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夜诱
“谢谢。”无忧接过如风递过来的热茶,愣愣地说了一句。
如风笑着摇摇头,仔细地盯着无忧的脸,两眼放光:“无忧,你长得真漂亮啊。”
无忧很快就镇定下来,展颜一笑,更是艳光四射:“呵呵,如风,我是个男子。”
“男子也吸引人啊,长得好就是好咯。”如风漫不经心地应和道,眼睛瞄了一眼白少钧,再不动声色地看看其他人,现有不少都被无忧吸引住了。啧啧,那副嘴脸,比起自己的肯定猥亵了不少。
白少钧坐在上位,大声道:“如风你今日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有如此美貌的无忧公子相伴,我真是羡慕!而且你还那么怜香惜玉。”
如风把玩着桌子上的青花瓷小杯子,扬脸看着白少钧,笑道:“只要你白少爷愿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如风突然对眼前的一切厌烦起来,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把剑法给学了,然后再审视一下自己的武功。
这样一想,以后的时间里如风都是随意地笑着,随意地应和,和众人一起出去赏梅的时候,如风开口就吟了几诗,让白少钧的计划胎死腹中,也让其他眼高于顶的人震了震。
“如风公子出口成诗,文思敏捷,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向景博拱手佩服地笑道。
如风身上穿着自己的棉衣,望望天,真希望现在马上能回去,所以只是应道:“呵呵,过奖过奖。”
再此后,凡是想刁难如风的,都被如风四两拨千斤地通过,众人无趣,白少钧更是瞪了一眼如风,恨不得把这嚣张的小子煮了吃才好。
天色渐暗,如风走近白少钧,说道:“白少爷,天色渐晚,未免家人担心,我想回去了。”
白少钧一瞪眼:“如风,难道你还记挂我们之间以前不懂事的恩怨,我这次可是真心想和你和好的,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如风仔细地观察白少钧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还不行啊,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干嘛来这个地方,无聊死了。
但嘴上还是得应道:“怎么会呢?以前我们都是开玩笑的,同时越州人,当然得一家亲。”说着如风自己心里都觉得恶心。
白少钧果然被恶到了,瞪大眼睛看着如风道:“就是就是,如风,你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反正你有无忧公子相伴,我们这些人想有都不行呢。”
有人也哄笑起来,如风浅笑,看了一眼无忧美丽的脸蛋,道:“我和无忧一见如故,所以就多聊了些。”
现在的无忧穿上白少钧带来的红纱衣衫外罩银狐小袄,在满林子的随风轻摇梅花映衬下,也更显得艳丽,虽然艳丽用来形容一个男子不妥当,但如风想不出其他的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丽人。
如风虽为女子,也不禁为无忧赞叹,如果这无忧是女子该是多么倾国倾城啊,但他是男子,所以如果以一个男子的眼光看来,无忧长得也未免太女气了些,如风觉得自己还比他要男子气呢,想到这,如风笑了。
“笑什么呢?”无忧问道。
离如风十步之遥处,那株开得最盛的梅花树下,一丽人盈盈而立,玉手微抚着梅枝,回头朝如风浅笑。
众人都被吸引,纷纷愣住了。
如风也笑道:“‘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无忧如此风采,如风倒也无词可赞颂了。”
“呵呵呵如风真是最甜,谁不知道尉迟如风的惊才绝艳啊,现在竟然说无词了,这不是想我无忧羞死吗?”举止之间竟然有些小女儿娇态,有人看了已经流下口水愣愣地看着了。
身形修长,风流倜傥,面如美玉,眼似清泉,唇角带着温和微笑的少年,和一个正在娇笑的美丽人儿,他们身后是一开得正艳的白梅,如此美景佳人,让旁边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如风却一阵恶寒,晕,怎么现在才看到无忧的这一面呢?刚才还以为他只是长相女气,没想到原来他的举止也有点女性化,不过这无忧的文采也真是没话说,和自己也颇谈得来。
于是众人又调笑如风和无忧,如风连连摇头,无忧只是笑着,一直到了晚上,如风还是没能脱身,只好又留下来吃了晚饭,一顿饭下来,如风也把人给认得七七八八了,吃完饭再想回去的时候,众人又不肯,非要来个秉烛夜谈,索性,在场的人都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谈论着一些如风没听过的话语,或者论论政事,所以如风倒是觉得很有趣,也就没坚持要走。
“唉,我听说春藤国和繁缕国对我国不满,现在好像在边境又蠢蠢欲动了,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向景博摇头叹息。
“希望不要打起来才好,免得惹来更多人伤亡。”有人皱眉。
“打就打呗,难不成我们紫罗国还怕他们不成?”估计有人喝高了,声音大的吓人。
“就是,反正我们紫罗国以前都是胜仗居多,更何况我们还有尉迟将军等一群经验丰富的将军呢。”有人附和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打仗毕竟对双方都不利。”有人反对
如风突然觉得这群人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今天处处为难自己,可是后来不是好了吗?想来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不懂得民生疾苦的,也其中也有很多可爱之人,他们有时候比普通百姓更关心国家大事。
这时,有人问了:“如风,你爷爷有没有说什么?会不会打仗啊?”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如风谨慎地摇头:“我现在不知道,我还不是军中之人,爷爷不会对我说这些的。”而且如风自己也清楚,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再有战事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战场呢。
“哦,这样啊。”众人应了一声。
有人则问“如风,你们将军府一门忠烈,那你以后会不会从军?”
无忧也看着如风,眼睛亮。
如风点点头,沉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国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肯定要去的。”当然,如果用不着就更好了,唉,还是现代好啊,相对于要和平很多,在这里随时可能打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风说得没错,来,大家干一杯。”有人高声叫道。
众人回过神来,又纷纷喝起酒来,喝到酣处,白少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舞女,在大厅中央又唱又跳的,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无忧突然在如风耳边轻声道:“如风,我还以为你会去做文官呢。”
如风摇摇头,老实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想做的是一只游山玩水的闲云野鹤,或者仗剑而走,快意江湖也行。”
无忧眼露羡慕,道:“我也想呢。”看着如风俊美的脸蛋,眼里闪过亮光。
如风低头喝茶,她不会饮酒的,这一屋子那么多男子,万一待会自己喝醉了,撒酒疯之类的事指不定真的干得出来,出丑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不要显露出女儿身,所以她现在是滴酒不沾,谁劝都不行。
不过想了想,如风觉得自己应该把师父逼酒的功夫学会才对,免得某天真的被人灌醉。
如风沉思着,没有看中央那搔弄姿的美女。
突然,一阵激扬的乐曲声传来,和刚才软绵绵的音乐完全不同,如风抬头一看,只见无忧身上还是穿着他的薄薄的红衫,抬起剑舞来了。
无忧貌似女子,但跳起剑舞来却有了阳刚之气,但他行走转身之时,露出的大腿和胸前的肌肤,尤其是那一双媚眼老是似有若无地看着如风,旁边的暧昧眼光这些都让如风觉得不自在和厌烦。
隐约间,如风觉得白少钧的诡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前面会有个陷阱给自己跳了。
果然,晚上不能回去了,天黑路滑,所以只好留下,所幸落梅别院很大,所以也可以每人一间房,如风也不敢洗澡,生怕被白少钧搞出什么鬼,而睡觉的时候,考验来了。
微暗的烛光下,无忧一身薄衫,露出细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肤,只在头顶挽一个松髻,用紫色丝带系着,乌黑细长的丝披泻下来,更衬得肌肤如雪;好看的柳眉下嵌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目光流转间还映着迷离夜色,凤眼媚似桃花,睫毛长长,一眨一眨地显得魅似惑。
如风暗叹,世间难再有这等绝色之美的人了吧。
可是走近一看,却看清原来无忧身上还化妆的,身上也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如风恶寒,她最讨厌男子化妆了,没想到远看无忧那么漂亮,近看竟然还化着妆。
“无忧,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如风先打破沉默。
无忧媚笑:“如风公子,慢慢长夜,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所以就想找公子你聊聊天。”说着就挨着如风,呼吸似有若无地喷在如风的脸上和颈项处。
如风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连忙争先恐后地竖起。
无忧又挨近如风,身子几乎整个挂在如风身上,浑身上下香气袭人。此时无忧还比如风高半个头,但此刻他就有办法把他自己的身子几乎都挨近如风怀里。
如风连忙推拒,喝道:“无忧,你不要离我那么近,我不习惯。”调戏女的还行,真遇到男的,如风可就不想了,尤其是这个男的还想调戏自己。
无忧低笑出声:“如风,你就别推拒了,难道我不美吗?我虽是男儿身,但身子也是**的。”
此话一出,如风赶紧一闪,立马离无忧有三丈远,嘴里嚷道:“无忧,你当然美,只是我喜欢的是女人,所以”如风现在真是百般不是滋味,浑身不自由,想来,如果是云天泽、煜爵和煜宣做这种动作,相反可能如风还化身为女色狼,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如果是木问尘就更好了,如风想着绝逸出尘的木问尘真有如此媚态,那如风说不定就恶狼扑羊了,哪有现在的唯恐避之不及?
无忧眼里一暗,又近身,不依地嚷道:“如风,你嫌弃我不成?既然还走神?”说着就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状似擦泪。
如风忙又离远了些道:“无忧,我们白天不是好好地嘛,你现在怎么这样子?”
“如风,难道你也嫌弃我这身子吗?”无忧又挨近。
“没有没有,只是我真的没有那爱好,我喜欢的是女人。”如风忙义正言辞地又说了一遍。
“如风,只要你肯尝试一次,你会现,其实男子的身体也**。”无忧魅惑地舔舔嘴唇,身上的香气沾染了如风的身子。
如风一震,忙又离无忧远点:“无忧,不管怎么说,我的童子身二十岁之前是不能破的。”其实如风更想把他pia飞,可是念及白天俩人相处的融洽,也就没有动手,只是忍耐着,所以也只好弄出以前的说辞来。
无忧媚笑起来:“呵呵呵如风,你骗谁不好还骗我,哪有这门功夫啊?而且我是男子不是女子。”好说歹说地他就是不信,身子和如风如影如随。
如风按捺不住,该死的,竟然敢吃我的豆腐?如风受不了,正要火,却现自己全身一阵燥热。如风头脑一凛,知道无忧的香气肯定有问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如风捏住无忧的手,沉声道。
无忧眼泪闪闪:“只是一点助兴的东西,如风,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那你白天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如风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察觉到门外有人在偷听,而且武功还不低,再远处,就现是一群人,估计也在偷听,如风想了想,知道这是白少钧设的局呢。
于是,马上小声说:“无忧,是不是他们叫你来的?”
无忧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如风抹了一把脸,摇摇头:“你出去吧,我真的对男的没兴趣。”
“你不试你怎么知道没兴趣?”
如风沉下脸,不语,只是手上用劲,无忧顿时痛得差点掉眼泪,只好道:“好了好了,冤家,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他们威胁我的,要是我今晚没在你房里待上半个时辰的话,我就有麻烦了。”
“真的?”
“嗯,不骗你。”无忧恢复正常的声调,正经地说。
“那现在也差不多够半个时辰了,你该走了。”如风无奈,只好道。
无忧点点头,委屈地看着如风,撕得一声,顿时把衣服扯破,无忧一边做着这个动作,一边还呻吟出声。
如风有些恍惚,只好强自镇定,暗中把师妹给自己的清心丸吃下,这东西可以解很多**,由于如风有时候要往青楼跑,所以为了防止青楼的什么药,就常备着。
那无忧见如风对自己不动声色,而且自己身上的香气也对他不起作用,再看如风对自己嫌恶的眼神,心里顿时一阵黯然。
“如风,你是不是得罪白少爷,就是他叫我来的,我走了,你以后小心点。”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见如风沉着脸,只好黯然离去。
如风握紧拳头,那该死的白少钧,看来还要再揍一次才行,太可恶了。
见身子一阵热,忙又不敢生气,后半夜,如风打坐练功,一夜没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众人对如风暧昧地笑,如风也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
“如风,昨晚睡着好吗?”白少钧可恶的脸出现在如风面前,脸上有着黑眼圈。
如风轻笑:“好啊,刚开始睡不着,无忧还过来和我说话呢,他走后我就练习飞镖,后来累了就睡着了。”如风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白少钧咬咬牙,没说如风练习飞镖的时候顺便有几枚把自己的一名属下给弄伤了。
如风再看看其他人,诧异道:“咦,你们怎么好像都睡眠不足的样子,说,昨晚偷偷玩了什么不告诉我?”
向景博苦笑:“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外边有东西在叫,窗外黑影重重。”
有人附和,惊魂未定。
如风惊叫:“该不会是鬼吧?毕竟这里荒郊野外的,这里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坟山啊?”
众人赶紧看向白少钧,白少钧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有鬼?不可能!”
如风撇撇嘴:“算了,这里那么荒凉,我还是赶紧走吧。”
说着就牵起自己的马,一看没了,赶紧道:“我的马呢?”
众人一愣,他们的马也不见了,而且马车上的一些东西还被翻乱了。
如风打了个冷颤:“算了,我还是快点走吧,这鬼地方不能呆了,一夜之间马全部不见了,对了,你们昨晚听见马叫了吗?真的是莫名其妙?”说着左看右看。
众人此刻也觉得阴风阵阵,一阵不安。
如风马上道:“我还是先走吧,这地方太诡异了,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哎呀,今天我爷爷找我还有事的,看来我得走了,放心,我会回去告诉你们家人,让他们来接你们的。”
说完就一副见鬼的样子,一溜烟地跑了,见状,这下有武功的人也跑了,徒留不会武功的人在缠着白少钧抱怨。
此时,如风并不知道,越州城已经有了流言在传播。
第066章 好戏
一大早,在如风回去的路上,全国的三处地方也有人在关注着越州城。
京城里,薄薄的白色雾霭笼罩在上空,,把重重叠叠的宫脊飞檐烘托得朦胧淖约,庄严而神秘。
煜爵和煜宣看着手中的情报,煜宣皱眉:“哥哥,如风竟然和一个优伶晚上在一个房里待了半个时辰,那优伶出来的时候衣衫破损,有人还听到呻吟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如风真的是断袖?”
煜爵黑着一张脸,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如风竟然和那优伶做那种那种事,喜的是如风如果喜欢的是男子,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可是人家的想法又会如何?如风又肯不肯?
煜宣看着煜爵的表情,兄弟那么多年了,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心里不禁有些涩涩的。
“哥哥,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上如风吗?他是男的。”
煜爵回过神来,望着煜宣苦笑:“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如风的想法还不一定呢,他的红颜知己那么多,现在又只是把我当成哥哥,再说了,家人那边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哥哥,我劝你还是放弃如风吧,他不适合我们,更不适合你。现在大哥对我们猜忌,所以你更要小心为上,免得让如风陷入风口浪尖里。”煜宣的神情很严肃,也不知道在劝自己的哥哥还是在劝自己。
煜爵低下头,轻声道:“过完年我们还是去一趟外公家吧,顺便去看看如风。”
“哥!”煜宣低呼,“这个时候我们还去外公家干嘛?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布局”
“别说了!”煜爵打断他的话,“我们在京城反而引起他的猜忌和怀疑,还不如到外公那里慢慢地商量。说实话的,小三,我其实并不想要那个位置。”
煜宣黯然:“我知道,可是我怕他并不是一个有容忍雅量之人,我们现在做的只是保命而已。算了,不说这些了,哥哥,你想去就去吧。”煜宣挥挥手,摊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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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
云天泽坐在床上,看着手中和煜爵手中相差无几的情报,沉思着,一旁的香炉里余香袅袅,让整个暖房散着清雅的香味。
小青小心的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白皙透亮的白玉碗,里面却是黑漆漆的中药,中药里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一般人闻之欲呕。
小青轻手轻脚地走到云天泽面前,轻声道:“少爷,该吃药了。”
云天泽把手里的纸张递给小青,自己接过来白玉碗,眉头都不皱一下,一下子就喝完。
小青拿过纸张,也没打算看,就直接走到火炉旁,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去,直到烧成灰烬才走过来拿走那个空碗。
“去叫人把那个优伶教训一顿,我看他还拿什么来诱惑如风!”小青正欲离开,却听到云天泽低沉的话,声音里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小青一震,掩住眼里的伤痛,回头弯腰,小声地道:“少爷,您真的对如风动了真格吗?”
云天泽一瞄,沉声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要向你报告了?”
小青的腰弯的更低了,忙恐慌道:“对不起少爷,是小青逾越了。”说完就快步地退下去,只是脚步有些慌乱。
云天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重新掩住的雕花梨木门,不久,精致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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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州城枫贤书院
木问尘看着手中的情报,半天没有说话,木潼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板着一张脸。整个空间就只听到早晨鸟叫的声音,清脆悦耳,活力十足。
许久,木问尘才出声打破沉默:“木潼,我们明天就动身去越州城。”
木潼的表情龟裂了一下,很快就重新板起脸:“主子,现在是非常时期。”
木问尘冷冷说道:“让他们找吧,我们走后,他们才会全部出动。”
木潼还是没动,只是口里说道:“那您也应该回京城的,干嘛要去越州城?”尤其是越州城还有那个可恶的尉迟如风在,真是可恶,那尉迟如风怎么就偏偏喜欢男人呢?那不是让主子想到这里,木潼不敢想下去了。
木问尘表情一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越州城更吸引我。”心里却有些怒意,还没到一个月呢,那小家伙就四处惹麻烦,现在竟然还惹上了无忧,虽然知道他们还没生什么,但心里还是不舒服,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注意,就生点什么。
想到那小家伙平日里的叽叽喳喳,和他的音容笑貌,木问尘决定还是提早去越州城,也许也许就为了那一抹温暖的笑容吧。
“主子,据说尉迟如风的师妹醉月也跟着去了,而且尉迟家的人还很喜欢她。”木潼貌似在自言自语,身体挺得很直。
木问尘眼睛一眯,道:“你还想说什么?”
“主子,如风是男子。”沉默了一会,木潼还是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
木问尘横了他一眼:“哼,不用你来提醒。”
那您还想打什么主意?木潼撇撇嘴,不过自从如风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后,主子的表情好像丰富了很多,也没再整天抚着他的白玉琴了。即使现在抚琴,也大多是轻快的乐曲,这样一想,也许如风那小子没那么不可取,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英明神武的主子陷入禁忌之恋,那他根本就做不到。
“还在瞎想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木问尘好听的声音拉回了木潼飞远的思绪。
木潼忙道:“马上去。”是吧,一关注到那小子的事,主子总是特别心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怎么一点苗头都没有?等自己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如风那小子明显还没对主子有什么不对的想法,只是木潼眉头皱了起来,那小子貌似很多次都望着自己的主子呆,就差没有流口水了,而主子呢?竟然还肯让他看,要是在以前,那看的人早就被打飞了。
木潼走后,木问尘手中一用劲,那纸条就变成了白色的粉末从他修长的大手里流泻出来,彷佛在诉说着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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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一路施展轻功,偶尔会停下来慢慢地走,唉,看来自己的惊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现世了,还委屈了自己现在自己走路。
如风一阵嘀咕,想到刚才那群人白的脸就好笑世上哪有那么多鬼,而且还偏偏让自己遇到,不过古人对鬼的确忌讳的。
等到如风回到越州城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了,如风随意地走进城门,她现在出城进城几乎都不用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因为大多数人都认识她了。只是今天的情况很奇怪,如风思绪着,怎么一路上大家看自己的眼光都那么奇怪?尤其是那些少女们,以往都是眼光灼热,眼冒红心的,怎么现在个个都是一脸的哀怨,最令如风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如风现一路上貌似有男子再向自己抛媚眼!
晕,女子还好说,怎么现在连男子都上来了?
如风摸摸自己的脸蛋,难道自己的这张脸皮真的那么吸引人吗?要不然怎么现在连男人都吸引过来了?
算了,虽然不知道那些女子干嘛,不过没人来打扰就好,如风转念一想,就打算不理会这些了,为今之计就是马上回府,昨晚一夜没回,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了?唉,爷爷是一个容易想歪的人。
如风加快脚步,正在想着呢,就现自己被人拦下了。
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冷着脸的小姑娘。
“如风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小姑娘的声音冷冷的,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就差没结冰了。
如风挑眉:“小倩姑娘,你家小姐不是在湘州城吗?怎么回到越州城了?”
“小姐想回就回,如风公子,你到底去不去的?”小倩冷声道,不屑地看着如风。
如风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这位吃了火药的小姑娘了,所以只好好声好气地说道:“好吧,请带路。”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折扇摇摇,唉,赶了那么多路,真的有些出汗呢,而且昨晚还没洗澡呢。
于是,在某些人眼睛的睽睽之下,如风跟着一个小姑娘,大方地踏进了飞仙阁的大门。
现在不是白天吗?如风公子就那么快进青楼了?不是说他喜欢的是吗?有人暗想。
一路走到舞烟的小院,小倩退下后,如风走进人家姑娘的香闺,一进门就看见了舞烟,还是一个冰娃娃,甚至有冷气加强的趋势,如风看着已经离开的小倩,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就好像木问尘和木潼。
如风干咳几声,轻声道:“小烟儿,找我有事吗?有事你就直说,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风说的那叫一个气势,那叫一个男子汉气概。
舞烟却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如风不语。
如风在她哀怨的眼光下,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忙小心地坐在黑色滑溜的圆凳上,轻声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越州城的?”
过了一会,舞烟才开口道:“我给你绣的扇子呢?”
如风看着手中的折扇,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麦秆扇不能折,不容易带,所以今天就没带在身上。”而且现在是冬天,有谁会带着一把扇子到处跑的?当然,除了如风。
舞烟冷哼了一声:“我昨天下午回来的,只是我没想到,我一回来,你就你就给了我那么一个大的惊喜~!”
如风愕然,忙问道:“什么惊喜?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昨晚去哪了?”舞烟冷冷一笑,如春花般动人,却让如风很不自在,看来事情大条了,要不然怎么很少笑的小烟儿会突然笑起来?
想归想,如风还是老实回答:“我昨晚去白少钧的‘落梅别院’了,唉,不瞒你说,昨晚我累了半个晚上,活动量有点大了。”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舞烟的冷气更足了,她盯着如风。
如风被她看得不自在,忙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舞烟突然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男人?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男子?”
舞烟的神情有点激动,但如风比她更激动,她从圆凳上跳起来,叫道:“谁说我喜欢上男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舞烟见如风的表情不是作假,也抛去其他的想法,忙道:“今天我就听说你昨晚在落梅别院和无忧公子共处一室,而且而且还生暧昧关系。”说着白皙的脸蛋就有些微红。
如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可是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生啊,而且怎么可能你会知道这种事,还那么快!”
“可是有人说看见无忧公子出来的时候衣衫已经撕裂,身上还有红痕。”舞烟赶紧补充,只要如风不喜欢男子,她就放心多了。
如风慢慢地深呼一口气,坐了下来,想了想,很快就抚掌道:“原来如此,是白少钧那厮陷害我的,难怪我今天回城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光那么奇怪!”如风气极,没想到湘州城断袖的流言刚刚开始消灭,今天的越州城就开始流行了,而且还更加浓烈。
如风突然说道:“小烟儿,我得回去了,指不定我爷爷在家里正在准备大刑伺候我呢,我得赶紧回去解释。”
“那你快回去吧,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喜欢男子就好。”舞烟忙道,冰山气质消逝的无影无踪。
如风突然直直地看着舞烟,半响不语,舞烟被如风直直的眼光盯着忍不住低下头,却掩不住脸上的红晕。
没想到如风却认真地说道:“小烟儿,我这辈子不会娶任何一个女子的,无论她的身份高低贵贱。”语气坚决,神情坚定。
舞烟很快就反应过来,脸顿时煞白,嘴唇有些颤抖,她冰雪聪明,当然明白如风的言下之意。
如风不忍,却觉得快刀斩乱麻最好:“小烟儿,你好好想想,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说着不待她反应,就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往尉迟府的方向疾行。
舞烟奔到窗口,望着如风逐渐变小的背影,原来,原来他一直明白自己的心意!妹妹妹妹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妹妹啊,一时之间,舞烟泪下如雨。
在舞烟伤心落泪的时候,刺史府里的慕容迎荷却忍不住得意地笑。
她在房里踱步,笑道:“表哥这计谋用得好啊,这下看越州城还有哪个女人肯嫁给如风,如风是我的,别的女人谁也别想妄想!看来现在得找个机会到尉迟府了,只要尉迟将军答应,如风还会不从吗?”
