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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落月色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txt下载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95章 服众

    “比什么?”有人问道。

    如风双手抱胸,脚尖轻点地靠在一堵墙上,道:“随你们吧。”

    暗处的尉迟槐阳皱眉,如风这是什么姿势?

    钟英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道:“你们谁不服的就出来和木都尉比吧,不伤到性命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交头接耳,却无人出来。

    如风嘻嘻一笑:“大家商量好了没?”

    这时66续续地站出几十人来,如风暗自摇头,还以为会多一点呢。

    “还有没有,”如风一笑,伏强阵她都过了,更何况这些人还没到八个人呢。

    于是又站出几个人,大家都盯着如风,这可都是虎翼营的好手啊。

    一名大汉站出来,大声道:“小人现在就想和大人你比长枪!”

    如风点点头,道:“好吧。”

    于是,双方各骑上马,两人朝对方拱拱手,做了个谦让的举动,然后,凝神静气。

    如风从士兵手里接过长枪,对方大喝一声,马上就一枪刺过来,如朝阳蓬勃,犹如闪电划过,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

    如风微微一笑,轻巧地一挡,就把这夹带着劲道的一招化于无形。

    如风大声道:“到我了!”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长枪丝毫没有停顿,左刺右挡,横扫竖挑,手中长枪如怒海惊涛势不可挡。她骑在马上的身形稳健,手中的动作确实快无比。

    那大汉开始还能挡上几招,到后来越跟不上如风的度,都是手忙脚乱地挡着,如风想着到时候了,就喝道:“下去吧!”一枪就刺下去,长枪回旋,在空中扫过一道银色的光芒,瞬间将大汉扫落泥土地上。

    那大汉马上跳了起来,道:“小人佩服!”说着就低头回到了人群中去。

    如风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还有谁来?”

    人群里鸦雀无声,好半天,才有人说道:“小人想跟大人比比拳脚。”

    如风笑着答应:“好,还有谁?”

    “我,我想跟大人比比剑术。”“还有我。”“我!”“……”刚才站出来的九人现在全部都上前了,剩下的人还在观望之中。

    如风跳下马,笑道:“大家一起上吧,人多热闹些,也节省自己的时间。”

    “可是我们用的兵器不同。”有人弱弱地说。

    如风冷眼一瞪:“打仗的时候你还管得着别人拿什么兵器吗?”

    那人估计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不再言语了。

    如风嘿嘿一笑,脸上冰雪消融,让人感叹她变脸之快。

    “来吧来吧,咱们来大干一场!”如风摩拳擦掌,兴奋地盯着众人。

    杨虎站在钟英身边,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如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钟英皱眉不语,只是看了一眼暗处。

    杨豹无趣地看了一眼他们,一群无聊的人!

    “拿好你们的兵器。”如风垂下眼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起上吧。”

    众人重新鼓噪起来,围成了一个圈,把如风和其他挑战者围在中间。

    混战开始,如风手里的长矛舞得泼风一般,滴水不漏,九人根本就没法近她的身。时间久了,就有人毛躁起来,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

    如风暗笑,一边还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众人被她刺激了,刀啊,剑啊全部都朝如风招呼过去。

    如风手中的动作不变,认准一个人,叫道:“就你,出去吧!”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迅的收回长矛,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背心之上。疼得那人“哎哟”一声,如风再一脚踹在他的肋骨上,“出去!”

    解决了一个后,如风加快了度,一个一个地挑,众人不妨她还可以用掌来,到最后,如风夺了一把剑,把长矛丢掉,手中的长剑如灵蛇般乱窜,愣是把众人给镇住了。

    如风不耐了,长啸一声,目光中隐有风云急涌,手中长剑抹过眉睫,一汪寒意晃映盈盈秋水,全身真气运行周天,如苍鹰展翅般原地纵起,剑光凄烈,剑锋连绵,划破长空,一闪间周围的人都已经全部倒下!

    她这番招数一出,对手有些措手不及,个个跌落在地还反应不过来。

    如风威风凛凛地持着长剑,看着众人道:“还有没有人上来的?!”心里却暗想,果然还是剑最适合自己啊,就是不容易控制力道。

    观场的人都惊呆了,只是那么一招就制敌,那敢情他刚才是耍着别人玩的?

    钟英站了出来,道:“好了,你们都不是木都尉的对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今天还有命在吗?还不快下去!”

    跌落在地的几人朝如风行了一个礼,匆匆地退回到人群。

    杨虎和杨豹相视了一眼,眼里的光彩熄灭了,就凭他刚才那一招,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元帅看人还是那么准,他当上都尉是凭着实力的。

    此次鄙视后,众士兵就对如风恭恭敬敬了,无人敢再说如风半点不是,所以如风训练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如风觉得箭术主要是靠自己练习,旁人讲再多也没用,所以她把精力用在行军布阵上,比如说进攻的时候该摆什么样的阵势,防御的时候又该如何,突袭的时候又该如何……

    这些阵势经过反复的验证,证实了是有作用的,现在剩下的是就是督促士兵练箭和熟练阵势的变化了。

    还有一点是,如风的弓箭被开始大量地复制,虽然元帅说做弓箭的时候是要长了点,但一两年后在用也是可以的,要事先准备。借此机会,如风把南山推了出来,让他不要老是在厨房里混了,直接升官,去指导军营里的武器专家做弓箭去了。

    这样忙了一个月后,如风开始闲下来,每天不要动什么脑筋了,自己也就有空了,于是有空的时候,如风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把无情剑和尉迟槐阳教的尉迟剑法结合起来,力求用最简单的招式,最有威力的招式来克敌。

    两次上战场的经验,让如风有了一些感触,所以得空就来把自己的武艺提高一下,现在辛苦点,以后在战场上才能活命。

    一个月后,如风就觉得有点无聊,这军中的生活实在很无聊枯燥,整天除了操练就没什么事了,现在又是随时打仗的日期,想出去一趟都不行,被人抓到了就以军法处置。想到军法,如风就觉得自己的pp隐隐作痛,那四十军棍实在是太厉害了,疼啊!呜呜……怎么每次受伤的地方不是自己的pp就是自己的肩膀?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有恐惧症了。

    当然,这两个月如风还出去打了一次小战,不过很快就鸣兵收尾了,所以没什么感触。

    但这时,如风的官又换了,不升也不降,是直接从射声部到骑兵部了,还是做都尉,因为原来的都尉战死了。

    如风感叹,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说没了就没了,因此以后练功越地努力。

    不过调回骑兵部后,如风现她自己的武艺无意中提高了不少,就连骑术也提高了,想来是和众人一起切磋的结果。

    春藤国,边境,大帐内。

    利茗沉着一张脸,看着地上跪下来的士兵,冷声问道:“木如风?”

    士兵回答:“是的,我们查到他只是一名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普通士兵。”士兵说着就呈上了“木如风”的身家资料,“里面全部都是木如风从小到大的事,能查的都查了。”

    “那他的武艺怎么会如此出色?普通的人家能养出那么出色的儿子来吗?一下子就变成了都尉,还入了虎翼营!”里面没有提高嗓音,却让人有一股沉重的压力。

    那士兵力持镇定地回答:“也许是因为他小时候拜师的缘故吧。”

    “也许……也许……”利茗喃喃自语,转而问道,“查到尉迟槐阳的孙子没?”

    “回元帅,尉迟槐阳的孙子好像也在军营中,众人皆称他是去从军了,可是一直没见踪影。”那小兵赶紧回答。

    利茗挥挥手,道:“下去吧。”

    那士岳赶紧快地退下。

    利茗沉思着,木如风?怎么和尉迟如风的名字那么像》难道是同一个人?可是相貌不对啊,而且如果他真想隐姓埋名的话,就不应该叫“如风”二字。

    罢了,他现在还只是个都尉,等以后找个机会杀掉就是,决不能放过一个貌似是尉迟如风的人!

    利茗双手握拳,狠狠地盯着前方:尉迟槐阳,我非要你尉迟家断子绝孙不可!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场大战,那次,春藤国的十万大军被尉迟槐阳毁于一旦,自己也被别人拉下马来,只能在家恍惚度日,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元帅!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自己的女儿够争气,做了大皇子的妃子,自己也靠着女儿一步一步地爬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所以,尉迟槐阳,我昨日所遭受的痛苦定要你双倍奉还!

    利茗想到了女儿,就想到了大皇子,如果日后大皇子登基,那凭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定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这时,自己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和元帅了!

    想到前景,利茗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即想起了前不久刚回国的二皇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那二皇子看起来像个女人,但一回国后,暗地里所施展的手段却绝不是女人能办到的,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他也略有耳闻,再加上皇上对他的宠爱,所以才没多久,他就一跃成为了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连做了几件大事后,在大臣和百姓的心中都有了好的印象。

    比起大皇子的桀骜不驯和阴沉冷酷,无疑地,二皇子似乎更得民心。但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利益,想来,这二皇子也是要对付的!

    想到这,利茗的眼睛阴沉了下来,好不骇人!

    紫罗过的京城内。

    木问尘在院子里面练剑,一袭宽松的白衣,身形飘逸轻灵,没有杀气,反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美感。

    木潼站在一边泡茶,偶尔瞥一下木问尘。

    过了不久,木问尘收剑走到休息处,道:“如风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木潼递上干净的汗巾,这才回答道:“如风进了虎翼营,还升了都尉。”

    “可有受伤?”木问尘紧接着问,他当然知道如风没受什么伤,要不然自己早就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现在问也只是图个安心罢了。

    木潼自然清楚木问尘的想法,他现在已经不指望把主子矫回正道了,这不是自己的力量可以办到的,他已经死心了,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怎么说尉迟如风都是一个不错的人,当然,如果他是女的就更完美了,那自己就应该痛哭流涕来感谢老天让主子没有绝后。

    “木潼?”木问尘见他久久不回答,沉声问道,眼里闪过了一抹紧张之色。

    木潼忙正色道:“主子,没事的,如风都很好,整天生龙活虎的,活泼着呢。”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生龙活虎?活泼?忍不住苦笑,这的确是如风的风格,到哪里都会让自己生活得很好,而且还整天精力旺盛得很。可是自己……唉,上次那封信,自己这么说他,他该不会是在气恼自己吧?

    木潼小心翼冀地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木问尘,半响,才又说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回枫贤书院?这里的事办完了,而且好像最近很不太平呢。”后面那句话有点说小了,木潼心里暗想,不太平?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你争我夺,热闹得很呢。

    木问尘想了想,没有回答。

    木潼使出最后手段:“主子,他老是关心您的婚事呢?似乎最近又有什么动作了,说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也该有个后人了……”

    木问尘喝了一口茶,没再听木潼唠叨,转而走回房去了。

    木潼呆愣在原地,看着远处的背影:就选样走了?人家还没说完呢!

第096章 轰动

    如风最近觉得军营生话太乏味了,整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而且她近几天心情不好,好像爷爷的心情也不好,这是如风夜里跑去尉迟槐阳的大帐里探查出来的。

    还有,最近煜爵和煜宣没有给自己来信了,木问尘倒是来了,可是只是一张白纸!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如风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隐形字体,就兴致勃勃地用了各种药水去折腾那张可怜的白纸,结果纸张都泡烂了,上面还是没有出现该有的字。

    所以如风死心了,接着剩余的精力无处泄,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泄途径。

    她平日里见那些士兵也是很无聊的样子,毕竟,在军营里的确没什么好聊是,尉迟槐阳治军又不会出现什么军妓之类的,所以士兵们只好没事就跑去校场去训练,或者在营帐里侃侃大山,结识老乡,拉帮结派,欺负新人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去训练一下士兵吧。

    于是乎,骑兵部的士兵们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新上任的都尉非常地“尽责”。

    早上天不亮了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o公斤的重物,杠着长矛绕着军营一跑就是五圈儿!

    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之后,就倒掉在他们都尉大人叫人专门制作的木杠上上下翻上他百十回,然后再穿越3o米铁丝网来回3oo趟。

    吃完早饭后,举着沉重的石头二百下!

    再住后就是平举着吊着石块儿的铁矛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地晒上一个时辰。

    之后是训练射靶半个时辰,之后练倒功,高高向后跃起,然后用背重重的砸向地上!

    中午到了,吃午饭。

    午后就是对打和刺杀训练,训练完了之后就是马上作战项目,整个骑兵部的一千人分成十组,每两组对练。

    这个相当于比赛,赢了的一组晚上就管饱,输了的一组晚上就只吃过半饱吧!后来变成了赢了的吃肉,输了的吃包子。

    然后又是背着重物,扛着长矛围着大营跑三圈儿!

    结果到晚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有力气说话了,连筷子都要举不起来了。这哪儿是训练啊,简直就是都尉大人以前说的“磨练”啊。

    其实还可以抱怨的,但是人家都尉大人都一直跟着他们一起做,叫他们想牢骚都说不出口啊,而且人家那身材,和我们这身材,不能比的,而且自己比人家高大那么多,如果最后竟然挨不过去,那多丢脸啊!

    所以一千人就跟着如风来泄精力,按着如风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加重训练任务。

    刚开始,大家都不习惯,差不多两个月后,就已经习惯了,而且大家都变了。这些士兵不仅气势变得强悍了,体能变强了,连眼神都变得凶狠了——不狠不成啊,不狠就老得啃包子咬手指头度日啊,最残忍的是,还要看着别一组的人在大口吃肉!

    天理何在!太没人性了!

    当然,很多人还没怎么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因为虎翼营虽是在同一个校场训练的,但是有时候为了场地的需要,或者有人去出任务,所以大家其实还是各占据了校场的一角来训练的,再加上如风有意不让人家知道,其他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除了钟英。

    钟英是最先现的,不过他没说什么,就让如风整天带着一帮人去折腾了。

    真正让大家注意到骑兵部改变的是一场战争。

    那天早晨,接到任务后,如风就带着自己的一千名士兵出了。这次,钟英没有跟来,所以这是如风第一次指挥军队作战,如风心里不知为何,并没有紧张,因为她已经在心里模拟了很久了,自从自己被编入虎翼营开始,她就意料到了这一天。

    此次忙务就是去接应运粮队的,其实也就是当别人的援军,自从收到后方递过来的情报说粮草被别人从中毁坏后,元帅就立刻让虎冀营的人出马,因为只有他们才有那么快的行动力和极强的战斗力。

    如风撇撇嘴,春藤国的人真可恶,上次我们去打劫你们的粮草,这次你们就来打劫我们的了,多没新意。说是这么说,如风却皱眉,这次护送粮草应该是万事小心了,可是没想到还是遇上了,所以说看来不是怕贼偷,但更怕贼惦记。

    而当四个都尉站在一起的时候,如风有预感这次轮到自己了,安逸了两个月,总要去打一仗的,要不然人家那么多钱来养你干嘛!

    所以如风立即带领自己的手下去接应,她先吩咐一小队骑马最快的人从小路绕道去战场,看见可疑的人就立即斩杀,最好不要让对方的斥候(相当于探子)及时回去通风报信。

    而如风就带着剩下的人一路黑色上马不停蹄地赶去救援。如果此时有人在路上碰到的话,就会看到一队骑兵匆匆忙忙经过,马蹄声整体而响亮,为的少年,黑色的盔甲,背上背着弓箭,脸色肃然,五官好看得一塌糊涂,髻上的青色丝带飞扬,胯下黑色的马匹也快如疾风。

    轻过一段时间的快奔驰,如风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兵荒马乱,血流成河,喊杀声不断,粮草的周围都有士兵在苦苦地支撑着,如风呼出了一口气,总算还来得及护住粮草。

    见有援军来,双方的人都愣了一下,紫罗国是暗喜,春藤国则是愕然,没想到援军来得如此快!

    骑兵部的人和敌军一照面,二话不说,先送上无数箭矢——这些日子来,他们也特训了箭法,所以准确率都提高了不少。

    如风从背后解下自己特制的弓,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弣右侧,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当敌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将领已经被如风射下马下了。

    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穿透他盔甲的长箭,然后不甘心地望了如风这边一眼,随即就把乱马给踩死了。

    如风马上太叫:“你们领已经死了,赶忙投降!”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己,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投降的,但起码可以扰乱军心。

    果然,听见将领死了之后,对方的阵势果然慌乱了一阵,但随即就被另一个中年的将领给安抚下了。

    如风平静的目光射出了一股寒冷的杀气,手一挥,说了一个字:“杀!”

    话音未落,她忽然双腿加紧马腹、脚跟一磕,催动胯下黑色战马如箭一般飞驰出去。身边的士兵见此,也率队跟在她的身后,如黑色火焰烧向敌军的队伍。

    敌军此时身后的三千多人紧随其后,呈扇面散开,想把如风几百多人给围在中央,赶尽杀绝。如风手里挥动着长枪,如风一般急驰,胯下黑色骏马同敌军将领的马对撞前的一瞬间,如风猛喝一声,将对方的长刀挑上了天空。

    那将领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掀到,胸中气血翻涌、苦闷难当,上半身好似麻痹般,双腿也颤得夹不住马腹。他抖了几抖,勉强拉住了缰绳,想要抽出腰间的剑抵挡回马杀来的如风,可如风根本不给他拔剑的机会。在两马再次交错的瞬间,如风横枪扫倒涌上来的兵士,单手拽住了对方的腰带,将他生生拽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

    头晕目眩中,那将领只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扼上了自己的脖颈,稍微动动,那手劲就大了几分,似乎在说他再动,就会立刻毙命。

    虎翼营的士兵们看到如风如此勇猛更添了士气,如星火燎原,骑兵部迅在战场上点燃了杀戮的战火。

    斩、劈、砍,刀和刀相击,剑和剑碰撞,恕吼声同哀叫声一起响彻整个战场。没有怒意,只有杀气,无边无尽的杀气。它们像是张看不见的网,把敌军包裹在里面,收紧,割碎。

    以众人难以想像的度在敌军里冲杀,骑兵部刀剑所及之处,全是横飞的血肉和恐惧的惨嗥。有人甚至还来不及出垂死的叫声,就被一柄黑枪刺进心窝,毫不留情钉在了地上,他旁边的人想后退,却现满脸冰霜的如风用眼角瞟向自己,而那柄恐怖的长枪也在目光锁定的下一瞬扫来,把生命从躯体上剥离……

    半个时辰后,如恶狼般的骑兵部把敌军一干将士都踩在了马蹄下,他们立即就安静了下来,而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杀人的兴奋,有的,只是让人胆寒的镇定和冰冷。那种镇定比冬天的冰雪更冷,可以将敌人的血液牢牢冻结在泥土中。

    如风单手捉住敌军将领的脖颈,另一只手一劈,那人就垂下头去了。如风横枪立马,她的前后左右,都是人的尸体,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如风抬高视线,强忍住心里的反胃,迟早都要习惯的是不?

    不知道为什么,如风想如果是用炸弹呢?眼前的尸体又会变成什么样?如风想着,自己就是在实验室弄那些化学药品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被炸到这里来重生了。但临死之前,如风的灵魂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情况甚至比眼前的任何一具尸体都要不堪。

    那一幕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幼年午夜梦回的时候,如风都能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如雪惊恐的面容,直到在这个时空慢慢地适应后,也就渐渐地没在做梦了。

    所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如风并不想依靠自己制造出什么炸弹之类的玩意,不想让时代提前进入热兵器时代,毕竟,那样的杀伤力更大,而且,万一,有一天,别人用它来对付自己呢,自己又该如何躲过?

    如风嗤笑一笑,自嘲自己想太多了,炸弹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哪是那么容易就弄出来的。“点人。”如风回过神来,望向四周,目光所及,看见的是自己救了的士兵,他们此刻正在用恐惧或感激的表情来看着如风他们。“无死亡,全歼敌兵!”副都尉冷捷朝如风竖起了黑色长枪,一向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无死亡,全歼敌兵!”骑兵部的战士们也竖起手中的武器,吼着回答。

    雄浑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战场上,短暂的沉默过后,士兵们爆出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全无刚才令人胆寒的脸色。那运粮的官儿走了过来,道,“你的兵不错。”脸上满是赞赏。

    如风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不过你还是快点清点士兵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那人也知道厉害关系,马上就收兵清点人数。没过一会,大家就开始匆匆地离开原地,退回落雁山的军营。

    如风把那被俘虏的将领放在副都尉冷捷的马上,坏笑道:“你驮着吧,我觉得这个男人太臭了。”

    冷捷看了一眼如风,年轻英武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一路奔驰回去后,虎冀营的骑兵部就出名了,不只是因为如风生擒了一个将领,而是因为他们的毫无士兵死亡,士兵们都只是受伤而己,这就连虎翼营里最厉害的越骑部都无法做到,当然,那些被及时救回来的士兵的生动描述,也让大家对这一场战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以才会在整个军营里造成那么大的轰动。

    当然,骑兵部出名了,麻烦也来了,越骑部不服,然后冷冰冰的杨豹就带头来向骑兵部挑战。而如风现在已经得到了士兵们的真心拥戴,所以在如风的组织和带领下,骑兵部还算漂亮地赢得了这场挑战。

    因此,现在如风是大大地有名了,因为她又升官了,从都尉升到了校尉,原来的钟英被调去了尉迟槐阳的身边。

    众人大惊,要知道,你升为都尉,其实并不是很难,因为这个职业很容易战死的,所以经常会更换人选,而只要你表观好,作战勇猛,又忠心耿耿的话,就大概能升上去了,比如说高越齐和容忆影。但是要从都尉升到校尉,就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了,因为人家要考核你各方面的能力才行。

    所以如风的升迁度足以让人惊讶和眼红,也自然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力,如风也一跃成为军营里被谈论最多的人选,当然,这都是偷偷被谈论的。

    很多人都猜测如风和元帅或者哪个大官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升迁那么快啊?可是一直都没得到当事人的反应,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

    而此刻,如风这个炙手可热的人却急匆匆地往军医部跑。

    如风在醉月门口敲门,半响都没人来开门,如风正要拔腿跑去安置受伤士兵的地方时,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响起:“你是……木……木如风?”是个女声,如风似曾相识。

    转头一看,原来是有过惊鸿一瞥的易晗美女,此刻她身穿一袭白色衬裙,外面是水蓝色的衣裙,头有一部分高高地挽起,胸前垂下两条辫子,五官算得上是中上等美女,且未施胭脂,样子看起来干爽又利落。虽然她长得没有姐姐如雪和慕容迎荷那么精致貌美,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是沉静干练的气质,颇有点像现代女强人的架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过二十岁?

