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不速之客
朱子明听着外面时而嘈杂时而安静,内心却是无比的清明:以一个落难世子的身份,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的眼里,还要如此明目张胆的接受众人所谓的捐赠,这一切却非他所愿。
首先,朱子明要向洛阳福王府宣告,自己还活着!
其二,如果杞县必定成为李自成东山再起的大本营的话,那么,这些富豪乡绅口袋里的钱,就必须放在自己的手上,至不济,也要割他们一笔。当这些人将钱财捐赠给自己,而自己将一个可大可小的承诺将他们和自己绑在一起,不管李自成是否能成功占领杞县,他们都将是自己未来潜藏的最大助力。
其三,将来崇祯吊死在煤山上之后,各藩王争帝位之时,名声最显的藩王必定占有优势。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如果不是朱由崧暗使横手,以贤名有才干而著称的桂王是最有希望得到帝位的藩王。
所以,朱子明要让自己福王世子这个名号大大的宣扬出去。当然,不是将这明目张胆大行收受贿赂的名声打出去。
收到钱财之后,拿出一半买粮买衣进行赈灾,这才是最终的目之一。
当然,这些计划是不会向万chūn楼大堂里的富人说明,毕竟,这些人要是有半点良心的话,就不会狂升米价。
朱子明闭目之间,体内的武当真气缓慢而坚定的运行着,自从那次差点入魔之后,体内的真气才次爆涨,由原来的手头粗细,变得婴儿拳头大小。若是用境界来划分,那么,此时的朱子明已经处在二流境界中阶的高手。
就算是朱子明的便宜师兄李福剑见得朱子明如此神速的修炼境界,也必定大吃一惊:武当功夫讲究的是水磨功夫,每个境界的突破,都是以年计。李福剑已经是天赋极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便身居当世一流境界的高手,可是,这些都是他rì夜锻炼,不曾怠慢的结果。
江湖当中,练武之人极多,天赋好的人也极多,可是有成就的却寥若晨星。那是没有好的师傅,没有好的功法,没有好的机缘。
所以,如此多的练武者当中,能练出真气,达到二流境界的也是极少数。
而朱子明却是身娇玉贵,只知吃喝,不知修炼,却是无端修炼到二流境界,实在是让人咋舌。
当李德福从三楼从下来,满脸笑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顿时狠狠的咬了咬牙,将揣在怀里的银票狠命的往信封里塞去。
最终,杞县当中的老牌富商和当地豪族赢下了最后的十个名额,也各自得到朱子明的接见,当然,也少不了他们经常掂记的福王世子的承诺。
于是,偌大的万chūn楼大堂之中,只有区区十二席,每个席位上都坐着一位志得意满之人。
不管这银子使得值不值,但是在众人面前露这么一把脸,就让他们心里舒爽不已,更何况还有着福王世子亲口许下的一个承诺。
于是,这十二席的主人,频频举杯,笑容满脸,浑然不曾理会其他人的脸sè。
同样的,楼上的朱子明与宋来福也是笑容满脸,就是刚才,又有八万七千两银子到手。
八万七千两银子,宋来福也不知道这么多银子堆起来空间有多重多高,但是他知道,现在一文钱一个馒头,一两银子等能买一千个馒头,要是将这些银两都用来买馒头,自己,加上将来的婆娘,再加上将来的儿子,吃一辈子也吃不完这些馒头。
朱子明看着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的宋来福,眉头一皱,立即喝道:“宋来福,你这是做什么?区区几万两银子就让你失去理智?”
宋来福见得寨主喝问,心中一惊。
朱子明觉得很有必要点醒自己将来倚托的心腹,当下道:“若是这几万银子能让你开心的,那你便拿去吧。只是,从此,莫要再在别人面前说是我们山寨的人,也莫说是我朱由崧的亲卫!”
语气不重,却是显现出一番决绝。只要宋来福当真拿着这些银子走人,那么,朱子明就会暴起,将宋来福扑杀当场。
与其留下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寨主,来福错了!”宋来福当场跪了下来道:“来福不应见财起意,更不应忘记寨主的教训。寨主,放心,属下绝不会为了这区区银子而忘记自己的职责。若违此言,便如此指”
宋来福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让朱子明起了疑心与杀机,右手当即拔出背上大刀,左手放在地上,大刀用力一挥,便往左手的尾指斩去。
当,一声脆响。
宋来福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大刀上传来,一下子把握不紧,顿时跌落在地毯之上。
“傻瓜!”朱子明一声冷喝道,“若是知错,将来在战场上给我多杀敌人。记住,我的手下只能被敌人杀死!”
宋来福立即点头应是。
“还不起来!”
宋来福站起身来,只是捡起大刀的右手隐隐有些发麻,差点又拿不稳大刀,心中大骇:寨主躺在床上,无处发力却能及时将自己的大刀震飞,这份功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下次若是再犯,必定以寨规处置!“朱子明挑通眼眉,当然知道宋来福是在想什么,却是不多作解释,武力震慑,也是御下的手段之一:“去吧,依计划行事!”
宋来福当下恭敬的退出房间,看到大堂下的情形,心中冷笑,你们这些人还不是被寨主玩弄于手掌之上,还在自得自乐!!口中却是大声道:“幸得诸位出钱出力,世子甚为高兴。回到洛阳,世子必定将这些银两买粮买衣,以各位的名义捐赠赈灾。”
楼下众人一听,先是一愣,后是齐齐拍掌。
这个说“世子当真是宅心仁厚!”
那个说“世子如此多义,必定遇难呈祥!”
更有甚者道“若是世子还没结亲,我家小女就有机会了!”
旁边的人却是偷偷暗笑:就你家那小黑妞还想傍上世子这棵大树!?
彭的一声,万chūn楼的大门被人狠狠的踢开,紧接着一把威严的声音响起“尔等非会集会,意图造反,实在是罪大恶极,还不给我老子束手就擒!”
第五节、你会用刀?
“尔等非会集会,意图造反,实在是罪大恶极,还不给我老子束手就擒!”
随着一声怒喝,顿时便有数十位手执兵器的官兵,从万chūn楼被洞开的大门涌了进来,迅速将大堂里的食客围了起来。
众人听得大门被踢,已经是吓了一跳,然后再听到什么意图造反,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造反?!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等得被官兵围起来后,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只要是官兵那就好办。怎么说,自己在杞县也是有头有脸,即使是是县令大人也是见过几面的。想来,说那造反的人,必定不是自己。更何况,三楼之上还有福王世子。
那些官兵只是用枪用刀对着众人,却是不言语,而众人也不肯吭声,深怕那刀枪会给自己来一下。
于是,场面显得极为寂静。
“哈哈。你们这些兔崽子,大冷天的不呆在家里围着火炉烤火,却巴巴的聚有这里!到底想干些什么?”
听声音,刚才那声怒喝正是此人所发。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身村极为高大,身披铠甲的军汉走了进来。只见那人浓眉大眼,满脸络缌,配上一身铠甲,显得极为威严。再看此人腰间那比普通腰刀大上一号的大刀,更是杀气腾腾。
“怎么!见得本将就不敢吭声了?”那将军一摸下巴,“莫非是担心本将手中的大刀不锋利!?”
这话说得让所有人头皮发凉:此人从未见过,想必不是杞县中人?却是不知哪个卫所的将军!
那将军看到大堂当中竟然只有十二张桌子上有酒菜,不由诧异道:“嗯,这么奇怪,竟然只有你们十二个人才有酒菜吃。莫非,你们就是那些带头造反的带头大哥?”
朱有钱等人听得这话,连连摇头道:“这位将军,请不要误会,我等只是奉了福王世子之命前来,这些酒菜就是世子所赐,并非带头生事。”
“是吗?”那将军眼神历芒一闪而过,大手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桌子上的茶杯纷纷弹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只听那将军哂笑道:“好大胆的刁民!如此天气,尊贵如福王世子又岂会与你们这些人混在一起,还不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将不讲情面!”
“将军,息怒。我们实在是受福王世子之约前来。”
“就是就是。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请福王世子下来。”
“对呀对呀。世子还在楼上养伤呢?!”
“这位将军,我们也是本地杞县人,有家有小的,决不可能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
众人听得这位将军扣这么大的帽子下来,哪还敢沉默,纷纷开口分辨。
“别吵!”
那将军一声怒喝,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来,目光一转,落在朱有钱的身上,一指朱有钱道:“你,别张望了,说得就是你这个丑黑脸,快给老子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朱有钱战战兢兢的走上去,先是将一方才朱子明赐下来的玉佩递了过去。
那将军接过那玉佩笑骂道:“你这个兔崽子,竟然当众贿赂本将军。不过,本将军喜欢。”
包括朱有钱在内,所有人顿时满头黑线,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不,不是的。”朱有钱想分辨几句,说那是福王世子赐下来的信物并非是用来贿赂的。
“妈的。”那将军一脚揣在朱有钱的腰上,后者一个不防,顿时被踢了个后仰,倒在地上摔个了七晕八索的。
“老子收你这点玩意,算是给你天大的脸子!”那将军生气的样子极为恐怖,满脸的胡子似乎根根竖立起来,“到了老子手里的东西,岂能再送回去。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有钱那是yù哭无泪,方才第一个受到福王世子的接见,那是受宠若惊;现在,也是第一个受到官兵的殴打,那是又怕又惊。实在是冰火两重天,幸亏他一辈子都在杀猪,有几分胆sè,这才没被吓怕胆子。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解释他们为何会来到此处。
就在那将军踢门入来,将堂下的众人围困起来之时,宋来福已经将下面的情形告诉给朱子明。
朱子明依旧双眼紧闭,不紧不慢的道:“这次,我们没有将李岩那一家列为邀请之列,李岩与李过两人不过下山几天,以他们的灵通消息,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这万chūn楼上大宴宾客。他们又怎么会让我安心的接受那些富人的钱财?想来,这个将军必定是接到李岩那方的告密前来,说不得,那告密的内容说的是这里有人大搞聚会,行那造反之事。
而且,那告密信上还会给出宁可杀错,不要放过的建议。一来是,让那将军糊里糊涂的杀掉本地的富豪乡绅,激发官兵与当地人的仇恨争斗,削减双方的势力,然后浑水摸鱼;二是,最后是希望能一下子无声当中将我灭掉。
哼!只是这位将军看似粗鲁,却是极为jīng明。一开始,就对那所谓的告密信半信半疑,只是派了百来名官兵看守堂下众人。当见得堂下众人,一个个穿着华贵,又怎么会像那些农民义军一样为了两餐而行那砍头之举。
这位将军的声音这么熟悉,恐怕也是认识的熟人。
来福,等下,那位将军必定亲自上来,你务必尊敬对待。不可怠慢。”
宋来福连忙应下,心中却是暗中佩服:寨主只是凭着一点点的信息就能推断如此多的信息,实在是了不得。唉,寨主就是寨主!
果然,过不了多久,一阵登楼梯的脚步声便传了上来,听声音,上来的人足有十多人。
宋来福站在门口,看得清楚,上面的都是官兵,走有前头的却是一位极为威武的将军,他手中的大刀比自己手上的有过之也无不及,拿刀的手不由一紧,却是强压下心头的那种见猎心喜,轻声道:“宋来福见过将军,世子在内间养伤。还请将军入内相见!”
那将军却是不言,眼神逼视着宋来福,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宋来福同样都是比普通腰刀大上一号的大刀,过了半晌,才道:“宋来福?你也会用刀!”
若是常人,碰到腰挎大刀的,必定会问:“你也是用刀的?”
