贺兰少爷并未从军中听闻。”

    “那就是,”看公孙贺兰询问似地向自己看来,李纪和也不多加隐瞒,直接开声言道:“柳先生,回长安了。”

第652章 又倒下了两个

    好像是要与柳一条作对一般,翼国公秦叔宝清醒的消息刚刚传出不久,在柳一条一行还未到达大司农卿苏府之前,长安城里同时地又倒下了两位重臣。

    房玄龄,长孙无忌。

    一时间,朝局振荡,流言四起,皇上的左膀右臂,大唐王朝的拄国之臣,竟然就此双双倒下,之前翼国公清醒有望治愈的这一点喜讯,也在瞬间便被冲淡了个无踪。

    “这些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立政殿内,正与长孙皇后一同食用晚膳的李世民,一把把手中的酒杯狠摔到地上,方才刚从李清那里得来的些许喜意,也随之消散了个尽彻。

    “医好一个,他们就敢让朕的臣子倒下两个,这是在向朕,在向我大唐朝的国威挑衅!”李世民的拳头紧紧握起,面目紧绷无色,微微颤动着的身子,宣示着这位明君此里心底的震怒与愤慨。

    一个大唐王朝的九五之尊,却是连自己手下的臣子都护之不住,这要是传将出去,他李世民还有何面目呆留在这皇位之上?

    “李清!”

    “回皇上,小人在!”

    “你带着朕的口谕,这就去翼国公府着寻太子,”李世民起身离座,在桌前来回走动两步,毅然开口向李清吩咐道:“这件事情,绝不只是巧合那般简单,着太子即刻着手探察,朕给他三天时间,三日后他若是还不能揪出幕后的那只黑手,你就告诉太子,朕会考虑把这件事情交由吴王李恪去办理。”

    “皇上,三天的时间,会不会是有些太过仓促了?”没有把担忧哥哥的心情表现在脸上,长孙皇后轻轻起身。端倒了一杯新茶递至李世民的手中。柔声轻言。

    这件事情,自翼国公秦琼,大司农卿苏炳仁,还有宋国公萧他们三人很是蹊跷地前后病倒之后,刑部的刘德威便已开始着手彻查,过了这么久,一直都是没有丝毫讯息,可见那些人隐藏之深,还有这件案子的艰难程度。现在皇上只给了乾儿三天的办案时间。长孙皇后这个当娘地,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忧。

    而且。听皇上方才最后那句话地意思。也不免让人提心。若是乾儿办之不成。而转交于李恪。朝臣们会怎么看?嘲笑乾儿这个太子无能。还是会再联想到其他地一些方向上去?

    “这件事情。朕心中自有分寸。皇后无须过于担忧。”接过茶碗儿。李世民轻拍了拍长孙皇后地小手儿。温声地劝慰了几句。而后又扭头向东宫内侍总管李清吩咐道:“行了。你就别在这里磨蹭了。这便去吧。”

    “是。皇上。皇后娘娘。小人这就告退!”躬身与李世民长孙皇后还有在座地几位公主殿下行了一礼之后。李清缓退出殿门。一遛小跑着便出宫去为他们家主子报信儿去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地内侍总管。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地轻重影响。李清心中一点也不糊涂。这似乎是皇上对太子殿下地一桩考验。时间紧迫。且从皇后娘娘方才地暗示之中。这件事情甚至还隐隐关系着太子殿下今后地前途与地位。马乎不得。须得早些告于太子殿下知晓才是。

    “皇上且先息怒。这些人之所以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谋害房大人还有长孙大人。”说到长孙无忌时。长孙皇后地语气不免有些波澜。不过很快便被她给掩饰过去:“正是说明。因为柳先生地归来。他们。心虚了。”

    “柳先生地医术通神。这天下少有什么病症能难得倒他。翼国公地病症。在他手里不就是已经初见了成效吗?”这种时候。长孙皇后也不免夸大了些柳一条地本事。慰声向李世民说道:“有柳先生在侧。病倒地这几位大人。定会无忧。”

    “为今之计,也只有看柳一条的手段了,希望他不会让朕失望。”轻叹了口气,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再没有接着用膳的味口,欠身向长孙皇后交待了一句,便起驾离了立政殿。

    手下的大臣接二连三地病倒,宫外的流言飞满了长安城的天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防了,免得那些人行到最后,会狗急跳墙,不再顾及什么谣言、身份、计谋,真个就下了杀手。不然,病了,柳一条或是还能挽救,但是死了呢?李世民不想让自己后悔莫及。

    “小德子,”目送着李世民快步离了殿门,长孙皇后也是再坐之不住,直接急声开口向小德子吩咐道:“你这就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本宫去齐国公府走一遭。”

    “母后,让恕儿也随您去吧,”豫章公主走近长孙皇后的跟前,双手搀扶着长孙皇后的胳膊,道:“舅舅那里出了这般大的状况,恕儿也是放心不下,想跟过去看看。”

    “嗯,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一会儿便也跟着过去吧。”轻点了点头,长孙皇后无限忧虑地自语轻言:“也不知道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皇上之前不是已经有过警示吗,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母后不用太过担心,舅舅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儿地。”感受到母后少有的慌乱心情,李茹似在一旁小声地劝慰着:“就如您方才与父皇所言,这长安城里,有柳先生在,还有什么病症能难得倒他的?舅舅他老人家便是真的遭了别人的暗算,柳先生也定是能将舅舅挽救回来。”

    “嗯,希望吧。”如李世民方才一般,长孙皇后也是轻叹了口气,任由豫章公主搀扶着,一同出了立政殿门。至于李治与小丫他们几个小的,则被留在了宫里,交由宫女奶妈们侍候照看。

    “柳先生,”在前往苏府的马车里,柳一条与李承乾同车而乘,待车内的宫女将茶水端上之后,李承乾拱手向柳一条请教:“依你之见,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状,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暗中谋害,故意为之?”

    这段时间,因为三位老臣同时病重地事情,整个长安城都闹得沸沸扬扬,宫里宫外,一刻都不得消停。很多人都起疑是有人在故意谋害,造谣,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太医们也诊不出什么病症来,现在柳一条这位神医既然回来了,李承乾不免就动了一探究竟地心思。

    “翼国公是旧疾,肺痨之症已入膏肓,根本就用不着谁再出手谋害,”双手将茶碗接过,轻放于桌案,柳一条弯身回言:“咯血,昏迷,下不得床榻,都属正常的病症,并没有不妥地地方。小民看不出分毫有人着手的痕迹,当不是有谁策划谋害。”

    “至于苏老大人与宋国公他们,”柳一条轻声说道:“还没有亲眼见过,不清不明,小民也不敢妄加评断,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先生说得是。”李承乾点头回应,抬头瞧看了柳一条一眼,李承乾开声说道:“此番长安之危,就要仰仗先生妙手了。待苏大人与宋国公他们事了,孤当亲自到父皇面前为先生请功。”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看李承乾说得这般意诚,柳一条拱手相谢。

    “呵呵,生分了,柳先生这般待孤,可是比之以往显得生份了。”轻摇了摇头,李承乾呵笑着看了柳一条一眼,遂直身正色说道:“先生于孤,有救命大恩,在孤地面前,先生毋须这般拘谨。如师,如友,如邻,随意一些不是更好?”

    “太子殿下厚爱,不过,礼不可废,”抬头打量了李承乾一下,柳一条面上渐露出了笑意,道:“若是让礼部尚书他老人家知道一条在太子殿下的跟前无礼,他还不得拿着戒尺满院子地追打一条?”

    “呃?呵呵,先生说笑了。”与柳一条对视一眼,李承乾会声而笑,笑声,很是爽朗。

    “太子殿下,柳先生,苏老大人的府上,到了。”在两人的共同的欢笑声中,马车缓缓在苏府的门前停下,赶车的内侍尖声回禀,并规矩地掀起门帘儿,恭敬地着请两人下车。

    府门前,苏府的老管家苏安躬身相候,一阵客套行礼之后,一行人便随着苏晨曦与苏安这主仆二人,进了院子。

    “我们家老爷的身体,一直都很健朗,没灾没病地,成年连风寒都少有沾身,”随行的路上,老管家苏安轻声地为柳一条述说着他们家老爷的病情:“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没征没兆的,突然就那么晕了,一连几天,都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现在身子都瘦了一圈儿,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苏大人以前,没得过什么重病吗?”听着苏安说得奇怪,柳一条插言相询。

    “没有,我爷爷虽然爱酒,不过却也是颇懂得一些养生的道理,”苏晨曦接声回道:“餐食有度,早睡早起,便是饮酒,也少有会喝到大醉,从我记事起,就没见他老人爱得过什么重症。平常的那些热风寒,随意吃上一副草药,也是很快就能痊愈。”

    “哦?这倒是奇了。”想起方才车上李承乾说过的那番话语,柳一条心中多少有些疑虑,难不成,这苏炳仁之症,还真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第653章 一碗凉水

    面黄,体瘦,眼浮肿,唇虚白,呼吸微弱,体无知觉,原本好好的一个健壮老头儿,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地光景,柳一条来回地翻看打量着躺在榻上不醒且显得有些干瘪的苏炳仁,心里一阵地唏吁.

    “苏老大人这是昏迷了多久了?”在一旁的水盆里净手拭干,柳一条沉吟了片刻,开口向苏晨曦问道。

    “七天了。”心疼地看了榻上的爷爷一眼,苏晨曦轻声回言,并一脸殷切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良方,能让爷爷他老人家早些醒来?”

    “太医们是怎么说的?”轻点了点头以示安慰,柳一条再次开口问道。

    “太医说,爷爷他的脉相平稳,呼吸匀称,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说是爷爷他,没病。”苏晨曦认真无遗地开声回道:“至于爷爷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太医们也说不清楚。眼看着爷爷的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真是,真是让人看着心里难受,曦儿真怕爷爷他老人家……”

    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啦啦地直往下落,苏晨曦白晰光洁的小脸儿,一会就映出了一片的水光。

    “没病?”柳一条闻言一愣,再次回头瞧看了一下榻上已是皮包了骨头的苏炳仁,若有所悟地轻点了点头。柳先生,家祖的症状,亦与苏老大人相同,”这时候,萧元也站出来插说道:“太医们也是查不出什么病症,怎么诊都说是脉相正常,无有病迹。可是这要是没病,又没有一点中毒。或是被人击打的症状,这人怎么会就醒不过来呢?”

