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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闽一笑     极品姑爷txt下载     极品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七章:拜月大典(二)

    孽子隆王叛变,孙子辈也只有杨笑和杨利两个人了请记住我的

    想到这里杨勇老眼扫了一下身旁众人,发现没利孙儿的身影,不由地蹙了下眉头:“太子,利孙儿呢?”

    身后的太子杨成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杨勇的身边,恭声地道:“禀父皇,利殿下在懿妃那里——”

    杨勇眉宇微挑,沉声地道:“都十几岁了还腻女人身边宣他来见朕”

    “是,父王”杨成连忙应着,转身朝身边的内侍吩咐了几句那内侍频频点头,然后捧着佛尘,蹬蹬蹬地往楼下去了

    “袁仙师呢?”

    “禀父王,袁仙师刚才领着李道长说是去南门看看”杨成小声地应着

    问到这里老皇帝眉头皱得深了,他自然知道袁天罡此刻去南门干什么,无非是想看看洛水河是否真的涨了?

    “河堤的沙包都装备好了吗?”

    “父王放心,儿臣昨日就下令禁卫军准备了,只是这——”杨成说到这里颇有些唯唯诺诺,像是在小心奕奕地措词着

    “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杨勇老眼一瞪,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说话无所顾忌的倔光头

    “袁仙师的师父当年说了一句谚语,明月潜云中、暴雨成天祸;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涡如今这雨都停几个时辰,而且这洛河上游也没什么大洪大湖——”

    “你是说朕弄这沙包是多此一举?还是怀疑袁仙师的推算?”老皇帝微眯着双眼颇有些威严地看着他

    见老皇帝这般模样,杨成吓得一跳,连忙“咚”地跪了下来,颤道:“儿臣不敢”

    看他胆战心惊的模样,杨勇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失望,欣慰的是自己虽然老了,但太子还是这般敬怕自己,失望的是杨家除了杨笑外再也看不到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傲骨

    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老皇帝有些萧索的摆了摆手,道:“起来,袁仙师已臻得他师父的精髓,这十子连珠、拜月吉时,他推算得出来自是不容怀疑你仔细叮嘱他们做好抗洪就好了”

    “是,父皇,儿臣这就下去再查看一番”

    “去”杨勇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仿佛累极一般靠在龙椅上闭起了老眼

    杨成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领着青云道长下楼往南门而去

    老皇帝静静地靠在那里,也不知是养神还是沉思,那只枯瘦的右手,食指颇有韵律地轻扣打着龙椅的扶手

    过了一小会儿,方才见他轻启嘴唇,对着虚空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朕的孽子现在在哪?”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面老太监躬着身子,轻上了几步小声地说道:“在东街的一个废弃染布坊里”

    “那人查了吗?”

    “查了”

    “是他吗?”

    “是他”那白面老太监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

    老皇帝听到这里陡然坐直了身子,声音变得有些森然地道:“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臣子”说到这里老眼精光暴射,如利刃般地刺向远方,冷笑地道:“鬼九,此番你和猫王都去,务必给朕拿过来”

    老太监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杨勇道:“可是,这里——”

    “无关大碍,这里还有禁卫军以及袁仙师师徒”

    “可是他们——”老太监仿佛还要说什么,却被老皇帝的右手给打断了:“玄学门想要天下道统,嘿嘿朕的安危他们岂能不顾哦对了,了凡大师的伤势怎样?”

    老太监微微叹了口气道:“归元一掌,天下至毒,专破生机,了凡恐怕难逃厄运”

    “唉,可惜了一代高僧”老皇帝喟叹着,“你们去准备,吉时准时出”

    “”老太监应了一声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待要下楼时耳畔忽然又响起老皇帝有些落寞的声音:“朕的孽子能保则保,不能保——唉——”

    老太监停住了身子,点了点头道:“奴才明白”说完快步往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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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哗哗哗有些湍急地从大兴宫的南门浩浩渺渺地往下游奔去

    雨势虽然停了几个时辰,但雨水经过万千的汇集,也慢慢地涨到了岸堤上

    白色的泡沫一浪似一浪地冲击着早已堆满沙包的河堤

    一身银盔银甲上官宠儿俏脸冰寒地领着赵黑子几人来来回回地巡视着

    玄学门的“洛水三尺岸”是百年难遇的洪汛,三尺漫堤也不知要淹毁多少房屋、牲畜甚是人的生命

    自诩是大隋一名负责任的哼哈文将,她上官宠儿岂能不亲自查看

    “快这里堆多几包”上官宠儿微蹙着秀眉,左手微按着腰间的雁羽刀,右手指着那处正在渗水的河堤,颇有些指点江山之韵味

    几个铜盔铁甲在上官宠儿的指点下,砰砰砰地扛来的几袋沙包,错落有致地放在那漏洞之处

    与此同时,在离大兴宫南门五百米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独眼的老人好像幽灵一般立着那里,神情激动地看着璇玑石旁边那个逐渐放大的漩涡而在他的脚底下,一个神情萎缩身着黑衣水服的年青人躺在地上,任河水不断地冲刷着

    “小子,你说可是真的?”那老者踢了那年青人一脚,阴森地道,“璇玑石里能藏书?”

    那年青人被踢得哼了一声,虎眉痛苦地皱了起来,睁开疲惫的双眼,无力地道:“我告诉你真相,你为何还不放我?”

    不用这两人正是傍晚去而返回的王师爷以及水鬼涂龙

    “嘿嘿”王师父冷笑一声,“要是你骗了老夫呢?”

    二人正说话间,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一阵阵似龙非龙的低啸声隐隐从地底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王师爷独目太放异彩,继而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终于来了老皇帝、文武百官、小秃驴,哼本师爷要让你们死无藏身之地”王师爷边说边挥着独袖,说到最后一张老脸早已变得狰狞可怕.

    极品姑爷第两百一十七章:拜月大典二正文

第两百一十八章:拜月大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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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看偶书的给点票,支持下,争取快写完,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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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龙倦伏在地上自然也能感应到地面轻微的悸动和那隐隐的龙啸声bei精ai疯狂-打他以为这是地牛的翻动,骇得他原本萎靡的脸色加苍白起来,睁开惊惶的双眼,颤声地吼着:“快带我走这地牛要翻了——”

    王师爷踢了他一脚,涂龙便如滚地葫芦,惨叫一声带着水花滚到三米开外

    “小子你鬼叫什么?什么地牛地虎的——”

    王师爷说到这里隐隐已有了洋洋自得之态引天地之威炸毁明阳殿,如此的“丰功伟绩”天下有几人能知道?这么一个秘密憋到如今再不说出来恐怕真要“锦衣夜行”了

    “你小子不懂别乱说”王师爷冷笑了起来,“反正你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本师爷告诉你也无防,嘿嘿过不了一柱香时间,整个明阳殿都会化为灰烬哈哈哈——”

    明阳殿都会化为灰烬这话宛如一个巨雷震得涂龙目瞪口呆,如若是往日明阳殿毁了便毁了,可今晚却是不一样,大隋唯一的拜月节,是祭祠月神,祷告苍天祈求来年平安的大典大隋的皇帝、太子、后宫嫔妃以及文武百官此刻齐聚一堂如若全部没了,那大隋还在么?

    这么阴险的毒计,简直是难以想像涂龙难以置信,然后看眼前这人疯狂一般的样子却以不得不信

    魔鬼疯子不行,我一定要告诉陈将军,告诉皇上,涂龙想到这里忍住全身的巨痛,奋起余威缓缓地往洛水河爬去

    “你逃得了么?”王师爷停住了笑声一个纵跃跳了过来,独手虚空一吸一甩,涂龙便如断线的风筝被甩进原先的黑暗之中晕了过去

    “哼,不自量力”王师爷冷哼了一声,兀自不理正在晕迷中涂龙,负着独手来河边,着渐渐变大的漩涡猖狂地笑了起,“等明阳殿成了灰烬,老夫就炸开璇玑石取出经书,到那时谁还是老夫的敌手?哈哈哈——”

    就在他正得意的时候,下游处突然隐隐传来两阵衣褶之声,那声音传得极快,一看便是江湖一流高手施展轻功所致

    在炸毁明阳殿之前,在取回传说中的无敌天书之前,他王师爷自然不想节外生枝,何况自己伤势也未痊愈,想到这里王师爷纵身一跃,如幽灵一般隐入黑暗之中

    那两道衣褶的声音来的好快,就在王师爷刚刚隐入黑暗的时候,耳畔便传来一道声音:“老道师父,这震动的源头果然在这上游”

    “嗯”另一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徒儿我们快去看看,吉时将到,老皇帝那边的祭祠大典还得我们去”

    王师爷听到这里,老脸不由地跟着大急起来,唉还天下英雄,想不到有人还会查到这里来,但愿他们不会发现什么,否则老夫拼着老命也要把他们给留下

    就在这时,下游的黑暗处一前一后闪出两道人影,那两条人影来得极快,如两只翩翩蝴蝶一般,转眼间便来到他刚才刚刚站立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王师爷摒住气息,睁大独目朝外面看去,透过蒙蒙的星光,只见河堤岸边正立着一老一少

    两个青衣皂角打扮的道士人物

    面对远处站立的两人,王师爷心中骇然,那两人起落之间姿式潇洒,显然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特别是老的一个,呼吸之间气息是绵延细长,果然是不易对付之人

    “老道师父,这里便是璇石了?”那小的一人道.

    “嗯”老的道长点了点头应道,“河洛十丈涡祖师当年推演的地方便是这里了”

    “隆——隆——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地底下又隐隐响起仿佛龙王咆哮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地皮轻微的摇动

    “只是不知为何会传来这种奇怪的声音”老的一人望着那逐渐变大的漩涡,眉宇不由地深锁了起来,“在祖师的推演中并没有提到”

    “难道是地牛翻身?”小的一人不解地问道

    老的一人摇了摇头待答正话,耳畔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打水声

    “谁?”老道长轻喝一声,转过身来,两道精光倏地射向那发声处

    这一声大喝顿时把隐在黑暗中的王师爷给惊呆了,刚才急忙忙的躲开眼前二人,忘了被自己踢晕的涂龙那声轻微的打水声显然是涂龙醒过来时所碰响的

    就在王师爷暗叫要槽的时候,那小道长却早已跃了过去,然后从黑暗中提着涂龙跃了回来

    “老道师父,抓了一个水鬼受伤还不轻呢?”

    “什么会有水鬼难道与杨小兄弟说得有关?”老道人想到这里望向眼前神情萎靡的年青人,疑念顿时大增

    “你是什么人,怎会在这里?”老道长蹲了下来,和颜悦色地问着

    涂龙睁开疲极的双眼,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艰难地张口道:“谢——谢——两——位道长——救了在下的——性命,那——那——魔鬼——呢?”

    老道人眉宇一皱,问道:“什么魔鬼?”

    “就害我——的人,对了——你们是谁?”涂龙经历这一次,人也变得小心起来了

    老道人见他目光清澈,微微地颔了颔首道:“贫道袁天罡”

    “啊袁——仙——师——”涂龙大叫一声,欣喜着想要挣扎坐起来,却终归受伤太重无力地躺回去

    袁天罡蹲了下来,握住涂龙的三寸尺关,替他把脉起来

    过了须臾,袁天罡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五脏六腑生机都受到破坏,还是躺着好”

    “老道师父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连这些不懂武功的人都下如此重手”

    “袁——仙——师——”涂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我涂龙——死不足惜,”说到这里涂龙脑中顿时想起那个魔鬼想炸毁明阳殿的事

    “他们——要炸——”

    就在这时,只听倏的一声,黑暗中一粒小石子如闪电般的划空而来,“卟”地一声打中了涂龙的脑门,顿时脑浆飞溅,涂龙还未来得及惨叫便气绝身亡

    “谁——”袁天罡怒喝一声,朝那石子来处飞去.

