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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陈     贼明txt下载     贼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节、一声道歉引出的一位牛人

    “很好笑吗?”

    那三名锦衣卫听得有人询问,下意识的回道:“当然好笑啦。你看,这个家伙,一头的白雪压乌云,如同怪物一般。”

    “那你们也去做一回白雪压乌云的怪物吧。”

    这把声音威严之中带着愤怒,随着这一声,三名锦衣卫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只觉得屁股一痛,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将自己整个人踢飞出去。

    噗噗噗,三人摔得比那名车夫还要狼狈,车夫只是摔倒在路旁的积雪,只是半个身子埋进雪里,他们却是被踢进离路更远的地方,那处积雪更厚,三人整个身体都陷进雪里,只作三个巨大的人字坑。

    哗啦啦,三名锦衣卫迅速的从雪堆里站了起来,猛甩身上积雪,弄得雪屑纷飞,铿,那名叫做李大的锦衣卫甚至将刀抽了出来:“马的,那个混蛋偷袭我们。老子劈了你!”

    等得双眼看得清明之时,李大这才发现世子一脸寒霜的站在那里,心里格登一下,糟了,莫非是世子看不惯我们的行为,这才出手踢我们到雪里?不对啊。这位世子身上有伤,就算没伤也不可能瞬间将我们三个大男人踢出去,这得多高的功夫!还有,这些贱民值得世子为他们出头吗?

    不会!

    李大一证实心中的疑惑,当下道:“世子小心,方才有人偷袭我们。而且这马车无端掉轮子,说不得会有流寇前来。”

    朱子明怒极而笑,这些笨猪头怎么就能成为锦衣卫的jīng英,立即怒喝道:“收起你的刀。方才是本世子踢你们的。车子也不是无端掉轮子的。车夫也没有得罪你们的。立即向他道歉!”

    世子踢的?道歉?向这个贱民道歉!

    三个锦衣卫都傻眼了:是世子被驴踢了?还是我们耳朵进雪了听不清楚?

    朱子明一个箭步,如同鬼魅一般的来到李大的身前,啪的一声,狠狠的一巴打在他的脸上,怒叫道:“没听到本世子的话吗?还不去道歉!”

    这回听得清楚,也被世子那鬼魅一般的身法给吓着了。这个世子还真不简单!

    三人无jīng打采的来到车夫面前,轻声道:“对不起!”

    车夫连连摆手道:“用不着,用不着!”

    朱子明却是大声道:“说什么呢?没听到!”

    三人一个冷颤,继而大声道:“对不起!”

    车夫却是被吓傻了,呆在那里不敢乱动。他听得出,这三位爷虽然说是道歉,可眼里却满是火气,只怕这位好心的世子一走,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

    朱子明没有理会这位车夫的反应,反而继续吩咐道:“去。把马车修好,一个时辰之内搞不好。小心你们的脑袋。”

    三个锦衣卫那个叫苦呀,自以为能陪着世子回王府,怎么说也是美差一件,说不得也会赏个一百几十两银子,没想到却是一件苦差,现在还得抢车夫的饭碗。心里抵触,却是不敢不动手,只好垂头丧气的去搬弄车厢,幸好那名车夫也上去帮忙。

    就在朱子明转身回自己马车的时候,只听得从路旁密林深处传来一把声音道:“阁下公私分明,在下阎应元。有礼啦!”

    朱子明听得声响,连忙回头,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从路旁密林走了同来,此人双眉卓坚,目细而长曲,脸sè略显赤sè,一路过来,显得龙行虎步,风采极为漂亮。

    王强王伟见得有陌生人从路旁出来,不由抽刀挡在朱子明身前,怒喝道:“你是何人?不要再靠前,否则杀无赦!”

    朱子明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牛叉人物!

    阎应元?!

    面前这位,就是史书称赞的抗清三公之一;能令以苛刻、狂妄而著称的诗人和史学家赵翼肃然起敬并发出“何哉节烈奇男子,乃出区区一典吏”感慨;就是率六万义民,面对二十四万清军,孤城困守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而名垂青史的阎应元。

    想到这些,朱子明脑海嗡的一声,体内的血液以超过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运转,就连武当真劲也不断的极速运行。

    朱子明一把推开面前的王强王伟,颤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北直通州阎应元?”

    阎应元心中奇怪,面前这人身胖体广,一看便知乃是富贵中人,却是不知为何一听自家姓名就知晓我家祖籍何处,却是拱手应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一旁的李刀见有机会讨好世子,当即大声道:“不得无礼。此乃福王世子是也。世子的名讳岂可随便告诉他人。你还不过来拜见世子!”

    朱子明却是一声怒喝道:“住嘴!胆敢对人无礼,小心我切了你的舌头!”这话顿时吓得李刀头一缩,不敢多言,继续修他的马车去了。

    “在下朱由崧,忝为福王世子。”朱子明脸上换了一副笑容道:“能在此遇到阁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李刀心里却是冷哼道:这个世子也真是奇怪!怎么专门对这些贱民如此客气?如果我是福王世子,只有坐在那里让人跪拜的份,那会让这些贱民有说有笑的。再说了,对这些贱民能有什么好处?交钱交粮不准时,非得要用刀子逼才上交。算了算了,人家才是世子,我理会那么多干嘛。只要这趟能拿个几十两银子打赏就好了。

    同样的,阎应元更加一头雾水,福王世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呢?我不过区区一秀才罢了,如何得入得这样的福王世子法眼。可是,看他神情,似乎真的很是仰慕于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对我有所企图?当下不失礼貌的回道:“多谢世子。应元不敢当。”

    朱子明见阎应元脸上有了戒备之心,心知自己表现的有点过头了,但总不能跟他明说,你就是那个抗清三公呀,你的气节深深打动了我,我很敬佩你之类的话,只好收拾情怀道:“阁下不必多心,本世子有一朋友也是北直通州人,他时常提起通州有一位刚直不阿的xìng情中人,他的名字就叫阎应元。从那时起,本世子就十分仰慕并期待与其相遇,想不到,竟然在此遇上阁下,缘分啊!”

第二十节、阎应元

    腐胬白骨满疆场,

    万死孤城未肯降。

    寄语路人休掩鼻,

    活人不及死人香。

    ————江yīn女子题

    这首诗,写的就是阎应元带领六万义民死守江yīn孤城的事迹。

    一场本来是一边倒的战争,却悲壮惨烈地进行了81天,孤城困守,10万普通城民百姓面对24万jīng兵良将,历经rì以继夜的围攻、炮轰和强弩,连折对方三王十八将,让清寇付出了75000余人的代价,这在中外战争史上可以算得上一个奇迹。

    后面两句,却是讽刺那些愿意向满清鞑子投降的人,就算他们活着,也不及那些失去的人。

    正如艾青所写的诗一样:“有的人死了,他却活在人们的心中;有的人活着,他在人们心中已经死亡。”

    朱子明看着这样一个人杰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跟自己谈死风生,心中一紧: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位人杰如此悲壮惨烈的死,还有许许多多的忠臣义士,也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在看阎应元传的时候,说到他守城时,他将三十六计中能用上的计谋差不多都用上了:诈降、偷营、火攻、钉炮眼、草人借箭、装神弄鬼、小股出击、登陴楚歌……

    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无不闪烁着创造xìng的光芒。

    不过,其中最壮烈的莫过于派白发老人出城假投降:把火药暗藏在放银子的木桶底层,等清军升帐纳降时,火发炮裂,当场炸死清军3000余人,其中有亲王一人、大将二人,清军为之三军挂孝。

    与此同时,江yīn城头也响起了悲怆的炮声,那是在为慷慨赴死的父老乡亲们致哀……

    一想到这样悲壮的情节,现代的朱子明胸中都回荡着无比的激情。如今,脚踏古代的土地,与同时代的人们同行,重温那些情节,有的却是悲愤。悲的是,身为大明汉族,却是许多宁愿留辨的汉jiān;愤的是,如何挎大明这个将倾大厦扶正。

    经过一番交谈,朱子明发现阎应元谈话风趣,视觉颇为远大,并非传言当中的不苟言笑。而阎应元心中更是波澜起伏不定,面前这位身材肥胖的胖子,身份极为高贵,说话却是极有见地,刚才谈到满清鞑子,这位胖子却一脸的凝重,说道此乃我族之大患。这句说的坚决而有力,与那些认为满清鞑子是皮疹疥癣之痴截然不同,实为难得一见的官宦子弟。

    当问及阎应元如何在大寒天赶路的时候,后者有些吱唔不语。

    朱子明一把拉住阎应元的手道:“阎兄,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状况不妨直言。怎么说,我也是世子一名,总能帮上一点半点。”

    阎应元双眼看向朱子明,后者双眼同样看过来,目光一样的清澈,有的却是欣赏与真诚,心中一热,轻声道:“在老家混得不怎么样?家中老娘把我赶了出来,要我投奔江yīn典吏陈明遇。”

    听到江yīn训导冯厚敦,朱子明心中也是一惊:抗清三公当中,陈明遇也是其中一员。史记,陈明遇数次参与中兴大明的抗清行动当中,在江yīn城沦陷后,陈明遇自己持刀与清兵血战,身负重创,握刀僵立,死时,身子倚在墙边,屹立不倒。其英雄气节一样慨传青史。

    朱子明却是正sè道:“阎兄,你如此大才,只是暂时不遇而已,又何须惆怅?正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阎兄愿意屈就,可随我前去福王府,高官厚禄不敢担保,官袍加身解决温饱却是可以的。”

    阎应元听得朱子明的赞誉与邀请,联想起方才朱子明教训那些嚣张的锦衣卫的神情,又联想到自己不过一个落魄的穷秀才,又没有什么值得这位福王世子花费如此大周章诱骗自己。投靠江yīn一典吏与投靠一福王世子,以后的际遇可谓天差地别。可是,一想到家中的老娘两眼巴巴的期待自己能从头做起,不由回绝道:“多谢世子盛情。只是,我已经答应家中老娘前去投奔陈明遇,如果改变初衷,实为不诚。”

    朱子明心里很是希望阎应元能答应,跟随自己前去洛阳,但是心里却知道,以阎应元的xìng格肯定不会答应,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是从阎应元嘴里说出来,依然有些惋惜,不由道:“我还期待能与阎兄多多探讨治国之策,却不想………”

    阎应元也是显出不舍之意道:“世子心意,应元铭感五内。若是江yīn一行结果不如意,必定前去洛阳投奔世子。到时,世子莫要嫌弃才好!”

    “哈哈,阎兄若是肯来,我必定倒履相迎。”朱子明一拍阎应元肩膀道,“此去江yīn,路途遥远,匪情到处,阎兄岂能孤身上路,我这里有几个侍卫,身手不错,也甚是忠心。矣,阎兄若是把我当作兄弟,就不要推搪。”

    朱子明也不理会阎应元的一再推搪,对站在一旁的王强王伟道:“王强王伟,你们二人从此以后就是阎兄的贴身侍卫,阎兄所说的每一句所下的每一个命令你们都要无条件的执行。知道吗?”

    王强王伟对望一眼,立即高声答道:“属下明白!”转而向阎应元躬身行礼,齐声道:“王强王伟见过阎公子!”说完,便左右一边站在阎应元身后,当真是从这一刻起便对阎应元的安全负责。

    阎应元一脸的无奈道:“世子,这,这是………”

    “别这呀那呀的。”朱子明一把揽过阎应元的肩膀道,“走,这马车还要修上一个时辰,到我马车上,我们把酒言欢。有朋自远方来,岂能无酒!”