    “任大人,这件事情,你怎么说?”听了萧元的话,柳一条不由扭头向从秦府随来的任秉承问道。

    “苏大人与萧国公他们的病症,任某之前也有瞧过,”任秉承站出向李承乾与柳一条拱手一礼,继而开声说道:“脉相平稳有序。气血充盈无阻,两位老大人的脉相,与常人无异,确实是没有哪怕是一丝的病症。”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怪异,”提起这事儿,任秉承不由又皱起了眉头:“无毒,无伤。无病,可是这人却是又真真儿地不醒人世,任某行医一世,还从未见过此等怪症。”

    “说苏老大人没病,道也是不无道理。”听了任秉承、苏晨曦还有萧元三人地描述,柳一条的心里面多少也生出了一丝的底气,提摆再次在苏炳仁的榻前坐下,抬手翻看了一下老头儿的眼皮,开口便下了定语:“苏老大人他,确是没病。”

    “柳先生。若是没病的话,我们家老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老管家苏安最先着急地开声问道。

    “七天的时间不吃不喝,仅是靠着一些参水吊命,苏老大人之所以会变得这般模样,是饿的。”柳一条又扭头瞧看了萧元一眼,道:“宋国公他老人家地状况,想来与苏老大人也并无差别,所不同的就是,苏老大人比宋国公他老人家。多饿了几天而已。”

    哩叭嗦地说道了一大堆的废话,柳一条不开药,不下方,只是开口向苏安要来了一些道具。

    一碗水,一碗带着半碗冰渣的凉水。

    “柳先生,冰茶已然备妥,您慢用!”苏安亲自递上的一只海碗,还以为是柳一条口喝,想要饮用冰些的凉茶。

    “哦,呵呵。有劳苏管家了。”柳一条起身双手将海碗接过。碗中水、冰参半,寒意逼人。冰寒的凉意通过碗壁直入手、肘,激得柳一条地整条胳膊都乍起了鸡皮。

    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忒凉了一些?

    “柳先生,”看柳一条捧着一碗冰水出神儿,并没有要再出言说讲的样子,李承乾开声询问:“归要结底,苏老大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般状况,还是缘于昏迷之故。不知对于此症,先生可是已有了对策?”

    “太子殿下!”

    还不待柳一条开口回答,这时候,奉了皇命从宫中赶来传信儿的东宫内侍总管李清,从门外小跑了进来,高叫了一声太子殿下之后,便附耳弯身,趴在李承乾的耳边一阵耳语。

    “什么?!”李承乾面色巨变,陡然从椅上坐起,满脸不敢置信地开声向李清问道:“此事当真?舅舅还有房老大人他们,竟也都遭了恶人的暗算?”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招集到了这里,听太子殿下话语中的意思,齐国公与梁国公他们,像是也出了什么状况?

    “此事关联重大,小人哪敢胡言?”见他们家主子似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李清索性便也放开胆子直言:“小人此番过来,就是奉了皇上他老人家的圣命,请太子殿下还有柳先生过府前去瞧看的。”

    “可是已有太医前去?”李承乾问道。

    “回太子殿下,小人来地时候,皇上已派有太医前去诊看,”李清小抬着眼皮,尖声回禀:“听说,公孙大人还有房大人他们所得的病症,几与苏大人和萧老国公他相同。无故而昏,昏而不醒,太医们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清的一番话,搞得屋内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同程度地微变了一变。

    一个两个,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三个四个,又该当做何解释?

    “柳先生,您说这……?”李承乾面露凝色地扭头向柳一条看来。“太子殿下,”没有回答李承乾潜在的问话,柳一条端着冰水微弯身向李承乾说道:“苏老大人,宋国公,齐国公,还有梁国公他们,都是国之重臣,身份地位,说是高高在上也不为过。所以对于一些生在他们身上的特殊病症,太医署的太医们诊治起来,一般也都会用那种中规中距且上得了台面的方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一条挺直了身子,回头打量了任秉承一干太医一眼,接声说道:“许多民间百姓常用的土方,偏方,反而常常会被忽略。”

    “就比如眼前苏老大人昏迷一事,”柳一条又扭身对着榻上地苏炳仁,道:“除了灌药,针灸,或是等待苏老大人自己醒来这些方法之外,还有一个最为简单且有效的法子。”

    说着,柳一条轻晃了晃手中已是融化得差不多的冰水混合物,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碗底一掀,“哗!”的一声,碗中的冰水飞流直下,尽数落到了苏炳仁的头脸之上。

    “啊!!谁!谁在泼老夫?!!”

    很神奇地,在医们的不敢置信,苏晨曦的惊中带喜,还有李承乾众人意外不可思意的神情中,原本躺在榻上已近七日未动分毫的苏老头儿,忽然乍尸一样地猛地就从榻上坐了起来,还乍乍呼呼,没事儿人一般地冲着泼他冰水地柳一条大声叫嚷。

    这,这样也行?

    任秉承,还有他身后地一干太医开始觉得有些脸红。柳一条的这一碗水,不止是泼在了苏炳仁地头上,更还是泼进了他们这些医的心里。

    这么简单,而且人人都知道地方法,为什么他们就没有想过去施用?像是一个耳光直接呼在了脸上,在苏府上下高声欢呼的同时,几个老头儿同时都低下了脑袋,脸,烧得厉害,又一次地,他们被一个小辈给比了下去。

    “咦?这不是柳小子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睁开眼,看着拿着大海碗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人,竟是离去近一年的柳一条时,苏炳仁的小爆脾气终是稍缓了下来,轻喘着气地开声向柳一条询问。

    “小子见过苏大人!”把海碗交给下人拿下,柳一条恭敬地拱手与苏炳仁见礼。看老头削瘦并没有一点自觉的样子,柳一条小声地向他提醒了一句:“苏大人,不知道您,会不会感觉到有一些饥饿?”

    “嗯?”苏炳仁闻言,眉头一皱,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原来他的肚子正叫得厉害,而且,感觉身子好虚,头好沉,两只眼睛里面竟是直冒着金星儿。

    “你这么一说,老夫还真是感觉有些了饿了……”方才挺直的身子,一下便又软趴了下去,躺在榻上,露出了一个连饿了七天的老人才当有的表情、状态。

    “爷爷,爷爷!您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直到这时,苏晨曦才从方才巨大的欢喜之中清醒过来,梨花带雨地一把扑倒在苏老头的怀里,喜极而泣:“您都昏睡了七天了,这七天里,您一动不动得,曦儿看着,别提多怕了,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深怕爷爷您会出个什么意外,呜呜呜……”

    坚强的小女孩儿,终是露出了娇弱的一面,见爷爷从昏迷中醒来,压抑了许久的苏晨曦,泪水终是不受一点控制地溢流了出来。

    “曦儿,乖孙女儿,呵呵,爷爷这不是没事儿吗?有柳小子这个神医在,爷爷便是想死,也难啊,呵呵……”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停抽咽地宝贝孙女儿,苏炳仁慈笑着轻拍她的香肩,心里面也是疼惜得厉害。

    “嗯嗯,爷爷你快喝些粥水,垫垫肚子,”听到爷爷的肚子叫声震天,苏晨曦忙点着头,接过丫环们随时都有准备的温粥,一口一口地给老头儿喂着,心疼地说道:“这么多天没有进食,爷爷定是被饿坏了。”

第654章 这不是巧合

    很简单,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甚至是指的地步。~~.~~

    很儿戏,儿戏到让人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到苏老头儿斜倚在榻上,被孙女儿侍候着海吃海喝,一副饿死鬼投胎的糟粕样子,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一碗凉水就把困绕了太医署众太医,还有朝庭数日的难题尽数解决,这是柳一条的医术太过高明?还是,太医署的那班太医太过无能了些?

    “柳先生的医术,真是,真是别具一格,孤甚是佩服!”不顾着任秉承他们这些太医面上的尴尬难堪之色,李承乾拱手向柳一条称赞,不管怎么说,别管人用了什么出人意料的法子,苏老头儿的病症,确是好于人柳一条之手。

    虽然柳一条用的手段儿戏简单了一些,但是这份功劳,却是谁也夺不走的。

    而且,看苏炳仁现在的这副模样,若不是柳一条出手将他唤醒,这老头儿怕是也撑不了多少地时日了。数日的时间不吃不喝,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丁之不住。

    “一些本土偏方罢了,也是事有凑巧,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赞誉。”柳一条颔回礼,以不打扰苏老大人休息及他们祖孙叙话为由,提议着李承乾众人一起,出了苏老头儿的卧房,在苏安老管家的带领下,一同缓步向前厅走去。

    “依柳先生之见,苏老大人此次的病患,缘由为何。可有什么头绪?”走动之中,李承乾低声向柳一条问起了他此刻最为关心之事,看向柳一条的面容时,期待满怀。

    柳一条能够一举将苏老大人地病情解除,当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回太子殿下,”见李承乾终是没有忍住问出声来,柳一条拱手轻声回言:“虽然宋国公,齐国公,还有梁国公他们小民还没有来得及去瞧看,不过依着萧公子还有李总管他们的描述。三位国公大人所得之症,当是与苏老爷子相同。”

    “正如太子殿下之前所料,”柳一条接着说道:“除了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情是真个危急之外,其余几位老大人。应皆是受了奸人的暗算,中了别人的招数。”

    “这么说,苏老大人他们,是中毒了?”

    “也可以这么说。”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只不过这种毒药太过于特别,对于人体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危害,功只在于可以让人陷入沉睡。昏迷不醒而已。”

    “而且,这种迷药的药效极大,从苏老爷子的状况来看,”柳一条道:“让人无知无觉地昏睡上七日,也并非是极限。若是没有方法将人唤醒,便是真个睡死在榻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葡萄糖,没有输液管,不吃不喝地睡上十天半月,放在唐朝的这个时节。那是必死无疑之症。

    李承乾不由深打了一个寒战。让人在无知无觉之中,虚耗而死。这一招听起来,还真是。狠毒,可怖。

    “可是这苏府之内出了内奸,暗中投毒谋害苏老大人?”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承乾不耻下问地开声向柳一条请教。

    “是有这种可能,”柳一条也不矫情,直声开言:“不过也不排除是有高手夜行,以迷烟地方式将迷药送出几位老大人的腹中。”

    若说是奸细,一府两府的或还说得通道,不过这四府同上,府府都出了内奸,却是有些说不过去。国公府不同平民,吃饭行事,都有特定的行式和规矩,所用之人,都须经过严密审核方可,不易渗透。而且,苏老头儿与宋国公这两位大人地前车之鉴在前,柳一条不信,其他几位国公府坻,会没有一点的防范。

    “那依柳先生来看,会是什么人在暗中下的毒手?竟一连毒倒了我大唐四位重臣?”