    极品姑爷第两百一十八章:拜月大典三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章:拜月大典(四)

    明阳殿一楼南广场的中央,在礼部各大官员的张罗下,各种玉璧、玉圭、缯帛、牺牲等祭器琳琅满目摆在圆形的祭坛上。

    在广场的四周,熊熊燃烧的柴垛也正欢快地跳跃着的火苗,把明阳殿四周映着亮如白昼。

    明阳殿二楼,在通红的火光映射,老皇帝显得红光满面。

    而在他面前的不远处,一个十五六岁衣著光鲜的皇家少年正跪在地上,用稚嫩微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孙——儿——杨——利——叩见——皇爷爷——”

    “起来吧”老皇帝颔了颔首,微笑道,“来,到朕身边来”

    “谢——皇爷爷”杨利爬了起来,目光怯怯地瞧了下龙椅上的杨勇,方才小心奕奕地走了过来。

    “告诉皇爷爷这几日学了什么?”

    “学——学了——论语中——的里仁。”杨利低着头小声回道着,那神态宛若一个羞涩的小女孩一般。

    “嗯好”杨勇牵着杨利的小手,温和地道,“不用紧张,来,背给皇爷爷听听”

    “是,皇爷爷”杨利应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喉咙一丝不苟地背了起来。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子——曰……”

    就在杨利背着论语的当头,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紧接祭坛有人大声地喝了起来:“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听到响声,沉浸在听书中的老皇帝倏地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两只浑浊的老眼如利刃般地射向楼下。

    此时楼下的祭坛早已慌乱异常,文武百们熙熙攘攘有惊慌失惜四处逃散的,也有的磨刀霍霍朝那祭坛涌了过去的,而一队队铜盔铁甲也荷荷有声地提着陌刀往前奔去。

    不一会儿,那喊声处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密不透风,杨勇虽然站在高处,但此时也看得不甚清楚,也不知刺客有几人。

    “主子你还是先退一下”施总管抱着拂尘小声地劝着。

    “禁卫军都是干什么吃,居然有人潜了进来?”老皇帝脸色铁青地厉喝着,“陈坚呢啊,叫他来见朕。”

    “奴才这就去”施总管说完连忙往楼下跑去。

    就在这时,楼下祭坛边的人群慢慢地静了下来,然后自动闪出一条通道,紧接依稀见两三个铜盔铁甲架着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看样子刺客应该是被抓住了,杨勇看到这里也稍稍放下心,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回龙椅。

    不一会儿,楼梯口再次响起蹬蹬蹬的声音,然后便听到太子杨成焦急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父王,父王,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

    老皇帝转头看去,只见太子杨成右手拎着袍角急色冲冲地走了过来,恍然没有了往日太子应用的威严。

    老皇帝看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地道:“离开什么?”

    太子杨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大口地喘息着:“父王,刚才抓了一个刺客,那刺客名字叫涂虎——”

    老皇帝听到这里颇有些不解:“这么快就招供了?”

    见老皇帝误解自己的意思,太子杨成连忙摆手道:“不——不是的父皇,那涂虎不是刺客——”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皇帝越听越是胡涂,正要破口大骂之时,突然看见二楼的楼梯口又上来了两人,那两人也是急色冲冲。正是刚刚下去的施总管以及禁卫军总领——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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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明寺,杨笑的小厢房内。

    一盏昏暗的烛光仿佛精灵一般在空中摇曳着。

    床头边,一个白衣少年临危正坐地为杨笑把脉着。

    而一身素装的清儿美眸含着清泪,神情焦急地看着正在甜睡中的花和尚。

    须臾,那少年松开了杨笑的右手,轻轻地把他放进被窝里,缓缓地站了起来。

    “李溥,怎样?”清儿轻启朱唇,忍住流泪的冲动,轻轻地问着。

    “我们出去说”李溥深深地看了杨笑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厢房来到大厅。

    “你是什么发现异常的”李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了看泫然欲泣的清儿。

    “在回来的车上,花和尚睡觉的时候,我替他把了下脉,发现他的体内好像多了一股死气再后来他下车的时他就晕了”

    “嗯正是那股死气破坏了他的机体”李溥点了点头,“杨大哥前几次受伤的时候我也替他把脉了,他无论受了多大的伤,他的生命机能还是活泼如昔。”

    “是不是中了归元掌?那该什么办?”清儿急得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唉”李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或许等我妹妹或是爷爷来的时候能知道什么原因。”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大概也就这几天吧”

    二人正聊着的时候,杨笑的厢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杨笑的声音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清儿妹妹,现在是几时了?”

    “酉时刚过”清儿连忙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朝里屋走去。

    清儿刚要跨进门槛,便见杨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清儿见罢心中又是一痛,连忙走过去扶住他。

    “你伤未好,怎得不多休息会儿”清儿强压着心中的悲伤,轻柔地说道。

    “呵,酉时都已过了,再睡就看不到大隋的拜月大典了”杨笑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从门口刚刚转进的李溥,不由大喜,“咦,小李子你怎得回来了?”

    “杨大哥,琴姐姐伤势没大碍,我就回来了”李溥看了清儿一眼连忙解释道。

    没有什么比听到这个消息更让人兴奋,袁天罡虽然用翠玉阴阳佩化解了萧萧姐姐的伤势,但到如今也还是提心吊胆的。

    “杨大哥,刚才来的时候方管家说了,叫你和清儿姐姐一起去琴府过拜月节”

    “呵呵”杨笑心怀大畅地笑道,“那是自然,我现在是琴府的姑爷,走走走一块去也省得清儿妹妹再张罗,是不是清儿妹妹。”

    “嗯”清儿轻点螓首边含笑地应着边扶着杨笑往门外走去。

    三人刚走出门外,远处的天边突然映出一片红彤彤的霞光,那霞光在绚丽多彩仿佛万千花朵同时绽放一般耀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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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虎牢关

    在这半夜中红彤彤的半边彩霞宛若当日火光通天的落峡谷。

    想起那一夜死伤无数的落峡谷英雄好汉,杨笑心中不由再次难受,那张原苍白脸顿时更加难看了起来。

    最是熟悉他的清儿姑娘自然也知道杨笑如今想的是什么。

    “花和尚,那片火光应该是大兴宫的方向,皇家的祭祀大典开始了我们也快去琴府吧,别让萧萧姐姐久等。”清儿转移着杨笑的注意力,轻柔地说道。

    杨笑听得一愣,看着那火红天边怔怔地立在那里,皇家拜月大典开始,那老皇帝、猪老伯还有青云道长能逃过这一劫难吗,唉但愿自己猜错了,但愿孟姚氏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妖孽。

    看着愣神中的花和尚,清儿以为他不明白皇家拜月大典的过程,于是轻启着朱唇解释道:“我听师父说了,大隋皇家的拜月大典在吉时时候把各种祭器放在圆形的祭坛上,然后皇帝或是储君祷告天帝祈求来年平安,风调雨顺——”

    “吉时?”杨笑听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地脱口问道,“清儿妹妹,拜月大典吉时是什么时候?”

    “酉时三刻”清儿随口应道,逐而感觉有些不对,“噫,对啊现在还不到三刻呢,皇帝最重礼仪了莫非我们算错了时间?”

    “清儿姐姐没有错”李溥正色地道,“我从琴府出来的时候,时间都掐准了”

    “出事了,走”杨笑蓦地大喝了一声,“我们去大兴宫”

    就在三人正要坐上马车的时候,远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嘶——轰——”

    那响声如九天的巨雷,轰的大地一阵颤抖,又仿佛一把巨大利剑无情地撕破虚空。

    在那响声过后,远处天边的红霞也慢慢地暗了下来,渐渐地渐渐地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迷朦的夜空。

    “炸了,炸了,终于炸了”杨笑呆呆地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着。那巨大响声所造成的破坏力他自然清楚,小小的一个明阳殿如何能抵得过天地之威,更何况在这些自然力量面前如蝼蚁般的人呢。

    老皇帝爷爷,猪老伯,娘——你们如今还好么?杨笑想到这里眼泪不由地涌了出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默认大隋皇长孙的命运了。

    孟姚氏啊孟姚氏,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此生我必定拿你碎尸万断。

    “走吧”杨笑轻轻地拭了拭了脸上的泪水,“我们去大兴宫看看”

    于是,三人上了马车,在一阵沉默中往洛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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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

    它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它无疑是大隋一道自然天险的屏障。

    如此优势的天险,如今正面着一场巨大考验。

    此时,月上中天,关内军营中帐依旧灯火通明

    守将郭薏仁来虎牢关也有一两天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关卡,他堂堂一名长安府兵统领早已淡出鸟来。

    原来的守关老将姚罗云在哼哈文将上官宠儿的一张圣旨下直接贬为副统领,而郭薏仁却直接更狠把他一贬再贬降为无所事事的平章事。

    “他娘的西皮”郭薏仁端坐在中军大帐中,扯着驴肉喝着酒儿大声地嚷嚷着,“拜月节了还让俺出来守关,俺关内的第二十小妾刚刚抢过来,俺还没有给摸够,就——就——她娘的在这里连个母猪也没有——”

    “将军”帐外一守关兵士突然叫了一声。

    被人打断yin思意想,郭薏仁无疑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把手中的酒壶“咣当”一声扔了过去。

    “啊——”门外那守兵显然被扔中,惨叫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帐外又传来那个讨厌的声音。不过此时显然怯弱了许多。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他娘的西皮,你想找死是不是”郭薏仁醉晕着脑袋叫骂道。

    帐外顿时一阵沉默,郭薏仁以为可以继续喝酒,可找来找去却是找不到酒壶,气得他又大发雷霆:“娘西皮的,本将军的酒壶呢,你也敢过来侵负本将军来人呢,快把酒壶给本将军找来,本将军斩了它。”

    话音刚落,帐帘便被掀了起来,一个头包白布士兵模样的人捧着酒壶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用颤抖的声音道:“将——军——酒壶——在——这——儿”

    郭薏仁接过酒壶,正要仰头喝了起来,却发现里头一点酒都没有。

    “娘西皮的,你头上什么湿了,是不是偷喝本将军的酒”郭薏仁怒喝一声,一脚踢了过去,把那额头被打伤的守兵踢了个跟斗。

    那守关强忍着愤怒,堆起满脸的谄笑,道:“将军你稍怒,傍晚进关的时候,属下发现有几个从沧州来的人——”

    “娘西皮的,沧州来的关本将军鸟事啊”

    “将军你有所不知啊,那里面可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啊”

    郭薏仁听得环眼暴睁,酒也清醒了大半,连忙扶起那守关,哈哈大笑:“好好好,正合本将军意,小子,那人现在在何处?”

    “快,给本将军抓来”郭薏仁大声地喝着。

    “是——是——小的这就去”那守关士兵连忙低头应了一声,抱头鼠窜地掀开帘帐冲了出去。

    走出帐外,那守兵立马一改原先谄媚的神态,咬牙切齿地对着中帐说道:“我看你能逞几时威风哼——”

    就在他正自言自语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凛厉的声音。

    “说什么呢?小敖子”

    小敖子转过身来一看,连忙哭丧着脸道:“姚将军,我——我——”

    “你头什么啦”姚罗云蹙着老眉问道。

    “没事,没事——”小敖子连忙摆着双手说着。

    “是不是又被郭将军打了”

    “我——我——我——”

    姚罗云看了看中帐内闪动的影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无耐地道:“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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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一章:兵出东岭

    姚罗云掀开帘帐走了进去,看见郭薏仁兀自坐在案几边边啃着驴肉边糊乱地大骂着,浑然没有一点儿将军的样子。真不知道上官将军是如何的看中他。

    “将军,此时是非常时期,属下劝将军早喝点酒,免得误事”姚罗云谆谆地劝诫着。

    郭薏仁抬起头瞄了他一眼,无名火腾得顿时涌了上来,“娘西皮的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啊要不是你无所建树,老子会被派过来守关”

    “拒探子回报,在东岭关以南发现大量的不名身份的人物”姚罗云仿佛没有听见他唠叨一样,依旧正色地说着。

    “东岭关?离这百八十里,关本将军鸟事。娘西皮的,再说那金吾、龙虎将军从辽东班师回朝他不走汜水,还绕道去哪里?你当本将军傻啊”

    “郭将军当年关公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第一关便是东岭啊东岭关一开,我们这虎牢关也就形同虚设,那京都就危夷”

    “娘西皮的,你以金吾、龙虎将军是关云长,再说东岭天险自成,他王恒也不是他娘的孔秀,他要是守不住趁早把他帽子给摘了”

    “虽说是天险,可那里毕竟只有两仟人马”姚罗云依旧不死心道,“更听说那龙虎将军有当年关云长之威,只要在通往东岭关的古道上埋伏五仟人马与王将军互为犄角之势,那东岭必安如泰山”

    “娘西皮的”郭薏仁环眼怒睁,“姚匹夫你这番费尽唇舌无非是想领回自己的兵,是不是?”

