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李家三人
“唉——改天去找找李溥问问清楚”杨笑心中叹道,“便宜的老娘武功是高超,可治病功夫似乎还有待斟酌,看自己身子的架势杨笑真怀疑自己变成了桃谷六仙手下的令狐冲了。
想起了李溥,杨笑便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在他眼里与孟姚氏同样妖孽的发明家——李溥的妹妹以及医术高超的李溥父亲。
就在杨笑正想着什么时候找李溥好好看自己身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方管家急切的声音:“姑爷——姑爷——大小姐——有好事——有好事——”
几人抬头望向门外,只见方管家满脸笑意地跑了进来,看见三人,气也不及喘地说了起来:“法——明——寺的老禅师出关了,刚才托村头的大牛前来报讯大牛正——在——前厅——”
“老和尚出来了?”杨笑惊喜的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仿佛不听使唤般弹了一下又倒在床上。
“花和尚、相公”清儿、琴萧萧二人吓得惊叫连连。
“姑爷——你——你——没事吧?”方管家看到杨笑这般模样,原本喜气盎然的老脸顿时拉成了驴脸。
杨笑咧嘴一笑,嘶哑地说着:“老和尚说了什么?”
声音虽然细不可闻,但方管家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大牛传来的口讯,了凡禅师想叫你回法明寺一趟,可如今姑爷你这个样子,要不——等明天?”
杨笑摇了摇头,示意清儿、萧萧二人扶起了自己,靠在床上,喘着气顿顿继继地说着:“老——和尚,想来——是有要紧的事——和我说,看来——他的伤势也不见得——乐观,我们还是去一趟。”
几人想想也就明白了过来,老和尚功参造化,如今出关了,那说明伤势有了变化,可他没有亲自来琴府似乎有了不祥的预兆。
看了二女凄楚的俏脸,杨笑反倒洒然地笑了笑:“没事的,都不要担心,方管家你去备车,我们去法明寺——”
“唉”方管家应了一声,走出门外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着头径往大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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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几人,趁着斑驳的星光离开了琴府往法明寺去了。
老和尚醒来本是好事,可一想起杨笑的揣测以及他自己身上的伤势,几人的心头便如压着大石一般提不起说话的兴头。
好在这一路较短,出了宋家村便是法明寺外的小树林,马车走不到一刻钟便已来到了法明寺门前。
清儿和琴萧萧搀扶着杨笑走下了马车,甫上台阶便听见里面响起一阵阵爽朗的说话声。
“大师功参造化,李某佩服——”
那声音清朗厚重,就连不懂武功的杨笑也听得出此人中气十足。
难道是老和尚伤势好了?不对啊,这声音可不见老和尚。
杨笑怀着疑惑,在二人的搀扶下走进法明寺的前殿。
前殿内,佛坛前烛火高燃,映着四周明亮庄严。坛前的主次座上分别坐着三男一女。其中一人正是多日闭关的老和尚
老和尚手捻佛珠满脸慈笑,坐在坛前陪着一髯须老人喝茶寒喧着。
几人看见杨笑他们进来,停下话来,俱都朝杨笑望去。
其中一年轻的白衣男子,站了起来笑着跑了过来,道:“杨大哥,我爹和我妹妹来了”
不屑说此人正是杨笑恰才想起要找的李溥了。
原来是李溥的父亲跟他的妹妹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杨笑大喜连忙催促着清儿二人,扶着自己走到那髯须老人面前,双手一恭,道:“杨笑拜向李伯父——”
那髯须老人颔首含笑,眼睛却如两只探照灯般地锁住杨笑,看得杨笑心底莫名地一阵发虚。
“李——伯——父——我——”杨笑回顾了一下自己,声带嘶哑地说着,“我——有——什么——不对”
老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探出右手扣在杨笑的三寸尺关,闭眸凝思着。
在座几人俱都玲珑剔透,知道眼前的老人已看出杨笑的不对,俱都神色紧张地望着那老者静等下文。
过了半晌,老者睁开双眼,两眼精光暴涨,左手轻轻一拂便掀开了杨笑胸前的衣襟。
古胴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数道殷红色的伤疤,那是在落峡谷与禁卫军以及与漕帮交手留下的痕迹,在胸口的正中央兀自保留着一片肤色较浅的印记。
老人左手指了指那块印记,沉声地道:“这里是不是有块东西?”
杨笑骇然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张大嘴巴吱唔着:“你怎得知道这里有块东西”
那里肌肤异色,敞开胸襟时,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杨笑的胸口曾经挂过东西,可怪就怪在那老者只是把了把脉,然后便掀开衣服直指胸口的那块印记。
自从被袁天罡治好伤势,坏了杨笑的玉佩后,琴萧萧便一直惴惴不安,再加上在治疗时离奇的怪梦,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破坏了某种应有的东西,此刻见那老人直指杨笑胸口的印记,琴萧萧恍然明白了许多,她感觉自己似乎害了杨笑。本就自哀自怨的她,刹那间心头又涌了莫名的感伤。
“相公——为了救我把他佩带的翠玉阴阳佩给了我治伤”
“那玉佩呢?”老者问道。
“碎了——”琴萧萧流着清泪,呜咽着。
“萧萧姐姐碎就碎了,有什么好担心?”杨笑转过头轻声地安抚着,“不就一块玉佩么,能救回一命,那是玉佩天大的造化——”
那老者静静地听着,眸子里神彩纷呈,看着眼前的一男二女,时不时地点头又是摇头。
待琴萧萧啜泣声渐息的时候,杨笑方才想起了老和尚,于是蹒跚几步走到老和尚面前,笑道:“老和尚,你伤势如何?可有好转?”
老和尚含笑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和尚没事杨笑,你让李施主千里迢迢赶来这是非之地,可曾有安排?”
杨笑回过身来惭愧地看着李家三人,道:“李伯伯,侄儿我真是对不起,当初年少轻狂,没想到如今局面变得这般模样——”
“呵呵呵——”那老者轻拂髯须呵呵笑道,“道法自然,一切随缘吧倒是小哥你啊,此刻不宜多说话,还是早点休息为好,一切等明日再说可好。”。
第两百三十三章:水淹白沙(一)
圆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由于杨笑身乏疲惫,与老和尚和李溥父亲聊了几句,便在清儿和琴萧萧二人的催促下,草草地往后面厢房睡去了。
待杨笑入寐后,清儿和琴萧萧便领着李溥的妹妹李诗音也往旁边的白马寺休憩去了,无论杨笑的身子怎样,如今来了个医术比小李神医更强悍的老李神医,她们两人倒也放下了大把的心怀。
几日来风餐露宿,李家父女二人自然有些疲惫,特别是不谙武功的李诗音,头一靠枕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爹,你刚才给杨大哥把脉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法明寺杨笑厢房的隔壁,李溥边张罗着床被边对着一旁兀自喝着热茶的李老伯问道。
“唔——”李老伯放下手中的香茗,看了看背影逐渐成熟的爱子,反问道:“你还没把过脉。”
“杨大哥最近身子老受伤,孩儿以前给他诊断的时候发现他无论受多大的伤,体内生机活泼盎然,只是昨日他从大兴宫回来的时候,孩子才发现那股生机突然间没了”
“嗯”李老伯微笑地点了点头,对于爱子能够发现这些已经颇不容易了,看来让他出来闯荡江湖还是很有些作用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考考他究竟长进了多少。
“溥儿,那你切脉的时候可发现这是什么情况?”
李溥听了这话,停了手中的活儿,凝眉沉思了下:“孩儿前几次给杨大哥把脉的时候,总觉得心机跳动特有力,血气旺,昨夜的时候没了,今日爹点出了杨大哥胸前的印记,莫非——”李溥说到这里蓦地转过身,两眼惊讶地望着正含笑捋须的老爹。
“呵呵呵——果然分析的丝丝入扣,看来我儿推断大有长进哪”
“嘿嘿嘿”李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胸勺笑道,“这一些都是跟杨大哥学的”
“哦”李老伯反倒惊讶地问道,“说说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于是,李溥便把自己与杨笑在小树林里棺椁内救妇的故事说了下。
李老伯听了点了点头,不由连连称赞道:“年纪轻轻,难得有这份观察入微,殊多不易啊”
“刚才为父替他切脉的时候发现他胸口经络宽阔厚实,刚开始为父认为他学过内家武功,到后来发现他除了胸腹经络外,其他的与常人一样闭塞不通,所以为父便解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还是爹你厉害,一眼就看中”李溥小小地拍了下马屁。
李老伯看了他一眼道:“小时候叫你们兄妹学,一个个推托,道家十二段绵,无论是从医也好或是炼丹砂也罢,都是有用的——”
“好了好了——爹我知道了”李溥连心截住自己个老爹的话,不然这一通教训恐怕得到下半夜了。
“你别不爱听这一路走来,爹发现大隋乱现已生,我们学医之人虽然不与世相争,但学些防身之道总之不会有错的。”
“好好好——明天就学,明天就学”李溥赶紧铺好床被,对着自个儿老爹说,“爹你早点休息罢,明早我再过来——”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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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法明寺一干人等休息,单说离此几百里外的东岭关.
在太阳落入身后大山的时候,王恒出现在了东岭关的城垛上。
国字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在微显瘦削的脸上,显得刚毅十足。狗剩子作为王将军的亲随早已被眼前的英姿给深深迷住了。
城墙外什么狗屁龙虎将军,王将军丝毫不涑他们,当将军就要像王将军这样泰然处之。
“来人可是王恒王将军?”城外那手持双锤自称龙虎将军猛汉,蓦地瓮声瓮气地吼了起来。
“正是,敢后阁下哪位?”王恒上前一步,顶着晚风,声如洪雷顶了出去。
“某乃戍守辽东的龙虎将军沈家宜,请速速打开城门,让某等过去”
“哦——尔等既然戍守辽东,却怎得跑到本将的东岭关来了?莫非辽东四郡已收入囊中,可即便辽东大捷,尔等班师回朝也应该走虎牢关”
“将军,这厮看来不好对付啊”龙虎将军旁边的一小将,低声在龙虎将军耳边说道。
“嗯”龙虎将军沈家宜点了点头道,“本将妹妹来时就曾说了,东岭关王将军乃大兴十五武举殿试第二名,无论是智谋武功均不可小觑,此番我等只要按照妹妹计策行事,便可破关。”
“将军,那小姐计策到底如何,这厮看样子是油盐不进,如此骂关怕是到天亮也不会让我等过去。”
“无防,本将自有计策”黑熊龙虎将军望着那城垛信心十足地道。
就在二人小声说话的当儿,城头上遥遥传来王恒的声音。
“沈将军,本将素闻将军有当年翼德之勇,两只火龙锤令辽东高句丽闻之颤胆,本将实是佩服之极,我知你身份不假,可如今朝中未定本将奉守东岭,实不敢殆慢,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他祖母的,你***少废话,”黑熊旁边一小将色厉内茬地怒道,“有种放下吊桥与我等大战三百回合,我听说当年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武榜眼呢,莫非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哈哈哈——”王恒仰天大笑,“这等小小激将,怎能入本将法眼,没有皇上文牒,本将劝尔等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东岭关此路不通,你们慢慢在此等候吧,本将就恕不奉陪了。”王恒说完转头就往城下走去。快要走到楼梯口时王恒蓦地停了下来,对着紧随其后的狗剩子道,“狗剩子,你快马加鞭前往后山,吩咐林校慰、孙校慰勿必看好小道,小心偷袭。切记切记”
“是——小的遵命”狗剩子挺直腰杆大声应着,然后转身往城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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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狗剩子带着王将军的命令往后山去了.且说那一声绒毛的龙虎将军见王将军果如妹妹所说那样,拒不开关只得吩咐旁边那小将军道:“那王恒将军已起疑心,此番偷关慢是不成,如今只好采取第二种方案,我等暂时退下,一会儿你带着本将军的替身继续在此关前谩骂,本将亲率二仟大军前往后山,待到半夜时分尔等如果听得城内乱声响起,你们便全力破关,不得有误”
“是,末将遵令。
第两百三十四章:水淹白沙(二)
巍巍嵩山,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夜幕中宛如一条巨龙一般盘旋大地。
秋风渐起,吹着山中草木簌簌声响。
山中气候偏低,此时虽是仲秋,但凉风已经让人感到丝丝的寒意。
白沙岭古道,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它自东岭关内白沙集起蜿蜒穿梭于嵩山,几经回折,这条颇有柳暗花明的小道从少林寺的少室山中部逶迤南下,越关而出进入广阔的平原。
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因为生活白沙岭古道硬生生地被白沙集贫苦的百姓踏出一条生活的“捷径”。
天下无论何种厚实的关隘,在它“阴暗”的一面总归有一条通向它腹地的“捷径”。
很显然,孟姚氏也深谙此道,在几天前便命龙虎将军沈家宜带一万精兵化装平民百姓聚集在关外的穆家集上,昼出夜伏地搜索通往关内的小径。