    “呃,太子殿下高看小民了。”怎么问案问到我的头上了?柳一条愕然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难不成这小子真把自己给当成了样样都精地全才了?

    “小民只是一医生,或说是一农夫或是商贾也不为过,像是这种谋害朝中要员之事,小民又怎会知情?”柳一条弯身回言,并给了李承乾一个很是中肯的建议:“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不妨着大理寺或是刑部地各位大人前来调查。”

    若是那些人有用的话,孤又何须问你?

    李承乾轻摇了摇头,看柳一条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做询问。//

    “柳先生,太子殿下,”这时,萧元从后面紧赶了两步,跟上两人的步伐,拱手插言说道:“苏老大人的病情已有好转,不知柳先生何时到蔽府去为家祖瞧看?”

    一路之上,看到柳一条屡施妙手,先是救翼国公于危急,后又解苏大司农卿之难患,萧元对柳一条这位神医的态度也变得是越地尊敬和佩服起来。再向柳一条探问请教之时,神色之间也少了许多的傲慢之色,多了一些收敛和恭敬的意思。

    同龄之人,远不及也。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柳一条,萧元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医术,行商,才学,气度,头脑,还有行事的手段,在很多方面,他这个宋国公地长孙,比之柳一条这个农夫之子,都差了许多。

    不止是如此,便是跟自己有些过节地柳二条,这两年的变化,也隐有要越自己地意思,科考得第,三原为丞,作为一个新进入仕又毫无背景可言的新科进士而言,柳二条地成就,并不比他大哥的低上多少。

    “嗯?”李承乾扭头朝萧元看来,在柳一条开口之前开口淡声问道:“方才柳先生为苏大人医病时的法,你不是也有看到么?既然宋国公与苏大人的病情相同,你照着再做上一遍不就是了?”

    “回太子殿下,”好似早料到李承乾会有此一问,萧元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说是相仿,不过到底是不是同一病症,还要请柳先生亲去确认一下方才妥贴。/”

    “萧公子这话,倒是不错。”微弯身向李承乾一礼,柳一条温笑着将萧元的话语接过:“对症下药,因人而异,若是方不对症,这一碗凉水下去,便是无事,也给浇出了病来,所以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同去看看吧?”

    “嗯,既然柳先生也这么说,那就依先生之意吧。”李承乾缓住了脚步,回身朝着后面的卧房看了一眼,道:“苏老大人这里,已经算是妥贴了吗?”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躬身回言:“只要人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有太医们在一旁照顾调理,苏老大人很快便能康复如初。”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一挥衣袖,李承乾又大迈步向前门走动:“事不宜搁,咱们这便去宋国公府上走一遭吧。事完之后,还有齐国公与梁国公他们二人候着呢。”

    太子说要走,苏安这位老管家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敢阻拦,悄悄地拉着柳一条接连请教了一番他们家老爷的病情及所需注意的事项之后,便也恭敬地送着他们一行出了府门。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无缘无故地,就变成了这样一番模样儿?”长孙府中,长孙皇后轻步走至兄长的榻前,看到长孙无忌双目紧闭,毫无知觉地躺倒在榻上,心中莫明地就是一痛,这可千万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皇上离不了,大唐离不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更是离不了,大哥,你可要振作一些才好!想着,长孙皇后的眼圈儿开始有些泛红,轻轻地在榻边坐下,伸出双手,亲自为长孙无忌换起额上的湿巾来。

    听了长孙皇后的问话,堂下长孙冲,长孙涣,还有其他几个年幼一些的子嗣,全都耷拉着脑袋,默声不语。

    其实他们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晚饭时还好好的父亲,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现下这般地样子?

    “姑姑,爹爹他老人家定是遭了旁人的暗算。”沉默了稍许,老二长孙涣从兄弟群中站出,拱手一礼向长孙皇后说道:“爹爹现在所得的病症,与前几日大司农卿还有宋国公他们所得之症雷同,一连几日,三位重臣同时得一病而倒,这决不是什么意外和巧合,当是有人在暗中有意为之。”

    “涣儿所言有理,”回头瞧看了长孙老二一眼,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道:“不过人数你却是说错了。”

    “在你父病倒而卧的同时,梁国公房老大人,也是得了相同的病症,与你父相同,至今昏迷为醒人世。”长孙皇后面露忧色地自语说道:“连同翼国公,半个月内,大唐竟先后倒下了五位国之柱臣,这要是传之出去,外面的那些流言,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了。”

    “哦?”长孙涣的面色微变了变,这些人可还真是够大胆的,不过,这么快就连着同时弄倒了两位国之重臣,会不会显得太过愚笨了一些?他们把旁人,都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么?

    “你们可能还没有听说,”看了长孙涣一眼,猜出他心中所想,长孙皇后手拿着一块湿巾,淡声开言提醒道:“今日清晨,柳一条柳先生,回来了。”

第655章 杨家的牧场

    如公孙贺兰之前的预料一样。(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在的知了长安城的现况之后。公孙武德这老头儿**就像是长了针眼儿一样。怎么也坐不安稳。若不是他的身上负有皇命。这老头儿怕是一刻也不会呆在这西北偏颇之的。早就巴巴的跑回长安救驾去了。

    “小兰儿啊。你跟伯父说实话。”军营之中。帅帐之内。公孙武德一脸苦口婆心的对他的这个大侄子说道:“你们是不是真有引购伊丽马的渠道。育的一匹健马。真的需要上千贯的费用么?你别给老夫打马乎眼儿。上次王志洪那小子。是不是被你们给蒙了?”

    对于他们家小兰儿的本事。公孙武德心里明镜儿一样。别说是蒙了一个王志洪。便是他老人家自己。也时有会中了招数。

    “大伯。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小侄很会骗人似的。”小心的为老头儿斟倒了一杯上品的茶水。公孙贺兰腆脸笑道:“在您老的跟前。小兰儿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将军府上下。谁不知道小侄是少有的挚诚君子?小侄说出的话来。那可全都是墙上的钉子。”

    手中的折扇来回摇摆。公孙贺兰昂着脑袋。摆出一副很是正派的样子。

    “哦。是吗?”公孙武德不屑的轻撇了撇嘴。暗道你小子若是不会说谎。那这天下的母猪便都会上树了。

    “老子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一个道理。”端杯小饮了一口茶水。公孙武德很是闲散的撇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说话算话。与说不说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若是再敢这么糊弄老子。小心老子……那个……唔……”

    公孙武德的小爆脾气刚刚泛起。猛的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头儿的话语一下便哑了下来。憋着一张老脸。双手摆来摆去。那个这个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大伯可是想要请出家法来教训侄儿?”

    不用去想。公孙贺兰也知道老头儿想要说的是什么。很是随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儿。笑眯眯的开声向公孙武德说道:“若真是如此的话。小侄可是万分的期待。说起来。小侄与大伯您。也有近一年没有切磋动过手脚了。大伯若是有这个兴致。隔壁就是军中的演武厅。里面的方宽敞。各样兵器齐全。要不。咱们伯侄两个这就过去吧?”

    公孙贺兰之所以会这般热忱、期待。那是因为公孙家族的家法很简单。强为尊。不论辈份。不分尊卑。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有道理。

    而好巧不巧的。作为公孙家族之中最小一辈的公孙贺兰。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很逆天很不合常理的将他老爹还有大伯给胖揍了一顿。若是此时再请家法的话。公孙武德这老头儿无疑是自讨苦吃。

    而且。被一个小辈儿打的满的找牙。虽然心中会稍许的存着一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喜意。但是真个说将出来。公孙武德可是丢不起那个人去。

    “算了。算了。俗语说的好。老不以筋骨为能。这大热天儿的。老夫也不想弄的一身汗去。”老头儿昂头厚脸的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寻着台阶儿自已就溜了下来。开声向他的大侄子说道:“再说。大伯从小就疼你。哪里忍心让你拳脚加身。受了伤患?”

    “如此的话。大伯是相信小侄的话语了?”在公孙武德的眼中。公孙贺兰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行了行了。咱们伯侄两个。用不着这般假言假语的客套说词。”自动把公孙贺兰的问话虑去。公孙武德大声向公孙贺兰叫嚷:“一句话。皇上想要你这条线路。你给。还是不给?”

    “大伯。这你可是问错人了。”公孙贺兰很自在的一推二六五。耸着肩膀用一种很是无辜的眼神看向公孙武德。道:“晏天牧场的场主是纪和。小侄只是一军中小小的校尉。便是心中想给。这手下却也是没有办法啊。大伯若是想要。怎么不直接去找纪场主相商?”

    “这么说。”没有想像中的火爆雷霆。公孙武德出人意料的面上竟不定期露出了笑意。缓缓的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扭头向公孙贺兰看来。道:“你小子与这晏天牧场是没有半点关联了?”

    “然也!”

    “那好!”见公孙贺兰故作斯文的点头应是。公孙武德脸上的笑容更盛。当着公孙贺兰的当面。猛的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老夫这就去寻杨家的那个小子。带兵先封了这晏天牧场再说。老子还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牧场场主。在这西北一角儿。手脚还能翻过天来?”

    先礼而后兵。一个小小的贩马商人。他公孙武德还没有放在眼里。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为大唐寻的伊丽健马。便是由他公孙武德做一回恶人。亲手造成一桩冤案。又有何妨?

    在整个大唐朝的面前。晏天牧场这片方寸之的。确是显的小的可怜。

    果然!

