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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马邑之战(下)

    祝大家元旦快乐,心想事成!!!谢谢大家的点击、收藏、订阅!——

    风疾云低,天气极是寒冷,天空零零散散的飘着雪花。

    蛇谷县城下,契丹军冻得有些缩头缩脑,虽然刚刚吃了些又硬又凉的干粮,可毕竟大冬天的,干粮只能保证不挨饿,身渐渐还是瑟瑟发抖起来:要是能有碗热腾腾的肉汤喝着,该多好啊。

    契丹军纪严明,没有主将的命令,就想回去,那就是逃兵了,是要杀头的。这些军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拿眼瞅着耶律照,心里盼着他赶紧出完这口气儿,好鸣金收兵。回马邑还得一个时辰呢!这雪越下越大,再不走,回去就成雪人了。

    耶律照指挥大军对骂了一阵,郁闷发泄了些。再看看手下将士们的表情,他顺势命令,绕着蛇谷转半圈,再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就撤兵回马邑。

    可他刚绕了半圈,正准备闪人的时候,刚才落荒而逃的500晋兵,突然又出现了,冲过来“啪啪”就是一阵箭雨。耶律照勃然大怒,发起狠来,拨马带着契丹兵就朝那500晋兵冲去。双方在蛇谷城下,又玩了一次老鹰捉小鸡。这次契丹兵也聪明了,它也分两拨,一拨从左边冲锋,一拨从右边堵着射箭,险险就把这500人给围了起来。契丹人人多,似乎还占了些便宜,晋兵无奈之下,跑又跑不出去,只好跑到城门下,贴着城墙,依仗城楼的弓箭支援,和契丹硬碰硬的对射起来。

    耶律照看看着雪片大的像鹅毛一般,再怎么耗下去,又冷又饿的,万一蛇谷县里面的晋兵以逸待劳的冲出来,自己弄不好又吃亏了。因此,他射了几箭,鸣金收兵了。

    看着契丹兵顺着大道,徐徐向马邑退去。蛇谷县城门大开,赵匡胤亲领一军,追着契丹军的屁股。敌对双方,一会儿,停下来对射一阵,一会儿,又策马扬鞭的赛会儿马力。

    耶律照心中的疑团是越来越大,晋兵这么搞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成是吃饱了没事干,跟我这儿逗着玩的。忽的,他身一震,妈的,调虎离山,老的马邑城……

    马邑的驻军不过两千多点,昨天他清清楚楚看到晋兵来了2000骑兵,所以他今天也就带了2000骑兵出来对攻。他原本想着就在马邑城下,和晋兵打一仗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被晋兵给引了出来,而且还出来了这么久。他心急如焚,现在马邑城守城的不过200人了,要是丢了马邑,那……

    他再也顾不屁股后面的晋兵,连连发令,催促军士快马赶回马邑。来是容易,去时难。来的时候,马喂过料草,人吃过战饭,而且军士们各个心里憋着一团火,发泄不出去;这会儿,在光秃秃的掉天地里,西北风喝了2、3个时辰,军士一个个冻得缩头缩脑,握着缰绳的双手都有些麻木了,方才就有几个军士差点没从马栽下来。没栽下来,原因也简单,马也是知道饿的,拉出来溜了大半天了,它早就饿了。打起仗来,见过军士自己带干粮的,可从来没见过军人每人在背被捆干草,专门喂马的。马肚饿了,它也要消极怠工,它也是跑不快的。

    刚才在城边对骂,契丹人是在光秃秃的野外硬扛着,可晋兵在城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各个精神抖擞。契丹人加速,晋兵也加速,而且很快就追了来,变成了短兵相接。

    到了这个田地,耶律照只好下令回马死战,晋兵已经追来了,再跑下去,军心散了,可就真的变成溃败了。来来回回,打了两下,晋兵号角一吹,居然又退兵了。

    他心焦马邑的战况,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见晋兵退了,他也自动收军,向马邑方向退去。可契丹兵还没退出多远,晋兵又追了来,然后又是一阵厮杀。

    一次两次,契丹人还能鼓足勇气,想和晋兵拼死一战。可自己拼命一拳,打过去,竟像打到棉花面一样。人家根本就不和你硬拼,“乒乒乓乓”招架几下,人家就跑了。自己没有了马力,追又追不,退又退的慢,过不大一会儿,晋兵就再次冲来,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

    如此反复的交锋3、4次,契丹兵脸色发青,嘴唇颤抖,脚也冻得发麻,手的冻得僵直,射箭也好、控马也好,拎出兵器打斗也好,总是感觉不带劲儿,总是比晋兵慢一步。不多时,是各个挂彩,人人又冷又怕,恨不得赶紧飞回马邑,找个火炉,抱着暖暖。这军心一散,队形就乱了,渐渐变的不听指挥起来。晋兵追来的时候,后边的人已经被砍了,前边的人还是拼命打马往前跑。

    溃兵,一会儿就变成溃兵了。

    到了这般田地,耶律照也明白了,自己今天是又中计了。可明明刚才还是自己在追击,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如此狼狈。这样下去,到不了马邑,自己这2000人马就要全军覆没了。

    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一半留下来,拼命死斗,缓解晋兵的追击,至少还能保证另一半能退回马邑。至于,马邑……契丹军法严峻,自己屡战屡败,如果马邑也被袭失手,自己估计难逃一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留下来死战。他狠了狠心,纵马前,砍了几个亡命奔逃的军士,大喝道:“左军后退,右军跟我阻敌。”

    说着拨马回身,冲向晋兵。契丹人果然好嗜杀,在这种军心动摇、万分不利的情况下,居然还有300来人,跟着耶律照反身冲了过去。可更多人却选择了置若罔闻。

    螳螂挡车,自不量力。这300人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只凭着一口勇气的支撑,拼死搏斗。枪来戟往中,惨叫声连连。

    到了这个份,赵匡胤自然不会选择再退了,他长枪一举,千五百人,跟着他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300契丹人,转瞬间即被晋兵吞没。火一般炙热的勇气,很快被漫天的大雪和狂涛怒浪漫卷而来的晋兵扑灭。血丝夹着雪花,染红了白茫茫的官道,只留下残留的马匹的“吁吁”声。

    由于耶律照的阻击,剩余的契丹兵终于丢盔弃甲的跑回了马邑城。城楼,锦旗猎猎。打得还是契丹的旗帜,为首的校尉,长出了一口气,看过耶律将军还是过虑了。

    他纵马过护城河,来到城门下,高声喝道:“大军回城,赶紧开门!!!”

    “吱呀呀”的声音,八米来高的铁皮大门缓缓推开,那校尉带着残余的千余名契丹军进了马邑城。

    人都冻得麻木来,在追兵面前还能保持一点清醒,知道死死的攥着缰绳,拼命的逃脱。到了城中,精神一松,好多契丹兵,身一歪不由自主的从马摔了下来。还有一些从马爬下来,一屁股坐在雪窝里面,大口的喘息,更多的则是冲进临街的百姓了,找火炉取暖去了。长枪也好,大刀也好,全都扔了一地。再也没人去看它们一眼。马匹,让它们自己撒花,再也没人想到是不是要给它们喂些草料。劫后余生的惊喜,是他们唯一的感觉。

    终于安全回城了!所有的人似乎都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啊”,一声惨叫声,从临街的百姓家传出。一个人浑身是血,半拉肩膀被砍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断断续续的说道:伏……”

    还没等他说完,“呜呜”的号角声吹起。内城墙边不知何时沾满了手持弓弩的军士,弓箭所对的目标正是刚刚进城的契丹兵。“吱呀呀”,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了。不知何时,城门洞下,或跪或半蹲或立,居然整整齐齐的占了三排弓箭手,他们身前是挡马用的据鹿角。嘎嘎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抬头望去,屋顶不知何时居然也占满了弓箭手。

    马邑城破了!

    惨叫声不断地从百姓家传出来,想必是刚才进去的军士都糟了毒手。

    在发愣的一瞬间,契丹军士猛的从地跳起来,伸手拔剑的把剑,摸刀的摸刀,都是一手空空。他们才反应过来,毕竟刚才都被自己给掉在雪地了。等他们弯腰要捡的时候,“嗖嗖”,箭雨铺天盖地而来,一些人直接就被钉死在了地。

    更多的人不顾身中箭,也顾不得找马匹,只是抄起兵器,在校尉的带领下,拼死的向城门洞扑去。

    若是在野外,这些拼了命的契丹人,也许很快就能突出重围。可是这是在城里,城里街道狭小,并排最多走八个人,和“一夫当关、万夫末开”,有异曲同工之妙。外加刚才仓皇逃入城中,契丹人的军队拉的集散。想集中兵力重点突破难加难。如果说在街道,只是两边屋顶有人射箭的话。在城门洞前,不只是前面又强攻硬弩,城墙还有不少的弓弩手对这他们。在漫天的箭雨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数十条人命。

    就在他们冲到拒鹿马前,城门居然“吱呀呀”的开了,契丹人沸腾了,逃出去,或许就能活命。他们不顾漫天的箭雨,慌忙推开巨鹿马,这时城门洞里的晋兵早退到了城外。而城外,马声“吁吁”,千余队晋兵的铁骑,正等着他们……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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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夜袭朔州(上)

    阵斩契丹勇将耶律照,攻陷朔州东面门户马邑。面对这样的胜利,郭荣、赵匡胤等人反而有点闷闷不乐。慕容延钊和石守信两人甚至是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原因很简单,这场大战虽说基本歼灭了2000多马邑守军,可是这两人感觉赢得真是稀里糊涂,刚开始跟着赵匡胤是一路狂败,过了中午,挺能打的契丹军在风雪交加下,突然变成了软脚蟹,两千来人三下五去二的就被他们包了圆,哎,还没热完身呢,就没剩几个还能站起来的契丹人了。不过瘾,这仗打得真不过瘾啊。

    马邑城楼,赵匡胤望着西方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还没说话。郭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老八,今天这一仗,也够萧劲肉疼一阵了,咱们也算达到了目的。现在天不作美,我们的计策要落空了。此地里朔州不远,朔州若是派兵,半个时辰就能到达马邑,咱们兵少又不善守城,还是退。这次算他走运,下次再收拾他不迟。”

    赵匡胤一脸的不甘心。本来他们定下计策,就是要先把耶律照给诱出马邑城。蛇谷的骑兵战斗力不弱,耶律照对此是心知肚明,他要出兵必然会尽出大军,只要把他给牵制住,那么马邑城守兵不多,只要调动1000步兵,足以攻克马邑。

    为了牵制耶律照大军,赵匡胤也是费劲心思,先是骚扰城池,激怒契丹人。把耶律照引出城后,赵匡胤是边打边走,走得还是大道,为的就是能够稳住耶律照。可耶律照也算是久经沙场,为了彻底的让耶律照放心,赵匡胤还专门在小道峡谷那边让高怀亮另带500骑兵,作为伏兵。耶律照被激的火冒三丈,可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等见了高怀亮的500人,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直追了下来。耶律照在大道追赵匡胤,郭荣等人带着步兵从小道出发进攻马邑。等耶律照到了蛇谷城下,马邑已经被晋兵打了下来。

    赵匡胤命人把那横幅从城墙扔下来,只是想嘲弄一下耶律照,毕竟这个时侯,就算耶律照回兵,也来不及救马邑了。可没想到耶律照追了一路,胆居然变大了,在城墙下亲自指挥契丹军与晋兵舌战,又耗了大半个时辰。

    是成也大雪,败也大雪。

    下了雪之后,一方面,契丹人又冷又饿,被迫路,另一方面,大雪也将攻马邑的痕迹摸了个一干二净,郭荣他们连战场都不用仔细打扫了。赵匡胤他们生龙活虎的在后面狂追,契丹人边战边退,是连战连败,随后斗志全无,成了一团溃兵逃进了马邑城,彻底进入了早就设计好的埋伏地。

    这只是赵匡胤计划的第一步,夺马邑。马邑一失手,朔州的萧劲必然坐不住了,他一定会带兵夺回马邑,等他来了马邑,赵匡胤他们在马邑和契丹兵,随意打两下,就退出马邑。这个时候天色将晚,萧劲必然会在马邑住下。郭荣他们打下马邑,可不是白打的,他们城中放了许多燃火之物,而且退兵的时候,还会在马邑留下些晋兵扮作百姓。兵荒马乱的,萧劲绝对不会派人查城里百姓是多了还是少了。等到半夜,这些人四处放火,然后打开城门。有是半夜,再加漫天火光,契丹兵必然混乱,那可就是一场大胜了。就算不能趁势夺了朔州,也基本完成了震慑契丹的目的了。

    可惜,一场大雪,让这场大火是再也烧不起来了。

    半晌,赵匡胤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郭荣说道:“三哥,你说的对,我们该撤了,要是再不撤,契丹人来了就麻烦了。”

    “这才对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吗?萧劲老儿,他跑不了的。”郭荣心中安定,高兴的说道。无形中,他对自己的义弟,又更看重了几分,这个义弟,能屈能伸,将来对自己辅助必定会更大。

    “啪”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在寥寂的旷野显得格外的响亮。

    “郭将军,从蛇谷县那边过来了一辆马车。”一个在城头警戒的军士跑过来说道。

    “哦?”郭荣和赵匡胤愣了一下神,自天福元年唐末帝清泰3年十一月,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之后,燕云的百姓多有背井离乡南下的,但南方的百姓却很少北的。莫非是父帅又派人来了。

    郭荣连忙走到城墙边,向远处眺望,鹅毛般的大雪飞舞着,城外苍茫大地,仿佛裹了一层厚厚的白纱似的,在东边的官道尽头,有一个黑影缓缓驶来,黑影晃动,仿佛是一辆马车。

    等马车走得进来,方才看清,那马车居然竖着一面黑底红字的小旗。旗绰影影间,勉强分辨的清楚,旗居然写的是一个钵般大小的“郭”字。果然是父帅的信使。

    郭荣和赵匡胤忙从女墙边的楼梯走了下去,开城门带着一队人马赢了去。能打着黑底红字郭字旗的信使,身份是不一样的。

    那车夫见城门打开,门前冲出来了一队人马,却是不晃不忙的勒着缰绳,扭头说道:“老爷,马邑城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队人吗?”

    说话见,马车门帘挑起,一个人扶着车帮,缓缓的蹭下了马车。这人古铜色皮肤,浓眉大眼,颚下有三寸长的胡,身穿的却不是什么官服,身是灰色斜襟的大袄,下面穿的是条黑色长裤,脚穿的是反毛的棉鞋。许是怕冷,这人穿的是鼓鼓囊囊的,显得十分的笨拙。

    郭荣眼见,远远的就认出了此人,心中满是惊喜,他高声叫道:“文伯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此人竟是王朴。

    郭荣纵马又走了两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随手扔掉缰绳,不管不顾的快步跑了过去。那王朴也是一脸的激动,他也前了两步,躬身拜倒:“郭将军……”他还身还没摆下去,就被郭荣一把扶住,说道:“文伯先生,自汴京一别,郭某如失一臂,心中时常戚戚。本想多些日,亲去太原府拜见,没想到在这马邑小城却得偿所愿了。”说着喜不自禁的呵呵笑了起来。

    王朴心中感动,笑着说道:“我本奉命到河东各州查看民情,前些日到了代州,听说太原王颁下将令,要出击契丹,替朝廷分担易州等地军事压力。郭大将军恐小将军军力不逮,就派了2000兵马加强蛇谷县的势力,我找了由头,就跟着援军一块而来到了蛇谷。”

    “文伯先生,来的太好了,正要可以教导一下我们啊。八弟,快来,这位就是我时常和你们提起的王文伯先生,他可是我们大晋第一的才人啊。”郭荣连忙介绍道。

    赵匡胤时常听郭荣说起王朴,心中大是不服,今天一见,这王朴打扮的就像个乡下土财主一样,心中更是不喜。不过义兄又不能拂了义兄的面,无奈之下,他鼻微皱,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王朴八窍玲珑般的人物,马就察觉到了赵匡胤勉强的表情,他连忙扶着赵匡胤说道:“莫非将军就是斩禁军五虎的赵家大郎,果然仪表,英武不凡。”

    要说还是王朴会说话,这一句话,就说的赵匡胤有些得意,看王朴也顺眼了些,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

    王朴看了看城中正在搬运粮草、收拾战利品的军士,问道:“郭将军,这是做什么呀?马邑刚刚打了下来,怎么就要匆匆的退去呢。”

    郭荣笑着刚要解释,赵匡胤便插嘴道:“先生不知地理。这马邑离朔州甚近,快马半个时辰就能到了。朔州驻扎着契丹劲旅2万人,我们只有三千人,不能硬拼,所以我们准备撤退了。”

    郭荣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义弟,有点不对。老八平是不是这个样啊,对待军士都能和和气气的,更不好说是一般的士了。今天这话怎么会变得这么冲啊。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赵匡胤,正想替他把这话给圆过来。却听,王朴呵呵大笑了起来:“赵郭将军,我这么着急的赶过来就想给你们出个注意,怎么打下朔州城。”

    “你有办法?”赵匡胤惊讶的望着他。

    王朴捋了捋颚下短须,笑着说道:“连日苦寒,今日又大雪纷飞,看着天气,连下来的几日,就算大雪听了下来,也不会云开见日的。郭大将军帅大军直趋应州,声势这么大,周边的契丹人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天气里,就算朔州的萧劲知道马邑城丢了,他也不会贸然出兵的。”

    赵匡胤低头寻思了一下,眼睛一亮,这王朴说的有道理啊。这种天气下,对攻城战是极其不利的,如果功马邑的晋兵少,他完全可以缓两天,等天晴了再进军;如果马邑的晋兵多那他就更不能贸然出击了。可是,萧劲缩在朔州里面,人马有多,城墙又高,不把他的兵马引出来,又怎么能打下朔州呢?

