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聊的博物馆展
“各们同学,大家请跟我到这边来。”
几十名同学,稀稀拉拉地跟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走进展厅。那四十来岁的工作人员用她懒洋洋的声音解说道“我们这里收藏了明朝历代皇帝的画像。明朝是我们中国历史上年代最长的一个封建王朝,从开太祖皇帝朱洪武到崇祈皇帝朱由校,前后经历了十三个皇帝,时间长达27年之久。各位同学请看,这边第一副就是明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朱元璋生于328年,卒于398年……”
我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学校为什么要组织我们来参观这样一个没水准的明朝历史博物馆?这问题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其实大学读了四年,我没弄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再想想,说不定是我们老师拿了什么回扣吧?因为这博物馆是收费的。
想到这里,我又干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人群最后,走了进去。工作人员继续操着他那非专业的口音,向众多同学,讲解着明朝历代帝王的生平。
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他那些浅溥的讲解,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无聊地打望着墙壁上历代帝王的画像。其实大多数同学也跟我一样,他们也都四下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嘿!兄弟,你看那个什么正德皇帝,跟你长得还真他妈像啊!”
突然间有人在我后背上拍了一把,只听这个粗大的嗓门,我不用回头,便知道说话的人是大学四年我的损友。因为只有那个混账才最喜欢在背后拍人肩膀。
“嘿嘿!你小子什么愣啊?”
一个高出我大半个头的男生,将他那张堆满了横肉的大饼脸凑了过来,笑呵呵地挽着我的肩膀。
周宇明这小子生得浓眉大眼,方面大耳,一对大鼻孔差点儿没翻天,若论英俊他是百分之百不及我,但这小子不知为啥会天生一副贱肉,壮得似头牛,每次遇到打架的烂儿事,还全得靠他罩着。
我被这不知道轻重的小子勒得脖子痛,心中恼火,于是报复性地抬起手肘,狠狠地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同时啐了他一口,说道“丫的!跟你死人说过多少次了。别老在背后拍我肩膀!还嫌我不够背吗?昨晚玩斗地主,就被老猪和你这衰人赢跑了我两百块!”
“呵呵!兄弟,我说你什么肝火啊?”周宇明松开了手,仍是一脸怪笑,对着墙上的画像指指点点,继续调侃我,说道“嘿!我说真的,你小子真跟那正德皇帝长得像啊!就像一个模子央出来的,不信你仔细瞧瞧。”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观摩了一下明朝正德皇帝朱厚照的画像,觉他还真与自己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嗯!明朝这些皇帝里,就这朱厚照长得最帅了!”
嘴上胡诌着,心里也暗笑,几百年前的皇帝长什么像,谁知道?这破博物馆还真会充场面,不知道哪儿去弄这么几张画像回来唬人。
“哈!我没说错,是很像吧?”身旁的周宇明见我看得出了神,不由得推攘了我一把,接着调侃道,“呵呵,我的好兄弟。想不到你小子没有皇帝命,倒还长了个皇帝像啊。难得,难得!”
我忍不住笑骂了周宇明一句“丫的,说我像正德?你小子这不是在咒我早死么?那明武宗好像只活了不到三十一岁就英年早逝了,而且儿子都没能生出一个……”
听了我这话,周宇明环抱着双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兄弟,你还别说,要是咱们真有命当皇帝,就算只活个三十来岁,又怎么样?享尽了繁华富贵,后宫佳丽三千,哈!那也他妈够本了。”
我不觉点头点,周宇明这话说的也对,于是也跟着笑道“呵呵!那好啊!要是咱们早生个一千几百年。我真当皇帝,肯定封你小子做个九千岁。咱们兄弟这是有福同享啊!哈哈……”
我这损友虽然四肢达,但头脑并不简单,他当然一下子就明白我说的九千岁是指什么。不由得对我竖起了中指,笑骂道“操!有福同享?享你的大头鬼!你他妈当皇帝还不忘拉老子做太监。有你他妈这么做兄弟的吗?是不是欠扁啊?”
我俩正大肆开着玩笑,这时,那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正好也介绍到了明武宗,“明武宗名朱厚照,505年即位,年号“正德”,在位7年。武宗是孝宗长子。他好逸乐,贪女色,是明朝有名的荒唐皇帝,因荒淫过度,死于52年,时年3岁。正德皇帝昏庸无能,宠信宦官魏忠贤,而且做出了许多的荒唐事。他在位期间,适逢南昌的宁王朱宸濠叛乱,他还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南征,实际一路上扰民,尤其是强抢民女,闹得江南鸡犬不宁。皇帝中就以这种人最为低劣……”
我听到那工作人员带有个人思想的误导性解说,心中有些替正德皇帝抱不平了,再怎么说,他也长得跟我有几分像嘛。于是忍不住插口道“咳!话不能这么正德皇帝充其量也只是个游嬉派,虽然做事荒唐了点,但至少没有败国,比之另外几位,像‘道君皇帝’、‘木匠皇帝’什么的要好多了。”
我这一言打岔,由于声音很大,在大厅内回荡了几下,顿时把在场所有的同学目光都吸引了。而那正负责解说的工作人员,也寻声望向了我。
那位皮肤严重缺护理的中年大婶,扶着她那土气的黑框大眼镜,斜着眼睛审视着我,目光很不友善,仿佛我刚才的言论,挑战到了她的权威。
“这位同学,你不懂历史,就请你不要乱讲话!”她的言语很不屑,好像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九流大学里的九流学生,在她这种人面前根本没有言权。
我看着她傲慢的神态,心里很是不爽,心想言论自由还不行吗?你这欧巴桑倒是跟我较上劲了。于是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呵呵,我虽然不太懂历史,但也知道正德皇帝在位时,宠信的宦官叫刘瑾来着,嘿!那时候叫魏忠贤的还没出生呢。”
我的话是一点没给她留面子,在场的同学记起她刚才讲解中的错误,顿时间,哄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那中年大婶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之极。纵使如此,她仍是私下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据说她和我们班主任的关系不错,看来这心胸狭窄的老女人,心里肯定盘算着,以后找个什么机会报复我。
我心想,反正要遭她报复,不如先把她给得罪个彻底,到时也不亏本,于是冷笑了一声,正想开口再挖苦她几句,却又被周宇明拍了我一把,低声对我说道“我说兄弟,干嘛跟这老**瞎扯。看到她我都没胃口了。走!我们到别处逛逛。”
周宇明说罢,一把拽着我离开,走进另一个展厅,这里展示的全是宫廷用品,三面墙上挂着得明朝历代皇妃图。他抬眼望了望,一下子就来劲了,手托着下巴,嘿嘿直笑道“皇帝的老婆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当皇帝还真他妈值啊!”
这小子一边感叹着,一边把对着墙上那些精美的皇妃图意淫起来。我大感无趣,拍了他一把道“我说你小子少做白日梦了。好闷啊!给我来根烟,”
“好了,好了,知道你小子这几天郁闷。不就是你马子不甩你了吗?你小子就像死了娘一样。呵!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宇明做了个不忿的表情,在衣兜里搜了半天,掏出一盒香烟来,递给我一根,又自己刁上一根,还没来得及点火,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哇噻!眼前就有美女来了。这可不是做白日梦了。”
我见他一副要流口水的色样,不由扭头望去,只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正向我们快步走过来。她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样貌清秀可人,一身蓝白透明的工作服,齐肩的短,带着青春的活力,若与刚才那位又干又皱的老**相比,她肯定算是百分百的美女了。
“对不起,两们同学,我们馆内禁止吸烟。”美女工作人员用职业性的声音温柔地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门口若大的禁烟标志。
“呵呵!我只是含着,不点火总行了吧?”
我这损友上辈子怕是色鬼投的胎,一见到美女就癫。当下便和眼前这美女馆员调笑起来。
面对“登徒浪子”的调戏,美女馆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生硬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我们馆内禁止吸烟!”
周宇明碰了个钉子,也不气馁,又眯起眼睛,接着说道“嘿!我说美女,我们以前见过么?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美女馆员冷冷地回了一句话“对不起,工作时间不能与人闲聊。”
周宇明又追问道“呵!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呢?等你下了班,我们可以上咖啡馆坐下好好聊聊,当然最好是一起吃饭,晚上顺便看一场电影,再接着……”
我看那美女馆员似乎很有涵养,若是一般沷辣点的女生,要是遇上这种骚扰,多半会祭出防狼喷剂等杀伤性武器了。而她只是略带微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与我的工作无关,我不需向你解答。”
她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周宇明可是挥了死皮赖脸的精神,追上前一步,笑道“呵呵,那好吧。我想问一下厕所在哪儿?嘿,这个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面对着周宇明的死缠烂打,美女馆员耐着性子回答道“从这里出门往右拐,直走,然后再左转就是了。”
“喔?直走?左转?右拐……”周宇明故作姿态地搔了搔头,又嘻笑道“唉!好复杂哦!记不住啊!小姐,麻烦你带我去一下好吗?”
我心里暗叹,还真受不了这子小。同时也想看看那美女馆员如何应付。只见她仍是面带着职业性微笑,转头对外面唤了一下声“吴姐,请你进来一下。”
“小丽,有什么事吗?”厅外一个老**级的工作人员应声走了进来。
“吴姐,这位同学找不到卫生间,麻烦你带他过去一下。”
“这位同学,请你跟我来吧。”
那位满脸雀斑,鼻子旁还生着一颗骇人的黑痣的中年女馆员,对周宇明抛出了一个微笑,但这似乎比联合国正在核查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厉害,足以让抵抗力低下一点的人呕吐身亡。
“啊!如花?”
周宇明吓得张大了嘴巴,看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像吃下了一颗死苍蝇一般难堪,我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兄弟,快闪啊!”周宇明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了我,夺门而逃。
我二人来到馆外,点燃了香烟,爽快地吐云吐雾一番。周宇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惬意地吐出一大圈烟雾,对刚才的遭遇大感慨道“见鬼了,我真怀疑达尔文那家伙的进化论。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到处都还有那么多原始的母猩猩……”
我闻言,忍不住笑道“呵呵!人怎么会是猴子变的?其实达尔文那家伙的进化论本就不大可信。再说了,还是我们中国老子学说有道理,万物均有阴阳两极,相生相衍。有丑才有美嘛。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丑女存在,正好就衬托出了那些绝色佳人的美丽。”
“好了,别他妈瞎扯淡了。”周宇明已很快从刚才的“受伤”中恢复过来,揽着我的肩膀说道,“说正经事吧。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毕业了,大学读了四年,我们不做出点成绩怎么行呢?嘿,我昨天听老猪说他在网上认识了两个电影学院美女,有一个好像还是校花来着。嘿嘿,呆会儿我们过去,严刑逼供,把电话号码给弄到手,然后……”
周宇明正眉飞色舞地说得起劲,然而我的注意力早被别的事物所完全吸引住了。
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身材娇小玲珑,一件淡黄色的羊毛衫,搭配着天蓝色的牛仔裤,浑身着青春的气息。她的五官生得并不十分秀美,但晶莹的皮肤不施半点脂粉,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明亮清澈,给人一种清丽套俗的感觉,就仿佛一朵空谷中的幽兰那般美丽。
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这女孩的名字叫李若兰,是我的女朋友,同时也是初恋情人。当我见到她的时候,这几天心头的那一股阴霾顿时消散无踪。喜悦之情毫无掩示地暴露在了脸上。当下,我兴奋的掐掉烟头,迎头走了上去。
周宇明那家伙,对女人的嗅觉更是敏锐,他也很快现了李若兰的驾临,可恨的是,那小子还抢在我之前就冲了上去,开始对我的女朋友口花花,“嗨!弟妹,好一阵子不见了,你可是又长漂亮了。”
“想找死!”我毫不留情地在周宇明的头上猛敲了一记,接着柔声对李若兰笑道,“若兰,你别理这小子。”
李若兰淡淡地对周宇明点了点头,表示问候,然后回眼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淡定、寡言,这就是她一贯的性格。
我记得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偶遇李兰若,在我眼中,她就像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从那刻起,我便被邱比特的箭射中了。我苦苦追求了兰若三年,她终于被我打动了,成了我梦寐以成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交往的大半年里,感情还算不错。但郁闷的是最近我都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李兰若突然间对我冷淡了好多,这几天我一直找她,她都避而不见,才搞得我情绪低落。
今天李若兰居然主动来见我,让我怎能不喜出望外呢?然而,她看了我一眼,冷漠的表情让我有点想哭。
“兰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若兰抿了抿嘴说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那好吧。”我点了点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慢慢谈。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咖啡屋,不如我们……”
“不用了。”李若兰找断了我的话,淡淡地道,“就在街上走两步吧,我只说几句话。”
我看着兰若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但还是顺从着她的话道“嗯,也行,我们走吧。”
“嗯!”李若兰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径直转身走了。
“兄弟,我闪先了。”
我对身旁的损友挥了一下手,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虽然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重色轻友”这四个字的斥责声,但我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第二章 失恋者
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依稀,我和李若兰沿着街边并肩走着。本来情侣逛街自然应该亲密地拖着手。但我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气氛下,去牵若兰的手是很不合时宜的,于是我只得傻乎乎地跟着她的身旁。在若兰的面前,我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了半步。
李若兰也不看我,她说有话要跟我说,但却一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朝前走。我心中怪怪的不是味儿,无奈只能这么跟着她走,可是脚步显得有些茫然。
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前走,来到河滨公园,李若兰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望着我,表情还是那么冷淡。
我见李兰若还是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若兰,这阵子我对你有点疏远,没有好好关心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笨得很,反应有迟钝。我若做错了什么事,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虽然这是一大堆违心的话,但我说的毫不犹豫,为了哄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开心,我是不在乎放下男人的尊严。
在我的这一番摇尾乞怜下,终于得到了李若兰的回应。她微微绷紧的脸容渐渐冷释了,乌云飘散,阳光明媚,玉脸上浮现出了令我想念许多的笑容。都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有时候男人只为了博得女人一个笑容就可以不惜一切。古时的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峰火戏诸侯,最后把国家都给败了。相比之下,我应该算是幸运的了,于是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片刻之后,李若兰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唇边。
“子渊,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我忽然明白,原来她刚才的笑容是为了减免这句话给我带来的伤害而强装出来的。
“呃!什么手?呵,我没听清楚耶。”我含糊着打了一个哈哈,本想要装腔作势,但手却开始有些忍不住颤抖。
“我们分手吧!”李若兰收起了那勉强的笑容,表面回复了本来的冷漠,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呵!若兰,好几天不见你,想不到一见面,你就跟我开这样国际的玩笑。嘿!愚人节好像还有几天才到吧?”我的手还在颤,本想努力装出笑意,但我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了。
李若兰幽幽地望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又再重复了一遍,“子渊,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接连问了三个“为什么?”,被李若兰重复了三次的“分手”这两个字眼似乎把我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心中如同掀起了前阵子的印尼大海啸一般汹涌翻腾。我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李若兰仍用平淡地口吻说道“原因不是那么重要,你知道结果就行了。子渊,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
“若兰,你知道我这个人毛病特多,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总之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都说出来吧。我一定都会改的,一定会的!但请你不要离开我,若兰,我不能没有你啊!”
虽然这样俗套的对白在肥皂剧和言情小说里到处都是,我平时看到也会感到厌恶,但此刻已处于混乱状态中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上述的话便冲口而出了。
“子渊,这不是你的错。你人很好,对我也很体贴。问题出在我身上……”李若兰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她低头避过了我的灼烈目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急切地道“没关系,若兰,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介意的。”
李若兰抬头望向我,眉角轻蹙,微微一叹道“子渊,你不要这么傻了。”
“我傻么?呵!是的,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冒。”我苦笑着说道,“有哪个男人会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就要被自己女友朋甩了,还不知道原因。就算是法院给人判死刑,也先审判一下吧?我说这算什么一回事?”
“你真想要原因么?嗯……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李若兰再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道,“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要结婚的对象。他是个美藉华人,家里很有钱。他很有学识,也很有风度,而且对我很好。我父母也想移民去国外,总之我得要嫁给他。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闻言,心中一阵茫然,一时间我无法判断若兰的话是真是假,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张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就这样吧。过多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走了,再见!”李若兰面无表情地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我心里急了,不顾一切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大叫道“若兰,你别走啊!让我们把话说清楚!”
李若兰回过身来,任我紧拉着她的手,也不挣脱,含望着我道“子渊,你还想说什么呢?”
“若兰,我……我……我爱你!”
因为总觉得这句话特别肉麻,所以我从未试过说出过口,但这一次,在这样一个不太美妙,甚至比较糟糕的情况下,我终于把它吐了出来。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我觉自己的脸已经有些涨红了。
听到我这句笨拙而又充满了真情的告白,李若兰怔怔地望着我,忽然间又笑了,我不明白她这个笑容的含意,只听她平静地说道“子渊,我也很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带给了我许多快乐与幸福的感觉。那些都将是我所拥有的美好回忆。但我想你应该知道,爱情并不等于一切。况且现在是物质社会……”
“若兰,你说钱是么?”我打断了李若兰的话道,“我知道我现在是没钱。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努力。将来我赚了钱,我们结婚,我会给予你最大的幸福!”
当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像我这种九流大学的大学生,有很多一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当然凭我的能耐,要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并不难。但在当今的社会,没钱没背景的人,想要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更糟糕的是,我这个人性格散漫,根本没有什么大志。因此我许下这样的承诺连我自己都不太能相信。
李若兰又微微笑了起来,作为我女朋友的她也是很了解我的个性,仿佛是回想起来了我曾说过“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之类的话。
“子渊,虽然你外表看上去很懒散,但我知道你在很多方面都很有才华,你是个十分出色的男生,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可是……你是要我等你十年,还是八年呢?”
“我……”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慢慢垂下了头,心中沮丧万分。以前我总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遇上什么事都可以不以为然,一笑而过。我自认为那叫洒脱,其实现在才明白,那只是无力面对现实,而选择逃避罢了。如果不客气地评价我自己,我就是一个懦夫。
“子渊,我们都应该现实一点。你说呢?”
“……”
我张了张嘴巴,却是哑口无言,心中茫然一片,平日里口若悬河,现在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默默地放开了李若兰的手,心口阵阵刺痛。
“子渊,如果真的有今生来世的话,我很希望下辈子能再和你做情人。”
我知道李若兰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我,于是勉强自己赔着笑容说道“呐,我是不是该早点死了去投胎,下辈子好早点等着你?”
李若兰被我的话给逗笑了,但那笑容十分的僵硬。而我一点都猜不到她此时心里的想法。最后试探着问了一遍“真的决定要分手么?”
“是的!”
见到李若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本已受伤的心房像是又被狠狠宰了一刀。与我不同,若兰的性格极为认真,从来说一不二,更不会优柔寡断,话已至此,我知道不管再说些什么也不会有挽留的余地了。于是我对自己说,是个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对于李若兰,无论做什么事,我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就算是分手也是一样。
“那好吧。”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以最认真、严肃的表情面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李若兰同学,今天是2005年3月7日,上午点零7分。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从下一秒开始,不管你是伤风感冒,大病小痛,出生寿辰满师,结婚生子满月,财开张,寿终正寝……统统与我陈子渊无关了。因为我要把你甩了!”
李若兰静静地听完我说的这番话后,又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子渊。如果这样你会觉得好过点,那就这样吧。”
接下来,我们之间再没有说什么话,只相互注视了十多秒钟后,李若兰默然转身离我而去了。这时候,一阵秋风扫过,几片枫叶随风飘落,为她的离开增加几许悲凉的气氛。她的脚步不快也不慢,她的背影是那么的令我不舍。
“若兰……”
我的心里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有那么一两秒钟,我还痴心妄想着她会突然转过身来,重新投入到我的怀抱,然而只在转眼间,我的神情一阵恍忽,李若兰的身影已经永远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流星在夜空轻轻划落。
所有寂寞,都被打破。
风在对你轻轻诉说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
泪水在我脸庞轻轻划落。
请原谅我,这样懦弱
我知道你只想让我快乐。
请你拥抱着我。
让我感动你,不管怎样也要在一起不离开你。
忘了我自己,我把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你。
不再哭泣,我会一直陪你。
连时间都忘记,永不分离。
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
怎么能够,让我忘记,
拥有和你这段美丽回忆。
永远埋藏心底。
纵使你离开我的世界里。
我不哭泣,让你放心。
如果来生能够再遇见你。
永远不离不弃。
试着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回忆不容易。
保重你自己,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你是唯一,默默地祝福你。
着你的背影,已渐迷离……
不知不觉中,《最终幻想》的主题曲就这么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默默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我不禁现,我大多数快乐的时光,都是李若兰带给我的。还记得就是在今年情人节的那个晚上,同样在这个河滨公园,我牵着若兰的手,同她一起漫步。没有说太多的情话,她只是轻轻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当时,我还曾天真是认为,全世界的幸福都集中在那一刻了。但对于现在黯然孤立在秋风中的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成为永远无法找回的过去了。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李后主的词句原来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往往当人们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们都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而对于我来说呢?我一直那么的珍惜这份感情,可最后还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了。
这时,风停了,但我的身影仍旧是那么落寂、孤单。我在李若兰离开的地方,呆呆地站了两个多钟头,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断地变化。我才现,虽然自己长这么大,却从没有将这个世界看清。当我小的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长大的时候,我才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清楚,那就是我现在是个失恋者。
“呀啊——”
我攥紧了拳头,仰头望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将心中的情绪尽情地泄了出来。这样的举动,顿时引来旁人纷纷侧头。我想我要是再这么狂叫两声,或者有人会拔电话通知精神病院了。失恋了本就已经很惨了,若是再被当作疯子给抓去关起来,那就太没他妈不值了。于是在许多人的诧异目光下,我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第三章 奇怪的算命先生
这个城市依旧喧嚣,而置身其中的我却越显得的孤单。我沿着河畔的垂柳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很显然,我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从刚刚失恋的沉痛打击中回复过来。
蓦然,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二胡声,拉得曲子好像是《潇湘夜雨》,那曲声中带着无限的凄凉之意,正好与我此时的心情相衬。
不一会儿,曲音变得深沉了,却又如高山流水一般清澈、写意。虽然对面大街上有一群“愤青”正在举行着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的游行,出阵阵杂乱无章的咆哮声,却也无法打乱这能浸入人心的琴声。
我平时无聊,也爱玩玩音乐,从半专业的角度,我听得出此曲演奏者的水平高妙之极。在这样凡俗的城市里,是很难听到如此与之格格不入的乐曲。我一时间听得如了迷,不由得寻声走了过去。
我没走出几步,便见到杨柳树下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怀抱着一只破旧的二胡,穿一身青布长衫,头戴圆毡帽,脸上挂着黑墨镜。他那一身打扮,端得像是老电影里的“盲侠”。我走上前去,静静的听他将一曲奏罢,忍不住拍手称叹。
我本以为,这古装打扮的中年人,是个街头卖艺的,正思量着要不要丢几场硬币给他捧捧场,但低头瞧见他身边摆着一本《易经》和一块旧黄的八卦风水盘,看上去更像是个算命先生,不过兴趣只在于他手上的胡琴,于是开口探问道“大叔,你好!我说你的二胡能不能借我玩一下?”