功夫不负有心人
龙虎将军今日胆敢临关叫阵自是找到了这条通往腹地的白沙岭古道。
二仟士卒全副武装,提着闪光的陌刀,斜挂弓弩,背着箭囊在龙虎将军的带领下如矫捷的豹从少室山南麓冲入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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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集
距关内十里,是一处方圆十里的小盆地,它北依嵩山,南临颍河支流,是名符其实的山清水秀。
白沙集人依靠他们的勤劳,从上游的颍河分出一条支流,孕育着这一方水土。
在王将军的吩咐下,孙校慰、林校慰各带着本部人马——五百人守关将士聚守在白沙集。五百人将士虽然不是很多,但在这小小的白沙集中却是难得的“繁荣”,于是一时之间把白沙集搞鸡飞狗跳、风声鹤唳。
在一间小小的酒肆,孙校慰、林校慰二人正把酒畅谈,此番虽说被王将军派出巡山,但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正如今夜这番,烹羊宰鸡平素里能有几回这般。
“我说——林——将军,”孙校慰喝得舌头都大了起来,睁着血红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说着,“那——铁——铁兄弟也——真是倒楣——今夜本应是本将轮值——哪知——来——来了个什么——什么鸟——草寇,把他拉——拉上城垛儿——去吃西——西北风——哈哈——哈。”
“孙大哥,小心隔墙有耳”那林校尉反倒有些清醒,撕了一块鸡胸脯,满嘴油腻地说道,“在外人面前少说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哥俩几个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无有寸功可立,隔三差五地打些毛贼,几时能熬到将军啊”
“哎——他祖母的”林校慰抓起桌上的酒壶儿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破口大骂着,“说这——话儿就火了,我们几个一个月就那么——多饷银够打个屁用抓些毛贼也领不回几个赏银,还——不够哥俩几个买醉”
“那——些个——商贾——奸商——往来京畿每次无不赚过——盆满——钵满的”
“呵呵呵,乱世英雄,盛世狗熊,我们这些当兵的就是这样,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我们喝完这杯酒,你先去休息,我去上山去看看”
“有——什么鸟——鸟看的?不——就是几个——毛——毛贼吗?”孙校慰闪着大舌头,粗着大嗓门嚷道,“有我——那——小舅——和你——你——弟弟——没——事——的。”
那林校慰想想也是,这条羊肠小道崎岖难行,平素里那些个毛贼遇到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关士卒还不是乖乖就擒。再说这次那两个心腹也带了近两佰人的队伍扼守在紧要关卡。而白沙集入口又有自己和孙慰校把守,当是万无一失。
林校慰想到这里也就放下心怀与孙校慰二人畅怀大喝起来。
往来亭,座落在白沙古道深处一个亩余的小平地上,它是一个用几根树干顶起的小茅屋,与其说它是亭不如说是草寮更为恰当些。它不过是往来的樵夫们用几根碗口大的树干盖起的小屋,毋庸置疑这是樵夫们中途休憩用的,有好事之徒用一块短板扭扭曲曲地写上往来二字立在入口的小道旁。
此时两佰人的守关队伍在那平地上燃起了苒火,烤着从山里打来的野猪、山羊,肥兔……喝着果酒,大声地骂着爹娘。
看这番架势,平素里这般守山也是家常便饭,说实在这深山老林中,又有几人能在这深夜之中走着这条古道,更何况他们这般聚集也有着他们的道理。火光通天、两佰人全副盔甲的官兵,那些毛贼看了也就心惊胆膻,打道回府,也省了这些流血卖命的事儿。
十六的月亮悄悄地隐入了云层中,远处时不时地响来了几声深夜里的狼嚎,果酒,野猪肉,暖洋洋火堆烤了一干人等睡意朦胧。
就在他们两佰人昏昏欲睡的当儿,山石后响来一声如雷的怒喝声,紧接着漫天的箭弩如雨点般地落入场中。
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迭起,待有些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场中两佰号人已失去了大半,一个如黑熊般的大汉,提着双锺,如虎入羊群一锤一条命地横扫当场。慢慢地慢慢地往来亭上人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都是清一色、陌刀林立的淮南军。
场中一面倒,一点毫无悬念,全歼这队巡山先锋。
“大将军这些东岭关守将不堪一击。”有一小将走到黑熊面前颇为自傲地说着。
“哈哈——”黑熊心中也是大畅,眼看破关在即,也就收起了小心,大声笑道,“他们安逸太久了,哪像俺们淮南军征战辽东”
“快收拾兵器,一定要在破晓之前赶到关前,趁他们熟睡之中占领关卡”黑熊虎牙一咬,眼露凶光道。
两仟淮南军在毫发无伤地摆平了往来亭上的巡山先锋,如猛虎下山地往白沙集去了。
就在这些人离开后的不久,在那满地的尸体中,一个血肉模糊的士卒挣扎着爬了起来,蠕动着满是伤痕的身往那草寮爬去,一寸一寸的,鲜血在他身后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看得令人不禁落泪。
过了不久,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刹那间映红了半个天边,遥遥望去宛如一条火龙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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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水淹白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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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嵩山,不知有多少生灵会在这场大火中丧失生命
也不知它能救回多少的生命?
天地为之颤抖
在东岭关通往洛阳的三十里官道上,一队两仟余人的铜盔铜甲正摸黑赶路着。
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六旬骑着高头大马的老将军。
不用说此人正是从虎牢关赶来的姚罗云将军。
一阵马啼急骤,一匹骏马希聿聿地从后面赶到姚罗云的身边。
那是一个带着盔甲的年轻小伙,能骑着马儿赶路,看来在军中应该是个当官的。
那人勒住马绳,对着沉思中的姚罗云恭敬地道:“将军,你看那天边——”说着用马鞭指了指远处红霞映天的天边。
姚罗云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果见天边云彩一片斑斓,云彩下面浓浓的黑烟卷天而起。
“深山之中,怎么可能着火?”姚罗云阅历丰富,一看自然知道是什么回事。
“将军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那少年也是玲珑剔透之人,被姚罗云一点就明白什么回事。
“深夜打猎有此可能吗,据本将所知嵩山之中有一条白沙古道蜿蜒于嵩山之间,这火来得不明不白,恐怕有妖”老将军自言自语了一阵,继而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少年,大声喝道,“阎校慰,传我命令,全军全速前进。”
“是属下遵令”那阎校慰大声应着,继而拉回缰绳调转马头往后军跑去,边跑边大声吼着,“传姚将军令,全军全速前进不得有误——”
随着那声音落下,如雷的脚步声划着整齐的步伐从官道卷向东岭关。
快马加鞭不到两柱香两仟将士便赶到了白沙集。
此时的白沙集宛如人间地狱,到处弥漫着烟火、血腥
残败的酒肆,破落的墙垣残肢断体的尸体。兀自汩汩而流的鲜血早已映红了颖河的支流。
那些尸体有穿着铜盔铁甲的士兵、有披着麻衣的村民、有老头的、小孩的……七零八落宛如人间炼狱。
看到这个惨面,两仟将士俱都目瞪口呆地立在当场。好一个惨忍的屠杀,鸡犬不宁
就在他们沉浸在惊骇与悲痛当中,十里外的东岭关再次冒起了火光,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遥遥地传了过来。
姚罗云老泪纵横地望着远处的火光,喃喃自语地道:“晚了终归是来晚了,东岭关失守郭薏仁啊郭薏仁,你误我啊,你是千古罪人哪东岭一失,虎牢关便腹背受敌。哈哈哈——洛阳危矣”姚罗云说到最后已是悲惨地笑了起来。
那少年阎校慰此时也默默在纵马立在姚罗云的身旁,神色一样的凄惨,声音有些硬咽地道:“将军,我们是否前去救关?”
姚罗云摇了摇头叹道:“来不及了,也不知道破关是什么人,多少人马,我们此番只有两仟兵马守住关卡绰绰有余,夺关是无能为力唉——阎校慰传令下去兵马散入嵩山,派精细斥候前去打探清楚,勿必留意本将那侄儿王将军的下落。”
“是——属下明白”
“对了,再派人八百里加急报入洛阳——还有也派人打探虎牢关的消息,希望不要再出差错。”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天边破晓,晨曦映在颖河水上鲜红如血。
两仟名虎牢关将士,默默地散在山中,有的倚在树干上,有的躺在树丛中,昨夜赶了一天的路程,又见昨夜白沙集的那种惨面,个个早已身心疲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鸟鸣,紧接着几个樵夫打扮的人儿小心奕奕地走入林中,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姚罗云的跟前。
“可有消息?”姚罗云老脸铁青地看着那几个斥候,沉声地问道。
“禀将军,小的打探清楚了,前面夺关的是龙虎将军,号称黑熊大概有一万人马”
淮南军,果然是淮南军姚罗云老眼精光倏闪,看来他们是造反来了。
“那守关的王将军呢?”
“听城中的人说,王将军受伤被一个叫狗剩的士兵救走了,跳了颖河不知所踪”
“好”这是唯一听到的好消息,姚罗云脸色稍霁,“可曾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起兵动身?”
“这个小的没有打探到,不过据小的观察,他们在关内关外修补城墙,看来是做长时间的攻守”
姚罗云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兵贵神速,这龙虎将军这么做是何意?
不过他们就一万人马,想要兵逼洛阳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他们应该是等着后继人马了?淮南军号称三十万大军,不可能绕道东岭兵逼洛阳,如此说来这大队人马应该在虎牢关了,他们这是等虎牢头的消息。
姚罗云毕竟是老将军,这一细量便明白了淮南军的整盘计划现在只希望郭薏仁将军能稳守虎牢关,等待各地勤王歼敌于关外。此局就破矣而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便是把这一万淮南军拖住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可这两仟的亲兵如何能拖住骁勇善战的那一万淮南军呢。
“将军”一旁的阎校慰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对着姚罗云道,“那龙虎将军应该是等待后缓部队,据属下揣测我们拖住他们就行。”
姚罗云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亲兵,连思考方式都是不谋而合。
“那你说说看,如何拖住他们?”
“这里山高林密,我们把他们引入这嵩山之中,然后分散歼灭他们”
姚罗云摇了摇头道:“他们此番目的明了,恐怕不易引入大山之中。”
“那怎么办?”
姚罗云显然也没有想到其他方法,他低着头踱了几步道:“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传我令,命陈校慰带两佰人队伍沿着白沙古道前往关外佯攻,再等洛阳和虎牢关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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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姚罗云兵马便隐在山中等待着两边的消息。
这日午后,全军用过午饭正在林间休息,派往洛阳和虎牢关的斥候陆续传来不好的消息。
虎牢关失守郭薏仁轻易出关当天凌晨便被斩首于汜水东岸,听说淮南军是以色诱敌,被金吾将军手下的一名大将文泰来斩获。郭薏仁所带来的两万长安府兵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几乎丧失殆尽。
而洛阳第一文将上官将军也已数日前领着数百人禁卫军回张掖去了。此时洛阳守城是禁卫军统领陈坚将军守城的禁卫军不足两万。当时报入大兴宫时文武百官各个胆颤心惊,有的甚至吩咐家人收拾细软连夜逃向关中(长安方向)。
“唉——”姚罗云长叹一声,“真是多事之秋啊虎牢关一破洛阳也守不住了,最近的晋府兵也要旬日后能到达,再说即使晋府兵来了在数量上也不是淮南军的对手了。”
就在姚罗云感慨时事江河日下的时候,派往东岭关内的细作也回来了,一直守在东岭关的龙虎将军留下一仟人马,带领着收编而来的近一万淮南军、以及近仟人东岭关降兵浩浩荡荡地往白沙集而来。看这种情况显然龙虎将军也收到消息,虎牢关大捷,两路人马兵逼洛阳来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姚罗云虽然推测出淮南军的整个计划,可自己手里只有两仟人马对于大局自然是有心无力。
罢了罢了,老夫也只好为国捐躯了
姚罗云想到这里,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亲兵,大声地喝了起来:“儿郎们,我们报效皇上的时候到了,而对不臣之臣,你们害怕吗?”