    阎应元感觉到朱子明真诚的心意,也不拘束,反手也揽住朱子明的肩膀道:“有酒无食也不行!”

    “放心,下酒菜多的是。”

    一旁修车的李刀心里却是鄙视道:这样的穷秀才满大街都是,为何独独对这个姓阎的如此礼遇?难道他能比得开朝太师刘伯温还在厉害?这穷秀才也是的,竟然不顾身份的与世子如此亲热,还喝酒言欢!?你真以为世子当你的兄弟朋友,别看他又是请你喝酒又是送你侍卫,可一旦利用完你后,就会一脚将你踢开。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的人一见如故,而有的人天天见面,依旧形同陌路,这样的情况,只能用缘分二字来解释。

    如李刀之辈,心中斤斤计较的是一铢一钱的得失,恐怕满头白发依旧毫无知己相伴。

第二十一节、福王世子的敌人

    朱子明与阎应元谈天说地,说古道今,无尽的畅快与愉悦。

    最终,阎应元醉得一塌糊涂,而朱子明喝这些低度的酒如同喝水一般,那里会醉。看着醉倒伏案的阎应元,朱子明命令王强王伟将其服侍好,又将一万两银票放进阎应元的怀里,想了想,现在1636,还有五年,也就是1641年他才会被任命为江yīn典史(相当于正科级公安局长),那时,阎应元才会大展才华,先是三箭惊退海寇顾三麻子,保住黄田港,其后,任内平定盐盗,平服民乱,政纪突出,备受江yīn百姓感激爱戴。百姓还在社学当中为他画像留念!

    朱子明心道:如果这次与你的相遇,可以让你的才华早点展露的话,那么,你就像风暴中的海燕奋力飞翔吧,这个大明,需要更多像你一样的人杰。

    随后,朱子明千叮万嘱的让王强王伟务必照顾阎应元的周全,留下一辆马车,这才迎着寒风上路。

    等得阎应元醒过来的时候,朱子明已经远去数十里。阎应元看得自己睡在温暖的车厢里,身上还披有毛毯,一问之下才知朱子明已经真的留下一辆马车给自己赶路,而王伟王强还在外面给自己守卫,又感觉怀里鼓鼓的,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叠厚厚面值百两的银票,不用数也知道将近有上万两白银。

    阎应元双眼一阵温润:世人皆道官宦无好人,这位世子不但虚怀若谷而且关心民间疾苦,更是处处为人着想。世子放心,应元此去江yīn,必定用心做事,不辜负你的期望。将来相见之时,再把酒言欢!

    福王府占据着将近二百亩的地方,与其他藩王不同的是,除了正门和围墙建得高大无比之外,其他房屋一概十分普通,显得十分低调。

    朱子明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福王府,心中一片感慨,终于,还是回到这里,重新迈向历史的路上。只是,这个路程或许已经变得不同,无论如何,朱子明身上不仅附着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而且还有着挽天倾的宏愿。

    单单是这个心态,便足以让历史的轨迹发生改变。

    福王府前一对高大的石狮子,如同亘古巨兽一般,显得极为威严。

    七级台阶之上,福王府大门之前有着两个门卫,看得有三辆马车停在福王府前,马车极为普通,赶车的更是穿着寒酸。

    其中一名门卫立即喝斥道:“哪里来的?赶紧走,别碍在那里!”

    朱子明一步跨出马车,高声道:“朱大,莫非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啊!”

    那名唤作朱大的门卫,见得朱子明走下马车已经是傻了,这不就是失踪多月传言已经死去的世子么?又听得世子的叫唤,当下大喜道:“世子?世子,真的是你么?”随后转头对另外一名门卫道,“朱二,还不快去通知王爷,世子回来啦!”

    朱子明微微一笑,随步跨上台阶,当面对着朱大的道:“离家经月,还是觉得家里最好呀。朱大,最近可好?你这吃货,没有我恐怕也没多少好吃的吧?”

    朱大憨然一笑道:“那是肯定的啦,没有世子在,我朱大那有什么好吃的。你看,我都瘦了许多。”说着,还拍拍自己的肚子。

    台阶下的李刀一阵腹诽:原来你们都是吃货,怪不得长得像猪一样。

    其实,说朱子明胖得像猪,那只是李刀的气话。朱子明功夫大进之后,能够运用体内的真劲将那些肥膏消融掉,现在看上去只有一个词形容:壮硕。

    朱大与朱子明一阵大侃之后,这才装作不经意靠在朱子明的耳边轻声道:“小心两位表少爷!”语速很快,刚说完,朱大已经将大门推开道:“世子,你就稍呆一会,等得火盆来了,你再跨过去,去去晦气!”

    跨火盆,那是传统习俗,遇到不好的事,回到家,入门前都要摆一个火盆在门口,跨过火盆,方能进门。据说能去掉在外面带回来的晦气,重新带来好运。

    朱子明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朱大方才所说的那名话“小心两位表少爷”。要知道,朱大身为福王府门卫,察言观sè的本事十分高明,府内的事也是多有留意。若不是一个巧合的机会,二人以食为友,根本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憨厚的朱大会是个人jīng。

    这两位表少爷乃是福王受宠的一个姬妾的外甥,也是朱姓皇族中人,只是家中没落,这才前来投靠姨娘。年纪一个十六,一个二十,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单看外表,谁都认为他们两个乃是人中龙凤,而朱子明却明白,这两人看似无坏,内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这二人十分眼热朱子明世子的身份,曾经明里暗里的要求自己的姨娘去吹一下福王的枕边风,让他废了朱子明,好让他们上位,世袭福王王爷。

    如今,朱子明被山贼掳去,下落不知,生死不明,这两位表少爷肯定不甘寂寞,必定让他们的姨娘劝说福王立他们为世子。

    就算福王不答应,就算朱子明未死,这两位表少爷恐怕也会让朱子明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或者,他们二人早就派人守在洛阳城的各大城门,一见到世子回来,就立即以流寇的身份刺杀朱子明。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朱子明会回来得如此迅速,如此低调,到了家门口也不晓得朱子明已经回来了。

    果然,朱二先行入内禀报,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朱子明不是福王王爷,也不是福王王妃,而是这两位表少爷。

    只见府内快步走出两位玉树临风的青年。二人皆是一身士子打扮,当先一人年经较大,面如冠玉,只是双眼细而狭长,给人以yīn鸷的感觉。人未到,这位已经开口道:“哎呀呀,我的好表哥,你终于活着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表姨父多么担心你啊!”边说边张开双臂要拥抱朱子明。

    朱子明眼眉一挑,也是哈哈大笑的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阎王爷不肯收你表哥我,而我挂念着两位表弟,所以就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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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见福王

    朱子明眼眉一挑,哈哈大笑的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阎王爷不肯收你表哥我,我就回来啦。”

    于是,两人一个熊抱,抱在了一起,状似亲密,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大表少爷朱来勇使劲抱着朱子明道:“表哥啊,我可想死了。那些杀千刀的山贼,没把你怎么样吧?”随后,却是附在了朱子明耳边道,“怎么不见那些山贼把你给超度了呢?”

    朱子明也是暗运武当真劲使劲的反抱朱来勇道:“哈哈,那些山贼一向欺软怕硬,那敢对本世子如何?”同样的,朱子也了附在朱来勇的耳边道,“表弟你还没死,表哥岂敢争先?”

    两人的表现,在其他人眼里那是兄弟情深。可在门卫朱大与二表少爷朱来智心里明白,二人已经暗中较量上了。

    本来,朱来勇是不敢如此对付朱子明的。只是朱子明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与朱来智在福王府上下窜动,为的就是能过继到福王府族谱当中,好继承福王名位。在许下无数和美妙诱惑下,福王府大部分人已经点头支持他们二人上位。就连他的表姨娘也从福王口中控出,若是朱由崧真的死,就考虑新的继承人。

    就在朱来勇惊喜若狂之下,原本以为死去的朱子明突然间回来了。这下,从半空中摔了下来的朱来勇已经急气攻心,失了往rì方寸。

    朱来勇运起圣教中的《金玉锁阳柱功》,想要将朱子明生生拦腰截断。不料朱子明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却听朱子明冷笑一声,在朱来勇耳边继续道:“用力啊,表弟。你是没吃饭,还是晚上cāo劳过度,怎么像条死蛇一般软绵绵的。”话音刚落,两臂如同钢链一般,用力一锁。只听得一阵格格声响暴起,却是朱来勇被抱着骨头yù裂,痛苦万分。

    朱来勇心中骇然,圣教当中《金玉锁阳柱功》最为霸道与刚劲,自己虽然学得皮毛,可也不是这个所谓武当王真人真传弟子所能抗衡的,难道这次出事,这个死胖子因祸得福功夫大进。不会的,不会的。教主明言,只有我朱来勇才是真命天子,只有我才是福王,只有我才是将来的皇帝。想到这里,那骨头yù裂的痛苦也未能让他喊出半声呻吟。

    朱子明再次冷笑,猛然放开朱来勇,大声道:“多谢两位表弟前来迎接。不过,表哥我还是先行去跪拜父王。想必他老人家已经很心急的看看他的亲生儿子有没有掉半根毫毛。”

    说完,已经跨过朱二放在地上的火盆,大步向福王的书房走去。

    别人不知道朱子明最后一句话的真正含义,朱来勇与朱来智两兄弟却是明白的很:那里朱子明再向他们示威,告诉他们只有他才是当今福王王爷的种,只有他才能继承福王王位,其他人就死了这条心。

    朱来智一步来到大哥身边低声道:“哥,要不要我从圣教当中请些高手将这个死胖子杀了。”

    “此事不急。”朱来勇松松了被朱子明箍得差点断的手臂低声回道,“这个死胖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功夫比起你我都不差,说话也尖酸刻薄无比。恐怕有高人在暗中指点,否则,也不会从山贼窝当中活着回来。走吧,我们也去表姨父那里,看他有什么说法。”

    朱子明快步穿廊过厅,不过半晌,已经来到福王书房前。

    只见老管家朱成方已经站在书房门口,见得朱子明前来,连忙迎了上来,微笑道:“恭喜世子安然无恙归来。王爷已经在书房,世子可自行前去拜见。”

    朱成方乃是福王府的管家,从小就服侍福王朱常洵,算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在福王府除却有数几位实权人物之外就数他权力最大,而朱子明也是由他从小带大,自有一股亲情在里面,见得朱子明无恙归来,乃是真心欢喜。

    朱子明对这位老管家也是极为尊敬,行礼道:“托成方叔的福,由崧这才无恙归来。由崧先行见过父王,再来给成方叔讲讲这次苦难的经历。”

    朱成方慈祥的看着朱子明道:“去吧去吧!”

