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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一条     牧唐txt下载     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 谋官

    一条并没有在长安城呆太多的时间,只是在将军府住二天一早,便又坐着马车回了三原。{第一看书}

    随后的几日,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奇异的举动,每日不是陪着家人闲聊,就是凑到地里与那些佃户打成一片,植茶种树,掘井浇水,看上去很平淡,好像是已经把老柳被人踏伤的事情给放到了一边。

    听着下人们递上来的汇报,侯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虽然不知柳一条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孝子,但是老爹被人踏断了一条右腿,就算是有官府的判决,在这面子上,柳一条也不应这般地平静,万事无为啊?在他的听闻中,那柳一条,似乎并不是一个怕事之人。

    事有反常必有妖,行过兵,打过仗的侯蕴,自是没敢放松了对柳一条的警惕,派到吴醉剑身边暗中保护的卫士,比之前又增加了两个。

    这件事情终归是大少爷理亏,侯蕴把下人打下去,一个人站在院中轻叹了口气。

    当初也不知是谁,在大少爷的跟前,说那豫章公主似对柳一条有意。

    唉,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才好,不然,大少爷一出事,依着老爷的脾气,这事情怕是难完。

    侯君集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人,跟了侯君集几十年的老管家自是知道老侯的性子。

    火爆,护短,起疯来。连公孙武达那老小子都会对他退避三舍,那个柳一条,到时怕是连命都保不上。这倒不是侯蕴心中怜悯柳一条,而是柳一条怎么也算是皇家地恩人,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家老爷不好在皇后与太子殿下的跟前交待。

    “侯六。少爷今日去了哪里,莫不是又去了那个‘醉风楼’?”侯蕴向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武士问道。

    “少爷一整天都跟一个叫做小姻的姑娘在一起,侯一,侯二,侯三,侯四,都在一旁暗中守护,断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侯头儿尽管放心便是。”侯六轻声回答。

    “嗯,”侯蕴轻点了点头,虽然明知呆在家中会更安全一些,不过他知道吴醉剑是不会同意的。吴醉剑这个人最大的一个缺点便是,过好酒色。

    “派人密切关注一下柳一条地举动,在老爷回来之前,不要放松了对他的监视。”直觉地,侯蕴认为柳一条若是想要报复他们家少爷,必会选择在他们老爷从吐谷浑回来之前,那是最好的一段下手时机。

    “侯头儿。”侯一抬头看了侯蕴一眼,道:“对这个柳一条,你是不是看得太重了?一个平民地主而已,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而且少爷的武艺并不在我们之下,在这长安城,除了那些老一辈的武将外。又有谁会是少爷的对手?”

    吴醉剑的武艺,缘于侯君集,虽还没有达到青出于蓝地境界,但是已隐隐有侯君集帐下第一武将之称,侯一他们,要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几个护卫就是加起来,也不是吴醉剑的百招之敌。让他们去保护吴醉剑,在心里面,他们都是有一些不以为然。

    “武无止境,没有什么人是无敌的。而且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叫做阴谋诡计的东西,万事小心为妙。”侯蕴扭头看了侯六一眼,道:“那个柳一条决不是一个简单的平民地主,给我盯紧他。”

    “东家,”翁玉凑到柳一条的跟前,躬身向他回禀着地里茶苗的栽种情况:“按着您的要求,三棵为一株,行三株一,这一百五十顷田地,到今天已经全部栽种完毕,前后共用去茶苗近二十万棵。”

    “且这些茶苗栽种时,都是以肥奠基,分批灌溉,所有的茶苗几乎都活了下来,现在地长势也都出奇的好。{第一看书}”翁玉看着身旁的小茶树,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着。这些全都是照着柳一条的方法来种的,在这种时月里,能有这么高的成活率,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对于这个新地东家,翁玉开始从心底里服气起来。

    柳一条的目光也是从没离了茶苗儿,茶苗儿的长势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不过,翁玉口中所说的茶苗数量却他他给吓到了,二十万颗茶苗,那得需要多少钱?

    记得当初杨叔提起时,每棵茶苗的价格,好似都不便宜。柳一条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柳无尘。

    “少爷,”柳无尘会意,忙上前来向柳一条说道:“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这些茶苗统一都是由两棵一文钱的价格收入,二十万棵,用了近一百贯地银钱。”

    “哦?”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这些倒是还可以

    “东家,另外的那一百五十顷荒地,在几日前就已开垦完毕,现在正人掘井汲水,不知东家准备种些什么上去?”李德臣也拱着手向柳一条禀告并询问,有一百多顷田地在那里闲放着,他看着也心疼。

    “那些地,就种一些蔬菜,赶个秋景儿好了,”柳一条看了李德臣一眼,道:“就种一些白之类的,易于储藏的家常菜就好,嗯,现在是五月下旬,到下个月吧,晚一会我让下人去备一些种子,下月初李老仗便带人将它们种上好了。”

    —

    “是,东家。”李德臣弯身应是。

    “现在各户地情况怎么样?都能吃得上饱饭了吧?”柳一条向地里的佃农们扫了一眼,轻声向李德臣及翁玉这两个小头目询问道。

    “托东家的福,这几个月,光是掘井,挖排水管道得来的银钱,就已经够各户用上几个月的,再加上每个月东家都给的十文例钱,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饿肚子了,很多人也都换上了新制的衣服。”李德臣对手下佃农的情况最为清楚,便率先站出身,向柳一条回道。

    想想在四个多月以前,他们连稀饭都喝不上的情形,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了。

    “嗯嗯,那就好。”柳一条轻笑着点头道:“有衣穿,有饭吃,那我这心里边也就放心了。”

    看到翁玉与李德臣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柳一条轻向他们摆了下手,言道:“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我在这儿看一会儿,也该回去了。”

    “是,东家。”两个人同时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各自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地头。

    看着翁玉与李德臣渐渐地远去,柳一条又站了一会儿,也领着柳无尘,不紧不慢地向家里边赶去。

    “那个吴醉剑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柳一条看了下四下无人,便阴沉着脸,轻声开口向柳无尘问道。

    “自他回到长安之后,每日都会去西城处的一个名为‘醉风楼’的伎馆,饮酒做乐,”柳无尘跟在柳一条的身后,不急不徐地向柳一条回道:“做陪的是一个叫做小姻的姑娘,十八岁,姿色较好,很讨吴醉剑的欢喜。”

    酒色之徒,这样的人也能做驸马?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李世民的眼神儿也太有些了。

    看了柳无尘一眼,柳一条接着问道:“前几日我让你安排的人手,可已安排妥当?”

    “三日前就已经成功接近吴醉剑,现在吴醉剑每日去‘醉风楼’,必有他们相陪。”柳无尘接着说道:“这些人都是无尘的一些朋友,少爷可完全相信他们。不过,少爷,他们都是一些文人学子,身上并无武技在身,那吴醉剑的身边,好似还有几个护卫在暗中保护,少爷最好还是莫要去指望他们。”

    “这个我知道,断是不会让你的朋友遇了什么凶险。”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柳无尘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忠心,已经完全赢得了柳一条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情,柳一条也便放开了手脚,由得柳无尘去做。

    柳一条停了下脚步,扭头对着柳无尘说道:“你只管让你的朋友与那吴醉剑搞好关系就是,期间所有的消费都由柳府提供,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无论多少钱,都要满足他们,让他们使劲花去。”

    比起之前的‘柳氏肥坊’,几次喝花酒的钱,又算得个什?

    “是,少爷。”柳无尘点头应是,心中虽有些好奇柳一条的打算,但是也并没有开口询问。

    “另外,”柳一条思量了一下,又向柳无尘吩咐道:“今年我的大舅哥要参加科举应试,这几天你去帐房多支取一些银钱,提早到长安各地去上下打点一下,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再多的银钱,都务必要让他能在今年的吏部复试中,博得一个名次。”

    朝中有人好做官,同样的,家中有官,也好过日子,柳一条虽不喜为官,但他却不反对家里的亲人也去当官,比如柳二条,比如张楚闻。他们想当,那就让他们当个够去。

    “是,东家,不过,二少爷今年也要参加省试及复试,是不是也?”柳无尘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向他询问。

    “二条的事情不用咱们操心,到时自会有人为他安排妥当。”想想他在长安为官的师父,想想当初李承乾与李世民对柳一条的承诺,柳二条将来的仕途,怕是比任何人都要通顺得多

第227章 豫章的请求

    母后~!”豫章公主抱着长孙皇后的:+要嫁给那个什么吴醉剑,你去跟父皇说说好不好,母后?”

    刚从乌伤城赶回,豫章公主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父皇竟有意将她许给那个侯君集的义子,吴醉剑。

    “我不嫁,母后,”豫章公主可怜兮兮地盯着长孙皇后的双眼,现在能帮到她的,也只有这个一向都很疼爱她的母后了。

    “吴醉剑,一个酒色之徒,儿臣若是嫁给他,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先前在‘清风阁’与那些文人相聚时,就时有人说评这吴醉剑,虽有一身好武艺,但却是一好酒色之徒,每回长安,必流连与各家风月之地。

    且这个吴醉剑豫章公主也曾见过,身高,肩阔,说起话来犹如兵部尚书侯君集一样,大着嗓门儿,粗声粗气,让她与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还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茹儿,”长孙皇后拉着豫章公主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拍着她的小手,柔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年少哪有不轻狂?贪好酒色,这都是小问题,等日后你们成了亲,结了伴之后,便会定下性来。”

    看豫章公主仍撅着小嘴,长孙皇后又轻笑着说道:“想那吴醉剑,虽然是个武夫,但是模样长得倒也俊俏,又是兵部尚书的义子,自是配得上你,父皇和母后。哪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不是?”

    “可是,母后,儿臣就是不想嫁嘛!”豫章差点都哭了出来,看长孙皇后地样子,似不打算帮她说道了,这。让豫章公主觉得一阵的心荒,一向都疼她爱她的母后,竟是不管她了。

    “这件事,你父皇已经定了下来,母后就是有心,却也已是无力,”长孙皇后心疼地看着豫章公主,道:“儿女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就是在寻常的百姓家,还不都是依着父母媒妁之言?茹儿,听母后的话,你就试着去接受吧,啊?”

    长孙皇后轻摸了下豫章公主地脸颊,拭去她已流到脸上的泪水,狠着心道:“及到这个月末,待侯君集领着大军从吐谷浑回来时,你父皇便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把你们的婚事宣布出去。”

    “赶巧下个月的十五,你妹妹高阳也要与房仆射的二公子房遗爱成亲,依着你父皇的意思,喜上加喜,让你们两姐妹的婚事,在同一天办理。现在礼部地人。都已经开始在悄悄地准备了。”长孙皇后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所以,茹儿,听母后的话,既是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就试着去接受吧,不然,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

    身为大唐的公主,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早晚而已。

    看着此刻的豫章,长孙皇后不由地便想起了她的大女儿长乐。当初要让她嫁到长孙家时,不也是这般地向她乞求过吗?

    那丫头,到现在,怕还是在恨我吧?连上次她病危时,长乐都没有来探望过,唉!长孙皇后不禁摇头长叹了口气,希望豫章以后不会也像长乐这样。

    “儿臣要去找父皇,父皇那么疼儿臣,他不会让儿臣做不愿的事的。”豫章公主猛然立起身来,擦去脸上不觉流出地泪水,弯身向长孙皇后告辞。

    “没有用的,你父皇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一旦他决定了事情,是不会再变的。”长孙皇后看着站在她眼前的豫章公主,也随着站起身,轻声向她说道:“你去了,也只是途让你父皇生气而已。乖,听母后的话,这件事情,你就应了吧。

    胳膊终究是扭不过大腿地,豫章就是去了又能如何?李世民的性子长孙皇后最是了解,他断是不会为了一个公主,而失去一个拉拢强臣的机会。这,便是政治,既使李世民平日里对自己的女儿是多么地仁慈宽爱,及到政治上的一些纠纷,他也会变得很是残酷。

    这一点,从小熟读诗书的豫章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只是她一时不能,也不想去接受罢了。

    平日里,看到那么多的姐姐妹妹被父皇给下嫁出去,今天,终于也轮到她了吗?

    “不行的话,母后,我就去求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向疼我,他一定会有办法地。”豫章定定地看着长孙皇后,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李世民听了李承乾的话,眉头

    往上轻挑了挑,看着李承乾说道:“吴醉剑在从边外候,在三原曾用马匹,踏断了柳老实的一条右腿?”

    这怎么可能?李世民用手轻敲着桌面,同样身为武将地他,自是知晓一个将士对马匹的控制能力,吴醉剑的马,怎么可能会踏得到柳一条他爹的右腿?

    莫不成,吴醉剑是故意的?

    “是的,父皇,”李承乾躬身回禀道:“儿臣也是刚刚知晓,柳先生当初好似就是为了此事,才匆匆从江南赶回。”

    —

    吴醉剑名义上也算是李承乾的大舅哥,不过他却不怎么讨李承乾的欢喜,不然李承乾也不会为了柳一条,为了豫章的一句话,而将这件事情禀于李世民知晓。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怪不得柳一条会舍得将‘柳氏肥坊’让出,他这是想让朕给他主持公道吗?

    “那个屈突干对这件事,是如何评断的?”李世民抬头向李承乾问道。

    “误伤,判吴醉剑赔了三十贯银钱于那柳老实。”李承乾看了李世民一眼,道:“听说那柳老实的右腿,连柳先生和孙道长都已无束手无策,算是废了。”

    “这样啊?”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屈突干这样判,虽然有明显地偏向,不过倒也算是正常。不然的话,难道还要让吴醉剑也赔上一条腿不成?

    那样的话,侯君集那老小子回来,还不得把三原给搅翻了天?对于这个爆脾气的部下,李世民很多时候也是很无奈。

    而且,吴醉剑是豫章的夫婿,不能动。

    李世民心里很快便有了计较,他抬头向李承乾吩咐道:“找个偏远的地方,让屈突干去历练两年,然后再给三原找一个新的县丞,嗯,明日就去办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就算是给柳一条那‘柳氏肥坊’的一点报酬吧。

    “是,父皇。”李承乾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的意图很明显,保吴醉剑,弃屈突子虚,这就算是给了柳一条一个交待了吗?

    李承乾心里面不免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指望着李世民能治吴醉剑一个故意伤民罪,再不及的,也会免了他未来驸马的身份。把豫章嫁给吴醉剑,李承乾心中也是万分地不愿,在他看来,那个吴醉剑,绝不是她这个妹妹的最好归宿。

    李承乾弯身从李世民的书房退出,一路,便及到了长孙皇后所在的立政殿内。

    殿中,长孙皇后正在用心地教授着小雉奴读书习字,李承乾打眼扫了一下,小雉奴读的是‘孝’,习的是‘柳氏书法’。

    “儿臣拜见母后。”李承乾及到长孙皇后的近旁边,躬身给长孙皇后施了一礼,然后便抬起头,上前走了两步,看着长孙皇后,轻声说道:“看母后近来的气色,更胜往昔,身体也健朗了许多,儿臣也便放心了。”

    “呵呵,我儿仁孝,嗯,也在一边坐下吧,在母后这里,不用太过拘谨。”长孙皇后扭头看了大儿子一眼,拉着他在一旁的椅上坐下,笑着向他说道:“说来,乾儿也有几日不曾来这立政殿了,可是近来的公务太过繁忙?”

