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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袭(上)

    丑时现在3点多,夜色正深,天空中弯月高悬,繁星点点,青山绿树,悄然隐没在浓浓夜色中,一点也分别不出来,只有那叮咚的流水声,告诉军士,在军营左侧是一泓溪水。

    南汉地处岭南,只有将领和一些达官贵人才有马骑,军中压根就没有骑兵一说。昨天,军士们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还以为晚能够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半夜传来将令,埋锅造饭,一刻之后,立即出征。要是继续向前赶路,军士们的怨言可能还少些,可是居然是要回兵容州。军士们不知道容州发生了什么事情,性格粗鲁的当即就低声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嘛,老这一天不是白走了嘛!”

    不满是不满,可是他们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好打着火把,拿着兵器往回赶。一时间,茫茫夜色之中,顺着义州、容州的官道,慢慢出现一条火龙。只是这火龙,看来没什么劲头,走的极其缓慢。吴怀恩很快就察觉出来军队的行进过慢。如果说救援封州,是为国家为朋,这回军容州,就是彻彻底底的救自己了。如果行军速度慢了,回去晚了,这楚军在接连打下绣州等地,那就大事去矣。自己手下的兵马并不全是容州兵,还有秀洲、党州、劳州的兵马,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老家失陷了,这军心动荡不说,说不定就有些人会要求出兵去就自己的家乡。如果自己这三万人在分兵多路,那就会被楚军逐个击破,容州的局势就彻底泥烂的不可收拾了。

    吴怀恩派下执法队,连连催促军士加快脚步,同时还搬下将令,回到容州城就大宴三军,已作鼓励。在这里,他刷了个滑头,说得是回到容州城里,才犒赏三军,可要回到容州成里,就要先打下容州才可以。

    有了执法队的威胁,有了犒赏的激励,军士们勉强打起精神,加快了脚步。到了寅时,大军刚刚过了义州的龙城县。这一条官道,两侧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树林,想起来影影绰绰,黑咕隆咚,象一个要吞噬天地的魔兽一样。而此时正是处于黎明前的黑暗阶段,月亮也藏起来了,星星虽多,却让极度困倦的行人一样,虽然勉强眨着眼睛,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官道行进的火龙显得异常的醒目。

    走夜路的人都知道,这刚开始走夜路的时候,凉风吹着,四周又是黑压压的一片,脑也算清醒。可是走了一阵之后,困意渐生,脑就有些困顿,象机器一般,只是为了走路而走路,警惕性就大大的降低了。

    探们,也只是顺着官道,查看一下路的情形,至于路两侧的密林,他们是再也不愿意进去查看了。昨天刚查过一次,什么都没有,晚何比再查呢?再说里面那么黑,就打着火把进去,也看不到多远。

    “嗖”,长箭破空之声突然响起,接着战鼓声、喊杀声交汇而来,其中还夹在着连连的惨叫声。

    “哎呀,有埋伏!”困意袭来的军士们,突然见到漫天的箭雨,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直到身中箭,或听到同伴凄厉的惨叫声,方才醒悟过来,妈的,中了埋伏了。他们一时惊慌起来,有些往前面跑,有些往后面跑,还有些竟然慌不择路的跑进了密林之中。这火把掉了一地,虽是,树木刚发新芽,一时间还没什么大火产生。

    “大帅埋伏!”一个卫士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道。

    吴怀恩的中军,也是受到了箭雨的袭击,他连忙道:“传令,刀盾手在两侧,组成方阵。每卫兵马抽调两队入林探查,其余大军加快速度,赶紧前行。传令后军的李烁,带兵入密林从两翼包抄。”吴怀恩赶紧布置军令。这段路白天走路,地形他还清楚,这里虽然两侧都是密林,可是地势平坦,并不是什么险隘之处,只不过逢林莫入,这黑咕隆咚的天气里,中军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他话刚说完,接着就见几团大火从密林深处腾空而起,直至摔向官道,火攻!军士们更加恐慌了起来,就连自己亲卫部队的军士们,也是眼光游弋,看样,情况再恶劣一点,他们大有桃之夭夭的意思。

    要是有个山坡,火团纷纷顺着山坡滚落下来,不需要什么设备,人人都能放火,这攻击范围就大,这火团吐着火舌,冒着浓烟,对军士的心里压力也大,这样的火攻杀伤力才大。

    可是这块地势平坦,又有树木遮挡,官道也宽阔,你想从树林里面放火烧官道也就麻烦的多,弄不好烧人不成,还烧了自己。于是,楚军迫于无奈只能利用发石机来投掷火团儿,可抛石机是固定的,抛掷的火团儿也有限,吴怀恩嘴角微笑,这点小火儿,虽然能让军士惊慌,可是只要传下传下将令,就能够约束他们。再看看密林中射来的弓箭,也没有刚才那么多了,想必楚军的伏兵渐渐的退了。

    吴怀恩突地心里一沉,楚军在这里偷袭自己,看来他们已经料定自己一定是要回救容州的楚军来的兵马到底是一两万人,还是更多的人呢?他们到底是打得是什么主意呢?这派去容州的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他料定此地楚军伏兵不多,又接连下令破灭路的火团儿,然后竟是再也不管不顾,只是敦促大军继续前行,等到天亮,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两刻钟过后,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此时,除了传来阵阵的战鼓声之外,既没有投掷火团儿,也没有释放冷箭了,偷袭的楚军看来已经逃了。吴怀恩微微一笑,楚军的意思,他彻底弄明白了,偷袭为次,行得的却是疲兵之计,想消耗汉军的体力。不然的话,这里的伏兵,绝对不是两刻钟时间就能够打退的。

    他正想传令,让入密林中追赶楚军的军队退出来,毕竟楚军人少,行动灵活,自己大费周章,恐怕也捉不住他们,还不如就不管楚军,自己一心一意的直扑容州算了。

    “大帅……火了!”一个卫士惊慌的说道。

    骑在马的吴怀恩,抬眼望去,前方一片静寂,蓝盈盈的天,清风徐徐,绿树摇曳,哪有什么大火呀?他怒道:“胡说什么?动摇军心,小心我砍了你脑袋。这里哪有什么大火呀?”

    那个卫士有些胆怯的说道:“大帅,您往后看。”

    “后面,后面能……”吴怀恩边说便扭头,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后一里地外,刚才经过的那段官道两侧密林火光冲天,大火就着风势,狼烟滚滚,蔓延有两三里长,太阳还没出来,这东半天都火光映成通红的一片,火焰附近,空气似乎都不能忍受这火焰的高温,变得扭曲起来。

    “李烁呢?”吴怀恩反映了过来,连忙问道。

    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李烁李将军,刚才不是奉命率领后军进入密林夹击伏兵去了吗?

    吴怀恩心中大忿,怒骂道:“还不快去赶到后军,去看看李烁在做些什么?赶紧从密林里出来,免得……”

    个徒步从大军的后面赶了过来,这人战甲也歪了,头盔也掉了,脸色发黑,头发散乱,脑袋轻烟徐徐,一股毛发燃烧的焦糊气味。看样是从那大火里面刚刚侥幸冲出来的。

    大帅。李将军带兵进入密林追击快就找到了敌兵,两下……两下,交手,那些人不是我们的对手,于是,他们,他们边战边退,我们是节节胜利……我们李将军……”这人好不容易跑到吴怀恩面前,顾不气喘吁吁,就直接说开了。

    他气不接下气,可说得内容却是萝莉啰唆,吴怀恩忍不住打断道:“快说,李烁怎么样了。”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李将军……李将军被大火包围了,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啊,李将军杀敌心切家伙又开始详细汇报。

    “5000后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帅,刚开始把,这火势并不大,可是李将军被大火给围了,后面的兄弟们,自然不能弃之不管,结果这大火越烧越旺,救火的兄弟被烟气反窜,熏到了许多,被烧伤的更多……这火伤啊……”

    “我问你,后军冲出大火的,有多少人呢?”

    “这个……这个大概还有两千来人。”

    “什么!”在马的吴怀恩气的身晃了几晃,水火无情,这才多大会儿功夫,5000的后军,就剩下两千人了……了计了……这个李烁,肯定是见楚军人少,贪图功劳,哎。刚才官道不放火,那是因为烧不起来,你跑到密林里面,那还烧不死你才怪……

    “大帅……大帅……”可这吴怀恩摇摇欲坠的样,几个卫士连忙跑过来拉着缰绳,扶着他。

    “传令,大军继续前行,在传令让义州刺史王义长发动义州百姓,入林救火。”吴怀恩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缓缓说道。

    大军刚刚走了一里地,就又听到一阵咚咚的战鼓声。莫非又有敌人来偷袭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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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袭(中)

    黑夜逝去,黎明到来。青山绿水,又从夜色中一一显出它原来的风采。五代之时,广西人烟稀少,义州以西的山虽然不是昆仑、秦岭那样的大山脉,只是绿树成林,依着地形,起伏不定,却也让人望不到边际。

    官道行进的汉军士卒们,满脸大汗,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受了箭伤的人,简易的包扎了一下,脸的苦楚之色却是无法掩饰。

    刚才在敌军偷袭之下,精神抖擞,亡命逃窜的汉军,等脱离了危险之后,军士们也长出一口气,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疲劳至极,不仅觉得背着的行军行囊越来越重,就连当兵赖以生存的家伙——兵器,也不再端端正正的持着了,军士们只是用一只手拎着兵器的一端,任由另一端戳在地,就这样拖着兵器,一步一挪的向容州进发。

    就这样刚刚走了一里多地,突然从大军后面的左侧的密林里,又传出阵阵战鼓声。后面军士定睛看去,林中树木交错的间隙,影影绰绰,竟露出一角大旗,隐隐约约看的出,面绣了一个斗大的“楚”字。

    危机面前,疲劳的军士在死亡的威胁下,犹如注射了兴奋剂,吸了鸦片烟一样,再次加快了行军的脚步。一通鼓过后,后面的军士们多少有些纳闷,因为他们只听到战鼓声响,又是还有阵阵的厮杀声,可就是没见着一个敌人的影。他们心中也渐渐安定了下来。昨晚,先是在乌漆马黑中,被敌人乱箭射了一阵,后来密林里火光冲天,据说烧死了整个后军。这前军将士有点惊弓之鸟的样,听到后面战鼓声响,条件性的反应过来,迈开腿,拼命的往前跑,有执法队看着,这兵器倒也不敢乱丢,可这行囊里有些东西,跌落下来,却再也不管不顾了。

    跑了一阵,看样是把敌军给甩开了,这些军士才慢慢的放下脚步,缓缓前行。吴怀恩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后面有疑兵,派人清剿的话,一来怕象李烁一样中了敌军的奸计,一把火下来,烧了六七成去;二来,经过昨晚这么一闹,烧死了多少人,吴怀恩查不出来,可是明亮之后,一点人数少了近5000人,恐怕不少人,昨夜进了密林之后,就此撒丫走人了。这会儿要是派兵清剿,人少了不顶事,人多了,自己的主力部队,可就少人了。没有办法,吴怀恩只好派了一个校尉,带着1000来人,远远的跟在大军后面,一面保持距离,一面吸引楚军的疑兵。

    一路,吴怀恩走的极其郁闷,原本吴怀恩是生怕行军速度慢,可现在,完全不用吴怀恩下命令,催促行军。每当汉军速度降下来的时候,这楚军就犹如天降一般,摇旗呐喊,战鼓累累,这行军速度竟是比昨天还要快些。未到晌午,就到了距离容州只有20里地的新道镇,这块地势开阔,登高一望,可以目及四方,左侧有北流江缓缓流过,是天然的屏障,右侧是难得的一片水田,微风荡漾,青青稻苗随风摇曳,里面连个人毛也没有。吴怀恩对容州地形很熟,连着两天的行军,他也知道军士体力不足,可是一路都不是有山,就是有林,绝对不是什么按营寨扎,稳妥休息的所在,只有这个新道镇,才适合大军休息,不怕楚军偷袭。

    汉军在新道镇刚刚安营扎寨,正准备埋锅造饭的时候,就听到新道镇外通往义州的官道,战鼓敲响,锦旗迎风飘拜,楚军居然又来了。

    得到禀报的吴怀恩,自己带着亲军来到大营的后面,举目眺望,就见两三里地之外,一片白光中,锦旗飘舞,战鼓喧天,看样大概500余人样,各个盔甲鲜明,刀戟明亮,那白光想必就是这些刀枪剑戟反射的原因。楚军敲鼓的敲鼓,摇旗的摇旗,呐喊的呐喊,象走江湖玩杂耍的一样,搞得热热闹闹的,可是,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往前再走一步的。

    吴怀恩嘴角轻笑,这必是楚军的疲兵之计了。汉军连日奔走,已经是相当的疲劳,而楚军却故作进攻的样,白白的消耗着汉军的体力。看样,楚军进攻容州的兵马并不算多,不然的话,何必用此疑兵之计,大可以在昨晚埋伏偷袭啊。他这样想,却是想错了。他看到沿途有楚军的疑兵,就以为这些楚军是从容州那边派过来的,却没想到这疑兵不是从容州过来的。马光猛得知吴怀恩奉命救援封州之后,立刻就在围城部队中,秘密抽掉了2万5千兵马,取道梧州的戎城,走滕州,南下容州,在滕州之时,他就兵分两路,一路由潘美带领2000人在义州各处埋伏,故作疑兵,另外的兵马却虽然他一起,直取容州。打下容州的楚军,无论怎么赶路,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赶到义州埋伏,而且,义州竟能虽然有山有水,可并没有什么险隘之地,设伏的效果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楚军在2里外,闹了半天,可汉军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压根理都不理,楚军自娱自乐了一会儿,无趣的收兵东退了。

    听到楚军退兵的消息,吴怀恩略略定下了心神,对于疲兵之计,不管是派兵追击,还是严密警戒,都可以说是中计了,只有镇之以静,他玩他的,我做我的,视若无睹才是王道。当然,吴怀恩敢这么做,还是因为他看到了楚军的兵力,500人对他2万多的大军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压根就不够他塞牙缝的了。

    在新道镇,吴怀恩一边命令大军休息,另一面抽调军中的木匠,穿过北流江伐木制造云梯。汉军这次出门,是援军,就没有带什么攻城的器具。没有云梯,冲车这样的攻城器具,就像打下容州,那简直是不可想想。

    有道是人多好办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制造出了百余架简易的云梯。时间不等人,生怕有别的变故,因此有了这些云梯之后,吴怀恩指挥大军继续进军。

    二十里地,不久就到了。

    “呜呜……”号角声吹响。

    到达容州的汉军前部先锋吴珣,按照节度使吴怀恩的计谋,也不再等汉军中军大队人马,直接指挥者麾下的兵马,驾着云梯,向东城门发起了冲锋。

    冲锋阵型,前中后三个部分。前部的军士,排成二十几列纵队,左手举着盾牌,右手却反手附在背后,扶住背背着土袋。

    随着离城墙的距离越来越近,城阻击的弓箭威力也是越来越大,射在地激起尘土一片,射在木制的盾牌,“咚咚”直响,巨大的冲击力,有些甚至穿透了盾牌,震得的汉军士卒手臂发麻。

    不过这队汉军排列的稀稀拉拉,守城的楚军将领,显然以为就这点人马值不得他发动更加密集的箭雨,更不值得发动弩炮、抛石机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楚军瞄的随准,可是毕竟数量欠佳,所以汉军的伤亡并不大,这群汉军终于冲到了护城河前,将自己身背负的土袋,往河里一扔,不挂不顾的,顶着盾牌,扭头就跑。

    容州的护城河并不是很宽,在城楼,楚军弓箭打击力,较弱的情况下,汉军很快就填平了数段护城河。

    看护城河已经有被填好了二十多段,吴珣大手一挥。

    “咚咚咚……”冲锋的战鼓声敲响。

    刀盾手腰间挎着战刀,一手向,高举着木制的盾牌,另一手搬着云梯的一角,分成二十余纵队,向这东城冲来。其后跟在拿着朴刀,领着长枪的军士。

    城楼,楚军守城大将正是团练使周行逢,他一早就憋着气,等汉军大军冲锋,好令人发射弩炮、抛石机,也好在弓箭射程不到的地方,也杀伤些汉军。却没有想到,这汉军把阵型居然排的极其松散,这护城河也只是填充了数段,看汉军的意思,这云梯是要从填充部位通过,架城墙攻击。

    妈的。这冲锋怎么冲的这么零零散散啊。汉军不是有3万人吗?那不是应该集中兵力,一起冲锋杀伤力才大啊。就凭这二十几架云梯,就算每次的人都能到城墙来,也不过二十几个人啊,这顶什么用呢?忽的,周行逢心思一动,不对呀,这汉军恐怕是声东击西。他估计摆出攻击东门的样,吸引我军的兵力,然后再乘我不被,想偷袭其他城门。

    “来人,传令四城严加防范,不得乱动,,命令第一营在城中随时待命。”周行逢一阵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东城门外的汉军淅淅沥沥,在弓箭射程之外的军士自然安全的多,可是正在顺着云梯向爬的军士,可就到了大霉。总共只有20几架云梯,守城军士的火力全部集中在面,又是滚石檑木,又是长箭劲弩,这人还没爬到一半儿呢,不是是被射死,就设被滚石砸死。城墙下,举着盾牌扶着云梯的汉军,处境也是举步维艰。很多人不小心,就派滚石檑木活活砸死。

    吴珣也算是一员猛将,他见汉军损失惨重,却也不敢鸣金守兵,原因很简单,他是佯攻,可是真正的攻击没开始之前,他就得硬着头皮一阵进攻下去。

    “咚咚咚”,战鼓声,在容州城北门响起。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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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袭(下)