    “老子撸了你,你心有不甘是不是,别忘了这是上官将军下的旨意”

    “将军你可要万万深思啊”姚罗云嗵地一声跪了下来,“老夫算是求你了”

    “不行”郭薏仁斩钉截铁地道,“老子才带来两万兵马,给你五仟本将军这里什么办?”

    “将军虎牢关天险自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有将军守好关隘,拒不出关,那金吾、龙虎将军他纵然有十万兵马,也难以攻破,到时候他粮草耗尽自然无功而返”

    “娘西皮的,你让老子当缩头乌龟啊想当年本将军与上官将军纵横沙漠戈壁那是何等的威风,再说了上官将军派本将来,难道不就是看本将军如何斩了那两兔仔子”

    听到这里姚罗云彻底感到无语了,他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自傲的郭薏仁,仿佛看到了兵破虎牢关时血溅千里的惨面。“

    “唉——误国啊误国,名不副实啊,唉——”

    “老匹夫”郭薏仁蓦地大喝一声,“你骂谁啊——是说上官将军还是本将军要不是看你年纪一大把,老子现在一刀就斩了你好好好——你不是想带回自己的兵吗,老子给你,你自己领两仟守兵去,省得老子看了心烦。”

    姚罗云黯然地点了点头,两仟了胜于无,只要运用得当与王将军守住东岭关还可以勉强维之。

    姚罗云想到这里,倒也不再考虑东岭关的防御,眼前的虎牢关方才至关重要。

    “将军,虎牢关这里属下守了近十年,只要将军闭门不出——”

    “砰——”郭薏仁狠狠地把那空的酒壶扔了出去,不耐烦地骂道,“老匹夫别得寸进尺,本将军如何守关还用得着你教带着你的人马滚”

    就在姚罗云离开中帐不久之后,那个被郭薏仁砸伤头脑的边关小兵小敖子领着一个村姑打扮的貌美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十七八岁,虽然没有长得倾国倾城,但那微带古铜色的肌肤无疑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态。她虽然没有穿什么绫罗绸缎,但粗衣下的玲珑曼妙早已令这位郭将军鼻子喷血了。

    看着呆立中的郭薏仁,小敖子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此时,中帐内除了郭薏仁粗重的呼吸声外,便毫无声息。

    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令这位貌美的少女渐渐地起了不安。

    “将军,将军——”那少女有些慌乱叫道。

    郭薏仁回过神来,露出温和的笑容,笑道:“本将军走神了请勿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去洛阳有何贵干?”

    “小女子李诗音跟阿爹去洛阳找哥哥”那少女低着头,轻声地说道。

    “你哥哥是谁?”

    “李溥”

    “李溥?”郭薏仁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来来来,过来陪本将军喝两杯”

    “太晚了,孤男寡女恐惹人非议,小女子跟阿爹明日还得赶路”

    “赶路,赶什么路就在虎牢关住下,你给个地址,本将派人把你哥哥请到这里来”郭薏仁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往那少女走去。

    那少女玲珑剔透此刻哪里还有不明白眼前这位将军的意图了。

    看他走了过来,早已吓得睁圆了双眸,连连后退。

    “你怕什么?”郭薏仁一闪闪到帐门口,嘿嘿笑道,“跟着本将军有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可知道本将军是关中府兵统领,当年跟着上官将军在大漠戈壁那可是战功无数。本将看上你那是你祖坟冒烟”郭薏仁说到这里早已一把扑了过去。

    李诗音虽然聪慧,但身手自然不比这位久经沙场的郭将军,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郭薏仁给按倒在地。

    “将军——不要啊——”李诗音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了起来。

    “哈哈哈——”郭薏仁得意地大笑起来,一手按住李诗音双手,一手囫囵地拉扯着她胸前的粗衣。

    “撕——”

    脖颈处的雪白、胸前裹着蓓蕾的红肚兜无疑更加深深地刺激着早已兽性大发的郭薏仁。

    “嘿嘿嘿——不要,不要,一会本将主你yu仙yu死,看你还说不要”郭薏仁双目凶光大发,大手一把扯下了李诗音胸前的肚兜。

    一双雪白的玉兔随着那肚兜的扯下“砰”地弹了出来,颤巍巍摇晃着,摇得郭薏仁眼花缭乱,一时呆在那里。

    突遭此变未经世事的李诗音早已吓得傻了下来,双眼惊恐地望着面目獠牙的郭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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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全城戒严

    马蹄轻脆,车行轱辘

    在这宁静的城郊古道上显得更加的幽远,更加的空阔。

    从法明寺出来也有一柱香时间了,车辕上面的三个人依旧保持着沉默

    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

    在杨笑与清儿的心里,大兴宫内有着扯不动的牵挂。

    深夜凉风习习,马儿在这宽敞的古道上跑得尤其的欢快地。

    不一会儿,洛阳城在若隐若现的银辉下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马车驶得近了,三人看得更是清楚,高大的城垣上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井然有序地站满了清一色的铜盔铁甲,巡逻禁卫军个个手持燃烧的火把,把整个城郭映得清清楚楚,分毫毕现。

    马车在一阵希聿中停了下来,城楼上哨岗上一个宏亮的声音响了过来

    “驾车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刚休怪箭下无情”

    清儿蹙了蹙秀眉,傍晚时候出城容易,如今戒备如些森严想要进城要费不少麻烦。

    杨笑看到这里,长长地吁了一气,反倒把心中的那颗大石放了下来。

    看着花和尚一脸的轻松,清儿倒有些不解了:“花和尚,你不担心了?戒备如些森严我们如何进去?”

    “呵呵呵”杨笑爽朗地笑了笑道,“戒严好啊,戒严好啊,至少他们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你怎么知道的?”清儿问道。

    “你看看城楼上的那些禁卫军,他们那么井然有序地站岗着,更何况此时城内也丝毫听不到骚乱声,那只能说明他们逃过了一劫”

    清儿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担忧地道:“花和尚,我信你,只是没有看到,我心里还是不安”

    “呵呵,人之长情啊”杨笑轻抚着清儿的小手儿笑道,“清儿妹妹你也不用担心,花和尚应该猜得没错,这样你去看看今天轮值是那位将军?看我们能不能进城去。”

    “嗯,”清儿俏脸晕红,羞涩地抽出了小手儿,纵身一跃跳下车来,抬头对着城垣高呼道:“今晚谁当值?”

    这妮子心肠直得有些可爱,哪里有这么问话的,杨笑不由地暗自笑了起来。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喧哗”城楼上一士兵陡地提高声音大喝道,“速速离开,否则弓箭伺候来人啊,弓箭手准备——”

    “慢着——”城楼上另一禁卫军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清儿大声喝道,“来人靠前——”

    清儿依言往前走了大慨有半箭之地,城垣上的那禁卫军突然惊喜地大声吼了起来道:“你——你——是清儿——吗?杨——师——笑殿下来了没?”

    清儿一愣,这人怎得认识我?“我是——你是谁?”

    “属下赵黑子,奉上官将军之命在此等笑殿下。”赵黑子说到这里连忙对身边的禁卫军喝道,“快快快——打开城门——迎接笑殿下。”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厚重地城门在一阵轰轰轰中打了开来,数十个铜盔铁甲一手提着陌刀,一手举着火把热腾腾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赵黑子。

    赵黑子满脸欢笑地跑到马车跟前,咚地一声单腿跪了下来,高喝道:“参见笑殿下——”

    “参见笑殿下”数十几铜盔铁甲也跟着赵黑子一样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杨笑一愣,颇有些不适应这等阵势,不过好在已经历了一次,此刻倒也自然了许多。

    杨笑跳下车来,来到赵黑子面前,扶起了他拍了拍肩膀,笑道:“黑子,兄弟们都起来吧,我倒是喜欢你们叫我杨师父”

    “不敢谢笑殿下”众人应了一声,俱都站了起来。

    “唉——”杨笑暗自长叹了口气,“这身份的变化以后还不知道要贴上多少的伪面具。”

    “黑子,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

    “殿下,你先上车,属下给你细细说来”赵黑子躬着身子恭敬地道。

    三人上了马车,赵黑子徒步伴在车旁,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往洛阳城走去。

    “殿下你走了之后,皇上和太子还有文武百官便都去明阳殿,后来不知怎得从那圆形的祭坛下面钻出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清儿惊讶地问了一句,“难道是漕帮余孽?”

    “清儿姐姐”赵黑子笑道,“不是的,那人自称是涂虎,是老街船坞坊涂胜的二儿子——”

    “傍晚的时候,殿下不是叫陈将军找来一些水鬼去查地底的隧道——”

    “后来不是没有查到么?”清儿接口道。

    “是啊陈将军回来报的时候没有查到,不过陈将军没有水鬼失踪了两个人——”

    “噫,失踪了两个人?”杨笑看了赵黑子一眼,继而恍然大悟地道,“看来是这两个人无意中找到了隧道”

    “殿下不愧是殿下”赵黑子无不佩服地道,“那两个就是涂胜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他们游到璇石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独眼独手怪人——”

    “独眼独手的怪人?”杨笑皱着眉头沉思了有顷,方才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他?”

    “花和尚,是谁?”

    杨笑摇了摇头苦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漕帮的帮主王师爷”

    “漕帮帮主?”赵黑子摇着头笑道,“那位涂虎他说他也不知道是谁,他只说那人心狠异常,他落入漩涡的时候,那人眼睁睁地看他沉了下去也不伸手。”

    “那漩涡应该就是那隧道的入口了”杨笑叹息地道。

    一众人边走边说,很快地进入城门,来到了洛河堤畔。

    此时,洛河堤畔空荡荡的毫无一个人影,在月光下,一条由沙包堆成的堤坝蜿蜒地往上游延伸着。

    “明月潜云中、暴雨成天祸;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涡。”杨笑喃喃地自语着,不得不佩袁天罡玄学门的玄学了,看来这个世界果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想来那河洛十丈涡便是璇石的漩涡了,那孟姚氏果然厉害,居然把入口选在那里。哦,我明白了,杨笑恍然大悟了起来,当日那张地图所画的铁齿轮不是铁齿轮,恐怕指的就是那漩涡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杨笑收回了神思不解地问道,“傍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其他人怀疑那个漩涡是入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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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父女

    “殿下你有所不知,那璇石自古以来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据说原本璇石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下洞窟,后来有一仙人路过此地,施展大神通移来了璇石堵住了那个洞口,而漩涡就这样产生了,大隋建朝几十年来那里是会游泳人的禁地,那漩涡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杨笑听到这里接着赵黑子的话头道:“所以,那些水鬼们便不在怀疑那个漩涡就是通往明阳殿隧道的入口了是不是。”

    “是,殿下”赵黑子点了点。

    “唉——”杨笑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经验主义害人哪,这天下如此之大,你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何其的多啊,普通人或许办不到,但千万不能小看这世上的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殿下说得是”赵黑子说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马车里的杨笑,笑道,“其实殿下在小黑子的心里,殿下你就是那个人外人,天外天”

    “丫的,滚远一点”杨笑笑骂道,“你跟我少拍马屁,快给我讲讲后来怎样?”

