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程府言欢
一条喜欢跟那些武人呆在一起,因为他们够豪迈,像像李纪和,像杨伯方,像公孙武达哥俩儿,没有太多的俗礼,没有太多的拘束。{第一看书}
就像是他现在呆在程府上一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必顾及别人看你的目光,也不必故做矜持地错开自己想吃的肥肉,因为程家的这三个父子,跟他也都是一个德行。
麻利地从程处亮的筷下抢下一只鸡腿儿,在程处亮炙热目光的注视下,柳一条使劲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仰头看了程处亮一眼,虽然鸡腿的味道并不是很好,不过抢来的东西,吃起来却是特别地香甜。
“好!”老程夹了一片满是肥油的猪肉填到嘴里,边嚼边大声地向柳一条夸赞道:“男子汉就当如此,喝酒吃肉,当人不让!来,柳小子,跟老夫干一碗!”
“程伯父请!”柳一条也不跟他客气,端起面前满满一碗的酒水,就与程老头儿碰到了一处。
程家的三个父子,都是好酒之人,每餐无酒不欢,那酒量,自也都是不弱,见柳一条这个小个子喝得这般爽快,也都高兴地举碗,陪着柳一条干了一碗。
“你小子,不错,看样子像是个书生,却没有一点书生的酸腐之态,好,无怪乎大哥会认你做兄弟,嗯嗯,不错!”程处亮拍着柳一条的肩膀,又端过一满碗的酒水来,道:“来。你家二哥也来跟你碰上一杯,咱们,干了!”
“呵呵,程二哥好像是醉了,”柳一条轻端起酒碗,与程家老二碰了一碗,之后,程处亮的腿跟便有些不稳之态。
连喝了五大碗地酒水。{第一看书}就是酒量再好之人。也难免会有一些头晕虚浮之态。
柳一条轻笑着坐下。提筷夹了一块肥美的红鲤,放在嘴里轻嚼了两下,喝酒吃菜,他自是不会惧谁,十几度的酒水,放在他的肚里,还不都跟白水一样。
程老头儿一口羊腿。一口酒,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在我们老程家的饭桌上,没有那么多的客套与虚礼,谁也别跟谁客气,想吃什么只管夹,想喝什么呼管倒,吃多少。喝多少。全凭自己,没有人会怪罪你,吃饱喝足为止。”
“程伯父豪爽。小侄佩服。”柳一条轻喝了一口酒水,小拍了老程一记马屁。
程咬金在历史上是个名人,而且还是很牛皮的那种,不过在他的面前,尤其是看着他满嘴地油腻之态,柳一条实在是生不出一丝一毫地敬畏之意来,在他地眼里,这程咬金,也就是一个不爱守规矩的毫迈老头儿而已,所以在老程的面前,柳一条放得很开,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也不跟他们老程家的人客气。
一顿饭,在四个人大口吃喝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挥手吩咐下人将酒桌撤下,再命人将已经喝醉的程老二给扶送到房里,程咬金这老头儿,便带着柳一条与程处默一起,去了后院的凉亭之中。
现在日已落西山,天也逐渐地黑了下来,凉亭之内,倒也很是凉快。
吩咐下人端上三碗酸梅汤,程咬金在凉亭的正中坐下,与柳一条两人闲聊起来。
“嗯,柳小子这酸梅汤确是不错,”程咬金喝了一口凉汤,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笑着说道:“前阵子光是听说你小子地什么耕犁,水车的,以为你是个工匠,不想你竟还有这般的手艺,难得。{第一看书}”
“一点小手艺而已,程伯父喜欢就好。”柳一条轻笑了笑,也就程咬金会说出这样夸赞的话来,这种东西要是被王珪那样的学士知晓了,定会骂柳一条不误正业,君子远庖厨,这酸梅汤,也算得上是厨艺的一种。
记得当初柳一条在灶房试渚的时候,就被柳贺氏给好生一顿训导,男人下厨,终归是说不出口去。
“呵呵,听说贤侄的象棋下得不错,趁现在有暇,来跟我老程对弈两局可好?”程咬金把茶碗放下,看着柳一条说道。
“就依伯父所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柳一条倒是不介意与程老头儿杀上两盘。
挥手示意管家程松去棋盘,程咬金看了下柳一条地小身膀儿,开口道:“前阵子老夫听那小乙头说,贤侄还有一身不错地武艺,
来,一点也不比那小乙那小子逊色,可是真的?”
“伯父说的是封小乙,封统领?”柳一条一下就明白过来,程咬金与秦叔宝那是拜把子地兄弟,秦琼的干儿子,这老程自然也是认识,柳一条轻笑着道:“那是封统领过奖了,小侄对武艺之学,也只是涉了一点皮毛而已,哪及得上程伯父及翼国公他老人家那般的神勇。”
“你小子莫要给我老程戴什么高帽儿,小乙那小子,得了二哥的真传,心气儿一向都高得很,能让他诚心夸赞的人,哪里差得了去?听说你的拳法很独特,没有固定的套路,自成一家,改日你与你大哥切磋一下,也让老夫开开眼界。”程咬金笑着着柳一条,柳一条若是没有点真本事,公孙武达那老头儿,怎会那般地看重于他?
“爹,还是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下手一向都没个轻重的,要是万一伤到柳老弟,就不好了。”程处默撇了撇嘴,并没有想要跟柳一条对打的兴趣,就凭着柳一条那瘦小的身膀儿,怎么可能会是他程处默的对手?
“混帐话!练武之人还怕会受了伤去?!”老程不客气地一巴掌便拍到了小程的脑袋上,大声喝斥道:“再说,真要比起来,你也不定会是柳小子的对手。”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块头大的人不一定就厉害,块头小的人也并非一定就是不堪一击,想想那个侯老头,当初是怎么教训你?”
老程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火爆,高亢的声音震得柳一条的耳朵嗡嗡直响。
“爹说得是,孩儿受教了,”见老头子飙,程处默一下就焉儿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地认错。
“老爷,棋盘拿来了。”这时,程松适时地拿着棋盘进了凉亭之内,把棋盘轻放于程咬金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又着下人,在凉亭上多加了两只灯笼,亭内的灯光,一下就亮了起来。
柳一条轻喝了一口酸梅凉汤,向程咬金点了下头,便开始动手,在棋盘上把棋子都摆将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侍候了。”程咬金挥了挥手,把一干的下人会都打了下去,然后不等柳一条相让,这老头儿就自已先走了起来,道:“老夫知道这棋局本就是源于贤侄,所以也便不跟你客气了,就当贤侄是让老夫一步,贤侄请!”
“程伯父言重了,下棋娱乐,娱己娱心,伯父开心就好。”柳一条轻笑着抬手,向前推了一子。
程咬金的棋力,有中上水平,比公孙武达那老头儿要强上一些,不过比起柳一条来,却又是差了很多,所以柳一条跟他下起棋来,倒也是轻松得很,游刃有余。
“明天房乔那老小子为儿子办礼,老夫也要前去道贺,讨一杯喜酒去,到时柳小子便与老夫同行吧,”程咬金拱了一个小卒,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公主下嫁,明天定会很热闹。”
“小侄也正有此意,多谢伯父厚爱。”柳一条欣然点头应是,能与程咬金在一起,想来也能见着其他的一些牛叉人物,比如那秦琼秦叔宝,比如那尉迟恭尉迟敬德。
“嗯,”程咬金轻点了点头,道:“明日公主出阁,太子与太子妃按礼也要到场,到时你可要小心一些,那太子妃现在可是一个惹不得的主儿。”
“呃,伯父此话何意?”柳一条把手停在棋子上,抬头看了程咬金一眼,不解地向他问道。
“前几天在长安城,关于太子妃的那个传闻,你也应是知道了吧?”程咬金别有深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你与侯府的仇怨在前,太子妃被污之事在后,很多有都在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源于你这里,小心到时太子妃会反咬你一口,要知这个女人,一旦起疯来,也是可怕得很。”
“多谢伯父提醒,”柳一条躬身冲程咬金拱了拱手,道:“不过对于这件事,小侄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子妃就是再疯,小侄也是不惧。”
无凭无据,那绯闻就是真是由他传出,又能如何?
更何况,这件事,还不是他做的
第272章 再遇常乐
亲,不一定就会是喜事。
就像现在的房遗爱一般,脸上虽在笑,心里面却似刀捅的一般难受,尤其是,当他看到冲当高阳公主伴娘的人,竟是他心仪已久的豫章公主时,他脸上的笑意又是僵硬了几分。
柳一条随着程oss一,.u遗爱嬉笑之间,眼神里透出的部分苦涩,摇头轻笑了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让他娶一个他不喜欢,不喜欢他,且又会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为妻,也算是他的一种报应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向不迷信的柳一条,竟然也相信了这个。
不经意间,柳一条把目光瞄向了一直扶着高阳的那个女子的身上,高阳是今天的新娘子,红盖遮面,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看似丫环的女子,为何也会白纱蒙面,而且的,这个女子,竟还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似,他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程大哥,”柳一条凑到程处默的跟前,抬手指着那个女子,轻声向小程问道:“不知新娘子旁边的那个女子是何身份,这大喜的日子,怎还会用白纱蒙面?”
“哦,那个便是豫章公主了,”知道柳一条是个土包子,程处默便开口向柳一条解释道:“遵循皇家的礼仪,公主出阁,应有亲人相送。这豫章公主便是高阳公主的送亲之人了,她会一直将亲娘给扶送到新房之内。至于为什么蒙面嘛,豫章公主至今还是未嫁之身,在这么多生人面前,自然要矜持一些。
说完,程处默看了下四围,然后又小心地趴在柳一条地耳边轻声说道:“老弟或是还不知道吧,这个豫章公主。可是长安城中。诸多才子武将的梦中情人。还有,前阵子被你给废了的那个吴醉剑,就是她的准夫婿。说起来,你跟这豫章公主倒还有一些渊源,只是可惜,老弟现在已是有妇之夫,没有机会了。”
听了程处默的话。柳一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没想到程处默这样一个粗面大汉,竟也会这般的八卦。
不过这豫章公主的名号,听着倒是挺耳熟的,柳一条忍不住又向那个女子瞄了一眼,越看越是觉得熟悉,可奇怪地是,他竟怎么也想不起。他与这位公主到底在哪里见过。
“咦。这不是那三原地柳先生吗?”一个女声在柳一条与程处默地身后响起,道:“怎么,柳先生来是来给我家侄女儿贺喜的?”
呃。好大的口气,柳一条轻转过身,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没想到竟还是一个熟人儿,李渊最小的那个女儿,常乐公主殿下,驸马赵瑰,正陪在她的跟前。
“原来是常乐公主殿下,还有驸马爷,小民这里有礼了。”论起辈份儿,这常乐,可不就是那高阳的姑姑,也难怪她会有那么大口气,柳一条轻瞄了他们夫妇一眼,然后弯身与他们见礼。
同时地,他也想了起来,为何会觉着豫章这么耳熟,前阵子在三原赵府时,可不就是这个常乐公主,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推销似地夸赞她的豫章侄女儿?听得柳一条耳朵都快磨出了茧子来。
“柳先生不必多礼,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随意一些就好。{第一看书}”常乐公主浑不在意地冲柳一条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些许日子不见,柳先生比之前可是显得愈稳了,呵呵,难怪像侯尚书那等的英雄人物,都栽到了你的手里。”
呃,柳一条不由得抬头看了常乐一眼,怎么他们皇家的人说话,一向都是这般的直接么?
“公主殿下说笑了,小子哪有那般大的本事,说起来,这些都是托了皇上他老人家地福,再说,有谁能想到,侯尚书那般一个英雄地人物,竟是贪下这般多的银财。”柳一条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就是没有小子,侯尚书之事,早晚也都会暴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呵呵,这句话说得好,”常乐公主赞赏地打量了柳一条一眼,看似调笑地说道:“就是不知那吴醉剑,会不会相信这句话,听说他到死的时候,可是还念叨着柳先生那,呵呵。”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柳一条双手
背,无谓地轻声笑道:“有些事,柳某自认为问心无矣,无须,也不必在意,别人口中地言论。”
“哦?”听完柳一条的言语,常乐公主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异彩,这小子,无怪乎豫章那丫头会对他念念不忘。
“柳先生此言大善,赵某佩服。”赵瑰开口向柳一条赞叹了一句,温和地冲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对他们赵府有恩,赵瑰待他,自然也就很是和善。
“驸马爷过奖了,”柳一条也轻向着赵瑰笑了笑,从这句话里,他就感觉得出,这个赵瑰,是个老好人儿。
“听说柳先生已然成亲,而且新媳妇儿都已经有了身孕,”见柳一条目光时不时地就往豫章那里瞟上一眼,常乐公主的嘴角微微勾起,道:“真是可惜了了,原本的,我还想把我那豫章侄女说道给柳先生呢,现在看来,真是我们豫章福薄啊,皇上给她找的夫婿不知被什么人给害了性命,我这个姑姑给她找的夫婿,却又已然成了亲事,唉,真是天妒红颜,可怜我那豫章侄女儿,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那般的标致,唉!”
“呜,”柳一条觉得他的脑袋不由得大了几分,这个常乐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以前没成亲时也就算了,现在他连孩子都快有了,她怎地还是这般说辞?