    “咚咚咚咚……”战鼓声在容州北门响起。

    不足两里的容州北城墙,竟有百余纵队的汉军冲锋而来,最前面的人,身都背着一些土袋,在战鼓的催促下,奋不顾身的冲向了护城河。

    好在楚军一直都在四城严密防守,汉军主力在北门出现不久,就被守城军士发现。他们也是连忙击鼓吹号,提醒自己的战,有敌军来袭。面对着汉军的冲锋,楚军军士射箭的射箭,发射弩炮的发射弩炮,操作投石机的操作投石机,虽然大兵压境,这些人还是有条不紊的各负其职。

    北城门外的旷野里,黑压压的全是汉军的军士。有人持盾,有人持枪,有人抬着云梯,有人推着简易的冲车,也有人作为预备队,正在战场后侧静静地等候这主帅冲锋的将令。

    面对着密集型冲锋的汉军,城楼的楚军甚至不用瞄准,投石机的攻击距离最远,斗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然后呈抛物线状谢谢落下,砸在人脑袋,就是桃花朵朵开,砸在人身就是锤胸断骨。虽然这只是颗大石头,并不会爆炸,所杀伤的人数也不多,可是这些人死状凄惨,无形中也浇灭了不少军士战斗的意志。

    距离城墙再近些,就是弩炮的射程范围。这弩炮是在弩箭的基础发展起来的,可以同时发射二十余支弩箭,而且尽力十足。不过,比起石头来说,这弩箭毕竟质量的轻的多,不少有经验的军士,边冲锋,边挥舞着兵器,一时也能磕飞不少的箭矢,暂时给自己护了个周全。

    再近些就是弓箭的攻击范围,不仅城的军士可以射杀城下的兵丁,城下在弓箭攻击范围之内,有几处木牌前后交错排放,有一人多高,木牌间隙之处,有汉军的弓弩手,正对着城的守军施放冷箭。护城河已经被填,城前边已将架起了50多架云梯,在几个骁勇的军士带领下,不少人嘴里咬着钢刀,双手扶着云梯,如灵猴一般,向快速的攀爬着。城楚军的注意力大部分被这些人吸引,所以对远处施放弓箭偷袭的楚军将士反而不多。这一段反倒成了城下军队远程攻击城守军的最佳地带。

    再往前面,就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血海沙场。刀盾手们双手高举着盾牌组成方阵围在云梯支脚处的左右,紧紧的扶着云梯。城的守军自是不会轻易放汉军爬城墙,他们纷纷从内墙处搬来滚石檑木,有些朝着正在爬云梯的汉军砸去,有些就直接抛掷在刀盾手的盾牌,希望能够将刀盾手全部砸死,要将云梯给推倒。

    城门下,汉军军士推着3米来宽,两米来高的木架冲向城门,木架下面,有一对军士,紧紧的抱着一棵直径有三四十毫米大小的原木,打着号,有节奏的,“咚咚”,直撞向城门,妄图撞开城门,杀进城中。这木架看着粗鄙不堪,没想到竟然是十分的结实。楚军将斗大的石块,狠狠砸下木架,木架只是晃了两晃,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形走样。

    楚军来了狠劲,一个石头不行,就多头了七八块,看木架竟然还是纹丝不动。这时容州守将周行逢已经干到,他眼睛一转,连忙换人赶紧在城中架起大锅,烧起热油,另外命人准备火把。

    不多时,锅轻烟升起,热油翻滚。周行逢命人用小锅,用大瓢盛了。冲城楼,将热油对着木架泼下。这木架结实是结实,可是并不是完全密封的。一两百度的热油顺着木架间隙流淌下来,滴着汉军将士的脑袋、肩膀、脖、手,顿时就有一股焦熟的肉味儿传来,接着木架下面的军士,惨叫声连连。有几人丢了圆木,不管不顾的撒丫就往外面跑。更多的人在军官的监督下,虽然烧伤的颇为严重,可是也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可惜,只是片刻功夫,不知道城楼是那个缺德鬼儿,扔下来了一个火把。沾了热油的木材,遇见火把,嘭得一下着起火来。火势一起,在结实的木架也变得千疮百孔起来。木架下面,一会儿落下来几根着火的木头,一会儿落下几块大石,不少人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活活砸死。活着的军士连同军官一起,扔下圆木,开始向后跑去。

    楚军可以用热油浇冲车。自然也会想到用热油来浇那些守护云梯的刀盾手。汉军的盾牌都是木制的,浇了油是一点就着。刀盾手们弃了盾牌,纷纷后退。

    第一波进攻就此失败了。

    北门外,死尸遍地,血流成河,硝烟滚滚。看着汉军退去,楚军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清风吹来,伴着一股肉香味道,一些新兵蛋,忍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斗大的“吴”字战旗下,宁远节度使吴怀恩一脸肃容,望着昨天还在自己手里掌握着的容州城。刚才进攻,军士不可谓不卖命,攻势不能说不犀利。可惜,竟然连城墙都没有一个人爬去的。吴怀恩狠狠的订了一眼,在容州城高高飘扬的“楚”字战旗,恶狠狠的说道:“传令,第一个登城楼的赏钱千串,官升两级。命令三军再次进攻。”

    东门的进攻,很快就收场了。可北门却是从下午一直达到黄昏,吴怀恩才无可奈何的鸣金收兵了。

    望着巍然不动的容州城,吴怀恩心里沉甸甸的,今日鏖战这么久,容州的楚军没有一点败象,看样城中军队不少。容州作为宁远节度使府的治所,里面存了不少的军粮、财物,如果楚军只是据城死守,那么想打下容州可就困难的多了。唯一一点值得安慰的就是,楚军聚集于容州,那么秀洲等地必然尚在汉军手里。

    在容州北城外十里地安营扎寨之后,吴怀恩粗算了一下,今天一下午的进攻,死伤肯定是超过了5000人,作为攻城的一方,自己的大军在人数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了,只有调集宁远节度使府所有的军队,才能够以多打少,才能够收复容州。他立刻就派去自己卫士,拿着自己的令箭公文,传文绣州、劳州、党州等地,密令这些州郡的刺史,立刻调集全部军队,齐聚容州城下。一同进攻。

    打发走了调兵的军士,吴怀恩又召集众将,布置营防事宜。大军初战,要谨防楚军夜里偷袭。可他这话,刚说完,众将就叫苦连天。吴怀恩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他一路骑马,精神尚好。可是汉军军士却是进行军两天,下午又大战了两个时辰,早就精疲力竭,安营之后,胡乱吃了点东西,一个个倒头便睡。军士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果还是听到楚军的战鼓声,就立刻起身准备防御,如果楚军还是不来偷袭,只是骚扰的话,说不定就会立刻激起军变。

    听了众将的诉苦,吴怀恩想了想也算是事情,现在楚军主力在城中,背后会随汉军的只是不到千人的小股部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吴怀恩最后下令,多派探,仔细查看容州城的情况,如果有楚军出城,那必然是偷袭,如果没有,那就不用防备了。

    刚刚进入到亥时晚十点,汉军将士刚刚进入到梦想之中,突然就听到“咚咚咚咚……”的战鼓声,虽然没有军官的命令,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手持兵器,跑到营地外面,但见弯月高悬,繁星闪烁,凉风习习,四周战鼓声震动天地,可惜在这黑咕隆咚的深夜里,也不知道敌军在哪里。这战鼓一直敲了一刻钟时间,方才停止。

    竟然又是只打雷,不下雨。只闻敲鼓声,不见楚军踪。

    军士们骂骂咧咧的回到营地里,继续睡觉。又过了半个时辰,“咚咚咚咚……”又是一阵战鼓声敲响,这次出来的军士就少多了。不少汉军,只是在床铺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对这偷袭战鼓,竟然混没当作一回儿事。

    时,战鼓声,又敲响了。

    吴怀恩从梦中惊醒,他定了回神,披着衣服从帐中走了出来,询问卫士道:“可有探消息,这容州的楚军有没有出城啊。”

    “禀大帅,探回报,四城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出城的。”

    吴怀恩点点头,准备回帐继续休息。他以为容州成立的军队是楚军的主力,城外的是骚扰部队,可惜,他没想到城里只有000楚军,城外却有近二万楚军在埋伏着、、。等待着……

    “杀!”

    “冲!”

    突然,一阵喊杀声,从营门外出传来。营门处,火把通明,可深夜之中,毕竟照的不远。外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吴怀恩摇了摇头,这楚军这疲兵之计也太频繁了,这不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他回身走去,看没走到自己的帅帐呢,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是一个重物坠地声音。他回头看去,辕门处,高高箭塔的军士,已经没有了踪迹。

    “杀!”一阵暴喝,从营门四周传来,伴随着喊杀声的,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偷袭……

    大晋开运二年五月中旬,南汉宁远节度使吴怀恩在容州城下,被楚军夜袭,三万大军,全军覆没,第二天,楚军接连击溃前来救援的秀洲等地的援兵,并且趁势攻占了绣州等地。犹如一把匕首,插在了南汉的胸膛之。楚军占领容州,向东可以与梧州一起,兵围封州;向西可以和桂州道一起,进攻南汉的建武节度使。岭南局势大变。

    容州大捷传到长沙,马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岭南的连战连捷,马云的楚王之位也是越来越巩固了。

    六月份,大晋皇帝石重贵派来使者正式册封马云为楚王。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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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唐的反应(1)

    “什么?马光亮意图谋反却被楚王识破那马云呢?”坐在酱色桐木雕花椅,正端着茶杯轻轻浅酌的冯延巳,听了这消息,左手一颤,烫人的茶水随之溢在了手,烧得他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连忙将茶水放在桌,嘴里轻哼一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感觉自己已经回复常态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瞟了一眼报事的魏岑。

    魏岑报完了事,就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一般。此时听到冯延巳询问,迟疑了一下,方才低声道:“冯相,这马云据说,受命带兵平乱,已经拿下了马光亮,被楚王正式册封成了王世。”

    其实魏岑刚才禀报长沙事变的时候,冯延巳就心中猜测马云是不是已经从中得利了,只是魏岑没说,他心中还有些小期盼,希望楚国的局势并没有恶化到马云一家独大的地步。可惜,魏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让他倍受打击的事实。

    自马云从金陵返回江陵之后,这四五个月来,李唐朝廷对荆南集团暗地里的自主已经不下五十万两白银了,又是送粮食,又是送工匠,又是送兵器,又是开埠通商。他冯延巳考虑的无非就是马云势力微弱,对他多加扶持,才能够和位居中央的马光亮相争,楚国内乱,李唐才能够从中取利。

    千算万算,却一没想到马云却是扮猪吃老虎,一只威风凛凛的玉麒麟,硬是装成了迷你版的ellkitty;二没想到马光亮竟然是个银样蜡枪头,狐假虎威的家伙,看起来势力庞大,可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马云所击败。冯延巳心里是后悔不迭呀,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就把马云给扣在金陵算了。也不用扣他很久,让他在金陵住个一两年,荆南集团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看着冯延巳一脸阴郁的表情,魏岑枯坐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冯相,您觉得这事情要不要呈报给陛下知道呢。”

    冯延巳没好气的看了魏岑一眼,道:“报,当然要报,我们不报,这事儿早晚也会被周宗那群家伙给呈报去,倒时候我们不就失了先机了吗?可是,咱们得找个大好的时机,要是能变不利为有利就更好了。”

    魏岑心中一动,冯延巳的意思他明白了,这冯相是想推卸责任了,五个月前,正是这位冯相爷和陈觉陈枢密,两人在含元殿,当着皇帝李景的面,纵论楚国形势,吐沫星横飞,定下了着扶植马云,分裂楚国的计谋。可是,楚国形势真是风云莫测啊,第一步计划竟然出奇的顺利,这马云竟被扶植成了楚国的王世,可惜,楚国大局一定,这内斗的第二步计划竟然无从施展了。这皇帝万一怪罪下来,冯相爷可就有些难堪了。

    政治家往往都是大处着眼,这冯延巳果然也具有了一定的政治家的潜力,他心思一动,问道:“魏大人,可有陈觉陈大人和查文徽查大人的消息吗?”

    自去年年底,陈觉带兵征讨闽中,很快就打下了建州属下的建阳县,让刚刚衣锦还乡,回到福州当大王的大殷皇帝王延政,赶紧又跑回了自己的老巢建州,和陈觉作战。可是闽中内乱已久,军队士气、装备等等都不太好,王延政被陈觉打败,龟缩到了建州。结果,福州守将李仁达看王延政顶不住了,竟然杀了王延政的侄,向李唐投降。

    消息传来,是人都明白,这老王家的福建六州之地完蛋是迟早的事儿了。查文徽忍耐不住,也向李景请命,带着第二波部队,配合陈觉,向汀州今福建长汀进攻。并在三月底,攻克了汀州。

    冯延巳天马行空的思想,让魏岑有点跟不,他愣了一下之后,方才说道:“这个……好像枢密院并没有这方面的文过来。”

    “呵呵,两军对峙,每天都有大小战斗,斩首万级,当是大胜,破敌千人也算得中胜,至于杀敌百数十人,也算得是一场小胜。当今天圣明,绝不会吝啬军功,这点想必陈、查两位大人,也是知道的。这前线军情三日一报,又怎么会没有捷报传来呢?”说着,他不满的瞪了魏岑一眼。

    陈觉、查文徽都出征了,为避免枢密院落到周宗一党的手里,冯延巳蹿下跳给魏岑谋了个权枢密的职务,这军情战报都是到了魏岑手里,再报朝廷。冯延巳这一瞪眼,魏岑心中一凛,明白了冯延巳的想法,这是要伪报军功了。可是自古只有下面的人伪报军工的,冯延巳估计第一位位者为前线的将士,伪报军功的人了。

    于是,魏岑连连点头,一口咬定,今晚必然有捷报传了。冯延巳呵呵大笑,挥挥手,让魏岑下去伪造去了。冯延巳这人就是喜欢空谈国事,指点江山,陈觉等人出城,他却只能在金陵主持朝政,处理政务,这闲暇之时,心痒难耐,总想在军事指点指点,于是他撺掇李景下令,让陈觉等人是三日一报军情。这军报多了,作弊的机会也就多了。

    第二天,魏岑边拿来了一份在枢密院已经正式登记的捷报来。魏岑自然也不敢胡吹,这公文也就是个杀敌千人的战绩。

    有了这个东西做铺垫,问清楚了皇帝陛下正独自在后宫明泉苑饮酒听曲,冯延巳整了整官服官帽,进宫见架了。在太监的引导下,冯延巳穿亭过院,来到了明泉苑。这明泉苑占地极大,靠着周围的院墙栽种着两排已经吐嫩芽、抽新枝的杨柳树,苑中是一个大湖,湖心有一十米见方的朱红亭,有九曲的白玉桥相连,将湖泊分为前后两半,这两半的中心各有一个林立怪石突起,下起伏,一个若山,高大挺拔,层峦叠嶂,另一个却是中空的,有溪水涓涓流过,寓意江山。

    亭中传来丝竹之声,曲声婉转,韵味绵长,沁人心脾。冯延巳走过白玉桥,来到庭中。李景正坐在玄黄色木椅,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听着曲。

    见皇帝陛下正在音乐的殿中畅游,冯延巳侍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如此过了许久,也没见李景从音乐的海洋里游出来。不过冯延巳看来是经常碰到这种情况,竟然不急不躁,只是静静的守候着。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院入口处,有个带点嘶哑的声音说道:“黄皓,你不是替本大人向皇禀报的吗?怎么站在院门口不往里面进呢!你这个阉人,误了国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接着一个尖嗓的声音说道:“周大人,陛下正在……正在休息,您不能进去啊,您不能……”

    听着声音,冯延巳就知道自己的老对头周宗来了,这家伙来会有什么事呢?他抬眼瞄了一下院门口,就见周宗一把推开阻拦的黄皓,大踏步等向湖心亭走了过来。

    这两嗓完全破坏了湖光山色曲声起,丝竹声中有湖山的良好意境。李景皱皱眉头,摆了摆手,让宫女将曲停下,对这冯延巳说道:“哎,这个周宗竟是不让朕有一日的空闲啊。对了,你来,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啊。”

    延巳躬身行礼还没说话呢。

    就听周宗在身后大声说道:“臣周宗参见陛下。臣有要事,禀报陛下。”

    冯延巳不耐烦的斜视了一眼周宗,心道:你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啊。就是奏事也得排队,我都等了大半晌儿了,你这老家伙一来,反倒还抢先了。周宗若无其事的回望了一眼冯延巳。冯延巳心里一动,这个周宗是怎么回事?这人可不是孙晟哪种愣头青,这人今天的反映有些怪异啊。

    李景听曲的好心思被人打扰了,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冯卿,你继续说,有什么事情禀报啊。”

    冯延巳笑着说道:“喜事,陛下,臣接到奏报,陈觉前日在建阳打败偷袭的闽军,斩首千余。特向陛下报喜。”

    李景是个文人,一没过战场,二没见过杀人,这一千个掉了地的脑袋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他还弄不大清楚,所以,从纯数字角度来看,李景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本来冯延巳是想趁着李景心情好的当口,再把这捷报一说,然后再撺掇李景写几篇歌颂大胜的诗词来,等气氛弄得热烈起来,在轻描淡写的说一下马云当世的事情,就算了事了。可惜,这周宗来的太不巧,一下破坏了李景的心情,这1000人的脑袋,竟也让李景提不起兴致来。冯延巳暗叫糟糕,心中恨恨不已。

    李景的表情冯延巳不满意,周宗更是不满意。烈祖在位的时候,体恤民力,战争死了一百人,烈祖就难过不已。可这位儿,竟象一个没事人一样。而且,这军报,还浑然不是那么一会儿事儿。

    周宗忍不住问道:“请问冯大人,这军报不是枢密院管辖吗?您作为门下中省的平章事,怎么关起了军务来了呢?冯大人,这军报面可有我军伤亡的人数啊?”