    公孙贺兰猛拍额头。心里面一阵长叹。他不怕彬彬有礼的君子。也不怕执法如山的酷吏。更是不怕那些心黑如炭的贪官。他们来了。自己这边都有方法应付。不足以虑。但是。公孙贺兰就怕会遇到像是公孙武德这种蛮不讲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蛮牛。

    不迂腐。不爱财。不顾律法。且手中更是有着一些实而有效的权力。这种人一但起横来。很可怕。在长安城里。公孙武德的官位说不上大。与位高权重更是差的很远。但是却有很多人明明是吃了亏。却还是不愿粘惹上这个疯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缘于此处。没有人会喜欢与一个脾气上来就蛮不讲理。随意带兵冲入别人府坻行凶的莽夫有什么交集。

    “行了大伯。就别在小侄的跟前作戏了。怪累的。”公孙贺兰轻摆了摆手。道:“杨大哥是不会借一兵一卒给你的。想要强征晏天牧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事到如今。公孙贺兰不的不用他的另外一个杀手锏。慢条斯理端碗小饮。翻开眼皮看了他的亲大伯一眼。道:“这个牧场。是杨叔开的。”

    “呃?”老头儿再一次哑口错愕。低头开声向他们家小兰儿询问:“杨伯方?杨小子他们家老爷子?”

    “然也。”看到大伯吃惊错愕的神情。公孙贺兰很是骚包的一甩折扇。再次酸酸的来上了一句。

    “如果是他的话。那也就难怪了。只是。那老小子什么时候想起要开牧场了?”公孙武德的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紧。看的出。老头儿现在。很纠结。

    把杨伯方抬出来。一切也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杨伯方有财。杨昆尚有兵。他们父子若是连起来。在这西北边域开上一个牧场。确是很方便。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何王志洪那小子会说晏天牧场的场主与他们家小兰儿。还有杨昆尚他们娴熟关联。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皇上那边的那副如意算盘。怕就是会要落空了。

    若是一般的小商小贩儿。朝庭或是还可以强行征用。但是杨伯方的生意。却是不行。先不说镇守西北的将军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就是他的身份、的位。及他对那些前朝老臣的影响。这件事情就不能不顾着法纪而行。不然。长安上下。非闹翻了天不可。

    “这种事情。你小子怎么不早些与家里说明?害的老子数日兼程。白白的跑了一趟。”一个巴掌呼在公孙贺兰的后脑勺上。公孙武德骂骂咧咧的叫嚷了一句。

    “这种事情。杨叔本来就做的隐蔽。不想为外人所知。免的会给杨大哥的声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公孙贺兰开狡辩:“官商勾结。那个是重罪。没事儿谁会在外四处宣扬。便是小侄。也是在前次王大人来后。才刚知晓的。”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你便是不说。老子也想的明白。”没好气的打断公孙贺兰的话语。公孙武德挥手向公孙贺兰吩咐。道:“你这就去跟你起叔说一起。让他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半个时辰后。老夫就加紧返回长安。西北之事无望。长安兵事吃紧。老头儿有些坐不住了。

    “大伯刚来。怎么也不多住些时日再走?”知道大事已定。公孙贺兰面带着笑意开声挽留:“这西北的天气虽然干燥少雨。的域也是极为贫瘠。不过这西北的草原。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在长安。可是难的一见。”

    “战事吃紧。长安危急。老夫哪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什么景致?”公孙武德瞪看了他的大侄子一眼。

    “战事吃紧?长安危急?”公孙贺兰不以为意的轻撇了撇嘴。道:“的了吧。大伯。就以李佑那厮的手段。皇上若是想要灭他。根本不需一日。你这样巴巴的赶回长安。也只是来回在路上浪费时间而已。皇上便是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在嘴上嘉奖上两句。并不会放在心上。”

    “还是听小侄一句话。借着钦差的名头儿。安然的在这西北悠闲的晃悠上几日。待长安战事停歇。大伯再起程回去。也是不迟。”更新,兄弟们见谅,后面的几天老柳会尽量每日两到三更补上,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656章 再次遇刺

    与翼国公清醒后的状况一样,在出得苏炳仁府坻的时候,李承乾便又向着李清做出了相同的吩咐。**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

    敲锣打鼓,满城宣闹,把翼国公还有苏大司农卿两人纷纷清醒,病情都大有起色的消息大肆散出,在卖与了柳一条一个人情之后,又可以安抚民心而得到父皇他老人家的赏赞,同时,他这个国储,还能助柳一条的医术,在几位得病重臣的心中提高一些位置,搏得些许筹码,可谓是一举而多得。

    所以在马车上,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一扫之前的压抑低迷,面上一直带着笑意,与柳一条说起话来,语气也显得温顺和缓了许多。

    “此次,若非是柳先生及时赶回,则我大唐朝,危矣!”想想躺倒的那几位老臣,无一不是国之栋梁,若是朝中没有了他们帮忙打理,短时间内,长安必有大乱。

    “太子殿下言重了,”柳一条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便是小民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也必是难不倒皇上他老人家。”

    李世民,千古以来少有的明君,柳一条不信他会没有后继的准备,便是秦琼长孙无忌他们此次真个出了什么意外,长安城最多也就是会造成一时的轰动而已,只要大唐的军权一直握在李世民的手中,断是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

    像是李佑这种小打小闹,李世民当是还没有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话是如此,不过这种惨事,能免岂不是更好?”没有在意柳一条无意的反驳之词,李承乾轻笑喝茶,把这个话题给遮掩了过去。

    “说起来,有一件事,孤对柳先生一直是心有愧疚,”说话的时候,李承乾偷偷抬眼在柳一条的面上打量了一下。见柳一条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地变化,遂直声向柳一条说道:“事关一年之前。先生一家遇刺之事,孤一直想当面向先生致歉。”

    “呃?”柳一条神色一愣,一脸诧异地抬头向李承乾看来,不解地开声向李承乾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先生是孤与母后的救命恩人,于孤有着天大的恩惠。孤没有护好先生一家之周全,是为其一,”面上多少带着些许愧色。李承乾接声说道:“事后,父皇把先生遇刺的案子交由孤来办理,至今时今日,孤都未曾寻得幕后真正原凶,是为其

    “还有。”李承乾嘴不停歇。道:“年后先生夫妇来长安。没有及时认出先生。以致先生与柳夫人险遭老五李佑地谋害。是为其三。接二连三地让先生处于险地。孤之心中。愧疚万分。一直觉得对先生不住。”

    “这些事情本就与殿下无关。太子殿下毋须自责。”柳一条恭敬地弯身应对:“一直以来。殿下对舍弟二条地照顾。让我柳府终也出得一位进士。耀祖光宗。小民已是铭感于五内。又哪里敢再奢求太子殿下其他?”

    “二条有先生之风。亦是一才智兼备之士。便是没有孤地相助。也自是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孤所能做地。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算不得是什么大忙。”李承乾轻摇了摇头。心中更是愧对难当。柳二条为官之事。他虽有出手。但是所帮地。也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地小忙而已。能够得到父皇他老人家地赏识。柳二条靠得全都是他自己。

    “滴水。当予涌泉。事无大小。有心就已足矣。”见李承乾没有大包大揽地将所有地功劳都厚颜应下。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提壶为李承乾斟倒了一杯茶水。

    柳二条地事情。他之前就已与李世民那位明君有了约定。便是李承乾没有半点相帮地意思。柳二条入仕地事情也不会再有半点悬念。柳一条方才说出地那番话语。虽谢意诚心。不过话意却是有些夸大客套罢了。

    “先生没有见怪。孤也就放心了。”见柳一条面无异色。李承乾心下稍安。端起茶碗小饮了一口。侧声开言。轻声向柳一条询问:“还没有请教先生。先生可知当日刺杀之人为谁?可有人在幕后操纵?为何先生会不招呼一声。便急勿隐蔽于他乡?”

    “呵呵,殿下高看柳某了,”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条摇头苦笑:“连殿下都查不出地事情,一条一个升斗小民又从何得知?”

    “当日,小民之所以会选择带着家人远避,”柳一条道:“只是不想让家人继续受到伤害而已。”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全都是一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戾之徒,面对着他们,小民唯有带着家人远遁一途。”

    “当日先生怎么不来寻孤?”李承乾开声插言:“孤虽不才,不过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储君,有孤护着,还有谁再敢来打先生一家的主意?”

    “殿下高义!”柳一条闻言,感激地拱手一礼,道:“殿下对一条一直青睐照顾有佳,一条实不想将祸水引至东宫。”

    “这件案子殿下查了一年,”打断李承乾想要说出的话语,柳一条接声说道:“当是知道,那些刺客与高昌胡人有些牵连,而在高昌,与小民有些过节的,也只有候君集一人,候君集是为太子殿下之岳父,小民不想让殿下夹在中间难做。”

    “依先生之言,这件事情,当真是候君集所为?”

    “除了他,一条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会这般迫切地想要了我柳氏一府的性命。”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条低头弯身回答。

    “孤的这个岳父,真是,唉……”面泛苦色,李承乾摇头无语。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随风去吧,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在意。”轻声地劝慰两句,柳一条道:“此次小民奉皇命回来长安,自是不必再去担心家人的护卫周全,有皇上他老人家地庇佑。他一个候君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嗯?”话音刚落。柳一条面色一变,猛地从坐上起身,提起一脚,便把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李承乾给踹出了车外,直落在距马车不远的青石板上,摔得那叫一个凄惨。

    “柳先生。你这是为……呃……”

    话到一半,乍然而止,李承乾回身朝马车看去。但见一个黑衣人正手持宝剑,由上而下飞身直刺,马车地顶盖瞬间分崩四射,更是有一些碎屑打得李承乾面皮直疼,沁出了些许的红色。

    “有刺客!护卫!护卫呢!快来护驾!!”捂着面上地疼痛之处,李承乾大声呼叫。看到刺客当剑刺下马车的位置,不禁心中一寒,后怕不已,那不就是他方才所坐地地方么?

    一时间,对柳一条刚刚踢自己下来的事情怨气全消。再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这位柳先生。又是救了他一条性命。

    这时,马车之上。柳一条已是与刺客斗于一处,刺客的身法灵便。招式狠辣,剑剑都有夺人性命之威,几个试图靠近帮忙或是立功心切地护卫,稍不留意,便被刺客一剑给送了命去。

    高手!

    这是柳一条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所遇到的第二个真正的高手,比之之前他与公孙贺兰在三原所遭遇地那个老太监,一点也不逊色,在他的面前,柳一条有一种很是无力的感觉。

    他地目标是我!

    见刺客根本就不理会一旁的李承乾还有围在周遭的护卫,目光狠厉地直视自己,剑剑不离自己要害,柳一条心神震动,这,又是谁派来的?楚楚还有爹娘他们那里,会不会也有危险?