“是小子无福,嗯,小子无福,豫章公主殿下天生丽质,将来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嗯,要入席了,公主殿下,驸马爷,咱们下次再会。”眼看着拜堂之礼已成,柳一条匆匆冲常乐夫妇行了一礼,便急拉着在一旁看热闹的程处默向挤入了人群。
“哎,这个臭小子,老娘我可是一番好意,真是好心没好报!”常乐公主向柳一条消失地方向瞄了一眼,柳眉不由倒竖,竟出人意料地暴起了粗口。
“清儿!”赵瑰这个老好人儿不由得轻瞪了常乐一眼,吓得常乐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忙小鸟依人地扑到赵瑰的身边,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赵瑰,娇声道:“夫君!人家刚才不也是着急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呀!”赵瑰抬手轻拍了下常乐的额头,道:“在府里边这样也就算了,在外面,怎么也要多注意些形象,公主的威仪,怎能像你这样,当心皇后娘娘以后又来找你训话。”
“知道了,夫君,我以后会注意的啦,好了,好了,成亲礼仪已成,咱们也快入席吧,顺便再找一找,看柳一条那小子在什么地方。”常乐抱着赵瑰的胳膊,撒娇似地拉着他出了拜唐的大厅,去了后院的席处。
见常乐公主着急的样子,赵瑰不由得轻摇了摇头,看样子,刚才的话,他又算是白说了。
“夫君,以前豫章那丫头不能嫁与柳一条也就算了,现在豫章得了这种不宜生子的怪病,若是再不能让她嫁于一个喜欢之人,那怎么能行?”常乐公主抱着赵瑰的胳膊,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我这个做小姑的,一定要帮着她,完成心愿!嗯,皇兄与皇嫂一向都那般地疼爱豫章,说不定一口就会同意呢。”
“可是,清儿,”赵瑰一脸苦笑地看着常乐公主,道:“就算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最终都同意了,,那柳先生,就一定会同意吗?若是我看得不错,那柳先生定也是用情极专之人,你想说动让他再娶豫章,怕是会比皇上那边还要难上一些。”
“夫君定是看错了,”常乐恨恨地说道:“柳一条那小子,一肚子的鬼心眼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胚子,刚才他不还是在不停地偷看豫章吗?照我看,他是巴不得能将豫章娶回家呢。”
听出自己老婆在说气话,赵瑰摇头轻笑了笑,豫章若是真能与柳一条结为连理,他这个做姑父的,自也是会替她高兴,不过,对于这件事,赵瑰并不怎么看好。
既使豫章得了这般的怪病,但是皇室的威严仍在,皇家的颜面也并非无存,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同意她下嫁给一个有妇这夫,难。
还有,对于柳一条的看法,赵瑰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第273章 喜宴
瑰与常乐是皇亲,算是高阳的娘家人,入席所坐的位同,处在房府的内室。{第一看书}
太子,太子妃,还有高阳的其他一些姐妹,一家人聚在一起,又赶上这样的喜事,席面上的气氛也算是颇为热闹和喜庆。
赵瑰与常乐在外面转了一圈,现柳一条这小子,竟然凑到了程咬金,尉迟恭这样一班元老的席位上,只得放弃了再去与他攀谈的打算,对于这些顽固的老头子,常乐心中一直都怵得紧,最不愿地,就是去与他们交道。
“这个臭小子,怎么会跟他们凑到了一起!”常乐没好气地轻声抱怨了一句,之后便在丈夫的劝慰下,随着赵瑰一起,去了内堂客室。
见小姑姑和姑父进得门来,刚刚还在嬉戏打闹的一群皇子公主都静了下来,乖乖地上前来与他们见礼。
算一李世民的那些兄弟姐妹,死的死,亡的亡,还活着的,与李世民走得最近,也最被李世民疼爱的,也就只有这个最小的常乐公主了。
李承乾率先起身与常乐夫见礼,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小姑姑,李承乾一直都是尊敬得紧。
“行了,行了,”常乐轻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道:“今天是高阳的大婚之日,不用讲究太多的俗礼,也不必顾及我在,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挥手把他们打下去,常乐与赵瑰一起。跟李承乾与侯宁儿坐在了一个桌位上,桌上有一些开胃的酒菜,不过显然地,并没有人去碰过它们。
常乐公主抬眼看了李承乾身旁地侯宁儿一眼,见她低着头,神形憔悴,身形也比之几天前又削瘦了不少,心里边轻叹了一下。没有多做言语。宫里的女人。最沾不得的就是这个,侯宁儿这次,算是翻不得身了。
“豫章那丫头还没有过来吗?”把目光从侯宁儿的身上移开,常乐公主又开口轻声向李承乾问道。
“应该是在新房陪伴高阳说话,想来再过一会儿,便会过来了。”李承乾欠了下身,微低着头向常乐公主回道:“小姑您也知道。豫章与高阳的关系,一向都很好,不然这次也不会让豫章来送亲了。”
“嗯,豫章这丫头,虽然平时调皮了点儿,不过从小就心善,与谁都合得来,这也不奇怪。不然。皇兄与皇嫂怎会都那般地喜欢她呢。”常乐公主轻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这样一个小人儿。竟会得了那般害人的一个病症,老天真是无眼得很。”
在李世民膝下的这些小辈中,常乐公主最喜欢和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豫章了,不然,她怎么会那般热心地为豫章张罗着找婆婆家地事情?
“小姑说得是,豫章妹妹命苦,不过能保得性命,就已是万幸,前两天若不是有孙道长在,谁能看得出豫章妹妹竟还有这等隐疾?”李承乾咐和道:“若是父皇母后都不知情,直接把豫章妹妹给嫁了出去,那才真是让人害怕。”
“行了,今天是高阳大喜地日子,你们姑侄两个就不要再说这些伤心事了,免得一会儿豫章回来,心里难受。”赵瑰看他们竟口无遮拦地说得越来越投入,忙着开口给他们拦了下来。
“小姑!小姑父!”豫章公主被一个丫环给领到了这间内室,一进门儿,豫章便现了常乐公主与赵瑰地存在,欢喜着就跑了过来。
“嗯,刚说起你,你这小丫头就到了,快坐下吧。常乐公主也欢笑着招呼豫章在她的身旁坐下,轻声问道:“高阳那丫头还好吧,有没有给她准备一些吃食?从现在,到晚上,可是还有许久的时间。”
“小姑你就放心吧,这些东西怎会少得了,刚才我回来时,那小丫头正在屋里喝酒呢。”豫章紧贴着常乐公主坐下身形,道:“依着高阳的个性,她怎会亏待了自己?”
“嗯,那就好。”这时,房府的下人已经开始上菜,一会儿的功夫,桌面上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外面地鼓乐也都奏了起来,整个房府,一派欢天喜地的气象。
“茹儿,”常乐公主把筷子放下,看了一眼正在舞筷吃菜的豫章,轻声说道:“你知道刚才在大堂,我与你小姑父遇到谁了吗?”说完,不待豫章回答,常乐
接着说道:“柳一条,他也来房府了。”
“什么?”豫章的手顿了一下,刚夹起的一片竹笋,又复掉到了盘子里。
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妃侯宁儿,也不由得抬起了脑袋。
“一只青蛙一张嘴啊,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啊,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出下水!”
在房府后院的一个酒桌上,欢快的气氛空前高涨,而原因,除了房府成亲地喜庆外,当然还是源于柳一条地这个‘青蛙落水令’,一群老头子在酒桌上数起青蛙来,一点也不比公孙贺兰他们差,而且这些人的吼声,却也是一波高过一波,高亢悠长的声音,无一不显示着,他们这些老头儿肺活量地充足。
“好小子,老夫来跟你斗!”尉迟敬德这个黑巴干瘦的老头儿,翘巴着胡子,敞露着胸怀,一只脚丫子都跷到了他**下的竹椅上,伸着手,大声冲柳一条嚷嚷道:“我还就不信了,会让你小子喝不了酒去?”
“好,伯父既有这个兴致,小侄舍命奉陪!”柳一条也不含糊,伸手向尉迟敬德说道:“尉迟伯父先请!”
酒桌上的交情,来得最是实在,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柳一条就与这一桌上的老头儿,都攀上了一些的关系,其中,与这个最爱酒艺的尉迟老头儿,最是密切。
“一只青蛙一张嘴啊,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啊,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出下水!”
在一片嬉闹声中,这一老一少就这么着对着掐了起来,不过,论起数青蛙,这里的几个老头儿,有哪一个会是柳一条这个老手的对手?所以,很快地,尉迟敬德就败阵下来,老头儿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痛快地端起面前的两只酒杯,咕咚一下,就全给灌到了肚子里。
“这酒喝得,真是痛快!柳小子,嗯,你的这个酒令,不错!”尉迟敬德高笑着坐下身来,不过却再没了再跟柳一条挑战的意思,这老头儿,也是输怕了。
“尉迟伯父过奖了,小侄也陪尉迟伯父喝上一杯!”柳一条识趣地端起酒杯,举手向尉迟敬德敬了一敬,然后仰脖便将杯中之物全数灌下。
在坐的几个老头儿,除了陪客的房玄龄外,公孙武达,程咬金,秦叔宝,还有跟柳一条拼酒的尉迟敬德,哪一个不是豪爽的汉子,跟他们喝酒,小家子气,只会让他们瞧之不起。
“柳小哥的这个洒令,既通俗易行,又隐透着几分的雅致之意,非一般的民间酒令所能比拟,确是一难得的酒令!”被柳一条几人给猛灌了几杯酒水的房玄龄,此时也捂着有些晕沉的脑袋,开口向柳一条夸赞起来。
“一些小玩艺儿而已,房大人过奖了,”柳一条轻笑着提壶又给房老头儿满上了一杯,道:“今天是房老大人府上的大喜日子,遗爱兄成亲立室,娶得的又是公主之尊,这般大喜的日子,房大人要多喝上一些才是,来来来,小子再敬房大人一杯。”
柳一条端起酒杯,嬉笑着给房玄龄敬酒,大喜的日子,不把这房老头儿给灌倒了,怎么能行。
“一条兄,家父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我来代喝好了,”房遗爱虚晃着身子,从临桌转了过来,伸手将柳一条手中的酒杯接过,笑着道:“多谢一条兄,还有各位叔父,伯父今日来这里为遗爱观礼,这杯酒,算是遗爱敬一条兄,还有各位长辈!”
说完,房遗爱双手举着酒杯,环身向桌上的所有人头示意,然后一口便把杯中的酒水喝下。
今天房遗爱是主角,新郎官儿的面子当然要给足,桌上的人也全都举杯回敬了一杯。
看房遗爱已有了七分的醉意,可是却仍是来者不惧地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柳一条不禁摇头轻笑了笑,借酒消愁,愁更愁,在自己的婚礼上,以这种心态来喝酒的新郎官儿,除了这房遗爱外,怕是还不多
第274章 两个小朋友
琼,现下六十有五,已是一白白须的老者,英雄迟当年瓦岗时的雄伟之姿,近年来因为身体不适,年轻时所留下的一些隐患复,少有出门,今天若不是房玄龄这老头儿家中有喜,这老爷子是决记不会出来的。
所以,在他们这一席的酒桌上,虽然热闹,气氛也是不错,但是却没有人会想着上来与秦老爷子劝酒,把老爷子灌醉更是想都不敢想,李世民那明君的秦恩公,要是真灌出个好歹来,他们谁吃罪得起,远的不说,光是在坐的几个老头儿,哪一个不会找人拼命去?
所以,柳一条也知趣地紧,见秦琼的面色不对,且又闭口少言,自是没有多去打扰。
房遗爱在他们这一桌刚喝了没两杯,便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他醉了。
房玄龄轻摇了摇头,他们家老二心中想什么,他这个当爹的自然也是知道,不过现在万事都已成定局,只有先委屈这个二小子了,挥手示意下人将房遗爱给扶入新房,房玄龄轻笑着向在坐的向位陪了一杯酒水。
出人意料地,这一次,秦琼也与房老头干了一杯,然后老爷子站起身,轻笑着向房玄龄说道:“事毕礼成,酒菜也都已吃过,老头子的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在此多呆了,房老弟,为兄要先走一步了,失礼之处,还望房老弟莫要见怪。”
“叔宝兄言重了,”房玄龄也忙站起身。秦琼的官位虽然不及老房,但是他地身份和地位却都摆在那里,朝中上下,哪一个不对他客客气气,房玄龄微弯着身向秦琼行了一个半礼,道:“今日叔宝兄能够前来,就已是房府上下之幸,叔宝兄身体不适。玄龄送叔宝兄出府。”
“不必了。房老弟今天是主事之人。这里怎缺得了你。”秦琼伸手止住房玄龄,说道:“我自行出府便可,外面有下人侍候,无碍的,知节,敬德,还武达。几位贤弟继续,莫要因为老头子的离去,而败了你们的酒兴。”
“二哥慢走!”三个老头齐齐冲秦琼拱了拱手,眼神里都有一些酸楚之色,英雄迟暮,二哥老了,他们,也都老了。
“呵呵。”秦琼也轻笑着冲他们拱手还礼。然后又扭头向柳一条看来,轻声向柳一条说道:“此间事了,柳小哥若是还有闲暇。不妨到蔽府一叙。”
“国公大人厚爱,改日小子定当登门拜访。”见秦老爷子竟开口向他提出邀请,柳一条忙弯身拱手将之应下。
“呵呵,老夫与这几个老头子都是兄弟,你也莫要跟老夫见外,以后也称我一声伯父吧。”秦琼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向柳一条说道。
“是,秦伯父!”柳一条乖巧地轻叫了一声,也算是与秦琼攀上了一丁点的关系。
“嗯,好了,老夫先行一步了,几位老弟,还有一条贤侄,告辞了。”秦琼又拱了下手,之后便由下人带领着,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向前门走去。
“唉!”见秦琼远去,程咬金一**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喝了一口闷酒,道:“二哥的身子越来越是不行了,唉,我真怕有一天”
说着,又是一口闷酒下肚。
“生老病死,因果循环,谁都逃不过这一劫,咱们,都老了。”尉迟敬德难得地也把声音降了下来,看了程咬金一眼,也闷声喝了一杯。{第一看书}
“行了行了,今天是房老哥府上的喜日,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改日咱们兄弟几个,都多往二哥府上走走便是。”公孙武达见桌上地气氛有些沉闷,就出来开口说道:“咱们接着喝酒,一条,还来你地那个‘青蛙落水令’,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再走几圈。”
“嗯,活了一把年纪,这生死之事,也应看得淡了,生死有命,一切随缘吧。一条小哥,开始吧,老头子还想再跟你斗上一斗呢。”尉迟敬德甩了甩头,把刚才地沉闷甩到一旁,又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如此,小子就越了,”柳一条拱手向几个老头儿都礼了一礼,然后便拍着桌子吼了一声:
“一只青蛙一张嘴啊,两只眼睛四条腿啊,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啊,四只眼睛八条腿啊,扑通,扑通跳下
几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吼,声音比之前,还要宏亮几分,看他们的样子,颇有几分泄之意。
几圈下来之后,在坐的五个人中,只有稍通一些算术的房玄龄与柳一条两个人还能安稳地就坐,程老头儿,尉迟老头儿,还有公孙老头儿,倒都不胜酒力,被柳一条与房玄龄二人给灌趴到了桌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天道循环,最是无情,若是搁在往日,纵是再多一倍的酒水,他们也不会倒下,唉!”房玄龄轻叹了口气。
“嗯,柳小哥,今日多谢你了。”房玄龄拱手向柳一条道谢,谢他今日能来贺喜,也谢他所带来的独特酒令。
“房大人客气了,”柳一条也自是看出房老头儿地神情有些没落,便开口向他劝慰道:“其实,今日之事,房老大人也不必介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像房老大人,翼国公,还有在坐的这几位老大人,日后哪一个不会名留青册,为后世人所瞻仰,凭生能有如此成就,虽死,也应是无悔,无憾,房大人有些着相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房玄龄闻言,眼前不由一亮,遂忍不住开口大赞道:“好诗,好句,好胸怀!房某受教了,多谢柳小哥贵言。”
房玄龄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般,整个身心一下就都轻松了起来,眉宇之间,也露出了几分淡淡的飘逸之色,他,看开了。
见房玄龄如此,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自顾地喝了一杯酒后,向房玄龄说道:“坐了这么许久,房大人想必也是累了,这里已不须房大人相陪,房大人不妨到里边去歇息一会儿,到了晚上,房大人少不行又是一番忙活。”
皇家的婚礼虽说与寻常百姓不同,不过相差却也不多,中午只是开胃,重头戏全都在晚上,到时若是没了个主事的人,还不乱了套了。
“如此,房某就先失陪了,柳小哥请自便,”着下人将三个喝醉的老头儿抬到内厅休息,房玄龄冲柳一条拱了下手,便也撤到了厢房。
一时间,整个酒桌之上,就只剩下了柳一条一人在独酌。
这样,倒也清静得紧,柳一条看了下周围,轻笑了笑,刚才光顾着喝酒,却没吃下几筷菜去,现在,也是该填填肚子的时候了。
柳一条把目光瞄向了酒桌最中央的那头烤乳猪,红嫩欲滴,光滑如镜,一阵阵地清香之气,诱得柳一条直吞口水,站起身,双手把大约有五六斤地小乳猪给端到了近前,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一把抓住一条猪腿儿,轻松地就给撕了下来。
“嗯,皮脆肉嫩,香而不腻,不愧是传说中的‘八珍’之一,”柳一条边嚼,边开口出声赞叹,古人的东西里面,最让柳一条着迷地,便是这吃了。中国的饮食文化,那可不是一般的地域可以比拟的。
腾出一只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柳一条自在地喝了一杯,有美酒,有美食,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一口酒,一口肉,没一会儿的功夫,柳一条就吃了一个满脸油污,嘴巴上,鼻子上,还有两边的脸颊上,都剽起了一层的亮光儿。
“这是哪家的小子,怎地这般地没有规矩?”临近的许多人,见柳一条这般的吃相,眼神里边不由得都露出了一丝的鄙夷,不过却没有人敢过来多说什么,毕竟一个能与翼国公,卢国公同席而坐的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地开罪。
对这些人的目光,柳一条浑不在意,老子也是送了礼的,想吃一顿饱饭还不行啊?一条猪腿啃完,柳一条的手又兴奋地奔向了另外一条。
“柳先生,我也要吃!”不知何时,柳一条的旁边竟多了一个粉嫩的小孩儿,只见他吞着口水,指着柳一条手中的乳猪前腿儿,满是渴望地稚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稚奴也要吃这炮豚腿。”
来的这个小孩儿,赫然就是未来的高宗小皇帝,李治小朋友,而且,在李治小朋友的旁边,一如往常的,还跟着一个兕子小朋友
第275章 人在对面不相识
那个,柳先生,兕子也想吃那炮豚腿儿。小兕子边,怯怯地向柳一条说了一句。
“呵呵,原来是两位小殿下,来来来,两位小殿下快请坐!”柳一条热情地招呼着小稚奴与小兕子在他的旁边坐下,把手中的猪腿儿先放到了一边,张罗着给两个小朋友捣腾出了两个空盘子,然后又把小乳猪身上最后的两条后腿儿给扯了下来,分别放在两个空盘子里,笑着对他们说道:“两位小殿下请!”