一旁的粉衣小丫鬟也满含笑意,但她还是提醒道:“小姐英明,只是奴婢听说刚才如风公子进了舞烟的房里呢,那会不会他对舞烟”
慕容迎荷冷哼一声:“哼,那舞烟只是一个妓女,身份低下,尉迟府是名门世家,怎么可能容下那名青楼女子,想来如风只是同情她罢了。再说了,有了我,如风怎么可能还会去找她。”
小丫鬟忙应声和道:“就是,以小姐的美貌,如风公子一定会迷上小姐的。”
“那当然,当务之急就是对付如风的师妹,他们青梅竹马,我就怕如风对她有感情。”慕容迎荷盘算着,俩人又凑到一块商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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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了尉迟府,站在紧闭的大门口,如风有了不祥的预兆。
如风想了想,就转过围墙处,就想跃上墙头,一道声音却阻止了她的行动。
“师兄,你爷爷叫你不要爬墙,请走正门吧。”
如风一看是寒山,就忙笑道:“寒山,我爷爷有没有听到那流言?”
寒山的表情痛苦,他看着如风:“师兄,你好自为之,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话说完就飞上墙头走了,还丢下一句:“师兄,我劝你还是走大门,要不然老爷子会更加生气。”
如风一听,叹了一口气,唉,爷爷怎么那么冲动呢?都不听人家辩解,不过话说,自己的确喜欢的是男子,想到男子,如风的脑海里就一一闪过煜爵、煜宣、云天泽、容忆影的脸,最后定格在木问尘那张完美的俊脸上。
如风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摇摇头,不再想了,现在还不是春天呢,怎么就想起男人来了?还是先经过这一关吧。
想到这,如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口,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貌似很安静,有人,不过不多。
如风鬼鬼祟祟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大家都听到了今天的流言,所以还有人特意跑到这里看好戏来了,也不顾这寒冷的天气,看来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巨大的。
如风轻轻一推门,门没关,所以如风很轻易就推开了。
如风探头探脑,府里安静得不可思议,往常自己回来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和自己说话的,没想到现在竟然那么冷清,凝目望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守门的福叔都不见了。
有古怪!如风确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风整整衣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踏进门去,心里却暗暗警惕。
如风刚进门,一阵奇怪的风就从如风的头上袭来,如风忙蹲下,举起折扇,灌入内力,挡了这一击,再旋身飞到庭院里。
如风这时才定睛一看,原来是管家叔叔,只见他身穿黑色劲服,手上拿着一根长剑,虎目直盯着如风看,褪去了憨厚和蔼的面貌,管家的脸显得很冷峻,散着高手独有的气质。
如风忙堆起笑容,干笑道:“管家叔叔,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那多伤和气啊!”
管家的脸冷冷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冷:“小少爷,老爷的命令我不敢不从,您还是先过了我这一场吧。”
话音刚落,一声轰然巨响,大门关了起来,也堵住了外面人士的窥探。
“那我的武器?”如风试探性地问。自己的这把扇子刚才在他的突然袭击之下,已经坏了一半。
管家却不管不顾,没再说话,人却如旋风般地围了过来,如风慌忙之中忙举扇和他斗在一起,场内人影忽分忽合,管家手持银剑,剑光闪闪,如银蛇般忽吞忽合,而如风的扇子已经不能用,所以也只能仅凭两双肉掌,掌风呼呼,但一时之间,竟与管家斗了个有来有往。
如风不敢大意,管家二十年前是江湖上有名的用剑高手,他的武功大气而辉煌,剑法周密,无孔不入,不知不觉的,就会把对方裹入其中。
如风对敌经验很少,只是武功比管家高,但管家对敌经验丰富,而且内力也许还比如风强。所以如风完全不敢大意,她手上也没有武器,所以只能专心致志地对付着。
如风的武功偏于阴柔,柔韧而绵长,如针尖一般,直刺入管家的攻击之中俩人忽上忽下,一个偌大的庭院被两人的气场笼罩着,暗处,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
俩人激烈地争斗,如风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凭借着轻灵飘逸的轻功,成功地躲闪管家的攻击,还寻找了机会,试图把管家一击即中。
“啪”的一声,缠到一块的人分离了开来,如风和管家相对而立,如风含笑地拱手道:“承让了。”
管家退后两步,脸色白,说道:“小少爷果然是师从名师,老奴佩服。”
暗处有人刚松了一口气,却现有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道:“伏强阵!”
三个字锉锵有力,震白了一干人等的脸。
“老爷!”
“爹爹!”
第067章 受伤
饶是如风武艺高强,也禁不住脸色有点微微白,不会吧,伏强阵?
“爷爷,你听我解释,我昨晚上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如风忙高声叫道。
尉迟槐阳却不管不顾,声音沉沉地说道:“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爹爹,如风会受不了的。”这是尉迟松的声音。
“爹爹,如风不会做出什么事的。”这是林以蓝着急的声音
“放心,有醉月在,死不了的,还有,谁都不许出声,要不然如风出了事情看你们怎么办。”尉迟槐阳警告道。
众人默然。
如风知道今天这一次逃不了了,所以自从伏强阵的人出现后,她就盘腿而坐,调息内力。她今天早上回城用了轻功,这已经消耗了一定的内力,刚才还和管家斗了一场,虽说表面上是自己胜了这一场,但自己还是消耗了很多内力和体力的,如今又要对付伏强阵
伏强阵,是尉迟家最有名的阵法,由十五个人组成,这十五个人的武功只有江湖上的二流高手的水平,但十五个人一起施展出来的剑法,威力却增强到十倍不止。
它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在几场大的战场上,将敌方派来的第一高手一网打尽,从此名声大噪。此外,二十五年前,当今皇上在争夺皇位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爷爷站在他一边,结果在对付紫罗国第一高手时,伏强阵再次出动,把当时人称“不败之神”的高手打成重伤!拜这件事所赐,无情剑很快出头,成为了现在江湖上的第一高手。
从此,伏强阵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神话,名声隐隐过了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
在如风看来,伏强阵之所以能过十八铜人阵,是因为它的血腥,没错,就是血腥,因为它一出现基本上被围的那个人不死也会重伤,如果主人下命令要死人的话,那那个人就只能死了。
这些都是师傅无情剑曾经告诉如风的,而且当时无情剑还说就是他自己,也许也只能勉强和伏强阵打成平手。
如风当时虽对伏强阵有很大的好奇心,也曾经想让爷爷把伏强阵弄出来,可是当时爷爷说还没到时候,而且伏强阵也不是随便可以出现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如风会无意识中享有这份“殊荣”。
想到这的时候,如风虽然心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挑战的兴奋。
“爷爷,如果我死了记得到紫罗国最大的钱庄把我的钱取出来啊。”如风调息完毕,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哼!”暗处传来了一声冷哼。
“爷爷,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吧,我的衣服太厚了,不好打。”如风又叫道。
如风见自己的爷爷没什么反应,就赶紧施展轻功迅地回到自己的房里,然后把衣服换上。过了一会,换上一件青衫的如风才又重新出现。
这次如风不再说话,因为那些黑衣人已经把如风团团围住,摆出了阵法,气势惊人,伏强阵,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这份气势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如风凝神,打算全力以赴。只见她负手而立,衣襟飘飞,宛如天地被她踩在脚下的情景,如风此时的气势如彩虹一般的耀目、灿烂。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个宛如一派宗师的武林高手。
“喝!”如风一声清啸,声音直入云霄。
越州城的某处,有人听到了,和旁边的人低声道:“是不是尉迟府准备选继承人了?”
“嗯,应该是。”旁边应答道。
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心有灵犀地往尉迟府飞去,和很多人的目的地一样。
如风一声清喝,衣衫鼓胀起来,一道银光闪过,如风的手中赫然多了一件利器,这是一把银剑,似玉非玉,似银非银,似铁非铁,剑身修长柔软,在如风的手上却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坚硬而耀眼。如果有人眼尖的话,完全可以看出这就是如风平时的腰带。
黑衣人相互对看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就出手向如风袭来,他们的动作飞快,迅而悄无声息,十五个人各就各位,组成了伏强阵,此阵术如蚕丝绕颈一般,把闯入阵中的人一层层的包裹,如果不熟悉此种阵法,就会束手束脚。
如风手中银色的剑光忽明忽暗,好像被此阵的蒙面人缚住一般,展露不出它的光华。如风心里由一开始的慌张,变成了现在的平静,她虽然感到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压力随之而来,却不慌不燥,灵活地使出自己所学的剑法,顶住压力。
渐渐的,过了上百招之后,如风对此阵法越来越熟悉,剑上光华愈来愈胜,如浪涛拍岸,又如惊雷震空,层层斩断蒙面众人的包裹,可这阵术确实厉害,那彷如盘丝般的缠绕,无穷无尽,永远都斩不完,裂不断。
看来,这阵势如果想要破,需要相当的功力,如风与这帮人陷入苦战。她知道这些蒙面人的所列阵势是打算慢慢地消耗自己的功力,所以看起来,现在大家相斗之下尚为平手,但如风知道,时间一长,自己迟早会落败。
两百招过后,如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渐失,隐隐有力不从心之感,剑势也缓慢下来。如风心头一凛,此阵师父曾经和自己研究过,但现在现场施展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而且现在自己力气逐渐衰竭,看来是孤注一掷的时候了。
如风想到这,一声大喝,手中那银色的剑,剑光陡涨,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向围在她四周的那群蒙面人攻去,将那如缠绕一般的攻势层层斩断,那群蒙面人攻势更急,如风情急之下,暴露出破绽,一把利剑朝自己所认定的方向刺去,划出一道彩虹。
啪!如风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啪!黑衣人集体退后几步,其中被如风刺到的人手捂着胸口,可是他的长剑剑尖上却又着鲜血。
两败俱伤!
“退下!”尉迟槐阳走了出来,黑衣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风!”
“师兄!”
众人惊呼,本来在房间里的人这下都出来了。
林以蓝扑在如风身上痛哭:“如风,如风,你伤得怎么样了?”
尉迟松拉开林以蓝,说道:“快让开,让醉月来看看。”
醉月一手搭在如风的脉搏上,仔细听了一会,然后才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把药丸塞进如风嘴里,这才严肃地说道:“内力衰竭,气息紊乱,身上还有伤口,所幸性命无忧。寒山,你来把师兄抱回房里。”
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转了些。
尉迟槐阳也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点点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如风被寒山小心地抱回房间,醉月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你们出去吧,我要为师兄自己检查一下身体,还有处理伤口。”
如雪的脸色惨白,颤抖地说道:“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
醉月摇摇头:“师兄伤在屁股那里,你不能看。”
如雪脸一红,林以蓝却尖叫道:“我要进去看!”尉迟松也紧张地点头,扶着林以蓝看着醉月。
醉月脑筋一转,知道他们的想法,忙坚定地说道:“那就伯母进来吧,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说着就和林以蓝一起进去。
☆☆☆☆☆☆
门外
尉迟松恨恨地瞪着尉迟槐阳:“爹,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如风再做错事也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就让伏强阵来对付如风?更何况如风还不一定做那些事,你怎么就不向如风求证呢?”
尉迟槐阳的脸色也不好:“我是愤怒如风的胡作非为,可是我也是为他好啊,要想真正成为我们尉迟家的当家人,就必须在伏强阵下走过两百招,如今如风不仅走过两百招,最后还刺伤了阵眼,想来如风的实力的确不错,看来无情剑教得好啊。”
说到最后尉迟槐阳的脸色就露出了得意,“看来如风比年的我还要厉害,而且他是不是身上穿了什么宝物?要不然也不会只伤到屁股啊?”
尉迟松气得浑身颤抖:“爹,你就关心这些,我我唉!”他长叹一声,无语中。
尉迟槐阳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你放心,如风不会有事的,那伏强阵也就只挥了八成的实力,要不然如风今天不会只伤到那么一处了,而且如风那么大了,对敌经验少,这次伤害对提高他的功力都很有效。松儿,现在残酷点对如风的以后是有好处的。”
尉迟松黯然,心里想着:可是爹啊,如风是女的,她本来不必那么辛苦的。有一瞬间,尉迟松就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是看着尉迟槐阳得意欣慰的脸,他就说不出口了,如果爹知道如风是女的,那他说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而且夫人和自己
唉,没想到当年只是一时冲动撒了个谎言,现在却让事情展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小女儿被自己和夫人整成这样,少小就离家,辛苦学艺后,回来了还要去念书,现在还要经过这个什么破阵,如风的生活比起如雪尉迟松看了一眼一旁绞着手帕的如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爹爹,你看着我做什么?”如雪眨眨眼,不解地问,自从知道如风没生命危险后,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没事。”尉迟松摇摇头,自己的女儿其实都是失败的,大女儿死都不肯嫁出去,小女儿又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将来她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在尉迟松忧心忡忡的时候,寒山虽然也紧张,但知道醉月的实力,所以也还算镇定。
正在踱着脚步的时候,却现庭院上方奔来了一道人影,人影很快就来到众人的面前,轻飘飘地落地,如同一片落叶落到了地上,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众人定睛一看,寒山已经兴奋地叫了出来:“师父!”
其他人一听,都缓下劲来,尉迟松和如雪不敢置信,没想到当年那肮脏的乞丐模样的无情剑会变成眼前这个儒雅的美中年,而且刚才那架势还恍若仙人,让人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无情剑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寒山,没有应声。
寒山眼神一暗,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尉迟槐阳迎上来,道:“你来了?”
无情剑点点头,跟随尉迟槐阳进入一间房,这才回答道:“不是你通知我来的吗?”
尉迟槐阳抚着胡子,笑着点点头:“我以为你赶不上。”
“差点就赶不上了,只能说明我运气好,正好在附近,还可以碰上难得一见的伏强阵,不过说来如风的运气也很好,可以有伏强阵做陪练。”无情剑露出一丝微笑。
尉迟槐阳从暗格里拿出一坛酒,给无情剑倒上一杯,“来,这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浓浓的酒香顿时盈满了整个房间。
无情剑一饮而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哈哈,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尉迟槐阳哈哈大笑。
俩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尉迟槐阳才出声道:“今天一定很多人来观战吧。”
无情剑点点头:“是很多,不过不是已经被你打了吗?”
尉迟槐阳露出笑容:“是啊,不过不容易啊为了除去一些暗探,我才出了那么一招,现在人家也只是知道如风被我打伤在家,伏强阵的消息不会传出去的,说来还要谢谢帮忙呢。”
无情剑沉默了会,说道:“我是看在如风的面子上。”
尉迟槐阳苦笑:“我们几十年的交情还比不上你和如风的师徒之情?”话是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开怀不已。
“不过,”尉迟槐阳颇为苦恼地说,“你什么时候让如风练那什么童子功了?搞得我想让如风早点成亲都不好办,现在又传出那什么断袖流言,真是气死我了!”
无情剑低笑起来,只是喝着酒没有说话,没想到如风的谎言那么有效,而且他这个好友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却被自己的小辈们欺骗,想来是风水轮流转咯。
“对了,”尉迟槐阳又道,“如风身上是不是穿了什么宝物,竟然刀剑不入,而且他手中的银剑也不是凡品,说起来就是因为这两件宝物帮了如风很大的忙。
无情剑皱眉思考了一会,才低声道:“她身上的东西是我妻子的,至于她手中的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来是有一番奇遇才得到那把宝剑。”
“哦,知道了。”尉迟槐阳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房间内,俩人各怀所思地喝着酒,表面上其乐融融。
☆☆☆☆☆☆
房内,林以蓝紧张地拉着醉月的手双眼通红:“醉月姑娘,无论你待会现什么都不要声张行不?”
醉月点点头,轻声道:“放心吧,伯母,师兄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林以蓝放下心来:“那就好了。”
醉月小心地褪下如风的裤子,露出上半部的伤口。如风一震,伸出手抓住醉月的手:“谁?”
醉月忙道:“师兄,是我和伯母。”
如风一听,强撑起来的精神顿时涣散,眼前一黑,已经坠入了黑暗之中。
醉月松了口气,仔细看向伤口,那伤口就是一个血洞,如风在刺伤阵眼的同时也暴露出了自身的破绽,在胸口和屁股之间,如风很坚定地选择了牺牲屁股。所以现在如风的两瓣光滑浑圆的小屁屁就在林以蓝和醉月的面前展露了出来。
林以蓝倒抽一口冷气:“我可怜的如风,怎么伤成这样?那么大一个洞,一定很疼。”
醉月虽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但由于如风是自己的师兄,关心心切。再加上那鲜红的血液在白嫩的屁屁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所以冷不丁地,醉月还是被吓了一跳。
“伯母,别多说了我们还是清洗伤口吧,幸亏没毒,您去拿清水过来。”醉月忙吩咐道,自己则找出各种各样的伤药。
不久,俩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伤口处理好了,为了不影响伤口的愈合,所以如风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要趴着睡觉,而且还要把伤口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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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出来的时候,知道无情剑来了,忙跑过去找到无情剑。
尉迟槐阳关心地问道:“如风的伤口没事吧?”
醉月口里答道:“没事,只是要卧床半个月,伤口有点大,最主要的是,师兄现在几乎没什么内力,身体很虚弱。”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无情剑。
“师父!”终于,醉月唤了一声。
无情剑冷淡地点点头,推开眼前的杯子,起身说道:“看来伏强阵的确霸道,把我的徒儿都弄伤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尉迟槐阳惊喜地应道:“好好好,我也一起去。”
无情剑头也不回地说:“还是算了吧,我要和如风单独说说话。”
尉迟槐阳也不在意,定在原地,喃喃自语:“没事,只要如风没事就好,也许还会因祸得福呢。”
无情剑的脚步很快,醉月勉强跟在身后,崇拜地看着前面的无情剑,可是可是师傅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冷淡?
无情剑走进房里,丢下一句:“你先不要进来了。”说完就关上房门。
醉月惊喜地看着寒山:“寒山,师父和我说话了!”
寒山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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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剑走进如风的房里,看着林以蓝:“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为如风疗内伤。”
林以蓝畏于无情剑的气势,很放心地退了出去,因为如风和她说过,无情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走之前,林以蓝还是把如风裤子拉上,然后才掀开蚊帐,怎么说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不能随便让人瞧了去,即使那个人是如风的师傅。
无情剑见林以蓝走后,这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在如风额头上探了探,再把脉,然后才拿起如风的手输入了一些真气。
如风缓缓醒来,痛呼一声,睁开眼睛才现是谁。
“师父!”如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感觉如何?”无情剑轻声道。
“全身晕晕的,有气无力,胸口有点疼闷,屁股更疼!呜呜”如风又呻吟了一声。
“你呀,谁叫你要让你爷爷抓住把柄,要不然他也不会狠下心来用伏强阵来对付你。”无情剑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起码那是对外人而言。
如风翻翻白眼:“师父,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很幸灾乐祸?看见我受伤你很高兴是不?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妒忌我比你学得好。”
“胡扯!”无情剑弹了一下如风的额头,又严肃地说道,“你现在伤口的位置不好,所以你给我老实趴着,我给你传一些内力让你精神点。”
如风反对:“师父,让我慢慢好吧,内力来之不易,你自己留着用吧。”
“别多话,我又不像你,整天打打杀杀的。”无情剑重新板起脸。
如风撅起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双眼,慢慢地引导体内真气的循环。
过了一会,俩人才张开眼睛,如风的脸色也好了一点,没有了刚才的惨。
“来,这本内功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我三十岁的时候遭到了一次意外,内力全部失去,当时我生不如死,绝望的时候你师祖才给了我这本书,现在交给你了,你重头练起,练成之后,你的内力应该会上到八层的。”无情剑丢给如风一本书。
如风讶然:“不会吧,那我不是能提高两层?嘿嘿,那我的武功不就是算进步了?呵呵,我还以为我要提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呢,没想到只是受一次伤就好了。”说到最后已经沾沾自喜了,显然是那种伤口还没结疤就忘了痛的人。
无情剑微微一笑:“嗯,你要这么说也行,不过接下来你就不能出门了,所以你还是好好躺着吧。”语气有些看戏的成分。
如风撇撇嘴,知道自己的师傅很乐意看到自己吃瘪的样子,而且自己一向很好动,不能出门的确是对自己一个很大的惩罚。不过如果武功能增进的话,那自己也是可以耐得住寂寞的。如风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武功颇有点自视甚高,这次和伏强阵下惨败,还伤到了自己的小pp,简直就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
虽然说伏强阵很厉害,但如风还是感觉到伏强阵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否则自己就不止屁股破一个洞了,但如果伏强阵不是自己家的而是敌人派来的。但自己也许就没命了,因为他们如果在剑上涂抹上毒药,拿自己不就是没命了吗?
所以,总体来说,自己的武功还不够高!
“在想什么呢?皱眉头皱得那么厉害?”无情剑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师父,你怎么没告诉我师母的那件小衣竟然刀枪不入?要不是我在打斗的时候无意中现,我还不知道呢。”也幸亏它的功能,替如风挡了很多次危险,要不然如风不会轻易地可以退出阵法,而且还伤了阵法的阵眼,弄个两败俱伤,面子上大大地好看。
无情剑冷下脸:“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而且我哪知道你那么笨,现在才现?”
如风恨得咬咬牙:“师父,你真刻薄!”
无情剑冷哼一声。
如风想了想,忙问道:“师父,醉竹和南山呢?”
无情剑看了一眼外面,说道:“还是山上,我没让他们下来。”
“是不是因为你嫌山上太冷清了?不是我说,师父啊,你就对他们好一点吧,老是冷着一张脸,死人都会被你吓跑!”如风的语气语重心长。
“哼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真的丢尽我的脸,幸亏你爷爷没有告诉别人你伤了屁股,要不然我都不敢行走江湖了,况且你爷爷还只让伏强阵只挥八层本事。”无情剑嘲讽道。
如风气急:“我容易吗我?伏强阵那么厉害,有本事你去挑战啊!师父,不是我说你,你嘴巴那么坏,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对我冷嘲热讽,难怪师母现在还躲着你!”如风脑袋晕,就不管不顾地说出口来。
“啊———”一声杀鸡般的惨叫声从如风的口里逸出。
众人大惊,正要往里冲,却现无情剑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很快就消失不见。
众人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如风的叫声持续传来:“醉月,快来帮我止住伤口!”