仟余虎牢关亲自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不怕,愿为将军效力,愿为皇上效力”
“好,不愧是本将的好儿郎”姚罗云老脸寒如坚铁,凄然地道,“刚陈校慰派人回报,淮南反贼在往来亭火梵东岭关兄弟,惨不忍睹各位儿郎也看到,下面白沙集鸡犬不宁反贼手段凶狠,天地不容”
当姚罗云说到往来亭火梵东岭关兄弟时,脑中突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以两仟胜一万的绝好计策。
“天地不容,誓当为东岭关兄弟报酬”仟余士兵在姚罗云鼓励下,个个士气高昂。
“好”姚罗云大声喝道,“儿郎们,整装待发,本将今日带领你们杀过痛快。”
姚罗云说到这里,转头对着一旁的阎校慰道:“阎校慰,你带五百人马前后颖河上游蓄水,我们水淹白沙”
阎校慰听得眉眼皆喜,白沙集地处盆地,方圆十里地势走低,白沙集人既然能引颖河水过来,自然也能以水拒敌。
“是”阎校慰大声应道,“将军好计策属下这就去办。”
“此计重在引敌,一会儿本将亲自在白沙集,你听得炮响就掘颖河水入白沙集”姚罗云严肃地道。
“将军,来属下来引敌,将军你来放水”阎校慰担心地道。
姚罗云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本将明白你的意思,水火无情,无事本将自会提前退出躲入嵩山,引敌非本将莫属,你掘河之后速速带人返回藏在高处,我们痛打落水狗”
“是属下这就去”
第两百三十六章:龙困浅滩
第两百三十六章:龙困浅滩
这几年,大隋边犯主在东北辽东
高句丽频繁侵扰辽东四郡,大隋金吾、龙虎奉命镇守辽东,朝中大军与淮南、江南府兵俱统率于其麾下大隋国事除了内患夺嫡之争外,便数东北战事,因此无论是粮饷或是招兵买马俱都以东北战事为主
然而,几年下来,东北战事始终无一进展,高句丽屡犯边境,金吾、龙虎两将以各种借口拖延战事,暗中却广聚粮财所有这些其实都怨不得别人,究其原因不外乎两王夺嫡,任其发展
俗话说:奴大欺主经过这几年逐渐的蚕食,各地府兵当属金吾,龙虎两将为最风头之强盛一时无两
到了这个时候朝野上下各个心知肚明,除了禁卫军外,金吾、龙虎统率的都是大隋的精英,或多或少经历过辽东战役,其战斗力与其他各地的守兵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抽掉如今不足两仟的虎牢关守兵,要引万余多辽东、淮南联合军,其危险自不必说,一不心怕是要全军都要留在这白沙集
阎校慰点了五百人,在白沙集农户中寻了些铁锹、铁镐等挖掘工具怀着忐忑的心往颖河上流去了,颖河支流是白沙集人经几代开槽而成的,这引流放堤对阎校慰来说不是一个难题
送走了阎校慰,姚罗云便整合剩余兵马,再分出三百人马令一校慰隐在白沙集古道,自已亲率余守兵隐在官道两旁的田埂草垛中以作钓鱼之铒
此时正当晌午,中秋前几日连绵不断的阴雨今天终于大晴灼热的阳光烤得泥泞的官道腾起了阵阵的水气遥遥望去官道上仿佛弥漫朦朦的雾气
如果说东岭关是作为南下的主要关隘,那虎牢关却是北拒重要要塞
两关相距洛阳,当数虎牢关为长,且路又崎岖难走,如今取洛阳造成二龙取珠之势,东岭关的联合军相对于孟姚氏来说也就不急着赶路
慢吞吞地埋锅、填灶,当龙虎将军拔营起塞时已是日上三竿,当这一万人联合军赶到白沙集附近时已近晌午了
就在姚罗云等将士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远处官道的拐角处传来阵阵人马嘶语声其中一个瓮声如雷般的声音尤其的突出
“各位儿郎们,前方便是白沙集了,今日日高马困,一会儿大伙驻扎在白沙集休憩个把时辰,再出发养足精神我们日落时分再赶到洛阳”
“是,将军”一阵震耳欲聋的响起传了过来
“将军,你跟我们大伙讲讲,昨夜白沙集你们是如何全歼他们,属下上午埋灶的时候听说将军昨夜大展雄风,无有匹敌”
“哈哈哈——那是本将那是一锤一个,那些个兔仔子脑袋就跟西瓜一个不经打”那瓮声的声音蓦然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昨夜本将率两仟人从前面古道下来时,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嵩山突然燃烧了起来,白沙集内那些兔仔子本来醉熏熏的,人事不醒他祖母的就因那火倒是费了本将不少功夫也惹毛了你爷爷我”
“属下听说,是有一个王恒的亲兵来到白沙集时刚好看到大火,然后叫醒了守在白沙集入口的校慰”一个兵突然说道
“哼”那瓮声声音冷哼了一声,“那兵倒是机灵,打杀了本将的几个亲兵跑了,他祖母的还救走了那守关的王恒”
“”
这一些断断续续的碎语,终于让隐在暗处的姚罗云知道了昨夜那白沙集以及凌晨时东岭关战事,那龙虎将军的残暴、凶狠听得老将姚罗云老牙咬得咯咯直响,同时也庆幸此番不必要出去引敌,那厮自个儿会再回白沙集
姚罗云按下心头的怒气,朝身后的亲兵暗中打了手势,告诉他们暂时勿动
且说龙虎将军自持这一路再也无人阻挡自己锐锋,便早早地放下戒心,率着万余的联合军从官道上直接拐进白沙集,恍然不觉得在他们前面数百米的田埂草垛中隐着近仟人的虎牢关守兵
白沙集依旧烟火四起,昨日残杀的剧烈惨面从那些残垣断壁、肢离破碎的尸体中还依稀可以看得出
此时,白沙集沉寂如谧,兀有几只散落的鸡鸭正不知所措翻寻着什么
“各位儿郎们,把这些尸体扔进河里,整一间干净的茶肆出来,再寻些鸡鸭烤一烤,让爷休息,待午后日头软的时候,我们再进发”
一声话落,手下的那些个校慰、将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分工合作起来,有的扔尸体去了,有的打扫茶肆,有的寻些散落的鸡鸭,有的甚至把那些死的猪羊剥洗干净烤了起来
或许冥冥之中有天意,昨夜在此大胜的龙虎将军何曾想到在这里自己也要经历同等的惨败
姚罗云不愧是老将能沉得住气,仟余人守兵死死地隐在草垛中,田埂里待那些联合军酒饭犯困之时方才朝山中挥一手势
“砰——”
白沙集古道,突然响起一声礼花炮响
把正要酣睡的龙虎将军给震的清醒过来,或许是他命不该绝,久经战事的他一咕噜爬了了起来,望着山中一缕直冒青烟,大声喝道:“他祖母的谁在吵爷睡觉,来人哪,给本将去查看清楚,是不是哪个兔仔子又要放火烧山”
“是”一个校慰模样的人,领着二三十人气冲冲地往白沙集古道跑去
看着那几十个人进入山中,龙虎将军刚要再次躺下休息,远处却传来阵阵的惨叫声,紧接着,一个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有埋伏——”
“他祖母的——”龙虎将军暴喝一声,怒眼瞪圆溜溜的,哪里来的兔仔子,这一路杀了过来,敌军似乎是死伤殆尽莫非是昨夜逃走的东岭关守将
“赵校慰、王校慰,你们带着本部人马跟本将上山擒敌去”龙虎将军厉喝一声,提着双锤欲往古道蹬去
就在这时,来处的官道上,姚罗云带着仟余守兵如幽灵般地扑了过来,很快地占据了各个制高点,随着老将一声怒喝,弓箭如雨地射向盆地的正在休憩的那些联合军
第两百三十七章: 十年之命(一)
第两百三十七章:十年之命一
箭雨密密麻麻
惨叫声也跟着此起彼伏起来
老将率领的虽然只有仟余人,但在这一轮有算对无算的情况下,死伤结果自然是悬殊异常
黑熊龙虎将军本待亲率人马,再次杀入白沙古道,却不防被老将杀了个措手不及,一番愣神之下,已方人马不知不觉地倒了仟余人
这是奇耻大辱无论是作为当代两大将军之一的龙虎将军,还是刚刚在自己儿郎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的英勇,这一些都是自己所不能容忍的
箭雨渐歇,恍过神来的龙虎将军朝来处看去,只见官道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正骑着一匹乌黑的战马,孤傲地藐视着底下的一切,手里一杆闪光的白样仿佛嘲笑般挑衅着黑熊手里的双锤
暴喝声顿时从黑熊虎口中喝了出来,本待上山的龙虎将军蓦地跑了回来,骑上战马往那老将追去
“他祖母的,你是何人,胆敢冒犯你爷爷——”龙虎将军左右手磕了下双锤,如一阵疾风地冲向官道
老将一声不吭白洋枪轻打身后的马臀,乌锥马“嘶嗷”一声也冲了上去,待到跟前只见他右手一翻白洋枪夹着一片银光砸在双锤之上
“砰——”
黑熊座下的马儿,吃得这一击闷棍,“希聿”地叫了几声,前腿儿颤抖地跪了下去,然后又“希聿”一声复站了起来,蹬蹬蹬地又退下了官道
黑熊虎眼圆睁,虽说那老将占位高之利,但那一手手劲却是不容觑
“你是何人,胆敢冒犯本将,可知本将是谁?”
“哼”老将军冷哼了一声,“管你何人,今日本将不即要杀你这忤逆之人还要将你碎尸万断,好为本将那侄儿报仇”
“他祖母的,你那侄儿是谁?关本将军鸟事?”
“本将侄儿便是东岭关守将王恒”
黑熊听到这里,眼中珠子一转,便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看那白洋枪蓦地哈哈大笑:“本将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虎牢关的姚老将军,久仰大名早就听说老将军一手白洋枪出神入化,今日果然名不虚传,哦对了你怎得跑到这里来了,莫不被本将的妹妹打败了?”
“你妹妹?”
黑熊自然知道自个儿妹妹身份特殊,在当朝怕是没有几人能识得,所以此番说来他也不作解释,打了个哈哈道:“怎得就凭你鳏寡孤独也要来阻止本将军?这样老将军本将给你指条明路,家妹曾言天下英雄,老将军却是榜上有名不如你加入我军,到时封候封王总比你窝在那鸟窝里强多了”
“身食皇禄,却不报君恩,如此无仁无义之徒,老夫羞于为伍”
“你这敬酒不吃吃罚酒”黑熊怒喝一声,双腿一夹,再次纵马跃向官道
姚罗云哪里那么轻易让他上了官道这回他枪走龙蛇,那一杆枪忽左忽右,避重就轻打得黑熊几番想跃上却不曾如意
黑熊气得哇哇大叫:“***,老匹夫有种让老子上来,不与你斗个三百回合,本爷爷不姓沈”
姚罗云哪里会上他的激将,他的本意就是要把这群人困在白沙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身后的仟余人也逐渐地退入山中,阎校慰掘堤的颖河水估摸着也要来了于是他调转马头,再次拍了下马儿,乌锥马欢快一声往白沙古道跑去
没了姚罗云的阻挡,黑熊也纵上官道紧接身后,后面一干联合军要陆陆续续地欲往官道追去
就在这时,远处颖河支流传来阵阵的咆哮声,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洪水以滔天之势涌向白沙集
刹那间,那股浊黄的洪水以倾天之势灌进这方圆不足十里的盆地,白沙集水位骤然升了起来,那万余的联合军哪里还来得及逃脱,俱被卷入水中
大自然之力是无穷的也是无情的,一时之间无论生死俱都沉浮在这片漩涡之中渐渐地白沙集酒肆、房屋被淹没了,水面处也时不时有浮现灌满水的尸体
水位慢慢地涨了起来,淹过了官道陆续地往上升去不到半天时间原本的白沙集成了一片汪洋的白沙湖
且说黑熊领着少数几个跳上官道的联合军,看着漫天的洪水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旁边一兵的提醒自己的马儿说不得也会被拖入这洪水之中
看着远处的老将冲入古道,黑熊瞪得目眦俱裂,怒喝一声不顾身后兵的呼唤,单身匹马往姚罗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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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倒不是因为他要睡,而是第二天清晨时,经过李溥的父亲与老和尚讨论的结果,对于杨笑的伤势先用针炙给他调清内腑经络这两天下来,杨笑清醒的时候加起来不过几个时辰,以致于太子猪老伯几番派来人都无功无返.
这一日,杨笑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老和尚叹息的声音,老和尚为人和蔼慈祥,平素里早已看淡一切,今日这般却是少见,想到这里,杨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却发觉全身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大师,佛法高深,今日为何这般忧心?”
“李施主,你有所不知,你可知这几日前来找杨笑的都是什么人?”
“呵呵,老朽确是不知,但看他们衣着光鲜,怕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都是当今太子的人”
“哦——这么说外面传闻是真的,这杨笑就是皇长孙?”
“善哉善哉,空穴不来风”老和尚宣了个佛号道,“杨笑本来就是他是应劫而生的,当日老衲与师弟便已晓得如今虎牢关兵破、东岭关失守,洛阳危矣,太子这才谴人而来只是他这般身子,老衲却不是如何破解?”
“唉”李老伯也跟着叹息道,“他自幼配带翠玉阴阳佩洗经伐髓,生机旺盛溥儿曾经给他脉过,说是当初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也自可痊愈,想来是那玉佩之故,如今玉佩已失他机体反倒失去了自我修复的能力,从今往后他身体便会比常人老得快,唉——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第两百三十八章: 十年之命(二)
第两百三十八章:十年之命二
“施主乃一代神医,想必是有办法化解”
“人体生机禀先天属xìn,天地五行与体内五行都是息息相关,杨笑早年虽然靠翠欲阴阳佩滋润了心脏经络、强壮了心火;却也破坏了体内五行平衡、阴阳平衡,这福祸之间谁又能看得清到如今此症石无法医治,唯有靠他自已了”
“他自己?”
“嗯大师是佛én高僧,功法深厚,应该有修练这五行的功法?”
“李施主莫非是说,让杨笑修习内功心法?”
“正是”,李老伯点了点头道,“除却这个办法,老朽也想不出他法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什宣了个佛号摇了摇头叹道,“当日他初来我寺,身已罹难当时老衲便与我那师弟商量过,能否修习我én心法,可惜的是我én功法虽多却是无一én对他合适前一段时间老衲也出én远游,一半便是为了此事,无耐江南一行收获却是甚微啊”
李老伯点了点头:“确是如此,他已过了修练的佳年龄,圄囵让他学些反倒害了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一道家残篇,不过对五行修练确是完整的只是他这般年纪,想要练出真元来怕是不易”
“若是无法修出真元,那会怎样?”老和尚问题
李老伯静静地看着“沉睡”了杨笑,细思许久方慢慢地道:“假若小心些不再受伤,应该会多过这个数字”李老伯说到这里对着老和尚缓缓地伸出指头
且说“睡在huán上”的杨笑听到这里,内心也急着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几日身不适,他隐隐之中有了感觉,到如今听到李溥老爹的分析方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这么的差,也知道了原来那欲佩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可是如今欲佩没了,听他的口气自己像是受到了反噬怕活不了几个年头此刻正听到关键的时候,那老头却居然用了肢体语言这——这——岂不是急死自己了
想要挣扎着起来或是张开嘴巴催问下那老头自己今后会怎样,会有几个的年头好活?那知自己神智虽然清醒无比,人却依旧一动也不能动
穿越大隋还不到一年,天下九州也未曾玩过,就这么要回归尘土了?杨笑想到这里心头颇不是滋味,鼻头莫名地泛起一股的酸楚什么大隋皇长孙,他大爷的有个鸟用,老还没正娶妻生——
想到娶妻生,杨笑心头又泛起浓浓的柔情,蕙丫头与自己相识早,在初到大隋在自己落魄的时候,她对自己不但不另眼相看,还给了温情给了浓浓的爱意还有清儿与萧萧姐姐在落峡谷之中早已许下了生死之约想到了琴萧萧杨笑原本残留的那一丝酸楚也消失殆尽了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跟老和尚这些时日,杨笑也颇懂得几分禅理,自己用欲佩救了萧萧姐姐的一条命,本是违天之举也该还上一条再说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自己有什么好悲伤的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还管他那老头说剩下几个年头,只要自己在剩余的时间里好好地为大家做点事,也算不虚此行为自己爱的人,也为爱自己的人发挥点余热
杨笑想到这里心灵顿时高尚了起来,整个灵魂也变得空明起来,往日里与老皇帝、上官宠儿那些纠缠如今看来仿佛儿戏一般,就连与孟姚氏之间的恩怨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放开了心怀,心头的那股疲乏仿佛化作深深的睡意如há水般地涌了过来,以至于后来老和尚与李老伯说些什么也听不到,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杨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厢房内多了许多人,李家三人、老和尚、清儿师徒、琴萧萧就连往日少见的猪老伯和董香芸都冒出来了
看看窗外的阳光,杨笑知道与自己后一次睡过去也不过是半日时分,昨儿就听老和尚说了孟姚氏已破虎牢关,直逼洛阳城了,看来情况是每况愈下,否则猪老伯也不会亲自来了
可如今来了又能怎样?带兵打仗哪是自己的长处,当日在落峡谷与臭婆娘两败俱伤是占了地利之便,也只是运气而已可洛阳城又怎能与当日的落峡谷相比呢?