那中年人听见我的问话,也没抬头看我,想来真是个盲人。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将手中的二胡递给了我。
接过二胡,我先仔细观赏了一下,对于中国古典的乐器,我以前也曾研究过一段时间,倒也不觉得生疏,当下,我盘腿坐在草坪上,随性拉起了一段《笑傲江湖》的曲子。黄沾不愧为一代鬼才,他作的这曲子既有老文人的儒雅之气,亦不乏江湖客豪情。这曲子我很是中意,所以奏起来很是顺手。
钟溪已死渺知音,高山流水枉写心。
赏雅几还能赏俗,丝桐悔作伯牙琴。
伯牙碎琴的故事我不知道真伪,不过听我拉曲子的那中年男人,面带微笑,不时地点着头,似乎喜遇了知音一般。看着他的反应,我心里不由升起一个搞恶的念头,于是歪嘴一笑,将就手中的二胡急性拉起了一段《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
“吡哩叭啦,吡哩叭啦,滴哩答啦啦……”
我本以为会把这位“盲侠”吓一大跳,然而令我意外的是,他没有半点错愕的反应,而且放在大腿上的手竟然还跟着我的节奏打起了拍子。
拷!我心中狂汗,这家伙什么人啊?再要往下拉,自己也记不住调子了,心中顿时索然无味,便将二胡递还给了那中年男人,道了声谢。正好肚子里一阵咕噜,回想起自己中午饭还没吃,于是挥手对那中年男人说了声拜拜,起身便要离开。
“年轻人,要算个命么?”
那中年男人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他说话的声音阴沉沉的。原来他真是个算命先生,看来这些江湖术士都喜欢玩神秘。
我耸了耸肩,笑问道“算命?收不收钱啊!”
“呵呵!混口饭吃,当然要收钱啦!”
听他说得这么坦白,反倒是博得了我一丝好感。我心想反正刚刚失恋,心情不好,倒不如花点钱买几句好话听。于是从身上搜出钱包,没有零钱,索性就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丢在他的面前道“那好吧。大叔,你给算算看,我什么时候能大财?”
那算命先生见到地上一百块钱,脸上的肌肉**了两下,这个细小的反应却没有逃过我的眼光。我心头暗笑,已经确定这家伙肯定不是瞎子。
“咳!”算命先生干咳了一声,“年轻人,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吧。”
我随口回答道“我属猪的,金牛座,983年4月25日生。嘿!是阳历的哦。”
算命先生点点头道,“嗯!是癸亥年,丙辰月,壬午日生,五行属水。让我好好给你算算。”他说着,掐着指头,口里像念咒似的叽哩呱啦,捣鼓了半天。
我耐着性子,等他念完经,然后才问道“怎么样,算出来没有,我到底啥时候大财啊?”
算命先生扶了扶头上的圆毡帽,抖了抖青布长衫,好整以暇地回答道“年轻人,你的命途玄奇,可说是万中无一,升官财这码子事,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啊!”
我知道这种江湖术士混饭吃的伎俩,一开口就会来点玄乎的,才诓得了人。于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没钱,当然是想先财,其它的再说其它的嘛。”
算命先生点头道“这话也对。你既然要问财运,那我就告诉你吧不出两日,你就会得到一笔天降横财……”
我心想,这还差不多,不妄老子花了一百块。于是笑道“嘿,是不是能中个五百万大奖啊?要这样的话,回头我就去买两注彩票。”
谁料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虽会得到一笔横财,不过那是一笔不义之财,只会给你带来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我现在既然告诉了你,你也不用刻意去避开。人的命格是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你只须记得一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就行了。”
我闻言,悄悄对他竖起了中指,心中暗骂道丫的,你跟老子胡诌些什么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嘴上却答道“好,我记得了。多谢大叔指点。”心中郁闷,起身便要离去。
“年轻人,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哩。”算命先生又叫住了我。
我转念一想,就这么走了,那我一百块钱可花得真不值,怎么也得逼他说两句好话来听,于是停住脚步,又问道“那好啊?大叔,你再给我算算看,除了财外,我有没有官运吧?”
“年轻人,你命含九五之数,实乃一代帝君之相……”
“呵!皇帝老子?现在什么年代了?”我心里一阵好笑,才给你了一百块,你就说我有皇帝命,要是给两百块,那我还不成了耶稣降世,佛主转生么?于是又道,“嘿嘿,大叔,照这么说,我这辈子不混个美国总统,英国相,也得当上个中央领人吧?哈哈!那怎么好意思呢?”
面对我的嘲讽,算命先生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年轻人,你把手伸给我。”
我倒希望他能给我变点儿什么戏法出来看看,于是大方地将左手伸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嘴上叨念了半天,方才说道“年轻人,由于命格凡,所以注定了会有三灾九难,我刚才告诉你的天降横财,就是其中第一劫,你若能安然渡过,必能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日后必定逢凶化吉。”
“嗯,逢凶化吉,这句说得好。”我歪着嘴笑道。当然,我是不会把他欺神骗鬼的满口胡言放在心上。
这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你的命格是‘双龙错位,真假相替,一龙死,一龙升。’所谓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
我见到口中朗朗念着《道德经》,手底却悄悄抓起了那一百块钱塞进怀里,不由得又鄙视地竖起了中指,而听他又接着说道“年轻人,你我有缘,我就送你一件东西。它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我心想,算个命还有免费赠品拿,这还差不多,正想问是什么,忽觉手上一冷,低头一瞧,我伸出去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黄玉。那黄玉色泽昏黄,而且是断了一半,我撇了撇嘴,这一钱不值的东西,摆在地摊上怕也卖不出去。虽然明知如此,我仍想听听他还能给我编出些什么大话来,于是随口问道“大叔,这是啥玩意哦?”
算命先生却是娓娓道来“此玉产至明朝,取七星断陇之喻,普通人得来或许没用,但你拿着,却是开启你命运之门的钥匙……”
“呵呵,大叔,多谢喽!”
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想笑,不过心想,反正这东西不要钱,而且我身上也没什么饰物,索性就把它挂在了脖子上。但当我转过头来时,还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眼前的算命先生却这么一转眼,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不由得微微一愕,那家伙怎么凭空消失了?
奇怪?奇怪!我揉了揉眼眼,四下观望却再也找不到那算命先生的踪影,心中打了个突兀,若不是我眼花了,就是那家伙……想到这里,我唯物主义无神论的思想不禁有一丝微微动摇了。
“高人?”
我心里揣摸着,今天不是见鬼了就是真碰上神仙什么的了?真还有点对自己刚才的不以为然感到后悔。
“喂!大叔!喂!高人!你去哪儿?高人啊!你再指点我一下吧。求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把女朋友给追回来?高人,指点迷津啊!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吧!”
我对着四周乱叫了一通,自然得不到什么回音,不过往来的行人,见我一个人在这里疯的乱叫,大多又向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再这样被别人以为我有病可就不太好了,于是我收拾起尽情,快步离开了。
再走了没多远,我的肚子又向我提出抗议了,于是我只得随便捡了一家小面馆坐下,叫上一碗年肉面。我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等来牛肉面上桌填肚子。裤兜里突然响起一阵国际歌的和弦声。
拷!这时候是他妈谁打电话给我?一碗面都不让人好好吃!我暗骂了一句,心里虽然不原意,还是从包里掏出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周宇明那小子打来的。
我着对手机上的那串号码竖了一个中指后,接通了电话。“喂!我说你小子欠揍……”
“老大,出事了,快过来!”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周宇明抢已着说了一句。听他的口气还好像有点儿着急。
我舒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我正吃面呢!”
“我说兄弟,你先别吃了,我在星空网吧,有急事,你快赶过来啊!”
“妈的,什么事?先说清楚啊!”
“兄弟,你快过来再说啊!反正这事还得你撑着才行!”
“好吧,好吧,等我!”
我挂断了电话,因为面没吃着,心头不爽,但既然和周宇明那小子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再有什么麻烦事,都给担当着。
“老板,我的面煮了没有?没煮我不要了。谢谢!”
我丢下了句话,便快步跨出了小面馆,在路边招了一辆的士,跳上车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土桥街,星空网吧。麻烦快点!”
第四章 银行大劫案
大约十分钟过后,计程车停在了星空网吧的大门口。我付钱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星空网吧在城里规模算是比较大的,分上下两层,加上包间约有三百来台电脑,软硬件配置齐全,环境优雅,服务也很不错,所以生意异常兴隆。我常在这里上网、玩游戏,因此对这里很熟悉。正和两个网管打了个招呼,闲聊两句,却冷不防又被人背后拍了一把。
老喜欢在背后拍我肩膀的,自然是周宇明那浑小子。我转过头来,本是一脸焦急的他,见到我赶来了,顿时喜笑眉开。
我怏怏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快”
周宇明笑呵呵地递给我一支香烟道“我说兄弟,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和你马子约会了。”
“约会?丫的,别提了,我刚被甩了!”在这死党面前了,我也直言不讳。
“真的?”周宇明愣了愣,瞪大了眼睛,还把舌头伸的老长,做出大吃一惊之状。
“是!是!是!”我不耐烦地点着头,真有点想轰他几拳,以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
“哈哈!真是太好啦!我的痴心情种,你也有今天啊!”周宇明闻言,居然拍手大笑了起来,端得一副幸灾乐祸的副样。
我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拳。但那家伙皮躁肉厚,吃了我一拳,也没有反应,仍是接着笑道“哈!以前我是碍着兄弟的面子,这下子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李若兰了。兄弟你放心,等我把她泡到手,以后让她乖乖叫你哥。”
提到李若兰,我心里还有些隐隐刺痛。但却故作潇洒,出言嘲讽道“呵呵,就你这个达尔文进化论的活标本,还想……丫的,都跟你说了好多遍,别到处丢我的脸了。”
周宇明突然停止了玩笑,一脸正经问道“对了,子渊,若兰说她为啥跟你分手?”
“她说他家里给她找了个有钱的男人要结婚,所以跟我分手……”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这会儿再说起自己被甩的事,无疑就是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嘿!她这么说,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但又如何呢?总之她把我甩了,有够衰的吧?”
“嘿嘿……”
我注意到周宇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顿时有所觉悟,连忙问道“宇明,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
周宇明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故作神秘的说道“兄弟,这下你得请我吃饭哦!”
我听了他这话,心知对于若兰突然提出要和我分手的事,周宇明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隐情。别看我这损友面表上五大三粗,但却和那三国的张飞一样,粗中有细,有时候连我也比不上他。
想到这里,我反而不急着追问了。因为周宇明若真知道些什么,他肯定会告诉我这好兄弟的。至于他要借此作为敲诈我的本钱,我倒是并不在意。
“对了,你他妈这么急催我过来,到底有什么屁事啊?”
“嘿!你不提这茬,我一时差点忘了。”周宇明歪了歪嘴道,“我刚才过来混混,见有两个家伙玩游戏的,嚣张的很啊!所以我跟约了跟他们打一场帝国。”他着说便伸过手臂来挽住我的肩膀,接着道,“兄弟,我们两个是双剑合璧,所以得叫你过来啊!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开开眼。要让他们知道,玩游戏,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我听了周宇明这通话,气没打一处来,一把推开他,啐了一口道“我说你他妈吃撑了啊?这么急催我,就为这点屁事。你要行你自己跟他们打啊!妈的,老子饭还没吃呢!”
“老李,快给我兄弟上碗泡面,要康师傅的面霸,加两个火腿肠。记我的帐上。”周宇明扬着噪子,对网管老李招呼了一声后,也不顾我同意,就强拉着我往楼上包间走,笑着在我耳边动之以情地说道,“呵呵!我和他们挂了饷儿,输了给五百。你说我们上去坐着,动动鼠标、键盘就赢两个月的烟钱,你说多痛快啊!走吧,那两个家伙在上面等着哩。”
一个多小时候后,被我和周宇明打得片甲不留的两个嚣张的青年在掏空了钱包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我俩也跟着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周宇明贼笑着将刚赢来的钞票揣里裤兜里,又习惯性地挽着我的脖子,得意忘形地说道,“子渊,我看照我们的游戏水平,绝不比职业的玩家差。不如我俩给组个战队什么的,每年去打打g大赛,每次赢个几万块美元的奖金回来,且不快哉。你说呢?”
“得了吧,谁有这闲功夫?再说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就你那点臭技术,勉强能在这网吧里称王称霸,你就该知道足了。还想着到外面去给我丢人。”
周宇明没有再接话,拖着下巴装深沉,像在想着什么,我推了他一把道“走啦!还留这儿什么愣啊!”
我和周宇明两个慢悠悠地走下楼下,因为突然停电了,网吧大厅里的客人大多数走了,还有些老顾客坐在那儿闲侃,着牢骚。两个网管也悠闲地坐在一旁抽烟。
周宇明走上前去,开着玩笑说道“我说老李,电站给**给炸了吗?你们这儿停电可是少有的事啊?若不是的话,我们还要多宰刚才那两个凯子几刀。”
老李一边给我俩递烟,一边回答道“刚才市里出了件大事,好像是城北的银行生了大劫案。”
“妈的!老子最讨厌那些抢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想弄点钱还不弄容,非得要去抢?呵,你看我兄弟两坐着玩了一把游戏,这不就有五百块进帐么。”周宇明一边调侃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两百块钱塞给老李,“老李,把以前欠的帐都给结了吧。”
跨出网吧,便听到一阵响亮的警笛声,有一大队警车在我们面前飞快地驶过。平静的城市突然出现这样的情景,街人行人的脸上也不免显得有些荒乱。我心头一凛,“嘿!看来还真出了点大事件。”
“管它这些干嘛。”周宇明又拍包腰包,对我笑道“兄弟,今天玩得高兴,呆会儿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宇明,说实在的,若兰的事……”
我虽然没有急着追问关于若兰到底有什么事,但却一直挂在心口上,这会儿正要开口,却突然被包里响起的国际歌打断了。我抓出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有些茫然地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问话,一段清甜、干脆的女声传入我耳中。
“喂,是孙队么?我是邓咏诗,今年特警学校毕业分配到你们局里工作的。今天我本来是要来报到的,不过刚才我现了城北银行劫案的几个疑匪,现在正在跟踪他们。现在我向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得很急,不过我却很快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心暗笑,这样的糊涂女警,连个电话都拔错号,还想着第一天上班就抓贼立功。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搞恶的念头,我也是个什么都敢玩的人,于是清咳了两声,装出深沉的声音怒斥道“混帐!你警校毕业的,怎么有组织,没纪律。这么大的事,不事先请求上级,居然敢擅自行动!你还要不要当警察了?”
“孙队,我……”
电话那头的小女警显然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斥骂给震住了,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拼命地强忍住笑意,柔声说道“呵呵!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犯人不会乖乖等着我们抓,咱们做警察的就得学会随机应便。小邓,这次你做得很好。”
“孙队,你……你很有幽默感……”
若我此时能见到对方的表情,肯定会笑死人不尝命的。我故意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道“好,小邓,你现在继续跟踪疑犯,随时向我汇报情况,还有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孙队,我明白了!”
我挂断电话后,周宇明一头雾水地望着我问道“兄弟,你搞什么飞机啊?”
我于是将这个笑话跟我这损友分享了一下。他听了之后,可是笑前扑后仰,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连声对我笑骂道“兄弟,你丫的可真行,笑死我了!”接着转了转眼珠,又笑道“可惜不知道那个女警长什么样。嘿!一般没脑子的女人应该都很漂亮。”
这会儿,我心里却有点后悔,刚才只凭着自己一时兴起,我这么胡弄,且不是把一个经验值为零的女警,送到一个可能生危险的处境里。但若是打个电话过去道歉吧,事后给她查出是我捉弄她,女人心眼儿小,把我给逮了,安个扰乱警务什么的罪名,给拘留个十天半月的,那可就不值了。
“兄弟,喝酒去吧!”周宇明心情大好,挽了我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在大街让晃荡了几圈后,我们捡了一家像样的餐厅坐定。从前没来这家光顾过,里面环境还不错,只是音箱地老是反复放着《老鼠爱大米》的歌,感觉很掉价。周宇明豪爽地点了许多菜。接着便叫服务员先提上两件啤酒来,看架势是准备和我豪饮一番了。
我们抽着烟,等着上菜的这段时间,依稀听到旁桌的客人聊起关于刚生的银行劫案。我看旁桌的几个朋友大概也是喝高了,说起话来不着边际,一会儿说是三十几个悍匪,持着47,背着火箭筒,冲进银行,摞倒了一大片,还干掉了十来个警察。一会儿又说是银行里的职员做内应,上演了什么美国好莱坞电影里一样的偷天计划,抢走了银行一亿现金,后来越说越玄,就差没把基地组织和**这些给扯出来。
我在一旁听得连连摇头,周宇明更是听得索然无味,这时菜都6续端了上来。我着实饿了,周宇明却是酒性大,连接叫我干杯。我本不是好酒之人,但能与朋友痛饮,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于是碰杯即干,以至一不可收拾。
“兄弟啊,我说日子过得真快。这一转眼,就得他妈要毕业了。”
“是啊,老周,岁月催人老嘛。”
“哈哈!人老心不老就行了。子渊,说实在的,以后琢磨干点什么?”
“呵!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做人嘛,反正也就是混口饭吃。何必认真呢?”
周宇明也是个很少认真的人,这回认真问我一次话,我却含笑了事,不由白了我一眼,“兄弟,别再来你那套消极思想。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摇了摇头道“呵呵,是啊!说正经的,你说以后能干点什么?”
“我……”周宇明想了想,没有答话,却少有地叹了口气,“唉!现在这社会……算了,我们接着喝!今天非得让你趴下不成!”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来吧,今朝有洒今朝醉!”
我们这顿饭也不知吃了多久,可能是因为要面临毕业了,像从前那种悠闲的时光,将一去不返了。这意味着为了生活不得不各奔东西,难得再像以前一般瞎混了。于是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就那么天南地北地乱侃着,一直这店里的客人都**,我俩却似乎正在兴头上。整整两件啤酒几乎都均分到了我二人的肚中,后来我都忘了再问他关于若兰的事。
我们就这样一直喝着酒,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至于后来结帐之类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我知道周宇明那小子酒量比我好。我喝趴下了他会拖我回学宿舍觉的。
第五章 天降索命财
艳阳火辣辣地刺着我的眼睛,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的要命,而且带着混身的酒臭,身上又粘又痒,难受的要死。
我揉了揉涩的眼睛,撑起身来,正想下床去,好好刷个牙洗个脸,清醒一下,却才现我睡得哪里是床,而是一块冰冷的水泥石板,而周宇明那家伙还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态,抱着我的大腿睡得正香,看他死小子一脸陶醉的表情,八成还在做着什么春梦。
“真是活见鬼!”
我自怨自艾地骂了一句,一脚踢开了酣睡中的周宇明,翻身从大石板上爬了起来,四下观望了一下,现自己身处在一条破旧的上巷子里,地上散落了各种垃圾,散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想来昨晚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我这损友可能拖着我走到一半,自己也撑不住,然后就这么在巷子里睡了一夜。虽然我以前行事也很放纵,但像这么宿醉街头,可还是第一次。
“老周,快给我起来!”
我连声叫着周宇明,可那小子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嗯啊……兄弟,我不行了,今天跷课吧。让我再睡会儿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妈的!睡你个头啊!你给我起来,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这是睡在哪儿?”
“哎!老大,你别吵,好困啊,再睡会儿吧。”
周宇明又含糊着应了一句,翻过身去背对着我,还是赖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有些火了,照着他的**狠狠来了一脚。
“哎哟!”