    如风对她很有好感,毕竟一介女流在军队这里做了那么多年军医,那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如风忙笑道:“是的,我是木如风,你是易晗小姐吧?”如风露出微笑,假装刚才那么拼命敲门的人不是自己。

    易晗一笑,笑不露齿,只是说道:“醉月妹妹去看伤员了,估计不久就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如风点点头,和美女一起走了,如风正要找话题说的时候,易晗就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盯了如风好一会,从上到下,不语。

    如风紧张地摸摸脸,道:“易小姐,我有什么对吗?”

    易晗忙摇头,急声道:“不是,不是,你很好。”

    “那你……”如风没说完话,因为不好意思继续说,难道自己要说那你干嘛要盯着我看吗?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男人吗?

    易晗再次打量了如风一眼,突然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兄弟吗?”

    如风一愣,搞不明白她怎么问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家里就我一个独子。”

    易晗眼里闪过一抹失望,道:“你长得真好看。”说着就精神恍惚地走开了。

    如风愣住了,她不是说要带自己去找醉月吗?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如风正在纳闷的时候,醉月和醉竹就正好回来了,她们两个一看到如风就很高兴,醉月第一件事就是看如风有没有受伤。

    如风回过神来,不再去想易晗的问题,改而急声道:“醉月,你快点和我进屋子里看看。”

    醉月和醉竹大吃一惊,难道还受了内伤不成?

    如风也没多解释,只是拉着醉月忙屋子里跑,还不忘对醉竹说:“醉竹,我没事,我要问个关于男人的问题,你走远点别偷听啊。”

    醉竹顿时俏脸一红,娇嗔道:“师兄,你说什么啊?坏死了!”

    如风嘿嘿一笑,把门关上。

    “师兄,怎么啦?”醉月被如风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心里有点不安。

    如风苦着脸,小声道:“醉月,知道我最近立功了吧?”

    醉月点点头,刚想表扬两句,如风就接着说,脸色很难看:“醉月,我老实跟你说,我最近太过于拼命了,经常锻炼,所以……所以我身上的肥肉都变成结实的肌肉了!”说着如风就露出自己鼓鼓的手臂,哭丧着一张脸。

    醉月顿时愣住了。

第097章 恍然

    如风看着醉月,嘴巴扁了扁,道:“我现在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的,而且我现我最近的力气变大了很多,想让我整天坐着不动是不现实的,但是我身上的肉怎么办?”如风想起了自己提起那个敌军将领的情形,以前她都要用劲才做得到的,可是最近,她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提起来了,当时她被自己的神力吓了一跳。

    醉月强忍住笑,师兄现在的表情让她不敢轻易笑出来,所以她很正经地摸摸如风的手臂,轻笑道:“没关系的,等师兄不打仗的时候这些肉就会软下来了。”

    如风翻番白眼,欲哭无泪:“可是我现在很讨厌它们!”以前如风可能还不会在意这些,可是近段时间她偶尔就会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的,如果长肌肉就难看了,所以有时间的时候就偷偷地照镜子,恢复以前的习惯,为此,如风还被帐篷的杨虎取笑。

    醉月拉着如风走到桌子前坐下,道:“师兄,你现在十七岁了吧?”

    如风点点头:“是啊,你问这个干嘛?”

    醉月心里哀叹了一口气,看着如风的穿着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男子的形象,更何况如风现在很黑。

    如风可没想到什么,她只是看着醉月问道:“想说什么就是说吧,吞吞吐吐算什么事?”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醉月小心地问,“你现在已经是虎翼营的校尉了,过不久也许就是将军之类的,当然,这里面有你爷爷的帮忙,但最主要的是,你自己也有这个实力,所以以后你也许真的得做元帅和将军之类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不可能一辈子的……呃……那个……,所以……”醉月一向谨慎,所以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

    如风恍然大悟,听了醉月的话后,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才道:“说真的,我现在只想把自己该做的做好,等不打仗了,或者我爷爷……呃……退下之后,我也许就辞官不做了,再说,战争一向残酷,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命活着回来呢?所以现在想这些不是太早了?”如风一向无忧的脸上此刻也挂满了肃然,其实她并不是没心没肺,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想太多也没用,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醉月想了想,点头表示有道理,但还是说:“师兄一定会好好的。”

    如风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吧,我为了现在的活命,从三岁就开始习武了,如果我还英年早逝的话,就没天理了。”

    醉月微微一笑,突然把头倾向如风,道:“师兄,你和那个山长是什么关系?”一副八卦的样子,可是眼里流露的是关心。其实,醉月和寒山早在湘州城就想问了,可是又不敢,毕竟那是师兄的私事,也怕被师兄说自己,可是现在,不得不问了。

    如风愕然,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如风撩起散乱下来的丝,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想起了木问尘,想起了临走之前的那个吻,脸不禁有些热了。这些日子以来,如风总会想起他,当然,其他人也会想了,只是,最多的还是木问尘,但如风从不敢对别人说这些,包括自己的师妹。

    她现在的身份是尴尬,是女的,却要扮男装,所以有了女儿家的心事,没有闺房密友倾述,也只能自己偷偷地胡思乱想了,谁也不能分享,而如风在醉月它们面前一向都是以老大的形象出现,所以如风也不可能主动和醉月说起这些事。

    如风前世也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十九岁女孩,还没经历过情事,一般都是在家胡闹,唯一好一点的也是自己的姐姐如雪,而来到这里后,如风又是从小以男子的身份活着,也只能交一些男性朋友了,比如说煜爵、煜宣和容忆影他们,当然,云天泽也算一个,甚至他还引起过如风对他的照顾和隐约是“母性”是情感,但云天泽后来走了,煜爵和煜宣也走了,木问尘现在也暂时不能和她在一起,而容忆影又是个沉闷冰冷之人,和他聊心事?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如风很是郁闷,让她郁闷了,她也只能找其他途径去泄,然后把自己弄得很累了,才不会想太多。

    见如风不明白的样子,醉月急了:“师兄,你还不明白吗?那木问尘对你有意思!你看,你受伤了,他比谁都急,而且他对谁都是保持距离的样子,整天都板着个脸,可是对你呢?可是热情得不得了,你受伤的时候,他整天都来看你哦。所以,我和寒山都断定,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如风心漏了一拍,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我表面上是男的,你说他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他断袖啊?我就担心这点。”

    醉月把头挨得更近了,道:“师兄,也许他已经知道你是女的了?而且即使他不知道,但他对你那么好,肯定也是有感情了,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他是喜欢你的,而且最后他现你是女的,说不定会更高兴。”

    如风再仔细倾听了一会动静,现外边还是只有醉竹,就道:“我还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不过如风一想起了那个吻,心跳得更快了,在古代,一般的人不会随意和别人轻吻吧?所以木问尘,说不定……是真的……

    醉月微笑地看着露出几分女儿羞涩的如风,细声道:“师兄,本来我还是不确定的,可是前不久你不是收到一封只是白纸的信吗?那时我就确定他对你的感情了。”

    如风一听,脸一板,道:“你别提这件事了,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大老远的,送一封信过来容易吗?可是他老大就一个字都没写,这不是想存心整我吗?”

    醉月扑哧一笑,道:“师兄,你一向冰雪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事就糊涂了?据我的理解,他送一封白信来,意思也就是表达相思之意。”

    如风摩挲着下巴,想起了那张被她揉弄得不成样子的白纸,陷入了思考。

    一张白纸?代表的是相思之意?如风愣住了。

    醉月笑了系,道:“师兄,说起这个,我比你懂,所以我说得没错。”

    如风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懂不懂寒山对你的感情?”

    醉月的脸顿时红了,白皙的脸蛋上浮起羞涩,显得秀丽的脸格外地动人。如风呆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唉,黑不隆冬的,即使脸红了也没人看见。

    醉月不依了:“师兄,我们现在在说你和木问尘的事,你扯到我和寒山干嘛?我们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呢?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可是在打仗啊,木问尘远在天边,万一,他一时寂寞什么的,喜欢上别的人或者别的人整天去缠在他怎么办?毕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如风一听,恍然大悟,拍拍大腿,道:“对哦,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成亲,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的?

    醉月晕了,她看着如风,一字一词地说道:“师兄,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可要对他有点表示啊!他都**裸地把信寄来了,你得回个信不是?所以回信的内容很重要。”

    如风一听,有道理,只要想到木问尘被别的女人或男人搂住,她就全身不舒服,想大吼几声,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牵住木问尘的心思,一切等自己打完仗在回去和他好好沟通。

    想着木问尘平时对自己的好,如风还是有点信心的,于是她站起来道:“我的问题解决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醉竹闷闷地走进来,道:“你们说什么说了那么久?师兄怎么跑那么快?”

    醉月笑笑,道:“没事,只是解了师兄一个困惑而已。”心里却暗笑,师兄看起来万事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就那么迟钝呢?看来木问尘还有得磨了。只是……醉月思考,他到底有没有知道师兄的真实性别?

    醉竹心里极度不爽,唉,怎么当初自己就不去学医呢?要不然现在师兄要请教的对象就是自己了。

    如风后来写了很多张信纸,一直写了三天,总算把自己对他的感情都明明白白地坦白了,她觉得吧,木问尘那么厉害,应该知道自己的感情,这样他要“出轨”,也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这也会为自己赢得机会,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几年呢,所以为了避免打完胜仗回去的时候看到自己不开心的一幕,她就决定使出点卑鄙的手段。

    可是信写好了之后,如风又反悔了,这么落落长的一叠信纸,万一动送不到他手上呢?万一被别人看了呢?好一点话别人说自己断袖,不好的话,别人就知道自己是女的啦,想到爷爷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如风又犹豫了。

    犹豫再三,如风还是打算寄一张白纸过去了,唉,如风现在总算是明白问尘的心思了,寄一张白纸过去多容易啊,一切尽在无言中,高啊!如风暗叹,希望问尘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感情的事解决后,如风的精神也来了,她升了校尉,为了自己不再长肌肉,就把虎翼营训练的事都交给了四个都尉,让他们以身作则,自己也跟着训练,而自己就不主动参与来人,反而有空就跟在尉迟槐阳身边熟悉一些事情。

    虎翼营现在训练得很积极,因为骑兵部毫无伤亡的事实让众人对如风的训练方法有了很大的信心,所以有时候不用如风去督促,他们也会自觉。

    至此后的几个月内,如风他们打了很多次规模不是很大的战争,每次虎翼营出去的时候都大获全胜,名声响彻了整个落雁城和紫罗国,因此木如风的名字也跟着水涨船高。如风精准的射箭和强大的力道,以及正确的指挥都让敌人咬牙切齿,特别是利茗,吃了几次败仗之后,朝廷那边就有意见了。

    自此,如风算是正式站在风浪尖上,也幸亏有尉迟槐阳在一旁亲自调教如风。

    等众人都退下后,如风就坐在尉迟槐阳身边,道:“爷爷,我的身份要不要说出去啊?你看最近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尉迟槐阳瞪了她一眼,道:“这样才是正常的,我对你的重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风摸摸下巴,道:“爷爷,我看那几个年纪大的老将军好像对我很不满呢。”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了,他们不信任你,所以你更要努力。”尉迟槐阳接口道,面色肃然,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除了长得不够高大和提拔,还有太过于貌美外,其实他对自己这个孙子是很放心的,也很骄傲的,毕竟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没让大人们操过心,就是……就是有一样不满意,那就是如风的婚事,都十七岁了,过不久就要举行成年礼了,可是他竟然看不出他对哪个女孩子有喜欢之意?

    老天保佑,希望不要喜欢男的,他可不想尉迟家就这么断了后啊。

    如风可不知道尉迟槐阳的心事,他转移注意力,道:“据说他们春藤国的二皇子要来监军和督战了。”

    如风一愣,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却毫无知觉,二皇子?那……那不是云天泽吗?

第098章遇刺

    如风一愣,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二皇子?那不是云天泽吗?

    “如风,如风!”尉迟槐阳不悦地看了一眼失神的如风。

    如风惊醒过来,望了一眼尉迟槐阳,不好意思地说道:“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尉迟槐阳探究地看了一眼如风,叹了口气,到:“看你刚才的反应,莫不是这个二皇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

    如风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弯下腰去捡起书本,不语。

    尉迟槐阳也不逼迫如风,只是说道:“不管如何,一旦上了战场,你们就是敌人,往日的交情就烟消云散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才行。”

    如风恭敬地点头:“知道了,爷爷,我自有分寸。”如风总觉得其实爷爷已经知道了有关于云天泽和自己的一切,只是他不说而已。不过自然他不说,如风就不会主动去提。

    尉迟槐阳满意地点点头,道:“来,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这个枣河周围的地形。”

    如风应了一声,上前,和尉迟槐阳说着话,其实心思早就飘走了。

    晚上,如风从外边洗完澡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睡着,她静静地躺着,在黑暗中默默地想着。

    云天泽要来,虽说是来监军的,可是毕竟是在战场上,指不定他会出手做点什么,那真的就得兵戎相见了。虽然说紫罗国和春藤国一直在打仗,但如风很少会把春藤国和云天泽联系在一起,现在猛然间,他要来了,拿自己就真的要和他对立起来了,再也不能粉饰太平了。

    唉,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如风想起了最后一次见云天泽的情形,当时自己是满身的愤怒和难过,见到他后却只说了几句话,当时就觉得大家都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做事也不能都有的自己的性子来,而云天泽最后还把珠子丢出来,所以如风也没太伤心,伤心的也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云天泽而已。

    没想到现在见到了,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物是人非!如风想起了之四个字,也许书院的一切都没变,可是人变了,所以自己也从书院逃了出来,来到了战场,没想到该遇到的还是要遇到。

    如风迷迷糊糊地想着,考虑要不要把这件是和别人说,比如说木问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云天泽的事的,还有煜爵和煜宝,不定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用不着自己去告诉。

    如风一夜胡思乱想,更是没有睡意,脑袋里混乱一片,想了很多事。

    半夜的时候,正当如风谁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外边喊杀声一片,似乎很慌乱。如风一惊,系上腰带就往外冲,与此同时,同营帐的人也一起冲出去了。

    看了下喧嚣的地方,似乎是元帅的大帐,如风一惊,更是不敢稍停,立马施展轻功奔去,一下子就把很多人甩在后面

    等如风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三个黑影和别的军士纠缠在一块,旁边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兵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如风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局,看准敌人,手中宝剑的招式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银光点点,阵阵强大的压力直逼敌人。

    有了如风的加入,形式陡然一转,不一会儿三人就已经被拿下,但等如风冲去审问的时候,有两个已经咬牙自尽,另外一个赫然是被如风抓回来的敌军将领!

    如风一惊,怕他自尽,就点了他的穴道,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看好他,不要让他自杀!”想想还不放心,就把营帐外的十名精兵叫过来,道:“你们好好去看着他,谁来都不要让他们接近他,记住,一定不要让他自杀!”如风怀疑今天的事情很不简单。

    “是!”十人恭敬地应道,就把人拖了下去,它们都是尉迟槐阳的亲兵和死士,所以早就知道了如风的身份,只是不透露出去而已。

    于是,如风赶紧和一干人等冲进了元帅的营帐,;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衣衫不整,大家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如风一震,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把脸转过来,看到是如风,也没人回答,但他们的动作,却让如风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尉迟槐阳,他的胸口流着血,有军医在为他诊治。

    今天轮到钟英守夜,所以一脸着急的钟英就回答道:“今天晚上有人行刺,来人武功奇高,一共有十个左右,元帅一时不察就被人得了手,现在情况不明。”钟英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众人听明白。

    如风拨开人群,强力地走进去,看着那头有点花白的老军医,如风认出他是易晗的爷爷,是军中最好的医者,旁边也站满了刚跑来的军医,包括醉月也在。

    “如何?”副元帅高威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风看着爷爷胸前的伤口,是用剑刺的,而爷爷此刻的全身却很是红润,有一种红色的色泽在蔓延,可是嘴唇却白的惊人,呼吸也是微弱的,眉头皱的死紧,样子好不诡异。

    那老军医摇摇头,哽咽道:“情况很不好,剑上有致命的毒药,元帅……元帅……他……”

    “你就直说到底能不能治?”如风喝道,“不要结巴!”

    易老军医马上说道:“我治不了!”

    如五雷轰顶般,众人都愣住了,如风也呆怔了,猛然间,她想起了木问尘临走之前给自己的两粒药,于是一个大步跨上去,把自己怀里的药瓶逃出来,叫道:“醉月,过来。”

    醉月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从人群里走出来,拿过如风的药瓶,嗅了嗅,脸上闪过惊喜,就蹲了下去,把一粒食指大小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准备喂尉迟槐阳吃下去。

    易老军医喝道:“你们想干嘛?怎么给他胡乱吃东西?”

    旁边的人也是怒目而视。

    “木如风,别以为平日里元帅对你青睐有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在?”一位将军呵斥道,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气质有点儒者的风范,一直都对如风不假辞色,是尉迟槐阳的老部属,名为冷卫田。

    如风忍住怒吼的冲动,冷笑道:“难道我会害自己的爷爷不成?”如风也早就看他不顺眼,倚老卖老,对自己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众人哗然,惊讶地看着如风,有人却是面色如常,脸上只有着急之色,如风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风冷哼一声,看着正在把脉的醉月,急切地问道:“醉月,情况如何?”手心却出了一把汗,心跳如雷。

    醉月的脸色也是不太好,道:“真的是一醉红!”

    老军医此时知道如风是尉迟槐阳的孙子,也就信任了如风,补充道:“一醉红是一种很致命的毒药,中毒者全身会泛起红晕,好像喝醉酒了一样,但是其实中毒者每活一刻就会心痛难忍,犹如刀割一般,等痛足了三天就会死去,期间,中毒者会一直昏迷不醒。

    “有解药吗?”高威先一步问出口。

    老军医悲伤地摇摇头:“这几乎是致命的毒药,还没有人听说过能制成这种解药。”

    有人失声叫了出来顿时整个营帐的气压低迷,人人的视线都看着尉迟槐阳,面带惊慌和悲伤。

    如风强忍住悲伤,道:“总会有的,万物相生相克,醉月?”语气有一丝哀求。

    醉月站起来,看着如风道:“师兄,我会尽力的,你的这颗药丸可以拖上个十五天,我会尽力去制出解药的。”

    众人一喜,老军医更是激动得身体直晃,一旁的易晗赶紧站出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安慰道:“爷爷,那你该放心了。”

    老军医看着醉月道:“醉月姑娘,你要什么药尽管开口,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你!”他和尉迟槐阳相识了四十年,感情比别人都要深,此刻听说尉迟槐阳有可能有救,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醉月此时已经在尉迟槐阳的伤口上撒上了上好的伤药,于是道:“尽力而为。”

    众人听说有救了,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风却依旧紧皱着眉头,醉月只是说尽力,却没说一定会成功,所以爷爷……

    如风蹲下来握紧尉迟槐阳满是老茧的大手,道:“爷爷,您一定要挨过这一关啊!”眼泪强忍着不要留下,如风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加强守卫,爷爷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冷卫田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高威却坚持留了下来。众人看了看,就走了出去。

    等众人走了之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闹成一团,还让不让咱家睡觉了?”

    来人白面无须,一双细长的眼睛,穿着一身红绿锦衣,身上带着香气,手中拿着香帕,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王为,是一个太监,不过是太子极信任之人,所以才来做了监军。

    如风很不喜欢才来了没几天的他,不是因为她歧视太监,而是此人实在是太过于可恶,这几天都是用诡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为人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是如风就是讨厌他,直觉。

    和高威对视了一眼,冷冰冰的高威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出去了。不知为何,那监军王为除了尉迟槐阳,其他人几乎都害怕他的任性妄为,但高威就不怕,总是冷言冷语地对待,偏偏王为就吃这一套。

    此时,营帐内就只剩下副元帅高威,如风,醉月和醉竹,还有躺在床上的尉迟槐阳了。

    如风和高威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都是面带愁容。

    “醉月,你有几分把握救得了我爷爷?”如风赶紧问道。

    醉月蹙眉,道:“只有五分把握,这种毒不是那么好解的,要不是我爹爹和师父一直在研究,我还没把握呢,所以我还要细细和他人研究一下,不过师兄,即使我能解,那也要很长的时间了,这个时间不好说,而且即使解了,也是要很长时间才能令身体恢复过来的,但是尉迟爷爷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他是主帅,如果他一个月没有恢复过来,那你们??????”

    如风看了一眼高威,他肃容端坐,道:“这件事的确要好好合计一下才行,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现在元帅又是这样?”