    王朴看了看四周,却是笑而不语。

    郭荣醒悟,摆摆手让跟来的军士四下散开守卫。三人凑在一起,王朴缓缓的说出了一条妙计来。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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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袭朔州(中)

    历史文献最早关于契丹的记载,始于公元39年两晋时期,其活动范围就在东北和内蒙东部一带。到了公元62年贞观二年,契丹背弃突厥,归附大唐,其后随着大唐国力的增强消弱,或叛或服。到了五代初期,耶律阿保机正式创建契丹国,在不得意的汉族知识分的支持下,制定法律,创造文字,修建都城,契丹崛起于东北。

    马邑之战,发生在大年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汉文化传统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除夕。

    不管是歌舞升平的江南、不堪重负的中原,还是在契丹铁蹄下苦苦挣扎的燕云十六州,到了年终的时候,老百姓总是要穿新衣,张灯结彩,祈望来年五谷丰收、事事顺心。

    刚刚被光复的马邑,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郭荣下令,将马邑契丹人的存粮拿出来一部分,分给马邑城少衣缺食的百姓。另一方面,他还在马邑大赏三军,人人有肉吃,个个有酒喝。登时马邑城就是欢声一片。眼看着年关将近,为了让辛苦戍边的将士们过个安逸喜庆的大年夜,他还命人在马邑四个城门口高高挂起直径一米多长的大红灯笼,城中主要街道也是高悬灯笼。马邑城是一片灯火辉煌,半夜里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都能感受到新年的喜气。

    契丹的文化习惯受中原影响颇深,特别是石敬瑭献燕云十六州之后,契丹中有识之士也有意加强了这么方面的联系。汉文化的大年夜,契丹人也是认同的,他们也想欢欢喜喜的过个好年。有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也不迟。

    吃过了晚饭,萧劲坐在自己府邸的房里,拿起孙兵法仔细的看了起来,不多时,院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人低声说道:“大帅,探回来了。”

    萧劲放下,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就见厚被垂帘一挑,一股寒风夹着几片雪花,迎面吹来,萧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外面好冷!垂帘挑开处,闪进一个人来,这人身材魁梧,是个虬髯大汉,他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衣,脚下是棉靴,他面色发青,鼻尖两耳冻得通红,嘴唇有些干裂,刚进来那一瞬间似乎身还在发抖,他进来房低头快走两步,只是仿佛腿麻痹了一样,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他拱手半跪着说道:“禀将军……也已查明……马邑已被晋兵攻陷,耶律将军下落不明,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马邑城现在如何?晋兵是不是要准备逃走了?”萧劲沉声问道。

    “大帅!马邑城四门打开着,四个城门口都有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城楼下都有晋兵把守,不过他们大多都在喝酒聊天,郭荣在城中给百姓发粮食,主街灯火辉煌,一片过年的气象。等到天色刚蒙蒙黑下来,小人见城门要关,就连忙出城了。”

    过年?萧劲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有些被激怒了,我契丹的大军就在不远的朔州,你却敢在我眼皮底下,如此的嚣张。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萧劲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孙兵法的第一句,他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斥候,他说话结结巴巴的,两个牙齿还在下不断的碰撞,打着冷战,手汗毛竖立,起着鸡皮疙瘩。萧劲又下打量了这斥候一眼,烛光下,他肩膀亮晶晶一片,竟是结了一层薄冰,面积雪不多,想必是刚才在门外拍打下去了。他脚的棉靴夹杂这偏偏雪花,已是半湿。

    自下午有从马邑逃亡的来军士禀报,萧劲马就意识到马邑可能不保了,他立刻派了斥候去侦查情况,算算应该从这些斥候出发,到他们回来有两个时辰的光景。

    萧劲眼珠一转,问道:“你从出城,回城花了多少时间?”

    那斥候一愣,显然没料到主帅会抽冷,问这样一个问题,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到两个时辰。”

    “你穿的这个棉衣,和军中发放的棉衣相比较,那个能暖和一些呀?”

    两个都差不多,都听暖和的。”斥候有点傻了,怎么今天大帅净问这些问题呀。

    萧劲紧紧的盯了斥候两眼,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话的真假来。看着斥候说话吞吞吐吐,相比他身穿的这件棉衣要比军中发放的棉衣要更保暖些。

    得到探马禀报了晋兵动向的朔州守将萧劲,不顾风雪,不畏严寒,亲自登东城楼,远远的朝着东北马邑方向眺望了一番。鹅毛般的雪花,自下午开始,一直下个不停。漆黑的冬夜里,在城里火把灯笼的火光照射下,城下厚厚的雪层反射出淡淡的黄晕儿,在远处就是一片死寂,仿佛一直巨兽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掉了,“呼呼”风声,倒像极了它的呜咽声。只有极远处,仿佛有支蜡烛,在风雪中,忽明忽暗。那必是马邑城了。

    他路来还特意看了下积雪的情况,路的积雪已有小半尺深。狂风暴雪,天寒地冻,官道沃雪盈盈,不利马匹行走,这种天气绝非作战的好日。

    萧劲久经沙场,在他看来,不管是蛇谷县的郭荣,还是那个骁勇的赵匡胤,这两个人初次掌兵,却也不能小瞧。这两人到了蛇谷,可屡败耶律照,今天还打死了耶律照。可现在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这里面莫非有什么阴谋吗?

    马邑的晋兵居然热热闹闹的欢度起春节来,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晋兵认为,天气寒冷,大雪飘飘不理作战,断定朔州不会出兵;二嘛,就是晋兵故意设了一个疏于防守的局,等着萧劲派兵,然后起伏兵突然出击。

    萧劲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派兵去试探试探?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城楼垛口的积雪,那雪松松散散,入手却是刺骨的冰凉。

    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下,河水都冻的结结实实的,随便吐口唾沫,过不了多大时候,就会冻成个冰疙瘩。让军士从朔州跑到马邑去,还不知道会冻成什么样,这个不最是关键。最关键的是,如果在马邑城下,万一打了两三个时辰,还打不下来马邑,那怎么办?眼下这种天气,身单薄的人在野外呆了两三个时辰,就有可能被冻死。就是契丹兵身体强壮一些,可冻了这么久,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料不准啊。看刚才那个斥候,只是在外面奔波了两个时辰,就冻成那样。这打起仗来,主攻的士兵倒还好些,那做预备队的士兵岂不是要不冻惨了……

    马邑趁雪夜来偷袭朔州呢?一个念头在萧劲脑里闪过。郭荣是不是故示防守疏松,让我军以为晋兵忙于欢庆过年,而自己也跟着喜洋洋的过大年呢?这倒是不可不防。

    萧劲在将佐们的陪同下又回到了府邸,他肃容环视了一下大厅,朔州军中将领都已经来齐了,他古波不惊的说道:“萧银将军,今夜帅你的前营守城。城楼也挂大红的灯笼,燃放鞭炮,抽一部分营中将士在箭楼警戒城外情况,再派一些人在城楼里大声的喧哗聊天,城墙面不许站人戒备,所有的军士轮流在女墙警戒。”

    “后营听令,今夜汝营全夜戒备,随时准备作战。”

    “左右两营休整,随时待命。”

    “朔州判官,马组织城中百姓,家家户户给我挂起大红灯笼来,我们要与民同乐,共庆新年。”

    不多时,朔州城也亮了起来。

    风雪交加之夜,有人睡着暖暖的火炕,有人正掌灯看,还有人持枪挎剑,冻得鼻青脸肿,骂骂咧咧的警戒着。可这一夜,除了呜呜的风声,和漫天的大雪,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雪在午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田地里,河、山、树、屋顶都是厚厚的积雪,天地之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午的时候,天空虽然仍是乌云密布,可风也渐渐的小了,天气似乎有点回暖,积雪融化,屋檐下啪啪滴着水滴。马邑城楼军士们忙忙碌碌的铲着积雪。

    忽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大家正在诧异的时候,箭楼有人高喊道:“快关城门,契丹人来了。”军士关门的关门,持箭的持箭,一场大战就要来了。城晋兵也是战鼓累累,哪知那个城头居然放起狼烟来。

    随着“呜呜”的号角声,骑兵奔驰,他们来到马邑城下,并不强攻,是绕城一圈趁势射箭,勘察马邑四门的防守情况。

    等他们巡视完,一部分骑兵下马,架着云梯开始正式攻城。

    由于积雪皑皑,骑在马倒还不觉得怎样,下地这么一走,一步一个坑,积雪一下就漫过了鞋,到了小腿中间,有些身材矮些的居然能没过膝盖。这种雪地里,走路都难,更不要说是打仗了。这伙骑步两栖部队,说是冲锋,可一步一挪,走得极其缓慢,等走得离城门近些之后,反而完全成了马邑城晋兵的活把。

    看到这种情况,萧劲立马命令大军后退,再次步兵变骑兵,继续绕着马邑。城楼,晋兵刀戟明亮,战甲艳艳,射箭的射箭,持枪的持枪,临危而不乱,显然的一幅胸有成竹的样。过了一会儿,他见无机可趁便鸣金收兵了,契丹人刚退出去不远,忽的从蛇谷县的官道斜刺的冲出一支大晋的骑兵来。那为首的将领看到,契丹人不是攻城而是撤退,却是吃了一惊,他连忙命人挥舞大旗,追也不敢追契丹军,直接来了个转身360,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了。

    嘿嘿,晋兵果然有埋伏!他们故作轻松,却是诱敌之计。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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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袭朔州(下)

    马邑失守了,作为朔州最高将领的萧劲如果处之泰然,一点反映都没有的话,那么先不说如何向契丹主耶律德光交代,就连自己手下的将领军士都没法说服。更何况,昨夜为了防止马邑晋兵偷袭,还让两营近万人马彻夜戒备,一个个冻得鼻青脸肿,怨声载道。

    第二天下午,天气稍微好了些,萧劲就带了八千铁骑过来试探性的进攻下马邑。一方面发泄一下军中的怨气,也让这些军士知道,雪天作战是如何的不利;另一方面,他不相信郭荣和赵匡胤会如此的疏于防范,这里面一定是有图谋的,所以他定下了两步措施,自己先带000人过来,如果情况不对,那么朔州城里,会立刻派遣10000人马作为后援。这次试探果然证明了萧劲心中的推算。郭荣和赵匡胤是想诱自己强攻马邑,这种天气下,易守不易攻,如果自己在马邑城下带两个时辰,手脚都冻麻木了,伏兵从蛇谷而来,先后夹击,自己是必败无意。等着大雪融化,天气晴朗,自己是必胜之局,何必要自蹈险地,和晋兵拼雪战呢?这种场合下,伤敌1千,自损恐怕还不至1千。所以,当他看穿了晋兵的意图,就下令撤退了,而不是将计就计。

    马邑城,郭荣等人含笑看着远去的契丹军,扭头对这王朴说道:“文伯先生,萧劲这次应该是自以为猜透我们的心思了。”

    王朴意味深远的眺望了一眼朔州,摇摇头说道:“昨天一夜平静,去掉了他两分的警惕,今天马邑城下的试探,又去掉了他六分的犹豫。在天气为好转之前,他是不会再轻易出兵了,可是此人熟知兵法,为人谨慎,他现在恐怕还留有一丝的小心。”

    刚才契丹人声势极大,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退,怎么会是试探呢?石守信有点不明白的问道:“试探?不会。”

    一旁的赵匡胤却笑道:“若你是萧劲,手下有20000兵马,现在你要攻马邑,你会带多少人马呀?”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石守信大嘴一列,笑着说道。过了一阵,他突然拍了拍脑袋,恨声说道:“他,这个老王八果然够狡猾。”

    赵匡胤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刚才城下的契丹军虽多,可也不过七八千样。萧劲若是攻城,又怎么会只带这么一点兵马,他的用意,一定是怀疑我们耍什么手腕,忍不住自己跑来看看。”

    赵匡胤口气一转,寒声说道:“可惜他打错了主意。刚才这场佯攻,像文伯先生说的那样,这萧劲最多也就是去了疑心,可是警惕之心,一时却也未必会消除。不过,他手下的军士,这次回去以后,估计就会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王朴望向朔州的双眸中精光一闪,他不回头,却支愣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赵匡胤的下文。而一旁的郭荣有些不明白瞅了赵匡胤一眼,这和契丹军士有什么关系。

    “昨夜,朔州也是灯火辉煌,可一定是外松内紧,契丹军一定是严密戒备,风疾雪大,那群军士一定被冻得心有怨言,可是他们毕竟是在城楼,必然体会不到雪中行军的苦痛,今天萧劲却意外的带着他们又体验了一次艰难的雪中行军。这些军士回到朔州之后,必然会放松警惕,以为我们就算敢攻击,也不会在冰天雪地中进攻。这么一来,朔州城就真的松了下来。”

    郭荣恍然大悟,笑道:“那我们是不是今夜出兵,夜袭朔州,给萧劲一个新年的惊喜。”

    王朴转过身来,摆摆手,说道:“郭将军,今夜还不是送礼的最佳时机呀……”

    大年二十九的夜晚又是在一片安静中渡过了。

    接着除夕夜到来了。

    这一夜,天公不作美,停了一天的大雪,又纷纷散散的下了起来,呼啸的北风夹着雪花,打的脸生疼,有种被撕裂的感觉,风速之急,吹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朔州城里面家家户户挂着登楼,可朔州北城楼却是一团漆黑,出了城门附近,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被吹得东摇西歪,放出忽明忽暗的玄红光线,原本用来照明警戒的火把也全都熄灭了。夹杂在呼呼的风声中,是一阵灯笼“嘎吱嘎吱”的声响。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守夜的军士,早就躲了起来。

    北门的箭楼,有人刚刚打开观风口,一股寒流直面吹来,火把的火焰噗得暴涨一下,随之摇曳不定。箭楼里正在喝酒聊天的几个契丹军士,当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一个老军士不禁骂道:“耶律庆,你小干嘛呢,赶紧把它关,冻得老要死。”

    那个叫耶律庆的小伙,腼腆的一笑,说道:“萧哥,大帅不是让咱们好生警戒吗?现在城楼都没人了,咱们箭楼再不观察观察,万一晋兵来袭,那可……“

    “来个屁,前天咱们前营不是守了一晚的城楼吗?那还是轮流职守,好嘛,咱们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差点没有变成冰棍。你当他晋兵是铁人呢?他从马邑跑到朔州来,不冻死才怪。赶紧关。别看了。”话音刚落,城楼里其余几个契丹人也是连连点头。

    “可是……”耶律庆看来是个听话的好孩,那个萧哥都说道这份了,他还在坚持。

    “别可是,快观。老打得仗比你多,你别当老和你一样啥都不懂。要说偷袭,前天可以出其不意,昨天晚也算是好时候,也不刮风,也不下雪的。今天,你看看外面是啥天气。你小,别对我瞪眼。***,你在箭楼里面呆着当然觉得没什么,你想昨天下午,咱们骑着马去了一趟马邑,都冻成啥熊样了。你放一百个心。这天气,晋兵会来,那才叫见了鬼呢。他们要来的,我把脑袋……”