不过,这将军眼睛极为毒辣,看得出宋来福也是用刀高手,所有才用“会”字来询问宋来福。
宋来福紧紧手中大刀,铿声道:“回将军,来福略懂用刀。世子正在内间,还请将军入内相见!”
--
悲吹的生活,圣陈天天加班。当真是干得比牛累!
投点票票安慰下吧!
--
第六节、猛龙将军曹变蛟
“略懂用刀?”那位曹将军双眼猛然一亮,如同出洞的蛟龙,狠命的盯着宋来福道,“有趣有趣!”
说完,曹姓将军却是不再理会宋来福大步走进房间。
那些跟在后面的兵丁也想步入内间,却被宋来福一拦道:“旁人若无世子邀请,还请各位兵大哥守在门口。”
“骂了隔壁!给老子让开!”其中一位像是队长似的军官一声喝骂,随即,一巴掌向宋来福脸上刮去。
宋来福夷然不惧,右手向上迎去,一把将那人的手臂抓住,沉声道:“在下乃是世子身前侍卫,怎么说也是有品阶在身,这位兵大哥莫要逼人。”
那人奋力一抽,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铁钳钳住一般,动也不能动,甚至被抓住的地方越来越紧,全身也用不上力,不由轻声叫了声“将军!”
看他的意思是想向曹姓将军求救。
那曹将军怒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却是不理那人,继续向内间,最后还是下了命令:“都给老子留在外面。”
宋来福听得曹将军这么一说,也不为己甚,轻轻的松手,那军官顿时如获大赦,乖乖的站在门口,看向宋来福的眼光当中含有怨恨的同时也带有丝丝的惧意:这高大个好大的力气!
就在那曹将军将要走到里间的时候,朱子明的声音响了起来:“经年未见,想不到曹将军风采更盛从前,实在是令本世子汗颜。”
曹将军哈哈一笑,大步跨入里间,果然见得相貌体形都十分熟悉的朱由崧,不由笑道:“曹变蛟见过世子。只从得知世子被红娘子山贼捉去,变蛟就一直担心世子安危。不过,我父曾言,世子福大命大,绝不会有xìng命之忧,而且还会遇难呈祥。现在想来,我父当真是批命道人一样,一言中的。“
“多谢曹将军与曹老将军的关怀!”朱子明脸上微笑道,“承曹老将军吉言,本世子也是多经磨难才逃脱xìng命,你看,这满身伤痕就是明证!”说着,脸上的肥肉作苦瓜状。
说起这曹变蛟,朱子明曾经与他还有过一段交往。那时,武当派宗师王震王真人带着亲传弟子李福剑来到福王府点名收朱子明为徒。要知道,明代武风尚武,而曹变蛟出身兵将世家,其父曹文诏更是当世名将,武艺超群,用兵如神。年仅十四岁的曹变蛟便入住福王府,虽然入不得王震法眼,不能被其收为徒,但是经王震真人的几番指点,也是受益匪浅。那时候的朱子明与曹变蛟岁数相当,也时常切磋武艺。只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没能奈何得谁。
过得两年,曹变蛟随着父亲曹文诏出征,镇压各地反叛之事。随着年岁渐长,武艺rì趋成熟,手中大刀所向无敌,无数年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年仅二十岁已经被封为延绥东路副总兵,那些造反势力听得曹变蛟之名,无不惊呼猛龙将军到来,随即四散而去,可见其威名之盛。
此次,曹变蛟奉其父之命,前来围剿造反民变势力,无意中得到一封密信,说是此处有人密谋造反,这才率兵前来。谁知,却是碰到多年未见的儿时好友。
曹变蛟关切的问道:“世子,伤得严重不?可曾通知王爷?”
朱子明心中一暖道:“多谢蛟子关心,本胖子的xìng命,阎王还不敢拿去。”
蛟子,音指饺子,那是朱子明年少时给曹变蛟起的绰号;而胖子,则是曹变蛟反讥朱子明的代名词。
只是曹变蛟身在军营当中,不多不少都受到官场的影响,知道当官的最忌被人真呼其名,更别提是绰号,所以从一进来到现在,都是一直客气的称朱子明为世子而非儿时的称呼。
现在听得朱子明率先叫自己为蛟子,说明朱子明还是当自己为朋友,曹变蛟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死胖子绝不会这么轻易给阎王爷收去。怎么?功夫都丢下了?都一个娘们欺负成这样子?我鄙视你!”
朱子明一脸的苦笑道:“别在这里吹牛皮了,想当年,你不也是打不赢我吗?”
“切,那是老子让你!”曹变蛟吐了一口痰道,“说吧,要不要老子带兵将红娘子老巢给烧了,给我出口气!”
“算了,这笔帐还是我亲自给她了结!”朱子明心里暗笑道,我早就把她摆平了,还夺了她的位置,成了山寨的老大。先别说你能不能攻得上山寨,就算攻得上去,我也不会让你把它给烧了,那可是我以后的根据地哦。
“够爷们!”曹变蛟哈哈大笑:“外边那个高大汉子是你的侍卫?让他给我过几招刀法吧!”
朱子明一脸的无奈,想当年,这位爷就是天天逼着自己跟他打架比试,若是输,就会理直气壮的说:输给武当王真人的徒弟,那是应该的;若是赢了,那必定会说:这死胖子的资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差,白费了王真人的心机。没想到,这家伙当兵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爱武如命。恐怕他旗下会几手功夫的手下都被他挑战过了。当下只好道:“蛟子,你这不是以大欺小么?”
“胖子,别给我乱扣帽子!”曹变蛟胡子一瞪道,“老子可是试验一下你的侍卫有没有能力护得你的安全?你要知道,你可是福王世子,是那些反民眼中的香饽饽,没有功夫的人,我可不放心放在你身边。”
这家伙,无耻的理由信手拈来,比之当年更加变态。
“好吧!”朱子明只得无奈的答应道,“不过,若是输了,可不准哭鼻子!”
“去你的!老子若是输了………”曹变蛟笑骂道:“靠,老子又怎么会输呢?!”
不过,曹变蛟还是下令将那些富人乡绅放了回去,又让那些兵丁回归兵营只留下十八名亲卫,这才摆开架式,向那个略懂刀法的高大个切磋一番。
当真是,英雄会英雄,手底下见真章!
--
明天有个鬼佬客人要来公司,得三陪。明天请假,周五补更!
--
第七节、灭其全族,杀其全家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当宋来福稳步走上临时清出来的比武场地之明,曹变蛟的眼睛眯得只余一条线:这个叫做宋来福的高大个不知踏入二流境界没有?不知处于何种阶段?这小子在短短的几步,便将气息调匀,等到站定之时,那股战意更是高涨,嗯,有趣有趣!
曹变蛟已经将身上的铠甲脱下,只穿一身紧身短打武将,配上他那长期在战场上厮杀养成的气息,当真是如临岳渊。
宋来福看到曹变蛟如此威武,顿时一阵紧张,说实话,大小战役他也经过不少,从李福剑处学得武当的奔雷刀,更是武功大进,就算是以前稳压他一筹的宋献策和杨松柏、王子奇等人也不敢轻视于他。如今面临不知底细的将军级人物,实在心中无底。不过,心中的战意却是被点燃起来:寨主说得对,那怕战死,也要拉敌人垫尸底。
为了避免出现伤亡,二人的大刀连同刀鞘都被绑上一层厚厚的棉布。
宋来福定了定神,右手执刀,刀身向下,左手搭在刀柄上道:“宋来福,请将军赐教!”
曹变蛟已经急可耐,也不多说,呼的一声,手中大刀一式刀劈华山,兜头向着宋来福劈去。
大刀虽然包有木棉,但是所带起的风声依旧惊人,让一旁观战的李掌柜一阵心悸:这两位大爷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来。不然,我这万chūn楼给拆了也赔不起啊!
比武场地是在二楼,可是,进入二流境界产生真气的朱子明依旧是将下面的战况听得清清楚楚:宋来福是刀势圆转之余,却是快如奔雷,深得武当绝学奔雷刀的jīng髓;曹变蛟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避下来都有极重的杀气,甚至是很少回刀防守,就算敌人取中自身,大刀也要砍中敌人,显然是从千军万马当中体会出来的军中杀技。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当真是旗鼓相当。
朱子明却是明白,他们二人半斤八两,要分出胜负起码要到百招以后。而且,他们练的都是外功,只重刀势不重后势。谁的体力最好,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他们谁胜谁负已经不是朱子明所关心的问题,现在既然曹变蛟出现在此地,那么李岩所在的李家就很有必要以雷霆手段除去,一来是降低李自成来杞县的机率,二是打击一下这个将来可怕的敌人,尽可能削弱他的势力。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拯救曹文诏!
曹文诏,在《明史》记载载:“文诏忠勇冠时,称明季良将第一。”
由此可见,他如果没有中了联合起来的农民义军的伏击圈,没有被逼迫到姬家山,让他在内无战将,外无援兵,突围无望之下拔刀自刎而死,那么,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依旧不得势,依旧被撵得像狗一样到处乱跑。
如今,朱子明得知曹文诏依旧在世,而且还是平叛总兵,他又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位明末第一良将就此早殒。曹文诏,乃是朱子明将来登基后,抵抗满清的第一人选。
要知道,曹文诏勇毅而有智谋。在辽左从军的时候,就曾经先后跟随熊廷弼、孙承宗两位名将打仗,熟悉大明军队,后来,更是因战功而被封为游击将军,随后又封为参将,又加封都督佥事。陕西农民起义成燎原之势后,被擢升为延绥东路副总兵,因追剿王嘉胤有功擢为临洮总兵官,先后追剿农民起义军于陕西、山西、河北等省,追杀了点灯子、张飞、红军友、李督司、可天飞等农民起义领袖。可谓战绩彪柄!
可是,在农民军的眼里,却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更是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之而后快。
1635年,高迎祥、李自成率部西走宁州,与活跃在庆阳一带的过天星、蝎子块、乱世王等合兵,筹划了围歼曹文诏的伏击战。
而筹划这场伏击战的人不是别个,就是李自成的军师,杞县李岩!
那么,杞县李家,就没有必要再生存下去了。
想到这里,朱子明暗暗的捏紧了拳头,转眼念头又闪过李岩与李过等人在山上的表现,更加知道若是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农民义军站稳了脚根,那么,这腐朽的大明就会倒得更快。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杀了李岩与李过,断了李自成的左臂右膀!
朱子明眼里闪过一片杀机:前世的历史告诉朱子明,起义农民造反不过为了不受压迫,为了两餐饱肚而已,但是,既然自己穿越成福王世子,天生就站在那些愚弄起义农民为其效命的人的对立面。
过得良久,只听二楼的比武场传来一阵巨响,随即,曹变蛟的声响了起来:“哈哈,真他妈的痛快!好家伙,你这小子不仅会用刀,而且还这么狠,若不是老子闪得快,老子的子孙根被你揣断,从此只能做个太监了。”
宋来福也是喘着粗气道:“曹将军你更狠,刀刀要命。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若是被你劈中头部,在下不死也会变成傻子。只好使出撩yīn腿来了。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骂了隔壁!”曹变蛟一阵怒骂道,“虽说比试,却是真刀真枪的干。哪来这么多规矩!走,找你们的世子去,让他知道他的侍卫可是了不得。竟然与本将军打成平手。”曹变蛟是个爽快的人,谁有本事就佩服谁。
宋来福见曹变蛟有向朱子明炫耀的意思,心中不由好笑:寨主的功夫比我不知高出多少位,你与我也不过打个平手,竟然还好意思向寨主炫耀,实在是,实在是关公面前玩大刀。
朱子明见得曹变蛟一脸爽快的走了进来,却是抢着道:“蛟子,若是相信胖子我,还请带兵前去李家,灭其全族,杀其全家!”