看到杨笑醒了过来,一干人等都眉开眼笑,猪老伯喜悦中掩饰不了眉宇间浓浓的焦灼、青云道长的慈爱,清儿、琴萧萧的深深情意还有董香芸那说不明的眼神……一一在他的眼前闪过
这么多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杨笑心中暖暖地感动着孟姚氏来了带着强兵来,这么多的人把希望寄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又怎能让他们失望呢
杨笑想到这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清儿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huán沿
“孩,你没有事?”青云道长依旧关心着问了一句
杨笑摇了摇头,笑道:“娘,孩儿没事,休息了几天已无大碍,你不用担心”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老和尚和李老伯,见二人俱都脸带嘉许微微颔首含笑
“猪老伯,那孟姚氏如今在哪里了?”杨笑回头首来,对着猪老伯直奔主题
猪老伯一愣,没想到杨笑这么通明达理,他回首看了青云道长一眼,方回头,吱唔地道:“你——你——要——不要再休息?”
“呵呵”杨笑笑道,“有什么好休息的,都躺了这么多天,屁股都长疮”
清儿听他说到这里俏脸忍不住晕红,悄悄地伸纤指轻轻地拧了杨笑一下胳膊,轻声地说道:“花和尚这么多人,你就不能文明点”
杨笑看他含羞带俏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花和尚文明点对了猪老伯那孟姚氏带了多少兵马过来,现在在哪儿?”
“虎牢关兵破,孟姚氏带着金吾将军手下大将文泰来大约有十万兵马,那守关郭薏仁——”猪老伯说到这里,看杨笑一眼,见他神sè自若便继续道,“那郭薏仁被孟姚氏美sè诱敌轻易出关,被斩在汜水东岸”
杨笑点了点,自己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了,何况他的对手还是一个妖孽般的孟姚氏呢
“还有,孟姚氏兵分两路,一路由龙虎将军带着一万人马也已攻破东岭关,如今两路人马恐怕在落日时分赶到洛阳城下”猪老伯终于把整个敌情说了过通透
“京城还有多少兵马?”杨笑正sè地看着猪老伯问道
“两万禁卫军其中有一万还是这几日刚刚招募的这几日皇上虽然命孤权掌一切,可文武百官与孤素来不合,孤也不好与他们决策,如今孤信任的还是笑儿你和陈坚将军了”
“那臭婆——那上官宠儿呢?”
“回张掖了”猪老伯应道
杨笑看了看猪老伯一眼,又转头看向董香芸,似乎在询问这天下第一武将,眼前猪老伯说得可是实话
也不是杨笑不相信猪老伯的话,而是因为在与老皇帝、臭婆娘相处的这段时日,俩人合伙骗他已经好几次了老皇帝和臭婆娘的双簧戏那唱的可是jīn绝啊,不限骗了自己是骗了猪老伯、文武百官,甚是骗了孟姚氏、漕帮的整个集团
董香芸秀眉微蹙,对着杨笑点了点头:“这回她倒没有矫揉造作,也不知去了哪里,铁青着脸回来,一回来便关在房里整整一个下午,然后便给皇上递了辞呈带着几百人亲信回张掖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回却怎得任她行事”
杨笑听得静默不语,心头也不是滋味,说起来促成臭婆娘提早离开的罪愧祸首应该是自己了,她婆口良心地来琴府说服自己,哪知被自己一番言语气得直接回张掖去了
唉——少了一个出谋划策之人了,看来老皇帝这回真是的撤手不管了,否则也不会任由得臭婆娘离去,不过也不知道老皇帝当初让臭婆娘离开的时候是否知道虎牢关、东岭关兵破的消息
算了如今也不想这些了,自己逼走了臭婆娘也该由自己来“偿还了”杨笑想到这里蓦地抬起头来,正sè地道:“猪老伯,既然你们这么看重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孟姚氏与我jā手不下三个回合,我对她还算知之一二,希望我对你们有所帮助”
这话一出,猪老伯等人仿佛放下心口大石般俱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杨笑心中纳闷自己哪里有如此重的份量,能让他们这般放心?
其实杨笑哪里知道,自从经过了落峡谷一役、长恒县寻银、望江楼夜战以及宋家庄血战哪一次不是表现出智勇双全,所有的这一些早就在他们的心中树立起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巍峨高大形象
杨笑暗自摇头,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自己疑问,不过既然这么多人这么期待自己,自己也就不矫揉造作,何况昨日自己的心灵也已再次经历了洗涤
第两百三十九章: 十年之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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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我们去洛阳城看看,看看能做些什么?”杨笑说着示意一旁的清儿、琴萧萧扶着自己下床疯狂f打实时DU⑤⒏
在清儿和琴萧萧的帮忙下,杨笑收拾了一番,跟着猪老伯来到了寺外,正要登上辇轿时,发现琴萧萧、李家几人也都陆续走了上来,显然是都想着跟去
杨笑看到这里停了下来,笑道:“此番出去是凶险难料,萧萧姐姐、老和尚你伤势未愈还有李兄弟你们一家人就呆在寺里”
李老伯看了杨笑一眼,逐而笑道:“也好老朽和大师一把老骨头也就不去添乱了,不过犬子已深得老朽深传,跟着过去作些护理急救也是好事”李老伯说着从怀里取出几张发黄的纸笺递于李溥,然后俯在李溥耳畔低语了几句便含笑站立一旁
“阿爹,我也想跟着哥哥去”李诗音穿着一身粗衣,一脸坚定地看着李老伯
“呵呵呵”李老伯笑道,“这事与阿爹没有关系,你得问杨小兄弟”
李诗音转过头来,晕红了小脸羞答答地道:“我——我——跟哥哥一样——也跟阿爹学了医术——对——对——那包——包扎——也——”
当那李诗音从人群中站出来对着李老伯说话的时候,杨笑早就欣喜莫名了,这一位在自己的心幕中那可是与孟姚氏并驾齐驱的人物,一个能造出后世的喷泉,一个经过风险炒出了“震天雷”——炸药有了炸药何怕孟姚氏的十万大军,自己正愁着如何请她出关,她倒好自己个送上门来了,嘿嘿嘿——杨笑笑的心头儿都开了花
杨笑佯装看了她一眼,截住她的话头,正sè地道:“你的医术与小李兄弟相比怎样?”
李诗音初与杨笑对话,一张脸是羞的燥红,小手儿紧张地绞在在胸前,口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
一旁的李溥早急着跳脚,抢过妹妹的话头,急道:“杨大哥,我妹妹的医术那可是比我好,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
“哦”杨笑拍了拍后前脑门作恍然大悟地道,“呵呵,想起来了,是说过了,那你也跟着去”
“杨——杨——朗——我——我——”琴萧萧见刚才几人都说了原因,唯独自己了,此刻哪能不急,连忙也冲到杨笑的跟前,一脸焦灼地看着他道,“反——正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你去——”
看着琴萧萧坚定的眼神,杨笑想起了诸般往事,萧萧姐姐与自己相处以来那柔弱的xìng格无形中也改变了许多,特别在对自己的情感方面表现得为突出,突出的似乎有点执扭了,此刻如若反对她,保不准她会偷偷地赶来来自5
“可家里还要你照看呢”杨笑终是不忍心,想了一个不是原因的原因来搪塞她
“那你——你——等着,我回家交待方叔叔”说着不等杨笑回话,转头一阵小跑往琴府马车去了,爬上车辕挥了下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儿,马儿痛嘶一声迈开四脚绝尘而去
众人看着这柔柔弱弱的女子为了与心爱的人多呆一会儿也露出心狠的时候,不由感到惊讶
这是一份默默的坚定、这是一份毅然的柔情,马儿带着尘土消失在树林,也带着杨笑滚烫的眼泪滑落面颊
一众人随着杨笑默默地上了马车,穿过了树林来到了宋家庄的村头停了下来等了一小会儿宋家庄深处便卷起了滚滚的尘土
一辆帘幕绣着琴字的马车辗着尘土,喷着马鼻儿风驰电掣地赶了过来,看那马车的样子便知主人是何等的焦急,而在这马车后面的数十丈开处,奔跑着上百个参差不齐的汉子,那些汉子似乎手里都有提着东西本实时DU⑤⒏
马车在一阵“希聿聿”中停在了杨笑众人的跟前,车辕上琴萧萧鬓发微乱,小脸儿红扑扑的,红润的小嘴儿不停地吐着香气儿,两只如玛瑙般的黑眼珠满含温情地看着杨笑
情到浓时转为淡,爱到极至转无声
此刻的杨笑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他忍着身体的不适,跳下车辕,经直走到琴萧萧的马车旁,扶着她跃了下来,然后爱怜般地理着她鬓间的乱发
一丝甜美的笑意悄悄在爬上了琴萧萧的朱唇,两人聚少离多受伤成亲后是难得有这份温馨
正当二人有些忘情的时候,不远处传来阵阵嘈杂的人语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在这些声音中时不时响起了“杨师父、杨师父”的叫声
杨笑回过头来,循着声音看去,原先跟着马车后面的百来个汉子,渐渐地跑到近前那些人跑得近了,众人也看得是清楚,同时也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惊讶和不解
来的人当中,有家奴模样打扮的、也有卷着kù管的佃农、还有全身戎装颇俱威武“禁卫军”……他们手里分别提着镰刀、锄头、铁锹、陌刀…….
乍看起来,这是一伙即将造反的暴民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再次高喊了起来:“杨师父——杨师父——我们跟你去——”
那人群终于来到众人的跟前停了下来,杨笑这才发现这些人群中的面孔是异常的熟悉正待杨笑回想这些人在哪儿见过的时候,琴萧萧在他的身旁轻声地道:“杨朗,我回琴府交待的时候,庄的人儿刚好在我家,他们听说你要去守洛阳城,便嚷嚷着要跟过来,到后面连我们家的佃户还有村里的人都跟了过来”
原来是落峡谷的遗孤,怪不得这些人的面孔是这么的熟悉,回想起在落峡谷鏖战时日,杨笑便禁不住热泪盈眶、同时对他们感到深深内疚
老皇帝下旨重建庄,补偿老皇帝和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庄建成到现在他杨笑一回也没有去过,看是没有时间,归根结底是杨笑怕见到这些可亲可敬的人
这不,一听到杨师父需要人手,恍然不理庄正是缺少人丁的时候,毅然带着工具跟了上来
杨笑走到他们的面前,含着泪花不住地点着头,仟余了人落峡谷精英,除了李琦带走的十来个外,便只剩下这几十个了,也不知这一回还能剩下多少?杨笑心里顿时沉重了起来
这些人除了落峡谷精英外便数琴府的佃农为最,就连多日未见的大牛和大刀跟隐在其中两个人此时俱是脸红脖粗,显得异常jī动
“各位乡亲父老、各个兄弟,我杨笑谢谢你们,可此番前去凶险未卜、且有xìng命之忧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也经过血战,可我也知道你们大都都是独子,有的家里不仅有妻儿老小要养,甚至还有照顾其他的家人,我求求你们都回去”
“杨师父,你不用劝我们了,我们都是你从落峡谷带来了,你也说过我们都经过残酷的血战,那些死去的兄弟不是孬种,我们活着的不是孬种,你们说是不是?”一个落峡谷汉子神情jī动地高声说道
“是啊,杨姑爷,你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仙凡之力,那天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你大施仙法,李子都跟雨一样落下,跟着有出头之日”一个佃农也跟着嚷起来
就在这时,大牛提着一把方戟、大刀握着一把厚背刀也走了出来,来到杨笑跟前jī动地说:“笑哥,我们跟你可是最久的,当**交我们捕猎器,我们次次丰收,这些时日来我和大牛跟着青云道长学了些功夫,还让我爹帮我们俩个造了把趁手的兵器,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看了?”