此后的几天,如风都安安分分地养伤,顺便把那本内功倒背如流,日子过得很算是有滋有味。
只是祸从天降,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有人来探访了如风了。
“如风,你伤到哪里了?”木问尘紧张地问。
第68章 养伤
“那我来看看。”木问尘听罢就伸出手去褪下如风薄薄的裤子。
如风感觉一凉,整个人马上惊醒过来,出一声压抑的惊叫声:“不要看!”话音刚落,人已经随手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屁股上。
木问尘为如风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道:“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我带来了全国最好的伤药,你伤在这里不好擦,让我来帮忙吧。”
如风忙摇头:“不行不行,男男授受不亲,不能看就是不能看,你要看的话我就跟你急。”
木问尘难得地呆愣了一下,此刻是深夜,本来屋内是漆黑一片的,可是木问尘来到后就掏出怀里的夜明珠,把整个床铺照得还算亮堂堂的,刚才他一时情急之下脱下了如风裤子,也只注意到如风白嫩的pp上那个很红肿的伤口,等他想细看的时候如风就已经不顾疼痛地盖上簿被了。
所以,一句话,木问尘还没现什么不对劲的,如果真有觉得不对劲的话,也只是觉得如风的pp很漂亮而已。
“如风,我们都是男的,让我看看有什么要紧?”木问尘试图说服如风,只是脸有点微微红。
如风舒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木问尘会现什么不对呢?毕竟男女的屁股应该不一样才对,看来木问尘应该不常接触女体,而如果此时来的是煜宣,那自己的私密也许就要暴露了。
想到这,即使屋内很暖和,如风额头上还是出了一点冷汗,一部分是被吓的,另一部分是刚才扯痛伤口了。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如果你敢趁我不能动弹的时候占我便宜,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然后我们就绝交!我尉迟如风说到做到!”如风很认真地威胁道。
木问尘本来也是一时冲动就褪下如风裤子,现在如风一说,也就没坚持了,毕竟伤口的位置不太好看。
如风见木问尘不语,以为他还不甘心,就再次强调道:“如果你敢看的话,那你就要全身脱光光地让我看个够,然后我再摸个够,要不然你就不要看!”
木问尘的脸立马热了起来,忙道:“算了算了,不看了。”
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晚来的是煜宣,那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煜宣那家伙也许会打蛇随棍上,如风斗他不过。
如风见木问尘那么纯情,心里有些高兴,也就笑道:“这个位置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山长,你怎么来了?”
木问尘见如风转移话题,也没在意,此刻他的眼前似乎还晃悠着如风的pp,想到这,脸上又是一阵热,忙回答道:“我要来越州办事,在路上听说你受伤了,所以就赶了过来看看你。”
如风一听,甜甜一笑:“谢谢山长来看我。”只是心里纳闷,怎么受个伤都能传到那么远去?
木问尘从怀里掏出一瓶瓷白色的药瓶,递给如风道:“这是伤药,效果很好,每天涂三次,七八次的样子就会好了,而且还不会留下疤痕。”
如风一听,忙惊喜地接过来,想她一个女儿家,如果能不留下疤痕当然高兴了,毕竟醉月都不能保证她的药能使如风不留下疤痕。
“我的师妹和师弟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如风想到醉月就忙问道。
木问尘不在意地说:“没事,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待会我走的时候再帮他们解开便是。”
如风看着木问尘,此刻她是上半身都撑起来的,所以能直视木问尘:“看来你的武功很高嘛。对了,木潼呢?”
“在外边。”木问尘有些不悦地应道,却又不知道自己的不悦是为了什么,只希望如风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才好。
如风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情况,自己薄被下可是只穿了一条透明的裤子呢,木问尘那么一个大男人就杵在自己的床边,想想都万分不自在。
木问尘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平时都是谁帮你擦药的?”
如风想了想,才道:“是我娘。”当然,偶尔还是醉月帮忙啦,只是如风不知为何,没有把醉月的名字说出口。
木问尘点点头,掏出一条素白的手怕,在如风的额头上擦擦汗,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如风做梦都没想到,平时冷冷淡淡的木问尘会对自己有那么热情的举动,难道是许久不见了,所以他很想自己?如风有些得意了。
但木问尘这番举动也让如风的脸顿时红了,她仔细看了看,在夜明珠的光芒映衬下,木问尘完美的五官显得更加俊美,黑如宝石的眼眸蛊惑人心,全身散着不可思议的魅力。
如风摇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个,于是轻声道:“你要在越州城待上几天?”
木问尘想了一会才道:“还不确定,看事情办得如何。”
如风点点头,想不通他一个枫贤书院的山长还要来这里办什么事,而且连年都不过了。如风在思考着,木问尘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安静的房里就只能听见木问尘看着衣着单薄的如风,说了一句:“你的腰太细了。”
如风顿时心一紧,忙干笑道:“呵呵,饿瘦的。”说着就赶紧用簿被把全身裹住,心里暗自庆幸木问尘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只呆头鹅,也庆幸自己穿了小衣,因为怕爷爷来看自己,所以即使睡觉也是全副武装,要不然估计又要露馅了。
木问尘也只是怜惜地说道:“你爷爷怎么下得了手,还把你刺伤了。”
如风摇摇头:“是我自己惹他生气了。”虽然自己也很无辜,但对别人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你说说你的什么事惹他生气了?”木问尘的眼睛炯炯有神,直直地盯着如风的眼睛,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风见他全身的气势施展了出来,知道他势在必得,忙老实说道:“白少钧约我去他的‘落梅别院’过了一晚,当晚有人在我的房里和我谈了一会话,没想到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全城就盛传我有断袖之癖,我爷爷气急之下,就用了手段来教训我,所以才弄得这副模样。”
“可是这个教训也太大了些,你的内力几乎全无。”木问尘静静地说道。他没告诉如风,那个引诱他的无忧公子昨天被人暴打了一顿,脸上还被下了毒,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能出来见人了,这件事还在越州城可起了很大的轰动,而凶手还没找到呢。
如风没想到木问尘能够察觉得出自己的内力情况,于是惊讶地回答:“还好,因祸得福,我师父也来了,所以我的内力等我的伤好后,就可以重新练习了,会恢复的。”
木问尘若有所思:“你的内力和武功都不错,真想见见你师父。”
如风干笑:“嘿嘿,你是见不到了,我已经把他气走了。”
木问尘摇摇头,微微一笑,摸摸如风的脑袋道:“很像你做的事,好了,你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也许我会传授你一样功夫。”
如风被木问尘的那抹动人心魄的浅笑吸了住,所以也没追问那功夫是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山长,你笑起来真好看。”
木问尘一听,赶紧板起脸,说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如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呵呵,山长,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呢,我还以为你一直都那么惜言如金呢,原来你也有多话的一面,呵呵。”
木问尘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敲了如风一记,就走出门去了。
剩下如风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生生地把人给气走吗?难怪师父也被自己气走了,自己真是不懂说话的艺术!
如风在懊恼的时候,醉月河寒山忙跑了进来,见如风还好好地待在床上,就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没事就好,如果你出事的话,我怎么跟师傅交代?”寒山懊恼地说,“那人的武功很高,估计还会比师兄你高一点,所以我根本打不过。”
醉月也点头:“是阿,我连撒毒药的时间都没有。”
如风笑着点点头:“放心,只是一个我的故友,他不是有意这么对你们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寒山你快点去休息一下吧,我看天也差不多亮了,你辛苦了。醉月就留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这几天怕出什么事,都是醉月和寒山在守夜。其实如风很想让他们不要那么麻烦,因为尉迟府的守备没那么差的,而且爷爷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只是寒山和醉月死都不肯,坚持要看着如风,让如风又感动又笑,笑的是他们对于师父真的是太言听计从了。
寒山看了一眼如风,在醉月的瞪眼下,疑感地走出去了。
“师兄,那个人是不是男的?好不好看?他有没有看出你的身份?”醉月颇有兴味地问,脸上是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如风瞪了她一眼:“你变坏了,师兄的事也敢问。来,请帮我把这个药涂上。”伤口还真有点疼呢,刚才在木问尘的面前是强忍着的。
醉月一听,忙走过来扶住如风躺下,沉声道:“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点,你先是被剑气所伤,然后再被刺入一剑,伤口本来就好得缓慢了,你还老是折腾它,怎么都不肯老实地躺着养伤,看现在又撕裂了吧。”
如风苦笑,任由醉月唠叨,只是把手中的药瓶递给醉月:“用这个擦。”
醉月接过,先看了一下,才打开盖子,闻了闻,眼睛一亮,忙道:“师兄,你有福了,这瓶伤药可是剑伤刀伤的疗伤圣品,用药珍贵,极其难得,在江湖上可是有极高的评价的,只是一般人都买不到,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看来那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如风趴在床上,乖巧地任由醉月涂上药,自己则默默地考虑着木问尘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貌似都不太简单呢?偏偏自己又不愿直截了当地去问,唉,如风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伤,然后再把自己的内力练回来吧,现在自己全身无力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人总要有所仪仗才能自信十足。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府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再此后的几天,如风都一心一意地看书,对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采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因为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尉迟槐阳拿了很多书和资料来给如风看。
如风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就开始练起内功,按照书本的要求,闭关了整整半个月,其中不见任何一人,每天就只从一个洞口里拿饭吃。
半个月后,如风出关,眼神熠熠有光,尉迟槐阳等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了一眼如风道:“是不是内力长进了?”
如风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先去洗个澡再和爷爷说吧。”
洗了澡后,如风又恢复英姿飒爽的模样,她看了眼进来的寒山,道:“这是师父给我的内功心法,你收好,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我的这种情况,记得照练就行了。”
寒山不肯接过,拒绝说道:“这是师父给你的,不能要。”
如风摇头:“它对于我而言已经没用了,我已经背下了,你还是收着吧,师父给我就是给你,即使你再不喜欢练武,但武功高点总是好的。”
寒山有些不自在,他自小心思活络,总是不肯好好练武,老是想走捷径,要不是师兄强迫,也许今天自己的武功会更差。
如风突然狡黠一笑:“呵呵,练好武功也好保护醉月啊。”
寒山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恼怒地看着如风:“师兄,你不正经!”
如风嘿嘿一笑:“春天快到了,人也该情咯。”说罢就扬长而去,留下寒山在原地气恼,再无意中看到醉月疑感的眼神,脸陡然一热,忙急匆匆地跟着如风去了。
如风来到大厅,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尉迟槐阳就放过如风了,他转移话题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些天谁都不要乱走,大家要一起吃个团圆饭,这可是十年来加氏第一次在家里过年呢。还有,差不多元宵节的时候,就会有两位贵宾临门,到时如风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如风不解:“爷爷,不是你有贵客吗?干嘛我留下来招待?”自己可没兴趣陪什么老头子,年轻人还差不多,不用打什么官腔。
尉迟槐阳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呵呵,因为是你的同窗好友啊。”
如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说道:“难不成是煜爵和煜宣?他们要来了?”
尉迟槐阳还是笑而不语,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旁吃饭的如雪突然全身震了一震,半晌才举筷,只是神情再也与以前不同。
如风踏进松林院,看见林以蓝在小客厅里慢慢地喝着茶,忙问道:“娘,你找我干嘛?”自已可是很忙的,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很热闹,家里也很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而很多事都要请示过自己,爹娘和爷爷根本就是甩手了不管了,幸亏有醉月和寒山帮忙,要不然自己非要忙死不可。
话说回来,如风还惦记着木问尘的事,自己疗伤闭关的这段时间,木问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难不成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自己也只是随口说说嘛,如果他真那么小气,那自己以后可要说说他才行。
想到木问尘,如风又一阵烦躁。还有另一件烦躁的事,前几天,慕容迎荷又派人过来,话语中隐隐有结亲的意思,而爷爷也不表态,如风还真怕爷爷会突然给自己弄一个媳妇回来。
林以蓝斜睨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如风,嘲讽道:“你嚷什么嚷?整天就知道到外边去惹是生非,这次要不是你爷爷理亏,把你打伤了,否则你还得要脱一层皮不可,竟然给我们搞出断袖的流言来,让我们尉迟府的脸都丢尽了,我和你爹倒是无所谓,有所谓是你爷爷。你瞧,前几天又给我们招惹一个女人,唉,你不回来也烦,回来了也烦,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娘啊,您到底叫我来干嘛?”如风忙截断她的话。自己要是不喜欢男人,估计她才要烦恼呢。
林以蓝一听,忙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封信,问道:“前些天你闭关,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我看了一下,是一个叫‘天译’的人写的,如风,那封信很暖昧哦,说实话,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风接过信,气嘟嘟地说:“娘,你侵犯了我的**权,竟然愉看我的信。”
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无疑地,这封信却让如风高兴起来,她抓过信后就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理会林以蓝背后的叫声。
第69章 来访
如风紧捏住信,走到自已的房间后拆开来看。看了一遍后才知道所谓的暖昧是什么,不就是里面说的一句“甚思念你,尤其想念我们在书院的生活。”
晕,不就那么一句吗?娘估计以前连情书都没收到,要不然怎么那么一句她就认为是暖昧?
如风再看了一遍,然后执起笔回信,先把自己对他的思念说了一通,然后再把自已这段时间生的事简略地说了,当然,被木问尘看见伤口的事可没说,连伤口的位置也没说清楚,免得丢人。此外,还把煜爵和煜宣要过来过元宵节的事情说了,最末还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加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风写完后,才封口拿给门房。
晚上热闹得很,正好过年,办了几桌子的菜,因为怕菜太快冷了,就做成了火锅的形式,下人们才三桌,如风他们一家包括醉月和寒山就有一桌,吃完后还有醉月调的凉茶,不上火。
如风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样安排是很好的,还省了很多人的功夫。
而尉迟槐阳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还是非高兴的。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声,街上铺满了鞭炮的残余体,如风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到爹娘和爷爷那里,拿了红包后才心满意足地吃着素斋饭,这里有个传统,大年初一一天都要吃素斋饭,让如风很不耐烦,不吃肉心情就不好了。
“姐姐,你最近怎么心情那么好?”如风吃了一口青菜,皱眉嚼了嚼才吞下去。
如雪轻启红唇,未语先笑:“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好的?”
如风头也不抬地说:“这两天你吃饭都比平时多,而且走路还带风,肯定是生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了,是吧?醉月。”如风转而问向一旁安静吃着东西的醉月,寒山一大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如风也不管他,反正他过几天就要和醉月回一趟师父那里,然后再去湘州城看他的生意。
醉月抬起头,柔柔一笑:“师兄,你不要问我,如雪姐姐都不肯和我说什么心事的,她呀,什么都闷在心里。”
如风点点头:“那倒是。”这个姐姐是个大家闰秀,比起现在的姐姐如雪,如风更喜欢的是前世的姐姐,因为那个姐姐稳重温柔,对自己级好。而现在这个姐姐,的确是什么都闷在心里,如风想问她心里有谁,她死都不吐出一句话。
如雪看了看他们两个,捂着嘴笑。“你们两个不愧是师兄妹,那么默契。”显然地,她把醉月和如风的关系复杂化了,如风于是抛了一个媚眼给醉月,醉月低下头,双臂耸动了一下,看得出在笑呢。
“对了,”如风转移话题,“我待会去上街,这段时间闷死我了,我一定要出去透透风,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可以当你们的护花使者哦。”
醉月马上摇头:“我不去,我还有一些药没有研究完,而且今天还有几个病人没看。
如风失望地点头,知道醉月来了这里后,就变成尉迟府的专职大夫了,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如雪身上。
如雪也马上摇头:“我不能去,娘会说我的。”
月如风一看如雪的花容月貌,点头称是:“的确,姐姐那么貌美,如果上街的话,的确不妥,会引起悲剧的,比如有人为了贪看姐姐的容貌,不小心也许就被马车撞啊之类的。”
如雪白了一眼如风:“弟弟,你都十七岁了,还那么油腔滑调的,将来怎么娶媳妇?”
如风撇撇嘴:“娶什么媳妇哦,当我二十岁再说,我现在还没玩够呢。”
“那慕容迎荷也不要吗?人家可是越州城的第一美女哦。”如雪认真地问,她也知道慕容迎荷对自己的弟弟有意思,因为很多次她都主动出邀请,如雪去诗会的时候都会被她旁侧敲击地询问如风的情况,但如雪随后就拒绝了这类的聚会,整天都不出门。
如风嗤笑一声:“哼,姐姐也是和她并排的第一美女啊,我呀,现在视富贵如粪土,视美女如浮云,清高得很呢。”
醉月冷不丁地插了一次嘴:“难不成师兄喜欢的是男子?前些天我还看见很多妖艳的男子在尉迟府的门口徘徊呢,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男子。师兄,你今天出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哦。”说完还狡猾地笑了一下。
如风恨得咬咬牙,都怪自己被她知道了真实身份,想当初,这个小师妹可是对自己很仰慕的,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身份,就偶尔出言调侃自己了,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那天自己怎么就挨不过经痛呢?
“对了,爷爷有没有说什么?”如风赶紧问如雪。
如雪摇摇头:“爷爷倒也没说什么,挨近年关,他事多着呢,怎么有空听这些闲言碎语?只是现在很多人都猜测你男女都喜欢,而且这些天门房的福叔都收到了几封信,当时你在闭关,我和爹娘就擅自做主地看了一下,虽然很多都没署名,但还是看得出很多都是男人的信,弟弟,你这张脸真是招惹很多人啊。”
如风暗暗心惊,摸摸自己的脸蛋,再一次感叹人长得太好看也不行啊,瞧,现在麻烦惹来了一大堆。
一旁的醉月见如风的样子,赶紧小声道:“如雪姐姐,你就别赞师兄了,他呀,尾巴已经翘起来了。”
如风也不恼,只是嘿嘿直笑:“嘿嘿,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高兴怎么了,人长得好看也不犯法,我应该高兴地享受自己的俊脸才对。”如风可不会故作谦虚,自吹自擂一向是她喜欢做的事。
吃过一顿热闹的早饭后,如风就整整衣服,穿上一件貂皮大衣,就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这次如风逛街也不用带上侍卫,也不用心疼钱了,因为她自己已经有了蛮多钱,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寒山的功劳,唉,有个会赚钱的师弟就是好哇,如风得意地暗叹。
一路上,如风戴着一顶毡帽,所以周围的人也没怎么认得出如风,一般人都只认为是一个赏家子弟出来游玩而已。
如风后来嫌人太多了,不好玩,路过飞仙阁的时候,定住了一下,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和舞烟说说话,打声招呼,或者帮她赎身也行。不过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如风又犹豫了,那天自己那么说,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如风还在考虑的时候,就已经被眼尖的小倩拉上去了。
“如风少爷,还真巧啊,我刚从外边回来就看见你了。”说着望了一眼飞仙阁。
如风无奈,只好跟着上去了。心里暗暗苦笑,看来自己扮得还不成功,起码就让小倩给认出来了。
接过舞烟递过来的茶,如风道了声谢,看着舞烟有些消瘦的身材,微微黯然,别人她可管不着,但舞烟,如风并不想她受伤害,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一面之缘吧。
“你的伤好了吗?”许久,舞烟才淡淡地问道。
如风点点头:“好了。”但一说起来,如风还是觉得pp那里隐隐作痛,显然是心理作用了。因为这个伤,如风三分之一的假期都浪费在床上了。
“哦。”舞烟淡淡地应了一声,面上不带表情地望了一眼如风,继续说道,“你去看了无忧了吗?据说他被人打了,现在好像还没好。”
“什么?”如风大吃一惊,“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都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呢?”虽然无忧那天参与了整件计划,但如风知道这些他有时候也是别无选择的,再加上无忧美丽的脸孔,所以如风倒是真的担心他。
“现在大家都想知道是谁,但想来不外乎是妒忌引起的,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唉,我和他是同一种人。”说着别有意味地扫了一眼如风,再低下头来喝茶。
如风有些无语,看不惯舞烟的自怜,想了想,才真诚地说道:“烟儿,我替你赎身吧。”
舞烟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还不想走。”
如风急了:“可是这里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你长期待在这里很不安全的。”
舞烟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她见如风还想说什么,忙又补充道,“等想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如风听了后才放心地点头。
两人不着边际地谈了一些话后,如风就告辞准备去看看无忧,可是被无忧的小厮告知,无忧公子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如风,最后如风只好无奈地留下手中的礼品才离去。
从无忧那里出来后,如风不再想逛街,很早就回去了,此后的十几天如风都没再出去过,不再理会任何人的邀请,反而安静地待在家里,专心地练习尉迟宗的剑法。
尉迟槐阳看到这种情况后,很开怀地点头称赞,然后交给如风做的事就更多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几天,在此期间,寒山和醉月已经离开回师父那里,而如风一直逗留在府里,直到煜爵和煜宣的到来。
煜爵和煜宣才到城外,尉迟府的人就已经在大门口等待了。由于这次煜爵和尉迟打的是顺便过来看看同窗的名义,所以如风一大早就被要求起来站在门口等待了。
中午的时候,煜爵和尉迟才终于姗姗来迟,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煜爵一身贵气的白色毛皮长大衣,整个人显得仪表大方,高贵威严;煜宣一身红色的狐皮大衣,衬着整个人唇红齿白,嘴角挂着的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更是显得他邪肆风流。
他们的身后是一堆的护卫,两人的隆重出场显然震撼了很多人的小心脏,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如风一见到他们就笑开了:“爵哥哥、宣哥哥。”有尉迟槐阳在旁边看着,如风还是规规矩矩地按着礼貌的称呼来。
煜爵眼睛一亮,一个帅气的翻越下马动作,而后走过来和尉迟槐阳打了声招呼,这才拍拍如风的肩膀,惊喜地说道:“如风,好久不见了,长高了。”
煜宣慢吞吞地翻身下马,闻言不着痕迹地翻翻白眼:“还是那么矮!”
如风怒瞪,她的确长不高了,不过这个煜宣也不要明白地说出来嘛,像煜爵多会做人啊,第一句话就说得如风心花怒放。
煜爵和煜宣再和其他人寒暄两句,尉迟槐阳就说道:“那这些天就由如风带你们玩了,我老了,就不掺和进去了。”
如风忙应声,把煜爵和煜宣带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客房,说是客房,其实比如风房里的摆设还好,这是尉迟槐阳特意准备的。
煜宣一看到床辅就躺了下去,懒洋洋地说:“矮冬瓜,帮我倒茶吧,爷累了,唉,哥哥等不及,为了早点见到你,愣是快马加鞭,我们来早了一天。”
煜爵瞪了一眼煜宣,看着如风,温柔说道:“别理他,如风,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伤口怎么样了?”
如风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自己受伤了?不过口里还是回答道:“早就好了,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好了,没事。”
“伤到哪里了?”煜爵关心地问,眼睛扫视了如风一圈。
如风嘿嘿一笑,不语,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伤到哪里了,多不好意思了。
煜宣在一旁叫道:“肯定是伤到难以启齿的地方啦,要不然他早就显出来让你心疼了。”
如风瞪了一眼煜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煜宣哼一声:“我偏要说,说,尉迟如风,这些天有没有想我们啊?还是你已经玩得忘记有我们了?”煜宣话里有话。
如风扮了个鬼脸,看着煜爵道:“哼,我才不想你呢,我倒是想爵哥哥了。”说着就讨好一笑。
煜爵微微一笑,眼里闪着笑意。
“哦,那我们怎么听说你才回来没多久就和别的男人沾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煜宣一口气把一串话说完,中间都不停顿一下。
如风撇撇嘴:“你听说的事情还真多,而且嘴巴真脏,什么话都说得出。,还诬赖我。”
煜宣正要反驳什么,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如风挑挑眉,这个时候谁会来?