    “母后明鉴,”李承乾坐稳了身形,拱手向长孙皇后说道:“前阵子一直都在忙那‘柳氏水车’,现在又要去打理‘柳氏肥坊’,无暇来于母皇请安,还请母后见谅。”

    “‘柳氏肥坊’?”长孙皇后诧异地看了李承乾一眼,道:“那不是柳先生的产业么?怎么还要由得你这个一国的储君去打理?”

    长孙皇后的面色有些不喜,还以为是李承乾夺了柳一条的产业,对于柳一条这个恩人,长孙皇后是一直都没有忘记。

    “母后误会了,”看长孙皇后的脸色,李承乾轻笑着说道:“就是五日前,柳先生已经将‘柳氏肥坊’献于了朝庭,现在,这‘柳氏肥坊’已与柳先生无甚瓜葛了。”

    之后,李承乾便把这些事里面的一些前因后果,详细地跟长孙皇后讲了一遍,其中,当然也有老柳被人踏断右腿一事。

    这,也是李承乾此来立政殿的目的,他始终是觉得,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他的母后知晓

第228章 宴请宾朋

    来来来,柳某敬大家一杯!”

    柳一条站在正厅的正座旁,举杯向四下的客人敬酒示意,老柳也座在轮椅上,与他一同举杯。

    “前些时日,家父不幸在县城遇到意外时,多亏了各位叔伯兄弟的帮忙,柳某在这里谢过大家了。”柳一条环视了桌上的人群,杨伯方,公孙文达,公孙贺兰,赵开芳,赵瑛,杜贤,杜之贵,还有三原的县丞,屈突子虚。

    三原所有的四个大户及现任的县丞,都被柳一条给请了来,而且,柳一条还准备了数十坛度数都不低的清酒,今天他要与这些人不醉不归。

    没有人知道柳一条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请他们喝酒,若是说谢礼酒,那为何不是在他刚从江南回来之时?

    而且论谢礼,他们中有一半人,好似都跟此事无甚关系,也就是在老柳的腿受了伤后,礼貌上送了一份慰礼而已。

    在坐的所有人中,只有对柳一条稍有些了解的杨伯方及公孙武达这两个老头,略微地猜到了些柳一条的心思,柳一条这小子,怕是要动手了。

    柳一条仰脖把酒水灌下,然后又命人把酒杯斟满。

    “多谢杨兄弟,公孙老哥,还有各位的老爷们,”待众人把酒杯放下,柳老实也难得地举杯说话:“尤其是屈突县丞,当日若不是有您的公正判决。小民地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老柳的语气很诚肯,说得是实话,也是真心话,尤其是在他得知了吴醉剑的身份后,对屈突子虚的判决更是感激。不但免去了他们柳家与侯家的正面冲突,而且还公正地为他谋得了三十贯的银钱。

    但是老柳地这些实话。{第一看书}真心话,听在屈突子虚的耳朵里,那却是一句句的讽刺之言,屈突子虚的半张脸,全都臊了个通红。

    看来今天他是真的不该来,不过他又不信,柳一条特意地将他邀来,就只是为了羞他。嘲他么?

    老柳的事情到底如何,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却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若是在屈突子虚的位置上,他们自己,多半也是会这么做,没有人会甘愿为了一个平民,而去得罪一个权势。

    侯君集地厉害,在场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柳老言重了!”见老柳把酒灌下。屈突子虚也端杯向老柳示意一下,仰脖喝下。今日他肯来此,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求柳一条能够原谅他,但求柳一条莫要真心地去对付他。

    虽然柳一条是个平民,但是屈突子虚却知道。柳一条若是狠下心来,他在三原,怕是安生不了。

    柳一条赞赏地看了老柳一眼,他没想到老柳竟也能说出这般高水平的话来。

    见屈突子虚的老脸半红半绿,柳一条轻笑了一下,便不再难为与他,他坐下身,来来地扫了一眼在坐的老少八人。笑着说道:“今日请各位前来,别无他意,唯道谢而已。所以大家不必拘谨,只管尽情地吃喝便是。”

    柳一条向一旁的柳无尘使了个眼色。柳无尘会意,遂转身命人将他事先准备好的清酒拿上,每人的面前,都摆上了一坛三斤的清洒。

    “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柳一条伸手拿起面前的一坛,打开上面地腊封,向在坐的老少说道。

    “好!不醉不归,大哥,小弟陪你!”公孙贺兰率先站起身,启开酒坛,端起来向柳一条示意,大有一气灌下之意。

    关键的时候,还是只有这个兄弟最挺得起来,柳一条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轻笑了笑,这个兄弟没有白交。

    “诶,这喝酒岂能无令?一条贤侄,不若咱们行个酒令吧。”虽不知柳一条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柳一条想把众人灌醉,公孙文达却是看了出来,遂笑呵呵地站出来小帮了柳一条一把。

    喝酒行令,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士,都常用的一种助酒方式,是故公孙文达说起时,在坐的人也大都赞成。

    “酒令?呵呵,”柳一条轻笑了起来,看了公孙文达一眼,道:“那就依公孙伯父之意,咱们就行一个青蛙落水令吧。”

    十个人一起玩,一定会很有意思。

    柳一条不禁

    次在‘清风阁’,他与公孙贺兰及李如似数青蛙时地闹,而且下酒也很快。

    简单地给公孙文达他们讲了一下酒令的规则后,十个人便在客厅里面,数起了青蛙腿。

    —

    “一只青蛙一张嘴啊,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啊,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十一只青蛙十一张嘴啊,二十二只眼睛四十四条腿,‘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

    三圈四圈走下来,除了柳一条能数到十三只青蛙外,别的人最多数到十二就掉了下来。

    酒席上的气氛也由着这个独特的酒令热闹了起来,十个人一起数青蛙,喝酒,喝酒,数青蛙,这一数一喝的,这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西斜,西边的天空被落日给染红了一片。

    柳一条又看了看在坐地各位,除了柳老实的酒量最是不及,老早地被人给推到了后院休息,别的人都还在酒桌上坐着,不过,却都已有了八分的醉意,很多人都开始说起了糊话。

    “好了,酒足饭饱,今天就到这儿吧,”柳一条也甩了甩头,把脑中地些许醉意甩掉,笑着站起身向公孙武达,屈突子虚他们说道:“多谢各位叔伯兄弟今日能够赏脸到柳某这里来,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就暂且先留在寒舍吧。无尘,送几位老爷,少爷到后院客房休息。”

    “是,少爷。”柳无尘弯身应是,之后便领着几个下人,将已经喝得晕晕呼呼的各位都给扶到了柳府的后院儿。

    “少爷,都安排好了。”片刻之后,柳无尘回来向柳一条复命,然后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不知下面,少爷打算如何去做?”

    “什么也不做,”柳一条举臂打了个哈欠,向柳无尘说道:“躺在床上,睡觉。”

    接着,一夜无话,柳一条回到房间,就这么呼呼地大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宿醉的各位老爷少爷,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再次聚到柳家的大厅吃早饭的时候,县里边就有役衙传来了一个消息,屈突子虚被外调了。

    而且被调到的地方,还是大唐最西北处的一个小县,调令现在就在县衙。

    屈突子虚闻言后,脸上顿时就没有了血色,神色复杂地看了柳一条一眼之后,便匆忙地领着衙役赶了回去,县衙里还有传旨的上差,等着他去接待。

    “一条,这?”杨伯方看了柳一条一眼,他不是已经答应过,不再找屈突干的麻烦么,怎么?

    “杨叔,”柳一条看了一眼杨伯方,及其他用同样目光看着他的人,苦笑了一声道:“这件事情无我无关,我真是没有想过要对付屈突县丞的心思。要知道,屈突家对我们柳家也是有着天大的恩德,我柳一条怎会为了一些有的没的小事,而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屈突子虚被外调,柳一条也很是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缘由,这,怕就是他那‘柳氏肥坊’起到的作用吧?如果是,那这个作用未免也太小了点。

    弃车保帅,看来李世民这位名君,对吴醉剑那小子很看重。想到此,柳一条不禁在心里边冷哼了一声。

    “嗯,”杨伯方轻点了点头,看柳一条的表情,这个事,或真是与他无直接的关连。

    “杨叔,”公孙贺兰在一旁插言道:“别说大哥不会这么做,其实就是真的做了,那又如何?难不成,那屈突子虚得了这样一个下场,不该?”

    对于屈突干那天的做法,公孙贺兰早就看不下去,若不是有他们家老头子在一旁看着,他怕是当时,就与那吴醉剑打了起来。

    看着大哥的老爹被人践踏,被人偏判误判,公孙贺兰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

    “闭嘴!”公孙文达狠狠地瞪了他们家儿子一眼,这种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第229章 侯府求医

    醉剑的腿,碎了!

    在公孙贺兰冲他们家老头子不服气地瞪着眼的时候,先是公孙府,再是杨府,再是杜府和赵府,各家的下人纷纷进来在家主的耳边耳语,兵部尚书的义子,豫章公主的准驸马,吴醉剑的右腿,碎了!

    是被一个巨大的石锤,给生生地锤碎的,比当初老柳的状况还要惨烈十倍,完全没有救治的希望。

    而事情生的时间,就是昨天,他们与柳一条正喝得痛快的时候。

    一瞬间,就是再迟顿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他们被柳一条利用了,他们成了案时,柳一条不在场的人证。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被柳一条给阴了一把的感觉,天晓得侯君集那疯子,在知道了他们是柳一条的人证时,会有着什么样的表现。

    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他们就是再生气也已然是没有用处,反而还会再得罪眼前这个一直在微笑着的柳一条。

    而且,对于侯君集,他们虽然不愿面对,但是却还远远没有达到惧怕的地步,以前不管,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怎么了,各位?”见柳无尘向他点头示意,柳一条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他疑惑地看了眼前的四个老头儿一眼,轻声问道:“莫不是生了什么意外?”

    “哦。呵呵,没什么,一些琐事而已,不值一提。”杨伯方轻摆了下手,赞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笑着向他说道。

    “嗯嗯。一些琐事而已,不必在意,来来,咱们接着吃。公孙文达也是赞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遂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夹了一口饭菜填到嘴里,毫无形象地大嚼起来。

    杜贤与赵开芳也都有样学样,没事儿人一般。扯开肚皮又吃喝起了饭菜,饭桌上地气氛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虽然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猜到事情的始末,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他们都相信,柳一条既然敢这么做,那他必是已备好了万全。

    一阵吃喝完毕,杜贤和赵开芳便率先起身告辞,一时间,大厅里就只剩下杨伯方,公孙文达及公孙贺兰三人。

    柳一条命人将饭菜及桌椅撤下。请得公孙文达及杨伯方坐到了客厅的座,他与公孙贺兰两人侧坐在一旁。

    “一条,”拨弄着碗中的茶水,公孙文达斜眼看了柳一条一眼,开口向他问道:“这里再没有外人,你跟老夫说实话。吴醉剑的事情,是不是你做地?”

    “呃?公孙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请恕小侄愚顿,有些听不明白。”柳一条拱手向公孙文达问道:“怎么,那吴醉剑出了什么事吗?”

    “哦?呵呵~”公孙文达与杨伯方相视|头,打死不认,要的就是这样的劲头儿。

    侯君集的权势虽大,但是再大。他也是大唐的官员,他也大不过大唐律法去。只要柳一条事情做得干净,没有任何不利的证据,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是他所为。又能拿他如何?

    无缘无故地去加害一个大唐子民心中的救世主,最重民心地李世民不会去为,也不会让侯君集去为。{第一看书}要知民心这种东西,虽看不见,但却是很重要。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公孙文达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柳一条问道:“这些天我那柳老弟的腿脚,好些了吧?”

    “托公孙伯父的福,伤口已经长合,不过家父的那条右腿,日后怕是少不了拐杖和轮椅的支撑了。”柳一条神色一黯,低声回答道。

    老柳的右腿,是柳家的一个伤痛,即使真的给老柳报了仇,又能怎么样,老柳的腿,还不是一样,复原不得?

    柳一条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茶水,收去刚才的不快情绪,笑着向公孙文达,杨伯方及公孙贺兰说道:“好了,咱们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快地事了,趁现在有暇,咱们到后院儿去对弈两局如何?”

    不及公孙文达他们回答,一直在外面守着门儿的李彪,弯着身子走了进来,躬身向柳一条禀报道:“东家,门外有人来找,好像是长安侯府的人。”

    “哦?”柳一条的眉头轻挑了挑,面色不

    李彪吩咐道:“去请来人进来。”

    “是,东家。”李彪变身退出,不一会儿,他便又领着一个独臂的老头走了进来。

    侯蕴?

    公孙文达与杨伯方都微皱了下眉头,显是他们都认识进来的这个老头。柳一条把他们两人地表情都收进了眼里,端起茶杯轻喝了一口茶水,稳坐如山,斜眼看着踏进厅内的独臂老头儿,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公孙老爷,杨老爷,公孙少爷,”侯蕴进来后,见到屋里的人,脸上没有丝毫地意外,弯身有礼地给公孙文达,杨伯方及公孙贺兰见礼,最后看着柳一条,躬身向他问道:“想来这位公子便是柳一条柳先生了,小的侯蕴,尚书府的总管家,见过柳先生。”

    “嗯,”柳一条抬眼瞅了侯蕴一眼,不咸不淡地向他问道:“久仰了,不知侯管家今日到柳某这府上,有何贵干?若是柳某记得不错的话,我爹的腿你们已经赔了银钱,咱们两家,已是没有什么恩怨了吧?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侯管家请回吧,柳某这府上,不欢迎外客。”

    柳一条地话,可谓是无礼至极,但是侯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脸色依然如常,淡淡地向柳一条赔着笑脸。

    “小的知道柳先生对侯府有所怨恨,上次之事,也确是我家少爷做事鲁莽,对柳老爷造成的伤害,小的也是深以为憾。不过事情已经生了,再多说什么也已是无用,”侯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小地今日前来,别无他想,只是想求柳先生能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和心胸,去为我家少爷瞧一下腿上的伤痛,条件随柳先生去开取,侯府上下,定会全力去满足。”

    “哦?怎么,莫不是吴醉剑大公子的腿,也被马给踏了不成?”柳一条看了侯蕴一眼,面露惊奇,不过眼中却露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

    —

    侯蕴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恨意,不过很快便被他的笑脸给掩饰了过去,他躬着身,点着头,向柳一条说道:“不瞒柳先生知晓,昨日下午我家少爷醉酒回家之时,不甚被一巨锤给砸到了右腿,伤势惨重,长安的大小郎中,还有宫里的太医们,都对此束手无策,还请先生能够施以援手。”

    虽然明知此事必是柳一条所为,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却还是他们家少爷的伤势。

    吴醉剑的腿若是废了,他们家老爷回来第一个要找的,怕就是他这个管家了。侯君集的怒火,侯蕴承受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啊,”柳一条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很是歉意地向侯蕴说道:“不过,侯管家你来得实在是太不巧了,你也知道,家父的右腿也是刚受到过重创,现在正是治疗的关键时期,柳某怕是要让侯管家失望了,侯管家还是再另请高明吧。”

    柳一条会拒绝,本就在侯蕴的意料之中,若是柳一条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下来,他也不敢把他们家少爷交给柳一条去医治。

    “柳先生无暇,小的可以理解,前些时日小的听说孙思邈道长也在柳先生的府上,不知小的可否请孙道长前去为我家少爷瞧看一下?”侯蕴躬身又向柳一条行了一礼,说出了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不然,他也不必这般忍气吞声,厚着脸皮地来到仇人的府上。

    孙思邈?柳一条看了侯蕴一眼,轻笑了笑,孙思邈虽是‘药王’,可也不是什么伤都能医得。

    “无尘,去将孙道长请来。”柳一条向柳无尘吩咐了一句,然后又扭头向侯蕴说道:“孙道长的事情还是侯管家亲自问过的好,柳某可没有为孙道长做主的权力。”

    见柳一条这般大方的同意,侯蕴的心里,反而变得有些空旷,没有了多少的底气。

    想起吴醉剑那被砸得不成形状的右腿,侯蕴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就有一丝的畏惧,惧他的大胆,也惧他奇异的手段。

    侯蕴实在是想不通,柳一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那个石锤怎么就能那般准确地砸到他们家少爷的右腿?