    朱子明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即推开房门,只见极为宽敞书房当中,自己的便宜老爹当今最为强势的藩王、如小山一般的福王朱常洵大马金刀的站在那个特制的椅子上面。

    从朱子明一进门,福王的眼神已经如电般闪了过来,其中包括着喜悦、溺爱,更多的是担心。

    朱子明快步向前,来到福王面前,卟的一声跪了下去,咽声道:“不孝儿见过父王。”

    福王声音也有些颤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起来。”

    朱子明并没有起来,而是跪着向前,直到抱着福王的双腿道:“不孝儿让父王cāo心了,实在不该。孩儿不该不听父王劝告,否则也就不会让山贼有机可趁。”

    福王慈爱的摸着朱子明的头发道:“人总要经历些事情方能长大。而活着,才是人最大的希望。虽然现在的你瘦了,但是也懂事多了。”

    此时,二人之间闪现着浓浓的亲情,有的只是父子之间的情怀,毫无掺假。

    朱子明心中有些不明白,福王所说的这些话,分明是充满智慧的人,怎么会对李自成等人毫无防备,直到被人烹煮而吃。

    又听福王道:“起来吧。这些rì子想来你也过得不安份。来坐在我身边,给我讲讲这些rì子发生的事情。也我知道,我儿是用什么计谋逃出生天的。”看来,这福王对谣传朱子明参加山贼流寇一方还是存有疑心。

    朱子明心里早就那跪拜之礼极为不喜,方才只是为了蒙混过关而不得不为之,现在听得福王这一吩咐,立即起身,坐在福王的身边道:“此次抓住孩儿的是红娘子山寨上的贼人,刚开始时,孩儿那是一个劲的怕呀,怕她突然下令将我杀头。没想到,她却是将我囚禁起来,每天给我饮食,看守我的是两名………”

    刚说到这里,就听得门外的老管家高声喊道:“请两位表少爷止步,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入内。”

    又听得朱来勇道:“老管家,表哥活着回来,我们作为表弟当然十分开心啦,前来替表姨父看看表哥,也是应当。怎么老管家就不让我们进去呢?”

    福王本来听得极为入神,被这么一搅,怒气顿时上涌:“去。让他们两个给我滚远点!”

第二十三节、以后你做主

    “让他们两个给我滚远点!”

    福王声音刚落,靠近门口的一处暗影当中立即闪出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黑衣人。这人一出现,屋内的温度似乎凭空低了几度,就连那烧得正旺的炭火也似乎黯淡下来。

    朱子明知道这是福王的贴身侍卫,以他现在二流上阶境界也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若不是他自动现身,只怕怎么也发现不了了,可见此人的功夫何等厉害。只是,只是,自己的便宜老爹有了这样的高手,再不济也能逃得脱身,何以史书上记载福王逃脱之时因身材肥胖,翻不过围墙而被李自成抓住,从而成了李自成与他麾下的将士口中肉。

    那黑衣人脸无表情,如同门板一般,双眼如电,令人不寒而栗,只是一拱手,就开门而出。转身之际,似乎空气也被冻结一般,不带任何风声。

    门外,老管家朱成方正一脸愤怒看着两个满脸笑容的表少爷,心中充满的鄙夷:这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福王好心收留你们两个,没想到竟然还想鸠占鹊巢,想要强行霸占世子的位置。前几天说是请我喝酒,却是许以无比荒唐的承诺,说什么要给我高官,给我荣华。屁,老子又岂会给你们这些谎言欺骗,若是你们真正做了福王,只怕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当下沉声道:“两位表少爷难道连王爷的命令也敢违抗?”

    朱来智心中暗骂一声老不死。

    朱来勇却是哈哈一笑道:“王爷乃是我们的表姨父,我们当他老人家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表哥也是是我们的亲兄弟。这次表哥能够安然回来,我们一家人自然是要聚在一起好好庆祝。相信表姨父也不会责怪。倒是老管家,你身为外人,竟然阻挠我们一家人团聚。居心不良啊。若是给表姨父知道,恐怕第一个责怪的就是你。”

    老管家朱成方气得全身发抖,如此胡说八道,如此含血喷人,当真是无耻之极。

    看得老管家这样的表情,朱来勇朱来智两人相视一笑。朱来智上前一步道:“你这个外人,还不给我让………”

    开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白得渗人的手横空出现,紧紧的捏住他的咽喉,下一刻,朱来智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起来,然后,呼了一声,腾云驾雾的向外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倒无数花草,才停止的去势。

    朱来勇看得明白,那是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只是一下子就把功夫比自己强上两筹的弟弟给扔了出去,不由惊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双眼看了过来,低声道:“滚!”

    朱来勇喉咙动了两下,看着如此煞神一样的黑衣人,明白这是福王的贴身亲卫,明显是得了福王的命令这才前来驱赶自己,想来朱子明的回来,已经让福王下了决定。当下不再犹豫,转身就走。只是转身的那一刻,心中无比怨恨的道:老不死的,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等得两人走远,那黑衣人又如同空气一般消失在当场。若不是老管家朱成方知道这位黑衣人的底细,不然再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福王轻声道:“两个烦人的乌鸦终于走了,崧儿,你继续讲下去。”

    朱子明却是问道:“二娘那里?”

    “哼!”福王轻哼了一声道,“妇人之家,岂能左右本王决定。”

    朱子明隐隐察觉到自己离开福王府的这段时间里,恐怕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这才让自己的便宜老爹如此对待平时宠爱无比的姬妾。却是强压心中好奇,继续自己的编写大业:“…看守我的是两名侍卫。第一天,他们送饭的时候,我对他们说,放我出去,必定送一场大富贵,他们没有理会于我;第二天,他们送饭的时候,我又对他们说,放我出去,保你们高官厚禄,他们也没有再会于我;第三天,他们饭的时候,我再对他们说,放我出去,福王府保你们几代荣华富贵,他们终于肯搭理我。当天晚上,他们二人就偷偷的将我放了出来,只不过,还逼我写了一份契约血书,以防我将来后悔。就这样,他们两个带着我深夜逃跑。

    那时,下着大雪。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走得半个时辰,后面传来震天的响声。看来是山寨发现我逃跑了,便来追捕我等。那两个看守看得情势不妙,跟我说,世子,若是你逃得xìng命,我等必去福王府讨债。说完,便一把把我推下了山崖。

    幸好,那时积雪深厚,总算没有被摔死,不过,那里已经是震晕过去。

    醒来之时,天寒地冻,又冷又饿。我快要绝望了。只是一想到家中还在父王与母亲,我一咬牙就挺了过来,将师父所教的武当功夫jīng研了一遍,还练出了真气,这样就不怕寒冷。一边打猎一边下山。

    由于不路途,兜兜转转,白走了数十百里路。

    父王平时教育孩儿: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孩儿逃得xìng命之余,一路上还体会到许多未曾尝过的滋味。让孩儿受益匪浅。

    不过,最大的幸运是,孩儿还能见着父王。”

    一口气说完,朱子明口水都有点干了,可是福王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过得良久,就在朱子明上下忐忑之时,福王终于开口道:“我儿终究是大富大贵之人,毕定遇难呈祥。以前王真人经常劝说,若想你成熟成长,必须外出历练。那时,为父一再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没有下决心让你历练。只是没想到,一场意外,让你不经意的历练完成,而且,成熟了许多。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只要留得xìng命,什么都会回来的。

    此次,你应对得极为妥当。换作是为父,恐怕也不如你啊。

    此后,福王府上下大小事宜,都由你来打理了。”

    朱子明听得最后一句,顿时唇干舌燥起来,自己正在打算如何让这位便宜老爹把手中的权力转让出来,没想到,这位老爹竟然只是听完自己所编的故事就立即把这福王府的大权交到自己的手上,自己听错了?还是这位老爹傻了?

第二十四节、风雨欲来

    福王看着朱子明一脸惊讶的表情,心中轻轻一笑道:这才是自己的真正的血脉。那两个混帐瘦得豆芽菜一样,怎么看也不顺眼,竟然还痴心妄想要取得福王袭位?那娘们也越来起不像话,看来得敲打敲打一番,口是却是道:“莫要多心。也莫要害怕,以你现在能力,绝对可以将为父手中的事业发扬光大。拿着!”

    说完,大袖一甩,一块令牌片向朱子明扔去。

    朱子明顺手一接,三指大小,内里为玉外边镶金,玉石上面雕有一条张牙舞爪的三爪金龙,一面上书福王二字,这分明就是福王王位的令牌,小可命令全福上下,大哥指挥藩王手中兵权,虽然祖制限制藩王拥兵,但是暗里各位藩王不多不少也有自己的私兵,更何况身为最为强势的藩王之一,在如此乱世之下,手中的兵力自然是水涨船高。

    一接这个令牌,朱子明就立即知道这位便宜老爸所说非假,连忙道:“父王正值chūn秋鼎盛之际,为何………”

    福王微笑一道:“为父自有打算。你也累了,去跟你娘请个安吧。她也想念你得紧啊。还有,若是,有什么不决之事,千万不要来找为父。你可自决!”

    朱子明将令牌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然后郑重的跪了下去道:“孩儿定不负父王期望!”

    看着朱子明大步走出书房,福王立即出声道:“阿大阿三,你们随便一个好好的保护世子周全。”

    声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福王面前,脸sè苍白,面如白板。当中一个,正是怒喝朱来勇朱来智的黑衣人。显然,阿大阿三正是他们的名字。

    福王对他们二人的神出鬼没显然是见怪不怪,依旧脸sè不变的道:“世子便是你们鬼门最后一任的保护对象,至此以后,我们便是两清了。”

    阿大阿三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阿三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空气当中,已经吊在朱子明的身后,暗中保护他了。看其身手,丝毫不逊于朱子明的师兄李福剑,看来,也是一名顶尖的超一流高手。而且,身法诡异,给人以yīn森森的感觉,名副其实的鬼门子弟。

    此时,朱成方敲门而入,向福王恭身道:“老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二王妃邀请进来的僧人似乎有所察觉。”

    福王点了点头,随即闭上双眼,只是双眼即将闭上之前,一抹浓浓的杀机一闪而过:“老方呀,这个福王府已经交托在崧儿手上,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吧。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他要杀谁,就让他杀谁。”

    朱成方心中一惊:“老爷,世子他,他能行吗?”

    “是龙是虫,就看他的本事了。”福王舒服的挨在座椅上,“去,让李燕娜唤来。”

    朱成方应声而去,只是心中依旧嘀咕:世子刚刚回来,府上发生的事情一件未知,等下找个时间跟他透透气。

    不一会,那名唤作李燕娜的姬妾已经姗姗来迟。

    眉如黛玉,眼如漆星,脸如瓜子,一言一笑之间,风情万种,撩人之极。

    李燕娜一边行礼一边声娇呼道:“臣妾见过王爷!”

    声如黄莺,却又带着无比的甜腻,似乎要让人粘住。

    听得声响,福王满脸笑容,伸手在自己大腿拍了拍道:“来,坐在本王的大腿之上。”

    “王爷好坏啊!”李燕娜一声娇呼,却是依言坐在福王大腿之上。

    福王嘿嘿一笑,那双爪子已经攀上那傲人的双峰,隔着一层薄纱不断的揉搓,引起阵阵汹涌的波涛:“这几rì冷落了你,今rì便让本王好好待你。”

    不一会,两条肉虫已经在不断的肉搏,只是福王没有看到,那名唤作李燕娜的姬妾口中不断的呻吟欢叫,但是双眼满是厌恶,时而还夹杂着杀意。

    那名唤作阿大黑衣人身在暗处,面对这样的chūn.宫激情戏,白板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将李燕娜的表情冷冷看在眼里,只有李燕娜有动手刺杀的一刻,就是李燕娜的死期。

    “没想到那死胖子如此幸运,竟然这样也没能死去。”朱来智狠声道,“不过,过得今晚,他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慎言!”朱来勇却是抬手打断其弟的话语道:“莫要冲动。”

    朱来智不满的道:“大哥,这里是你我的独居之处,还怕什么?”显然,名字上的智与其xìng格绝对不符,或者,他们的父母把他们兄弟俩的名字起错了。

    勇名,却是以智为主;智名,却是莽勇无谟。

    朱来勇耐心解释道:“曾几何时,你见过那老不死会派出他的贴身侍卫前来驱赶我等?那是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都是那该死的死胖子!”