他被我踢得痛了,这才揉了揉**,很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当他环眼看周围的光景,也不由得愣住了。
我埋怨着说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搞什么飞机?把我丢这鬼地方就睡了。幸在不是森林里,要不然被狼给刁着吃了也不知道。”
“呵!干嘛怨我啊?我不也就在这儿睡的么?”周宇明憨笑着站了起来,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若有所悟,于是说道,“嘿!我想起来了。这事还得怨你。”
“怨我?嘿!老大,你有没有搞错!”
“是啊!当然得怨你啦!昨晚你喝高了,后为就给我说,你遇到什么算命的高人,说你要横财,叫我赔着你去捡宝贝。哼!你他妈喝醉了还带着我瞎逛,就走这鬼地方来了。后来你小子就躺那儿不省人事,我没办法,当然也就跟着睡了……”
“我……”
我昨天有说过这些话么?现在只感觉头痛不已,平时也很少像这般狂饮无度,但由于昨天和若兰分手,情绪很低落,所以后来喝得实在太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我用力甩了甩头,又揉了揉太阳**,回复了一点清醒,然后再仔细打量了四周。
这里到处都不见一个人影,很是荒凉,不远处只有一座废旧的工厂。我心里着磨着,这里好像是在城郊的什么地方。在这种地方晕睡了一晚,这真是太衰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纳闷,昨晚喝醉了酒,怎么可能还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从昨天若兰跟我分手到现在,生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污,也无心再去分辨我二人搞成这副德性,到底是谁的错,只是怏怏地说道“好了,回去好好洗个澡吧!”
“是啊,瞧我们现在这模样,真他妈丢人。都不知道校警让不让我们进门啊?”
周宇明也一脸的郁闷,提着步子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后,还没走出几步,却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小工厂里传来几声像是放鞭炮一样的响声,隐约还能听见有人惨叫。
我和周宇明同时一愣,停住步子,对望了一眼,都意识到肯定生了什么事。周宇明先对我撸了撸嘴,“兄弟,有什么看法?”
我长舒了一口气道“丫的,早死早生。还有什么见鬼事,就让它一起生吧。我们过!”
周宇明笑道“呵呵,我也是这个意思。”
凭着那么一点好奇心,我二人快步来到废工厂外,从半掩的大门往里偷瞄了几眼,什么也没现,而且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索性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嘎吖!”一声,残破的铁门被推开了,我二人一步进厂房内,顿时都被眼前所见的情景震住了,昨晚喝得酒此刻全醒了。
只见地上两滩鲜血,四个外表凶悍的男人倒在地上,手里都还握着枪,却一动不动,面目狰狞,不过好像都已经挂掉了。其中一个男的的身边放着两只涨鼓鼓的大背包。这样的场面怎能不叫人大吃一惊。
我的爷!这几个不会是昨天银行大劫案的匪徒吧?虽然我想控制一下自己丰富的想像力,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上面。敢情这四个家伙因为分脏不均,起了内讧,就在这儿你打我一枪,我崩你一枪,一人吃了几颗“花生米”,一并归西了。
周宇明并没有像我那样去展开丰富的联想,而是以行动去证实一切。他走上前去,拉口地上的一个包,立刻惊叫了一句“oh!mygod!”
我埋头见到大背包内,那塞得满满的一叠一叠白花花的钞票,心中顿时如巨石激起千层浪。除了前所未见的巨额钞票外,更令我吃惊的事,回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算命先生,他说的话若不是巧合的话,我那岂不是……我想到这里,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块断玉。
“兄弟啊!你说这两袋里子有多少钱?哈!这下可真是大财了!”
周宇明显然还没有从见到巨额钞票的惊喜中平静下来,一脸兴奋地拎起两袋大背包,奔到我的面前。
我忆起昨天那算命先生说的话,当时听的时候根本不以为然,现在却不那么看了。我扭头不去看那两袋巨款,以保持着清醒的头袋,说周宇明说道“老周,你放聪明点。这两袋是贼脏啊!”
周宇明放下钱袋,用力抓着我的双肩,沉声说道“子渊,做了这么久的兄弟,我明白你,你也了解我的。我们能甘于平淡,只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难道不把握住么?”
周宇明说完这番话后,只是睁大了眼睛,静静地望着我,他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决定。而我该怎么做呢?心里有些乱,一时间毫无头绪。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想到这句话,我心中一下子释然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做人就是这么一步步做出来的,做到什么地步算什么地步。于是乎,我长吁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周宇明,装出一副坏笑道“呵!宇明,你小子还欠着我八百块了。”
周宇明听了这话,便已明白了我做出的决定,于是回应了我最欣慰的笑容,同时不忘低头,从其中一包抓出一捆人民币,塞在我的怀中道,“哈哈!老子现在连本带利都还你啦!”接着又大笑道,“一世人,两兄弟。咱们现在来分脏吧。哈哈!这袋你的,这袋我的!”
拎着沉重的钱袋,我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毕竟我长么这大,也他妈没见过这么多钱。在享受着横财就手的快感的同时,我二人计划着怎么样才不留下证据,不被别人现,安然脱生。
“你们两个给我站着别动,把东西放下,我是警察!”
一声急厉的娇叱从我们背后传来,当我吃惊地转过身来,只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穿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牌子还是耐克的。正好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一头齐肩长在脑后扎着一个微微上跷的小马尾辫,显得很有英气,秀丽挺拔的鼻梁上托着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这模样活脱脱像个漂亮广告明星,却哪里像警察?
换作平时,周宇明见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他的“色狼”潜质一定会挥出来,指上定就要缠过去搭讪了,但是此时,那女子眉宇间,有一股夺夺逼人的气势,却将我两将都震慑住了。
“误会,误会,警官,我们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我们是无辜……”周宇明摆摆手,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被对喝斥了一声,“给我住嘴,放老实点,站那儿别动!”
那便衣女警死死地盯着我俩,同时掏出机手,拔动了号码,我的裤包里的电话立刻响了。我心头一怔,顿时明白到了她就是那个拔错电话的新上任的女警,而她却还一无所知,只是有点焦急地等待着电话接通。
“喂,孙队,我是邓咏诗,我现在城南的一家废工厂,这里有六个疑犯,四个已经死了,还有两个……”
“喂,小邓啊!你弄错了,他们两个不是劫匪,他们都是一等一等良好市民,你将就着放了他们吧。”
“怎么?你……”
漂亮的女警瞪眼望着我,脸上的表情除了吃惊之外,更多的是愤恨。看她的样子,因为见习,可能没有配枪,要不然她非得立马崩我一枪。
我放下电话,干笑着对她的耸一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而这时,周宇明却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嘿,我说邓小姐,你好像也就第一天去报到吧?瞧你警服都还没吧。反正这四个犯罪份子已经死了,而这儿留下这么多钱……你瞧啊!真的好多钱啊。不如我们三个把它分了吧。这事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呵!如果你乐意的话,拿了钱还可以回去做警察,你看怎么样啊?”
“住口!”
没等周宇明把话说完,邓咏诗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瞪了我们一眼,充满鄙夷之色,义正严词地说道,“哼!你们还好意思说是无辜的!我现在以涉嫌抢劫和杀人的罪名逮捕你们。我劝你们放弃无谓的反抗,乖乖跟我回警局去!”她说着,一步一步向我们逼了过来。
“兄弟,怎么办?”
周宇明向我递了我眼色。我知道我们现在如果乖乖就范了,那么不仅手中的横财化为乌有,肯定还会有一身麻烦,但如果反抗呢?要把眼前这女警干掉,杀人灭口么?这种事我自认做不了,那么只好选第三十六计了。
“老周,咱们分头走!”
我的话刚出口,周宇明似乎早有准备,抓起那袋巨款,挥出世界冠军刘翔一般的暴力,提气狂奔了两步,竟然纵身一跃,从破窗口跳出,夺路而逃了。
在这种时候,我当然也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抱起钱袋,朝着反方向逃去。邓咏诗这个还未上任的女警,明显是经验不足,根本没对我们的逃跑有任何防范,不过她微微一愣,便立刻追赶了上来。
“给我站住!别跑!”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点儿,所以邓咏诗没有去追周宇明,而是对我穷追不舍。跳出工厂,我没敢往平地上跑,而是翻上了后面的山岰,希望奔进前面的树林里躲一躲,把身后的女警甩掉,可惜我抱着这么重的一大袋钱,逃亡的度相对减慢了许多,而那叫邓咏诗的虽是个女孩子,身手却是比我矫健多了。若非我先逃出了段距离,怕早被追上了。
这时候,明空中聚积起了层层的乌云,笼罩着大地,一片昏暗不堪,其间还杂夹着阵阵电闪。而我却无暇去关注天空诡异的变化。只是拼命地往坡上爬。
一个在逃,一个在追,终于,我拼力爬上了顶坡,正准备滑下坡的时候,身后的邓咏诗娇叱了一声,一个飞扑,将我扑到在地。
“哇啊!”
我大叫一声,和邓咏诗倒地纠缠在了一起,就这么一起顺着山坡,飞快地往下滚去。
“轰!”
一声剧烈的雷响在头上炸开,暗空中落下奇异的电光。就在此时,挂在我胸前的黄玉出阵奇异的光芒。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在陡坡上颠簸、翻腾,让我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 身在何方
我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旅程,就仿佛坐着光一般的列车不停地环绕地球,度很快很快,但又永远开不到终点。时间和空间就这么不停地轮转着,直到最后悄然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恍然之间,我见到了周宇明,他小子现在穿金戴银,意气风,一见我就笑着要拉我去喝酒。我摇着头说不去,他却说什么一世人两兄弟,硬拉着我坐上他的豪华房车,去吃山珍海味,泡漂亮美媚,享受着各种奢侈的生活。
荣华富贵,纸醉金迷。我们正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那叫邓咏诗的女警又突然出现了,说要抓我们去蹲上五十年的大牢。我和周宇明分开跑,那邓咏诗还是追着我不放,又一起滚下山坡……
我的意识一阵模糊,突然间眼前的画面跳了几下,接着李若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甜甜地笑着对我说,她不和我分手了,要回到我身边,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欣喜若狂,激动地抱着若兰,忘情地吻着她。虽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但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因为我可以贴切地感觉到怀中的李若兰那温暖的体温,感觉到她双峰挤压在我胸前的柔软,和她富有弹性的香唇,还有那湿滑的香舌……
“呜!”
正与我深吻的李若兰突然狠狠咬了我一下,我痛得睁开眼睛,与我面面相贴的是一张清丽的脸庞,表情略带一丝红晕,但更多得是被轻薄后的愤怒,那张漂亮脸蛋的主人正是追捕我,和我一起纠缠着滚下山坡的见习女警邓咏诗。我俩都倒在地上,而她被我当作李若兰紧紧地搂着,舍不得放手。
我暗叫一声“糟糕!”,在这么亲密的接触下,只见邓咏诗的双眸喷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想她这下把我抓住,肯定还会多给我安上一项非礼女警的罪名,不过我还来不及去想该怎么办,便感觉下体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是她用膝盖狠狠地顶了我一下。
“呜啊!”
男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部位,突然遭受重创,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翻身往外连滚了几圈,双手捂着自己的要害处,疼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邓咏诗这么踢了我一脚,显然还不解气,她从弹地而起,对着还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我,咬牙怒骂道“你这个流氓!我要好好教训你!”
我心想,你这女人也太狠辣了点。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况且我还不是故意的。你给我这么狠的一脚不算,还要对我又骂又打。
我心里也是打燃了火,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我下面的兄弟报仇,于是强撑着站了起来,两脚虽然还有些痛得颤,嘴里却不甘示弱地大吼道“妈的臭女人!你想要我命啊!不给你颜色,就以为大爷好欺负!”
我偷瞄了地上一眼,那袋巨款就落在不远处。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拼死拼活也就为了那些钱。想到反正自己没有退路了,盘算着先把眼前这讨厌的女警摆平,然后就拿了钱远走高飞。打架我虽然不拿手,但自认对付一个女人还是没问题的,可惜我竟忘了那邓咏诗是特警学校给练出来的了。
邓咏诗娇叱了一声,人已向我扑了过来。她的身手敏捷的像一头可怕的雌豹子。我心头一怔,都来不及去招架,小腹已结实地挨了一拳,顿时五内翻腾,痛得我将头一埋,却正好撞上她踢过来的膝盖。
我只感觉眼冒金星,鼻血跟着往外流,紧接着后颈一麻,是她的手刀狠狠劈在我的脖子上,最后再吃了一记勾拳,我便是身子一仰,一个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
邓咏诗三招两式便将我放倒在地,但她似乎还不解恨,又对已经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我来了一记撩阴腿。
“呜啊!”
我又惨哼了一声,下面的兄弟接连遭遇两次重创,实在令我痛不欲生。
“哼!看你还不老实!”
邓咏诗使出擒拿手,将我的双手反制住,把我的头狠狠地往沙地里按。我拼命地把头扬起,吐出口里的沙子,却了身上的疼痛之外,心里更感觉窝囊。自己竟被一个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不服气,还想要挣扎,但却被她按得牢牢得,根本动弹不得。
“恶女警,你在特警学校就学的是这些么?对公民使用暴力?”
我打不过她,只好动起嘴皮了。照她的性格来说,听了我这话,指不定又会再给我两拳,我都已咬牙做好了准备,但她却许久没反应,好像因为什么事愣住了。
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头向四周望了一下,心里也开始有点儿懵了。我清楚的记得我们两个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下面是一片树林,还有回城的公路,可是现在我们现在却身处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原上。那山坡虽然很陡,但再怎么个滚法,也滚不了这么远啊?于是忍不住说道“哇!这是什么地方啊?你知道吗?”
邓咏诗听到我的话,醒过神来,她单手扣着我的,腾出一只手来,掏出手机,像是要给警察局打电话,但半天都没接通。在反复试了五六次后,她终于放弃了,收起电话,有些无奈地吁了一口气。
我看到她气馁的样子,感觉很是解恨,于是轻笑道“呵!邓警官,怎么了?联系不上你们孙队么?叫不到车来接我们?”
“少废话!起来!”
邓咏诗把郁闷之情都泄到我身上,抓着我的头,粗暴地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捡过地上的背包,利用背包的带子,将我两只手反绑在背后,之后便推了我一把。
“快走!”
“邓警官,你让我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少废话,叫你走你就走!”
我容出一丝苦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既然已落到这恶女警的手里,也只能任由宰割了。刚才差点没被她打散了架,再加反绑了手上的钱袋非常之重,所以我只能拖着脚了一步一步往走的。
邓诗咏跟在我身后押着,见我走的太慢,就不时的推攘我几把,或是狠狠踢上我两脚,要是此时她手里有根鞭子,那么我就活像是个古时候被秦史始抓去修长城的民夫。
天空灰蒙蒙的,见不到太阳,也辨不出方向。邓咏诗押着我就这么一直在这荒无际的平原上走的。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脚步沉重,越走越慢,只感觉口干舌燥,双腿麻,再也走不动了。于是一头坐了下来。
“耍什么花样?快给我起来!”
邓咏诗叫骂着,上前踢了我一脚,却不如之前那么有力量,这并非是她心软了,而是我看她的样子她是非常疲惫了。
她见我懒死不走了,又摸出手机想要联系,但却仍是不在服务区,没有半点信号,最后她气愤地将电话摔在了地上,最后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看她的反应,我猜想她多半也有些心慌了。
我大笑道“哈哈!这下好了吧。你不就是当个警察吗?制服都没领到手,枪也还没配一把,就一个劲要抓我。我只不过顺手牵羊,拿了一袋钱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呵!都没见过你这么抓贼的,抓的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邓咏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给我住嘴!你是不是还想被我揍一顿?”
我心想自己已经够倒霉了,若再被这个暴力女警将作出气桶海扁几顿,那实在太不值了,于是我不敢再出言激她,只是正经说道“邓警官,你好好再想一下吧。我们一起滚下山坡的时候,你有没有昏过去啊?知不知道到后来底生了什么事?”
邓咏诗听了我这话,微微不语,低头陷入到一片深思中,但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迷惑了。
我舒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我的损友周宇明,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想必是揣着那笔横财到处逍遥快活去了。这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不过我也挥出阿Q精神,安慰着自己,我的遭遇也还不算太坏,虽然流落荒野,前途未卜,但至少有个漂亮的女警陪着,可惜就是凶了点。
“喂!邓警官,我想抽烟,在我口袋里,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邓咏诗白了我一眼,根本不理我的请求,我于是又接着说道“根据警备条例第七章第二十三条,嫌犯在未经审判定罪之前,拥有完整的公民权,在押解审讯等过程中,警务人员应满足其合理的人生要求。嘿嘿,所以请你帮我拿一下烟。”
邓咏诗望着我仍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讶异,她想不到我竟会这么熟悉警察的专业知识。看她的反应,我心里暗笑。其实我以前帮一个朋友代考过警察,因此相关这方面的理论知识略知一二。
来我打定主意不再出言激她,免得惹恼了这母老虎,自己再受皮肉之苦,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那种气恼的神态,我心里就会莫名高兴,于是忍不住又笑道“刑警准则第二百二十三节里有写过,在紧急和特殊情况下,警务人员应该先保证嫌犯与自身的生命安全,再行使其职责。呵!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找人代考,才从警校毕业的?”
邓咏诗听到我的嘲讽,一下子站了下起,面带愠色朝我走来。我的下身被她踢过两脚,现在都还有点麻,想到她那股子狠子,心里马上后悔刚才的话了,见她的拳头已举了起来,急忙说道“等等!咱们先说好别打脸!噢,根据警务条例……哎哟!”我的话未说完,左眼眶已重重地挨了她一拳,头昏脑涨,一头栽在了地上。
“哼!混蛋,看你还敢不敢耍嘴皮子!”
邓咏诗打了我一拳还不够,又一脚踩在我的胸口上,用轻蔑与不屑的眼神瞅着我,那神态真是不可一世。饱受她拳脚折磨的我心底暗暗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个恶女警,以后别落到我手上,不然我非整得你哭爹喊娘,还得乖乖叫我做大爷。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我装出可怜样,嘴上告饶道“大姐,我错了,再不敢不老实了,你饶了我吧。”
“你这种人就是骨头贱,欠揍!给我老老实实站起来,继续走!”
邓咏诗虽然有点暴力倾向,但也不是那种虐待狂的类型,见我求饶了,也没再动手,只是一把把我拧起来,催我继续走。
我吐了吐舌头,苦笑道“不敢喽!不敢喽!我看我的脸现在肿的像什么?再被你这么打几顿,我怕回去后女朋友见了都不认我了。”
我无意间提到李若兰,心里一阵酸楚,而没想到邓咏诗却冷不防被我这话给逗笑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笑颜,竟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差点忘记了心中时刻思念的李若兰,可见她那个笑容是多么具有吸引力。
“邓警官,你笑起来真漂亮!”
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可她似乎认为我又在调侃,随即脸色一沉,拳头又对着我高高举了起来。真是冤啊!我急得差点没给她下跪求饶,不过却突然见到了出现在她身后,比之她的拳头更可怕的事物,不由惊呼了一声“妈呀!龙卷风!”
天地间不知何时,骤然升起了一道猛烈的龙卷风,袭卷着平原,就仿佛一个无情的黑洞,肆虐地吞噬着乱石黄沙,那骇人的景象令人不寒而立。邓咏诗回过头来,亦和我一样震惊住了。我原以为这种只有好莱坞的大片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没想到现在竟能亲眼所见。这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然而更要命的是那道飓风正高向我们这边移动。
“噢!乖乖不得了。快跑啊!”
我大叫了一句,扭过头拔腿就逃。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跑和拼命地跑以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我现在才现,人的潜能真是无限大。在求生**的激迫下,虽然自己早疲惫不堪,而且手上还绑着沉重的钱袋,但脚下却是健步如飞。我想奥运会的比赛如果像西班牙奔牛节一样,在选手身后放一大群狂牛,那么世界纪录肯定会天天刷新的。
“你给我站住!”
邓咏诗也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我已逃出了老远,立刻快步追赶而来。我心里真有点佩服她的锲而不舍或者说矢志不渝。都在这关头了,不先顾着逃命,还一心想着要抓我,大慨她上辈子就跟我有仇吧?