“进来!”如风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才应道,而后者也马上坐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进来的是尉迟如雪,她手里捧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身穿一件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小袄,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看起来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和平时的素雅大方完全不同,显然是讲过精心打扮的。
如雪看了房里一眼,立刻就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道:“他们……他们都没空,我正好经过就顺便拿过来了。”
“哦。”如风应了一声,也不怀疑,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说道,“来,姐姐,我给你介绍两个人,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了。”
如雪点点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但她还是抬起头向煜爵和煜宣福了福身子,轻轻地笑笑。
煜爵和煜宣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如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正想炒热一点的时候,如雪就退出去了。
如风关上门,纳闷地拍拍头。
煜宣重新躺回床上,笑道:“矮冬瓜,看不出你还有那么一个天仙的姐姐,和她一比,你也只能当一个小厮。”
如风绽开一抹笑容,忽地扑上去,冷笑道:“好哇,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这小厮的实力!”说罢,两个就闹成一团,一旁的煜爵自己倒了一杯茶,无奈地摇摇头,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有了温柔的笑容。
当天晚上,一顿丰盛的接风宴让大家吃得很开怀,气氛融洽至极。
第二天,正好是元宵节,如风和煜爵、煜宣约好,晚上要出门去玩一玩。如风是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出去看过花灯之类的,而煜爵和煜宣则是想去凑热闹,最后在府里一说,林以蓝和尉迟松也打算去了,连一向不出门的如雪也表示要去看看。
如风读过辛弃疾写的一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园,风萧声动,壶光转,一衣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现代,元宵节早就没有以前那么热闹,很多传统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来到这里,如风就打算一定要去亲身感受一下所谓元宵节的气氛,特别是那句“宝马雕车香满园”,明摆着当晚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和公子嘛,所以如风一定要去看看。
这不,才到下午,大家就已经开始打扮起来了,就等着天黑出去看看了。古人夜生活还是很少的,所以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
第70章 偶遇
大家打扮妥当后就聚在门外,看着大家焕然一新的装扮,如凤笑道:“想来今晚我们几个都会有很多艳遇了。”
“整天就想些不正经的。”煜爵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摇摇头,叹道:“你们家里妻妾成群,所以不知道我孤家寡人的苦楚,晚上没个人暖被窝是件让我不待见的事。”
“你尉迟如风要人暖被窝多容易,只要你在大街上喊一声,保准有一大堆人来,男的女的都有,任君挑选。”煜宣嗤笑道。
如风望着煜爵和煜宣:“可是比不上你们家里的美娇娘啊。”
煜爵尴尬地说道:“我和小三都还没娶妻呢。”
如风撇撇嘴,有意无意望了一眼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如雪,此刻她正在偷偷地瞄着煜爵。
“可是,即使你们没有妻子,你们也有了侍妾之类的,唉,可怜我一个通房一天都没有。”语气有点泫然欲泣了。
煜爵和煜宣闭嘴不谈,只是煜宣摸摸鼻子道:“如风妒忌我们就直说,还有,如风,你要是女的,我就只要你一个,其他的我都不要。”
如风讶然:“这算不算表白?”
煜宣拍拍如风的肩膀,露出笑容:“可惜你不是女的,所以……哼哼。”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风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该走了!”林以蓝和尉迟松走了出来,两人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冬衣,一脸的喜气。
众人应了一声,也就加入了逛街的大流。
今天是元宵节,没有宵禁,所以虽是晚上,但街道上处处挂灯,还建立了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所以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攘攘,接踵而至,热闹非凡。正是印证了“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的诗句,可见元宵节之热闹。
元宵节,是一元复始、大地迎春的花的夜晚,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人们观灯,猜灯谜,吃元宵,或者一家人出来走走,也是其乐融融的一件事,比如说如风一家人。
刚开始大家海在一起走着,如风脸上露出欢悦的笑容,颇有兴味地看着街上的各式杂耍技艺。煜爵走到如风身边,欲言又止。
如风漫不经心地问道:“爵哥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煜爵叹了口气:“如风,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聪明还是假的聪明,我想说的事你还不清楚啊?”
如风讶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煜爵,轻声道:“爵哥哥,你有话就直说嘛,我猜不到的。”
煜爵想了一会,见如风盯着自己,就道:“如风,家里的那些人,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只是没办法才接受的,如果今生有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我想我会只有她一个的。”
“真的吗?”如风看了眼如雪,朝她眨眨眼。
如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如风,但还是走了过来,站在如风的另一边。
如风眼尖地看着煜宣在街上买风车,于是说道:“我去看看煜宣在干嘛。”说着就钻了过去,煜爵欲叫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心意,心里顿时一片乱糟糟的,唉,如风为什么不女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如雪却心里暗暗感激如风的心意,想来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弟弟是看在眼里的,本来自己打死都不会主动去接近男人的,但想来自己已经快二十岁了,再不抓紧机会的话,自已以后就得随便嫁给一个男人,那还不如不嫁呢。
如风走到煜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煜宣,你觉得你哥哥和我姐姐怎么样?般不般配?”语气流露出几分得意。
煜宣拿起小孩子玩的风车,用手拨了拔,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貌似相谈正欢的两人,难得附和道:“郎才女貌,的确不错!”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如风看不出自己哥哥对他的心意,反而把自家的姐姐推给哥哥,想来哥哥的希望应该破灭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呀,所以就对如风就格外亲热起来。
于是,在煜宣和如风的刻意安排下,煜爵和如雪就走到了一起,而如风则和煜宣到处玩去咯。
如风性子喜欢热闹,所以专往人多的地方钻,煜宣也差不多,所以两人玩得很是开心,对街上少女含羞带怯的表现视而不见。
如风几次望着煜宣,终于有一次问出口:“宣哥哥,你对山长了解多少?”在如风的印象中,煜宣好像蛮了解山长的,所以才这么一问。
煜宣正在鼓掌的手停了下来,他皱眉看着如风:“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风想了想,转而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他的背影呢。”
煜宣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山长在哪里?不过他不可能在越洲城的。你呀,看花眼了。”说着就不再理会如风,对正在表演吞火的杂技抱以极大的热情。
如风撅起嘴巴,这个耍杂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去看看别的吧。想着就推开人群,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刚才,如风的确看到了一个和木问尘很相似的背影,可是等如风正要叫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不是木问尘。
想起那天晚上木问尘说会在越州城待,可是又没说待上几天,而且自从如风见到木问尘后,就一直等着木问尘来找自已,但到自己伤好了,木问尘还是没有出现,所以这些天如风都很郁闷,不断地懊恼自己那天晚上不该说他多话的,都怪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把人都气跑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枫贤书院?
想到这,如风也没兴趣继续看元宵节的节目了,就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慢慢地思量以后该怎么办,还有,见到木问尘的时候该如何说?想来自己如果道歉的话,他应该不会介意才对,那他们就能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了。
这样一想,如风的心情就好一点,她抬眼看了看,辨别自己家的方向,却无意中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如风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喜悦,于是忙拨开人群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挤去。
可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风心里又急,眼睛不断地看着前方,也不管旁边人的想法,眼看身影快不见了,如风一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施展轻功,在人的肩膀上踩来踩去,很快,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于是伸手抓住了那个身影的肩膀。
“问尘!”如风叫了一声。
那人回头,瞪了一眼如风,怒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如风一惊,忙放开对方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如风连忙又在人群中搜寻,一连抓了几个身穿白衣的人的肩膀,可惜,都不是自己想看见的那个人。
如风回头看着身后还是拥挤的人群,心里茫然若失,口里泛着一股涩意。这种感觉很难受,几乎让她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如风没精打采地往家里的方向走,行走一处人少的地方,却现身后有一声熟悉的呼唤:“如风!”
如风蓦然回,就看见了木问尘一袭白衣,站在一颗灯树下,正看着自己,眼神深邃,眨也不眨。
如风的心仿佛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时候猛然被狠狠地捶了一下,“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此刻看到他的脸,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委屈感。
如风忙跑过去,委屈地看着木问尘:“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找了你好久。”
旁边被如风自动过滤的木潼此时重重地咳了一声,如风一听,忙打招呼道:“木潼,原来你也在啊。”
木潼嘴角抽搐,人家他一直都站在主子的身边好不好,在那么亮的灯光下,他竟然没看见自己那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吗?
木问尘看了一眼手已经自动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如风,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木潼,道:“你去吧。”
“主子!”木潼讶异地叫了一声,见木问尘的眼里含着利光,于是只好委屈地离开了。
如风欢呼:“哈哈,木潼走了就好,那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真好。”
木问尘看着如风的笑脸,伸手捏捏她通红的脸蛋,问道:“冷吗?”
如风摇摇头:“我有内功呢,不冷的,倒是你,穿那么薄的衣衫,你不冷吗?”
木问尘摇摇头:“我也不冷。”
如风见旁边有卖帽子,就买了一顶毡帽把自己额头上的红痣遮住,这才故心地搂着木问尘结实的臂膀东游西逛。
“问尘,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喜悦褪去后,如风就开始秋后算账。
木问尘摇摇头:“没有,我再次去找你的时候,听说你在练功,所以就没去见你。”
“是哦。”如风摸摸头上的帽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当时闭关练习内功,现在已经好了,还比以前增进了不少哦。”
“我看到了,等回到枫贤书院我再传授一门武功给你。”木问尘不等如风问清楚就连说道,“刚才你在人群里找我吗?”
如风想到这,又开始委屈了:“是啊,我还以为是你呢,所以就一直找一直找,你是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边看我的笑话?”
木问尘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吃汤圆吧。”说着就指着旁边的一家酒楼。
如风恍惚地说:“你笑起来实在好看,以后常常笑给我看好不好?”
那微笑就好像深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令人惊艳不已。
木问尘点点头,又微微一笑,答道:“好,你喜欢就好。”说着就和如风一起走进这家灯火通明的大酒楼。
两人神态自然,都是自内心的举动,如风没注意到她和木问尘亲呢的举动在世人眼里是多么惊世骇俗,如风帽子下俊美的脸蛋不断地笑着,而木问尘一脸的宠溺,显然地,这似乎都是恋人间的行为,但此时,如风和木问尘都是男装打扮,所以路人都是频频侧目,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如风现在心情舒畅,自然没理会,而木问尘一向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两人是目中无人地走进了酒楼。
要了最贵的雅间后,木问尘看着如风:“你想吃什么?”
如风看着菜单,嘟起嘴巴:“怎么都是汤圆?”
如风这个女性化的举动,可是旁边的小二却不动声色,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木问尘也把头凑过去,轻声道:“元宵又叫“汤团”或“汤圆”这些名称与“团员”字音相近,取团圆之意,象征全家人团团圆圆,和睦幸福。所以元宵节一定要吃汤圆的,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口味?”
旁边的小二此时笑容满面地说道:“两位客官,小店有各种各样的汤圆,比如说姐妹探员,其制法是以糯米、大米磨浆,取粉制皮,用枣泥、白糖、桂花做馅。其色泽雪白、晶莹光亮、小巧玲珑、香甜味美;还有芝麻枣泥汤圆,做法是先将大红枣煮熟去核擦泥,猪板油去膜用刀拍碎,两者加白细砂糖搓成馅心,和水磨糯米粉做成小汤圆,芝麻炒热核白细砂糖研成细末成炒面,将煮熟的小汤圆在沙面中滚一圈即刻,吃时油润绵软……”小二滔滔不绝,似乎想一下子就把店里的汤圆都介绍个遍。
如风可没耐心听这个,忙挥手道:“就要这两样了?问尘,你呢?”
“就这两样吧。”木问尘应道,于是小二满意地退下了。
如风双手托腮地看着木问尘,笑眯眯地说道:“问尘,你来越州城要办的事办好了吗?”
“好了。”木问尘点点头,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如风。
如风的脸蛋被看得有些微微红,所以她低下头,一手在圆滑的桌子上画着圈,轻声道:“你来看我,我很是欣喜呢。”
木问尘皱眉:“可是你那天晚上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受到了很大惊吓,不断地想把我赶走。”
如风一听,有些尴尬地摘下帽子,道:“我当时……当时觉得太突然了嘛,而且我当时衣衫不整,当然会不好意思了。”其实当时如风满心思都是怕被木问尘现自己是女的,所以就没顾着其他了。
想到这,如风赶紧补充道:“你走了之后,我想起来就很高兴啊,可是直到现在才看见你。”说完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一笑:“算你说得有理。”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汤圆很快就端上来,如风和木问尘吃完后,就准备去逛逛。
“走吧,我们去猜灯谜,看对联。”如风颇为豪气地说。
木问尘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到达了猜灯谜的地方,这里有五光十色的灯笼,上面贴有灯谜,很多书生模样的人都摇着扇子站在灯笼前指指点点,也有人携着不知是情人还是妻子,在人群里招摇过市。
如风和木问尘的组合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如风看着灯笼正要猜的时候,就看见灯笼的另一边却恰好是熟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如风笑着招手:“姐姐,爵哥哥,你们也一起来啊?”
如雪站在煜爵旁边,看着木问尘,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煜爵却是愣了愣,看着木问尘,没有和如风打招呼。
如风讶然,看了木问尘的侧脸一眼,却现他只是盯着灯笼道:“你不是要猜吗?”
如风纳闷,再看一眼已经回过神的煜爵,道:“我们去对对联吧,把这里留给爵哥哥和姐姐。”
木问尘闻言只是点头,任由如风拉着住前走。
这一路上,如风遇见了蛮多熟人,显然丑化过的无忧公子,清雅动人的舞烟,还有艳光四射的慕容迎荷和嚣张跋扈的白少钧……
记得白少钧看见木问尘的时候,本来高昂的头马上低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山……山长。”
木问尘淡淡地点头,白少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如风已经把木问尘拉走了。
如风疑惑不解地看着木问尘:“问尘,你说刚才他们看我们的眼光为什么那么怪异?”
“你会在意他们的眼光吗?”木问尘反问道。
如风顿时煞白了脸,此刻她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那么看自己和木问尘,原来一直都是如风搂着木问尘的肩膀走路的,如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被人这么一看,原来……原来自己和木问尘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演断臂山嘛!
惨了惨了,明天越州城的八卦流言自己又要高居榜了,如风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她倒是不在乎,可是自己的爷爷可是在乎啊,上次的流言可是让自己的pp开了个洞呢!那这次会如何?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木问尘毫不在意地任自己拉着走,今天晚上又对自己那么好,难不成他喜欢的是男人?毕竞现在自己可是男人的身份啊?
如风的心里顿时下起了大雨,心拔凉拔凉的。
第071章 收假
如风正在胡思乱想的的时候,木问尘已经盯了如风好久了,见如风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忽白忽红,现在眉头已经皱得死紧了,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
木问尘淡定的脸顿时闪过一抹失望,定了定神,轻声说道:“如风,你别急,在大家的眼里,我们就像两兄弟一样,不会有人想歪的。”
如风抬头看着木问尘好看的脸,顿时涌起了一股失望,果然,帅男不是已经死会,就是同性恋!原来如此!木问尘长得那么好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人品有人品,可是平时也不近女色,整天就躲在他的破屋子里弹琴,原来……原来人家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真是晴天霹雳啊!如风顿时头晕目眩,这么个极品男竟然喜欢的是男人,而自己又恰好是个假男人!
呜呜……没天理啊……为什么?
如风表情悲戚,大大的眼睛不断地瞄着木问尘,每瞄一次脸就沉下一分,到最后俊美的脸蛋已经是乌云罩顶,风雨欲来了。
木问尘不明所以,只是隐忍地说道:“如风,我们还去不去对对联啊?”
如风撅起嘴,用力地踢了一下地上不知谁丢的糖葫芦,闷闷地说:“没心情了,我想回家了。”
木问尘心里叹气,眼里的情绪几次翻腾,明暗不定,最终还是归于一片平静,于是如玉石相击的好听嗓音响起:“那我送你回去吧。”
如风无精打采地点头,一路上也不攀附木问尘的手臂了,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
木问尘几次欲言又止,想问清如风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最后终是化为一声长叹,什么话也问不出。
很快,尉迟府到了,人流也逐渐稀少,如风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再见。”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转身准备踏进门口了。
木问尘忙快手地抓住如风的手臂,轻声道:“如风,我有话和你说。”
如风微微抬眼,委屈地瞪了一眼木问尘,道:“说吧。”心情沮丧得不得了,向来是因为知道木问尘是同性恋吧,这么好的男人,哎,广大女性同胞没福气啊。
“如风,明天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我们要见面,也只能等到半个月你开学后才能见面了。”木问尘一口气说完,紧盯着如风的反应。
如风果然那不辜负木问尘的心意,整个人跳起来叫道:“什么?你要走了?我们才相处没多久呢?”
木问尘耐心解释:“我还有事要办,都留在越州城已经够久了,不能再拖了,没关系,等你开学后我们又能见面了,到时候我叫木潼做一些你喜欢吃的才,这样好不?”
如风瞪着眼,回道:“能不好吗?你有事要做,我当然不会留你,好吧,那我们就半个月后再见吧。”
两个相对视了一会,如风见木问尘没什么话要说了,就准备和他说再见,没想到木问尘再次拉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如风,你的伤好了没?有没有留下疤痕?”
如风顿时面红耳赤,偷偷地瞄了一下左右,小声地说道:“好了好了,放心放心,没事的。”
木问尘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他本就不是擅于言辞之人,今晚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反常了,所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如风朝自己挥挥手,然后很快就消失在门后。
木问尘站立了一会儿,才转身缓缓地离开尉迟府的门口。
他没看见的地方,如风其实正在墙头那里看着木问尘离去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棵挡住头部的茂盛树枝,表情很不高兴。
煜宣从暗处走出来,阴沉沉地说:“怎么?咱们的如风少爷舍不得情人吗?”
如风差点摔倒,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瞪了一眼煜宣,道:“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你干嘛突然出声吓我?”
“哼,要不然你的表情这么那么舍不得?”煜宣冷哼一声,神情忽明忽暗,眼神闪烁。
如风把手中的树枝扯光叶子,闷闷地说道:“我今天在街上碰见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煜宣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如风的脑袋,安慰道:“矮冬瓜,别愁眉苦脸了,这表情不适合你。对了,你说我大哥和你姐姐有没有可能?”
显然地,煜宣转移话题是有效的,如风决定把刚才莫名奇妙的郁闷抛在脑后,专心对付眼前的问题。
“煜宣,我今天晚上在猜灯谜那里看见爵哥哥和姐姐一起呢,想来他们今晚的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如风想起当时的画面就很有成就感,脸上的郁闷也一扫而光,“看来我还真有当媒婆的命,他们两个看起来多相称啊,简直就是俊男美女的完美组合。”
煜宣见如风不再阴着一张脸,也就舒了一口气,只是对于如风所说的不敢苟同,但表面上还是应和道:“希望如此吧。”
哎,只希望哥哥不要陷得太深,如风……如风毕竟是男的啊。
煜宣仔细看着如风,一般的身高,就是脸蛋长得好看了些,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给他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女气,额头上的一点红痣,更是添了几分灵气,乍一看,也许会觉得他是女的,但仔细一瞧,那平板的身材,突起的喉结,都无不在说明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哪儿,更何况,上次试探,人家舞烟还切切实实地抓到了男人的“命根子”,所以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不过,为什么哥哥会陷进去?而且看似山长和如风的关系也不简单。
煜宣正在思考着,却看见如风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道:“嘿嘿,爵哥哥和姐姐回来了,我们去看一下吧。”
煜宣全身一震,心神一阵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却暗叹:原来如此,难怪看过美女无数的哥哥会对如风另眼相看!
如风也没注意煜宣想什么了,就拉着煜宣的衣袖跑到刚进门的煜爵和如雪庙前,嘿嘿地笑了一声,道:“你们回来了?”
如风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两位主角脸色却不太好,如雪只是看了一眼如风,就低头说道:“我先回房了。”
煜爵见如雪走了之后,看了一眼疑惑的如风,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双手负在身后,道:“我也回房了。”说完就昂向前走去了,没有再回头。
如风莫名其妙地摸摸脑袋,疑惑地看着煜宣:“煜宣,怎么今天大家都那么奇怪?”
预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神情莫测地看了一眼如风,摇摇头,也离开了,剩下如风呆怔在原地。
正想着呢,林以蓝和尉迟松也回来了,他们的脸上本来是笑着的,但是一看见如风杵在门口,脸顿时阴沉下来。
如风忙委屈地说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以蓝狠狠地捏了一把如风滑嫩的脸蛋,道:“你明天就有好戏看了,哎,希望你不要太惨就好。”
如风一头雾水,把求救的眼光望向尉迟松,尉迟松心软,所以脸上笑得温文:“没事,应该会没事的,别担心啊。”
如风一听,就更加担心,通常自己的这个爹爹说没事的时候,事情就会很大条。
当晚,如风几乎一夜没睡,早晨起来和尉迟槐阳一起练功时,精神不振。
尉迟槐阳一套拳打下来,这才看了一眼如风道:“昨晚做什么去了?”
如风打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昨晚吃太多了,所以没睡着。”
尉迟槐阳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这让如风松了一口气。
但如风松气松得太早了,吃过早饭后,煜爵和煜宣就匆匆地走了,而如雪也没出来吃早饭,如风知道事情有点不对了,但眼下又不好直接去问如雪,所以只好等到去书院的时候再问了。
饭后,尉迟槐阳给如风布置了很多事情,让她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就忘记了如雪这件事情。终于,累了几天后,林以蓝才松口说,是有人向尉迟槐阳报告如风在元宵节当晚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有失体统。
如风恍然大悟,难怪爷爷给自己那么多事情做,还提早让自己熟悉军营里的事。不过她自己也有点理亏,所以就一直默默地忍受着。
大概是鉴于如风的良好表现,到去学校的最后几天,如风终于清闲下来,却也不再有兴趣到处玩了,乖乖地呆在家里看书写字,和尉迟松一样,过得清闲的生活。
到了去书院的日子,如风一反常态,很是兴奋地打包行李,告辞了依依不舍的家人后,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去路,当然,还是骑着她自动回来的惊风。
越州城的枫贤书院里
木问尘沉声问道:“我们出去那么多天,这里有什么动静吗?”
“回主子,书院都被翻了一遍了,但他们还是没找到什么。”木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哦,那查出各方的势力了?”木问尘表情冷峻,右手轻叩桌面。
“属下无能,还有一方势力没有查出。”木潼低下头去,声音低沉,隐含着一丝羞愧。
木问尘皱了皱英挺的剑眉,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你们查不到的事情,看来还要继续观察才行,不过我们这次出去也算是有所收获。”他沉思着,脸上一片平静。
木潼松了一口气,主子没有怪罪下来就好。
木问尘那突然问道:“学院是不是快要开学了?”
木潼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道:“是的,还有三天的时间。”
“哦,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把如风平时喜欢吃的东西都做一些出来。”木问尘赶紧吩咐道,语气有些微微高昂。
木潼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里却在腹诽如风,却又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办法。
在去湘州城的路上,云天泽半躺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手中翻阅着一本精装的书,偶尔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马车外路过的风景。
他的对面,小青正忙活着,他从小几底下拿出一只晶莹剔透、造型奇特的水晶茶壶,再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水晶杯子,然后从茶壶里倒出一种带着腥味的黑色液体,再转身从一侧梨木的暗格里拿出一只小瓷盒,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泛着青色的药丸,把它放进黑色液体里,晃了一晃才递给云天泽。
“少爷,喝药的时间到了。”小青轻声道。
云天泽伸出白皙的手,拿起杯子轻轻地饮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这才缓缓地问道:“确定我们能在路口碰上如风?”
小青咬咬牙,沉声道:“是的,少爷,如风公子的路程都掌握在我们手里,所以一定可以在路口遇到他的。”
“他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上路?”云天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液体喝完,才又出声道。
“是的,煜爵和煜宣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们只在越州城待了一天就走了,去了轻州。”小青想了想,诱导,“少爷,如风公子在元宵节那天晚上和木问尘举止亲密,您看……”
云天泽喝道:“够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要你再次来提醒我,如果你真那么闲的话,我倒是有地方让你去忙。”
小青忙跪下,磕头道:“对不起少爷,以后我再也不x了,请您别赶我走。”
云天泽扔开手中的书,掀开窗帘,过了一会才道:“下不为例!”
小青如蒙特赦,赶紧爬了起来,眼睛,却不由得染上了阴狠之色。
还是在去湘州城的路上
煜爵和煜宣骑着骏马,不急不躁地赶路,他们的身后有几个护卫不紧不慢地跟着。
“哥哥!”煜宣叫了一声。
煜爵让马放慢,侧头问道:“有事?”