“当怎么不当”杨笑大声说道,“生生世世都当兄弟,现在十二金枝没了,不过没有关系改天笑哥开个望江楼自己弄个十二金枝,我们好好唱和既然你们都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说着深深地朝众人躬了个身
见杨师父、杨仙师这般尊重自己,这群人慌得连忙回礼,口中直呼:“不敢,不敢”
且说这伙人也敬了礼数,随着杨笑浩浩荡荡地往洛阳城开去,猪老伯身为太子,杨笑思虑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想把他的身份告知给这些人知道,以免惹来不必有的慌乱还好猪老伯此时心情颇好,一路上倒也欢声笑语,恍然没有风雨欲来的紧张之感
马车领着上百人来沿着官道,走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遥摇望见森严的洛阳城,众人方才感觉有些大战前夕的压迫感
禁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延伸至二里埔,两万人的禁卫军仿佛把洛阳城给围得水泄不通
孟姚氏大兵压近城里不加强防御工事,大队人马开到城外的二里埔来干什么,再说了就这么几个站岗,能抵得住孟姚氏的十万大军?
杨笑有些不明白了,这是谁安排的?陈坚?还禁卫军统领?
杨笑一向藏不住话,见他们在这边做无用功,忍不住喊停了轿子,对后面的猪老伯道:“猪老伯,这是什么回事,禁卫军在这外面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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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支持啊,我孤独地码字着,为了不太监,不烂尾给各位拜个晚年.
极品姑爷第两百三十九章:十年之命三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十年之命(四)
第两百四十章:十年之命四
猪老伯闻言也命人停下轿,掀开轿帘跳了下来,看了看水泄不通的二里埔,然后回头瞄了董香芸一眼本来自du58
“是你安排的?”杨笑自是明白猪老伯那一眼的意思,也明白现在的朝堂上没有猪老伯恐怕谁也调动不了禁卫军.
董香芸微微有些错锷,然后抿了下嘴魂,道:“我奉命追查那生的下落,线索到这里便断了,于是我就让陈将军派出一队人马昼夜不停地在这里搜查”
杨笑听得心中一震,上官宠儿离去之时曾找过他,她说那生——金吾将军受伤被一女所救不知所踪
“你确认他在这里?”杨笑问道
“应该确认,所有的证据都指在这里,我还与那星占én的女jā过手”董香芸微微沉思了下道
“二里埔——原本漕帮总坛”杨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按道理他们没有这么笨会躲在这里?”
“难道不知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见他怀疑自己的想法,董香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出一句在当时颇为经典的话来
这话说得杨笑眼睛一亮,不由抚掌喝彩起来,笑道:“董姐姐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水平确实不一样那你查过那隧道了么?”
董香芸瞪了他一眼,道:“用得着你说,该看的我都看过了,除了那铁屋之外,隧道中是空无一物”
“铁屋?他们不会藏到铁屋里?”杨笑异想天开地说道
“你说得轻巧,那铁屋密不透风,还有使人í晕的í香,他们不会这么笨”董香芸想起有些时日自己与清儿姑娘两个昏昏沉沉地被关在里面,心头不由地大火了起来.
“呵呵,也许是,莫要忘了那铁屋星占én的小丫头懂得开哦”
“你是说他们躲在里面?”董香芸生气归生气,但想起当日二人在隧道里两人打架,星占én的那丫头不顾生死,脱手飞剑打在八卦上关了铁én的情形时,凤眸不由大亮了起来本来自du58
“哈哈——”杨笑打了个哈哈,刚是自己随口说说,可不保证那俩人真的躲在那密室里,那密室看是简单,但那丫头一剑飞在八卦上的玄奇让杨笑对那铁屋有了几分的忌弹,董香芸不似臭婆娘这般细心,可别把她给毁在这里
可董香芸此刻哪里能明白杨笑脑中的énén道道,以为他只是推托自己,便没声好气地说道:“你哈哈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把那铁屋撬开不就知道了”
这丫头说得轻巧,杨笑不禁感到好笑,能撬开估计她早就那么干了,至于等到现在说出来,那铁屋像个卷起身来的刺猬,普通人还真是难以下手但此刻看董香芸有些生气的模样,便把一肚的笑意活生生地压在喉头,只是在hōu角边上微微地hōu了hōu
对于杨笑,董香芸可是知根知底,当日在落峡谷的时候便是智谋百出,虽然这些时日没在一起,但看他忍俊不禁的模样便知他肚里是在笑话自己了
“你笑什么笑?我有哪里说得不对?”董香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狠不得把他给关在那铁屋之中
看着董香芸咬牙切齿的模样,妩媚中透着几分可爱,杨笑心中大畅了起来,终于忍不住打趣道
“哈哈哈——董姐姐你不会在那女人面前吃亏了”
被他猜中心事,董香芸粉脸微红,这小流氓几日不见还是料事如神,不过她虽然心中佩服但声音却是有些气急败坏了:“什么吃亏不吃亏,我看她跟你一路货sè”
“这关我什么事?”杨笑有些惊讶,这几日自己可是重伤员啊,不是睡觉就是晕倒本来自du58
“要不是她耍诡计,她能带着金吾将军逃了”
杨笑听了错锷了好一回儿,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分清楚好不好,她那叫诡计,我那叫智谋能一样么?”杨笑俏皮地笑道,好久没有甩嘴皮了,与董香芸对了几句话,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得地回到了过去
“反正我不管,既然你提起了,那铁屋就jā给你了”董香芸也是明白人,干脆耍起了光棍来
“哦,听你这话,本来也是要找我的,如今是我不知抬举自己送上én来了?”杨笑哈哈笑道
“是又怎样”
杨笑暗自点头,看来这事还真的非自己来了,看看自己这个后世的小偷神技是不是开得了现在奇én八卦
“好好好”杨笑再次笑道,“我接了就是,不过这几还是派了礼服围着那铁屋就行,派人用弓箭困着,其他人都退回城里建防御工事,”
接下了这件事,董香芸和猪老伯又放下了心中的一件大事,现在孟姚氏兵临洛阳,如果能抓到金吾将军,那不咨于给孟姚氏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有些投鼠忌器
等着董香芸按排人员留守后,其他的禁卫军都随着猪老伯、杨笑他们进入了洛阳城如今禁卫左右两军合二为一,陈坚便打乱两军,再命赵黑领一万人马守外城,自领五仟紧守内城,其余五仟人马作为机动,分散四én
且说一众人等穿过城én,听完赵黑的汇报后,便打马直入城内,此时战事将起洛水河畔早已没了往日的光景,中秋前后这里原本是佳人赋诗作词,打情骂俏的好地方如今只剩下杨柳无jīn打采地轻拂着洛水河面
众人心情一阵沉重,默默地往前驰着,待行至望江楼楼前时,杨笑突然停了下来,这里当日是风云之地、与猪老伯相识在这里、与董香芸、琴小小以及等等似乎或多或少都与他有些关联
此时的望江楼已是残垣败壁楼顶早已被掀开了,原本垂楼而下的那付对联早已支离破碎无力的摇曳着、楼前的墙壁上满目疮痍,几个巨大的墙dòn在晨风中呜呜作响,那是当日臭婆娘“震天弩”留下的痕迹
杨笑暗自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沉重地道:“猪老伯,我就住这儿”
“笑儿——这——我们回宫——再商议”猪老伯眉头一皱说道
“是啊,孩这儿残破成这样,你身又没好怎能住这里?”
其他人也欲张口劝说,杨笑连忙挥手,对着青云道长,柔声笑道:“娘,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不堪,你不用担心,再说这儿离城én近,我也好出点力倒是猪老伯年纪大了,朝中还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孩现在怕是不能照顾,只好拜托娘了!”
听着杨笑此番关心的话语,猪老伯与青云道长两人俱是神情jī动,他此刻虽是猪老伯、猪老伯的叫,但话语里的意思无疑是认了猪老伯这个爹的身份了
猪老伯老眼闪出了泪花,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笑儿,那爹——孤就跟你母亲先去宫里”说完转头朝身后那一干人等看去,眼中明显带着询问
“那我们也跟着杨师父住在这里了”落峡谷一干人等自是随着杨笑,也连忙抢先答道
“太殿下,那本将也在这里,毕竟这里我熟”董香芸微酡着脸,对着猪老伯坚定地道
“好——”猪老伯大声应着,毕竟是在这里吃苦,笑儿能得这么多人的人心,他老怀自然大畅
“猪老伯,那你们赶紧回去,看看能否让陈将军来一趟这里,我好了解情况”
“行——”猪老伯道,“孤回去后命陈将军赶过来,还有——”
猪老伯说到这里对着董香芸道:“笑儿这么多的兄弟,董将军按排一下把附近的房屋给挪一挪,好让他们有个休憩之地”
“是本将遵令!”
吩咐了几句,猪老伯便带着青云道长和他随便shì卫驾车返回大兴宫
待他们走后,董香芸也带着从二里埔hōu掉回来的禁卫军和跟着杨笑回来的落峡谷jīn英、琴府佃农、宋家庄村民整理望江楼附近房屋
琴萧萧对这些俗事比较jīn通,便自告奋勇随着董香芸去张罗事了,只留下清儿、和李家兄妹跟着杨笑登上了望江楼
望江楼早已不复旧样,地板上坑坑洼洼,况且一楼墙dòn在风吹下呜呜作响,还来不及补自然住不了人,四人登上了二楼,这里曾经是诗集汇聚、花粉穿梭的香艳之地回想起当日与琴小小在这里对诗的模样,杨笑不由地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也不知琴小小怎样了,与李琦他们在一起了没有,是不是真的落在孟姚氏的手里?想起了对诗杨笑不仅又想到了许久未见的蕙丫头,还有当日为她一副画取名的陈欲蓉
“hūn水船如天上坐,秋山人在画中行”杨笑不经意地yín出了那句当日自己鬼使神差的诗句来
“花和尚,听说当们闹望江楼时,你可大出风头佳人眷顾,怎得回忆起辉煌的过去”清儿耳尖,听到杨笑的诗句忍不住起了捉狭之心
杨笑没有回头兀自叹道:“是啊,人常回忆便是时日无多,如今我方明白了十年啊——多十年”杨笑回想起昨日自己醒来时李老伯与老和尚在自已厢房内对话的情形,那李老伯虽然不说,但用手指能比划得的年头,能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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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q的月**,贵如金,沉甸甸的不胜感jī
第两百四十一章: 离心
第两百四十一章:离心
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让原本只有一万的禁卫军守城,这对刚刚掌权的杨成太子和陈坚将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陈坚虽是禁卫军统领但在战术经验上比起一直在外磨练的金吾、龙虎将军有颇不如。
兵力悬殊将领又有所不如,这一点在那些有识之士的眼里自是心如明镜有的豪门、富绅早已偷偷收拾细软连夜往关去了。
于是乎,洛阳城这几日变得人心惶惶,要不是陈坚将军早早地全城戒严,整个洛阳城怕不早就luàn成一锅粥了
守城然后八百里加急前往各地请兵
这是猪老伯、陈坚最终商量的结果
可这城能守多久?能不能等到各地府兵前来勤王?他们心里没底,于是他们想到了杨笑、想到了他在落峡谷的神奇,想到了望江楼诡异
有一点,他们应该值得庆幸
那就是要不是孟姚氏自诩八月十五拜月节那场yīn谋十拿稳,如今破虎牢关怕不是十万大军,而是三十万,甚至倾全江南、淮南各地府兵。
望江楼,楼高三十三尺,寓义三十三天,站在望江楼顶上整个洛阳城一览无遗,杨笑之所以选在这里做为他的大本营绝有一部分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且说杨笑四人上了望江楼三楼,这里原本富丽堂皇、高朋满座,如今变得残垣败壁,人影全无。
想起当日带着蕙丫头、大牛小刀大刀几人在这里忽悠所谓的洛阳三公子,杨笑心里便是感慨万分,要不是当日来这里他便不会碰到猪老伯,也就不会有以后的这么多的事了。
“这里便是我们的指挥部了”杨笑来到了窗前,眺望着远处淼淼洛水缓缓地说道。
“指挥部?”跟在他身旁的清儿睁大着凤眸不解地望着杨笑。
“呵呵”杨笑转头笑道,“就是他们所说的军大帐了”
“杨大哥,听说你当日是在这里救了太子?”李溥问道。
“是啊”杨笑苦笑道,“当时要是不是为了讹猪老伯一桌十二金枝,也就不会认识他了”
“小李子,可惜你来得晚了,当日这望江楼可是人声鼎沸,才子佳人那是处处都是,还有这十二金枝,冒老鸨不知哪里请来的厨师确实不凡。”
“如今繁华散尽,唉——确实有些可惜不过——”杨笑说到这里突然转头对李溥笑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去我许多的麻烦,如若此番事了,我们重新修葺这望江楼给你们当药房”
“真的?”李溥兄妹二人听得双眼顿时大亮起来。
“自然是真的”杨笑笑道,“你们李家三人医术这么高明,有这么大一个铺面对洛阳百姓也是一种富气。我都替你们想好了,楼下的一楼作门诊、二楼住院部,三楼你们隔几个房间自己睡觉——”
这番话听得李溥兄弟二人jī动万分,他们虽然不明白什么所谓的门诊、住院部,但话里的意思却可猜得几分,有地方睡、又有地方抓药坐诊,所有的这一些在当地也只有那些大户才可能拥有,以前他们做梦都不敢想,如今他们也有了,这怎能不让他们欣喜万分呢。
“呵呵,好了,扫地吧”杨笑望着二人喜愣愣的模样笑道,“一会儿陈将军来了就有得忙了”
李溥兄弟二人从惊喜清醒过来,李溥看了妹妹李诗音一眼,道:“妹妹,你先做下卫生,我先与杨大哥谈点事”
见李溥突然谈起自己,杨笑不由惊讶道:“什么事?”