    他话还没说完,耶律庆突然高叫道:“哎呀,萧哥,不好了,你看城门口的灯笼灭了。”

    耶律庆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把那个萧哥吓了一跳,他忙跳起来,跑到观风口,一阵劲风吹来,他眯着眼睛费劲的向外面看了看,城外黑乎乎的一片,而那灯笼果然熄灭了。再仔细听了听出了呼呼风声,就是灯笼的嘎吱嘎吱声。他“砰”的一声,关了观风口,然后照了耶律庆的后脑瓜狠狠的拍了一下,说道:“笨蛋,一惊一乍的。那么大的风,灯笼被风吹破,然后再被吹灭了呗。”其余的人哄大笑。

    在朔州北门一里外的王审琦,带着2000步兵,正眼巴巴的望着朔州北门,灯笼一灭,他不由暗赞一声:“怀亮的箭法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王审琦大手一挥,早就在等他命令的身穿白衣的晋兵,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酒壶,喝了两口,暖和了一下身,带着云梯等攻城设备,偷偷的向朔州北门摸了过去。

    这会儿刮的是北风,他们正好是背对这风向,不仅呼吸无碍,而且还接着风势,越走越快。昨天下午天气微暖,地表的雪融化了一些,可是耐不住晚的奇寒,又再次冻着了,一脚踩下去,虽然大雪末着了鞋,可再往下居然冻的硬邦邦的,然而比昨天要好走了些。呼呼的风声,正好湮没了“嘎吱”的脚步声。

    不多时,这些晋兵便来到了朔州城下,他们快速的架起云梯,顺着梯就爬了了城墙。王审琦身先士卒第一个到了城墙,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是两侧的箭楼有火光和喧哗声传来,他摆了摆手,让已经登城楼高怀亮引人,从女墙那边下去,直趋城门洞,杀退守门的契丹人,打开城门;而自己则带几个人冲向箭楼。拿下箭楼,放一把火,告诉徐徐跟进的骑兵开始冲锋,只要让骑兵冲进城来,朔州就尽在掌握了。

    “站着,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王审琦即将摸到左侧箭楼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箭楼里传了出来。

    到了此时,王审琦自然不用再装,他哈哈大笑,快跑两步踹开大门,持枪杀了进去。里面的契丹人正在喝酒聊天,听见刚刚又偷偷打开西侧观风口的耶律庆突然这么一喝,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见大门被人一脚拆开,接着闯进一人,长枪一挺,就刺穿了那个萧哥的喉咙……

    在箭楼火光四起的同时,高怀亮等人杀退了守门的契丹兵,打开了城门,门外步兵在石守信的带领下,蜂拥而入。晋兵是背风杀来,契丹军却是迎风抵挡,一阵阵北风,刮得契丹人直倒噎气,哪还有余力厮杀。而城外不远处,“啪”,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骑兵马就到了。

    这步兵进城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奔萧劲的府邸,一路奔向契丹军营。这些人边跑,还顺手将沿街悬挂的煤油灯笼打翻,忽的一下,火光四起,虽然有些被积雪扑灭,可还有一些火借风势,烧着门窗噼噼啪啪作响,却是越燃越旺。有些人还大吼道:“契丹兵败,要放火城了。”

    “大帅,大帅,不好了,晋兵冲进城来了。”一个卫士火烧屁股般不顾礼仪的闯进了萧劲的府邸。

    萧劲从睡梦中惊醒,忽的一下做了起来,他披大衣,拖着鞋,跑出了卧室,就见北城四处起火,东北角更是火光冲天。草料场也被人给烧了?哭喊声、求救声、厮杀声阵阵传来。

    他不顾寒冷,一把抓住报信的卫士,急声问道:“晋兵来了多少人,他们是怎么进城的,今夜不是派了前营五队守城吗?他们都是吃屎的吗?”

    见一直儒雅的萧劲,面色狰狞,那卫士面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帅……浑身发抖,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萧劲心知也不问出什么,心中怒气难扼,一脚将他踢到在地……

    空荡荡的北门口,又冲进来了一支骑兵,为首的赵匡胤,高举银枪,大喝道:“跟着我去西城,今夜我们要杀尽契丹狗!”

    “遵将军令!!!”全军齐喝,声震天地……

    大晋开运元年的最后一夜,郭荣率部穿白衣雪夜破朔州,杀死、烧死契丹军士1万5千余人,契丹朔州守将萧劲,带着衣衫不整的残兵败将,仓皇西逃,大雪之夜冻毙三千余人。“白衣军”之名,从此威震。

    这场战争,显示了河东军队的战斗力,震慑了意在削藩,蠢蠢欲动的大晋大朝廷。另外一方面,也无形中警告了契丹,你打大晋朝廷可以,但是可不要打我河东的主意,

    为了避免契丹扩大对河东的攻击,转移了契丹进攻中原的重点。第二天,郭荣带领所部,和愿意南返的百姓,弃城东返蛇谷县。东返的路,他对意犹未尽的赵匡胤,说道:“八弟,这燕云十六州,早晚有一天,我们要亲手把它重新夺回来的!”赵匡胤看了眼郭荣,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更是看不起石家王朝,燕云十六州地势险要,是中原的门户,它不夺回来,贻害孙啊。

    大晋开运元年,是一个让历史学家反复研究的一年。这一年里,大晋与契丹失和,契丹数十万大军南下,与大晋在戚城殊死搏斗。这一年里,闽中内乱加剧,李唐终于出兵,向天下展示了自己的军力。这一年里,江南的两个大国,正式联姻,修和。这一年里荆南欠收,归州反叛,立国三十多年的南平被楚军攻破。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一年里,决定中国未来走势的南北两大封建军事集团雏形初现,南方是依附在楚王下,以马云为首的荆南集团,北方则形成了依附在郭威下,以郭荣为首,赵匡胤、王朴为左右手的代州集团。

    他们都如同深埋地下,却具有强劲生命力的种,等着春天的到来。而春天,说来就来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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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突击检查

    就在马邑大战的同时,马云怀着一个勃勃的雄心,带着新婚的妻,走马进入了岳州地界。

    顺着官道前行,不大会儿功夫,就有岳州府临湘县的县令张纶带着县丞等官员赶来迎接,在他们的陪同下,中午时分到达了临湘县。

    南平王投降以后,马云对南平官员进行了初步的整顿,杀了一批,遣散了一批,也提拔重用了一批官员。张纶就是其中之一。

    在临湘用了午饭,会见了当地乡老、士绅,宽严抚慰了地方。又听张纶说起,岳州刺史石文德、防御使曹芸、团练使陈诲等,已经收到消息,估计已经到了处在临湘和岳州交界处的万家镇迎接。

    马云心思一动,淡淡的看了眼赵普,说道:“赵兄,让大队人马,顺着官道慢慢走,我们和朱元、林仁肇、李二狗他们几个骑快马,从小道绕到岳州去看看情况。”

    赵普一愣,环视了一眼,说道:“王爷恐怕不好。”他心中一跳,这位王爷这是要白龙鱼服吗?

    “有什么不好,咱们这叫突击检查。”马云似乎没有察觉赵普的心思,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着这位爷突然心血来潮,像搞突然袭击一样,赵普心中虽有些不同意,却也耐不住马云的坚持。这马云虽说向来从谏如流,可是他要是真的拿定了注意,想说动他改变主意,却是难加难。

    胳膊拗不过大腿,没奈何之下,赵普只得同意。

    这大队人马刚刚离开了临湘,马云几人就偷偷的离开的大部队,沿着小道向岳州疾驰而去。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岳州城一时遥遥在望,赵普悄声问道:“王爷,咱们就这样直接去刺史府吗?”赵普还是想把马云从微服私访中给拉到正途来。

    马云摇摇头,说道:“先去城西军营。”

    “站住,这里是荆南军营,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拨马回去,不然把你们当做奸细给抓起来。”马云他们离着陈诲的大营还有一箭之地,就听见辕门右侧的箭楼,有人高声喝道。随着这声音,辕门前迅速跑过来一队军士,各个手持长枪,长枪斜举,枪尖闪着逼人的寒光,直对着马云他们,箭楼也是一阵脚步声,接着从各个观风口,伸出一支支长箭来,目标直接锁定到马云他们身。辕门后军旗随风猎猎作响,青底绣着金灿灿的“荆南第三团”五个大字。

    李二狗拍马又走了两步,高声喝道:“大胆,荆南节度使府推官赵大人亲来巡视军营,还不赶紧开门迎接。”

    辕门边角处一个小军官,那眼睛瞅了瞅李二狗,又看了看李二狗身后,勒着缰绳面带笑容的赵普,赵普身后还有几人,影影戳戳的看不清楚。

    马云从中原回来后,在岳州军营里呆了一两个月,这段时间里,正是岳州捕风房筹建的时候,赵普差不多每天都要进出军营,和军中一些军官也算混了个脸熟。

    而这会儿守辕门的这个军官明显认出了赵普,他身一颤,慌忙半跪施礼道:“末将参加赵大人!”赵普随和的一笑,说道:“起来,把辕门打开,我有要事要进军营。”

    高全节站了起来,可神色却是一窒,面色变得通红,讪讪却又坚定的说道:“赵大人,不好意思了,军营有规定,要有兵符契合、大帅的手令,才能放行。请赵大人将信物拿出来,让末将验识,若是没有,请赵大人回城。”

    听了这话,马云纵马从赵普身后赶了来,他喝道:“高全节,不错嘛,南平立功了,现在都是队正了嘛。”

    那个叫高全节的军官身一震,完全没有想到马云会在这里出现,忽的他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他忙跪倒在地,嘴却高兴的说道:“大帅,您可回岳州了。咱们军营的兄弟可天天盼着您回来呢。”

    马云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打开辕门,我进去巡视巡视!”

    忽的,马云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高全节,要不要验识一下本帅的兵符呀?”

    高全节看似是个自来熟,他腆着脸笑道:“大帅,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凭证了,哪用得着验啊。”马云闻此言,扬着马鞭指着高全节呵呵大笑。

    辕门慢慢打开,马云心中满意,下了马缓步进了军营,到了帅帐之后,他命李二狗击鼓聚将,不多时,各营指挥使、队正的大小军官,纷纷来到了帅帐之中。他们大都知道今天防御使丁大人和团练使陈大人都去万家镇迎接大帅去了,见聚将鼓突然被敲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各个惊异万分,匆匆的跑了过去。

    进了帅帐,才发现居然是大帅回来了,他们是又惊又喜,连忙前见礼。马云坐在帅椅,赵普、朱元等人侍立在左右,马云扫了两眼帐中的军官,肃声说道:“二营指挥使,何在?”

    “末将在。”一个矮个军官“啪”的一个大步迈了出来,沉声说道。

    “一营驻守临湘有三个月时间了。今天是25,我命你部,立即出发和一营对调防守。”

    “末将遵命。”

    “中军官。”

    “末将在!”

    “立刻去岳州西水军大营传令,拿着本帅的兵符,命令水军指挥使,半个时辰之后,在岳阳楼下集兵,本帅亲自检阅。”

    “末将遵命。”——

    “王爷,二营已经出发了,咱们是不是要去岳阳楼观看水军的演习了呀。”看着马云意犹未尽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部队说道。

    “不忙,”马云扭头又对朱元,有些得意的说道:“朱将军,你看我这荆南军势如何呀?”

    临时下达命令,不到一刻钟,全营就整顿完好拔寨出发,看军士神色各个斗志昂扬,背着背包,有些持枪,有些挎剑,盔甲明亮,步伐整齐,副指挥使在前,指挥使军中,各个队正在两侧随队前行,3000人的队伍组织的井然有序,行进速度适宜,正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

    朱元说道:“王爷,这二营军纪严明,不过战斗力如何,却是有待验证。我看这些人多数都是新兵。军纪好,却是没有什么杀伐之气,只能说是文明之师,离雄兵劲旅,还差了些。”

    马云哈哈大笑道:“将军可谓之兵矣。”新兵蛋想变成百战雄兵,只靠练,显然是不够的。

    等在岳阳楼检阅完水军,又慰劳了一番水军之后,马云就到了刺史府,这个时候,石文德、丁思瑾、陈诲才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众人一团热闹的到了刺史府大厅,马云做到大厅正中左侧的椅,石文德等人再次参拜马云,马云笑呵呵的将他们扶起,请他们各自坐定,方才说道:“诚远石文德的字公辛苦了,诸位都辛苦了。今天这个突击检查,是小王的主意,可不是信不过你等。诚远公操劳民生,输送粮草,赈济百姓,小王在江州都已经听说,至于丁将军,陈诲,你们勤练军士,更是震慑四邻。昔日,渑池会,赵王在强秦面前,即能全身而退,又不坠了国威,靠的是什么,无外乎,内靠蔺相如机变如神,外靠大赵百官用心,廉颇边界陈兵十万。今日小王能从金陵安然而退,也全赖诸公。”说着马云站起来,团团一辑。

    马云止住正要正起身回礼的众人,继续说道:“我荆南地方虽不过归、峡、荆、岳四州,可有句话说的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诸公齐心合力,它日我荆南未必不能呈举火燎原之势。”这话说的众人心中激荡不已,马云盼的或许是当楚王,甚至是当皇帝,这些人盼的却是出将入相,成就一番事业。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跟着你们去巡视军情、民政,必然会顺着你们的思路来看,这样很有可能就掩盖了一些毛病。一句话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像我刚才转了一圈东大营,我身边这位朱元朱将军,就敏锐的发现了我军中的一些问题。呵呵,当然这个东西,你们下去再祥谈。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我们要集思广益,要善于接受批评,勇于接受批评……”马云的话架又打开了,由军政到民政,说了些大致的方向,接来下,才是开始认真听取石文德、丁思瑾、陈诲的汇报。

    由于楚王先后运来了两批粮食,荆南的局势才安定了下来,现在楚唐议和,武昌节度使换成了陈觉一党,他已经放开了对荆南的粮食封锁,消息传来,岳州的粮价又滑落了些。只是,除了岳州之外,其它三州的百姓,虽然饿不死,却也是吃不饱饭,范质他们现在也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至于军事方面,新建的荆南水军吸收了南平水军的部分兵力,略具雏形,不过战斗力积弱,关键是建造舟船的技术,远远落后于李唐、吴越他们,现在大都只是些舢板船,艨艟等大船却是想得到,做不出来。

    马云却是呵呵笑道:“这次李璟可是送来了不少嫁妆。林仁肇,从今天开始,我授予你少校的军衔,暂挂校衔,任命你为荆南水军团团练使,直接归属荆南节度使府。你明天就去那3000工匠里面找找,或许,有意外之喜呀。”荆南军制规定,初入军营者,最高可任命为少校军衔。因此,才有马云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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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断其一臂

    年关将至,长沙城的百姓或忙着置办年货,或忙着打扫房屋,有些出嫁了的妇人,也是趁机回趟儿娘家,走亲访。整个长沙城都陷入一片繁忙而又喜庆的气氛中。

    城西马光亮府邸,管家正大声呼喝着,指挥下人开始清扫院、打扫房间、悬挂大红灯笼。可马府前厅左侧的一个小别院里,却是静悄悄的一片。这院20来米深,靠前正中有一个小池,其中怪石叠立,其型如欲一飞冲天的雄鹰,一爪收缩,另一爪踩踏之石却是中空的,其中汩汩的流出细水来。池的四周看似凌乱的种了些常青乔木,乔木间影影绰绰的有一条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径通幽之处是一个四角飞起的朱红亭。亭正中放置着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石桌,旁边均匀的放了四个石墩。

    楚王马希范的嫡长马光亮和天策府十八学士之一的徐仲雅,正在亭里,聚精会神的下棋。

    徐仲雅见马光亮手捻一枚黑棋,在棋盘的左角轻轻一点,随笑着问道:“王爷,您这一‘’可是落定了。”

    马光亮的棋艺不错,可徐仲雅却是国手级别,两人名义是半个臣,实际却是师徒,关系极其融洽,这徐仲雅下棋自然就不太留手。两人下棋,徐仲雅自是赢多负少。

    不过今天这一局,看起来马光亮知耻而后勇,棋面似乎颇占了些便宜。

    马光亮皱着眉头,又苦苦的思考了一阵,点点头,说道:“下定了。徐师傅,该你了。”