    说着顿了顿,看了如风一眼,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如风想起就皱眉:“爷爷身边高手如云,怎么会轻易让人刺伤?他身边的人都干嘛去了?”一军主帅被刺伤,引起的恐慌是不言而喻的,此刻,外边估计早就闹翻天了。

    高威摇摇头:“死了十名精兵,对方只派了十个武功高强的人来。”

    如风接着道:“牢里的那名被我抓回来的将领也逃出来了,刚刚才被抓住的。看来,”如风和高威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的着急和忧心,“看来,军营里出了内奸了。”内奸,很多人都害怕,因为这意味着你会损失很多。

    醉竹一直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那到底谁出来主持大局?”眼睛却看着如风。

    如风看了一眼高威,高越齐的父亲比起高越齐表面上的憨厚,他的父亲却多了一抹冷峻。

    高威紧皱眉头,不一语,偶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尉迟槐阳,此刻,醉月正在检查他的身体。

    如风想着事情,目前,最有可能接替元帅职位就是副元帅高威。可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因为高威在军中虽是副元帅,也是因为尉迟槐阳的举荐才行的,高威为人严厉,不容许别人犯一点错误,比尉迟槐阳还要治军严格,常常是不留情面,所以惹来了很多士兵的不忿,在军中虽是立功很多,却不怎么得人心。

    而另一个人选就是刚才出声的冷卫田了,只比副元帅低一个等级,却是家族势力强大,而且也是军中的元老级人物,和高威的冷面不同,他表面老是挂着笑容,所以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很得民心。

    当然,另一个自然就是尉迟如风了。

    如风看着爷爷,心里道:爷爷,你睡了,却给我们大家留下了一个难题。

第099章计策

    尉迟槐阳遇刺的事情当夜就被如风和高威给封住了,勒令全体将士不准往外传。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高威第二天一大早还是马上把元帅遇刺的事通报给了朝廷,然后就等待朝廷的消息,看谁最后会当上主帅。所以现在军营里的事物就暂时有高威代为处理。

    现在整个军营都是人人惊慌,大家都猜测谁会当上将军,以前尉迟槐阳在的时候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如风现在只是一个校尉,但以前尉迟槐阳的爷爷都是从校尉直接当将军的,更何况如风在军中的人气还比较高,所以也有一部分支持如风。

    如风这几天都忙着尉迟槐阳的事情,还得写信安慰家里的人,醉月等一群军医也在忙碌着,日以继夜地探讨尉迟槐阳的病情。

    就在军营里正在整顿,安抚士兵的时候,春藤国的大军来了!

    所有将军副将都聚在大帐里商量对策,如风也跟来了,只不过她站在高威的身后,钟英被派去保护尉迟槐阳了。

    “他***,利茗那老家伙竟然趁着元帅昏迷的时候来挑衅!他欺负我们军中无人是吧?”一名副将大声嚷道,他名叫吕猛,人如其名,智商虽不怎么高,但力气极大,作战时很是勇猛。

    高威端坐在上位,扫视了众人一眼,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诸位将军有何良策可解当前之急?”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现在紫罗国才有十万兵马,春藤国却有了二十万军队,先前一直都没有进攻,就是因为有运筹帷幄的尉迟槐阳在,现在他倒下了,平衡就被打破了,春藤国就嚣张起来了。

    “报——”众人正在沉默间,有一名士兵奔跑进入大帐里,单膝跪下,朗声说道,“报告副帅和各位将军,春藤国大军正在向我军营进,还有三十里的路程。”

    高威应了一声后,就看着众人道:“事不迟疑,马上叫全营军士戒备。”说着就点了一名将军出去了。

    如风冷眼旁观,看着众人在激烈地讨论,但最后还是找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如风想起了尉迟槐阳,平时,大家都太依赖爷爷了,而爷爷也习惯于决定一切,所以在一遇到事情,大家的能力差不多,谁也不服谁,那些谋士也是各自为主,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就乱成了一锅粥。而所谓的监军大人,睁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断地乱瞄,却提不出任何的意见。

    “报——”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一名士兵就冲了进来,单膝跪地,道:“报告副帅和各位将军,据探子回报,春藤国大概一万人的军队往青枣镇的方向行军,意图突袭青枣镇。”

    青枣镇在军营的平行线上,是边陲之地,也是紫罗国对着春藤国的一道防线,如果被攻下的化,就相当于打开了紫罗国的一个缺口,后果很严重。而且那里虽然易守难攻,地形还算得天独厚,但军队的人不是很多,而现在军营又有春藤国的大军来包围,所以情况很是危急。

    高威马上道:“传令下去,立刻派人前去青枣镇,我怕青枣镇会守不住!”

    冷卫田马上反对:“我们既然能知道他有突袭落雁城的意图,那说明敌人已经在各路口设下埋伏,而且现在敌军定然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即是我们走秘密小道,只怕他们也会跟着我们。”

    众人又是沉默,各自在思考着。

    如风默默不语,只是一一地看着众人的脸色。

    “如风,你可有好的建议?”高威想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着如风。

    如风站了出来,行礼道:“如风位低人卑,不敢妄言。”

    高威紧皱眉头,道:“你是元帅唯一的孙子,先前又跟前跟后,想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才是。你尽管说出来了,好不好我们再做定论。”

    此时,众人的眼光也朝着如风望了过来,先前就有人刻意在忽视如风。

    如风站在中间,朝众人行了一礼,道:“如风是有自己的想法,只盼望副帅和各位将军不要嘲笑为好。”说着就冷静地把自己的计策说出,这是如风昨夜连夜找南山商量的qǐζǔü,如风只说了个大概,南山就补充如风的计划。

    众人听了后,把脸上的轻视都收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虎父无犬子这句话的含义。

    果然不久,春藤国的主力大军来叫阵,但是紫罗国据守不出,任凭敌军怎么叫骂。

    军营里,如风暗中做好调兵遣将的准备,当天半夜时分,下令兵士擂响战鼓,春藤国听见鼓响,以为紫罗国想趁夜劫营,急忙集合部队,准备迎战。那只只听见紫罗**营战鼓隆隆,却不见一个士兵出城。

    紫罗**营连续不断地击鼓,搅得敌军整夜不得休息。

    利茗冷笑,原来尉迟槐阳倒下了,他们就真成了一群乌合之众,竟然在我面前采用疲兵之计,用战鼓搅得我们不得安宁。好吧,你擂你的鼓,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

    紫罗**营的鼓声连续响了两天两夜,敌军根本就不予理会。到了第三天,鼓声不再响起。

    春藤国再次来叫阵,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让前方的士兵愤怒不已,却又不能出兵,所以只能强忍着。

    一连几日紫罗国的示弱守营不出,更令利茗吃了定心丸,连连去挑战。

    如风看着士兵们跃跃欲试的模样,依然没有派兵立刻出战。

    大帐内,高威看着旁边的如风,道:“如风,现在可以出战了吧?”

    其他人人也期待地看着如风,吕猛更是大声道:“尉迟校尉,难道还让他们这么骂下去吗?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冷卫田虽然有自己的算盘,但眼前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否则大家都丢了性命后,还谈什么算盘。因此他也接口道:“是啊,现在我们已经秘密派兵去了青枣镇,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青枣镇的安危已经解决了,那我们总该迎战了吧?”

    如风看了他一眼,道:“我们现在的兵力是人家的一半,出去迎战也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可以赢,那又何必出去送死呢?”

    “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打?他***,老子都等不及了,难道我们只能窝在这里任由别人咒骂吗?”

    如风冷静地说道:“吕将军稍安勿躁,仗总是要打的,只是看如何打,什么时候打而已,诸位再多等一天。”

    此时,军中的将士已经是各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显然的,敌军的叫骂声都让他们很不满,但主帅又没有下令迎战,所以各个肚子里都窝着一肚子火。

    第二天,如风收到密保后,就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可以迎战了。”

    她在高威耳边说了几句,高威便传令下去。紫罗国大营中立刻鼓响不断,旌旗飘扬,全军上下马上摆出一副要拼杀的姿态。见此情形,敌军上下的胃口立刻吊起,可他们等了半天,却现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走出紫罗国的营门,悬着的心只好就慢慢回落了。但那心还没有安稳落到肚子里,就又听到紫罗国大营里鼓声喧天,并有兵士们喊杀着,似乎要冲出来。喊杀、安静。安静。喊杀。一连两天,除了敲鼓和喊杀,紫罗**营还是没有什么具体动作,这未免让守候多日的敌军有点懈怠无劲了。

    此时的利茗两眼冒火地望着紫罗国的军营,咬牙切齿。这一幕看得周围的谋士们和诸将军心惊胆战,生怕他会下令强攻。

    “元帅,此时还不是强攻的时候,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利茗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没了尉迟槐阳,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有人小声地说道:“这会不会是他们的什么计谋呢?”

    利茗冷眼一瞪,道:“那你看他们是什么计谋?”

    众人顿时不语了。

    第三天,鼓声大震,敌军懒懒地作出准备。

    此时,紫罗国的军营内,如风看了一眼高威,高威点点头,于是如风大声说道:“春藤国把我们尉迟元帅刺伤,如今元帅昏迷不醒,他们却趁机来犯,欺我军中无人,还咒骂我众多好士兵,今日,敌军虽众,但怯弱散漫,我军虽寡,然精勇严整。众军听令,胜败在此一战,务戮力杀敌,莫使我紫罗国蒙羞!”

    她的声音灌入内力,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里,说得众人热血沸腾,脸上有悲愤之感,尉迟槐阳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

    这次,春藤国的人现紫罗**营依旧战鼓雷鸣,人声呼啸。但人却跑了出来。在高威的号令之下,士兵们将军营的木墙推倒,暴走着从军营中冲出,朝敌军席卷而去。

    听到前边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敌军赶紧摆阵相迎,他们只见远处沙尘腾腾,脚步声隆隆,肃穆整齐中,冲出一支骑兵,在己方的三四里外排成阵势,向己军滚滚压来。阵中一杆火红色大旗,上有两个大大的“紫罗”二字。旌旗之下,数十名顶盔贯甲的将领雁翅排开,中间簇拥着两个人!

    沉稳大气的高威,一人一马地立在旌旗之下,他的旁边是如风,不同以往的打扮,如风身上穿的是深红色战袍,战袍如血般鲜艳,此时的如风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色彩。连她周围的左右人等看在眼里,心中都充满忐忑。

    狂喝一声,高威胯下一催,如猛虎下山般直冲出去身边如风领着虎翼营的士兵紧随护卫。而两翼分别由冷卫田和吕猛统率,他们都抖擞精神,踮起手中的长枪长刀,带领人马,看准敌军阵势的薄弱地方冲杀上去。其他的将士们,早被如风的鼓动弄得热血沸腾,现在看主将一马当先,自然不肯示弱,也朝敌军扑了过去。紫罗**队的突然出击,让春藤**队上下大吃一惊。他们连忙摆阵相迎,却在还未摆好的时候就被紫罗**队的骑兵搅乱阵型,多少人殒命在了铁蹄之下。

    紫罗**队上下都是义愤填膺,杀起人来也是格外的勇。

    猛。

    不过,敌军到底也是实力强的军队,虽然一时之间慌乱,但还是在主帅的指挥下努力摆阵,以期不要被对方的骑兵冲破防线。

    在古代的战场上,阵法很重要,如果一方摆好阵,另一方没有摆好的话,就会死伤很大。此刻,如风他们是有备而来,而敌军受到了前几日的影响,有点仓促应战,所以即使敌军是如风他们的两倍,此刻大家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厮杀声,金属相碰的声音不断,刺人耳膜。

    “来得好!”吕猛和对方的一员猛将相遇,抬刀一迎,双刀相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乱迸。“好力气!”两人都觉得臂上一麻,惊叹对手的脊力再次战到了一起。你一刀、我一到。两人交替着拼比力气,刀锋上火花四溅,连战四十多回合,也分不出胜负。

    冷卫田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他碰上的对手实力也还不错,一个使长矛,一个用大斧,两人你捅来我砍去,杀得不亦乐乎。不过看情势,冷卫田的战场前途是一片光明。

    如风忙里偷闲地看了下形势,心里还是较为满意,她再看一下利茗。

    利茗,对方的主帅,据说十几年前输给了自己的爷爷,现在官复原职,就对自己的爷爷恨之入骨,可惜爷爷没有怎么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这次爷爷遇刺会不会与他有关?

    砍下一名骑兵后,如风暗咐,她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跟在高威身边保护他,这对如风而言,目前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的身边是虎翼营的越骑部。

    不过眼前的情况还是不太好,还没到必胜的地步,现在只希望其他人能成功。如风挥舞着长矛,不断地刺杀围上来的敌军士兵,手中的长矛舞得虎虎生风,精确地刺入敌兵的致命之处。

    此时,利茗正准备去砍杀掉高威时,却听到亲信来报:“报告元帅,我们的粮仓被袭,岳将军派人来请求救援。”

    利茗正在震惊的时候,又一名亲兵报道:“元帅,敌军袭击了我们的营帐!”

    ……

    高威看着利茗恼怒成羞却不得不调人回去的情形,忍不住叫道:“如风,现在该如何?”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佩服如风的计谋,想起了如风所说的,“我们在前方和敌军的主力相战,再让一名猛将率一支人马,去袭取利茗暂时的军营,断其归路。利茗若回去救,我军前后夹击,利茗腹背受敌,必然大败;利茗若不回救,其营寨被我军拿下,敌军心士气必定大锉,依旧必败。”

    现在果然回去救了。

    如风看了下空了不少的战场,道:“当然是继续杀,杀掉一个算一个,不过要记得提防他们也来袭击我们的营帐。”

    高威点点头,看着如风虽有点稚嫩却严肃威严的脸,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果然是将门之后啊!元帅有此孙子,也不愁尉迟家门庭败落了。

    如风刺倒一名骑兵后,转头对高威说道:“副帅,请您专心一点。”

    高威老脸一红,现在对方的将领没有和自己斗,而战场的布局又是如风在做,所以自己才能有空胡思乱想,现在如风把事实说出来,还让自己不好意思了。

    如风面色肃然,镇定自若,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望着朝自己这边杀过来的敌军主力,想到了南山说的话,于是就抽出腰间的宝剑,清喝一声:“杀!”

    于是率领一支虎翼营的士兵迎了上去,红色的身影犹如神祗般在战场上穿梭,所向披靡!

    上一刻,锋利的宝剑在空中挥出一道弧线,没有带起丝毫气流。悄无声息地掠过战马两侧六名敌军的咽喉额头,带出蓬蓬血线,在眼光的映照下闪过妖艳的光泽。下一刻,宝剑化作风雷呼啸,以万钧之势猛烈扫出,刮起漫天血雨腥风,差点将挡在自己马前的一切人畜尽数击为齑粉。动静皆自如,天地任遨游。一刺一砍,一挥一挡,一举一提,无一不是精妙绝伦,无一不是完美无瑕。

    这才是尉迟家几百年不断相传,不断改进的尉迟剑法,这是如风第一次那么完美地把它使用出来!把自己的心封住,冰冷且没有情感的杀戮,全然没有恐惧,全人没有怜悯,这才是尉迟剑法的精髓!

    紫罗国的士兵看到后,士气大振,感觉自己的尉迟元帅又回来了!

    在如风他们站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紫罗国的朝廷上也是热闹非凡。

    大殿上,皇帝震怒!

    尉迟元帅竟然遇刺了,现在昏迷不醒,那西面的边境怎么办?主帅又该是谁?

    “传朕旨意,把朝中最好的御医派去边境,一定要把尉迟元帅救活!”皇帝下令,尉迟将军,你若是倒下了,谁能替我紫罗国守住春藤国的贪婪之心?

    “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诸位爱卿,你们看把谁升上来为好?”皇帝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番,开口询问。

    于是大殿上也乱成了一锅粥,太子坚持推荐冷卫田上任元帅,中立派的人却说高威是副帅,由他胜任元帅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太子一派人多势众,眼看太子就要占上风,一直不出声的三皇子突然站出来出声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人可以举荐。”

    皇帝本来就被吵得头痛,见一向疼爱的儿子出声,就忙道:“说吧。”

    诸位大臣也听着,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和高威和冷卫田相抗衡的。

    煜宣一字一字地说:“是尉迟如风,尉迟元帅的孙子。”

    众人愣住了,恍然大悟。

    煜宣不管别人的议论,接着说道:“儿臣曾与其在枫贤书院一起学习过,据儿臣所知,尉迟如风三岁开始习武,武艺高强,尉迟元帅也对他寄以厚望,行军布阵和射箭骑马等兵法之事都一并教给他,儿臣与他身为同窗,对他也甚为了解,知道此人的确有将帅之才,行事有时诡异,出人意料,却是有真才实学,胸有丘壑,不愧是将门之后!”

    太子那边的党羽马上反驳道:“那只是你的一人之言,朝中谁人不知你与那尉迟如风是同窗好友,所以你当然要说他的好话。”

    而且尉迟如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只是一个校尉,怎么能一下子就成为元帅呢?“有人附和道。

    二皇子煜爵微微一笑,步出队列,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是尉迟如风的同窗,但是内举不避亲,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眼下又是用人之际,更何况当年尉迟老将军也是二十出头就成为将军,他一直都是我国十分出色的大将,可见,年龄并不是问题。“

    煜宣连忙跟进:“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现在虎翼营之所以声名大噪,他的功劳占了一大半,而且几次战役下来,尉迟如风都是胜利而归,可见尉迟如风的确是有领兵打仗之能。”

    “但是微臣觉得冷将军更有优势,他领兵经验丰富,又是一直在尉迟元帅的麾下战争,在军中的威望也高,所以微臣觉得冷将军更加合适。”又有一名大臣开口。

    ??????

    两派人马顿时就陷入了争吵之中,皇帝也在犹豫着。

    而此刻,京城的某一处,也出现了骚乱。

    木潼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还不死心地问道:“主子,真的要去落雁城?要知道那里可是要打仗啊。”

    木问尘坐在一边沉思,闻言回答道:“此刻边境的形势危急,元帅遇刺昏迷,军中无将帅,如果我没有意料错的话,春藤国大军也该开始进攻了。”

    木潼见主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结冰的趋势,于是只好闭口不谈,心里却说道:主子,你是想去见某人,担心某人,还是担心边境的安全?

    唉,想到前几天收到如风来信的主子,那时的主子心情多么地好,自己偶尔心不在焉他也不计较,让自己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只可惜主子把他给藏起来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100章探亲

    这一场大战让双方都损失了很多,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此一战,春藤国已经向后撤退了三十里,现在大家估计都没有能力再一次起进攻。

    而“尉迟如风”这四个字也声名大噪起来,很多人都开始重新了解如风。

    而此刻的如风,现在正在调查刺杀爷爷的事情。

    落雁城的尉迟府内,看着昏迷中的尉迟槐阳,如风的心纠结成一团,爷爷,你还没见到我建功立业呢?你还没看见我们尉迟家在我的手中再次扬光大呢?那你,怎么就睡了呢?

    醉月的双眼熬得通红,现在其他军医都去为受伤的士兵治疗去了,所以就只剩下醉月在研究尉迟槐阳的病情,如风知道她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啊。

    醉月看着蹲下去的如风,轻声道:“师兄,尉迟爷爷是个好人,也对我那么好,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

    如风点点头,抹了把眼泪,也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在尽力了,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我可不想爷爷醒来后,你却倒下了。”

    两人相顾无言,为了不打扰醉月,如风就提早出去了,正好碰到醉竹回来,就道:“醉竹,好好照顾醉月,不要让她太累了。”

    “师兄,放心吧,我会的。”醉竹点点头,也是一脸的忧心。

    如风拍拍醉竹的肩膀,道:“你也要注意休息。”脸都瘦了一些,这些天,大家都不好过。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后,如风就走出了病房,南山跟在如风后面。现在,南山已经不在厨房打杂了,如风把他调了过来,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知道南山是自己的师弟,所以众人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而南山表面上是如风的贴身侍卫,实际上是如风的谋士,上一战,如风几乎对军营里的谋士失望了,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大家各自为自己的主子打算,所以如风现在有事都先和南山商量,然后如风再告诉高威,高威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如风知道,南山也懂得行军布阵,但是他最精通的却是五行八卦,还有喜欢看风水,以后准备往算命的方向展。

    “师兄,你现在已经在军营里有很高的威望了,估计当上个将军没问题,但是要当上元帅,就这能看朝廷那方面的意思了。”南山轻声在如风身边说道。

    如风的心却不在元帅上面,反而问道:“到底是谁来刺杀我爷爷的呢?”

    南山暗叹一口气,师兄还纠结在这里呢,但口里还是说道:“如果不是利茗干的,也会和他有关系。”

    如风停下脚步,周围都是空旷处,没有人会偷听,所以如风道:“会不会是这些将军中的一个呢?”

    南山思付了一会儿,道:“我也考虑过,冷卫田就有可能,可惜我们找不到什么证据。”

    如风冷哼一声,道:“先去牢里看看吧。”说着就和南山骑马回军营了。

    回到军营,下马行走。

    一路上,不断地有士兵和如风在打招呼,他们或是尊敬,或是兴奋,甚至还有脸红的,如风都是一一微笑地点头回应。

    南山突然笑道:“师兄,你现在恢复了真面目,据说很多人都在谈论你的容貌呢。”

    如风微微一笑,道:“该不会又说我娘娘腔或者是有断袖之癖吧?”一直以来,众人对如风容貌的诋毁也只有这两种了。不过现在自己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虽然铜镜里没有照出什么来,但是估计皮肤早就没有以前的白皙了,不知道那样还能不能称得上是娘娘腔?如风暗自自嘲。

    南山笑道:“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大家都说你俊美得不像凡人。”南山看着自己的师兄,比起还没从军前,师兄的容貌几乎未变,但是比以前多了一份沉稳和大气,说话不急不躁,颇有大将之风,眼睛也没有了以前骨碌碌乱转的清澈,反而幽深如一汪深潭,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蜕变的代价吧?南山暗想,颇为心疼师兄的改变,但是身为一个男儿,甚至也许是以后的将军和元帅,师兄的这种改变是好的。

    如风只是听过就笑了,现在她的心思已经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了。

    如风和南山走去关押犯人的牢里,牢房建在地下,是一间很是昏暗的牢房,里面也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还算干净,只是光线不亮而已。

    牢房外边层层把守,警戒森然,这几天都有很多人来试图救他,或者是杀他?所以为了保证犯人的安全,如风甚至秘密出动了伏强阵,同时,如风也了解到,爷爷遇刺的那一晚,伏强阵被爷爷派去干别的事情了,所以爷爷才会那么容易被伤到。

    如风刚一靠近牢房的入口,就有人准备盘问,如风赶紧拿出高威的令牌,亮了一下这才进去了。

    “还没审出什么来吗?”刚一进去,钟英就迎了上来,如风赶紧问道。钟英负责审问犯人,这是高威力排众议才得到的结果。现在。军营里有内奸,为了不让普通的士兵恐慌,就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但要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是不易,所以如风和高威才把钟英派到这里,爷爷那边再派精兵保护。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相信醉月能把尉迟槐阳救活,如风黯然地想着。

    钟英为难地摇摇头:“他很是嘴硬,软硬不吃,我们用刑也不行,是个硬骨头。要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估计他早就自杀了。”

    昏暗的烛光下,如风慢慢的踱到犯人的身边,看着他被用刑后鲜血淋漓的身体,要是在以前,如风可能会觉得不忍心,但是现在,如风可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不过,爷爷遇刺的事也许他知道呢?所以不能杀!