    冯延巳摇头说道:“没有,这面只说了敌军的伤亡。没提我军伤亡的情况。”

    “哦,能让我看看军报吗?”周宗缓缓说道。

    冯延巳做贼心虚,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心里怦怦直跳起来。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军报递给了周宗。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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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唐的反应(2)

    第39章李唐的反应2

    自古边帅向来喜好吹嘘功劳,夸大战绩,本来只有一分战绩的,他就能将它吹成十分。所以,当周宗听冯延巳说,杀敌1000人,却没有报自己的伤亡的时候,周宗就故意刁难,想趁机劝谏李景多注意民生。

    这份战报写得是花团锦簇,扣人心弦,文采之好倒不太像是什么战报,反而象一片歌功颂德的战争传记。周宗细细的看了下,用笔跌宕起伏,文字引人入胜。可是,看着看着,还真给他看出来一点端倪出来,他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这战报说是王延政夜间偷袭,陈大人当机立断,斩杀敌人1000人。陛下请您想想看,既然是敌军偷袭,这出兵的把握必然较大,又是在夜间应该是出乎我军意料之外,我军仓促应战,反而还能杀死对方1000余人,嘿嘿,我军自己的伤亡也说不定比对方还要多。”

    冯延巳心中一跳,这姜果然是老的辣,竟然能从夜袭看出来这么多东西,他眼睛一翻,诘问道:“呵呵,周大人,安知不是陈大人事先探知闽军的行动呢?”

    “哈哈,冯相,你不是在考我。如果陈大人实现知道闽军的行动,必然是设下埋伏的,而这埋伏的结果却是仅仅斩杀敌军1000人,如果真是这样,老臣就要弹劾陈大人不知兵了。”

    冯延巳脸色一紧,心中暗骂魏岑只顾自己写得好看,却没有想到这作战的细节。周宗这老匹夫说的是头头是道,眼看就要把这个捷报驳斥成败报了。冯延巳连忙说道:“陛下,请恕臣失察之罪。周大人说得不错,看来这分战报,却是有些猫腻。不过陛下,军士在前线用命,多加奖励,方才是鼓舞士气的正道。臣请陛下,还是明旨昭告天下,赏赐前线军士,同时按下密诏,对陈觉略加申斥。即全了朝廷的脸面,又鼓舞了军卒的士气,同时还对军中主将有了鞭策之意,下齐心,破闽之日,应该近在眼前啊。”

    冯延巳这话说得倒是宰相之言,为了这1000多人的战报,寒了前线将士之心,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李景点点头,让冯延巳自己下去之后,妥善处理。

    冯延巳见周宗压根就没有走的意思,他眼睛一转,说道:“陛下,刚才这支曲,清幽典雅,可是陛下新作的吗?臣听此曲,一会儿好似人在云间,俯视万物;一会儿又似身处沧海,波光耀眼。臣遨翔天穹,畅游大海,好不快意。”

    李景在曲的名称就叫碧海听潮曲,见冯延巳一语中的,李景抚须嫣然而笑,正要说话的当口。周宗不满的看了一眼溜须拍马的冯延巳,揶揄道:“冯相,听说你不善游泳,小心水大淹着了你。”

    李景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冯延巳老脸一红,当下默然不语,心中却急急的转着念头,暗自猜测周宗的来意。

    周宗笑容一敛,沉声说道“陛下,臣以为,天者当修生养德,不在穷兵黩武。闽中内乱多年,势力虽弱,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打下来的,王师东征,已经五月有余,可是除了打下汀州和建阳,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收获,就算是福州的李仁达纳贡称臣,可是他拥兵自重,不臣之心暴露无疑。陛下,烈祖当年,曾有言:闽中虽乱,可是闽人穷避,且不服王化,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陛下,军国大事,不能慎重啊……”

    看周宗唠唠叨叨说了不少,净是冯延巳不爱听的话。冯延巳和南汉的林延遇不一样,林延遇是只想发财,发财,再发财。冯延巳除了享受一下政府高官的一流待遇之外,还想建功立业,一统天下,中兴大唐。可是周宗老是说什么,不要打仗,打仗是破坏,打仗要死人,打仗很不好一类的话,冯延巳能不着急火吗?不打仗怎么统一天下,怎么建功立业啊?

    冯延巳眼睛转了转,哈哈大笑。一时之间,李景有些莫名其妙,心道冯爱卿,怎么了?莫非刚才被周宗嘲笑了一下,脑气糊涂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周宗却是一脸的怒容,以为冯延巳是在嘲笑自己。当下也就气鼓鼓的住了嘴,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冯延巳。

    见喋喋不休的周宗不说话了,冯延巳跪倒在地,方才匍匐说道:“陛下风采,微臣仰慕不已啊。”

    冯延巳经常会说李景什么文采好啊,爱民如啊,等等一系列的,基本都是先摆事实,后讲道理,引经据典,由小到大,逐步深化拔高。经过这层层加工之后,就是一声狗叫,他也能把它说成是振聋发聩、警告世人的春雷。向来都拍的李景心花怒放。可是刚这一句,不仅出其不意,而且还连跳数级,不经过一点的堆砌铺垫,就由普通的恭维,直接变成了顶礼膜拜。与自己五体投地的姿势,更是相得益彰。

    李景连忙说道:“爱卿,快快请起是从何说起啊。”

    “陛下,臣闻,昔年烈祖在位之时,每次打仗死伤过百,心中就惴惴不安,连饭也吃不下去。可是陛下指挥军马,动辄万,又有闲情惬意,赋诗听曲。气度风采,当为天下第一等人也。烈祖求田问舍,世人皆称圣明,陛下大气磅礴,志在万里,尤其是单单一个圣明二字,说能尽表的吗?微臣恭请陛下尊号,告祭宗庙,以章功劳。”

    李景这样眼高手低的文人,喜好的就是这种基于一定事实之的大肆鼓吹。听了冯延巳言真意切的规劝,当下龙颜大悦,喜不自禁。一旁的周宗吹胡,瞪眼睛的却是无计可施,他是忠臣不假,可是他并不是孙晟那样的直臣。喜字当头,硬泼冷水的事情,他还没那个胆干出来。

    正在冯延巳、李景二人相互吹嘘,暂时把尊号定做“大圣文武大明至道大光孝皇帝”,正准备草诏宣告天下的时候,周宗突然说道:“陛下,老臣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李景不耐烦的说道:“周爱卿,有事情赶紧说。”

    到了这个时候,周宗在笨,看出了李景的不耐烦,心中有些惴惴,他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听闻,驸马马云已经被楚王册立为王世了。”

    “哦”李景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冯延巳一眼,沉默了下来。冯延巳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个老家伙今天来是要告自己黑状的,怪不得他竟然一反常态的硬闯的宫中呢?想必是生怕,我说动陛下,将楚国事情一了百了。这该怎么办呢?冯延巳心如电专,急切地想着办法。

    这三人一时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李景有些不悦的问道:“周爱卿,接着说啊。还有什么事情?”

    “啊?”周宗和冯延巳心里惊叹不已,“啊”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周宗是一阵的灰心丧气,看李景的样,分明是已经忘了当初冯延巳等人所出的分裂楚国的馊主意了。冯延巳却是喜从天降,忍不住就挺直了腰杆,脸也不红了,气也顺了,心跳也恢复正常了。

    原来刚才的沉默,并不是李景盛怒前的平静,而是这位大圣文武大明至道大光孝皇帝正在眼巴巴的等着周宗的下文呢?看来,这位皇帝涵养功夫还是相当高的,居然能等那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忍不住出言发问:下边呢?

    李景的一句话,形势逆转。周宗干咽了口吐沫儿,说道:“陛下,微臣的意思是,楚唐既已和好,马云立为世,咱们大唐是不是应该派人祝贺一二呢?毕竟咱们在马云身也花了不少力气的。”周宗坏水直冒,提醒李景道。

    李景恍然大悟,看着冯延巳说道:“冯卿,你说说看,咱们这几个月来暗中支持马云,现在是不是马云回报我们的时候了呢?当初他答应我们的是什么条件呢?”

    “陛下,据臣所知,是割让连州给我们。”周宗说道。虽然当时马云和李唐商量的时候,周宗是不知道,可是周宗毕竟是朝廷的大佬,这事儿,也只是过了一个月,周宗就全知道了,而且还记得门清。

    冯延巳不是傻,当然知道马云除非是脑残了,否则绝对不可能答应割让连州的事情的,可是周宗把话给堵在这里了,那么连州肯定是要向马云讨要的。冯延巳心思一动,他笑道:“周大人记得不错,马云曾经答应,等他当了大王,要向我们称臣,并且割让连州,以作酬谢。现今,他既然已经当了王世,我们是应该派人去长沙恭贺,同时提醒他,让他记住自己的诺言。微臣以为,这两国恭贺之时,属于礼部的职责,臣向陛下举荐,请周宗周大人前往长沙,讨要连州。”说着,冯延巳忍不住瞟了眼周宗,谁让你当着礼部尚的官呢?你不去,谁去呀。这事儿,只要是周宗一党去了,办不成,责任自然可以推倒周宗他们身。想必周宗也不是白痴,两党推诿的最终结果,就是不了了之,谁也不能再拿楚唐议和之事作为把柄,攻击对方了。

    周宗人老成精,冯延巳想法,他是猜的一清二楚,当下连忙谦虚道:“陛下,大唐与马云议和之事,当时是由冯相爷主持的,事涉机密,若是老臣,或者礼部的官员去的话,恐怕不知细节,耽误了大事,老臣却是担当不起的。”周宗一推三六五,把球又原封不动的踢了回去。

    冯延巳脸色一正,跪下说道:“陛下,既然这议和是臣主持的,那么微臣愿意远赴长沙,当面向马云讨要连州,尚请陛下允许。讨不回连州,微臣绝不会金陵。不过近来,政务繁多,又有东征大军的粮草供给,尚请陛下,允许臣滞留两天,交代完交接事宜,方才成行。”见周宗死活不当,冯延巳当机立断,主动请缨,以退为进,反而将了周宗一军。你这个老家伙不是自诩忠臣的吗?为什么朝廷有事要用到你,你就不出面呢?老虽然忙,可是干事情,咱一点也不含糊。

    果然,李景说道:“冯爱卿,你不能去,这朝廷下,还有赖于你呢。再说,楚王立世,咱们就派丞相前去,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样,就让……让常梦锡……恩韩熙载去……”

    跪在地的冯延巳差点没笑出来,他俩去,和周宗去,又有什么区别呢。今天不仅有惊无险,而且还有意外的惊喜。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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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唐的反映(3)

    周宗连忙替常梦锡、韩熙载分解,说两人是怎么怎么的繁忙,同时还举荐魏岑、冯延鲁出使。接下来,冯延巳又是大力的举荐常梦锡、韩熙载,说着两人才华横溢,忠爱国、才堪大用等等。

    两人推诿了半天,裁判员李景做起了和事老:派遣常梦锡、魏岑、韩熙载一同出使。

    于是,仔细准备了三天之后,常梦锡三人无可奈何之下,奉命出使长沙。他们出了金陵,走了两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当涂。这楚王马希范禅让王位的消息就传来了。三人一合计,自己拿的诏都是恭贺马云当世的,现在这马云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由王世变成了大王,自己再拿着这些东西去,不是欠抽吗?

    于是这三人,停了下来,赶紧写奏章报朝廷,换了新的诏内容之后,这才继续出发。到了五月下旬,才到了长沙。

    两人出使的消息,比二人早了七八天就被探给禀报到了长沙。这是马云即位之后的第一次大型外事活动,长沙官场下是一场高兴,虽然李唐使者的目的,显然不是朝贡,可还是被官员们一相情愿的认为是万国来朝的迹象。十八学士中的一些不甘寂寞的人士,冥思苦想许久,还写了不少激扬文字,用工工整整的楷,誊在了奏章之呈了去。只是这些儿玩意儿,马云只看了两眼就扔到了桌下去了,心里还气鼓鼓的,这些人闲着没事干,搞这些事情干什么呢?显摆吗?别说是你们这些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家伙,就算是苏轼、陆游写得,老也懒得看。

    马云即位之后,他将楚王宫分成了两半,后宫仍然留给老爹马希范居住,自己一家人住在前院,大朝会就在安政殿举行,平时处理政务就在养民殿,休息就在承乐殿。

    养民殿里,徐仲雅笑盈盈的问道:“大王,这唐使前来,我们该用什么礼节相迎啊。”徐仲雅向来都是本着多请示,少犯错的想法,遇到自己拿不准的事情,就跑过来请示马云的意思。

    马云当下含糊的问了一句:“徐爱卿,依你之见呢?”

    徐仲雅偷偷的看了一眼马云,马云正在低头看着一份奏章,看样是真的还没来得及想这件事情,于是,徐仲雅说道:“大王,我大楚向来奉中原为朝廷。这李景虽然自称皇帝,却是伪帝。由此看来,我们按照过去的法,对他们可行诸侯之礼。不知大王,意下如何呀?”

    马云站起身来,走到徐仲雅的身前,顺手将手里拿着的奏章递给了徐仲雅,说道:“这是梧州道布政使孙光宪的奏章,他奏请在梧州道实行粜米制度人觉得这件事不错,当是利国利民之政,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徐仲雅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方才说道:“大王,孙大人的意思,是要利用商人贩粮食到梧州,而由梧州转运使出面收购粮食,充作军粮及屯粮。这条计策,却是减轻了官府运粮的负担,不过,臣以为,梧州的粮价虽然较高,可梧州、容州地大而人稀,土著颇多,不服王教,百姓生活困顿,盗贼也不少,商人肯不肯去,恐怕也是一大问题。再这,孙大人的这条意见,在目前岭南有战事之时,还可用用,等到岭南评定之后,军粮消耗降低,官府买粮食的意愿也就低了,这个时候,还有商人愿意去梧州贩卖粮食吗?万一碰到天灾**,在临时抽调人手来运粮,恐怕会耽误大事啊。这第二嘛,大王,立都统、布政使、转运使、观察使,为非是想政令通下达,制约地方,可是,这军粮若是由地方采购,时间一久,恐怕财权、军权又是同出一门,唐代藩镇之乱正是前车之见啊?”

    马云一愣,这孙光宪这主意,他本是大力赞成的,按21世纪的观点,这叫做经济搞活。岭南人少,产粮也少,碰灾荒更是入不敷出。由长沙等地转运军粮去梧州,一路,十成里面就要消耗掉足足三成。而由商人贩卖粮食到梧州,就不用担心运粮之中粮食的消耗了,虽然粮价高些,可是按孙光宪的算法,对官府来说还更划算了一些。

    可是徐仲雅说得也是事情,也不能不防。马云沉思了一下,说道:“徐先生,言之有理啊,这事儿,既然涉及到了户部,又涉及到了枢密院,还是请范质和王贇他们来了,一同商议。恩,对了,徐爱卿,这李唐的使者到了何处了?”

    徐仲雅阖奏章,说道:“他们明天就能到长沙城外的驿站。”

    “唐处东,楚立西,都是当世的大国。就以平礼相待。明天就让刘昭禹迎接一下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到安政殿,寡人和六部九卿一同见见这李唐的使者。”马云犹豫了一下说道。对自己老爹,对荆楚的士百姓,马云自然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可是对李唐,他的道德观念就没什么约束了。想要钱,想要地,门都没有。可是,做事儿,都要讲究个面不是,割让连州那是不可能的,但总的让李唐的使者有个台阶下啊。等徐仲雅走后,马云又连忙把李骧找来,询问他,如果李唐拿出当时在金陵签订的荆南和李唐的密议,咱们应该怎么办。

    李骧呵呵一笑,宽慰道:“大王无忧,唐军入闽半年,收获甚微,闽唐鏖战正急,他自然不会和我们翻脸的。如果他们提起这事儿,大王可在楚唐密议兜圈就行了。而且周宗和冯延巳等人不和,这常梦锡出使,恐怕也不会铁了心的讨要连州的。如果激怒了我们,冯延巳就会借机向周宗发难;而且,就算我们割让了连州,这首功也不是他常梦锡,而是冯延巳。这里面的小九九,常梦锡不会看不明白的。”

    听了李骧这么一分析,马云心里亮了许多。他本来是打算装聋作哑,逃不过就转移话题,还是不行就死不承认,矢口否认的。总之,想让老割地称臣,是门都没有。老刚当大王没两天,王座还没做热乎呢?就割让了连州那还得了——

    常梦锡、韩熙载早就知道自己这趟差事不好办,办成了是给冯延巳锦添花,办不成又给了冯延巳脱罪的机会。虽然有魏岑在,就算要不来连州,冯延巳也不会反咬自己,可是这么一个打压冯延巳的好机会就失去了,常梦锡二人也是心里遗憾不已。

    时移世易,常、韩二人也知道,凭借今天马云的地位,马云即不可能割让连州,也不可能对唐称臣。可是常梦锡是正使,魏岑又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如果常梦锡一点大国气势都没有表现的话,那回到金陵,这麻烦事儿就多了。于是来到安政殿的常梦锡,硬着头皮说道:“大唐使者常梦锡,恭祝楚王殿下,即位之喜。并有圣御旨……”

    常梦锡话还没说完。一旁站立的徐仲雅立刻跳了出来,这老头仿佛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气愤的满脸肌肉哆嗦,有些花白的胡须也是根根竖起,他指着常梦锡,厉声说道:“大胆,狂妄!汝主不知大义,妄自称尊,天不加征讨,已是汝主莫大的福分还敢在我大楚,如此狂吠……”

    这事儿,常梦锡早料到了,他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身后的韩熙载却说道:“这位大人可是徐东野,徐先生。久仰久仰。下官在金陵就听说过十八泥学士之说。文昭王马希范的尊号在位时,行秫米之令,盘剥地方,穷丹山之砂,筑宫殿,享安逸。楚国由此困顿。先生文采名扬天下,却从未听说过先生对楚王有何劝谏之言。嘿嘿,同流合污、推波助澜者,今日也敢妄谈大义吗?”