    “没错。正是这个该死的死胖子。”朱来勇分析道,“若是他没有回来,整个福王府都将是我们兄弟俩的。他一回来,那老不死就有了希望,自然会选择死胖子。那我们就没有半点机会。说不定,那死胖子一上位,就是我们兄弟俩的死期。”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朱来智狠狠的道,“哥,今晚,我们………”伸手在喉咙上一横,做了一个割喉礼。

    朱来勇点点头道:“不过,我们不能亲自出手。若是不想出个意外,只有安排圣教的人!”

    “圣教的人?”朱来智有点犹豫的道,“可是,他们的狮子大开口,实在是让人心寒!”

    “小财不出,大财不入。”朱来勇低沉的声音,“只要我们当了福王,钱财自然滚滚而来。”

    “可是,半个福王府的钱财………”

    朱来勇决断的道:“别再犹豫了,错过今晚。我们就没有机会了。等下,我就前去见见圣教的人,至少让他们派出尊者级的高手执行任务。你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少给我添乱。”

    朱子明在另一边见到他的便宜母亲邹氏邹王妃。

    邹王妃见亲生儿子失踪而归,不禁喜极而泣,抱着朱子明哭个不止。

    朱子明感受到邹王妃流露出的浓浓真情,心下感慨道:莫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就是为了这个善良的便宜母亲,也要将大明扶起来。

第二十五节、安排

    邹王妃慢慢的止住的哭声,细细的抚摸着朱子明的脸庞道:“我可怜的孩儿呀,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朱子明顿时窘了起来,自己这样的身份还叫瘦?同时,又想起那位便宜老爹所说的话,自己的身形才是亲生儿子象征,那两个豆芽似的外来人,不过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朱子明心中一片明悟:看来,这两位老人家是以体型肥胖为美。只是,眼前这位便宜老娘却是身材高挑欣长啊。当下只好回道:“娘亲,孩儿虽然瘦了,但是结实了很多。不必担心!”

    “结实是结实!”邹王妃捏捏了朱子明手臂上的肌肉道,“还是瘦呀!”随即诅咒起那些山贼道,“那些杀千刀的贼人,若是我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必定让你父王出兵,将那群遭天谴的山贼铲个干净。”

    “不行,今晚就留在娘亲这里。等会,我就吩咐下去,保证将你最喜欢的酒菜都准备好,一定要好好补上一补!”

    听到最好一句,朱子明心中哭笑不得,原来在这位娘亲眼里,我纯一吃货。

    只是好意难却,朱子明只好点头应是,然后将先前编给福王的大作又细细的梳理了一遍,说得郑王妃这位听众时而惊叫时而咬牙切齿,神情比朱子明还在紧张。

    经过这么一番长谈,天已经黑了下来。

    朱子明又与郑王妃共进晚餐。只是郑王妃拼命给朱子明夹菜,就算朱子明胃口再好也吃得肚皮圆鼓鼓。

    离开依依不舍的郑王妃之时,朱子明差点吐了起来:以后还得少点来见这位便宜娘亲才行,不然,来一次暴吃一顿,只怕自己好不容易减去的肥肉又会再长出来。

    在宫娥的带领之下,朱子明回到了原来自己所住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布置的极为奢华,尤其是那张大一号的大床,一看就是专为胖子所订做的。

    坐我东阁床,穿我旧时衣,读我旧时书,回顾旧时事,一幕一幕情形如同电影的浮现在眼前,感觉真实而又虚幻。

    不过,朱子明却是明白,自己身体内朱由崧残余的灵魂已经消失不见,同时,自己才真正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或者,自己不能再叫朱子明,从而以后,应叫自己朱由崧了。

    让宫娥将宋来福等人叫到自己面前,看得他们一脸菜sè,朱由崧不由感到好笑,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说得不仅是身不由己,也是说那一栋栋房屋,一条条走廊,穿花走巷一般,走着走着就能让人迷路。就连朱由崧本人有时也会中招,更别说这些从未见过如此多如此复杂的房子。

    “都坐下吧。”朱由崧微笑问道:“吃饱没?还习惯不?”

    “吃得饱饱的。”宋来福一拍肚皮,咧咧嘴道:“却是不怎么习惯!这里太大了。依我说,世子,你的家也大得离谱了吧。比我们整个宋家湾还在大,刚才就差点迷了路。”

    其他几名侍卫也点连连点头,纷纷表示同意。

    朱由崧嘿嘿一笑道:“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宋来福掰着手脚道:“说起来,还真有些不一样。一、这里的防卫内松外紧,可谓十步一岗;二、这里的侍卫功夫都很强,换作以前的我,一对一,还可以,若是二打一,我就必定不是对手;三、王府太大了,若是有内jiān或是敌人藏匿此处,必定很难发现。”

    另外一位侍卫江一飞也补充道:“这里虽然迷宫似的,但是一旦遭遇到大队人马的攻打,不到半rì就会被攻陷。”

    朱由崧听得宋来福等人这么一说,心中甚是安慰,看来在山寨上的教育还是有点作用的,身为自己的亲卫,不仅忠心可靠功夫过人,还要有头脑。当下笑道:“本来打算考究一下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的细心让我大吃一惊。没错,我现在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但是它太大了,大得有点控制不过来,不但有内jiān藏匿此处,更有yù致我于死地的敌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两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们从这一刻起,就彻底忘记以前山寨的身份,把自己当作福王府的亲兵侍卫。时刻打醒十二分jīng神来,防卫对手的明枪暗箭。

    否则,我们粗心大意之下,怎么死都知道!“

    宋来福等人立即高声应是。

    “好了。随我来吧。”

    在朱由崧的带领和安置下,宋来福等人分别在朱由崧四周的厢房坐了下来。他们的房子紧挨朱由崧的房间,只有朱由崧一声大叫,他们就会在几个呼吸之间赶到。

    只是,朱由崧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头疼手中令牌:这位便宜老爹不会是考验我有没有野心吧?一旦发现我有野心会给福王府带来灾祸,就一下子收回权力,那可就惨了;但是,若他是真的放权,而我又没抓住机会,那就更惨了。

    朱由崧想及福王的其他事迹,但大胆的确认这是他真正的放权,否则的话,也不会任由武当王真人收自己为徒,并在福王府悉心教导了数年之久。出生在皇室的人又岂是简单,更不必说,这位福王老爹还差点做了太子成为皇帝。其心计,其眼光恐怕也是极为恐怖。

    所以说,现在的自己表现的越好,野心越大,得到的认可就更加多。

    朱由崧将令牌收好,默默的躺在床上,慢慢的搬运周天起来。每天晚上练功是朱由崧养成的习惯。自从体内产生真劲,身强体壮,如此寒冷天气也没有多少感觉;更主要的是脑清目明,记忆理解运算也是极为迅速。虽然功夫再高的人也抵抗不住千军万马,但是有功夫在身总是好事,起码在混乱当中也能保得住xìng命。

    有着这样那样的好处,这样的好习惯朱由崧自然是不会丢弃。正所谓滴水穿石,勤练不辍,总有大成的一天。

    夜更深了,天空当中一片铅黑,仿佛,初chūn的第一场雪就要降下。

    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在这样雪未下、月不现的情况下,当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第二十六节、刺杀

    雪未下、月不现,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条黑影鬼魅一般出现在福王府的围墙之上,脚一点,黑影又忽的出现在离围墙最近的楼宇之下。

    这条黑影似乎对福王府极为熟悉,如同闲庭信步,借着重重楼宇与黑暗,早早的避开那些巡逻的卫兵,不过片刻已经临近福王世子朱由崧的所居的小院。

    或许是担心贼人再次上门,福王还是让朱由崧在自己所居的小院加派了一队卫兵。这队卫兵共十二人,都是jīng于战场技杀之术,而且对敌经验十分丰富。这十二人当中,任何一人都能做到独挡一面,伍长,裨将,副将都能适应。

    朱由崧知道这是自己便宜老爹多年搜刮而来的心血。那些稍有些许名气的军官,就会让了福王手中的强兵名将录。一旦这些军官或是战败,或是落魄,或是被陷害,福王就会果断出手,将这些人挖到自己的身边,让他们替自己的训练兵马。

    正所谓积少成多,这些军官带着感恩戴德的心情,死心塌地的为福王效命,有着这些军官与大量财富为基础,如果这都不能成为最为强势的藩王,朱常洵不去上吊也会遭雷劈。

    为何福王会有如此举动?在朱由崧的猜想,估计是他这个便宜老爹不甘心当年到手的皇位被人夺去。

    这些可是未来成将成帅的军官种子。所以,就算他们成为自己的直属亲卫,朱由崧对他们十分敬重与爱惜。就在他们看守这座小院之时,朱由崧也下达了这样的一个命令:在执行任务之时,务必保全自己的xìng命。

    这样普通的一句话,让这些士兵对这位福王世子倍有好感:果然是一脉相承,都是仁慈之人。福王与世子待我如国士,我必以国士报之。

    此时,这位黑衣人站在一处暗角当中,黑巾下面的嘴角撩起一阵微笑,这些士兵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jīng悍之极。但是,对上我等练武之人,只怕虎与羊的区别。

    可笑的是,自己的目标却以为这样的侍卫就能阻挡得了我等刺客之流。若不是那两个蠢蛋许下如此重的好处,我白实堂堂圣教圣子又岂会降低身分来刺杀于你。你足以自傲,也死得瞑目了。

    白实脑中思绪飘过,动作却是不慢,脚步一跨,已经跃出数丈,再一步便消失在yīn暗当中,这一手看似轻巧却是极为高明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骇人之极,如此动作,恐怕就算是李福剑这样的超一流境界的高手也难以达到,可见白实功夫之高也达到了骇人之极的境界。

    当然,这并非白实就能力压李福剑。要看他除了轻身功夫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绝招。

    显然,白实这一手绝对一丝一毫也没有惊动到那十二个全神提防的侍卫,就这样轻巧的进入了内院里。

    内院当中一片漆黑,也显得极为寂静。

    白实却是毫不犹豫的直奔朱由崧的房间而去,显然,那些请他出手的顾主也提供了极为jīng准而详细的情报。

    就在白实临近房间的时候,朱由崧被一声极为尖锐的叫响从入定中惊醒,随即一把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小子,若是不想被人捅两个透体窟窿,那就赶快戒备。有刺客,高手!”