第230章 善后

    思邈是个真正的医者,方外之人,对任何人都没有仇以,听了侯蕴的请求,他当即便与柳一条辞行,领着长眉道人一起,坐上了侯蕴来时赶着的马车,起程离开了三原。{第一看书}

    “大哥,你就这么放心让孙道长去给那吴醉剑医伤?”一行人将孙思邈送出门外,目送着马车逐渐地远去,公孙贺兰楞着脑袋,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开口向他问道:“难道大哥就不怕那孙老道真个就给他医好了?”

    对于自己的仇人,为什么还要这般宽宏大量?公孙贺兰想不明白,柳一条完全可以拒绝那侯蕴的请求,为什么还要答应?

    “呵呵,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柳一条淡笑着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孙道长若是真能医得好他,也是那吴醉剑的造化。”

    对于粉碎性骨折的概念,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柳一条更清楚,孙思邈他,医不好。

    公孙文达与杨伯方都轻点了点头,对于柳一条的做法,他们很是赞赏,这招以德报怨,柳一条做得很好,即使有人在心里怀疑吴醉剑的腿是柳一条所为,在嘴上,他也必是不好言讲。

    而且,从柳一条那淡然的表情上,他们也都已看出,吴醉剑的腿,那是废定了,孙思邈此去,多也是白走一趟。

    回到大厅又与柳一条寒喧了一阵之后,公孙文达与杨伯方便起身告辞了。他们也想去打听一下,吴醉剑地腿,被砸伤的前后经过,对于柳一条的手段,他们也是好奇得紧。

    “无尘,”待公孙文达他们走远。柳一条轻声向旁边的柳无尘问道:“后续的事情可已经安排妥当?”

    “少爷请放心,”柳无尘恭声回禀道:“昨日在事情生之前,无尘就已将相关的人手给安排好了,没有一丝痕迹可寻,这件事情断是查不到柳府地头上。{第一看书}”

    柳一条这次对付吴醉剑的过程,柳无尘一直都是参与在其中,对于柳一条的手段,柳无尘心中。只有佩服两字。

    简单的一些安排,轻微的一些设计,不动烟火地,就这么毁去了一个准驸马的右腿,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到并做到的。

    “嗯,多给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以后莫要再回长安了。”柳一条向柳无尘挥了挥手,示意柳无尘下去。

    现在吴醉剑的腿废了,柳一条心中地这口怨气,也算是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敢松下心气,因为在吴醉剑的后面,还有一个侯君集,还有一个太子妃,甚至的,还有一个皇上。

    现在的长安城。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骚乱?柳一条用手指轻敲了下桌子,虽然这件事看上去是一个意外,但是,有心的人还是会想到其中的一些关连。

    侯君集?柳一条轻皱着眉头,在历史上,他好似有过不少贪落军饷之事,是不是应该去派人查上一查,也好多握着一个把柄?

    “这么说。那吴醉剑的腿断了?”豫章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言的喜意,她抱着李承乾的胳膊,渴望地看着李承乾道:“太子哥哥,那是不是说。茹儿就不必再嫁给他了?”

    “这个,还要看吴醉剑地伤势如何,”李承乾怜惜地看了他这个豫章妹子一眼,轻声说道:“如果医治不好,父皇这般疼爱于你,自是不会让你嫁于一个废人。”

    说起废人,李承乾不由得便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当他着脚在宫内宫外走路时,不也是被人称为废人吗?

    想起这个,李承乾就更感激起了柳一条,是柳一条,让他重新拾回了自信,重新又搏得了父皇的欢心。{第一看书}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见李承乾有些走神儿,豫章公主又摇了摇他的胳膊,开口问道:“那你说,吴醉剑的腿,还能救得好吗?”

    这种事情关系着她的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豫章公主不上心。

    其实有时候豫章公主也觉得,自己地心思是不是太歹毒了些,因为在心底里,她一直乞求着,吴醉剑的腿,最好一辈子不好。

    “救好?怕是有些难度,”李承乾拉着妹妹在一旁坐下,看着她说道:“昨日孤就陪着太子妃去侯府探望过,吴醉剑的整个右腿膝盖及小骨,都已被那石锤给砸了个粉碎,在孤看来,这次就算是有柳先生与孙道长齐来

    难以治愈。况且,凭着吴醉剑半月前对柳老爷子的定是不会前来。”

    “什么?太子哥哥,你说吴醉剑找过柳先生家的麻烦?”豫章公主闻得李承乾的言语,遂诧异地向李承乾问道。

    —

    这几日她一直都在为了自己的婚事烦忧,对于柳一条与吴醉剑的恩怨,却是一无所知。

    吴醉剑要找柳一条地麻烦,不会是因为她吧?毕竟,当初知道她与柳一条交好的人并不在少数。

    “也算是找麻烦吧,”李承乾轻点了点头,道:“半月前吴醉剑从边外回来时,用马匹踏坏了柳家老爷子的右腿膝盖,听说后来因为医治时间有些耽搁,现在柳老爷子的整条右腿已经是废了,就连柳先生地医术,高明如斯,也是毫无办法。所以这次对于吴醉剑的伤势,柳先生定是不会出手。”

    “其实柳先生就是不记前嫌,肯出手相助,侯府上下,怕是也不会同意。”李承乾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现在,侯府上下,都认为吴醉剑的右腿,是与柳先生有关,若不是因为苦无证据,侯府的人,此刻怕是都已经打了三原去了。”

    其实,在李承乾的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柳一条上次要把‘柳氏肥坊’献出来,可能就是为了现在这件事吧?不知道父皇心里会怎么想?

    “柳一条?”豫章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柳一条平时虽然平和,但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人,尤其不喜欢有人欺凌他的朋友和亲人,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

    第一时间,豫章公主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同时,她的心里面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蜜意,由他来挽救自己的婚姻,这,是天意么?

    “太子哥哥,柳先生不会有事吧?”豫章公主担心地向李承乾询问道。

    “不会!”李承乾肯定地回答道:“吴醉剑的右腿被砸,是一件意外之事,干柳先生何事?”

    说起这个,李承乾就是对柳一条的手段佩服不已,不知他怎么就能算得那般的精确,非得吴醉剑醉酒之后,走到那里,那石锤才翩然落下,而且还偏偏地就砸到了他的右腿,不多不少,膝盖以下,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别说是侯君集,就是父皇也不会轻易地关押柳先生,”李承乾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茹儿在江南一带游玩了近月的时间,对民间的一些事情,想必也是有一些了解,你知道柳先生现在在民间的声望如何吗?”

    “如佛,如圣,甚至很多地方都修起了柳氏祠堂,专门用来供奉柳先生。”提起这个,豫章公主有了些精神,她向李承乾回道:“柳先生前阵子的‘柳氏耕犁’,‘柳氏水车’,以及现在的‘柳氏肥坊’,不知为我大唐百姓谋来了多少的福利,救下了多少的生命,对于恩人,我大唐的子民向来都是会铭心记住的。”

    “这,就是民心。”李承乾有些羡慕地说道:“父皇常说,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面对着这般浩大的民心之水,父皇断是不会做那覆舟之举。”

    积攒民望,这也是李承乾要感谢柳一条的地方。

    虽然在民间,李承乾的民望不如柳一条的那般浩大,但是,他却也跟着水涨船高,沾了不少的光去。

    出面主办‘柳氏水车’,及‘柳氏肥坊’,已经使得,多数的大唐子民,已经从心里面,开始接受了李承乾这个大唐朝未来的储君。

    “那母后知道这件事情吗?母后怎么说?”豫章公主又向李承乾问道。

    “母后听说这件事后,只说了一句话,”李承乾看了豫章一眼,道:“母后说,她一向都不相信因果报应之说,但是这次,或许真是一件报应之举。”

    “啊?”豫章公主楞了一下,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母后说的这个报应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柳一条的善有善报?还是在说吴醉剑的恶有恶报?抑或是,这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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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侯宁儿

    醉剑躺在床上,已经有一天没有吃喝了。

    腿上的疼痛让他难耐,心里的疼痛更是让他难熬。

    他完了,这是吴醉剑心里边的唯一念头,前途,身份,还有女人,全都烟消云散,他完了。

    他的双目有些空洞,尤其是在孙思邈给他诊断之后,他更是呆若痴狂,眼睛里没有了一丝的神采。

    连孙思邈这种神仙般的人物都救不好他,他的腿,是真的要废了。

    侯宁儿坐在榻边,看着她这呈痴呆状的义兄,心里一阵阵的纠痛,对柳一条也越痛恨起来。

    “大哥,你吃点东西吧,不然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侯宁儿端起一碗温粥,拿起汤匙往吴醉剑的嘴边送去,不过吴醉剑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躺在那里,睁着双眼,无助地看床榻的顶篷。

    “大哥~”又是一声轻叫,结果却还是着眉头摇了摇头。

    或许是以往的日子太过安逸了吧?使得吴醉仅是断了一条右腿就变得这般消沉。

    “大哥,不就是废了一条右腿么?以前在战场上,咱们见过的残废之人还少么?”侯宁儿把温粥轻放到一边,紧盯着吴醉剑说道:“蕴叔不也是少了一条胳膊吗,但是那又能怎么样,能活着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希望。”

    见吴醉剑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侯宁儿又接着说道:“看到你这个样子,宁儿从心底里瞧不起你,爹回来了也定会很伤心,想爹爹他老人家,英雄一世,没想到养了个儿子。竟是一个懦夫,断了一条腿就能把你给弄成这副模样。”

    “你若是一直这般,那岂不是正让害你之人趁了心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番模样地么?”

    “是谁?!”听了这句话,吴醉剑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神彩,怨猛地扭过头,紧盯着侯宁儿迫声问道:“到底是谁在害我?”

    “大哥!”见吴醉剑终于有了反应,侯宁儿的脸上也终于泛出了一丝的喜意。有了反应就好,有了反应吴醉剑才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

    “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在害我?!”吴醉剑红着眼睛,看着侯宁儿,眼睛里散出地光芒,像极了一头即要噬人的野兽,看得侯宁儿一阵的心寒。

    “大哥,你冷静一点。”侯宁儿轻柔地用湿毛巾给吴醉剑拭了下有些红涨的脸旁,轻声说道:“你先把这些东西吃了,然后宁儿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始未。”

    说完。不顾吴醉剑的反应,侯宁儿又将刚放下的温粥端起,一勺一勺地开给喂吴醉剑吃将起来。

    温粥里面放有一些人参之物,补血补气,可以帮助吴醉剑这种伤患快地复原,孙思邈虽然对他的骨伤完无办法。但是有方可让吴醉剑少受一点苦楚,早日复原。

    这一次吴醉剑并没有拒绝,现在他地头脑已经清醒过来,精神有也有所松懈,自是也感觉到腹中的饥饿,遂听话地一口口将那些稀粥喝下。

    “小姐,少爷,”这时侯蕴弯身了进来。躬身给吴醉剑和侯宁儿行礼,在自己家里,侯宁儿不喜有人叫她太子妃,所以。侯蕴对她的称呼还是如往常一般。

    “嗯,”侯宁儿又轻喂了吴醉剑一口,扭头看了侯蕴一眼,道:“蕴叔,大哥的事情可已通禀了老爷?”

    “回小姐的话,送信儿的人昨天就已离去,不过及到老爷那里,怕是要等到五天之后了。{第一看书}”侯蕴弯身回答道:“听说老爷现在正在率军返回,能在路上遇到也未可知。”

    “嗯,”侯宁儿轻点了下头,等爹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碗中的细粥就见了底,侯宁儿把碗交给下人,让他们再盛一碗过来,在她看来,仅是一碗稀粥,填不饱已是饿了一天的吴醉剑。

    “小妹,告诉我,那个害我的人,到底是谁?”肚子里有了底儿,吴醉剑也有了一点地精神,随即便开口向侯宁儿询问。

    “这个,蕴叔,”侯宁儿看了侯蕴一眼,轻声道:“这件事情你知晓得最多,便由你来告知大哥吧。”

    “是,小姐。”侯蕴弯身示意,然后抬头看着吴醉剑说道:“少爷,害你右腿尽碎的人不是旁人,定是那三原的柳一条。”

    “少爷可还记得当初你初从边外回来之时,路过三原时的一件小事,”侯蕴看了吴醉剑一眼,见他似有所思,便接着道:“当时少爷因忌柳一条与豫章公主交好,曾在三原故意踏伤了柳老实的右腿,膝盖骨

    最后却只赔了三十贯银钱了事。”

    看了看吴醉剑现在的右腿,侯蕴不禁又想起了前几日府院内无缘无故多出地那一百二十贯银钱,心中有些了然,那怕就是柳一条拿出的买腿钱。

    不知这算不算是报应,侯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接着向吴醉剑说道:“少爷这次遇害,极有可能就是那柳一条在暗中报复。”

    能够暗中布局,隐忍这么久,那柳一条,只个人物,少爷当初本就不该无事生非地找人麻烦。

    “伤我的人在哪?那柳一条可曾抓住?”吴醉剑恨恨地向侯蕴问道。

    若不是侯蕴现在又再一次地提起,他还真就忘记了那个曾被他踏伤过的柳老实,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实蛋,教出的儿子又能强到哪里去?怎么可能会搏得公主的欢心?