“哥哥,只要我们再快一点就可以赶得上如风了,那我们要不要……”他询问地看着煜爵。
煜爵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回答:“算了,迟就迟吧。”
煜宣愣了愣,神情复杂地看着煜爵:“哥哥,你……”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煜爵好像没看到煜宣的表情,目视前方,问道:“小三,你说我们在枫贤书院的日子还有多久?”
煜宣笑开了:“哥哥,其实枫贤书院的日子也蛮好的,很逍遥,只是,这件事很快就要落幕了,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那么过了。”说着语气还有着明显的遗憾。
煜爵请叹了口气,道:“是啊,事情也快结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了。大家,都等不及了吧。”
“哥哥,你到底下定决心没有?”煜宣见煜爵沉默,只好又问道。
煜爵的脸沉了下来,脸色不渝地说:“小三,其实你可以自己做的。”
煜宣忙摇头:“哥哥,我不合适!”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的本事我知道,可是我想你做,不只是我,很多人都希望你去做。”
煜爵见旧话重提,心里有些烦躁,扬起马鞭就痛抽了下马屁股,马嘶叫一声,撒起蹄子就狂跑。
煜宣也赶紧跟上,看着前面那个背部挺直的身影,似乎可以承受着无数的重担,但又似乎不堪一击。煜宣心里一阵黯然,哥哥,你逃避不了的,即使今天我不逼你,别人也会逼你的,而与其匆忙上阵,不如自己先占据主动的地位。
如风的日子颇为逍遥,就是赶路吃饭休息,偶尔还在路上救下一两个被抢劫的人,只是这次,如风也没什么心思和别人攀谈了,就一个劲儿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在上次回来分别时的岔路口遇到了云天泽。
如风高兴地跳下马,钻进云天泽华丽丽的马车里,旁边的侍卫也不阻拦,就是小青脸色有点不好看。
“天泽,好久不见啦,你好像变得更好看啊,脸上也有点血色了。”如风笑眯眯地说,毫不客气地抓起茶几上的精美点心,然后再大口地放进嘴里。
云天泽替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道:“慢点吃。”
如风呜呜地点头,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说道:“你们家的点心真好吃。”
云天泽依旧笑着,柔声道:“那你多吃点吧,反正我不喜欢吃这个。”
如风一听,也就毫不客气了,她肚子正饿着呢,而且这个点心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补充能量后,如风才有兴趣谈笑。
“那是我们有缘嘛。”云天泽接口。
“没错!不过小影就没和我们有缘,这次都没碰上他,假期里也没和他联系过,唉,他都不肯告诉我地址,想写信给他都不行。”如风叹道。
“没事的,到了湘州城后就可以看见他了。”云天泽安慰道。
“那倒是。”如风又笑开了,说起了其他事。
两人一路相谈正欢,两日后,终于又来到了湘州城。
如风看着半山腰上的书院,很自觉地帮云天泽拿行李,高兴地说道:“我们终于回到书院了!”心里是喜悦的,盘算着今晚就可以去看木问尘了,想到木潼的手艺,如风又是一阵高兴。
云天泽看着如风高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不禁放松起来。
第072章 笑容
回到书院后,如风四处走动了一下,和其他的同学打招呼,大家寒暄了一阵才开始整理东西。如风看着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房间,哀叹了口气。
呜呜……为什么煜宣还没来?要不然也可以把他抓来当劳动力啊?比如说拖地之类的。
如风正在抱怨的时候,就现云天泽已经站在她的门口。
如风讶然:“天泽,你不收拾房间吗?”
云天泽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我等煜爵来收拾啊,平时我们的房子都是他收拾的。”
如风羡慕地看着他:“天泽,我们的房子都是我在收拾的,煜宣就只坐着当大爷。”
“那你以后就不用收拾了,我可以把小青叫上来帮忙的。”云天泽忙道。
如风忙摇摇头,开玩笑,这小青现在对自己似乎有什么意见,平时见面都是板着脸,跟第一次见面时的热情完全不一样,现在把他叫上来,那不是存心自己找白眼吗?
“不用了,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做的。”如风婉拒了,又说道,“天泽,要不,我还是先去帮你打扫吧,你身体没我那么强壮,还是先帮你弄好吧,我们这边不急。”
云天泽也没推拒,直接点头。如风把门关上也就跟着去了隔壁的院落了。
劳动中……
“来,如风,这时小青调的蜂蜜茶,你来喝一口,据说可以养颜的。”云天泽见如风在卖力地擦着桌子,就把一杯蜂蜜茶递给如风,那杯子晶莹剔透,里面的茶水看起来诱人至极,如风忍不住诱惑就点了头。
刚要接过,云天泽就摇摇头:“不行,你的手脏,我来喂你。”
“好。”如风看着自己手中的抹布,顺从地点点头。
云天泽绽开一抹笑容,喜滋滋地把杯子凑到如风的口边,轻声道:“喝吧,喝吧。”
如风边喝边想,怎么这语气这么像要害人的巫婆?
“啪啪啪”的击掌声从门口传来,如风和云天泽转头一看。
煜宣倚在门口,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呵呵,哥哥,挺甜蜜的两口子嘛。”
煜爵黑着脸,看着如风和云天泽,不一语。
如风也黑着脸,看着煜宣,怒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说着就扑了过去,把手中的抹布往他的脸上磨蹭。
“啊——你这肮脏的家伙,你敢把它抹到我的脸上,我就跟你没完!”煜宣忙窜了出去。
如风也追了出去,两人也没施展轻功,纯属体力活。
剩下的云天泽和煜爵沉默了,过了一会,云天泽才道:“你回来了?”
煜爵默默地点头,没有再看云天泽,只是把自己的行李放好,然后再接着如风的工作干。
云天泽默默地看了一会,才转身看向院子里那两个跳跃着的身影,眼里的光芒让人无法捉摸。
如风最终不敌煜宣的体力,喘息着说道:“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你赢了!”
煜宣笑开了,他赢如风的次数一向很少,所以就咧开嘴道:“那你就快点跟我回去干活,真实的,自己的屋子不扫反而来扫别人的,你行啊!”
如风脖子一梗,道:“别忘了,那屋子也有你哥哥在住。”
“可是我看你倒是干得挺开心的啊,快跟我回去吧!”说着就揪起如风后面的衣领,把如风生生地拖回去了。
如风凄厉地向着云天泽和煜爵的方向求救:“爵哥哥,天泽,救命啊!”
“嘿嘿,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了。”煜宣桀桀怪笑。
此番表演逗笑了一干人等。
云天泽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小声道:“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能过多久?”声音低低的,几乎几不可闻。
傍晚,如风跑到了木问尘那里。
“呜呜……问尘,我今天被人欺负了。”如风拉着木问尘弹琴的手作势要哭。
木问尘脸上绽着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道:“谁敢欺负你啊?”
如风嘟起嘴巴,摇摇他的手臂:“是煜宣,他让我做了一下午的清洁,我们的宿舍被我擦得很干净了。”
木问尘拉起如风的手,看了一会才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教训他?”
如风瞪大眼睛:“你可以吗?”
木问尘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只要你想就可以。”
如风盯了他一会,还是看不出什么,于是撇撇嘴道:“算了算了,我以后再自己报复回来算了。”
如风和木问尘在凉亭那里看了会风景,最后才下去吃晚饭。
“木潼,好久不见了,你的菜还是那么好吃。”吃人嘴软,如风一向都不吝惜好话。
木潼板着脸,没有回答。
如风也不理会,直接看着木问尘,说道:“问尘,你吃饭的姿势真好看!”
木问尘夹菜的手顿了下来,道:“你还是快点吃吧。”
“嘻嘻,你会不好意思吗?”如风嘻嘻一笑。
木潼僵着脸,道:“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如风这才乖乖地进食。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木问尘突然道:“如风,晚上的时候睡熟点,对有些事不要太好奇。”
如风默然,看了木问尘,直觉的,她很信任木问尘,可是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和美好的脸孔,如风终于下定了决心。
“问尘,是不是关于什么宝贝的事?”
木问尘和木潼一惊,看着如风状似无事的脸。
如风苦笑:“难道不是吗?”
半晌,木问尘才道:“是尉迟老将军告诉你的?”
如风点点头。
木问尘沉默了会,才道:“不管如何,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吧,把你牵扯进去并不好。”
如风没有点头,因为爷爷要自己保护煜宣和煜爵,所以如果他们有危险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出手的。
“问尘,你说,那个所谓的宝贝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那么多人来抢?”如风想起了晚上屋顶上的那些声响,还有经常在书院某个角落现的血迹,有一次如风在草地上躺着晒太阳的时候,竟然还看见了一截断掉的手指,和一只眼珠子,当时她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在书院的哪个角落或哪个草地上逗留。
木问尘沉着脸,道:“这世上总会有很多贪婪的人,对这样传说中的宝物自然会不择手段地去抢,很正常的。”
如风摇摇头,又忍不住担忧地问:“问尘,你你不是很危险?”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别人要找宝物,一般都会想到他这里的。如风想到这,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总觉得那树林或草丛中随时会跳出一个人来。
木问尘看着如风,道:“放心,我没事的,都那么长时间了,要有事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现在只怕的是,这件宝贝会引起战争。”
如风讶然,想不通木问尘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深入的话题。
却见木问尘继续道:“如风,如果有战争,你会去参战吗?”
如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去,即使我自己不想去,我爷爷不会答应的。”事实上,这次尉迟槐阳就想如风退学,然后去军营磨练了,他总觉得如风不像一个男人,身上没有男子汉的气概,所以总想把如风丢在战场上磨练一番。
当然,如风暗忖,如果自己身上真有爷爷所谓的男子豪气,那自己的爹娘可就要担心了。
木问尘弹起,把一个鸡腿夹到如风碗里,道:“去就去吧,男人不经过战场上的磨练就不像一个男人,你去也好,只是我怕你受不了那血腥。”
如风惊喜地看着碗里的鸡腿,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刚才木潼一个劲地盯着那个鸡腿,害得她都不敢打它的注意,没想到现在是木问尘把它夹给自己了,嘿嘿,木问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啥,太懂得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这,如风就给了木潼一个挑衅的眼光,激得木潼拿着筷子的手直冒青筋。
木问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只是摇摇头,眼里有着醉人的笑意。
如风回过神来,突然道:“难道问尘以前也去打过仗吗?”
这次木问尘没有搭话,木潼大声说:“那是当然,当年主子领兵把那……”眼里有着兴奋。
“木潼!”木问尘淡淡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木潼马上像蔫掉的酸菜一样蔫了下来,小声道:“……落花流水。”
如风哀怨地看了一眼木问尘:“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木问尘淡淡一笑,不语,而如风就呆了,忘记刚才要问什么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木问尘。
如风回过神来,丢脸地摸摸自己的眼睛,真实的,被色诱了,而自己还轻易地上当了,真是的,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像自己也经常笑的,也笑起来很好看的,可是因为经常笑,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值钱了。哎,早知道以前就装作冰山一座,说不定自己还能把木问尘勾引上,然后让他爱上自己,爱到即使自己是女的,也不会介意的,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性向扭转过来了。
如风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嘿嘿直笑。
木问尘摇摇头,知道如风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哎,这小家伙,还小着呢,如果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
如风再次回过神来,道:“问尘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女的,那你会不会就不劝说我上战场了?”她的话打断了木问尘的思绪。
木问尘看着如风的脸,道:“如果你是女的,我会把你藏起来。”
如风顿时脸上如火,忙低下头去,在她看来,木问尘这句话就像情话了,她真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就是女的。
头一次,如风有了强烈的女性自觉。
木问尘转而说道:“可惜你不是,所以就没有假如了。”看着如风低下头的头颅,木问尘眼光闪了闪,道,“如风,你还是不要上战场吧。”
如风总算是把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压下,闻言,则问道:“这是不是我说了算,要看我爷爷的。”自家爷爷是铁血政策,在家里,如风几乎很少能说得上话,唉,如风又暗叹了一声。
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如风总算是心满意足了,打算告辞。
木问尘想了想,道:“我送你出去吧。”
“好哇!”如风高兴了,连忙挽着木问尘的手。
木潼在后面看了嘴角抽搐,表情阴森森地盯着如风的后背,看来,主子真的是被如风这娘娘腔的家伙给迷住了,瞧,现在英明神武的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青涩的小子了,如风那小子想干嘛,主子就顺着他的话说,虽然这样的主子有人气了不少,但……但是总看不惯嘛,所以呀,还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主子好。
如风后脊背凉凉的,麻麻的,于是说道:“问尘,有人在说我坏话了。”其实如风早就感觉到了木潼不善的眼光,她的感觉一向都很敏锐,特别是这段时间,自己的功力又见涨了。
木问尘沉下脸,树荫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阴暗一片,所以如风没察觉。
“放心,有我在,不会的。”
如风笑笑,道:“今晚竟然有星星呢,现在是春天了,以后这路两旁的草啊花啊,也该长起来了,我喜欢他们,绿绿的,让我看了心情很好。”
“会长起来的,快了!”木问尘附和道。
两人一路闲谈,短短的路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我回宿舍了。”如风看着木问尘,小声地说道。
木问尘的眼闪了闪,摸摸如风的脑袋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如风翘起嘴:“可是明天就要上课了,唉,真想逃课。”话说完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枫贤书院的山长,所以马上掩口。
木问尘也没说什么,只是捏住了如风的手腕,过了一会,才放开道:“回去吧。”
如风点点头,也没在意木问尘的举动,只是脸上有些烧,觉得被捏住的手都要烫了,于是赶紧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不敢再回头。
木问尘看如风走进听到院落了,这才往回走。只是脸上,忍不住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幸亏是天黑,要不然非要吓死人不可,想一想,一个一年到头还没笑的人,这次突然有了这种大大的笑容,这还不吓人吗?
木问尘回到房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没褪下。
木潼把茶壶放下,忍不住问:“主子,您笑什么?”
木问尘看了一眼木潼,道:“没什么,只是心情突然变好了而已。”
木潼默然,只是脸色有些僵硬,难不成如风和自家主子的好事将近了?
如风回到宿舍,煜宣还没睡,见如风回来,白皙的脸上还微微红,于是嘲讽道:“怎么,终于回来了?”
如风看着煜宣,这才想起要问煜爵的事,于是也不计较他的嘲讽,道:“宣哥哥。”很甜蜜地叫了一声。
煜宣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叫道:“叫得那么甜,一定没好事,有话就快说,我不理会你的甜言蜜语的。”哥哥才会吃你那一套。
如风撇撇嘴,顿时觉得无趣,于是说道:“煜宣,你说你哥哥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然怎么今天见到我都不高兴,是不是因为和我姐姐的事?你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姐姐的心情也不好,你看这是不是和爵哥哥有关?”说到这件事,如风就颇为烦恼,来学校的前几天,爹娘老是抓住自己来问煜爵和如雪的事,可是自己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嘛,那天自己是和木问尘一起的,他们的事很少参与。
煜宣的脸沉了下来,道:“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哥哥如何他自己清楚。”
如风委屈地看着他:“我还不是担心他吗?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煜宣受不了如风的表情,忙道:“唉,过几天就好的,没事,你快去洗吧,该睡觉了。”
于是,如风只好乖乖地跑去后山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晚上,如风不知道是过度劳累还是精神太好,竟然怎么都睡不着,可是为了明天的精神,所以如风还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很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出了沉稳的呼吸声。
不久,寂静的房里有了动静。
“如风……如风……”煜宣轻叫了几声。
如风那边没动静。
“如风……”煜宣又轻叫了一声。
清澈如水的月光从窗户下照射下来,如风的被子动都没动一下。
于是,很快,煜宣窸窸窣窣地弄了一会,很快就推开门出去了。
此时,如风赫然坐了起来,皱眉思考了一会,想起爷爷的叮嘱,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于是推开被子,把未雨绸缪准备好的黑衣和面罩戴上,不动声色地离开房间。
在路上,如风侧耳倾听一会煜宣的动静,这才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第073章 太子
在路上,如风侧耳倾听一会煜宣的动静,这才悄悄地跟着他的身后。
如风一路隐藏自己的行踪,悄无声息地跟在煜宣后边。
现在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微微寒冷,高高的夜空上只有一轮弯月和几颗星星,呼吸着夜空中淡淡的青草香,如风一面忍住打呵欠的冲动,一面在心里腹诽煜宣干嘛这个时候出来。
一路拐弯抹角,穿着树丛,穿过庭院,然后煜宣总算是停住了。
如风一看,原来是枫贤书院的藏书阁,藏书阁只有两层楼,平日里也只开了一楼给学生和夫子借书用,二楼则是一只关闭着,通往二楼的那把锁也生满了铁锈,现在二楼估计也积满了灰尘了。
不过,如风看了那阴影重重的二楼,觉得这里的确像是藏宝的地方,人家少林寺的藏经阁不是有很多武林秘籍吗?只是有很多高手在看着而已。
只见煜宣先在楼下望了望,然后才纵身跳上去,最后再小心地推开门,身如轻燕,不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如风暗叹:原来煜宣的身手也那么厉害呢。
如风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上去,于是脚尖一点,提起真气,一跃而上,轻轻地落到木质的地板上。此时,如风弓着腰,这才现地板上有些铃铛,门窗上也有些小小的声物体,想来,只要你的力道重点,整个二楼就会响起来。
如风看了一眼里面正在四处摸索的煜宣,知道煜宣肯定打探了很久才有那么熟悉的动作的。而且如果如风没看错的话,那个门口的阵势也蕴含着五行八卦,现在如风也没打算进去,因为她不太懂这些,而且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呢,反正她知道里面的煜宣很安全就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如风双眼紧盯着周围,有时候见到一两个不长眼的人也跳了上来,如风都是先下手为强,悄悄地把人给解决掉,然后再把人放到没有铃铛的地上,所幸来人的武功都不是特别高,只是轻功厉害点,而如风一出手就是无色无味的迷药,所以还可以解决得掉。
当然,如风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如何,经过假期里的一段密集的训练,如风的身手大有长进,而至于长进到何种地步,无情剑和尉迟槐阳没说,如风也就不知道了。
终于,在如风出其不意的手段解决了两个人后,煜宣终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出来了。
一路小心谨慎,两人总算一前一后的跃下楼阁,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就如风以为可以回去睡觉时,前面赫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穿着打扮和如风差不多,都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装扮。
“把你怀里的东西留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喝道。
如风见状,身形一闪,小心地跃上旁边的一颗树上把自己隐藏起来。趁此机会,如风也想了解煜宣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虽说平时打闹他总是不及自己,但万一是他有意隐藏实力呢?
所以还是看过再说,贸然出头说不定还会坏了人家的事呢。因为刚才如风就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人,只是他貌似没有恶意,所以如风也不打算理会。
在如风思考的时候,几人已经是一言不合地打了起来。
只见煜宣双拳呼出,如惊风暴雨般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三人手持长剑,一起攻击煜宣,在煜宣有点手忙脚乱的时候,黑暗中顿时又闪出了两名黑衣人,如风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来帮煜宣的,于是放下心来。再一查探,这才肯定原来跟踪自己的就是他们了。
那三名敌人(如风已经把他们当成敌人了)武功不弱,气息沉稳绵长,不急不躁,颇有一代大师的风范,如风暗暗咂舌,想来这宝贝很是诱人,要不然怎么会吸引这些高手来抢?
看了看,如风觉得不对了,煜宣手中没剑,那两名黑衣人武功虽然也不弱,但他们要保护煜宣,而且那三个敌人还是死不要命的那种,配合也很默契,所以煜宣让俺们渐渐捉襟见肘,左躲右闪,狼狈之极,有一次煜宣还差点被人刺伤。
如风见状,按捺不住了,生怕煜宣受伤,于是连忙闪身出去,帮一个自己人躲过一击,同时喝道:“我来也!”
如风或闪或纵,衣袂如风,身形如魅如影,凌厉的掌风同时朝三人扑过去!
那三人猝不及防,生生露出一个缺口,让煜宣很快就逃出剑影,躲在一边。
如风用肉掌和他们厮杀了会,败势微微显露,正想拿出自己的兵器时,站在煜宣旁边的黑衣人就把自己手中的剑扔过来,道:“剑给你!”
如风大喜,侧身闪过一剑,一个旋身,已经稳稳地把剑接住。如风顿时如虎添翼,一把剑使得虎虎生风,直把无情剑的剑法使出来,一时之间,如翔凤当空,长剑蜂鸣,森森剑招将那三人卷入光影之中。
这样一来,煜宣和两名黑衣人就站在旁边看如风自己一个人在斗了。如风也不觉得苦,反而全身都兴奋起来,她手握剑柄,剑声铮然,剑芒层叠地幻出,若流光溢彩一般,团团飞舞,先将一名敌人的长剑格开,身形变幻间,右脚猛然踢出,正中另一人的胸腹,那人猛然后退,如风手中常见忽然变换方向,从自己肋侧闪过,刺入从后面扑来的一人胸中!
那三人转眼之间便露出败势,相互看了一眼,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如风,转而很有默契地逃逸而去。
如风不甘心,正想要追,身后的煜宣猛然道:“不要追!”
于是如风只好不甘愿地停下,她还没打够呢,此刻她望着煜宣,正在思考如何是好,就见煜宣道:“我们回去吧。”此话一出,显然已经知道如风的身份了。
于是如风只好把手中的长剑还给黑衣人,不甘愿地跟在他身后。
“你怎么知道是我?”如风问道。
煜宣脚步放缓,和如风并排走,道:“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宿舍后,点上一盏小灯,昏黄的烛光下,如风把衣服换好,才低声道:“刚才我们在外边打得那么激烈,里面的人怎么都睡着那么死啊。”
煜宣躺在自己的床上,揉揉肩膀道:“你不知道吗?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枫贤书院的学子院落是不可以进来打斗的,有事出外再自行解决,所以大家都不会担心。”
如风讶然,兴趣大起,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每天晚上听到有人从自己屋顶上经过,有人在院子外边打斗,但就是一次都没听到过有人在自己屋顶上打架,原来如此!于是如风很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会有这条规矩,谁那么牛啊?”
煜宣眼里一片复杂,轻声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如风顿时失望地撇撇嘴,讽刺道:“难怪你那么想回来,原来这里是一个避风港。对了,你刚才有没有伤到?”到最后语气已经转为关心了。
煜宣摇摇头,笑道:“幸亏你出现及时,对了,你的武功是不是增进了很多?”
如风默默地点头,刚才的兴奋现在已经转为疲惫,忍不住想睡觉了。
煜宣却很有精神,道:“你是怎么增进武功的?”
如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不说!”说着就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准备睡觉去,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天都快亮了。
煜宣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理会了,吹熄了烛火后,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等了一会,如风还是睡不着,于是只好又问道:“怎么你今天只带了两个人啊?要是我没出现,那可怎么办才好?”
许久,就在如风以为煜宣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怎么知道对方那么聪明?没有完全上当?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如风听后没有再问什么了,拉高被子,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至始至终,如风都没问煜宣找到了什么,而煜宣也没问如风为什么要帮自己。
如风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武打场面,学武十几年,如风早已由以前的不得不学,到现在的喜欢武艺,而假期里,尉迟槐阳让如风练习自家的尉迟剑法,还有最后和付强阵的对打,都让如风的武艺大增。
据爷爷的说法是,普天之下,能有付强阵和你对打,这已经是一份很大的殊荣了,多少习武之人求而不得,就是以前的自己也不行啊。
这话说得好像爷爷有多羡慕自己似的,也好像自己沾了多大的光似的。
而最后,这份殊荣又让如风屁股那里多了两个洞,肩膀也被刺了一剑,但如风的进步也是明显的,明显到她已经可以在付强阵下安全逃离了。也为此,如风还一直想和无情剑对打,看谁比较厉害,呃……这是不是所谓的“白眼狼”?学会了更高的武功后,就想把自己的授业恩师给踩下?