嘶,跟在后说的宋来福倒吸一口气:寨主好狠啊!一下子就要灭掉李岩的全家。是了是了,曹将军收到的告密信必定是属于李岩的手笔,若不是曹将军胆大心细,又是寨主的旧识,若是换作他人,蒙着眼就杀上万chūn楼,就算我等逃得出生天,也是极为狼狈。正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寨主的这个雷霆手段用得正好!
---
不知为何,那鬼佬竟然很是爽快的下了定单,也不用我们陪他吃饭!
嗯,为了这个,投个票庆祝一下!
---
第八节、雷霆扫穴
没错,正是李岩暗中指使仆人将所谓的告密信送到曹变蛟手中的。
那rì,李岩和李过被朱子明当面拒绝,而且还当场shè杀李过的亲卫屠子,颜面尽失的同时,气愤的下山。下得山来,李过便打定主意,潜伏在山下,只要朱子明下山,就动用一切力量刺杀朱子明以解心头之恨。
奈何,曹文诏领兵将义军围追堵截,李自成已经顾此失彼,若是再无援兵,那就真的弹尽粮绝。李过只得带着另外二位亲卫和李岩从族中抽调出来的二百壮丁,前去援助。临走前,千叮万嘱的让李岩务必在杞县打下基础,以待闯王前来,同理,也让李岩尽一切机会将朱子明杀死。当然,鉴于李岩身边没有多少人可用,便留下金眼雕莫全助李岩一臂之力。
就在李过走后不过两天,李岩就得知朱子明暗中下山,并且在万chūn楼住下。
李岩乃是杞县豪族之子,又是举人身份,自然是万chūn楼的常客,只要一声询问,便能知晓万chūn楼当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朱子明一入住万chūn楼,李岩就得朱子明带着十六名亲卫租了三楼整层的房间,并且大肆发贴,邀请杞县有头有脸的富豪乡绅前去万chūn楼聚会。
李岩原本打算从食物当中下毒除去朱子明,只是一听到朱子明邀请杞县的富豪乡绅前去聚会,又得知曹文诏曹总兵的儿子曹变蛟领兵五千过杞县而追杀过天星惠登相、满天星陈作栋等人,于是心生一条一箭数雕的计策。
首先,将一封告密信送到曹变蛟手中,让其得知万chūn楼有人非法聚会谋反;以李岩得知的情报,这位曹变蛟曹将军一逢打仗便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沿,如此人物必定有勇无谋,嗜杀成xìng,好大喜功。一旦得知有人谋反,必定领兵前去围剿。到时,只要有人一反抗,那么,朱子明和那些富豪乡绅就必定凶多吉少,至不济,也会死伤无数。
或者,朱子明能安危逃脱,但是杞县却因为死去这么多的富豪乡绅,这些富豪乡绅不是当地一族之长就是有钱有势之人,他们一死,杞县必乱。到时,只要义军从中起事,必定能轻易拿下杞县。
李岩打得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是不知曹变蛟并非他心中所想的那样,草包一个!要知,曹文诏知人善用,曹变蛟又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会让一个草包去领兵追剿过天星满天星等人。曹文蛟每每冲锋在阵前,那是因为他爱武如命,冲在最前沿,那是发挥他的武者风范。你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好将军,但绝不是有勇无谋,嗜杀成xìng,好大喜功的草包。
李岩万万没有想到,曹变蛟与朱子明更是旧识好友。
所以,李岩的算盘注定打不响。
外面的雪已经彻底的停了下来,可是,屋外的寒风却是依旧呼啸不已。
李岩听着外面的寒风,心中始终不安,却又不知道心中的不安源于何处,于是对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金眼雕莫全道:“莫兄,你确定那封告密信送到那位猛龙将军曹变蛟手中?”
莫全半睁双眼,瞄了李岩一眼道:“当然。我还看到那曹变蛟还领着一千士兵前去万chūn楼。我说,军师你还是安心等着好消息吧。你那一箭数雕的计策环环相扣,必定能成!”
李岩还是不放心,着仆人前去万chūn楼打探消息,仆人很快就回报道,万chūn楼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任何人不得进出。
李岩这才稍稍放心,过得半晌,又让心腹前去李家祖宅通知家里的人一切小心戒备,一有不测,立即从密道逃走。
自从决定追随李自成之后,李岩就从本家搬了出来。一是让本家继续明面里做大明的良民,二是自己好从中筹划一切。
金眼雕莫全看得李岩布置好一切,不由赞道:“军师做事滴水不漏,实在让在下佩服。义军有了军师出谋划策,大事指rì可待。”
李岩正待谦恭几句,却猛然听得一阵呼喊从门外传来,听声音,分明就是刚才派遣出去的心腹。
那名心腹快速来到李岩门前,门也不敲,砰的一声,就这样撞了进去,气喘吁吁的道:“少爷,大事不好了。祖宅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
“什么!?”李岩只觉得耳中一声晴天霹雳,震得气血翻滚,差点就晕了过去。
那名心腹继续快速的道:“我还没回到祖宅,那里已经是喊杀声一片。我偷偷的在王大娘家躲了下来,王大娘说,那些官兵实在凶狠,一声不吭的将祖宅包围,大叫什么李家包庇流寇,意图不轨,实为反贼。然后就不管里面的的如何叫喊,不是箭shè就是刀砍,甚至放火烧屋。到现在,恐怕,恐怕祖宅已经,已经没有人存活了!”
那名心腹李忠一口气将所知道的事情说完,最终却是软瘫在地上,双眼无神,很是不相信刚才的事实就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李岩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头皮下青筋暴涨,胸中一口气接不上来,最后,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朱由崧,李岩与你不共戴天!”随即身体也是一软,向后倒去。
一边的金眼雕莫全眼明手快,一把抄住李岩,低声道:“军师,军师,那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李岩浑身无力的靠在莫全怀里,从窗口看向祖宅,似乎看到那里火光冲天,自己所熟悉的亲人一一中箭死去,临死前那双眼依旧不肯闭去,似乎在怪责自己为何投靠流寇李自成,落得族灭的可悲下场;仿佛间,他又看那朱子明那张胖脸带着的戏谑与鄙视,悲咽道:“是我小看了朱由崧这个死胖子,也高估了自己的智谋,拖累了全家上下。李忠,你如往常一般出入此处,只是不得打听祖宅那边的任何消息。莫兄,我等若无紧急事情,就待在屋里那也不要出去。”
莫全看得李岩如此神情,知道他已经心力交瘁,说这些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也明白官兵既然能将李家全族灭杀,那就说明对方已经知晓自己一方的意图,现在若还不隐藏踪迹,那就撞上了官兵的枪口。于是,莫全点点头道:“军师放心,在下必定足不出户。”
李岩似乎在与莫全商量,又似乎在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好你个朱由崧!好大的能耐!不仅从杞县富豪乡绅那里寻得好处与支持,更是引得官兵灭我全族,杀我全家。好一个雷霆扫穴!你放心,李岩此生若是不能将你福王府铲平,就绝不会死去!”
莫全听得这话,心中不由一颤,李岩的这些知语气平淡之极,但其中杀气却如同yīn天里的乌云,狂风也难吹散!
--周末快乐--
第九节、知其不可而为之
万chūn楼上,朱子明站在窗口,望着远处那一处冲天的黑烟,心知那是曹变蛟已经对李家动手了。他也知道狡兔三窟,这次虽然灭了李岩全族,但是一定杀不了李岩。这样一来,李岩恐怕是恨不得将自己锉骨扬灰。
朱子明脸上一晒,自己穿越到朱由崧身上就注定与绝大数的农民义军为敌,或者他们是真心为民,又或者他们只是为了自己霸业,但是,与其让他们把原本就腐朽的大明折腾得无力去对抗满清,让汉族从此沦为野蛮人的奴隶,倒不如让自己把握好一切后,再行廉治天下。毕竟,身为穿越者,站在最高点,有着那数千年沉淀下来的知识与经验,足以让自己将大明从深渊的泥潭当中拔出来,并让它焕发新的生机。
当然,这只是朱子明心底最大的宏愿。现在,最迫切的现实,就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一切才有可能。
华灯初上之时,曹变蛟带着一阵风雪回来了,身上铠甲不见半点血迹,显然,突然的袭击让李家根本组织不起半点的有效反抗。
一入门,曹变蛟已经迫不及待的道:“果真如胖子所说,那李家囤积大批粮食与足以装配上千人的jīng良武器。嘿嘿,说不是用来造反的,谁也不会相信。咦,胖子,你能动了?”
兴高采烈的曹变蛟这时才发现,朱子明已经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朱子明淡淡的笑道:“早就能动了。装作受了重伤,行动不便,那是迷惑敌人罢了。在你面前何须装作。”
曹变蛟细看了一下朱子明,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想不到胖子你的脑袋开始开窃了。懂得迷惑人了。看来,你家的那三个弟弟想要争得这个世袭世子,只怕比登天还难。”
“差点去见了阎王的人,若是再不开窃,那他就真的要遭雷劈了。”朱子明也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了,这事如何向上报?”
“切!不过,是两百多人的造反叛民,随便递个奏折上去就行。”曹变蛟一点也不在乎的道,“可惜,并没有碰到你所说的那个拥有无上智慧的李岩,不然,我拎他的人头回来。”
朱子明却是皱起了眉头道:“不对。李家身为杞县的豪族,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嫡亲的族人也有上百,更别说那些收留的流民壮丁。恐怕,他们已经迁了不少人到别处。还有,李岩此人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千万不可大意。”最后一句却是忍了下来:过得不久,他就联合义军,将你父曹文诏逼得自刎,而你也将惨遭兵变而死。
曹变蛟也非草包之人,一听朱子明的分析,顿时沉思下来:“狡兔三窟,这个李岩果真不简单。放心吧,胖子。我这个猛龙将军并非浪得虚名。来来,饮酒吃菜!”
在觥筹交错之际,朱子明或明或暗的将自己所知的点滴一一告诫曹变蛟,为的就是让他好好的活下来,再为将来的大明的出力。最后,很是认真的道:“对于这些叛民,请转告曹伯父,那些顽抗之人务必除尽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受人蛊惑受人怂恿的,还请曹伯父使用招安政策。”
曹变蛟放下手中酒杯:“胖子,上头可是交代,叛变者一律处死。这样做,我父必定被那些只吃饭不做事的御史弹劾。这事,我万万做不得主。”
朱子明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是不放弃的道:“蛟子,敢问,这些是农民是为了什么而造反的?还不是因为官府无能,税赋繁重之余还肆意压迫他们,人都活不下来了,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罡,他们就造反啦。不用紧张,蛟子,这里都是自己人。而且,这些话我也只是对你说罢了。
你再看看,你们平了一处叛变杀了无数的叛民,另一处又乱起来。你们又要再去杀上一通。可是,杀戮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不能!所以,我建议曹伯父能从权处理这些人。“
曹变蛟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朱子明的这些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如果这些话是从普通人口中说出,他倒觉得正常,可是从一个福王世子口中说出,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胖子,你的脑子是不是被人敲傻了。好吧,就算我父不杀这些人,可是,要怎么处理他们呢?难道放了他们,再让他们去别外造反作乱吗?”