    想起公主,吴醉剑的心里又是一痛,看他现在这般样子,想要再娶豫章公主,怕是难了。

    “少爷,那个,”侯蕴诺诺地看了吴醉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太子妃侯宁儿。

    “没有人伤大哥,现在柳一条也还安然地呆在家中。”侯宁儿接过话茬儿,挥手把侯蕴打下去,轻声向吴醉剑说道:“大哥地右腿,是被那’醉风楼‘门前的石雕巨锤给砸到的,并没有任何人动手。所以,在表面上,大哥的伤,是一场意外。”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侯宁儿还是不得不佩服柳一条地手段,伤人于无形,又不给自己找一点的麻烦,怪不得太子还有皇后会那般地看重于他。

    —

    “‘醉风楼’我已命着蕴叔去给他们封了,里面跟你有过接触的人也在逐一审问,希望可以查出一些线索,找到一些证据,”侯宁儿看了吴醉剑一眼,道:“不然,无凭无据的,皇上断是不会让我们去找那柳一条的麻烦。”

    柳一条与皇家的纠葛恩怨,她这个太子妃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止是皇后与太子,就是连皇上对他也是好感非常。

    想到此,侯宁儿忍不住便气愤地看了她的大哥一眼,道:“大哥当初行事,实在是太过鲁莽,想那柳一条,虽是一介平民,但是能在挥手之间,不着痕迹地害了一个魏王的人物,岂是这般好相与的?”

    当初李泰的事情,她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假借太子与皇上子手,除却自己昔日的仇敌,柳一条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君子。

    “可是,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的这条右腿就算是白废了?”吴醉剑不禁握紧了拳头,身为一个武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废了一条右腿,吴醉剑心里不服,很憋屈。

    而且,他并不认为他以前做得有什么错,一个贱民而已,哪用得着他去想那么多?

    “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侯宁儿接过丫环们递上来的新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侯府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况且这次他还废了大哥的右腿?”

    侯宁儿虽贵为太子妃,但却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被人这般暗害,她自是比谁都觉得愤怒。

    “不过,现在还是大哥的伤势最为要紧,”侯宁儿深吸了口气,拿起汤匙,又复为吴醉剑喂起稀粥来:“追凶之事,交给蕴叔去办就好,这种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在行。”

    “为兄咽不下这口气!”吴醉剑扭过头,避开侯宁儿递上来的稀粥,握着拳头说道:“我不想等太久,我现在就想要那柳一条死!”

    “大哥!”侯宁儿把汤匙又放回碗里,冷声冲吴醉剑叫了一声,道:“你冷静一些,柳一条的性命若是那么好取,小妹又何须会等到此时?”

    见吴醉剑的脸色一下又变得灰暗一片,侯宁儿的心又是一软,轻声向吴醉剑说道:“大哥,你去长安城打听打听,长安城的各家大户,还有下面的平民,直接或是间接受过柳一条恩惠的人有多少?如非是没有必要,整个长安城,没有人会愿意去跟柳一条过不去。也就是你,不知哪根筋不对,刚从边外回来,就把柳府得罪了个透彻。”

    “现在,大哥,你实话跟我说,当初,到底是哪一个,在你的耳边的嚼的舌头,挑得你要去马踏柳家人的右腿?跟柳一条结下了这么大的恩怨?”侯宁儿看着吴醉剑,轻声地向他询问道——

    有些事情耽搁,更得晚了,还请大家见谅!

第232章 贵客临门

    遗爱。

    房玄龄的二子,有一些武力,且素与吴醉剑交好。

    只是,侯宁儿怎么也想不到,挑起吴醉剑对柳一条怨念的人,竟会是他。

    为什么?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们老房家,不也是一直都想要拢住柳一条吗?

    嗯,是了,听说房遗爱以前对豫章那小丫头也是喜欢得很,每天都会跟在她的**后面跑来跑去,这次父皇把豫章许给吴醉剑,他的心中定是有了不忿。

    侯宁儿轻皱起了眉头,房遗爱这样做,让她很不齿,现在大哥的腿被废,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不是喜欢嚼舌头吗?侯宁儿冷冷地轻笑了笑,看来她也该跟高阳那丫头多多亲近亲近了,听说她也快要出嫁了。

    “以后莫要再跟房遗爱此人来往!”侯宁儿看了吴醉剑一眼,拿出了她太子妃的架势,常处在宫庭之中,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她比这个大哥要强出百倍。

    她自是知道,吴醉剑,虽有一身高绝的武艺,但却是一个鲁夫,对于阴谋这种东西,他知道的少得可怜。

    这次明显是被人利用了,废去了一条右腿,却还是仍不自知,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为什么?”吴醉剑觉得他这个妹子管得太宽了些,他要交什么样的朋友,哪用得着她来干涉?他看着侯宁儿,开声说道:“宁儿。房遗爱是为兄地好兄弟,他这样做也是为为兄着想,你想得太多了吧?”

    吴醉剑素来不喜有人太过管束自己,无论是在军营,还是在家里,他都只听侯君集一个人的话语。{第一看书}对于侯宁儿这个妹妹。他虽然对她疼爱,但却还没有到了那种言听计从的地步。

    侯宁儿拨弄着碗中的稀粥,看着里面被切得薄薄的参片儿,盛了一勺递到吴醉剑的嘴里,道:“大哥这几年一直跟着爹爹南征北战地,极少在长安久呆,有些事情大哥不知也是正常。大哥可知,在皇上把高阳公主许给房遗爱之前。甚至是之后,房遗爱最喜欢的女子是谁?”

    “自然是‘翡翠居’的小蝶了,”吴醉剑苍白着脸,轻笑了一下说道:“当年的‘翡翠居’,遗爱兄可是常客,他与小蝶姑娘,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了。”

    “大哥!”见吴醉剑又提起这些烟花之地,侯宁儿心中一阵气苦,这次若不是吴醉剑贪酒好色,非要去那‘醉风楼’。且一喝就是不醒人事,不然,依着他一身的武艺,哪会能遭到这种无妄之灾?

    “好了,好了,大哥不说了。不过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怕是再也去不成了。”说着吴醉剑的脸上又是一阵的落寞,心里边对柳一条的憎恨也随着增加了几分。

    “是豫章公主,也就是皇上想要许给你地那一位。”侯宁儿装作没有看到吴醉剑的表情,而是冷着声向他说出一个事实:“房遗爱一直也都很喜欢豫章公主。若不是皇上早一步将高阳那丫头许给了他,豫章现在,说不准就是房家的媳妇儿了。”

    “虽然不知当初他告诉你是何居心,但是现在。原本要属于你的豫章,又溜走了。”侯宁儿看了吴醉剑一眼,道:“你也知道,皇上是不可能会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残废之人的。”

    虽然这话很伤人,但是侯宁儿还是毅然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有些话,你越是不说,越是刻意隐讳,反而越会伤到别人的心思。说多了,说开了,慢慢地也就会惯了。

    听了侯宁儿的话,吴醉剑没有再言语,不过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闭着眼睛,粗喘着气,胸口不停地起伏,看得出,他很生气。

    侯宁儿轻摇了摇头,把粥递给了旁边的侍女,向吴醉剑告罪了一声,起身出了房门儿,出来了这么久,她也该回东宫去了。

    “小姐,”见侯宁儿出来,侯蕴忙躬身赶来,弯身给侯宁儿施了一礼,然后便在她的后面跟着。

    “蕴叔,”侯宁儿冲着侯蕴轻点了下头,边走边轻声吩咐道:“少爷受伤在榻,我也不能经常出宫,在我爹没有回来之前,家里边就全劳着你照看了。少爷若是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于他,不过对付柳一条地事情除外,柳一条的事,须得等我爹回来了再做打算。”

    “是,小姐。”侯蕴轻声应是,躬着身,送了侯宁儿上了马车。

    —

    柳一条现在整天都呆在家中,陪老柳解闷儿,陪柳小惠一起玩耍,家里边的大小事务都有柳无尘这个好帮手去打理,让柳一条省了不少的功夫,做起了他梦寐以求的甩手掌柜,过起了悠闲的大地主日子。

    “爹,这一步你应当跳马才对,不然你这匹卧槽马可就要被我地大炮给轰掉了。”柳一条抱着柳小惠,轻笑着举起大炮向老柳示威地说道。

    教老柳下棋,是柳一条为老柳找到一个解闷儿方法,给老柳找一个爱好,不然每天老是坐在轮椅上,无所事是的,很容易闷出病来。

    不过,要教一个不识字的人下象棋,却着实是有些难度,所幸的是,对于这种游性质的东西,老柳的领悟力倒还算是差强人意,只用了一天的功夫,便在心里记下了那十几个棋子的模样和作用,也能够笨拙地跟着柳一条走起了棋路。

    “哦!”老柳恍然,忙把刚挥出地大车撤回,把他的老马给调了回来,没有一点落棋不悔的觉悟。

    柳一条轻笑了笑,也没有多言,现在老柳只是初学,且只是玩玩而已,他并不怎么在意,重要的是老柳开心。

    “我来走,我来走,”在柳一条地怀里,柳小惠长伸着小手,欲往棋盘上抓取,嘴里嚷嚷道:“大哥,这一步让我来走!”

    “哦?”柳一条好笑地看了柳小惠一眼,道:“怎么小惠也会下棋了么?”

    说完,柳一条抱着柳小惠,让她的小手够着她想要碰的棋子,看着她把一个小卒往前拱了一步。

    “嗯,我们家小惠真了不起,竟然也学会了下棋!来,让大哥亲一个!”说着柳一条又旋即把柳小惠抱到怀里,狠狠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跟着便呵呵笑了起来。

    被大哥夸赞,柳小惠也是得意地昂起了小脑袋,在柳一条的怀里扭来扭去,咯咯直笑。

    “爹,”柳一条伸手请老柳接着走棋,开口向老柳问道:“过了今年,小惠也有六岁了吧,该教她读书习字了。”

    “读书?”老柳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那终究是以前,现在家境不同了,能让自己的儿女多长一些本事,自也是一件好事,便轻笑了一声,向柳一条说道:“是啊,也该让她去学一点东西了,以后有闲的时候便让楚楚教她一些吧。”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柳小惠的小脑袋,脸上一片宠溺的神色。

    所幸现在是在唐朝,还没有后世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女子读书作词,并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有一步没一步地跟老柳下着棋路,柳一条心里开始思量着要从何开始,想起以前教小孩子读书的那些启蒙读物,柳一条不由得便想了在中国历史上流行了近千年,且又概括极广的一种图书,《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柳一条隐隐地还有一些记忆,三字一句,韵味有道,最适现在的小孩子来诵读。

    “老爷,东家,”这时,李彪从外面进来,躬身给老柳小柳二人施一礼,开口禀道:“门外有一个姓李的公子,说是叫李纪和,跟他们家少爷一起,特来拜见东家。”

    “李纪和?不有他们家少爷?”柳一条把手中的棋子放下,不由得站起身来,他们家少爷,不就是那李承乾了么?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把柳小惠轻放到他刚坐的椅子上,柳一条向老柳告罪一声,便整衣迎了出去。

    到了门前,李承乾一行人已从马车上下了地来,柳一条打眼瞧去,心里边不禁突了一下,这次李承乾来,竟把小雉奴和小兕子也给带了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来度假吗?

    见柳一条从院里走出来,不待走近,小雉奴和小兕子就都兴奋地小跑了上来,及到柳一条的跟前,齐齐跟柳一条行礼,然后便拉着柳一条的衣袖,亲昵地让柳一条陪他们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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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传言

    着两个小家伙的要求,柳一条轻笑着弯下身,把小雉抱起身来,随意地走上前与李承乾见礼:“李公子请了,呵呵,数日不见,李公子风采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来来,李公子,还有纪和几位兄弟,请随柳某一同进院儿,柳某给你们带路。”

    既然是微服,那就要有个微服的样子,李承乾见柳一条这般的配合,自是不会因为柳一条的无礼而感到生气,他有样学样地拱手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请了。”随后,便紧跟着柳一条进了院儿里。

    李纪和在后面看得眼都直了,柳一条双臂上的两个小家伙,是说抱就能抱的么?这个柳先生委实是大胆了一些。

    不过,好在的太子殿下似并没有生气,李纪和也随着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边,他并不希望他的救命恩人出事。

    “李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是公干,还是?”柳一条轻步与李承乾走了个比肩,逗弄着怀里的两个小殿下,轻开口向李承乾问道。

    “哪有什么公干,”李承乾轻笑了一声,道:“此来只为游玩而已,本不想来打扰先生,不过被这两个小家伙缠得无法,只得来府上叼扰了。”

    李承乾宠爱地看了柳一条怀里的弟、妹一眼,不知他们为何会这般地喜欢柳一条,看他们的样子,甚至比对他这个大哥还要亲切一些。

    “哦?”柳一条呵呵笑了起来。他自是不会相信李承乾地话语,皇宫里的规矩他虽不懂,但却也是知道,皇子和公主是不易出宫的,尤其是像李治及小兕子这样的小殿下。

    “不知李公子此来,会在此地呆上多久?柳某也好去给几位安排住宿。”柳一条试探着向李承乾问了一句。

    “不多。{第一看书}”李承乾别有深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七日,七日之后李某就会带着雉奴和兕子离开,所以,这七日,就要有劳柳先生了。”

    “李公子客气了,能留得几位在蔽府暂住,是柳某的荣兴。”柳一条淡淡地笑着向李承乾点头。

    七日?这位太子爷真是有心了。柳一条看了一眼李承乾身后的李纪和,还有李纪和身后地几个护院模样的人物,心里边生出了一丝的感激,七日后,好像就是侯君集那老头,领着大军从吐谷浑回来的日子。

    这李承乾,够意思,柳一条轻笑了笑,把他的这份心意,给记在了心里。

    柳一条没领他们进到客厅。而是直奔了后院儿,着下人去给那些随行的家院安排下住宿,柳一条便把李承乾及他的一双弟、妹给带到了老柳下棋的所在。

    “大哥!”见柳一条回来,柳小惠甜甜地向着柳一条叫了一声,之后便想扑到柳一条地怀里让柳一条抱抱,结果却现。在她大哥的怀里,竟然有了别的小孩儿,遂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跟她年纪相信的小人儿,并开口向柳一条问道:“大哥,他们是谁啊?”

    柳一条弯下身,把李治及小兕子轻轻放到地上站好,轻笑着说道:“他们是从长安来的客人,也是你的小朋友。现在,大哥把他们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地招待他们哦,去领着他们一起玩儿去吧。”

    柳一条直起身。看着柳小惠领着李治还有小兕子进了属于她的小房间里,轻轻地笑了,小孩子只有跟小孩子在一起,才会玩得最开心,相信他的这个小妹,定会与她的这两位新朋友相处得很好。

    “少爷,”随行的一个护卫见此,轻凑到李承乾地旁边叫了一声,询问是否要跟上前去,保护这两位小殿下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

    “不必了,”李承乾轻摇了摇头,小雉奴和小兕子的身旁,自会有人跟随,用不着他们操心,而且这里是柳府,他信得过柳一条。

    “原来是李公子到了,没有出门相迎,真是失礼了。”老柳坐在轮椅上,拱手向李承乾说道。

    上次在大小子的婚礼上,柳老实曾见过一次李承乾,当时见县里的县丞老爷和三原地大老爷们都围在他的身旁,对他都恭敬得不得了,故对他的印象也是颇为深刻,知道这个李公子,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柳老丈言重了,”李承乾打眼轻扫了一下柳老实的右腿,心中轻叹了一下,因为这条腿,引起了多少的风

    ,这个老柳,着实是生了个好儿子。

    见过礼后,老柳便向李承乾告罪一声,便由下人推着,进了屋里,这种场面他不适应,尤其是右腿废了之后,更是如此。

    李承乾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看了老柳一眼,对柳一条说道:“以柳先生的妙手,难道也不能医治好柳老丈地腿脚吗?我看柳老丈的神色,似乎并不是很好。”

    “膝盖骨胳四分五裂,若是当初救治及时的话,或是还有一些希望,可以不倚靠拐杖,轮椅,或或瘸地走路,但是现在,”柳一条轻摇了摇头,只怪他当时并不在家中,才让老柳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哦?李承乾神色一动,照着柳一条的这种说法,那吴醉剑岂不是还有救治地希望?