    赵黑子尴尬地摸了摸头,嘿嘿笑道:“后来那涂虎不小心被卷了漩涡后恰巧被甩进那隧道里,或许是上天保佑,那涂虎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明阳殿地下出口跑了出来。”

    “于是,皇帝就下令全城戒严,这几日洛阳城恐怕只会只进不出了。”赵黑子说到这里转头看了杨笑一眼继续说道,“本来今晚不是属下轮值,上官将军说殿下你会回来——”

    杨笑暗自咕哝着:“这臭婆娘倒是了解我,可丫的——她在仁寿殿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支持我呢,非得搞出这么一出。要不是那涂虎命不该绝,那可得死多少人哪。”

    “现在他们在哪?”杨笑问道,“有没有人员受伤?”

    “没有,由于撤得及时,所以没有人受伤。皇上、太子还有文武百官俱都在乾阳殿”

    “哦,没事就最好。”杨笑靠在车壁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黑子,我们回头吧”

    “啥?”黑子听得一愣,扯住马车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殿下,你不去大兴宫?”

    “不去了,”杨笑淡淡地说着,“那里也没有我的事。”

    “可上官将军要是问起——”

    杨笑笑了笑道:“你就实话告诉他就行了好了,清妹,小李我们打道回府吧,琴府姑爷当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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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关。

    郭薏仁的中军大帐。

    上身几乎被脱光的李诗音终于在一阵凉风下清醒了过来,她惨叫一声,趁着郭薏仁失神的当儿挣脱了那只大手跑向帐门。

    哭泣的李诗音正当要跑出去的时候却不防被堵在门外的小敖子给挡了回来。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狼。

    绝望中的李诗音顿时如失魂落魄般地瘫软在地,兀自流泪不止。

    “娘西皮的,居然敢逃”郭薏仁满脸的愤怒,冲了过来朝李诗音就是一巴掌。

    “还有你小子娘西皮的,躲在帐外干什么,还不出去?”郭薏仁如发疯的野狗一般见人就咬。

    就在小敖子准备出去的时候,帐外突然响起一个老人颤抖的呼叫声。

    “闺女,你在哪里?闺女你在哪里?”

    那声音凄冷中充满了深深的担扰,在这宁静的军营里显得尤其刺耳。

    一阵阵骚乱顿时从各大营帐传了过来。

    “哪里来的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人有毛病啊,在我们军营里找女儿?”

    “莫非是鬼?”

    “山槐吧”

    “……”

    “什么回事,娘西皮的,小敖子你搞什么鬼,还不出去看看”郭薏仁朝惊慌失措中的小敖子暴喝着。

    “是,属下这就出去”小敖子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跑出帐外,看也不看一头奔向自己帐营,囫囵收拾了一番连夜逃出虎牢关。

    且说郭薏仁正准备享受眼前幸福的时候,冷不防发现在自己的中帐内突然多一个白须白发精神矍烁的老人。

    那老人满脸和蔼,端坐如仙,一言不发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郭薏仁。

    郭薏仁被看得心里发虚,兀自想起刚才帐外隐隐传来的那些“闲言碎语”,不由得冷汗直流。

    “你——你——是——人是——鬼?”郭薏仁哆嗦着嘴唇颤声地问道。

    李诗音到底醒了过来,看到老人猛地扑了过来,无限委屈地哭了起来:“阿爹——哇——”

    这一声哭声反倒把郭薏仁给震醒过来,心中暗道:“娘西皮的,原来是这小妞的阿爹,是老丈人了,本将还以为是鬼呢,娘西皮的只要是人还没有人能逃得过本将的手掌心”此刻的郭薏仁早已被美色蒙闭了双眼,恍然不记得刚才那老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大帐。

    “你是何人,胆敢轻闯本将帅帐”郭薏仁挺起胸膛,顿时气粗了起来,“不怕本将斩了你”

    “唉——”那老人轻抚着李诗音的秀发,轻叹了一声,道,“莫不是看在你是虎牢关守将的分上,老朽今日定不饶你”

    “呦喝——娘西皮的,”郭薏仁腾地站了起来,“老匹夫不知天高地厚,本将这里几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把你淹死。”

    “唉——老朽也不要节外生枝,你这般满口喷粪,又欺凌我女儿,不给你点教训终归是看不过”那老人话一说完也不等郭薏仁表态,右手一挥,一把银光闪过。

    紧接着只听“砰”一声,郭薏仁如倒插葱一般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你就这般好好躺着吧”那老人站了起来,如一阵轻风飘了过来,淡淡地道,“明日响午自然解除。闺女我们走吧”老人说完再也不看郭薏仁一眼,拉起李诗音离帐而去。

    且说二人出了帐门,那老人拉着李诗音宛如闲庭信步一眨眼便去了好远。

    “闺女,这回吃亏了吧,叫你们学些本事,偏学些什么炒丹砂,弄什么震天雷——”

    “好了——好了——阿爹你别唠唠叨叨的,阿哥不是也没学么”

    “唉——”那老人颇有些无耐地摇了摇头,“算了阿爹也不强迫你们,一切随缘吧”

    “对了阿爹,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这狗官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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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鸿沟村

    “如今大隋风雨飘摇,我们这一路走来灾祸连连,这虎牢关还得他来守——”

    “像他这种人还不如早点杀了好,让他守虎牢关准误事”

    “是啊或许你说得对,但阿爹这一生只有救人却是没有杀人。”

    “阿爹,我们是不是连夜走啊”

    “哼,这里是风云之地,我们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二人边说边走,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崇山峻岭之中。

    且不说李诗音父女俩连夜赶往洛阳会见李溥,单说虎牢关守将郭薏仁仗得朝中上官宠儿提拔一度持功傲物、不可一世。今夜终碰到世外高人被制于中军帐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白忍受一夜寒风吹朔。

    第二日早上,虎牢关原守将姚罗云亲自点卯,率领亲军两仟余人至帐外请行,哪知等了大半个时辰,依旧不见郭将军出帐。

    待到日上三竿,姚罗云终等不及,亲自入帐,掀开帘帐一看,顿时吓得一跳,只见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什物,有女子的红肚兜儿、也有滚地的酒壶、散碎的桌椅……

    而战功赫赫的郭薏仁将军却如僵尸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姚罗云心中大骇,以为郭薏仁遭到暗杀,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喊道:“将军——”

    此时郭薏仁早已怒气填胸,可回想起那鬼魅似的老人不由地又露出惊恐的眼神。

    “来人啊,请军医过来”姚罗云大喊一声,然后抱起郭薏仁往床上走去。

    不一会儿,几位头发花白的军医急冲冲地来到帐中,一阵把脉后俱都摇头叹气,不知如何解决。

    姚罗云此时也只好暂时打消出兵东岭关的念头,陪着郭薏仁呆到晌午,哪知这一耽搁终使东岭关失去了犄角之势。

    且说郭薏仁送走姚罗云及两仟守兵后,独自坐在帐中喝着闷酒想着昨夜之事,心中越想越是愤闷,发誓要报此大仇。可一边又忌讳那老者武功,最后牙齿一咬亲点五百人亲兵持着弓弩待命,然后命人去找来小敖子,哪知得到回报小敖子连夜出逃不知所踪。

    于是郭薏仁亲自率领五百亲兵,层层围住李诗音父女所在帐篷。哪知冲进帐篷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二人早已鸿飞冥冥。

    “娘西皮的,搜,快给本将仔细的搜”郭薏仁见没有碰到二人,顿时又发起威来了,昨夜听那小娘子说好像要去找洛阳的李什么什么。

    “娘西皮的,本将现在无法治你,嘿嘿回到洛阳看本将不整死你”郭薏仁心中暗暗发誓。

    在一番搜查后,守兵们终于找到二人一路行来的通关文牒。

    郭薏仁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气得吐血当场,那通关文牒上施施然地盖上了由上官宠儿发往天下九州的专用玉玺。

    “娘西皮的,这回踢到铁板上,原来那两人是上官将军请来的,怪不得这么厉害。完了完了,这两人会不会去洛阳告本将军的状”郭薏仁回到帐中,愁肠百结,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着。同时更是狠透了那个yin*自己上当的小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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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城、鸿沟村

    在一间当地绅士的大厅中,两个白衣女子正对着圆桌上的一张地图仔细地观看着。

    如果杨笑在这里的话,定会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出走的琴小小和计谋出众的孟姚氏。

    “沈姐姐,我哥哥和李大哥没事吧”琴小小抬起粉嫩的小脸,有些担忧地看着沉思中的孟姚氏。

    孟姚氏停下巡在地图上的玉指,嫣然一笑道:“我既然已得了那四百万税银,你哥和李琦还有你们的琴府家丁自然没事,再说了我惹是真伤了他们,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孟姚氏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哀怨。

    “沈姐姐你们江南沈家就不能好好与他们相处吗,非得要走到这一步?”

    “小***,你年纪还小好多事你都不了解”孟姚氏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改天姐姐我再带你去江南走走,那里人间天堂,不仅物产丰富,人们也安居乐业。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

    “可——可——我终归觉你们这样做是在——造反——是大逆——不道。”琴小小有些怯怯地看着孟姚氏小声地说道。

    “大逆不道?”孟姚氏轻轻地笑了起来,“成王败寇谁能说得清楚。”

    “就说眼前我们这里所处的霸王城,你可知道为何叫霸王城?”

    琴小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孟姚氏笑道:“这里是当前楚霸王之地,楚霸王仁义盖天,刘邦阴险小人,可到得最后史册留芳得到正统的却是刘邦——”

    “无论是我父亲的心愿也好,还是我哥哥的野心也罢,我当妹妹自当为他们尽心尽力”孟姚氏说到暗自神伤地说着,“我们女人难道不都是这样的么,有几时能够为自己活着。”

    “不过话说回来,姐姐倒是羡慕你”孟姚氏回过头笑道,“你可以不顾一切离家出走,我却是不能。姐姐倒是对不起你了用了你们船队脱身。”

    就在两互诉心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地声音。

    “禀姑娘,文将军来了”

    “叫他进来吧”孟姚氏收起笑容,沉声地说道。

    见他们要谈论军事,琴小小连忙说道:“姐姐,我先下去”

    孟姚氏微微一笑道:“不用,你不说要说本领吗,好让你的坏人高看你一眼”

    “可——是——可——是”

    “你一个二门不出的小姑娘难道会坏了我的大事?”孟姚氏笑着反问道。

    话音刚落,门外铿铿铿地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铁甲大汉,那大汉看了琴小小一眼,脸色微微有些踌躇。

    孟姚氏是何等人样,自然看得出眼前将军的心思。于是,缓缓地坐下来,淡淡地道:“文将军,不碍事,你说事情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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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往事不堪回首(三更)

    那大汉得到孟姚氏的允许后,再也没有显得其他异样,对着孟姚氏微微施了礼,然后便爽朗地说道:“禀姑娘,派去洛阳探子还未回来,估计得午后;二将军那边自昨晚起也没信鸽回来——”

    孟姚氏听到这里,秀眉也忍不住微微动了下:“那王师爷呢?”

    “王师爷也好像失踪了一样”

    孟姚氏腾地站了起来,一张俏脸顿时寒了下来,冷冷地道:“文将军,再派几个机灵点的探子,快马加鞭。勿必给本姑娘弄得清清楚楚”

    “是姑娘”那大汉大声应道,“那我们几时渡河?”