    “呵呵。”徐仲雅呵呵一笑,拿起白了,却不去补马光亮的落,反而在左下角,下了一手“断”。

    光亮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徐仲雅,又低头思索了半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笑道:“徐师傅,你下棋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啊。哎。我还以为我局势正好呢,没想到却被,你这么一断,左下角十余字完全白下了。哎,我还以为你对我大龙有杀意呢,没想到啊……”

    徐仲雅还是那副乐呵呵的表情,说道:“下棋是小道。古来明喜欢下棋的多,下的好的却少。王爷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仲雅也不等马光亮回答,自问自答道:“莫小看了方寸之间,学围棋不难,想下好却是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那些明们,又有几个肯在这面,耗费时间的呢?不过,棋理博大无限,暗藏杀机,并不是只能单单用于围棋之中,用于政务,也是大有裨益的。”

    光亮若有所思的看了徐仲雅一眼,自己的这个师傅,平时政务繁多,又临近年关,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跑来和自己下棋的,这么说来,果然是有缘由的。

    “王爷,昨日李节李大人回到长沙了,楚唐联姻,正式和好。大王,想必不久就会发兵岭南了。”

    “呵呵,哎,我那个表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自己残杀手足、屠戮大臣,也就罢了,偏偏还时不时的想打我大楚的主意。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来,净是些小打小闹,哎,真是一股小家气。对了,徐师傅,你听说没有,我那位汉王表哥,最近又喜欢重用太监了,想当大官吗?可以,做了太监,就封你个大官当当。呵呵,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马光亮边说边摇头。

    马殷在世的时候,南汉的国主刘岩,娶了马殷的女儿,现在的南汉国主正是马殷的外孙,算起来正好是马光亮的表兄弟。他的这位表兄,就爱干两件事,一是杀兄弟,把自己的兄弟齐刷刷的全部砍掉了脑袋,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陪自己的老爹聊天了,另一件事,就是相信太监,而且甚至变态到只信任太监的程度,想当丞相,想当尚,学问好、办事能力强,还不行,还得把小弟弟给割了,表明立场。

    徐仲雅明明说的是楚王要发兵岭南,可马光亮居然把这话题给岔到岭南国主身。徐仲雅微微瞥了一眼他,却也不恼。这个马光亮自小就是这个做派,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说出来的,他总是等别人替他说出来,总好能顺便替他做出来,有好处,他就得了,有了叉,那就敬谢不敏了……

    徐仲雅依旧笑盈盈的说道:“刘昭禹自荆南奔回,他哪来那件要紧的东西,王爷您也看了。不知道王爷,您打算怎么做呀?”

    马光亮恍然大悟,似乎刚刚发现徐仲雅的来意,他喝了口茶,说道:“李师傅曾经说,这个刘昭禹不可信啊……”

    徐仲雅淡然一笑,说道:“李大人,自然有他的顾虑,这也无不当,刘昭禹刚从荆南逃到长沙,荆南节度使府的马光猛立刻就拜表弹劾刘昭禹失贡银,辱国体等罪状……看着情形倒不像作伪。不过暂且不说这刘昭禹可信不可信。他带来的那个东西,面的盖着的那个章,却绝对不会是假的。”

    马光亮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他直盯了徐仲雅两眼,问道:“那件事,十有**必然是真的了。”

    徐仲雅笑容一敛,沉声说道:“这事,没有十之**的。王爷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啊。万一大王有个好歹,那人手里的权力,大得足矣颠覆大楚江山了。”

    马光亮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徐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王对那人信任十足,我也是投鼠忌器啊。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想让那人挂帅出征,讨伐汉国,先不说别的,父王那一关,也通过不了啊。而且,李师傅……”

    徐仲雅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说道:“王爷,您难道没从这盘棋里面感觉到一些东西吗?”

    “哦”马光亮的眼神又转到了棋局面。

    “徐师傅,你的意思,是……”

    “王爷。现今内军六军,许可琼、刘彦瑫、彭师暠、王贇、七爷和那人各掌了一军,这其中,彭师暠显然是五王爷的人,轻易动不得,王贇素来忠诚,可以不记,可七爷名义是主管,其实只是挂名,真正掌军的是副将刘全明,而刘全明、刘彦瑫和那人一共掌握了三军,许可琼掌握的那一军原本是张少敌麾下的,张少敌不用说也是那人一党。我大楚最精锐的六军之中,那人竟掌握了三支半。王爷,还能睡得着吗?本来周挺诲一案,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惜我们手里只有一个账本讨伐汉国,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过这步,要一步一步走。我记得五王爷打破南平之后,曾过军事方面的条陈。”

    说道这里,徐仲雅押了一口茶水,说道:“我们不如拿着出来,以此为借口,借机奏大王整顿内军。”

    马光亮眼前似是一亮,不过,很快又暗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说道:“徐师傅,你不是没看过,周挺诲一案,涉及内军将领颇多。就算父王下旨,要整顿内军,恐怕到最后会不了了之啊。”

    “呵呵,王爷,我们要的只是打草惊蛇而已。”徐仲雅缓缓说道。

    “哦?这是怎么说呀?”

    “王爷,我们先劝说大王同意,然后在摆出大张旗鼓整顿内军的样,这样那人必然惊慌,这个时候,我们就趁机劝说大王让刘彦瑫挂帅出征,那人摸不清我们的目的,必然不会拼命阻拦,刘彦瑫一走,不就正好断了他一臂。”

    光亮双手忍不住一击,他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两步,忽有问道:“可是,整顿内军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吗?如果父王让我来做的话,达不到预期的目标,那么……”

    “整顿当然要整顿了,不过是有侧重点的。有了那个账本,我们不就正好可以整顿许可琼的那一军吗?这样,一来,彻底的掌握了许可琼军,另外,也震慑了其它几军。整军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徐仲雅笑着解释道。

    “妙啊,徐师傅,你真是天授与我啊。”马光亮兴奋的说道。

    “呵呵,东野,你有给王爷出了什么注意呀?”一个公鸭桑,从院门口传来。

    “李师傅,你来的正好,……”马光亮见李皋居然也来了,当然就把徐仲雅的计划,又详细的告诉了李皋一遍。

    李皋斜眼看了眼正在低眉喝茶的徐仲雅,心中也是暗赞一声,他想了想又说道:“不知道东野兄,是想劝大王出动多少内军呀?”

    “不多,两支足矣。”

    “可是刘彦瑫军和刘全明军吗?”

    “不错。正是他们。”徐仲雅点点头。

    “呵呵,东野兄,这点不妥啊。这么明显,傻都知道是冲着谁去的。而且这么做,有个最大的缺点,这个刘全明虽然掌军,可是那一军名义的主将却是七爷。大王对七爷向来不太满意,说不定就会真的派七爷出兵。这么一来,有七爷在,他身份不同,我们想派监军都苦难了。”

    “监军?”一个念头从徐仲雅脑海里闪过,李皋的心思,还真是重啊。他的意思,竟然不仅仅是想把刘彦瑫调开,还想趁机吞了这只军队。嘿嘿……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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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谁去出征?

    “小侄自月初至金陵到今日西返岳州,已一月有余。金陵一行,有惊无险,本欲先去长沙拜见父王及王叔,奈何荆南新平,又逢大灾,田亩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已,小侄只能先行西返岳州,殚精竭虑,平定局势……”

    长沙城南的天策左将军府邸里,左将军马希广正即喜且怨的拿着一封信,看的津津有味,这封信是中午刚刚收到的。

    在信里,马云侃侃而谈,即说了在和亲路发生的趣事,又叙及新婚的妻对叔父的问好,还脉脉温情的回顾起前些年马希广对的他照顾,在信的最后,马云更是直言不讳的提及周挺诲,述及自己的苦衷,不仅绝口否认自己拿到账本,反而反复的强调叔侄之谊,含沙射影的谴责了一些人居心叵测,恶语中伤,目的不外乎破坏两人的叔侄感情……

    看看落款的日期,乃是前天下午所写,看样马云刚到岳州,即写了这封示好的问安信,岳州到长沙,穿洞庭再加快马,要两日的光景,这信不过一日半左右就送到了,可见送信人的急迫。他心中略略的安心了些,前些日,迫于形势,和马云闹了些别扭,可是从心里来讲,这个马云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论起亲疏来,在自己身边呆的日甚至比亲生儿呆的日还长,说起感情来,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比较的。马希广打心眼儿里,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侄会背着自己做出拿人藏脏的事情来,可是,周挺诲一案不仅涉及了多年来费尽千辛万苦才筹建起来的小团体,弄不好还会牵连自己。这个时候,马希广要想自己安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昧着良心,狠命构陷马云,让楚王对马云观感变差,派他去金陵和亲,最好一辈就呆着金陵不要回来才好。

    可是,每当静夜独处之时,马希广心中总是怀着丝丝的惭愧之情,这个孩,毕竟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

    马云能从金陵平安回来,马希广也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情,当他看到马云的来信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是不可置信,他原以为两人从此心生嫌隙,恐怕日后绝难相处了,没想到……

    马希广心中不住感慨,最近几日,马希广风声鹤唳,马云的来信让他难得有了点好心情。这时,管家在门外高声说道:“老爷,七爷过来给您拜年来了。”

    马希广连忙将信收藏起来,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就见七弟马希崇从院门拐角处,走来进来,他高声笑道:“老七,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我还打算带着东西去你府看看呢。”说着,还故作不满的说道:“今年应该轮到在你府吃饭了,你倒好,居然又跑到我这里蹭饭来了。”

    马家化家为国,一切以国事为重,这大年初一的,要首先祭祖,然后是楚王赐宴重臣,这兄弟之间的走动不得已只能是往前挪到了年三十儿。

    “五哥,你是兄长,难能劳您的大驾啊。至于这饭菜吗?要不今年就现在你这里叨扰了,明年我提溜儿着礼物,随便带几个厨师到你府来凑火如何呀?”老七马希崇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这家伙,净会说笑,我们马家再怎么说也是王侯之家,让你说的这么的寒酸,赶紧进房来。怎么今天就一人啊,孩怎么没有过来呀。”马希广边说,边将马希崇给让进了房。

    看样,马希崇是常客,进了房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椅,方才笑着说道:“孩们都去后院玩儿了。我过来看看你,五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看你最近起色有些不佳。”

    “哦”马希广不在意的随口解释道:“大概最近睡得太晚了,熬夜熬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希崇笑嘻嘻的看了自己五哥一眼,心里自然一清二楚,马希广之所以气色很差,肯定是为了最近李皋提出的整顿内军的条陈,在暗自伤脑筋罢了。他心里明白,嘴开玩笑说道:“是不是新纳的小嫂,秀丽多姿,五哥你是日夜操劳的。”

    马希广尴尬的一笑,却并不解释。

    马希崇有说道:“对了,等会我们一块儿进宫去看看,昨天我路过光亮府,顺便去看了看,没想到却听说三哥病倒了。”

    “什么?三哥居然病了。他前天不还好好的吗?”马希广吃惊的说道。

    “听传旨的高进讲,三哥病情倒也不很严重,只是气虚眼花,像是修养几天就好了。”马希崇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那就好。三哥可是我们马家的大家长,他没事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恩,等下,我们还是一起进宫去看看。哦,对了,高进去哪里传的什么旨意呀?”马希广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三哥走几步路,这气儿就有点不来,明天不是初一嘛,三哥竟让光亮替他主持祭祖的事情了。”

    “哦”马希广心中一颤,三哥居然让马光亮祭祖了。祭祖可是件大事,不说他们大楚了,历朝历代,这祭祖的事情都是有帝王亲自出马,或者由未来的帝王代替祭祀的,而今天,三哥居然让马光亮祭祖,那么……

    一瞬间,马希广淡定的消失了,患得患失的犹豫之情是再也掩饰不住了。马光亮既要整顿内军,又要祭祖,这是不是代表着三哥已经确定了未来的继承人选了呢?这个马光亮人虽和善,可是和自己的感情浅薄,看周挺诲一案,马光亮的急迫,恐怕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呀……这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呀?

    “五哥……五哥。”马希崇在一旁喊道。

    马希广猛醒了过来,支吾着说道:“七弟,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三哥呀,哎,明年估计要大忙了。”马希崇似乎在憧憬着明天,说着还摇了摇头。

    马希广却被他弄的惊异万分,说道:“明年,明年有什么可忙的呀。”

    “伐汉呀,这还不是一件大事呀。”马希崇诧异的说道。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马希广想不到这点。

    马希广恍然,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伐汉弟,你知不知道三哥准备派什么人去伐汉呀?”

    “五哥,你主管军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要说伐汉的话,咱们老马家现在最善战的人,那还不是明摆着的——云儿啊。不过,我估计云儿可能不会出征的。”

    那倒是,三哥怎么也不会再派云儿出征的,可是他不去,那要谁去呢?马希广心里不禁暗暗腹诽道。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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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投石问路

    大晋开元二年的第一天,就在马光亮代表楚王马希范去长沙城东祭祖的同时,远在江陵的江湖节度使、荆南节度副使马云,在行军司马李骧、节度使府推官赵普、范质、吴班等人陪同下,来到刚刚修整完毕的孔庙里面,由马云主祭,杀猪、羊、牛三牲,向孔圣人致敬,并推称孔为“至圣先师”。

    事实,马云之所以在金陵不愿多呆,一方面固然是怕李唐朝廷再生变故,更主要的就是要赶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主持这项具有重大意义的祭孔活动。

    自唐末以来,士大夫渐渐被驱逐出权力的中心,而变成了武人专权。武人专权的后果,就是战乱不休,兵骄则驱将,将骄则叛主,天下纷纷扰扰,始终不得干政。要想评定天下,离开赳赳武夫那自然是不成的,可是如果全靠这些武夫的话,唐明宗取代唐庄宗,唐末帝取代唐闵帝,石敬瑭又再次取代唐末帝的悲剧,一定会再次重演。

    所以,当马云初下南平,荆南集团初具雏形的时候,范质就提出“尊孔平贼”的政治口号。马云对这个口号是越来越满意。尊孔嘛,就是要提倡教化,广播仁义,收敛民心。治国平天下,没有士大夫阶层的支持,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而祭孔就是实施这个政治口号的关键步骤。至于平贼吗?现在大楚称臣于大晋朝廷,那么除了大晋朝廷,其余的蜀国、李唐、吴越、南汉,甚至于在长沙城里蹿下跳的马光亮,时机到了都可以称之为贼。而且妙就妙在,马云知道这个大晋朝廷马就要玩玩了,到时候如果自己实力强大,一样可以把下一个篡位者刘知远称之为“贼”。

    为了达到宣传的效果,更好的做这场秀。马云刚从金陵动身西返,这边的范质就立刻动员起来,在荆南四州广为宣传这场盛事。荆南的学,不论年纪大小,不论学识高低,更不管出身的贵贱,只要愿意,都可以参加。

    至圣先师的影响力,果然不是盖的。虽然是大年初一,可远道而来的学们,济济嚷嚷的,偌大个孔庙居然都装不下这么多人。祭祀完成之后,马云对着学们,即兴的念了一段荀的《劝学篇》,允诺录用品学兼优者做官,得到学们热烈的响应。马云高兴之余,还不忘嘱咐范质、吴班等人妥善安排好学们返家的诸项适宜。

    下午的时候,由鉴于荆南的归州、峡州、荆州受灾,马云马不停蹄的又去江陵城的工地,以及城中的佘粥点实地视察了一番。晚,马云在李骧的陪同下有去西城外的虎贲军大营,巡视了一番,为了显示荆南对军事力量的重视,他还准备在军营留宿。

    接见完军中的将领,又和士兵们一起吃了一顿饭。他刚刚回到帅帐,正准备和李骧就招揽流民,成立新军的事情详细商议一下。

    现在范质基本保证了家家户户都有饭吃,可毕竟吃不饱,穿不暖,每家只能出一名壮丁修渠道、建城墙的政策,也让一片劳动力空闲了下来。与其这样,不如把这些人集中起来,让他们有点活干,一来锻炼新军,二来也避免这些人吃不饱饭,心生怨言。毕竟人心都是不足的,没饭的时候,想有点东西吃,当有了东西吃的时候,却又想着能够吃饱。荆南节度使府初立,需要防微杜渐啊。

    就见李二狗进来躬身说道:“秉大帅,赵大人求见。”

    马云看了眼身侧的李骧,笑着说道:“请赵兄进来,这么晚他还跑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了。”

    不多时,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帐帘一挑,赵普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来不及躬身施礼,就说道:“王爷,李司马,刚刚得到长沙急报,前日大王身体欠安,已经命令二王爷替代他,主持祭祖大典。”说着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马云。

    “什么?”李骧失声问道。这个消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国家祭祖大典非同小可,主祭之人更是如果不是帝王自己,那么十有**就是未来的帝王了。莫非楚王一定下定了决心了吗?