龙卷风离我越来越近,我没命地向前狂奔着,虽然没回头,但能听见身后狂风产生的巨响声,越地迫近。不知是不是人太倒霉了,不仅女警察追着我不放,就连龙卷风也像长了眼睛似的。
蓦地,身后传来邓咏诗一声惊呼,我猛然回头,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的恶女警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骇人的龙卷风,我心中暗叫这下玩完了。人也随之淹没到那疯狂的旋风中了。
“啊——”
随伴着一声惨叫,我整个人已像鹅毛一般,身不由己地被狂风卷了起来,陷入到那无境的旋涡中。大自然力量的强大与可怕,只有当你亲身体会的时候,才能深切地明白。我只感觉阵阵的头晕目眩,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尖利的沙石打得我痛不欲生。这时候,我胸前那块断玉好像又出了一阵异光,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七章 穿越时空的梦
迷迷糊糊中,我见到了朱茵,应该说是紫霞仙子,她对我说她把“月光宝盒”给了我,叫我和牛魔王一起出去看上帝,还说什么送我回到五百年前,去找寻一段感情。我听得犯糊涂,本还想找她要个签名,但她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好像穿着一身简陋的衣服,模样挺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好奇地望着我,口里还叫我“公子”什么的。
我肯定自己又在做梦了。朱茵固然不错,但毕竟有点老,要是梦见个Tis什么的就好了,于是我闷哼了一声,又昏睡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一次醒了过来,我现自己躺在一张垫着草席的木床上,身服破烂不堪,身上大小的伤口很多,但似乎受过简单的包扎治疗,虽然还有点疼,却都已经已经开始结疤了,只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我环顾了四周,出现在我眼前的还是那个穿古装的女孩子。
我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那古装女子见我醒了过来,喜形于色,连忙过来扶我,同时对屋外叫道“爷爷,您快来看,那个公子醒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身处在一间小茅屋里,虽然布置简陋却不失典雅.方木桌子上摆着一盏点尽的油灯,墙壁上靠着几把锄头之类的农具,还挂着斗笠,角落里有个木架子,上面摆着几个竹篮,里面装得像是中药材。眼中的这些事物,似乎只有在最偏远最远后的小山村里才能见到。但就算是在那些地方,也不会有像这孩女孩子穿得一衣类似古代的服饰。
我心里正嘀咕这是什么地方,便见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走进屋来,他也穿着粗布麻衣,胡花白,手上杵着一拐杖,背有点驼,眼神却很闪烁。
我张口想说话,却感到口舌干燥,喉咙阵阵生涩。那女孩很善见人意,及时给我递过一碗水,我猛口了两口,由于喝得太急,顿时呛住了,她能细心地给我拍背,那股温柔体贴的劲儿,令我倍感舒服。
那老头儿打量了我一番,确定我无恙后,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容,捋着长长的胡须说道“这位公子,你醒了就好。你都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我开口询问道“我这是在哪儿?是你们救了我吗?”
不等那老头儿答话,他那可爱的孙女儿已笑着说道“公子,这里是我们家啊。是爷爷出谷采药的时候,现您昏倒在地上,还受了伤,就把你救回来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点头向祖孙二人道谢。同时心中感叹,自己的命还真大,被巨型龙卷风给卷去了,这样都还死不了。想起了邓咏诗那个恶女警也和我一起遇险,于是又问道“哦,就我一个人吗?那个女警察呢?”
女孩儿听了我的话,疑惑地摇了摇头,反问我道“公子,您说的女警察是什么啊?”
“这……我是说一个姑娘,穿的是蓝色的运动服,是耐克牌的,扎着个小辫子,人长得挺漂亮的。她和我一样,可能也受了伤,你们有没有见到?”
老头儿回答道“公子,老夫在外面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没见到你所说的姑娘。”
我听了这话,想到邓咏诗生死未卜,心中一阵茫然。回想起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是我害了她,还是她把我拖累成这样子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头陷入到一阵沉默中。
“公子,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见到女孩子关心地望着我,眼神中更多的是好奇,而我又何常不感觉奇怪呢?他们爷俩不仅穿得衣服很奇怪,说话也很奇怪,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我,差点搞得我以为他们是古代人。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对了。老爷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老头儿捋了一捋子,回答道“老夫姓方,这个是我的小孙女儿,小名叫萍儿。”
虽然这祖孙俩言行都让我感觉怪怪的,但对于救命之恩,我又自报姓名,再一次向他们道谢,“哦,方老爷子,我叫陈子渊,真的很谢谢你们救了我。”
叫萍儿的女孩儿对着我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是那么天真无邪。老头儿却是点头说道“陈公子,你没事就好,你的身子还很虚。需要多休息。”接着转对他孙女儿说道,“萍儿,我为陈公子煎了一副安神补气的药,你去外面看看,把药端进来吧。”
“嗯!”
萍儿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屋外去了。我再次望了望屋内各种古老的用具,心里又升起疑惑,本想问问方老爷子,为什么你们都用这些老土落后的工具?感觉怎么就像拍什么《康熙私访记》之类的古装戏用的道具。但又觉得有些失礼貌,于是忍住了口。
不一会儿,萍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回到屋内,看到那木碗中黑乎乎的中药,我就感觉烦难,心想味道肯定很难喝。我这人从小就讨厌喝中药,幸好有萍儿细心地喂我喝药,长这么大了,也没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服侍过,因此我强忍着那苦涩的味道,将一大碗药咽了下去。
方老爷子似乎精通中医,等我喝过药,他又为我把了把脉,说我已无大碍,同时叮嘱我好好休息。萍儿又喂我喝了口水,慢慢地扶我躺下,又用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望了我两眼,这才跟着她爷爷出屋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木床上。
我摸了摸额头,仍感觉昏昏沉沉的。我知道现在去想太多问题,也是白搭,反正现在没有女警要抓我了,更没有可怕的龙卷风了,倒不如再好好躺一下休息,等精神好了以后,再慢慢去询问方老爷子也不迟,于是又倒在床上,很快合眼睡了过去。
我一觉睡醒,见到晨光从草窗外透进屋内,原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所幸这一次我睡的很安稳,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因此使感觉自己的精神饱满,只是身上还没有一点力气,肚子一直在咕咕作响,原来是饿了。想来我有两天多没吃过东西了。
我刚从床上下来,萍儿就端着一盆水走进屋来,见了我盈盈笑道“陈公子,你醒了。让萍儿来服侍你洗脸吧。”
“呃……萍儿,这哪好意思麻烦你哩,你让我自己来吧。”我嘴上推辞着,其实心里十分乐意。有这么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主动要服侍你,哪个男人会傻得去拒绝。
萍儿帮我洗个脸,还没等我开口,便又说道“陈公子,您睡了两天三夜,都没吃过东西。你一定饿了吧。萍儿做了早点,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我心里着实有些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萍儿却是对我甜甜一笑,便转身出屋,随后给我端进来一盘热乎乎的馒头。
我真是饿极了,也顾不得礼貌,一手抓了一个,便开始狼吞虎咽。只觉得这是我吃过最香甜的馒头了。萍儿坐在我对面,双手托着香腮,侥有兴致地看着我吃东西。
吞下两个馒头后,我开口问道“萍儿,你应该也没吃早饭吧。干吗只看着我吃,你自己不吃呢?”
萍儿回答道“爷爷跟我讲过,吃东西要请客人先用,他说这是待客的礼节。”
我心想,呵!这家教可真好啊?于是笑道“萍儿,我哪是什么客人。算起来你和方老爷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哩。来,你也吃吧。”
我拿起一个馒头塞在萍儿手上,见她还有些迟疑,于是催促道“快吃吧,凉了可就没好吃了。”
“嗯。”
萍儿听话地点了点头,这才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细细地嚼了起来。我见状笑道“萍儿,说实话,你做的馒头真好吃。你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馒头了。”
萍儿被我这么随口一夸,竟然俏脸微微红,不禁将头低了下去。我心里乐道呵!原来这妮子还很害羞的。同时感慨像萍儿这样温柔善良、纯洁可爱又不谙世事的女生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实在很难找到了。可能只有在这种偏远落后已近乎原始的小山村里才能遇见了。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还一直没搞清楚。想到这里,便问道“萍儿,你能告诉我,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么?”
萍儿听了我的问话,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是回答道“这里是我们家啊!”
听了她这话,我差点没晕倒,心想有时候太过于单纯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说道“萍儿,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家所在的这地方的地名,或者这里离城市有多远,在哪儿可以搭的到车?”
萍儿似乎没完全明白我的话,只是回答道“我们家就在这片小山谷里,萍儿只知道爷爷管这里叫幽幽谷。爹娘去世后萍儿就跟爷爷相依为命。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我没去过外面……”
不会吧?我大感吃惊,又问道“萍儿,你几岁了?你从小到大,真的连家门都没出过?你不用上学的么?我是说念书。”
“我今年就满十七了,爷爷有教我识字,以前读过《三字经》,后来爷爷又教我念过《论语》和《诗经》。爷爷很本事的,他以前好像做过大官。不过他说女儿家,不用念太多书,只会能识字就行了。”
听了萍儿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狂汗,经过我的观察与推断,再加上与萍儿的问话后,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经过了时空穿梭什么的,跑回到了古代。
不可能,不会有这种事的。自己肯定是网上那些个乱七八糟所谓玄幻多了,才会产生这种幼稚的想法。我强逼自己放弃了回到古代这个可笑的想法。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想着上述这些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了。萍儿似见到我一脸的疑惑与苦恼,歉然说道“陈公子,对不起,萍儿很笨,答不了你要问的问题。爷爷他一大早出谷采药了。一会儿他回答,你问他好吗?我想爷爷他肯定知道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萍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嗯。陈公子,萍儿不打扰你休息了。”萍儿点点头,起身告退,出屋去了。
我呆呆地坐回床上,很想蒙着被子睡上一觉,希望睡醒了一后,觉从参观那个破博特馆开始,这几天生的乱七八糟的事原来只是我做了一场梦。但我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嫩稚。我无意中低下头,又见到挂在胸前的那块断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啊?
惶惶忽忽地过了一个上午,萍儿的爷爷采药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找方老子子问话,为了避免再兜圈子,搞得自己更迷茫,于是我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个最为精辟的问题“方老爷子,您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年代?咳!陈公子,今年是正德六年……”
“正……正德六年?正德?妈啊!什么?”
虽然我早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方老爷子的回答,仍给我带来了无比的冲击力与震憾力。“正德”是明武宗朱厚照的年号,那么方老爷子所说的正德六年准确地计算起来,大概就是公元5年。如此说来,距离我生活的2005年差不多有五百年了。
天啊!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自己真的跑回古代了,我究竟是个能够穿越时空的幸运儿,还是一个流落古代的倒霉蛋呢?现在我没有空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好开始微微颤。
萍儿见到我异样的表现,关心地问道“陈公子,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方老爷子也开口道“陈公子,你身体刚刚回复,不管因为什么事,都不应该太过激动……”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儿。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我根本没有理会方氏祖孙的说话,只是喃喃自语地说着,接着便如同了疯似的冲出了屋外。没跑出两步,就被一件东西绊得脚步一个踉跄,狼狈地在地上摔了一个筋斗。
我爬将起来,见到绊我一摔的正是那袋抢劫银行的脏款,我被搞成这个样子,有一大半都是因为这笔巨额的贼脏,而现在那笔巨款根本就如同一堆废纸。
“啊哈哈哈!”
我不由得出一阵狂笑,紧接着冲上前去,抡起脚狠狠地踢着那袋钱,把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泄在这上面。
萍儿因担心我而追了出来,但见到我几近疯狂的行为,似乎被吓住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我抓狂地踢了一阵,那整整一大袋,足有近千万的巨钞,从大背袋中滚出来,散开在地上。我的脚已开始生痛,最后才停了在下,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这时候,小山谷内吹进来一阵狂风,我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剩下满地的百元大钞被大风吹得四下飘散……
第八章 随遇而安
起来也很可笑,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了距今约有五百年的明朝“正德”年间。但无论如何,现实总是需要我去面对的。在经过了两天情绪极度低落后,我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可能是我一个天性比较乐观的人。我一直认为,只要你的生命还存在,那么无论是你愿意与否,人生这个游戏就得继续,既然都说了是游戏了,那就该玩得开心点。
萍儿这两天一直在身边陪伴着我,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我,但却一直陪着我说话,还给我做东西吃,虽只些馒头、青菜等粗粮,但这些绿色食物却美味可口。我想像萍儿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无论是在现代或者古代都是很难找到的。
我对萍儿说道“萍儿,你以后不要老陈公子,陈公子的叫我,我不习惯。”
萍儿眨了眨眼道“呐!萍儿该怎么称呼陈公子呢?”
我微笑道“叫我的名字啊!”
萍儿又眨了眨眼道“嗯,叫子渊哥哥行么?”
“呵呵,好啊。”我笑了笑道,“对了,萍儿,今天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萍儿想了一会儿,答道“爷爷从集市买回来一只鸡,厨房里还剩下的有白著,一会儿我再去园子里摘些青菜吧。子渊哥吧,萍儿做炖鸡汤给你吃好么?”
我一时心血来潮,于是问道“菜油和面粉还有么?”
萍儿应了一声道“嗯,厨房里都有啊!”
我微笑道“呵呵!萍儿,别炖了,呆会儿不如让我教你做肯德**?”
萍儿讶然道“子渊哥哥,你会做饭么?”
我见萍儿感到意外,心想在这个时代,会做饭的男人怕只有厨子吧?于是拍了拍胸口,自豪地说道“呵!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心里说道玩电脑、玩音乐、打篮球,哪一样我不是手到擒来,可惜在古代都没有这些挥的机会了。
我不禁又想,到了这五百年前的大明朝,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永远呆在方老爷子祖孙两家里白吃白喝吧?
我正思考这突然想的问题,萍儿却是一脸好奇地问道“子渊哥哥,你刚才说的肯德鸡是什么鸡啊?萍儿从来没见过哩。”
见到萍儿那张可爱的俏脸,我心中释然,在现代社会里我可能会一无事处,但到了古代,只凭我时代的知识,还会找不到饭吃么,当下呵呵一笑道“肯德鸡你当然没见过喽!就算是你爷爷肯定也没有见过。”
“真的么?”萍儿听了我的话,更感好奇,连声说道,“子渊哥哥,你快教我做,我学会了好做给爷爷吃。”
我得意地笑道“呵呵,今天就让萍儿见识一下我的厨艺!”
在萍儿家的古代厨房里,我利用简单的材料,做出了一顿七分相似的肯德鸡,吃得方家祖孙两津津有味。
其实我的言行与衣装,在方家爷俩的眼中是非常另类的,对此,我的解释是,我是从西洋远道归来的,在回家的途中不幸遇上盗匪才受伤晕倒的。对于萍儿来说,她从小到大连这个小山谷都没离开过,更别说什么西方诸国了,对我说的话,她却是深信之外,更多的是好奇。而方老爷子在古代也算是个博学之士,当他听我随口提到什么大不列颠,法兰西的,似乎略有所知,只是说了一句“西洋蛮夷。”并不以为然。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跑上了小山顶,憋足了一口气,仰头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以释放出闷在胸中的所有情绪。
我就这么在2005年失踪了,从此以后再见不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可惜不能写信给他们报个平安。周宇明,你小子拿了那笔横财,可要帮我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还有李若兰,当知道她和我分手是另有隐情时,我还以为能够把她追回来,但现在也只能遥远的时空默默为她祝福了。
就这样,我自得其乐地一直住在了小山谷里,既然是没办法回去2005年,那便只能随遇而安了。
从山顶下来后,我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都是些我从2005年带来的物品,一支飞亚达手表,防水防震的,而且还是李若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实用价值和纪念价值具佳,因此我仍把它带上了手上,一盒万宝路已经被我抽完了,剩下一个廉价打火机,应该也有很大的作用。还有一把弹簧的小刀,钢质很好,做工也很精美,我记得是从周宇明那儿“剥削”来的,平时也就用它刮刮脚皮,削削水果,但在现在因为算是把无坚不催的神兵了。
我心里暗想,若再加上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护身的话,我倒真可以韦小宝一样去闯荡天下了。还有剩下的就是诺基亚的手机了,虽然用的是还动感地带的卡,但是一条短信也不出去了。本想把它当作会作音乐的神奇小盒子送给萍儿作礼物,好哄她开心,可惜没电了,只好作罢。
后,为了入乡随俗,使自己更像个古代人,我换去了自己一身已经破烂的休闲服。我现,虽然只是粗布麻衣,但这古代的衣服穿起来挺舒服的,可是让我郁闷的是古代人都不穿内裤,我总感觉下面凉凉的,怪不是滋味,不过这些我总要适应的。只是脚上那双耐克运动鞋有点舍不得扔,记得当初花了我三百八十块。但我转念一想,我现在身边不就有一两千万人民币么,但又能到哪儿去买耐克鞋呢?说到那袋巨款,我还是物尽所能地挥了它的作用,那就是在萍儿做饭时,我全拿来帮她升火了。
日子就在平淡中渡过,没电,没有网络,没有了现代社会五花八门的休闲娱乐,初时我感觉十分枯燥,但没过多久,也就习以为常了。每天早晨起来,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我现古代的生态环境却实不是现代那些喧嚣的城市所有比拟的。住在这避世的小山谷里,我隐约到体会到陶潜那种“菜菊东离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当然,我也不是个可以闲得住的人,见到山谷周围有许多的小动物,自己就用小刀做了一了弓箭,搞些打猎活动。也随着方老爷子去谷外菜药,虚心跟他学习一些中药和医理。原来方老爷子对中药十分精通,常有一些纯良的乡邻来小谷求医。方老爷子都很热心地为他为看病、赐药。
后来我才知道,方老爷子名叫方博,曾是明宪宗,“成化”年间朝廷里的高官,好像做到吏部郎侍什么的。后因不满宪宗荒淫无道,才愤然辞官归隐的。其实我知道方老爷子并不像萍儿那般好哄,对于我的身份,他还是很有疑虑,只不过认定我并非什么歹人,也才没有过多的追问。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方老爷子已对我很是欣赏,因为四书五经之类的孔孟典藉我也曾读过一些,和方老爷子聊起天来,总是顺藤摸瓜,很容易就合了他的脾味。
我偶尔还在他面前毫不脸红地搬出几句明朝以后的经典诗词出来,如“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等等,更引得他连连称赞。至此,方老爷子对我更是亲睐,不仅将他的药术倾囊相授,更曾几次言语暗示,说要将萍儿许配给我为妻,招我做他的孙女婿。
对此我也只能装作不知。在我眼里萍儿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非常惹人喜爱,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令我感觉很轻松惬意。我以前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娶一个温柔、善良的美女,然后过一些颓废的生活。若真要我与萍儿结婚,我亦非常乐意。但我既有幸来到古代,怎么也得去看一看,去闯一闯外面的世界,绝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小山谷里默默渡过余生,毕竟我还那么年轻。
方老爷子见我每次都含糊其词,也没有再过多的提及此事了,不过他似乎将这意思对萍儿说了,因为我觉后来萍儿不像初时那般时时缠着我,要我给他讲故事什么的,而见了我总隐约带着一股羞意。
不知道不觉中,时间就这么慢慢溜走了,我记得刚回到古代时,小山谷里还是满地的野花争妍,而现在却已经可见片片秋叶飘落了。这五六个月里,我都基本上学会了中医、药理,至于要得到方老爷子医术的真传尚需要一段时间。方老爷子对于我这个得意弟子很是满意,一直都细心指点我,但我却并没有像最初那么热心专研了。其实做什么东西,我都只是凭着一时的兴趣罢了。
在学习医术的同时,我也不忘到在山谷内外射猎,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锻炼,我觉自己的体力增强了许多,身手了敏捷了许多。在古代生活了几个月后,我不禁现,现代人越来越过于依赖于工具了。
我时常会想,按照达尔文进化论来讲,自然界动物进化概念是,它们的爪子会变得更尖利,度变得更快,更利于捕捉猎物,又或者变得更敏锐,更容易躲蔽天敌等。总而言之就是遵循自然界的规律,顺应环境的展,而自身在不断地进化,而我人类一直自诩为“高级动物”,却一直只能利用工具。2世纪人类所利用的工具已越来越先进,然而人自身却并没有半点改变,这一点和进化论自相矛盾。如果换一种角度来说,这几千年来,人类自身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进步。
这一天,天气很清爽,吃过萍儿做的早点后,我便带着自制的弓箭,来到山谷外的树林里,又花了足足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精心设计了一连串捕兽的陷阱。我曾在一到说人在专注于某向事物后,脑内会分泌一种特别的何尔蒙,会令人产生愉悦的情绪,因此在完成这工程浩大的陷阱后,我忍不住微微笑,找了一个隐蔽处埋伏了起来,希望今天能猎到一两只大型的猎物。值得庆幸的是这年代没有“偷猎”的说法。
我静静地守候着,像一个老练的狩猎者,但谁知一个下午过去了,没有见到一个野猪什么的,却被一堆蚂蚁爬了满身。我大叫了一声晦气,心想今天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于是收好了弓箭回到小谷。
我放下弓箭,摸进厨房,正想找口水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萍儿的一声惊叫,心想定是出了什么事,立刻寻声跑而去。
茅房外,方老爷子倒在地主不醒人事,他的拐杖丢在一旁,还有一个、生锈、旧的铁盒。萍儿跪在他身边,不停地叫唤着,却没有半点反应,已是急得要哭了。
方老爷子虽是上了年纪,但他的身体一向健康,这时却是两眼翻白,身体僵直,似乎已没有了呼吸。我见状,忙问道“萍儿,你爷爷怎么了?”
萍儿见了我,急急地说道“呜呜!我不知道。爷爷刚才都还好好的,但突然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倒在地上了。”
“让我看看!”
我忙俯下身来,替方老爷子检查身体,现没有什么外伤,只是脸色苍白无力,又探了他的脉息,似有似无,非常微弱。
萍儿无助地轻摇着方老爷子的身体,没有半点反应,心里慌乱不堪,回头望向我,呜咽着说道“呜呜!子渊哥哥,我爷爷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爷爷!”
我沉吟了片刻,根据方老爷子的症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可能是突性的心脏病!”
“子渊哥哥,求求你,快救救爷爷!”
见到萍儿已是泣不成声了,六神无主地向我求助。我心里怜意大生,方老爷子可说是萍儿唯一的亲人了,若他就这么不幸去逝了,那对萍儿的打击将是无法估量,想到这里,不由说道“萍儿,你别慌,让我来救你爷爷!”
我嘴里虽这么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也懂一些急救的知识,要给方老爷子做工人呼吸么?哎!我想这个方法还是略过了。
忽然我想起去年看过一部叫《天涯侠医》的电视剧,灵机一触,于是将左手掌按在方老爷子的心口位置上,右手握紧拳头,使劲地往上锤打。
“砰!”“砰!”“砰!”