    仲雅指着韩熙载吹胡瞪眼。其实,他只是独善其身而已,可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他张张嘴,终于还说不出话来。

    “嘿嘿,徐公徐温待唐王如何,犹如亲也。然徐公去世,而唐王则杀其,夺其位。行篡逆之事。如此之人,想必在韩大人眼里恐怕更是不堪入目。”在是大楚的地盘,虽然徐仲雅吃了瘪,可不服的人还是挺多了。御史中丞拓跋恒就忍不住抓住韩熙载的话柄,站了出来。这话挺毒的,即骂了唐烈祖不是东西,更是想陷害韩熙载。

    韩熙载哈哈大笑,说道:“阁下想必是拓跋恒大人。昔日商纣不道,周王代之;秦施暴政,天下讨之。这些事情,都是以下制,可世人却皆争相夸耀。为何呢?无非是周王行仁义,得民心耳。义祖徐温的庙号在位之时,我烈祖皇帝秉持国政,心忧民生,忠孝仁爱。义祖也时常称赞之。至义祖驾崩,烈祖皇帝千里仆丧,却被义祖之拒绝。烈祖仰天长叹,涕泪而归。其后义祖之祸国殃民,烈祖不得已而征之,乃是顺天利民的义举,有怎能说成是不得大义呢?拓跋先生读,莫非从来都是管窥一斑,浅尝辄止的吗?若非如此,有怎能不知我烈祖皇帝在江表所行,乃是安抚百姓的仁政呢?先生识人不明,见识不彰,如此粗鄙之人,却居于高位,在下实为大楚忧矣。”说着,还连连摇头,仿佛痛惜不已。

    拓跋恒不仅没站着便宜,反而被骂了个满脸通红,羞愧的退了回去。一旁的范质却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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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李唐的反映(4)

    范质站出来说道:“当前天下,楚唐皆江南之大国也。可是,除了我大楚之外,四下皆是贵国之仇敌。楚唐联合,则江表自安。楚唐相争,淮西之地恐怕不复为唐有矣。贵国形势如此恶劣,汝等做臣者,不为国主分忧,反而妄自尊大,徒然树敌。我真为唐王感到可惜啊。”

    韩熙载瞟都不瞟范质一眼,说道:“阁下可是大晋翰林学士范文素吗?晋主对你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吗?为何阁下一入荆湖,就再也不肯北了呢?如此没有臣节的人,有能怎能看清楚天下形势呢?你刚才所说得,都是匹夫之见。当今天下,契丹与大晋失和,中原动荡。晋主施政不恤民力,盘剥日重,百姓怨声载道;晋主行军,只知穷兵黩武,却军法不明,封赏不均。今春晋国虽然击溃了契丹的入侵,可是内部矛盾重重,一旦契丹重来,大晋灭亡已经是指日可待。”说得这里,站在马云左手第三位的李骧,突然挣开眼睛,看了看这个正在指点江山的韩熙载。

    “大晋自顾不暇,安有余力进攻我大唐呢。再者我大唐北依靠淮河之险,西具长江天堑,进可供,退可守。等到灭亡了闽中、吴越,无后顾之忧的时候,北可进图中原,南下讨灭汉国。至于西进吗,我二十万精兵,不知贵国可有什么御敌之策呢?”

    韩熙载并不去看一脸怒容的楚国官员,继续说道:“因此,我大唐安若磐石,倒是贵国恐怕是危机四服。岭南刘氏乃是贵国的宿敌,梧州、桂州乃偏远之地,产粮入不敷出,弃之则荆湖危矣;守之,则每年粮食运输的消耗就是贵国肩的重担了。昔年,南平王在时,还能替贵国抵御中原的攻击,眼下荆南被贵国占据,那么贵国花费在抵御中原的精力,想必也不少啊。这荆湖乃四战之地,贵国居之不易啊。楚汉失和,货物想必早已不相流通;中原战乱,商人南下的多,北的少,肯买荆湖财物的恐怕只有我们大唐了。如果我们大唐再封锁边境,不许通商,不知道贵国,还有何打算啊。”

    范质管的就是民政,如果李唐真的封锁了边境,那对于楚国的打击,实在是无非想象的,范质默然的退了下来。

    马云在面什么话也没说呢,下面就已经辩论了几个回合了。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的文臣们,这些人一个个气鼓鼓的,心里是万分的不服,可刚才活生生的例,让他们心有所忌,也不敢再轻易挑衅。

    文臣是不说了,可武将们却忍不住跳了出来。刘彦涛说道:“阁下虚言恐吓,莫非以为我十数万大楚精兵,净是摆设不成。”

    韩熙载笑道:“岳州大败之时,梧州逃窜之日,楚军大名,在下久有耳闻。”韩熙载是深得骂人不吐脏字的真传,他说得这两个日,是马殷自打当了楚王之后,败得最惨的两次。

    刘彦涛噌的一下就跳了出来,看样是不想在和韩熙载口头交流了,想动用一下肢体语言。马云看了连忙咳嗽了一声,一旁的王贇一把抓住刘彦涛,死死将他拽的重新归了队。刘彦涛要真的冲去就是一老拳,楚国的脸可就丢大了。马云扫一眼群臣,文官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可是再也没人敢跳出,武官这边要不是马云在,估计早就跳出来要狠狠的揍一顿韩熙载了。至于李骧,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马云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赵普在,就不会让韩熙载这么得意了。马云出口问道:“常大人,若寡人记得不错,去年年底之时,楚唐两国尚且还是对等大国。为何今天,阁下却是如此趾高气扬啊。莫非唐王是真的看我大楚这二十八州了不成。”

    吐血!绝对的吐血!

    韩熙载好不容易站了风,却被马云这句话给说的哑口无言起来。当时马云出使的时候,插科打诨,外加不要脸,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让金陵的大佬们有口难辩。两国的关系才定为了对等大国。可是这小在私底下,不仅接受了李景的册封,而且还狮大张口,要了不少财物。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这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数十万两的资助就这么打水漂了。魏岑、常梦锡郁闷的不行,却也不敢说什么有伤两国邦交的狠话,毕竟,现在大唐的主力不是在闽中,就是在淮西。在马云万一真翻了脸,从宜州掩杀过来,这可就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韩熙载却讥讽道:“晏曾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一河相隔则境界迥然,下官向来不太相信。今日见大王,下官真是大开眼界,欣然相信了。”

    相国们发了言,吃了瘪。下面的文官们也就不敢轻易在发难了。可是韩熙载变本加厉,直接骂马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形势不好就装瘪三,一朝得意,就充大尾巴狼。这话说得也太过难听了,礼部尚刘昭禹硬着头皮,站出来指责道:“大胆……你居然……”没办法,谁让他是礼部尚呢?管的就是这外交的事儿。他不出头还不行。

    可是他还没说完,马云就拦着道:“呵呵,刘大人,暂且退下,我大楚雄踞荆楚,地阔千里,人口众多,大国将有大国的气度,众位臣工,注意胸怀,注意胸怀啊。寡人作为人主,要有容人之量,善于纳谏,说得对了,寡人就会奖赏,说得不对,寡人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寡人如此,众位臣工也当如此,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有句古话,叫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无非是说,一人的智慧毕竟有限,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集思广益,咱们大楚才能够真正的繁荣富强起来。”说得这里,马云顿了下。

    大楚的文武百官以马希隐、王贇为首,赶紧跪下,山呼千岁。这么一搞,魏岑、常梦锡、韩熙载,多多少少有了些尴尬。这不是欢迎李唐使臣的大朝会,怎么搞成楚王对百官的训话了呢。

    马云摆摆手,继续说道:“众卿平身。古人还曾经云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两句,大家也要谨记在心中,戒骄戒躁,才能维持的品行。不过呢,反过来说,这苦口的可不一定是良药,逆耳的也不一定就是忠言。对于那些莫名奇妙的无端指责,我记得但丁……个人曰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咱们就把它当成一阵风儿,一溜儿屁得了。”

    马云说完,整个朝廷笑声跌起,文官这边还有些矜持,笑也是偷笑,武将那边就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这楚国有些官员,也很是促狭,居然又跪在地,山呼千岁起来。

    魏岑、常梦锡的脸有些挂不住了,面色潮红,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埋怨韩熙载刚才说话太没谱儿。却没想到,韩熙载之所以那么说,还不是他们三个商量好的。他们本来就商量着,利用韩熙载的口才,喜笑怒骂一番,打击一下楚国的气焰,回去好交差就得了。没想到,这楚国官员确实是被韩熙载给震住了,这楚王却是毫无礼义廉耻的胡搅蛮缠。而且还借训斥百官的机会,给自己这群人难堪,指桑骂槐,说自己是混乱放屁。

    见常梦锡几人面色尴尬,马云挥挥手,止住大殿里的笑声。和善的说道:“常大人,是不是可以将岳父大人的信,交给寡人看看了。”

    翻脸走人肯定不行,无奈之下,常梦锡只好将李景的文,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张顺,由太监张顺,又交到了马云手里。马云翻开随意看了看,面无非是恭喜马云即位为王,接着就询问了马云准备何时将连州交给李唐。最后是恭贺礼物的清单。

    马云阖文,说道:“岳父大人如此挂念,让寡人甚是感动啊。三位大人初次来长沙,不要急着走,盘横数日再走不迟。刘爱卿,这几日你就替寡人好好的招待一下。”

    常梦锡等人也知道,在大朝会接见自己,那是给了李唐的面,至于割让土地一说,那自然不会在这大朝会详谈的。三人听马云这么说,只好告退,其实,从心里讲,刚才玩了个难堪,楚国官员象看猴一样的戏谑的看着自己,这三人早就想走了。

    三天之后,巡视地方,查看有无冤案的赵普赶回了长沙。楚唐谈判正式开始,赵普请常梦锡等三人进来自己的刑部房之后,笑着说道:“三位大人别来无恙。下官前几日去地方稽查,无暇拜访诸位,尚请见谅啊。”

    常梦锡等人自是随口客套了几句。

    赵普押了口茶说道:“三位大人的来意,下官是一清二楚。我家大王对李唐的深情厚谊,也是铭记在心。大楚与南唐乃是翁婿之国,我大楚是真心的希望楚唐能够长期的和睦下去。”

    韩熙载冷笑一声,说道:“楚唐和睦,可不是嘴说说那么简单。两国的信任是要靠实际行动的,对于贵国出尔反尔之事,我大唐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

    韩熙载这话一出口,魏岑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论品级,论资历,自己和常梦锡都没说话,你这个愣头青说什么!楚王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就是想赖账,他既然要赖账,咱们现在确实也得罪不起楚国,他想赖就赖呗,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赵普笑着喝了口茶,似无意的瞟了三人一眼,魏岑的反映恰好就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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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唐的反映(5)

    韩熙载忍不住出招了,可是赵普恍若未闻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茬儿。

    魏岑讪讪的说道:“赵大人,去年楚唐议和是大唐和你家王爷议和,这具体事宜,都是经赵大人之手,赵大人想必也是清楚。现今你家王爷即位楚王,我大唐也是出力甚多。这……”

    赵普不客气的截道:“魏大人,此言差异。昔日我武穆王征战数十载,方有这荆楚之地,武穆王传位为衡阳王,衡阳王又传位给文昭王,文昭王再传位给我家大王,马氏一族,治理荆楚以历三世,凡四主。士依附,百姓安居乐业,靠得无非是我王圣明,下一心。月初之时,文昭王倦正而传位与我王,乃是承父业,正常的权利交替。这又与贵国有何关系啊。贵国不动一兵,不费一米粮,就想索要我连州,这恐怕说不过去。”

    魏岑眨了眨眼,说不下去了。常梦锡在一旁接道:“赵大人,昔日五王爷困顿于荆南之时,内有旱灾,颗粒无收;外有权臣,交相压迫。我主念在翁婿之宜,既派遣大批工匠,有资助了不少钱粮,开商埠,通有无,荆南因此得以安定,这岂不是我主的仁德吗?若非是我主仁爱,五王爷恐怕坚持不到今日。”

    “呵呵,常大人,未免太小看我荆楚了。贵国有三十五州之地,我大楚也有二十八州。文昭王仁者爱民,少动刀枪,府库丰裕,区区旱灾,我大楚有怎么会应付不了呢?至于通商嘛,买进卖出,得力的又岂止是我大楚呢?贵国恐怕也是获利甚丰。”赵普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楚国表面看起来挺强大的,可这十多年来,马希范骄奢淫逸,从老百姓那里搜刮了不少钱财,可是他自己也是大手大脚,银大把大把的花了出去,到现在国库其实已经不算很宽裕了。只不过,谈判嘛,向来都是往自己脸贴金,赵普这么说倒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不如楚唐两国就关闭边境,不再通商了。”韩熙载在一旁说道。韩熙载对楚国关注颇久,楚国的困境他了解的很清楚。这一句以出口,赵普脸色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可是心里却不禁暗暗打鼓。

    还不等赵普说话呢,魏岑却吃了一惊,怒道:“韩大人,国家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啊。误了陛下的大事,你可是吃罪不起的!”他心里暗骂韩熙载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他管这枢密院,李唐现在的情况,他了解的一清二楚,原以为闽中内乱多年,大军一到应该是手到擒来,哪知道事情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王延政死守建州,就是不投降,泉州、漳州也是以王延政马首是瞻,只有福州的李仁达还算识趣,可是隔着泉州、建州,李唐也管不了李仁达啊。大军进了闽中就向入了泥潭一样,进退维谷。这军粮的消耗就像流水一样,如果现在再得罪了楚国,两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啊。在魏岑看来,福建的战事估计要持续到明年三四月份,在这一年里,楚唐还是应该和好下去的。

    打建州之前,冯延巳一党是趾高气扬,现在吃了点苦头,这些人又有点畏敌如虎,生怕得罪了楚国。他们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却没有想到楚国此时也不好受,在岭南,马光猛节节胜利,却也只是3、4万兵马的小打小闹,原因为非是,官道崎岖,军粮运输不畅,光路的消耗,楚国就有点承受不了。马云刚当大王,这内军不管是打没打仗,总得赏赐,在百姓困顿,总的减些赋税,再加对西南少数民族的安抚、整顿,花钱的地方无数,进项却很少。就像韩熙载说的那样,南边和汉国交恶,北边中原动荡,西边蜀国又是闭关自守,除了南唐,这商贸交易就再也没有了。虽然俗话说什么:湖广熟,天下足。可那说的是明清时代,在五代,荆楚还只是个边缘之地,粮食产量也仅够自给的。好在,马希范着实搜刮了不少钱财,这楚国的财政才算基本稳定。

    魏岑连连对赵普说道:“赵大人,切莫生气,这韩熙载只是生意气,胡乱说话。赵大人,切莫听信的胡言乱语。楚唐和好,利国利民,通商之举,绝对不对嘎然而止的。这一点,在下可以拍胸脯保证。”

    赵普瞥了一眼魏岑,又望向了常梦锡,意思是说:你是正使,你表表态撒。

    魏岑也焦急的看向常梦锡,脑袋轻轻的点了一下:你丫的,赶紧表态啊。韩熙载充分发扬了二皮脸的本性,对魏岑申斥竟象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常梦锡,微微的摇头:常哥,你要顶住,坚持一下,这赵普自然就会软下来的。

    常梦锡扫视一眼魏、韩二人。昨天晚,韩熙载仔细的对他分析了楚国面临的境况。看楚国的样,原来当政的十八学士,除了拓跋恒、徐仲雅、刘昭寓、何仲举还担任要职之外,廖框图隐退,李皋李节被杀之外,剩下的几个全部当了学者,完全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这说明,楚国王位的更替,绝不是楚国官方的说法:楚王倦政,世马云不得不接替大位。十有**就是马云不甘寂寞,干掉了自己哥哥,这样一来,这楚国想必也是内忧外患,恐怕也不敢和自己翻脸。

    他有死死的盯了赵普一眼,这赵普嘴角微笑,一脸古波不惊的样,他又有些犹豫了,治大国入烹小鲜,还是……还是稳一些的好。常梦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王对楚唐和平,向来是寄予厚望。不过,这事是有前提的,贵国这样经常性的出尔反尔,置两国邦交与不顾,我主虽然仁爱,却也绝对不会听之任之,善罢甘休的。”

    听话听音儿,虽然常梦锡最后警告了两句,但是他却还是在言语中支持了魏岑。赵普微微一笑,看来刚刚最近接到的闽中情报果然不错,这李唐是真的陷入了建州的泥潭里面了。那边韩熙载略略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见试探的已经差不多了,赵普押了口茶,方才说道:“在荆南困难的时候,唐王给荆南莫大的援助,这一点,我主感激异常。其实,我王仁厚,向来也是言出必践的。”说的这里,赵普住了嘴。

    魏岑眼睛一跳,忍不住和常梦锡相视一眼,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楚王竟然肯把连州割让给我大唐吗?幸福来得太突然,魏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韩熙载,静静的坐着,等着赵普的下文。

    赵普扫了眼这三人,一副为难的样,说道:“这连州既然我王同意的,我们绝对不会赖账的。可是,目前的局势想必三位大人也是清楚的。眼下我王新立,百废待兴。如果此时就割让连州给贵国。那么我王必然尽失楚国民心矣,从这方面考虑,这连州现在却是不能割让给你们的。”

    魏岑冷静了下来,天掉馅饼的好事,还是没有的。毕竟,就马云即位这件事,李唐除了花了点钱,别的也没出过什么大力。只要楚国给李唐一个台阶下,就是最好的了。

    赵普继续说道:“可是。我大楚以信义为先,既然答应了贵国,纵使自己困难些,还是想给李唐一个报答。”

    常梦锡追问道:“不知贵国想要如何报答啊?”