    马云作为一名典型的穿越人士,他是不能理解古人对祖宗祭祀的重视程度的。

    看马云并不在意的表情,赵普急道:“王爷,不可掉以轻心啊。过去楚王忌惮于武穆王的遗训,迟迟不肯就世一事表态。不管是二王爷,还是郎州的四爷,长沙的五爷,甚至是七爷、九爷,这些人明面是和和睦睦,可私下里的争夺却已经是如火如荼。只是楚王身体安康,这些事情都只是偷偷摸摸,谁也不敢摆在明面。可是,自王爷击破南平一来,王位之争的均势已经被打破了,在这种情况下,先有李节假传王旨,意图将王爷羁绊在金陵,后有七爷望城县出手,周挺诲贪墨案,一箭三雕。其后,二王爷、五爷合力,不仅将您送到了金陵,而且还给大王留下了不听教诲、顽劣异常,甚至是图谋不轨的坏印象。王爷,长沙城的风波您忘了吗?要不是楚王对马氏宗族看的甚重,恐怕您早就身首异处了!”

    马云面陈如水,并不说话,一旁的李骧却抽冷问道:“赵兄,可有楚王爷病情的通报。”

    赵普冲着密信驽了一下嘴,说道:“面说宫中传出的消息,楚王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并无大碍。”

    “可是就算是这样,这一项任命也足矣是许多正在观望那个中的大臣们,向二王爷方向倾斜的,长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年二十九晚的时候,李皋觐见大王,拿着王爷过去整军奏表说事,大王已然同意由二王爷主持整顿内军了。”

    李骧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开口说的道:“楚王爷秉国多年,虽然性好奢靡,却也不是不明之人。我在想楚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两项旨意呢?”

    见赵普开口要说话,李骧忙说道:“则平兄,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是楚王下定决定要立二王爷为世的表现了。可是,依眼下的形势来看,先不说王爷都督荆南,单单看郎州有掌握数万人马的武平军节度使四爷马希萼,桂州有静江军节度使九爷马希隐,而内军中五爷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视的,在这种情况下,大王贸然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另有深意呢?”

    经过赵普、李骧这么一说,马云立刻明白了眼下的形势,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一向颇多智计的赵普、李骧二人,一时也犹豫了起来。

    怎么办?

    楚王这么做到底试想试探试探自己的兄弟儿们,还是存了心要立马光亮为世。不管是那种考虑,现在立刻动起来,联络马希萼都是十分不明智的。万一楚王是故意布局,那么马希萼、马云图谋不轨的罪名算是坐定了,楚王就会借机削弱二人。马云还好说,荆南四州基本都是他的人在掌控着,可马希萼的武平节度使府,只要楚王活着,他马希萼就没有说动手下造反的能力。如果楚王真的要借机削弱二人,马希萼完全有可能出卖马云,再次投在楚王一边,那马云最好也就是当一个南平王了。要成就大事,仅靠荆南四州,又怎么行呢?

    可是不动作,刚才赵普说的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因为楚王迟迟不立世,自己的兄弟儿们就难免秘密结党。可参与其中的大臣毕竟是少数,还有大批的重臣们正在观望中,如果对马光亮祭祖这件事,马云他们一点反映都没有的话,难免会给那些中立的大臣们,造成一种假象:大家都承认了马光亮的世地位。

    名分——在古代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东西,很多大臣支持不支持你,看的就是你有没有名分。

    现在马希隐由于汉国的骚扰,自顾不暇,恐怕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反映;马希广正忙于对付马光亮的整军,为了达成妥协,马希广也不会对这件事有意见的;至于马希萼,这家伙就像狐狸一样,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当出头鸟,为别人火中取栗,他十有**也不会干。最后,马希崇,他阴险狡诈,一直是深藏不出,再加实力弱小,这个时侯,他也一定不会出头的。

    数了半天,马云自己不出头,就再也没人出头了。

    可是,这出头的椽向来可是先烂的呀。

    马云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了半晌,方才说道:“不管父王是出于何种考虑,哎,这头我们不能现出,先出头,危害太大了,特别是南平新抚,不是财政还是军事方面,我们暂时是离不开长沙的支持的。至于李唐,虽然我们之间又协定,可是陈觉、冯延巳他们并不蠢,他们想的是让我们楚国彻底内乱起来。可是一旦我们和楚王对立起来,二十二州对四州,傻也知道该怎么选择。算了,这事就这样,我们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机会一定会来的。“尊孔平贼”的大旗,我们不能丢啊,只要楚王在,我们都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扯起造反的。大义、名声不能不顾及啊。”

    “尊孔平贼”?忽的李骧的眼珠一转,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是赵普也是似有所悟。而马云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李骧。

    李骧笑道:“王爷,有办法了。”

    马云一愣,这小刚才想了半天,都是束手无策的一脸苦瓜相,居然转眼就有了主意,他心中暗喜,问道:“计将安出?”

    李骧笑道:“趁着拜祭孔庙的士们还没走,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举办一次儒学的盛典,探讨儒家治国的思想。楚王向来重文,听说这个消息,他心中必然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举办这种儒学治国的盛会,不仅可以大大的提高王爷在楚国的人脉,而且还有投石问路的意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举办盛会的消息一经传出,郎州的四爷马希萼一定会派人来凑趣的;而长沙的二王爷也自然会明白,王爷此举的意思,可是王爷拥有重兵,他对你无可奈何之下,必然会更加的感觉到兵权的重要,整军必然更加严厉,二王爷和五爷矛盾就会更加的突出了。五爷被逼急了,必然会寻求帮助,这么一来,所有暗藏的人,都要从幕后,走到台前,长沙的水,才会更加的浑浊。”

    一股劲风吹进了帅帐之中,烛火随之摇曳不定。李骧的这个办法却是妙计,可是有一点,这举办儒家年会的大典,由谁传给楚王听呢?由马光亮他们?不成,事情到了这些人嘴里,好事也变成了坏事了。马希广?不行,自己的势力太强,只要是心里想当楚王的人,没有人不会对自己忌惮三分的,到了这关键时刻,马希广会不会再次联合马光亮构陷自己呢?一旦楚王听信谗言,调马云会长沙,是回还是不回呢?

    忽的,马云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一个人来,但是那个人抵死不来江陵,居然也是有深意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马云的师傅拓跋恒,当时在长沙时,马云向楚王建议调拓跋恒去荆南帮助自己处理政务,可是拓跋恒当面就拒绝了,而且还对楚王表现出忠心耿耿的姿态,让楚王也有些感动。现在楚王是不乐意见这个拓跋恒,但并不代表拓跋恒就彻底的失事了,也不代表着拓跋恒就见不到楚王,每年楚王赏赐大臣们的时候,赐给拓跋恒的财物,可不比当宠的李皋、徐仲雅少多少。

    马云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骧、赵普二人,三人又细细的探讨了一番,确定了具体的步骤,先派人去岳州告诉石文德,让他出面请出楚国著名的隐士和大儒宋安石文德和宋安是好,另一面由赵普亲自去长沙秘密拜见拓跋恒,请他。等赵普进了长沙之后,荆南节度使府立刻要行动起来,大肆的宣传这次盛典,不禁要在荆南宣传,而且还跑到整个楚国去。盛典的日,就订着二月的初八。

    今天发烧,文章被我检查了两边,里面可能还有些错误,希望大家能都谅解。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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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药

    “王爷回府了。”见马云回了王府,一些乖巧的侍女们,赶紧回去禀报自己的主。西院里惠文丢了正在拨弄的琴弦,对这镜,匆匆照了照,挑了挑眉。裙随身动,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东院里紫英也放下了正在舞弄的长剑,拉着京娘也赶紧走了出来。

    马云在大年二十九晚回到江陵,第二天开始,一直就忙于政务、军务,听取节度使府官员们的汇报,接见荆南商贾的代表,祭孔,巡视军情,大过年莫说连个团圆饭也没来得及吃,就是连面也没见着。说起来,今天倒是新年的第一次见面。

    马云刚走的后院的月亮门处,紫英、惠文还有京娘就已经匆匆的赶了过来。

    马云心中不由得也是一暖,见三人就要施礼,马云连忙一把将她们扶着,解释着说道:“这几日刚回荆南,事务繁多,这大过年的,还让你们独自守在家里,我心中也是十分的……”

    马云满含歉意的话,还没有说完,惠文就接口说道:“夫是勤于政务,那是对荆南百姓的好,我们吃些苦,也不算什么的。”

    紫英和京娘也是连连点头,只是她们身后紧跟着伺候的巧娘,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古代,娱乐项目真是少的可怜……没有办法,要说练武,没人能和紫英比,要说起女红来,没人比得了京娘,至于琴棋画,那马云他们三人加在一块儿也不是惠文的对手。

    用过了午饭,马云思索了再三,终于想出了个这种的办法,要带着紫英她们三人一起去逛逛街。

    走在江陵的大街,过年的气氛很是浓厚。这三个月来,荆南节度使府,取消了进城、出城、过桥等苛捐杂税,正常的田亩税收也略略降了些。按马云的本意,那自然是要多减些赋税的,可范质却只能降低一点点,可这一点点对南平百姓来说,就是久旱逢甘露了,毕竟南平王征得税务条目太多太烦,只要有针对性的取消几条,老百姓们就要谢天谢地了。当然,范质反对更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荆南局势并不太好,现在少降些税收,总比日后出了危机,再加税,阻力要小的多了。

    晴空万里,和风徐徐。江陵大街,往来的百姓却也不少,只是店铺大多都是关着们的,古来的规矩,知道初六才是开市,初六之前是合家团聚、走亲访的日。马云是穿越人士,在他的记忆力,过年的时候,市面应该是颇为繁华热闹的才对,没想到却是眼下这个情景。

    他神色间就有些讪讪。见马云有些愣神,一旁的紫英却催促道:“走啊,再往前面一点,就是开元观了。”

    “哦,姐姐,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江陵的开元观很是有名的。我在金陵都听说过。”惠文也笑着说道。

    马云诧异的看了一眼二人,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都知道啊。”

    这句话一出口,就见京娘抿嘴偷笑,而紫英和惠文却有些脸红。紫英知道这个开元观,因为自己未出嫁是走南闯北,经的事多,见识也多,自然知道的也多,可她自从嫁人以后,过去好动的性,就收敛了些,也不愿多提这些事情。而惠文知道这开元观,却是因为这个道观出名,它的三清殿,据说比送观音还要灵验,只要是诚心求拜,就一定能得尝所愿。惠文常年住在宫中,嫔妃们各个都希望自己能生的儿,半后生有好有个着落,经常谈论这送观音的事情,惠文也偶然见听到过。可是现在马云这么一问,你让她怎么回答呢。

    不多时,就来到了开元殿,门前放着一对石雕的狮,左侧的眯着眼般遵着似乎是在假寐。右侧的则是怒眼圆睁,张牙舞爪似乎要直扑过来。山门则是漆着朱漆木制的楼式建筑,造型纤巧秀丽,却又不失大气。平常的道观,又几个有这样的气派。

    马云几人缓步走了进来,里面檀香味儿四溢,正中的地方挤满了人,透过人群隐约间还看到又火焰腾起,想必是善男信女们正不断的将长香、附表不断的投掷进去。

    “那里人真多。姐姐,要不我们也过去烧香拜拜。”京娘在一旁说道。这话即说到了紫英的心坎里,又说出了惠文想说也不由不好意思说的话——求。

    结婚已经大半年了,可是肚一点反映也没有,紫英和京娘不一样,她的年纪要大许多,她为人虽然洒脱,可事关嗣的事情,再洒脱的人也会忧心忡忡起来。还在京娘也没有什么怀孩,不然,她可就真的急了。

    既然决定要拜拜,那自然要静心虔诚了,她们就从第一个大殿——雷神殿,开始拜起,雷神殿、三清殿、祖师殿……偏偏几天人又多,挤来挤去的,让马云有点脑大,等好不容易挤到了三清殿一看,里面基本都是妇人,马云有些诧异,再看看紫英等人的表情,他心中暗暗猜到了七八分,于是,他为难的说道:“紫英,你看这里面挤得都是些妇人,我和李二狗他们极尽去不大合适。不如我让范质派人封了开元观,咱们明天再来,你意下如何呀?”

    这求的事情,讲的就是一个缘分,一种虔诚。在紫英她们看来,这三清殿里越挤不就越显出她们的真心实意吗?于是,三人齐齐摇头,京娘还体贴的说道:“夫,要不你就暂时别进去了,就在附近转转,我们拜过了再一起去别处。”

    马云心中暗赞正合我意,嘴却遗憾的表示,只能如此了。还反复叮咛她们注意安全。

    看紫英他们奋不顾身的挤了进去,马云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路走,他还真有点受不了。逛街,看来在任何时代都是女擅长的一项运动啊。

    马云随意的在观中逛了一会儿,忽见到两个小道童,拿着两串鞭炮向山门口走去,看了是到了什么吉时,准备放鞭了。周围的百姓见了,更是忍不住切切私语:“你看到没,这就是那个爆竹,点了以后,嘭的一声响,声音能真的耳朵嗡嗡乱响。”

    马云忽的想起来,有个地方不对了,他这几天一直觉得这年过的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样,缺的是鞭炮,可鞭炮在兖州的时候,他见过啊,为什么南方会没有呢?又鞭炮他进而又想到了火药。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是不是可以从火药这方面下些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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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盛典

    且不说马云陪着自己的妻妾们香求,再看长沙城。

    楚王命马光亮代替自己祭祖,其后两天,他又在黄皓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到楚王宫的正殿。他有气无力的坐到了王座,接受了群臣拜见。群臣跪在地在,等了白天,才等来黄皓的那一句“平身”。一个个从地爬起来,偷眼向王座的楚王打量的时候,才发现,楚王似乎病的很重,脸色苍白,眼睛微闭,一手扶着王座的扶手,整个身斜靠在王座。

    楚王马希范和前两任楚王完全不一样,武穆王行旅出身,为人豪爽大气,坐在宝座举止从容,隐隐有股霸气释出;衡阳王马希声嬉闹无常,坐无坐像,整个人在王座晃来晃去,好像如坐针毡一样;而现在的楚王马希范则大大不同,这人自幼受过良好教育,在大朝礼这样的公共场合,他向来是不苟言笑,威姿天生,每次都是稳稳当当坐着,晃也不晃一下,似乎这样才是处事公正的明。

    今天看楚王如此坐态,想必他的病的不轻。许多大臣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这大楚未来到底是何去何从。如果楚王身体健康,现在立世,徐徐的消减在外手握重兵的王室弟,那王位的交接必然是平稳的;可是如果楚王万一突然故去,那么荆南的五王爷,郎州的四爷,甚至岭南桂州的九爷……有这些人在,这王位想坐稳可就难了。本以为楚王欲传位给马光亮的大臣们,心中更是暗暗打鼓,反复犹豫,不知道祭祖一事,到底是由于楚王病重,才不得不让王室弟代替呢,还是楚王已然打定主意,欲立马光亮为世。

    还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大臣,心里更是琢磨不透,前天明明听说楚王只是偶感风寒,怎么隔了一天,居然病到了这个程度。

    天策左将军马希广,狐疑的看了一眼楚王,正要出列询问。

    却见眼前人影一晃,已经有人出列,跪倒奏事道:“大王,臣有本奏。”马希广一眼,心中一乐,原来竟然是拓跋恒这老小。这家伙向来是一副天下人都欠我的欠揍表情,经常直指楚王,规劝楚国不该做这个,不该做那个的。楚王一直不太待见他,直到马云破了南平,楚王才对他稍微好了些。这些日,也不见这个拓跋大人什么劝谏了,还以为他转了性了,谁知道这家伙不是转了性,而是觉得小打小闹不过瘾,要专门找大朝会这样百官觐见的时候,突然奏。

    楚王是读人,即出使过中原,也当过静江军节度使,经历的事情也多,容人之量就大些,而且他也不是个糊涂蛋儿。就像平常人一样,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缺点太多,有这种缺点,有那样的毛病,可知道和一定能改正,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拓跋恒所奏的事情,楚王有时候也觉得有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改,或者说,他想等他死了以后,下任楚王再来改历史记载,楚王马希范临死前,召见拓跋恒,命他辅佐下任楚王,而且还赶走了见识不明的李皋等人。比如说丹砂,楚王也知道采丹砂矿,即劳民伤财,又没什么大用,他可就是不改,原因很简单,因为楚王喜欢红色,他就是喜欢把宫殿,给涂得朱红朱红的。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拓跋恒不识趣,他老是挑三拣四,不是说这儿不对,就是说哪儿不好。时间长了,马希范自然火了,就下令不准拓跋恒进宫。直到马云立了大功,马希范心里才念道拓跋恒的教育之功,才免了这一条。

    拓跋恒难得的老实了两月,居然又跳出来了。

    楚王脸色有点难看,心里有点火,不过他现在是在装病,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目光看了眼黄皓,黄皓会意,大声道:“有事快奏。”

    “大王,微臣要弹劾黄皓。”拓跋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群臣自拓跋恒出列,就开始支愣着耳朵听他说话了。原因很简单,现在楚王命马光亮祭祖,而且还听闻,楚王私下已经答应由马光亮主持整顿内军,现在马光亮风头无量。作为另一位王位继承人选的师傅,拓跋恒要是没有一点反映,那才叫奇怪。在大臣们心中,李皋、徐仲雅这两人是标准的马光亮党,而拓跋恒就是标准的马光云党。马光亮有人望,马云有军功,虽然拓跋恒不受楚王待见,可这么多年了,拓跋恒虽然有点靠边,可他还一直呆在大楚权力的最高层。李皋、徐仲雅文采艳艳,可拓跋恒却是清廉有誉。

    现在夺嫡之争,有点图穷匕见的意思。不管从那个方面说,拓跋恒是必然要出面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拓跋恒居然那宫中的大太监开刀,这是不是太不明智了呢?