朱子明没有立即回答,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它涉及的东西太多了,需要很大的权力和很大的空间才能处理得好,思虑良久才回答道:“只诛首恶吧。那些愿意从良的人,如果曹伯父都不能解决的话,就让押解他们到洛阳吧。让我来解决。当然,你们押解他们的口号是,流放,免得惹来麻烦。”
“免去麻烦!?”曹变蛟却是冷哼一声道,“胖子,我看你真的是找死。藩王胆敢收留流民,若是给上面知道,不用御史们弹劾,皇帝就下令将你们福王铲为平地。听我说,这些事你就不要掺合了。”
朱子明脸sè也是一凝,极为认真的道:“蛟子,你想过没有,如果单纯的只用杀戮与镇压来解决,这些叛乱绝对是禁而不止,除非天下的百姓都被你们杀光!堵不如疏,收编流民,给其屋,让其耕,让其温饱,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再说,蛟子,你可曾得知关外的那些鞑子也在虎视眈眈的,他们如狼般的窥视着大明的大好江山。你让我不要掺合,那不是让我置国家于不顾!”
曹变蛟定定的看着朱子明,最后苦笑一声道:“胖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好吧,我被你说服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能按你的去说,这些还有待我父去决定。”
朱子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蛟子,还是只有你能懂我。”
曹变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拍了拍朱子明的肩膀道:“关外的鞑子有吴三桂吴将军把守,必不能让鞑子有半点可乘之机。好吧,我也要回军营了,明rì再来与你把酒言欢,只是,莫要再提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
朱子明点点头,心中暗道:若是太平盛世,我才懒得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临出得门口,曹变蛟回头道:“胖子,你的那些话让我想起了那些古代君子的行径,或许,你也是个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君子。这点,我佩服你!”
第十节、李岩的报复(一)
第二天,曹变蛟并没有来万chūn楼,只是着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前方军情紧急,急需前去支援,来rì再会云云。
朱子明拿着书信在点惆怅,不知道曹变蛟是真有急事不能前来,还是因为昨天的一番话把这位旧时好友给吓走了。
不管怎么样,曹变蛟在杞县大开杀戒,弄得那些富户个个大门紧闭不敢出门,生怕出什么妖蛾子,弄得身死族灭,那就是天大的冤情。
在这样风头火势之下,胆敢前来万chūn楼拜访的人就只有朱有钱。这天早上,早饭还没有叫,就有万chūn楼的伙计前来报道,说是屠户朱有钱前来拜访。
朱子明很是不解,这个杀猪的此时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很快,朱有钱就来到朱子明的房间,药味似乎比昨天淡了一些:“不知世子身体好些没有?”
朱子明挥挥手道:“多谢谢朱义士的百年人参,有了它,本世子再过二天就能行动自如了。却是不知朱义士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世子身体大好,那些人参才对得起五百年的年份。”朱有钱紧张的看了看周围,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敢问世子,不知世子何时回洛阳?”
朱子明心知朱有钱必定有事前来,所以直接的道:“朱义士,有话不妨直说。这里都是本世子的心腹,绝不会泄露这里的半句话。至于回洛阳,也得等到身体大好方能起程。这几rì还会在此万chūn楼。”
朱有钱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的道:“若是世子还要待在万chūn楼,还请多加留意饭菜与饮水。”
朱子明心中一动,问道:“这是何意?难道有人意图下毒谋害于本世子?”
朱有钱轻轻而坚决的点点头道:“正是。今rì早上,我去西城查看肉档生意,见得伙计杨三鬼鬼祟祟,我就上去喝问,经过再三审问,杨三才告知他昨夜去西城赌坊赌钱,把钱都给输光,无比懊气的回家,经过一段小巷子时撒尿,无意中听得有人暗中出大价钱让蝎子老大出手,灭掉万chūn楼上的贵客。”
“蝎子老大?”
朱有钱连忙解释道:“蝎子老大就是杞县里的一霸,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可是却有着很大的能耐,只有你出得起价钱,就能替你做任何事,包括杀人放火。当时,我就想,万chūn杰上的贵客除了世子就再无别人。听得这个消息,我就连忙赶来给世子通报。还请世子小心在意,莫要中了小人的诡计。”
朱子明心中一赞,没想到朱有钱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也能打听到如此机密的事宜,看来,广布眼线就是有大好处,只是不知,麻七的情报营在洛阳等地布置的如何。若是布置得好,洛阳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还愁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不过,杞县这里最好也要布下个眼钱,眼前这个朱有钱正是个最好的人选,他的肉档都开在繁荣之所,来往的人三教九流,消息也来得极为丰富与快捷,于是对朱有钱道:“万分感激朱义士的义举。既然大家都是本家,那就不要客气的好,那我就直唤你有钱好了。”
朱有钱当即高兴的道:“帮助本家,那是应该的应该的。世子可以真的叫我朱屠或者屠子就行,叫我有钱的,我还挺不习惯的。”
“好。爽快!”朱子明也不罗嗦,“屠子,你可愿意为福王府做事?”
做如此多的功夫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朱有钱一个机灵,顿时跪了下来,叩头道:“朱有钱愿意为世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朱子明却把声音变得极为严肃道:“你可知道,为福王府做事,可是有着家毁人亡的后果?”
“知道。但是朱有钱绝不后悔与害怕。”
“既然如此,那就起来吧。”朱子明这才换上一副笑脸道,“以后,你就是我福王府在杞县的金牌密探,专门替本世子查探一切可疑人物与事情。等我回到福王府就会将代表你身份姝金牌送到你手上。”
“感谢世子栽培。”朱有钱那个高兴呀,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成了福王府的心腹。密探,他知道就是专门替世子侦察事情。就好像锦衣卫一样,威风四面,就算是县太爷也不敢得罪自己。
朱子明深知恩威兼施的道理:“好好干,rì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来福,给屠子三千两银子以做经费。”
朱有钱却是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世子,屠子还有几分银子,能承担这些费用。世子用钱的地方更多,还是留着吧。”
朱子明也不勉强,勉励几句朱有钱,又叮嘱朱有钱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泄露自己微分等等,随后就打发朱有钱走了。
朱有钱一走,宋来福立即上前问道:“出大价钱下毒害我们?寨主,恐怕是李岩的报复计划吧。”
“没错。”朱子明也是眉头一皱道,“不过,我担心的是他还有连环手段。以他的智谋,下毒只是一个开始。”
宋来福立即怒道:“寨主,你可知道他在何处,我们先杀向他的老巢,让他胎死腹中。”
朱子明摇摇头道:“李岩此人智谋百出,昨rì曹变蛟将军将李家上下围个水泄不通也未能将他拿下,可见其人的厉害。如今风头之中,他更不可能随意外出。我们又岂能轻易得知他的住处。
你吩咐下去,所有人的饮食都要先行用银针试探过后方能食用,还要分批进食。
另外,这两rì没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外出。
最后,不管是店里的伙计还是其他闲杂人等擅自闯进三楼者,杀无赦!”
宋来福领命而去。
朱子明从床上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少有人来往的街道,猛然吐出一口浊气道:“李岩呀李岩,我杀你全家,灭你全族。你必定恨不得生吃我肉,生啖我血。有本事,你就尽管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报复究竟有多么骇人!我朱由崧若是露出半点怯意,那就再让天雷劈我一次!”
第十一节、李岩的报复(二)
若是李岩的报复,尽些是下毒暗箭或是机关陷阱,朱子明倒是不怕。毕竟,他都出来的特攻营的手段比之更加毒辣更加的防不胜防。
李岩功夫高强智谋过人是不错,可是有着超越古代的防范手段,任他如何,也能提防。朱子明最但心的却不是这个,他不知道李岩身边是否还有如血手魔爪方达这样的超一流高手。
面对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就算朱子明现在功夫大进,就算人再多,人家也能一招取了他xìng命。
要是有把手枪就好了,估计也能让这样的高手忌惮一下。朱子明有些苦恼的YY。
只是这样的想法只能YY一下而已,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当然,现在的大明,也是有火枪的。它的名字叫做火绳枪。大多人的叫法是鸟铳。
火绳枪的结构是,枪上有一金属弯钩,弯钩的一端固定在枪上,并可绕轴旋转,另一端夹持一燃烧的火绳,士兵发shè时,用手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点燃黑火药,进而将枪膛内装的弹丸发shè出去。
由于火绳是一根麻绳或捻紧的布条,放在**或其他盐类溶液中浸泡后晾干的,能缓慢燃烧,燃速大约每小时80毫米~120毫米,这样,士兵将金属弯钩压进火门后,便可单手或双手持枪,眼睛始终盯准目标。据史料记载,训练有素的shè手每3分钟可发shè2发子弹,长管枪shè程大约100米~200米。
由于引发火绳枪需要一段火绳(通常是由几股细亚麻绳搓成的导火索,用醋煮过或用**泡火绳),所以当时的每个火枪手都要在自己身上携带长达几米的火绳。在临战之前,他们必须先点燃火绳,因为在天气cháo湿的时候,火绳极难点燃,而且有经验的战士会将火绳的两端都点燃以便随时开第2枪,这样,一根火绳是烧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样的火绳枪很难成为解决战争的重要武器。渐渐的,大明已经开始放弃这样火器;而西方却是不断的改良发展,最终走在大明前面,发明了扳机火枪。
想到火绳枪,朱子明心中更是烦躁起来:将来对抗鞑子,靠什么呢?那些鞑子jīng通马术shè术,个个彪悍勇武,除非jīng兵,实在难以对付这样的野蛮人。而且jīng兵所花费的时间与jīng力,实在是巨大,短时间里如何能与野蛮人抗衡。
唯有火器!火枪,火药,火炮,这些火器才是对抗鞑子的最好武器。
只是,大明的火器大多粗制滥造,十有仈jiǔ皆是能看不能用。如何解决制器?如何训练用器者?这些问题,实在让朱子明头大。
朱子明甩甩头,将这些烦人的问题一一甩在脑后,将放在桌子上的长剑抽了出来。剑身出鞘的一刹那,寒光沁人。剑是红娘子从山寨的秘库特意找出来送给朱子明,说是给他防身所用。
朱子明右手屈指轻弹剑身,嗡的一声,剑身发出一阵龙吟之声,端是好剑,不愧为寒魄剑,剑光可炫敌人双眼,剑身锋利可切金断玉,实在是防身利器。
屋外,宋来福快速来到朱子明的身边低声道:“寨主,果真有人下毒。方才店小二送上来的午饭,我们用银针一试,全都变黑。”
朱子明将剑放回鞘中淡然一笑道:“要来的终归要来!把饭菜藏起一半,然后装作大吃一番后中毒倒地。若是进来的伙计大声叫嚷,你们就继续装下去;若是那伙计不声不响的前来打探你们的鼻思,那此人不是毒蝎子本人就是他的心腹,将他生擒,若是顽抗,那就杀了吧。”
宋来福点头应道:“寨主,这是引蛇出洞计么?”