    如风看了一下,他在昏迷着,想了一会,如风突然灵光一闪,道:“我告诉你个法子,你看能不能有效。”

    如风提供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长时间站立”,囚犯戴着手铐脚铐,被强迫站立4o多小时,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却因为对犯人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折磨而被视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二是,“失眠惩罚”,即用强光刺激,让犯人长时间无法入睡,而且还要一直重复问一句话,这样犯人因为无法入眠,就会很烦躁,最终会脱口而出。据说,人不喝水可以存活72小时以上,但很少人能熬过72小时不睡觉。

    如风这样说的时候,钟英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如风很久,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果然,几天后,犯人招供了,如风听到结果,差点就咬碎银牙。南山忙安抚道:“师兄,你忍一忍吧,现在还斗他不过,而且这个结果还有待商榷,不一定准确,那人也只是一粒棋子而已,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如风听罢,这才抑制住了冲动。如风报仇,三年不晚!

    这天,高威找到如风,脸色沉重地说道:“如风,据我收到的消息,现在皇上有意让冷卫田当元帅,虽然还没有真正确定下来,但是皇上是有这个意思了。”

    高威叹了口气:“没办法,冷家的势力很大,而且太子又坚决举荐他,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也举荐你,但是太子还是棋高一着啊。不过那是前两天的消息了,也许皇上知道你这次打仗的表现就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我已经把详细情况都通报给皇上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下来,所以你也别太紧张,最后结果还没定呢。”说到后来,高威的表情又有点乐观了。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爵和煜宣推荐自己?他们两个,唉……多久没见面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和太子的争斗又如何了?心里虽想着,脸上看不出她对这个消息的丝毫情绪,只是如风问道:“副帅,你说是什么人刺杀我爷爷?”

    高威的脸上满是无奈,道:“钟英不是说还没逼问出来,那犯人就死了吗?所以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啊,但我觉得这总和利茗脱不了干系。”

    如风点点头,没说这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过了一会儿才道:“副帅,你不想当元帅吗?你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副手了,始终都比我爷爷低一级,其实这次你也有很大可能当上元帅的,你又何必非要推举我做元帅呢?”如风知道,高威的那份通报上有推荐自己做元帅的意思。

    高威哈哈大笑,道:“如风,你还是叫我高伯伯吧,我在你爷爷麾下做了三十几年的副手,交情已经不浅了。当初,你爷爷也曾经这么问过我,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但是我说,我这个人虽是莽夫一名,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做副手可以做得很好,可以为你爷爷分忧解难,这个合适合作,但是让我做元帅,做领,我就不一定做得好了。你看,这次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出主意,然后我跟着安排,所以我也做的很好,可是让我自己也想这些计谋,我就想不出来了。”

    如风微微一笑,道:“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猛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手下。”

    “唉,可惜你爷爷现在昏迷不醒。”高威遗憾地摇头,忧心忡忡。

    如风反而安慰他:“我爷爷会没事的。”

    高威应了一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元帅吉人天相,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气氛顿时低迷起来,如风坐在一旁,看着大帐内的布置,思绪万千。爷爷,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最精华的岁月,可是现在他倒下了,又有多少人来抢他的位置啊?

    而且,万一不是高威或者自己当上元帅,那冷卫田或者王为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呢?自己还是不是校尉?爷爷如果醒来该是多么生气?

    如风想起了前几天的一场大战,高威和另一个将军被派去了青枣镇,守住了那里,回来后就被升为虎翼营的副校尉,现在在自己手下做事。而容易影却被派去了偷袭敌军的大营,也立了大功,现在由副的转为正都尉了,要不是他没有什么背景,现在也许会升的更高。

    但是一旦冷卫田做了元帅,这些人还可以继续的展吗?冷卫田会不会把他们换下来?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和自己还有高威是一伙的。

    而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军营虽然主要靠实力说话,但是有时候,家庭背景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自己,以前要不是有爷爷在前面挡着,为自己安排好一切,现在自己还不一定是个校尉了。而朝中要不是有煜爵和煜宣,自己不一定会成为皇帝考虑元帅的人选之一。

    如风想起了马清秋,他原来是一名正四品的壮武将军,可是在如风来军营的前几天被元帅罚去训练新兵了,到了现在才恢复原职,现在想来,爷爷的确苦心安排了很多事。

    还有白少均和杨伟,虽然也有背景,但是还不够出色,所以都只是进入了虎翼营而已。而现在大家几乎都可以每天见面了,白少均现在也变了很多,以前对如风总是冷嘲热讽的,但是经过战争的洗礼,人也安静不少,见到如风,也是视而不见,没有以前的故意挑衅。

    大家,似乎都变了呢,战争,的确是令人成长最快的途径之一。如风叹了口气,没有去深究为什么白少均好端端地放着大少爷不做,反而跑来从军,甚至还肯加入训练最辛苦的虎翼营。各人有各人的烦恼,自己愁自己的还来不及呢,怎么有那么多精力去愁别人的?

    第二天,如风就听到消息,春藤国的二皇子以监军的身份来到了他们国家的军营,准备在一旁督战。

    监军,都是临时差遣的,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四国中,有以御史监军事,有以宦民为监军,比如说紫罗国的监军王为。

    而这次春藤国竟然派出了皇子来监军,所以不可预见的是,云天泽的权利足以与统帅分庭抗礼。

    如风还没有从这个消息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名士兵告诉自己,落雁城有人来探亲了,而且副帅已经批准自己去了。

    探亲?如风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可是爹爹一向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突然来到这边疆之地?而且那么快就到了?

    可是除了自己的父母,如风还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探自己的亲。

    南山也很疑惑:“会不会是寒山?”师傅是不可能的了。

    如风也恍然大悟:“大概是吧,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如风咕哝了一句。事实上,她一直和寒山有联系,现在虎翼营训练时吃的肉都是寒山提供的经费。

    如风漫不经心地走出军营,带着几个亲兵,就骑马回落雁城,探亲的人是不可能来到军营重地的,所以只能在落雁城里等。

    如风一路奔驰,她现在骑的马是自己的惊风,但是上战场的时候又是骑另一匹,因为以前爷爷说,惊风还没有接受战场的训练,还够不上“战马”的要求,所以如风只好忍痛舍弃了。现在一看惊风竟然彪悍了不少,想来是接受过训练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骑过它上战场?

    来到爷爷在落雁城的住所后,如风就见到了门口的两个人。

    如风愣住了,呆怔在马上,半天没动一下。

    面如冠玉,完美的五官深刻俊逸,一袭简单平素的白衣,挺拔的身材,双手扶在身后,闲闲而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显得绝世出尘,鹤立鸡群,还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所以行人也不敢多看。

    他身后的侍从一身的黑衣,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和他主人的干净高贵相比,他更显得风尘仆仆,好像很劳累,但却板着一张脸,默然不语。

    木问尘看着如风,轻轻叫了一句:“如风!”

    如风捂住嘴巴,看了一眼尉迟府的门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木问尘于是率先走了进去,如风力图镇定地下马,却现自己浑身抖,差点还摔下马去了,要不是她身体反应灵活,估计已经跌落在大街上了。

    刚一踏进门口,躲避了街上众人的视线后,如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不顾南山和木潼的目光,一把狠狠地抱着木问尘,感觉到木问尘的回抱后,如风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第101章 喜悦

    刚一踏进门口,躲避了街上众人的视线后,如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不顾南山和木潼的目光,一把狠狠地抱着木问尘,感觉到木问尘的回抱后,如风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如风用尽全力抱住木问尘,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如风这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多么地压抑,现在木问尘来了,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向他宣泄的人。

    如风睁开泪眼,知道旁边肯定有观众,虽说都是自己人,但是还是会不好意思,所以她忙离开木问尘的怀抱,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把眼泪给蹭掉了才抬起头来。

    如风看着南山,不好意思笑笑,又看着这里的官家道:“我和他进屋去说会话,你让人不要来打扰,顺便准备点饭菜。”

    “是的,少爷。”官家毕恭毕敬地回答,躬身下去。

    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一路走回她在这里的房间,眼睛虽然有点通红,但如风还是笑道:“原来你的手有老茧啊,我还以为你的皮肤都那么好呢,滑滑的,不像某人有痘痘。”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望了某人一眼。

    一直紧跟在其后的木潼听到这话,脚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南山愣住了,停了下来,事实上,他刚才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师兄,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好吧,即使他承认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那种很好看的人,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男的啊!不行不行,刺激大了,看来还是去醉月那里问问看,醉月跟着师兄的时间最长。

    想到这,南山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了。

    而木潼还想继续跟着走的,但是一看主子的眼光,也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找地方呆着去了。

    如风见没有人跟着了,也很高兴,摇着木问尘的手臂,笑道:“你怎么突然想来看我了?现在书院放假了吗?”

    木问尘的表情淡淡的,可是看着如风的眼神却很柔和,他摸摸如风的顶,道:“现在还没放假,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不怎么管事,没我在,书院也很好。”

    如风摸摸鼻子,道:“那是哦。”

    两人不再说话,直到走进了如风的房间,关上门后,如风这才又跳上木问尘的背部,问道:“你怎么来看我了?看到你我好高兴!”

    木问尘把如风从后面抱到胸前,直接走到凳子上坐下,道:“我想看你,就来了。”

    如风的脸有点微红了,为了他的姿势,好像抱着一个婴儿似的。

    木问尘紧紧地凝视着如风,轻声问道:“最近有没有很累?我听说你打胜仗了,很好。”

    如风瘪瘪嘴,眼泪又流了下来,把头埋进木问尘的怀里,哭诉道:“我爷爷现在昏迷不醒,醉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治好,现在军中又出了内奸,我这段时间都忙死了,呜呜……幸好你来了。”

    木问尘心疼地摸着如风的脑袋,道:“别担心,我一听到消息就已经飞鸽传书,叫江湖上最有名的毒手医者来替你爷爷治病了,他对毒药的研究是整个紫罗国最好的,大概明天后天就会来到了,相信到时你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风抬起脑袋,泪眼朦胧:“真的吗?”其实如风知道那个所谓的毒手医者确实很厉害,是师父所佩服的人之一,所以见有他来,心里其实已经放心了一半,但还是要听木问尘的保证。

    木问尘如他所愿的点头:“会好起来的。”

    一听说爷爷的病有了着落,如风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木问尘却笑道:“很想我吗?要不然怎么一见我眼泪就往下掉了?”

    如风看着被自己眼泪浸湿的布料,忍不住捶了一下木问尘,娇嗔道:“只是一点水分而已,你怎么那么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木问尘摇摇头,默默如风的脑袋,微微一笑。

    如风看着他的笑脸,再想到自己现在坐在他的大腿上,就有点不自在了,但是看木问尘好像很习惯的样子,也就不计较了,转而道:“肚子饿没?我要不要叫人传饭?”

    木问尘摇摇头:“别急,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他把如风搂进自己的怀里,接着问道:“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如风猛地把他的胸膛推开,抬头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木问尘淡淡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都会经历这些。”

    如风猛地点头:“是啊,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的确是噩梦连连,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想,要像爷爷那样,以杀敌为荣,看来我还要很长时间才行。”

    “你只要想着,如果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那你就没什么好内疚的了。”木问尘的声音如玉石相击般动听,却蕴含着冷酷和严厉。

    如风默默地点头,道:“总会习惯的。”是啊,刚开始不敢下手,到现在已经可以像切青菜萝卜一样了,只是很简单的挥剑动作,可是事后想起却是全身寒。

    “现在军中的形势如何?”木问尘又问道。

    如风犹豫了一会,按理说,军中的情况不应该随便说出去,但是木问尘不是别人,而且如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其实,木问尘应该对情况也很了解才是。

    所以如风就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木问尘仔细地听着,突然问道:“如风,你想不想当元帅?”

    如风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表情很认真,于是也认真地答道:“想。”不只是为了爷爷的期望,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如果自己当上了元帅,那查爷爷遇刺的事也容易一点,而且也可以借由自己的身份去保护一些重要的人,那自己十几年来所学的东西也算没白学,自己也没白来这世间一遭。

    木问尘思忖了一会,才回道:“虽然你心肠有时候会软,但是有高威和你的师弟师妹们在身边,再加上一干老将领,相信你一定可以当好元帅的。”

    如风惊喜地问道:“真的?”其实她心里很惴惴不安,毕竟元帅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一个不小心,不只葬送全军的性命,甚至也会涉及到国家的胜负平安,所以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自己的。

    “相信我的眼光就是了。”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

    “可是我还不一定当上元帅呢?”如风皱眉道,毕竟,自己还太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放心,会当上的。”木问尘坚定地说道,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下来。

    “嗯,唉,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如风有感而,颇为享受木问尘对自己的抚摸,虽然像是对一只小狗似的,但是很舒服呢。不过在这么多人中,如风最信赖的就是木问尘,觉得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木问尘露出微笑,在如风耳边轻声道:“那,我用什么身份一直留在你身边?”

    如风仔细考虑着,眉头紧皱,就差没咬手指头了。

    木问尘的眼光灼热,还有隐含的期待。

    终于,如风吐出一句话:“做我的军师好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说着就用询问的表情看着木问尘,很是期待。

    木问尘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小家伙,这个以后再说,只是,我记得有人在分别前夕,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现在那人还记不记得?”

    如风一听,忙道:“什么话?”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身道:“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你当时很得意地说,‘下次等我好了之后,我再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亲吻’。”

    如风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她捶了木问尘一拳,道:“你还记得这个啊?我当时是胡说的,你听听就算了。”

    为了转移话题,如风又忙道:“还记得云天泽吗?他是春藤国的二皇子,这次要来督战,也许我们会见上面呢。”

    木问尘的脸一沉,想到云天泽看如风的眼神,半晌不说话。

    如风窝在他怀里,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继续烦恼地说道:“虽说天泽是骗了我们,但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呢,人长得又好看,对我也很温柔,即使我絮絮叨叨地说很多事情,他也从不嫌烦,不像煜宣,他老是打击我,不过爵哥哥也很好呢,像一个大哥哥那般爱护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害得我现在都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尤其天泽又是我们国的对头,以后碰面可怎么办啊?看来也只能公事公办了,唉——”

    “哦,这么说,你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木问尘的声音在如风的头顶响起,隐含着一丝不悦。

    如风猛地点头:“是啊是啊,那时大家多要好啊,唉,年少不知愁滋味,可惜那样美好的时光是一去不复返咯!”语气里有很浓重的遗憾。

    木问尘的神情紧绷,过了一会,他直接抬起如风的下巴,道:“烦心事先别想了,小家伙,你还欠我的呢?什么时候还?我还等着你来教呢?”

    如风等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说那么多,还是没有忽悠过他,又给他给绕回来了。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下巴,轻笑起来,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小家伙,你确定这次是你主动,还是我来主动?”说着就轻轻地咬住如风的耳朵。

    如风的脸更红了,想起了上次的轻吻,虽说他的吻技不好,但是也能让人心跳加快,脸红热呢。于是如风羞答答地低下头来,道:“还是你来吧?”

    话说完,人却已经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啃咬辗转,表情和动作活生生就是一个大色女,完全没有刚才的羞涩。

    一边深情款款地吻着,如风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开始慢慢地、有计划地脱着他的衣服,不一会儿,木问尘的袍子张来开来,如风的手恶作剧的爬上了他的胸前,直达目标,感觉到手下的振动,如风就更加得意了,二话不说,就本着捏橡皮泥的原则左捏右捏,结果却换来木问尘的喘息和更加热烈的回应。

    如风一惊,就想把头转开,手也赶紧放开,却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眼前的男人把自己的头固定着,比起上次的不知所措和毫无技巧,这次的木问尘显然动作更加轻柔,让如风的呼吸急促起来,甚至隐隐有窒息的可能。

    如风想呼吸,却现自己好像已经快窒息了,于是忙伸手到木问尘**的胸前,狠狠一捏,木问尘一震,动作更加激烈,却让如风松了一口气。

    唇舌缠绵,情深款款,如风本来还沉浸在一片美好之中的,却现某人的手也在自己的胸前摸索。

    如风一震,瞅了个空,大声喊道:“不要——”

    木问尘大受打击地看着如风,急声道:“伤着你了?”说着赶紧摸摸如风的唇瓣,生怕自己又把她给吻肿了。

    如风低下头,挥掉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声道:“我是男的呢。”

    木问尘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起如风的小下巴,表情高深莫测:“你确定你是男的?”

    如风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瞅着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一笑:“你还是确定你是男的?”

    如风不答反说:“我很确定你是男的。”说着就扭动了一下屁股,脸红得滴血了。

    木问尘的表情也顿时僵硬了,他等着如风,如风看着他,又动了动小屁股,结果现某人的眼睛似乎在冒火了。

    “你看,你一定是男的了,我要下去了,你的棍子戳到我了,不舒服。”如风说着就要跳下木问尘的膝盖。

第102章 高兴

    木问尘眼疾手快地抓住如风,从中间捏住如风的腰,把她提起来,眼睛冒火地瞪着如风。

    如风很是理直气壮:“你敢说你现在没企图?”眼睛还意有所指地瞄着某个地方。

    木问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仙人之姿毁于殆尽,他低吼了一句:“尉迟如风!”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如风吐吐舌,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地滑下来,轻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木问尘深吸了口气,身子颤了颤,重新把如风抱紧,道:“我会点医术。”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的手腕。

    如风恍然大悟:“难怪你对我这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还以为你是断袖呢。”后面那两个字是贴着木问尘耳边说的,人却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把木问尘的手臂。

    木问尘苦笑:“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你看现在的举动,和其他同类一点都不一样,倒是比我还粗鲁。”

    如风一听,更是下手狠厉。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道:“我倒是希望你是男的,这样,我就不用忍了。”

    如风一听,羞红了脸,饶是她再大胆,也知道木问尘的意思,所以就推开木问尘的身子,转身看着另一处道:“那,那现在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哦,你可不许再去招惹另一些女子。”

    木问尘没有再靠近如风,反而在隐忍什么似的问道:“什么叫男朋友?”

    如风忍不住转过头来,跺了一下脚:“就是恋人,比未婚夫妻还要低一个层次,如果我们两个情投意合的话,以后也许就是夫妻,但是你可不要同时和几个女的好,就只准想着我。即使以后我们成亲了,你也只能娶我一个,可不能三妻四妾,把那些花心男人的坏习惯都带回家。”

    话说到这,如风的脸突然一白,泫然欲泣。

    木问尘什么也不顾了,赶紧把如风搂进怀里,有些笨拙着抚着如风的背部,柔声道:“怎么了?”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不是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妻妾了?”虽然说自己早就从木潼处得知他没有娶妻,但还是问一下比较保险。

    “没有,一个都没有。”见是如此,木问尘松了一口气。

    如风也松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快乐,腻在木问尘怀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

    木问尘于是很老实地说了,是如风从家里收假回来后,木问尘自己现的。如风恍然大悟,又是追问了一些细节,还把自己为什么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木问尘。

    木问尘本来很是心疼如风一个女孩子家混在一堆男子里,还要处处出头,但是一看如风眉飞色舞的样子,就把一直以来肚子里的话给咽回去了,因为,显然地,眼前的小家伙可是乐在其中啊。

    两个以前都是处于暧昧时期,如风那时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对木问尘也有诸多保留,而现在相互坦白了,如风也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偶尔是女孩子的娇羞和轻声细语,偶尔又有男子的英气,直把木问尘看的目不转睛,却又痛苦无比。

    而木问尘也是第一次这样和如风坦白,两人的感情顿时突飞猛进,所以木问尘的表情也没有了平常的冷淡,眼神反而火辣辣的。

    如风不敢再淘气,被他看得脸上一阵热,怕引火烧身,于是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道:“我去把饭菜端上来,今天我们在房里吃。”

    木问尘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风雀跃地往门外走去,其实,他多想把那撩人的小家伙抓回来,事实上,他的确可以抓得了回来,可是……唉……是不是长时间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所以小家伙才那么大胆?而自己又太过于心疼她,所以就把她惯着了。

    如风现在是春风得意,走路都有风啊。旁边的一干人等看见如风眉宇间的笑意,忍不住疑惑:小少爷,好像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看来刚才那个客人还真是有办法,一定要好好伺候才行。

    如风去厨房吩咐了一句后,就马上跑去尉迟槐阳的房间里,看了一下爷爷的情况,然后就把毒手医者的消息告诉了醉月、醉竹和寒山,三人都很是高兴,尤其是醉月,更是激动非常,连日来的辛苦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醉竹往常大大咧咧的,现在却很是敏锐:“师兄,我看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我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只是因为尉迟爷爷的病情可以有人医治吧?”语气有点酸酸的了。

    如风的笑脸一僵,望了一眼南山,道:“你是不是和她们说了我什么?”

    南山低下头,细声道:“师兄,我哪敢说什么?”语气很不由衷,事实上,刚才他震惊之下,就把如风和木问尘的互动告诉了醉月,末了还忧心忡忡地担忧着如风的性向。

    醉竹一听,更是暴性大,拿起腰间的佩剑就想去把木问尘怎么怎么样,要不是醉月劝阻,估计早就在半途破坏如风的好事了。

    如风哼了一声,不久就扑哧一笑,道:“放心了,没事了。”

    醉月也点点头道:“就是,你们俩就不要担心这个了,师兄自有分寸的。”

    如风赞赏地看了一眼醉月,摸摸自己的脸,想着自己最近皮肤是不是变差了?要不要弄点什么珍珠粉之类的来美白?

    把醉竹和南山弄走了,如风就问了。

    醉月一听,眼神暧昧地看了一眼如风:“女为悦己者容?”