    “呵呵,是这样的。五天前,我大楚梧州道都统马光猛马将军传来捷报,在岭南容州俘获宁远节度使吴怀恩,收复容、绣、劳等州县。马光猛将军除了出来一分捷报之外,还向我主建议趁势攻取岭南。马将军详细的说明了岭南刘氏军队的情况,战斗力竟然是异常的底下,而且汉主刘洪熙残暴不仁,任用奸佞,把岭南搞得乌烟瘴气。我主以意欲仁罚不仁,收复岭南。”

    魏岑心头一动,莫非楚国是想把岭南的州县割给李唐不成?

    韩熙载却是冷笑道:“贵国莫非想画饼充饥,把岭南的州县割给我们不成。这恐怕要问问汉主同不同意了。”

    赵普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架抽取一副地图,在桌展开,笑道:“请三位大人过来看看,这是汉国的兵力分布图。有了这个东西,我大楚攻破汉国一如反掌啊。”

    魏岑等三人连忙走过去观看,却是岭南西部诸州县的兵力分布图,却是没有画出兴王府附近情况。见这三人目光中有些疑问,赵普笑道:“军国密事,在下也只能让三位大人看这么多了。”

    魏岑在一旁问道:“容州之战如何呀?”

    赵普一笑说道:“汉军犹如绵羊耳,马光猛将军1万大军,就击败宁远节度使5万大军。”

    魏岑眉头轻轻一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熙载却追问道:“既然岭南如此孱弱,不知道楚王准备几时出兵啊?”

    “明年秋天,或者后年春天,我主就会发兵征讨。”见三人有些疑惑,赵普为难的说道:“实不相瞒,我王新立,总要安定个一两年方可出兵。“

    “那贵国到时候,准备割让何处与我大唐啊。“

    “割让雄州今广东南雄。”

    魏岑突然说道:“刘氏盘横岭南多年,兵马虽弱,不下十万人。贵国兵力虽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打下。不如贵国将岭南的兵力分布图,给我们一份,咱们两国约定时间,同时出兵,平分岭南如何?”

    常梦锡二人一愣,赵普却是心中一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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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找点事干(上)

    “未来两三年之内间,楚唐必有一战。”就在赵普和常梦锡等人谈判的前一天,李骧在养民殿,斩钉截铁的对马云和赵普说道。

    李骧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断然的意味,他继续说道:“大楚乃四战之地,守之不易。大王想成就大业,当北取襄阳诸州,南下岭南,东取唐,西取蜀,尔后举兵北以征中原。现如今,晋廷势力微弱,对地方控制能力逐渐下降,如果契丹再次南下,晋廷恐怕必亡无疑。而契丹残暴,就算能一时攻占中原,也必然守不住,等契丹北归之时,大王可传檄天下,鼓军北征,中原诸侯林立,恐怕不能轻易取之,但至少可以拿下襄州诸地,完善我们北部防线。尔后,稍加休整,即可南下攻灭汉国。灭汉之后,中原兵力强盛,不能与其争锋,只能暂时称臣纳贡;西蜀地势险峻,可以交好;大王当帅军东进,剿灭李唐,横扫江南,以呈南北对持之势。可是这李唐虽有五鬼乱政,可毕竟地方广大,百姓富足,兵马颇多。贸然攻取,恐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李唐要取,但不能蛮干,臣以为我们应该找机会慢慢的消弱李唐的兵力,耗费李唐的粮草,搅乱李唐的政局,等到我们进攻李唐的时候,他们战无百战精兵,守无充足的粮草。到时候,李唐就可以一鼓而下。”

    马云眼睛一亮,问道:“李先生,可有什么主意吗?”

    李骧笑道:“过去咱们是自顾不暇,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大王即位,楚国尽在掌握。咱们的眼光就要放的更长远一些。当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闽中。闽中据我楚国过远,咱们鞭长莫及,可是却和吴越毗邻,如果我们前一二细作,在吴越散播谣言,说唐灭闽,则下一步必然灭吴越。吴越之中眼光长远的人,必然会游说吴越王。这样吴越就不会坐视闽国轻易灭过。吴越势力较弱,可李唐用人不淑,前线的大将都是酒囊饭袋,这一出一入,两国在闽中一场混战,对李唐的国力,必然有不小的消耗。”

    “妙计,妙计啊。陈觉、查文徽这两人,寡人都见过,绝非能征惯战之将,唐军的精锐部队在两人的指挥下,一定会损失不少的。失去了精锐,就算唐兵百万,又怎能挡得住我们楚国的大军呢?”马云高兴的说道。

    “大王,这只是第一步,李唐和吴越要想在闽中分出个胜负,怎么也得一年光景。倒时候,我们再鼓动李唐出兵讨伐南汉,这不仅可以消耗一下李唐,而且我们还可以就近观察唐军实力,若唐军强,也就罢了,若唐军弱,嘿嘿,咱们就把岭南彻底给夺过来。然后就鼓军东进,彻底的灭亡李唐。”

    马云心中一动,迟疑的说道:“先生之意,可是要利用这次谈判吗?”

    李骧微笑的看着赵普和马云,点了点头。三人都明白了这意思。

    于是才有了赵普和常梦锡等人的谈判,要是李唐的使者只有常梦锡和韩熙载,这两人一个反战,一个聪明,恐怕都不会和楚国谈什么联合出兵。可偏偏多了一个魏岑。

    魏岑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南唐五鬼之一。这南唐五鬼除了自身的毛病之外,还有个通病就是自认为是优秀的军事家,是要帮助李景建功立业,扫平**的。赵普把汉国的军事分布图拿出来以后,说等明年楚国打下了汉国,就把雄州给让给李唐。

    卓越的军事家魏岑同志,当场就不干了。他听赵普说楚军不过3万人,就先击溃了潘崇彻的大军,后又俘虏了吴怀恩,这说明汉国的兵战斗力地下啊。又便宜不占,那怎么是他魏岑干的事情呢?于是,他打着减轻楚国伤亡的名义,强烈要求两国同时出兵,赵普自然是再三推诿。

    结果,赵普越是推诿,这魏岑越是觉得岭南这块肥肉,万万不能全落在楚国的嘴里。他魏岑是越挫越勇,竟然甩开了常梦锡等人,主动找到赵普,苦求再三,终于达成了协议——同时出兵。楚国要端州以西的地方,端州一东,包括兴王府,全部都是李唐的。从地盘看,楚唐两国基本是相当的,不能说楚国就吃了亏,可是从人口,从经济来看,广东一带,要比广西可富足的多了。另外,出兵前,李唐要资助楚国粮草20万担。

    就在赵普和魏岑扯皮的同时,马云在相国徐仲雅,礼部尚刘昭禹的陪同下,来到了天策学士府,亲切的看望和慰问了楚国大名鼎鼎的十八学士们。

    这些文昭王时代的风云人物们,自听说楚王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自己这些个革命老同志。一个个激动的要命,提前两天就命令天策学士府的杂役们,扫地的扫地,刷墙的刷墙,两日来加班加点就是不加薪,终于把天策学士府给打扫的是焕然一新。

    然后在主要的道路铺红毯,自己这帮老头则一大早就站在门外等着楚王的莅临指导。他们除了在马云即位的那天,远远的见了马云一面,这一个月来,竟再也没有机会见马云了。虽然十八学士的头衔没有丢,薪水待遇方面还有了点小提高,可这手里却是再也没有半分的权力了。

    马云刚从轿里下来,这些位学士们赶紧跪倒在地,山呼千岁。

    马云一把就最前面的一个扶起来,笑着说道:“诸位先生,使不得,使不得啊。”说着自己对他们是团团一揖,说道:“诸位先生,我大楚能有今日的富强安康,离不开诸位数十年如一日的辛勤工作,多年来,诸位先生是呕心沥血,你们是我们大楚官员学习的榜样,你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是‘仁’,什么是‘义’,什么是‘行为’,什么是‘家国天下’。寡人要替荆楚的百姓,感谢诸位大人!”说着又是一辑。这些老头什么时候见过楚王对他们行礼啊,又怎么敢受这样的一礼呢。一个个又是侧身避让,又是激动万分的回礼,又是连连的口称“不敢不敢。”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马云这通马屁,让他们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三斤,做起路来,轻飘飘如在云端,又想吃了牌钙片,气也不喘,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马云挽着一个老者的胳膊说道:“这外面天气炎热,诸位大人在这里等待寡人这么久,让寡人心中甚是不安,来来来,咱们进去聊。”

    等马云在大厅主坐坐下之后,这些人拿捏着也一个个坐了下来。马云亲切的说道:“诸位大人,最近身体可好吗?诸位都是为我大楚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寡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荆楚百姓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前些日,小王刚刚即位,方方面面的杂事,是多如牛毛啊。哎,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看望诸位先生啊。希望诸位先生,见谅。”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心情有些激动,跪倒说道:“老臣,老臣们是万分的没有料想到,大王,大王竟回来,竟回来学士府啊。大王对臣等的关心,臣等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啊。”马希范在位的时候,虽然大权在李皋、徐仲雅手,可是他们也算是手握实权的。等马云当了大王,他们大部分却都被排除在外,彻底的养气老来。常言道“一朝天一朝臣。话虽然这么说,可事儿真的落在自己身的时候,心中总是不免怏怏不乐。今天见马云来了,而且又是这么的客气,把他们说成是一代元勋,吹捧到了极点,一个个是心花怒放,怎么看都觉得马云圣明无比。

    马云连忙站起来,扶起这个老头,说道:“诸位先生的高风亮节,寡人是佩服不已啊。寡人当政以后,为了保持权力的正常过渡,诸位先生依然决定和文昭王一起退出国政。一生功名,淡看如浮云。寡人甚是佩服。”

    什么和文昭王同时退出国政。文昭王是被迫的,而他们则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不过马云这么一说,反倒不是马云炒了他们的鱿鱼,而是他们视功名如粪土,炒了马云的鱿鱼。这么一来,这些人的面不就抱着了吗?他们这几个所谓的大儒,心里想得很简单,无非是当官,不当官的话,也要有个体面的下台方式。马云这么一说,他们也算是有了面了。

    马云看了下有些静寂的大厅,笑道:“不过,国事维艰,仰仗之处颇多,小王今日来,是请诸位先生出山的。”

    学士们听了这话,忽视一眼,心思活动了起来。马云改制,这些人仗着资历还以为自己再怎么差,也得弄个尚、侍郎一类的当当,可惜,任命下来之后,十八学士里,除了徐仲雅他们四个,其余的人,除了一个天策学士的头衔竟然什么也没有。这些人心里不免失落了起来。这些人都是些不甘寂寞的人,前几天李唐使者来的时候,这些人还写了些诗词呈去名义是庆祝,实际是显摆自己的才干,还做着重新启用的大梦。可是没想到,竟然象泥牛入海,从此再无消息了。

    就在他们有些失望,有些愤懑的时候,马云竟然亲自来看望他们了,而且听马云的意思,竟然是大用他们。这些人不禁高兴了起来。

    一个老头出来说道:“大王,不念臣等老朽,信任我等。我等哪怕是肝脑涂地,也不敢辞王命。”

    马云说道:“诸位先生,曹孟德曾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诸位大人乃是我大楚博学之士,是我大楚的财富,是我大楚文化源远流长的代表。寡人对你们是敬之、爱之,更要用之。”说着,马云扫了他们一眼,缓缓说道:“诸位大人,你们觉得我大楚缺些什么呢?”

    这几个老头互视一眼,心道:大王这是要考察自己的学识啊。一个个或者说少铜,或者说缺少富饶的产粮地,或者说缺少马匹……总之,绞尽脑汁的说出一连串的东西来。

    可马云却是一一摇头,见这些人这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了,马云才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缺少铜这些物资,我们可以和别的国家换,百姓缺衣少食,我们可以轻摇薄税,可是百姓民智不开,绝大部分的人不识字,不知礼节,我们身为朝廷官员,又能做些什么呢?让所有的人,都识字,都能读,这不太可能,为什么呢?因为朝廷财力有限,没有那么多的余钱去大兴学。诸位先生,可有办法帮我教化百姓,使人人都懂得礼义廉耻,使人人都知达理呢?”

    这些老头们一愣,都茫然的摇了摇头,有一两个脑灵活的,竟然在暗自猜测在大王的意思,是不是想让老哥几个去开学收徒授课啊?要靠自己这几个老家伙,去提高全民文化素质,那……?

    马云一脸严肃的说道:“寡人昼思夜想,倒想出了一个法。百姓之所以不识字,一来却是因为没有人教,可是有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寡人觉得,不是百姓脑笨,而是我们的文字出了问题。”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马云想要说什么?文字出了问题?这文字传承了千年了,怎么可能出问题了呢?

    马云继续说道:“因为我们的文字比划太过繁杂了,百姓们少有人教,这文字又太繁杂,就算一时学会,时间间隔一长,即自然忘记了。可是如果咱们把这文字的比划,给简化下来,这文字精炼了,不仅容易记,而且还容易学。”说着马云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桌,抽出一张白纸,旁边的张顺眼疾手快,赶紧替他磨磨。

    马云说道:“诸位先生过来,看看寡人写得这几个字如何?”马云说着谢了几个繁体的姓氏,又写了几个简体的姓氏。

    这十八学士们看了看,都是惊讶异常,这些人从小就学的是繁体字,从来都没有想过给文字做写精简,也没意识到简化汉字,有什么意义。经马云刚才那么一说,又见马云写得这几个简化字,却是容易记忆。一个个忽然醒悟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说道:“大王的意思,可是让老朽等,简化这个文字吗?”

    “不错,诸位先生,这简化字,也不是随便简化的,要言之有物,要传承我们的文明,比如这个‘美’,古人以羊大为美,为此可以这么简化组成一个美字。这样一个简化,既不失古人造字的本意,又能简化文字。这不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吗?寡人想在天策学士府里面成立一个识文阁,专门负责这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工程。不知诸位先生,可愿意帮寡人啊。”

    “大王圣明啊。”被马云一阵的忽悠,这帮老臣终于明白了这简化字的重要意义。这简化字要是颁行天下,自己这些人可就真的要名垂青史了。这比当个什么相国,诱惑力还要大,就连徐仲雅都有些羡慕。

    至于马云,嘴角却浮起一丝轻笑:这几个老家伙本事不大,可是为官多年,能量还是不小的。就这么冷落下来,时间长了,这些人说不定会有些什么别得想法。所以,得给这些个老臣找点事干干。让他们没空想别的事情。至于这简化字,不是那么好弄得,这玩意儿里面的问道多着呢。你们讨论个五六年,东西弄出来了,老的江山也坐稳了。如果你们工作能力特别强,一两年就弄出来了,那咱还有别的东西啊,比如修个唐史,搞个夏商周断代什么的……有的是事情,让你们消遣。

    生命在于运动嘛,人可不能闲着。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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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找点事干(下)

    “大王,卯时快到了,你得赶紧更衣起床了,等下要朝了。”

    正迷迷糊糊睡觉的马云,突然听到有人耳边轻声的提醒道,接着就觉得大红鸳鸯绣锦被里面有一双温柔的小手正轻轻的推着他,他眼也不睁,一手捉着那正在轻推自己的小手,另一之手,一把将那火热的身躯强行的搂了过来。

    自己嘴里还低声的嘟囔了两句:“我最近太困了,今天就晚点朝。”说着,将大手轻轻的移到那翘臀之,下摸索着。

    在马云的挑逗下,彭双忍不住浑身一颤,有些脸红的娇喘道:“大王还是起来。您在别的姐妹那里都是正常作息,若是……若是在臣妾这里睡过了头,恐怕……恐怕不但别的姐妹会耻笑我,就是……就是拓跋师傅知道了不大好。”

    “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有我给你做主呢?来。”马云展开眼睛,脑袋一偏,向彭双的小嘴吻去。彭双推诿不过,被他强行的亲吻了一下,低声的恳求道:“王爷,您还是起来……您要是……下次再说好嘛?”

    马云看在眼里,嘴却是幽怨的叹了口气,说道:“哎,我自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彭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大王,你那里学的这么首歪诗啊来服侍你起床。”

    马云又亲了一下彭双,自己振作精神的说道:“起床。起床。”他也想睡懒觉,可是没有办法,现在还没到睡懒觉的时候,强敌林立,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大事休矣。五代的历史他不熟悉,可是那些亡国之,比如李煜的下场,他可是清楚的很。赵匡胤和赵匡义那兄弟俩可都不是什么好鸟,哥哥抢了后蜀孟昶的老婆花蕊夫人,弟弟抢了李煜的女人小周后,万一自己以后被宋朝给灭了,虽然有紫英的关系,小命可能还保得住,可是万一……到时候哭的都来不及,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努把力,看能不能统一,实在不行,至少还能划江而治。

    马云改了制,大朝会是三天举行一次,今天是小朝会,只是和相国们,尚们以及枢密使们一块讨论政务,处理的也就是前几天孙光宪的那个让商人运军粮的折,范质、赵普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这这个想法给补充完善了不少。商议了这件事之后,又商讨了一下岭南的局势,下诏马光猛由他率领军队,对梧州容州等地进行剿匪事宜,然后又调副都统徐威为桂州道都统,整顿原来的静江军,将六万静江军,裁减为三万人。处于岭南的梧州道和桂州道正式转入战略防御阶段,放弃了对封州等地的军事打击。

    这些事都是些高兴的事情,马云是心情大好。散了朝会之后,就忍不住跑回了承乐殿,看望了下有孕在身的紫英。承乐殿原本叫什么议政殿,其实算的一个小型宅院了,这地方原本是楚王辟给外臣等候召见的休息之地,正殿并不怎么宽敞,却胜在四圈院多,房间多。马云安排自己一家人住宿的时候,一眼就看重了这个地方。还把殿名给改成了承乐殿,意思就是承乐于老大王膝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意思。

    进了承乐殿左侧的含烟院,几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小宫女连忙一边冲着马云施礼,一边从这主房说道:“娘娘,大王来了。”

    马云连忙冲着里面说道:“紫英,今天外面风大,你有身孕就别出来了。”说着自己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一看,原来明乐公主也在。紫英出身官宦之家,可父亲赵信是武将,对女教导并不怎么到位,紫英虽略通诗,身却更多的是一股豪侠之气,而明乐恰恰相反,这人除了不会种地,不会舞刀弄剑之外,这个时代时尚流行的东西,她都会。什么下棋啦、绘画啦、弹琴拉、赋诗作曲啦,什么优雅有情调,她就会什么。而且她还知达理,紫英被封为王后,她不仅没有什么嫉妒,反而曲艺奉承,极得紫英的好感。

    二女听说马云来了,赶紧站起身来,还没走几步呢,就见身穿明黄五爪金龙袍的马云,拨开垂帘,走了进来。这两人正要施礼,马云一左一右的扶着二人,笑道:“你们都有身孕在身,行动不便,以后这些礼节,就不要行了。”

    紫英笑着答应了,又说道:“大王,您是不是应该抽空去看看太王啊,他老人家和母后在一起,也比较寂寞。你多去看看他们,也是尽了儿女的孝道啊。”

    马云迟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太王,对我不再记恨了吗?”