“多谢柳先生!”小稚奴与小兕子都很有礼貌地微点着头向柳一条道谢。
“为两位小殿下效劳,是小民的荣兴,”柳一条很绅士地冲两位小朋友还礼,然后在他们两双清澈无暇眼睛的注视下,又拿起了他刚放下的那条前乳猪腿儿,毫无形象地大口地啃食了起来。
这是柳一条在很久以前,下乡实习时所养成的习惯,吃饭,讲究得就是一个实在,若是为了面子,放不开身份,最后饿着的,只能是自己,柳一条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嗯,两位小殿下怎么不吃啊?”看着两个小朋友都张着小嘴,一个劲地在看着自己吃食,柳一条不由得停下了他的啃食动作,开口向两个小孩子问道。
“嗯嗯,”两个小朋友忙点着头,也学着柳一条刚才的样子,伸出两只小手,把面前的乳猪腿给捧了起来,把嘴巴趴到上面。便开始大口地咬食起来。
才两下的功夫,他们地手上,嘴上,脸上,还有胸前和衣袖,便都变成了明亮亮的一片。
不过,看这两个小朋友的样子,他们吃得很开心。
“怎么样。好吃吗?”柳一条喝了一口酒水。把啃了一半的乳猪腿儿放在一旁。用遮盖在桌面上的餐布擦了下嘴上的油腻,轻笑着向还在那里与乳猪腿儿奋斗拼搏的两个小朋友说道。
“嗯嗯!”两个小家伙齐齐点头,长这么大,这是他们吃得最开心的一次了,不用小心翼翼,不用中规中矩,随心所欲吃东西地感觉。很好。
柳一条把先前茶碗中地茶水倒去,然后又端起桌上地一小盆银耳羹,分别给两位小朋友倒了一碗,放到他们的面前说道:“尝一尝这个,也很不错的。”
说完,柳一条又在小雉奴与小兕的注视下,把盆中剩下的那些羹汤端起来,放到嘴边。咕咚咕咚的一阵声响。全给喝到了肚子里。
巴砸了下嘴,舔了舔嘴唇儿,味道还不错。不过这些大户的人家,都有一些小家子气,看了一眼手中盛羹地小盆,柳一条心中有些忿忿,这么大的一个盆里,却只放了不到半碗的羹汤,竟不够他喝上两口的,真是的,也忒小气了点儿。
李治与小兕子显然又被柳一条给镇住了,张着小嘴,瞪着眼睛,估计是从小到大,他们还从没见过,竟有人会这般喝汤的吧。
柳一条被这两个小家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着向他们说道:“两位小殿下也快喝啊,这个汤的味道不错,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嗯,”两个小孩儿忙兴奋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碗,又学着柳一条地样子,咕咚咕咚地,就把茶碗给喝了个光底,然后伸出小手把嘴巴上的残羹抹了抹,又趴在刚才的乳猪后腿儿上奋斗起来。
“这是谁家地孩子啊,有一个还不够,现在又跑来了两个?”临座的一些人,不经意地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柳一条的身边儿,竟又多了两个没有规矩的小不点儿。{第一看书}
看他们的衣裳,穿得也很是考究,也应该是很有身份的人,可是怎地就会做出这般无礼之举呢?尤其是后来的那两个小孩子,长得那般的可爱,可惜了了,被他们家大人给带坏了。
“我的神啊!”刚从前院转悠过来的房遗直,一进到后院儿,就现了在后院正中席位上的这三位怪胎,惊得嘴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有些结巴地自言自语道:“这,这,这不是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么?他们怎地跟柳一条凑到了一起,竟还搞成了这番模样?这要是被内厅的那些皇亲看到了,可如何使得?”
知道柳一条行事,向来都是不拘小节,可是,你也不能把孩子往沟儿里带啊,真是的,房遗直在心里开始小声地报
一条来,让一个小皇子和公主这般失礼,想来也只有大胆的人才做得出来。
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些洗脸用的清水来,房遗直快步向柳一条这桌走了过来。
“房遗直见过柳先生,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晋阳公主。”及到近前,房遗直弯身拱手向柳一条三人礼了一礼,然后便贴着两位小殿下一起,坐了下来。
见到有外人来,小雉奴与小兕子都自觉地又恢复了往日的礼仪,纷纷与房遗直还礼,不过看他们满脸油污的样子,确是有些阻碍观瞻,根本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哦,原来是遗直兄,一条这里有礼了。”柳一条倒是浑不在意,一如往常地拱手向房遗直还礼,跟房遗直,柳一条倒是有过一面之缘,感觉这个房遗直,嗯,比房遗爱要好得多,不过就是太过老实了一些。
提壶给房遗直斟倒了一杯酒水,柳一条举杯说道:“正好,柳某下嫌一个人喝酒有些寡味,来来来,遗直兄,咱们哥俩儿喝上一杯。”
“柳先生倒的酒,直自是不敢推迟,来,直敬先生一杯!”房遗直把酒杯端起,看了柳一条一眼,然后便与柳一条碰在了一处。
刚把酒杯放下,下人们便把脸盆儿,毛巾给端了来,小心地在一旁侍候着。
李治与小兕子见此,自是都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手上脸上的油腻也开始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忙着从椅子上下得地来,在下人们的侍候下,把手上,脸上,还有衣袖上都给清洗了一遍。
见柳一条还坐在那里毫无动静,房遗直轻声向他问道:“怎么,柳先生不需要清洗一下吗?”
“嗯,”柳一条看了一下正在清洗着嘴上油腻的两个小朋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反正该脏的都已经脏了,要洗的话,就等吃完之后再一起洗吧。”
“呃,”房遗直一愣,显是没有想到柳一条会说出这般的话来。不过在一旁清洗的两个小不点,却是眼前一亮,还没有清洗完全,就又复跑了回来,两只眼睛紧盯着他们还没有啃完的乳猪后腿儿。
还要继续吗?房遗直的头猛的一疼,果然,这两位小殿下,就是被柳一条给**来的。
“雉奴,兕子,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听到这个声音,房遗直的心头又是一紧,这是豫章公主的声音,要是让豫章公主看到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现在的这般样子,房遗直有些不敢想象。
“呃,柳先生与房公子也在,豫章这里有礼了。”豫章公主眼睛在柳一条身上一瞄,身子猛地轻颤了一下,弯下身冲柳一条与房遗直礼了一礼。
“拜见豫章公主!”柳一条与房遗直忙着站起身来与豫章还礼。
“茹儿姐姐!”两个小家伙也站起身来,本想跑扑过去的,一看自己身上的油污,便又给止了下来,规规矩矩又有些怯怕地弯身给豫章见了一礼。
“你们两个”看小弟与小妹这般的样子,豫章不由得轻皱起了眉头,不过碍于有柳一条与房遗直在,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位小殿下在此陪小民吃喝,身上沾了些油污,全是小民的过错,还望豫章公主殿下莫要怪罪两位小殿下。”柳一条这时站出身来,轻声地把责任都给担了过去。
“柳先生言重了,”看了柳一条一眼,想起之前柳一条在‘清风阁’吃饭时的吃相,豫章的眉头不由得便缓了下来,轻声地对柳一条说道:“雉奴和兕子能与先生同桌而食,是他们的福分,豫章看得出,他们很喜欢跟先生在一起。”
“承蒙两位小殿下厚爱了,公主殿下请上坐。”柳一条抬头看了豫章一眼,距得近了,先前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强烈起来,不过豫章公主一直都用白纱蒙着面容,让他始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曾与这位公主殿下谋过容面。
“不必了,厅内还有人在等待,豫章不便在外久呆。”见柳一条向她望来,豫章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匆匆向柳一条与房遗直行了一礼之后,便拉着雉奴与兕子一起,又返了回去
第276章 欢赏歌舞
手冲李治与小兕子挥了挥手,做一个再见的动作,目入内厅,柳一条轻甩了甩头,不愿再去多想,他与公主,本就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个身份,刚才的地那种熟悉感觉,直接被他给归结到错觉的范围里。{第一看书}
而且,有一个楚楚,对他来说就已经够了,对这些公主啊,郡主啊的,别的一些个女人,也就没了什么念想。
“遗直兄请坐!”柳一条微弯身冲房遗直礼了一礼,然后请他一同坐下。
“家父与二弟都已醉酒,这大堂内外还要直去照料,不便在此多陪,还望柳先生见谅!”房遗直举杯陪着柳一条喝了一杯之后,便起身与柳一条告辞,今天府上来的宾客众多,现下又全靠着他一人照料,自是不能在柳一条这一桌上久呆。
冲房遗直拱了拱手,看着房遗直又到临桌上一个个地敬酒行礼客套,柳一条轻摇了摇头,这婚礼之事,相比的,还是乡下的要好上一些,简单,轻松,在坐的也只是几个亲戚朋友,没有那么多的应酬和顾忌,至少的,不会像房遗直这般的劳累。
没有了旁人的打扰,柳一条自是不会再对谁客气,又悠闲地喝起了他的小酒,吃起了他的小菜,巴砸着嘴,品尝着美酒美食的诱惑。因为有了先前的两条乳猪腿儿垫底,他现在吃起菜来,也便没了刚才的那种粗鲁之态。
终于,几杯酒水下肚之后。一阵阵的倦意泛起,桌上地一些菜肴也开始在柳一条的眼里打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刚才喝下的那些酒水,终于也缓过了劲来,柳一条就这样,慢慢地趴在酒桌上。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入夜。外面一片的吵闹,欢腾,还有齐声行礼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大人物来了一般。{第一看书}
柳一条扶着脑袋,轻轻地坐起身形,在下人的侍候下洗了把脸,喝了一些醒酒地汤水。感觉好了一些便踏步从厢房走了出来。
房门外,烧火通明,把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柳一条刚出厢房地小门儿,便现,在他地房门口,还有院子里的四下,竟都多了一些身着甲冑的侍卫。
“柳先生?!”还不待柳一条迷糊过来。站在他房门口的侍卫便略带惊异地轻叫了一声。看他的样子,显是没有料到,从房里走出来的人。竟会是柳一条。
柳一条闻声扭头向这侍卫看去,看到侍卫的模样后便轻笑起来:“大成?呵呵,你小子不在立政殿呆着,怎么跑到了这里?莫不是,皇后娘娘她老人家来了?”
说着,柳一条又四下里观瞧,不过并没有见着长孙皇后。
“柳先生慧眼,皇后娘娘确是已到了房府,现下正在房府地大厅内闲聊,”马大成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然后又略显得意地向柳一条说道:“不过小的现在却已不再是左侍卫军的护卫,从上个月开始,小的就已被调到了左禁卫军中,护责保护皇上他老人家的周全。”
“哦?呵呵,那柳某可真是要恭喜你了,你小子这样也算是一步登天了。”柳一条半开玩笑地拱手向马大成道贺,从左侍卫军,到左禁卫军,看样子,马大成也算是升了官儿了。
“这都是托柳先生的福,若是没有柳先生前阵子对小人的指点,小的也不会被程统领给选上。”马大成衷心地又冲柳一条施了一礼。
“大成言重了,”柳一条轻笑了笑,道:“这些都是靠你自己地努力得来地,当初在立政殿,我可是从没教过你一招一式。
想起马大成刚提起的程统领,柳一条不由得开口向他问道:“刚才你说的程统领,可就是卢国公地长子,程处默?”