    如风知道旁边都没人,这才大胆地说道:“去你的,即使为自己也好啊,谁说一定要为他人打扮自己的。”

    醉月捂嘴一笑,道:“你坦白了?”

    如风一想到这,就恨恨地说道:“哼,还用得着我说,他早就知道了,亏我还在自我折磨,想要不要告诉他,还担心他的性向问题。”想起前一段时间自己的左思右想,如风连把木问尘吃下去的冲动都有了,那家伙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竟然还不动声色,而且还一步一步地把自己这只纯洁的小羊羔引入他的羊圈里,就差没吃干抹净了。

    醉月看着如风的笑脸,比以前柔和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却多了一抹柔情。她微微一笑,这样的师兄,笑得那么开心,很少见呢。

    第二天,那个什么毒手医者果然来了,是一个头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很和蔼,完全没有江湖上盛传的不近人情,他一来到,就开始忙了起来,醉月也在旁边跟着学。

    而如风,初入爱河,再加上最近军营里一大堆烦心事,所以为了少一点卷入党派之争,如风就每天往落雁城里跑,众人皆以为她去看尉迟槐阳了,所以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很多人都想从如风的脸色看出尉迟槐阳的病情,但如风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都是和往常一样,所以众人也摸不准尉迟槐阳的病情,只知道还在昏迷中。

    而如风,一进入尉迟府,脸就笑了起来,整天和木问尘腻在一起,现在如风的身份还不能公开,所以就只能每天和木问尘假装练功的借口在房里来谈情说爱了。

    木问尘不善言辞,所以大多数都是如风在说,他在听。

    这种情况,让木潼看了很是碍眼,整天捶胸顿足,直说如风带坏了自家的主子。当然,这个抱怨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可是把如风这个俊俏的男子宠上天了!

    上次如风只是无意中说很想念枫贤书院的什么什么梅花糕,落雁城的都不好吃,没那个香甜。结果主子等如风回军营后,就半夜三更地把自己拉起来,愣是要自己去做梅花糕,当时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那时是什么时候了?半夜啊!

    主子估计意识到了,于是清清喉咙道:“我只是来提醒你而已,我怕我明天早上起来就忘记了。”

    木潼很无语,可是主子,你可以不用睡觉,但是我要啊!

    木问尘再次说了一遍就回房了。

    木潼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主子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床前,害得他差点做噩梦了。

    “木潼,你该起来去做梅花糕了,如风快来了。”木问尘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只有木潼知道主子有多急切。

    当时木潼真的是想吐血来表示自己的抗议,主子吩咐的事自己哪一件事不记得?非要他来一再提醒不可?

    木潼摇摇头,原来英明神武的主子一旦和别的人好上了,言行举止都会和其他时候不同,记得那天主子把梅花糕捧给如风吃的时候,如风吃得那叫一个畅快,主子的表情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完全把自己这个可怜的侍从和大功臣给忘记了!

    无限美好的日子也快过去了,如风渐渐地拉回了理智和情绪。

    尉迟槐阳的病还是美好,毒是解了,可是要完全清干净,起码还是得昏睡个三五个月才行。

    但即使这样,如风也很满足了,因为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而几天后,朝廷来旨意了,宣布了元帅的人选,如风接替了自己爷爷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元帅,众人表情不一,但大多数还是乐观其成的。

    而来宣旨的人,是煜宣。

    鲜衣怒马,少年迎风而立,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如风和众人一起站起来,看着煜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么久没见了呢?自从书院一别后,都快一年了。

    挥退众人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和新上任的元帅走进了军帐,看来,如传言所说,三皇子真的和元帅是好同窗。

    大帐内没人了,如风看着煜宣,笑道:“怎么是你来宣旨的?”

    煜宣张开双手,俊逸的脸上满是笑容:“我以为你先给我一个拥抱的,以前我们几天没见面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做的。”

    如风拍了一下他的手,道:“我偏不要抱你。”

    煜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如风,皱眉道:“如风,我看你眉宇间很是轻松,好像还有春色啊,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啊!”

    如风心底一惊,忙收起笑容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可没有什么女人。”自己的爷爷可不允许军营里有军妓出现,更何况,就是有,自己也不能享用啊。

    煜宣嘿嘿一笑,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道:“算了,看来你爷爷的病好了一大半了,不然你不会那么开心的。”

    如风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会是我做元帅呢?”

    煜宣的脸上快地闪过了一丝什么,但很快就笑道:“当然是因为有我和哥哥的举荐了,而且你自己本身也很有才能,上一场大战,父皇看了之后很是开心。”

    如风皱眉:“比我有才能的人多了,我爷爷在朝中一向都没有结交什么好友,应该除了你和爵哥哥,就没有多少人为我们说话才对啊。”尉迟家一向都不合朝中的重臣走得过近,甚至是刻意地不相往来,但奇怪的是,虽然有白目的人不时地参尉迟府一本,但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尉迟府的忠心,所以尉迟府能一直存在了几百年。

    煜宣满不在乎笑笑:“别想了,父皇的心思,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

    说完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如风。

    如风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忙拉拉衣领,道;“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心里却在担心是不是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来了,昨天木问尘好奇自己的喉结,就看了一下,结果后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拥抱在一起了,这次还让木问尘在脖子处流连了一会,要不是木潼的敲门声,他们还不知道会作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煜宣回过神来,忙道:“看你啊,只觉得这么久没见,如风,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呢。”他没说的,如风现在看起来多了一分妩媚,更显得摄人心魂,比真正的女人还要吸引人。

    如风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当然不一样,我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

    煜宣勉强接接受这个事实,浏览了一下大帐,转而说道:“你现在是元帅了,责任重了,也要好好干了。对了,是不是山长最近在落雁城?”

    如风惊讶地看了一眼煜宣,点头道:“是啊,要不是他,我爷爷现在就不只昏迷不醒了,对了,爵哥哥最近好吧?”如风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自己待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你现在才想起问我哥?”煜宣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如风,“他当然好了,就是有点想你。”

    如风暗自吐吐舌,道:“我也想他呢。”心里暗自愧疚了一下,不过煜爵是二皇子,煜宣既然没事,他自然也没事了。

    “我要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了。”煜宣拍拍如风的肩膀,转而说道,他,不想过多地和如风说自己的哥哥,这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但煜宣却不打算去弄明白。

    “为什么?”如风脱口而出。

    “云天泽,不是来了吗?”煜宣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口。

    如风默然了,云天泽,早在几天前就来了,现在除了煜爵,大家都在一起了,离得很近,但是,仿佛,又遥不可及。

    此时的云天泽,在离如风五十公里处,独处一室,望着如风军营的方向。

    此刻的他,一袭紫色的锦衣,柔软地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他的脸色,没有了以前在书院里惯有的苍白,和平常人无异的脸色,却让他的脸多了一份血色和惊艳。

    不是柔弱的绝美,是一种中性之美,但比起如风雌雄莫辩的外表,他还是多了一分阴柔,和说不清、摸不着的魅力,仿佛是,一种可以颠倒众生、俯瞰天下的魅力。

    云天泽看着远处,眼里没有焦距,但是那份情报,却似乎可以让自己的心,生生地撕裂了。

    如风,和木问尘天天在房里独处,不时传出笑声。

    如风,如风,难道我真的要与你为敌吗?

    云天泽在心里呢喃,眼睛逐渐模糊一片。

第103章 煜宣

    煜宣,果然在军营里待了下来,整天就去看那些士兵练习,尤其喜欢看虎翼营的人训练。

    某天,阳光普照,煜宣从临时住的帐篷里走出来,身后照样跟着侍卫。

    如风被他的侍卫叫了过来,问道:“有事吗?大清早的,我还有事没做呢。”

    煜宣瞪了一眼如风,道:“你连陪我四处走走的时间都没有吗?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啊。”

    如风努了一下嘴,说道:“我其实也没来多久,才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现在才又刚当上元帅,事情多着呢,这几天春藤国那边老是蠢蠢欲动,我得注意,而且你是三皇子,只要你想,你可以随便叫上一个人陪你四处走走的。”

    煜宣不高兴了:“你就那么想摆脱我?你是不是想我快点回京城?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我容易吗?”

    如风也不高兴了,事实上,这几天她都不怎么高兴,当上元帅后,连回落雁城的时间都没有了,都已经过三天没见到木问尘了!所以如风有点抓狂了。

    “我哪有这么说,人家还不是想快点做出点成绩来?免得你和爵哥哥丢脸,事实上,我很高兴见到你的。”

    煜宣这才转怒为喜,拉着如风的衣袖,就兴致勃勃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虎翼营看看,我早就对他们很感兴趣了。”

    如风暗地翻翻白眼,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堆男人在流汗。

    不过还是拗不过煜宣,所以如风只好陪着一起去了。

    到了虎翼营,刚一进去,就看见高越齐走了出来,行礼之后,如风就介绍了一番。

    高越齐点点头,笑道:“我们已经在枫贤书院见过面了,当时是在跑步比赛的项目吧,我们都有上场的。”

    如风这才想起,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哦,你们早就见过面了,唉。”如风想了一下,决定待会带煜宣去见见容忆影,虽然说他们以前接触得不是很多,但总归是有点交情嘛。

    高越齐看了一眼如风,含笑道:“元帅,要不要现在就和殿下去看一下兄弟们的训练情况?”

    如风望了一眼煜宣,煜宣点点头,于是就一起去了。

    看完后,煜宣眼里闪着兴奋,道:“难怪虎翼营那么厉害,原来他们都是那么训练出来的。”

    如风点点头:“不过很辛苦就是了。”

    煜宣望了下周围,道:“虎翼营现在名声在外,似乎有不少人在打它的主意啊!”

    如风浑身一震,抬眼望着煜宣,道:“你知道些什么?”

    煜宣也望着如风:“树大招风,最想让虎翼营毁灭的目前当然是春藤国。”

    “可是现在他们按兵不动,我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如风摇摇头,她以前接触的都是云天泽的另一面,但如风知道,云天泽必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所以现在的安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

    “这十万大军,不知道能不能守好这西部边境呢?”煜宣仰起头,扫视了一周军营,叹道。

    如风默然,知道现在大家都有这个疑惑,不只是对自己的疑惑,也是对敌国三皇子能力的疑惑。可是,要她现在空口承诺,她又做不到。

    “煜宣,你说春藤国为什么要起战争呢?”如风抬头不解地问,现在大家所知道的战争的起因都是说什么积怨已深,春藤国频频骚扰我国边境,但是如风觉得,要起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总该有另一个更大的导火线。

    煜宣一听,眼里闪烁,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吗?还有,春藤国现在的皇帝野心极大,老是想对邻国动战争,结果我们紫罗国很倒霉地被选中了。”

    如风欲言又止了一会,才终于问道:“是不是因为那颗珠子的问题?好像是我把它给弄坏了。”这是如风一直以来的疑问,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安的。

    煜宣拍拍如风的脑袋,道:“别胡思乱想,那颗珠子没了后,其实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很惊讶就是,没想到六百年来,四个国家一直想得到的珠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毁坏了。”煜宣苦笑了一下,“现在大家都没有顾忌了,接下来的就是看四国谁的手段硬,谁的实力强。”

    听煜宣那么一说,如风很是疑惑:“那颗珠子到底是干嘛用的?”

    “关系到四个国家当初建国的秘密,说白了,也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毁了就毁了,大家就不用顾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如风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过想想又不关自己的事,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煜宣见如风停止住了疑问,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山长在你爷爷那里,你是不是常常和他见面啊?”

    如风的心漏了一拍,道:“是的,我去看爷爷的时候,就可以和他见面的。”

    煜宣试探性地问道:“你和山长的感情,是不是很好?”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

    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甜蜜,巴不得马上把木问尘和自己的关系昭告天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如风的冲动像个气球一样,又瘪了下去了,只好回答道:“是啊,很好。”

    煜宣干笑了一下,道:“是啊,你和他的感情,似乎在书院的时候就很好了,山长那里的房子,似乎也只有你可以进。”

    如风疑惑地看了一眼煜宣,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煜宣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如风,道:“如风,你知道山长的真实身份吗?”

    如风被他的严肃所感染,也连忙暂停脚步,道:“什么身份?我一直都没问过,不过应该很不错才是。”看木问尘平日里对木潼和尉迟府下人的态度,如风知道,木问尘一定是一个长期居于高位的人,但是奇怪的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想过要问,即使现在两人的关系如此亲密。

    而木问尘也一直没说,因为如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能不能或者回来,所以也就故意没有谈及到两人的未来,都只是谈谈武功,谈谈一些书上的见解,或者聊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而大多数时间,都是如风在说,木问尘在听,所以如风了解木问尘的事情,其实是很少的。

    现在听煜宣这么一说,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安:“你为什么这么问?”

    煜宣看着如风患得患失的表情,心里有了一种类似绝望的情绪,如风……是不是已经和山长有很深的感情了?他们两个一向都走得近,山长对如风的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唉!

    煜宣最后只能说:“反正,他的身份不简单,你和他太过亲密,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如风瞪着煜宣,心情突然更不好了,甩头就往大帐里走。煜宣一看,连忙跟进,本来想大叫的,但是自己一个堂堂的三皇子,却跟着元帅的屁股后面大喊,那多丢脸!所以只好慢慢地走回大帐,一路上还要和那些士兵点头微笑。

    末了,煜宣看见了容忆影。不过煜宣的心里有点不好受就是了,要不是自己率先停了下来,容忆影估计是想当做没看到自己这个人呢。

    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复杂,容忆影很快就回过神来,就要行礼道:“卑将参见三殿下!”

    煜宣连忙跨步上前把他扶起,笑道:“算了算了,你是如风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再说了,我们不是一起整过如风吗?那次我们怀疑如风的身份,主意还是你出的呢,所以不用行那么大的礼了。”

    容忆影点点头,表情还是冷冷的,煜宣也不以为意,道:“你现在是都尉了?呵呵,很不错呢。”

    容忆影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一身军服,衬着他更是英武,只是脸上的表情稍嫌冷峻了些。

    煜宣准备使出自己的手段,和容忆影好好聊一下,顺便增加一下交情,最好能多问点如风的情况出来,于是说道:“当初那个运动会比赛的时候,我们两个书院一起……”

    “殿下,卑将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容忆影突然匆忙地打断煜宣的话,然后,掉头就走了。

    煜宣受打击了,他看着身边的侍从,问道:“本殿下今天是不是很讨人厌?”

    那侍从笑笑,道:“殿下,您还是那么人见人爱,风流倜傥,大概是因为他们今天心情都不好吧?”

    煜宣也只好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种解释。

    回到大帐后,煜宣就看见如风在埋头写着什么,于是他晃了过去,道:“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吗?”

    如风头也不抬地说:“干我何事?”

    煜宣被她的话一堵,只好等着如风的头顶道:“我看见容忆影,他脸色很不好,神情也很不好,好像还比以前瘦了一些,有点憔悴,大概是太辛苦了吧。不过,如风,我看你没有憔悴,反而是容光焕的样子,还有啊,风吹日晒的,你的皮肤怎么还是那么滑?”煜宣色迷迷地就想伸出手去摸摸如风的脸蛋。

    如风一本:“少动手动脚,你说,小影他的脸色很不好吗?”那事情看来很严重了,因为容忆影一向都是冷漠的人,能让他脸色不好,或者神情憔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生了,唉,都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碌了,也没有暗地里和他说说话,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

    煜宣点点头,也不在意,改而问道:“军中的内奸到底是谁?查得怎么样了?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父皇很不放心军中有内贼,非要我查好才能回去。”

    如风嘲讽地看了一眼煜宣,道:“有你在,更查不了。”

    “你什么意思?”煜宣怒了,刚才因为被忽视而受伤的自尊还没好呢。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说而已,想打一架吗?”如风没有把煜宣的身份看在眼里,而煜宣也没计较,所以就造就了如风现在的没大没小。

    打就打,谁怕谁!煜宣眯起眼睛,看着如风的脸蛋,真想,真想在那白嫩嫩的脸蛋上揍上一拳,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如风也眯起眼睛,都怪眼前的这家伙,要不是他的胡言乱语,现在自己能烦躁不安吗?自己能胡思乱想吗?

    木问尘,千万不要是什么很大的身份啊,那自己……哇!不敢想了。

    如风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个问题,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瞪成了斗鸡眼。

    一刻钟后,宽敞的大帐内一阵凌乱,凳子翻了,书本飞了。如风一脚踩在煜宣的背上,轻蔑地说:“养尊处优的皇子,你输了吧?”

    煜宣的脸涨得通红,小声地叫道:“小祖宗,我输了,对了,你的武功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如风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像你吗?我可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还有高人指点。”

    煜宣脱口而出:“高人是谁啊?”

    如风一窒,突然甩甩头道:“算了,我不要再自我折磨了,宣哥哥,和你一起去落雁城找山长吧。”

    两人交代了一番后,就带着几名侍从回去了。

    如风把马交给门房,官家就来报告了,先给煜宣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道:“小少爷,皇上派来的御医已经到了,可是现在老爷的病情已经稳定,那这些御医怎么办?”

    如风看了一眼煜宣,道:“既然来了,就请他们到军营当一段时间的军医吧,免得他们白来,你看呢?”

    煜宣也点点头,道:“不错,免得他们白来了,我回头就跟他们说一下。”

    那官家惊异地望了一眼煜宣,没说什么就悄悄地退下了。

    如风和煜宣对看了一眼,抬脚就往木问尘暂住的院落跑。

    刚一进院子的门,如风就看见了木问尘。

    他在和一个白衣女子聊天,静静地站在那里,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像还很温柔。

    两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男的俊逸好看,女的爽朗大方,看起来很是般配!

    而如风的眼里顿时冒出了熊熊烈火。

第一百零四章不舍

    如风心里很是生气,没想到木问尘也会对别的女人露出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柔和”的表情来。

    煜宣在一旁轻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长得还不错嘛。”

    如风眼一瞪,恨不得把煜宣的嘴巴封住,小声说道:“比不上我姐姐,哼,她是易老的孙女,叫易晗,你觉得她不错,你怎么不把她娶回家去?”

    煜宣眼神一暗,为了如风语气中的酸味。

    如风突然高声大叫道:“山长,我和煜宣来了!”于是高调出场,眼睛直视着木问尘。

    木问尘眼睛一亮,看着如风,然后轻轻地瞥了一眼煜宣,道:“来了?”

    煜宣似乎有点不自在,他只是咧开嘴笑笑。

    如风则大步走过去,搂住木问尘的手臂,看着对面即使惊讶还是保持微笑的易晗:“易晗姐姐,你和山长认识?”平时,如风从不叫易晗为姐姐的,即使易晗比她大上两岁,但是现在,如风叫出口了。

    易晗的脸色有点僵硬,但还是柔声道:“如风,你和木哥哥早就认识了?”

    木哥哥?如风在心底暗暗地鄙视了下,叫得那么亲热干嘛?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啊,在书院认识的嘛。”如风毫不犹豫地答道。

    易晗微笑了下,道:“原来如此,我原先还觉得如风长得俊俏,样子和木哥哥一样好看,那时又觉得如风姓木,就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原来是师徒关系啊?”说着妙目就看了一眼木问尘,脸上微微红。

    如风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木问尘,木问尘赶紧道:“如风,易姑娘是我在十年前认识的,最近一次见面是五年前,是故人的女儿,这次没想到会无意中碰到她。”

    如风立刻释然,因为她看到了易晗白的脸。

    煜宣一直在旁边,眼神变幻不定。

    木问尘见如风来,不再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改口问道:“我教给你的武功练好了吗?”说着就捏捏如风的鼻子,道:“我看你几天没出现,该不会是你没练好,所以不敢见我吧?”

    如风瞪了他一眼,叫道:“才不是哟,我是刚当上了元帅,忙得很,我一有空就来了。”

    木问尘没再说什么,就拉着如风的手准备走进房里。

    如风回头看着呆怔住的煜宣和摇摇欲坠的易晗,摇着木问尘的手臂,道:“山长,我还打算把煜宣介绍给你认识呢?”

    木问尘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用了,我早就认识了。”

    留在原地的煜宣和易晗正想说什么,木潼就忽然出现,行了一个礼,道:“公子,易姑娘,现在是主子和如风少爷的练功时间,请两位去前厅吧。”语气不卑不亢,神情却很坚定。唉,主子和如风在卿卿我我,闲杂人等当然得清场了,他们几天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肢体语言”要表达。

    唉,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侍从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走到前厅去了。一一坐定后,立刻就有训练有素的下人捧上清茶。

    易晗和煜宣都没动,易晗看了一眼煜宣,道:“我是不是该称呼您为三皇子殿下?”这几天虽然极少出门,但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有三皇子殿下到来,而且还和新上任的元帅同出同进。

    煜宣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出门在外,不必拘礼。”

    易晗于是莞尔一笑,半响,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只有清茶散出来的袅袅清香。

    好大一会儿,易晗突然问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觉得很无聊,但是我还是要问。”易晗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如风,是不是女的?”

    煜宣捧住茶杯的手一抖,一滴未出,煜宣松了一口气,笑道:“易姑娘,你说笑了?如风怎么可能是女的?”

    “不是吗?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先是愤怒,接着是释然,而且紧紧搂住木大哥的样子,活像一个防卫自己领域的小兽。再说了,我看她看木大哥的样子都很不对劲,人也长得太过俊美了呢,说是女儿身也不为过。”

    这几句话,易晗说的很小声,毕竟元帅是一个女人,传出去怎么也不好。

    煜宣大笑起来,不顾易晗的讶然,笑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摇了摇,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道:“原来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只我一个,你认识容忆影吧?”