    孟姚氏抬起眼来,把目光投向门外,沉思了有顷,方才缓缓地道:“再等等,等到午后吧,大将军应该抵达东岭关了无论洛阳那边怎样,我们总得再去一趟,毕竟那里总归还有我们思念的地方。”

    孟姚氏说到这里,转过脸来对着文将军正重地道:“不过在出发之前,你一定得派重兵好好看住敖仓,十万大军能不能来去自如都靠它了”

    “属下明白,请姑娘放心”

    “好,那你去吧,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待文将军走出门外时,孟姚氏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低着头踩着细步若有所思地走回桌子坐了下来。

    见她神色有些凝重,琴小小心头不由地起了疑惑,这几日与她相处以来,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女子的本事,看她谈笑之间指挥若定,像是天下尽在掌握之中,此番这种神态还是头一次见到。

    “沈姐姐,莫非事情有变”琴小小小心的刺探着。

    孟姚氏抬起头来,妩媚一笑:“有些小变化,超出想像之处,不过即便如此也无关大碍,只是多费些时日罢了。”孟姚氏说到这里反倒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我倒是希望真有些变化,这样他或许就会逃过一劫”

    “姐姐你对坏蛋是不是思念的紧就这短短的几句话你都提了好几次他了。”小小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

    “傻丫头,你吃什么醋啊”孟姚氏轻轻地摸着琴小小的头,无耐地苦笑道,“姐姐与他是不可能的,这辈只有当对头了”

    “你对坏蛋用情之深,他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我不知道”孟姚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明眸突然涌起一阵水雾,“或许他对我只有恨吧”

    “我在长恒县欺骗了他、在望江楼坏了他的好事、把他关在漕帮地底、还有这四百万税银……”孟姚氏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地嘶哑了起来,说到最后趴在桌子上无声地啜泣着。

    或许是受到孟姚氏的感染,琴小小也慢慢地回忆起与那坏蛋交往的点点滴滴,那张原本微微酡红的嫩脸也渐渐地柔和了起来。

    “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也是在望江楼,也不知他从哪里抄袭来的诗句把冒老鸨给忽悠了,还骗我对完了整个三楼的诗句;到后来在龙云涧那儿装神弄鬼骗了我爹爹的五仟两银子——”琴小小说到这里脑中顿时想起了当日在三星洞受尽欺负的模样,忍不住双颊再起一阵绯红。

    “再到后来,那陈硕真欺上门来机关算尽却被小坏蛋轻轻松松地给化解了——可是——可是——谁知道他——他居然——最后喜欢——我姐姐——呜——”琴小小说着说着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这大厅之中抽抽噎噎之声久久不绝,引得门外站岗的士兵频频侧目相望,二人旁若无人尽情地哭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渐渐地息了下来。

    最后还是孟姚氏最先抬起头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道:“小***,我们不哭了。哦对了,姐姐倒有一事不明,他——他——用什么法子骗了你爹爹的五仟两银子——你——你爹爹经商这么多年了,谁还会精得过他——”

    琴小小也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娇笑道:“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石壁中突然冒出瑞气、金光,而且还把一头活活的牛给摔死了——”

    “瑞气、金光?”孟姚氏本是聪慧之人此时也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姐姐你知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弄不明白?”

    “姐姐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恐怕大慨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吧”孟姚氏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至于你说的拍死一头牛,姐姐认为他没这个本事”

    “可明明听到牛的叫声,而且尾巴也会动,他一挥手牛就剩下牛皮和五脏了——”琴小小不解地说了起来。

    “咯咯咯——”孟姚氏听到这里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按他禀性恐怕是先把那牛给吃了——”

    这番话要是被杨笑听到,保不准他会向天大叫三声,知我者孟姚氏也……

    “哦,我明白了,他这是在学鸡鸣狗盗。”琴小小恍然大司是说着。

    “对了,姐姐那你为什么要把小坏蛋关在地底呢?”

    孟姚氏轻轻地叹道:“姐姐本想关他四五天,待此番事完之后,再去放他出来,那曾想到不到一天他便自己逃了出来,唉——希望昨日的拜月大典他没有参加——”

    “为什么?”琴小小问道。

    孟姚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好了你也去休息会儿,午后出发的时候姐姐叫你,等我们进关的时候姐姐就把你们送回琴府”

    “真的?包括李大哥他们”琴小小雀跃地叫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姐姐还会骗你吗”孟姚氏拉着琴小小的手嗔了她道。

    “那我去告诉哥哥和李大哥,让他们安心——”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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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杨笑三人再次从洛阳城回到法明寺的时候,天也渐渐地亮了起来。

    为了让受伤的杨笑能够好好休息,清儿在服伺杨笑躺下后,也没有呆多久便回到白马寺去休息了,而李溥也早早地在另一偏房中熟睡过去。

    或许是化解了拜月节的大难,没了负担的杨笑这一睡睡到了午后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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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布局

    或许是化解了拜月节的大劫,没了负担的杨笑这一睡睡到了午后时分。

    休息了一个早上,杨笑精神仿佛好了许多,下床的时候手脚也利索了起来,只是偶尔在快步走的时候方才感觉有些胸闷、气乏。

    在清儿的服伺下吃了一碗小米粥后,杨笑三人便坐着马车往琴府去了。

    自从那夜袁天罡用阴阳翠玉佩替琴萧萧疗伤后,杨笑还没有见到她一面,虽然几次三番听人报告身子也无碍,但总归心中挂念的很。

    法明寺与宋家庄本就不远,中间只隔了一片树林,马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琴府的大门外。

    黑色大门在午后的阳光下兀自闪着幽黑的亮光,两个家丁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墩打着盹儿。

    听到马儿停下的“希聿”声,左边的一个,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光头和尚从一辆豪华的马车跳了下来。

    那人显然一惊,连忙揉了揉睡眼,然后大声地叫了起来:“啊——姑爷来了——柱子——快起来,姑爷来了快开中门——”

    右边那人在睡梦中显然吓得一跳,迷迷糊糊地跳了起来,眼未全睁便摇摇撞撞地跑去开门。

    杨笑笑了笑,想起了前世上课打瞌睡时被人吓醒的模样,那种感觉仿佛就在昨日。

    杨笑虽是姑爷,但对于这些偷懒的家丁,是不会计较的。更别说他此刻心态好了许多。

    大门缓慢地被推开了,左边一个家丁跑过来,满脸堆笑地接过缰绳,低声地说道:“姑爷你请,小的把马车赶到车棚里去,给喂点马料。”

    另一个家丁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地嚷嚷起来:“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

    不一会儿,琴府大院里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家丁丫环们个个喜色匆匆,仿佛跟迎接国家领导人一般。

    杨笑跨进大门,看着那一张张对着自己亲和的笑脸,心中不由万分感动,琴府卷入这场夺嫡的争斗,作为最低层的他们险些造成灭顶之灾。

    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杨笑还未走过大院的花圃时,便见琴府的方管家带着笑意从偏廊中转了出来。

    “姑爷,你来的时候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

    两日不见,方管家明显又憔悴了许多,也真难为眼前的这个老人。琴万昌瘫后,琴萧萧又重病在身,琴府的偌大家事便全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想不憔悴恐怕都不行了。

    “难为方叔了幸苦了”杨笑伸出了双手满含温情地、紧紧地握住那只布满皱纹的手。

    难得知心人哪所有的委屈仿佛在一刹那俱都涌了上来。

    方管家眼角泛起了泪花,用颇有些哽咽的颤音道:“谢谢姑爷——我不幸苦,走我们里面去,大小姐听说你来了也急着要起来。”

    杨笑走在方管家的侧面,听他说起了琴萧萧,也就转头问道:“方叔,萧萧姐姐现在怎样了,怎得不让他多躺一会儿,我去看她就是了——”

    “唉——”

    方管家虽然长叹了一声,但杨笑明显看到那张老张笑意盎然。

    “我都跟大小姐说了,你身子刚好便在房间里躺着,姑爷一准来看你,可她不听一定要自个儿出来,我都拗不过他了,你说这丫头啥时候脾气变得犟起来了,”方管家边说边感慨仿佛在回忆往事一般道,“不过犟也好,以前凡事不争,逆来顺受,也该有自已的脾气了——”

    杨笑听到这里,脑中不由想起当日在落峡谷,萧萧姐姐从隧道里爬出来时的那一幕,那时候的犟,就连生死都不放心上。

    “方叔啊,你有所不知。”杨笑笑道,“萧萧姐姐要是犟起来,连生命都会不顾,那可比得上山西的犟驴啊”

    清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骂道:“花和尚,有你这么说话的,当日萧萧姐姐那可是都为了你——”

    “是——是——”杨笑连忙回首陪笑着,“清儿妹妹说得在理,哈哈哈——”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来到客厅,落坐后家丁端上了茶水后,二人便随便聊些家常等着琴萧萧出来。

    二人聊了一阵,杨笑兀自想起来出走西域的琴小小,便忍不住问了起来:“方叔最近有没有少爷的消息?”

    方管家听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一张老脸顿时布满了愁云。

    “姑爷,这话我本想留着你见大小姐之后再说得,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说出来。”方管家端起桌上的香茗,润了润喉无不担忧地道,“往年出塞的时候,船队或是马队都会陆续不断地飞信回来,可这一次不知怎得出来到现在仿佛失踪一般,遥无音讯。少爷他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我——我——这几日担心的夜不能寐。”

    杨笑点了点头,他自然清楚什么回事,想必李大哥,琴少爷他们被孟姚氏给拿住了,如今也不知道性命怎样,但愿孟姚氏会念及一些旧情不至于下杀手。如果想要救回他们自己怕还得去一趟江南。可在这之前得派一些探子过去,不然到时候两眼一摸黑也就不知从何下手了。

    可这话他此刻怎能对老管家说明呢,杨笑想到这里也只安慰地道:“方叔,你也不要担心,再说那李大哥少说西域走了十来趟,有他在一旁掌舵,少爷应该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

    接下来两人便是一阵沉默,然后便听到大厅后面响来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丫环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小姐,你慢点啊——我都跟不上了——”

    +++++++++++++++++++++++++++++++++

    山间午后,万籁俱静。

    鸿沟村某绅士的大堂内,孟姚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了大半天了。

    她虽然智谋出众,可有几人知晓在这个名头下,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别人这个时候或许偷个闲,打个盹儿,可她不行这近三十年来无一日不在细细地推算着。

    午后已过了一刻,洛阳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看来事情有变了可又是谁会破了她布下的那个奇天大局。她可以想像得到拜月节大典上皇帝登高一呼,然后在祭坛上祷告天帝,再然后天威一怒,水龙冲天阴阳殿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然后几天后自己再兵临城下,到那个时候洛阳早就无主了,沈家自然而然挟“隆王”以令诸候,那时天下大定,她也就功成身退再去漕帮地底救回他。两人回长恒县也好,去江南也罢过着逍遥的日子。

    可那坏蛋却怎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独自逃了出来。让自己徒增了不少的担忧。孟姚氏愁肠百结着,但愿昨晚他没在明阳殿。唉——是时候再去一趟洛阳了。

    “来人哪——”孟姚氏调回了心神,对着门外高声呼道,“把文将军请来——”

    “是——姑娘”外面一守门小兵应了一声,然后咚咚咚地往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文将军大汗淋淋地赶了过来,还未到大堂,便在外面嚷嚷了起来:“姑娘,末将派出去各个路口的斥候都没有消息回来,看来洛阳的消息是断了”

    “嗯”孟姚氏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先不管这些了,到洛阳自然知晓,文将军你过来看看”

    文将军快步来到圆旁,顺着孟姚氏纤纤玉指看了下去。

    “文将军,你午时三刻整好兵马,带五万大兵跃过鸿沟伺伏在汜水东岸,而我亲率五仟兵马前去虎牢叩关——”

    “姑娘——这——这——不行”那汉满头热汗连摆双手,道,“还是末将带两仟人马前去引敌——”

    “这话你不必多说了,那守关将领是当年在西北战功赫赫的郭薏仁,不仅好勇斗胜,更是嗜色如命,引敌非我莫属”孟姚氏俏脸一寒,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着。

    “嘿嘿嘿——”那大汉傻笑了一声道,“姑娘计谋出众,算无遗策,末将——末将佩服的五体——不——六体七体都投地。”

    孟姚氏叱喝了一声道:“别尽拍着马屁,本姑娘不吃这一套,你给我听好了,等我引那郭薏仁出关后,我会佯败退回东岸,他必定过河率众攻来,那时你兵分两路,一路轻身快速夺关,一路围困郭薏仁——”

    “姑娘——末将觉得你此计有此不妥。”文将军听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明地问道。

    孟姚氏凤眸冷冷地看着他,清喝道:“有何不妥?”