所以今天晚上,即使是三个高手的围攻,也奈何不得如风半分!
第二天早上,开始上课。
如风精神不振地打着哈欠,口里咬着一张烧饼,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跟在煜宣后边,准备去教室上课。
云天泽走过来关心地问:“如风,昨晚做贼去了?精神很不好哦。”
如风把口中的烧饼拿下,点点头:“是啊,做贼去了,刚梦到一个美女,我还没亲下去,就醒了,唉,扫兴!”说完又塞回去叼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
云天泽脸黯了黯,闷声道:“你什么梦不好做,偏做这个。”
如风连表情都懒得做,昨晚她运动过后,很疲惫,可就是睡不着,最后把自己气得要死,可睡不着又有什么办法。
煜爵在旁边不阴不阳地说:“他除了想这个还能想哪个?一脑子的不正经。”
如风没搭话,吸吸烧饼,一股咸味进了口中,她觉得怎么这条路那么长啊?
煜宣猛然回头,一把把如风口里叼着的烧饼扯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嫌恶地说道:“你这家伙,一块烧饼你都含了多久了还没吃下?你不知道枫贤书院的烧饼是最好吃的吗?又酥又脆,还有肉,你竟然还不想吃!浪费人家兰大娘一番心意!”
那语气有正经就有多正经,好像他平时是个从不浪费粮食的乖乖牌似的。
如风翻翻白眼,看着垃圾桶里的烧饼,上面还有芝麻呢。
“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它再怎么好我也不想吃。”如风撅起嘴不满地说,想起今天早上兰大娘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时,眼里闪过的不明情绪,最后不由分说地把一块烧饼塞给如风,说让他好好补补。
“好了好了,别说了,到了。”煜爵叫停。
如风于是不敢再说话,煜爵最近对自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真不明白,表面上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好好先生怎么闹起情绪来就那么难办呢?如风咂咂嘴,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她要补眠。
由于是刚刚开学,看来大多数人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所以课程上昏昏欲睡的人大有人在,如风更是其中的翘楚,所幸夫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上学期的成绩,如风又是第一。
正在如风神游于外太空的时候,教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吵了起来,还把如风给吵醒了。
如风抬起头,摸摸嘴角,忙探头问道:“煜宣,生什么事了?”
煜宣的表情郁郁的,沉声道:“过不久太子要来枫贤书院了。”
如风也愕然:“太子?太子?”显然的,在如风的脑袋里,那号人物还在天边,觉得也许以后自己都不会接触到,但现在这么一说,太子纡尊降贵地枫贤书院,那绝对是个大大的消息啊!
难怪那么多人谈论!如风下了个结论。
“不过,他们的表情怎么兴奋啊?”如风不解地问,撑着下巴。太子来就来呗,除了给大家增加麻烦外,还能有什么?
煜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如风:“你还不明白?你不是老是自夸你很聪明吗?”
如风看着他:“你不说我就去问爵哥哥了。”
煜宣忙道:“好啦好啦,我说。他们兴奋是因为,见到太子,如果还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的话,那最后对他们进入仕途就很有帮助,甚至能一步登天。”
如风听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一向都不关心这些,甚至有逃避的嫌疑,所以刚才没往那想也是正常的。但其他人不一样啊,来这里读书,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今后的仕途,跟自己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
不过,太子来了,意味着麻烦也来了,看来要好好的收敛才行,免得被太子抓住把柄什么的,这样自己的小命可能就玩完了。
想到这,如风忙侧身面对煜宣,问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煜宣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得到太子的青睐吗?”
如风瞪了他一眼:“你才想呢,我是为了别的事问的。”
煜宣的脸色这才好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传说中,太子温柔敦厚,宅心仁厚,办事稳妥,又精明能干,能礼贤下士……总之,一切好的形容词都可以冠在他头上!”
如风看着煜宣垂下去的眼睫毛,像微微震动的翅膀,很好玩,正想伸出手去摸摸的时候,就见煜宣不再出声,于是忙说道:“完了?”
煜宣点头:“完了。”
“他那么厉害啊!”如风叹了一声,想来自己太不关心国家大事了,竟然连自己及国家未来的主人都不了解。
“你不问问他来干嘛吗?”见如风在那里当雕像,煜宣又不甘寂寞地说道。
“哦,来干嘛?”如风兴趣缺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据说是另外三国的使者派人来为太子的生辰贺寿,然后就想顺便和我紫罗国交流感情,于是就各国派出使者,到我们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来交流了!”煜宣一口气说完,等着看如风的反应。
如风这才反应过来,道:“这么说,这貌似也许有我们的事?”
煜宣点点头,前面的煜爵和云天泽也回头,不约而同地称是。
于是,如风开始在心里哀嚎。
第074章 请假
煜宣点点头,前面的煜爵和云天泽也回头,不约而同地称是。
于是,如风开始在心里哀嚎。
呜呜……看来又要抛头露面了。
对了!如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赶紧又问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
煜宣鄙视的看了一眼如风:“你就不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别人说点什么吗?刚才那么多人已经说了。”
如风扭过身去,不再理会煜宣,改而问煜爵:“爵哥哥,你说,太子什么时候来?”
煜爵轻声道:“快了,还有十五天就来到湘州城了,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比较匆忙。”
如风点点头,双手托腮,在想着事情。
云天泽忍不住问:“如风,在想什么呢?”
如风喃喃自语:“看来我们快要全面劳动了。”
三人不明所以,如风翻翻白眼,不打算解释了,因为这里就有两个人是不会动手的,他们平时连自己的被子都懒得叠。
下午的时候,是蹴鞠课。
太阳暖洋洋的照射下来,春天的暖风缓缓的吹着,书院里的草木都一点点的吐出嫩黄色的新芽,一眼望去,是一片嫩黄和嫩绿的天下,空气中有着一种醉人的香气。
阳光美好,空气美好,人也美好,多么好的天气啊!如风感叹道,此刻,她和云天泽懒洋洋的躺在旁边的长椅上,一人一张,愣是把人家休息的地方都占据了。
如风双手在后脑勺上,双手一抖一抖的翘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纤长的青草,那是她好不容易找来的,不容易啊,这个时候很多草还没长高呢。
云天泽在长椅上铺上他厚厚的被子,然后整个人优雅的侧卧着,眼睛紧盯着还没长满草的空地上的比赛。
两个人如此嚣张的举动也没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在枫贤啊,尉迟如风从来不上不用考试的蹴鞠课,而那个美得跟女人似的的云天泽身子柔弱,几乎是风吹就倒,上次为尉迟如风挡了一球,还吐血了,所以让他来上蹴鞠课,那不是把人家往死里整吗?
所以此次两人一起出现在蹴鞠课上,然后再在旁边躺着,也没有人会去抗议,连夫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风不喜欢上蹴鞠课的原因是她讨厌和别人产生身体的碰撞,生怕别人觉察出自己的身份,但这不妨碍她偶尔来看看别人踢球。
如风看着场中的同学,都很年轻,白色的劲装贴身穿着,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在跳跃着,奔跑着,充满了活力!
再仔细看这场中的煜爵和煜宣,如风现他们的身手很灵活,煜宣动作敏捷,如一只豹子;煜爵防的滴水不漏,在跳跃间又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霸气,像一头正在储存力量的狮子!
反观那白少钧,那家伙一身的蛮力,横冲直撞,倒让他得了不少好处。说起白少钧,自从那次在“落梅别院”分别后,他就很少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一是因为自己在家的时候很少出门,所以想找都没法找。二来,二来如风就不知道原因了,只知道这家伙现在见到如风都是冷哼一声,然后就离开了,没有像以前一样,还会丢下一两句威胁的话来壮壮声势。
如风对此虽然很不解,但也没打算去深究原因。
“啊——好舒服啊!太暖和了!”如风突然一声大叫,然后又赶紧合上嘴巴,生怕那根青草给掉下去了。
正在认真关注比赛的云天泽慢条斯理的望了如风一眼,道:“是很舒服啊,我这里更舒服哦,我们把两张长椅合并,然后你就可以和我躺在一起了,这辈子很柔软的。”
对于云天泽的诱惑,如风不为所动,开什么玩笑,云天泽那被子据说里面塞的是什么毛,金贵得很呢,万一自己把它弄脏了怎么办?那最后肯定是自己来洗了,那不在自找麻烦吗?而且和云天泽那漂亮的家伙躺在同一块被子上,那只不定自己会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不是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清白起来的名声吗?
想到这里,如风又想起了木问尘,嗯,貌似很久没见了,看来今天晚上得去一趟他那里。如风暗自思忖,浑然忘却自己昨晚刚去过的。
想归想,如风还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我不要!我习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才是一个豪爽男儿的作风啊!”说这话的时候,如风也不怕云天泽心里纠结,因为云天泽确实和豪爽两个字沾不上边嘛。
云天泽也没有再要求,只是突然问道:“如风,以后你想做什么?”
如风想也不想地回答:“纵情山水,或者找个好地方隐居起来,偶尔再出来祸害人间。”
云天泽沉默了会,突然道:“那你对伴侣的要求呢?”
如风突然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我不要女的,女的太麻烦了,还是找个男的好,有共同兴趣。”
云天泽一喜,坐起来看着如风道:“那我和你一起吧,如风,我也可以的。”
“你?”如风怀疑的看了一眼云天泽,道,“我不是说你的身体情况,那不是很大的问题,大不了我们带着一个就行,但是你家人同意吗?”看云天泽的样子,就知道家事不俗,这样的人能和自己一样抛开身份地位去游历人间吗?
云天泽脸暗了暗,说道:“只要我可以,就是可以。”
“你娘会担心你的。”如风一针见血的指出。
云天泽这人好像对谁都很冷淡,当然,这里不包括如风,而如风知道,云天泽是一个孝子,他很多次和如风单独谈话的时候都会谈到他的母亲,如风看他的描述,再加上云天泽自身的美貌,就知道云天泽的母亲也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最令如风印象深刻的是,云天泽对她的母亲有很深的感情,往往他的母亲的来信都会让他一天的心情变得很好,或者有时候知道自己母亲生病了,云天泽也会跟着难受,那几天都会闷闷不乐的,让如风直呼他有“恋母情结”。
果然,如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天泽果然僵了僵,过了一会,才道:“应该没问题的。”他看了一眼如风,眼里闪动着莫测的情绪。
如风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被场上的比赛吸引住了,比赛进入到最后阶段,紧张而刺激。因为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如风才知道云天泽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
比赛结束后,煜爵和煜宣跑过来,如风赶紧跳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他们,再递过擦汗的汗巾,谄媚的说道:“两位大爷辛苦了,来,坐这边。”
煜宣擦着脸上的汗珠,故意把梢上的汗珠甩到如风身上,道:“这么殷勤,说,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如风嘿嘿直笑,避过煜宣的射击范围,看着一旁正在喝水的煜爵,露出甜蜜的笑容:“爵哥哥,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运动似乎让煜爵的心情好了很多,因此他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说道:“说吧。”
“嘿嘿,明天开始我会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加三天,所以需要你去跟副山长说一下,记得,一定要是晚上哦。”如风左右摩擦右手的说道。因为如风请的假太多了,所以副山长都怀疑如风说谎了,可是如风就想到让煜爵活煜宣帮忙去说明,当然,煜宣那家伙,就别指望了,不帮倒忙就好了,所以还是煜爵比较可靠。
煜宣愕然:“可是我看你现在很好啊,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你怎么知道自己明天会病?”
如风手扶着额头,状似虚弱的说:“我就是知道。”
煜爵虽然不解,但还是笑着说:“好吧,我今天晚上会去说的。”
如风这才喜滋滋的跟着回宿舍,殷勤的把煜爵的外袍和云天泽的被子都给提回去了,让其他三人看了又气又笑,如风每次有所求的时候,都会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把他们弄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无所求的时候,他就懒得跟条蛇,一个人躲在床上看闲书,或者弄他的小说,连饭都是煜宣或者煜爵打回来的。
傍晚的时候,如风有兴冲冲的跑到木问尘那里。
还没开始吃饭,木问尘一反常态的没有在下棋或看书或弹琴,反而在如风面前走来走去。
如风一口塞下个小馒头,大嚼一番后才吞下,木问尘看着她的吃相,忍不住摇摇头,这样粗鲁的吃相?不过看起来很可爱就是了。
他心里下了一个结论,欲言又止。
如风不耐烦了,傻子都知道木问尘有话要说,于是很好心的说道:“问尘,你有事和我说吗?”
木问尘坐到如风身边,轻声道:“如风,你平时在哪里洗澡的?”
如风顿时把他们的距离拉长,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问这个?”
木问尘忙把声音放柔:“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从来不和其他学子一起洗澡,所以就想问问。”
如风端起桌上的小馒头,跳到另一个座位上,说道:“你从前从来不问的,怎么现在突然问起?”
木问尘有些无奈的笑笑。不再接近如风,转而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洗澡,或者来我这里睡都行,我这里还有一间空房。”
如风看着木问尘期待的脸,眼睛睁得老大,诧异的问道:“问尘,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今天说话怎么那么奇怪?我自己在书院住的挺好的。”呃……虽然洗澡是有点不方便,每次都是天黑才去,而且还是冷水漂,但冷水漂对身体有益啊,而且自己是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什么,瞧自己到现在还不是健康宝宝一个?
当然,在来那个的时候,如风就会偷偷的溜下山去找间客栈或者去醉月那里洗热水澡,这就是为什么如风要常常请假的原因了。
木问尘有些急了,白玉雕砌的脸有些微微红,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觉得平时我这里太安静了,木潼和我都不是多话的人,而有你在这里就有生气了许多,所以才想要请你过来的,而且我是山长嘛,这点事情没什么的。”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正在门外壁角的木潼差点泪洒满襟:呜呜……什么时候主子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还嫌自己吵,生生的把自己活泼的性格变成现在如风所说的“木头人”,他容易嘛他?这还不是遵从主子的要求。没想到现在主子过河拆桥,竟然嫌弃这里没生气!
嘿,这样的说法让如风同意了,眼睛一转,说道:“好吧,那我就在这里住上个三天。”
木问尘忙道:“为什么只有三天?”
如风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因为我会假装生病三天,而且长期住在你这里,我就会和同学脱节,那么叫搞特殊,所以我才不要呢。”
木问尘沉默了,过了半响,才说道:“好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声音有一丝失望。
如风也不好意思了,人家这是为自己着想呢,只是自己想歪了而已,想想啊,木问尘有断袖之癖,自己贸贸然的住进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他现了自己的真实性别,那他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以后再也不能进来了,再也不能见面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呀,这事还得慢慢来,改造木问尘的性向观念是要有时间的。
如风想着,就露出一个微笑。
木问尘也想通了,只要如风高兴就好,于是说道:“你明天为什么要请假?”
如风撇撇嘴:“我就是想请!”语气很不负责任。
木问尘摇摇头,看了一会如风,眼神炽热而专注,让如风口里的小馒头差点吞不下去。
大概是看到了如风的不自在,木问尘很快就回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看。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只有如风喝茶的声音,偶尔夹杂着木问尘翻书的声响,安静而温馨。
很快,煜爵他们就知道如风为什么要请假了,因为副山长下命令,全体动员把整个枫贤书院清扫一遍,哪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三天的时间里,整个枫贤书院哀嚎一片,灰尘满天,大家干的热火朝天。
云天泽嫌弃的拿着手中雪白的手帕,在自己的门上擦着,另一只手也拿着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嘴里抱怨道:“如风那家伙,也不通知一声,他怎么知道今天开始要打扫的?而且这三天还不能以任何理由请假?”补充一下,那个门,云天泽已经擦了一早上了,可是只有一块地方可以照出人影,其他地方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
想起副山长刚宣布这件事时,有人当场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结果立马有两个大夫跑过去帮他看诊,于是那作假的家伙还被臭骂了一顿,其血淋淋的结果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就连云天泽想说身体不舒服也不行,因为副山长很和蔼的说:“云同学,我觉得你的身体绝对可以胜任像擦擦桌子这样的轻活的,要知道,多运动,你的身体才会好啊!”说得很语重心长,可还是让云天泽的脸一直阴沉到现在。
煜爵正在院子里面把那些废弃物装上车,听到云天泽的话后,忍不住说道:“那小家伙总是那么古灵精怪,他想偷懒有什么办法?”煜爵和别的同学不同,他没觉得做这些有什么不好,如风就经常称赞他有“实干精神”。
其他同学大多都养尊处优,平时打理自己就够委屈了,现在还要打理整个书院,但人家夫子都亲力亲为呢,所以个个都把怒气怨气化为力气。于是常常可以看到上,有人扛起一堆垃圾,嘴里“啊啊啊——”地乱叫,然后“砰”的一声,垃圾被丢进垃圾堆了。
此时,如风正在凉亭上写的自己的西游记,因为这几天寒山催稿了,所以不得已只好请假了。
而木问尘正在弹着他的白玉琴,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容,手中的曲子倾泻而出,曲调轻快温和,犹如这春天的风一样,让人全身都轻快起来。
三天后,如风扛着自己的行李出现在煜宣他们面前,没有想象中的白白胖胖,反而是一脸憔悴。
煜爵他们吓了一跳,赶紧问:“如风,你怎么了?山长虐待你了,不给你饭吃?”
如风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唉——一言难尽啊!”语气充满了哀怨。
第075章 吃饭
如风无力地挥挥手,道:“唉——一言难尽啊!”语气充满了哀怨。
煜宣扬起嘲讽的笑容:“你有什么好一言难尽的,我们才倒霉了,你看,身上全部是汗味。”
如风眼睛随意一瞄,看见宿舍里是窗明几净,地上也干干净净,再看看煜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嘿嘿一笑。
“嘿嘿,你们是为了迎接太子才要做的嘛,我将来又不打算做官,所以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心里却暗自高兴,早就听说副山长和禾琨的手段,想来煜宣他们一定是要做事的。
煜爵瞪了一眼煜宣,再次问道:“如风,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泽也皱眉,绕着如风转了一圈:“看起来好像还瘦了一点。”
如风翻翻白眼:“才三天怎么可能瘦!唉,离开了你们我吃什么也不香啊,还有,我这是赶稿赶累的。”
众人恍然大悟。
煜宣捶了如风一拳道:“你说是写你的那什么小说写累的,我还可以理解,但你说是因为想我们才脸色不好的,我就一个字都不信!”
如风又是一笑,这煜宣真是可恶,说话咋能那么直接呢?多伤感情啊!
煜爵打圆场:“好了好了,如风回来就好,大家快去吃早饭吧,快到上课时间了。”
如风忙感激地对煜爵笑笑,很快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
路上,云天泽走到如风身边,轻声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山长欺负你了?”
如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因为要赶稿,所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吃东西,所以气色才不好的。”
云天泽状似不经意地说:“可是我看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反而吃更多的东西啊。”
扶风嘴角抽搐,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哪有那么能吃。”
云天泽只是笑笑,拍拍如风的肩膀,看着前面的煜爵和煜宣两兄弟,他们正在谈话。
课堂上,如风这次没有打瞌睡,而是捧着一本书,只是心思涣散。她想起了那三天在木问尘那里的生活,其实一切都挺好的,吃的是美食,睡的床也和云天泽的有得一拼,据木潼说是木问尘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而自己整天不是在写文就是在吃东西,偶尔和木潼、木问尘谈谈话。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挺好的。不好的,木问尘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着自己,眼神那叫一个炽热,可是他的表情又是淡淡的,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所以如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每次自己现他在看自己的时候,就会把他看回去,结果他马上就收回视线,义父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样的“我看你,你看我”的游戏让如风很不自在,再联想到木问尘的性向,就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因此如风才会越来越憔悴。
不过有一个好处是,木问尘曾经说过要教给自己一门功夫,本来如风已经忘记了,可是这次木问尘又旧话重提,于是如风很高兴就答应了。而且还颇为惊喜,因为木问尘要教给如风的是她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传音入密”的功夫,这功夫好像已经失传了很久,如风没想到的是木问尘竟然也会!
当然,现在如风还没练成,所以以后得天天到木问尘那里练习,因为在宿舍里很不方便,会被人打扰的。
煜宣探过头来,轻声道:“想什么呢?”
如风把视线从书上收回,看了一眼正在讲得陶醉的夫子,也轻声道:“我是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煜宣翻翻白眼:“只有你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
“就你高尚,整天忧国忧民!”如风讽刺道。
煜爵从前面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不要吵架!”
如风和煜宣对视一眼,刀光剑影一片,这才不甘心地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书上。
下午正好是放假时间,如风他们一行四人打算去街上吃东西补补。肥水不流外人田,如风当然建议到“食为天”吃东西了。
寒山和醉月看见如风很是惊喜。
“师兄,你来了?”醉月很高兴地迎了上来,寒山赶紧去找一个雅间给他们。
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笑眯眯地说:“来了来了,还给你们带来几个出手大方的客人。”
醉月看了一眼如风身后的二位丰神俊朗的兄弟和一个绝美如仙的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其他三人对醉月已经很熟悉了,也纷纷寒暄了一番。
寒山走了出来,让如风他们快点进雅间,因为如风四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了,而且门外还有很多女子准备进来,把路都堵了。
煜爵会意,忙拉着如风跟着寒山上去了。
如风摇着扇子,不经意地回头,果然现门口有些女子在看着他们,忙一笑道:“原来我的魅力还没失效嘛。”
煜宣冷哼了一句:“骚包!”
云天泽瞪了一眼煜宣:“那是如风的本事。”
醉月跟在后面,露出苦笑。
几人坐定后,其他三人在点菜,如风拉着醉月和寒山说话。
“最近还好吗?”如风赶紧问。
寒山委屈地看了一眼如风:“师兄,你来书院那么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们?要不是我飞鸽传书给你,要你交稿子,你是不是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如风忙干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们?你们可是我在湘州城唯一的亲人了。”
醉月噗哧一笑,笑颜如花,让寒山闪了一下神。
旁边本来在专心讨论菜单的三人此时不约而同地哼了哼,如风不明所以,看了他们一眼,就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这次你们回去,有没有看到醉竹和南山?”
醉月点头,“看见了,醉竹的功夫很有长进,已经有师兄十五岁时候的功力了,可是脾气也很暴躁,老是拿不会武功的南山出气,而南山也快学成了,他最感兴趣的是看天象占卜破阵,师傅说他也该下山去历练了。”
如风欣慰一笑:“呵呵,那就好。”只字不提醉竹欺负南山的事,眼睛一转,看着寒山,“你的武功呢?可有长进?”
寒山顿时脸红了,搔搔脑袋:“最近太忙,太忙……嘿嘿。”
如风瞪了一眼:“你赚那么多钱干嘛?学好本事把自己保护好了才是真的,免得赚了钱没法花,最后便宜了我和醉月,好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和你喂一下招。”
醉月和寒山忙高兴地点头。
据此,如风知道了寒山最近有涉足了其他生意,而醉月的医者名气也已经逐渐大了起来,很多大户人家的女眷都乐意让她看病。
一旁的角落里,其他三人也在窃窃私语。
煜宣语气颇为不是滋味:“哼,如风那小子,我们不是他的亲人吗?我们对他那么好!”
云天泽语气也酸酸的:“人家那是他的师弟师妹,有十几年的交情,我们哪能和他们比?”
煜爵苦笑,道:“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有没有觉,如风和醉月、寒山相处的时候,就像一个老妈子,事事操心,对他们关心得不得了。”
煜宣和云天泽赞同地点头,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如风的背影。
如风谈完事后,也就转过身来,朗声道:“点完菜没?我饿死了!”