------
过得半晌,三楼传来咚咚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就是一阵桌椅倒地,碗碟哗啦倒地的嘈杂声响。
李掌柜听得声响,不由惊道:“怎么回事!?大头,大头,你快点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大头正是那rì在门口接待客人的小二,听得李掌柜吩咐,立即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楼上跑去。
“大头哥,我替你去吧。”另一位店小二却是一把拦住江大头道:“我想,刚才的声响肯定是那些贵客吃饱饭没事乱发泄,没什么大事的。”
江大头点点头道:“小狗子,你上去的时候小心一些,莫要惹那些贵客的不开心。”
店小二小狗子应了声是就向楼上跑去。跑到三楼时,见得平时守在楼梯间的两位大汉不见了踪影,心下不由一喜,然后压低呼吸,蹑手蹑脚的向最近的房间走去。昨天晚上,小狗子给这些人送过茶水,知道这间房乃是那些侍卫吃饭的地方,而刚才发出巨响的地方正是由那发出。
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小狗子看得一清二楚,里面十六个大汉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更有甚者,吃饭的八仙桌已经倒了下来,满地都是酒菜,简直是一片狼藉。
小狗子压下心中的狂喜,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蹲下身体,慢慢的将手伸到最靠近门口的一名大汉的鼻子下,想要查探是否断气。
异变突起!
小狗子的手刚伸到大汉的鼻子下面,猛然一个手掌极快的抓住了小狗子的手,后者只觉得一股巨力将他整个身体拉了过去,紧接着只觉得胸腹一阵巨痛传来,那是抓住小狗子的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还没完,那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左脚猛的向着小狗子左腿狠命的揣去,咔嚓一声,生生给揣断。
啊!
小狗子一声惨叫,就这样痛晕过去,晕过去之前,猛然看到那些原本倒在地上的大汉纷纷站了起来。
宋来福一把松开抓住小狗子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道:“骂了隔壁!还以为能抓到那个毒蝎子,没想到却只是个小角sè。”
“想抓我吗?你们有这个本事么?”
突然间,一把声音极为诡异的出现,紧接着,宋来福只觉得一股大力向着自己的腰间袭来!
第十二节、毒蝎子
“想抓我吗?你们有这个本事么?”
突然间,一把声音极为诡异的出现,紧接着,宋来福只觉得一股大力向着自己的腰间袭来!
事发突然,宋来福已经没时间作出闪避,当下心一横,两个钵盘大的拳头使尽全力的向着袭击者轰去,即使你伤了我我也让你不好过。
谁知,只听那把沙哑的声音又飘忽起来:“三流的小虫子也想撼动大树。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好!宋来福只觉得两拳头尽落在空处,而袭来的那股大力反而改变方向,以极快的速度打在宋来来的左胯之上。
其他亲卫,只见一个黑影围着宋来福转了一个圈,随后宋来福便左胯中了一拳,庞大的身躯便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落在桌子上,轰,又将桌子压得四分五裂。可见,那一拳之威。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其他亲卫想来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见得队长被人打伤,所有人立即将兵器抽出,形成一个阵式,将宋来福护在后面,以防对方再次袭击。
这时,所有人才看得分明,眼前这个一拳将队长打伤的人赫然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干瘦老头,一身的青衣,一双细小而闪烁着如毒蛇般的眼睛。
那干瘦老头嘿嘿怪笑一声道:“想不到,你们这些人倒是不笨,竟然能处处防范,还能将计就计的假装中毒,害我那未入门的徒弟受罪。说吧,那个是你们的主子。免得我毒蝎子大开杀戒。”
站在最前的一名拿刀侍卫冷喝一声道:“哼!原本你就是那个毒蝎子。胆敢勾结反贼李岩,前来毒害我家世子,难道不怕被诛九族么?”
“哦哦!?”毒蝎子眉头一皱,细小的眼神杀机大盛,“想不到你们的消息如此灵通,竟然知晓是顾主是谁,看来顾主出如此大价钱来收拾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虫子,还是有些道理的。好吧,你们都要死!”
说完,毒蝎子左手一扬,一阵白sè的粉末向着那些侍卫扬了过去,随后双掌连扬,掌风所过之处,那白sè粉末赫然又变成黄sè,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味,显然是带有巨毒。
所有侍卫立即脸sè一变,纷纷向后避让,其中两个机灵的侍卫,将地面的八仙桌桌面抬了起来,当作芭蕉扇,呼呼的扇了起来,巨大的风力反而将那些黄sè粉末反卷过去。
嘿,毒蝎子又是一声怪笑,竟然迎着那些黄sè粉末冲了过去,手起拳落,砰的一声,一拳打在退得最慢的一个侍卫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给打飞出去,人还在空中,鲜血已经不要钱的从口中狂喷。显然,那一拳的力量极为惊人。
朱子明隐藏在屋子的横梁之上,摒住呼吸,甚至运功将躯体血液都放慢的速度,唯恐一不小心就让在下面大发神威的毒蝎子发现。
自从得知有人下毒之后,朱子明就担心这些下毒的人还有后续的杀招,所以早早就藏在横梁之上,准备也给下毒的人来个逆袭。
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毒蝎子竟然也是二流境界的高手,看其动作快速而挥洒自如,恐怕是二流境界巅峰的高手,比起堪堪到达二流境界中阶的自己高明了一大截。
所以,朱子明看着宋来福被毒蝎子一拳打飞出去也没有理会,看到那些侍卫被毒蝎子一拳一个打得纷纷吐血也没有出手。
朱子明在等,在等一个必杀的机会。
可是,毒蝎子久经江湖,又岂是易与之辈。
十六名侍卫眨眼之间已经余下三名还能站在当场,其余都已经被毒蝎子打得吐血倒地,有的甚至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是这三名侍卫依旧无所畏惧,提刀就向毒蝎子。
“嘿嘿。”毒蝎子不由赞道,“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忠心。那我就送你一个痛快!”说完,一个shè步,简单的一式的黑虎掏心就向着其中一个侍卫打去。
蹼的一声,那名侍卫胸口中拳,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可是这个侍卫却是狂叫一声,双手弃刀,一个熊抱,死死抓住毒蝎子的右臂。
此时,另外两名侍卫见机不可失,两把钢刀呼呼斩向毒蝎子,一取毒蝎子头部,一取毒蝎子腰间。
哼!
毒蝎子一声冷哼,任由那名侍卫抓住自己的右臂,左脚向前一踢,攻向自己头部的那把钢刀顿时被踢飞,随后左手迎着那把斩向腰间的钢刀,想到施展空手夺白刃将其钢刀夺去。
蓦地,毒蝎子只觉得头顶一阵劲风袭来,劲风当中夹杂着一股夺人心魄的寒意与杀机。
毒蝎子一生刺杀了无数的敌人,每种突发状况都会遇上,但是至今仍然活得滋润无比,那是因为坚持两个原则:凡是武夫比他高的目标不接;一旦下手,那就要狮子搏兔,使尽全力。
方才,毒蝎子杀倒这些侍卫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目标逃走的现象。这才有些疑惑:对方是躲藏起来?还是别有打算?
所以,毒蝎子很是简单的想出一个法子,制造出一个让对方以为有机可趁的现象。
很轻易的就将那条隐藏起来的蛇给引出来了。
毒蝎子心中一阵冷笑,右臂一阵抖动,硬生生的将那名侍卫举起来,迎向那股从头顶刺来的寒意,尔后,左手极快的将斩向腰间的钢刀压了过来,随即反手一扔,那把钢刀带着呼啸的劲风向着空中shè去。
这种反应可谓极为神速与准确。
但是,朱子明同样心中冷笑,身影如同鬼魅的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毒蝎子的左侧,胖乎乎的右掌更是如同蚊子叮肉一般,轻悄悄的印在毒蝎子的左腰。
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却是给了毒蝎子极大的创伤。
蹬蹬蹬,毒蝎子连续倒退三步,只觉得腰间似乎被一龙卷风过境,各种器官都被生生碾碎,体内一阵气血翻滚,噗的一声,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隐约可见一丝丝碎末似的内脏随着那口鲜血一同喷shè出来,毒蝎子惊叫道:“武当绵掌!?”
武当绵掌才叫出来,夺的一声,刚才毒蝎子甩出去的钢刀死死的钉在梁上,另外,那个被毒蝎子举起来阻挡头顶袭来的劲风的侍卫一声惨叫,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插在他的右臂之上,所有刃肉全插进肉中,只余手柄露在外面。随后,那名侍卫再也支撑不住,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毒蝎子双眼狠狠的盯住面前那个死胖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朱子明不知死了多少回:“想不到堂堂武当高手如何低下,竟然偷袭!”
从刚才的那一掌就将自己重创,此胖子的功夫恐怕比自己差不了多少。方才先是用匕首假装偷袭,却是暗中使出武当绵掌将自己打成重伤,好汉不见眼前亏,先拖上一拖再说。
谁知,回答毒蝎子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宝剑如同毒蛇一般直刺毒蝎子双眼,剑未到,剑光已经将他的双眼炫得眼花缭乱。
只听朱子明一声冷哼道:“对付尔等霄小,本世子向来绝不留情!”
--
求票,求收藏!
号号
--
第十三节、锦衣卫
随着一声怒哼,一剑光寒整个房间,两个还能站立的侍卫只觉得满眼一片白sè光芒,耀得睁不开眼。
毒蝎子虽然身受内伤,但是功力眼光还在,他看得分明,这一剑快如闪电般的刺来,更加诡异的是,那把剑在高速刺来的过程当中,剑身不断的颤抖,闪现出无尽的光芒,炫得眼花缭乱。
毒蝎子想要闪避,却是感觉腹内一阵疼痛,方才受了胖子一掌,所受的创伤程度比想象当中还要严重,身形就这么停滞了一下,剑尖已经刺到,哧的一声,左眼被生生刺穿,若不是在关键时刻,毒蝎子撒出一把蓝汪汪的毒粉逼退朱子明,只怕已经脑袋已经被长剑洞穿,身死当场。
痛,深入骨髓的痛!
左眼被刺穿,除了无尽的痛,更是觉得半边天都塌了下来。
毒蝎子何曾受过如此创伤,当下一声怒吼,发狂一般,双手连挥,飞针,飞刀,铁丸,铁蒺藜,无数带着蓝汪汪巨毒的暗器向着前方甩去,只为将那死胖子生生钉死。同时,强忍疼痛,慢慢的向后退去。
不料,那个小狗子恰恰刚好醒来,看得说要收自己为徒的毒蝎子刚好经过自已身边,不由伸手一把抓住毒蝎子的左脚,轻声道:“师父救我!”
毒蝎子当真没有想到快要成功退出之时,既然会有人把自己的左脚抓住,心中大骇,不由分说,一柄飞刀便钉在小狗子的身上。后者那曾想到,自己的未来师父竟然出手杀害自己,双眼一睁,临死前依旧满是不明。
小狗子虽然死去,但是那只手却是依然死死的抓住毒蝎子的左脚不放。
此时,当当当之声已经渐消,只见朱子明手中寒魄剑舞动起来,组成一片光幕,将所有的暗器一一挡了下来,发觉毒蝎子想要逃跑,心知此獠若是逃走,必定后患无穷,哪能放过他。手中长剑当作暗器,呼的一声,化成一道白芒,向着毒蝎子后背shè去。
当毒蝎子发现自己的左脚迈不开之时,朱子明的白魄剑已经如飞刺到。
噗的一声,长剑从毒蝎子的背部插入,直透前胸,鲜血直喷,当场向阎王报到去了。
吁,朱子明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内衫已经完全湿透,面对如此高手,若是一个不慎,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
朱子明镇定的道:“王强,王伟,你们快点查看一下他们怎么样了?”