    把全身的功运到极致,柳一条仅是能够堪堪守住来人的攻击,没有半点可以反手余地。而围攻上来的那些护卫,全部都是一沾即死,根本就近不得身前,只得眼巴巴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一条这个神医与刺客缠斗。

    没想到这个柳先生竟是这般地厉害。

    除了佩服之外,前来负责保护柳一条与李承乾两人的护卫都是汗颜后怕不已,今日若不是有柳一条这个高手在,他们这些护卫,怕是一个都保不得性命。

    “无招无式,反应迅捷,招招都是后而先制,从半道截阻敌人的攻势,很奇特的功夫,若是能够练到极致,这天下,能之对阵,当是不多。”从后面闻迅赶来地内侍总管李然,轻点着头,在心里面点评着柳一条地武功招式,道:“不过现在,与之来犯的刺客相比,这位柳先生,却还是差了一些。”

    看刺客地招式越来越是狠辣,一副不要了柳一条性命誓不罢休的架势,李然恐迟则生变,真地殒了柳一条的性命,不再多作犹豫,飞身便上了马车。

    呼!

    柳一条长出了口气,李然这老头儿终是肯出来相助了,散去双臂已是备好地寸拳劲势,柳一条闪身侧过,把刺客让给了飞身上来的李然。

    “李总管,有劳了!”飞身跃下马车,柳一条拱手与李然道谢,没有一点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虽然从没有拭探过李然这位内侍总管的功力,不过,能够一直留在李世民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差得了?

    “柳先生放心,有小人在,这个刺客,跑不了。”李然阴恻恻地尖声回了一句,身形挪移不定,挡住刺客还想再逼近柳一条的身势,与其缠斗于一处。

    看到此种情形,站在不远处护卫身后的李承乾眼中一寒,没有想到,父皇身边的这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第657章 端倪

    早就知道柳一条曾练过几年武艺,手下也有几招真功夫,但是,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李承乾还真是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不甚高大的柳一条,武艺竟会厉害如斯。~~~~

    东宫每个都可以以一挡十的护卫,在刺客手下走不过一合便伤亡过半,而柳一条这个神医,商贩,再或者说是一农夫,竟在刺客的手下缠斗了近百招而无一损。

    以一挡十,以一挡百,或者说是以一挡千也不为过,万没想到,柳一条竟还有身为一员武将当有的潜质,难怪朝中的那几位老将军会自降身价愿与他一个白丁交好。

    不止如此,除了柳一条这一身的强悍武艺之外,最让李承乾想像不到的是,一直跟随在父皇身边的这个老太监李然,竟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日里看他老态龙钟,一副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地衰弱模样,谁能想到,这老小子竟还有这般敏捷且又毫不逊于秦、程他们这些老将军的身手?

    “殿下不用担心,”见李承乾一个劲儿地盯看着马车前缠纠在一起的李然与黑衣刺客,柳一条轻声说道:“那个人,不是李总管的对手,运气好的话,说不得李总管还能擒一活口下来问话。”

    “刺杀这种事情,孤在五岁时就已是经常会遇到,没有什么好怕的。”见柳一条走近,李承乾缓将目光从李然的身上收回,目光沉静,神色自然。有些歉然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倒是让柳先生随在孤的身边,受惊了。”

    恭敬地拱手与柳一条行了一礼,李承乾诚心说道:“方才若不是先生反应及时。将孤送下马车,刺客地那一剑,怕是已刺进了孤的身体里面。先生再次救命之恩,请受孤一拜!”

    “太子殿下不追究小民方才的冒犯之罪,已是万幸,哪敢再受得殿下如此?”急身侧开。柳一条也忙着弯身回礼,道:“而且,眼前的这个刺客,或是为寻小民而来,太子殿下怕也是受了小民地波及才会遇此险情。”

    “哦?先生此言,是为何意?”李承乾闻言,遂直起身形,又朝着马车上打斗的方向瞧看了一眼,开声向柳一条问道:“莫不是柳先生已看出了什么端倪?”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回转过身。将李承乾护于身后,看着正于李然斗得正酣的刺客。道:“从刺客甫一现身,他的目光还有手中长剑便一直盯在小民身上。招招式式都有想要致小民于死地的意思,便是刚才。李总管出手将其截下,刺客还是三番五次地想要突破李总管的封锁。向小民所在地位置冲来。”

    “若是刺客是为太子殿下而来,这样岂不是很不合常理?”回头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条拱手接着说道:“说句冒昧的话语,从一开始,他就不当与小民缠斗,而是会直接向殿下所在的位置扑来。”

    刺客的武艺并不弱于柳一条,若是他真个不顾一切地向李承乾这位太子爷冲来,柳一条便是想拦,也拦之不住。真是那样的话,李承乾现在,怕是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柳一条瞥看了一眼围护在李承乾四围的东宫侍卫,轻摇了摇头,不是小看他们,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这几十个人,也都只会是枉送了性命罢了。

    “是年前的那班人?”似相信了柳一条的话语,李承乾轻声向柳一条问道。

    “不是,”柳一条直接摇头否定:“那班人便是想要了小民地性命,却是也不会这般愚蠢,这般着急地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而且还在当朝太子殿下您的眼前,行凶杀人。”

    “先生地意思是,这个刺客是为了,苏老大人他们的病情?”李承乾并不是笨人,从柳一条地话语中,他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种近在眼前的可能。

    “小民现在,也只是有这个猜想。”柳一条微笑点头:“也只有他们,才会这般不顾风险,恨不得即刻就想要了小民地命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正说话间,马车上李然的小尖嗓子乍然想起,手下也不由加快了度,看出得,那个黑衣刺客现下已是无心恋战,准备跑了。

    “李然,万莫让他逃了,留下活口等孤问话!”见刺客要跑,李承乾也顾不得自己地安全,从护卫群中挤出,大声向李然吩咐命令。

    长安城里的驻虫,一直都是父皇头疼的问题,若是此番能将刺客拿下,再从他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没戏了。

    看出刺客心生退意,一心想走,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李然那老头的功夫虽然高强,不过,若是想要完好地将刺客拿下,怕是会有些难度。方才在与刺客交手的时候,柳一条便有察觉,刺客的身法如蛟,身轻如燕,明显是练过传说中的轻身功夫,而且还有着一身不俗的造诣,如果他一心想逃,在场的人没有谁能将他拿下。

    正如柳一条心中猜想一般,李承乾的话语刚落下不久,刺客便一把将手中的长剑向李然掷出,冷眼如剑地朝着李承乾与柳一条所在的位置瞥看了一眼之后,飞身一跃,便跳出丈外的房顶之上,几个起落之内,便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

    而内侍总管李然,唯恐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一把将飞来的长剑打落,朝着刺客远去的方向瞧看了一眼,便飞身从马车上跃下,朝李、柳二人走来。

    “小人护卫不周,让太子殿下,让柳先生受惊了。”弯身拱手向两人施礼赔罪,李然又尖声向李承乾说道:“小人无能,没能将刺客生擒,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是那刺客太过狡猾,李总管毋须自责。”看到李然方才的出手之威,李承乾对这个他一向都有些瞧之不起的阉人,也显得客气了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李然意外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以为是柳一条在旁边为其说了好话,遂感激点头向柳一条示意。

    “虽然小人没能将刺客拿下,”稍顿了下,李然接声回言:“不过,方才在打斗之中,小人却是已大概猜想到了刺客的身份。”

    “哦?李总管快快讲来!”

    “回太子殿下,那个刺客与小人一样,”李然有些不自然地开声说道:“也是一个被净过身的阉人,极有可能是哪个殿里的内侍。”

    “嗯?这你也能看得出来?”李承乾与柳一条齐齐向李然看来,黑灯瞎火,刺客又是蒙面黑衣,不知道李然这老头是如何分辨?

    “不是看,”李然更是有些不自在地低声回言:“小人是靠摸的。”

    唔?李承乾扭头与柳一条对视了一眼,面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些许地笑意:“你确定他不是女人?”

    “回太子殿下,”李然再次回道:“小人的功夫多是沾身而起,动手的时候少不了会与对手接触,故而……”

    “嗯,孤知道了。”李承乾轻点了点头,打断了李然还待接下的话语,既然刺客是从宫中而来,李承乾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宫里最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个人。

    “方自兴!”思量了片刻,李承乾扭头向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护卫统领吩咐了一声:“你这就动身回宫,把这里生的事情,还有李总管方才的话语,如实禀于皇上知晓。”

    “是,太子殿下!”方自兴坚声应答,冲着李承乾拱手一礼之后,遂起身绝尘而去。

    “那些人之所以会这般急切地想要行刺柳先生,说明他们已是乱了阵脚,他们怕了。”看着方自兴骑乘而去,李承乾的面上露着淡淡的笑意,回转身形,开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宋国公的府坻就在前面,咱们这便去吧,莫要让宋国公他老人家等急了。”

    “一切依殿下之言!”柳一条弯身应了一声,一行人又动身起驾,缓向宋国公的府坻走动。至于留在地上的十数具护卫尸体,自是有人负责清扫打理。

    那刺客若真是叛贼派来的人马,当只是针对自己一人,希望爹娘还有小惠他们,不会有事。

    在夜色之中缓行,柳一条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罗通那小子一路能将老柳他们三人护卫周全。

    “太子殿下,柳先生,前面就是寒舍了。”萧府在即,萧元急步从后面追来,拱手开声向李、柳二人说道:“方才学生已着人通知了府里,府中现在已是布置停当,安全问题太子殿下还有柳先生完全不必担心。便是方才的那个刺客再来,府中也有足够的人手应对。”

    承乾不置可否地轻点了点头。

    “萧公子有心了。”柳一条拱手温笑回言,抬头瞧看了面色正是苍白的萧元一眼,见他直到现在都还哆嗦着身子,不由摇头轻笑,看得出,这孩子被刚才的那场刺杀,还有留在地上的那十数具尸体,给吓坏了。

第658章 真凶(1)

    “是个阉人?”御书房内。听过方兴的禀报之后。李世民神色一顿。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凝神挥手。把方兴打下去。沉吟不语。

    柳一条会遭人行刺。并不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不然他也不会特意着李然随在柳一条的周身护卫。

    事实上。在柳一条回来之前。李世民在心里面就已经有了这个引蛇出洞的打算。便是之后没有李承乾派人大肆宣扬。李世民也会想办法让柳一条回来并治好翼国公与苏炳仁的消息散播出去。

    只要翼国公与苏老爷子的病情稍有起色。那幕后之人必是会乱阵脚而着人加以阻挠。只是李世民没有想到。刺客的身手竟会如此了的。连李然这样的高手出动都不能将其拿下。

    “阉人?内侍?是前朝的那些老人儿趁机而乱。还是宫里……”越是接近了事情的答案。李世民反而有些不敢想像起来。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若是他的猜测属实的话。李世民知道己一定不会手软。到时候岂不是又要血流成河?