    “末将派人察看过,汜水河与虎牢关有一段距离,姑娘你要末将兵分两路,末将很赞同,困住那草包也不是难事。可是要另一路一下子突到虎牢关占临关隘,怕有些困难,说不定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又把门给关上。听说原守将姚罗云是个善于用兵的人。”

    孟姚氏听到这里不由地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文将军你能看出此破绽,足见你可以独挡一面。”

    “在我退入河东的时候,在佯败的队伍中会有一仟左右的敢死队会散落西岸,到时候他们自会重聚以最短时间攻战城门。”

    文将军虎眼一亮,大呼道:“姑娘真是好计策,败中有胜,末将明白了,末将必定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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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劝降与赌

    “好——下去准备吧”

    “是——”文将军站直了身躯大声吼道,“末将绝不辱命”

    看着文将军信自满满地走出门外,孟姚氏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香气,有些疲惫地坐回高背椅上。

    玉手轻揉着微有些发胀的双鬓,孟姚氏细细地回想着整个计划,看看是否还有哪里能出现意外的纰漏。

    “虎牢关诱敌不会出现差错,东岭关辗转百里出奇制胜,大哥率性耿直只要按照计划破城当有七成之数,那时两路兵马进逼洛阳,则大事成矣唉——只是二哥——算了还是先去看看他们吧”

    孟姚氏轻叹了一口气,兀自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沿着回廊,绕过几间偏舍,便是此间主人的后院,这里的后院在孟姚氏他们来的时候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大院里横七竖八地放着放着琴府运往西域绫罗绸缎、玉器以及茶盐。当然在这后院的几间偏房内关押着李奇和琴少爷等琴府家丁。

    门外层层重兵把守,孟姚氏自然不怕他们逃走。

    来到关押他们的厢房外,孟姚氏朝里面看去,只见几十个带着脚铐的琴府家丁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个个神情萎靡仿佛没了生气。

    孟姚氏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了一下往另一厢房走去,那里“囚禁”着琴府的重要人物——琴少爷和李奇。

    还未靠近窗口,屋内便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声:“哼,你还来作什么,我们劝你别费心机了”

    孟姚氏嫣然一笑,自顾自地踏进门槛走了进来,道:“琴少爷,我怎得就不能来了?你一个大男人气胸怎得比我们女子还要小的多”

    “哼”琴少爷怒喝了一声骂道,“枉你长得一付花容月貌,哪知心比毒蝎更甚——”

    “咯咯咯——”孟姚氏蓦地大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笑得琴少爷不由自主地脸红耳赤,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你——笑——笑什么?”琴少爷有些气虚地说道。

    “琴少爷行走江湖,尔虞我诈,技差一筹落入他手,怨不得别人。这一些你父亲难道没有教你么?”

    “我——我——你——你——”琴少爷见话儿被她抵了回去,一时尴尬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少爷,你坐下”厢房角落里一个声音蓦地淡淡地说了一声。

    琴少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愤然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见那人回话,孟姚氏凤眸蓦地一亮,笑语嫣然地道:“李大哥,莫非——”

    “我当不起你大哥”李奇截住孟姚氏的话儿,淡淡地说道。

    “唉——”孟姚氏长叹了一声,一幅楚楚可怜之样,惹是没人见过她的手段,准以为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

    “你要知道,我来这里终归是没有恶意的你看看我如今孤身一人,你应该知道我的诚意——”

    “嘿嘿——”李奇冷笑了一声道,“果然够诚意,既然你如此有诚意,为何不让二小姐来见我们?”

    孟姚氏听得一愣,脑袋里顿时转了百八十圈,这铁塔般的汉子看似粗犷,可心儿比针眼还细。一念至此,孟姚氏兀自加大了收他的决心。

    “她过得很好,吃住与我在一起,而我又不曾绑你,你们要走便走我决不拦你——难道我没有诚意么?”孟姚氏微微翘起了嘴角,反问道。

    李奇仿佛不屑与她辩论一般,兀自闭起了双眼靠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们不走,我自然也知道你的心意”孟姚氏冷笑道,“无非就是想知道我的布署——”

    李奇听到这里,虎目不由地睁了开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孟姚氏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李大哥,你有一身好本事,当年在禁卫军里便崭露头角,落峡谷一战更是有勇有谋,屈在琴府有点暴殄天物——我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如今东北辽东四郡兵祸连连,难道你就无动于衷么?”

    “哼——”李奇鼻哼了一声,不由地耻笑道,“辽东四郡,亏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三十万大军兵驻东北,你们干了些什么?拒敌关外?罔顾辽东四郡的大隋子民不仅如此反而引十万军马偷偷潜回你们有何居心,你们都当天下是傻子吗,嘿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

    李奇一番连珠炮的自问自答,赤luo裸地剥开对方的真面目,孟姚氏感觉自己被煽了一记耳光一般,粉脸一阵火辣辣。

    “不安内何以拒外”孟姚氏俏脸一沉,冷声道,“天下无主,有德居之”

    “呸——天下无主?”李奇听到这里蓦地仰天大笑了起来,“洛阳有皇上,有太子还有上官文将更有数十万热血的大隋子民,你居然说无主,真是可笑你此番师出无名天下何人会服?”

    “那是昨日之事了,昨夜过后大兴宫明阳殿一片废墟”孟姚氏凛然地道,“这不是天下无主又是什么呢?我今日来是最后劝你一次,我实在是不想屈了任何一个有才之人”

    李奇腾地站了起来,瞪大双眼喝道:“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计谋,但我知道一句话,邪不胜正”

    “咯咯咯——”孟姚氏再度发笑起来,道,“我以为琴少爷不成熟,哪知你也是这般,真是好笑——”

    “好笑吗?”李奇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莫忘了皇帝还有一个长孙儿”

    “你说是杨笑?”

    李奇淡淡地道:“原来你也知道,你的计谋再好杨师父定然知晓,再说他是老皇帝的长孙,老皇帝岂有不听他之理”

    回想起与杨师父并肩作战的情景,李奇虎眼顿时精光闪闪:“即便你兵临城下,杨师父也会打败你的——”

    “你对他倒是满自信的”孟姚氏称赞了一声,摇头道,“可我真想不出此时洛阳城还有什么人马能抵得过我们十万大军他又有怎么方法逼我退兵。”

    “杨师父的计谋岂是你能想得到的”李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耻笑道。

    “好”孟姚氏也不生气,兀自*了一下小手,正色地道,“我也不与你多费唇舌,我从来都不打赌的,今日与人赌上一赌”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攻下洛阳城,如若你们杨师父阻止不了我攻下洛阳城,那你就要投降于我”

    “好”李奇虎目精光暴涨,咬着牙狠声地道。

    见李奇已入了彀,孟姚氏兴致盎然地迫了迫小手,笑道:“你是男儿,一言九鼎。从现在起,你跟着我们看看我是如何的势如破竹”。

第两百二十八章:试敌

    且说孟姚氏带着软禁中的李奇和琴少爷,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渡过了鸿沟,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十万大军早早地驻扎在汜水东岸。

    此时天色尚亮,孟姚氏派出两仟人马往南山砍伐竹子、藤条,连夜命木匠造竹筏百余条一字排在汜水河上。准备第二日清晨亲率五仟士兵前去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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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虎牢关这里战事一触即发,单表距此南百八十里外另一道天险——东岭关。

    东岭关地处许昌与登封之间,是南来西去的重要交通枢纽它背有嵩山屏障,南有颍河绕城,俨然自成“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东岭关守将王恒年近四旬,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虎背熊腰。是大兴十五年殿试武举第二名,承父亲王重余业,坐镇东岭关亦有五年之余。

    八月十五的拜月节,王恒作为守关将领自是无法离关参加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每逢这个时候,皇家也会在第二天发文东岭关以示嘉奖。

    此时,太阳已落在半山腰,红彤彤的余晖映的天边云朵一片炫烂多彩,也映在颍河的水面上波光荡漾。

    站在城垛上,王恒眼望着洛阳的方向一身戎装的他此时的心里里正如背后颍河面上的水光一样涟漪阵阵。

    八月十六已过将近一天了,往年的此时皇文早已六百里加急飞奔而至,可今年却迟迟未见。

    作为守关将领他自然关注着朝中的一举一动,隆王与太子夺嫡之战,他听从父亲的拜把兄弟——虎牢关守将姚罗云的建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守东岭关

    再后来又听到隆王与太子的夺嫡之争,更是把远在辽东守城的金吾、龙虎两将军给卷入其中。所有的这一些在历代司空见惯皇家迭事,却让他有了一丝的不安。

    总感觉有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这不事情终归还是来了。今日凌晨,从虎牢关加急过来的斥候似乎印证了他所担心的事。

    那是自己的义叔——虎牢关原守关将领姚罗云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说是天下第一文将已罢黜了自己的职位,委派心腹大将——当年在沙漠戈壁发迹的郭薏仁将军全权接管

    信笺上还说,他自己也会在十六日凌晨带着两仟亲兵前来同守东岭关。那书笺中虽然没有透露些许什么,但王恒却依旧从中看出了浓浓的铁戈之声。

    “将军”一个手提着陌刀的守兵,跑了过来,打断沉思中的王恒,“从穆家集回来信息,这几日嵩山南麓突然莫名地多了许多陌生的樵夫”

    王恒抬起头来,刚毅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作为军人家庭出身的他,打小就耳濡目染地各种战争轶事,更何况自己亦亲自守关将近四五年之久

    打扮樵夫?真是幼稚还不如打扮成慕名而来的香客来得恰当这几年来东岭关虽然没有什么大战事,但作为南来西去的重要通商枢纽,还是经常会有一些江湖宵小前来打劫。于是王恒便在必经之路——穆家集内遍布眼线,那些宵小的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

    “此番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草寇,可曾查清楚?”王恒淡淡地问道。

    “还不清楚穆家集传来的消息说,那些樵夫与往常的盗寇不同,他们起居有素,也不曾忧民,只是日出进山、日落出山——”

    “哦——”王恒虎眉拧在一起了,“这倒有些奇怪了——”

    “将军,属下也认为他们不寻常,他们应该是找寻什么东西?”那小兵有些小聪明地说着。

    “那你认为他们在找什么?”王恒见眼前的小兵颇有些主见,忍不住问道。

    那小兵低下了头,沉思了有顷,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樵夫打扮,如果说去找东西好像也不妥当,那些樵夫训练有素,应该是大户出身的家丁仆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打扮呢?再说了这嵩山上有著名的少林寺,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如果是丢了东西,找回来的希望是十分的渺茫——那会是为了什么呢?”

    王恒听他这番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脸露嘉许,难得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子能想这些已经颇不容易了,如稍加培养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他们找什么?”王恒蓦地哈哈大笑,“你都说他们训练有素了,他们能找什么?”

    “哦——”那小兵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当兵的?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又偷偷摸摸的?”那小兵说到这里又不理解了起来。

    “哼——不光名正大,那是我们的敌人”王恒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地道,“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更说得通了,他们找的应该是偷关的捷径”

    “将军那可如何是好?”那小兵听到这里不由地惊呼起来。

    王恒不在乎眼前这位小兵的大惊小怪,他此刻想的却是,是否应该立即把眼前的这位小家伙弄来当亲兵。

    “你叫什么名字?录属于哪个校慰?”王恒和蔼地问道。

    “禀将军,小的名叫狗剩子在孙校慰手下当差”那小兵低着眉小声地应着。

    “你可愿意来本将这里?”