    看了柳一条一眼,李承乾轻摇了下头,知道柳一条断是不会去给那吴醉剑医治,不然,他何苦的要处心积虑地废了吴醉剑一条右腿?

    —

    想到此,李承乾便不再言语,低头看到桌上残留的棋盘,正是最近在长安很是流行的新型象棋,一时便来了兴趣,遂开口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不若咱们来手谈一局,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柳一条坐直了身子,把棋盘摆正,伸手向李承乾说道:“李公子请。”

    李承乾不是一个笨人,对这棋艺一道又甚是欢喜,手下的棋力也自是不俗,在长安与那些士子对弈,鲜有败迹。

    不过今天,他却是遇到了对手,柳一条的棋力,胜他太多。

    “听说,这种新式的象棋之道,便是出自于柳先生之手,呵呵,现在看来,定是不假。”又输了一盘棋,李承乾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快,跟柳一条下棋,虽然总是有输无赢,但是李承乾的心中却甚是畅快。

    这便是跟柳一条下棋的好处了,他虽不会让你赢,但也绝不会一招就把你堵死,他会让你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招数全都用将出来,不会让你有那种伸不开手脚的感觉。

    下棋,图的就是一畅快,心里高兴了,输赢也倒是不再重要了。

    “游戏之作而已,李公子言重了。”柳一条又把象棋棋子重新归位,伸手请李承乾重新开始,对于李承乾说他是象棋的源者,他也懒得再去解释。

    李承乾轻点了下头,伸手率先把马给跳了出来,然后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说道:“最近,在长安城,一直都有一个关于柳先生的传言,不知柳先生有没有听闻过?”

    “哦?”柳一条随手动了一下大炮,看着李承乾问道:“这个柳某倒是还未曾听闻,不知这传言,是所为何事?还请李公子告知。”

    “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承乾说道:“就是有人说,前几天生在吴醉剑身上的那次意外,是出自柳先生的手笔,毕竟之前,柳老丈也曾在吴醉剑的马下,折了一条腿去,而且恰巧也是右腿,不可否认,柳先生有这个动机。”

    “哦,是吗?呵呵,”柳一条轻笑了笑,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他开口向李承乾问道:“不知李公子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也认为是柳某所为吗?”

    “柳先生素来高洁,大义,怎么会做出这般龌龊之事?”李承乾轻笑着把另一匹马也跳将出来,笑着对柳一条说道:“李某自是不会相信,那吴醉剑之腿,是一场意外。”

    李承乾的语气笃定,好似真的以为那确是一声意外而已。

    “多谢李公子对柳某的信赖。”柳一条冲李承乾微拱了拱手,然后又专心地陪着李承乾下起棋来。

    对于那些传言,柳一条并不怎么在意,没有任何的证据,传言终归也只能是传言,现在的大唐,可是一个制的大唐,最起码,在明面上,还容不得有人胡作非为。

    而且传言这种东西,只有他们侯家会么?柳一条在心里边冷笑了一下,拿起一颗棋子,向李承乾说道:“不过说到这个传言,柳某前阵子倒也是听了一个,不知李公子有没有兴趣听柳某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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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千里马种

    柳某听说,此次去吐谷浑助吐谷浑王平定内乱之时,侯将军,似乎从吐谷浑那些贵族的手里,抢得了不少的钱财珠宝以充私库,呵呵,”柳一条轻笑了笑,道:“可能也是道听途说吧,李公子听听就好,莫要在意。

    不管如何,先给侯君集泼上一头的脏水,看其他人是相信侯君集多一点,还是相信柳一条多一点。

    “这个,”李承乾轻皱了皱眉头,这个讯息是在三天前,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在长安也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他自是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会是真的吗?

    李承乾看了看柳一条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想到:“这,不会是柳一条的杰作吧?”

    侯君集怎么说也是李承乾的岳父,手中又握有重兵,从很大程度上来讲,侯君集也是李承乾的一大依仗,他虽然不喜吴醉剑,但是却也不希望侯君集会因此出了什么事去。

    “侯将军向来军纪严明,以身做则,这些都是虚言,不足为信。”李承乾面色不变地向前拱了一个小卒,轻轻地向对面的柳一条说道。

    柳一条眼皮微抬了抬,想到李承乾与侯君集的翁婿关系,淡淡地笑了笑,随声咐和道:“李公子所言甚是,柳某初听之时也是不敢相信,不过这人言可畏,众口足以铄金,侯将军可不似柳某这般,一介平民。”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的鞋子虽然漂亮,但却也经不起污泥的泼浊,官当大了,虽然威风。便很多时候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嗯,”李承乾轻点了点头,对柳一条的话深以为然,为官之人,最重地,便是一个清誉,最忌的,也就是这等流言蜚语。{第一看书}就是父皇。贵为一国之君,天之圣子,够大了吧,可是看父皇的行事处事之间,却还是小心谨慎异常,生怕招了别人的闲话。

    “听说七日后,侯将军就要率着大军赶回长安复命,接受皇上的校检,不知会不会在三原停留?”柳一条不动声色地推动大车直线出击,轻声向李承乾说道:“对于侯将军。柳某可是佩服得很,常恨不能与他一见,不知这次有没有机会一睹他老人家的尊容。”

    “这个不难,”李承乾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与那侯将军,李某倒还有些交情。七日后,李某来为柳先生引见。”

    知道李承乾这是一番好意,柳一条温笑着向他拱了拱手,道:“如此,那就有劳李公子了。”

    随即,两人便都不再多说什么,全神开始下起棋来。

    李承乾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如电视上或是史书上所说的那般蠢笨和窝囊。只是心地有些善良而已。

    如果将来他能顺利地当上皇帝,柳一条轻看了李承乾一眼,心中想道,或许也是不赖。

    “李公子。”柳一条毫不犹豫地将车推到最底,轻笑着向李承乾说道:“你又输了!”

    “呵呵,柳先生棋艺精湛,李某甘拜下风,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承乾不着形象地举臂伸了个懒腰,笑着向柳一条说道:“下了这么久,李某有些累了。”

    “哦,这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柳一条欠身站起,向李承乾说道:“李公子请,柳某这便带李公子到客房休息。”

    “那就有劳柳先生了。{第一看书}”李承乾也随着站起身,扭头向李治他们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道:“不知雉奴和兕子他们?”

    “房里都是一些玩闹之物,他们玩累了,再让他们去休息也不迟,好不容易能够出来一趟,李公子就让他们多耍一会儿吧,”听到里面咯咯地笑声不断,柳一条的心情也随着愉乐起来,轻笑着向李承乾说道:“柳某的那个妹妹,可是也有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好不容易能遇到跟自己年龄相若的玩伴,柳小惠玩儿的自是非常的开心,把柳一条平常为她捣鼓出来的玩具和游戏,一股脑地全拿将了出来,与李治及小兕子一起分享。

    “嗯,”听到屋里传来的笑声,李承乾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柳一条的话语,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自是了解宫中的苦闷之处,既然小雉

    兕子现在玩得这般开心,那就让他们多玩一会儿吧,畅心玩闹地机会,并不多。

    “李公子请!”柳一条弯身把李承乾一行人领到了左跨院的厢房处,着下人侍候着他们歇下,之后他便退了出来。

    看了看天色,时还不到正午,快要用午饭了。

    “马成!”柳一条轻叫了一声,将马成召至近前,开口向他吩咐道:“你去灶房吩咐一声,这几日有贵客在伺,让他们把饭菜都做得丰盛些,每餐都多加些菜色。”

    “是,少爷。”马成弯身应是。

    “嗯,还有,”柳一条不由得又想起了月前的那匹千里马,遂开口向马成问道:“马房的那十几匹母马,肚子里可有过什么动静?”

    —

    算一算,也快有两月的时间了,若是真受了孕的话,也该有所表现了。

    “回少爷地话,”马成弯身回道:“经村里的兽医检验,十五匹母马中,已有十匹怀上了马驹儿,现在正由小安精心地伺候着呢,每一匹都被喂养得很是精壮,决计不会误了少爷的大事。”

    知道柳一条对那些马匹都很重视,马成特意从新进的下人中,挑了一个叫王安马夫来专心饲养,现在那些母马,比之买回之时,不知神骏了多少倍。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柳一条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马成离去,他自己,则不由得迈步起身,去了院儿外的马房之中。

    柳一条好马,千里马对他的诱惑,就好像是被饿了三天的乞丐,忽然间看到了一锅热腾腾的馒头一般,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大着胆子,偷了李那厮地千里马用来配种了。

    “少爷,”见柳一条进来,王安忙从一匹母马的**后面钻了出来,上前给柳一条见礼,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马骚味儿。

    刚才柳一条进来时,他正在给那匹母马刷洗毛。

    看着马房里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地十几匹马,柳一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伙,很能干。

    扭头看了一边的王安一眼,开口向他问道:“你就是新来的马夫?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的话,小人王安。”王安低着头,怯怯地向柳一条回道,看得出,他不善与人交道,且对柳一条还有一丝丝的惧意,这种神情,像极了那些初见到柳一条的佃户。

    柳一条淡淡地笑了笑,随意地走到一匹马的旁边,摸了摸马的耳朵和毛,轻声向王安问道:“以前养过马?”

    “嗯,”王安跟在柳一条的后面,低着头,轻应了一下,道:“以前在西北时,曾在一家牧场里做过活计,养过两年。”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能够站在马的**后面给马擦身子,却又不被马的后腿给踢伤,不是那些没有一点经验的人能够做到的。

    “对府里的这些马匹,你怎么看?”柳一条用手逗弄着他面前的马匹,小声地向王安考较起来。

    “小的不懂相马,不过府里的这些马匹,比起西北的那些,感觉上,差了许多,跑起路来,也是有所不及。”王安小声地回答着柳一条的问话。

    这倒是实话,柳一条点了点头,马房里的这十几匹马都是马成当初强凑而来,驳杂不堪,根本就不堪大用。不过当初事急从权,也是无法,毕竟能够碰到一匹千里马的机率比中了头等的彩票还要小上一些,就是杂马,也只能先勉强用着了。

    “除了那十匹怀孕的马匹,其它的五匹就用来拉用马车吧,府里,也该有一辆像样的马车代步了。”看着这十几匹马,柳一条不由得便想起他的柳无痕来,他的柳无痕,可是一点也不比那千里马差啊。

    当初听闻老柳病重,急着从乌伤赶回,便把柳无痕给留在了骆宾王的家里,也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更加地壮硕一些?

    还有,骆宾王那小子,给他留下的那些练字教程,也不知他练得如何了,写出的字来,是不是还如以往那般丑陋?

第235章 有了

    安是一木讷之人,不善言谈,一直都跟在柳一条的后听着柳一条教给他的一些关于相马和养马的小小决窍。{第一看书}

    他实在是想不到,他们家少爷,这么高贵的一个身份,竟然能懂得这么多关于马匹的东西,喂了这么多年的马匹,他自是能够听出少爷口中所言是否合理,是否符实。

    在养马相马方面,他们家少爷绝不会比以前牧场里的那些马师差劲,嗯,应该比他们还要高明一些。

    有了这样的认知,王安听起柳一条的话来,更是用心了许多,一字一句地,都把那些话语给印到了脑子里。即使有些东西现在不懂,他也要将它们记在心里。

    机会难得,在牧场里生活了近三年的王安,比别人更加懂得对于机会的珍惜。

    因为他知道,那些牧场里的马师,即使是最次等的,也是不会像他们家少爷这般,轻易地就把这里面的决窍说出来的。不然,他也不会在牧场里喂了三年的马匹,所知道的东西,却还是浅地里的那一些皮毛,就这,还有很多都是偷学而来。

    见王成听得认真,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好学,诚恳,吃得了苦头,重要的是,柳一条感觉得出,王成对马匹有一种很强烈的爱护亲近之意,这一点,很难得。

    记得当初日帖赤那大叔初教柳一条马术时,就跟柳一条提起过。把马匹当成自己地亲人和朋友,是一个优秀的养马师必须要具有的一个基本素养,他当初之所以会收柳一条做徒弟,看种的,就是柳一条那种对马匹自内喜爱。

    柳一条看了王成一眼,这个王成。跟他一样,以后也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马师。

    当然,前提是,他得有一个好的老师。

    以后马房地马匹会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一匹或是两匹上等的千里马,有一个优秀的马师来进行训养,是必须的。

    柳一条虽就是一个不错的马师,但是做惯了甩手掌贵和悠闲大地主的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去偷懒,能做的,让别人去做,不能做的,教着也要别人去做。

    身为一个大地主,柳一条已经懒到了一定地程度和水平。

    “今晚餐后,”柳一条看了王成一眼,轻轻地说道:“你到我的书房来一趟,在柳府喂马,有一些基础的常识。你要去学习一下。”

    说完,柳一条便转身出了马房,把这个王成培养起来,应该能给自己省却很多的麻烦。

    “是,少爷!多谢少爷!”王成不是傻子,自是也听出了柳一条话中的意思。在柳一条的后面,兴奋地躬身道谢。

    能得到少爷这般的恩惠和青睐,他不但能学到梦寐以求的马术,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会好过一些。

    “少爷,”刚进院门儿,柳一条就遇到了正要寻他的柳无尘,柳无尘躬身向柳一条施了一礼。及到柳一条地旁边,轻声回道:“钱财已经送出,路子也算是踏出了一个眉目,不过。身为寒门子弟,背后又没有什么权势,张少爷胸中若无实才,有没有机会应举,却还很难说。”

    那些官员虽是收了钱财,但也只是答在考场上行个方便而已,不让渴着,不让饿着,不让尿给憋着,给你一个舒适的考试环境,但是,想让他们行那作弊之举,却是万万不能。

    对于作弊,李世民抓得可不是一般的着紧。{第一看书}

    “嗯,”柳一条点了点头,在李世民的治下,他也没想过要让张楚闻作弊,只要能给张楚闻一个公平的竟争环境,没有人从中使坏,柳一条相信,依着张楚闻的才学,也定是不会落了榜去。

    “一会你去一趟小辛庄,把我那大舅哥给请来住上几日。”柳一条跨进大厅,坐在正座向柳无尘吩咐道:“不管他在忙些什么,都要把他拉到这里来。”

    “是,少爷。”柳无尘弯身应是,轻声向柳一条问道:“敢问少爷,如此做可是因为上午地来客,李公子?”