王强王伟就是那两个完好无损的侍卫,听得朱子明的吩咐,连忙将那些被毒蝎子打倒在地众人扶了起来,过得一会,这才黯然的向朱子明汇报:“回寨主,有六名兄弟战死,四名兄弟重伤,其他轻伤。”
朱子明一阵头痛,这些都是自己悉心栽培的亲卫,将来要派上大用场的,没想到,单单是一个毒蝎子就让他损兵折将。
王强又道:“宋队长也被打成重伤,如今还是昏迷不醒。”
朱子明叹了口气道:“王强,你守住楼梯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若是有人强行闯入,马上示jǐng。”
王强立即从地上捡起一把钢牙领命而去。
朱子明又道:“王伟,你马上将那些受了重伤的人扶到隔壁房间。其他轻伤的人,马上各自包扎。我想,李岩还会有后招。我们要小心应对。”
众人立即行动起来,浑然不理满地的尸体与鲜血。
朱子明来到毒蝎子身前,将寒魄剑拔了出来,剑身依旧光滑,不沾半点血腥。快步迈到三楼走廊,扫了一眼楼下,只见楼下的店小二与掌柜都一脸紧张的望了上来,显然他们听得声响,闻到血腥味,知道上面发生了流血事件,朱子明冷冷道:“楼上有刺客前来,尔等立即关门歇业!”
楼下了李掌柜立即挥手让江大头关门,深怕再迟一会,上面的贵客就会降下雷霆之怒,他还记得昨天那位曹将军只是与贵客谈了一会,李家就被灭了族。
朱子明也不理会他们,返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昨rì朱有钱送过来的五百年年份的人参,又拿出一坛没有毒的老酒,拍开泥封,用剑将一半的人参切了下来,双手用力,将半条人参化作粉末放在老洒当中,搅混,这才对已经包扎好的四个侍卫道:“你们将这些人参老酒灌入受了重伤的兄弟口中,做完这些,你们也喝上一杯。想来,五百年年份的人参,足以让你们的伤势好转,说不定会让你们的功夫大进。”
等得一切忙完,朱子明这才思考,下一步,李岩的报复会出什么招数?李岩应该不会再有毒蝎子这样的猛人了吧?否则,再来一个,只有团灭的份了。
大约半个时辰,万chūn楼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响拍门声,可是李掌柜没有楼上贵客的吩咐,不管拍门声如何巨大,也不敢前去开门,只能一脸忧sè的躲在柜台前。
拍门声越来越响,而且还带有一把声响:“我等乃是锦衣卫前来办案,若是再不开门,定当从犯处理!”
锦衣卫!?
李掌柜脸上忧sè更甚,怎么会是这些煞星!?可是楼上的贵客也不能得罪啊?天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锦衣卫是中国明朝时期的专有军事特务机构,其全名为“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前身为明太祖所创,头戴凤翅盔的锦衣卫大汉将军。
原先,只是设之“御用拱卫司”以及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时改制之“仪鸾司”与二年(公元1369年)时改制“大内亲军都督府”,直接听命于皇帝。
后来,锦衣卫就拥有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职能;部分功能形同汉代的监察官司隶校尉和现代的宪兵、国家安全局及总统府参军长。
同时,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类似于今天的CIA,如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收集了大量的rì军军情。古人惯以朝廷鹰犬暗称呼锦衣卫与东厂、西厂、内行厂。
清代福格撰《听雨丛谈》:“步军统领,秩如汉之司隶校尉、明之锦衣卫,虽武职二品,威权甚重。”
简而言之,一旦被锦衣卫找上,那就是如同瘟神降临,生死两难。不仅普通老百姓,就连朝廷高官也是恐怖万分。深怕锦衣卫深夜找上门,将自己暗中处斩。
所以,所有人听得锦衣卫之名,或是看到锦衣卫的三大特征飞鱼服,鸾带,绣chūn刀,立即想到了阎王爷。
外面貌似是锦衣卫的人似乎不耐烦了,轰的一声,将大门踢开,瞬间涌入了十多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chūn刀的锦衣卫,当先一人怒喝道:“胆敢不配合锦衣卫办事,想来,你们必是从犯。兄弟,将他们给本官拿下!”
第十四节、人算不如天算
万chūn楼的大门,先前就被曹变蛟将军推倒,刚修好不过一rì,又再次被锦衣卫推倒,轰的一声,两扇大门倒在地上发动吱吱之声,十六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chūn刀的锦衣卫踩着门板涌了进万chūn楼,当先一人怒喝道:“胆敢不配合锦衣卫办事,想来,你们必是从犯。兄弟,将他们给本官拿下!”
段天德实在是怒极,他身为杞县锦衣卫所有百户,就算是县太爷见到自己也得点头行礼,自己一句话,自县太爷以下莫敢不从。如今,小小的一个万chūn楼竟敢连门也不给自己开,当真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是以,不管对方是否有罪,先拿起来再说。
李掌柜一脸的苦瓜sè,先是将军闯门而入高喊这里聚众造反,现在是百户破门而入声称这里所有人都是罪犯,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吗?此时,李掌柜已经顾不得怨天怨地了,跑出来连连作揖道:“段大人,段大人,请息怒。我等皆是杞县本地良民,我们这间酒楼已经是开了数十年的老店啊,段大人也时常前来小饮几杯。我等不敢开门,乃是……”
段天德怒火正盛,打断道:“开了数十年的老店?我看你是赚够了,不想再开下去了是吧?骂了隔壁,你们这班家伙还像木头站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我的话吗?将他们全部拿下!”
那十六名锦衣卫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发怒,那还敢怠慢,立即如狼似虎的涌了上去,自李掌柜以下,就连厨房里的大厨也没有放过,整整十三人,被如同粽子一般,被捆在大堂正中。
这十三人被捆得过程当中,没有一人胆敢反抗,只是乖乖的任由那些锦衣卫动手,可见锦衣卫之威势。
段天德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喝问道:“本大人接到线报,这里有人冒充福王世子,你可知此事?”
李掌柜觉得自己被那紧紧的绳索捆得气血不畅,却是不敢迟延的回道:“回大人,小店却是有位贵客入住,那位贵客也确实被人称作福王世子。但是,小人眼光浅窄,却是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哦!”段天德听得这句,顿时来了jīng神。要知道,刚刚收到密报,说万chūn楼这里有人冒充福王世子,他还真不太相信,毕竟,福王乃是河南最为强势的藩王之一,谁吃了豹子心胆敢冒充?现在一听,恐怕这密报不会有假。如果真的抓住冒充之人,拿着他向福王请功,千户是不敢想,可那白花花的银子却是少不了的,当下问道:“此人现在何处?若是说出来,本百户自然分辨得出。到那时,本百户一个开心,说不定就饶你们无罪。”
没等李掌柜回话,其中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瘦小汉子上前两步低声道:“大人,情况不对。楼上有好重的血腥味。”
段天德顿时心中一凛,这位瘦小的的汉子是他的同族兄弟叫段苟,功夫平常,却是有一双灵敏的鼻子,绰号段狗子。所以,对他的话,段天德却是深信不疑:“戒备!”
铿铿铿,一阵大刀出鞘的声响。
李掌柜以为段天德要下狠手,顿时头一歪,被吓昏过去。
江大头满地挣扎道:“大人,别杀我,我知道,我什么都说。那位福王世子就在三楼。就在刚才,楼上有打斗声,我们却是不敢上去。那位贵客说是有刺客,所以让我们关门谢客。真的不关我们事的,大人,还请饶命。”
段天德听得江大头这番话,大致理解为:有人发现这位世子乃是冒充的,所以杀人灭口。这么一想,所有东西都水到渠成了。
段天德手一挥,顿时有五名锦衣卫拆下背上弩弓,扣弦,瞄准了楼上,这些的弓弩劲大jīng准,为军中特有的装备。紧接着,三名最为强壮的锦衣卫提刀开始迈步上楼,同时又有三名锦衣卫绕到厨房后面把守,以防敌人从后门逃走。
这些人分工合作,配合的极为jīng到,可见段天德手下的这些锦衣卫都是jīng锐之兵。
朱子明藏身在三楼的暗处,将这些人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他浑然没有想到,到了明末,竟然还有这么jīng锐的锦衣卫,看来这位段天德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不知他是否就是李岩推出来要杀自己的棋子。
冒充的福王世子?李岩你还真敢想呀,这样借刀杀人的招数也用得出来。
朱子明心中冷哼,这些锦衣卫虽然是jīng锐之师,配合也是无间,但是,功夫却是差了些,除了段天德勉强算是三流境界的人物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他们的行动早就落入自己的眼中。或许,那些弓弩会是个威胁!
朱子明分析的没错,段天德正是李岩用所所谓的秘密情报:有人在万chūn楼冒充福王世子,引来的。
李岩强忍全族被灭的痛楚,仔细分析死胖子,知道他是被红娘子抓上山寨的,现在就算他反客为主做了山寨寨主,可是他却是无法证明自己就是福王世子。只要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必定无从证明,那么冒充福王世子的罪名必定落实。以段天德这样爱财爱权的人物,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而死胖子又岂会轻易束手就擒?
段天德与死胖子二者当中,若是那胖子死掉最好,若是段天德不幸被那胖子宰掉,李岩就可以使用后着,迅速县令有人谋杀锦衣百户,到时点齐数百兵丁,就算胖子再能打也斗不过如此数量的军队。
更何况,李岩可是花了大价钱与大人情,请了二流境界的大高手毒蝎子前去毒杀那胖子,就算他大命死不了,身边的侍卫也会死伤大半,段天德就更有把握杀死胖子。
李岩不愧为智谋如海,谋划都是环环相扣,当真是了不得。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计划的第一步就被一个小小的杀猪佬朱有钱给破坏了,朱有钱的通报,让朱子明有了提防之心,从而避免了中毒。否则的话,不用李岩的后面招数,朱子明已经是死翘翘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
票票少得可怜,若是入你法眼,扔几张过来,让圣陈高兴高兴。
大家高兴嘛。
号号!
--
第十五节、所谓气运
七分谋划靠人,三分运气靠天。
现在的李岩就是输在了三分运气当中。不过,正是这么一输,却是应了一句俗话:一子之差,满盘皆输。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子明不可战胜的形象会在李岩的心中生根发芽,到最后,连一战的勇气也没有。
或许,李岩越挫越勇,在最后时刻却是翻盘,笑到了最后。
结果,谁能预料呢?
朱子明冷眼看着这些锦衣卫步步为营的上到了二楼,这才现身在三楼楼梯之上,高高在上的道:“你们是在找本世子吗?”
这句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朱子明身上,楼下三名持弩手立即将手中弓弩对准朱子明,只有他稍有异动,就会扣动扳机,将朱子明shè个对穿。
朱子明不理众人如何反应,继续冷冷道:“段百户段大人?不知你有所证据说本世子是冒充的呢?本世子还怀疑你冒充锦衣卫?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本世子就算是被父王责骂,也要让你丢掉头上乌纱!”
段天德脸上神sè一变,他久经官场,当然知道什么是贵气天生,知道什么是威仪无双,现在面前这位福王世子说话神态都透露出其久居人上的气势,气势不由弱了半分,将腰牌持于手中,高高举于头顶上,大声道:“此乃本官腰牌,为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员。本官听得线报,说这里发生命案,似乎与贵客有关,特来查明。不知贵客尊姓大名?楼上如此浓重的血腥味,不知发生何事?”
朱子明心中暗道,此人果真是官场老油条,脑袋反应快,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人才啊。当下手一挥,一件物事便往段天德投去:“此乃福王府玉佩,乃我父王所赐,上有本世子之名。你可看清楚了。”
段天德手一抄,便将那玉佩接住,入手温润,显然不是凡品,再一细看,一面正中雕有朱字,两边却是福王府的圈字,另一百,却是由崧二字。越看,段天德心里越颤,单从玉佩来看,就知道并非假造,再看上面的字样,确是福王府所出,怎么办才好?