来的时候就记得程处默曾跟他提过,他竟还是什么禁卫军的统领来着,柳一条想确认一下。
“正是程处默统领,”马大成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前阵子程统领被派往三原委任一方县丞,柳先生定也是与程统领认识吧?”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道:“倒也算是有一些交情,程统领那人不错,脾气耿直,只要有真本事,在他的手里,你很快就会出头的。”
“承柳先生吉言。”马大成嬉笑着冲柳一条礼了一礼,然后又弯着身向柳一条说道:“不知柳先生什么时候再出
点小的一下,对于柳先生的身手,小的可是佩服的紧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在往后的两年之内,若是不出意外,我会一直都在家中呆着,你有暇的时候,就来吧。”看了马大成一眼,对于他刚才的这个样子,柳一条不以为意,以前在立政殿的左侍卫军驻地,这小子没有这样缠过他。
对于肯学,好学的人,柳一条自也不会吝啬,看马大成这般地上进,又肯努力提高自己,哪一天他能当上一个将军,也不一定,这也算是一种潜在的投资吧。
“多谢柳先生!柳先生教授之恩,小的定会铭记于心。”柳一条这般的话语,无疑是给了马大成一个承诺,两年之内,教授马大成技艺。这样一件天大的好事,怎能不让马大成欢喜?
“行了,”柳一条伸手止住马大成又要行礼的举动,轻声对他说道:“今天你有职责在身,不便多谈,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是那句话,以后有暇的时候,你就来三原吧。”
说完,冲马大成点了点头,柳一条便轻身走了出去。
“多谢柳先生!”马大成又兴奋地在柳一条的背后,冲着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又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地站起岗来。
柳一条朝房府的大厅方向看了一眼,那里音乐声声,好像还有歌舞,看来李世民这个明君是真的到了。
想想也是,就是这次出嫁的不是公主,房老头家的喜事,李世民怎么说也会给上几分的面子,能来这里,倒也不算是奇怪。
不想去那里瞎掺和,柳一条便想找个酒桌随意坐下喝上两杯,这次房府用来待客的酒水,都是上等的清酒,度数虽然不高,但确都是纯粮酿造,喝起来香醇可口,感觉很不错。
现在应该是晚上六到七点之间,夜色刚刚来袭,正是吃饭喝酒的好时机,柳一条在院子里挨桌望去,摆在院中的十几桌酒席之上,竟没有了多余的位置。
“柳先生,小的可找到您了。”这时,一个尖尖的声音在柳一条的身后响起,不用回头看,柳一条也知道,来人定是一个内侍。
“原来是李总管,柳某这里有礼了。”柳一条转过身,看到竟是常呆在李世民身边的那个内侍总管李然,便拱起双手,向他礼了一礼。
“柳先生客气了,柳先生的大礼,小的可生受不起,”李然忙偏身让开,不过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他弯身冲柳一条礼了一下,道:“听说柳先生也在此侧,皇上便着小的来请柳先生去前厅共观歌舞,柳先生这便随小的来吧,莫要让皇上和皇后娘娘久等了。”
“哦,请李总管前面带路。”不想去是一回事,不去又是一回事,在这个朝代里,李世民的话就是圣旨,李世民有请,柳一条就是有十个胆子,却也是不敢怠慢,稍整理了下衣衫,便随着李然一起,去了房府的前厅。
前厅内,歌舞升平,琴音阵阵,倒也很是喜庆,不过这些东西在柳一条的耳朵里,却是一般,以前听过的流行歌曲,看过的春节晚会,哪一个不会比现在的歌舞好上百倍?
抬眼在场子中看了一眼,柳一条便面不改色地一路走到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近前,这时,柳一条也才现,房老头,程老头他们几个,也全都在一旁边陪着。
“小民柳一条,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柳一条一躬到地,恭敬地给李世民夫妻俩行了一礼。
一点没被外在的歌舞音乐所惑,神色依然从容,李世民不由得与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现在厅内的歌舞虽说不上是绝顶,但也绝不是一般人所能观看,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而色不变的,柳一条还是他们所仅见。
压下心中的不解和疑惑,李世民轻笑着向柳一条挥了挥手,道:“柳先生且在一旁坐下吧,今天是朕嫁女的喜日良辰,君臣同乐,不必那般的拘礼。”
“谢皇上赐座!”柳一条又冲着李世民夫妇行了一礼,便提摆,在最近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座位旁边,正坐着李承乾与太子妃两人
第277章 梁祝笛曲
柳先生!”待柳一条坐定,李承乾微笑着冲柳一条点呼了一声,从始至终,李承乾对柳一条显得都很尊重。{第一看书}
“呃,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意外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李承乾及侯宁儿,他们怎么都坐到了次座?不顾侯宁儿眼中噬人的目光,柳一条忙微笑着给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脑袋不再言语。
不知道李世民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在柳一条的眼里,这种场合要本就不适合他一个平民的出现。
小心地瞄了一眼正在座上小声与长孙皇后说笑的李世民,看不出什么端倪,柳一条便索性不再多想,看着他面前方桌上的美味食物,便不客气地自顾自地吃喝起来,至于正厅内的那些歌舞,他则是懒得抬头看上一眼。
烧鸡腿儿,酱肘子,嗯,竟然还有鱼,在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关注于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和舞男身上时,柳一条则拿起筷箸,端着酒杯,浑不在意地海吃海喝起来。
“哼!无知无礼的贱民!”侯宁儿冷冷地撇了柳一条一眼,说出了一句很是恶毒的赃话来,从柳一条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柳一条的身体,恨不得能立即就将柳一条碎尸万段,能得到让柳一条出丑的机会,她自是不会放过。
“宁儿!”李承乾厉声斥了侯宁儿一眼,他知道侯宁儿对柳一条心中的仇恨。但是他却决不允许有人去伤害他地恩人,况且,在心底里边,李承乾对侯宁儿也产生了一丝的怀疑。{第一看书}
“柳先生见谅,太子妃刚刚喝多了一些。”狠瞪了侯宁儿一眼,李承乾又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柳一条冷冷地撇了侯宁儿一眼,然后又轻笑着向李承乾说道:“小民知道太子妃这几天的心情不好。心里对小民又有些猜忌和记恨。小民理解。小民不会,也不敢怪罪太子妃殿下。”
对于自己的父兄仇人,侯宁儿会这样,柳一条全完理解,不过侯宁儿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柳一条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从刚才的两句话中。柳一条就已听出,李承乾对他的这个媳妇儿,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而侯宁儿,情绪上好似也有些失控,不然凭着她太子妃的身份,怎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般失礼地知来。
在侯宁儿想要吃人地怨毒目光下。悠然地与李承乾客套了两句。柳一条又低着头开始解决起他面前地美食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一条现自己竟养成了嘴馋的毛病,看到好吃的东西。总想痛痛快快地吃上一气,以前穷时没办法,现在有了些银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地主,这个毛病也便显现了出来。
这些东西绝对是宫里的御厨做的,曾在皇宫吃过一段时间的柳一条,在心中下了定论,除了宫里地御厨,寻常的厨师哪能做得这般美味的东西?柳一条舔了下流到手上的酱汁,满意地点了点头,美味的东西,总是让人吃不够。
侯宁儿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找柳一条算帐的好时机,尤其地,李承乾已明显地偏帮到了柳一条的一边,而皇上和长孙皇后,也因前阵子的谣言,对她不冷不热,种种地危机感告诉侯宁儿,现在地她,必须要学会忍耐,不然仇报不了不说,连自己怕都会搭进去。
深吸了口气,侯宁儿极力地将自己的情绪给控制了下来,狠狠地又看了柳一条一眼后,侯宁儿便顾作平静地将目光移向了厅中的歌舞之上。
这才像点样子嘛,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夹了块鸡**放到嘴里,感受着鸡**上地滑嫩酥香。
嗯?柳一条不经意地一抬头,现在他对面的座位上,那个叫做豫章的公主正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见柳一条向她望去,又慌乱地低下了脑袋。
莫名其妙,柳一条轻摇了摇头,不过看到豫章公主旁边的小雉奴与小兕子时,他还是高兴地挥手冲他们招呼了一下,对这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柳一条可是由衷的喜欢。
“柳先生对这些歌舞似乎不感兴趣啊?”这时,一个高亮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柳一条抬头看去,说话的赫然
天的新郎官儿,房遗爱这厮,找茬儿的?柳一条甩了他跟这房遗爱并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他会针对自己?
柳一条又把目光瞄向了上边的李世民,见这老小子也是一脸的不解,知道是与他无关,然后柳一条又将目光移向了坐在李世民近旁边的房老头儿,见房玄龄正对着房遗爱又是指鼻子又是瞪眼的样子,显然,这也与他无什么关连。
没有人指使,那就是房遗爱这小子自己的主意了,柳一条不由得又看了房遗爱一眼,见这小子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浑为在意他老爹给他使得眼色,遂在心里边冷笑了一下,老子还没跟你算帐,你反倒先找起老子了,真是岂有此理?
歌舞虽在继续,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被房遗爱那一嗓子给吸引了过来,纷纷向柳一条这边看来。
见柳一条桌上的菜肴已少去一半,面前也摆放了一堆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碎骨,自是猜想得到,这小子从进来开始,怕是都在吃这些东西吧?
房遗直在房遗爱的旁边,歉意地向柳一条笑了笑,他不知道他们家老二为何会这样做,见柳一条因此丢丑,他便忍不住先向柳一条致了一下歉意。
还真是一个老好人儿,柳一条轻笑了下,把手上的筷箸轻轻放下,向房遗爱拱了拱手道:“让驸马爷见笑了,柳某本就是一粗人,识不得这些歌舞的妙处,再加上腹中有些空旷,便稍微吃喝了一点,若是扰了驸马爷的雅兴,还请驸马爷见谅。”
“哦?原来如此,”房遗爱悄看了一旁的豫章公主一眼,故作释然地向柳一条说道:“小弟见柳先生一直埋头吃喝,还以为柳先生是不屑这些歌舞呢,呵呵,原来是小弟误会了,打扰了柳先生的食兴,还望柳先生见谅。”
虽然明知自己已没了任何的机会,可是一看到豫章看向柳一条的痴痴眼神,房遗爱还是会忍不住一阵的难受,尤其是当他看到,柳一条竟毫无顾忌地挥手向豫章打招呼时,终于忍不住便想让柳一条一次丑。
“驸马爷言重了,柳某就一庄稼人而已,蒙驸马爷热情款待,有吃有喝的,柳某还要多谢驸马爷呢,这些东西,在乡下,小民就是一辈子,怕是也吃不上。”柳一条恭恭敬敬地向房遗爱施了一礼,算是道谢。
柳一条的话,看似谦逊,可让人听起来,却又很不是个滋味儿,房遗爱巴砸着张了两下嘴,诺诺无言,倒是一直坐在他旁边闷闷不乐的高阳小公主,听了柳一条的话,顿时便来了点精神,遂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个柳一条来。
“柳先生说笑了,过门都是客,柳先生能从三原特地赶来与犬子道贺,是我房府上下莫大的荣兴,柳先生快请坐。”房老头狠瞪了房家的老二一眼,忙站出打着圆场,请柳一条再次入座。
“房大人言重了,”柳一条轻笑着冲房玄龄拱了拱手,道:“既然来了,小子却也是不能白来,不然也对不起刚被小子吃下的那些酒菜,嗯,既然在坐的各位都这般地喜欢听曲子,不若小子就借花献佛,也来奏上一曲,算是为驸马爷道贺。”
说着,柳一条躬身向李世民及长孙皇后一行人行了下礼,便轻步走到厅中一角,那些乐师的旁边,向一乐师借了一白玉竹笛来。
此时,厅中的歌舞都已停下,柳一条拿着玉笛,走到大厅的正中,试了几下音后,便很是优雅地弯身向周围的观众行了一礼,道:“一曲《梁祝》,献给在坐的各位,尤其是今天的两位新人,高阳公主,和房驸马爷。”
把竹笛轻放到嘴边,回想了一下《梁祝》的曲路,柳一条便闭着眼睛轻声吹奏了起来。
悠扬,婉转,回肠,既始是一点都不懂音乐之人,听了也都会为之动容,更何况,在坐的,通得音律的,又都不在少数。
笛声起,音飞扬,一时间,整个大厅静悄悄一片,只一缕动人的清音在缓缓流动。
梁祝化蝶,千古奇缘,不知这次,又会有多少人会被她感动?