    柳无尘认识李承乾,上次李承乾从柳府离去,就是他亲自恭送。不过对于李承乾的身份,他却是不曾得知,不过看得公孙家,杜家,还有县里的县丞都对他礼遇有佳,这李公子的身份,定是不会简单。

    “嗯,”柳一条点头看了柳无尘一眼,对于这个管家

    条并不想隐瞒什么:“李公子出身富贵,家中极有权舅哥若是能得了他的赏识,日后的前途,定是无量。那李公子此次要在家中住上七日,一会儿你去吩咐一声,这七日内,全府上下都精神着点,莫要怠慢了贵客。”

    “少爷放心,无尘这便去了。”柳无尘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变身退了出去。

    “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柳无尘刚刚出去,丫环小喜便小跑着来到了柳一条的跟前,向柳一条禀道。

    “哦?”看小喜步履轻盈,面带喜色,应不是出了什么事故,柳一条轻站起身,笑道:“既是老夫人相召,那,咱们这便去吧。”

    说完,柳一条便领着小喜,一起进了后院儿,他与楚楚地房间。

    “娘,楚楚,”柳一条进屋后轻笑着冲她们娘俩轻点了下头,然后贴身在楚楚的旁边坐下,轻声向柳贺氏问道:“不知娘把孩儿叫来,有何吩咐?”

    “呵呵,”柳贺氏未语先笑,看了看她的大小子,又看了看她的儿媳妇儿,不停地点着脑袋:“一件天大地喜事,不过,还是让楚楚说与你听吧。”

    “哦?”柳一条把头扭向了自己的媳妇儿,现楚楚的小脸儿,竟都红了个透彻,像是一个香甜的红苹果一般,心中不禁有些意动,遂开口向张楚楚问道:“娘子,是什么喜事儿?”

    “没,没什么,夫君,”张楚楚羞羞地抬眼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道:“都还作不得准的消息,是婆婆太心急了,一下就把夫君给叫了来。”

    —

    “到底是什么?莫不是,”柳一条看着楚楚害羞的样子,不由得便把目光瞄向了张楚楚的腹部,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丝的惊喜,他一把抓住楚楚的小手,急声问道:“莫不是,我们柳家,有后了?”

    “嗯,”张楚楚轻点了点头,小声道:“有了一些感觉,不过,还没有请郎中瞧看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从四月十五,到现在的六月初一,四十五天的时间,倒也不算是快。

    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即是真的怀上了,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啊?对于这些妇科的知识,柳一条虽在电视上也常有看到,但是没有真正地亲身经历过,他却也不是很了解,在这方面,不得不说,他很小白。

    “错不了,娘都生了你们三个,这点经验却还是有的。”柳贺氏笑眯眯地看着张楚楚,对柳一条小夫妇两个说道:“娘可是一直都给你们算着那,从你们成亲行房,到现在,整整一个半月,按常理,楚楚的肚子也该有动静了。”

    “刚才娘已经问过了,这一月来,楚楚的月葵来迟,早上起床时,还时有呕吐,而且,”柳贺氏上下打量了张楚楚一眼,向柳一条说道:“你没感觉到,楚楚比刚嫁过来时,胖了不少吗?那是咱们柳家的子孙,已经在楚楚的肚子里,生了根,了芽了。盼了这么多年,娘与你爹,终于也能抱上孙子了。”

    “娘,依我看,咱们还是请个郎中回来瞧瞧吧,稳妥一些。”柳一条抚摸着张楚楚的小手,向柳贺氏提议,免得最后会是一场空头的欢喜。

    “嗯,那是应当的,安胎的药品也需要一些。不过从现在开始,楚楚可不能再乱动了,蚕房,还有针线,都不能再碰,还有东西,也不能再乱吃,一会娘会着人去吩咐灶房,每天要章独地给楚楚准备餐饭。直到我们家的小孙子出世为止。”

    说着,柳贺氏又站起身,对柳一条说道:“娘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爹,那老头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嗯,还有亲家那边,也应送个信儿去,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过了这么些天,咱们柳家也该好好地喜庆喜庆了。”

    看着柳贺氏火烧火燎地出去,脸上一片的喜庆,柳一条与张楚楚相视轻笑了一下,然后,柳一条便起身及到楚楚的身边,轻轻把她拥坐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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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确诊

    然很奇怪,为什么家中都有了一个神医,却还要再请中过来献丑,济和药店的大掌柜王政和,还是很认真地应着柳家上下的要求,探手给张楚楚试了一下脉搏。{第一看书}

    “怎么样,王先生,我们家楚楚可是真的有了喜脉?”老柳坐在轮椅之上,看到王政和将手指从楚楚的右腕上撤下,便急忙地开口向王政和询问。

    “呵呵,柳夫人的气相平稳,脉中有脉。”王政和笑着站起身,拱手向老柳及柳一条说道:“小老儿在这里恭喜柳老爷和柳先生了,柳夫人确实已有了身孕,时间应还不过一月,一会小老儿为柳夫人开上一份安胎之药,分三次煎喝服下,对柳夫人和腹中的胎儿都有善宜。”

    这种事情王政和不是第一次遇到,操作起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切处理完毕。临走的时候,依着习俗,除了应收的诊金,他还特地的向柳一条讨了一些喜钱,以便能沾上一点他们柳府的喜气。

    结婚,生子,在古代,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好,好,好,无尘!”命着小喜小心地把张楚楚扶回房里,老柳坐在轮椅上,几是手足舞蹈,整个身体,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欢喜的劲头儿,他看着柳无尘,大声地向他吩咐着:“快去告诉灶房,今天中午老头子我要大宴宾客,让他们多准备一些好酒菜。把今天来地李公子,还有亲家一家,能请的都给请来,为我老柳家的第一个孙子好好庆贺庆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古人对于传宗接代的观念,远比柳一条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是故,在听闻儿媳妇儿身怀有孕后,一向节俭和略显小气的老柳,才会变得这般地大方。{第一看书}

    “是,老爷,无尘这就去办!”柳无尘的脸上也欢带着一些喜意,向柳老实告罪了一声之后,便弯身退出。亲自前去安排。

    柳一条一直都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老婆怀孕了,他这个当丈夫的人自然也是万分的欣喜,不过,一想到楚楚现在的年纪,还有她现在略显单薄的身体,柳一条心里边又有一些的隐忧。

    十七岁,虽然在这个时代很正常,有的女孩子甚至十五岁就有了儿子,但是。这样对身体真地会没有影响吗?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这些,柳一条不禁开始有些后悔,怎么当初,他就没有想要要采取一些避孕的措施呢?

    看现在的情况,若是他说要楚楚坠胎的话,老柳还有柳贺氏非要找他拼命不可。怕就是连楚楚,也不会原谅他。

    “一条,你怎么了?”柳贺氏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色有些不对,时喜时忧,变幻莫定,便开口问了出来。

    “爹,娘,”柳一条抬头看了老柳与柳贺氏一眼。道:“楚楚有喜,我自是高兴,毕竟她肚子里留着的是我的骨血,只是。你们有没有觉得.楚楚的年纪还太小了一些,现在就让她生孩子,会不会,嗯,有什么危险?”

    “哦?”听了柳一条的话语,老柳与柳贺氏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同时看着柳一条大笑起来,让柳一条觉得很是基名其妙,难道这,很好笑吗?

    “一条,”见大小子地头上都要冒起了黑线,老两口这才止住了笑声,老柳率先开口向柳一条说道:“每一个初为人父的人,都会有你这般的想法,想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也就才如楚楚这般大的年纪,那时候爹也是跟你一样,心里七上八下地,紧张得不得了,生怕你娘平常会受到伤害,生孩子的时候会有什么意外。终日惶惶,坐立不安。结果呢,还不都是没事,只要平时多注意一些,保管会母子平安。”

    “是啊,一条,”柳贺氏也温笑着附和,道:“生儿育女,是每一个女人地职责和幸福所在,你不要担心,以后楚楚的生活起居就交由娘来照顾,九个月后,娘保管楚楚能给你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或是女儿来。”

    “不会有什么危险,你看娘,生了你们子妹三个,现在还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你就把心好好地放到肚子里吧。”

    对于儿子的这种担忧,老柳夫妇很是理解,不过,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凶险。

    “小姐,你

    么呢?”小丫头芭蕉边给苏晨曦梳着头,边小声地“可是又在想那个柳先生?”

    虽然跟着苏晨曦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芭蕉却已与他们家小姐打成了一片,对于他们家小姐的心思,她自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们家小姐喜欢那个名及大唐的柳先生,而那个柳先生却已是一个有妻室之人,这注意会是一段无果之恋,以他们苏家地家势,苏老太爷是绝不会让他的宝贝孙女儿嫁与人为妾的。

    “休要胡说,我哪有在想他?我只是在想,咱们还要在这乌伤城呆上多久,何时才可以离开?”苏晨曦对着铜镜,轻白了芭蕉一眼,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跟她说得出来。

    “是,小姐,小姐没有想柳先生,刚才都是芭蕉在胡说。”芭蕉强忍着笑意向苏晨曦道歉,眼神儿一向很好使的她,看到,刚才苏晨曦说话时,她地脸,红了。

    “你个死丫头,就会装怪,”听出芭蕉言语里的揶揄之意,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道:“一会儿你也装扮一下,听说柳先生有个徒弟就在乌伤,一会儿咱们去瞧看一下。”

    在芭蕉的面前,苏晨曦也不想再装腔作势,不然,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让芭蕉这个小丫头知道。

    “是,小姐。”蕉轻快地把苏晨曦地头整理妥当,然后又把帽子给她戴上,道:“小姐,我听这公孙府的下人说道,上次柳先生之所以会急着赶回三原,好像是因为有人把柳老爷的腿给打断了,听说连膝盖骨都碎了呢。”

    “道听途说,在三原,柳家的势力虽然不大,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与皇家沾上边的人,哪有人敢去主动招惹他们?”苏晨曦不以为意,柳家的人向来都很和善,从来不会去主动找人麻烦,尤其是那柳老实,更是老好人儿一个,老实本份,怎么会有人打断他的腿呢?

    —

    “怎么不会,听说打伤那柳老爷的人可是兵部尚书的义子呢,来头也不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柳先生过不去,”芭蕉又拿了一套文士服,伺候着苏晨曦穿上,道:“小姐你说,柳先生这次回去,会不会跟尚书府的人打起来?”

    “兵部尚书的义子,不就是那吴醉剑吗?”苏晨曦的小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依着她对柳一条的了解,柳一条定是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亲人的人,他不会饶过吴醉剑。

    可是,那个吴醉剑,先不说他本身的武艺,光就是他身后的那个侯君集,也是柳一条现在能惹得起的。

    “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苏晨曦止住了芭蕉给他系绑衣带的动作,扭身向她问道。

    “公孙赞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芭蕉看了苏晨曦一眼,忽然笑着向她问道:“怎么,小姐,你担心啦?”

    “兵部尚书侯君集是秦王府的旧部,”苏晨曦没理会芭蕉眼里的笑意,边打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边轻声说道:“在皇上还是秦王的时候,他就跟在了皇上的身边,深得皇上器重,隐太子事变之时,他也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且他的脾气在满朝文武之中,是出了名的火爆,一般人都不会去轻易地招惹于他,柳先生若是得罪了他,怕是会有什么危险。”

    公孙赞是公孙瀚南的管家,他的话自是不会有假,这么说起来,柳一条怕是真的危险了,苏晨曦把目光瞄向北方,不禁开始为柳一条担心起来。

    “放心啦,小姐,兵部尚书或许真的很厉害,但是他现在又没在长安城中,又有什么用处?”芭蕉弯下身,把苏晨曦的下摆整理整齐,小声地向她劝慰道:“听公孙赞成赞说,那侯君集现在还在那个什么吐谷浑打仗呢,一时半会儿地回不来,柳先生不会有事的。”

    虽然很不解,为何他们家小姐明明知道不会与那柳先生有个什么结果,却还这般地为他挂怀,芭蕉仍是竭力地想帮着他们家小姐,打听消息的时候,也都是打听了个全面——

    拉登说:要是有月票的话,谁他娘的还去当恐怖分子

第237章 玩耍

    小惠妹妹,这个给我玩一下好不好?”未来的小皇帝刻正眼巴巴地看着柳小惠手中的一个木哨,小吞着口水。{第一看书}

    感觉柳小惠手中的东西好神奇,用嘴巴稍微一吹,就能够出那么大那么好听的声响,忍不住的,便想借来玩一下。

    “不行!”柳小惠得意地把她的木哨揣在怀里,对这个小东西,她可是宝贝得紧,平常连柳二条想要玩一下,她都不让。

    “这是我大哥给我做的,是我的宝贝!”柳小惠昂着她的小脑袋,看上去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小惠姐姐,你就让我们玩一下嘛,我们保证不给你弄坏,”小兕子这时也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柳小惠,小声地央求着。

    “是啊,是啊,小惠妹妹你最好了,就借我们玩一下嘛?”小雉奴忙不迭失地点着脑袋,小拍着柳小惠的马屁,并信誓旦旦地向柳小惠保证道:“我们保证不会弄坏,若是坏了,我们,嗯,我们双倍地赔给你。”

    “嗯,”柳小惠轻转着眼圈,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小朋友,终于下定了决心地说道:“好吧,我就借给你们玩一会儿,不过,这个木哨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你们要想玩,也要拿出你们最宝贝的东西来换。”

    不知道是不是跟柳一条这个大哥学的,柳小惠竟也养成了不愿吃亏的习惯。

    “嗯嗯。我们来换!我们来换!”小雉奴与小兕子连忙高兴地点头,生怕柳小惠会再后悔一般。那个木哨里传出地好听叫声,对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吸引。

    而且,对于柳小惠这个小妹妹,小姐姐,他们也愿意拿出自己最宝贝的东西来与她分享。

    紧接着。{第一看书}小雉奴拿出了一个双龙戏水的雪白玉佩,小兕子则拿出了她的紫玉蜻蜓。

    “哇,好漂亮!”对于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柳小惠就像是一只小蜜蜂,见到了一朵朵艳开地鲜花一般,直接冲上去,一把给他夺了过来,然后走到窗边。把玉佩和蜻蜓放在正午的阳光下,看着它们散出阵阵的好看光芒,这一刻,柳小惠的眼中一片迷离。

    对于柳小惠的举动,李治及小兕子都没有一点生气的表现,反而个个都很高兴,自己的宝贝被人这么重视和喜爱,他们的小脑袋也不由得抬了起来,感觉到很有面子。

    “这些都是我爹送给我们地!”小雉奴与小兕子走到柳小惠的身边,得意地向柳小惠言道:“我的双龙佩还有小兕子的紫玉蜻蜓。在这个世上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哦,是我们最宝贝的东西了。”

    “嗯!那我也把我最宝贝的东西借给你们玩!”柳小惠把双龙佩和紫玉蜻蜓从阳光下拿进,扭头看着小雉奴与小兕子,然后小心地从怀里把她的宝贝木哨给掏了出来。

    “哇!谢谢小惠妹妹!”“谢谢小惠姐姐!”小雉奴与小兕子都高兴地向柳小惠道谢,然后便一人一下地吹起了木哨来。

    柳小惠把玩着手中的两件玉饰,现在暗中。它们竟还隐隐地有光芒隐现,漂亮极了,心里面对它们也越喜爱起来。

    “雉奴哥哥,兕子妹妹,你们等着,我还有一样宝贝,拿来跟你们一起玩!”柳小惠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弯身在房子地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木制的陀螺来。

    “你们看!”柳小惠走到李治兄妹的近前,把手中的陀螺亮到他们眼前,道:“这是除了那个木哨外,我最宝贝的陀螺了。拿给你们玩,这也是我大哥做给我的哦。

    柳小惠地这个陀螺,是柳一条用废旧的木料,加上一个圆形的铁珠,依着现代最流行的流线样式,为柳小惠雕制而成的,一旦放开缠在它身上的绳索,在普通的地面上,转个几百圈跟玩儿的一样,是柳小惠最喜爱地一个玩具之一。

    怕小雉奴和小兕子不会玩耍陀螺,柳小惠把双龙佩和紫玉蜻蜓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弯下身,开始为两个小家伙演示起来。

    看着在地上转个不停的木疙瘩,小李治与小兕子的两只眼睛都直了,这么神奇地东西,他们以前哪曾见过?