    “父之间,又哪有什么消不了的深仇大恨啊。昨天我给太王和母后请安的时候,顺便说起收复容州的事情。太王甚是高兴,还写了诗呢。”紫英说道。

    云有点惊讶,自长沙军变一来,老头一直都不再写什么诗了。看来老爷现在心情终于是平复了一些。

    “大王,太王你也是知道的,是个极爱热闹的人,原本的时候,不是打马球,就是召集王公大臣们一起吟诗作对。现如今,太王虽然仍住在后宫,衣食用度丝毫不见,可是门可罗雀,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情况。大王,父之乐,也是人伦之一。你看……”紫英看了眼马云,继续说道:“是不是让四王叔、五王叔他们经常去看看大王啊。”

    马云当政之后,对宗室看管很严,与马光亮、马希崇有瓜葛,或者平日里走动较多的宗室,全部被强行押往岳州,严加看管。雷霆之下,纵使是马希广这样在马云面前还能说话的人,也收敛了许多。自马云当政一来,除了马云传召之外,马希广竟然再也没有出自己的府邸一步。马希广都这样,剩下的人,又有谁敢胡乱走动,更不要说见什么太王了。

    马云强笑了一下问道:“太王,做得什么诗啊?”

    紫英轻轻念道:“厅中忽闻收管容,满心欢喜情难抑。只忆铁骑踏城日,岂料终有复城时。父兄遗恨终消缺,全赖膝下有虎。秉国当记创业难,花开蒂落本一枝。”

    明乐偷看了马云一眼,说道:“太王,对大王收复容州不仅是满心的喜悦。这字里行间,却透着对大王的淡淡规劝,花开蒂落本一枝,是想规劝大王,善待马氏宗族。”

    马云本想说这楚王这诗作的也太扯淡,平平无奇,听了明乐的话,心里却忍不住有了一丝悸动。往日楚王意气风发的样,不仅又在马云脑海中浮现。马希范就算对百姓再差,对马氏弟,却是提携有加,对马云自己也很是爱护,就算马云悍然发动军变,杀李皋,囚禁马光亮。楚王也只是微微叹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

    马云若有所思的瞟了明乐一眼,说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大王,紫英姐姐刚才说得极是,太王是个爱热闹的人,现在却和母后和太妃们住在一起,未免有些孤寂,不如请些老人来陪陪太王啊。”

    马云断然摇了摇头道:“不行,十八学士们都用要事在身,又岂能经常陪在太王身边呢?”

    常请太王去岳麓山游玩一下啊。”紫英在一盘建议道。

    马云笑道:“这岳麓山,太王不知道去过多少次,恐怕提不起兴趣啊,而且这……触景生情,也是不好的。这样,太王和母后不是信佛吗?就请王神仙他们经常过来给太王讲讲佛法。恩,对了,在在宫中专门养一些名伶,唱唱曲,给太皇解解闷,恩,有时间在以太皇的名义,请五叔他们几个老一辈的去陪陪太王。”

    “恩,对了,这王室弟嘛,恩,紫英,恩,让高进成立一个宗人府。王室弟全部登记在册,按照辈分、爵位,制定若干等级,每月发放俸禄,把他们养起来,免得……免得扫了王室的体面。马云本想说免得他们胡乱说话,话到嘴边又改了词。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加一句,非王命不得离开长沙。”

    “五叔他们几个都是喜爱音乐的,要是多养些名伶,太王和几位长辈闲暇的日,估计也更会安乐一些的。”明乐说道。

    马云冲她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啊。”忽的,马云有了主意,说道:“拿笔来,拿笔来,我有了个主意。呵呵,既然太王喜欢音乐,那么设计几个乐器,到时候进献给太王好了。对了,太王的诗集,还是要继续出版,就算写得不咋地,也绝不能断更。”说着拿起笔来,画了几个东西。

    听马云说要设计几个乐器进献给太王,紫英和明乐好奇的围了过来,见马云兴高采烈的横挑竖折,画了几个似鼓非鼓,似罗非罗的东西出来,不禁大眼瞪小眼,不知是做什么用得,心中暗自纳闷不已。

    只有马云却是眉飞色舞,高兴异常:钢琴弄不出来,这架鼓,总是弄得出来的。嘿嘿,下下的人都得忙乎起来,这人闲着,保不定他就会有什么歪心思。还是,忙着好啊,既锻炼了身体和意志,又不会感觉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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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三人才工程

    楚王宫养民殿。

    “大王,这是今天凌晨刚刚得到刘昭禹刘大人的快马文,请大王过目。”赵普拿着从袖里掏出一封文,递给了张顺,由张顺转交给了马云。

    马云翻开看了看,笑着对徐仲雅、赵普、王贇、范质、李骧等人说道:“刘卿幸不辱命,已经从石重贵那里请来了册封的诏了。”

    徐仲雅笑道:“大晋这两年日不怎么好过,十万两银买了一纸诏,他们是一点也不吃亏啊。”

    范质管着户部,有些舍不得的说道:“其实,用不了十万两的,咱们大楚现在也是百废俱兴,处处离不开钱昭禹出使的时候,范质就反对拿十万两银去买个诏,现在还在耿耿于怀呢。

    “范先生,这事儿,明面,是咱们拿了十万两白银去买了个楚王的册封诏。事实,咱们不吃亏。古人曾经说过:酒香不怕巷深。这句话,放在咱们大楚,有点不太正确。范先生、李先生,还有赵兄,你们都是中原人,你们说说看,你们在中原的时候,是怎么看待朝廷、李唐、吴越、蜀国还有咱们大楚呢?”

    范质想起自己是怎么留在楚国的,不再说什么了。赵普和李骧互视一眼,赵普说道:“大王,实不相瞒,要说中原人看天下的诸国来说,最好的当然是中原了,土地肥沃、气候适宜,不过中原战乱不堪,所以就有大批的百姓跑到南方来,南方诸国,最受欢迎的当然是李唐了,无非是大家都认为李唐文化鼎盛、国力富强,其次就是吴越了,至于咱们大楚还有岭南,在中原人的眼里看来,都是些边荒不毛之地。毕竟,就连大唐朝流放犯人不是岭南,就是黔州了。所以大王让刘昭禹乘坐高大华美的马车,穿着丝锦制作的衣服,沿路出手阔绰,并且向石重贵进献白银十万两,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来,来扩大咱们楚国在中原的影响力,招募中原不堪动乱的士百姓来楚国。大王,微臣说得对?”

    “呵呵,知我者,赵兄也。寡人就是这个意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得嘛,舍不得孩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嘛。该花的钱,咱们不能省。这中原的使者要来了,咱们就消息在荆湖广泛的传播一下。至于这个仪式嘛,咱们是不是把地方荆南道、桂州道、梧州道、郎州道、还有长沙道的主要官员全部召集到长沙来,一同参加这个册封仪式。”马云笑着说道。

    徐仲雅寻思了一下,说道:“大王让不让这个中原来的使者绕着咱们大楚走一遭,借机宣传宣传啊。”

    马云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不必了,等册封大典举行完了,咱们可以自己派人拿着册封的诏,到楚国各地去展示一下就可以了。这中原的使者,我们还是要以礼相待,但是,什么该让他看,什么不该让他看,得分得清清楚楚,中原多豪杰,咱们楚国这点东西,该保密的还是要保密。”

    见徐仲雅点了点头,马云又说道:“今天召集你们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们商议。诸位大人,我大楚要在这乱世之中做一番事业,你们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这些人或说爱民,或说练兵,或说轻徭薄税。

    马云一一摇头,见大家静心沉思之后,马云斩钉截铁的说道:“人才。乱世之时,人才最贵。”

    见徐仲雅等人一本正经的频频点头称赞。马云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自己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挺幽默的经典台词,感觉自己还挺幽默的,结果大家一脸肃容,一副深以为然的样。

    马云不得已咳嗽了一声,继续唱高调道:“只有有了大批的人才,我们大楚才能屹立不倒,才能有所作为。”他差点想说我们大楚才能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想想有点场合不对,终于还是自己转了回来。

    徐仲雅眼睛一亮,说道:“大王,您刚即位之时,就曾下诏要举行科考,录用士。现在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下诏,确定科考的具体时间了呢?”

    马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个是当然的,不过,今天我们商议的不仅仅是科考这件事。寡人,想建立一个……一个人才库。什么意思呢?就是寡人想从中枢机构里面,还有地方州道里面选拔一下优秀的官员,重点的考察他们,重点的培养他们,等到时机成熟,这些人就可以提拔提起来大用了。”

    在场的几个人互视了一眼,马云这话说得有点含糊不清,可是大意,他们都弄明白了。说白了,马云这是要为未来做打算了。楚国的将来,必然不会是荆湖这一亩三分地,一定是要冲过长江,走向全国。地盘大了以后,需要官员的人手也多了,等那个时候临时培养,一方面肯定要有个熟悉业务的过程,另一方面,现在是乱世,那些人的忠诚度也是一个问题,用错了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徐仲雅试探性的说道:“大王的意思,可是要重点培养一批人,为以后打下基础。”

    马云笑道:“寡人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寡人还给想了一个名字,就叫‘一三人才工程’。说白了,就是要在三到五年之内,培养一百名左右的州刺史级别的官员,培养三百名左右的县令级别的官员,为以后我们大楚的发展做准备。”

    徐仲雅这几个文臣脸都是一喜,马云这么做,这说明,马云对文臣的重视啊。自安史之乱一来,为什么天下会动乱不堪,在他们看来,还不是因为军权没有受到很好的约束,同时又掌握在了不识礼节、不动大义的粗鄙武夫的手里。

    王贇虽然官拜枢密使,是个武将,可是他读的也不少,立刻就明白这文臣是怎么回事了。从马殷开始,历任楚王都有意的使文臣、武将相互牵扯。这文臣和武将之间矛盾不少,互相看不顺眼。为什么当时马光亮迟迟得不到军队方面的支持呢,他和李皋走的太近,也是原因之一。

    现在听马云的意思,这是明显的要提高文臣的待遇了,作为头号武将,王贇当然心里有点犯嘀咕,他躬身问道:“大王,这军队里面,是不是也要实行这个一三人才工程啊。”

    马云笑道:“随着我们的地盘大了,军队的数量当然也多了,军队肯定也会搞这样相关的人才培养工程,不过,不是现在,军队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抓紧锻炼,为明年或者后面出兵北伐或者南下做好充分的准备。训练,是军队当前压倒一切的首要任务。其他的,要暂时先放一放。”看王贇有点失落的样,马云补充道:“当然,除了训练之外,我们要将军队作战的奖惩更加具体,要加大奖惩的力度,提高军队的积极性。”

    王贇的脸色好了些,马云这么一说,意思就是要提高军队的军饷了,这当然是好事了。

    还没等王贇替军中将士谢恩呢。对面的几个文臣就坐不住了,徐仲雅首先问道:“陛下,我们大楚中枢机构分为门下中省和尚省,合起来官员近千人,地方五道的官员恐怕更多,有近3000人,你说得从中枢和地方提拔优秀官员,不知道这个比例大概有多少啊。”

    马云说道:“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可靠了,这一三人才工程,要留一定的名额给这些新出路的士们。然后,在这官员里面分配。这个具体的分配方法嘛,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嘛。”

    见马云放权了,由大家商议,方才跃跃欲试的几个文臣,反而冷静下来了。这事情却是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牵扯到人事分配,一句话就很可能决定了别人一辈的事,徐仲雅他们反倒沉默了下来。

    倒是拓跋恒问道:“大王,不知道您这个一三人才工程,包不包括监察院的官员啊?”

    马云一笑,说道:“咱们成立这个人才工程,不是简单的把那些人选完了了事,每年是要考核的,不要尽想着美事,做不出来成绩,你就算进了这个名单,一样可以把你在请出来。而这个官员考核,就有监察院来负责。这么一来,基于避嫌的缘由,监察院的官员就不在参加这个一三人才工程了的初选了。”

    拓跋恒原本听说监察院不能参加,心里有点就然不乐,后又再听马云这么一说,忙追问道:“大王的意思是监察院官员不参加初选,但可以参加第二轮的选择?”

    马云愣了下,想了想,说道:“这样,监察院抓了不合格的人,就可以让自己替补进去。”

    徐仲雅和范质互视一眼,这下监察院可就热闹了。有监察院的人天天盯着,入选的人怎么可能不努力吗?不过问题还没解决,这个人数的比例到底应该是多少啊?

    “至于比例吗,这中枢和地方就按人数来拟定总的比例,至于到底门下中省多少人、尚省多少人、梧州道多少人,就按照年底监察院的考核情况来拟定人数。考核优秀的多,那么入选的人数就增加些。”马云一锤定音的说道,至于具体的调配工作,就有徐仲雅他们来做了,马云是大王,把把关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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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整风运动

    旭日东升。赵普下了轿,匆匆的向养民殿走去。自从马云提出,要搞一个“一三人才工程”之后,赵普掌管的捕风房立刻就动员了起来,不但将楚国下官员历年来的考核情况做了重点的摘录,而且还下令手下的官员们立刻草拟新的考核标准出来。即便如此,赵普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吏治的清廉与否,不仅是官员本质的问题,与监察力度也是密切相关的。他匆匆赶过来,就是要向马云奏报一些建议。

    他刚刚转过院门,就见对面一个急匆匆的人影走了过来,仔细瞄了一眼,竟然是太监高进。高进在宫中做事靠得就是眼疾手快嘴灵活,赵普虽然出现有点突然,可高进还是在两人将碰在一块的前一秒钟刹住了脚步,只是毕竟属于急刹车,停是停住了,可是怀里抱着一个三寸来后的大本,身左晃右晃的,甚是滑稽。还不等赵普说道,他就躬身施礼道:“赵大人,早啊。奴婢给您老请安了。”

    赵普淡然的说道:“高进,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呀?

    谁都知道,赵普是楚王马云的铁哥们,又有着后宫的关系。高进自然得罪不起,他恭敬的回道:“赵大人,奴婢是奉了王命,去请示王后娘娘这宗人府应该如何设置?”

    “宗人府?”本来也就是随意打个招呼,正准备迈开脚步走人的赵普,收住脚又问道:“这是做什么的呀?”

    “回大人,这是大王前几日下旨,准备成立的专门管理王室弟的部门。”

    赵普来了兴趣,他一把把高进拽到旁边的亭里,问道:“你给我说说,大王成立这个部门,到底负责些什么事物呢?”