    见易晗不解地点头,煜宣就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一起在枫贤书院求学的时候,如风年纪最小,人也美得几乎是雄雌莫辨,当时我们几个就异想天开,容忆影也坚持觉得如风应该是个女娃,于是就设计了几场戏。”

    说到这的时候,煜宣喝了一口茶,脸上因为回忆而变得放松,笑容则更加温柔,继续道:“第一场,我们安排了两个美丽的双生姐妹去侍候他,早上嘛,是人最模糊的时候,没想到如风的确是被姐妹俩的美色给迷住了,但是他举止温柔,虽然有点色迷迷的样子,但是在他做起来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猥琐和厌恶,最后那见识多广的姐妹反而被他迷住了。这时,我们几个就觉得如风应该是男的。”

    “哦,后来呢?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是个女娃。”易晗赶紧问。

    煜宣摇摇头,继续道:“容忆影也和你一样,坚持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我们又设计了第二唱戏,找了当时一个跳舞的女子来试探,那女子也对如风有好感,知道我们要试探如风的真实性别,她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如果,那天活色生香的,如风还是给逃出来了,不过那女子却是一脸的羞红,她说,如风的确是男的。”后面的话,煜宣没有说出口,但是易晗却是很明白。

    她还是不死心:“那如风怎么落荒而逃?一般的男人不是很高兴有艳福可享吗?”

    煜宣叹了口气,道:“你不了解他,如风能文能武,人长得俊美,举止潇洒,不说湘州城,但是他的家乡越州城就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他神魂颠倒,当时如风刚下山回来,一下子就有了六户人家想和尉迟府结亲,只要他想,还愁没有送上门来的艳福吗?更何况那跳舞的女子又是如风一直想赎出来当妹妹的人,而且他的师父不准他在二十岁之前破了童子身,所以如风一直拒绝任何女子的好意。”

    易晗无言了,但还是说道:“我觉得他和木哥哥的举动很亲密。”

    煜宣一听,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道:“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山长对很多学子都是疏远的,但如风当时是斋长,有了几次接触后,如风和山长就走得近了,如风对山长的容貌很是迷恋,说难得看到一个长得那么极品的男子,说一定要想办法结交。而山长也破天荒地一直对如风很好,有空还传授如风武之类的。他们之间的交情,连我这个从小就认识如风的人都比不上。”说到后来就忍不住苦笑了。

    易晗闻言,只能咬咬牙。

    煜宣叹了口气,道:“如风的确是男子,你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虽然如风会不介意,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紫罗国的元帅,是我国从三品的将军。这些话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易晗只能点头,神情有点萎靡。

    煜宣叹了口气,他自是知道易晗的心思。可是这肯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这么多年了,几乎看不到那人对任何一个女子有心思,他对人很是淡漠,别说成亲生子,就是结交的朋友也很少,大家几乎都已经认定他一定是孤独终老了,没想到现在他却对如风很是要好。

    且不说煜宣和易晗在前厅里的谈话,单是木问尘房里就已经够热闹非凡了。

    一进屋,如风就一把抱住木问尘,狠狠地捶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想不想我?几天没见了呢?”

    木问尘的回应是把如风从后面拉出来,抱进怀里,俯身就吻下去。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对这个自然是驾轻就熟,但是还有什么比恋人之间的呼吸和气息更加甜蜜,更加令人心跳加?

    所以一吻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如风的眼神火辣,白嫩的脸蛋上晕红一片,木问尘白玉般的脸也是绯红一片,他温柔地抚着如风的脸蛋,没有说话。

    如风瞪了木问尘一眼,道:“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我不喜欢你和任何女子走得太近,这样我会吃醋,然后胸口闷闷的,不舒服。”

    木问尘宠溺地把如风抱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道:“我十五年前也来过这里,当时就认识了易晗的爹娘,后来她的爹娘死了,我于十年前才又遇到了她,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呢,没想到一转眼就那么大了。”

    “看得出她喜欢你。”如风闷闷地说。

    “可是我不会喜欢她的。”木问尘亲了一下如风的脸,缓缓地说道,脸上有着化不开的笑意。

    如风这才点头,突然大叫道:“啊,十五年前!问尘,你几岁了?”说着就很紧张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不明所以:“这很重要吗?”

    如风翻翻白眼:“当然重要了,据说内力深厚的人不显老,像我师父那种是因为思念妻子才老的,而一般的武林人士都很耐老,现在看你很年轻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是中年大叔了?那样我不就亏大了吗?”

    木问尘一听,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如风,道:“中年大叔?”

    如风见他的样子,赶紧捏住他的手,道:“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四十多岁了,我可以接受你是一个美少年或者是美青年,可是我现在才十八岁,你最好不要是一个美中年,那你会比我早死的,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多孤单啊。”

    木问尘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望着如风,道:“我今年,好像已经……”他沉思了一下,好像在算自己的年龄。

    如风的心顿时直直往下掉,呜呜……到底是多少岁才让他出现那么难算的样子?难不成已经是千年老妖怪了?

    正当如风准备认命的时候,木问尘就道:“好像已经二十七岁,或者是二十八岁了,就这两个。”

    如风一听,竣软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服了你了。”

    木问尘把如风的脸转向自己,小心地问道:“配你是不是太老了?”

    如风摇摇头:“还好,比我想象中的年轻,我还以为你四十多岁了,刚想谈一场年龄不是问题的恋爱呢。”

    木问尘一听,表情也放松下来,抱着如风笑而不语。

    结果如风很煞风景地扒开木问尘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木问尘全身一震,看着如风的眼睛,咬牙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如风嘿嘿一笑,把他的衣服拉好,满足地看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有自己的牙印,这才得意地说道:“我做个记号,说明尉迟如风到此一游过。”

    木问尘忍耐地摇摇头,低声道:“你的传音入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如风撅起嘴巴:“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我现在还学不会呢。”

    木问尘一笑,道:“没关系,慢慢学。”其实他只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会,木问尘突然说道:“如风,我要离开了,我不能长期逗留在边境,其他地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了,现在你爷爷也稳定下来了,我也该走了。”

    如风一听,马上拉着他的手问:“不能不走吗?”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脸蛋,问道:“如风,你打完仗就恢复女儿身好不好?到时我们就成亲。”

    “不能不走吗?”如风执拗地问道。

    “你不能不当元帅吗?”木问尘反问,抚顺如风额际掉下来的丝。

    如风马上默然了,她当然可以不当,可是那样的话,估计爷爷醒来,没有被毒吓到,也会被自己气死。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表情瞒不了别人,有心人会知道你是女的,这样会给你和尉迟府带来麻烦,而我现在,也需要去为我们的未来做一些事。”木问尘柔声道。

    “好吧,等打完仗,我就努力恢复我的身份,然后我们去成亲,你现在回去可不要和任何女子好,否则我知道了后,我杀不了你,我就叫醉月下药,然后阉了你。”如风做出一人刀切的手势。从小的教育告诉如风,对于自己想要的,就要手快眼快地下手,然后紧紧地占为已有,木问尘现在可是她相中的伴侣呢,所以当然要好好地给他灌输一些认知了。

    木问尘轻笑出声,道:“小家伙,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让我如此而已,相反,该担心的是我,你长期和那么多男人接触,我也怕你突然说其实我很无趣,然后就离开我。”

    如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才答道:“世上也只一个木问尘可以这样让我欢喜。”

    两人顿时又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离别的愁绪让两人更加地热情,估计要不是木潼突然敲门说煜宣和易晗在前厅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两个估计已经直奔本垒了。

    木问尘推开如风,帮她整理衣服,道:“小家伙,该出去吃饭了,你饿了吧?”

    如风的手还逗留在木问尘的胸前,不依地摇摇头:“再一会嘛。”

    木问尘苦笑,还是坚持把如风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再坚定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接着整理自己的。

    如风垂涎地看了他的胸膛一眼,这才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木问尘摇摇头,这才把如风牵出去吃饭。

    一顿饭,吃的诡异无比。醉月和醉竹没有出现,还在忙着。

    如风的心思都在木问尘要离开的事情上纠缠,所以是心不在焉地吃着。

    煜宣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易晗也是心不在焉的,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木问尘,但是木问尘的注意力在如风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现场大概最享受的就是木问尘了,他举止优雅,不急不躁,只是时不时地把一些菜夹给如风。

    饭后,时候不早了,煜宣和如风要回军营了。

    两人骑着马慢慢地跑着,煜宣看着如风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没精打采地瞟了一眼煜宣,回答道:“山长要走了,我舍不得。”

    煜宣讶然:“他怎么就要走了呢?”

    如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我怎么知道?”

    煜宣看着如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掀开嘴唇,没有说什么。

    因为,有人来了,是不之客。

    一支箭,以很缓慢的度直直地打向如风,如风手快地掏出手帕从中捏住,惊讶地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煜宣,而他们身后的几个侍从马上打马围上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神情紧绷。

    如风制止住他们信号的举动,其实从军营到落雁城的这段路,一路上都有军队的巡逻,所以只要如风他们出信号,绝对可以马上冲出一队人马来保护他们。

    而现在如风之所以制止他们举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一支箭的箭尾缚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熟悉得惊人。

    煜宣见如风的脸色有异,忙收回打量旁边小树林的视线,道:“怎么了?”

    如风默默无语地把字条递给去,这下煜宣也默然了。

    “去吗?”半响,煜宣才开口道。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宣眼神复杂地看着如风,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跟在如风身后,顺便还制止住了旁边的侍卫。

    两人下马从旁边走进了一条小路,林木森然,满目的翠绿,脚下是柔软的杂草,又是一天了,如风暗叹一声,身体紧绷,脸上却有着怀念。

    不久,如风和煜宣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

    那里有两个人,如风都很熟悉。一人白衣黑,容貌绝美,此刻正在专注地看着如风,只是那么随意地站着,在身后满眼绿意的衬托下,恍然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而在他的旁边是如风见过的车夫,一个中年男子,此刻他是一脸的冷漠,如风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日她要杀云天泽的时候,那车夫好像丝毫看不到眼前的杀戮,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漠然。

    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沙声,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声和鸟叫声,欢悦而嘈杂。

    云天泽看着煜宣,两人对视了一会,云天泽率先转移视线。

    如风看着云天泽,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握得有多紧,半响,如风干涩地开口道:“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云天泽专注凝视着如风,道:“很好。”

    如风于是点点头,眼睛顿时有股涩然,所以她只好不断地眨眼。

    云天泽旁边的中年男子微微动了动,煜宣顿时警戒起来。

    云天泽最后地看了一眼如风,眼里闪过很多情绪,不舍、决绝……最后是平静。

    一股浓烟冒起,烟消云散之际,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恍然如梦,要不是那淡淡的白烟,如风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

    重新上马后,煜宣叹道:“我们太冲动了。”

    如风纠正道:“是都太冲动了。”

    一路无语,快到军营的时候,煜宣突然问道:“如风,你喜欢山长?”

    如风转头望着他,点头,神情坚定。

    煜宣垂下眼睑,不语。

    第二天早上,煜宣告辞离开了,带着他的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如风站在军营外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神情不舍,至始至终,煜宣都没有再回头看一次如风。

    下午,问尘也离开了,如风去落雁城送他,眼里隐含着强烈的不舍,却终是被自己忍了下来。

    看着木问尘一再回的画面,如风顿时觉得酸楚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礼物

    煜宣和木问尘的离去,着实让如风闷闷不乐了几天,但繁忙的军务很快就让如风把这种不舍深埋进心底,轻易不去碰触。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风当上元帅后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军务整顿,先就是训练将士们的反应能力,提高效率。

    如风记得上次爷爷遇刺的时候,那些除了值班的将士外,其他人都是衣冠不整,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这样在平时没问题,但是如果是有人袭营怎么办?难道也是这样衣冠不整地跑出来吗?盔甲都没穿,显然是安逸久了点。

    所以经过特训后,全军穿衣的度大大加快了。而且如风还经常在晚上深夜的某个时点突然鼓声大震,借此训练将士们的集合度和反应度。然后就是着重训练各级军官在没有上司的指挥下,如何在战场上保持整体行动。在战场上,有的时候将领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指挥军队,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出现各支队伍间队型散乱,缺乏配合,那样就会逐渐被敌军分割包围,并吞噬消灭。相比之下,如果训练得当,也可以在没有主将指挥的情况下,军队仍然如一股铁流,保持成一个整体。

    训练过程很是繁琐,有些士兵虽是嘴里抱怨,但到底是常年训练的士兵,所以该做的还是得做,更何况还有各级将军在跟着做。

    即使军务再繁忙,如风也不会叫苦,但是另一方面,如风就叫苦不迭了。起因来源于军营里闲闲没事的监军大人王为。

    王为,在尉迟槐阳还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动一动的,平时也就在军营里走走,偶尔和那些军医、将军喝喝茶,聊聊天,在军营里虽说不是人缘顶好的人,但也不是惹得人怨天怨之人。只能说,大家都在尽量地忽视这个监军的存在。

    如风当上元帅后,煜宣在这里住了几天,所以他也没什么动作,但是等煜宣走了之后,他的动作就开始大了起来,让如风想忽视都难。

    “小元帅,你这些天整的这些东西有用吗?有时间还不如让士兵们去练练兵呢。”王为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坐在矮桌子后边,道:“有没有用,不久就知道了。”

    “可是你毕竟还年轻,很多事都不懂。”他颇为语重心长地说。

    “谢监军大人提醒。”如风嘴里礼貌地回道,心里则不以为然。

    此时大帐内无人,王为的眼中突然满是**辣的火苗,手也紧紧地拉着如风拿着毛笔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如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定义不容辞,为你赴汤蹈火!”

    如风忍住一把甩开他的冲动,微微使劲挣脱了他的束缚,晕,他的手比自己的还要滑嫩,看来平时很注意保养。

    “谢监军大人,如风有困难定会找您的。”如风忙解释道,一双手拿起毛笔龙飞乱舞。

    “如风真是写了一手好字啊,字如其人,都是那么俊秀。”王为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

    王为刚走,南山就走进来,道:“师兄,最近那监军怎么老是来找你?”

    如风撇撇嘴,马上跑去脸盆那里洗手,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他很恶心就是了,老是借故来碰我,眼神也不正。不过先不说这个,这个人是太子的人,几次都在向我夸太子的丰功伟绩,让我不胜其扰,又不好直接拒绝。”

    南山冷哼一声:“哼,他的心思是路人皆知,这几天他和几个将军来往过密,不过倒是对你很不一样,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可是你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恶心吗?”如风瞪着他道。

    南山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师兄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对了,师兄,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你打算要怎么过吗?”

    如风摸摸下巴,轻敲桌面,没好气说:“不要宣扬出去,和平常一样就行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春藤国那边小动作不断,可是片刻不得放松,生辰,明年再过也行。”

    南山也点点头,表示同意:“说得也是,不过明天我还是帮你煮十个鸡蛋,表示十全十美,不能庆祝,总该吃好一点吧。”

    如风笑笑:“随你吧。”十个鸡蛋?幸亏不是天天吃,要不然非要得胆固醇不可。

    大概是得道升天了,如风现在的生活水平很不错,一个人一间房,天天有热水洗澡,饭菜也不错,连带的,南山和醉月他们的伙食也提高了不少,只不过现在如风又多了一个烦恼,因为醉竹老是缠着如风,说在醉月身边没意思,老是想到如风身边当贴身侍卫,这当然招到了如风和南山的强烈反对,现在还是僵持当中。

    第二天,如风一个人愣是在师弟师妹们的注视下,一下子把十个红通通的鸡蛋剥开吃掉,见他们露出微笑,如风也只好跟着傻笑,半响才记得喝下一大口清茶后,如风笑道:“人一天最好不要吃过两个的鸡蛋,否则就对身体不好了。”

    “怎么会呢?鸡蛋可是好东西呢,师兄即使不想吃也不准用这种借口来逃避啊。”醉竹马上嚷道。

    如风摇摇头苦笑,没再说什么。这就是代沟啊!

    刚在吃东西,就听见士兵来报,有人送东西给自己。

    如风好奇地和南山他们出去,只见如风的营帐外,一名士兵正站在门口,他的身边也站着一匹马,见到如风出来就行了一个礼,士兵道:“报告元帅,刚才落雁城尉迟府的管家让人送来了这匹马,说是别人送给您的。”

    如风还没听完士兵的话,眼睛就被这匹马吸引住了。

    眼前的马有着枣红色的毛,修长健壮的四肢,结实的肌肉,眼睛炯炯有神,有着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傲气和神气。此刻,它正在看着如风,欢悦地嘶叫了一声。

    好马!真是马中的帅哥啊!即使如风对马的认识不多,也知道眼前这匹马是好马,如风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书信,展开一阅,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风大步上前,喜滋滋地抚摸着眼前的马,这马也乖乖地让如风摸。

    南山和醉竹忍不住诱惑,也上前准备摸摸,只见那马儿就嘶叫一声,身子抖了抖,还扬起了前蹄。

    众人愣了愣,那士兵又道:“这马据说认主了,想必是把元帅认为主子了,其他人最好别碰。”

    如风仔细看了一眼那士兵,长得很是普通,几乎是转眼就忘的人,但如风见他神色镇定,不卑不亢,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却有着士兵无法拥有的气质。

    于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周前。”那士兵又行了一礼。

    如风点点头,道:“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周前一听,马上下跪,朗声道:“谢元帅,小人定为元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如风微微一笑,道:“起来了,不用拘礼。”

    自此,如风的身边多了一名名叫周前的亲兵,对如风忠心耿耿。

    南山他们很是不解。

    如风笑眯眯地说道:“这是问尘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让我连人带马一起收下。”

    三人恍然大悟,除了醉月脸上带着了然之外,醉竹和南山都是一脸的复杂,只是看着如风开心的脸,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醉月也只是在一旁暗自偷笑,再一次庆幸自己学了医。

    如风得了马后,这几天被王为弄出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骑着心爱的宝马就去校场炫耀了一番,顺便和宝马交流一下感情,而宝马不愧是宝马,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和交流后,一人一马逐渐加深了感情。

    别怀疑,这马的名字的确是叫“宝马”,惊风已经在尉迟府喂养了,它年纪也大了,所以木问尘才想到送如风一匹马。

    又过了几日后,王为依旧来纠缠,神情暖味,如风在一次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猛然间抽开了被他借机握住的手,硬声道:“请监军大人自重,如风不喜和别人接触,见谅!”声音冷淡,神情虽没有冷冰冰的,但也是面无表情了。

    只见王为保养得宜的脸蛋上马上气红了,他的兰花指颤抖地指着如风,尖声道:“尉迟如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家肯纡尊降贵来邀你到太子的阵营,也是看得起你,你现在还因为你是尉迟府的小少爷吗?尉迟槐阳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你以为你这个元帅的位置可以坐得稳吗?”

    两人既是撕破了脸,如风也不虚伪了,直接道:“这个我们以后走的瞧就是了。”心里松了口气,幸亏爷爷可以醒来的消息还瞒得住,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于是两人的梁子算是这样结下了。

    众人知道后,表情不一。

    高威叹道:“这下我们行事也许就不方便了,他会对我们处处阻挠的。”

    “可是事关军情,他应该不敢做手脚的。”如风冷声道,她早就忍无可忍了,那死太监老是吃自己豆腐,明明自己是男的,他还老是拿一双老鼠眼来色迷迷地看着自己。

    “但愿如此吧。”一旁的南山叹道,得罪小人很是麻烦的。

第一百零六章命令

    如此这般,王为处处和如风作对,甚至开始对军务指手画脚,众人皆知,王为对军事一窍不通,此番动作也是意图扰乱而已。但他的行为,也对军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战争终是打响了,春藤国频频派人来挑衅,还老是喜欢偷袭去巡逻或者周围的几个小镇。所以如风暂时没有空和王为纠缠。

    这是试探。如风清楚地知道。

    作为元帅,如风可以不用亲自带兵去打仗,只需在军营里指挥和出谋划策即可。

    “对了,利茗和他们的二皇子相处得如何?”如风看着行军布阵图,突然出声问道。

    一旁围着的将领们愣了一下,马上有人回答道:“据说是和平共处,两人彬彬有礼,很是和睦。”

    如风扬起嘴角,嘲讽道:“你相信利茗会乖乖地听话,或者让半途杀出来的二皇子来和他分庭抗礼吗?利茗确实有才能,却是自命不凡,上次他率兵攻打我们军营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他的自大,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取得成功,现在如果还是利茗做主,那我们也费不了多少劲来抵挡,但万一是二皇子做主呢?”

    高威点点头,道:“元帅说的极是,那二皇子据说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而且为人也沉得住气,在他和春藤国大皇子的争权夺势中,一鸣惊人,才一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和苦心经营多年的大皇子势均力敌,此次前来边疆,也是想立战功,将来好为登大统之位增加筹码。”

    “可是现在敌军还是利茗做统帅,一个三皇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有何可惧?”吕猛傲然道,挺起结实的胸膛。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勇无谋?要知道,一个将领可以不必有勇,但是有谋是必须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一个有谋略的将领,足以让一支军队反败为胜。我看那二皇子就很有谋略,这几天我们都是败多胜少。”一旁的冷卫田道。

    “冷将军,你又何必灭自己人的威风,明明我们和他们一样强。”吕猛赶紧反驳道,开玩笑,这几天虽说是小规模的战斗,但自己可是全力以赴,哪有输的道理?

    南山似乎对他们的争吵充耳不闻,直接上前一步,在如风耳边低语了几声。

    如风微笑了一下,再和他们商量了几件事后就放他们出去了。

    如风让高威留下,低声道:“现在他们两个是貌合神离,利茗是大皇子的人,和二皇子是势不两立,因此咱们可以利用离间计,在敌军里散布谣言,再做一些举动,挑起一些事,好让他们反目,这样也可为我军赢得一点时间,最好能了解他们的兵力部署和进攻计划。”他们的元帅和监军可不像如风这边的,国力不同嘛。

    高威眼睛一亮,道:“这样说我们安插在敌军的人就可以有所作为了?也对,这么久了,也该是他们挥作用的时候了。”

    如风叮嘱道:“不过叫他们散布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可让人查出,免得我们以前的心血就白费了。”

    高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南山低声道:“师兄,你怎么那么信任他啊?”