其实我也不知道方老爷子是不是真的心脏病作,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萍儿见状,很是不解,拉着我的衣袖哭嚷道“子渊哥哥,你快住手啊!你干嘛要打爷爷!”
“萍儿,你相信我!”
我认真地对萍儿说道,虽然我自己也不太相信这样有用,但却继续着这锤击的动作,只希望奇迹能够生。
“咳!”
方老爷子在我连续重击下,出了一声轻咳,本来紧闭的双眼缓缓地张了开来,脸上也逐渐回复了一些血色。
“爷爷!”
萍儿激动地唤了一声,泪水已经止住了。我轻了一口气,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小心翼翼地扶了方老爷子坐了起来。
方老爷子莫名地望着我和萍儿,微微喘着气,呼吸还不太平稳,一时也说不上话来。只听萍儿低声问道“爷爷,您刚才是怎么了?吓死萍儿了。幸好有子渊哥哥救活了你……”
萍儿说罢,转头望向了我,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与祟拜之情。这不禁使我心里有些飘飘然了。
第九章小铁盒
萍儿慢慢扶了方老爷子进屋,服侍他坐下,又为他倒了一碗水,擦干眼泪后道“爷爷,你可把萍儿吓坏了,幸好有子渊哥哥在。”
方老爷子坐定后,慢慢缓过一口气来,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七八分,先是望着我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子渊,这回多亏你救了老夫一命。”
“爷爷,您别这么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是我向你报答才对。”我谦虚地笑了笑,捡回拐杖递给方老爷子,又对萍儿微笑道,“萍儿,你瞧你都哭成个花脸猫了,快出去洗个脸吧。”
“嗯!”萍儿应了一声,羞赧地低下头,转身正欲离开,却被方老爷子叫住了。
“萍儿!”
方老爷子目光薄在屋外的旧铁盒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面带愠色地问道“萍儿,那盒子你怎么会把它拿出来的?”
我闻言,心中一凛,方老爷子刚才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的心脏病才会突然作,而那刺激肯定是源于那巴掌大的小铁盒,于是走出屋外,默默拾起落在外面的小铁盒,放回到方老爷子身边的桌子上。
萍儿还不知道惹了他爷爷生气,只是天真回答道“那盒子是萍儿刚才帮爷爷打扫屋子的时候,在床底见到的。萍儿看那盒面上的雕花很好玩,所以就拿出来……”
萍儿的话未说完,已被方老爷子哼声打断了,只见他气愤地一掌拍在方桌上,震得碗里的兰碗水都洒了出来,接着厉声说道“萍儿,你太不懂事了。不是什么都可以玩的!”
方老爷子如此激动的反应让我微微一愕,而萍儿更是吓得身子颤,可能从小到大,爷爷都未对她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又委屈地哭了出来,“呜呜!爷爷,萍儿知错了。萍儿以后不敢了……”
方老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铁盒子,又望了萍儿一眼,面色已温和了许多,但语气仍是很严厉,但听他接着说道“萍儿,你可知道,你爹娘当年就是被这东西给累死的。我……咳咳……”
方老爷子因过于激动,咳嗽了两声,呼吸又开始急促了。我连忙上前,帮他揉了揉胸口,劝说道“爷爷,您别动气了,当心身体。”同时又安慰萍儿道,“萍儿,你别哭了,爷爷他并非在生你的气。”
方老爷子胸口一阵起伏,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他杵着拐杖站了起来,伸出手慈爱地抚了抚孙女的头顶,又为她拭掉眼泪,柔声说道“好了,萍儿,爷爷不是怪你。你以后别再动这盒子就是了。”
“萍儿知道了,萍儿以后都不敢了。”
萍儿心怯地点点头,我又好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又止住了哭泣,低头默默地擦干眼泪。在得到了爷爷的原谅后,也不敢再多问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于那铁盒子,我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好奇,猜想着方老爷子当年辞官归隐,一半是因为不满明宪宗昏庸无道,朝廷**,另一半的原因肯定与之小盒子密切相关。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爷爷,这铁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方老爷子望了我一眼,神色很怪异,却未作任何回答,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收起盒子,扶着拐杖,转身往内屋走去了。
我本想找个机会将那铁盒子偷出来,打开看个究竟,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当我见到方老爷子因刚才的心脏病作,而变得有些佝偻的背景,心中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回过头来,见到萍儿仍因刚才的事而闷闷不乐,便又上前说道“好了,萍儿,让我给你讲个笑话儿,你要听么?”
以前我也常讲故事给萍儿听,每一次她都听得津津有味,对我崇拜不已。此时,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点头表示愿意,用那一双可爱的眸子注视着我。
“有一天,某人想向一个财主借一头猪,于是派仆人给财主送去一封信。财主正陪着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识字,便装模作样地看信。他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然后抬头对来人说知道了,过一会我自己去好了。”
我祭出了哄女孩子惯用的笑话,自然是百试不爽,萍儿听罢后,被我逗得嫣然一笑,就如同春天的时候,盛开在小谷外的野花那般灿烂。
次日。
方老爷子本是要准备出谷,将采制的药材,拿一些到集市上去变卖,换些米粮等食物与生活品。虽然方氏祖孙一直隐居在小谷,但也是不可能说完全自给自足,不和外界接触的,就算自己能种粮食吃,织布做衣服穿,但别的不说,只要是没有盐巴吃,用不了几年,就得一头白了。
我担心方老爷了因昨日病,情况尚未稳定,就劝说他留在家里,让我替他出外办货。方老爷了也不拂我的好意,当下就答应了留在家中休息,我收拾好药材,背在竹箩里,另外又带上我以前猎到的两张狐皮。
临行时,我见打扫完屋子的萍儿一个人坐在屋外呆,于是上前对她说道“萍儿,想不想到集市上去玩啊?呵!今天我带你一起去吧。”
“好啊!”萍儿闻言,兴奋的冲口而出,但旋又低声道,“子渊哥哥,还是不要了,爷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微笑着说道“呵呵,傻丫头。我刚才跟爷爷说过了,他答应让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萍儿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可以看出,她很想到外面的。
我心想,由我带着萍儿,方老爷了应该不会怪罪的,于是伸手刮了一下她那秀丽的鼻尖,又笑道“呵,不过你得乖乖听话,我才带你出去。”
萍儿含羞应道“萍儿会听子渊哥哥的话!”
我笑道“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太好喽!”萍儿一声欢呼,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到小谷外去,显然是太过兴奋了。
“嘘!”我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别吵到你爷爷休息了。”
“嗯!”萍儿立刻听话地低下了头,轻嘴着嘴唇,斜眼望着我。那乖巧的神态煞是诱人,我再度会心一笑,收拾好东西,带着萍儿出谷去了。
一路上,我和萍儿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距离小山谷外十多里的小集市。沿着一条石子小路,两边摆开着十多个小地摊,小商贩们兜售的是一些水果、米粮、粗布、泥陶和其它一些生活品,相比之下,还不及现代社会一个农村里的市场。
这个集市我曾跟方老爷子来过两三回,不过这次正逢每个月一次的赶集,因此要热闹许多。萍儿就像只初出竹笼的小鸟,欢快去绕在我身边,对围为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不时的左顾右盼。
我用药材换了一袋大米,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将两张狐皮卖给了一个商贩,赚到了几块碎银子。我对这个时代的银钱还没有一点概念,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这笔卖买是不是做亏了,但见到那商贩一脸贪婪的笑容,心想两张狐皮肯定不只这个价,不过也不太与之计较。
我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想到这是我在古代赚到了第一笔钱,心里乐得自满,于是对萍儿笑道“萍儿,饿了吧,子渊哥哥请你吃东西。”
我带着萍儿在集市上吃了两砣牛肉面,撑得饱饱得,又花了几个铜钱买了个捏面人,送给萍儿当礼物。
“谢谢子渊哥哥!”
萍儿满心欢喜地把玩着捏面人,那可爱的笑容又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这时候,太阳早已过了头顶。我看了看手表,时候也不早了,便带着尚未玩得尽兴的萍儿,返回小谷。当然,少不得许诺下次再带她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与萍儿仍是有说有笑,萍儿更是亲热的挽着我的手臂,哼着我教她的s波斯猫》的调子。
在如此亲密之下,萍儿流露出对我的好感,我自然是感受的到,拿古代的话来说就叫做“芳心暗许”。像萍儿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孩子,我忍不住很喜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心中,总有朦胧的一丝李若兰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我是不是太痴情了点儿?
“子渊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萍儿的莺啼般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见她正笑盈盈地望着我,又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指去括她那秀丽的小鼻尖。当我们回到小谷的时候,已接近黄昏时分了。
我牵着萍儿的小手,正欲往里走,忽然听见谷外传出一阵人声喧嚷,我心头一愣,是什么人会到这儿来的?
“子渊哥哥,怎么了?”
萍儿望着我,显然不知有事生,而我心里升出警觉,便没和萍儿直接进谷,而去拉着她,绕过入口,沿着山坡爬了上去。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萍儿,伏在山头上往下俯看小谷内的情况。只见到有十二名身着绿色锦袍的男子,他们个个身上偑着刀剑,站成了一圈,正将杵着拐杖的方老爷子围在中心。如此的情况自然是让我大吃一惊。
“啊……”
萍儿见到如此的阵仗更是惊呼了一声,幸好我及时掩住了她的嘴巴。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来意不善,方老爷子孤身一人,怎么对付的了他们呢?我心中大急,琢磨着现在该怎么办?
“方博,你这老不死的家伙,想不到竟躲在这种地方!”
那些锦袍男子的声音很是尖锐,我躲在山顶上,也能隐约地听见他们的说话。我看他们穿着清一色的制服,心想该不会是什么明朝的锦衣卫之类的吧?
方老爷子面对十多人的包围竟是俨然不惧,只见他从容不迫地说道“老夫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尔等何故来打扰老夫的清静。”
“哼哼!方博,你以为你龟缩在这种地方,我们就找不到了吗?你乖乖的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条老命!”
我听到这话,已猜测到,这些人肯定是为了那神秘的铁盒子而来的。看来那铁盒子里装得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时,方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道“哼!你们这些东厂的爪牙,为虎作伥,都不会得善终!”
“不要跟这老不死的废话了,抓了他回去向大督主领功吧!”
那十来人已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刀剑,看样子随时要准备动手了。然而方老爷子似有所持,仍然伫立不动。
萍儿见状,已经吓坏了,在我耳儿怯怯地问道“子渊哥哥,那些是什么人?他们好凶啊!”
“萍儿,别怕!”
我低声安慰着萍儿,自己心里却是非常紧张。现在的状况,对方有十来人,而且都带着武器,就算是我挺身而出,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却不能眼看见方老爷子受害,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我还在犹豫不决之时,下面那十二人已经动手了,其中这个挥动长刀,当其冲,朝着方老爷子砍去。
我心想方身体瘦弱的老爷子如何能够抵挡这手持武器的状汉,必定会丧命地刀下,差点转过头,不欲再看。谁知方老爷子的身子有如风吹杨柳一般轻轻一摇,竟避开了那人当头劈下的一刀。
紧接着,其它的十一人也挥动刀剑,向方老爷子围进了上去。而这时,昨天还因心脏病差点一命呜呼的方老爷子,他的身体竟然变得异常敏捷,有如灵动的狡兔一般,在人群中穿插躲闪,十来把刀剑竟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角。
谷内生的情景,真是我看得张大了嘴巴。我揉了揉眼睛,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当我见到方老爷子躲过两人联手横扫向他的刀剑,竟然一纵身,跳起了三四米高,而且在半空中两个翻腾,动作迅、优雅,完全堪比任何世界级的体操冠军。而在他落地之后,手掌轻轻地拍在一个锦袍男子胸口,那人竟像被炮弹击中一般,顿时飞出了四五米远,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哇!高手?”
除了紧张与激动之外,我心里更不知是惊是喜,心想着金庸、古龙他们并不是瞎掰的,原来古代的人真的会武功,只不过没有像黄易写的那么夸张罢了。
第十章 小谷惊变
谷内充斥着激斗声与呼喝声,方老爷子独力面对十二名锦袍男子围攻,毫不落下风,而且利用巧妙的战术与身法,灵活游斗,没过多久,便已打得四个人兵器脱手,其中两个东倒西歪,另外两个更是倒地不起,无力再战。
我见到方老爷子形势大好,心想着要去“锦上添花”,于是对萍儿叮嘱道“萍儿,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出来,我下去帮你爷爷。”
萍儿点了点头道“子渊哥哥,你可要当心!”
“萍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趁着那些锦衣男子继续围攻方老爷子无暇分心,便偷偷溜下了山坡。幸运地没人被他们现,于是飞快地窜进了茅屋内,取到了我打猎用的弓箭。接着摸到窗口的隐蔽位置,将鸡毛做的羽箭搭在了弓弦上。
以前和周宇明瞎混的时候,也曾经历过不少打架的事,不过那多是一时义气用事,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撞破了头,去医院缝了两针,第二天照样跑玩游戏。而现在我所面对的却是你死我活的激斗,而且是不会有0巡警出来制止的,一个不好就将会有杀身之祸,想到这里,我拉弓的手心不禁有些微微冒汗。
这时候,方老爷子已解决掉了五个人,还剩下七个锦袍男子仍在围攻过。方老爷子毕竟是上了年纪,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恶斗,他的体力已显得有些不支了,因此他的动作开始缓慢了下来,不及初时的灵敏。一个不慎,手臂上已被划破了一个刀口。不过他亦在同时将手中的拐杖重击在一名锦袍男子的头顶,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在了地上。
突然,有一个狡猾的家伙趁着五外同伴正面进攻时,跳到了方老爷子的背后,欲要袭刀偷袭。我已瞄准了多时,一咬牙,射出利箭,正中那人的手臂。
那偷袭者中箭后,一声惨哼,手中的长刀脱落。方老爷子也在同时躲过了前面三人的攻势,一个凌空后翻,左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人心口上。只见他狂喷一口鲜血,身子一仰,像被伐倒地大树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五个人一阵犹豫,没有敢再继续围攻方老爷子,他们退后了两步,合到了一处。因为对方老爷子已胜算渐失,再加有突然出现了我在旁暗放冷箭,更让他们心生怯意。而躲到窗口处的我既然射了第一箭,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中的箭又离弦而出,正中了一人的大腿。方老爷子清啸了一声,接着挺身而上,又将那中箭者毙于杖下。
“兄弟们,这老不死的不好对付,我们先撤!”
见到同伴接连丧命,剩下四个锦袍男子已萌生退意,其中一个大呼了一声,先行往谷往逃去。其他三人也收起刀剑跟着往外跑。
“哪里走!”
方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暴出一阵杀意,身子一纵,飞跃而上,立即又将落单的一人击毙于杖下,紧接着左掌推出,又打得一人喷血倒地。我见大获全胜,于是也从屋子里跳了出来,迅拉弓搭箭。
“嗖!”
我一箭又射中了一名锦袍男子的大腿,只听他惨哼一声,跪倒在地上。方老爷子跳了上去,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脑门砸去,力道之狠,顿时便见那人脑浆迸浅。
方老爷子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个行医救人,面目慈祥的老者,但在于这来犯的十二名锦袍男子交手时,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接连杀死了十一个人,出手之狠辣,是我想也想不到的。现在溅满了鲜血的方老爷子较之以前根本是判若两人。
谷内的地面上已伏了十一具伏尸体,如此死腥的场面,怎教人不为之震惊。古代人真的就这么视人命如草菅?想到这些,我握着弓箭,心中一阵迷茫。
“快放箭,别让他逃了!”
方老爷子一声呼喝使我醒过神来,眼望着最后一个负了伤,正落荒而逃的锦衣男子,双手一颤,射出的羽箭已失了准头,差之毫里地偏落在了地上。
方老爷子见我一箭射偏,待要亲自追击,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喘息,靠着拐杖方才站定,只能眼望着那人逃之夭夭了。他无奈之下,长叹了一口气。
我松了一口气,放下弓箭,回身走过去,扶住了方老爷子,关问道“爷爷,你没什么事吧?”
方老爷子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愣了半响,才又开口问道“萍儿呢?”
我回头一望,萍儿从山头上探出头来,她亲眼目睹了小谷内这一幕惨死的厮杀,玉脸上因惊吓而产生的苍白之色尚未退尽,眼神中也是一片惊惶。
我没再多说什么,扶了方老爷子慢慢进屋坐下,接着又爬上山头,牵着萍儿,好言安慰着她,带她回到小屋内。
我和萍儿帮方老爷子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后,问道“方老爷子,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方老爷子叹了口气,回答道“那些人都是东厂的爪牙。”
我讶然问道“东厂?您是说他们是朝廷那个什么锦衣卫是吗?”
方老爷子点了点头,没再我说什么。萍儿又接着问道“爷爷,那么人来我们家干什么?爷爷你为什么要杀人?萍儿好害怕啊!”
“唉!”方老爷子再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都是为了那件东西……二十多年了,想不到还是躲不过……”
我现在更加能断定,些锦衣卫肯定是冲着那铁盒子来的,但我从来没见面方老爷子露出如此忧虑的神色。我本来想再问关于那铁盒的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问道“方老爷子,外面那些尸体……”
“都埋了吧。”方老爷子望了屋外横七竖八横着的锦衣卫的伏尸,幽幽地说道“人死如灯灭,一切皆空……”
我点了点头,拿起锄头,走了出去,费了一番功夫,在小谷外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十一具尸体,都拖入坑中,用土掩埋了。
着几具尸体上插着的羽箭,心想这其中有几个人还是间接因我而死的,竟不由得泛起一丝愧意。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原来都只活生生的人。生命的本身是无罪的,没有人有权利或者以任何的借口去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我不禁在想,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别人这么随随便便地埋在土里,作为我漂流在古代的结束。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我才掩埋了尸体,收拾好尽情,回到茅屋内。方老爷子正坐在方桌前休息,萍儿倍侍在他身边。
方老爷子见了我,便正郑其事地说道“陈公子,你老实能告诉老夫,你真正的身份吗?”
我见方老爷子的语气和神态极为认真,心知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但我实在苦于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我是从二十一世纪回到明朝的未来人。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地跑到五百年前来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方老爷子,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
方老爷子用那种能透析一切的目光盯了我片刻,接着眼神一闪,沉声说道“子渊,既然有真有不得以的苦衷,那老夫也就不再多问了。老夫看人一向很准,你双目清明,我知道你绝非是什么歹人,而且你是我见面最有资质的年轻人。”
方老爷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子渊,老夫的医术都已尽数传于你了。你也算是我半个学生了。老夫问你,你愿意跟我学武么?”
“学武功?”
我闻言,心里又惊又喜。方老爷子的功夫,我刚才可是亲眼见识到了的。心想的就算是成龙或李小龙来了,怕也不一定是方老爷子的对手。若说七八十年代生的女生都是在琼瑶***小说里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观的,那么我们这一代的男生也是伴随着金、古、黄、梁的武侠小说长大的,少不了结下深厚的武侠情节,我自己也不例外。
我能回到古代,已经是得天独厚了,现在更有机会学习到“绝世武功”,这样的机会,我怎能错过呢?这真是让我心花怒放,于是欣然答道“方老爷子,你愿意教我武功,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不如我现在就拜您为师吧!”
我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要向面前的方老爷子下跪,就好像生怕他会反悔一样。而方老爷子却是一把扶住了我道,“且慢!”
“老方老子,您这是……”
我心里一阵纳闷,却听方老爷子说道“子渊,拜师就免了,因为我早已把你视作我的弟子了。但我教你武功之前,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微微一愣,心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面,拜师学武之前似乎总要弄点名堂,不是什么毒誓,不能将武功外传,就是煞血为盟,加入帮派什么的。心里虽然揣测着,但嘴上却答道“方老爷子,我这条命都还是你救回来的哩。您对我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吧。不管我能否做到,我都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方老爷子静静地望着我,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老夫要你娶萍儿为妻。将来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子渊,你可愿意?”
“这个……”
我还以为方老爷子是要我去赶汤蹈火,谁知他不仅要教我武功,还要将萍儿嫁给我做老婆。买一送一,这不是在白白便宜我么?
“萍儿,让爷爷为你做主,把你许配给子渊好不好?”方老爷子没等我答话,又问了身边萍儿的意见,看来古代的婚姻也不全是父母之命,还是比较敬重个人意见的。
“爷爷!”
萍儿嘤咛一声,斜眼朝我望来,正好与我投过去的目光相触,她俏脸已红透了半边,接着便羞赧地埋下臻,转身往内屋逃去了。
方老爷子望着逃去的小孙女,会心地笑了笑,再度将目光投向了我,似在等待我的答复。我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心中思绪翻腾,方老爷子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如果我这么拒绝了他的好意,实在是说不过说。沉默了半晌后,我点头说道“嘿!一切都听凭爷爷您做主吧!”
“好!”方老爷子捋着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老夫明天就开始传你武功。等到下个月初七便是萍儿十七岁的生日,到时由老夫做主让你们两个拜堂成亲!”
是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虽然我知道自己仍然无法忘记初恋情人李若兰,但毕竟已和她相隔了遥远的时空,那一份思念只能永远地埋藏地心底,而对于萍儿来说,我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不娶她做老婆。既然我都能接受回到五百年前的事实了,又还有什么命运是不能接受的呢?