正在犹豫之间,一位弓弩手轻轻的撤了下来,悄悄的来到段天德身边轻声道:“百户大人,上次属下随千户大人去有福王府替福王王爷祝寿,曾经见过楼上那位,确是福王世子无疑!”
段天德低声问道:“你确定?”
“确定!”那位弓弩手肯定的回答道,“楼上那位的身形,只是看过一眼,便没人能忘记。”
段天德立即拱手道:“下官段天德参见福王世子。下官不知福王世子大驾光临杞县,有失远迎,下官在这里陪罪了。”
还没等朱子明反应过来,段天德大声道:“还不把弓弩放下,你们几个还不下来。楼上的正是福王世子,还过来参见!”
那些锦衣卫也是点头醒尾的jīng明人,立即将兵器收后,齐声向楼上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福王世子。”
朱子明眼神一眯,点头道:“嗯。你们都上来吧。有些事,确实需要你们处理。”
段天德立即率众上楼,越是靠近三楼血腥味越浓,皆是心惊不已:到底死了多少人才会产生如此浓的血腥味?
上得三楼,还没进门,段天德便看到屋内躲着六具尸体,到屋内的情形,明显是经过一番打斗才会如此。
福王世子侍卫都死光了吗?到底是谁下的狠手,竟然与福王世子过不去?难道是流寇所为?
段天德强压心头疑问,领着众人齐齐向还站在走廊的朱子明行礼道:“我等见过世子!”
“免了吧。”朱子明手一挥道:“你去看看屋内的状况如何?刚才有一名身手高强的刺客明目张胆的前来刺杀本世子,幸好众侍卫拼死阻拦,这才没有刺客得逞。不过,却是让本世子的亲卫死伤过半。这件事,你务必给本世子查明!”
段天德拱手道:“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随后,手一挥,立即有数名锦衣卫涌进了房内,不断的查看尸体,过得会,一名锦衣卫前来回报道:“回禀世子大人,屋内死都六人。其中四人皆是被人一拳生生震死,一人中毒飞刀而死,一人被利器透背而死。依属下推断,被人一拳生生震死的四人,应该是世子的亲卫,殉职的壮士;中毒飞刀而死的应该是万chūn楼的店小二小狗子。至于最后那一位,若是属下没有推断错误的话,他就是杞县到处画图追捕的毒蝎子万松。”
“毒蝎子万松?”段天德轻声道,“此人功夫高强,若是我等碰上,就算我们能从容使用弓弩,也未必有命。想不到世子的亲卫如此厉害,竟然能将这样的刺客杀死。”
“厉害。”朱子明哼一声道:“本世子的亲卫生生被打死四名,隔壁房间还有十名重伤者,这叫厉害?!我看是段百户厉害啊,在你的管辖之下,竟然有如此刺客,胆敢光天化rì之下刺杀本世子。若是禀明父王,想来也会嘉赏段百户。”
段天德越听越不是滋味,心中大骇,若是福王发怒,就算是千户大人也没辙,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的百户。当下噗的一声跪了下来道:“下官失职,让世子处于险境当中。还请世子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小人必定竭尽全力追查幕后主使,给世子一个满意的交待。”
“满意的交待?”
“是的。”段天德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头,“小人必定发散所有人手,追查幕后主使,让其无所遁形!”
朱子明胖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段百户果然尽职。至于那幕后主使,那就不用去查了。方才那个死蝎子临死前已经招供,说是李岩指使其前来刺杀本世子的!”
“李岩?可是,刚被猛龙将军灭了全族的李家李岩?”段天德迟疑道。
“正是!”朱子明正sè道,“好吧,方才那死蝎子并非招供,而是临死威胁,说李岩已经加入流寇李自成队中,到其时,李岩必定率军将我福王府铲除。”
第十六节、悲剧的李岩
流寇李自成?李岩加入?铲除福王府?
段天德等人听得脸sè大变,各个面面相觑:流寇可是朝廷一直镇压的对象,所谓的闯王李自成,更是朝廷用万两花红悬赏的流寇头子。杞县举子加入流寇,跟着李自成要铲除福王府。这当真是天下惊闻!
“怎么?”朱子明不悦道,“难道是本世子在编造谎言?”
段天德暗暗揩汗道:“下官不敢!”
“不敢?”朱子明怒道,“本世子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遭,就是李岩主使这个死蝎子前来刺杀于我。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要散发人手追杀主使之人,现在却是吱吱唔唔,难道那都是敷衍的话?这个百户,你就是这么当的吗?”
段天德腿有些发软,脸sè更是苍白,身为官场老油条,深知死道友不死贫道之理,当下猛得一咬牙,狠下决心道:“世子请放心,小人必定全力以赴,画文挂榜,通缉李岩。”
朱子明毫不放松的道:“除了通缉,还必须上秦朝廷,李岩乃是李自成流寇一党。以绝后患!”
段天德当然是惟命是从,应承回去后便发文上奏朝廷,全国通缉李岩。
听得这话,朱子明这才放缓面sè,打了一个响指道:“这事紧急得很,还请段大人从急处理。不过,段大人办事需要上下打点,这里有些许银两,就算是车马费吧。”
话刚说完,一旁的王伟立即往段天德手里塞了一桑银票。
段天德身为百户,在杞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手的银票也不在少数,这叠银票一过手知道数量不少于一千两,当下连连推搪道:“通缉李岩乃是小人本分,又哪里敢收取世子的资助?”
朱子明却是微微一笑道:“些许钱财,就当作是段大人与诸位兄弟的酒水茶钱。如果,段大人还推搪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本世子,不当自己人罗。”
段天德心领神会的道:“那小人就先行多谢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关于李岩或是其他重要消息的话,就算是再远再难,也必定第一时间通知世子。”
朱子明含笑点头:“那就有劳段大人了。”心里暗道,此人当真是官场老油条,提头醒尾,举一反三,不过,这样的人多是墙头草,在利益与威胁面前,随时都有可能倒向敌方,可以用,但不可以重用与大用。
双方的基调已经定下来,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万chūn楼的人都给放了,只是自李掌柜以下都用敬畏的目光看待朱子明等人,这可是福王世子,真正的贵客呀。煞神一般的锦衣卫也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那该死的小狗子竟然是毒蝎子的人,想要刺杀世子,现在得小心在意的服侍。
段天德临走前,见朱子明身边的侍卫不是伤重不能下地,就是轻伤不能对敌,所以,很是醒目的留了三个锦衣卫给朱子明。
朱子明对此笑而纳之,反正自己是真正需要这里的本地蛇来镇摄其他想搞小动作的牛鬼蛇神。
内堂里,宋来福躺在床上一脸愧疚的对着朱子明道:“寨主,来福真是没有用,不到一招就被人打倒,弱了寨主的名头。”
朱子明却是笑而不答道:“喝了那些药酒没有?那可是加了五百年年份的人参,其强劲的药力不但可以医治你身上的伤,还可以激发你身上的潜能,说不定还可以练出真气,进入二流境界,成为真正的高手。到那时,就没有人能一招将你打倒,也不会弱了本寨主的名头。
现在好好休息,默默练功吧。过得三五天,我们就要回洛阳啦。若是耽搁太久,反而不美。”
此不说朱子明等人在万chūn楼上疗伤的疗伤,练功的练功,却说李岩在秘处左等不见毒蝎子前来告知是否杀死朱由崧,右等也不见杞县等人谈论锦衣卫将假冒福王世子杀死绵消息,心中着急万分:难道这些计策都没有成功?若是这样,这个死胖子还当真是比想像当中还要难对付?
还没等李岩想出接下来如何报复朱由崧,却是听得李忠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自己被画形成文,全国通缉。
理由正是:李岩乃是流寇中人,买凶yù行刺福王世子,实为万恶不赦之人,若有人提其头颅,要得悬赏白银五百两,若是提供有效情报,可得白银十两。
李岩双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尼玛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这样?难道这位死胖子正如他夺取山寨所说的,果然是真命天子,有着无比的气运?不然,也不会如此处处顺心,事事如意,时时快人一筹。
念及此处,李岩真有些心灰意懒了:骂了隔壁的!听从祖训,投靠了处于困境的李自成,没想到,却是惹了大祸,失去红颜知己红娘子不算,单是下全族被诛已经人间悲剧,现在被全国通缉身败名裂。祖宗啊,你到底是告诉我,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眼雕莫全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岩,原本意气风发的彬彬君子,现在却是一脸的愁容,就连原本挺直的腰板也有点佝偻了。想来也是,任谁一夜间全族至亲被杀,谁也不会好过。更何况,现在还背上全国通缉犯。
金眼雕莫全轻声道:“军师,还请保重身体。闯王的大业,还需要军师辅助!”
“辅助个屁啊!”原本那个彬彬有礼的李岩浑然换了另外一个人,粗口连连,“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替闯王做些什么?!还没有走出第一步,我全族都赔了进去,到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我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
说着说着,李岩将自己的头发都揪了起来。
一旁的李忠一把抱住李岩道:“少爷,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少爷你天生将才,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你不记得祖训了吗?李闯王乃是真命天子,随其必定光宗耀祖。”
“光宗耀祖!?”李岩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人都死光了,还光什么耀什么!哈哈!”
金眼雕莫全看李岩快要走火入魔当下喝道:“军师,你莫要忘记,是谁害死你们全族?难道你这样轻易放弃,不去报仇雪恨么?”
第十七节、将兵我都要
经金眼雕的一阵怒骂,李岩终于醒悟了过来。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朱由崧,你这个死胖子,你给我好好的活着,终于有一天,我要亲自将你的头颅割下来,以奠我李家所有至亲的在天之灵。
最终,李岩带着对朱子明无尽的仇恨,忿然的离开了杞县。杞县并不大,若是再不走,以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迟早要找上门,到那时,只怕真的无处可容身。
至于被李岩诅咒的朱子明,则是疲于应付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
上次,在万chūn楼邀请的都是杞县的富商豪族,这次,经曹变蛟这位猛龙将军对李岩一族的雷霆行动和锦衣卫百户段天德领着朱子明的命令到县衙发布海文通缉李岩,得知福王世子来到了杞县,对于这些尖着脑袋一心想着向上爬的官员来说,福王世子便如一块美味的蛋糕,无时不刻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或许,就算福王世子是一垛屎,这些官员也会如同屎壳螂一般涌过去。
刚开始,朱子明本着不能让杞县这些官员寒了心,见个面以后也好办事的心态,先是接见的杞县的一把手县令大人,扯皮了半个时辰,这个县令大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虽然,这位县令大人留下了不菲的礼物,但是,却让朱子明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个家伙还真的侃啊,从病理说到黄帝内经,又由黄帝内经说到诗红,之乎者也,云里雾里的表现一番还意犹未尽,若不是朱子明表现出伤势发作,紧需休息,恐怕这家伙还要再侃两三个时辰。
朱子明也知道,这样的官场应酬必不可少,或者说,还未成为皇帝,甚至是还未继承父业成为福王之前,有些应酬就不得不参加。
但是,这样的应酬实在痛苦,比连续上一整天课还在累,累心的累。
送走县令大人之后,随即而来就是县尉等等大大小小的官员,朱子明每隔半刻钟就会收到李掌柜的通报,说是某某官员前来拜会探望。
朱子明心下一横,立即以病重需休息为由,拒绝见面;当然,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让王强王伟两位侍卫出门稍稍接待了一下他们,至于那些礼物,那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闹闹嚷嚷过了一天,那些官员终于见完,朱子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现代穿越而来的朱子明却是不明白,身在高位的他不需事必躬亲,也不须时时接见麾下的官员,虽然那样会得了个善待下属的形象,却是会像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一样活活累死。当然,这些官场道理需要朱子明去揣摩去发现。
为了讨好福王世子,段天德殷勤的请来当地最好的医师前来为朱子明受伤的侍卫医治,有了这样的名医,又有那半株五百年的人参,轻伤的侍卫已经能下地走路,而且血sè充沛之极,浑然不像受过伤一般。至于像宋来福这般受了重任的侍卫,虽然没有神奇的下地,但是,也是大为好转,恐怕再过三五天,就无大碍。
刚吃过晚饭,朱子明又去看望那些侍卫,不时的安慰一两句,让这些侍卫感动的恨不得马上就好起来替寨主做事,以后,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朱子明下令,这些人也会不皱眉头的走过去。
朱子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些侍卫都是将来保障自己xìng命周全的重要人员,忠心那是第一必要条件。何况这些人资质可是经过一流顶尖高手李福剑一一辨认过的,都是练武的好苗子,假以时rì,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才。
什么最重要?人才啊!