    如风微微一笑,回道:“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军营里,最值得我们信任的就是副元帅高威,他跟了我爷爷几十年,一向都是忠心耿耿,十几次出生入死,感情已经不是一般的深了。”

    南山这才点点头。

    果然,反间计有了点效果,这几天敌军的骚扰已经减少了很多。为了以防对方也离间自己和王为,如风还是打算低一下头,对王为示好。

    那王为现在都用鼻孔年人,气焰嚣张,如风把他请来,心平气和地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了一遍,他一直都是眯着眼睛,最后哼哼几句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南山看着他的背影,挥了一下拳头,气愤地说道:“那老家伙恶心死了,竟敢和师兄作对!师兄,他看你的眼神可真恐怖。”

    如风还未搭话,一直在身边的周前就俯身道:“主子,要周前去偷偷地教训他一顿吗?”

    如风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他现在还不用我来动手。再怎么说他都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他现在也是在行使他的权力,只是给我们添了点乱而已。”

    周前一听,就退回了后面。

    两天后,据探子回报,二皇子和利茗闹翻,利茗一气之下,打算提前进攻,派了大军前来进攻,据说起码有五万人马,具体人数还探查不出来。虽说不知道他们进攻何处,但显然的,力挫他们这一举动已是势在必行。

    天还未亮,大帐之中,所有将领均已集结而毕,顶盔贯甲,腰挎横刀,雄纠纠气昂昂地等着元帅的分派。

    如风看着眼前的沙盘,抬起熬得通红的眼睛,看了一眼众人,开始分配任务。

    “冷将军,本帅令你带六千人为前军第一阵,扼此山谷要道,挑敌国前军,最好能胜利,如若不能,虽败而不许退。若是抵不住敌军的攻势,可以往两侧缓坡上撤,但不可后退扰乱后方大军。”

    冷卫田一愣,踏步而出:“元帅,我只有六千人马,敌前军至少有一两万余众,而且必是以骑兵为前驱,我如何能相抗,还望元帅能听末将一言,出战一事再予斟酌。”

    “就是。”王为尖声道,“你这不是让冷将军去送死吗?谁都知道你和冷将军不和,你这是公报私仇!”

    “监军大人!”如风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即使一身青衫常服也是威严十足,她沉声低喝道,“莫非你是觉得本帅安排不妥?还是认为冷将军可以不听本帅之将令,有挑挑拣拣的本事?可以干的就去干,有危险的话就回避?将军都是这么当的吗?你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吗?”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寂静无声,如风甚少怒,平常都是笑眯眯的。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鄙夷之色瞅着这位所谓的监军大人和冷卫田,他们分明就是认为元帅是故意整他,他也不想一想眼下是什么时候,私人恩怨放到这个时候来整,还要不要命了?这家伙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吕猛可不怕所谓的监军大人,他也不怕监军大人隐瞒自己的战功不上报,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个三品将军了,升不升无所谓,况且他一向对这些搬弄是非的太监没什么好感,于是向前一步,拱手道:“元帅,让末将去吧!”说着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冷卫田。

    “末将不敢,末将听令便是。”冷卫田的表情很是阴沉,瞪了一眼吕猛,但还是接过了将令。

    如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吕将军。”如风从沙盘上抬起了眼。

    “末将在!”吕猛马上大步踏出抱拳听令,表情很是兴奋。

    “你于山谷之西面,入林而侯,接我号令之后,你的五千骑兵斜插而至,直陷敌军后方主力大军,务必要拖住敌军主力于山谷之中,不能让其轻易脱身而走。”

    “末将得令!”吕猛接过将令,退回位置。

    如风目光一扫,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高越齐何在?”

    “末将在!”高越齐战了出来,大声地应道。由于他自身的实力,还有如风和高威的关系,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将军了,当然,还兼职了虎翼营的校尉。

    “本帅令你带一千精骑,从虎翼营的越骑部挑,然后立于山谷之右脊,等本帅号令,突入敌军主力,务必要截断其主力与后军之联系,等本帅的三千精骑到后,定会一击而溃敌之后军,由后而抄袭,一一拔除敌军主力。”如风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阴阴地笑望着地图。

    大家伙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精骑,虽说虎翼营一向都是以勇猛著称,一个人可以当三个人用,可是对方也许是好几万人,一扎下去,怕是连个泡泡都冒不出,不过高越齐却毫无怯意,大声地领命。

    如风再在沙盘前盘恒半响,最后终于指着山谷的最突出部,低声道:“还有……本帅需一人,率两千的弓箭手和两千的步骑在此设伏,接到本帅的将令后,令弓箭手由此击敌军的后军,谁可愿前往?”后军,虽说云天泽和利茗不和,但他是注重大局之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派兵援助利茗的大军。

    众人一听,都赶紧围了过来,看着沙盘。如风所指的这个位置就是在山谷北端,靠西最前沿的山头之上,除了身后的山脉和林地,左侧的陡壁之外,有两面可以任由骑兵来去,这个地方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做掉,偷鸡不成蚀把米。

    “末将愿往。”几位将军站了出来,他们还没有接到任务。

    如风微微一笑,爷爷的手下果然都是强悍,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作为元帅来调动这么多的兵马,但他们几乎都是听令,没有像冷卫田那般怀疑自己的部署和计划。

    “元帅,让末将去,末将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一个将军站了出来,身材高大威武,大约四十多岁,如风认出他是容忆影的上司,如果他去的话,容忆影也会去。

    想到这,如风犹豫了一下,这个孙将军心思细腻,也是有勇有谋之人,如风终是以大局为重,沉声道:“那就孙将军去吧,只是万事要小心。”虽然此处有风险,但是很容易就给敌军一个痛击,出其不意,也许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末将听令!”孙将军沉着地回道,退回了队伍。

    “尉迟将军何在?”

    “末将在!”一个青年将军站了出来,浓眉大眼,很是英气,他是尉迟府很远的一房亲戚,如风他们的直系亲属几乎在二十几年全部战死,所以才轮到了旁系的出头。也是因为这个快三十多岁的尉迟将军作战算是勇猛,所以尉迟槐阳才把他提拔起来的。

    “本帅给你两千精锐,两千铁骑,若是前军不敌,让出了大道,本帅要你的骑兵给敌军来一下狠的,把敌军主力的前路死死堵住,阻其攻势,不可稍退半步。与敌军纠缠在一起,冷卫田的军队再从缓坡两翼聚而下去,截其中段,务必不要让敌军前军与他们的主力部队中汇。”

    “末将领命,定不后退一步。”尉迟将军大声地应诺道。

    至此,任务分配完毕,众将领鱼贯而出,纷纷去准备了。

    如风看着留下来的高威,低声道:“我们出去后,这里的主力还在,你见机行事便可,切不可让他们来袭营,我有点担心他们是故意不和,好让我们的精锐都出动,所以你必须要时刻前去查探,一旦有人来袭营,就要奋力抵抗,不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其实如风也不是很担心,毕竟高威比自己作战的经验还要丰富,但该提醒还是得提醒。

    “还有,不要让王为在军营里作乱,把他看紧一点。”

    “元帅放心,末将必会守住阵营!”高威低喝道。

    清晨,天空飘着淡淡的薄云,远处的青山依稀还有薄薄的雾气,袅袅娜娜地升起。太阳在云后闪着迷蒙的白光,周围一片盎然的绿意,如风身穿红色战袍,骑着枣红色的宝马,立在军营大门前,看着一队队的士兵出去,然后从不同的方向消失不见。

    现在有那么多人出去,晚上回来的时候,又会剩下多少人?战争,唉!

    “师兄,你在担心?”南山在如风的身旁,也是骑着马问道。他待会还是跟着如风去,因为他的武功现在有了提高,虽说不能为如风做点什么,但是起码可以自保,不给如风添麻烦。

    如风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青山,轻声道:“除了上一次的大战,这是我们和春藤国的第二场大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只希望他们都能如约而至,坚守自己的任务,这样胜利也就不远了。”

    “师兄,你的计划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将利茗的主力绞杀。”南山安慰道,佩服地看着身边的师兄。师兄算是战场的生手,比起那些征战几十年的将领,师兄稚嫩得很,但是师兄很是拼命,事先准备无一遗漏,真正是有大将之风。

    如风轻轻一笑,道:“师父算是把你教好了,要不是你的补充,我的计划也会有所纰漏。”

    两人相视而笑。

    南山突然道:“师兄,你说冷卫田会如何?”

    如风一笑道:“最好能活着回来,事实上,他应该会活着的。”那人,不简单的。

    南山于是不再问。

    如风看着远处,在心里轻声道:天泽,这一战,算不算是我们兵戎相见的第一战?

    待其他人走后,如风也跟着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其中还有一千是虎翼营的骑兵部,如风对他们很是熟悉,所以算是了解了自身的实力。

    众人把战马的马蹄裹上麻布后,就悄悄地从另一条小路骑马从敌军的身后绕过去,给他来一个关门打狗。

    一路上,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偷袭。

    在意料之中的,前方斥候来报,前方一里外果然有埋伏,看来利茗也不笨,知道也许会受到攻击,所以事先就路上设下埋伏。

    先派出一支几百人的小分队出去后,如风在原地等待消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有斥候来报:“报告元帅,已经把敌人的埋伏引了出来,现在他正在往此处追来,大约有一万人马。”

    “嗯,知道了,我们去吧。”如风点头吩咐道,抬眼向远处望去,极远处,隐隐有大量的灰尘翻卷着。

    如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来了,咱们也该下去了,”

    不多时,敌军终于出现了在视线可及之内,伴着呼号声,一万大军以大约三千骑兵为先导,杀气熏天的直扑而来。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颤抖着。

    待如风的几百人回来后,如风手一挥,一阵箭雨马上朝敌军扑面而来,顿时哀号声一片。

    如风把身后的自制弓箭拿出来,拉弓,射,破空之声如同惊雷,飞射如电,箭锋笔直,带着强劲的风,直直射向敌军的人群中。

    敌军将领身旁的一名亲兵手中的长矛用力一掷,黑色的长矛刺入空中,准确击中飞射过来的箭支,却只听见“铿锵”一声,箭锋稍偏,却仍是飞射向了敌军将领的方向。“铮!”金铁撞击的声音随即传出。

    敌军将领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第二箭也随之而来,这次没有人再用长矛帮他挡箭,所以他立刻毙命。

    箭上有致命的毒药,如风从不在乎别人说自己阴险,擒贼先擒王,有什么比一箭射杀掉敌军的将领,然后在心理上战胜敌军更有效呢?所以此刻将领一死,一万多的人马马上慌乱起来,如风的命令一下,那三千精骑就冲了过去。

    顿时喊杀声一片……

    骑兵们呼号着,手中的长刀在半空狂舞着直扑而来,战马那强健的身躯散着丝缎一般的光泽,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似乎连空气都被撞得膨胀起来一般出清脆的爆裂声。直接对撞的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敌军士兵着非人的嚎叫声,有的残肢甚至飞到了半空……

    如风板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只希望快点结束。

第107章胜利

    快地解决掉眼前的敌军后,如风望着一些逃窜的敌国士兵,皱皱眉,道:“算了,我们继续赶路,先和高越齐汇合再说。”

    于是又是飞一般地赶路。

    顺利汇合后又毫无意外地展开一场血战

    如风挥去着自己的手臂,毫不疲倦地刺杀着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冲破敌军的阵型后,众人已经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满是鲜血的腥味。

    如风的战袍已经湿润了,鲜红得刺眼。

    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的尸体,如风闭上眼睛,又睁开。

    南山好不容易找到如风,兴奋地说道:“师兄,我们赢了!”

    “可惜被利茗逃走了,你又还让我带兵去追,要不然就可以把他给杀死了。”高越齐也缓缓地骑着马走来。

    如风摇摇头,道:“这里有很多树林子,别说他们有一千多人,就是只有一个,你要找得到也是困难的,而且还以以防他们有埋伏,所以穷寇莫追。”

    高越齐沉默了一会,如风望了他一眼,道:“还是叫弟兄们快点带队吧,我怕他们有援军。”

    其他人也知道厉害,快地整完队后就回去了。所幸,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敌人的遥远军。

    回到军营后,第二天,就有人来向如风报告。

    高威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他兴奋地说道:“元帅,这次出战我们一共派出了两万三千多人,死亡人数差不多是八千,但是敌军损失的是五万多人啊。”

    如风一听,愣住了,虽然早就知道死亡人数很大,但是自己还是觉得那八千人,真的很多。早上的时候还鲜活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没想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少了那么多了。

    高威不知道如风的表情,还是很激动的说:“现在春藤国一定是伤了元气了。”

    一旁本来在倒茶的南山接口道:“你说那个二皇子怎么没事援助利茗啊?”

    高威一听,想了一会才回答:“估计是争权吧,也可以是真的来不及,两人闹僵了。”话说得轻描淡写,如风的南山却很理解他的意思,半晌都没有回答。

    “对了,把战死士兵的名字记录了吗?”如风突然问道。

    高威点点头,知道如风重视这个,忙道:“放心,这些都是安排好的,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定会抚恤金的。”

    如风点点头,南山看出如风的心情不好,于是就向高威挤挤眼,两人就一块儿出去了。

    如风没现他们的动作,只是摸摸自己的手臂,这次又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周前在旁边护着,说不定还要再砍一刀呢,想到周前,如风就想起了木问尘。

    唉,礼物是有了,人却不见了,如果现在他在就好了,那就可以在他怀里偎依个半天,说说点什么也好啊,那样的话现在自己也不会那么郁闷了。

    唉,男朋友的好处就是这个了,可是现在却没有,走了,唉!如风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如风每次打完仗后都会情绪低落一阵子,不管输赢,所以现在又是如风的低潮期了。

    闲着无事,如风就抓起毛笔,给木问尘说了一下自己的事,还有自己的心情,这样一想,几页纸就写好了,如风见周前还站在角落里,就道:“你把这拿给木问尘吧!”

    周前双手接过,恭敬地点头,就出去了

    如风难得见他不跟着自己,心里在就捉摸着出去走走,自从自己手下有周前后,自己去哪里他就跟去哪,如风还觉得很不方便,虽然他的存在感相当于零,但还是一个男人不是。不过有个好处就上,自己在房间里洗澡的时候,他都是在营帐远一点的地方那个站岗,所以如风也没再担心洗澡的时候会有人闯进来,包括自己的师弟师妹了。

    如风走出大帐,跟门口的士兵说了一句:“我出去走走,过会就回来。”

    “是,元帅!”两士兵很响亮地回答,看着如风人眼睛是闪闪亮的。

    如风微微苦笑,自从这一仗后,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又提高了不少,估计已经没有人质疑自己的实力了。以前那些只是碍于自己是元帅而听从命令的将军,现在对自己可是由衷地佩服了,当然,这里不包括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如风又忍不住苦笑,当上了元帅后,自己的心也狠了,这次根据南山的主意,让冷卫田打了头阵,他现在还气着呢,虽说如风的确觉得他是个好人选,但也不排除自己的私心在。

    南山说,这里为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扫清一点道路,因为这次去打头阵的士兵都是冷卫田自己的亲兵,而冷卫田自己又是太子一派了。

    所以这被次冷卫田损失的人最多,也难怪他虽然仗打赢了,却还是对如风很不满的原因了。

    唉,如风觉得这仗打得很没意思。

    如风踱着步子来到离军营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了,现在正好是夏天,地上的青草柔软得很,旁边也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在树荫下,如风望着低处的军营,这里本来是放哨的地方,可惜如风来了之后,那两名哨兵就自觉地去另一个地方了。

    如风扯了一根草放进嘴里嚼着,无聊地看着天边漂浮的白云。

    “想什么呢?”如风正冥想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如风的安静。

    如风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如风的身边,比起如风的随意和闲适,他现在要规矩得多,是正襟危坐的样子。

    如风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没受伤吧!”

    容忆影摇摇头:“没有!”

    如风捶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的武艺很好,要不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你现在就不只做个都尉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是元帅,我会根据你的能力给你安排好位置的。”如风嘻嘻一笑。

    容忆影扯扯嘴角,半晌才低声道:“这样挺好的。”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作战勇猛,而且几乎一次都没有受过伤,这次据说也是孙将军采纳了你的意见,我们才能赢得那么快的。应该的,你的确是有才能。”如风反驳道,有容忆影在身边,她的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容忆影沉默不语,解下腰间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慢慢地摩挲,他的表情肃然,脸上却是放松的,甚至还有一丝柔和,那样子好像剑就是他的情人。

    如风看着他很宝贝剑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小影,我看你不像一个士兵,你是像一个剑客,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独来独往,然后做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侠。”

    容忆影的动作一僵,他看了一眼如风。

    如负一愣,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锐利的眼光,这种眼神可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今天怎么会?所以如风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改而聊起其他。

    “小影,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和春藤国打仗呢?”如风很是烦恼地问道。

    半晌,容忆影也没有回答,如风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他幽幽地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如风赶紧点点头,举地盯着容亿影。

    容忆影瞥了一眼如风,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元帅,一个元帅不会想这个问题,他应该想的是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如何守护好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去深究这个打仗的原因。”

    如风撇撇嘴,:“现在抬出台面上的理由太薄弱,也只能骗骗不解事的人,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总会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理由才是。”打仗又不是说打就打的,说什么宿怨极深,在如风看来,肯定不只这个理由。

    容忆影接着自己擦拭宝剑的工作,过了好久,当如风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终天开口道:“传说中,六百多年前,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到处是硝烟的战场,民不聊生,后来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很强悍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支战无不克的庞大军队,还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再加上他的军事谋略,所以他能打败群雄也是顺理成章的,当然,这也因为他手下有四名大将,都是文武双全之人。”

    如风睁着眼睛,正听着呢,这应该是隋朝末年的事吧,还没有人和自己说过呢。虽然容忆影说故事的表情很是僵硬,语气也是平平淡淡,毫无起伏,但是如风还是打算不吹毛求疵了,他能开口就很不错了。

    所以此刻见容忆影突然不说了,于是如风连忙问道:“怎么不说了呢?我还想听呢?”

    空忆影瞥了如风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结果在天下统一之际,他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颗据说很奇特的珠子,还有一大笔宝藏。天下再次无主了但这次不同,他的四名大将很快就把天下瓜分完,就分为了现在的四个国家。几百年来,大家都没有轻易地挑动战争,当然,小仗是常打的,但是四个国家是混战倒是一次都没有生过。”如风眨眨眼睛,道:“那现在春藤国为什么出动那么大的军队来打我们,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容忆影把剑把剑插入剑鞘,接着道:“估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认为那笔宝藏埋在紫罗国,或者是其他原因也不一定,比如大家都觉得和平太久了,该动动手脚了。”容忆影很不负责任地说。

    如风又捶了他一下,道:“又没个准信,都是瞎猜的。”心里却惴惴不安,那颗珠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如风问道,她翻遍了紫罗国的历史书,就是没有这一段啊。

    容忆影站了起来,道:“我回去了。”

    如风傻眼了,她拉住容忆影的衣摆,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容忆影也不理会,只是硬生生地迈开脚步走了,活生生地让如风扯下一块面料。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冲着他道:“小影,你变了很多!”

    容忆影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一下就直接走了,只是如风还是看见了他一瞬间的坚硬。

    容忆影的背影消失后,如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容忆影身上的面料,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

    ******

    营帐内,云天泽看着灰头灰脸的利茗,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指责。

    云天泽一手支着下颚,另一只修长完美的手在桌子上轻敲着,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偶尔才施舍一个眼神给眼前唾沫横飞的人。

    “殿下,为什么你不去支援我?”利茗自然也知道眼前人的心不在焉,所以怒气是一波比一波地高,但还是问出了最重点的问题。

    云天泽终于看着他,漂亮的眼珠子一片幽深,教人无从捉摸他的情绪。

    他轻轻地说道:“记得本宫曾经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去,可是你为了和本宫赌气,再加是瞧不起对方的年轻元帅,国此才那么草率,本宫一个监军,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你失败了,还有什么好指责的?”

    利茗顿时一阵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还是恨恨地瞪了一眼云天泽,接着就气得拂袖而去了。

    利茗刚离开,一个中年男子就忽然冒了出来,他站在云天泽身边,低声道:“殿下,这次我们应该出手了?”

    云天泽闻言,沉沉地点点头。

    “哼,那家伙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这种错误也犯,老是那么自傲,把别人都想成笨蛋,要不是因为大皇子,他现在还能重新当元帅吗?”中年人大概心情很好,还是说个不停。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小青也走了出来,帮云天泽把凉掉的茶倒掉,重新斟上热茶,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就接口道:“就是啊,早该把大权给主子了,那家伙莽夫一个,要不是运气够好,元帅还能轮得到他当吗?”

    “不过那个尉迟如风不可不防啊,他年纪轻轻,就那么心思缜密,也算是有谋划,此次成功虽然可以说是利茗那老家伙的大意还有实力上的不足,但是尉迟如风能想出那么完美的计谋,想来也是不可小觑的。”中年男子又说道,他当然知道云天泽对尉迟如风的另眼相看,但是不论以前的私交如何,现在都已经是过去的了。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到的,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免得主子过于心软。

    见云天泽没什么反应,中年男子也识趣,改而说道:“我们军营里也出现内奸了,想来这次利茗那老家伙输得那么惨,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小青本来是不敢插嘴的,现在这么一说,就点头道:“是啊,主子。”最好能让主子把那尉迟如风恨上才好,手段那么卑鄙,虽说死的那些都是大皇子的人,但是起码都是春藤国的人。

    云天泽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久久不语,最后才说道:“好吵!”

    两人顿时无语了。

    ******

    紫罗国京城里

    皇帝龙心大悦,觉得这个年轻的元帅没给他的爷爷丢脸,也觉得自己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只是太子的脸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他脑子里回忆起在枫贤书院见过的尉迟如风,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吗?竟有如此能耐?其他人都吃什么去了?

    而二皇子煜爵和煜宣很是开心。

    煜宣眉毛轻舞,笑道:“这下看还有谁敢说如风上次是因为运气好?人的运气怎么能老是那么好呢?肯定是咱们如风有实力嘛。”

    煜爵轻点头,道:“只是委屈了如风,他本该是拿笔的手,现在却要拿起宝剑杀人,想必他现在不怎么好受吧?”