第278章 赠曲
终音散,柳一条又优雅地弯身,冲李世民一行人行了谢礼,把玉笛塞给那个正在呆的乐师,又回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拿起一个鸡腿儿,大口地吃喝起来。
《梁祝》这曲子,是柳一条在大学时,特地为了敏儿学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敏儿对这曲子很迷恋。
吹这曲子的时候,柳一条自然地也就想到了敏儿欢快地笑声,想起了以前与敏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轻松,愉快,甜蜜,柔情,只是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抑郁地喝了一口酒水,柳一条轻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刚才想着要给房遗爱一些教训的打算也慢慢地淡了。
娶一个放荡的老婆,戴一顶无上的绿帽,说起来,这个房遗爱也很可怜。
柳一条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房遗爱旁边的高阳公主,小丫头应该还不到十六,十四五岁的青涩模样,白嫩,清秀,小巧的五官粉嫩可爱,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儿,看她现在的可爱样子,让人很难想象,几年后的她,竟会与一个小和尚通奸背德。
摇了摇头,柳一条收回了看向高阳的目光,又喝了一口闷酒,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该想的,事不关己高高挂,爱咋的咋的吧。
一口鸡腿儿一口酒,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柳一条现在的样子有些颓废。
过了许久,一只鸡腿儿快要被柳一条给啃光的时候。厅内地人才从《梁祝》笛曲中醒悟过来,李世民,长孙皇后,还有其他的一些大人公主,纷纷以惊艳的目光向柳一条看来,他们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只顾着啃食鸡腿儿的柳一条,竟还能够吹奏得出如此优美动人的乐曲。
三日绕梁。不绝与耳。原本只在书本上才见到过的感觉。真实地生在了他们的面前。
原来音乐,竟还可以奏得如此美妙。
豫章公主轻轻地注视着柳一条,眼神之中又多出了几分别样的爱恋,相识这么久,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柳一条对音律,竟也有着这般深刻地造诣。
能找到这样地夫君。那个楚楚姑娘,真是好福气,想着,豫章地脸色不由得便暗了下来,不由得,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撩起面纱轻喝了一口清酒。
房遗爱的脸色,可以用糨糊和猪肝来形容。刚才的曲子。让他也不由得迷去了心神,深深地沉溺在其中,长这么大。这般好听且又动人的曲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柳一条的刁难和嘲笑,眨眼之间就被人给反转了过来。
看着豫章看向柳一条时,眼神之中闪现出来的柔情,房遗爱有一种想要吐血地冲动,尤其地,当他看到他的新媳妇儿高阳公主,也是亮着两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柳一条时,房遗爱的心中,竟有了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若不是他先前的刁难,依着柳一条的性子,断是不会行这般惊人之举,是他,让柳一条大出了一次风头。
“好曲!为了此曲,当浮一白!”李世民开口大赞了一句,端起酒杯,冲着柳一条扬了扬,仰脖将酒水灌下。
李世民也是一酷爱音律之人,对音律之事也颇为擅长,自是能够品得出《梁祝》之中的韵味。
抬眼看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心中对柳一条的看法又有了几分地改善,柳一条那种没有规矩地吃喝,也都变成了放荡不羁的表现。
“多谢皇上夸奖,一段乡间小调,登不上大雅之堂,皇上和在座的各位大人公主们喜欢就好。”柳一条弯向冲李世民礼了一礼,便不再言语,神色之间,无喜无悲,任谁都看得出,此刻地柳一条,很平静。
“这小子确实不错,老程我一个粗人,听得都入了迷去,柳小子,你这曲子可难学?”程咬金扯着嗓门儿,高声地向柳一条问道,看他的样子,显是想把曲子给讨要过来,回家慢慢细品。
这种时候,也只有程咬金这种大老粗,才能厚着脸皮出面向柳一条讨要,若是换作旁人,定是抹不开这个脸面。
不过这程老头儿行事一向如此,却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有了曲谱,稍懂音律之人,皆可吹奏,程老国公若是喜欢,
子便为程老国公谱写一份。”柳一条抬头看了程咬得出,这程老头儿多半是在为了皇上讨要,他倒是精明得很。
“哦?如此,我老程就有福了,呵呵,多谢柳小子了。”程咬金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一阙小曲而已,程老国公不必客气。”柳一条轻冲着老程点了点头。
见柳一条答应下来,其余的几个老头也都微笑了起来,程老头有了,他们还少得了吗?都深深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笑着不再言语,依着程老头以往的脾气,最多也就是请他一顿好酒而已。
有了柳一条《梁祝》笛曲的镇场,再听其他曲子已是索然无味,李世民挥手,将那些歌舞,乐师全都屏退下去,整个大厅宴会,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酒席。
“柳先生请来这里坐,朕与皇后有些话,想与柳先生一叙,”李世民指了下他的座旁,刚刚由下人新增的一个席位,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皇家的宴会,全是单人单桌,一张桌子有一米见方,上面摆有一个人量的酒菜,李世民所指的桌子,就在他与长孙皇后的侧旁,离得比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一干大臣都要近上一些。
让一个平民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合礼制。
不过,皇上金口已开,再加上刚才柳一条一曲《梁祝》的震慑,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今天是高阳公主的喜庆之日,这里又不是朝堂,稍微逾礼一些,却也是无碍。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李世民这个明君都开了口,柳一条也只好站起身来,在众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轻步走到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跟前,弯身向他们施了一礼之后,便乖乖地曲身在李世民所指的席位上坐下。
好酒好菜,被下人们一盘盘地端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空荡的桌上,就摆满了佳肴。
“柳先生,”长孙皇后温笑着冲柳一条点了点头,道:“一别数月,咱们又见面了。”
“能再会皇后娘娘尊颜,是小民的福分。小民看皇后娘娘气色安好,神安气定,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想来那气疾之症,已然无碍,恭喜皇后娘娘!”柳一条弯身低,轻声向长孙皇后道喜,长孙皇后能好得这般快捷,很是出乎柳一条的意料,看来是孙思邈的那个养气之术,起了作用。
“全凭柳先生与孙道长妙手,不然本宫此刻,怕是早已不在这世间。”长孙皇后轻笑着向柳一条道谢,道:“其实这次找先生前来,实是本宫与皇上有一事,想向柳先生请教一番,还请柳先生能不吝赐教。”
“皇后娘娘言重了,小民可承担不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便是,能帮上忙的,小民定是不会推迟。”见长孙皇后说得这般客气,且李世民的目光又一直没离开过自己,柳一条忙着应承下来,并小小地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
“不知柳先生可曾听过‘血崩’之症?”见柳一条这般识趣,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血崩?”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这个他自然是知道,阴虚阳搏谓之崩,这是女人小产或是月事来时,惯有的病症,血崩时,流血的度像是自来水一般,让人防不胜防,若是止血不及,很易造成伤亡,也算得是一急症和重症。
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柳一条也只是限于知道而已,他一个兽医,要是什么都懂,什么病症都能医治,那才是怪事。
“有所耳闻,‘血崩’是女子月葵或是小产时,最易患得的重症,常有性命之危,不过对此小民并未真实见过,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医治。”李世民这样问,定是遇到了这方面的病症,柳一条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小声地建议道:“不过孙思邈道长医术通玄,见多识广,这种病症他应是有所涉猎,皇上不妨去问一下孙道长。”
在柳一条眼里,孙思邈这个‘药王’,才是真正的神医,所以,有什么病,柳一条也喜欢往孙老道的身上推去,他这个半调子医生,则是能不出手便不出手
第279章 切磋
了柳一条的话,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不由得都是一阵的怜惜地看了豫章一眼,两位神医都没有办法,难道这孩子真得要再熬个四年么?二十岁的老姑娘,又不能生孩子,还会再有人娶么?
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不再言语,柳一条也乐于落个清闲,冲周围的房老头,程老头儿几个老人家礼貌地示意了一下,便独自饮酌起来。{第一看书}
恍然间,柳一条现,房遗爱身旁的那个小丫头正在不停地注视着自己,柳一条浑不在意地举杯冲她示意一下,轻笑了一声,便又低下头,去吃他桌上的酒菜。
对于历史上的高阳,柳一条虽然不齿,但是,因为与己无关,他倒也不甚在意,更何况,现在的这个高阳,还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小丫头,柳一条虽不想去招惹,但也不会生出什么恶意。
不过,柳一条没有注意的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高阳看他的眼光,比之刚才,又明亮了几分。
难怪豫章姐姐会喜欢这个柳一条,高阳的嘴角轻轻勾起,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有本事,有魅力,行事不拘小节,且还吹奏得一好曲子,确实很让人心动,比她旁边的这个房家老二强了何止十倍?
要是能早一些遇上他就好了,高阳在心里轻声叹息,对于柳一条这种有妇之夫,她与豫章一样,都没有什么可能,更何况。现在她也已嫁作他人妇。
高阳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房遗爱,忍不住又是一番地厌恶,身材高大,面容简陋,腹中空空,与她心中那种文质彬彬,才高八斗的书生相公,相去甚远。
唉。高阳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已没有反悔的余地,所能做的,唯认命而已。
又看了一眼柳一条,高阳端起酒杯轻喝了一口闷酒,便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再去多想。
晚上的宴会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在坐的都是一些王公大臣。像柳一条这样的闲人并不多,匆匆地吃了几口饭菜,叙了一下家常,在李世民走了之后,也便都散了开来。
柳一条被程咬金拉着,一路就赶回了卢国公的府,对于柳一条今晚所吹奏地那个《梁祝》,程老头可是眼巴得很。一个劲地催促着柳一条去给他写将出来。
看老程这般地着急。不知他是急着去皇上那里献宝,还是去他地那些老友面前炫耀,一个曲谱而已。柳一条也不甚在意,直接进了老程的书房,提着毛笔,便按着这个时代音律曲调的规则,挥笔便给程老头儿留了一篇。
正如柳一条先前所说,有了曲谱,随便找一个稍懂音律之人,便可将这曲《梁祝》奏出,在柳一条写完曲谱回房睡觉的时候,程咬金便着府上的乐师试吹了一下。
因是第一次吹奏,有些生疏,节奏上也有一些脱节,不过大致的音调却是差不太多,只是他们吹奏得都没有柳一条那般圆润耐听而已,让老程再也找不到在房府大厅,听柳一条吹奏时的空灵感觉。
知道曲谱无误,程咬金便拿着曲谱,得意地出了门去,直到晚上很晚,才从外面转悠回来,看他脸上地表情,这一晚,他老程过得不错。
第二天一早,柳一条起床到程府的演武厅活动身体,现老程他们爷仨儿,竟都事先到了场地,且程处默程处亮哥俩儿,正赤手空拳地掐在一起对练。
弯身给程咬金行了一礼之后,柳一条也站在一旁为程处默哥俩儿掠起阵来。
程处默与程处亮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高大,强壮,都是那种喜欢横冲直撞的力量型选手,两个人掐起来,比的是耐力,拼的是蛮力,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分出胜负来,看得久了,感觉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毫无技术性可言。
弯身向程老头行了一礼之后,柳一条便轻声走到演武厅的一解,又开始练习起他的截拳道来。
直拳,勾拳,摆腿,侧踢,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习,把身体完全舒展开来。
因为不是在自己家里,行动之间柳一条也都做了一些收敛,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招式之外,还有痛快地地呼喊之声。
程咬金坐在演武厅旁地椅子上,喝着下人们刚烹制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看着厅中两个儿子的角
时不时地向柳一条那里瞥上两眼。
很快,他便被柳一条地这种独特地练功方式给吸引了过来。简单,直接,没有任何地花哨,而且看柳一条每出一拳,或是一脚,所**的力道,都让老程这个老将有些心惊。
程咬金好歹也是一员虎将,在隋唐群雄里面也是排得上号的,见多识广,眼力自也是不俗,他看柳一条那看似随意的一拳一脚,至少也有三到四百斤的力气,这要是搁到人身上,有几个能扛得住?
这小子也是一个高手,程咬金轻眯起了眼睛,怪不得封小乙那小子会对他赞不绝口,柳一条确是有这个实力。
“小默,小亮,都给老子住手,”程咬金看了还在那里掐得难解难分的两个儿子,出声将他们劝阻,道:“你们两个,谁过去与那柳小子切磋一下,那小子不错,弄不好,你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就他?”程处默看了正在一边耍着拳脚的柳一条,轻撇了撇嘴,道:“爹,一条老弟的脑子好用,我是拍马都赶之不及,不过这武艺上,他的那些花拳绣腿,怎么及得上咱这真枪实干,还是算了吧,我可是没兴趣。”
程处亮也随声附和,就柳一条那小身膀,还禁不住他摔两下呢,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到底还是年轻啊,程咬金轻摇了摇头,这两个儿子没看出什么,老程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却也没有怪罪谁,阅历这东西,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是培养出来的,这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吃亏上当的过程。
“老头子我也不勉强你们,跟柳小子打,还是跟老子打,你们随便选一个,选好了跟我说一声。”程老头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撇了两个儿子一眼,淡淡地向他们说道。
“呃,这个,”程处默与程处亮哥俩儿猛地一缩脖子,齐齐后退了一步,然后便争先恐后地向柳一条那里跑去,用他们的具体行动,说明了他们选择的结果。
找柳一条是揍人,找老头子是被揍,除了那种天生被虐狂,谁会没事儿想着去挨揍?所以,在揍与被揍之间,程家哥俩儿自然而然地就都选择了揍人。
“柳老弟,”及到柳一条的近前,程处默率先开声将柳一条叫住,然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嘿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柳老弟,一起下场过过招吧,一个人练习,不会觉得无聊吗,呵呵,”
“是啊,柳老弟,”程处亮也陪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早就听说柳老弟的身手不俗,老哥我这里心边一直都有些难耐,不若咱们就在这里切磋一下,如何?”
武人间的比武切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柳一条也不以为意,虽然他看出了程家这哥俩儿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收住拳腿,轻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柳一条轻笑着打量了眼前的这两个壮汉一眼,道:“既然程大哥和程二哥有如此的雅兴,小弟自是应当奉陪,不过,两位老哥不会是想一起上吧?”
“哪能啊,”程处默有些尴尬地轻笑了笑,他们哥俩显得太急燥了些,他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让老二先陪老弟走两手,之后老弟若是还有力气,咱们哥俩儿再来也不迟。”
“也好,”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伸手向程处亮请道:“程二哥先请!”
“柳老弟请!”程处亮率先走进了演武厅的正中,轻松地冲柳一条拱了拱手,看他的表情,显是并没有把柳一条给放在眼里。
“如此,小弟就不客气了,”冲程处亮拱手一礼,柳一条左腿向前跨出,右手一记直拳便向程处亮的胸前击去。
“小意思!”程处亮不以为意地轻笑了笑,伸出他的大手,快地向柳一条的直拳抓去,在他看来,柳一条的小拳头,能有几分的力气。
不过,当柳一条的拳头及到他的手掌时,程处亮便开始有些后悔,因为他感受到了柳一条拳头上所**的那股强劲拳风,竟推得他的左掌向后生挪了半分。
好强大的劲道,程处亮的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忙吸了口气,运气于掌,把全身的劲道都挪移到左掌上来
第280章 辞别
然,程咬金轻笑着点了点头。
接了柳一条一拳后,程处亮连着向后退了近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左手手掌已经没有了再抬起的力气,程处亮的整张脸也憋得通红,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看到这样的结果,程处默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这怎么可能?一拳将老退了五步,看老二的样子,好像连左臂都已再抬不起,程处默再一次地上下打量了柳一条这个小个子一眼,难道这小子也跟侯君集那老儿一样,是个怪胎?
“程二哥承让了,”柳一条轻笑着走上前,双手在程处亮的左臂上来回揉捏了两下,在刚才的接触中,柳一条感觉到,这个程老二的左臂,似乎脱臼了。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程处亮清醒过来,他两眼放光地盯看着柳一条,好像是现了什么新奇的猎物一般,伸出右臂,猛拍着柳一条的左肩,嘴里大声叫嚷着:“柳老弟,好样的!以前老哥我看轻你了,在这里老哥给你赔罪,来来来,咱们再来过!这次老程我决不会再轻敌!”
说着,程处亮又向后挪动了几步,与柳一条拉开了一段距离,看他精神弈弈的样子,左臂上的伤好像是已全完无碍了一般。
果然不是一般人,神经倒是粗大得很,柳一条也很是惊讶地看了程处亮一眼,虽然脱臼的部位他刚才已经给他接上。不过能这般不觉疼痛地再次把左臂挥舞起来,这个程老二倒也是有着几分地狠劲儿。
“程二哥不用再休息一会么?小弟怕二哥会伤到关节。{第一看书}”柳一条善意地出言提醒了一下,一般的切磋而已,看程处亮兴奋的样子,连左臂上的伤患都不顾及,他实在是很不理解。
“脱臼而已,小意思啦,来来来。咱们哥俩儿再来比过!”程处亮浑不在意地冲柳一条摆了摆手。以前跟他们家老头子切磋时。被整得脱臼个十次八次的,还不跟喝凉水一般。
摆了个防御的姿势,程处亮向柳一条招了招手,这一次,他的神情很是专注,刚才那一拳的教训,已经让他完全收起了心中地轻视之意。把柳一条当成了一个真正地对手。
“如此,小弟就不客气了,”柳一条礼貌性地冲程处亮抱了一下拳,抬脚出拳,照着刚才地样子,又是一记直拳向程处亮的胸口击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程处亮当然不会再傻拉巴及地出掌接拳,他左脚为轴。右脚往地上一蹬。一两百斤的身子就这样灵活地旋转了一下,避开柳一条的直拳,随后。他又借着身体的旋转之力,变掌为拳,快地向柳一条的侧面击来。
看不出,这个大个子倒还真有两下子,看到程处亮这招,柳一条地眼前也是一亮,遂提起精神,与程处亮扭打起来。
“爹,”这时,程处默也凑到了他们家老头子的跟前,眼睛紧盯着场中比斗的两人,轻声向程咬金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柳小子也忒变态了点,这么小的个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感觉上,他好像一点也不比你老差啊。”
“你个小毛孩子知道个屁啊!”程老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们家大小子一眼,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身大力不亏,盲目地崇拜个头的大小,都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连带着他们家老二也被带得有了这个习惯。{第一看书}
“个子矮小就一定没有气力么?你秦二伯的个子有你大么?李靖李将军地个子有你大么?侯君集那老儿地个子有你大么?他们的个子没你高大,为何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轻易地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程老头撇了撇嘴,道:“打架的时候,除了力气,更多地还是技巧。一力降十会,四两拨千金,有力无巧,也只是一身的蛮力而已。”
程咬金看着场中来回移动的两个人影,开口向程处默说道:“一会儿老二躺下后,你下场与柳小子比试一下,去体会一下蛮力与技巧之间的差距,柳一条这小子,嗯嗯,很不错,老头子我很喜欢!”