明天方老爷子要教我武功了。我不知道他是教我练“九阳神功”还是“降龙十八掌”。呵!管他的了,只要不是“葵花宝典”、“辟邪剑法”之类的就好了。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回到了古代,现在又有机会学武功了,只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混个大侠什么的。
我心里又在想,等我学成了武功,以后再遇上邓咏诗那个恶女警,一定要报那一箭之仇,把他她起来,好好打她的**一顿。可惜她和我一起遇上了那可怕的龙卷风,我能够不死可说是走了狗屎运,但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地想起了邓咏诗,就像我会不自觉地想起李若兰一样。但我真的很希望邓咏诗能像我一样平安无事,好让我有机会打她的**报仇。再胡思乱想了一阵,我方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轻功与绵掌
第二天早上,一闻到鸡鸣破晓声,我便早早地从床上翻了下来。这时候,天刚微亮,昨晚我虽然没睡好,不过现在却是感觉精神抖擞,可能是想到今天方老爷子要教我武功了,所以心情格外兴奋。
“子渊哥哥,来吃粥吧!”萍儿为了端来了一碗刚熬好的热粥,只说了一句话,便一直羞低着头,不敢看我。
“萍儿,你……”
我刚要开口,小姑娘却是转身逃去了。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胡乱喝完粥后,便出屋来见方老爷子。方老爷子却早已站在屋外等我了。
“子渊,你的气色不错。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今天是我学武功的第一天,照我的“经验”来看,肯定是要先学扎马步之类的基本功。于是问道“爷爷,我是不是应该先从扎马步练起。”说着,便撇开两退,双拳收握在腰间把腰一沉,摆出个扎马的姿式。
方老爷子见状,微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子渊,你听好了,老夫的武功源于武当一派。武当派的武学以道家为基本,偏重于精神修为,讲究以神御气,气道导力。”
我站直了身子,搔了搔头皮,没太听明白方老子的话,不过看来是不用练扎马步,可以直接进阶了。心想原来资质高就是不一样。于是又问道“方老爷子,您是不是先教我内功心法啊?”
方老爷子会心一笑,接着说道“现在我便传你武当心法的入门口决吧。你用心听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腹关。周天之法,始于丹田,沉于涌泉、升于百会,行于八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方老爷子念缓缓着心法口决,我竖起了耳朵,用心聆听着。他说完后,怕我没能记住,又放慢了度,再从头到尾念给我听了一片。让我自豪的是,我天生记忆力就很强,在大学里,英语六级也只考了一次就通过了。但由于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比起学校里的数理化都要难上许多。
不过我一直认为,兴趣才是学习的动力,好在我对学武功充满了兴趣,虽然方老爷子讲的口决初听起来非常难懂,在经过方老爷子一番细心的解释和指点,给我讲解口决中的要点,再听一遍那口决后,已经很快就被带入了门。
“此乃武当心法运气的法门,以后每日你都须吐纳周天,会对你大有裨益。日久年深内功自成。但你要切记的是,内功的修练,绝无捷径可走,全靠持之以恒。”
我这才明白到,原来所谓的内功心法,其实就是一种呼吸、吐纳的方法,于是尝试着依照方老爷子所授的口决,运功行气,果然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从小腹升起,流向身体各处。感觉就像刚喝过一杯特浓咖啡,令人精神百倍。我兴奋地正欲向方老爷子汇报我的成果,却见方老爷子微笑地点着头,流露出赞许之色。
“老夫所擅长的两项绝学是武当的绵掌与穿云步。老夫练了二十年,方有所成,不过以子渊你的资质,相信定会青出于蓝。”
“绵掌?化骨绵掌?”
我心里暗想,该不会是《鹿顶记》里面海大富用的绝招吧。方老爷子没有留意到我在开小差,接着说道“老夫就先传你穿云步法吧。穿云步乃武当派三大轻功绝艺之一,讲究飘逸、灵动,其要决在于身随意走,气游四合。先让老夫试范一次给你看吧。”
方老爷子说罢,提了一口气,将拐杖一杵,插在地上,接着便见到他的身体蓦地飘动起来,他的双腿飞弹,以我想象不到的度,绕着我转了一圈,再是一个翻身,跃出了四五米,落地步便像跳劲舞一样,绕着一个大圈子四周移动,双脚的节奏忽快忽慢,看上去真的像是在云间踏步一般。
我微微张嘴,差点没看花了眼,心想这个还真有点难度。等到方老爷子走完整套步法,回身跃到我面前时,我尴尬地搔了搔后脑稍,笑道“爷爷,这个……我没看清楚。嘿!您能慢一点来么?”
方老爷子捋了捋白须,会心一笑,竟又放慢了度,重新演练了一练“穿云步”给我看。在八分之一式的慢镜头下,方老爷子的动作显得有点儿滑稽,但我也只敢憋在心里笑笑,同时亦留心记下他的每一个脚步与动作。
等到方老爷子教了两遍过后,我便把整套步法记得七七八八了,在方老爷子的指点下,我自行演练了三次后,已经基本熟悉“穿云步法”,只不过不能做到像方老爷子那样飘逸、灵动。
不知不觉,我还沉醉在学习轻功的兴奋中时,秋阳已照过头顶了。这时候,萍儿走到门口唤道“爷爷,子渊哥哥,饭做好哩。”
吃了午饭,我只稍作休息,便照着早上方老爷子传过我内功心法,一个人在屋内,运功行气,反复吐纳了十数次后,精神倍到舒畅。午后,我便一个人到屋外,练习起上午刚刚学会的穿云步法。
学武功的第一天,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小谷里跳着劲舞一般渡过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方老爷子也是继续指点我的轻功的要决。经此,我已能完全掌握穿云步了。当然,我同时亦没有忘记每日三次的运气行功。和所有的老师一样,他对我强的学习能力感到很是欣慰。
第四天早上,方老爷子对我说道“子渊,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实乃是天资过人,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能通晓穿云步。比之老夫当年亦有所不及啊!”
我听了这话,心里甭提有多得意,口中却是谦虚地说道“呵!其实这全靠爷爷你教导有方,我才能学的这么快。”
“子渊,你不必过谦。不单是学武,你跟我学医时我就现了,你确实是天纵其才。只可惜老夫所学有限。若你将能能遇明师,前途定不可限量。皇天有眼,老夫没有给萍儿选错夫婿。”
方老爷子说道这里欣慰地笑了笑,自从上次小谷遇袭后,这几天来,我还是次见到他容出笑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方老爷子又接着说道“好了,子渊,老夫现在就传你绵掌的功夫吧。”
“哦!”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化骨绵掌不要太难学就好了。
方老爷子清咳了一声,缓缓说道“绵掌乃是武当派四大掌法之一,共分为七式,重意不重形,现在我就将此套掌法演练一遍。子渊你要用心领悟。”
方老爷子说罢,又将拐杖插在地上,上前两步,长吸了一口气,接着施展出了绵掌的功夫。
我定睛瞧着,方老爷子的动作很慢,就像是在大清早公园里的老头子打太极拳一样。所谓的绵掌其实就是七个推掌的动作,只是出掌的姿式与方向有所分别,那七招其实也都大同小异。待到方老爷子从头到尾使用了一次后,我心里暗自纳闷。真想不通,那天方老爷子就是用这功夫将十来个人干掉的。
“子渊,你看明白了吗?”
方老爷子的问话声,使我回过神来,我点了点头,略带尴尬地说道“爷爷,我练一遍,您看看对不对。”
“好!”
我照着方老爷子方才的动作,依样划葫地演练了一次武当绵掌的七式功法。方老爷子又从旁指正我的动作,之后又让我自行练习。
如果将前两天学的穿云步比作霹雳劲舞,那么现在学的这种老年太极拳打得我很不是滋味。一旁的方老爷子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叫我停了下来。
“子渊,你过来。”
我依言走了过去,方老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手掌按在我的胸前,“绵掌重意不重形,若要克敌制胜,需将精气神三者合一。气沉丹田,运走玄海,缓冲曲谷。”
方老爷子的话一说罢,我顿时感到胸口一闷,从他按在我胸前的手掌处,竟传来一股深沉的力股,震得我连退了三四步,脚下一个踉跄,一**坐倒在地上。
“哇!”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闷的胸口,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方老爷子,“爷爷,刚才您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的手掌只是按着我的胸口没动,我却像是被重重地推了一把。”
方老爷子捋了胡须,语重心常地说道“老夫方才只用了两层力。以神运气,以气导力,柔若无时柔更刚,这就是绵掌的精要。子渊你要好好领悟。”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刚才方老爷子露了这么厉害的一手,我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向方老爷子问明了绵掌劲的要决后,说道“爷爷,您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练就成了。”
方老爷子再将运功的要决提醒了我一次后,方才回到屋内休息,剩下我一个人在小谷内,兴致高涨的我索性一边哼起了周杰伦的《双节棍》,一边练起绵掌来。
方老爷子赞我天资高,还真是没有白夸我。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我便将绵掌的七式全部练熟了。到最后已能感觉到手掌到有微弱的劲气吐纳,只是我的绵掌的威力怕不能厉害到方老爷子那样的程度。不过记得方老爷子第一天就对我说过,练内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在三五天的时间里,我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到了第六天,在方老爷子的指教下,我已慢慢将穿云步和绵掌融会贯通。方老爷子见到我如此神的学习成果,欣慰地说道“子渊,老夫的两项绝学已尽数传给你了,再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以后就全靠你自己勤加修练了。”
我又练习了两天,方老爷子便和我拆招对练。在此之前,我还自以为将武功学会了,但实际运用起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与方老爷子对练的过程中,我总是没撑过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
起初,我是怕误伤了方老爷子,所以不敢使尽全力,然后经过了两天的对练,到最后,我拼尽全力,仍是挨不过二十招。这使我明白到,原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专心于学武,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过去了十来天。这些天来,除了吃饭的时候,萍儿都很少与我说话,见了我也总是羞羞的,不过我练功的时候,她却总是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我。
这天早上,我在房内行功运气后,走出屋外,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见到萍儿正手捧着什么东西,呆呆地望着围栏外的一棵大榕树。
我上前问道“萍儿,你在做什么呢?”
萍儿回头见了我,不觉羞赧地垂下了臻,我低头一看,原来萍儿手是捧着的是一只雏鸟。不由打趣道“这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么?萍儿,我们中午加个菜,把它烤来吃了吧。哈!你让我来做,烧烤是我最拿手的了。”
萍儿不知我是在逗她,闻言立即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子渊哥哥,你不要吃它,它还那么小,好可怜。”
我笑了笑道“呵呵,萍儿说不吃,那就不吃喽!”
萍儿俏脸一红,娇羞地将头埋了下去,过了片刻才又开口对我央求道“子渊哥哥,你能把它送回树上的鸟巢里去么?”
我抬头看了一上树枝上鸟巢的位置,估计有三米多高,于是说道“嗯,萍儿,给我吧。让我试试看。”
其实这个高度,能否做到,我心里也没有底,但萍儿不知是否因为喜欢我的原因,对我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与信任,她高兴地将手中的雏鸟递给了我。
我心想着,学了这么多天的轻功,今天终是要派上用场了,总不能让萍儿失望吧?于是后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记起穿云步的要决,运功行气,接着腿步一踏,向前一个冲刺,纵身一跳,腾起了两米多高,在树杆上一个借力,再往上一个翻身,最后落到了大树杆上站稳。
我这一跳,自然是可以拿到奥运金牌了,心里禁不住又是兴奋又是得意,只听见萍儿在下面说道“子渊哥哥,你小心点。”
“呵呵!没事。”我朝萍儿竖起两指,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正欲将手中的雏鸟放回到鸟巢中,这才现,由于我刚才全神贯注施展轻功,结果用力过度,那弱小的雏鸟已被我活生生给捏死在手里了。
汗!我心中一阵尴尬,又不好向萍儿道出,只得装模作样地将雏鸟的尸体放回巢内,然后跳了下来。
萍儿见我顺利完成任务,嫣然一笑道“子渊哥哥,你真好!”
“嘿嘿……”我含糊地点了点头。
萍儿带着心事般望了我一眼,旋又垂下头去,手弄着衣角,低声说道“子渊哥哥,明天……明天就是萍儿的生日了。”
“哦!”我再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省悟过来,方老爷子说过,要把萍儿嫁给我,就定在萍儿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萍儿却已娇羞地逃去了……
第十二章 再逢惨变
秋阳悄悄地爬上了山头,将和曦的晨光均匀地洒在小谷内。虫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扰乱了我一昨夜未尽的好梦。我懒懒地从床上起来,洗潄过后,来到屋外,呼吸着清秋的早晨那沁人心肺的清新空气。今天是十月初七,萍儿的生日。
在古代,结婚是不用去登记注册的,不过总得要搞些象征性的仪式,因此吃过早点,方老爷子便嘱我出谷到集市买些东西,当然是为了准备今天与萍儿拜堂成亲之用。
临行前,方老爷子意味深常地对我说道“子渊,今天晚老夫就为你和萍儿主持婚礼。萍儿的终身能托负给你,也了却了老夫唯一的心事。”
“爷爷!”
萍儿娇嗲了一声,先望了望方老爷子,再望了望我,脸上表情又喜又羞,当与我的目光相触,不胜娇羞,旋又垂下头去。
我心里不知道为何感到有些茫然,我并非不愿娶萍儿做老婆,但觉这样与萍儿结婚好像总有些草率,而这时又听方老爷子继续说道“子渊,古人有云男儿志在四方。老夫知道汝绝非池中之物。你与萍儿成亲后,就带着萍儿一起出谷去吧。去寻求更广阔的天地,施展你的抱负。老夫知道它日你定能成就不凡功业……”
“爷爷!”萍儿闻言,抬起头来,望着方老爷子,讶然道“爷爷,您要叫我和子渊哥哥走吗?那爷爷你怎么办?萍儿不要离开爷爷。萍儿要一辈子陪着爷爷,服侍您!”
方老爷子微笑地抚了抚萍儿的头顶,面带慈色地说道“傻丫头,你能有这个孝心,爷爷就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我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你留下来陪着我有什么用?”
萍儿听了这话,有些着急了,挽着方老爷子的手臂说道“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
“皇天有眼,让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你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到高兴的。老夫以后以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方老爷子说到最后,我感觉到他语气着带着一些苍凉的意味。
方老爷子望着我,神态与口吻颇有些像交待遗言一般,对我说道“子渊,老夫以后就将萍儿托付给了你。你勿要令老夫失望啊!”
“爷爷……”
我默然点了点头,这时我才忽然明白到,为什么方老爷子会突然教我武功,还急着要将萍儿许配给我,最后我嘱我带萍儿离开小谷,有九层九是与那铁盒子的事有关。半个多月前,那十来个什么锦衣卫肯定就是冲着那神秘的铁盒子来的,虽然他们都已被方老爷子干掉了,但仍有一名锦衣卫因我一时手软,没有把他射杀,让他负伤逃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过不到多久他们还会找上门来的。刚才方老爷子说什么要我去外面的世界一展抱负全是托词,其实是不希望萍儿和我受到伤害,要在带着萍儿离开,逃过这一劫,而教我武功也主要是因为好让我有能力保护萍儿。
我想到这里,不由说道“爷爷,不如我们一道离开这里吧!”
方老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我心想老年人都有顽固的毛病,要说服他还不太容易,本想再开口劝他几句,却听方老爷爷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子渊,你快去市集买东西吧。记得早去早回!”
“爷爷……”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方老爷子却挥手,断然道“萍儿,爷爷有些累了,扶我回内屋休息一下吧。”
我收拾要拿去交易的药材,离开小谷,心不在焉地来到市集,买齐到方老爷子吩咐的东西,又顺便买了一只看上去挺漂亮的簪,准备送给萍儿作礼物。
今天就要和萍儿成亲了,那也意味了我将要告别处男生涯了。我还估量着要不要去买盒套子晚上洞房的时候好用,但忽然又记起,现在我是身在古代,哪有这东西买?我一边傻笑,一边胡思乱想着,走在返回山谷的路上。
我还未走近小谷,在远处就隐约听见到传出的打斗之声。我心头一惊,真的又出事了,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我虽然担心方老爷子和萍儿的安危,但不明情况,不敢贸然冲进去,于是丢下手中的东西,和上次一样,绕过进谷的入口,爬到山坡上观望谷内的情况。小谷内的现场着实让我惊得呆住了。
这一次来犯的同样是那些锦衣卫,但人数却比上次多了一倍,约有二十来人,声势浩大。其中一个带头的骑在马上,他穿着一身红衣的锦袍,眼神阴沉,皮肤雪白,双唇殷红,给人一种不男不女的感觉。
那“人妖”指挥着手下七八来名手下围攻方老爷子,剩下的十来人围在四周,挥动的刀剑,叫嚣助威。
被重重包围的方老爷子将穿云步施展到了极致,昂然不惧地面对众多敌人的围攻,手中的拐运转如风,已打到了三四个锦衣卫。
这时候,那领头的锦衣卫,用那种不男不女的口吻,尖声叫喝道“方博老儿,咱家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我手下的儿郎们拆了你那副老骨头!”
“阉狗!你休想!”
老方爷子不屈地喝骂了一句,动绵掌的绝招,又将一名锦衣卫打得倒地不起。
我虽然知道方老爷子武功高功,但那些围攻他的锦衣卫也非庸手,再加上方老你子毕竟年事已高,若是陷入苦战之中,怕是十分危险。想到这里,我已悄悄之山坡上溜了下来,避过那些锦衣卫视线,偷进小屋,准备取弓箭帮助方老爷子对敌。
“子渊哥哥!”
一直躲藏在屋内的萍儿见到了我,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即扑了上来,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颤,虽然已经有过上一次的经历了,但萍儿仍是被吓了脸色惨白。
其实我又能比萍儿好到哪儿去呢?见到方老爷子身陷重围,独力苦战,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紧张,但在萍儿面前,我尽量表现的很镇定,安慰着她道“萍儿,你别害怕,有我在!”
我取出了弓箭,来到窗口处,准备帮方老爷子一臂之力。这时候,只见屋外的激斗越演越烈,几乎所有的锦衣卫都加入了对方老爷子的围攻,除了听见方老爷子的清啸声,我已看不到身陷重围的他了。
我心想这一次必须得杀人了。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被杀的将会是方老爷子和我,萍儿怕也不能幸免。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劲箭离弦射出,正中了一名锦衣卫的背心,听闻得一声惨叫,他便倒在了地上。
带头的官儿见到一名手下中箭倒地,惊觉到了我的存在,但见他脸色一沉,尖声喝道“屋子里还有人,冲进去!”
那官儿指挥了三名锦衣卫往屋子里冲来,见到三人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我哪敢怠慢。心里只想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咬了咬牙,又迅连射了三箭,将冲上前的三名锦衣卫射倒在地。
紧接着,又有几名锦衣卫抽离了围攻方老爷子的阵营,在头领的指挥下,欲要冲正屋子来对付我。他们不敢贸进,却是分散左右,借着篱栏和树木的掩护,一步一步逼近。我匆忙射了两箭,却都落了空。
我担心若让他们冲进屋来,我必定无暇保护萍儿,于是回头对躲在身后的萍儿说道“萍儿,你快从后面窗口爬出去,爬上山坡,到那处的大石头下面躲起来,我们不来找你,你千万别出来!”
萍儿低声哭嚷道“呜呜!子渊哥哥,爷爷有危险,萍儿不走!”
时间紧迫,我大感心急劝慰道“萍儿,你听话,我和爷爷都不会有事的!”
“呜呜!”萍儿没有答话,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一个劲摇头,就是不愿离开我半步。
“噼啪!”一声,大门已被踢破了。一名锦衣卫挥刀跳了进来。
“萍儿,听话,快逃!”
我再无暇去劝萍儿,轻轻推了她一把,紧接着一个箭步,飞身向冲进屋的锦衣卫扑了上去。雪亮的刀光在我的眼前一晃,我顿时感觉左手臂一凉,接着传来的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我已无暇顾忌自己的伤势,势如破竹般冲到了那名锦衣卫的前面,他根本料不到我会冲得如此快,被我右掌推出了绵掌的真劲,直拍中了他的面前。
以前和方老爷子练习时,我的绵掌也是时灵时不灵,但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却激出了我全部的潜能,当我的手掌拍到那人的面门上时,我能清楚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一声惨叫下,他已倒在了地上。
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我有些愣,还来不及去平静慌乱的情绪,第二个锦衣卫已冲进屋子里来了。于是只得顺手抓起地上的长刀,大吼了一声,用尽全力,朝他斩了过去。
“铮!”
两刀两碰后,擦出一阵电光火石,由于对方的膂力在我之上,震得我手臂一阵麻,我索性顺势弃刀,手掌出其不意地拍到了对方的胸口上,绵掌的劲力再次动,将那名锦衣卫轰得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仰,倒地滚出门外。
一连打倒了两名强悍的锦衣卫,使得我信心大振,趁机回头望了一眼,见到萍儿终于听我的话,从后窗逃了出去,顿时放了一大半心来,
“杀!”
呼喝声在我身后响起,又有两名锦衣卫冲杀进屋里来,两柄钢刀,以急风般的度,毫不留情地向我斩来。在这种动辄身亡的情况下,我心中记起方老爷子之几天传我武功时的教诲,收敛起心神,运气行功,施展出穿云步,左避右闪,与敌人周旋。
两名锦衣卫联手围攻了我十几刀后,已渐渐失去了夺夺逼人之势,我抓住他们出刀的空档,动绵掌反击。
在我全力功下,两名锦衣卫被我打得连连后退,撞破了木门,跌出屋外。我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简单地包了一下流血的手臂,捡回弓箭,站到门口。
方老爷子仍在力战众人,已七八名锦衣卫毙命于他的拐杖和绵掌之下了,不过他的大腿后背亦都受了伤,由于失血过多的影响,他穿云步的身法也开始减慢,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我连忙开弓射倒了两人,替方老爷子解围,同时叫道“爷爷!快退进屋子里来!”