“饿死你最好!”煜宣一个硬质菜单飞过去,暗含内劲。
如风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巧地夹住,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点了就该我点了。”于是对着菜单就是一串菜名。
寒山笑眯眯地记下了,这才和醉月一起出去了。
见他们关上门后,煜爵才说道:“如风的武功又长进了。”
如风嘻嘻一笑:“还好还好,比某人强一点。”那个某人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煜宣气呼呼地瞪着如风,他记起了前几天晚上被如风救下的事,所以也没法反驳。
云天泽一手轻叩在桌面,轻声道:“如风正值少年,才十七岁,有着高强的武艺,虽说身材没那么强壮,但脸蛋长得好啊,做男人好看,做女人也好看,而且还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人又亲切开朗,家世也不错,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和夫婿的好选择啊”
如风忙地点头:“没错没错,我就是觉得我很优秀!”虽然她不明白云天泽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人家在赞扬自己嘛,而却也说得很对!简直是太对了!
煜宣做出呕吐的表情,这是跟如风学的,嘲讽道:“真不害臊!厚脸皮的家伙!”
如风很委屈:“可是天泽说得很对嘛,你就心眼小,见不得人家比你强!”
煜宣回嘴道:“哼,你又懒又好吃,上课老是打瞌睡,仗着一点小聪明欺负我们,还外带欺骗书院,而且还爱说谎,每次请假出来都是为了吃东西,可是每次都不帮我们带点回去,不能同享乐。还有,有事求我们的时候就嘴巴如蜜,什么好话不要脸的话都可以说出口,但没事求我们了,就把我们甩在一边,连吃饭都不肯去,非我们去帮你买。还有还有,你老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每次都是宿舍欺负可怜兮兮的我,用暴力手段威胁我帮你买饭!”一口气说下来,几乎都没有停顿,让端菜进门的寒山吓了一跳,师兄有那么多恶习吗?
如风涨红了脸,刚要过去教训一顿煜宣,就看见寒山目瞪口呆的样子,只笑道:“寒山,把菜端上来吧,刚才的话你当他在念经。”
寒山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煜宣,把菜端上来后就赶紧下去了。
门关上了,煜宣又道:“还人前人后两副嘴脸!”
如风气极,反而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只好挤出几个字,道:“以大欺小!不要脸!”
煜爵笑了起来,看着煜宣和如风的斗鸡眼,道:“好了好了,该吃饭了。”
如风委屈地挨近煜爵:“爵哥哥,你看我有那么多缺点吗?”
“没有没有,如风,这些只是一点小缺点,可以忽视的,没事,其实你很优秀的。”煜爵赶紧安抚道。
如风这才得意地朝煜宣扬扬下巴。
云天泽却在此时道:“如风,以后你想和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如风怔住了,看着云天泽,见他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忙低头道:“我可不可以谁也不娶?”语气可怜兮兮的。
煜爵看了一眼如风低垂的头,平静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来,我们开始吃饭吧,免得待会饭菜凉了。”
云天泽看了一眼打圆场的煜爵,眼里高深莫测,却不再说这类话题,只是道:“如风!”
如风挑挑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就把他的白玉碗拿了出来,仔细地帮他盛好汤。
煜宣又说道:“如风,我和哥哥认识你那么就,你都没对我们这么细心过,真是不公平!”
如风瞪了一眼:“天泽身体不好,而且还为我挡了一球,我乐意为他服务!”
云天泽看着碗里色泽金黄的鸡汤,细语:“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的。”语气有一丝失落。
煜爵和煜宣不着痕迹地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如风则把筷子伸向喷香的鸡块道:“开吃咯!”
于是四双筷子一起开动。
几天后,太子来了。
枫贤书院顿时紧张有序地开始忙活起来,如风没有他们的紧张不安,只是她很好奇太子这个人,所以还算是比较期待,而且到时候她将会代表迎战对方的“书”这一块,如风对此还算是有把握的,最近他为了写小说,攻读了很多书,要自己做一出来也行。
不过,如风皱眉,总觉得煜爵和煜宣这两兄弟最近有点不对劲,两人老是神秘兮兮地凑到一块说着些什么,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还有云天泽,最近也很沉默,如风现他吃饭也不多了,好像瘦了。
还有木问尘,最近自己去学“传音入密”的时候,他一脸的冷漠,让如风有些不安。
第076章 驾临
太子驾临的那天,天气格外地晴朗,太阳很暖和,柔软的枝条迎风招展,广场上的鲜花盛开,花团锦簇,好不美妙!
如风看了下脚尖,地上很干净,而现在所有的人都肃然地站在书院的大门口,等待太子的驾临。
如风和煜爵他们三个站在书院夫子的后边,所以还算是视野良好。
如风偷偷地瞄了一眼冷着一张脸站在最前面的木问尘,唉,他怎么又回到了他们刚开始相处的表情了?刚才自己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让如风的一腔热情当场遭遇了冰水,整个人的心情也不好起来。
如风再仔细看了看木问尘的侧脸,线条美好性感,犹如雕像,紧紧抿住的两片唇瓣有着自然的红润光泽,但他全身散出来的气息却令人不由得感到一股冷意,可是明明现在很暖和啊。
如风再看看自己右手和再过去的煜爵和煜宣,两兄弟这几天都不对劲,老是严肃着一张脸,煜爵还老是对着自己欲言又止,想逼他说出来嘛,他又不肯,而煜宣现在也没心思嘲讽自己或者和自己打架,因为他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忙,老是神神秘秘的。
如风再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云天泽站在这里,由于挨得近,如风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似花香,但又比花香少了一分甜腻,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似花香,但又比花香少了一分甜腻,多了一分清爽。刚开始如风很不习惯一个男人身上比自己还要香,但看到云天泽美丽的脸,就觉得那香所已经和他浑然一体了。
云天泽最近也是眼光复杂地看着自己,默默无语,让如风也很无语。
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些男人都那么别扭?如风真想仰头长啸,最近自己真的有点寂寞呢,都没人陪自己玩,所以只好隔三岔五地溜下山去寒山对打,不过话说回来,寒山最近的武功进步了很多,想来都是自己的功劳啊。想到这,如风的心情又好过了一点。
如风脑袋里转了很多念头,但实际上时间也没过多久,但她已经忍不住了,忙把身体的重点从左脚换到右脚。其实以前她练武的时候,蹲马步不知道蹲了多长时间,那时她都没叫累,只是现在觉得无聊,所以才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可恶的,那个太子怎么还不来?如风隐约知道,他们的异常应该是因为这个太子的到来,所以还未见面,如风就对太子没什么好感。
煜爵和云天泽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们两人同时转过脸来看着如风。
如风见他们注意自己,心里大喜,忙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煜爵眼里闪过笑意,拍拍如风的肩膀,嘴巴开合道,“忍一忍就过去了。”当然,他的声音没有出来,只是如风读懂了他的唇语。
云天泽也朝如风眨眨眼。
如风顿时身体和心里都好受多了,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啊,只需要那人看看自己就好。
很快,煜爵和云天泽又恢复了正经的姿势,如风又开始呆了,她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木问尘的头,想到最近几天练习的“传音入密”,一时兴起就想和木问尘说话。
于是,如风努力凝聚内力,试图把声音凝聚志线,然后再传达室给木问尘,可惜直到她都满头大汗了,木问尘那边还是没什么动作。如风正在泄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丝细若蚊鸣的声音传来,内容是,“你还没练成,不要乱用。”
如风一惊,差点就直直地摔到地上去了,正欲张嘴,突然现这个场合很严肃,于是只好闭上嘴巴,刚想又凝聚内力时,此时刚才的声音又传来,“你安分一点,这个功夫很费内力的。”
于是如风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敢再乱动。不过现在如风可算是明白了,木问尘的功夫可比她自己高多了。
在如风胡思乱想,开始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太子一行人终于姗姗来迟了。
前面是身穿盔甲的威武士兵,中间被众人簇拥的是太子,如风还没看到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要跟着跪下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一起喊到,如风嘴巴张了张就是没出声,然后她现她身边的两位也没有出声,而且跪得也和自己一样不诚恳。
等到那个高贵的太子殿下叫“免礼”的时候,如风很快就站起来也,她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木问尘,现他并没有下跪,因为他已经站在所谓的太子旁边去了。
真好!如风羡慕地想着,不用下跪呢。
“这就是枫贤书院的学生吗?”很久之后,一个低音男声响起,如风记得这是太子的声音,想来是介绍完那帮使者了。
“是的。”木问尘清越的声音跟着响起,语气不卑不亢。
“都是一表人才啊!”太子哈哈大笑,可惜貌似没人敢跟着笑,所整个广场就只听见太子一个人的笑声。
疯子!如风心里腹诽。
“咦,对了,这里的哪四个是所谓的‘四大才子’?”太子笑过之后又问。
木问尘看着如风他们,道:“你们出来见见太子吧。”
于是夫子们让开一条路,如风他们得以“重见天日”。如风低着头,只看见绣着金线的精致靴子,她不敢随意抬头,开玩笑,万一被他说自己不分尊卑,那自己的小命还在吗?
“抬起头来吧,不用紧张。”太子的声音又响起。
如风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太子。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衣袍,他没有穿正式的官服,反而是看起来很休闲的样子,紫色衣袍,上面绣着祥云图案。
比如风高半个头,看来皇家的基因不错,这太子长得还算俊秀,起码白皙的皮肤就和如风、云天泽的有得一拼!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啊,吃得那么好,不好也难!
如风现太子的目光温和,一副敦厚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挂着,此刻,他正看着如风。
太子看着如风道:“这是尉迟将军的孙子?说来尉迟老将军是我国大名鼎鼎的武将,谁知竟出了个舞文弄墨的孙子,我本来还好奇着呢,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一表人才,就是太秀所了点,哈哈,和尉迟老将军威武的气概完全不同啊!不过据说你很有学问,所以以后当文官也挺好的,嗯,很好。
事实上,太子的态度很和蔼,眼里的笑意很温和,闪着诚恳,看起来像是在真诚地赞美如风,可是如风就是不喜欢他,但场面话还是得说。
如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有些腼腆地说道:”谢太子缪赏,草民愧不敢当!”
太子微微一笑,道:“无妨,待会和各国使者交流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的实力了。”
刚一说完,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其他三人身上。
不知为何,太子就只是和云天泽说了几句,然后和煜爵和煜宣点了点头,如风这才知道云天泽是云州富唯一的外孙,他们祖上曾出过一个大官,用现代的话来说,他们家还是全国著名的慈善家。
至于太子为什么对煜爵和煜宣那么奇怪,如风就不知道了,也不想去探究。
不经意间,如风和木问尘的目光相撞,木问尘沉静地看了如风一眼,很快就转开了,让如风是失望不已。
此时木问尘开口道:“我们还是先回到书院去吧,这里谈话不方便。”
太子点点头,于是大家就一起打道回府了。
走的时候,那些使者特意凑了过来,他们穿的衣服和紫罗国的差不多,人也长得差不多,除了右楠国的有些人长了蓝眼睛,而且他们的身材比一般人的高大,说话也直率些,但如风就是喜欢他们。因为他们的蓝眼睛让如风想起了木问尘那双深遂的眼里偶尔闪过的蓝光。
此刻,如风他们一堆学生走到最后,有些使者也退到了后边和学生们一起走,想来,这个场合不算是很正经的场合,毕竟人家都说是来交流的了,而且这里又不是京城。
不过显然地,有些人对如风很感兴趣。
那个高高个子,如风只到对方胸膛的人认真地看着如风,蓝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道:“小个了,你今年满十五岁没?”
如风的嘴角有些微微抽搐,道:“我已经十七岁了。”
“可是你长得很小,像个娃娃,很好看。”那人又认真地说道。
如风的脸微微红,也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道:“你也长得很结实,身体看起来很好。”
“那当然!”对方露出自己强壮的胳膊,道,“我过几天还会和你们洛林书院的人比武。”
如风恍然地点点头,难怪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武夫嘛,不过很好玩就是了,所以回书院的路不算很长,很快就到了。
回到宿舍后,如风瘫倒在床上,卷着被子,煜宣皱眉地坐在他的桌子前。
煜爵和云天泽很快就跟了进来,四人聚在了一起。
“如风,刚才你和那石楠国的使者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云天泽走过来坐到如风的床上。
如风想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他只是说我长得好看。”
煜宣阴阳怪气地接口:“你忘记说了一句,对方还说你长得很矮!”
如风瞪了他一眼,辩解道:“他只是说我看起来很小,这说明我保养得好,不像你,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三十岁的模样了。”
这次煜宣没有再回嘴,只是看了眼煜爵,让如风也没有了战斗的兴趣。
“对了,你们说,这次所谓的交流,我们一定要赢对方吗?”如风突然想起,于是连忙问道。
煜爵沉稳地点头:“嗯,此事虽说是看起来很轻松的交流,但大家还是要全力以赴的,免得丢了我们的面子。”
煜宣仰起头,看着煜爵,道:“事实上,我们已经丢了面子了。”
煜爵漆黑的眼眸看着煜宣,道:“我无妨。”
煜宣于是不再说话了,只是阴沉着一张脸。
云天泽眼睑低垂,看不出他的心思。
如风心里涌起了一股烦躁,因为她觉得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不简单,而且看起来比平时陌生了很多,于是只好沉默下来,抱着枕头呆,想着下午比赛的事情,想起夫子们的紧张,如风就显得很轻松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很大把握胜利,前提是把前人的东西抄袭下来。
沉闷的中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的那餐,很丰盛,如风却没什么胃口,但还得在食堂里应付别的同学,因为大家都来为如风加油鼓气,连夫子也过来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这次在国际友人面前扬扬我们枫贤书院的脸。
如风全部笑脸相回,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下午很快就到了,虽然有太阳,但这样的天气,晒太阳反而觉得很暖和,所以也没人在意太阳的暴晒。
各就各位,一干重要人物,包括使者的头头,还有一些如风不知名的人士和知名的人士也一一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今天下午比的是“琴棋书画”,这是四国最传统的比赛项目,所以没得选,如风虽然觉得不耐,老是做那两歪诗有什么意义哦,但她还是不能反抗。
一上场后,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使者介就露出了真面目,一个个都是严肃正经,如风这才真切地知道这场交流不是闹着玩的。
如风被安排在第一场,据说是夫子们是看在如风以往百战不殆的成绩上才做出的安排,就想一炮打响枫贤书院的名声。
果然,上场后,如风挑战三国使者,一堪称经典的诗句和对联从如风口里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在众人的眼里是,如风出口成诗,思维敏捷,文采出众,又兼之风度翩翩的书生外表,对方又没什么还手之力,这科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嘛。
所以毫无悬念的,第一场交流,紫罗国就拔得了头筹,包括太子在内的国人都有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077章行动
如风下来的路上,就朝木问尘那里望了望,然后再向太子微微一笑,点点头。
看到木问尘眼里对自己的赞许,如风觉得太子那个竹笼向向简直就像灰尘那般可以随意抹去。
回到自己的的座位后,第二场是煜宣,所以还可以看到云天泽和煜爵。
煜爵拍拍如风的肩膀,小声道:“如风,很厉害!”眼里有着疼爱。
如风扬扬下巴,说道:“是我记忆力好。”
煜爵没有理解如风这句话的内容,所以只是笑笑。
如风见云天泽很关注场上的比赛,以为他很紧张,就道:“天泽,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我看好你的。”
云天泽古怪地看了一眼如风,没有说话,让如风只好无趣地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甲。过了一会儿后,见大家都注意场上的比赛,如风也忙抬起头看着,其实如风对煜宣很有信心,他小时候就很有天赋不说,人也勤奋。
果然,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后,在如风的pp坐疼之后,四人的画画终于完成了。
如风不懂欣赏画画,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可以认出一些染料的,眼前的这四幅图色泽鲜艳,不易退色,采用的应该是矿物颜料,而画画上不是婉约的江南水景,就是磅礴大气的高山流水图,看得出画工了得,线条流畅优美。
但如风私心觉得煜宣的最好看,因为他大量果断使用了大面积的石青、石绿、朱砂,整幅画面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那些评委说了一大堆如风不懂的专业词汇后,就宣布是春藤国和紫罗国拨得头筹,平列第一。如风一惊,看着春藤国使者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再看看煜宣脸上的平静,心里暗暗皱了皱眉。
煜宣下来后,煜爵悄悄地握了握煜宣的手,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煜爵就接上上场了。
如风露出一个笑容,看着煜宣,道:“宣哥哥,你画很好看,我很喜欢。”
煜宣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对方的画技的确比我熟练和流畅,我胜在有新意而已,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风看不惯他有些落寞的样子,在如风的心目中,煜宣一向是嚣张的、神采飞扬的,所以她赶紧说道:“可是我觉得有新意更重要,你有天赋,只要给你时间,你的技巧可以练得比他更好,而他就不一定有你的新意的。”于是又说了一大通关于创新有多么重要,多么伟大的话,总算把煜宣哄得开心点了。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煜爵也开始要表演了,如风他们忙屏气凝神地听着。
这次煜爵选择的是古琴,如风闭上眼睛,感受那磅礴的乐曲,听到第一声,如风就隐隐感觉到有一股肃杀之气,正要认真感受的时候,就现琴声已经转为柔和,犹如静夜里的轻快的夜曲声,如风正有睡意的时候,琴声陡然一转,刚强有力,仿佛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幅画面: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
如风心里微微一震,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响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心底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对!没错!如风猛地睁眼,这曲子貌似要木问尘弹过的!虽然有些不同,虽然如风对音乐几乎是一窍不通,但眼前的这曲子和木问尘经常弹奏的一曲子很是相像,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想到这,如风就很想看看木问尘的表情,唉,她真恨不得自己的传音入密马上学会,这样就可以听听木问尘的看法了。
接下来还有其他三国的演奏的,但显然的,听了煜爵的琴声后,其他的大家都心不在焉了,于是到最后煜爵毫无疑问地赢了。
如风的眼神复杂地盯着煜爵,煜爵不明所以,他看着如风:“你怎么那么看着我?”
如风想了想,只好摇摇头:“没事,只是没想到爵哥哥深藏不露,竟然能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
煜爵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胡乱弹奏的。”
如风看不懂他眼里闪过的情绪,于是只好不再说话,乖乖地看着云天泽和别人的比赛。
但说实话,如风对围棋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她很忆僦在等待中睡着了。
煜爵和煜宣相互对看了一眼,眼里闪着无奈,所以两人只好不动声地把如风围在中间,让如风顺势挨近一个人的肩膀上。
煜爵微微调整如风的头部,看了看周围,大家都没注意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他不带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云天泽,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会选那曲子,应该会有点冒险吧?希望“他”不会质疑才好。
煜宣看着如风不自觉地挨近哥哥,再看看哥哥看向如风的温柔表情,心里一阵酸涩,这样的场景,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而自己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作为旁观者看下去?
如风是被吵醒的,现场一片吵闹,如风忙搜索眼前的煜宣和煜爵,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煜爵看着他,把如风额前的头拨了拨,道:“云天泽晕倒了。”
“什么?”如风大叫,惊讶地看着他,道:“他现在在哪里?”
煜爵眼睛看向某一点,道:“他已经被送走了,你瑞暂时看不到他了。”
如风担心地说:“他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太阳太大了?”
煜爵忍住心里涌起的难受,安慰道:“应该没事的,只是下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他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如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想来这棋下得可真久,难怪云天泽会体力不支,毕竟那是很耗体力的。
煜宣在旁边淡淡地说道:“是春藤国赢了。”
如风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可是我们还是比他们多赢了一场。”
煜宣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如风睡得通红的脸蛋,继续说道:“谁知道洛林书院会不会赢呢?看来这次春藤国野心很大啊,进步了那么多。”
煜爵漠然,扶起如风道:“回去吧,都散场了,接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
如风求之不得,抬眼期待地看着煜爵:“爵哥哥,真是不能去看云天泽吗?”
煜爵眼里一片漆黑,灿若星子的眼眸闪了闪,道:“也许是的,毕竟他的身份特殊。”最后两个字格外说得用力。
于是如风只好失望的跟着煜宣和煜爵宿舍去了——
煜爵和煜宣站在云天泽的房间在。
“哥哥,准备好了吗?我们已经滑退路了。”煜宣坚定地看着煜爵。
煜爵终地叹了口气:“都到这个地步了,即使我们不想也没有退路了,我们去吧,天快黑了。”
“哥哥,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煜宣拍拍煜爵的肩膀,眼里闪着自信。
煜爵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煜宣又说道:“要不要把如风收去?”
煜爵马上反对:“他能去干什么?”
煜宣看着煜爵:“哥哥,你还想不开吗?”说着看了一眼四周,继续说道,“上次是如风救了我,他的武功奇高,诧异一连轻松对付三个一流高手,有他在,我们会多很多胜算。”
煜爵还是皱眉:“不行,太危险了。”
煜宣苦笑:“哥哥,你没对谁那么心软过,只有如风。”他紧盯着煜爵的眼睛,道:“只有如风,再说了,他是男的,而且凭我们去过他们家那么多次,哥哥,他已经被我们卷进来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抽身了。”
煜宣还想再加一个理由,但他相信自己的哥哥也明白地看出来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破而已。
煜爵最终妥协,道:“保证他的安全。”
煜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和你一样,也不想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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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宿舍,倒在床上,连饭也不想吃了。正在烦恼怎么见云天泽的时候,就现煜爵和煜宣推门进来。
煜宣把如风拉起来,说道:“如风,跟你说件事。”
如风从来没有见过煜宣那么严肃认真,于是只好收起颓废的表情,也认真地注视着他。
“今晚跟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如风默然,知道自己不可以拒绝的,于是只好默默地点头,心里闪过一阵不安。
煜爵看着如风,道:“你小心点。”
如风勉强露出微笑:“放心吧,爵哥哥,我武功那么高强,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也顺便可以保护好煜宣。”
煜宣瞪着他:“到时会有专人来保护我的,放心,还有,其实我的武功了没那么差的。”还是忍不住辩解了。
如风做了个鬼脸,气氛才没有刚才那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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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大地一片寂静。
如风身的穿上上次的黑衣加面罩,小心冀冀地跟在煜宣后边。刚开始他们先在汀州城绕了几圈,最后在如风晕头转向的时候,才直奔目的地。
如风心里暗叹:这不知道目的的事干起来就是没有安全感,比做贼还糟糕。人家做贼的起码还知道今晚要去那谁懂我的户人家踩点抢劫,而自己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家的屁股后边,然后在别人叫自己出手的时候出手。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跑龙套或小喽罗角色嘛,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管如风心里是如何想着的,她还是得乖乖地跟在煜宣后边,而她的后边,也还有一串人,前面也有一串人。
如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她的内力还算是深厚,所以夜里视物也不算很困难,而那个跟前跟后的黑衣人貌似也很厉害,行动迅,组织力强,这让如风想起了云天泽的那些家丁,也是这般训练有素。
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到了城外一外树木里,煜爵手一挥,黑衣人迅散开,然手一个普通中年人模样的人拿着一些工具在漆黑的树木里找找寻寻。之所以说他是普通人,是因为如风感觉到他没有内力,但看起来在其他方面本事还挺大的,可以让煜宣那么看重。
如风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凝视看了看四周,貌似也没有什么危险,但周围还是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如风的眼睛扫视了树林一周,生怕有什么猛蛇之类的跳出业,而且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唯一出声音的就是黑衣人走动的声音,但在静夜里听起来,也实在是太安静了。
如风猛然一惊,灵光一闪,忙把煜宣拉过来,道:“煜宣,有没有觉这里很安静,很不对劲?为什么没有虫叫之类的声音?”