“老二怎么可能会倒下,爹,你说笑了,柳老弟的武艺虽然不错,不过要想打败老二,哪会有那般的容易,呃?”程处默的话一下被噎到了喉咙里,因为在
刚说到一半儿,他就看到,他们家老二,竟被柳一条给踢出了两米开外。
程老二真的倒了,程处默抬手使劲儿地揉了下双眼,他有点不敢相信,这竟会是真的,不到五十个回合,一向跟他不分伯仲的二弟,竟被柳一条这个小个子,给揍得趴倒在了地上。
“好!痛快!咱们再来!”程处亮一挺身,就又从地上蹦了起来,因为是切磋,所以柳一条一直都没有用全力,打击时所出的力道,也多是那种有势无力的表演式的招术,不然程处亮这小子怕是早就爬不起来了。
柳一条冲程处亮拱了拱手,也开始佩服起程老二的强壮身体来,虽然刚才他一直都没有用上全力,但是那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特别是他修练了孙思邈教给他的‘长青歌诀’之后,他更是了解他每击出去一拳的力道。
“老二,你下来歇体一下,让你大哥上去与柳小子过过手瘾。”见他们家老二竟还有再战之力,程老头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在柳一条这般重击下而不倒,他们家老二也算是不错了。
“呃,是,爹。”程处亮扭头看了他们家老头子一眼,有些不乐意地轻应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他还没有打得尽兴。
与程处亮一起,走到程咬金所在的桌旁,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柳一条痛快地猛灌了一气,现在正是六月中旬,早上的天气虽不太热,但是却也禁不住他们这般大量的运动。
刚才动着的时候还好,现在一停下来,柳一条与程处亮头上的汗水,就像是流水一般,一个劲儿地往外直冒。
“这鬼天气!”程处默开口轻骂了一句,嘴巴也不由得咧了起来,除了身上不停冒出的汗水外,刚才还没感觉的那些伤处,也开始疼痛了起来,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向给他造成这些伤患的柳一条瞄去,真是想不到,柳一条这个小不点,竟会是这般的厉害。
感觉跟他打,比跟他们家老头子还要累上一些,不过,不用缩手缩脚,却是比他们家老头子痛快多了。
“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一会儿小默再去与柳小子比试一下,”程老头儿温笑地看着柳一条问道:“柳小子,你不错!不过,一会儿再出手的时候,不必再留什么后手,你只管出全力狠揍就是,这两个小子,不打得狠一点,哪能长得了记性,省得他们整天都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到处给老子惹祸。”
“没出全力?!”程亮听了他们家老头儿的话,不可思议地大叫了一声,没出全力就能把他给打成了这样,这怎么可能?!就是他们家老头儿,也不定会有这般的能力。
程咬金轻撇了他们家老二一眼,轻声道:“不然,你以为你小子现在还能这般轻松地坐在这里吗?”
“程老伯说笑了,小侄能打倒程二哥也是全凭运气而已,哪有程老伯说得那般厉害。”柳一条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拭去额上,脸上的汗水,意外地看了程咬金一眼,这老头的眼光,倒是毒得很。
“而且,活动了这么许久,小侄这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与程大哥比试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着,柳一条曲身软倒在椅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么大热的天儿,他实在是不想再与人动手了。
一身的汗水,衣服都贴到了背上,粘粘腻腻的,难受得很。
呃,程家的爷仨儿都是一愣神儿,就看柳一条最后给程处亮的那一脚,快,狠,准,劲道十足,能把程老二这个近两百斤的大活人踢出两米多远去,像是一副无力劳累的样子么?
这小子,有点赖皮。
不过这一招却也是让这爷仨儿有些无可奈何,上门都是客,柳一条不想比,他们总不能拿着刀去逼迫吧?
“哦,对了!”喝了一口酸梅汤,柳一条猛地又坐起身来,有些着急地开口向程咬金说道:“昨天是乡试之期,我们家老二第一次参加应试,不知结果如何,嗯嗯,程老伯,小侄怕是要早些走了。”
第281章 考场外
皇上,这是?”长孙皇后端起宫女递送上来的茶水,颜色深沉,不像是往常所饮的茶水,便疑惑地向李世民问道。{第一看书}
“哦,这是卢国公昨夜给朕送来的饮品,冰镇酸梅汤,清热解渴,味道也是不错,皇后你且尝尝看。”李世民轻笑着将手中的乐谱放下,扭头向长孙皇后说道:“听卢国公讲言,这些,可是那柳一条调配出来的方子,常喝的话,对身体有益。”
说着,李世民也端起一杯,轻喝了一口,清凉爽口,在这种大热的天气里,喝起来确实不错。
“嗯,既是柳先生所制,想来定是不俗,”见李世民脸上满意的表情,长孙皇后也轻轻地把茶碗送到了嘴边,小喝了一口,闭着眼睛,慢慢地品味。
“柳一条这小子,正经事不做,专好专研这种偏颇小道,”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李世民说道:“玩物丧志,真是有违圣人之教导,真是可惜了他一身的好才学。”
“皇上所言甚是,”见李世民边品着柳一条偏颇小道得来的饮品,边轻声地对柳一条进行斥责,长孙皇后不禁地轻轻勾起了嘴角,她把手中的茶碗轻放到桌案,轻声向李世民说道:“不过这人各有志,柳先生无心仕途,且又喜好如此,咱们却也是强求不得。而且,这酸梅汤,喝起来也确是不错,尤其是在这种燥热的天气里,总能给心里带来一丝的宁静之意。臣妾多谢皇上厚赐。”
“呃?”听出了长孙皇后言语中地揶揄之意,李世民摇头轻笑了起来。
柳一条曾救过长孙皇后的性命,见长孙皇后这般地偏向于他,李世民却也不甚在意,而且,长孙皇后的话语,似乎也很有道理。
‘柳氏水车’,‘柳氏耕犁’。还有那‘铁锨’之物。看起来都是小巧偏颇之道。为文人圣人所不齿,但是它们却真实地为大唐的富强,起到了不何估量的作用,柳一条如此,倒也不算是坏事。
“皇后也是精通音律,来看一看昨夜柳一条为卢国公留下的那《梁祝》笛曲。”李世民轻抬手臂,把手中的乐谱递于了长孙皇后的近前。
“是。皇上。”长孙皇后轻轻颔,双手将乐谱接过,温声说道:“自昨夜在房府听得柳先生地《梁祝》之曲,臣妾到至今还是不能忘怀,不想柳先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地,在间律上,竟还有着这般地造诣。”
把乐谱轻轻展开,长孙皇后的目光便流落到了纸上的那些音节之上。
“是啊。从初见。到现在,柳一条给朕的感觉,好像就是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的一般。是个很有意思很自信的一个小家伙。”李世民一口把碗中的汤水喝了个干净,轻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处起事来也极有办法,像这次侯君集地这件事,就足以看出他的处事才能,从侯君集没有回来时,就已经给他布置好了套路,让侯君集一步一步地往里走,这样的人,有时候,也很可怕。”
“嗯?”听了李世民最后一句话,长孙皇后不由得把目光从乐谱上移了出来,抬头看着李世民说道:“皇上多虑了,以臣妾来看,柳先生也是一本性良善之人,与人无争,与事无争,不惹事,也不生事,这次若不是因为那吴醉剑,柳先生也是断不会为了自保,而给自己找一个这般大的敌人。”
一个平头老百姓,若不是被逼得急了,谁会平白无顾地去招惹一个兵部尚书?
李世民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自是听明白了长孙皇后话中的意思,轻点了点头,柳一条的手段虽让人有些许的畏惧,不过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安分地人,唯一地缺点就是有点爱财,并没有太大的野心。{第一看书}
“皇上,让臣妾来为皇上吹奏一曲吧。”长孙皇后把手中的乐谱放下,向下人要来一支白玉竹笛,轻声向李世民说道。
“皇后愿奏,朕自是求知不得!”李世民轻笑着看了长孙皇后一眼,道:“皇后请!朕就在此,洗耳恭听!”
轻向着李世民点头一笑,长孙皇后把玉笛轻放到嘴边,看着桌上打开地乐谱,一段一段地清奏了起来,奏出来的乐曲,虽不及柳一条昨夜所奏的那般动人,但
别有一番风味。
从演武厅出来,了了吃过一些早饭,柳一条就领着柳无尘与程老爷子辞行,一路赶回了三原。
虽然明知柳二条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柳一条却仍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柳一条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高考考场外面的家长一样,明知帮不上忙,却仍是会苦苦地在外面等候。
赶至三原县城时,天已近正午,没有回家,柳一条与柳无尘便直奔着县学附近的考场赶去。
今日下午,是此次乡试的最后一场,此时,考场外已经聚满了人群,全是一些考生的家长或亲属,不顾着当头的烈日,就这样守候在考场的门口儿,与那些守在门口儿的衙役对站着,还真有几分二十一世纪高考场外的气氛。
柳一条骑着柳无痕站在人群的外围,细心地在人群里面搜索,若是他猜得不错,今天,老柳与柳贺氏这夫妇俩,也定是已经到了这考场之外。
“少爷,老爷和老夫人在那边呢。”柳无尘下得马车,及到柳一条的近前,伸手指向了在考场不远处的一伙人中,坐着轮椅的老柳,推着轮椅的柳贺氏,还有,一直逗弄着柳小惠的张楚楚。
看到他们,柳一条心中一安,轻笑着翻身下驴,把柳无痕效给柳无尘,快步地向柳老实他们这里走来。
“夫君!”张楚楚似有所感,最先看到了柳一条的存在,便轻声地开口叫了一声,欢喜地举步向柳一条迎了上来。
“楚楚,你小心点,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柳一条双手将张楚楚扶住,抚着她的小手,轻声向她说道。
“知道了,夫君。”张楚楚轻点了点头,任由双手被柳一条握着,感受着柳一条两只大手里传来的阵阵暖意和关心,因为有白纱遮面,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娇羞面容,不过柳一条却知道,楚楚的小脸,现在定是很红。
拉着楚楚的小手,小两口儿又回到了柳老实的近前,弯身给他们见了一礼,一家人便又会合到了一处。
“爹,娘,现在距终场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这大热的天儿,实在是不宜多呆。”柳一条看老柳与柳贺氏的头上一个劲儿地冒汗,便在一边轻声劝道:“等乡试结束后,咱们再来也是不迟。”
“没有关系,来的时候我就已让小喜准备了一些吃食和冰镇酸梅汤,现在就在马车里放着呢,饿了的话去吃上一些就好了。”老柳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执拗着不肯离开,柳贺氏与他,也是一般的神情。
见他们这般,柳一条无奈地轻摇了摇头,转身吩咐柳无尘去附近的酒让买上一些酒菜,家里带来的东西,经了一上午的捂闷,没有酸就已是万幸,哪里还能于吃,柳一条可不想一家人一会儿会拉着肚子回去。
至于那冰镇酸梅汤,估计也是为柳二条准备的居多,不然看老柳他们的嘴唇这般的干裂,怎也不见他们喝上一杯?
从马车上拿出两把油布伞来,撑开给老柳夫妇,还有楚楚遮出一片荫凉,避免了烈日对他们的荼毒,又让小喜去老柳赶来的马车上取了一些酸梅汤来,先给柳小惠喝下,看柳小惠被晒得红的小脸儿,柳一条就是一阵的心疼,在这种烈日下暴晒,若是把这小丫头给整中暑了可如何是好?
“谢谢大哥!”咕咚咕咚一阵猛灌,一碗冰镇酸梅汤就进了柳小惠的小肚皮,小丫头用衣袖抹了下嘴巴,满意地欢声向柳一条道谢。
“嗯,小惠乖!”柳一条宠溺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然后又扭头对老柳他们说道:“爹,娘,楚楚,嗯,还有小喜,你们也都喝上一些,免得中了热毒,得了什么病症。放心啦,若是不够,待会儿再让无尘回家去取上一些,反正这里距家又不太远,二条出来时,断是少不了他的。”
说完,不待老柳与柳贺氏反对,柳一条便开口吩咐小喜去将马车上的酸梅汤全部取来,亲自给每人都斟倒了一杯,看着他们把汤水喝下,这才放下心来
第282章 乡试,是一盘小菜
午三四点的时候,乡试才算完全结束,考场也开始清多如柳二条一般,十几岁的小孩子从考场里出来,或是欢喜,或是忧郁,神态各异。
柳一条一行人也都站起身,随着人群拥挤到考场的门口,等待着柳二条从里面出来。
柳二条背付着双手,领着他的小书童,昂着脑袋,得意地从考场里漫步出来,看他臭屁的样子,似乎考得很不错。
这小子,怎地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一下?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放下一片心来,柳二条这般地嚣张,定是已有了一些把握。
“爹,娘,大哥,嫂嫂,你们都来啦?”看到家人再侧,柳二条忙收起了他刚才臭屁的样子,回复了以往的乖巧模样,急走了两步,上来与家人见礼。
“嗯嗯,来来来,先喝点酸梅汤,定定神,去一下火气。”老柳点着头,命着小喜去给柳二条倒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看柳二条前襟处都有了一些汗渍,不知在考场里受了多少罪去,老两口儿都心疼得不得了。
“嗯,小喜,给小砚也斟倒一些,这两天,多亏有他在一旁侍候着。”柳一条看到柳二条身后的小书童,正吃力地背着一些应考的用具,全身的衣服,竟都湿了个透彻,便吩咐着小喜,顺便地也犒劳一下这个小书童。
这个书童是前阵子柳二条特地去‘习坊’挑选的,十岁。身体壮实,模样清秀,为人也很乖巧,柳二条几乎是一眼就看上了他,花了八百文地银钱才将他给买了过来。
平常给柳二条拿拿书本,砚砚墨台,捶捶肩,敲敲背的。把柳二条侍候得倒也舒服。让柳二条找到了一种二世祖的舒爽感觉。为此,柳二条还特意地给他起了个名字,柳砚。
唐朝的科举,跟现代的高考类似,但却又不尽相同,科考的时候,考生一旦进入考场。除非放弃考试,便没有了人身自由,接下来的几天,都不允许再随意出入,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都不许踏出考场半步,而考场之内。大多也都备有厢房。白天进考场考试,晚上入厢房睡觉。
因为怕考生一人忙不过来,朝庭特允许每位有条件的考生。都能携带一名书童一同进场,照顾考生日常地吃穿用度,这也算是比较人性化地一个规定,不过这个人性化,却大多是为了那些富家地贵人,寻常的寒门书生,连吃饭都有问题,哪里还有闲钱再去请一个书童?