宋来福看得朱子明又来探望自己,心下感动的道:“寨主,属下已经好多了,你不必费神前来照看属下。”
“应该的!”朱子明随即回道,“你们为我打生打死,难道我就不能好好的照看你们么?伤势好多了?不错,那么我们原定三天会起程的计划就不须更改了。”
“嗯嗯嗯。”宋来福感觉眼眶里充满了湿意,多少年了,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温暖,或许还是孩童时生病,被父母照料才会生出这种温暖,“寨主,你放心,以后属下绝对不会这样没用,一定替寨主分忧,绝不会再让寨主涉险了。告诉你,寨主,喝下第二碗百年参酒之后,属下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到处乱窜,我想,那就是寨主所说的二流境界才能产生的内劲。现在,怎么说我也是二流境界的高手,再不像先前一般无用的了。”
朱子明奇怪的看了一眼宋来福:这厮还真是牛逼,竟然也有主人公光环,受了伤之后就武功大进。嘴上却是道:“那就更好。以后,本寨主的安危就多了几分保障。”
朱子明又是鼓励了宋来福几句,方才道:“以后,不管是人前人后,都不能叫我寨主,要叫我公子或是世子,否则,让人发现我这个世子还是山寨上的贼头子,那就坏了大事,更是会掉脑袋。记住了吗?”
“知道了,寨………”宋来福当即改口道:“知道了世子。”
朱子明很是满意的离开了,回到房间,却是了无睡意。方才与宋来福的一番对话,总是让他捉摸到一些东西。
慢慢的深思,朱子明终于明白,那是保障二字给了他莫大的启示。
宋来福的功夫大进,那是好事,可是,就算他的功夫再强,也不可能胜过千军万马,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功夫傍身那只是保命之策,若想夺取天下,兵权才是不二之选。只有掌握了兵权才能保障自己扶明的策略能运行下去。
扶明,这二字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涵盖的范围实在太大。
单凭几个武夫,或许可以制造些许sāo乱,却不可以决定一场大规模战争的胜负,当然,那些传说中能于千军万马当中取敌首如探囊取物的不算。
保障?
山寨上那数千寨众或许算得上是,却远远不够,莫说那些毫无人xìng的鞑子,就连那些jīng兵流寇也抵挡不住。
武力、兵权,这才是朱子明想要的。
当然,光有兵无将,也是悲剧一场。细看此时的大明,大将还是有的,现在还规规矩矩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专门镇压农民眷恋的曹文诏,一生都在为大明效力的卢象升,还有远在四川的女子将军秦良玉,江南的红脸将军左良玉等等等等。
只是,要像将这些大将收揽麾下,其难度如同登天。也只有自己真正登基成帝的那一刻起,才有可能使唤他们。
此时,朱子明无比的怀念在山寨上无拘无束的生活:人啊,生不易,活不易,活得滋润更不易!
骂了隔壁,兵我要,将我也要!
--
票我要,收藏我也要!
--
第十八节、福王
洛阳福王朱常洵稳稳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因为福王那肥胖而臃肿,所以这张椅子是特地定制,显得极为宽大。
房间内的两个炭炉烧更极为火旺,让房内的温暖如chūn。
福王正在闭目养神,旁边有两位年约双十的侍女在一旁为其捶背按脚,而在他面前却是跪着一个侍卫。
不知侍卫是跪得太久,还是心里害怕,双膝已经开始发抖。
身为福王府的首席护卫并且服侍王爷多年,李刀绝对明白现在表面平静的王爷,内心却是十分的震怒。不过,无论是换作是任何人,只要听到不好的消息,都会愤怒。
就在前不久,有人前来回报,说是失踪一个多月的世子出现在杞县,福王那个高兴啊。没想到,这个最孝顺最聪明最像自己的儿子,竟然大难不死,还活着,导致福王一个晚上宠幸了两个姬妾。
可是,李刀却是接到了一个对整个福王府都不利的消息:世子之所以能逃得出生天,那是因为他投降了山寨的贼头,当了山贼。现在下山回到福王府府中,那是想要内应外和,将整个福王府铲除。
且不说这些山贼能不能将福王府怎么样,可是,若是福王的世子当上了山贼这事传到了běi jīng,那事情就变得更糟了。或许,不用这些山贼出手,běi jīng那位已经不问青红皂白就下令将福王府铲除。
毕竟,各在藩王不能拥兵自重,不能勾结外敌………还有许许多多的不能,都让福王府备受掣肘。
虽然,福王乃是神宗皇帝的第三子,现任崇祯皇帝的二叔,但是,这样的身份在这个动乱的时期更受在位的忌惮。更何况,当年的福王可是凭借其母郑贵妃受神宗的宠爱,枕边风一个劲的吹,差点让神宗立他为太子的故事。
如此一来,小小的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都会让běi jīng的崇祯皇帝以此为由头,下旨灭了这个二叔。
“起来吧!”福王有点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去。给本王彻底的查下去,那不肖子是不是还真的活着?若是还活着,让他给本王立即滚回来。另外,派人暗中查探是谁散布那不肖子投降给山贼的。一经发现,给本王抓回来。记住,无论是谁!”声音低沉却是颇显威严。
“还有,再派人去锦衣卫卫所,邀请千户大人明rì过府一叙。”
李刀一一点头应是,请千户大人过府一叙,明显是要通通气。
等得李刀退出书房,福王双眼再蓦然睁开,两道jīng光闪现,吓得那两位姬妾有些心神不定,却听福王冷冷的道:“知子莫若父。我那不肖子虽然跟武当王真人学得一身本事,却是毫无野心;虽然那不肖子生xìng有些胆小怯懦,但是对本王却是毕恭毕敬,又怎么会生出投降山贼,还会里应外合的要灭了福王府。如此离间计,还真是幼稚。最多花费一些银两让千户大人上个奏折跟崇祯分说一番罢了。若是被我发现谁在背后动这些小手段,我定要让他生死两难!”
说到崇祯的时候,却是不显半点尊敬之意。可见福王对崇祯也不怎么待见。
福王说完这些,却猛得一笑道:“莫怕,本王只是发一阵牢sāo而已。来,给本王亲一个。”说着,一伸手,将其中一个侍女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却是伸进侍女怀中去掏那两只玉兔,那侍女脸上一阵红云飘过,好知道,福王又要白rì宣yín了。
此情此景,若是让穿越而来的朱子明得知,必定感叹:史传福王沉湎酒sè,当真是确有其事。
朱子明当然没有想到福王会对自己的前身如此熟悉,更没有想到福王是如此信任他的前身。若是让朱子明得知,恐怕会使出更多的招数来夺取福王手中的实权。
只是,现在的朱子明却是顾不得宋来福等侍卫伤势还没有好起来,就下令准备起程直奔洛阳福府。皆因,他也接到麻七派人送过来的情报,有人在造谣生事:谣传福王世子贪生怕死投降了红娘子,做了山贼,并假装从山寨逃生出来,却是要与山贼里应外合,将福王府一举铲除。
骂了隔壁!肯定又是李岩这个家伙在作怪。
朱子明内心一阵无奈,这个李岩就像是天生的对头,事事与自己作对,非得把自己往死里弄才甘心。不就是杀你全家吗?你既然从了李自成,那就有身家xìng命时刻被杀的心理,哪有这般既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道理。鄙视你!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朱子明就下令立即回福王府,当然,那些重伤不能动的侍卫还要留下好好的养伤,等得伤好了再去洛阳福王府与他汇合。本来宋来福也要留下来养好伤再去洛阳的,却是誓死要跟朱子明一起,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同路。
于是,朱子明向段天德借了三名锦衣卫,连同自家的六名侍卫,一共十人顾了五辆马车,迎着寒风,起程向洛阳福王府进发。
朱子明独处一辆马车,其他九人则是三人一辆马车,最后一辆马车则上装满了杞县官员所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物,这些礼物奢侈的金银玉器,有珍贵的人参雪莲。实在看不出来,在如此乱世,单单一个不大不小的杞县就能拿出如此多的财物珍宝,而外间却是有着无数无米下锅的贫民。当真的,富的越富富得流油,贫的越贫贫得卖儿卖女。
贫富差距如此之多,难怪如此多的农民起来造反。饭都没得吃,人都没法活下去,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做个吃饱的断头鬼。
想到这些,朱子明感觉压力山大,心里越来越迫切自己能早点上位,早点掌控这个快来腐朽快要倒塌的大明,好从容的实施救国政策。
只是,一切没那么容易!
正所谓,yù速则不达。不管是做事还是赶路。
朱子明一心赶路,想尽快的回到福王府。却是没料到,积雪未融的路面湿滑不已,不仅拉车的老马感到吃力,就连屁股底下的马车也摇摇晃晃,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倒塌一般。
啪的一声,行进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一个滑轮,一个车轮打着圈圈飞出去七八丈远,车厢内的三名锦衣卫汉子一个不防,叠罗汉一般,最底层的那位被压得痛叫:“骂了隔壁!王树你压得老子的手快断了!张七,把你的屁股拿开,别对着我的鼻子。”
赶车的车夫却是在马车倒地的时候,一个纵身跳在路旁的积雪上,没受到什么伤害。听得车厢里面三个煞星一般的锦衣卫在鬼叫,立即窜进车厢里面,将三人一一扶了起来。
那名被压得最惨的锦衣卫刚站起来,就伸手一巴掌打在那车夫脸上:“骂了隔壁的,你怎么开车的?差点把老子的腰板都摔断了。”
那名被打的车夫不敢喊疼,连连赔礼道歉道:“对不起,这位爷真是对不起。”只是道歉,却连理由也不敢说出口。
那名锦衣卫看了看倾倒在一边的车厢不由又骂道:“马的,还不赶紧将马车修好,若是耽搁了世子的行程,你有好看!”
那车夫连连点头哈腰的应是,没料到刚经过另外一名锦衣卫王树的身边时,王树伸手一绊,那车夫一个不防,整个身子向前仆去,头部深深的陷进雪里面。虽然没什么伤,却是狼狈万分。
那三名锦衣卫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得意之时,却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很好笑吗?”
--
看书容易,写书难。
写手不易,还请各位大大投点票收藏,给点动力。
号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