    朱由崧心中一惊,却是没有过多的惊咋,因为他明白,只有自己悄有一点异动,那名所谓的高手刺客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所以,他听到提醒之后,立即默运武当真劲,面临大敌,武当真劲比平时运行的快了很多。但是,朱由崧却是强压心中的惧怕,保持平常睡着后的呼唤状态。手中已经不动声sè的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握住,只有稍有变动,手中的匕首就会shè出。

    朱由崧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高手刺客功夫到底有多高,但是,那位提醒自己的高人能够传音入密,单是这一点就知道不会比自己的师兄李福剑差多少,能得到这样一位高人看重,来人恐怕也是那种级别的高手,也极为不好对付,脑海千转百绕,不断思忖各种应对方法。

    很快,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传到了朱由崧的耳中。

    来了!

    朱由崧心中一紧,抓住匕首的手沁出了汗水。紧接着,骤然觉得房间内的温度降低了数度,金铁破风之声似慢实快的刺了过来,取的正是躲在在棉被里的自己。

    骂了隔壁的!

    朱由崧一声怒喝,猛然掀被,被子向着刺客罩去,手中匕首猛然甩了出去。

    这种反应,在朱由崧看来,已经是巅峰之作。不管是任何人,以为睡梦正香,任由自己宰割的猎物突然惊醒过来,心中多少会有点措手不及,也必定以为自己的行踪被发现,情急之下,也肯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由刺杀变作强杀。而自己猛然掀开的被子向刺客罩去,正是乱了他的视线,再后来,自己甩出去的匕首激shè的方向正是刺客要破开被子进行强杀来处。

    朱由崧相信,以自己二流境界顶峰shè出去的匕首就算是一流境界的高手也不敢强接。

    按照实情来说,朱由崧无论从心理还是从应对来说,都是极为迅速而正确,可是他的算盘还是落空了。因为他的对手是一个来自未知的教派当中的巅峰人物,超一流的高手。

    白实看着罩过来的被子,心中也着实吃了一惊,可随即心中了然,被发现了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阻挡我杀一个蚂蚁似的人物。

    手一挥,哧的一声,罩过来的被子猛然被切开两半,随即手一挥,当的一声,轻易的将朱由崧全力shè出的匕首格挡开来。白实脚上一用力,整个人如同大鹏一般,嗖的一声,向着朱由崧扑杀过去。

    看着敌人如此轻松的破开自己的应对,朱由崧的心顿时如入冰窖,不是自己的应对有错,实在是对手太强了。此次,如果没有天降救星的话,自己百来斤就交待在这里了。

    叱!

    一声厉啸,一道黑影从梁柱上跃了下来,对着白实就是一掌打了过去,掌风似乎带着无比的寒气,房间里的温度再度下降数度。

    不得不说,这道黑影所取的时机极为jīng准,仿佛是算到白实会经过这条梁柱一般,待得白实跃在半空之时,就突然出手袭击,显然也是jīng通刺杀之道之人。

    如此jīng准的算计之下,那道黑影全力的一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白实背上。后者一声惨呼,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嘭的一声,整个人被狠狠的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道黑影似乎也白实是生死大仇一般,一掌得手后,人在空中一个转身便扑了上去,呼的一声,又是一掌击打出去,非要取白实的xìng命不可。

    朱由崧这一要看得分明,心中大喜:遇难不死,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福利吗?

第二十七节、白莲教与其圣子

    紧随着而来的第二掌更是寒气逼人,就连躲在远处的朱由崧也是浑身一阵颤抖,可见这一掌之威势。

    结结实实受了一掌的白实觉得体内真劲混乱,五脏六腑也似乎被冻结起来,浑身难受的要死,总有一种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冻死。嘭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的疼痛这才让白实清醒过来,感觉到敌人追杀而至,立即一个翻身,一咬舌头,运起金锁洪阳功,奋尽余力,就背靠地板向着如同泰山压顶的来掌迎了上去。

    噗的一声暗响,两掌相交,并没有发出想像当中的巨响。可战况依旧惨烈!

    白实再度受重创,自己的金锁洪阳功被尽数弹了回来,经脉尽断,双掌更是被生生折断,在没有后退的余地之下,再次被压了下来,由两截变为四截。恐怕,医好也是浪费药材!

    而那黑影似乎对自己极为有信心,第二掌与白实相交之后,立即一处翻身落在远处,冷冰冰而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的响了起来:“金锁洪阳功!?你是白莲教的!”最后一句假托是疑问,可语气却是肯定之极?

    金锁洪阳功,朱由崧不知道这个。但是白莲教却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白莲教,或许从他建立起的初期阶段,那是教人向善追求真理的正教,可到了后来,那可是真真正的一大邪教。

    白莲教是唐、宋以来流传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

    北宋时期净土念佛结社盛行,多称白莲社或莲社

    。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今江苏昆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照),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ín、不妄语、不饮酒。

    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它的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所以常被利用做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

    明初永乐年间有唐赛儿领导的起义,明末天启时期有徐鸿儒、王好贤领导的起义,后被巡抚赵彦、袁可立等镇压下去。此外还有很多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如明代嘉靖年间的江南太湖流域马祖师领导的农民起义和山西、内蒙一带的农民起义等。

    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

    所以,自明初以来,白莲教被官府定xìng为邪教,甚至制定极为严格的律法来限制打压白莲教:一人入邪,全家株连。

    明正德以后,白莲会受罗教(明代罗清所创,宗旨近于禅宗南派)之影响,吸取“真空家乡,无生父母”之思想,奉无生老母为创世主,宣称无生老母派弥勒等神佛下凡,将迷失红尘中之皇胎儿女收回真空家乡。

    此后教派林立,名目繁多,各派之间互不相属,教主独揽大权,父死子继;等级森严,教徒入教时举行一定仪式,交纳钱财,定期集会,烧香礼拜,宣讲经卷,教习拳棒。

    有钱财有武力,又适逢乱世,白莲教又岂会不参与其中。看来,此次白莲教派人刺杀自己,就说明他们的野心与企图。

    只是自己刚刚回到王府,消息应该还没有传遍洛阳,怎么就有人上门刺杀呢?莫非,是那两个白眼狼安排的?

    想及此处,朱由崧心中一阵愤怒与后怕,若非有人暗中保护,只自己还真是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国事,兵事,人事,事事不简单啊!

    朱由崧拱手对那名黑衣人道:“多谢三叔出手相助!”

    他可是福王最为疼爱的儿子,又是将来的继承人,也能知晓大多数秘密。而面前这位三叔正是福王的贴身侍卫,据说来自鬼门,有深不可测的身手。而当朱由崧问及福王这两个鬼门强者是何来头?如此强者怎么会甘心潜伏在暗中数十年为福王护周全?福王却是摇摇头道,此乃缘分际遇,你只须知道,如果遇上刺杀,你绝不会有事。

    鬼门阿三对朱由崧的客气也仅仅的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朱由崧也不见怪,这位阿三一天也不见说话,今天能说出几句话来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此时,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想来是那打斗的声响把宋来福等人吸引过来。

    很快就听到宋来福在外面大喊道:“世子,可曾有事?”

    “在外面侯着!”朱由崧一声冷喝,慢慢的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转过头来,原地已经不见了那个鬼门阿三,只余一个躺在地上的半死人。这个半死人脸上血sè全无,更可怕的是,头发上出现薄薄的一层冰,显然那鬼门阿三的真劲还在持续起着作用,出气多吸气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白实脑中只有一个疑问,目标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护卫?而且那顾主怎么不对圣教说明了?难道他们叛教了?

    朱由崧慢慢的蹲下身子,一边在白实身上搜索一边冷声的道:“可是朱来勇让你来刺杀于我?白莲教?又要准备趁乱而起么?看你身手,应当是白莲邪教当中的关键人物吧?”

    这些话惊得白实混乱的思绪重新平静下来,无神的双眼再次看向朱由崧,充满吃惊与不可置信。

    “哦,这就是圣莲令啊!”朱由崧将一个姆指粗的玉石托于掌心之上,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花,“身怀圣莲令,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白莲圣子啊!看来你们还真看得起我,居然出动一个圣子来刺杀于我?那两个混蛋许下什么大好处给你们?”

    朱由崧的声音越来越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犯之。白莲教,惹上我,注定是你们的悲剧!”

第二十八节、果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犯之。白莲教,惹上我,注定是你们的悲剧!”

    朱由崧声音不大,却是如同九幽之地飘出来,带着无尽的寒气,肃杀一切事物。

    隐匿在横梁上的鬼门阿三轻皱眉头,此子好重的杀气!

    将死的白实也被那无尽的杀意刺激得jīng神一振,回光返照的能张嘴说话:“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白莲一现盛世举?”朱由崧无来由的一阵愤怒,脸部狰狞的道:“就是你们这些贼子趁乱敛财,趁火打劫,趁乱造谣生事。以虚妄的来欺骗世人,让这些无知的世人成为你们谋反的工具,弄得民不聊生。实在可恶!”

    朱由崧越说越气,说到最后,脚一抬,用尽全力,踩在白实的脑袋上。二流境界顶阶的全力一击,就算是铁板也能击破,更别说人肉之躯。

    只听得“噗”的一声,如同西瓜被人踩破一样,脑浆血水四溅,血腥之极。

    朱由崧却是浑然不觉,踩死白实之后,厉声道:“宋来福,召集人马!”说完,头也不回向门外走去,那只踩破白实脑袋的靴子沾满了脑浆与血水,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

    朱由崧推开门,只见宋来福已经领着从山寨带下来的四名侍卫和那些刚从王府调过来的十二名侍卫立于院子当中,一个个神情肃穆。

    “随我来!”

    朱由崧只是简单的一句,随即一马当先,率先出得门去,直奔朱来勇与朱来智二人的院子而去。

    宋来福等人感觉到朱由崧身上无穷的杀气与愤怒,虽然不知道刚刚回到王福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依旧无声的跟上,只是手上紧紧握住刀柄了,世子怒火需要要发泄,不管对象是谁,凡是世子所指,大刀必定劈向何处。

    福王府很大,等级也分得极为森严。

    福王住于最中心之处,最后面是妃嫔之所,中心左侧,则是福王世子,也就是朱由崧所居。而那些贵客与门客都居于中心右侧。

    朱来勇与朱来智二兄弟就是居于中心右侧,距离朱由崧所住之地,直线距离不过两三里之外。只是亭台楼阁,走廓环绕,算起来也有五六里。

    朱由崧一路之上,一言不发,见到有侍卫,便是高举手上福王刚赐下的令牌,那些侍卫立即乖乖退避,然后在朱由崧的命令之下,跟在宋来福等人身后。于是,不到半刻钟,朱由崧身后的侍卫已经达到一百多人,个个高举火把,一声不吭的走在路上,声势之浩大,杀气之重,惊得王府之上,大半部分的人都被惊醒。

    来到朱来勇与朱来智所住的院子,朱由崧手一挥,沉声道:“将院子围起来!绝不能走掉半个人!若是有人冲出来,格杀勿论!!

    将近二百的侍卫立即分散开来,将这个不大的院子围了起来,火把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剑已经出鞘,在火光之下,刀剑反shè出森森的白光,杀机更显。

    朱来勇与朱来智来福王府也有一年半载,凭借自己的姨娘在福王府也颇有威势,倒也拉拢了不少心腹,就在院子被围之前,他们已经得知新归来的福王世子带兵直奔自己的住地。

    两人心中都是一慌:难道刺杀的事情败露?现在那死胖子前来寻仇!?