    楚王也有点诧异,他心里已经做好准备挨骂了。楚王还以为拓跋恒又对什么政策开不过眼,或者又有那个地方官员被他抓到了病脚。没想到拓跋恒居然弹劾的是一个太监。

    黄皓被吓了一跳,有点心慌了。他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这大楚虽然有太监,可他这个太监和大唐朝高力士、李辅国那些人是没法比的,说白了,他就是楚王府的大管家。自武穆王仙逝以后,楚国就是以藩镇礼仪来的,国相一类的设施全没了,就剩下一个天策学士府,管民政;一个天策将军府管军事。不管是李皋还是拓跋恒一个个都精明似鬼,哪轮到他专权啊。外加楚王又是精神矍铄,经常性的召集大臣们喝酒聊天,谈诗作画,他就是想专权都没机会啊。

    却见拓跋恒不慌不忙的说道:“老臣弹劾黄皓,图谋不轨,这人昨天还说大王只是偶感风寒,可是身体已然健硕。可今日臣看大王的气色,却比他说的要严重了一些。他这不是造谣生事,阻断宫内宫外?使群臣生疑,谣言四起,臣以为应当予以严惩。”

    黄皓心里冤枉的要死,自己说的话,本来就是实话啊。这楚王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病啊,完全是在装病啊。

    李皋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请问拓跋大人,这群臣生疑,谣言四起,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没有听说呢?”

    “李大人向来勤走宫中,在地方州府的事情,李大人自然是无暇顾及了。你不知道,那是在正常不过了。”对这和自己挣了一辈的敌手,拓跋恒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李皋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旁边的徐仲雅却笑道:“拓跋大人却是过滤了,李大人早已过问了神医王大夫,王大夫说过,大王确实是有感风寒,邪风入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王病情尚未痊愈,面色差些,实属正常。可大王病情未愈,强起参加大朝礼,心中想的都是国事民生,而拓跋大人此时却危言耸听,却不知是所谓何事呀?”

    徐仲雅这话说的极有水准,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即说明了李皋忠心为主,不辞辛劳,又替黄皓解释了一下,还说了自己对楚王的关心,更吹捧了楚王,最后话锋一转,夹枪带棍的暗指拓跋恒居心不良。

    拓跋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多了不怕咬,他淡然的一笑,说道:“王大夫是国中神医,既然他说大王身体安康,那自然是无事了。大王尚未痊愈,便如此关心国政,老臣,心中真是感慨良多,心怀愧疚。”说着,他还噔噔磕了三个响头,继续说道:“大王身负大楚百万百姓厚望,臣请大王要多加休息,大王身体健硕,则百姓幸甚,大楚幸甚。”

    拓跋恒这话差点没把李皋的鼻气歪,这本是他想说的话,没想到却被拓跋恒给抢了去。

    楚王眨了眨眼睛,这不对呀。这拓跋恒今天是唱的那出戏啊,这完全不是他往日的风格啊。

    却见拓跋恒继续说道:“大王文治武功,天下闻名。诗集一出,登时是洛阳纸贵啊。而我大楚又是蒸蒸日。在天下一片混乱之中,我大楚俨然就是世人眼中的世外桃源,这都是大王勤政之功啊。臣原本想奏大王,召集楚王儒士,在岳麓山,畅谈治国之道,探究经中的微言大义,以古证今,以史为鉴……”武将到没什么反映,这文臣们各个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来他们对这个建议,很是有兴趣。

    马希范是文人,他听了这话,当时就有点按耐不住,还没等拓跋恒说完,他就插口道:“爱卿所言甚至,这真是一件好事啊……”他还没说话,就见群臣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楚王这句话中气十足,又哪有病恹恹的样……

    马希范一时兴奋漏了马脚,讪讪的住了嘴,又装成了有其气无力的样。

    拓跋恒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可是,五王爷,听说大王病重,心中挂念不已。昨夜写来奏章,还请臣代为说项,五王爷,他准备在江陵主持这样一次儒学大典,一来为大王祈福,二来也是恭贺大王治平之功,他还恭请大王赏诗题字。大王要是安泰,那自然要由大王主持,不过眼下大王偶然风寒,不易操劳,倒不如就准了五王爷的奏章。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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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典军使

    听了拓跋恒的话,李皋和徐仲雅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当受骗了,弹劾刘彦竟然是个幌,证实楚王不是身染重疾也只是顺手牵羊,他真正的意思原来是要给那个远在荆南的马云创造一次机会,可这次机会却大得足以消弱马光亮祭祖对群臣所产生的影响了。

    拓跋恒实在是着实的可恶。可现在李皋、徐仲雅两人却无话可说,怒火只能憋在肚里面回肠荡气,反对举行这个盛典,他们没有胆,刚才楚王是大声叫好,赞成之意是群臣皆知,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必然是应者寥寥,而且还是大违王意。至于说反对马云主持,那就要推出楚王来,可是楚王现在生病了,刚才拓跋恒口口声声体谅父,劝慰楚王好生休息,他们此时跳出来,力主楚王主持,不就反被拓跋恒扣居心不良、不爱父的大帽了吗?至于推荐马光亮来主持,不说别的,这党争之意就太明显了。看楚王今天装病的样,可不像选准了马光亮做世,说不定他正是在试探自己的兄弟儿们。

    马云奏主持儒家盛典的这一招。想的实在是太妙了。这招是一记擦边球,它虽然没有祭祖那么明显的寓意,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达了反对马光亮当世。治理国家,要靠的还是士们,主持儒家的学术讨论会,岂不最是吸引士们的心声。马云要是真的承认了马光亮的世地位,还要收买人心做什么?!

    就在李皋、徐仲雅又急又无奈,眼看着楚王就要下旨同意拓跋恒的提议的时候,马希崇却笑道:“大王,说起来,云儿的这个想法是极好。这次大典办好了也是一段流芳千古的佳话啊。咱们大楚虽然地处偏僻,比不得中原和江南。可举行了这么一次儒家的大盛典,可就压过他们一头了。不过,臣弟有些担忧,这个……”

    李皋神色一动,忽的想到马云这个家伙不学无术,由他来举办儒家盛典,岂不是贻笑大方了吗?他正要出列反对。

    却听马希广“噗嗤”一笑,说道:“七弟,你过滤了。云儿就算学问不好,可荆南有范质、石文德这样文采非凡的大臣做帮手,有他们在。大王尽可放心。说起来,范质还是从中原来的。中原虽然动乱,可是朝廷礼仪俱在,有这么一个熟悉大礼的人在荆南帮着,臣弟想,这次盛典一定办的不负大王心愿的。”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堵着了即将借机大放厥词的李皋,让犹豫再三的楚王终于同意了拓跋恒的建议,准许马云举办这次盛典。

    拓跋恒赶紧替马云谢恩。搞的楚王倒是在宝座一笑,他装作无力的样,说道:“云儿,是我的儿,难得他有这份进之心。人不读,则不明。他能认识到读的好处,寡人心中大慰啊。”

    等拓跋恒回到了队列之中,楚王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李皋、徐仲雅,似乎觉得还不太牢靠,又缓缓说道:“不过,这事关重大,云儿的学识有限,范先生的文采,寡人是知道的,可是此事重大。李皋……恩,这样东野,你就替寡人去一趟江陵,帮一把云儿。”楚王本想派李皋走一趟的,可想到李皋和马云关系不恰,去了以后,说不定反而误事,于是就改派徐仲雅去江陵。李皋心中一松,嘴却微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臣,遵命。”徐仲雅赶紧答道。

    看群臣再没有了意见,楚王微微抬了下手,刘彦会意,大声喝道:“大王有诏令。”

    就在众臣愣神的功夫,黄皓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令,大声的念道:“大楚立国乃将士百战之功,现天暗弱,契丹横行,诸侯林立,南有刘氏之忧,东有李唐纷扰,西之孟氏,大逆不道,妄称尊号。天下混乱,非文教昌盛,不足以教民,非兵强马壮,不足以安国。江湖节度使马云,英武不凡,治军有道,典兵不足三月,擒破国朝宿敌。南平之灭,足正其典军之法。现特允马云之奏章,任马光亮为内军典军使,依法整顿,尽复昔日之精锐……”

    这奏章居然是任命马光亮为内军典军使。典军使这个官职看来是楚王临时起意,才设立的一个官职。

    念完奏章后,马光亮赶紧谢恩。李皋和徐仲雅对视一眼,神色都是一轻,今天最重要的一步终于达到了目的,有了典军使这个职务,有了楚王在大朝会的任命,马光亮就可以着手整顿内军。

    好不容易,大朝会结束了。许多大臣都走过来向马光亮道贺一番,接着又向拓跋恒也顺带恭喜了一下,恭维他教出了一个好学生。

    其实,楚王有意任命马光亮整顿内军的消息,这几天都传遍了。虽然楚王没有下达明诏。可不少官员,都跑到李皋那里名为新年的走访,事实是抢先的一番祝贺。因为一些大臣们觉得,大王这次算是下定了主意,准备册立马光亮做世了。

    可今天拓跋恒早不搅合,晚不搅合,偏偏抢在楚王颁布明诏之前,先给远在荆南的马云抢到了一份任命。从楚王的表现来看,群臣大部分都已经明白了,大王心里还是在犹豫啊。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立哪个人做世。

    因此,昨天还极为亲热的一些大臣们,口头虽是恭喜恭喜,态度却再次回到了不偏不倚的立场去了。李皋看在眼里,心中的恨意就不禁增加了几番。要不是刚才有拓跋恒这个搅屎棍胡乱搅合,今天的大朝会对马光亮一党来说就堪称完美了。

    新官任三把火。马光亮刚刚就任典军使,也不知会声李皋、徐仲雅,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许可琼的军营。准备在许可琼军营下刀立威了。他揣着刘昭禹从荆南偷来的账本,就准备拿账本这些马希广的人先开刀。

    可是拿着楚王的旨意,还不容易进到了军营,命人敲了半天的聚将鼓,才稀稀拉拉的来了几个人,指挥使这些高级点的军官们居然一个都不在,就连许可琼也不在军营。

    马光亮一时不明所以,诧异的问了问原因。

    一个留守的军官说道:“秉王爷,刚刚左将军下令,在天策将军府聚将商议军务。将军们都骑快马去了天策府,这留下我等在这里守营。”

    什么?马光亮立马明白了,自己的这个五叔早不聚将,晚不聚将,偏偏自己下来巡查整顿的时候,他聚将了。呼啦一下,把主要将领全部招去开会了。让自己对着几个大头兵发号施令。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啊。

    马希广他开得什么会,居然把军中的将领抽了一干二净。帅营里,最大的官就是一个00人的卫副指挥使,还是因为这人前天骑马不小心从马背摔了下来,跌了脚,才临时请假没去开会的。剩下的全是些都头、队正一类的小官,看样,从来都没进过帅帐的,正贼头贼脑的四下乱瞄,好奇的很。

    马光亮大为光火,却是无可奈何,虽然他是典军使,可马希广论公,那是天策府左将军,级别比他高,论私,他是叔叔,自己是侄儿,辈分比他高。马光亮还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还没处儿发作。至于,借机发作军中的将领,那更是不可能的,主要的人都去开会了,自己对这着群人发号施令,这不是寒碜自己嘛。

    这些小军官虽然基本都是大头兵出身,没几个识字的,可也不是傻。马光亮来军营,自己的司却全都不在,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不咋地嘛。再加,进了帅帐之后,这马光亮就只是发愣,什么话也不说,一个个心中都颇为鄙夷。

    马光亮沉默了半晌,他心里忿忿不平的说道:“既然你们的将领都不在,你们都回去。明日,本将军再来整顿。不过,军伍之中讲究什么,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主将他们不在,你们就军中大将,怎么到了帅帐还是如此的放肆,难道你们就没见过主将吗光亮本来心里有火,还想趁机立威,可从来没喝大头兵打过交道,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见下面的军官们不住的东瞄西看,他心里是既想立威,又想树恩,最后却是怒火横烧,这话说的就更是不伦不类。

    这些小军官,大多为人粗狂,听了这话不痛不痒的,就想耳旁风一样,基本全部过滤到了,马光亮说了等于没说。

    从军官们的表情,马光亮也知道自己的话是白说了,心中怒气冲冲的出了军营,骑马直接就去了天策将军府。

    到了之后,他也不等人通报,就冲了进去,将军府的议事厅里正百余名军官正热热闹闹的聊天喝酒。马希广看到马光亮进来,连忙站起来,招呼道:“亮儿,来来,我刚派人去叫你呢,今天是大聚内军将领。你这个典军使,又怎能不来呢?”

    “马左将军,你大聚内军将领,万一,要有什么变故,来不及指挥军队调动,你负得起责任吗?”马光亮阴冷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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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茅山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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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云陪着紫英她们去了开元观,又去了玄妙观,还游玩了城外的掷甲山,落帽台等名胜古迹。次赵普在的时候,马云觉得他卖弄学识,甚是聒噪;这次赵普甚有眼色的没有再当跟屁虫,马云反而觉得气氛有些难看。刚开始在道观里,紫英她们忙着拜神香,顾不问东问西的,等到了掷甲山这些地方后,她们就自然的问起这山名的来由等等。

    这玩意儿,马云哪里知道啊。好在昨日刚刚举行完祭孔大典,有些尚未归家的士们便相伴来这些名胜古迹之处游玩,随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掷甲山,相传是三国时吕蒙偷袭荆州,关羽自襄阳还救不及,听说守将糜芳已经投降,愤而掷甲于此而得名。而那个落帽台,则是东晋人孟嘉参加荆州刺史桓温的宴会,帽被风吹落而佯为不知,桓温使人作文嘲讽他,他随即作文以答。据说其文甚美,四座叹服,后人遂将此地取名为落帽台。

    孟嘉是谁?马云不认识。可吕蒙白衣渡江这段,作为三国迷的马云,却是滚瓜烂熟,当即他就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添油加醋的加了起来,一时兴奋还把这个十有**是后人牵强附会的掷甲山的故事也给添加了进去。

    京娘听的津津有味,惠文却只是嘴角微笑并不怎么说话。至于紫英,这个曾经闯南走北的女侠,对眼前土包似的小山,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外加心中还在想着求的事情,对这打打杀杀,有违天和的故事心里还颇有点反感。

    只有巧娘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既然这么清楚,怎么刚才听到这个山的名字,却想不起来它的来由呢?”