若是以前,给柳二条找书童,那是想都不用想,奢侈,用老柳的话说,穷人家的孩子,用得着让一个小孩儿照顾么?尽是浪费银钱。
不过,现在日子好过了,自是不能再亏待了他们家老二,就是不为科考,平常的一些琐事,也该找个人帮他料理。
“多谢大少爷!多谢小喜姐!”柳砚舔了下嘴唇,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东西竟还有他的份儿,双手将酸梅汤接过,感受着碗上传来地舒心凉意,柳砚忙弯身向柳一条道谢,之后仰起脖子,一阵畅饮,把碗里的汤水喝了个干净。
“呵呵,这几日辛苦你了,诺,这是老爷和老夫人给你的赏钱,回去后放你一天的假期,你可以出来玩一天。”说着,柳一条从怀里掏出了十几文钱递于柳砚,微笑着向他说道。
有功赏,有过罚,看柳二条这小子没有一点劳累的样子,指不定在考场里怎么剥削柳砚这个童工呢,多给柳砚一些补偿,也算是给柳二条这家伙赎罪吧。{第一看书}
“嗯嗯,应该的,这几天多亏了有小砚在,不然在考场里,没有个贴心的人帮衬着,我哪还会有时间读书?诺,小砚,这是你家二少爷赏你的!”柳二条也从怀里掏出了几文钱,塞到了柳砚地小手里,收买人心这一套,跟着柳一条得久了,他自是也学到了一些。
“多谢老爷,多谢少爷!”柳砚两跟放光地盯着柳一条与柳二条手中地银钱,兴奋地向老柳与柳一条柳二条道谢,长这么大,他何曾见过这般多的银钱,双手把银钱接过,柳砚幸福得都有些找不着北了,感觉这两天在考场内的劳累,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对柳二条这次地做法却是比较满意,这小子,也开始学着去拢
了,呵呵,比以前进步了许多,不过出手也忒小气了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五文钱。
“二条,”推着老柳的轮椅,柳一条开口向柳二条问道:“这次乡试,感觉如何?可有通过的把握?”
老柳与柳贺氏听了柳一条的问话,也都支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安啦!”柳二条学着柳一条的口气,颇是得意地开口向柳一条他们说道:“此次乡试,对我来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七日后开卷,榜上定会有我柳二条名字。”
“嗯,那就好,那就好!”老柳闻言,也跟着宽慰地点了点头,与柳贺氏一起,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那就恭喜小叔了!”张楚楚也在一旁轻声地给柳二条道喜,乡试虽只是科举的第一步,不过能通过,自也是一件喜事。
“多谢嫂嫂!”被漂亮的嫂嫂夸赞贺喜,柳二条小有些飘然,小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走起路来,也一拽一拽的,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踹上一脚。
“通过一次乡而已,有什么值得得意的。”柳一条忍不住便想打击这小子一下,他看出,他们家老二,有些骄傲了,道:“能通过乡试的人,多了去了,整个大唐,至少也有数千名,你只是这数千人中的一个罢了,能从这数千人中脱颖而出,通过省试和最后的复试,你才算是真有本事!”
“呃!大哥说得是,是二条有些自大了。”柳二条一下便又把脑袋耷拉了下来,把刚翘起来的小尾巴也给紧紧地缩了回去,他明白柳一条的意思,乡试只是一个小门槛儿而已,跨过去了,却还有再被轰出来的可能,省试,复试,才是重点。
“夫君!”张楚楚嗔怪轻白了柳一条一眼,这么高兴的一件事,让他一句话,全给扫了兴致,这些话虽然很有道理,不过不会等到以后再说么?真是的。
“知道了,知道了,”柳一条微笑着给她做了一个回应,道:“二条能通过乡试,早就在我意料之中,只是不想他太过自满而已,要知这‘满招损,谦受益’,太自大,自满,以后少不了会吃了亏去。嗯嗯,不过能通过乡试确是一件喜事,刚才我已吩咐无尘回去准备酒席去了,今晚咱们一家都要好好地给二条庆贺一下!”
“嗯,这个要得,咱们老柳家,也终于有望出了一位官员,是得好好庆贺一下!”先前的话,老柳听不大明的,不过这后一句,他却是听得实在,并开口笑着随声咐和。
“大哥说得是,小弟受教了。”柳二条正色地给柳一条行了一礼,然后他又抬头嬉笑地看着柳一条小声地向柳一条说道:“不过,大哥,我怎么好像从你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的酸味儿?”
“你个小屁孩儿,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车去!”柳一条有些脑羞地在柳二条脑袋上狠拍了一下,之后把老柳给抱上马车,便把他们先打走了,原地只留下他与楚楚两人,嗯,当然,还有柳无痕这头百里驴在。
轻轻地把张楚楚扶上柳无痕的后背,柳一条也翻身上驴,紧紧地把张楚楚拥在怀里,摸了下柳无痕的驴耳朵,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轻抚着楚楚的肚子,撕摩着楚楚弥香的秀,柳一条有些迷醉,把脑袋趴在楚楚的香肩上,闻着楚楚身上诱人的体香,感受着路上乡间微风的吹拂,柳一条竟生出了一丝的睡意。
“夫君,”楚楚轻靠在柳一条的怀里,体味着柳一条身上熟悉的味道,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柳一条微睁开眼,懒懒地轻应了一声:“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些想你了。”楚楚微低着头,娇羞无限,这般羞人的话语,既使是对自己的夫君说,她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
“嗯,为夫也想你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柳一条又亲溺地在楚楚的小肚子上轻抚了一下,然后扭头,隔着薄纱,深情地在楚楚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第283章 留住
晨曦回来了。{第一看书}
从乌伤城到国都长安,整整赶了七天。
回来之后,在家歇了一晚,她就带着她的小丫环芭蕉,与老苏头说了一声,扮了一对主仆的模样,来了三原,到了柳府。
借口,只是为了给骆宾王送上几件衣服而已,回来的时候,骆宾王他娘曾拜托过苏晨,给他们家大小子捎带来几件她亲手做出的衣裳。
是几件夏装,一些宽松浅薄的土布小褂,很精致,很用心,虽然颜色和布料都差了一些,不过却掩饰不住那一针一线里,所透露出来的浓浓深情和慈爱之意。
“多谢苏晨兄!”在柳府的大厅,骆宾王接过包裹,恭敬地给苏晨曦行了一礼。
远在他乡,还能穿到娘亲亲手裁出的衣服,是一种幸福,骆宾王的心里有些感动。
“顺路捎带,举手之劳,观光兄客气了。”苏晨曦不以为意地轻笑着向骆宾王回礼,然后抬头轻看了柳一条一眼,见他正在冲着自己点头微笑,俊脸不禁微红了一下,低下头去.
=.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安稳坐在座的柳一条。
比起外面对柳一条神话般的传闻,现实中的柳一条难免上她有些失望。
身材平平,相貌平平,坐在那里,也像是一个平常的小地主,没有一点的威势。{第一看书}她很难想像,他们家小姐,那么漂亮地一个美人儿,怎地会喜欢上他?
不相衬,也很难让人接受,小丫头不禁开始有些庆幸,庆幸现在的柳一条已经有了妻室,与他们家小姐已是再无可能。不然。他们小姐若是真的嫁给了眼前的这个柳一条。她一定会为他们小姐不值。
在芭蕉的心思里,能配得上他们小姐的,怎么也得是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富贵公子哥儿,有才学,有样貌,有诚心。像柳一条这种没有一点特色的平常之人,配不上。
想着,芭蕉地小嘴儿不由得撇了撇,狠瞪了柳一条一眼,一个平常地有夫之妇,竟害得他们小姐为他牵肠挂肚了这般许久,真是罪大恶极。
呃,无意地一瞥。现自己竟无端地被人给狠瞪了一下。柳一条一愣,不禁轻笑了起来。
苏晨身边地这个不停翻着小白眼儿的白嫩小书童,让他不由得便想起了一直跟在李如似**后面的那个小不点。小僮。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小僮那个小屁孩儿也是这般,无缘无故地这么瞪了他一眼,让他很是莫明其妙,不知所以。
怎么,当书童的人,都是这般的奇怪么?柳一条不由得轻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却也是没了再与芭蕉对瞪的兴致,依然安然地坐在那里,对芭蕉投来地那种不是很善意的目光,不予理会。
“这么说,这一阵子,苏晨兄与苏老大人一直都在乌伤城?”柳一条接过下人递上的冰镇酸梅汤,扭头轻声向苏晨问道,不经意地,还戏谑似地撇了苏晨身后的芭蕉一眼。
“嗯,一直都呆在公孙县令的府上,在那里停了二十几天,昨日才赶回长安。{第一看书}”苏晨曦喝了一口汤水,细细地品味了一下,又接着向柳一条说道:“不过,即使是在乌伤,柳先生在长安城的所为,晨却也是偶有听闻,对于柳先生所行之事,晨甚为佩服。”
没有动用‘陌农令’,甚至没有借助多少的权势,轻松自在地就将一个兵部尚书给送到了刑部大牢,柳一条的作为,确实值得钦佩,当然,前提是,苏晨曦对那侯君集,也是无甚好感。
“已经过去地事,就不要再提了。”柳一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轻喝了一口汤水,看着苏晨说道:“苏晨兄若是不忙,不妨在柳某这府上暂住上两天,正好,阿瞒地书法也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来教导一番,苏晨兄学习书法的度可是也很让柳某钦佩啊,呵呵。”
苏晨曦地字,柳一条自是见过,撇开他一个月练好宋体字不说,光是他手下的那些楷书体,隶书,行草,都让柳一条看着心惊,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练了这么多形体,且每一种还都拥有了那般高的造诣,总是让人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说他是书法上的天才,一点也不会觉得过分。
前些天在教骆
字时,柳一条就有想过,若是让苏晨这个天才也来教天,或许会有所帮助也不一定。不然光凭着骆宾王现在的习字度,要是想让他写出能够见得人的字体来,怎么也都要在一年这后了。
“哦?”苏晨曦心中一喜,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刚想着要答应下来,一旁的芭蕉却跳出来插言道:“少爷,老太爷可还在家里侯着您呢,您要是忽然呆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吧?”
说着,芭蕉又狠狠地瞪了柳一条一眼,想让他们小姐住在这里,那可不成。
“无妨,”柳一条好笑地看了芭蕉一眼,道:“晚一会儿我会派有到长安苏府去跟苏老大人打一声招呼,只是让苏晨兄在此稍呆几日而已,想来苏老大人也不会怪罪。”
“那怎么?”芭蕉张着小嘴还待再说什么,却被苏晨曦一眼给瞪了回来,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就有劳柳先生,能与观光兄一同切磋书法,晨自是求知不得。”苏晨曦把蕉喝退,然后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苏晨曦现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明知不可能,先前还特地的避过了一次,可是现在,听说柳一条要留她下来,她的心中竟又升起了一丝的欢喜,心中竟想着,就是能经常与他见一现,也是不错。
轻喝了一杯酸梅汤,做了一下掩饰,一股轻清在胸腹处弥散,苏晨曦的小脸有些微红,她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很不知廉耻一般。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苏晨兄,咱们到后院儿叙话。”见苏晨答应下来,柳一条高兴地站起身形,伸手请苏晨曦到后院叙话。
“柳先生请,观光兄请!”苏晨曦也随着站起身,轻身地跟在柳一条与骆宾王的身后。
“小姐!”芭蕉紧跑了两步,轻拽着苏晨曦的衣袖,小声地在苏晨曦的耳边轻叫了一声。
“苏芭!”苏晨曦厉声轻叫了芭蕉一声,这是苏晨曦为芭蕉这个书童起的名字,瞪了她一眼后,小声地对她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我来作主,记得叫我少爷。”
“是,少爷!”见苏晨曦这般的严厉,芭蕉低着头轻应了一声,也不敢再多做劝告,嘴里边却在嘟囓着,他们家小姐定是着了什么魔道,或是得了什么症,不然怎会被一个小地主给迷惑成了这般模样?
不觉间,芭蕉又把一切的罪过,全都推到了柳一条的身上,狠狠地朝着柳一条的背影又瞪了一眼。
“夫君,呃,苏晨公子也来了,”刚从屋里出来的张楚楚,看到柳一条身后的苏晨曦,整个人明显地都愣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小弟见过嫂嫂,听说嫂嫂现在已是有孕在身,小弟这里先给嫂嫂道喜了!”苏晨曦弯着身给张楚楚见了一礼,看着张楚楚日渐隆起的小肚子,眼神之中不禁闪现出了一丝的酸楚。
“苏晨公子有心了。”张楚楚轻身回礼,苏晨曦的到来,让她莫名地竟感到了一丝的压力,不由得,楚楚便把身子向柳一条靠了靠。
看苏晨曦男装的样子,张楚楚就能想像得到她女装时会有多的漂亮,夫君不会被她给迷住吧?
“怎么了,楚楚,是哪里不舒服么?”察觉到老婆似有不妥,柳一条忙上前扶着张楚楚的双肩,柔声向她问道。
现在的张楚楚,可是他们老柳家的宝贝疙瘩,全家上下,可是都不敢让她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柳一条对她,更是呵护倍至。
“妾身没事儿,夫君莫要担心。”看着柳一条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张楚楚的心一下就安了下来,夫君这般地着紧自己,断是不会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与她,她相信,她的夫君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
而且看柳一条对苏晨曦的样子,他像是还不知,眼前的这个苏晨公子,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假小子。
绝不能让夫君知道!张楚楚看了柳一条一眼,很是坚定地在心里边这样对自己说道。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男人的身边,再多一个漂亮的小姐妹,即使,是在唐朝
第284章 搂抱
宾王的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应该是已经达到了的水平,勉强已经能够让人看个明白,不过要想达到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的标准,却还是差得很远。
用柳一条的话说,骆阿瞒的才学那是没得说,在年轻一辈中是佼佼者,柳二条不及他,不过他的字,却是才达到了柳小惠的水准。
苏晨曦每天都会领着芭蕉到骆宾王这里来上一躺,传授骆宾王一些她以前练习书法时的经验,之后便呆在柳小惠那里,陪着柳小惠一起读书习字。
对于柳小惠书本上标着的那些奇怪的字体,苏晨曦很是好奇,为什么看着它们,柳小惠就能把一个很是生僻的生字给正确地读将出来?而且出的音调,还是那般的标准?