“这里还有密室吗?”李溥问道。
“有”
“我阿爹交待了,昨日他刚给你针灸,你今个儿才好些,这以后每日都要针炙一遍,不然你又会晕倒的”
“huā和尚,那你们去,我和诗音妹妹先做下卫生,一会儿陈将军来了好商量”清儿说完便拉着李诗音往楼下去了。
看着二人下楼,杨笑轻蹙着眉宇说道:“小李子,你告诉我,走之前你阿爹是不是有什么事交待”
“杨大哥果然慧眼如矩,阿爹是有交待,你带我去密室我好跟你讲,阿爹也是怕你这几日旧病复发。”
杨笑点了点头,逐而带着李溥往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当日董香芸的闺房,也就是当日放着四十箱子的地方,在这里杨笑还和陈坚、赵黑子几人讲过男人是药的故事,最后还被臭婆娘给海扁了一顿。
二人进了房子,点亮了蜡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李溥方从怀取出几张发黄的信笺道:“杨大哥,这是阿爹交给我的几页残书,阿爹说你身子屡受重伤,体内yīn阳五行都失衡,如今也只好靠自己来弥补了——”
杨笑点了点头,笑道:“你阿爹是不是说,如果我不练这功夫怕活不了几年?”
李溥瞪大了双眼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杨笑笑了笑,想起了昨夜李老伯和老和尚的对话,苦笑道:“世事无常,你不必担心我听了难受,我如今也是看开了,说实在练与不练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
“杨——大哥,不是的——我——我——”李溥听他般说顿时惊惶了起来。
“呵,你也不用担心,这个我会练的,我怎么会辜负你们的好心我只是想跟你说,你杨大哥经历这么多的事,也看透了这些如若是以前的性格,我受了老皇帝的气,便是谁来我也不会再出来帮忙的。”
“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说让我怎么做吧”
李溥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杨大哥,短短的几天,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阿爹说了,你是皇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你人这么好,大隋在你治下肯定会繁荣昌盛,我们说什么也要治好你的伤。”
李溥翻开手的信笺道:“这是‘道家养生功’专修体内yīn阳五行,小时候阿爹叫我和妹妹练,我和妹妹都怕打坐、冥想,以至于阿爹的功夫一点都没有学到,昨晚阿爹想了一个晚上,想出了一个办法用针炙来助你修练阿爹说先打通全身经络让你记住气机运行的轨迹,你练起来就事半功倍。”
“谢谢你们”
“杨大哥说哪里话,要不是你我们说不定还窝在沧州老家好了杨大哥,你先看一下这养生功,然后我给你针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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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杨笑与李溥二人在密室里钻研“道家养生功”,且说陈坚将军自奉了老皇帝成为禁卫军统领后,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加上这几日虎牢关、东岭关兵破后更是忧心冲冲,就连吃住都是大兴宫内。
这日,陈坚安排亲信赵黑子率着五仟禁卫军守洛阳城东门后,方才抽得闲余返回老丈人家看望妻子。
刚进前院,便见里面男女仆人个个神sè冲冲,忙得收拾细软,老管家在一旁高一声低一声地吩咐这小心那小心。
原本回家散心的陈坚看到这里虎眉顿时皱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管家面前道:“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老管家差点吓了一跳,回个头来见是姑爷,便谄媚地笑道:“啊是姑爷啊,恕老奴失礼了,老爷说先让夫人小姐去关躲一阵子”
陈坚听到这里,怒火腾地升了上来,但他毕竟已升到高位,喜怒早已不显脸sè了:“岳父难道不知道,太子前几日下令朝庭官员、京城豪门富绅一律不得出城,否则按叛党luàn处——”
老管家笑道:“姑爷,你现在是禁卫军统领了,出入洛阳还不是你一句话我们这次去关还是元尚书提的建议”
“真是老胡涂了”陈坚不由地嘀咕了起来,“那元尚书已被抄家,岳父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对了,岳父呢?”
“在后堂与元尚书说话哩姑爷你一会跟大小姐说一声叫她跟我们一道去——”
陈坚冷哼了一声,兀自不理老管家,寒青了一张脸往后堂去了。
甫进后院,陈坚便听见厅里传来元素老气横秋的声音。
“徐大人不愧为吏部尚书,慧眼如矩老朽如今鳏寡孤独,徐大人依旧念得旧情,老朽铭感五内,只恨我那孙儿命薄——唉——”
“老尚书此言差矣,三十河东三十河西谁又能说得清,现在京城是风雨飘摇,老尚书是关大阀,郭将军又新败虎牢关,只要老尚书回到长安登高一呼,聚集十数万精兵还不是弹指之间的事”
元素听了徐孝德的话,一脸得陶醉,他虽然丢了官职、失去了儿子,走丢了孙儿,但关基石仍在,正如徐孝德所说的一样,他是亲隆王的,亲淮南、江南派的,如今淮南军不日便抵洛阳,洛阳在他们眼里迟早是守不住的,到那时依关门阀恢复官职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
元素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眯缝着老眼自陶地笑道:“徐大人过誉了唉——老朽老罗——此番还得靠徐大人方才出得了洛阳,不然这把老骨头怕不是要埋骨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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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支持东东,哈哈
第两百四十二章: 道家养生
第两百四十二章:道家养生
“老尚书这话说得,孝德还得依仗您老,孝德老家湖州离此千里迢迢,又是处在尴尬之地,此番还亏得老尚书出此良策,保我无后顾之忧,不知令孙儿可曾找到,孝德不肖女此刻已想明白了,令孙仪表堂堂,那可是栋梁之才啊”
“哈哈哈——徐大人不愧是徐大人啊,好老朽也不多说了,等令闺女到了关之后,我们再议”
他们二人话说到这里,恰好陈坚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沉声地道:“岳父,蕙妹妹怎么时候答应这个婚事,我怎得不知道?”
“哦,原来是陈将军回来了”老尚书元素昂了昂头,淡淡地道。
“嘿嘿,原来是老尚书大人”陈坚冷笑道,“几日不见老尚书还是这么忧国忧民啊,这大清早的就来我岳父家里,莫非朝哪位官员职位又发生了变化”
“贤婿休得无礼”徐孝德故扳着脸沉声道,“老尚书虽不在朝,但他德高望重,门生布满天下,终有再起的一日”
“起不起,小婿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问岳父大人,你这么收掇东西意往何处?”
“呵呵呵,贤婿啊,这几日我跟老尚书说了,我徐孝德还是老尚书的亲家,此番老尚书盛情相邀,让家眷前去关散散心”
“岳父!万万不可”陈坚连忙拱手劝道,“我们切不可以身试法”
“你啊你——”徐孝德站了起来笑道,“贤婿能力是有的,这也是老夫当被跟把蓉儿嫁给你的原因,只是这时事你还是要学学啊,你如今兵撑禁卫军,自已家里人出去一趟又怎样了好了这事听我得,你去后面跟蓉儿、蕙丫头说说赶快收掇收掇,晌午的时候跟老尚书一起去关。”
见老丈人这般说法,陈坚顿感深深的无力,此刻见元素在旁也不好分辩,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入后院寻他的爱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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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笑在董香芸的密室拿着李溥递来的几张信笺细细地看了起来,听了那日李老伯与老和尚的对话后,他知道自己的身子如果再不调息,保不准什么时候两眼一睁一闭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默默地背痛了几遍,杨笑便把那几页所谓的“道生养生功”交还给李溥,然后上衣一脱便躺在地上。
李溥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取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一一扎在杨笑的周身xùe位上。
这道家养生功的总纲杨笑看了几遍心便是喜欢上了,养生讲究yīn阳五行,讲究的是天地五行与体内五行如何的联系,从而在体内产生元气与外面联系。看到这里杨笑心里难抑高兴,这养生功不似清儿、董香芸她们所修习的内功,反倒像后世小说里写的修真法门一样。
如若在以前,杨笑打死也是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修真这一说,但在来到大隋后见到了清儿、董香芸,才知道这世上果真有后世小说里所说的那种飞檐走壁的绝世武功,在后来在漕帮地底见到的喷泉、洛水南岸铸金坊里铸钢厂,他更是明白了在他的前面似乎有一个地球修真人提前穿越到这个平行的空间。
感觉着体内一缕细发般的凉意,杨笑身心舒泰,那是一种仿佛在疲劳大睡一场清醒后的感觉。
看来李溥的老爹不是一个寻常人,想来那些俱有高深医术的人,或多或少都俱有几手看家本领。
二人在房里针炙了差不多一柱香,方才走了出来,三楼上空dàngdàng的到处焕发着清洗过着清香,也不知两人跑去哪里,杨笑看了点了点头领着李溥往楼下去了。
刚要出望江楼门口,迎面就碰到谈笑正欢的清儿与李诗音二人,此时二人手里正拿着刚从市面上买来的家用什物,看到杨笑一扫前面灰败的脸sè,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清儿凤眸顿时精光闪烁,喜道:“huā和尚,你没事了?”
杨笑扫了两人一眼,见李诗音也是一脸的惊喜,便笑道:“嗯,好了”
“是练了阿爹的养生功吧”一旁的李诗音有些兴奋地道,“这个可颠覆武学的功法,想不到你倒练出气机来了”
杨笑惊讶地看着眼前女子,虽然知道她不平凡,但没想她也隐隐约约知道这功法的特异性。
杨笑瞪大着眼睛看得李诗音一脸羞涩地低下头,方才回神笑道:“怎么,李姑娘你也练了?”
李诗音抬头看了杨笑一眼,见他依旧灼灼地瞧着自己,芳心不由更颤,声如蚊蚋地说道:“没——没——没有,阿爹——给我练的时候,我练了几个月,没有效果后来就放弃了”
“哦”杨笑恍然大悟,这个养生功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自己倒是一个有缘人哪其实在李诗音练不出气机来,杨笑倒是揣测错误,当时李诗音练这养生功并没有通过针炙引天地之气入体,而今天李溥的这番作法其实是李老伯的一个想法,他这是把杨笑当作死马来医,当作实验田要是杨笑知道李老伯的心思,保不准冲回法明寺大骂李老伯三天。
“噫huā和尚,你们这是去哪儿?”清儿闪着凤眸问道。
“清儿妹妹,陈将军来了吗?”
“没呢”清儿说道,“不过刚才我们出去买这些东西去了,就不知道他来过没有?”
“应该没来过,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杨笑看了看日头将,便道,“算了,我们先去城楼问问赵黑子也是一样”
“huā和尚,那你等等我们,我们把东西拿进去”说着拉着李诗音的小手,娇声叫道,“李妹妹,我们快拿进去”
等她们出来后,四人方才徒步沿着洛水河畔往城楼走去。一路行人稀少倒也省了不少事。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城门。
守兵们见这位刚刚进城的皇长孙,连忙单膝跪了下来,慌道:“参见长孙殿下”
杨笑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各位兄弟,都起来吧,对了赵都慰呢?”
“回殿下赵都慰正在城楼上”
“好,那你们继续,我上去看看”杨笑说完便领着几上登上了城楼。
第两百四十三章:再上铸金坊(一)
第两百四十三章:再上铸金坊
甫上城楼,便见一个牛牍似大汉正在城垛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就对那些士兵大声叫喝着仿佛在命令什么。㊣:㊣随㊣夢㊣小㊣说㊣网㊣
“这个地方多搬些石块,还有叫你买的石灰呢?”杨笑走到那大汉的前后,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都慰大人,小的叫强子他们去买了,可——可——还没有回来”一个小兵握着陌刀、挺着笔直的身子大声应道。
杨笑明白了始末,不由哑然失笑,赵黑子这丫的倒也聪明,见自己在落峡谷用石灰洒眼睛对付他们,这会儿倒也见学见卖来了。
“用石灰洒眼睛不怕人家说下三滥吗?”杨笑故意扳着脸,用臭婆娘当日骂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赵黑子二人当场给吓了一跳,赵黑子心头怒火要起,正待回头大骂,一看居然是自己心仰慕已久的皇长孙殿下,顿时把一股怒气化作喜色,跪了下来,道:“杨——师——殿下您怎得来了——”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下杨笑身后惊讶地问道,“噫——殿下我们将军呢,怎得没来?”
“可能有事耽搁了吧”杨笑笑道,“都起来吧,我不兴这一个,你倒好现学现卖了也不怕被人家骂下三滥?”
赵黑子站了起来,摸了摸头嘿嘿笑道:“管他什么下三滥上三滥的,属下跟殿下学,觉得什么好用便用什么”
“好”杨笑欣然地拍了拍他肩膀赞许地笑道,“我没带过兵不知道为将之道,行军布阵,但我认为做为一个指挥官只要对自己军队、对自己国家有利,便是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杨笑说到这里,看了看城垛上堆积如山的各种守城什物,如石块、木头、装着水的大口锅……便问道:“你们除了这些还准备了哪些?”
赵黑子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东西,恭敬地答道:“属下还令人收了一些树油,一会儿在各个垛口摆上几口大锅,烧沸了!等他们上来,浇他一个满堂红”
杨笑听到这里不由暗自腹诽,这小子有潜力当一个下三流的将军,不过这一些在后世的电影电视里都能看见的守城东西,这小子倒也准备个齐全可守城按杨笑的理解不单单是“守”字,守城的最好办法那就攻,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方才是最好的守御之策
在攻城对战,守城一方优点比较突出,那就是占有利地形,城墙位高,居高临下,在整个过程,攻破城门、攀上城楼等等所有的这一些都是需要时间,都给了守城的一方相当的时间缓冲。当然不利的因素也是非常的致命,如:首先对方在兵力上的悬殊,攻守一方往往是相差巨大;其次,机动性,攻城一方来去如风;其三,后勤,虽说一座城垣粮食储备不可小觑,但这一些粮草却是要提供给整个城市,而且在困城的情况下,粮草后继供应必成问题。
杨笑虽说没有行军打仗,但他认为只要把攻城一方的优点都变作缺点,那么守城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想到这里,杨笑略作沉吟道:“这些奇谋只能用一时,却是无法长久,淮南十数万精英困城待各地勤王至少要十数天,在这十数天里面我们能否守得住?”