方老爷子得到我的援手,展开穿云步,从被我射倒的两人的缺口去逃逸而出,众锦衣卫待要追击,却被他的拐杖扫出的一阵劲风所阻。方老爷子脚尖连连点地,向屋内奔来。
“哪里逃!”
那个锦衣卫头子见到方老爷子将退进屋内,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尖叫了一声,从马背上弹身而起,在空中几个翻腾,已追至方老爷子身后,双爪张开,就像一个凶恶的猎鹰。
我眼见那锦衣卫头目就要袭中方老爷子,连忙挙弓朝向射了一箭。那头目竟一伸爪,便将我射出的劲箭抓住了。我这一箭虽然没有伤的到他,但至少阻止了他从背后偷袭方老爷子。
那“人妖”在空中一个侧翻,旋转身形,落后退出了两三米。落地后,他将手一扬,被他接住的那支箭竟向我飞射了回来。那度竟然过了我刚才用弓箭射出的度。
我震惊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幸好方老爷子挥手拐杖,在那支箭射中我之前的那一瞬间,及时将它弹开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心叫好险,还来不及向方老爷子道谢,便听方老爷子关心地问道“子渊,萍儿她可好?”
我低声回答道“我叫萍儿躲到山谷后面去了。”
“好!”方老爷子得知孙女安全无恙后,心头一宽,接着说道“子渊,就让老夫同你一起对付这些东厂的鹰犬!”
我心中热血翻腾,顿时被激起了一股豪情,应声说道“爷爷!我们跟他们拼了!”说着又搭箭开弓,与方老爷子并肩守地门口,严阵以待。
“上!”
那“人妖”一挥手,剩下的十几名锦衣卫,挥动手中的钢刀,叫嚣叫,来势汹汹地向着我们涌上来。
“嗖!”“嗖!”
我连两箭,射中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锦衣卫,剩下的几人亦被方老爷子借助门口的地势,一夫当关,将他们统统击退。
“找死!”
那“人妖”见手下们攻不进来,目光一沉,面露凶光,拔出腰间的佩剑,挑飞了地上的熬药用炭炉。他喝叱一声,手臂一抖,长剑弹飞了五六个带火的炭石,落到茅屋顶上。由于时下秋高气爽,茅屋顿时燃了起来。那“人妖”点燃了屋子,被召回手下,守在屋外。
“可恶!那家伙想烧死我们!咳!”
由于天气干燥,火势燃得很猛,我已被浓烟熏得差点流眼泪了。此时,弓箭已射光了我索性丢掉弓箭。守在屋子里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唯今之计,只能冲出去与敌人殊死一拼了。我见到方老爷子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想来他已消耗过度无力再战了。
我想到刚才还答应了萍儿,说要保护好爷爷,于是心头一热,对方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从屋后面溜走,到山谷后带萍儿一起逃走。”
方老爷子知我这么冲出去,肯定九死一生,连忙摇头道“不可!”
“咳!咳咳!”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已弥漫了整个屋子,我心知再这样下次我和方老爷子都会没命的,与其死在一起,倒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冒险拼一拼。想到这里,我于是把心一横,再不多说什么,胡乱从地上抓起一把钢刀,纵身一跳,冲出了屋外。
“Ifuyourho1efami1y!”
我扯开了嗓子,用英文大骂了一声,为自己壮胆,对方的人不知道是被我的英文唬住了,还是我被杀气冲天的声势给震住了。他们愣了半晌,才记起要挥刀向我迎击。而我却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因为要对付这么多人,我可没有方老爷子那么厉害。所以我纵身一跳,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地后马不停蹄,展开穿云步的轻功,往谷往逃去。
我听见身后的追赶声与叫骂声,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所有人都被我引开了,只是快步冲出小谷,一个劲地往前逃跑。
奔出谷外,我更是荒不择路,无意间跑进了我平常去打猎的树林中。身后的追杀声不曾间断,我飞快地回头瞧了一眼,除了那个“人妖”之外,其他的的锦衣卫都追了上来,约了七八个人。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把47之类的现代武器,我肯定会掉转枪头,把这群就要追上我的“索命鬼”,统统打成马蜂窝。可惜我手里只有一把砍卷了的钢刀。我自问没有能力对付七八个锦衣卫高手的围攻。若是停下来与之硬拼,那做法明显不智。
此时,我现了前面有一块大石头,猛然记起,以前我为了打到大型猎物,曾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大型的陷阱。想到这里,我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加快脚步,朝着大青石方向冲去。
我身后的七八名锦衣卫仍是紧追不舍。我暗自提起一口气,算准备那陷阱的位置,待到要踏进陷阱前的一步,施展出我半调子的轻功纵身一跳,半空中一个翻腾,跃出了三四米远。待我落地之后,便听见地面上的陷阱陷踏所出的响声与一阵惨叫之声。
“好险!”
我回过头来,见到追求我的七八名锦衣卫,一个不少,全都掉进了陷阱里。我拼命喘了几口气,回身走到陷阱前,往下看去。
由于我在下面埋有尖竹,有五六人已当场被刺死了,剩下的也都受了重伤,再也爬不起来,只能倒在下面出阵阵凄厉的呻吟与惨叫。我狠下心来,搬起那块大青石,往下砸去,将余下的几人一并干掉了。
“呼!”“呼!”
我沉重地喘息着,胸口不住地起伏,双手也有些微微颤。一下子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我感觉到心跳的非常厉害,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平静下来。但担心着方老爷子与萍儿的安危,我不由得快步赶回小谷。
第十三章前路茫茫
我回到小谷,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地面上十来具锦衣卫的尸体,躺得横七竖八,整个茅屋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还冒着缕缕黑烟,弥漫着血腥与烟雾,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爷爷!”
我惊叫了一声,现方老爷子摊倒在地上,他的心口处像是被什么尖利的武器抓穿了,鲜血流满了全身,身边的拐杖已断作了两截。
我心头一紧,担心着方老爷子的生死,快步跑了上去。忽然我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一个人影飞向我投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将身子一闪,只感到手臂一麻,接边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我抹了一把手臂流出的鲜血,定睛一下,偷袭我的正是那个“人妖”,他左手握住那个小铁盒子,右手爪子上还带着我心臂上流出的鲜血。
我心想方老爷子肯定就是招了他的毒手。心中的悲愤之情难之言表,当下大吼了一声,挥刀向那“人妖”砍去。
那“人妖”身手灵活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一刀落空,反被他抬腿踢中了手腕,手中的刀顿时飞脱了。而他的利爪接蹱而至,直袭我的面门。我大惊之下,连忙偏头避了过去,却又防不住他踢向我腹部的一脚,痛得我五内番腾,身子一仰,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暗忖这家伙的武功不在方老爷子之下,但明知不是对手,与其坐以待毙,我亦只能与之一拼。于是我收敛起心神,行气运功,双腿一弹又向他扑了过去。
我施展出穿云步,呈折线前进,低头躲开了他的爪风,抓住他腰间露出的破绽,使劲用力将绵掌推出,希望能以这一击决定胜负。然而那“人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好像鬼魅一样,令人目不暇接。
我贯注了全力的绵掌只拍到了一个虚影,而在同时,一阵劲风袭面而来,惊觉之下,我还来不及后退,便被他的手爪死死地扣住了咽喉。他的爪子就像钢铁般坚硬,深深地陷进了我的脖子里。
“咳!”
我用劲了吃奶的力气,锤打他的手臂,拼死想要挣脱他的利爪,但都无济于事,此刻,我除了剧痛之外,还感到血流充脑,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也再提不起半点力气。而他却加大了手爪上的力道,我双脚踢空,被硬生生举了起来。他是想要把我这么活活掐死。
难道我就这样死在这个“人妖”手上吗?我真的有些不甘心。刹那间,我的脑海中一片模糊,我的父母,李若兰,周宇明,还有那个恶女警邓咏诗的面貌,和以往经历的种种,一一在我眼前闪过。
“咦?”
那“人妖”本来充满了杀意的两眼中,忽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本欲致我于死地的利爪,在我就将要断气前的那一刻,忽然间松开了少许力道。
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松手?我也来不及去想个中的原因,但既然老天爷把我弄到了这古代,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死掉。趁着对方分神之际,我缓过一口气来,回缓了少许力气,想也不想,拔出了衣服里那把由2005年带来的全钢匕,全尽全力地往前一刺,正好刺中了他的心口。
“呃!”
整把匕的刀刃都没进了那“人妖”的心口,只留下手柄在外面,鲜血泉水一般不断地涌出来。他的手一松,我落到地上,一阵猛然地咳嗽。脖子上虽留下了深深地血印,但却是死里逃生。
我抬头望着被我刺中了心脏要害的“人妖”,他的身子一阵摇晃,瞪眼望着我,抬起颤的手,手指指向了我。我怕他还要作垂死前的反击,吓得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呜!你……你,皇……皇……”
那“人妖”一句话未说完,便像被伐倒的树木一般,身子一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最后才一动不动了。
我呆坐在地上,等了片刻,确定那家伙真的死了,才爬起来,向躺地另一边地上的方老爷子走去。
“爷爷!”
我伸手扶住方老爷子,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气,身体冰冷,胸口的鲜血也开始凝固了。我慌乱地伸手探了他的鼻息,只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
“爷爷!”
我又连唤了两声,方老爷子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他见到我,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爷爷,您躺着别动,我马上救你!”
我本想去取止血急求的药材,但回过头来,见到已烧作一片废墟的茅屋,哪里还有什么药物可用?
我心中一片悲凉,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方老爷子却吃力地抬起手,用力抓住我的衣袖,他的呼吸急促,呼气多,吸气少,双目却是不住地闪烁,我知道他此时已是回光返照了。
我俯下头去,只听方老爷子以微弱的语气说道“子渊……老夫不行了……萍儿……萍儿以后就,就托负……托负给你了……”
“爷爷……”
我喉咙里一阵哽咽,本想说他不会死的,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而方老爷子的声音微来微小,只听他接着说道“子渊……你……那,那铁盒……盒子里面……”
方老爷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似乎要告诉我关于那铁盒子的秘密,但他的话未说完,抓住我衣服的手就无力的滑了下去。
爷爷子死了!
我有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对于回到古代的我来说,方老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教我中医和武功的老师,如果今天我和萍儿成亲了,他还会成为我在古代的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爷爷,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萍儿的。”
我伸手替方老爷子合上了双眼,站起身来,走到那“人妖”的尸体前,现在唯一让我感到一丝安慰的是,我亲手杀死了这家伙,也算是为方老爷子报了仇了。
我从尸体上拔出匕,本想再狠狠地在那“人妖”的尸体上扎几刀泄愤,但我知道那样做也是无补于事,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希望方老爷子可以冥目。接着又取下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小铁盒。
我回身想要去寻躲到山后的萍儿,却见到萍儿已经出后面跑了出来。穿过黑烟,萍儿的衣服已经磨破了,脸儿被熏黑了,丝也有些散乱,脸上的表情更是惶恐不安。当她见到我时,脸色才平静了少许,但一转头,躺远处的方老爷子的尸体,脸色再次再白,悲呼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爷爷!”
萍儿由于跑得太急,不甚跌了一跤,但她亦不顾一切地爬到了方老爷子的身旁,连声叫唤着刚刚死去的方老爷子。
我见状,心中一恸。生的这一切,连我自己都有点无法接受,然而对于萍儿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要她怎么去接受自己爷爷的惨死呢?想到这里,我默默地走了过去。
“爷爷!呜!爷爷!呜呜!您怎么了?”
萍儿哭嚷着连唤了十数声,没有得到回应。此时,她将银牙一咬,竟学着我当初抢救心脏病的方老爷子时的动作,用一只小手按在方老爷子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握起拳头,鼓足了力气,不住地往上敲打。方老爷子的尸体在萍儿奋力的锤击下,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呆愣在一旁的我只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萍儿力气耗光了,终于停下手来,转过头来,用无助的目光望着我,央求道“子渊哥哥,你快救救爷爷!呜!快救救他!”
“萍儿,爷爷他死了……”
这句话虽然对萍儿是个无可比拟的打击,但我还是无奈地把它吐了出来。萍儿闻言,娇小的身躯一颤,像失了魂一般愣住了,紧接着她又拼命地摇头,“不!不会的!子渊哥哥你骗人,爷爷他没有死……爷爷不会死的!呜呜……”萍儿此时已是泣不成声了。
“萍儿……”
我心中阵阵酸楚,蹲下身子,怜惜地伸出手,想要去帮萍儿拭掉脸上的泪花,然而自己的眼泪却始终忍不住要往下掉。
“子渊哥哥,呜……”
萍儿悲伤到了极点,无助地扑到我的怀中,哭得整个身子都在抽搐。她的眼泪和我身上的鲜血混为一片,浸湿了我大片衣衫。我静静地搂着萍儿,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一直都很能言善道的我,此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的话去安慰她,因为连我自己也需要人来安慰。
就这样过了很久,到最后,萍儿的眼泪全都哭干了,声音也哭哑了,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一阵凄凉的秋风吹进小谷,我搂着怀中那可怜的玉人,环目望着四下惨淡的一切,心中阵阵悲凉,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有时会这么残酷?
“萍儿……”
我轻声唤着怀中萍儿,却没有回应,原来这妮子是因为惊吓和悲伤过渡,已扑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心想着明天再说收拾这残局吧。于是轻轻抱起熟睡的萍儿,慢慢走出小谷,来到树林里,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因为天气有些凉,我怕萍儿被冻着了,便脱下血污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经过了一场残烈的厮杀,我也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就这么搂着萍儿,合上了眼,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一阵透骨的寒意将我惊醒,睁开眼睛,见到晨光透过树叶,射进林子里来。天已经亮了,清秋的晨风吹过,使我忍不住一阵哆嗦。
“爷爷,爷爷,您不要死……呜……子渊哥哥,你不要丢下萍儿不管……”
我听到怀中的萍儿在呓语,她似乎做了什么恶梦。
“萍儿……”
萍儿幽幽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她的一双眸子因昨天哭得太多,到现在仍是红肿不堪。我心中怜意大生,伸手为了理了理散乱的鬓。
萍儿伤心地说道“子渊哥哥,萍儿好害怕,爷爷他不在了,以后萍儿怎么办?”
我轻轻搂着萍儿,柔声好安慰道“萍儿,不用怕,还有子渊哥哥在。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萍儿望着我道“子渊哥哥,萍儿刚才做了个可怕的梦。萍儿好害怕子渊哥哥你也像爷爷一样不在了。子渊哥哥,你会丢下萍儿不管么?”
我面对着萍儿,挤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傻萍儿,你忘了,爷爷把你许配给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做丈夫的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妻子不管呢?”
“子渊哥哥……”
萍儿羞赧地将将埋进我的胸口。若非是昨天的变故,方老爷子的惨死,天真无邪的萍儿应该还过着幸福的生活。搂着萍儿,我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尽我的全力去保护她、照顾她,决不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我又好言安慰了萍儿几句,然后牵着她一起回到小谷内,准备把方老爷子的尸体安葬了。当萍儿见到爷爷的尸,伤心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去,跪在那里哭了好一会儿。在我的努力劝解下,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找来铁铲,在那棵大榕树旁挖了一个坑,将方老爷子安葬了。小谷内其他的十几具尸体由于太多了,实在无法处理,只得捡了些干柴堆放到一起,放了一把火,将他们统统烧掉。
处理完尸体后,我已累得不行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从昨晚再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坐在身旁的萍儿咬着嘴唇望着我,她应该也很饿了。可惜小谷里什么东西都烧光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竟让我在烧过的房子的惨碴里翻出一几块被火烤黑了的红薯。虽然有些焦,但还是能吃。
胡乱填饱了肚子后,我收拾好东西。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带上了那带来这场灾祸的铁盒子,还牵上了那“人妖”骑过的马匹。这小谷是不能呆下去了,我叫了萍儿准备离开。
萍儿似乎对这里非常不舍,她只守在方老爷子的坟头一直不肯走。她从小在这与世隔绝的小谷里长大,除了上次我带上去市集卖东西之外,根本就没人离开过。因此,她只能用那一双无助的眼神望着我。
“萍儿,我们走吧。爷爷他生前不是说过么?要我带你离开小谷,到外面去……”
“萍儿不要走,萍儿要在这儿陪着爷爷。子渊哥哥,我们不走好吗?外面有好多坏人。爷爷就是被外面来的那些坏人害死的。”
“萍儿,这个世上总是有好人有坏人的。外面也不全都是坏人。譬如说我们两个到了外面去,外面的世界不就多了我们两个好人吗?好了,我们走吧。让爷爷他老人家在这里安息吧。以后我们再回来看爷爷就好了。”
经过我一番努力的劝说,萍儿终于肯跟着我离开了。虽然我们有一匹马儿做交通工具,但苦于我根本不会骑马,只得把萍儿扶上马,然后自己牵着马儿离开了小谷。
坐在马上的萍儿不住地回头,眼神中仍是充满了依依不舍的神色,虽然属于她的那幸福的家园已经荡然无存了,但要让她就这么离开,实在有点儿残酷。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的残酷。我无暇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是默默地牵着马儿往前走。
一望无垠的荒野上,清凉的秋风肆无忌旦地乱吹着,四周都荒无人迹,微红的秋阳高挂在天空,更加衬托出我与萍儿孤单落没的身影。
我牵着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坐在马上的萍儿突然开口向我问道“子渊哥哥,我们要上哪儿去?”
“喔……去哪儿?”
我蓦地一愣,对于萍儿的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我这是打算去哪儿呢?我知道也不知道。初回古代住在小谷里的时候,我还一直想着要到外面,见识见识五百年前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对于古代,我根本就是“人生地不熟”。
现在真的离开小谷了,却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我默然抬起头来,举目望去,只见到前路是一片茫茫……
第十四章 初入通州府
我抬头望着城门口的正墙头写着“通州府”三个大字,心中一阵迷茫,中国地理我算熟悉,但中国古代的地理我可就不是那么清楚了。我想找旁人问问,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但转念一想,问了也是白问,反正这里是古代的明朝,对于我这个时空异客来说,到了哪儿都一样。于是只好牵着马儿进了城。
这个通州府应该算是个繁华的县城了,城市的街道宽阔,行人川流,我却无心去欣赏古代城市的风光,回头见到坐在马上的萍儿一脸倦意,柔声问道“萍儿,你饿了么?”
萍儿也是次见识小谷外的世界,但由于刚经历了丧亲之痛,因此对于眼前的各种事物表现的并不兴奋,一直默默地坐在马背上,直到听到我的问话,她才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神态很是腼腆。
我这才现到,周围的很多行人都在注视着我们。原来我俩身上的衣衫破烂、污浊,与乞丐十分接近,但偏又骑了一匹值钱的马儿,因此很惹人注意。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先找个饭馆什么的,填填肚子,还有就是好好洗一个澡,因为来古代这么久,我就没有舒服地洗过淋浴了。
我揣摸着衣服里的碎银子,心想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钱这东西都是少不了的。但由于我对古代的银两还没有一个概念,也不知道我身上这些碎银子和铜钱能用多久,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于是又回头说道“萍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萍儿又叫着嘴唇,羞怯地点了点头,俨然以我的小妻子自居,我心里感觉到一份负担,不仅自己要想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混下,还要照顾好萍儿,但同时亦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再不理纷纷侧目的人群,牵着马儿大步朝前走去。
云来客栈。
武侠小说和电视里经常见到这样的名字,我笑着摇了摇头,扶了萍儿下马,还没走进客栈,迎面就出来几个壮汉。
那几个像是刚饮餐了一顿,嘴脸上还带着油腻,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送着他们出门,大摇大摆的,看出去都是一副大爷像。我也不想招惹这几人,拉着萍儿让到一边。
那群人中为一个虬髯汉了,瞥了我一眼,当到他见到我牵着的那匹俊马,眼睛忽然一亮,开口说道“小子,你这匹马很不错啊!”
我没有答话,只将马栓在门口,拉着萍儿便要往店里走。其中一个刀痕面的汉子上前一步拦住我,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没听见我们老大在跟你说话吗?”
萍儿见到对方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害怕地躲到了我的身上,因为身怀武功,我倒是不怵他们,昂了昂头,回了一句,“听到了,那又怎样?”
“好胆!”刀痕汉子怒骂了一声,便对我扬起了拳头。
“住手!”虬髯汉子哼了一声,笑着对我说道,“小子,大爷我看上你的马儿了,把它卖给我吧。”
我回答道“对不起,我还用得着它,所以不想卖。”
虬髯汉子走上去来,又笑道“小子,你是外来的吧,老子奉劝你一句,通州城是我们山石帮的地头,你小子还是乖乖的听话,免得自找麻烦。”
那家伙看我衣衫缕滥,似没把我放在眼里,加上他自称是古代黑社会,所以语气很是嚣张。我虽然并不惧怕他们这几个人,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于是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要买,我就卖给你吧。”
“呵呵,算你听话。”虬髯汉子以为我服了软,得意地笑了起来,接着竟从身上随意摸出两枚铜钱,丢到我面前,“收下吧,大爷把你的马买下了。”
我虽然对古代货币还没有认识,但也知道两个铜文连棒棒糖都买不到,那伙家见我好欺,分明是要巧取豪夺。我心里一阵火大,不由对着他竖起了中指,哼了一声道“Fuyou!Ido’tse11!”