    朱来勇转念一想:不对呀。这死胖子就一吃货,就算知道是我们派人刺杀于他们,他也绝不会如此果断的前来寻仇。最起码也要通报福王这老家伙,让他定夺才对。越想,越是想不通。为了妥当起见,他还是让心腹暗中通知自己的姨娘前来。

    心腹前脚刚走,朱由崧后脚立即赶到。

    来得好快!朱来勇在屋内听得朱由崧在院子外冷冷的下令,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朱来智却是半点惊慌也没有,咬牙切齿的道:“大哥,圣教的那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竟然连一个死胖子也解决不了。早知道,我就自己动手,一剑将那胖子捅死。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合围成功,不如就此杀将出去,将他刺杀当场。然后推托以后刺客到来,错手而已。”

    朱来勇没好气的说:“你去看看外面吧。如果你真的在数十名侍卫之前能将死胖子杀死,那我绝对赞同。”

    朱来智走到窗前,从缝隙看出去,只见外面火把通明,密密麻麻站满了侍卫,当真是围得水泄不通,莫说是自己,就算是苍蝇也飞不出去。更别说,手拿刀剑要将朱由崧杀死。这下才慌了起来道:“大哥,那怎么办?”

    “别慌!”朱来勇强作镇定的道,“只要等得姨娘过来,有她在,胖子绝对不敢将我们怎么样,最多,也就闹将到那老不死那里。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被逐出王府。我们现在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不变!”

    朱来智向来以朱来勇为首,听得他这么一说,心果然不慌了,只是拿着剑在房间静坐。

    朱来勇看着窗外透过得光亮,心中却是一片灰暗:福王府当中,侍卫众多,即便是世子出行也要多加盘查。这死胖子这么快就能来到这里,而且那些侍卫个个都跟随在此身后,并为他所用,只怕,只怕,那老不死当天就把手中的权力交接给死胖子,说不定,那王府令牌也交到他的手中。

    想到这一层,朱来勇手心开始沁汗,如此一来,只怕就算是姨娘来了,也不一定起得作用。

    此时,朱由崧开始在外面喊话了:“朱来勇,朱来智你们两个畜生,竟然串通白莲邪教,让人刺杀于本世子。还不快点给本世子滚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侍卫都是大吃一惊,随即却是释然:在世子失踪的这段时间,这丙位外来的表少爷,倚仗自己的姨娘是二王妃,到处走动,为的就是能够得到福世的世袭;如今世子平安归来,福王的王位哪还轮得到他们。这不就应了一句俗语:恶向胆边生。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传到福王耳中,福王听完老管家朱成方的话,脸上肥肉一动一动,显然笑得极为开心道:“本王一向认为这个小兔崽子实在不够狠,很难担当起大任。没想到啊,没想到,被贼人劫了一回,手段居然变得果断起来。不错不错,看来,今天给他令牌是没有给错了!“

第二十九节、泰山压顶

    老管家同样痛恨那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却是有点担忧的道:“老爷,若是二王妃前去阻拦,只怕又会生出事端。”

    “她?”福王却是打了个呵欠道,“老方呀,既然那令牌都给他那小兔崽子,这些烦人的事就让他去面对好了。新官上任也得放上三把火,他这个新任福王王爷也得杀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才能震摄他人。好了,你退下吧。有事,找那小兔崽子去。”

    说完,福王又是打了个呵欠,步入帐缦当中,掀开棉被的刹那,一个雪白的侗体露了出来,福王肥胖的身躯就这么压了上去。当真是rì夜笙歌。

    朱成方连连摇头就退出了房间,直奔最为喧闹的地方,那里已经喊杀声一片,估计已经打起来了。只要崧儿没事,整个福王府翻转过来也无所谓。

    当朱成方赶到朱来勇与朱来智的院子里,心中也是一惊,虽然从手下得知小王爷出兵围住两位表少爷的院子,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搞出如此大的阵仗,足有二百多名的侍卫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莫是人,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侍卫都是刀出鞘,剑在手,恐怕是得了小王爷的严令,一旦有异动就格杀勿论。看来小王爷果真如王爷所说,变得果断,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之怒。

    朱成方心中感叹,却猛然发现一顶小轿子已然停在院子当中,那轿子赫然便是二王妃专属出行之物。还真是来了,不知小王爷如何应对呢?要不要将王爷的心思讲与小王爷得知。思索良久,却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看小王爷自己应对吧。

    在朱成方未到之前,朱由崧冷冷看着那位对自己饱含敌意的二王妃浑然不顾自己的jǐng告,愤然的闯进了包围的院子里。

    下轿后第一句话就向着朱由崧冷声道:“世子好大的阵仗!一点也不将老爷和我这位二王妃放在眼里,竟然要打杀你的亲表兄弟!”说完,却是不等朱由崧回答便走进了房子里面。

    看着这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二王妃因为起来得有点匆忙头发有些凌乱,朱由崧轻轻的摇了摇头,看不清形势的女人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知,不是可怜还是可悲。

    对于这位二王妃的到来,朱由崧在前来的路上,他早就预料得到这样的情况,甚至他都预料到自己的便宜老爹也会出现,谁知道,福王并没有出现,看来他是真心放权了。

    朱由崧看到朱成方立于人群之后,便来到朱成方面前道:“方叔,把你老也惊醒了?父王呢?”

    朱成方双眼暗中细细的打量着朱由崧的神态,比刚回来之时更显jīng神,眼中的杀机却是浓郁之极,当下担心道:“王爷不会过来。这是为何?”

    王爷不会过来,已经暗示,这里由朱由崧全权负责;后一句却是问这样大阵仗的原因。

    朱由崧听得自己的老爹不会过来,心中更是大定,冷声道:“就在刚才,一名刺客拔剑刺向于我,若不是阿三叔,只怕………”

    虽然没有详细说清楚,但是朱成方听得出来,如果福王没有派出阿三作为朱由崧的护卫,只怕已经被刺杀,死于非命。

    “难道是里面二人指使?!”

    朱由崧点点头。

    朱成方老脸大怒:“该杀!”

    朱成方哪能不怒?当初若不是福王好心收留,他们这两个破落的皇族早就给饿死冻死在街头,如今却是忘恩负义的派人刺杀,简直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朱由崧轻轻按住朱成方的肩头道:“方叔不必动怒,此事就由崧儿来处置。必定让两个畜xìng给人道毁灭。至于二王妃,若是识趣也罢,如果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朱由崧再次回来院子前面,在宋来福面前耳语几句,宋来福立即高声喊道:“朱来勇,朱来智,还不束手就擒。若是等世子亲自出手,到时留不留你们xìng命也是两说。”

    “现在给你们十息时间,若还是冥顽不灵,就莫怪世子不留情面!”

    “十”

    “九”

    ………

    听着外面的数数声,屋内的三人均显得有些慌乱,从院子被围到现在,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现在整个王府都被惊醒,但是主事的福王却是未见踪影,实在极为罕见。朱来勇智谋最高,知道心中担心的事情终于实现了,朱由崧已经手握整个福王府的实权。这次,就算是自己的姨娘过来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得,自己两兄弟就要交待在这里。

    朱来勇看着眼前的姨娘,轻声的问道:“姨娘怎么办?”

    二王妃傲然一笑道:“只要你姨父还没有废掉我之前,那小贱种就不能拿我怎么样。走,咱们出去看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对!”朱来智也是附合道,“姨娘可是王爷最为宠爱的妃子,量那死胖子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朱来勇暗中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位姨娘风韵犹存,可是对于喜新厌旧的老不死来说,吸引力已经是大不如前,而且他从一些Y环口中得知,姨娘还能让那老不死走入他的房间,靠的不再是她有些变形的身材,而是那些不知耻辱的房中术。如今,姨娘再加上自己两个不相干表侄子的分量恐怕也不及那胖子身上半根毫毛。

    想到这里,朱来勇英俊的脸庞上显出丝许狰狞,衣袖当中的手暗暗紧捏着那把器械:若是如此,就算死,我也要拉那死胖子垫底。

    听得朱来智支持,二王妃也不理还在深思的朱来勇,当先推开了房门,嘭的一声,房门狠狠的撞在墙上,将宋来福刚刚数到“五”的声音给掩盖下来。

    二王妃出得门来,立刻尖声叫道:“造反了吗?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竟然敢拿着刀剑对着本王妃,小心我禀告王爷,让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言语当中充满着威势与威胁。

    若在平时,那些侍卫必定毕敬毕恭的赔礼道歉,然后后退。可是,这些侍卫却是见得朱由崧手持福王王令,那可是代表福王府最高权力,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现在的福王老王爷,也得听手持福王王令的小福王之命,更何况面前这个不怎么受宠的二王妃。所以,所在侍卫依然不为所动。

    二王妃见平时万试万灵的言语起不到作用,心中一惊,随后却是恼极生怒,随即手一指朱由崧道:“崧儿,这就是你这样对待二娘家客人的么?若是给你父王知道,恐怕地位不保!”

    朱由崧皱起眉头道:“规规矩矩按王府规矩行事,自然是王府的客人,若是那些客人要反客为主,夺我地位不行便指使杀手刺杀于我。这样的人,就不是客人,而是王府的敌人。二娘,你身的两人,就在刚才,指使一名刺客刺杀于我。”

    “刺杀于你?”二王妃回头看了看朱来勇与朱来智二人,见二人连连摇头,心中大定道:“把证据拿出来吧?如果真是他们这两个不肖子做出这等事情,我绝不庇护!”

    “证据?”朱由崧微微一笑道,“阿三叔的话算不算证明?”

    听得阿三叔,二王妃心中一颤抖,脸sè也有点变了:那老不变向来贪生怕死,现在竟然将鬼门阿三这个贴身侍卫交给朱由崧,难道………却是未敢再想下去。

    朱由崧不紧不慢的道:“那名刺客被阿三拿下,在阿三叔的酷刑之下,刺客将所有知道的东西都供了出来。指使者正是二娘身后两个人面兽心的表兄表弟。”

    其实,朱由崧心中却是有另一番对词:不管你们信或是不信,今rì我就是要朱来勇朱来智二人的人头,这就是泰山压顶之势,也是我这个小福王手段显威之势!

第三十节、绝地反击

    简单一句,朱由崧就是要有理无理也要将朱来勇与朱来智二人杀死,就要是以泰山压顶之势,绝杀此人,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朱由崧的一番话并没有夸大之处,也没有大声喊叫,却尽现一切尽在掌握当中,给人一番cāo生死之权之威,令人不寒而栗。

    身在侯门,蠢笨的都被人yīn死,而活着下来的都是人jīng。身为二王妃,除了得到福王的宠爱之外,头脑也是jīng明。

    朱由崧的话已经给了她极大的震摄,连鬼门阿三都为朱由崧保驾,可见他在福王眼中的分量是极为重要,莫说与福王毫无半点血缘的二个表少爷,就连自己,若是冒犯了他,只怕也得被杀,就如同杀狗一样。

    想通此节,二王妃将那句“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咽了回去,假装镇定道:“阿三侍卫向来忠心耿耿,所说必定无假。”随后转头对着朱来勇朱来智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畜生,竟然生此恶心,还不立即跪下给崧儿磕头认错。若是诚心,说不得,崧儿也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边说边对二人眨眼,示意他们先忍一下,过了这关再说。

    磕头认错?死胖子就会网开一面?哼!朱来勇却是心中冷笑,那死胖子搞这么大的阵仗,为得就是杀鸡儆猴,又岂会轻易让我等离开。面上却上假装悲痛道:“姨娘,是勇儿错了。”边说边走到二王妃身边,却是极为快速的将二王妃劫持住,左手死死的缚在二王妃的咽喉之上,右手却是不动声sè的握紧手中的火器,厉声道:“别乱动。谁若是乱动,小心二王妃的xìng命!”