赵黑子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这一些他当然清楚,洛阳城里资源有限的很,能守得了几天,心里确实没有数,但他清楚两万禁卫军恐怕超不过十天,现在唯有盼望能等到各地勤王的到来
看看赵黑子的脸色,杨笑心里便明白了,他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弓箭准备怎样?”
“普通劲弩、箭矢倒是充足,可以用过十天半个月,只是上官将军的震天弩如今没剩多少了?”
“震天弩”杨笑跟了一句,脑想起了当日在落峡谷时臭婆娘开弩震威的情形,轰的一声震天弩打在峭壁上,仿佛地震一般天地都抖了起来,到最后还把自己的隧道口给封住了以致于两败俱伤,还有那日夜晚望江楼血战时,把望江楼打得尸离破碎,威力端是不凡。
震天弩是臭婆娘发明的攻城兵器,威力大射程远,对于守城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怎么会不多呢?”杨笑有些迷惑地道,“难道上官将军走了时候都带走了?”
赵黑子摇了摇头,吱唔着道:“禀长孙殿下,这震天弩是上官将军让铸金坊的高五娘打造得,现在高五娘去了江南未回,后来那事发生后铸金坊便停了——”
杨笑想起来了,那日拜访高五娘时,她恰好不在最后在铸金坊还与前来的金吾将军、禁卫军右军打了一仗。
到后来才知道,这高五娘早就被孟姚氏收至麾下,如今又怎能为他们造震天弩呢,说不定现在反被孟姚氏留在江南大把地制造“震天弩”用来破洛阳的城墙呢
“铸金坊停了但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呢,那一些技工师父难道不会?”杨笑不解地问道。
听到这里赵黑子黯然脸色闪出了几分气愤:“这一个属下与将军也想到了,昨天晌午的时候,属下就带着禁卫军把那些师父都绑到铸金坊,想让他们重新开工,可他们都说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只是负责看炉、加铁水,搅抖和锻打,最主要的一道工序是需要加入一种东西,那东西只有高五娘知道”
这丫的高五娘还懂得技术保护,杨笑暗自骂了一句,想到了技术保护杨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高五娘身份,董香芸曾经说过这高五娘命里克夫先是嫁给了高氏继承了高家的财富,后来再嫁给了李家方才得到了这炼钢技术,而这李家祖先听说是一个仙人能点石成金,到后来从喷泉、望江楼的布局到大兴宫明阳殿的地图比例,杨笑这才知道那李家的仙人估计也是从地球穿越到这个平行的空间。
既然都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自己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杨笑望向对岸铸金坊道:“走,我们去看看”
赵黑子听得虎眼一亮,欣喜地道:“殿——下您是说你知道高五娘的那种东西?”
“呵,”杨笑摇了摇笑道,“我不知道高五娘放了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高五娘不是天生就会炼这种钢铁,我知道她是继承李家仙人,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在高五娘的房间里能找到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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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四章:再上铸金坊(二)
第两百四十四章:再上铸金坊(二)
“对——对——对”赵黑子兴奋地高声叫了起来,“还是殿下英明,属下怎得就想不到呢?”
“那个谁下去备马,长孙殿下要去南岸”赵黑子转头对身后的那个守兵吩咐着。
那人应了一声,忽忽忙忙地往城楼下去跑去。
待几人走下城楼时,早有几匹葱hua大马等在城楼的梯口处。众人走了过去接过小兵们手里的缰绳,跨上马儿往南岸方向去了。
当杨笑再次来到这里所谓的“工业区”时,现与第一次来时已经大不同,那日是与董香芸、清儿还有臭婆娘几人在暴雨如注的清晨微服sī访,如今则是以大隋皇长孙殿下的身份再次去铸金坊。
此时,烈日当照,以铸金坊为的作坊都停止了生产仿佛皆进入了冬眠期,当杨笑来到高五娘的铸金坊时,几名禁卫军井然有序地巡逻在那小院中。
由于缺少了高五娘的那道工序,整个铸金坊作业都处于瘫痪状态之中,那些老工们也就无所谓呆在这里,早早被禁卫军“囚”在家里。
几人刚跳下马儿,一个守门的禁卫军小头目便跑了过来,拉着赵黑子的马绳谄媚笑道:“头儿,您怎得亲自来了,有什么事你派个人吩咐一下,小的帮你nong好”
赵黑子黑着一张脸,瞪了那头目一眼,喝道:“少拍马屁,你小子给我盯好了,如有什么差错,小心我黑子拔了你的皮”
“是,是,是”那小头目忙点头哈腰着来自
“还不参见长孙殿下,哼”赵黑子冷喝了一声,大声骂道。
那小头目被赵黑子一声冷喝吓得冷汗涔涔,这才转头望向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留着光头、脸sè苍白的年轻人。
敢情这小头目是个人精,他刚才第一眼没有认出杨笑,此番一听赵黑子提起就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欺上之罪,慌得他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
“属下——参见——长孙殿下”
“好了,起来吧”杨笑笑道。
“谢——长孙殿下”
待那小头目站了起来,杨笑方才笑着问道:“最近可有可疑人物?”
“没——没——有”
“那好,你带我们去高五娘的房间”
小头目提着胆子抬头看了赵黑子一眼,见他依旧黑着脸瞪着自己,连忙开口应着,然后战战兢兢地跑到前头。
几人经过高七娘的小院,来到铸金坊作坊之地,迎面便是一个个大小小奇形怪异的“房子”,有的像葫芦,有的像一把冲天伞,更有的像一个巨大的炒锅……除了杨笑之外看得赵黑子、清儿几人目瞪口呆,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等奇形怪异的房子。
“果然是大手笔啊”杨笑虽然没有像他们几人那样看得那样目不转睛,却也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啧啧称奇。
这一些奇形怪状的“房子”在场的其他人不明白,他却看得有些头熟悉,这些“房子”建造的形状,似乎每一个都是沿袭着后世炼钢的炼锅炉而建的。
葫芦形的蒸气去硫、巨大炒锅引生铁水……看来高五娘的夫家——李家祖先果然是地球穿越而来的,只是为什么那个穿越而来的李家祖先怎得没有在大隋留下赫赫战功!
众人一路走了过去,到了后面巨大的锻打坊、广阔的碎练池更是看得他们呆若木jī。杨笑知道这些后世的“辉煌”在他们这些“足不出户、信息闭塞”的大隋人足以让他们终身难忘。
此时的铸金坊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外,便只剩下赵黑子、清儿几人因惊讶而喘急的声音,空dangdang的广场上、小作坊里工人一个都没有,到处像是弥漫着后世金融危机才有的萧条模样。要不是那个冲天而起炼钢炉还冒着青烟外,真让人感觉仿佛来到一个巨大废墟。
“高五娘的房间在哪里?”杨笑打破了宁静问了前面正在呆看小头目。
“殿下,在前面”那小头目回过神,指了指前面一幢刷得雪白小阁楼。
杨笑循着那小头目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在铸金坊的右角落处,矗立着一座别样的小房子,青砖白墙马头墙,俨然就是古徽州特有的风格,难道高五娘的娘家是徽州人?
杨笑带着疑问领着众人往高五娘的房间走去。
几人来到房前,见是铁将军把门杨笑正想上去施展自己开锁的神技,却现那小头目不知什么时候已拿出一块石块狠狠地砸在铜锁上。
众人只听“哐当”一声,那锁便掉在地上,小头目扔下石块推开大门,回头对着杨笑谄笑道:“长孙殿下,您请”
杨笑点了点头,也不推托便率先跨了进去。
刚踏进门槛,一股香味迎面扑来,杨笑贪婪地吸了口气,环顾四周。见高五娘的闺房虽然不大,但却收拾的甚是干净。
在整个房间中,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那张红檀木大netg了,它似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五分之一空间,真不知高五娘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喜欢睡大netg单?对了她是一个寡fù,不用说自然喜欢了杨笑想到这里顿时mí醉了起来。
清儿傍在杨笑的身傍,见hua和尚看着那张大netg面容古怪,便知他又在想着龌龊之事,忍不住轻轻一把拧上杨笑的软腰上。疼得他直吁冷气。
“hua和尚,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你又在胡思1uan想干什么?”清儿嗔了他一眼,佯怒道。
杨笑回过神来,连忙打了个哈哈,迅地扫了一下整个房间,见整个房间除了窗台边那张黄hua梨木桌子上几个瓶瓶灌灌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了。而赵黑子几人早已四处翻箱倒柜,“乒乒乓乓——”一阵1uan响,不一会一个整洁的闺房便被搞得乌烟瘴气。
不一会儿,赵黑子几人便停止了寻找,带着一张颓丧的脸来到了杨笑跟前,颓然地道:“长孙殿下,属下没有现什么?”
杨笑点了点,笑道:“黑子,哪里有那么简单的,要是简单的话高五娘也就不会不把那一道工序当秘密来保存了她如果有记录习惯的话一定是藏到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那会是哪里呢?”赵黑子点了点头不解再次看了一下房间,要说这高五娘没有秘密几人打死也不会相信,除非她还有另外一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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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火药配方
第两百四十五章:火药配方
对于赵黑子的话,杨笑不置可否,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保有秘密的高五娘
对于高五娘,杨笑虽然没有见过其面目,但想到此人到现在都没有再嫁人,能独力运转这么一个铸金坊想来不是一个寻常人物,偌大的一个产业在后世那是响当当的一个集团总裁
虽说是狡兔三窟可杨笑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总感觉在这里应该能发现什么想到这里杨笑再次打量起早已被赵黑子几人翻得面目全非的房间。
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从各个抽屉、衣柜翻出来的什物、衣服以及女子的日常用物,让原本空气有些晦涩变得更加清香起来,在这股清香中杨笑仿佛还闻到一缕淡淡的刺鼻味到,有些像后世的硫黄
杨笑急骤地抽了下鼻子,那股刺鼻味仿佛更加浓了起来奇怪这是什么味道?杨笑心中暗自嘀咕,两只眼睛更加仔细地查看了起来,这一察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原本窗台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小瓷瓶,现在不知被谁弄得散了开来,其中还有一小品仿佛倾出一小撮黄色之物。
那是什么?杨笑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小心奕奕地拿起了那个掀倒在地的小瓷瓶,只见小瓷瓶的侧面上用红色油漆写了一个扭扭曲曲的“S”字形
杨笑愣神了半晌,“S”这是什么字体,在大隋好像没这种象形文字,把那瓷瓶放大鼻端用手轻轻地扇了扇瓶口,那股强烈的刺辣硫黄味呛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硫黄,果然不假”杨笑大喜地跳了起来,大声嚷道,“怪不得原来这S就是后世的硫黄化学式丫的古时候真的有人穿越大隋了,还留下了硫的提炼方法”
几人听到杨笑大声大嚷俱都聚集了过来,不解地看着杨笑,那些惊讶的眼神分明之中带着询问
“呵呵”杨笑笑了笑,蓦地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个偶然炒丹砂炒出‘震天雷’的李家姑娘——李诗音。
“李姑娘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诗音微红着脸,羞答答地走了过来,接过杨笑手里的小瓷瓶,放在鼻端轻轻地闻了闻,然后皱了皱好看的小琼鼻,有些疑惑地道:“这里面有点像丹砂的味道,不过好像更浓一些”
“哈哈哈”杨笑嘉许地点了点头大笑道,“对了,你们古代人道家讲究炒丹砂研制长生不老,里面便有这东西”
“什么你们古代人?”清儿跟在杨笑身旁最久,最是知道他经常胡言乱语,但此刻听得分外格格不入,便忍不住问道。
杨笑再次一愣,继而打了一个哈哈解释道:“没,没,没,我只是说古代人求长生不老,像秦始皇啊汉武帝啊等等那些道士经常隐居高山之上炒什么丹砂是不是,李姑娘!这一个你是最有发言权了”
李诗音俏脸一红看他一眼以为他是笑自己炒丹砂反而炒出了几粒黑乎乎的东西,上回哥哥回去的时候拿了几粒自己无意间炒出的丹砂
“我那是从阿爹的一本《奇异记》看来的”
“哦”杨笑应了一声,脑中想到这〈奇异记〉是啥书,有时间倒是借过来好好研究一番
“那你是怎么炒出那个震天雷”
这话一句小姑娘更是羞愧地低下了粉首小声地说道:“有一次刚好从市集经过,从小贩那里看到一些丹砂便买了回来,炒了几回,前面几次都失败了,有一次连砂锅都炸毁了,最后来一次我炒到一半雨刚好来了,便扔了跑走,第二天过来一看便成了黑糊糊的东西就无法再炒,再后来我干脆便把它捏成几粒药丸样,不——不——小心便成了那——个——那个震天雷”李诗音说到最后早已羞得声如蚊蚋了。
“哈哈,不小心好啊”杨笑听到这里陡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到一半看到几人脸色都呈尴尬,知道他们都发生了误会,便笑着对李诗音解释道:“李家妹子,笑哥不是在笑话,你可知道,你这一不小心便诞生了诺贝尔啊”
“什么诺贝尔?”李诗抬起粉首睁大凤眸不解地问道。
“你可知道,这可是一个划时代的意义你们看过震天雷吧,对了黑子你虽然没有见过便显必你也听臭婆——上官将军说起吧”杨笑说到这里看了看众人正色地道,“就那么一个小小震天雷,如果把它造大,并且大量的生产,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们还会担心那孟姚氏攻城吗?”