煜宣的表情在黑夜里看得不太清楚,但他附在如风耳边的声音却很清晰:“因为这个林子本来就很奇怪,里面据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声音的。”
如风这才微微入下心来,她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作,没有问他们在找什么。
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密道,如风讶然,煜宣眼里闪闪亮,当场就派人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在煜宣不耐烦的时候,终天有人出现了,刚才那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颗光的珠子给煜宣,煜宣忙用事先准备的面料盖好。
惊鸿一瞥,如风看到那颗珠子有自己拳头那么大,不是夜明珠出的带白色的荧光,而是蓝中还紫的美丽光芒,如风还没来得及想它是什么材料做的,就在刚走出树木的时候,一群比自己这方更多的人冒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如风他们!
第078章巨变
如风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哪那么容易让我们取出宝贝的?这世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多了,只是没想到煜宣会是那只可怜的螳螂。
想到这,如风就望了一眼煜宣,见他神色镇定,也就放下心来。
“待会记得抓住机会就跑,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了。”煜宣附在如风耳边轻志道。
如风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点。”见他没有叫自己的名字,自己也不敢说出他的名字了。
煜宣露出一丝笑容:“放心。”
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那方的领已经不耐烦了,一声令下,紧接着,拨剑出鞘的尖锐声此起彼伏,严峻如山,剑拔弩张的对垒局势一触即!
没什么好说的,如风知道这场对打已经是势在必行,她抽出自己的银剑,划破长空,沉闷的空气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
众人一惊,已经被如风的剑所吸引。
如风的脚微微颤抖,声音却很沉稳,带点微微的嘶哑:“我今天会不会真的要开始杀人了?”
煜宣听罢,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严肃、攸关生死的场合,煜宣真的想大笑出来,但随即涌来的却是一阵苦涩,是自己让如风陷入了这种困境啊。
可惜煜宣还不得及说什么,对方听到信号,就已经挥剑杀了过来。
如风无奈,为了活命,只好举起剑就刺,和以前一样,如风也没有使出那些绝情的招数,她专往人家脆弱的部分攻取,都是为了让对方无再次战斗的能力。如风一边注意着煜宣的战况,生怕他有危险,一边与敌人纠缠,动作迅,锐不可挡。
煜宣身边还有黑衣人保护,他自己也举剑刺杀,下手果断,没有如风的仁慈,他毫不犹豫地在下属的帮助下,把自己的泛着锐利光芒的剑尖送进了对方的喉咙。
如风在身边看着一半的敌人,不断地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替补上来。
如风暗暗思忖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已经解决了一些敌人,但是自己这方的人也剩下不了多少了,要全身而退,还是比较困难的。
再看看对方的领,正在双手拖拳地看着场中的争斗,他视线的绝大多数的时候都紧紧地盯着煜宣看,如风皱眉,自己即使武艺高强,也经不起很久的车轮战,体力和内力终有耗尽在一天,那时只怕就是自己和煜宣的死期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行突围,杀出一条血路,这样才有可能冲出去。
想到这,如风暗暗注意煜宣的位置,手中冷寒的剑光骤然一闪,尖锐的啸音呼啸而来,紧接新着,波涛汹涌的光影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来,直指周围的敌人。
啪啪啪,一圈的敌人被如风剑气所伤,很快就倒下了,如风见状,赶紧侧身飞过,腰一扭,很快就来到煜宣身边,和他平排。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道。
“没事!”
“没事!”
又是同时答道。
如风微微一笑,精神好了很多,但溅到身上和周围浓重的血腥味,却让如风越来越不舒服。眼看自己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如风内心着急,手中的剑势更凶猛。
此时,对方领一跃而起,身体犹如一支毒箭,直直地往如风的后背刺去。
煜宣不经意间看到,忙叫道:“小心!”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挡在如风的前面。
如风大惊,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忙奋力地旋身,按住煜宣,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剑势,让敌人有隙乘,全身却蓄满全身的内力。
电光火石之间,煜宣已经出一了声绝望的悲鸣。
啪的一声,领不敢置信地跌落在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如风指尖的一枚飞镖已经悄无声息地射进了他的喉咙。
如风没有再看那瞪大眼睛的男人,自己不能再妇人之仁下去了,否则这样下去害死的只是自己的煜宣!
于是手中的剑不再留情,一招一式都透着无情,招招致命。
煜宣从震惊中回神,见如风没有受伤,心里一阵狂喜,见如风那么神勇,也就放下心来。
但无论如何,敌人还是太多了,总感觉怎么杀都杀不完,自己却渐感无力,手脚不似先前灵活迅捷,而敌方的攻击似乎绵绵不约,越的凶狠猛烈。
正在思忖间,又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见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眼前的敌人射杀掉。
如风一阵惊喜,看了一眼煜宣,他也正好看着自己,长期的相处让如风和煜宣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且战且退,两个带着剩下的几个自己人很快就逃入了密林。
“如风,还有力气吗?”奋力地走了一阵,煜宣忙问道,气喘吁吁的。
如风也是气喘,身体疲惫至极,但还是镇定下来,调整呼吸,道:“我还好,对了,刚才那些人是哪里的?”
煜宣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是我的,因为我的一部分人马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了,可是没想到我的行踪还是让人给现了,估计是出了内奸,不过现在不要说这个了,反正我们现在暂时逃出来了。”
如风侧耳倾听了下,道:“没那么简单,他们在我们打得疲惫的时候出现,摆明了就是想渔翁得利,估计过不久就会追来。”
煜宣望着剩下的五个黑衣人,把怀里的东西拿给如风:“拿回去亲手交给哥哥,我们分两路,这样胜算大一些。”
如风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煜宣却坚定地看着如风:“听话,你快去吧,这对哥哥很重要!而且哥哥那边知道我们这里出了问题后,一定会派人过来接应我们的,所以我也会没什么危险,现在分开也只是以防万一。”
如风于是不再犹豫,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接过手中的盒子,把它揣进怀里,就往一个方向走。
两人终是分开了。
如风自己一个人在密林独行,还是晚上的那片密林,一点声音也没有。如风身休疲倦,抬头望了望天,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走了一夜了,难怪会体力不支。
如风想起了煜宣,他们一堆人的目标那么大,应该危险系数也比自己大。摸摸怀里硬鼓鼓的盒子,如风想不通为什么煜宣为了这个盒子连命也不要了。
停了下来,如风脱下身上的黑衣,露出里面的青衫,再看了下方向,跟着启明星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风终于走出了密林!
来到大道上,如风施展轻功,很快就回到了越州城,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切也都好,除了身体的疲惫,和心里的疲惫。
现在她还是担心着煜宣,自己没遇到危险,那煜宣的危险不是很大?
如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穿梭,此时正好是早**点的样子,街上还没有太多的人,如风想走快点,但已经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经意间,如风却看见云天泽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风一阵惊喜,忙叫了一声:“天泽!”
云天泽微微一笑,在前面走着,如风跟上去,和他并排走,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书院吗?”云天泽看着前方,道:“我昨天晕倒被送到了这里。”
“哦,那你好多了吗?”如风关心地问,看云天泽的气色似乎不太好。
云天泽答非所问:“你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如风一听,尴尬地离云天泽远点,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沾染上他,忙道:“没事,一场混战,我和别人打架了。”
云天泽突然问道:“如风,你喜欢我吗?”
如风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喜欢!”
“像喜欢木问尘一样喜欢吗?”云天泽的语气没有惊喜,只是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如风。
如风的脸霎时就红了,低着头道:“这个这个不能比较的,喜欢有很多种,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兄弟,而那个那个木问尘,山长山长呃是我的师长,这两种感情怎么可能相同呢?所以当然不能比较啦。”说道最后语气又变得理直气壮了,头抬起来看着云天泽。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和复杂,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犹如一汪平静的湖水,再也起不了半点波澜。
如风心里着急,担心着煜宣,就忙道:“算了,我要快点回去书院了,天泽,我们下次再聊吧。”
云天泽拉住如风的手,叫了一声:“如风!”
如风不明所以,正要问的时候,却现身后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地看着自己,心底一惊,忙道:“天泽,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此时,如风才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里。
云天泽见状,忙拉住如风的手,不断地走,左拐右拐。
如风一边走,一边问:“天泽,你的手怎么都是汗?”
云天泽只是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危险吗?还不快走!”
如风看那几个人越跟越紧,忙道:“来不及了。”
云天泽去不管不顾,就是一直走,两人终于在一个转弯处停下,如风看看周围,没人,于是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云天泽,着急地说道:“天泽,你拿给煜爵,我去引开他们。”
想想又不行:“不行,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一出个岔子可怎么办?可是我现在的内力不足,怕保护不了你。”
云天泽定定地看着如风:“你放心把它给我?”
如风头不断地探出去,见那几人已经快到这里,就忙道:“你快点走吧,从这里出去很快就是大街,然后你拿给寒山就行,这里很近的,他会帮忙的。”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盒子塞进云天泽手里,把他推到另一条胡同上,召见接着就闪身走另一条胡同。
果然,那些人追着如风,如风数了一下人数,还好没有跟着云天泽,事实上,如风也隐约知道,云天泽身边应该有高手保护的,所以才那么放心。
但令如风奇怪的是,那些人也只是跟着如风,却没有动手,饶是如此,如风还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甩掉。
擦了一把汗,如风不顾酸软的腿,就连忙往书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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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贤书院里
木问尘站在凉亭里,迎风而立,眼睛望着远处。
不久木潼飞身上来,站在他的身后,沉声到:“主子!”
木问尘伟岸的身躯微微一晃,很快就镇定下来,身躯紧绷道:“说吧,如风有没有危险?”
木潼低头,说道:“没有,放心,主子我们的人终于在最后的时候赶到,一路护送如风进城,直到他在城外遇到云天泽。”
“云天泽?”木问尘玩味地说着这个名字,身躯放松了下来,道:“他的身份查明了吗?”
木潼恭敬地上前一步,把手中的密函递给他。
木问尘展开一看,不一会便把手中的密函化为灰烬,脸上沉了沉。
木潼此时便道:“主子,既然如风已经没事了,那您也该休息了,您已经一夜没睡了。”
木问尘转头看向木潼,问道:“你可知道云天泽的身份?”
木潼不解,此时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木潼忙取下一看,道:“主子,如风那小子已经把“它”给了云天泽,我们要不要拿回来?“
木问尘露出一丝苦笑,沉声道:“现在拿也不容易了。”
“为什么?凭我们的实力”木潼不服。
“我说过不要介入这件事,我只是要你去保护如风。”木问尘打断了木潼的话,过了半晌,才又长叹道:“罢了,终归会有一着的。”
话说完,已经飞身下去,走进里屋。
木潼呆愣在原地,握紧拳头,如风,我们的梁子又结大了!眼光不经意地扫过地上的粉末,忍不住好奇:云天泽的身份?他还会又什么特殊身份吗?
*****
如风好不容易回到枫贤书院,悄悄地翻墙而入,回到了宿舍。
忐忑不安地推开门,看见煜爵和煜宣都在里面,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就好!”如风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
煜爵和煜宣也松了一口气,煜爵走了过来,看着如风道:“你也没事就好,我们真怕你出事呢,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如风正要回答,就看见煜宣的背部**着,上面包扎了一圈的白布,忙跳起来道:“煜宣,你受伤了?”
煜爵苦笑:“我去的不及时,让小三受了点伤。”
煜宣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没事,对了,如风,你昨晚替我挡了一剑怎么会没事呢?”说着就干脆把上衣全部褪下,刚才有人进来,匆忙之下才把衣服拉上来的。”
如风露出一丝微笑:“我穿有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你还说呢,你怎么就那么不自量力的替我挡剑呢?我是去保护你的,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而且还差点帮了倒忙”当时情况虽然混乱,但那人要偷袭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自己曾经受过了师父和爷爷的特殊训练,所以敌人要想在混战中偷袭,就要做好我如风出其不意打败的准备。
不过想起那一剑,虽说有小衣护着,如风还是觉得背部一阵隐隐作痛,那人的功力不错,再加上自己的反应时间不够,所以还是受了一点点的伤,不过如风没有说出来,免得他们要看。
煜宣恍然大悟:“难怪你没受伤?不过你当时把那人打死真是干得漂亮!”心里却不是滋味,当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替他挡剑,瞧,人家还嫌弃自己麻烦呢?
如风心里顿时恶心了起来,横了他一眼,道:“你别说了行不行,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坚决地杀一个人。”以前都是杀动物的。
煜宣于是默然,没有再说话。
煜爵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才道:“对了,如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伤心,刚才我的人来报,说云天泽是夫藤国的二皇子,也许以后我们会和他为敌了。”
如风一听,本来因为太累,还准备调息的,闻言马上就跳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收到那个盒子,就是煜宣交给我那个盒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煜宣吓了一跳,不解地说:“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当时给你带回来了。”
如风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床上,半晌才道:“可是我把它交给云天泽了。”
第079章决然
如风一路跑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只是继续在书院,她就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煜爵和煜宣,毕竟这是自己亲手把东西送给云天泽的。
如风苦笑,不用云天泽费尽心思来拿,她自己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很想见云天泽一面。
在大街上继续走着,茫然若失,有点浑浑噩噩的感觉,如风苦笑,这大概是自己前世十九年和现世十七年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所以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现在自己才那么难受。
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啊!如风感叹,觉得自己过去太一帆风顺了。
如风感叹的同时,眼睛却是毫无目标地移动,猛然间,被人撞了一下,如风惊醒了过来,摸摸有点疼痛的腰间,看了看那撞上自己的身影,是个小孩,眼光流转间却不经意的现小孩消失的方向有一辆普通的马车。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风吹过,车帘微掀,马车里露出的竟然是小青的侧脸!
如风浑身一震,拨腿就跑过去,马车此时也跑动了起来,如风什么也没想,就施展轻功跑去,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也不在乎,眼里只有前面的那辆马车。
眼见自己度受阻跟不上,如风迅地往周围看了看,就毫不犹豫地把路边的一匹马抢过,抽剑斩断马僵,纵身一跃,人已经稳居在马上。
马的主人赶紧喝道:“小贼休得偷马!”闪身便扑了上来。
如风自知理亏,回头道:“借我用用,回头还你!”话音未落,人已经用手中柔软似腰带的剑一抽,马匹吃痛,一声嘶叫,冲向前去,只留下身后马主人的咒骂声。
如风不管不顾,只顾着盯着前面的马车,人群慌乱了起来,前面的马车飞驰,后面的马也跟着奔跑。
渐渐的,马车和马都出了湘州城,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如风心里着急,最后咬咬牙,终是弃马施展轻功,犹如一缕青烟,狂奔了一阵,终于赶上了马车。
“停住!”如风一声大喝,站在路的中央。
“嘘”马夫一身低喝,两匹马的前蹄高高扬起,训练有素地停住了。
如风头有些散乱,眼神清亮有神,手里拿着自己的软剑,大声道:“云天泽,你出来!”
马夫是个看起来坚毅的汉子,他还是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没有看到如风在前面一样。
许久,车帘微微一动,小青的脸露了出来,嘲讽一笑:“如风少爷,你不要不自量力,你打不过我们的。”说罢就做出一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路的两旁很快就出现了几十名灰衣大汉,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如风,气势惊人。
如风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紧紧地盯着小青的眼睛看:“我要见云天泽!”
“我们家少爷不会见你的!”小青恨恨地瞪了一眼如风,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如风眯起眼睛,抚抚被风吹到脸上的丝,扬起一抹轻笑,青衫素颜,衣袂翩飞,竟生生有着令人颠倒众生的惊艳,可他明明是个男人,而他手中拿着的软剑此时泛着柔和诡异的白光,却又增添几分嗜血。
画面诡异得让人有点不安!
周围的灰衣大汉此时不约而同地向前跨进了一步。
如风继续轻笑着,道:“小青,需要我说出你内心深处的秘密吗?”语气意有所指。
小青不为所动,冷声道:“让开!看在你和少爷同窗一年的份上,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风拿起手中的剑,轻轻地摩挲,道:“小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而我尉迟如风虽然称不上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但也有不少人喜欢,她们看我的眼光,和你看”
后面的话如风没有说出来,小青脸色顿时一震,声音软了下来,道:“如风少爷,让开吧,我家少爷不会见你的。”
如风收敛住笑容,讽刺道:“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面对的,怎么说我们都相识一年多,还是”如风眼睛一转,道,“还是你家少爷已经卧病在床,现在已经归西了?”
小青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道:“我家少爷才没死呢,他还好好地躺在马车里!”
如风长剑一指,硬声道:“云天泽,你出来!”
小青的脸上满是懊恼,责怪自己太过于轻易上当。
不久,小青缩头进去,一个清越动人的声音跟着响起:“你还是回去吧!”
如风默然不语,只是紧紧地抿住唇。
“你想要哪颗珠子?”云天泽道,只是隔着一层车帘,却让如风觉得很陌生。
如风咬咬牙,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不能给你,而且这是你亲手塞进我手里的。”
如风再次沉默,说不出反驳的话,半晌,才涩然说道:“是我太轻易相信人了。”
气氛一片沉默,只剩下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树叶唰唰地响。
如风想起以前和云天泽一直以来的生活,打破了沉默,道:“你一直在骗我们,骗我!”心里却是涩然,嘴里很苦,比小时候师父为了帮自己筑基时,强迫自己所喝的草药还要苦上一百陪!
云天泽终于行动了,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出来,撩开门帘,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此刻,他正看着如风。
如风也看着他,两人的眼里都闪着复杂的光芒。
云天泽轻叹:“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说道:“你的身体从来都是好的。”语气不肯定,因为此时的云天泽面色红润,没有了以往的苍白,却更加美得惊人。
云天泽没有反驳。
如风心一抽紧,终天冷下心来,自嘲一笑,冷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把珠子还我!”话音刚落,人已经像一缕青烟飘了过去,手中的软剑注入了内力,变得冷森耀眼,像一支最锐利的箭直直地刺向云天泽。
云天泽似是毫无所觉,撩住车帘的手动也未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
如风眼神坚定,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却还未靠近云天泽,周围的灰衣人就一拥而上,让如风不得不半途转弯,迎战那一群灰衣人。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身体翻转,衣角翻飞,灰衣和青衫相互纠缠在一起,金属相碰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树梢上的叶子响得激烈,沙沙沙地也哀泣。
如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以前她和别人对打时,总会紧张,会不安,即使她很有自信的时候,脑子里也会乱想一通,但此时,她的脑袋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手却很熟练地使出自己所学习的一切,空洞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个个身体倒下了,带着腥味的液体喷上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可是自己却无所觉。
无意中,视野里出现了云天泽的那张脸,毫无情绪,直直地盯着自己。
一个闪神。
热血,喷溅而出。
右臂一阵麻辣,火烧般的辣痛感吞噬了自己全部的感官
很痛,却又不痛,因为手里的宝剑还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
“你就那么想要帮那两兄弟拿到珠子吗?”云天泽一声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如风的耳朵。
如风浑身是血,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她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没错!”
云天泽似乎浑身一震,手里蓦地丢出一个盒子,道:“都给你吧!”
盒子斜斜地射入刀光剑影中,如风精神一震,正要去抢,却现在更多的剑伸到了盒子处,杀红眼的人,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一剑劈下!
如风呆呆地看着那颗即使在白天也散出阵阵幽幽蓝紫光的珠子,在自己面前,破碎
更多的剑收不住剑势,那颗大家都梦寐以求、独一无二的珠子终是变成了粉末。
众人呆愣了,如风看着手中的长剑,身形一缓。
一阵更强烈的刺痛传来,肩膀一痛,手中的长剑毫无声息地落在黄土地上,变成了一根软绵绵的腰带,如风的身躯晃了晃,终是倒下了,尘土飞扬,昏黄一片。
只是不甘心啊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震惊的脸,跌入了黑暗中。
*******
“少爷,该走了,后面也许有追兵。”小青的声音重新响起。
云天泽望着倒在地上的身影,面无表情,静若雕像,刚才的震惊似乎只是如风的幻觉。
“少爷!”由绐至终都静坐的车夫出声道,扬起马鞭,马车绝尘而去,从如风的身边险险地擦过,又是朦胧一片飞扬尘土。
尘土散去,地上只余下如风倒下的身影,还有她的腰带,还有地上的暗沉血水,证明了刚才刀光剑影,曾经生过。
马车走后,不久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树丛两边却突然闪出一抹身影,身材凹凸有致,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她把地上的如风一抱,捡起地上的腰带,就往回去的路飞奔而去。
******
醉月按照惯例,此刻正在食为天里,替最后一名客人把好脉,推荐了他吃什么药膳后,她看了看店里,没多少人了,高峰期过去了。
于是站起来,和掌柜的说了一起,就做准备回后院去休息休息,却现店里忽然闯进了一个人,一个红衣女人,头戴着面巾,让人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醉月此时也无心关注女人的外貌问题,出于医者的敏感,她先看到了女人怀里的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饰,手臂无力地下垂,纤长的手指血迹斑斑,青衫上一片暗黑色。
醉月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
“师兄!”她尖叫了一声。
不多的客人在骚动,掌柜镇定下来,马上想指挥小二把如风抬下,寒山却一阵风似的从后院冲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及轻手轻脚地把如风抱在怀里,冲醉月喊道:“你慌什么慌,快到后院来,还有,快准备好热水之类的。”
醉月顿时惊醒过来,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根腰带,认出这是师兄经常系在身上的,再一看,红衣女子已经不见。
没有时间多想,醉月以这辈子最快的度向后院冲去。
先喂如风吃了一颗药,这才记得把寒山赶出房门,然后,醉月敛神镇定,把手搭在如风的脉象上。
好一会儿,手才重新颤抖起来,心里却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送来及时。
可是看着雪白背上青紫的一块,肩膀上的一个血洞,右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全身上下没哟被小衣服覆盖住的细微伤痕,醉月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没见过更恐怖的伤势,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师兄啊!
“师兄!”哽咽地叫了一声,在她身上擦拭的手却不敢微停下。
在擦到脸的时候,却现师兄蹙眉,眼角却缓缓地留下烫人的泪珠,醉月心里又是一酸。
处理好伤口后,醉月整理好情绪,拉开门出去。
门刚打开,就现一阵旋风卷到了如风床前,来人仔细地看了一会如风,这才走了出来,关上门,严肃地看着醉月:“他伤得怎么样?”
醉月见过他,没有了平时的淡雅出尘,现在的他眼神焦灼,神情有些慌乱。
“没事了,身上小伤口无数,手臂上有一剑,肩膀上也中了一剑,只是剑上抹上了浓烈的迷药,所以师兄才会沉睡不醒,另外,师兄内力衰竭,五脏六腑有一定的损伤,要好好休息几个月才行。”醉月镇定不来,缓缓地说道。
寒山如释重负,这才说道:“谢谢山长关心我家师兄。”
木问尘也恢复了镇定,淡淡地说道:“我把他接到我那里去养伤。”
醉月和寒山连忙阻止。
“不行,师兄现在不宜移动,而且只有我才能更好地照顾她!”醉月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你们这里很吵,不利于养伤。”木问尘犀利地指出。
醉月一窒,终于妥协道:“等师兄醒来,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就接他去。”
“好!”思忖片刻,木问尘答应了。
此时,木潼才有些气喘吁吁地赶来,道:“主子,您跑得好快!”话音刚落,却遇到木问尘森冷的眼光。
木潼忙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醉月和寒山。
两人识趣,醉月去药房了,寒山去准备如风要用的东西。
见四下无人,木潼才道:“那云天泽确实厉害,手下高手如云,把我们的人都伤了个遍。”
木问尘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那么不济事了?”
木潼忙慌乱地低下头,答道:“那事不是刚过吗?以为没什么危险,便撤了下来,只留下三个人跟着,本来想着也够了,谁知道那云天泽原来还没离开湘州城,又正好碰上了如风,然后就打起来,他们正要出信号的时候,就遭到了攻击,所以”
木问尘打断了他的话,硬声道:“你去受罚吧。”
说罢不再理会木潼,直接走进如风的房内。
木潼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关上的房门。
如风一直昏睡着,两天后,她醒来了,却是不言不语,眼里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