    “皇上。阴妃娘娘到了。”正思量间。守在书房门前的内侍进来回禀。

    “嗯。宣她进来吧。”李世民轻挥了挥手。反小内侍打下去。之后转身又回到桌案之前。甩头把方才的猜想全都抛置于脑后。面上又露出了一片淡然之色。

    “臣妾拜见皇上!”片刻之后。阴妃穿着一身玄色宫袍。带着她永和宫的内侍总管阴春及几个寻常宫女。缓步从挡门的屏风后走来。上前轻福与李世民见礼。

    “嗯。起来吧。”李世民轻点了点头。示意阴妃在一旁落座。

    “多谢皇上!”再次弯身一福。阴妃轻轻直起身子。伸手从身后宫女的手中将食盒要过。柔声细语的开声向李世民说道:“臣妾听下人们说讲。皇上这几日里操劳过度。一直都少有修整。臣妾心中担忧。便亲下厨焙了一碗燕窝粥来。给皇上补补身子。”

    说道着。阴妃轻轻的将食盒打开。把里面还冒着热气儿的粥水给端了出来。缓递至李世民的身前。

    “嗯。爱妃有心了。”伸手将粥碗接过。李世民缓笑着冲阴妃轻点了点头。随手将粥碗放于面前的桌案之上。怜爱的看着阴妃说道:“这都大半夜了。天又下着小雨。爱妃怎么还这般操累。有什么事情。直接交给下人去做不就是了。”

    “皇上怜惜。妾身真是……”被李世民这么一句看似关怀的一句话。阴妃忽然就低头扯袖。呜呜咽咽的小声哭泣了起来。

    “诶?爱妃。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李世民忙着起身。轻抚阴妃双肩以示安慰。

    “臣妾知道。皇上这几日里。一直都在为佑儿起兵谋逆之事烦心。”阴妃双肩耸动。泪眼迷离:“都是臣妾教导无方。之前对佑儿太过宠溺。以致于他一直都是无法无天。这才酿成了今日这般大祸。请皇上置臣妾失为人母之罪。”

    “子不教。父之过。”轻扶着阴妃在一旁坐下。李世民温声说道:“佑儿之所以会有今日之所为。朕这个当爹的。当负大半的责任。且。此番那个逆子兴兵起事。也全是他作主张。与爱妃无关。爱妃也无须太过责。”

    “可是臣妾……”眼泪啪啪啪的直往下掉。儿子起兵谋逆。便是真个与她无关。皇上也是全无怪罪。但是。身为叛逆之母。这几日里。在宫中。阴妃没少被人在背后戳筋骂骨。诸多的委屈于秽语。她都的生生的受着。

    “爱妃这几日所受的委屈。朕心里都清楚。”李世民抬手轻拭着阴妃面上的泪珠。接声说道:“回头朕就去向皇后支会一声。日后若是后宫里还有谁敢在乱嚼舌头。定是重罪不饶。”

    “谢皇上!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是现在就立即死了。也是无悔了。”轻轻的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水止住。阴妃掏出袖中的丝帕缓在面上擦拭。满是感激的开声向李世民说道:“皇上。粥有些凉了。臣妾侍候你喝。”

    “不急。难的有这么一阵清闲。陪朕好好说几句话。”抬手轻将阴妃即要站起的身子按下。李世民也提摆在阴妃的身旁坐定。揉了揉己有些晕的脑壳。轻声说道:“说起来。爱妃跟在朕的身边。也有近二十年了吧?”

    “回皇上。是十九年又八个月。”阴妃恭声回道:“当年太祖攻打张掖城破。我爹被擒殒命。的太祖宽容。臣妾及家弟弘智的以全命。后是皇上怜我姐弟二人无依。将臣妾给收在了身旁。一直到今时今日。”

    “是啊。一恍就已过了近二十年。”李世民随声一叹。道:“阴世师将军当年也算是一方英雄豪杰。手下精兵悍将良多。若不是双方的政见不同。阴将军又狠手杀了五弟。掘了我李氏一族的祖坟。父皇他老人家也不会狠心要了他的命去。”

    掘坟杀子。虽然有过。不过为人将者。各为其主。阴世师当年的所作所为。也称的上是忠义之士。李世民对其虽然痛恨。不过却是怎么也厌恶不起来。当年李渊在火头上没有诛了他阴氏一族。就是李世民在旁边多有劝说。

    “时也。运也。命也。是我爹生不逢时。臣妾与弘智也从未怨过先皇。”不知道李世民为何会忽然提到这些陈年旧事。阴妃还是很小心的开声应对着。

    “这些。朕都知道。”轻拍了拍阴妃的小手。示意她安心。李世民接着说道:“说起来。当年岳父他老人家忠心为隋。誓死也不肯降于我大唐。虽然是有些愚忠。不过对于这种人。朕还是十分钦佩的。”

    “能的皇上这句话。我爹他老人家。在泉下也可以瞑目了。”微弯身向李世民一福。阴妃的眼中又蕴出了些许的泪水。

    “皇上。臣妾又失态了。”察觉到这样多有不妥。阴妃再次提袖拭泪。轻起身形。向李世民请罪。伸手端过李世民方才放于桌上的粥碗。柔声说道:“皇上。臣妾还是侍候您喝粥吧。”

    “呵呵。朕己来便可。”伸手将粥碗接过。入手微烫。李世民拿起汤匙舀吹了两下。抬头瞥见一直立于阴妃身后的阴春。遂随口问道:“若是朕记的不错。这个阴春。当年便是一直跟在爱妃的身边吧?”

    “回皇上皇上提起己。阴奉向一侧轻上了一步。弯身回言。

    “为了能够随在你们家小姐的身边。你当年能够亲净身为侍。也是足可以见的你的忠心。”李世民微点着头。道:“也不愧为是阴将军府里的家将。”

    “皇上过奖了。”阴春仍是低回言:“小人的命是阴将军给的。只要能护的阴将军的骨血无恙。便是死。小人也心甘情愿。”

    赞赏的瞧看了阴春一眼。李世民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拿着汤匙又是一阵的吹动。粥碗之中。热气腾腾。

    “皇上。东宫内侍总管李清。有事禀报。”内侍再一次进门通禀。

    “快宣!”李世民闻言。猛一抬头。面上露出一丝喜意。将手中还未尝上一口的粥汤放于桌上。遂大声开口向内侍吩咐。

    “小人李清。拜见皇上!拜见阴妃娘娘!”李清几是小跑着从门外进来。面色通红。气喘吁吁。身上。额上。被雨水打湿了一片。今天晚上。连上这次。他已经来回往宫里跑了三趟。

    “行了。可是柳先生那里。又有了什么进展?”挥手免去其礼节。李世民急声向李清询问。

    “回皇上。是宋国公萧大人他。醒了。”知道皇上心中着急。李清也不再多作絮叨。直声开言。道:“如大司农卿苏老大人一样。柳先生只用了一碗加了冰的清水。就将宋国公给救醒了过来。小人从萧府出来的时候。宋国公他老人家正在大口的吃喝补给呢。”

    “好。好。好。只要能醒过来就好。只要能吃能喝就好。”听到李清的回禀。李世民连叫了三声好字。右手抚须长笑。喜色跃然于脸上。

    “柳一条他们现在何处?可是还在宋国公的府坻?”

    “回皇上。听说了长孙大人与房大人也的了相同的病症。在宋国公醒来之后。太子殿下便带着柳先生赶去了齐国公的府上。”李清尖声回禀:“现在。想来他们已是到了。”

    “恭喜皇上。苍天的佑。终是又能放下了一桩心事。”阴妃适时的插言贺喜。道:“想来有柳神医在侧。齐国公与梁国公他们的病症。也都能迎忍而解。皇上肩上的担子。又能放宽松了一些。”

    “喜则喜矣。不过宽松却是不能。”抬手把李清给打下去。李世民轻摇了摇头。渐敛去面上的笑容。道:“谋害朝廷重臣的幕后之手一日不曾揪出。朕之心中便是一日难安。这次他们能够让齐国公他们无声无息的昏迷不醒。难不保下一次他们就会痛下毒手。真个要了他们的命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659章 真凶(2)

    “倒了,倒也是好事。”一顿吃喝之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宋国公萧抚须便是一阵长叹:“虽然身体遭了几番罪孽,于体不益,不过却是消除了皇上心中的猜忌,免了我萧氏一府的一场祸端。”

    “呃?爷爷这话,是何道理?”萧元一脸茫然地身着他的祖父看来,全然不知老爷子此言,究是为何。

    “元儿年岁尚浅,瞧不出其中的道理,倒也不为过错。”扭头瞧看了自己的宝贝孙子一眼,老头儿的眼中多少有些失望之意,拈须轻言,道:“齐王造反,长安城乱,加上老夫与翼国公他们,朝中五位老臣重臣先后昏迷不醒,长安内外,为此谣言四起,民心多有流失。”

    “莫要小瞧了这民间的谣言流语,”看到萧元满脸地不解与不屑之色,萧面色微沉,开声斥道:“昔日陈胜吴广,汉祖刘邦,黄巾草贼,哪一个祸乱天下之士,不是靠着这谣言而起?”

    “谣言如川,流之则害,皇上一代明圣君主,岂有不知的道理?”老头儿接着说道:“而散播还有制造这些谣言由头的源头为谁,不免就成为了皇上心中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可是,这跟咱们宋国公府有什么关联?”听萧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萧元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自己都说到了这种程度,萧元却还是没有半点领悟的意思,萧不由得便开声轻斥了一句,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想想我萧氏一族的根基背景,再想想这件事情都有谁能够做出,皇上不是傻子,事由之初。当是就已经有所怀疑,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只是没有确切地证据罢了。”

    “爷爷的意思是,”萧元面现惊色,有些不敢确信地抬头向他的爷爷看来:“皇上猜疑,这些事情是前朝的那些老臣士族所为?”

    “你总算是还有些脑子。”端碗小饮了一口热茶。萧开声说道。

    “还是爷爷地目光放得长远,孙儿追马而不及。”看出老爷子心中不喜,萧元乖巧地起身提壶。为老爷子把茶碗添满,小声开口询问:“此番柳先生意外归来,一举解除了城中诸多的隐患。依着爷爷方才话中的意思,这几日里,皇上他人家,是不是就要有所行动了?”