    “怎么样?好玩吧?”看着两人羡慕的表情,柳小惠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她把手中的绳索递给李治,说道:“诺,雉奴哥哥你也试试吧,很好玩的。”

    “嗯嗯,谢谢小惠妹妹!”小雉奴接过柳小惠递来

    ,拿起了那个在地上转了好外才停下来的陀螺,学着的样子,把绳子一圈一圈地全都缠到了陀螺的边缘上。

    把陀螺在地上扶正,猛的一抽,‘唰!’的一声,陀螺,转了。

    太棒了!

    小李治看着地上旋转的一片光影,兴奋得小脸都红了起来,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叫做‘陀螺’的东西,感觉它要比刚才的木哨还要好玩上很多,要是,他也能有一个,该多好啊。

    李治开始有些羡慕起柳小惠来,有一个那么能干的大哥,能给她做出这么多好玩的东西来,要是,他也能有一个,该多好啊。

    “小姐,还有这两位尊贵的公子和小姐,”这时马成从外面抬步走进,微弯着身向屋里的三个小孩子说道:“午餐时间到了,少夫人让小的来请三位过去一同用餐。”

    小辛庄的老张一家已经来到,由柳老实和柳一条这两个男主人在一旁奉陪,女眷们则都聚到了张楚楚的房间,陪着张楚楚这个当事人一起闲话,吃饭。至于柳小惠这三个小孩子,自是上不得酒席,是故张楚楚便着马成前来领他们过去,与她们这些女眷,一起用餐。

    —

    而且,刚才听着柳一条对她的话语,新来的这位李公子,还有他的这两个弟、妹,身份好似都不一般,张楚楚也不敢怠慢了他们,再三地嘱咐马成,一定要礼遇,莫要失了分寸,短了礼数。

    马成躬着身,微笑着脸,一路将三个小姐少爷给领到了柳一条与张楚楚房间所在的院落,一进门儿,就听到里面莺燕嬉闹一片,张刘氏,柳贺氏,还有张楚楚,三个女人搭成了一台小戏。

    领到门口,把三个小家伙交给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小喜,马成便转前去了前面的大厅,那里老爷和少爷正在陪客吃酒用饭,短不了下人在一旁边侍候。

    当小喜把柳小惠及小雉奴,小兕子这三位小主子带到屋里时,柳贺氏三人都止住了言语,纷纷打量着,新来的两个小贵客。

    两个字,可爱,不管是李治这个小男孩儿,还是小兕子这个小女孩儿,绝对都是那种最能打动女人心底的那种可爱宝宝,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屋里的这三个女人便喜欢上了这两个小家伙,看着他们时,脸上都不觉地带上了慈祥的笑意。

    “娘!”柳小惠欢叫了一声,快步扑到了柳贺氏的怀里,亲昵地在柳贺氏的脸上亲了一下。

    李治与兕子这两个不大点儿的小孩儿,则轻步走到柳贺氏她们的面前,弯身,躬,像模像样地拱着双手,给她们施一礼,看得柳贺氏三人一阵的惊奇,像这么大的小孩子,竟然已经懂得了与人见礼,真不知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导的。

    “雉奴?兕子?”柳贺氏温和地笑着指了下李治,又指了下小兕子,道:“真是两个乖巧的好孩子,来来来,既然人到齐了,亲家,楚楚,咱们都入席吧,不然一会菜可都要凉了。”

    说完,柳贺氏轻把柳小惠放到地上,笑呵呵地站起身,领着三个小孩子,还有张刘氏与张楚楚,一同围着饭桌坐了下来,看了张刘氏一眼,提着筷箸向她笑道:“亲家,咱们这些女人家的,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和规矩,随意就好,咱们这便吃起来吧。”

    儿媳妇儿怀孕,喜事盈心,柳贺氏的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来,说起话来,也都透着一股的喜意。

    “贺姐姐说得是,”张刘氏提筷给楚楚夹了一块绿笋,也笑着说道:“楚楚有孕,喜事临门,要不了多久,咱们姐俩儿,就能抱上孙子喽。”

    三个女人在桌上说说笑笑,边吃边唠起了家常,还时不时地给三个小孩夹上一些饭菜。

    三个小孩儿中,面对着桌上的菜式,最高兴地莫过于柳小惠了,看她左手拎着鸡腿,右手夹着肥肉,嘴里边还嚼着一片咸鱼,吃得那叫一个香甜,即使那满脸的油污,她也没将它们放在心上。

    这样的吃相,直看得小雉奴与小兕子一脸的目瞪口呆,原来,还有人会这样吃饭的?——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第238章 新到的县丞

    柳无痕?!”还没进得骆家的大院儿,苏晨曦就看见中悠闲吃食的柳无痕。

    前阵子跟柳一条学习柳氏书法的时候,整天赖在老柳家里,跟老柳家的人和物,都混了个熟彻,这个叫做‘柳无痕’的毛驴儿,她自也是没少骑过。

    一头奔跑度一点也不比马差的毛驴儿,一头走过一遍,便能记得路途的毛驴儿,给苏晨曦的印象自是十分的深刻。

    “少爷,谁是柳无痕啊?这院儿里没人啊?”芭蕉奇怪地看了他们家小姐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破旧空荡的院落,轻声向苏晨曦问道。

    “谁告诉你柳无痕是人啦?诺,看到那边正在吃食的白色毛驴儿了吗,它就是柳无痕。”苏晨曦伸出她的白玉小手,指着院中一身雪白毛的柳无痕,轻声向芭蕉解释道:“它可是柳先生的专用坐骑,跑起来,比寻常的健马还要快捷,听柳先生说,柳无痕可是一头万里无一的百里驴,是一匹难得的神驹。”

    虽然不知道柳无痕为什么会被留在这里,不过能够见到它,苏晨曦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

    这时,柳无痕也似有所感,扭头向门口看来,见到苏晨曦后,竟昂起头,高兴地冲苏晨曦打了个响鼻儿,高叫了一声,若不是有绳索在脖中牵拌,它指定就会小跑过来。与苏晨曦这个老朋友亲热一番。

    “哇,少爷,你看你看,它好像认识你耶,”芭蕉也伸手指着正在冲他们撒欢点头地柳无痕,大惊小怪地嚷嚷着。

    “嗯。”苏晨曦轻笑着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跟柳无痕一起厮混了那么久,它能认出她来,倒也正常。

    刚想让芭蕉开口叫门儿,院里的一个偏房里,便走出了一个年岁不大的青衫少年,想来是听到柳无痕的叫声。想出来看个究竟,看到站在门口儿的苏晨曦主仆时,显明地楞了一下神儿,忙整了下衣衫,迎了出来。

    “这位公子请了,不知两位?”青衫少年把大门儿打开,站在门口拱手向苏晨曦问道。

    “长安苏晨,这位公子有礼了,”苏晨拱手与少年见礼,然后轻声说道:“敢问这位公子。这里可是骆府,府内可有一个骆宾王公子在侧?”

    “原来是苏公子,小可就是骆宾王,”骆宾王拱手请苏晨二人进院儿,随手又把门关上。现在的骆府虽然收回了田地,手中也有了些作钱。但也只顾得上三餐而已,像那些管家佣人之类,自是还请之不起,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寒舍简陋,让苏公子见笑了,苏公子里面请!”骆宾王笑着伸手请苏晨曦主仆进屋,不想,苏晨曦进院儿后。竟直奔了他师父地毛驴而去。

    刚想出言提醒,家里的毛驴容不得外人接近,就看到那柳无痕竟低着头,在苏晨的身边拱来拱去。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苏晨的小手,看上去竟比对骆宾王时,还要亲热。

    这个苏晨公子,定是师父的故人。

    能与柳无痕这般熟识,他与师父的关系也自是不一般。

    想到此,骆宾王轻笑着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柳无痕身上的银白毛,道:“看得出,无痕很喜欢苏公子,苏公子以前可是曾与无痕见过?”

    “以前在三原跟随柳先生学习书法时,曾与无痕戏耍过一阵,”苏晨曦任由柳无痕在她的手上舔来舔去,摸着它地下巴说道:“不想,这才月余不见,它又比之前神骏了许多。

    “哦?苏公子也曾随师父修习过书法?”骆宾王面带着疑惑,师父另外曾收过弟子吗,以前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

    “呵呵,可惜只有一月,苏某没有骆公子这般幸运,柳先生并无将苏某收入门墙,骆公子没听先生提过,也是正常。”苏晨曦有些落寞地苦笑了一下,轻声向骆宾王解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既是如此,苏晨兄也自不是外人,走走走,咱们到里屋叙话。”骆宾王又拍了下柳无痕的驴头,热情地请苏晨曦这个不是师兄的师兄,到屋里落坐。

    “观光兄请!”苏晨曦伸手请骆宾王先行,随后领着芭蕉跟在骆宾王的后面,入了客厅。

    双方分宾主落

    书童芭蕉紧站在苏晨曦的身后。

    亲自为苏晨曦倒上一杯茶水之后,骆宾王坐稳身形,笑看着苏晨曦,轻声问道:“不知苏晨兄今日来寻小弟,可是有什么吩咐?苏晨兄但讲无妨。”

    “观光兄言重了,苏某途经乌伤,偶然听闻柳先生竟有佳徒在此,心有所感,便特来与观光兄结交一番,另外,苏某还想再与观光兄切磋一下书法,能得柳先生青睐,并收为长徒,想来观光兄在书法上的造诣定是非凡,还请观光兄莫要拒绝。”苏晨曦把茶碗放下,轻声向骆宾王说出了她此来的目的。

    能得柳一条看重之人,苏晨曦很好奇。

    “这个,”骆宾王闻言,极不自然地笑了笑,他看得出苏晨曦这番话是出于实意,并无半分嘲笑或是找他难堪之意。

    但是,他的字,实在是,骆宾王看了苏晨曦一眼,道:“苏晨兄,这个切磋,还是不要了吧,不瞒苏晨兄知晓,小弟刚跟师父学了几天,手下的字体,还有些欠妥,不若咱们日后再比吧?”

    “老钟,去给老爷我备些厚礼,一会儿老爷我要去一趟古田村!”程处默斜靠在厅中地椅上,翘着二郎腿,开口高声向他的老管家程钟吩咐道:“老程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柳一条,敢这般挑起侯君集那老儿怒火的主儿,不可错过,哈哈哈”

    —

    一想起吴醉剑的那条右腿,程处默就打从心眼里乐呵,对柳一条的手段更是佩服不已,想让一个人断一条腿不难,但是能让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武艺高的武将,这般不着痕迹,这般窝囊地断去一条腿去,却是着实不易,这个柳一条,是个人才。

    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又想起之前,在长安城各处,忽然传出地那个关于侯君集贪没军饷,抢夺吐谷浑贵族财产的传言,程处默心中更是大乐,想来这个也是出自那柳一条的手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柳一条,还是一个小人。

    不过这样的小人,程处默喜欢。

    “可是,老太爷说在三原,让老爷行事谨慎一些,老爷刚刚到任,在三原还没有站稳脚跟,咱是不是该先去拜会一下三原的几个士绅大户,那柳一条府上,咱明日再去如何?”程钟小声地出言提醒,在三原,柳一条虽有名气,但手下的权势和地位却远远不及公孙府,杜府,赵府还有杨府这四家大户。

    按常理,新任的县丞应先去这四户拜会才对。

    “哪来的那么多规矩?你以为皇上让老爷我来三原,真个就是为了这个县丞?”程处默不以为意,摆着手向程钟吩咐道:“你就听老爷我地,咱们就先去古田村,见识见识那个柳一条,看看他到底是怎般一个人物,至于公孙家这几个地方大户,日后再去也不迟,平常又不是都没见过?”