    煜宣于是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哥哥,欲言又止。

    煜爵望着园子里开得正艳的花儿,轻声道:“以后,我定不会让他委屈了。”

    煜宣本来想说的话顿时吞下去了。

    ******

    木问尘拿着手中热乎乎的信,信低上的字龙飞凤舞的,他紧皱着眉头,久久没说话。

    一旁的木潼忙小声地说道:“主子,那上面说了些什么?”语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这也是因为见主子的脸色不好才问,要是脸色好的话,主子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的话。

    木问尘回道:“她又受伤了。”

    “可是不是听说如风少爷打了胜仗了吗?”所以受点伤也是不可避免的,这几天街上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如风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木问尘瞥了一眼木潼,道:“再派一个人过去。

    木潼只好答应,心里却在嘀咕,干脆把人都送过去好了。

第108章怀念

    如风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了高越齐,就忙拉着他的衣袖到一旁,悄悄地问道:“越齐,你最近和小影的关系如何?”

    “小影?”高越齐诧异地问道,黝黑的脸对着如风,一白一黑,明显地对比,让路过的士兵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风一见,就道:“我们回大帐去再说吧。”

    高越齐乖乖地点头,他现在对如风是由衷的佩服,不再认为她是一个绣花枕头了,或者是一个娘娘腔的书生。

    “容忆影啊?”高越齐坐在如风的对面,摸了一下下巴,才回道:“最近好像很少和他在一起了,主要是兄弟们的训练程度要加强,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倒是和他接触少了,加上他也不是热络的人,所以最近我们很少谈话。”如风马上失望地低下头,注视桌子上的几个果子,这可是元帅和将军才有待遇,而自己的则是寒山送过来的,那家伙的生意好像已经做到边境去了。

    “不过,元帅,前几天他曾经过来找过我,说要加入虎翼营,我还在考虑呢,当时还没开始围剿利茗的大军。”高越齐见如风失望,马上就说道。

    如风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比以前奇怪了很多,我看他有点不对劲,好像比以前更冷漠了。”如风现容忆影最近都没什么情绪,样子活像一个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什么思想,即使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瞟一下人家,以前起码还施舍一个眼神,现在是好像没看到似的。不过他倒是对自己的宝剑比以前更加的宝贝了。

    当然,以上都是醉竹没事的时候观察出来的。

    醉竹,自从和如风相遇后,对容忆影一向都很感兴趣,估计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而这个某人又好像很不屑的样子。所以现在醉竹观察得更加起劲了。

    高越齐摸摸脑袋,很是不解:“不会,我觉得都差不多啊。就是瘦了很多,估计是打仗弄的吧,在军营里,上了战场后,有些人的确会比以前变了很多,甚至还有人精神恍惚,夜夜噩梦。当然,这些好像都是新兵才出现的,老兵就好多了。”说到这个,高越齐就小心地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听完后,思忖了一会,道:“有这种情况的,以前我一直忽视了。”就连她自己曾经也有过,以前只以为是自己见惯了和平,再加上是个女性,所以才会夜夜噩梦,倒是把其他士兵给忽略了。

    如风马上在宣纸上把一些东西列出来,然后立刻让高越齐去召集各大将军来开会。

    “精神建设?”异口同声的声音从众人的口中传出,他们的目光聚集在坐在中间的如风身上。

    如风很严肃地点头:“我们现在的士兵们外表都很健康,吃得也行,可是娱乐太少,而且军中军纪太严,长期下来士兵们肯定会精神紧绷,所以为了放松一下,我们可以教士兵们唱歌,然后拉歌,让他们饭后有个消遣,或者做个有趣的游戏也行。”

    众人面面相觑,都未出声。

    王为尖细的声音响起,他甩了一下香气袭人的手帕,哼了一声:“小元帅,士兵们已经够累了,你还想着法子折腾他们?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整天坐在大帐里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

    如风忍住气,看了他一眼,还不知道谁养得白白嫩嫩的呢?哪前的这家伙显然自己还要更胜一筹,脸上惨白得吓人。高威连忙开口道:“既然是元帅的提议,我们就暂且照做吧,先看看效果再说,反正只是唱个歌嘛,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缓解士兵们的紧张的情绪也挺好的。”

    如风于是不再看王为,最近两天高威老是让自己不要和王为作对,免得对自己不利,如风倒不是怕这个,不过想到自己身后的这群人,就默然了,自己不怕,可是他们总要顾的吧,可不能让为去打小报告,把他们的名声之类的毁掉了。他,毕竟还是一个监军,还代表着太子一派。

    想到这,如风对着王为微微一笑,转而问道:“王监军此言差矣,不试过怎么知道呢?其他将军意下如何?”

    马清秋和吕猛马上点头表示赞同,冷卫田面无表情,其他人不置可否。

    如风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人赞同就好,那么这件事就那么定了。

    如风把很无聊的醉竹找来,然后把自己修改过的歌词给她看了一遍,自己前世怎么说都和军人挂点边,所以那些军歌是唱得滚瓜烂熟。

    “师兄,为什么要叫你教我,我再教给其他人啊。你直接教不就行了吗?”醉竹很是纳闷。一边还咬着一个果子,嘴里嫌弃道:“寒山真可恶,这个果子不够甜,下次叫他送大一点,甜一点的来。”

    一直缩在角落看书的南山闻言瞪了一眼醉竹,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应,连个白眼都没有,他也只好继续看书了。

    而如风的脸顿时红了,为了醉竹的前半句话,她轻轻地捶了一下醉竹的手臂,道:“小坏蛋,明知道你师兄我嗓门是够大,可是五音不全,你这不是让师兄我当众出丑吗?而且你声音清脆悦耳,又喜欢唱歌,怎么说都比我强。”

    醉竹捂着嘴笑道:“呵呵,差点忘记了,师兄什么都行,就是韵律方面不行。”

    如风哼了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又是个军人,不会那些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是懂一点的,在学院的时候,有人教过我吹箫,还有人教过我弹琴呢。”虽然自己的音学最后还是不怎么好,但总算是完整地吹出一曲子嘛。而弹琴,是自己为了陪当时不能出去玩的云天泽,他教自己的,虽然只是学了点皮毛,但是弹奏起来,也不是以前的魔音穿耳了。

    醉竹忙问道:“是谁是谁?是谁那么厉害能教会师兄吹箫?”

    如风忍不住微微一笑,回想时期书院的那段时间煜宣对自己很是打击,老是说自己糟蹋了那白玉箫,那么好的白玉箫吹出了那么烂的曲子,连带的还让他自己丢脸。

    想起了白玉箫,如风下意思地望向自己挂着的背包,哪里,有着一支白玉箫,自己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当初来从军的时候,行李是挑了又挑,那根白玉箫自己也是想很了很久,才把它放进背包了,因为,白玉箫原来的主人,是云天泽。

    想道云天泽,如风心里又盈满了痛苦了,以前的快乐,似乎现在都变成了一种折磨,不断地回忆,就会不断地受伤,现在,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呢,自己和他,相互算计着。

    也许到最后,自己活下来了,他不在了,那时再也不会有人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然后在自己弹错的时候只轻轻一笑,如春花般灿烂,绝美惑人,白玉般完美的手轻轻地搭上琴弦,轻轻地说着正确的指法。

    也许到最后,自己死去了,他活着。

    想到自己也许会死,如风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自己去了,木问尘怎么办,自己和他才刚两情相悦呢,那么快就分开,怎么舍得?

    见师兄脸上露出怀念之色,接着就是痛苦之色,醉竹一惊,忙道:“师兄,我不问了,你开始教吧。”

    如风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于是轻声说道:“是当时的好友教我的。好了,我们开始唱吧。”

    话说,醉竹的确是对音律有点天分,她虽然大大咧咧,整天活蹦乱跳,以打架为乐,但是音律却是如风他们五人中学得最好的。想当初,无情剑虽是一代大侠,整天很冷酷的样子,但是思念妻子的时候,总是吹箫或弹琴,声音哀怨,当时除了如风,其他四人听得很是专注,最后在一堆书里找到音律的书,自己自学。结果那段时间如风的耳边总是一阵接一阵的噪音,亏得无情剑忍受得了。

    想起往事,如风嘴边泛起笑容,刚才不快也消散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内,如风就找处几个嗓门好的士兵跟着醉竹学,最后推广到全军,各种具有紫罗国特色的军歌连番上阵,皆在让士兵们更加爱国,或者说是泄自己的精力,以免闹事什么的。

    现在,军营里经常可以在训练或傍晚的时候响起一阵洪亮铿锵的歌声,士兵们在夜生活也开始变得有点色彩了,偶乐还可以点燃一堆篝火,然后玩玩些小游戏,唱唱歌什么的。

    如风在军营里转了一圈,看着士兵们精神了不少的面孔,忍不住叹息:“其实士兵们要的的确太少了!如果不是当权者的贪婪,现在他们也许都在家里过得好好的吧,不用在这里忍受着寂寞和随时可能死掉的痛苦。

    高越齐跟在如风后边,周前离他们有段距离,默默地跟着。

    “元帅,看来这个很有效果,这些军歌都很大气,的确适合士兵们的想法。”他坚持叫如风元帅,不论如风怎么说都不听。

    如风微微一笑,道:“先不说这个了,小影现在进了虎翼营了?”

    高越齐悄然大悟,原来元帅这次找自己来散步就是想着这个啊。

    “是啊。他原本是一个都尉,但也愿意进去后只当一名普通骑兵,再加上他的实力,所以我没理由拒绝。不过,”高越齐眉头一皱,道,“白少钧是他的长官,好像他最近和白少钧闹上了矛盾,前几天两人来挑战了一段,打了一架。”由于这是白少钧同意的,所以也不算是私下斗殴,只能说是指导和挑战了。

    如风闻言,也皱眉:“随意和别人打架,这不是他的性格。”

    高越齐也点点头:“是啊,同窗一年多,我们两个走得比较近,他的性子我了解,想着这么冲动可不像他,你没看到,他当时打架的那个狠劲!”

    说着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

    如风一听,马上问道:“那白少钧的身手现在如何?”白少钧,一直和自己作对,现在两人很少接触了,所以如风竟然有点怀念他对自己的白眼,果然是自己欠扁啊。

    高越齐赞道:“很好,虽然比容亿影稍逊一筹,但是进步很明显,要不然也不会做到骑兵部的都尉了。”

    如风笑道:“那小子!”如风想起了杨伟,也是进步很大把,军营,的确使人快地成长。

    正在闲谈间,就又士兵匆匆来报告,如风也只好赶回大帐了。

    大帐内,只有南山一人,他见如风回来,就忙说道:“师兄,来了来了。”

    如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南山递过来的情报,看了之后忍不住皱眉。

    敌军又在蠢蠢欲动了,而且这次他们攻打的目标似乎是另一个小镇,此外,他们还有一支军队,神出鬼没,总是去骚扰各个地方的守卫,打一打就跑了,好像戏弄人一般。

    如风皱眉:“怎么会追不到他们呢?”自己的手下自己很清楚,要谁追一堆人是完全可以的,更何况现在是他们把自己当猴耍,所以士兵们应该会更气愤,更努力才对啊。而且他们还是步兵。

    南山回答道:“估计是他们身上穿的藤甲问题,我分析了一下,他们攻击的地方都是有一条水流很大的河流,每次打完就过河,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藤甲还不吸水,不仅刀砍不进,箭也射不透,不过河时就很轻松,毫不费劲,而我们的弟兄们身上都是盔甲,很笨重,骑马过不去,自己下水,身上的衣服也很重,所以才让他们逃了。”

    一旁跟着回来的高越齐皱眉道:“怎么我们没听过这种盔甲?”

    藤甲?如风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记忆中,好像看过这样一种藤甲,似乎是拿藤编成甲,然后浸油塞干而已,只不过如风敲敲脑袋,那时很久之前看的了,小的时候,而且还是前世的,及时记忆力再好,总会有忘记的。

    “马上升帐。召集诸位将军来想想办法,省的我们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如风想了一会,马上说道。

    看着桌子上的情报,如风暗叹:“云天泽,你终于开始行动了!

第109章扳回

    “藤甲?”高威喃喃自语,看着如风放在中间的一副藤甲,这是从敌兵身上扒下来的。

    “嗯。”如风点点头,把它的特点说了一遍。

    “看来我们要及早把它制住,你看,才一天的时间,他们就那么嚣张,伤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孙将军朗声道。

    “元帅,让我去打吧,我就不信我的大刀砍不断他们的藤甲!”吕猛几乎跳了起来,胡须气得一翘一翘的,虎目瞪着那副藤甲。

    “莽夫!只有莽夫才会说这些话!”冷卫田冷哼道。

    “你厉害的话,你去打啊,或者你想出办法来啊!”吕猛马上回道。

    “哼,想就想,你以为我不可能想得出来吗?”

    如风扫视了一圈,没有理会那两只,直接看着其他人的表情,道:“诸位将军,谁还有什么想法的尽管说出来吧。”

    众人冥思苦想,如风扫到之处都低下头去。

    “监军大人,请问您有什么想法吗?”如风看着王为,他现在正在摸着自己的指甲。

    王为抬眼看了看如风,尖声道:“又不是咱家去打仗,更何况有元帅那么足智多谋的人在,哪有咱家开口的份?”

    如风的额头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她叹一口气,望着高越齐,高越齐尴尬地摇摇头。

    如风于是开口道:“其实,那副藤甲如果是有武功的人去砍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一般人才难,因为这藤是在山上取的老藤浸油晒干的,不是那么容易砍的,平常的时候,就是生藤用刀砍也很难断,更别说这种经过处理的。不过我们上战场又不可能个个都有武功,所以很不利。”

    到最后,众人讨论了一天还是没有个好的结果。

    如风摩挲着自己特制的弓箭可以,可是只有一把,其他还在生产中。

    南山在一旁走来走去,过了一会,才道:“师兄,还是先吃晚饭吧,急不来的。”

    如风望着桌子上那堆折子,扬扬下巴,道:“你看,败绩传来,那么多人等着我们这边的人想办法呢。我现在怎么有胃口来吃饭?”这还是如风第一次束手无策呢,不得不说,云天泽,是不个很强悍的敌人。

    “主子,还是先吃点吧。”一向不说话的周前也来凑热闹,脸上有着担心,比起木潼时刻板着脸,周前是表情比较丰富了,听说他们是同时接受训练的。

    如风轻叹了口气,道:“他日上战场的时候,敌军都是穿着这个来和我们打,那我们不是很亏吗?我就不信我不能想出来,万物相克,总会有克制住它的办法。”说完就抡起拳头往天空顶了顶。

    “那先吃饭再想吧。”南山还是坚持道。

    如风看着他担心的脸,只好点点头。

    两人大喜,南山忙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就端了进来,摆好后,就道:“吃吧,还热着呢。”

    于是三人一起吃饭,这是如风强烈要求的。而周前一向都是对如风惟命是从,所以只是挣扎了一会就同意了。

    南山夹了一口肥肉,道:“没我煮的好吃,又肥又腻,难怪师兄吃很很少。”

    如风看着那肉,想不通其他人怎么以为肥肉很好吃,瘦肉很难吃,不过看着那盘肥肉,如风却突然灵光一闪,“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大声道:“我有办法了!”

    南山的眼睛顿时一亮。

    半夜,紧急集合,如风把自己的办法说了一遍,众人大喜。

    “好,现在是谁愿意去打这个仗?把他们的威风给灭一灭?”如风问道。

    很多声音同时响起,如风思忖了会,道:“那就冷将军、吕将军、尉迟将军带兵前去吧,你们各选一个地方,然后部署安排,火攻也讲究天时,这个我师弟会看,知道什么时候吹什么风。”说着朝南山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众人无意见,南山早就在军中一堆风水师中闯出了名号,所以大家对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各自分配好任务后,各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似的。

    结果天未亮,他们就出了,南山也跟着去了,是和吕猛一起的,吕猛有时候过于冲动,容易中计,所以每次他出战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几个冷静的谋士,这次因为是火攻,就把南山借给他了。如风还派了十个士兵保护南山,就怕他有什么损失。

    如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担心,毕竟敌兵的人数不多,而且自己人地形也熟悉,藤灵甲的事情又解决了。

    送完人后,如风终天可以回去睡觉了。只是她没想到高威还在大帐里等着她。

    “有事吗?副帅。”如风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大声问道。

    高威小声道:“元帅,你怎么让冷卫田去?他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已经下降了,这次如果让他去的话,赢的机会很大,回来后估计又会和以前一样了,最近他损失了不少人,已经收敛不少了,我怕他会再次嚣张起来,而且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

    如风摆摆手,道:“总要给他一个甜头,不能一下子逼着太紧,免得狗急跳墙。”

    高威还是不解。

    如风笑道:“副帅,你就放心吧,这事也是煜爵他们跟我说的,我只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而已。”

    高威一听就放心了,他知道煜爵和煜宣对如风的态度,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只希望二皇子能夺得大权才好啊。

    如风睡了一觉后,就骑马跑回落雁城了,把尉迟槐阳仔细地看了一遍,现他的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

    一旁的管家轻声说道:“

    小少爷放心,老爷现在按时吃药,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想来那药是有效的,更何况有一位御医在旁边照料。”

    如风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来照顾了。”

    “应该的。”管家应了一声就带人出去了。

    如风握住尉迟槐阳的手,那只手处处是老茧,盘骨分明,大而厚实。

    如风把这段时间军营里生的事说了一遍,管家说,只要自己来说了,知道边疆安全无虞,爷爷就会睡着特别好,不会皱眉,所以如风总是几天来一次,报喜不报忧。

    把话说完后,过了好大一会,如风才继续轻声道:“爷爷,现在他们也许已经在火攻了吧,然后又会有很多人死掉,而且还是被活生生的烧死,只是一支火箭射上去,藤甲上都是用油浸过的,只要沾到一点都会起火。这次我没有亲自带兵前去,我怕我会受不了,可是,这个方法却是我想出来的。

    如风把尉槐阳的手放在脸上摸索了一会,把眼泪擦掉,声音有点哽咽:”知道吗?爷爷,我现在是出了名的一剑封喉,我腰间的腰带只是注入内力就会变得很尖利,然后我挥一剑就把人家的喉咙给刺破了,他们就会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死不瞑目。可是有传言说,敌兵中有人说过,如果注定要死的话,死在尉迟如风手里是痛苦最少的。一下子就去了,没有多大的痛苦。”

    如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我还是讨厌杀戮,多么矛盾啊,我现在是一名元帅,可是我还是讨厌看到死亡,和爹爹一样的性子。爷爷,您现在还没醒,如果您醒了,您就会教训我,说我太过于心软,说我这样会成不了大事。您会说男子汉大大丈夫,应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最后即使是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可是我并不想这样,我认为除了做一名武将,我相信我在其他方面也会做得很出色的,也同样为是国家做贡献。”

    尉迟槐阳还是老样子,静静地躺着,似乎毫无所觉。

    如风也不管不顾,继续说道:“而且尉迟府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将军府了,树大招风,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是因为我们尉迟家的每一代家主都是小心翼翼地在朝廷里生存,可是万一我们的后代出了哪一个顽劣的子孙呢?那我们几辈人积累起来的名望会成为杀他的利刃,甚至会殃及其他人。”如风握紧他的手,快地说道:“所以爷爷,和春藤国打完仗,我就要辞职不干了。”

    如风眼中带泪,嘴角去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爷爷,你真的可以听得到吧?因为我感觉到了你身体的僵硬,相信这段时间有我天天的洗脑,以后我不干的时候,你没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

    收敛住笑容,如风的脸上又是哀戚一片,道:“最近爹爹和娘亲给我写信,说有人经常去越州城的尉迟府,据说是想说服爹娘把如雪嫁给二皇子和三皇子中的一位。另外,太子也来凑热闹了,他也想娶姐姐,爹娘烦着呢,整天和我抱怨,不过他们还没有答应,说你还在这里昏迷不醒,没有心思替如雪操办婚事,而且你是家主,一切由你说了算。”如风静了一会,想象着煜爵或煜宣成为自己的姐夫,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抛弃这种想法,继续开口:“唉,虽说现在我们已经和煜爵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了,可是如果让如雪嫁给他们的话,那就是明目张胆地站在煜爵他们这一边了,我还真怕他们会失败呢。”如风咕哝了一句,接着说:“我知道如雪喜欢的是煜爵,现在姐姐都二十岁多一点了,再不出嫁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不过候门一入深似海,姐姐真的嫁给皇室中人的话,那多不好啊,我听说那里面黑暗得很,如果我是女的,我死都不想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如风没有意料到未来,要不然她就不会那么说了。

    如此这般,如风说了一大堆话,只把外边的人等着手脚软,眼睛黑。

    唠唠叨叨说了一通,如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给尉迟槐阳留下了一大堆烦恼。

    第二天,三位将军主66续续地回来了,都是面带喜色,如风一看,就知道他们赢了。

    “元帅,哈哈,兄弟们的弓箭太有准头了,一射一个准,把他们烧得哭爹喊娘的,太爽了!”吕猛回来在如风面前显摆。

    如风微微皱眉,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开口道:“将军还是先回去梳洗一下吧,大家都应该累了。”

    “是元帅!”众人齐声应道,交出符令后一个个走出去了。

    如风连忙看着南山,道:“有没有受伤?”

    南山摇摇头:“没有,只是那画面,唉!不过那也没办法的事,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起码我们可以缓一缓,再把士兵们加强训练一番,这次阵法的效果凸出来了。”

    如风点点头:“嗯,你和高威去安排就好。”

    此刻的春藤**营里

    云天泽听着下属报告,眉头紧皱,望着门外,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如风,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接下来,就个凭本事吧。

    心里,却是一阵撕残影般的痛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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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介绍:
一次意外,他把自己炸飞到了古代,重生为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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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时:八个月能走,一岁吐字清晰,三岁吟诗作画,名声响彻整个越州,百姓云:生儿当如生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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