    “事关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便是心中猜疑,却是也不会轻易有所动作。不过一些必要的监看与防护却是免不了。”说到这里。萧重色开声向萧元交待道:“这几日里,如非必要,尽量不要出府,府里的下人也记得去交待一声。”起了什么,老头儿接声说道:“记得要备上一份厚礼,晚一会老夫要亲自去给柳先生送上。这次若非是柳先生恰巧赶回,我这一身老骨头,怕是真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知道了,爷爷,元儿这就去着人准备。您地身子刚刚好转,还是多多休息一阵才是。”恭敬地起身行礼,萧元轻身告退。

    长孙府,长孙无忌的榻前。长孙皇后。太子殿下,众人环伺。

    虽然早就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得了医治此种病症地法子。不过为恐其中会有什么意思,以策万全,在柳一条这位神医亲自到来之前,没有谁敢真个对齐国公他老人家一碗凉水泼了。”接过家仆递来的冰水混合物,柳一条欠身向长孙皇后与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掀碗便是一泼,一碗凉水真着便朝长孙无忌的脸头盖下。

    与前两个老头儿地反应相同,长孙无忌一个激灵,便乍然从榻上坐起,神智在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柳先生?”一眼认出榻前正拿着海碗的柳一条,长孙无忌意外地开声询问:“你我无怨无仇,先生为何要拿冰水泼我?”

    没有一点被人下药弄昏的觉悟,老头儿反而开口怪起了柳一条来。柳先生无礼。”见得如此,长孙皇后温笑着走至榻前,开声替柳一条解释:“是大哥先前遭了宵小的暗算,从昨夜至今便是一直昏睡不醒,柳先生此举,是在救醒大哥。”

    “皇后娘娘?”神色一愣,长孙无忌的目光从柳一条的身上移开,看到长孙皇后还有其身后的李承乾众人,忙着在榻上弯身拱手见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

    “嗯。”接过丫环递来地干燥毛巾,长孙皇后亲自下手为长孙无忌拭起了脸上头上的湿水,道:“大哥刚刚醒来,又遭受了凉水一激,当多休养一阵才是。”

    “皇后娘娘挂怀,这些由微臣来做就好。”虽然头脑还是有些迷糊,不过这礼仪,长孙无忌却是不敢逾越,忙着侧身伸手,将毛巾从长孙皇后的手中要过,自己抹起了身上的水渍来。

    时逢小雨,天气微寒,再加上柳一条的这一碗冰不盖顶,饶是长孙无忌平日里身子不错,现下也有些吃不消地意思,从他醒来至此,身子一直都有些哆嗦。

    “喝些姜汤,再换上一些干燥的衣服被褥,好好地休养一阵便无大碍。”把海碗交回给长孙府的下人,柳一条起身立在榻前,看了一眼长孙无忌的气色,小声地交待了两句。

    “有劳先生了!”拭脸的,长孙无忌还不忘与柳一条道谢,虽然不知道失踪了一年的柳一条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府坻,不过看其现在的架势,长孙无忌便知道,自己当是与苏炳仁和萧那老头儿一样,中了人家的暗算,被柳一条这小子,救了。

    “长孙大人客气了,小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失礼地泼了长孙大人一碗凉水而已。”柳一条微弯身子还礼,淡然地轻笑了一下,道:“既然长孙大人已醒,小民这也就要告辞了,房大人那里,还等着小民前去救治。”

    不用猜,柳一条也能够想到,房玄龄那老头儿的府里,定也是与这里一样,明明都已知道了医治地方子,却也是无人敢亲自下手作为,唯恐稍有失误,而累祸上身。

    “呃?怎么,房大人他也……?”听闻柳一条话中地意思,长孙无忌一脸诧异地扭头向长孙皇后看来。

    “与大哥一样,房大人也是于昨夜遭了旁人的暗算,一直昏睡不醒。”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扭头向柳一条看来,开声温言:“好在有柳先生在侧,在大哥之前,不止是宋国公与苏老大人,便是翼国公他老人家也都清醒了过来,救治有望。”

    “柳先生医术通神,真是让人佩服!”小小地为柳一条戴了一顶高帽儿,长孙无忌拱手说道:“如此地话,老夫也不好再行相留先生了,还是先为房大人医病要紧。”

    “涣儿,代为父送柳先生出去!”长孙无忌扭头开声向长孙老二吩咐道:“一路送到房大人的府上,记得要护卫柳先生的周全。”

    不愧是在朝中打拼了半辈子的老油条,一下就想到了柳一条身边可能会出现的安全问

    “是,父亲大人!”正想与柳一条唠上一唠的长孙涣,闻言轻应,规矩地走到柳一条的跟前,伸手请道:“柳先生,请!”

    “有劳长孙公子了!”柳一条拱手回礼,向前走了两步,轻思量了一下,又止步回身,向长孙无忌与长孙皇后提醒道:“有一件事不只皇后娘娘还有长孙大人有没有听闻,方才在去萧府的路上,小民与太子殿下曾遭一刺客行刺。据李然总管证实,那个刺客,是个阉人。”

    说完之后,不顾着长孙两人的反应,柳一条又接着回身轻走,随着长孙涣出了卧室。

    “什么?!”是个阉人?!长孙无忌与长孙皇后兄妹二人,闻言大惊,齐齐扭头向李承乾看来。

    “柳先生所言,确有其事,”知道两人想到了什么,李承乾列身拱手回言:“不过母后与舅舅毋须担心,事后儿臣已着人回宫通禀,父皇现已知晓了。”

    “哦,那就好,那就长出了口气,长孙无忌与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身子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皇上提早知晓,现下当是也已有了防备,希望今夜万莫出了什么事才好。

    “嗯?”刚放松下来的长孙无忌面色一凝,抬头扫视了李承乾一眼,这种事情柳一条不会没有想到,但是他为什么还要特意地又提上了一句?

    “皇后娘娘,为臣这里已是没有什么大碍,就不劳娘娘在此多费心神了,”向长孙皇后使了个眼色,长孙无忌拱手说道:“天色已是不早,皇后娘娘也该起驾回宫了。”

    “知道了大哥,本宫这就回去,大哥也早些休息吧。”知道大哥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皇上的周全,长孙皇后也就不再推脱,欠身一礼之后,便带着小德子一干人等,勿勿出了长孙府坻,向皇宫赶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

第660章 真凶(3)

    “真的不随伯父回去?”军营之外,上马准备返程的公孙武德再一次扭头向公孙贺兰看来,道:“现下长安城乱,战机新起,正是我辈武人血染沙场,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真的就愿意这般平白错过?”

    “侄儿只愿,伯父您老回到长安之时,这场战乱还未平熄,不然岂不是要让伯父白跑一趟?”公孙贺兰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显是对于公孙武德此次回程护驾的事情并不乐

    从西北边境赶到长安城中,没有个三五十日,那是想都别想,而这三五十日,看上去虽然不长,不过,若是在此期间,皇上他老人家有心的话,李佑的这场叛乱游戏怕是很快就能结束。

    李佑与之皇上,根本就是手指与之大腿,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公孙贺兰不认为李世民会让李佑那小子坚持到三五十日之后,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大哥柳一条回返长安的消息之后,公孙贺兰心里面更是确认。

    “行了行了,又是这一套说辞。”公孙武德不耐地摆手打断,道:“人各有志,你不愿回去,伯父也不勉强,不过今年年关之时,你务必要回三原一趟,探亲祭祖,见见你爹你娘,这一年不曾见你,你娘想你想得人都瘦了一圈儿。”

    “便是大伯不说,年关时我也准备回去一趟,”公孙贺言,第一次离家出府。说实话,这小子也有些想家了。

    说完,公孙贺兰伸手把身后的柳无痕给牵上前来,开声向公孙贺兰说道:“听说柳大哥现下已是现身于长安,想来事情已经解决。不会再如前番那般无声隐遁,劳烦大伯将这百里驴给大哥送回,并代为告知柳大哥。日后若是有暇地话,不妨来西北一行。”

    “嗯,知道了,那柳小子若是真在长安。这驴老夫定会送到他的手上。//\”公孙武德咧嘴轻笑,若是他记得不错,他们家小兰儿之所以会变得这般厉害。多半都是得益于柳一条的指点教导,若是能从柳家小子的口里询得小兰儿的弱点。下次再与小兰儿动手地话,当是不会再如前番那般丢脸。

    “还有。杨大哥知道大伯爱马,跨下少有良骑。便特为大伯挑上了一匹好马送上。”见公孙武德应下,公孙贺兰又从后面的随从手中接过缰绳。再次牵出了一匹幼马出来,道:“这是晏天牧场最后一匹千里马,虽然年岁尚小,不过筋骨体型已现雏形,大伯带回府里,着人精心养上三五个月,不愁骑不上这匹千里良驹。”

    “哦?哈哈哈,既是杨家小子所赠,算是一份孝心,那老夫可就是却之不恭,将其收不待客气的,老头一把将缰绳夺过,喜滋滋地上下打量着手中地马驹儿,观神、观形、观骨,无一不是上品,老头儿乐得口水都快滴到了地上。

    上次王志洪带回那匹千里马,老头儿就是眼馋得厉害,只可惜那是送于皇上的贡马,而皇上也是爱马之人,没有一点想要赐予臣下的意思,老头儿也只能是看看而已。不曾想,这么快地,这种好事儿就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哦?回去了?他不才刚到一天么,怎么这么急地就又要赶着回去?”客房之内,曲宝宝静听着护卫阿大地回复,眉头不由轻轻皱起,疑惑地开声向阿大询问。

    “小姐有所不知,”阿大拱手回道:“长安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大唐皇帝的第五子齐王李佑,前阵子拥兵造反,长安城大乱,公孙武德此番急着回返,当是与这件事情有些关联。”

    “嗯,这倒是说得过去。”曲宝宝缓点着她的小脑袋,道:“公孙武德身为左监门将,有护卫皇帝周全之职,现下大唐皇帝有事,那老头儿急着回转,倒也不奇怪。不过,那公孙贺兰呢,没有随着公孙武德一同回去吗?”