    程处默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皇上突然让他一个禁卫军统领,一个武官,来三原做一个什么文职的县丞,这不是在开玩笑么?连想着上次吴醉剑闹出的风波,他自是能够猜出皇上的用意,皇上这是要保柳一条。

    若是他记得不错,再过个五六日,那侯老儿就要从吐谷浑打道回长安了,若是让侯老儿知道了吴醉剑地状况,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的手中,可是还有上万的将士。

    程处默轻舔了下嘴唇,对此不以为意,他巴不得侯君集会率兵胡闹,公报私仇,聚兵闹事,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呃,是,老爷。”程钟弯身应是,想来凭着他们家老太爷与公孙家及杜家的交情,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待程钟出得门儿去,程处默也站起身,回到里间去换了身便服,今天刚刚到任,这身文人的官服,穿着真是别扭。

    听说那柳一条的武艺也是不错,上次在长安,连封小乙那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个机会一定要试试看,程处默紧了紧腕处的衣袖,在心里边如是想到——

    百年之后,柳一条从祖坟里爬出,在他的墓碑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此人已死,有事烧月票

第239章 《三字经》

    王政和确诊了之后,张楚楚整个人就像是国宝一样,下所有的人给保护了起来,走路,吃饭,睡觉,散步,甚至连上茅房,都有人在一旁侍候着,生怕她会出了什么意外,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宝

    不让进蚕房,不许下灶房,连寻常的针线,剪刀都不许碰触,整日里除了吃,喝,散步,睡觉之外,竟没了什么事做,虽然张刘氏被柳一条给留了下来,每天都可以陪着张楚楚说会闲话,但是楚楚还是觉得这心里边空落落的。

    所幸的是,她的夫君心疼她,在第二天就给她找了一个好的活计,教柳家的三丫头,她的小姑,柳小惠,读书。

    算算年纪,柳小惠也到了读书习字的年龄,这两天一直跟着她玩耍的那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年龄与柳小惠相差不大,有一个甚至比柳小惠还要小上两岁,都已经认得了一些词字,最起码的,都能工工整整地写出了自己的名字。比起他们,柳小惠可是差了一截儿。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是昨晚,柳一条在楚楚的耳边说过的话语,很有道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张楚楚读着夫君交给她的教材,脸上面带着笑意,心里面对自己的夫君也越佩服起来,夫君的这个《三字经》,加起来虽只有一千多字,但是里面的内容却丰富异常。

    教育。历史,天文,地理,礼仪,道德,甚至连一些民间地传说都有囊括其中。没有大见识,大智慧的人,绝记是写不出这样的文章的,楚楚为他的夫君骄傲。

    张楚楚教柳小惠的时候,小雉奴和小兕子头得无聊,也都在一旁陪读,听着张楚楚诵读《三字经》,柳小惠一知半解。迷迷糊糊,雉奴和兕子这两个小家伙却是眼前一亮,尤其是李治,对这个《三字经》更是表现出了浓厚地兴趣,不觉得便开始跟着张楚楚一起,一字一句地跟读了起来。{第一看书}

    这个《三字经》,可比宫里的那些先生教的什么《千字文》、《论语》有意思多了。

    虽然才八岁,但是李治的小脑袋里,却已是小有了一些才学,对三字经里的意思也稍有了一些理解。《三字经》明显地比《千字文》要浅显易懂一些。而且内容也很丰富,读起来韵味十足,朗朗上口,一点都不逊于《千字文》。

    见小雉奴与小兕子也都这般好学,张楚楚教起来自然也更加地用心,能多教两个学生。让她心里更有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若是让她知道,她教的这两个学生,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时,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知道这两个新学生都能识字,张楚楚便提笔把《三字经》又给抄写了两份,分给他们。并细心地为他们讲解起《三字经》中,每一句地具体意思,及里面所蕴含着的故事和传说。

    比如‘孟母三迁’,比如‘黄香温席’。再比如‘孔融让梨’,每一个小故事都让三个小家伙听得兴趣大起,学起来也更有了一些劲头儿。

    “嗯,”柳一条站在门外轻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他的媳妇儿还真有几分当先生的天分,教起书来,一套一套的,连他这个编书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听将下去。

    “少爷,”马成见柳一条正站在少夫人的书房门外,便凑上前,知趣地小着声音向柳一条说道:“大管家让小的来禀报您,府里来了贵客,请您到前院大厅一趟,听大管家说,来的好像是新到任的县丞。”

    “新县丞?”柳一条伸手示意马成一起远离了书房,开口向马成问道:“怎么,那个屈突县丞已经走了吗?”

    几天前就听说屈突子虚会被外调,而且去地还是西北偏寒之地,不想没有一点声息地,三原县就又来了一个新的县丞。

    “听说是昨夜连夜走的,谁都没有告诉,连与新县丞的交接,都是由门下的书薄代办的。”马成跟在柳一条地身后,小声地回答道:“新来的县丞姓程,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起话来也震得人耳朵疼,一点也不像是个文士,倒是像极了一个屠夫。”

    想着刚才被程处默给惊着的那么一下,马成心中忿忿,便没好气地在柳一条的面前编排起了这新任的县丞。

    “休得胡说!”柳一条扭头轻斥了马成一句,道:“当心祸从口出

    的县丞一向都是由皇上亲自指派,没有一个是省油的他听到你说地话,柳府可是也保不住你。”

    在三原呆了这么久,柳一条也渐渐地摸出了一些规律,凡是能来三原的县丞,不是深得皇上器重,就是身后有着深厚的背景,像王志洪,像李知德,再像前几日刚走的屈突子虚,哪一个是简单地人物?哪一个是他们这些小地主能得罪得起的?

    “是,少爷,小的知道了。”见柳一条的脸色黑了下来,马成忙怯怯地闭上了嘴巴,少爷平常虽然随和亲切,但是若起火来,却也很是厉害。

    “嗯,行了,前厅你就先不要去了。”柳一条轻点了下头,开口向马成吩咐道:“你去李公子的房里侍候着吧,楚闻少爷正在与李公子对弈,旁边也少不了端茶倒水的人去。”

    “是,少爷。”马成弯身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去了左边的跨院儿。

    李承乾整天呆在府里也无甚大事,喝酒聊天,吟诗作赋,若不是柳一条有先见之明,把大舅哥张楚闻事先给请了来,不然整天吟诗作赋的,他还真是消受不了。

    柳一条抬步进了大厅,看到柳无尘正站在一旁,陪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面壮汉闲聊叙话,便轻声移步走了上来。

    还真是如刚才马成所说,这个新任的县丞还真是,很独特,跟以前的那几位文质彬彬的白面县丞完全不同,身上穿着的,竟是一身武人服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容易让人怀疑,这个高大黑壮的家伙,倒底有没有读过诗书。

    虽然明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柳一条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想,皇上这次,是不是看走了眼了,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个看上去就很粗犷的武人,来三原当县丞?

    见柳一条进来,柳无痕率先迎了上来,给柳一条见了一礼后,便躬身退出,把程处默交给柳一条这个主人来接待。

    —

    “小民柳一条,见过程县丞!”柳一条走到程处默的近前,躬身给程处默见了一礼,然后便弯身在程处默的下坐下,开口笑道:“让程县丞久等了。”

    “你就是那个断了吴醉剑一条右腿的柳一条?”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看到柳一条瘦小的样子,程处默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原想着,柳一条也会像他这般,长得高大健壮呢。

    “呃?”柳一条轻皱了下眉头,这个县丞不会是个二百五吧,怎地一见面,就问出了这样的话来?

    柳一条整理了下心情,轻笑着说道:“程县丞说笑了,吴大人虽与家父有隙,生出了一些渊源,但是这件事县里边不是已经有了定断,我等一介平民,哪还敢再去寻生事端。刚才的那番话,还请程县丞莫要再提起,若是给外人听到的话,小民可是承受不起。”

    “呵呵,这件事情你不承认,也是正常,若是换作我老程,就是打死也不会开口,”程处默不以为意地笑着向柳一条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般遮掩,也无甚意思。”

    程处默大口猛灌了一口茶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开门见山,老程我今天来,就是想看一看敢拔那侯老儿胡子的人,到底是怎番一个模样,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瘦弱的一个小哥,真是让人好生失望。”

    程处默边说边摇着头,丝毫没有在意,他话中的当事人,就在他的身旁。

    “呵呵,”柳一条面色不变,轻笑着拱手向程处默说道:“请县丞大人恕小民愚钝,小民有些不大明白程大人的意思。”

    柳一条也看出来了,眼前的程处默,是一个直鲁之人,好像还与那侯君集有些过结,这次来倒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即使如此,有些话,却还是不能说的。

    “装迷糊,打哑谜,你这小子,不去当官儿,真是可惜了。”程处默看了柳一眼,不禁想起了他的老爹,老程头儿,平常最爱干的,就是这种事儿了。

    这小子,跟家里边的那个老爷子,若是见了面,一定会很投缘——

    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第240章 避

    可否认的,骆阿瞒的字,实在是很丑。{第一看书}

    苏晨曦看着骆宾王在白纸上写下的那几个黑字,很无语。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将字给写成这个样子,竟让她有了一种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感觉。可以说,骆阿瞒的字,已经丑到了一定的境界。

    “观光兄的字,果然是,很有特色,无怪乎柳先生会收观光兄为徒。”苏晨曦低着头,想了半天,终于在嘴巴里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她实在是很佩服柳一条的勇气,收了这样一个徒弟,一定会很头疼吧?

    “让苏晨兄见笑了,”骆宾王以前便听惯了别人的嘲笑之词,现在听到苏晨曦这般诚心的隐讳之言,自也是不会太放在心上,他感激地看了苏晨曦一眼,轻声笑道:“不瞒苏晨兄知晓,小弟现在的字,比遇到师父之前,已是好了不下百倍,虽然仍是有碍观瞻,入不得常人的法眼,但是小弟有信心,只要照着师父所教的方法勤加练习,早晚有一天,小弟的字,也会如那冲天的白鹭,一鸣惊人。”

    跟柳一条在一起的久了,骆宾王的身上,难免地也有了一丝柳一条的影子,或者说,是这骆宾王,本身就与柳一条有些相象。

    身处劣境,却不自卑,不自大,骨子里边还隐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傲气。

    这,可能就是柳先生肯收他为徒的原因吧?看着骆宾王脸上颇为自信地神情,苏晨曦在心里边这样想道。

    “苏晨兄请!”骆宾王把手中的毛笔递于苏晨曦。示意她也写几个字来看看,对着这个曾跟着师父学习过书法的人,骆宾王也很好奇,不知他的书法造诣,到了什么地步。{第一看书}

    “如此,苏某就献丑了。”苏晨曦没跟骆宾王客气,伸手把笔接过,饱了一些墨汁。挥笔便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学无止境。”

    用的是‘柳氏书法’。形似已有九分。在三原的那一个月。苏晨曦的‘柳氏书法’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形神皆似,正如柳一条所说,他,已经出师了。

    而这四个字,正是柳一条最后送给他地。

    “多谢苏晨兄!”看着桌上地四个大字,骆宾王拱手向苏晨曦道谢。对于苏晨曦地书法,他很佩服,也很羡慕,但却没有一点自卑和气馁之态。

    苏晨曦轻点着头,看着骆宾王说道:“正如观光兄刚才所说,观光兄的书法现在或是不及,但是有柳先生这样的名师在侧,观光兄一鸣惊人。只早晚之事。这几日苏某正好无事。观光兄若是不弃的话,咱们一起来练习这‘柳氏书法’,如何?”

    柳一条现下不在。苏晨曦便忍不住想要提点一下他的这个徒。

    “多谢苏兄的一番美意,”知道苏晨曦的意图,骆宾王感激地向苏晨曦拱手言道:“不过,小弟怕是要辜负苏兄地一片美意了,就在昨日,小弟已经决定要起程赶去三原与师父相会了,明日就是起程之期。”

    田地要回,再加上前几日那三位叔伯交还的三年租金,家里边的日子也渐渐地好过了起来,最起码的,已经是衣食无忧,所以,骆宾王便动了寻师之心。

    跟了柳一条一段时间,骆宾王的心里最是清楚,跟在柳一条的身边,能学到的,不仅仅是书法而已。

    程处默没在柳家呆上多久的时间。

    他有些受不了柳一条老是跟他绕弯弯般地谈话,一点都不痛快,而且,他此番前来地真正目的,也只是想见一下柳一条,试一下柳一条的武艺而已。

    不过,在他看到柳一条地小身板儿后,就直接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他不喜欢欺凌弱小,一下就把柳一条给规划到‘靠脑子吃饭’的那类人中,而对这种人,程处默一向都不甚感冒。

    其实,以柳一条一米七五的个头,一百三五斤的体重来看,也算不上是瘦小,不过比起程处默这个两米多的黑大个来,却还是小了一些。

    “无尘,这个程县丞,是什么人?”把程处默送出门外,柳一条轻声向旁边的柳无尘问道,他知道,柳无尘刚才不在客厅,定是出去打听消息了。

    “程县丞是长安卢国公程咬金之长子,之前是长安左禁卫军统领,不知为何被下调到这里来

    ,不过他与侯君集一向都是不对,他来三原,对少爷利。”柳无尘轻声地回答着柳一条所提出的问题。

    “嗯,辛苦你了。”柳一条不置可否地轻点了点头,难怪程处默的性子会那般的粗犷,原来他竟是那三板斧的儿子。

    李世民派这么一个浑人来做什么?柳一条转身走向后院儿,心中想着,莫不是李世民这个名君,也怕侯君集那厮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

    第一次地,柳一条心里边开始有些担心,那侯君集不会真是一个疯子吧?他要是不依律法,硬要来的话,柳一条有些不敢想象,侯君集的手中,可是还有上万的大军。

    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是家里人,柳一条不禁想起楚楚肚里刚有些动静的小宝宝,她可受不得什么惊吓。

    虽然他的家里有太子,有两位小殿下,但是他们真能挡得下侯君集手下的那些军队吗?要知道,李承乾可是侯老头的女婿,若是侯君集真的下了狠心,想要硬来的话,李承乾真的能够震得住他吗?

    不行,柳一条停下脚步,要极早地想个对策,途个万全才是,把自己的脑袋,握在别人的手里,不是他柳一条的行事风格。

    “无尘,”柳一条扭头看柳无尘,开口向他吩咐道:“你去准备几辆马车来,我要与老爷夫人他们一同,到长安游玩几日,嗯,顺便再选几个下人一同跟去,在长安,咱们柳家,可是还有一个空荡的院落。”

    柳一条不禁想起上次入长安为长孙皇后瞧病时,李承乾曾送给他的那所巨大气派的宅院,荒废了那么久,也该好好利用利用了。

    想来在长安城内,天子脚下,那侯老头就是再疯,也不敢冒然派兵抓人吧?

    “是,少爷。”柳无尘低声应了一声,已然明白了他们家少爷的意思,他们,这是要出去避难了。

    “嗯,另外再去私塾把二少爷也给叫来,眼看着乡试就要临近,也该让他去长安拜会一下他的恩师了,咱们今天中午就走。”柳一条挥手把柳无尘打出去,他自己也到了后院儿,率先进了老柳的房间。

    房间里,老柳正在与柳贺氏开心地叙话闲聊,偶尔还能听到孙子之类的话语,见柳一条进来,便都止住了话声,笑看着柳一条临近。

    “爹,娘,”柳一条微笑着叫了一声,之后便弯身在柳贺氏的旁边坐下,看着老柳夫妇二人,说道:“前段时间我在长安得了一处宅院,一直都没有功夫去打理,现在家里得闲,没有什么大事,地里的事情也不用太过操心,所以,我便想带着家人去长安转转,在长安的宅子里住上两天,让楚楚肚里的孩子也能沾上一点长安皇城的贵气,爹娘你们看如何?”

    “去长安?”老柳看了柳贺氏一眼,道:“让孩子沾点贵气是应当的,不过这些你与楚楚同去便是,爹与你娘,就必去了吧?”

    “那怎么行?”柳一条轻声说道:“这次去最少要在长安住上十几天,二条也要跟着去拜会一下王大人,家里边就剩下你们两个,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就当是出门散散心,听说长安的香积寺很是灵验,几是有求必应,咱们一家,都去为楚楚求个母子平安符,爹和娘就也一同前去吧。”

    凡事只要一涉及到楚楚肚子里的小宝宝,柳老实与柳贺氏便没有不同意的。

    尤其是柳贺氏,一直信佛,礼佛,对香积寺也自是有所耳闻,一听说要去香积寺为自己的儿媳及孙子乞福,便在老柳的前面,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爹和娘就赶快收拾一下,无尘已去准备马车,咱们中午就起程出,”柳一条轻笑着站起身,向老柳及柳贺氏说道:“我这便先去把岳父也给接来,咱们两家一同前去,才显得更有诚意。”

    去寺庙为家里的子孙乞福,寻求神明的庇佑,在这个时代也是常有之事,柳一条说要把岳父一家也都带上,老柳与柳贺氏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乞福之事,当然是人越多,方越显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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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介绍:
现代人回到大唐初期,
他会种地,
他会养马,
他还是一个兽医。
在他的蝴蝶翅膀下,大唐盛世提前来临。贞观长歌提前歌放。
大唐农业,畜牧业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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