    这一下发生的极为迅速,就连二王妃与朱来智也是被朱来勇的举动吓了一跳。

    二王妃惊叫道:“勇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姨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朱来智也是喃喃道:“哥,你这是,你这是………?”

    朱来勇脸上神sè越发狰狞道:“姨娘,平时你对我们都挺好的。这一次,就当作是最后一次帮侄儿吧。还这什么,还不退回屋里!”后面一句,却是对朱来智所说。

    朱来智这里已经六神无主,听得朱来勇这么一说,立即转身向屋里走去。

    “嗖!”一支利箭,带着死神的令牌,在黑暗当中穿梭空间,噗的一声,将朱来智shè了个对穿,死死的钉在地上,鲜血在火光下,汩汩而流,越发的诡异。

    shè箭的正是宋来福,从朱来勇等三人出得院子开始,宋来福便听从朱由崧的吩咐,时刻把弓拉满,为的就是一箭而杀。

    宋来福在五百年年份的人参刺激下,成功的迈进了二流境界,成为一名高手,手中的力气与准头都大为提升,这时他手中的弓为三石弓,shè程达到三百多步,这间院子不过二百来步,如此短的距离,弓箭所造成的威力与杀伤力更盛。只是一瞬间,便秒杀朱来智。

    “智弟!”朱来勇一声悲呼,却是不敢上前查看朱来智的伤势。

    但是朱来勇挟持二王妃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力,二王妃顿时觉得咽喉一痛,呼吸有些困难,慌乱当中叫道:“崧儿,快来救二娘!”

    这一叫,却是引来更大的伤害。

    却听朱来勇道:“姨娘,你不是一向讨厌那个死胖子的么?怎么现在却让他来救你呢?难道你以为勇儿会伤害我最亲爱的姨娘么?”

    平静的话语当中却闪着内里无比的疯狂,吓得二王妃一阵手脚冰凉不敢多开口。

    谁叫,朱由崧却说出一番更让她差点错过来的话语:“朱来勇,你莫要逞能,乖乖束手就擒吧。就算你杀了二娘,也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二娘,如果你真的死在你的一向疼爱的侄儿手中,那就证明你识人不明。不过,我也会向父王禀明,死后也会让你风光大葬。”

    “是吗?”朱来勇却是挟着二王妃慢慢后退道,“那就让他们放箭好了,死了有姨娘陪我,我也不寂寞。”

    朱由崧哈哈一笑道:“既然如何,我便如你所愿!放箭!”

    一声令下,数十枝利箭立即离弦向着二王妃与朱来勇攒shè而去,果真是敌我不分的乱杀一通。

    朱来勇双眼一阵通红,这死胖子比自己还要狠,分明就是想趁机连姨娘一起除掉,不,不能让姨娘死去,要让姨娘处处与死胖子作对,绝不让他轻易得权。当下,将二王妃狠狠的用力推去,自己却是借着这股力,狠命向屋里滚去。

    嘟嘟嘟,一阵乱响,利箭纷纷插在地上,门上。

    二王妃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浑然不顾自己是否多狼狈,死命的向院子外跑去,此时的她觉得朱来勇就如同一个恶魔,时刻会威胁到自己的xìng命,离他越远越好。

    快要跑到院子外时,啪的一声声响从屋里响了起来,二王妃只觉得身后一股极为尖锐的破空之声,脚下一软,此时真真正正的被吓晕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过之后,离朱由崧最近的一位侍卫却是猛然一声惨叫,朱由崧等人转眼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还好端端的人,面部却是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额头之上,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赫然出现,鲜血直喷,样子极为恐怖。

    “手枪?!”

    朱子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手枪,他却是不明白,这子弹是谁发出来的?放在古代,谁能够如此迅捷的发出这样的子弹?难道王府当中还潜伏着一名火枪神枪手?

    “趴下!”

    朱子明第二个反应却是让所有人都趴下以防再有子弹shè来。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趴了下来,火把顿时熄灭大半,院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朱子明却是连声下令:“有盾牌的人,立即堵住门口,不得让朱来勇逃脱。其他人,隐在盾牌后戒备,一有动静,立即放箭!”

    朱子明望着有些漆黑的院子冷哼道:“火枪的杀伤力是威猛,可是,若想凭这么一支火枪便想绝地反击,未免太天真了。还真以为自己手中拿着是AK47么?”

第三十一节、一把撞击式燧发枪

    屋外的朱来勇心中暗自懊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把据说是杀手之王的火枪,后座力竟然这么大,刚才自己身体翻滚入屋之时,第一时间就从秘库里拿出杀手之王,第一时间瞄准了朱由崧,并在第一时间勾动了板机,可是那后座力却是极大,所有的第一时间在最后发shè的一刹那竟使得手臂一震,生生shè扁了。只是将朱由崧身边的一名亲卫shè杀,未能达到杀人先杀王的目的。

    再说,这把杀手之王只有两发子弹,刚得到这把凶器的时候,就因为一时好奇将浪废掉一颗子弹,虽然从那时起,这把凶器就成了自己贴身收藏的秘密武器,并以此为保命和翻盘所用。

    朱来勇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如今秘密武器没有,外头也被包围,该何去何从。从这里冲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该死的老不死,该死的死胖子,该死的山贼,该死的………

    且不说朱来勇心中诅咒所有憎恨的东西,却说朱由崧淡定的对着黑暗道:“阿三叔,刚才那火枪是从何shè出?”

    黑暗当中,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是那小子所为!”

    听得这话,朱由崧顿时放下心来,果然没有帮手,只是朱来勇这小子是怎么如此迅捷的发动火枪。

    却是不再犹豫,朱由崧立时下令道:“将火把扔到屋檐之下!”

    顿时,十多个火把被扔到屋檐之下,将屋前屋后的照个透亮,就算是只蟑螂爬出来也能清晰可见。

    “放箭!”

    随着朱由崧这一声命令,无数枝利箭划破长空,发出嘘嘘的历啸声,狠狠的shè在窗前门中屋里。

    朱来勇居住的这间房子只有地基墙角用了砖石其他地方都是木制,所有在这么短的矩离当中,十支箭当中就有七八支箭shè入屋里,所有侍卫围着圆圈对着房屋shè箭,这样的情形,就如同罗马帝国当中那些弓箭手对着房屋怒shè也能将房屋shè灭的情形。

    等得所有侍卫每人shè了十支箭,朱由崧这才更改命令:“停箭!盾牌手上前掩护,其他人小心靠近,进屋后务必将那朱来勇生擒!”

    为了以防万一,朱由崧又令宋来福带着两名亲卫拎着盾牌亲自上阵。

    十八个盾牌手手持高大的盾牌缓缓向前移动,在他的背后各有两名手执钢刀的侍卫,只要一靠近屋内,就会迅速抢进屋内与朱来勇拼个你死我活。你火枪再厉害,只要被我近身,你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不多久,宋来福率先冲进了屋里,却是未见有什么打斗的动静。很快,宋来福便来回报,朱来勇已经在先前的箭雨当中箭身亡。

    朱由崧在宋来福的带领下进得房屋,此时,早有侍卫点亮蜡烛,将屋里照得光亮无比。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利箭,房屋正中,朱来勇身中数十箭如同刺猬一般,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只见他身体藏在倒塌的桌子前,可见死前还努力的将桌子挡在自己身前。

    鲜红的血迹流得到处都是,屋中一片血腥之味。

    朱由崧却是不在乎这些,双目如电的扫视,同时也下令道:“搜!将这两位叛徒的住所给我狠狠的搜!任何一个可疑物品也不能放过,尤其是火枪之类的!”

    当下,那些侍卫立时呯呯嘭嘭翻箱倒柜的搜寻起来。

    同时,朱由崧的注意力放在朱来勇的右手,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一杆东西,一杆似乎是火枪的东西,朱由崧慢慢的弯下身去,要用力才能将他的的掰开,将这杆东西上的血迹擦干,入目的赫然是一把火枪。这是一把较自己在大明所见过的都要短的火枪。

    一般的大明火枪约有74厘米到150厘米之间,而这把火枪不过三四十厘米,做工极为jīng良。最为奇怪的是,竟然看不到一丝火绳的东西。

    朱由崧心中一阵狂喜:这是一把燧发枪!在朱由崧的记忆当中,这把燧火枪比起那些现代的枪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可并不妨碍朱由崧心中的狂喜悦。因为燧火枪不但克服了风雨对shè击造成的困难,而且不须用手按龙头,使瞄准较为准确,随时都可发shè。燧发枪配有火石自动打火装置,不怕风雨并不须事先火绳点火,发shè速度与jīng确度大为提升。有了这样的火枪,大明有救了,我的理想可以实现了。

    很明显,这是一把撞击式燧发枪,扣板机龙头下压,因弹簧的作用与火石磨擦发火。

    一旁宋来福看得朱由崧如此狂喜的神情,不由奇怪的问道:“世子,什么事这么高兴?”

    朱由崧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撞击式燧发枪放在宋来福面前道:“你看这是什么?”

    宋来福搔了搔头道:“不好意思,世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看来看去,跟我家里烧火棍差不多。”

    烧火棍!!??

    朱由崧一阵无语。

    倒是旁边一位侍卫道:“世子,属下认得,这是一把火枪。只是奇怪得很,怎么短了这么多,好像也多了点东西。”

    “你会用!?”朱由崧问道。

    那侍卫道:“这倒不会。我只是看毕有礼那家伙经常弄这些火枪,倒是知道一些。”

    “毕有礼?”朱由崧心中一阵心花怒放,“快让他来见我!”

    很快一个面相憨厚,相貌堂堂的侍卫走了过来,那人来到朱由崧面前抱拳道:“属下毕有礼见过世子!”

    朱由崧轻轻的问道:“你懂火枪?”

    “懂!”

    朱由崧满脸希翼的把手中的火枪递了过去道:“你看这是什么?”

    “啊!”毕有礼一接火枪立时大叫道:“撞击式燧发枪!这怎么可能?这要的火枪不是早就没有会做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方才那一枪就是这把燧发火枪shè出去的吗?对了,也只有这样的火枪,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出。世子,没错,这是一把撞击式燧发枪!”

    苍天啊大地啊,你对我朱由崧是何其幸运,不但让我得到撞击式燧发枪还让我找到懂枪的人!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福利?还是让我这个穿越者不断的发掘淹没在历史当中的真实细节吗?