对方虽然听不懂我讲的英文,但见我的神态和语气,也明白了意思,刀痕脸把脸一横,冲着我吼道“你小子不识抬举,找死!”
四五流氓已向我围了上来。我连更凶的锦衣卫都杀过十几个,哪还会怕眼前这种小角色,支手把受惊的萍儿挡在身后,一个跨步迎了上去。
刀痕脸举拳便向我打来,我抬手一拔,配合着初有小成的内功劲,拔得他足立不稳,一个翻身,摔倒在地上,后面围上来的几人,拳脚并施,想要围攻我,但在我的穿云步下,根本沾不到我的衣角。我运劲推出绵掌,一掌一个,例无虚,将他们统统打倒在地。
店小二见到我们突然在门口打了起来,吓得连忙躲进了店里去,街让的行人也惊得纷纷退避。
“好小子,看打!”
虬髯的大汉,我的三两下便将他手下的兄弟全放倒了,他又惊又怒,当下大喝了一声,使了一个“黑虎掏心”的招式,向我扑了过来。
我全完不被他的气势所慑,飞快去移动脚步,避开他的攻击,再顺势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打得他一个踉跄,撞在对面的大柱上,惨叫一声,只见头破血流。
其他几个流氓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尝到我的厉害,吓得不敢再动手,只是跑过去扶起他们的老大。
“好小子,你有种!胆敢在老岁爷头上动土,你给我走着瞧!”虬髯恶汉手捂着流血的额头,冲着我怒骂了两句,便在手下的掺扶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轻松地拍了拍手,回头见到萍儿正崇拜地望着我,不觉微笑着住对她竖起两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虽然教训恶霸、地痞,是武侠电视剧和小说里最低俗的情节,但此时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
“走,我们进去吃东西。”
我牵着萍儿大步走进客栈,在坐的几桌食客,因目睹了我刚才“神勇”的表现,大多对我投来了佩服的目光。我也没太在意,牵着萍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店小二忙过来招呼,他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说道“客官,我看您是从外地来的吧?”
我心想我何止从外地来的,我还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了,随口答道“是的,怎么了?外地来的不能到你们店里吃饭么?”
那店小二上下打量我,看我和萍儿的衣服破旧,我以为他是那种势利小人,怕我们吃东西没钱付帐,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带着刚才打跑恶霸的余威,那店小二被给瞪一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道“不是,大爷,您误会了。大爷您是外地来的,不知道通州府的情况,刚才那个龙老大,是咱们县里山石帮的一个大头目,山石帮在通州府里势力可大了,他们还和官府勾结。大爷您得罪了他们可得小心……”
店小二本还要接着说下去,站在柜台处算帐的柜掌老板不悦地哼了两声,打断他的话,说道“二狗子,做你的事,别乱说话!”
被老板呼斥了一句,店小二不敢再多说什么,给我们倒上了茶水后,问道“您二位要点什么?”
我听了刚才那番话,心想反正人都已经打了,后悔也是多余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我没有在古代吃过饭馆,也不知道该怎么点菜,萍儿更是从来没出过小谷,只是望着我,要我拿主意,
为了不被着作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于是我身上的碎银子都摸了出来放在桌上,端出一副大爷样,摆起阔气,随口说道“你们这店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来吧。”
“客官你稍等!”店小二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萍儿突然对我说道“子渊哥哥,你以后不要和人打架好吗?”
我疑问道“萍儿,怎么了?”
萍儿低身道“萍儿,有点害怕?害怕子渊哥哥会像爷爷那样……”
我笑了笑道“呵呵!傻丫头,你子渊哥哥我武功厉害着哩。只有我打人别人打不了我的。”
萍儿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我伸手括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好了,萍儿,子渊哥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随便跟你打架了。不过若有谁敢欺负我的萍儿,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萍儿闻言,不由甜甜地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再闲聊了两句,店小二上了已经端上来丰富的菜肴。
我一看又是鸡又是鱼的摆满了一桌,还真是有什么好吃的都给端上来了。不知是这客栈的饭菜做得好,还是我和萍儿都很饿了,感觉这顿饭吃得特别可口。
饭后,我叫掌柜的给我们开了一间房,店小二给我们打了一端热水,我和萍儿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又让店小二给们找了两套干净衣服换上。休息了小半天,这才洗去了身心的疲惫。
坐在桌前,我取出了那小铁盒子,用随身的小折刀把锁橇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八掌大的黑铁片,上面刻着一些残缺不全的图纹,看得我直搔脑门。我并不想贬低自己的智商,但这东西根本让我一点都看不懂。
我琢磨了半天,却是一头雾水,萍儿见状,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子渊哥哥,这是什么?”
“不知道耶!”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把这东西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仍然瞧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心想方老爷子就是被这破东西害死的,实在是太不值了,真想随手把它扔掉,但转念一想,爷爷生前对此物如此看重,那么这东西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是我无法堪破的,若真这样扔了,那爷爷不是死得更不值了么?于是把他放到怀中贴身收藏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其实才不过六点过,时间虽然早,但在古代没有电,更别提什么夜生活了,所以这时候差不多就是睡觉的时间了。其实这样也好,记得王朔在他的小说里,也有教育别人说早睡早起,多想想**。
见到萍儿脸上带着倦意,我不由说道“萍儿,我们早点休息吧。”
“嗯!”萍儿点点头,望了一眼墙角的床铺,低声说道“子渊哥哥,我们一起睡吧。”
“一起睡?”
我有些愕然,心想一向腼腆的萍儿为什么说这么大胆的话?照理说,爷爷将萍儿许配给了我,就是我的妻子了,夫妻间性行为应该是合法的,刚才只开了一个房间,其实也是我心里有这个念头,说来可笑,这还算是我第一次带女生来开房,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次竟是生在五百年前的大明朝。
我心里虽有这想法,但面对着萍儿,还是假装打了个哈欠,掩饰道“呃……萍儿,你到床上睡吧,我凑活着爬桌子上睡就行了。”
萍儿眨了眨她那双剪水眸子,望着我道“子渊哥哥,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应该一起睡吗?”
萍儿这话,无疑是在鼓励我的非份之想,我也不好再假装正经了,于是说道“嘿,那好吧,我们一起睡。”
我就那么往床上一躺,萍儿还细心地服侍我脱掉鞋子,接着自己下爬上床来,毫不照忌里钻进我怀里。
我忍不住伸手搂住萍儿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娇躯,就像**一般,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堆集了二十多年的原始**。此刻的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下身的膨胀,心想自己终于又跨出人生的一大步了。
不管做什么事,但凡第一次,开头总是很困难的,我搂着可爱的萍儿,虽然已是欲火烧身了,却不知该怎么下手,着磨了半天,正想低头去吻这怀中的可人儿,却听萍儿咛嘤一声道“子渊哥哥,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快些睡觉吧。”
我愣了愣,一阵无语,萍儿所说的一起睡,就是指两个人睡一起,单纯的她似乎完全没有感应到我下身的强烈**,只带着一脸温馨的表情,靠在我的胸口上,舒服地把我的手臂当枕头,将身子缩在我的怀里,微微闭起了双眼。
我正感到无所事从,却见萍儿突然又睁开眼睛望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撅了撅小嘴,傻傻地问道“对了,子渊哥哥,我们这么一起睡了,会不会生小孩子啊?”
晕!她这句话差点没让我吐出血来,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忘了这妮子可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嘴里含糊地答了一句“呃!这个……我想应该不会吧。”
萍儿红着脸说道“嗯!子渊哥哥这么抱着我,萍儿觉得**,萍儿要先睡了。”她说罢又闭上了双眼。
我又叹了口气,心想鱼水之欢还是等下次再说吧,但我下面的兄弟又在向我提前抗议了,以前和李若兰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偶有亲密之举,但出于对她的敬重,我从来没有提出过非份的要求,搞得我现在还是处男之身,结果还被无缘无故地给甩掉了,现在想起来实在地郁闷。于是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抓住机会,不能再对不起自己下面的兄弟了。
经过了一番漫长的思想斗争后,身体的本能战胜了理智,我终于决定下手了。但当我俯下头再准备去吻萍儿的时候,却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原来怀中的玉人早已经熟睡了。
我无奈地叹了第三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二弟,今天就算了吧。既然都回到明朝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会找上**十个美女来满足你的。到时候我只许你说不想搞,不许你说没的搞。”
在我立下这么一个男人的伟大誓言后,也不再理会下面兄弟的抱怨了,就这么搂着萍儿慢慢睡去了。
第十五章 遇见林月如
第二天早上醒来,出于女性的本能,萍儿终于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异常,那是每个男人早晨最正常的生理现象。她羞怯下了床去,红着脸儿半天没有说话。
吃过一些早点后,我掂了掂手里仅剩下的几十个铜钱,昨天那顿大鱼大肉已经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以前住在小谷里的时候,生活基本上可说是自给自足,但到了外面,我才现,古代社会跟现代社会都是一个理——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我对萍儿说道“萍儿,今天你留在这里等我,我上街上去想办法弄点银子来。”
萍儿对我特别的依赖,不由说道“子渊哥哥,你别丢下萍儿一个人,我会害怕的。”
我心想带着萍儿出去,怕有些不方便,于是劝说道“萍儿,你放心吧。子渊哥哥不会去太久,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有钱了,我再带你去街上玩,给你买件漂亮衣服。”
后,经我再三劝说,萍儿才没有嚷着要跟我去。离开客栈之前,我又找来店小二,把身子剩余的铜钱全部塞给他,吩咐他好生伺候萍儿的饭食,这才牵着马儿,往大街上去了。
我牵着马儿,走在与自己相距了五百年的人群中,感觉上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到这古代社会中去,让我觉得好笑的事,无论在古今,我都还得去找工作工作混饭吃。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大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去弄点银子。
“喂!那个谁,你站住!”
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叫我,我心头一怔,在这古代应该没人认识我吧?回头一看,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穿一身很惹眼的红色衣裙,身材搞佻,瓜子脸型,柳叶眉,配上一双又乌又亮眼睛,算是很漂亮,那微扬的嘴唇还带着几份英气。
我心里一阵纳闷,这是什么时代啊?怎么古代的女人比现代男人还厉害,竟在大街上这么随便与男人搭讪。
那少女头上插头银钗,手里拿着根马鞭,打扮得像个官家小姐,双眼似乎见到什么喜欢的东西,正放正光。我还以为自己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但很快觉,吸引她目光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牵着的那匹骏马。
“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请问你突然叫住在下,有何贵干?”我不知不觉,学着古代人的语气,慢条斯理里问道。
那官家小姐闻言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轻蔑之色,眼神似乎在说谁看得上你这家伙。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喂!本姑娘看上你的马儿了,你出个价,把它卖给我吧!”
我猜得没错,对方如果是想要我这匹马儿,心想马匹在古代应该是和汽车同等价值了,而我牵得这匹肯定是其中的上等货,不是“奔驰”也算“宝马”。反正我也不会骑马,索性就把它给卖了,先换点银子来用。虽然对方的态度不好,不过既然是个美女我也不计较,于是笑了笑,说道“那好啊!姑娘你若诚心要买我的马儿,你就开个价吧。”
“好!”那官家小姐想也没想,随口就说道“我出五十两,把它买下了?”
“五十两?”
我按照昨天在客栈的消费换算了一下,心想五十两纹银可不是小数目了,不过看那官家小姐的样子似乎很有钱,觉得应该坐地起价,敲她一笔才对,于是打蛇随棍上,装出对她的报价很不满意的样子,眨了眨眼,说道“我这马儿可是德国进口的原装货,还是限量版的,五十两似乎少了点吧?嘿,我看姑娘看这价好样不是很有诚意吧?”
那官家小姐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说要多少银子才肯买?”
我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要一百两银子。她见我这么漫天要价,不由瞪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愠色,那微怒微嗔的模样,更有几分动人的韵味。
我讪笑道“呵呵!一百两银子不二价,姑娘你若是不想买,那就请自便吧。说实话,我还真不能把这马儿给卖了,它是我从小亲手喂养大的,都快七八年了,我们之间感情挺深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卖掉,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对了,你到底买不买啊?”
我信口开河地瞎说了一番,只等着那官家小姐的反应。套用冯小刚电影里的一段对白来说,照我研究购买求的心理来看,愿意花五十两银子买匹马的人,肯定不会在乎多出五十两。
果不其然,那官家小姐虽然对我表现的很不满,但仍然掩不住对那匹马儿的喜爱之情,人为了喜欢的东西,总会不惜一切的,于是她咬了咬银牙,说道“好!就依你,一百两!”
我笑道“呵呵,姑娘真是爽快之人,这笔生意成交喽!”
那官家小姐却是说道“我要先试骑一下。”
“呵!这个要求很合理。”
我笑着马缰递给了她。她接过缰绳,毫不客气地翻身上跳上了马背,虽然是个女儿身,却是一副英姿飒爽。紧接着,她一扬马鞭,也不顾身处大街上,便打马直奔了出去,惊得两旁的行人纷纷避散。
我心想这女孩子倒是挺蛮横的,个性十足,但见她策马往城门口去了,忽然觉得不对头,若是她就这么骑马跑了,我找哪儿去收钱呢?昨天不是才遇上一票流氓想强占我的马儿,搞不到今天遇到的说不定又是个女骗子。我想到这里,不由暗恨自己太傻了,同时展开脚步,直追她而去。
那官家小姐,骑着我的马儿,仿佛如鱼得水一般,直出了城门而去,我在后面追得更呛,连声叫道“喂!姑娘,你等一下!”
出了城门,那官家小姐对我的叫唤声充耳不闻,继续扬鞭,跃马平川。我心里又急又恼,运气行功,施展出穿云步的轻功身法,紧紧地跟上她。
跑了好一段路,那官家小姐终于停住了马儿。赶上来了我弯腰站在那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自嘲道,看来刚才我跑这么一大段路,肯定又破了什么奥运记录了。
那官家小姐从马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到仍喘息不止的我,轻声讥讽道“嘻!看不出来,你跑得还挺快的,只可惜你不是头马儿,不然你把自己卖了,指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心里没好气,接口说道“呼!呼!现在这年头,人心不古,我若不跑快点,我的宝贝马儿说不定就让人给白骑走了。”
“哼!”那官家小姐闻言,不悦地说道,“本小姐是什么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堂堂威远镖局的林月如怎么会赖帐!”
“林月如?”
我微微一愕,心道我又不是在玩《仙剑奇侠传》,管你是林月如还是赵灵儿,总之你要是不给足了银子,我的马儿可不会卖给你。
那名叫林月如的官家小姐,又瞅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马鞭,说道“喂,那个谁?我瞧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你是打哪儿来的?”
她那一副瞧不起人的高傲嘴脸,让我很是不爽,随口胡诌道“嘿!我是加利福利亚来的。”
林月如微蹙起秀眉,显然想不到我说的是什么地方,为了不失面子,不由昂了昂头,不屑地说道“哼!肯定是什么乡下地方,名字这么怪。”
想到萍儿还一个人在客栈里等着我,也没兴趣再与她瞎掰,于是说道“好了,马儿你也试骑过了,现在就请付款吧,我要闪人了。”
林月如又骑上马,说道“本小姐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你跟我回家去拿吧。”
“什么?”我心里又是一阵好气,她刚才那么大口气,原来还不够钱,但无奈之下,只得点头道“那好吧,就跟你回家拿。”
林月如扬起马鞭,娇笑道“呵呵!想拿银子,就跑快点吧。一会儿可别跟丢了。”说罢,便扔下我一个人,打马往回路奔去了。
来林月如是故意在耍我,不由暗骂了一句,如果她不是个女生,我真想好好揍她一顿来出气。但恼归恼,无奈也只得再展开轻功,紧追着她去了。
一百两银子还没赚到,就先被累了个半死,实在是郁闷。经过好一阵喘息,我才回过气来,抬头见到朱漆大门正上方挂着写有“威远镖局”四个字的大牌匾。分开两排白砖红瓦的围墙延伸到左右数十米。大门口还立着一对雄威武的石狮子,看上去非常气派。我心想在古代,镖局应该是个很赚钱的行当。
我随口赞叹了一句“这是你家啊?哈!房子倒是挺大的。”
“呵,没见过世面,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林月如扬了扬秀眉。她似把我看作一个贪钱的大老粗,我也并不在意,只想着拿了钱快点闪人。便又催促道“林大小姐,已经到你家了吧,应该付钱了吧?你再这样,我的马可就不卖你了。”
林月如没有答话,径直牵马走了上去,把门的两个家丁已恭维了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啊。”
另一个又拍马屁道“大小姐,这是您刚马的买儿么?啧啧!瞧这毛色,可是匹好马。呵呵,这马还真配得上您。”
“嗯,这马儿你们给我马生照料,要给它喂最好的草料,每天给它擦一次身子。还有,找人打一副上等的马蹄铁给它还上。”林月如吩咐了几句后,径直走进大门去,我当然也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
穿过院子,走进前厅,屋内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身武师服,身材精瘦,眼神中透着成熟的经历。
那男子见了林月如,起身亲切地说道“大小姐,你回来了。”同时望了我一眼,接着问道,“这位是你带回来的客人吗?”
林月如说道“忠叔,他只是个卖马的,不是什么客人。”
那叫忠叔的男子闻言,再打量了我一翻,由于我衣着简陋,显得很落泊,单从外表很难让人看得起,但听他问道“敢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我随口答道“在下名叫李逍遥。”既然那官家小姐叫林月如,出于搞恶精神,我也就冒充了李逍遥的名字,也算是占占她的便宜。
林月如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我的名字有些自大,不过那姓忠的也算是跑惯了江湖的人,对我说了声“幸会”,表面上客气地招呼我坐下,还叫仆人奉上茶水。
既来之则安之,我随手捡了张椅子坐下,惬意地品着端上来的香茶。林月如对于忠叔这样款待我,显得有些不高兴,偏着头,也不搭理我,只是说道“忠叔,我买了他一匹马儿,你叫账房取一百两银子来,把这自命逍遥的人打了吧。”
忠叔点了点头,也不过问他们家大小姐花这么多的钱马了我什么马儿,只依言安排仆人去账房去取银。
这时,林月如又问道“对了,忠叔,爹爹的病情好些了吗?”
忠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总镖头的病况未见好转,局里上下的人都很担心了。”
林月如闻言,露出担心之色,疑惑道“怎么会这样?我前天请来的是附近的京平县里最有名的大夫了,可是花了一百两的诊费,爹他吃了药还不见好吗?”
忠叔摇头说道“总镖头上一趟押镖,远赶云南,回途中不知是杂了什么怪疾,已经看过三个大夫了,个个都束手无策。至于……大小姐你前天请回来的大夫,我叫人查了他的底,原来是个庸医,以前还医死过好几人。”
“什么?”
林月如闻言,不由得一怔,连声问道“可恶!那人在我面前说得头头是道,竟然是个骗子,爹爹吃了他开的药没什么不妥吧?”
忠叔答道“那倒没有,刚才我请人验证了,他开得只是一张普通驱寒的方子,服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林月如又羞又恼,咬牙齿切道“可恶!胆敢骗到我林月如头上来了。我现在就去把那混蛋抓回来,好好让他吃我一顿鞭子。”
忠叔劝说道“大小姐,你不用去了,那人拿了银子就远遁无踪了。我昨天已派人去追查过了,可惜没能抓到他。”
林月如不悦地道“忠叔,这事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
“这个……”忠叔含糊应道,“这点小事,我不想让大小姐担心。”
我从头到尾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差没把含在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忠叔对此事之所以没说,只是怕他们大小姐知道自己受骗做了冤大头,脸子上挂不住,现在被追问之下说了出来,又恰好遇到我这么一个旁听者。
林月如又羞又恼地瞪了我一眼,这时,仆人送来了一百银子,忠叔接过银子递给了我,“李兄弟,这是一两百,你点一下数吧。”
我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几锭白花花的纹银,心中一乐,轻笑着说道“林大小姐,比起你请的那个大夫,买我马儿的这一百两银子,花得可算很值喽!”
“哼!你拿了钱还不快滚!”林月如已是红颜薄怒,若不是碍着面子,她肯定随手就用手里的鞭子抽我了。
照我的个性,这种时候,应该会出言再调侃林朋如两句的,不过想到既然赚了人家一笔银子,帮帮她的忙也是应该的。于是说道“林大小姐,听说令尊抱恙在身,在下正好学过点医术,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令尊瞧瞧病。嘿,这个算是卖马生意的附赠,不收你的钱。”
“就凭你?”林月如似乎以为我还以取笑她,表带愠色地道,“快给本小姐滚吧!别在我家瞎捣乱,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忠叔闻言,也表示的不太相信我的话,重新打量了我一番后,探问道“李兄弟,你真懂得医术吗?”
我挺起胸脯,微笑着说道“学过一点,不敢说什么精通,不过除了爱滋病之外,一般什么大病小病都还难不住我。”
林月如不耐烦地说道“忠叔,你别听这姓李的在这儿胡言乱语,把他轰走吧。我爹,一会儿再去找个好大夫回来。”
来我拿了银子,也该抚袖而去,不用再去管这闲事的,但这高傲的林家大小姐打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让我心里很不爽,非得让她见识见识大爷的本事,让她知道真正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男人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