    云吐沫横飞,正讲的开心,被巧娘这么一说,马云登时住了嘴,这个圈绕的太大,马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圆话。倒是惠文止住笑,在一旁打岔给马云解了围。

    天色刚濛濛黑的时候,马云终于回到王府。紫英她们是各有所得,津津有味,而马云却累的要死,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还是从和妻妾们一起出去的好。

    用过晚饭,马云就自会房去批阅、处理荆南各地的报文。不过没多久,李二狗就在窗外说道:“王爷,赵大人带着下午您要找的那位道长一起来了。”

    下午马云在开元观看到小道童们燃放鞭炮似的东西,突然想起火药来。南方少马,对抗骑兵的话,不可能学汉武帝那样以骑制骑。如果能从火药这方面想出办法来,那就事倍功半了。所以,他当时就命令李二狗去通知赵普,打听打听这鞭炮的来历。

    听说赵普来了,马云连忙合报文,说道:“请赵兄进来。”

    门帘一挑,就见赵普闪身来了,其后还跟着一个道人。这人迈左腿,挥左手,起右脚,抬右手,居然走路是个顺拐儿。他竖着朝天髻,插着褐色桃木簪,一身淡灰色的道袍,衣服缝缝补补,油性点点。这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宽额头、高鼻梁,脸型消瘦,显得眼睛极大,双手关节凸显,看样这修道的日过得甚是清贫。他紧跟着赵普,满脸的褶微微颤动,神色间似乎颇有些局促不安,见了马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如何施礼。

    马云连忙站起身,问赵普道:“这位道长……”

    “王爷,这位青游道长,就是那位制作爆竹的人。道长,这位就是我们大楚五王爷,现任荆南节度使。”

    那道长低眉垂目,赶紧唱了一个诺,说道:“贫道,见过五王爷。”正要躬身施礼。马云连忙一把扶着,请他在一旁坐定后,吩咐下人茶,然后自己也在那道人身旁坐下,方才说道:“久闻道长大名。今日能请道长到此,真是蓬荜生辉。”

    那道长本就心中暗暗打鼓,不知道这王爷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见马云如此客气,方才略略定了下心。

    马云见他神色放松了些,才徐徐问道:“道长可是自幼在开元观出家的吗?”

    这话问的极没水准,刚才自己还在说久仰大名,现在却问起别人的来由。

    青游略欠了欠身,方才说道:“在下是出家于茅山,五年前游历到此……于是就留在了此地。”

    茅山道士?马云有点吃惊,他不由的看了眼旁边的赵普,两人互视一眼,心中不由得都是一笑,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不也是自称茅山道士的吗?

    赵普在一旁说道:“茅山有道教圣地“十大洞天”中的“第八洞天”之称,又是“三十六小洞天”的“第三十二洞天”,更被誉为是“天下七十二福地”中的“第一福地”。昔日清祖师杨羲和炼丹大师葛洪,都先后在此修炼过。到了南北朝时,官员陶弘景,归隐茅山,悉心编纂了清派的教义、方术,在茅山弘扬清经法。茅山派由此而立,距今已经四五百年历史了。”

    青游冲着赵普感激的一笑,颇有憧憬的说道:“赵大人所说确实是实言,想当年葛洪老祖,在茅山炼丹,丹成之日,百鸟齐聚,天降七彩。哎,至今想到此处,仍是令人羡慕不已啊。”

    马云心思一动,怪不得这人会做炮仗呢,原来是个炼丹的。

    马云笑道:“我久闻茅山派善于炼丹,道长即出自茅山,想必是炼丹的大师了。”

    聊了会儿天,见马云和赵普并不怎么谈论道法,青游神色终于不再紧张,反而暗暗猜测起马云招他来的用意。茅山宗主要传承了《清大洞真经》,修持方法以思神、诵经为主,也有炼丹的。开派祖师陶弘景,就是一位炼丹大师,连梁武帝都曾经服食过他练的丹药。但唐宪宗时,一位前辈在炼丹时,不知为何丹炉爆烈,失了火,导致茅山派主殿被烧,自此后,炼丹的人越来越少,诵经的越来越多。炼丹也是极废成本的,要是没有好的药材,练也是白练。青游自幼就爱炼丹,有师长在时,还有些东西可用,等师长仙去,整个茅山派就剩下他一个炼丹的人,众人对他侧目而视,最后不得已而离开了茅山。可青游除了炼丹,师傅也没教过真经一类的东西,作为一个道士,特别是一个下了山的道士,连经都不会讲,整日里颠沛流离,风餐露宿,直到碰到肯收留他的开元观。

    青游见马云似乎对炼丹颇感兴趣,不由得心中暗喜,觉得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日出,碰到一个识货的人了。于是,他逮着机会滔滔不绝的讲起炼丹的好处来,什么强身健体啊,什么固本培元啊,什么延年益寿啊,总之是什么好,说什么。

    马云一直微笑细听,终于等他说晚了,方才问道:“道长,听闻那个爆竹是你做的?”

    “爆竹?”青游一愣,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哪只是闲来无事,偶尔做来消遣的,无量寿佛,真是有损修行啊。”

    自这个青游道长进屋以后,除了自称是贫道之外,是再也没有关于道家的点东西了,没想到他突然还来了这么一句。

    除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五六七**之外,马云对道家的理念是什么,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那是干烧水壶——肚里啥也没有,他突然见这个青游念了这么一句,生怕他就此开聊道家的事情,连忙截住道:“道长,道法精奇,小王是久闻大名。不过,今日请道长,却是另有要事相商。”

    青游颇有差异的看了眼马云,一般的富贵人家请和尚道士来无非就是祈福,这王侯之家莫非……他心里暗暗打鼓,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有些吹牛了,万一这个马王爷让他连长生不老丹,那可怎么办啊?

    “请问道长对火药,可是甚为熟悉呀?”马云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火药?什么是火药?”青游诧异的反口问道。这火药是什么药啊?青游心里砰的一动,暗暗后悔:这火药不就是火里面的药材吗?不就是丹药吗?哎……

    听了青游的话,马云的诧异也不在青游之下,不过他和青游一样,迅速就把诧异给收了回去,马云继续说道:“这火药就是……请问道长,这爆竹为什么会炸开啊?”

    “呵呵。王爷原来问的是这个,这爆竹里面贫道放了些别的东西,所以它才会炸开。”

    “请问道长,您能不能用您放进爆竹里面的东西马云看了看四周,指着那个痰盂说道:“能不能把那个痰盂给炸开呢。”

    青游轻抚颚下胡须,笑道:“这个容易,家师当年曾经把炼丹的炉,都炸列过呢,要炸裂这个痰盂,简单的很啊。”

    马云陪着青游干笑了两下,心思一动“炸列?”?他连忙又说道:“我是说,道长能不能将这个痰盂像那个爆竹那样‘砰’的一声,彻底炸碎呢?”

    那老道表情慎重了起来,他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始终不做声。

    马云想了想说道:“道长,你若能将这痰盂炸开,小王就资助道长炼丹如何呀?”

    “当真?”青游眼睛一亮,也不管能不能炸开痰盂,直接追问道。

    “当然,不过有前提,一定要让这个痰盂炸的,我满意为准。只要道长能够做到,小王就在江陵城内建一座道观,请道长做主持,将炼丹发扬光大。”马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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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典军的麻烦

    “接着……快接着……哎呀。”楚王遗憾的大叫道。

    楚王骑在一匹棕色骏马,穿着青色斜襟窄袖袍,脚踩褐色踏云鞋,头戴淡黄色幞头,手持偃月形球仗,和十余人正在打马球。

    马球这项活动在汉末的时候已经从西域流入中原,到唐朝才大行于天下,唐玄宗据说还是此项的高手,在天宝年间,他专门颁布圣旨,要马球做军事训练的科目之一。这马球强身健体,还有益于骑术的锻炼,楚王马希范也甚是喜欢此项运动,今天,他就和马氏宗族的一些年轻人在一起做运动。

    就在楚王玩的不亦悦乎的时候,在马球场外,有数匹骏马驰来。马坐的竟然是内军的几个重要将领马希广、马希崇、刘彦韬、刘全明、彭师藁,这些人见楚王玩的正高兴,不敢唐突打扰,一个个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边的小厮,和场边侍立的大太监刘彦打了个招呼,结伴来到一旁的观球楼。

    楚王亲自下场竞技,这些人自然不敢在楼坐着喝茶聊天,纷纷凭栏眺望,见到精彩处忍不住高声欢呼,见到失误处,却也不敢大骂“臭球”,要求退票,只是连声叹息,蹉跎不已。还真是一票好观众。

    等打完了一局,楚王让人替换自己。下了马来,一旁的刘彦,殷勤的给他端来温茶,还夸赞道:“大王,你的球技真是一流啊。和这些20来岁的小伙们打,还稳稳站着风。”

    楚王哈哈大笑,心中颇为得意。

    马希广他们看到楚王下场,也是赶紧过来,不住口的恭维着。

    楚王心知这几个人联袂而来,一定是有要事,而且十之**是因为马光亮整军的事情。楚王却不说破,自是笑道:“难得你们一起来了,这几个不仅是军中大将,也是马球的高手啊。寡人去洗个热水澡,老五,你带着他们几个也场练练,今天中午就陪着寡人好好的大吃一顿。”

    见楚王这么说,这些人特别是刘彦韬这些外臣心中甚暖,连忙谢恩。楚王轻易是不请外臣吃饭的,看样楚王对他们几个还是信任又加,并不外间传的那样,楚王要传为给二王爷,怕军中将领桀骜不驯,难以控制,才故意让二王爷整军,借机在军中树立威信。

    楚王虽是这么说,他们几人却也不敢真的就下场锻炼,只得又回到观球楼,这时楚王不在,他们当然不会再扮好观众的样,一个个找地方坐了,喝茶聊起天来,只是人人心中有事,个个心不在焉,这话题整个的就是不咸不淡,纯粹混时间。

    过了许久,楚王才姗姗从浴室中出来,换黄龙蟒袍,系玉带。晃晃悠悠的走了观球楼,这几人见了,连忙站起来,跪倒见礼。楚王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自己独自走到楼前,扶着栏杆,津津有味的看起马球比赛来。

    这几人互视一眼,都低下头去,等着自己的带头大哥马希广说话。马希广偷偷看了眼楚王,见楚王眯着眼睛,看的聚精会神,神色如常,却也猜不出来心情到底如何。他一时也是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说。

    正在他犹豫之际,楚王高声叫道:“好,打的好。”说着转身对这马希广说道:“老五,看到没,看到没,刚才那球打得真好……呵呵,这孩是二叔家的。不错。”

    马希广众人无奈只好连声附和,跟着楚王看起球来。

    又过了一会儿,楚王似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道:“老五,你们几个怎么突然到这里来找我呢?是不是军中出了什么大事呀?”

    见楚王主动问起,马希广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臣弟对这整军之事,也是大力支持。咱们内军近十年都没怎么打仗了,却是也该整顿整顿了,免得将来……恩,就是前几日亮儿开始整军,这劲头十足,说起来也是一片为国为军之心,年轻人吗,有冲劲,有干劲,是好事啊。”

    马希广边说边看楚王的神色,他见楚王并没有什么异样,方才继续说道:“可是,亮儿从未典过军,也没有带过兵。他这整军心是好心,可是步太急,整军半月来,下下都是颇有怨言。臣弟作为天策府左将军。不能不把这事情,禀报给大王啊。”说着马希广跪倒在地。

    王一把把马希广扶了起来,也不看球了,径直回到后面的椅坐着,招呼其他众将也跟着做下,才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今天来,想必都是为了此事。呵呵。都说说,亮儿是怎么做的。你们都是叔叔辈的人,不要给他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

    “大王,要说这整顿内军,臣是一力赞成的。就像刚才五爷说的一样,咱内军可有好久没有打仗了,这没过战场的兵,要说自己有多精锐,那怎么说都是要打折扣的。这整军是对的,可是二王爷做的有些……咱们当兵的,虽然说要令行禁止,可也要看是什么命令,就那前几天,二王爷到营里,直接拿了许可琼军前锋卫的指挥使李林。王爷,这李林您还记得。那可是咱静江军的老兵了,在桂州的时候就是英勇作战,悍不畏死,累功升到营正,十二年前,保着您来的长沙,积功又升到了卫指挥。他一直是听从号令,忠心耿耿啊。结果,二王爷去军营就把他给拿了。”刘全明第一个打冲锋,他身材较胖,嘴角一动,这眉毛胡随着抖动,看起来很是动情动容。

    楚王明显是知道这个李林的,他诧异的一下,问道:“李林是犯了何事被拿呀?”

    “大王,这事啊,说起来,哎。也不能说二王爷用法过严,也不能说李林不尊号令。他是这个样的,五天前,二王爷整顿了许可琼军的粮饷之后,开始整顿军纪,这许军共有十卫,每卫千人,其中有九卫就驻扎在左近。只有李林这一卫驻扎在山里面,二王爷下令阅军的时候,李林可是起的老早就往回赶,可谁也没想到,前一天下雨居然将出山的官桥给冲毁了,李林犹豫了一下,才下令淌水过河,结果就完了1刻钟时间。二王爷因此大发雷霆,就把李林给扣了,打了李林30军棍,官职一缕到底,成了许可琼中军的伙夫了。大王,你说,,,这事,,,这事,,,李林他冤不冤啊。”说着刘全明居然掉起了眼泪,顿了顿继续说道:“大王,这李林在桂州厮杀10几年才升到指挥使,这一下天灾可就全没了。昨天,还是他趁着进长沙采办的时候,才偷偷跑我府,他也不怨二王爷,就怨自己命不好。他挨了30军棍,只修养了一天,就得起身做饭采办,看着他吃力的往马车搬粮食,搬蔬菜。大王,老臣这心里难受啊。”

    楚王的脸色一下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御下较宽,对待军中的将领,更是颇为宽厚。如果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可这李林,是他用的老人了,就凭着忠心耿耿这一条,就不该罚的。

    见楚王颇不忍心,余下的几人,也连忙跳出来,纷纷举例。自许可琼掌军以后,马希广哪一党收敛了很多,许可琼呆了大半年也没抓住那些人什么把柄,当然,那是他也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马希广哪一派的。自从有了周挺诲的账本以后,许可琼就有了针对性,可是那些人也受了警告,一个个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吃的空额,都慢慢补了来。

    等到马光亮典军的时候,面有马希广不合作,经常性的召见许可琼等高级军官;下面又有军官阳奉阴违,搞的他更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来。

    他典军十几天了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知道李皋给他出了个主意,从军纪入手,整军用重典。于是,才有了李林的倒霉事。李林落马以后,许可琼军震动了,马光亮见缝插针,顺藤摸瓜,有查出了几个吃空饷的军官。哪都是些队正一类的官,吃的空饷最多的也就三个。可马光亮借题发挥,队正吃空饷,责任居然层层追究,只要是账本有名字的,管他是营正还是卫指挥使,统统拿下,这一搞,马希广就更坐不住了。联合了几个人一起跑来觐见。

    楚王对王位继承的人选,犹豫了十几年,到现在终于有点想法了,还是传给儿们。所以,他才开始支持马光亮整顿内军,慢慢树立儿的威望。他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也杠不住自己的几个弟弟,几个心腹老臣,跪在脚下痛哭流涕的指斥马光亮做的过火。

    就算在21世纪,法制年代,可法外还有人情呢。更不要说五代的时候了,马光亮这事做的看起来有理有据,可是却处处露着缺陷,处处不合情。李林的被罚,就过重了。更不要说,队正犯错牵连卫指挥使了。

    一时间,楚王犹豫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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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就在马希广、马希崇、刘彦韬等军中将领联袂劝谏楚王的同时,马光亮也骑着快马从昭山军营赶回了长沙。

    大年初六,马光亮就兴致勃勃的赶到昭山军营,准备整顿许可琼军,没想到天策左将军马希广聚将,搞得偌大的军营里,连个卫指挥使都没有。马光亮气急败坏,当时就赶回了天策将军府,却发现许可琼军的主要将领们济济一,正在喝酒聊天,他大怒之下就追问马希广这是怎么回事?结果马希广一句内军传统就把他给顶了回去。