    “啊——真的?”那狗剩子惊喜地跳了起来,“小的愿——意——”

    “那好你回去准备下搬过来,再去擂鼓示警,传各大校慰议事厅议事”

    “是,小的遵命”狗剩子大声地应着,兴高采烈地跑去擂鼓了。

    不一会儿,城楼上的大鼓咚咚咚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一时之间城楼之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发什么事了?”

    “怎么擂鼓了,难道有大事发生?”

    “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呢?”

    “……”

    一个个正副校慰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往议事厅跑去。

    议事厅中,王恒高坐主帅大位,铁青着脸望着一个个进来的正副校慰,这十几年来中原相安无事,东岭关又是南来西去的交通要道,各种经济通商的往来渐渐地淡化了东岭关作为军事要塞的重要性。

    到如今东岭关守关将士已不足两仟余人,昨夜虎牢关姚叔父连夜传来消息,不就是要自己慎之又慎

    “各位校慰”王恒待他们落坐,虎眼威严地巡视了一番道,“拒探报有一群江湖宵小这两日内将侵犯东岭关,大家知道东岭关后是数十万手无寸铁的大隋子民,这几年我们身受皇恩,却无有寸功,想来实至汗颜如今正是报效皇上的时候,为保护身后妻儿老小,各位校慰务必禅精竭力,护好东岭”

    “属下愿肝脑涂地,听从将军调遣,报效皇上”各大校慰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齐刷刷地高呼道。

    “好那本将就不再饶舌了,直接下令”王恒正色地道,“孙校慰、林校慰听令”

    “属下在”

    “命你二人带本部兵马,带足强弓箭弩伺伏在南岭古道,把那些乔装打扮的人全都通通给本将抓回来。如有异动可乱箭迸发,格杀勿论”

    “是——”

    “铁校慰听令”

    “带你的本部人马去兵械库领五仟只箭羽,加强巡罗、守好城门”

    “属下听令”

    “好了,其他的人各就其职都下去准备吧”王恒干净利落地吩咐道。

    +++++++++++++++++++++++++++++++++

    太阳终于落在山的后面去了。

    天下间突然一下子变得阴暗了起来,穆家集赶集的人也早早地被守关的将士打发回去了。

    就在城门正要缓缓关上的时候,东岭关外突然响起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

    “且慢关门,边关急报——”一阵宏亮的长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话音刚落,十几匹骠肥的健马风驰电掣奔了过来。马背上十几个铁盔铁甲个个精神抖擞,恍然不似从边关赶回来的样子。

    这要是在往日,这些守关的士兵或许会放下吊桥,随便查看一番任其过去,可今日王将军刚刚下令一切人等俱都凭官牒出入。

    “来将通名,否则弓箭无眼”城楼上的铁校慰如标枪一样站直了身子。

    马群终于还是完了一步,三丈多宽的护城河,再好的马儿也无法跃过,更何况此时城门已紧紧关闭。

    “希聿聿——”十几匹马儿喷着马鼻,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竖子何人敢挡本军爷的驾?”为首一人双手各持一锤,高额铜眼,铁塔般的身子,胸前黑毛绒绒,此时正瓮声瓮气地怒喝道。

    “吆喝居然问起本校慰来了”铁校慰见他一介武夫不由调笑道,“黑熊,从哪里来?可有官牒?”

    “小王八糕子,他祖母的你少废话,快快放下吊桥惹毛了军爷,军爷一锤把你砸成肉泥”那黑熊声如洪雷叱喝着。

    或许是被那黑熊给骂火了,铁校慰一张脸拉了下来,对着身后的守兵喝道:“弓箭准备,射他娘的死黑熊,本校慰管他娘的什么军爷不军爷的。”。

第两百二十九章:上官来访

    “咻——咻——”

    一阵阵箭矢带着锐利的破空之声,朝那黑熊射去。

    那黑熊浑身是胆,宛若泰山一般地立在马背上,待那箭矢飞到面前时,方才轮起双锤如大风车一般舞了起来。

    “叮叮当当”

    点点火星不断地从狂舞的风车上飞溅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一枝枝没了锋利的钝矢。渐渐地在黑熊周围的一丈之内散落着厚厚一层数不清的弩头和折箭。

    一番的轮射终于停息了,黑熊微红着脸兀自兴奋地咆哮着。

    远处城垛上,铁校慰和守关士兵俱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竖子听着,此乃皇上亲点的龙虎大将军,你们胆敢如此不敬,还不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旁边一人见状连忙怒喝了起来。

    “啊,原来是龙虎将军,听说此人是一员猛将,力大无穷,果然名不虚传——”城垛上的守兵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你没见过那双锤使得跟大风车一样,密不透风。”一小兵小声地说着。

    “看来是真的那我们还射不射啊?”另一小兵问道。

    “不清楚,听铁大人的吧铁大人说打咱就打,说开城门啥就开城门。”另一个小兵无所谓地说着。

    “……”

    此时铁校慰也是被吓得一身冷汗,人家可是统领数十万大军大将军,而自己只不是小小的一名校慰,无论是官衔还是统兵两者之间那是萤火与皓月对比。得罪了他有自己的苦果子吃。唉——真是流年不利今日王将军怎得安排我来巡视——

    铁校慰想至此,脑中突地灵光一闪,继而对着身边的一小兵,命令着:“快去禀报王将军,说是城外有一个自称是龙虎将军的大汉要进关——”

    “是——属下这就去”那小兵听了,放下弩架,提着陌刀往楼下去了。

    待那小兵离去之后,铁校慰方才转回身子,堆着笑容对着城下的那黑脸大汉,大声说道:“这位好汉,对不住了,本校慰职责所在也无是权擅开城门,不过本校慰已禀报王将军,请大汉稍等片刻,我们王将军立马出城迎接——”

    看着城墙上不为所动的小兵小将,黑熊旁边的一骑勒了勒马绳轻上了两步,小声地说道:“沈将军,看来小姐偷关的计谋是落空了,要不要属下回营把那一万人全部拉来,强行叩关这东岭关上上下下也只有两仟兵力,属下担保入夜时分一准拿下”

    “放肆”黑熊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妹妹的计谋岂是你所能明白的,再说了这护城河里水流这么急,你不用脑子想一想,这么攻过去一万人马还剩下几人,莫忘了我们下一站是洛阳”

    “是,属下心急了”那人羞愧地低下了头,默默地退了回去。

    就在城下二人低头说话的当儿,城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叫唤“王将军”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城头上,早已站了一个面容刚毅,神态威严的铁甲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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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外,宋家庄。

    在琴府的大厅里,随着丫环一阵急促的叫唤声,杨笑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屏风。

    细碎声后,屏风微微抖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鹅黄身影出现在杨笑的面前。甫出现的琴萧萧在看见杨笑的一刹那反而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满含泪水的秋眸怔怔地望着那颗熟悉的光头。

    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经历生死后的琴萧萧仿佛看透了许多,在一怔之后旁若无人地扑了过来,投到杨笑的怀中尽情地哭泣着。

    此时的杨笑也是热泪盈眶,感受着怀中柔软温暖的娇躯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弥足珍贵。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生命的可贵。莫说是一枚翠玉阴阳佩,便是拿上万千金山银山来换,他杨笑也绝不皱下眉头。

    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忘情地相拥着,就连众人在什么时候走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琴萧萧终于停下了啜泣,满脸晕红地从杨笑的怀中挣了出来,小手儿爱怜地抚摸着眼前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

    “杨郎,你伤势好些了么?”琴萧萧轻柔地说道。

    杨笑点了点头,笑道:“你相公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哪里有那么容易挂,倒是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琴萧萧摇了摇头,有些哀怨地道:“我听方管家说,你拿皇帝给的玉佩救我,那玉佩听说意义非凡”

    这妮子还是这么多愁善感,杨笑心中一痛,手中一紧再次把萧萧姐姐拉了怀中:“萧萧姐姐有什么意义非凡的,拿一个破玉佩换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你相公我是赚大了——”

    “杨郎,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我还是心有不忍,不知道为什么袁仙师帮我疗伤的时候,我作了一个梦,脑袋里莫名地多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杨笑轻抚着琴萧萧柔弱的双肩,问道。

    “好像说得是玉佩的故事,其中一枚好像跑到仟年以后——”

    杨笑心中一惊,问道:“你还梦到什么?”

    “仟年以后?仟年以后是什么光景?”杨笑大汗,丫的那玉佩看起来有记忆功能。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跟一座宫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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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杨笑和琴萧萧两人忘情在拥在一起,清儿小琼鼻也泛起了阵阵的酸味,起初清纯的她还没有感觉什么异样,渐渐地两人无声的体悟让她心底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伤。按理说三人一同经历了落峡谷的生死劫难早已不分彼此,可不知为什么这股感伤越演越烈让她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神态黯然地走出大厅,清儿徒步走在回廊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大院花圃之中。

    花圃中,繁花落尽,只有几棵不知名的小草正吐着嫩芽。

    在落峡谷的小竹院时,花和尚说要为自己建一个优雅的小筑,也不知道他是否记得,唉——或许他当时只是随口说说。

    就在清儿独自伤春思秋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清儿妹妹,你怎得在这里,那小坏蛋呢?”

    清儿抬起雪白的粉脸,只见一身戎装上官宠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跟前。

第两百三十章:愿望

    “你来作什么?”清儿淡淡地道,对于上官宠儿她说不上非常讨厌,但也不会互相友好地交流在一起。

    见清儿反应冷淡,上官宠儿不由暗叹一声,她自然清楚,落峡谷的那场交恶,无形中已在他们三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我找他自然有事”上官宠儿收起了笑脸,冷冷地道。

    “他在里面,你自个儿找他去”清儿说完转身朝琴府外面走去。

    这小妮子今日怎么啦,平常不都是与那小坏蛋粘乎在一起吗,莫非吵架了?上官宠儿摇了摇头,径往琴府大厅走去。

    甫近大厅,上官宠儿便被里面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儿,给羞得脸红耳噪。

    慌慌张张地把刚刚跨进的前脚收了回来,上官宠儿连忙转过身子,狠狠地“呸”了一声怒喝道:“你——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

    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显然被那声音吓的一跳,杨笑转头看去,发现一身银盔银甲的上官宠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

    “我们能干什么”杨笑哈哈大笑,“夫妻之间揉揉抱抱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你——”上官宠儿被他这话气得粉脸怒白,“你脸皮厚没人管得住,可你是不是应该体贴我们女子的名声,若是被其他闲杂人等看到传了出去,对琴姑娘有什么好处?”

    “唉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杨笑咕哝了一声,却也放开怀中的琴萧萧。

    琴萧萧满脸羞红地嗔了杨笑一眼,细声地道:“杨郎,你们先谈,我先下去”

    “嗯”杨笑爱怜地摸了摸琴萧萧柔顺的秀发,温和地道:“萧萧姐姐,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再去看你。”

    待琴萧萧消失在屏风后面,上官宠儿方才步入大厅,兀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你这回是奉了谁的旨意?”杨笑看了她一眼,也找了张高背椅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上官宠儿一愣,继而明白了眼前小坏蛋说得是昨日傍晚进城的时候,她请旨为他正名的事。

    “无论是奉了谁的旨意,我上官自问做事光明磊落,没有一点私心。”

    “你是没有一点私心,可你是不是问下当事人是否愿意,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叫**民意,罪大恶极”杨笑蓦地瞪大了眼珠子,大声地说道。

    “小流氓,你胡说什么”上官宠儿气得粉脸刷白,杏眼圆瞪,“你屡次三番污辱于我,是不是仗着你是皇上长孙子的身份——”

    “我没有仗着谁得身份,我维护得是自己”

    “你维护得是自己”上官宠儿凤眸泪光盈盈,大声道,“那我维护得是谁、是自己么?啊——”

    见臭婆娘神情激动,杨笑反倒弱了语气,长叹道:“唉——算了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说吧,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这小坏蛋倒会给自己找台阶,每次见面都被气得不能自己,上官宠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声好气地说道:“如今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琴府的安乐窝暖和的很,我就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说完站了起来转身欲往厅走去。

    丫的,臭婆娘倒耍起脾气来了,算了算了老子男子汉一个,不与小女人一般见识。

    “你们昨天晚上有什么收获?我很想知道。”

    上官宠儿俏脸微霁,小嘴儿微微地笑了笑,停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能有什么收获,没被人炸得粉身碎骨算是烧高香了”

    “呵呵呵——”杨笑嘻嘻笑道,“我说不参加那什么鸟拜月大典,你们偏偏要去,还好是虚惊一场。”

    “你嘴里能不能有些好话”上官宠儿蓦地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道,“拜月大典祈求的是万民的心愿。主子这样做有错么?”