第三十二节、昂贵的造价

    撞击式燧发枪可谓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与身为大明火器研究家的毕懋康,发明了差不多同时发明了燧发枪。

    只是大明朝的火器在明末想要发展起来,却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显得有心无力,随着明朝沦亡,满清的思想局限xìng,更是导致了火器发展停滞不前;而西方列国却是大力发展燧发枪,不断的发展各式新式火器,走在世界的最前列。

    或许,这不是朱由崧应该感慨的历史,因为他决心改变这样状况,让汉族永远的位于强族之地,决不受辱。

    朱由崧轻轻的抚摸着这把燧发枪,像是抚摸着情人光滑的**,显得无比的热爱,在他眼中,这可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宝藏。如果有一支装备了燧发枪的队伍,必定所向披靡,莫说流寇贼人,就是满清的鞑子铁验也不再话下。正所谓,枪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在朱来勇的房间当中并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五千两左右的银票。

    朱由崧也懒得理会这些,把事后的烂摊子都交给了老管家朱成方,自己则是拉着毕有礼来了居住的大厅,让宋来福吩咐下人准备宵夜,看着毕有礼良久,双眼发光,似要吞噬他人一般,沉声道:“小毕啊,你祖籍哪里呀?为何会懂得火枪之术?而且还认得这是一把燧发枪?”说完,还轻轻的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燧发枪,像是安抚自家孩儿一样。

    毕有礼被朱由崧的目光看着浑身不自在,坐也坐不安稳,听得朱由崧这么一问,当下立即回道:“属下祖籍安徽。我从小就调皮捣蛋,我父便将我送到京城伯父处,让伯父好好管教于我。我伯父乃是兵部右侍郎姓毕上名懋下讳康,伯父教导我读书写字之余还经常教导于我弓马之术和火枪之术,等我长大chéng rén之后,便谴我回家,谁知家中父母已经随着流民迁到洛阳,我也跟着过来,随后应召成为王府侍卫。至于如何认得燧发枪,属下敢夺下海口,这枪乃是我伯父所发明。“

    “为何如此确定?”

    毕有礼一说到这个,两眼同样发光,神情变得极为兴奋:“因为属下也曾参与设计。”

    参与设计?这么牛B啊。这可是天才啊,也应该是自己是为需要的技术人号!

    朱由崧脸上堆起黄鼠狼见到鸡子一样的笑容:“有礼啊。想不到你是毕侍郎毕大人的侄子呀。这么说来,这个侍卫可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毕有礼抱拳道,“属下的父母多亏王府收留,这才保得xìng命。说起来,世子还是属下的救命恩人。世子,属下看你对这燧发枪十分看重,难道是想借此来发展燧发枪枪兵兵种?”

    “没错!”朱由崧不由又将毕有礼看高了几分,此人不仅仅是懂火枪之术,估计也是兵法大家,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果然不愧是兵部侍郎的侄儿,一下子就点到点子上。没错,我正是想发展燧发枪枪兵,不知道是否可行?”

    毕有礼肯定的点头道:“当然可行。前年,伯父传来书信,言及当今皇上已经下令制器局制造燧发枪。以属下之浅见,只有燧发枪枪兵过万,当所向披靡。”

    皇上也关注这个燧发枪了?!史书上怎么没有记载?这是为何?

    “既然是前年就开始制造燧发枪,那么,在这里见到燧发枪也不稀奇,可你为何却是大呼小叫?“

    毕有礼脸上一红:“让世子见笑了。见到燧发枪如同见到自己慈祥的伯父一样,所以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伯父曾经对我说过,此乃朝廷机密,燧发枪不可能外留。“

    朱由崧却是摇头道:“前年就开始生产,就算是一rì出产一支,到现在,只怕燧发枪也能达到数千支,即使再机密,也不可以逃得出府上的情报。但是,却是不见任何消息,但是燧发枪却出现在朱来勇这等小人物手中,恐怕皇上这个制造燧发枪的计划已经泡汤了”

    “泡汤!?”毕有礼大惊,“这可是强国之器,又岂会轻易放弃?”

    朱由崧心中冷笑:“你别不信。现在皇上看似手中权威无限,但是命令下来,却是少有人执行。这把燧发枪看似简单,每个部件却是jīng细无比,稍有粗糙便要作废,这样一来,所需的费用便极为庞大。现在官场腐朽,面对这样庞大的利益,那些官员又岂会放过,你贪一点我贪一点,最后落到制品局手上的经费恐怕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这燧发枪如何能造得出来?就算造得出来,又岂会落在皇上手中?就算在皇上手中,怕是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的燧发枪是良品,其他都是废品。”

    “那么,其他的良品燧发枪呢?”

    “当然是流到各个朝廷大佬当中,然后卖到各个富豪手中。”朱由崧继续分析道,“恐怕,朱来勇手上的燧发枪也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毕有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这样的事实所惊倒。

    当真是有理想有技术无官场恶习的好青年。

    朱由崧却是没有把最深层次的原因告诉毕有礼:他们就是维持现状,拥护一个空架子的皇帝,自己却有着无比的实权,这样的官当得才有意思。这样一来,文武百官肯定不想将燧发枪这等利器送到崇祯手上,怕得就是崇祯会反过来利用这把利器对准自己的脑袋从而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力。

    朱由崧还是怕过于打击这样的好青年,只好转移话题,问到另外一个重点上:“有礼,这样的燧发枪造价几许?一天能产出多少把?”

    毕有礼未经官场当然不知道朱由崧言下之意,当下回答道:“依属下来看,一把燧火枪要花费二百多两银子左右。”

    “二百多两银子一把燧发枪?”

    朱由崧双眼一瞪,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燧发枪竟然要这么贵么?一万把不就是要二百万白两?天啊,我哪里来这么多白银?天啊,我的燧发枪枪兵啊?

第三十三节、打算

    二百多两银子一把燧发枪!?

    这绝对是一个天价!

    在当时的物价和生活水平,十两银就能让一家三口一个月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也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就能让一家三品一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二百多两银子才造出一把燧发枪,之后所需要的子弹与维修,同样需要不断的投入。而一枝、十枝,甚至是一百枝燧发枪都不能形成有震摄力的武器。因为,面对五百人以上的冲锋队伍,一百枝燧发枪是不够看的。只有五百以上,甚至以千来计算的燧发枪枪兵才能具有无以伦比的威胁力。

    所以,朱由崧心中一阵感慨:史书上不是说燧发枪的造价比起燃火枪更要便宜的么?怎么还是这么贵?

    毕有礼脸上一红,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十五两银子而已,做足一年也不够一枝燧发枪的成本,不由惭愧的道:“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一把燧发枪会要这么贵。而且这个价格也是伯父跟我讲的。且,皇上也认为这个造价也极为昂贵,又让工部重新核算一下,发现,二百多两银子还不够造一枝燧发枪,价格还在再多加五十两银子。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人在从中牟利,所以将伯父算出来的价格告知世子。”

    官方造价!

    听到这一番话,朱由崧暗中松了一口气:从古到今官府所造的东西既贵又不好使,就如现代社会,高速列车上的座椅也要两万五千采购价、zhèng fǔ机关里的电脑一部都要二万元起。那么,这把燧发枪的真实造价就有待沽算。

    且,燧发枪就算再贵,朱由崧也必定要花大力气去制造,除了民心、大势之外,这是唯一能扭转乾坤的利器。

    朱由崧咬了咬牙问道:“你会造燧发枪?”

    “能!”毕有礼轻轻的抚摸着桌上那把燧发枪道,“有了这把样板,只要世子提供材料和人力,就有造出燧发枪。”

    朱由崧拍拍毕有礼的肩膀道:“从此以后,你就是王府的监造局局主,直接听命与我,局中所有的材料与人员都由你调动。当然,你的月薪从此翻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你的家人入住王府,方便你们家人团聚。”

    毕有礼心中一阵感动,监造局局主,那可是相当于七品阶的官员,自己身为白身,一下子跨入大明有品阶的官员,当真是一飞冲天。当下抱拳道:“多谢世子提拔!”

    “以后安心替我制作燧发枪吧。不过,此乃机密,切不可外漏。否则,那可是掉头的大事。”

    毕有礼听得朱由崧一脸的严肃,却是大胆的道:“世子放心,属下必定守口如瓶。再说,我的家人都住在王府,又岂会做出误人误己的事!”

    “哈哈。”朱由崧爽快的笑了起来道,“有礼,你知道吗?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放心吧,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随后,二人又详细的洽谈制造燧发枪的前期工作,什么度衡单位,什么流水线制造,什么车床,都一股脑的拿出来讨论。幸好,毕有礼是受教于大明发明家,对这些技术xìng的词语都极为敏感,接受能力也很强,若是换作别人,早就认为朱由崧得了神经病,在胡说八道。

    结果,二人越说越兴奋,吃过了宋来福送上来的宵夜,又秉烛夜谈,一直到天sè放明。

    最后,毕有礼被朱由崧说得满脑兴奋,不是枪就是炮,不是炸弹就是地雷,直到离开前才感叹道:“世子当世奇人也!

    看到天sè放亮,朱由崧半点睡眠的意识也没有,只是打坐半个时辰,就立即起身向福王请安去了。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怎么说,也得前去报道一番,否则就会让人觉得你初掌大权就不把人放在眼里,这绝对是官场职场大忌。

    还是在福王的书房里,福王正在吃早餐,桌子上摆满了碟子,每个碟子上都是肥腻的肉食,这碟是猪蹄子,那碟是牛肉。

    让朱由崧深刻体会到胖子是吃出来的。

    福王见是朱由崧前来请安,立即摆手让他上座道:“崧儿,来来,跟为父一起吃。”

    朱由崧也不客气,反正福王一个是吃不完的,反正丢掉就是浪费,但不如填饱肚子,至于胖,随缘吧。

    一个大胖子一个小胖子围着桌子大吃特吃。

    直到小半个时辰,两胖子这才停下手来。

    朱由崧喝了一口浓茶便对着舒适的躺在大椅上福王道:“父王,昨晚发生了一点事情,不知吵到了您老没?”

    “什么事呀?”福王却道,“昨晚,我可是睡得极为香甜。”

    朱由崧心中一松,看来这位便宜老爹也是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呀,不由呵呵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将朱来勇朱来智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解决了!”

    福王眯上了眼睛道:“些许小事,不用向我禀报!”

    “还得罪了二娘。”

    “得罪了她?你现在是王府的当家人,她若是无理取闹,你可以依家法处置。”

    “还得罪了白莲教?”

    福王立时睁开了眼睛道:“白莲教!?”

    朱由崧一脸轻松的答道:“没错。正是白莲教。昨晚,若不是三叔出手,只怕父王今天早上见到的就是孩儿的一具尸体。”

    福王脸上一片怒容,区区一邪教就胆敢到王府里刺杀世子,当真是罪不可赦:“可曾走脱?”

    朱由崧傲然道:“有阿三叔出手,就算他是白莲圣子也走不了。”

    福王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极为的满意,昨天,若不是下了决心让朱由崧执掌王府,若不是让鬼门阿三前去保护朱由崧,只怕自己当真是绝后了。当下道:“府内的人大概都认为本王老了,就可欺负到头上来了。崧儿,你刚上位,须立威!从今天起,你就待查府中上下,绝不能让那些心怀敌意的留下半个。”

    “孩儿遵命!”朱由崧答应得很快,自己还要造燧发枪,若是被人发现,那就不妙,在造枪之前清查jiān细,那是再好不过了。

    福王又轻声道:“听说,你还得了一把宝贝,不知是何物?”

    朱由崧心头一阵,这位便宜老爹还真不是纸糊的,幸好自己早有对策,当下从怀中拿出那把燧发枪道:“父王,请看,这是一把最为先进的火枪!”

    福王接过燧火枪,细细打量了一番后才问道:“你yù何为?”

    朱由崧脸上一肃然道:“父王,我想大量制造燧发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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