    这年节期间召集主要军官举行个茶话会,确实是楚军的习惯。可坏就坏在时间不对,本来安排许可琼军是在初八,结果不知为何,硬生生被马希广给调到了初六,让马光亮白白跑了一趟。

    马希广品阶比他高,辈分比他高,军中威望更比他大,马光亮在天策府里被气的倒噎气,却拿马希广没有办法。这事儿最多就只能算是忘了通知他了,可司不通知下级就办事,这在那朝那代也不能算错事。马光亮吃了个闭门羹,这是在军中的将领们看来,这就是马光亮没威望的表现。这些人虽然都没怎么读过,可是心里的都精明的很,他们很快就嗅出,天策左将军和二王爷不和。

    在那天起,马光亮想在长沙城遥控指挥,让许可琼代替他整顿军队,可就有点不好使了。许可琼的命令,那些军官们却也不拒绝,可不拒绝并不代表同意,更不代表就照着命令做事。你不是让查空饷吗?当然要查了,可是查东西,不得有个时间啊。这军队虽然驻地没有大的变化,可军中的人员总有个流动,有个意外天灾,有个生老病死,有个升迁变化。这一查就是旷日持久。

    比如查前锋卫李林的部队人数,集合队伍一点人头,不对,本来一千人,只有99个。可李林拿出军册来,那是振振有词,一会说这个人去了哪里哪里,那个人去了哪里哪里,这个人又是由于什么毛病,被清退出革命队伍,还有什么什么将军盖的章,签的字。搞了半天,让李林这么一通算账,还更多出来了十几个,差点没把许可琼给整懵了,可是人家李林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啊,这人少,它却是不是吃空饷,它是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卫指挥使是没有权力招兵入伍的,这人少了,一级单位不往下派新兵,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查来查去,反而查到许可琼头了。

    对于李林这样的老油,许可琼气的要命,却又无可奈何。搞了四五天一天成效都没有,马光亮在长沙城里做不主了,亲自下到连队,下到基层。

    马光亮接下来的几天里,一面命令许可琼整顿查亏空的实际数据,另一面跑到十卫里面,逐个检查了一番,然后才约定2天后,在主营阅军。

    这个时间安排的真是好,那几天昭山下雨,别的军营里主营较近,还没什么。偏偏李林驻扎在山对面,要过来就有些麻烦。李林见马光亮人也很随和,以为二王爷被整的没脾气了,也就没有多想,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人马就回主营集合,哪想到桥坏了,结果去晚了。马光亮当场发作整顿了李林,接下来又用霹雳手段,雷厉风行的整顿了许可琼军。

    这日刚刚舒坦了两天,李皋就派人去密告马光亮,内军高官炸窝了,准备集体去劝谏楚王。后院起火,马光亮连忙跑回了长沙城。

    他回府之后,听说李皋、徐仲雅两位师傅已经在别院等他,他赶紧走了过去,刚刚绕过月亮门,踏细石小路,就听到松柏遮掩间的潇湘亭传来争执声。

    “徐仲雅,这次你是大错特错了。现在左将军已经带着人去清河庄觐见大王了,一旦大王被说动,那王爷整军的事情就彻底汤了这是贻误时机啊。”李皋气急败坏的说道。

    “念庵兄,稍安勿躁。你说的那个办法,太过凶险了,拿着账本去见五爷,先不说只有账本,五爷认不认帐,大王认不认帐。只说我们和五爷,自今日起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五爷掌军多年,万一他铤而走险,王爷他就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了。”徐仲雅还是老样,笑吟吟不急不慢的劝道。

    “他敢,有大王在,有王贇、彭师藁、许可琼在,他敢动一动吗?刘彦韬、刘全明,明面是一党,到了这反叛的时候,他们跟还继续跟着马希广?我敢断定只要大王一纸诏令,他马希广就要束手成擒,万劫不复的不是王爷,是他马希广。”李皋气呼呼的说道。

    “念庵,如果认证物证俱全。他五爷自然无话可说。可先在不是没有人证吗?就算他一个人没有这个胆的,可是你别忘了他要是和荆南的五王爷联合在一起,那他的胆可就大了。如果他再打着清侧的名字,反咬王爷一口,那样的话,这内军六支部队,除了王贇的部队可能不动之外,彭师藁是必然会和他站在一块的,至于许可琼,至少也会被拉走一般的兵马,到那个时候,念庵兄,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李皋看样心里还是有气,徐仲雅一阵的“如果”、“万一”,虽然没有说服他,可是他心里也是渐渐起了疑虑。

    见两人不在吵了,李皋干做在一旁,呼呼生闷气,徐仲雅则是悠闲的喝着茶水。

    又停了一下,马光亮整了整衣衫,沿着石路,从一棵长青松后面,闪出身影来,他笑着说道:“两位师傅原来已经来了,现在事情如何?”

    徐仲雅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施礼,只要介绍一下情况,李皋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马希广已经带着内军主要的将领都去了清河庄,这会儿想必已经见了大王了。大王素念旧情,想必对王爷所作所为甚是不满,可能就要收回典军的诏令了。”

    光亮吃了一惊。他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威吓马希广一党。没想到背后里马希广居然给他来了招釜底抽薪,这诏令万一下达,自己做的可就净是出力不讨好,得罪人不占便宜的事情了。

    见马光亮神色惊异,徐仲雅却笑道:“王爷,念庵兄,以我之见,这可不见得啊。我想大王现在心思犹豫,动了旧情是真。可大王典军治民多年,心里可清楚的很,他未必看不到这收回诏令的坏处。只要有人在一旁,再说说典军的好处,大王不会断然收回诏令的。”

    马光亮如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他连忙说道:“那好,我立刻去觐见父王,再三陈述典军之利,坚定父王之心,不然此前所做的努力尽付流水了。”

    “那我陪你一块去,我们劝大王坚定信心。”李皋忽的站起来,瞥了徐仲雅一眼,就准备立刻动身。

    见马光亮也要转身去见楚王,徐仲雅又说道:“这事,念庵兄一个人去就足够了。王爷,不但不能去,反而还立刻回到许可琼军中。”

    “这是为何啊?”马光亮不解的问道。

    李皋眼中火花一闪,他刚才是关心则急,现在冷静了些,脑立刻就转了起来,他心中略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徐仲雅。徐仲雅的意思他明白了,既然楚王在犹豫,那么马光亮就不能在楚王面前出现,既然问心无愧的治军,有何必在意别人说些什么呢。马光亮呆着军营中,不是说明他是一心为国嘛。如果后面一有人扯后腿,马光亮就立刻蹦出来,这难免让楚王会心存疑虑,他这是治军呢,还是整人呢?

    可是,李皋心里可不止想了这些,他想的更多的是,这个徐仲雅明明有主意,刚才却不告诉自己,偏偏要等到二王爷来了以后方才说出。这不是……

    想到这里,李皋立刻抢先一步,给马光亮解释了一下缘由。

    马光亮恍然大悟,连忙对二人躬身一拜,说道:“小王这就回军营,长沙城中之事,全拜托两位师傅了。”

    李徐连声谦虚,不敢当。徐仲雅还说道:“王爷莫及,其实现在五爷去大王面前告状,对王爷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哦?徐师傅,此话该当何讲啊。”

    徐仲雅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您想,如果有一个人开始总向您说另一个人如何如何不好,可另一个人却总是在默默无闻的埋头苦干,这告状的人,告了两天之后,又突然不告了。请问王爷,对这两个人,您是如何看待呀?”

    “我当然是相信那个埋头苦干的人了,至于这个告状的人,必是心存嫉妒,捕风捉影,甚至是有意诬告的小人罢了师傅的意思是……”

    李皋斜视了徐仲雅一眼,这个徐东野还真是技巧多变,这种招数,都让他想了出来。当下,李皋连忙有对着马光亮是一通解释。徐仲雅微笑而已。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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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杀机现

    在马希广等人觐见楚王之后,李皋、徐仲雅也火烧屁股般的见了楚王,大肆的替马光亮鼓吹了一下整军的困难和成绩,也再次强调整军的重要性。其后的两天,马希广和李皋等人围绕到底要不要整下去这个问题,或明或暗,数次交锋。

    眼看着就要到了二月天了,这天中午,马希广刚刚从天策将军府处理完公事,回到自己的府宅,在屁股下面的椅还没暖热呢,管家就拿着一张大红的请柬,进了房。

    马希广这几天舌战不断,口干舌燥,正在喝茶,见管家拿着一封大红请柬进了房,没好气的问道:“这又是谁请客啊。都让他们等一等了。大王现在明显是在和稀泥,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同意暂停整军的。大王不松口,再请我吃饭,也是没用的啊。”

    “王爷,是李皋李大人。”管家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马希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拿过请柬,仔细的看了一边,面写的很简单,无非是过年的时候,政务繁忙,无暇拜见左将军,现在想请左将军吃饭,叙叙旧,请左将军赏脸之类的。

    马希广嘴角一动,一丝笑意在脸浮现了出来,李皋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要请他过去商量赏脸这个内军该怎么个整法。

    按理说,楚唐议和之后,就应该整顿一下内军,然后就选将领,准备南征刘汉的相关事宜。现在事情居然卡在了第一步,整军被马光亮给整的大家心里忿忿不平。好,我就去看看,你李皋今天好怎么说。

    马希广打定主意,便吩咐管家准备好轿,要坐轿去李府。在长沙城里,又没有急事,没有必要骑马,坐轿一来轻松,二来坐轿速度慢,让李皋他们好好等着,最近马光亮整军,搞得老部下们坐立不安,差不多天天都有人门,或者神色憔悴,满脸泪痕的哭泣哀求,或者咬牙切齿的怒骂指责,搞得马希广对马光亮一党是深恶痛绝。可马光亮他们表面风光,这下面将领阳奉阴违,他们的日也不好过。

    现在马光亮他们终于熬不住了,要主动示好了。马希广心中暗自高兴,这几天明争暗斗的疲倦一扫而去,他嘴里忍不住哼起小调,双手和着拍,摇头晃脑的自娱自乐起来。坐在轿里毕竟无聊,他哼了一挥,挑起轿帘,看其街的情景来。

    过完了年,还不道春忙的时候,大街行人颇多,沿街是一溜儿或二层或一层的门面房,有裁缝店,有胭脂铺,有茶馆,有酒楼,有饭庄。沿街叫卖声不住,包,稀饭,糖葫芦,唐人,字画……等等各色小贩沿街布置。路行人看到马希广的官轿过来,连忙闪在两旁,却也没有什么惊慌失色地方。此时正值中午,酒馆、饭店是宾客满桌,生意看起来是颇为兴隆。马家化家为国,马希广虽不太关心百姓生活,但见市井界面如此繁华,心中也是颇为得意,兴致勃勃的沿途欣赏了起来。

    的,马希广愣住了,他似是想到什么猛的回头看去,只见右侧大街拐角处,有人穿着一袭灰色长袍,骑在一匹小毛驴之,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马希广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的将轿帘放下,脸色瞬时变得煞白煞白,心怦怦直跳,如见了鬼一般。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跺跺脚,示意轿停下,微微挑起轿帘,再次向街角处瞄去,这是却不见那人,只见远处影影绰绰还有一个灰衣骑驴人的身影。

    “马宝。”马希广叫道。

    “五爷,小的在。”一个立在轿左侧的身材壮实的青年男人低声说道。

    马希广有些神经质的念道:“你,,,你带三五个人,三个人,啊不,带几个人,快去,去把街头那个骑驴人给老爷带回来。”

    宝应了一声,连忙带人冲着那边那个骑驴人而去。

    旁边的行人不明所以,好奇心极强,赶路的也不走,逛街的也不逛了,虽然凑前来,却是一圈围着,指指点点的讨论起来。

    轿中,马希广脸色阴晴不定,脑里却是翻来覆去的念道一句话:那个人,是他吗?他不是死了吗?

    刚才他漫无目的的向街瞟了几眼,居然让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熟鬼才对——望城县令周挺诲。他开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连忙扭头仔细看去,果然是周挺诲,这周挺诲不但是在黄天化日之下出现,见马希广眼光瞟来,他还呲牙咧嘴的给了马希广一个灿烂的笑容。

    唬的马希广三魂去了两魂,心如鹿撞,不知该做何想。

    不多时,马宝已经将那个骑驴人练扯带拽的请了回来。冲着轿,躬身说道:“五爷,人已经抓回来了。”

    马希广还没说话,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哀求道:“这位大官人,饶命啊。小老儿,冤枉啊。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啊,我只是街西的张老汉,准备起毛驴去乡下女儿家看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马希广从轿里面下来一看,这人虽然穿着灰衣,却是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那周挺诲可是40来岁的中年人啊。莫非……

    这老头跪地苦苦哀求,一旁又围了一圈观看的行人,马希广心中暗暗打鼓,脸却是泛起一丝笑容,亲手掺起那老者,宽慰道:“老先生,末怕,下官请你来,是有事相问,绝无恶意。”说着他又看了眼马宝。

    马宝会意,从这众侍卫一使眼色,将行人给干散了开去。

    这老头听马希广的话,说的倒还知情达理,可是马希广脸色惨白,皮笑肉不笑的样,让这老头心中是暗暗后悔,刚才老婆让我多吃一碗饭,我没什么不听呢,要是多吃一会儿,就不没有这些事儿了。

    马希广见行人散了,又踌躇了一下,再望了望那个街角,又看了看下人手里面牵着的那头驴,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问那个老头道:“老先生,你是一直骑在驴吗?”

    是啊,我是一直骑在驴身的,我准备回向下看看女儿。”老头诧异了一下,方才说道。

    “你确定?”马希广有些怀疑的追问道。刚在的事情太怪异,他心里一直发毛。

    “呃。我肯定是一直骑在驴身的。”

    马希广又看了看那头毛驴,回头又瞥了眼吓得有些发抖的老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马宝,去那些银两来,赏给这位老人家,请他路。”

    那老头请说要放了自己,立刻就是喜出望外,在听还有银赏,那更是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嘀咕道:“怪不得街头的算命先生,常说头发长见识短呢。幸好,我比较有主见,没听那老太婆的话。不然今天那会碰到连赏两次的好事啊……回头儿,我得剃个光头。恩,就这么定了。”

    老头道了声谢,站起身来,刚要转身牵驴走人,正要轿的马希广突然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的什么?”

    说我要剃个光头。”老头不知道剃光头是不是又犯了什么忌讳,犹豫不定的说道。

    “不是,前面那句。”马希广追问道。

    “前面,,,我,,,”老头突然说不下去,他偷眼看了看这个大官人,这人是不是想反悔不给自己赏钱了呀?

    “你说什么连赏两次啊?”马希广提醒道。

    “没有,没有连赏两次,只有您这一次,一看您就是慈眉善目的一活菩萨,世怎么可能还有另一个像您这么……这么大发慈悲的老佛爷呢。”

    合着你说了两次,我都是出家人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马希广心中有些不满,嘴却说道:“老人家,你不要怕,只要你如实的告诉我,赏了你钱的这个人长什么样,我再赏你一吊铁钱。”

    “那人穿灰衣……”

    重新作为轿中的马希广,心里沉甸甸的。刚才乍一眼看到周挺诲的时候,马希广打心眼里希望他是活的,主要是不想自己活见鬼,可是真的听到他还活着的时候,马希广恨不得亲手在掐死他……他怎么活了呢?不对,他怎么没有死呢?

    马希广是一路思索,他在想是谁暗暗的扣下了周挺诲,是马云?还是马光亮,还是……

    无聊的时候,怎么过都觉得时间慢,有事情的时候,怎么过都觉得时间快。马希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李府就到了眼前了。

    李皋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见马希广下了轿,连忙走来问候了几句。两人边说边聊就到了正厅。正厅里放着一张桌,面放着八仙盘、西江料、小天酥、青凉臛碎等十几样菜肴,一壶酒,两个酒杯,两张椅。

    看马希广迟疑,李皋笑道:“左将军,今日老朽是只请了你左将军一人啊。呵呵。”

    马希广跟着也是一翻客套,两人分宾主落座,推杯换盏,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之后,李皋方才说道:“最近,舍弟从金陵带来顾闳中的一副名画。左将军,可有兴趣观看否。”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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