    高进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赵普,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他含糊的说道:“这个……这个就是管理王室弟,对他们进行统一的管理……这具体管些什么,奴婢也是要请示娘娘之后,才能知道的。”

    赵普可不是没心眼,看高进吞吞吐吐的样,他沉声说道:“那算了,既然你不知道,老夫自己亲自去问大王。”说着,也不理高进,径直向着养民殿走去。

    他刚刚走出去两步,高进这边就琢磨出味儿来了,他赶紧追过去说道:“赵大人,这宗人府原本是大王三天前想出来的法,具体就是负责给王室弟发放俸禄的。当时大王就是那么一提,奴婢把王室名单整理出来以后,又去请示大王,大王就打发奴婢去事情王后娘娘,说王后娘娘母仪天下,这家事,当然由娘娘做主,所以……这可真不是奴婢故意欺瞒大人。娘娘到底是想怎么个管法,奴婢确实是不知啊。”

    赵普一笑说道:“这事儿啊……事关重大,我作为御史中丞自然是要询问一下大王。既然高公公有事,那就请便。”

    高进张了张嘴,想吃了苍蝇一样腻味儿……这下,真的是有点里外不是人了。却不料,赵普那边压根就没在意高进心里的小九九,赵普想得很深远,吏治清明,要人监督,可是国政的兴衰更取决于大王的意志,可是纵观历史,碰一个好皇帝的几率就像买彩票一样,大唐朝近三百年,皇帝二三十个,真正的好皇帝,数起来连一只手都用不完。这样,对人主也是要有点限制的,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形势,现在天下为什么这么乱,根治就出在权力没有得到很好的监督,唐玄宗提出设立藩镇的时候,没啥人反对,于是这个国中之国就这么出来了。现在马云随意的就建立了一个新衙门,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这事儿,至少得知会一下自己这样的一品大员才行……

    马云正在和李骧商量军事呢。他是正儿八经的工科出身,在工科那群兄弟眼中,自己可以说是历史知识渊博了,可是偏偏对这五代史是两眼吗黑,除了知道五代是那五个朝代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他只能靠估摸着柴荣和赵匡胤的年纪来推算,天下形势的发展:这俩人都出来了,年纪也都不算小了,这么说,大晋的灭亡也是指日可待了。天下统一的历史进程估计也要加速行驶了。可是楚国现在缺什么?缺钱、缺个富饶的产粮地,缺人口……什么都缺。当他想认认真真做事,当皇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头实在是没什么东西,从汉国回来的探禀报,岭南的汉国可以说是富得流油了,汉国的大船经常道南洋去做生意,每年的赋税,都缴了不少。可是汉主刘洪熙还不满意,据说还派人假扮海盗,偷袭商船。刘洪熙当皇帝不过三年,大型的行宫就建了不下十个了。马云在一旁是看着眼馋不已,可李骧等人劝马云再忍忍,一来是大晋眼看支持不住了,要等着趁机沾点中原的便宜,二来嘛,这李唐还陷在福建,他拔不出身来,单靠楚国和汉国硬拼,这种买卖可做不得,毕竟楚国就算比汉国强点也是强的有限。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强,马云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提高自己实力,就见赵普施施然的进来了。

    “大王,自从臣管理捕风房一来,深知胆沉重,做起事来是殚精竭力,就算闲暇只是,也是要翻番史,看看历代监察一项,是如何运作的。臣看了这么多天,大王可知道,臣心里有何想法吗?”在养民殿里,行过了礼,赵普侃侃说道。

    马云正在忧虑呢,要是换个的话,他说不定还有点兴趣猜测,可赵普年纪虽不大,可长的不咋样更重要的,还是个男的,他哪有心思去猜这老男人的心声啊,当下,敷衍道:“可是有了什么心得吗?”说出口之后,他又觉得太平淡了,接着又加了一句道:“拓赵兄的想法,那一定是好的。”

    赵普一点也没在意马云的马屁,径直说道:“大王,臣看历代虽然叫法不一,但是都有监察系统,来监察官员。而且,这部分力量,在王朝开始的初期,都是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慢慢的变了质。臣想问大王,可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别的马云或许不知道,这点马云可是清楚的很啊,不就是人治和法治的区别吗?不过,马云在古代带的时间越长,他越发现这古代人一点也不傻,也就是比自己少了些高新科技的见识,少了点对历史大局的把握,他留了个心眼,问道:是对官员的监督力度变弱了吗?”

    “不是,大王。以臣看来,不是监督的力度变弱了,而是人主对此不再重视了。古人有云:三十年一小变,百年一大变。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是因为人亡而政息的缘故。”赵普缓缓说道。

    马云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是不明白赵普的意思,而是吃惊赵普居然能想到这点——人亡政息,这正是人治的最大毛病。想明朝的张居正,一鞭法改革,好是好,可是张居正前脚去见了洪武皇帝,后脚就被抄了家,政策全被废除。有些时候,就算人没死,只要他一下台,这政策就得变。李骧目光不住的在马云和赵普身游弋,似乎在想着什么。

    正在等马云问“如此奈何”的赵普,见马云似乎象入定了一般,他咽了口吐沫儿,张了张嘴,不再说话,要硬等着马云追问,他明白,下面的话有点诛心了,要不是他了解马云为人,和马云关系不错,又有了巧娘的后宫关系,打死他,他也不敢说的。

    俩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马云才终于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赵普,问道:“赵兄,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了吗?”

    以为这人亡政息的一大原因,是因为新的主不了解过往的主的想法。一般来说,开国的主往往是草莽出身,了解实事,制定出来的政策更加的符合时机,而其后的主则是少了这方面的经历,所以,做起事来,就有些想当然了。”赵普说道。

    李骧似乎有点吃惊,他当然不会认为赵普吃饱了没事干,跑过来找马云侃大山。赵普的心思他猜出来了,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赵普的胆色。

    赵普侃侃而谈,一时间让马云有了当年在bb,纵论历史的感觉,他很是同意赵普的看法,随声附和道:“那是,人都是多欲的。开国的主,尚能控制一二,此后的主们,没有经历过艰辛,以为钱财等等都是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故此,才多加赋税,穷凶奢侈。说白了,还是人主的权力,没有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

    “大王,圣明啊。千年一来,能认识到此点的,大王当时人主中的第一人啊。”赵普跪在地恭维道。

    马云突然会过神儿来,妈的,这个家伙,太狡猾了,居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丫的不会是想限制权?

    还不等马云说道。赵普继续说道:“不过,人主富有天下,乾坤独断,那是自然不用质疑的。但是,人主在下诏令之前,是不是可以咨询一下门下中省和尚省的官员们呢?商议之后,再搬下诏,交由门下中省的郎中们再次确认一下,这些郎中官职微小,往往更敢说真话,等他们也认可了之后,才诏令天下正式施行呢。当然,如果这些郎中不认可,那么,还有两种方法来解决:一是重新商议,二是人主再次下诏实行。这样,即不伤害了人主独断之权,又可以避免一些大臣以权谋私。”

    一旁的李骧也跪倒说道:“大王,圣明无比,想必在六部设立给事中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不能政出一门,才设置给事中来稽查六部的运作。想必也是总有在门下中省设立相关机构的想法?”

    门下中省是负责政令、政策的,尚省六部是负责具体实行的。门下中省的政策、政令,说白了还不是主的想法,在门下中省设立个类似给事中的职务,就能初步的将主的政策驳回,这可是限制权的一个好办法。李骧忍不住暗自对赵普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李骧也明白,赵普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马云和别的主不一样,这个人,第一,他很重视交情,很有人情味儿,不会因言罪人;第二,马云若有意若无意的在推行一种仁政,就是允许士大夫议政;第三,当时长沙军变的时候,李皋的罪状在李骧看来已经够死罪了,可是马云还是在李皋的罪状面,又叫了一条——谋逆!这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马云当时说了一句话:“人命关天,这些罪名多是捕风捉影,太轻了,非谋逆,又怎么能判死刑呢?”也就是说,在马云的潜意识里,当官的,除非犯的是谋逆罪,其他的,似乎还能免死。这对官员们讲真话,做实事,无疑是一个激励。官员说得再不中听,也不会发生一语丧命的悲剧了。

    马云犹豫了半天,摆摆手,让一旁伺候的侍女们下去,扶起他们之后,方才缓缓说道:“两位大人请起,你们说的,寡人并不是不知道,之所以现在不实行,是因为——天下尚在大乱,按你们说得,寡人下一个诏令,要商议两三次,时不我待啊,寡人没那么多时间等。所以,寡人暂时不实行这个实,关起门来,咱们都是自己人,说句心里话,寡人可不是向你捕风房的那些说人宣传的那样,寡人是什么星宿下凡……寡人也是人,也会犯错,所以,寡人希望你们能体谅寡人的心思,能够帮助寡人拾露补遗,多提一些建议……赵兄,你说得这件事,等咱们取了天下,或者大局将定的时候,自然就会实施的。”

    见两人点了点头,马云接着说道:“寡人,最近想了一个主意,赵兄,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寡人,想在官员中展开一场整风运动,主要是用了宣传一些怎么做才是一个好官?”

    赵普狐疑的看了眼马云,他搞不清楚马云这是原本就有这个想法呢?还是针对自己提出来的小小限制一下权的措施,反过来将自己一军,进行忠思想教育呢?怎么做是好官,马云是不是已有所指呢?是忠的才是好官?一时间,他背后有点冷飕飕的。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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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英雄母亲

    “大王,什么叫做整风运动呢?”赵普瞟了眼也是一脸迟疑的李骧,开口问道。

    “李唐的烈祖李昪在世的时候,国力强盛、富甲天下,为什么他一去世,李唐连动乱了近十年的福建都迟迟攻不下来呢?在寡人看来,陈觉、查文徽昏聩无能,那只是一方面。李唐内部冯延巳、周宗两党争斗不休,在国事不仅不能同心协力,而且相互制扰,以至于朝政朝令夕改,粮草供给不足,出动的兵马也只是逐渐增加,不能有效地集中力量重点突破。王氏在福建倒行逆施,百姓、官员大多已经是离心离德,建州的王延政只有2、3万兵马,如果李唐能够集中兵力出动个万人马,快速的攻下建州,其余的福州、泉州、漳州等地恐怕可以传檄而定,可是根据情报,攻击建州的陈觉也只有才有4万人马,后来李唐虽然增兵了,可是查文徽却没有和陈觉合并一处,反而出兵汀州,无形中拉长了阵线,使泉州、漳州等地的观望实力结成联盟,共抗李唐。现今天下动乱,咱们内部有些官员,主张保境安民比如拓跋恒、石文德、刘昭禹这些官员,而我们则是主张趁势而起,图谋天下。由此,寡人深深以为要统一大家的想法,要让大家明白,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这才是我想搞这次整风运动的初衷。”马云望着殿外,淡然的说道。

    赵普松了一口气,看来马云并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他安心了一些,看了眼李骧,却见李骧眉头微皱,一副思索的样。马云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可是听明白了,并不意味着知道该怎么做,毕竟这个“运动”,过去的史从来没有过记载,应该是属于马云首创的,既然是第一次体应该怎么操作呢?一时间,他不禁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看着自己两个得力的手下,一脸茫然的样,马云心中微微一叹,看来这两人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意图。马云一笑,继续说道:“这件事急不得,寡人想,现在中枢的一品大员中统一想法,等一会儿,寡人会下诏,让你们这些平章事和六部尚、枢密使们,给寡人写一封奏章,主要内容就是要你们阐述一下,当前我们应该做什么事情?接着呢,在扩展到门下中省和尚省的中下级官员,最后,在楚国范围内,全线铺开。”

    李骧和赵普看了一眼,搞了半天,马云的意思是让他们写篇论述心中想法的文章啊……这。到底有用吗?

    看着两人有点不以为然的样,马云笑道:“不是写篇文章凑数那么简单,文章写来之后,寡人要你们辩论,说服拓跋恒他们,让他们明白……明白与时具进的道理,天下纷争,如果我们只是保境安民,早晚会倒霉的。要让他们明白这一点,真心的支持这个想法。”

    “臣等遵令。”李、赵二人顿首说道。

    “恩,儒家讲究的是‘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咱们这个‘运动’,就是要从儒家的‘治国平天下’这个基本思想点出发。要和咱们一直提倡的‘尊孔平贼’这个思想相结合,要让全国的官员都明白,咱们出兵打仗、争夺天下,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够过富足安康的生活,为了把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给解救出来。咱们征伐天下,就是为了实践儒家思想的‘仁’,而不是为了纯粹的杀戮,为了强地盘。孔的著作不少,从他的那些话里面,肯定可以找到支持咱们这个理论的话,就算孔没有,孟、荀,这些人应该用。我们要把这个东西,给利用起来。”

    话都说道这份了,李骧和赵普那还能不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写篇文章,这是要形成一个理论,为以后出兵打仗做好铺垫,免得一打仗,拓跋恒那些人就跳出来反对,虽然反对无效,可时间长了,难免会心怀不满的。

    看着二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马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准备放他们下去,赵普突然又说道:“陛下,臣听闻您最近新建了一个宗人府……这……”

    马云看了眼赵普,笑道:“赵兄,你倒是不忘自己本来的目的啊,这样好了,寡人现在就对门下中省下诏,再由他们明传天下,成立宗人府。”

    看着赵普、李骧施礼后,就要准备退下去,马云又说道:“赵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宗人府既然是从门下中省下的诏,这个……这宗室弟的奉银也就有户部承担好了。寡人的内库,就不再管理这事儿了。”

    赵普一愣,马云这是一点都不吃亏啊,不过户部的事儿,不归他管,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此后的半个月,整个楚国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思想大讨论。大家分别从儒家经典里面挑出来若干句话,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这一个理论第一条就指明,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楚国才能救百姓,只有马云领导的楚国政府才是这廖寂黑夜的唯一指路明灯。全国的官员应该时刻以救助百姓,实践“大仁”为出发点,紧紧地团结在以马云为首的楚国政府周围,同心同德、众志成城,团结一致的为实现神州的大一统而努力奋斗。接着,就是关于什么是真“仁”,什么是假“仁”的一个大阐述,同时炎黄算,同饮一江水,只管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顾别人的死活,这能叫做“仁”吗?隔岸观火,个扫门前雪,这能叫做“”吗?最终的结论就是,楚国不攻击李唐、不攻击中原、不图谋天下的大一统,就对不起对楚国寄予厚望的广大人民群众,就是大不仁,就是**落后的东晋小朝廷,是必然没有前途的。再次,就是关于楚国是朝阳股、成长股的一个大证明,首先,从马云的小时候来说,找了无数的例,证明马云自幼天资聪慧,然后又从马云救助自己的族弟马光猛的人面,证明马云兄弟和睦,有长者之风,从马云在内军任职,来说明马云武艺非凡,自小就投身楚国的国防建设,从平南平、救旱灾、平国贼等等事件中,挖掘挖掘再挖掘,拔高拔高在拔高,他的思想道德,可以和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相媲美,他的文学素养,比只会大风歌的汉刘邦要强百倍为了证明自己文化素质高,马云专门召开了一次大型诗会,他当场兴致勃勃的念了一首沁园春——雪,技惊四座。唯一有点瑕不掩瑜的是,现在是七月份,大热天的,马云写得应景诗居然是雪……果然是奇思妙想,万一挑一。他的文治远远超过太宗李世民,他的武功更会盖过汉武帝刘彻,最后直接指明马云就是当代唯一的救世主,跟着马云要啥有啥,不跟马云要啥没啥。接着,说楚国的官员,一个个都是王佐之才,聪明赛过诸葛之亮,楚国的军士,人人都是搏虎的勇士,勇猛赛过关云之长。有这样的贤明主,有这样的文臣武将,楚国要还是不能统一天下,那简直就是秃打伞没天理,老天爷戴墨镜不分黑白天。

    这个东西呈给马云之后,马云看着都有点脸红,可是楚国下下却是乐此不彼,个个与有荣焉,就算是拓跋恒虽然觉得有点吹得过火了,可对出兵的事宜,也不再是一味的反对了。赵普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发动自己掌管的捕风房,在茶馆酒肆,街头巷尾,说的人都讲述着一个新的英雄故事——大楚英雄传!要说还是咱们中国人,乡土观念中,虽然这大楚英雄传伤的人,老百姓一个都没有见过,可还是听的津津有味,每到精彩之处,叫好声不断,各个都很是自豪,仿佛那场大战,自己亲自指挥的一样。

    为了解决楚国农耕田地少,人口也少的矛盾,马云逆历史潮流而动,即不顾及21世纪人满为患的苦恼,也不顾及女性同胞的感受,居然和徐仲雅等人商议之后,颁布了一项“英雄母亲”的诏令,夫妻两人生孩数目超过五个,就减少一个人的徭役和赋税,而且母亲的徭役减半,如果超过7个就彻底免除母亲的徭役,如果达到了十个就一次性减少4个人的徭役和赋税。同时为了让百姓能够生的下,养得活,楚国还有意识的进行了人口的迁移,把人口稠密地区的人,本着自愿的原则,迁到地多人少的地方。开出来的耕地,全部归百姓自己所有,并减免一年的赋税。对于商家,楚国也是大力的扶植,甚至为走私活动打开方便之门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周围也就大晋、李唐和楚国互市。

    楚国的国力正逐步的回复和壮大。而中原的形势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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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假币

    江南六月,虽是绿树成荫,却也遮不住炎炎烈日,就算有微风轻抚,送来的却是滚滚热浪。在这种天气里,马云是宁可坐在树荫下,敞开衣衫,让侍从扇扇扇,自己吃两颗冰冻的草莓,喝两口甘草凉茶,也不会去逛什么大街。

    可惜,马云却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抗着烈日在范质的陪同下,到大街四处逛游逛游,范质美其名曰叫做:“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就算这是在五代,就算热浪也是绿色纯天然无污染的,可是还是热死个人呢。

    马云愤愤然的走在大街,他这次街,可以说完全是中了范质和赵普的奸计,确切的说,应该是中了赵普的奸计了,这个范质才华是有的,可是胆气不足,未必敢用这样的招数。什么招数呢?就是赞扬,把马云夸得一朵花一样,又是勤政不倦、又是爱民如,夸得是天少有地稀,一阵**汤下来,马云这么一高兴就降低了警惕心,洋洋得意的跟着自吹自擂了几句,本来就是近似于朋的玩笑话,不料,这两人话锋一转,接着批评马云对百姓了解不够深入,有了明的表象却没有明的神髓,接着提议马云跟着他们出去体察体察民情,体验体验百姓生活。马云刚刚还在说自己又是从谏如流,又是广纳博采的,这两人这么一提议,马云就是明知道当了,却也不好反悔,于是,只好跟着两人了街,看看这两人要耍什么花招儿。

    走在长沙的大街,范质、赵普二人即不带马云去城西左角那些较贫困的胡同里体察民情,也不带马云去城南的福贾之家去打秋风,仿佛漫无目的一般的,在大街闲溜达,碰到好玩儿的东西,还买点。马云是左看看右瞧瞧,这大街两边是什么胭脂水粉铺、绫罗布匹铺、茶馆、酒肆、饭庄、当铺,各色货物是玲珑满目,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由,这店铺里面的顾客较为稀少。

    马云寻思半天了,这街的人并不多,而且各个都是一副有事在身的样,想自己这样闲着没事儿,晒太阳玩儿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赵普走在一侧,突然说道:“五爷,您看,这边有个布匹店,巧娘一直说要给小少爷做些新衣服,今天既然出来游玩,不如就顺便卖匹布回去可好啊?”