    “好好好——算我说错,”杨笑摆手笑道,“你也不要老是教训我,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只是优点比别人多了那么几条,遭人妒忌那也是长有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妒忌你?”上官宠儿蓦地高声道。

    “嘿嘿嘿——你看看你又生气了”杨笑嘻嘻笑道,“注意身份,要淡定知道不?你可是堂堂大隋的第一文将啊”

    “你——”

    “好好好不说了”杨笑正色地道,“说说吧,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抓回了隆王殿下”

    “哦”杨笑眼珠子瞪大了起来道,“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人,那天在铸金坊那个戴斜帽的书生”

    “逃了,不过受了重伤,被一个白衣姑娘救走了”

    “唉——”杨笑摇头叹道,“这么大的一条鱼,你们怎得就没有把握住。”

    “你什么知道他是一条大鱼?”上官宠儿惊讶地望着那颗铿亮的光头,“莫非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能指使元彪造反,能让隆王死心踏地跟他绑在一起绝不是一个寻常人说说吧,他是谁?”

    “金吾将军”

    上官宠儿见他无动于衷,又加了一句:“就是听说跟你如胶似漆的孟姚氏的哥哥”

    杨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八卦的很”

    上官宠儿俏脸一红,小手儿颇有些不安地绞在身后。

    “除了隆王外,其他的人呢?”

    “还有七八个江南沈家的门客,只是都服毒自杀了”

    “唉——”杨笑叹道,“你今日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从昨夜明阳殿被炸毁之前,我已下令全城戒严,那金吾将军受伤颇重应该还在城内,只是一时还搜查不到,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也八百里加急往各地请兵希望一切都顺利。”

    “是啊”杨笑点了点头道,“孟姚氏布下这奇天大谋,无非是想全部炸毁整个大兴宫,造成大兴宫无主的局面,然后他们便拥立隆王登基,以达到他们篡位的目的,怪不得当初她那么慷慨把那四十个箱子如数地交还给我们。”

    上官宠儿点了点头道:“如今消息全封,孟姚氏一定会兵逼虎牢关,希望虎牢关的郭将军不会让我失望,待各地府兵集聚虎牢关,消灭叛贼便指日可待。”。

第两百三十一章:心碎

    “你的愿望是好的,”杨笑苦笑道,“可有时候偏偏事与愿违,就好比如我不想当什么鸟长孙殿下,却偏偏有人想让我当”

    上官宠儿见他说着说着又把话儿绕了回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正待反驳,却见小光头神情有些肃然:“郭薏仁是你的亲随大将,你自己当然最清楚,我也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担心如若虎牢关守不住那会是怎样的结局?洛阳是七朝古都,掀起的浩劫岂是你我可以估量的,唉——毕竟历史上在这样的事迹已经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淡淡的忧愁在杨笑的只言片语中反而透出深深的凝重此刻的杨笑在上官宠儿眼里不再是一个耍尽手段的下三滥,而是一个富有睿智、富有忧国忧民的老人一样那般高大,巍峨

    也不知哪个才是他的真正面目,与他相处久了,反而越来越不了解他上官宠儿愣神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小光头,说他不学无术也不为过,什么七朝古都,胡说八道从古至今定都洛阳哪里有七朝。

    可此时的上官宠儿对他这个有点“信口胡扯”的话题,丝毫兴不起反驳因为她知道历史上发生类似事件真的是比比皆是。不说别的,就几年前自己为父为夫报仇兵指沙漠戈壁,那时候不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么

    上官宠儿微点粉首,明眸柔柔地聚在杨笑的脸上:“你的意思我明白,昨夜你也看到,主子下旨八百里加急,虎牢关应该无事我今日来的目的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一些事。”

    “哦——”杨笑看了她一眼,突然嘻嘻笑道,“你这般柔情蜜意,难道你我之间还有私事?”

    “呸——”上官宠儿粉脸飞霞,狠狠地白了小光头一眼,骂道,“你这小流氓,谁跟你有私事”

    “没有么?”杨笑哈哈大笑,脑中不由地想起当日在望江楼时,背着她讲男人是药的故事,最后被她知晓时二人之间的纠缠,“男人是药,女人未必不是药,哈哈——”

    上官宠儿杏眼圆瞪,咬着玉牙大声道:“你少想些龌龊之事,打什么岔我今日来为何你心里会没数?”

    杨笑收起了笑容,有些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嘻嘻笑道:“嘿嘿——你真当我是赛诸葛啊,我要是能猜中你的来意,就会知道你此刻为什么脸红了?”

    “你别跟我装糊涂,”上官宠儿雌威发怒,倏地站了起来,柳眉扬了扬清声喝叱着,“昨夜拜月节刚过,你会想不到?”

    “拜月节,我想到什么?不是都已经过了他大爷,说到这事我还真有点小郁闷呢。我来大隋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拜月节怎么过?唉——昨夜整整一夜都在马车里颠簸着啥了?莫非你准备重新再过一次?”

    “你还装愣”上官宠儿又气又恨,只好解释道,“明阳殿拜月节的事,应了你的推算,就连袁仙师也对你赞不绝口,主子虽然不说,但我却知道他的心思,今日早朝时主子给太子放权便已说明一切。”

    “放权?”杨笑愣了一下,随后收起笑脸,淡淡地说道,“说明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放不放权给太子关我鸟事”

    “主子就差退位让贤了,你——你——还不满意?”

    “我满意什么?你别自作聪明,总是把我跟他联系在一起,”杨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你给我下了什么正名的圣旨,我便是大隋的皇长孙了?我告诉你我不是,我***的整一个就是小丑。”杨笑说到最后忍不住大声起来。

    看他脸色显现灰白的难看,上官宠儿芳心不由地软了下来,放低的声音,轻柔地道:“主子这样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太子知足了、文武百官个个也都意气纷发。你不知足么?难道非要主子来跟你认错,跟你说他不听你的劝言,以致差点儿毁了整个大隋”

    “我也不要他认错,我也没这个本事”杨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孟姚氏,老皇帝,还有臭婆娘你,个个心思深得很,我累啊,伤不起了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当个琴府的姑爷。”

    “你发什么疯,你不顺意,却怎把我也扯了进来?”

    “难道我错怪你了?请我出去干嘛?当狗头军师还是先锋小卒落峡谷、长恒县、还有昨夜的明阳殿,我丢得脸还不够么再说不是还有你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回张掖了?”杨笑一阵连珠炮的耻笑着。

    上官宠儿被他说着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娇躯儿止不住地颤抖着,小嘴儿哆嗦好久,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香气,叹道:“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骗你,无论寻税银也好,还是回张掖也罢,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大隋,张掖我本该早就回去了,西域二十七国在金吾、龙虎将军撤回辽东时便蠢蠢欲动了,没了江南淮南,西北便是大隋唯一的命脉,我今日来这里,只是想你出来帮助太子太子掌权也只有你是真心帮他的。”

    上官宠儿见小光头神态淡然,芳心不由再次轻颤,有些自哀自怨地说着:“这几年隆王与太子夺嫡,我与太子素来未合你是知道的,如今主子想退隐仁寿殿,我也不可能再辅佐太子了,我也该回张掖了。”

    “你不辅佐太子就不辅佐,你回张掖好了,”杨笑冷寞地说道,“这个世界不属于谁,这地球没了谁照样转”

    这个世界不属于谁,这地球没了谁照样转,这话宛如一个巨雷狠狠地敲在上官宠儿的心尖上,敲得她芳心发起阵阵哆嗦,仿佛坠入冰寒的地窖中。

    我上官为大隋费尽心思,到如今在大隋杨家的眼里,在眼前这小恶人面前,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咯咯咯,上官宠儿心底蓦地惨笑起来,平素里还亏自己自诩天下第一文将,杨家人都不管杨家的事,却又关我上官何事?管他阿斗是不是扶得起,也罢也该自己回张掖的时候了。

    上官宠儿想到这里,一张俏脸瞬时变得灰白,她缓缓地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上官言尽于止,你是何作为,我也不会再过问,你们好自为之吧”上官宠儿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噫,这臭婆娘又发什么癫,杨笑恍然不觉得,那一句在后世传为甚广的话,到上官宠儿的耳朵里变成了一把碎心的利剑。把她那颗原本满腔热忱的心给碎的血淋淋的。

    不过尽管如此,深谙人情事故的杨笑自是明白臭婆娘此刻心里的变化,应该是哪句语无意中把她给得罪了。

    “喂,臭婆娘,你不会这么吃不起话吧”杨笑连忙站了起来冲着那道俏丽的背影大声地喊道。

    然而,那个银盔银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裹着曼妙的身影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蹒跚地往前院走去,终于消失在大门之外。

    看着那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远处,杨笑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似乎这臭婆娘走出琴府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杨笑越想那份感觉越是强烈,终于不顾自身的伤势,奔出了大厅,冲向大门……

    远处一辆马车,辗着滚滚的风尘,在落日的余晖下慢慢消失在宋家庄的尽头。

    杨笑失神地望远处,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那种抑郁给呼得一干二净。

    远处尘土渐息,宋家庄的村头再次变得迷蒙起来,杨笑叹息着,直起身来想要返回琴府,却感觉双眼一阵发黑,脑门“轰”地一声,顿时失去了意识。

    待杨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香柔的闺房内,此时外面早已漆黑如墨,两盏印着喜字的蜡灯,透着柔柔的灯光把这个香软的闺房映得温暖如春

    这是萧萧姐姐的闺房也曾是自己曾经洞房的地方前后两次相隔不久自己却与萧萧姐姐一样躺在这里。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花和尚、相公你醒了?”

    两声清脆夹着焦急之音,把杨笑从空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惺忪的睡眼中,两张争妍斗艳的俏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心,清儿那冷如艳梅的脸上仿佛还有着淡淡的泪痕。

    杨笑扯动了嘴角笑了笑,一睁眼便见两个心爱的女人,心里一阵舒畅,早已把原先的那股失落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这回又睡了几个时辰?”杨笑问出话来,却发现自己声音听到耳内却细如蚊蚋。

    “我——我——这是什么啦?”杨笑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嘴,看着眼前二位娇美人。

    此时琴萧萧苍白的脸上满是疑惑,而清儿却早已泪珠盈眶,忍不住又要落泪。

    回想起昨夜马车上自己不明不白睡了又醒时清儿同样的神情,杨笑便知清儿有意隐瞒着什么。

    到了此刻杨笑便明白了一切,自从和老和尚在宋家庄村头与漕帮余孽那一战后,短短的两天自己晕了几次,虽说被自己的娘从生死线给拉了回来,但隐隐中始终感觉有些气力使不上,就像今天一样跑出去追臭婆娘气力用的急了,反而晕倒在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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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姑爷介绍:
重生的他无意间卷入大隋夺嫡的争斗中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他最终成了琴家的姑爷、徐府的姑爷、陈家的姑爷、大兴的......极品姑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姑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姑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