“这是汉语拼音!”柳小惠得意地昂着她的小脑袋,看着苏晨曦骄傲地说道:“这是大哥和大嫂教给小惠的!小惠现在都能自学了呢!”
小丫头现在已经能够独自地把《三字经》给读了出来,虽然都是被标注了拼音的,不过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做到这些,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哦,是吗,小惠真聪明!”看着柳小惠可爱的模样,苏晨曦忍不住地伸手在她的头上轻拍了拍,目光却不由得向柳一条与张楚楚这边看来。
同《三字经》一样,这‘汉语拼音’,定也是出自柳一条之手,想到此。苏晨曦看向柳一条的目光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地敬畏和叹服,虽然还不太了解什么是‘汉语拼音’,不过仅是从柳小惠这个小不点的身上,她就敏锐地能够看得出,这‘汉语拼音’,在教学上的作用,比那《三字经》。比那《千字文》。{第一看书}好了不下十倍。
若是能够推广开来。识字读书,将不会再是什么难题,私塾里的那些启蒙先生,也会轻松很多,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大大地缩短小孩子识字启蒙的时间。
“一些教小孩子读书识字的小手段而已,苏晨兄若是有兴趣的话。有暇时也可跟着小惠一同学上一学,待日后苏晨兄有了子嗣,教他们识字时,也会方便省心一些。”见苏晨曦向自己望来,柳一条半开玩笑地轻笑着向苏晨曦说道。
第一次见到汉语拼音地人,心中奇怪,很正常,就像是以前他们初见英语时一样。柳一条并不以为意。当初他把汉语拼音拿出来,也仅是为了让柳小惠这丫头,读书识字时更轻松一些而已。
呃。苏晨曦被柳一条说得小脸有些微红,不过她还是拱手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柳一条能不把它当一回事儿,她却是不能,这么有用地东西,怎能让它只埋没在这里,跟着苏炳仁久了,苏晨曦地心中,也有了一些爱国思想的存在,而且,对这‘汉语拼音’,她也是好奇的很,能有机会学习,她自是不会错过。
“这是前些时小惠学习时的书薄,苏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先看看,‘汉语拼音’看起来似乎很难,其实总共也就才二十几个字母而已,想来依着苏公子的才智,三五天的时间,便已足矣。”张楚楚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晨曦一眼,伸手把一本薄薄地书册递与苏晨曦的面关,轻声向她说道。
“多谢嫂嫂!”苏晨曦双手将书薄接过,随手翻看了一眼,看上面全是一些a,o,e,,,
“呵呵,这是一些基本的字母,汉语拼音的一个部分。柳一条看了苏晨一眼,轻笑着说道:“趁着现在有暇,苏晨兄便跟着我来学上一会吧。”
说着,柳一条站起身,一**便坐在了苏晨曦的旁边,身子与苏晨曦紧贴在一起,一手搭在苏晨曦的肩膀上,一手指着书薄上的字母,轻声说道:“这个a,看到了吗,读‘啊’!来来来,苏晨兄也跟着读一遍,‘啊’!”
柳一条很认真地在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不过苏晨曦却好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脸红得跟猴**一样,低着头,吱吱唔唔地,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才好。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一向都很精明地苏晨曦,也不免有些迷糊。
“夫君!”张楚楚有些看不过
着自己地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去搂抱另外一个女人,得过去那才是奇怪。
张楚楚站起身,走到柳一条与苏晨曦的近旁,轻声说道:“苏公子好似有些不舒服,这教学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儿。”
“少爷,你没事儿吧?”一旁地芭蕉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把把柳一条的手给掀到一边,跑到苏晨曦的面前,轻声问道,眼睛却是警惕地看了柳一条,好像柳一条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嗯嗯,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苏晨曦佯扶着脑袋,歉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柳先生,晨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去了,这汉语拼音,还是抽时间再学吧。”
苏晨曦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微向柳一条礼了一礼,不待柳一条夫妇有什么回应,便在芭蕉的陪同下,出了院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好的,怎么就头晕了呢?难道是中暑了?”柳一条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好心地吩咐小喜去跟着看看,照应一下,别是真的得了什么重病。
“没事的,估计也就是水土有些不服,夫君不必担心。”张楚楚有些好笑地看了她的夫君一眼,轻拉着柳一条在一旁坐下,道:“再过两日,地里的粟子就要收割,夫君不要去准备一下么?这么大的一桩事情,就让无尘管家一个人去办理,怕是会有些忙不过来吧?”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农事烦琐,三十顷地的庄稼,虽然不多,不过却也不是柳无尘一个人能照应得过来的,上百口子的人,就是有李德臣在一旁边帮衬着,管理起来也会有些困难。
“明天我就去地头儿看看,说起来,自长安回来后,就再没到田地里去转过了,马上农忙就要开始,也该去看看了。”柳一条扶着张楚楚安稳地坐下,过了两天悠闲的日子,感觉他也有些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分。
“夫君说得是,就是在那些大户人家里,每年农忙时,各户的家主也都会下地去探视一番,安抚一下佃农的心思,夫君现在也是一家之主,应当如此。”张楚楚轻声地向柳一条说道着,眼睛里却有一种奸记得逞的笑意。
把夫君支走,减少他与苏晨那假小子见面的机会,免得以后会再出现柳一条与苏晨搂抱的事情生,一想起刚才的柳一条与苏晨曦勾肩搭背的情形,张楚楚的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虽然知道柳一条是出于无意,不过看苏晨刚才的那番娇羞表情,张楚楚就知道,那个假小子,定也喜欢她的夫君,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嗯,”柳一条轻点着头,对楚楚的话深以为然,这就像是在出征前,每一位将军都要表一下演讲,鼓舞一下士气一般,种地,也需要如此。
“小姐,那个柳一条真是太过份了,登徒子,他怎么能搂着小姐呢他”回到房里,芭蕉便开始为他们家小姐鸣不平,无故地被人家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家小姐以后还怎么嫁人?
“柳先生也是出于无意,这件事情怪不得他,毕竟他也不知我是女儿之身。”想起刚才被柳一条搂抱的感觉,苏晨曦的小脸忍不住又是一红。
“可是,可是,”芭蕉可是了半天,却也没有再说出些个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芭蕉你也把它给忘了吧,以后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就是老太爷也不行。”苏晨曦看了芭蕉一眼,轻声向她吩咐道:“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芭蕉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芭蕉看了他们家小姐一眼,见苏晨曦已经坐到了床榻上,便不再言语,躬身向苏晨曦施了一礼之后,便弯身退了出来。
苏晨曦摸了下自己的脸,很烫,心也跳得厉害,她轻身躺在榻上,双手放于胸前,微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息,极力地想把刚才的事情忘掉,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一幕给甩出脑海,刚才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第285章 下雨?
晨曦一直呆在屋里,躺在榻上,直到午饭的时候才从
出来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般,依然跟柳一条骆宾王他们有说有笑,不过张楚楚却很敏感地现,在苏晨曦看向柳一条的目光中,时常会闪现出一丝的异样。{第一看书}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张楚楚不由得狠白了她的夫君一眼,暗怪他没事尽是给她招惹麻烦。
因为天气太热,行动又是不便,所以午饭时,老柳与柳贺氏夫妇一般都是在房间里用食,并不与柳一条他们同桌,客厅里面的饭桌上,只有柳一条夫妇,与苏晨曦和骆宾王四人。
饭菜多是一些简易下咽的凉拌之菜,吃起来倒也不会觉得太热。
“苏公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上午的时候,你的脸可是红得厉害。”落座后,张楚楚别有意味地看了苏晨曦一眼,轻声开口向她询问。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端的小病而已,睡了一会儿,现下已然无碍,劳嫂嫂挂心了。”苏晨曦微拱了下手,轻声回了一句,不过看她的面色,似有些不自然。
“嗯,没事儿就好,万事以身体为重,”张楚楚轻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苏晨曦说道:“苏公子下午若是还不舒服,就在屋里歇着吧,现在的天气,最易招惹病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就好。”
“是啊,教阿瞒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身体是那什么地本钱,下午苏晨兄就在屋里歇着吧。{第一看书}”柳一条随声咐和,过门都是客,这个苏晨若是在他们家有个什么好歹,那苏老头还不得来找他拼命去?
“多谢柳先生和嫂夫人挂怀,不过小弟的身体真是已无大碍,而且,小弟来此已有两日。以往习字的经验对观光兄的帮助甚微。教了还不如不教。让观光兄照着柳先生先前所教循序练习,才是正途。所以,午饭过后,小弟便想回去了。”苏晨曦看了柳一条一眼,缓缓说道,她怕她在这里呆得久了,就再不想离开。
而且看张楚楚对她的态度和先前的话语。都似有所指,明显地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苏晨曦实在是不想与她这样面对,站在张楚楚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心里面始终都会有一丝的愧疚。
或许她这一次本就不该来此,苏晨曦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来了。也只是让自己又多了几分牵挂和不舍而已。
“呃?”张楚楚意外地看了苏晨曦一眼。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苏晨曦地心思,在心里面一松,同时也是不由得一叹。也开始有些同情起苏晨曦来,刚才还对她戒心满满地心思,一下就散了个无踪。
大户人家地小姐,怎会嫁与人做妾室?张楚楚这才想起,苏晨这个假小子,应该是大司农卿苏炳仁的宝贝孙女儿,这样的身份和家门,与柳一条注定了会是有缘无分,先前是自己太过担心和多心了,说起来这个苏晨也是一可怜之人。
所有的人中,应该只有芭蕉最为高兴了,今天因为柳一条的那一搂,她们家小姐便把自己给关在了屋里一个上午,任谁都不让进去,她自是心疼得厉害,知道在这里呆得久了,指不定还会再闹出什么事来,所以,上午的时候,她就一直都想着,该怎么劝导着他们家小姐离开这个地方。
不想,现在苏晨曦竟会主动提出要走,芭蕉自是求之不得。
虽然觉着有些仓促和匆忙,不过人家要走,柳一条也不好强留,与苏晨曦喝了几杯践行酒后,便领着楚楚与骆宾王,一同起身将苏晨主仆给送出了门外。
看着他们驾着马车远去,柳一条把骆宾王打回去练习字体,伸手搂扶着张楚楚的纤腰,与她一起,又回到了后院儿地卧房之内,现在,正是要睡午觉的时间。
“夫君,”在床榻上,张楚楚轻翻了个身,面对地看着柳一条的稀疏睫毛,轻声问道:“你跟那个苏晨,很熟么?”
“嗯,有一些交情,在咱们成亲前,他曾跟我学过一个月的书法。”柳一条平躺下身,抓过张楚楚的小手,放于他的胸前,懒懒地说道:“那小子在书法上的造诣让人惊叹,昨天你也见过他的字体,无论是楷书,
小篆,还是为夫地‘柳氏书法’,他都能学得很好,不会想到让他来传授阿瞒一些经验,阿瞒地字,实在是太差了,照他现在的度,不知要何看何月,才能在书法上有所建树。”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被柳一条地大手握着,张楚楚有一种很安全地感觉,不由得便闭上了眼睛。
“还能有什么?”柳一条不解地扭头看了老婆一眼,道:“再有的话,也就是他是大司农卿苏老头儿的孙子,我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老头儿,不过看那老头儿的面子似乎不小,连公孙武达将军都对他礼遇有佳,身份应该是不俗,如果能与他搞好关系,却也是不错。闻楚大哥,还有二条那小子迟早都要入仕为官,我也想先给他们铺一些路途,免得以后他们在朝中,会遇到什么磕拌。”
“这样啊,还是夫君思虑得周详。”听了柳一条的解释,张楚楚更是觉得安心,羞羞地抬头在柳一条的脸上亲了一口,便爬在柳一条的怀里,睡了。
“这丫头,”看楚楚睡着后甜美的样子,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在楚楚的额头轻吻了一下,也闭着眼,昏昏地睡了过去。
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间,柳一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听到柳无尘在外面急声地叫嚷,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柳一条轻应了一声,见楚楚还没有醒来,便轻轻地绕过楚楚的身体,翻身下床。
门外,柳无尘正是有些焦急地等着,院中,李德臣与翁玉也都在侧。
“怎么了,无尘?”柳一条打开房门儿,看着院中的这个阵势,开口向管家柳无尘问道。
“少爷,东家!”柳无尘与李德臣他人齐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柳无尘开口说道:“李老丈还有翁玉说是这天就要大变,再过不久或是就会有一场连绵的大雨临近,眼看着这地里的庄稼已经完全成熟,万一要是真下大雨的话,地里的庄稼怕是难收啊,所以我们便来跟东家请示一下。”
若是真要下雨的话,势必要在雨前将地里的庄稼抢收过来,庄稼没有十成十的成熟,产量自也是会有所下降,这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没有柳一条的肯,柳无尘也不敢轻做主张。
“下雨?”柳一条抬头看了看天,下午两点钟的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地上就好像是下火了一般炎热,哪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况且这天已经连着旱了快有半年之久,哪那么容易就能下得雨来?柳一条正了正身,遂抬头向李德臣和翁玉看去,开口问道:“李老丈,你们说这天要下雨,可有什么依据?”
“东家,”李德臣有些瘸拐地站出来向柳一条行了一礼,拱着手说道:“小老儿有一个老寒腿的毛病,每到要下雨的时候都会疼得厉害,东家您看,”李德臣把裤腿搂起,他的右腿膝盖处,红通了一片。
“今天上午的时候,这腿一下就无故地肿了起来,疼得小老儿走路都有些困难,这般严重的肿痛,是这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所以小老儿担心,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雨。”李德臣看着柳一条说道:“现下地里的庄稼已有成熟,若是被雨水浇灌的话,必会生根芽儿,全都给毁去,所以小老儿恳请东家能够早做决定,趁现在天还没变,及早地把庄稼收了回来。”
“风湿病?”看着李德臣红肿的右腿,柳一条一下就认出了他得的病症,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难道这天,真的要下雨了?
“不知道东家有没有注意到,”翁玉也站出来,向柳一条说道:“这两天都没有风,虽然每天都是晴天,可是却闷得厉害,以前小的在山区时,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必会有大雨降临。”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常生活在山区的人,多少都会有一点观看天象的本事,柳一条低下头,看到地上有许多黑色的蚂蚁正在来来回回地在爬来爬去,蚂蚁搬家?柳一条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彦语,‘蚂蚁搬家蛇过道,小鱼水面吐泡泡。’,看来这天,是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