    “这个,倒是没有。”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小姐一眼,阿大犹豫着开声向他们家小姐禀道:“不过,公孙贺兰武德两匹神驹。一匹是小姐看上地那头百里毛驴,一匹是一只千里马幼崽。”

    “什么?!”小丫头蹭地一下就从椅上跳了起来,面色显得有几分阴沉,小脸儿也不由得双紧绷了起来。

    好你个公孙贺兰,那头百里驴,本姑娘好声好语地向你求购你不卖,现在倒是让你给一手送了出去?

    还有那个姓纪的场主,不是说牧场里已经没有千里马了吗?那匹被公孙贺兰送出地马崽又该做何解释?

    一种被人戏耍欺骗的羞辱之意袭于脑际,小丫头气得满面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现在就生浸了公孙贺兰与纪和两人地皮肉。

    “阿大阿二,既然大唐的钦差已走,咱们也就再没有什么好顾忌地了,你们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再去晏天牧场。”曲宝宝的小拳头儿紧握,既然你们不想让本姑娘呆在牧场,本姑娘就偏偏不如你们地意思,这晏天牧场,本姑娘呆定了!哼!

    “小姐,一个牧场一个大唐的小将而已,值不得小姐如此生气。”没有应声,阿大小心地劝说询问:“而且,小姐出来的这么久,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家里的老爷还有夫人他们,怕是已经有些急支会一声便是了,”不快地轻,曲宝宝轻声说道:“晏天牧场可不是一般地牧场,能够育出伊丽马的地方,除了乌孙国那帮守财奴。你还能再找出第三家来么?把这里地情况禀与我爹知晓,他定是不会怪罪。//\你们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是,小姐,小人这就吩咐下去。”看到他们家小姐而露不喜,阿大便是心有不愿。却是也不敢再多作违背,轻声应了一句之后,便缓步退了出去。

    “皇上。公务虽然重要,不过却也不能不顾着身子,”书房之内,阴妃再一次将桌上的粥碗端起。轻递至李世民的跟前,殷切地看着李世民,道:“粥都有些凉了。皇上多少都吃上一些吧。”

    “哦,呵呵。爱妃若是不提,朕差点都给忘了。”李世民呵笑着伸手将粥碗接过,一脸怜意地抬头看着阴妃。温声说道:“爱妃亲自温出的粥水,朕怎么能够错过?”

    李世民拿起碗中地汤匙。满满地舀上一勺,正要伸往嘴中递送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小德子的叫唱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随后一刻,没等门外内侍地通禀,长孙皇后便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得阴妃在侧,而皇上正在吃食碗中的粥水,面色不由一变,轻身上前与李世民见礼,道:“臣妾见过皇“皇后姐姐!”阴妃从李世民的身边起来,微身与长孙皇后见礼。

    “阴妃妹妹也在啊。”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算是与其见过。

    “阴妃知朕这几日有些体弱,特烹了一碗燕窝粥送来。”抬手把粥碗放下,李世民轻身站起,小声地为阴妃解释了一句,看了长孙皇后一眼,道:“倒是皇后,不是去了齐国公那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齐国公现在可是已经醒来?”

    “托皇上鸿福,长孙大人现在已无大碍,臣妾回来的时候,长孙大人已能下榻行走,神色与往常无异。”微弯身回复了一句,长孙皇后地目光向桌上的燕窝粥看来,轻声向阴妃说道:“阴妃妹妹倒是有心了,不过阴妃妹妹或是不知,今日上午,太医署令任秉承刚为皇上把探过脉相,说是皇上这几日城气虚体弱,需得温补,像是燕窝人参这种大补之物,不易食用,不然虚不受补,极易伤及身体。”

    “啊?是吗,皇上,您刚才怎么也不提醒臣妾一下?”阴妃的面色微变,柔声说道:“若是皇上真个喝出了个好歹来,臣妾怎么生受得起?”

    说着,阴妃便要上前将粥碗要回,不过却被李世民给拦了下来,李世民深看了长孙皇后一眼,继而轻声向阴妃说道:“爱妃忧心了,朕这不是吗?再说,这怎么也是爱妃地一片心意,朕怎么好断然拒绝?”

    “皇上!”听闻李世民此言,轻叫了李世民一声,阴妃再次激动地落下了泪来。

    “看阴妃妹妹的气色苍白,身子比之往日又是瘦弱了不少,不若便将这碗燕窝吃下将补一下,不然浪费了岂不可惜?”长孙皇后也是一脸怜惜地看着阴妃,好心好意地开声提议。

    “嗯,皇后这话说得再理,爱妃便将这碗粥吃下吧,一会凉了也就失了味道。”李世民点头附合,顺势将粥碗向阴妃地跟前推来,示意阴妃将其吃下。

    “如此,臣妾就失礼了!”见避之不过,阴妃的面色微变,不过还是缓缓伸手将粥碗接了过来。

    “啪!”

    汤匙入嘴之前,从斜侧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其打落,汤匙落在地上,粥洒匙断,粥水飞溅了一地。

    “小姐,既然他们都已识破,您这样做又是何苦?”一个尖尖地声音从身后响起,却是永和宫地内侍总管阴春从后面走上前来,轻扶着他们家小姐的胳膊,轻声说道。

    “走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本宫还有退路吗?”在阴春地身后,阴妃凄楚一笑,面上露出无限苦色:“喝与不喝,其实都是一个结果,今晚既然来了,本宫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出去。”这件事情,竟真是你所为?”见此情形,李世民直身冷目向阴妃看来,斜眼瞥了阴春一眼,道:“齐国公宋国公他们昏迷不醒,便是阴春所为。还有,之前柳先生遇刺,出手的也是阴春,可对?”

    “皇上既然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再多口相问?”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阴妃轻声说道:“臣妾知道,事端初起地时候,皇上当是对臣妾就有所怀疑。毕竟。佑儿,是臣妾的亲生儿子,而臣妾,又是阴世师的后人。”

    “臣妾只恨。那柳一条意外出现,断了妾身的好事,不然。这百日睡的迷香,断是能要了那几个老家伙地命去。”说话时。阴妃的脸上流出了一抹恨色。

    “为什么?为了一个逆子,你谋害朝中大臣不说。到最后你竟还想要了朕了性命,可是朕平日待你不好?”看到阴春右手探入腰间。李世民心中一紧,轻声向阴妃问道。

    “没有。皇上待臣妾,可以说是恩重如山,臣妾原本也就打算着,皇上去了之后,臣妾也会随后饮粥跟随。”抬手止住阴春的动作,阴妃摇头轻言:“没有什么为什么,怪只怪,佑儿这孩子太不争气,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造反地勾当,这不是要把自己住绝路上推吗?”,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不需五日,皇上就能让佑儿死于乱刃之下,朝中无父子,便如魏王李泰一样,”扭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阴妃轻声道:“谋逆犯上,便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也只有是死路一条。臣妾知道,皇上下得了这个狠心。”

    “臣妾这么做,也只是不想佑儿死得太过凄惨,想要为他谋上一条活路而已。”阴妃接声说道:“皇上死了,朝中乱了,佑儿才会有上那么一丝的机会。臣妾不想他能够荣登大宝,成为一国之君,只要他能够在余下的形势中活着,臣妾也就知足了。”

    “妇人之仁!”听到阴妃说起自己,长孙皇后不由开声斥责:“为了一个不肖逆子,你就要弑君谋臣,扰得朝纲大乱,置我大唐于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是女人,不过在这种大是大非地大事上,长孙皇后一点也不含糊。

    “妇人之仁?呵,长孙姐姐说得好轻松,不过妹妹却是没法像姐姐那般,能够狠心舍下自己的骨肉,任其自生自灭。说起来,妹妹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早死。”自嘲地轻笑了一下,阴妃向阴春使了个眼色,继而向长孙皇后说道:“不过,今日长孙姐姐既然来了,那就也随着皇上一同去吧,黄泉路上,咱们也好相伴。”上,皇后娘娘,得罪了!”尖声向李世民二人行了一礼,阴春控手入腰,缓从腰间抽出了一支软剑出来。

    “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在前往房府地马车上,柳一条轻声向一旁的内侍总管李然说道:“若是制造这次事端地人真是阴妃娘娘,现在事情败露,阴妃娘娘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想着去谋害皇上?那个前来行刺的内侍,身手可是不错,若是让他近得皇上身前地话,可是不妙。”

    “不然的话,李总管还是先回宫里吧。”柳一条道:“一次行刺失败之后,短时间内当是不会再有第二次,现在还是皇上地安全更为重要一些。”

    “呵呵,柳先生有心了。”听完柳一条的话语,李然并没有火烧火燎地急着赶回皇宫,而是冲着柳一条轻笑了笑,尖声说道:“不过,柳先生可能还不清楚,皇宫那是什么地方,皇上他老人家又是什么人,皇上地身边,怎么可能只有小人一个侍卫呢?”

    “那个内侍不动还就罢了,”李然的面上带着笑意,道:“他若是好死不死地胆敢去冒犯皇上,便是他武艺再高,最后能落着的,也只有一个死字。”

    “所以,先生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好生地去为房大人诊病,”李然道:“有小人在先生的身边,可保先生安全无“哦?如此的话,柳某也就放心了。”闻言,柳一条不禁长出了口气,李然在不在他的身边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李世民现在却是万不能出事,那可是他柳氏一族的守护神,这位明君若是忽然挂了,他柳一条,还有他柳氏一脉,估计也就险了。

    “说起来,皇上这阵子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烦忧,”李然接过话茬儿,看了柳一条一眼,道:“托着柳先生的福运,今夜里那个刺客若是真个去了,反而会了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平齐的事情也不会再这么拖拉下去了。”

    “只是皇上莫要被惊着了才好。”柳一条随声附言,一想到刺客可能会潜入宫里,不由便担心起还在立政殿中的楚楚与宝儿来,祷求着他们万莫要出了什么事端才好。

    “先生说笑了,”李然接声道:“皇上是个见过大阵仗的人,什么事情没有经过,区区一个刺客,还吓不着皇上他老人家。”

    “李总管说得是,是柳某心急,失言了……”

    车内,柳一条与李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车外,雨水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哗啦下着,老天偶尔兴起,还会来上一阵电闪雷鸣助兴,夜色迷茫,秋雨天的夜,显得分外地凉.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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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介绍:
现代人回到大唐初期,
他会种地,
他会养马,
他还是一个兽医。
在他的蝴蝶翅膀下,大唐盛世提前来临。贞观长歌提前歌放。
大唐农业,畜牧业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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