在场其他几人或许想不到什么,但赵黑子是禁卫军统领了自然知道杨殿下所说的意思,此刻他听得是虎目精光大闪,两个腮帮子如抽风机一般一鼓一鼓地,激动的结结巴巴地说道:“长孙——殿下——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杨笑想都不想自信地回答着,开玩笑后世都用烂了的火药难道还会有假。
看到杨笑充满了自信,赵黑子“呦喝——”一声跳了起来,倒是李诗音有些蹙眉,她等到赵黑子兴奋停了下来的时候方才轻启小嘴,小声地道:“殿——殿——下,那个是我——偶——偶尔炒出来的,现——在——不一定能再炒得出”
此话一出,如一盆冷水浇得赵黑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杨笑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赵黑子的肩膀笑道:“不会灰心,我知道造这个有句语叫做一比二比三,现在有人帮我们造出了三分之一”
“一比二比三,三分之一”众人再次惊讶地看着杨笑齐声地问道。
“嗯,虽然我不知道谁是一谁是二,但我还知道另外三分之一是炭,黑炭——”
“那另外三分之一是什么?”清儿问道。
杨笑摇了摇头心中暗自羞愧,丫的后世学化学哪里有上课,都还给了老师“我虽然不知道,但这高五娘毕定有配方,我们找找”
“对对对——”众人恍然大悟
于是一众人再次小心奕奕地拿起了桌子的小瓷瓶,果然在另外一个之中找到被研成细磨的黑炭粉,另外一些小瓷瓶分不出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会不会是这些小瓷瓶里的一个?”清儿双瞳剪水地看着杨笑。
杨笑摇了摇头确定地道:“她应该没有造出,不然孟姚氏会拖到现在?还会用天地之威炸掉明阳殿,不早就造反了”
众人点了点头,按照杨笑说法,震天雷造大了威力不得了,那将是一边倒的局势,哪里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再找找,仔细地找找”杨笑环顾地看了四周道,“你们细心些千成,一点点细微都不要轻易地放过”
因为杨笑知道,如果古代有人穿越过来,带来了炼钢、带来了火药,高五娘要参透几年甚至一辈子,他杨笑分分秒秒便会看得明白。
于是,一伙子在杨笑的指点下,再次细心地找了起来,此时当真是掘地三尺啊
杨笑看他们忙碌的身边,眼睛再次回到了那张巨大的红檀木大床上,这张大床巨大的让他疑心大起,像北方的炕头
想起了炕头,杨笑自然想起了炕下面烧着火炭,继而脑光忽地一闪,想起了后世金大小说里的韦小宝。
那韦小宝滑头,有一次钻到康熙老**房里从床暗格中找到了几本四十二章经
杨笑想到这里脸露欣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头,猛头掀起床被这一突然使力身子没好的他蹬蹬蹬地趔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黑脸刷得一阵灰白。
清儿见状焦灼地跑了过来,慌忙扶起了他,双眼泪水盈盈,气急地道:“花和尚你用这么大力干什么?有事你吩咐一声怎得自个儿动手了?都伤成这样了”
此刻杨笑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清儿关心的话语,他轻轻地拍了拍了清儿软软的小手,急切地道:“清儿妹妹,莫要担心,花和尚不小心而已,没事的没事的,你快帮我看看这床中间有没有暗格?”
这话甫一出口,还没等清儿上前,一旁赵黑子早已抢出,把锈得精致的缎被扯了过来,胡乱地扔在地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敲起床板。
这一敲果然发现异常,赵黑子虎目精光大闪,大声地说道:“真神了长孙殿下,高娘子真有手段这床下果有暗格”
几人也都兴奋了起来,发现别人的秘密无疑是快活之事,更何况还是这种关系重大的秘密。
“好——好——你小心一点,慢慢打开,小心暗器”杨笑到底摔了一跤,声音有些无力地说道。
赵黑子频点着虎首,从腿边抽出一小刀,沿着细缝轻轻地撬了开来,然后从中间抱出一个锁着铜锁的小箱。
那小箱古色盎然,几条详龙盘旋在箱壁上,那龙神态双瞳仿佛活得一般栩栩如生。
“锁了”赵黑子虎眉一皱,有些灰心地道。
“头儿要不要再一石块?”旁边刚才砸门的小头目谄媚地建议着。
赵黑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猪脑以为这是大门啊,里面如果有贵重的东西,还不被你砸坏了”
那小头目被骂得顿时大汗,躬着身连忙说道:“是是是,还是头儿想得周到,那怎么办要不属下找个开锁的?”
“让我来吧”杨笑接过口笑道。
第两百四十六章:接管铸金坊
第两百四十六章:接管铸金坊
这种古代铜锁没有多少的技术含量,对于杨笑来说一根细铁丝便够了。
担心里头有暗器,杨笑叫开了旁人,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细长闪光的小铁丝伸进锁孔,俯下耳来,细捻了两下。
众人只听“喀嚓”一声,那锁便弹了开来。
取子铜锁,赵黑子把早已取来黑麻布盖在上面,然后轻轻的拉开箱盖,见毫无动静方才拿开麻布。
一阵耀眼的光芒蓦地从箱子里射了出来,映得满室生辉。众人盯睛看去,只见箱子最上面豁然摆着一鹅蛋大的夜明珠那明珠上隐隐然有朵云彩飘浮在其中。
在夜明珠的下现琳琅满目地堆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有珊瑚、有玛瑙、鸡血石……颗颗饱满盎然不似人间之物,任一件拿出去俱是价值连城。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都说高五娘富有,这一见面方才所言非虚。就这么一小箱恐怕是大兴宫老皇帝的内库都比不上。更何况众人都相信高五娘恐怕还不止这些财富。
杨笑心中感叹的同时,却也微微有些失望这箱底儿不深好像没有看到纸类的东西,心中想当然的火药秘方好像没有在里头。
倒出所有的珠宝,杨笑把小箱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却发现依旧没有异常的东西。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本以为高五娘会藏些炼钢、造火药的秘方在这里面,哪知却只有这些东西。
看着有些颓然的花和尚,清儿走了上前,安慰道:“花和尚,没有便没有,我们想些其他办法”
此时的赵黑子也是一脸的颓丧孟姚氏挟雷霆之势汹涌而来,如果来得及造出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器来,或可有一战
想其他办法想其他办法,杨笑喃喃自语着,书到用时方恨少,后世哪怕他有细心地学些化学,此番便有逆天之事
制火药炭、硫还有一种是什么?还有哪个是一份哪个是两份哪一个是三份。
且不说一比二比三,此时最重要的便是第三种成份,只要确定了配比便简单得多了。
“李姑娘,你能否记起当时炒丹砂时所放何物?”
“记是记得不过——”
杨笑听得大喜,拍了拍床沿大声道:“那就好,我们自己试验此事还得交给你——李姑娘”
“我?”李诗音睁大着双眸,洁白的食指指向自己的小琼鼻。
“现在已经有两种了,炭和硫,只要你再找出一种,然后分别配伍,不用火炒,安全的很只是这硫黄现在好买吗?”
一旁的李溥走了上前道:“杨大哥,这硫黄倒好找,洛阳城里各大药铺就有”
“那好”杨笑欣然道,“黑子,你派人全面收购京城各大药铺的硫黄,然后磨成粉末送来铸金坊再派重兵封锁这里李姑娘拜托你了”
见事情有了转机,赵黑子连忙吩咐一旁的小头目直接从高五娘的珠宝里挑出一样去北岸各大药铺收集硫黄,再派人调来五百号禁卫军重重护着铸金坊。
李诗音见他们如此郑重,顿感压力,小嘴儿喏喏欲语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杨笑殷切的目光,连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担心,成则好,不成也没有关系!”杨笑轻声说道,“我想你炒丹砂应该不会放太多东西,如今这里我可以确定两种,你只要一种一种地放去研成粉末,然后点燃便可”
杨笑细细地叮嘱了几句,然后留下清儿陪着李诗音,便于赵黑子几人返回洛水北岸。现在时间正紧,洛阳城的最后防御还得再去看一看。
当杨笑几人渡过洛水河时,恰现几顶朱颜大轿从他面前走过,在轿子的四周护着清一色穿着光鲜衣服的家丁后面载着豪华大箱的大车小车不下数十辆。
这番迁移一看便是洛阳城里的哪户大家
来的时候赵黑子便对杨笑说了,这段时日城里为防民恐惶早就下了戒严令,凡豪门大绅一律不得出城现在居然有人违抗命令。
“黑子这是什么回事”杨笑拉了拉马绳儿,蹙着眉头说道。
赵黑子也是眉宇直跳,催着马儿奔到前面拦了下来,沉声道:“尔等是何人,此番要去哪里?”
为首一键烁老人,见一彪形大汉拦路,正待发怒叱喝,兀见是赵黑子,便连心堆着笑道:“这不是赵将军吗?啥得不认识小老儿了?”
赵黑子听得一愣,仔细地看了那老人一眼,方才恍然大悟地道:“这不是陈管家吗,你们这是去哪儿?”
杨笑拍马跟了上来,见赵黑子认识此人便轻声问道:“黑子这人是谁?”
赵黑子眉宇一皱,恭声道:“殿下,此人是徐尚书家的管家?”
“徐尚书?”
“就是陈将军老丈人”
“哦”杨笑咪缝着眼道,“原来是蕙丫头家的管家,怎得要出城?”
那陈管家见赵黑子对身旁的少年毕恭毕敬,连忙和声地笑道:“这位小哥有礼了,小老儿奉我家大人之命送夫人小姐去长安避署?”
“夫人,小姐?”杨笑听得眉眼皆喜,“那不是蕙丫头么?蕙丫头你在哪——我是杨笑——”杨笑兴奋地大声叫着,催着马儿绕过那老管家往后面的轿子跑去。
车队后面一顶轿子听到响声,蓦地拉起了窗帘,从里面探着一个粉嫩的小脸来,那小脸眉黛远山,双瞳剪水,不正是多日未见的徐蕙吗?
徐蕙见远处马儿上奔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不由地热泪盈眶,欢喜地尖叫起来:“杨大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说完掀开轿帘不顾旁人的劝阻一脚跳了下来朝杨笑跑去。
“嗨——嗨——你这人是谁什么搞的”陈管家老脸变了起来,颤巍巍地往后跑来。
杨笑兀自不理后面穷追的老管家和家丁,早已跳下马儿紧紧地抱住狂奔而来的徐蕙。
“杨大哥,你这么久了怎得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蕙丫头,杨大哥怎得会不理你呢,杨大哥日思夜想的都想去你家,只是我一直——”
“嗨——嗨——你这人是谁赶快放开二小姐,否则休怪我们无礼了”一干家丁们追了过来拉开了杨笑和徐蕙。
“住手,你们胆敢对长孙殿下无礼,以下犯上不怕杀头吗?”赵黑子策着马从后面赶了过来,寒着脸大声叫着。
“长孙殿下?”几名家丁一愣,见果是那日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长孙殿下,慌得连忙跪了下来,颤声道,“殿下恕小的不知之罪“
就在这时,十几米后面一顶朱颜大轿传来一阵颇有威严的声音:“元三儿,怎得停了下来,是谁在闹事?怎得把徐大人的家轿都敢拦?”
“大人,前面围着呢,看不清楚,要不小的去看看”
“算了你去告诉陈管家,多赏几个钱,免得节外生枝”
那元三儿对着大轿哈腰应着,然后跑了上来,挤开人群对着陈管家道:“陈管家,我家大人说了,多赏几个钱给他们,免得节外生枝?”
陈管家听得老脸一变,这元三儿真是不知形势,眼前之人那可是风头正劲的长孙殿下,居然叫自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打发掉。
“这——这——”老管家一脸尴尬地看了看杨笑吞吞吐吐地应着。
杨笑横了那人一眼,见刚才发话那人一脸傲气,心中不由嘀咕,这人是谁敢对徐尚书的管家大呼小叫,但他此刻与蕙丫头处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倒也没没有深究。
杨笑兀自不理依旧跪在地上的那些徐府家丁,上前拉着徐蕙的小手儿温和地说道:“蕙丫头你们这是去哪儿?”
徐蕙正待答话,那元三儿见无人理睬自己,那个色眯眯的小和尚还兀自拉着元家内定的姑奶奶轻薄着,不由眉眼一竖,上前推了杨笑一把,喝道:“哪来的小秃驴,胆敢当街耍流氓”
这一推可惹出祸端,赵黑子跃下马儿哐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马刀,一个刀背拍在元三儿的手臂上。
只听“喀嚓”一声,那元三儿便抱着手臂倒在地下痛得嚎啕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老爷快来救我有人要杀我了——”
后面的轿子里的元素听到元三的哭叫声,早已气得全身发抖,谁这么不长眼睛,老夫虽然被抄了家削了官职,但关中家底仍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当老夫是病猫一只。
“下轿,待老夫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元素低沉颇有威严的声音遥遥从后面传了过来。
且说元素气呼呼地领着众家丁排开众人,走了过来,甫到场中便看见抱着右手兀自在地上翻滚的元三儿。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三儿是谁打了你?”元素老脸一沉,阴森森地道。
“是本将军,怎得?”
元素抬起老眼,见一身戎装的赵黑子提着钢刀正冷笑地看着自己。
“哎哟——这不是赵统领吗出息了啊摆威风了啊想不老夫没当尚书几天,小蚂蚱也蹦踏起来了”元素阴阳怪调地说着,“怎么担了一个小小的统领连徐大人的家眷也敢拦,你就不怕徐大人参你一本,让你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