    马云擦了擦脑门的汗水,眨巴眨巴眼睛,抬抬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走,进去凉快一会儿也好。”听说买了布匹是为了给自己儿做衣服,马云点点头同意,不过也是,在这么晒下去,就成非洲土著了。

    这掌柜的看来是好久没有见到客人了,见马云他们几个又光顾的意思,赶紧三步两步走到门前,一手作出请的姿势,迎接道:“各位大爷,好久不见,您老今天想买些什么呀?我这么蜀锦、杭州丝绸、一般的布匹是应有尽有啊。”另一只手摇着蒲扇,拼命的给他们扇着,生怕热着了他们。

    赵普和范质走在店面里,随意的看了看,一会儿看看布匹,一会儿看看丝绸。而马云就站在掌柜的面前,享受这人工风扇。进店铺的时候,马云是一马当先,范质、赵普二人跟着后头,这掌柜的就以为马云是大主顾,结果这位半眯着眼睛,享受着阵阵凉风,而对买布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掌柜的立刻就转移了服务对象,跑去给赵普和范质扇扇去了。凉风没了,马云睁开眼睛左右看看,哎,以后出门,应该带张顺、高进他们才对,带李二狗这群丘八汉,哪有扇扇的眼力劲啊。

    赵普看了一会儿,甚是热络的问道:“掌柜的,你这匹土黄色的布匹,多少钱啊?”

    掌柜的笑道:“客官,您真识货,这批布匹是昨天刚刚从望城县进的,您也知道,咱们大楚的布匹就数望城县出产的最好啊。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蚕,在望城县的蚕,那吃的是……”

    马云热的要死,哪有心情听这掌柜的穷白活,再加这人刚才服务的也太不周到了,当下就截道:“吃的是桑叶,吐出来的是蚕丝嘛,赶紧说说多少钱。”

    掌柜的仍是一脸笑容,说道:“不贵不贵,3钱银。”

    赵普看马云有些不耐烦,也不讲价说道:“那不算贵。这个3钱银,应该是多少铁钱啊?”

    一旁的范质说道:“则平兄,应该是3000铁钱啊。”说着转身,冲着门外站立着的跟班赵明说道:“那30串,铁钱来。给掌柜的。“

    赵明憨厚的应了一声,从推着的一个小车,吃力的搬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来,“嘭“得一声放在店中,打开包裹之后,仔细的数了30串,交给了掌柜的。掌柜的吃力的把铁钱搬到柜台,仔细的数了起来,一串100文,总共30串。马云有点吃惊的望了望那些铁钱,丫的,怪不得赵普要让人推个小车呢?原来这铁钱还真是不值钱啊。

    过了两刻钟时间,这掌柜的才把铁钱数完,一脸歉意的说道:“数目对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客官久等了……哎,也没办法,谁让咱着钱太不值钱了呢?”

    马云在一旁笑道:“虽说这钱不值钱,可是每个人每天提溜这么一串街,不也是锻炼身体嘛,呵呵,有利也有弊嘛。”到了这会儿,马云心中突然一动,他有点明白这两人拉他出来逛街的目的了,这两家伙是想让他亲自体验体验这铁钱的弊端。

    他瞪了二人一眼,说道:“回去。你俩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商议。”

    养民殿。

    “徐师傅,诸位大人,范先生的奏章,你们都看了,说说有什么看法。”马云问道。

    昨天回去以后,马云就让范质写了一篇币制改革的奏章,在六部九卿的小朝会集体商议。

    拓跋恒直截了当的说道:“大王,范大人的提议不错,不过却是不可行的。这铜钱有什么弊病,想必大家都知道,不然以武穆王的英明怎么可能弃铜钱而用铁钱呢?这原因无非有二,第一,我们大楚不产铜,没有那么多的铜来铸造钱币;第二,我大楚的地方虽广,可名扬天下的货物无非是茶叶和湖锦,我们有求于外的货物多,而天下有求与我们的货物少,如果实行铜钱,商人来买了东西,自己带着赚的铜钱又走了,那我们大楚不就亏了吗?”

    徐仲雅也说道:“大王,拓跋大人说得在理。咱们大楚目前来说,强行推行铜钱的话,我们自己就力不从心啊。时间长了,恐怕不仅伤了官府,更伤了商家、百姓啊!”

    铜矿?马云想了想,好像记得云南有铜矿,可是,云南现在应该是段誉他祖宗在当政?那地方地势崎岖、人烟稀少,和大楚的距离,走路的话也不近,中间还隔着一些割据的少数民族,自己派兵过去,万一是个泥潭呢?俗话说:柿先捡软的捏。这南汉明摆着就是案板的猪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这个时候还是暂时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啊。

    范质急道:“大王,咱们缺铜,那却是是实事,可是咱们可以和李唐他们交换啊。李唐……”

    “范大人,此言差异。李唐他们自己的铜都不足,怎么可能把铜交给我们呢?”刘昭禹说道。

    “李唐也缺铜吗?”马云追问道。

    “大王,李唐本不缺铜,可是李唐下多信佛,这寺院遍地都是,那个寺院没有铜雕的大佛、菩萨啊。所以,李唐也是缺铜钱的,他们的铜钱与白银的比率已经是662比普在一旁解释道。

    范质的用意是好的,随着楚国经济形势的好转,总是用铁钱也不是个办法,一来太沉了,二来,这铁钱也太容易生锈了,生锈以后,很容易就报废了……不也是伤了百姓吗?

    马云沉思了一下,说道:“范先生、诸位大人。今天也没有外人,寡人就实话实说,在寡人看来,这铁钱呢?它却是是携带不便。但是有一样,这铁钱铸造便宜,成本低廉,别人仿造的话,不但不能从中渔利,甚是会亏本。可是铜钱不一样。按大晋官职的铜钱,一枚含铜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一斤铜能造300个铜钱,可是要八百个铜钱,才能买来一斤铜。这样不法商人就会收拢铜钱,铸造成铜制品出售,从中渔利。这才造成了铜钱的缺少。可是如果降低了铜钱的含铜量,那么铜钱的文字,又很容易被磨平,变得一文不值。按照咱们楚国的形势,咱们却是余力去通行铜钱。不过,寡人却从中想了一个办法,各位达人听一听,是否可行。”

    马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寡人想在李唐用白银、或者货物去换取铜钱,把这些铜钱给囤积起来。这样李唐的铜钱白银之比,就会更加的低,物价也就会飞涨,百姓手里无钱可用,什么东西都买不起。而且缴纳赋税的时候,百姓没有白银,只能缴纳铜钱,可是铜钱缺少之后,价格就会提升,这就已经伤了百姓,再者以货易货,百姓卖粮食换铜钱,不法商人肯定会借机压低粮价,无形中就又增加了百姓的赋税,时间一久,李唐不就天怒人怨了吗?”

    徐仲雅抚掌笑道:“妙啊,大王,此计神妙啊。”

    赵普仔细的看了一眼马云,说道:“这恐怕只是大王的第一步?臣出使金陵的时候,曾听说周宗等人正在游说李景铸造大钱,以一当十。大王如果现在就派人去收敛铜钱,等李唐实行的大钱的时候,我们再把铜钱融化铸成大钱,大批的购买李唐的物资,等大钱发行的多了,铜钱就会越来越不值钱了。其实现在李唐,达官贵人用得都是丝绢和白银,老百姓并不富裕,手里的铜钱也不多,铜钱多的反倒是那些略有家产的小地主。大王的第一步,伤的是佃户和贫苦百姓。而第二步,伤的就是那些薄有家产的小地主,把这些人手里攒着的铜钱,彻底变的一文不值。这样,李唐的中下层就完全变成穷光蛋了。到那个时候,大王,您只要亲帅一旅之师,征伐李唐,李唐内无粮草、军饷,外无援军,天怒人怨,岂不是可以一鼓而下呢?”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眼赵普,丫的,你小也太黑了……不过,俺喜欢……

    李骧在一旁说道:“可是,这事情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李唐朝廷里面的重臣做后台,恐怕很难实行下去。”

    众人一愣,是啊,李唐那群人也不是傻,又要收集铜钱,又要准备制造加币,动作这么大,要是没有当地的后台,岂不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马云脸一沉,说道:“寡人的意思,就是在中门下省成立一个钱币司,专职负责此事。至于李唐那边,给老用钱砸,一万两白银不行,就用十万两,一定要拉过来一两个大臣,给我们打掩护。”

    赵普眼珠一转,笑道:“大王,何必去急着找人呢。现成就有人选啊。”

    马云看了他一眼,追问道:“赵兄,你说的是谁呀?”

    “张老太爷嘛!”

    张老太爷,马云瞬时想起一个人来,张倩的老爹,这人是李唐权臣周宗的岳父,而周宗不仅是功勋老臣,而且还是李煜的岳父,和李唐皇室有亲戚关系,由他打掩护,一般人谁敢查呢?可冯延巳……马云心思一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赵普:莫非,赵普想用连环计,等李唐的经济即将崩溃的时候,把这件事故意透漏给冯延巳,那么冯延巳和周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么李唐岂不是更乱了吗?兄弟,丫的,贼狠啊。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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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契丹灭晋(上)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大晋开运三年。这年六月,晋臣孙方谏在狼山反叛,依附契丹,契丹雄州刺史由此侵犯边境,石重贵任命李守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义成军节度使今河北滑县皇甫遇为副都部署,将兵易州,击溃契丹。

    七月,大雨连绵不断,黄河在先渔池县决口,接着又在杨刘、朝城、武德决口,河北山东之地,房屋被冲垮,田地被淹没,饥荒发生之后,晋廷在赈济事宜,国舅、平章事冯玉和枢密使桑维翰观念不一,最终以军粮最重为理念的冯玉战胜主张养民桑维翰,桑维翰心灰意冷闭门不出,晋廷正式开始实施有限救济,能救就救,救不了就各安天命,结果导致饿殍遍野,盗贼丛生。

    在强台风的作用下,八月份下雨范围准备向黄河游移动,导致黄河中下游水位再次暴涨,九月初黄河在孟州洛阳北、滑州、卫州等地再次决口,黄河中下游彻底陷入一边泽国。

    九月天,秋风一起,草木枯黄,大水消后,田地里的尚未收割庄稼已经彻底汤了,百姓缺衣少食,面黄肌瘦,走的动得百姓纷纷扶老携幼,沿途乞讨为生,一路南下;走不动的就只能吃些树皮、观音土,盼望着朝廷的救济,很多人到死都没看到朝廷救济的一粒粮食。水灾过后,瘟疫又起,整个中原大地十室九空,田地荒芜,道桥毁坏,都原来人口较为密集的怀州等地,十数里不见一个人影儿。据考古统计,在黄河决口之前,怀州一县有700多户人家,等水灾彻底过去之后,余下的不足90户,户户挂白幡,家家停棺椁。

    与中原水灾不断相比照,塞外大草原遇到了罕见的大旱灾,不少地方,草木彻底枯死,契丹人的牛羊马匹,饿死的不计其数。同样缺衣少粮的契丹,以其特有的强盗思想,渐渐将目光转移到了中原。雄州、应州等地驻扎契丹人的不断的南下骚扰试探。

    这个时候在北方驻守边疆的李守贞的等人本着立功就要行赏,国家的钱不拿白不拿的思想,不断的将所谓的胜利战报传到石重贵的手里,索要粮草财务。本来,这事儿石重贵想给就给,不想给就拉到,可是他偏偏就将赏赐的粮草交给了北面行营都招讨姑父杜威来酌情下发,杜威打仗的本事不咋地,可是雁过拔毛的手段还是很熟练的,若是送给刘知远的东西,他或许不敢动,既然是赏赐李守贞的,他就毫不客气的从中扣下了不少。李守贞闻之大怒。

    另一方面,为了能够充分保证在北方边境驻扎的军队的军粮,石重贵在水灾地区只是减了一半的赋税,在非水灾的地区却加了一倍的赋税。从北部的易州、定州到南部的安州、复州,整个晋朝的统治区域民怨沸腾。即便是这样,军粮的储备也是在极具下降,到了9月的时候,黄河以北的军队最多就有三个月的存粮了。

    事实,到了这一步,大晋已经是空中走钢丝、悬崖边跳探戈,玩得就剩一个心跳了。局势的恶劣,让石重贵也无心游玩了。他忧心忡忡,却无计可施。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大舅冯玉,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一个直接导致晋国灭亡的主意——拉拢早已投降契丹的赵延寿等人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冯玉挺聪明的,他也看出来晋国现在内部矛盾重重,如果咱们大晋要是在和契丹耶律德光这老小玩下去,估计大晋就玩完了。可是耶律德光是自视甚高,要是去年、或者前年的战争,耶律德光赢了,那么晋国还有可能和契丹议和,现在偏偏是晋国赢了,那么耶律德光是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面给找回来的。

    现在大晋的形势如此恶劣,耶律德光南下,要是硬碰硬,大晋说不定还能赢,要是打起消耗战,大晋的军粮估计就支持不住了。可是今年契丹的日也不好过,契丹南下恐怕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于是,冯玉想到了个以汉奸制契丹的馊主意。

    这个汉奸指得就是赵延寿。赵延寿是后唐的一员大将,官拜卢龙节度使。石敬瑭反唐时,赵延寿奉命征讨石敬瑭,走到半路,听说石敬瑭投降契丹了,赵延寿脑一转,也派使者向表忠心,他和石敬瑭一样,也认了耶律德光做了干爹。只不过,石敬瑭为了表孝心,崽卖爷田心不痛,生生的将燕州、云州等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

    石敬瑭这招挺狠的,一面讨好了自己的干爹,另一面把赵延寿也给彻底的卖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在于赵延寿是卢龙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就在燕云十六州里面。耶律德光立了石敬瑭之后,估计感觉有点对不起孝顺儿赵延寿,所以就把赵延寿,也给带回了契丹,封为燕王,当了契丹的幽州节度使。

    冯玉从民族大义的角度出发,异想天开的以为写封信,就能把赵延寿给感化了,让赵延寿做大晋的北面长城,替大晋顶住契丹的攻击。在奏章递去了之后,石重贵看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最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同意了。前年,石重贵开除了自己的军师景延广,今年,又气走了自己老叔石敬瑭的军师桑维翰,朝廷下,已经没几个能够掌掌舵、替大晋把把脉的老臣了。石重贵现在就是想听听不同意见,都很难了。

    赵延寿接了石重贵的信,看了一遍,就笑了。你石重贵也太幼稚了,我和你老叔可是死敌手啊,你家的江山可以说是从赵某人手里硬生生夺走的。现在混不下去了,想起我老赵来了,早点干嘛去了。

    赵延寿立刻就将这封信交给了耶律德光,表示自己是忠心耿耿。耶律德光看了这封信以后,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为了让赵延寿出死力,他还答应了,一旦灭亡了大晋,就立赵延寿坐中原的皇帝。

    九月底,在冯玉望眼欲穿之际,赵延寿的回信终于来了。在信里,赵延寿首先回顾了自己和石敬瑭当年在后唐明宗帐下为将时的革命谊,又表达了自己叶落归根,希望重新回到祖国怀抱的拳拳游心,最后,他声情并茂的阐述了自己的悔恨之心,希望石重贵能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他。冯玉屁颠屁颠的将回信,拿给了石重贵看。石重贵一时也是难以置信的喜出望外。

    经常有人说好事成双。赵延寿的回信刚到了两天,契丹雄州燕云十六州之一,临近定州、易州刺史高牟翰也偷偷表,表示自己想献雄州城南归大晋。晋廷下是一片欢呼声。双方议定,由大晋派遣以杜威、李守贞为首,出动万大军,到雄州接应赵延寿,回归祖国大家庭,随便占领雄州。

    杜威、李守贞各领一路人马,兴致勃勃的赶到了雄州,他们以为这次就是随便活动一下,就等着石重贵的赏赐了。谁知道,到了雄州城下汇合之后,两人发现情况不对,这雄州城还在,可是大门打开,既不见赵延寿,又不见高牟翰。大军在外,偏偏碰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两人虽然互看对方不顺眼,可还是走在一块商量了一下,正在两人商量的时候,有探马来报,说是在雄州北面50里地外,发现一支5000人的军队,打着高字旗竟在向北前进。

    杜威是吃打不吃记,他沉思了一下,居然准备派人追去看看是不是高牟翰,随便问问高牟翰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守贞脑袋要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他忍不住劝道:“大帅,赶紧下令撤军,这地方邪行。恐怕契丹有埋伏,再不走,等会伏兵四起,后悔就来不及了。”他本来就对这接二连三的投诚事件感到怀疑,现在再一看雄州这样,心里就打起了退鼓。

    杜威主要觉得雄州四门大开,又发现了高牟翰的军队,这事儿挺奇怪。评心而论,他心里应该也是有点怀疑的,可是李守贞这么一说,杜威反而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没事儿,派人去看看,去年咱们四万人,不还打败了契丹的大军吗?今年咱们可有足足万人呢。”说着他瞅了眼李守贞。

    李守贞眼睛一耷拉,也就不再搭茬了。你是都招讨,老是都部署,官比你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必要在这件事儿和你较真。再者,杜威说得也不错,我们怎么说也有近十万人呢。

    李守贞不吭声,杜威就派了永清军节度使梁汉璋,带兵000人,找高牟翰聊聊。结果梁汉璋领命而去,是再也没有回来。他中了伏兵,从中午厮杀至傍晚十分,被射死在了高阳城下,全军覆没。

    事实,梁汉璋中伏兵的时候,如果杜威举兵北援助,在高阳与契丹大军决战,还是有可能把梁汉璋给救回来的,甚至击退契丹的。可是杜威退兵了。从雄州城下,一路南逃到了大晋冀州的武强县。

    雄州本是一个圈套,因为雄州地势平坦,最佳的埋伏地点只能是雄州今河北河间西北的高阳县。耶律德光欲射一虎,误中一獐,而且这一獐还咬的他肉痛。于是,他改变了进攻策略,开始两路夹击恒州石家庄——

    今天出去实习,要一周时间,不过更新不会断的。咱有定时更新设置……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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