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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落月色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txt下载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50章开幕

    如风又在书院忙活了一天,第二天才下山去,先去悦来客栈找醉月和寒山。

    大概是预计到如风要来,所以今天他们都没出去,在房间里等着如风。“师兄!”醉月和寒山异口同声地叫道。

    如风反手关上门,应了一声:“寒山,你的店开好了?”

    “嘿,我打算开个药膳店,师妹可以先替一个人看病,然后看他需要什么,我们再给他煮什么。”寒山先替如风倒了一杯水。

    “嘿,你们决定就好,不过这大厨的人选?”开店最主要的是要厨师,寒山和醉月都不是擅长厨艺的高手。

    “放心,早就弄好了。”寒山笑道。

    “师兄,你还不放心啊,寒山跟个人精似的,这生意上的事他怎么会不懂?”醉月也在一旁温柔地笑道。

    如风点头:“那倒是!”

    再说了一阵的话后,如风他们就去看看那店面。

    只是一个靠街的小院落,前面是店面,有两层楼,第一层大概也就能容纳得下十张桌子的样子,第二层是包间,后院有六间厢房,围成一个小院子。

    现在虽然还有工人在忙碌,但如风看了下,这布置很雅致,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有损害。

    “师兄,怎么样?”寒山期盼地看着如风。

    “嗯,很好,对了,店名叫什么?”如风随口问了一句。

    “风月药膳。”寒山很正经地答道。

    “什么?”如风差点滑倒,“你这是什么名字?有这样的店名吗?”

    一旁醉月也很委屈:“寒山说是取自我们的名字,我跟他说了,这样不好。”

    “改了改了,这名字怎么都会让我想到青楼。”如风挥挥手,强烈抗议。

    “不行,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寒山也很坚持。

    如凡定定地也看了寒山一会,直把他看的面红耳赤,如风这才满意地微笑:“一个好名字是很重要的,师弟,你就改了吧,叫‘食为天药膳’怎么样?”

    寒山愣愣地点头。

    醉月和如风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奸笑。

    如风再待了一会,提出装修的几个建议后,就准备告辞了。

    把寒山撇开,如风悄悄地在醉月耳边说道:“醉月,你千万不要把前天的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行,我以后会跟你说明原因的。”

    醉月庄重地点头:“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我相信你。”如风拍拍她的肩膀。

    告别他们后,如风就拿着斋长的牌子,跑回书院叫上煜宣,准备去逛逛湘州城。

    “叫我出来干嘛,难得的假期,我想睡觉都不行吗?”煜宣懒洋洋地抱怨、

    “我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哼,省得你老是嘲笑我!”如风双眼在街上看着,走进一家很新的酒楼,装饰雅致,叫“应天酒楼”。如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就想到吃的吗?”

    如风叫来掌柜后,和他说了自己的主意。

    他皱眉:“如风公子,老朽做生意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法子,有效果吗?”

    如风自信地回答:“当然可以,运动会那天,一定有很多学子聚在一起,也许还会有湘州城的百姓,到时你们的牌子一出,肯定有很多人看到,看到了就留心了,这样也算是扩大你们酒楼的知名度,为你们带来客源。你们酒楼是新开张的,肯定还没那么多人知道,如果在我们的运动会那么一宣传,那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公子说得也是,但……”他微微迟疑着

    “价格的事情好说,位置的好坏直接决定钱的多少。”如风直接道,故意往煜宣的头上瞄了一眼。

    那掌柜也随着如风的视线看去,倏地眼睛一亮,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就要中间的那块位置。”

    如风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那就要最好的那块位置!”一锤定音!

    走出酒楼后,如风拿着协议书,噙着笑容。

    一旁的煜宣内心里有世佩服,但还是问道:“如风,怎么刚才那掌柜的望了我一眼就答应了呢?”

    如风不负责任地微笑:“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其实掌柜的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到煜宣头上的带后,就一口答应了,也不担心他们是骗钱的。因为单是煜宣头上的那根带就已经是价值千两了,似银非银,似玉非玉,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我总觉得我好像上当了,”煜宣拍拍脑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如风走了很多家店子,拿回来了差不多二百两的定金,煜宣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如风一天的道具。

    又连续忙了很多天,时间在须臾缝间悄悄溜走,人多力量大,枫贤书院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投入到了这次运动会中。所以很快就准备妥当,而众人期待已久的运动会也终于要开幕了。

    运动会开幕式那一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普照大地,广场边的树木叶子绿的亮,鲜花盛开,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微风轻拂,小鸟欢悦地歌唱…………

    众人心情大好起来,如风一大早就起来整理了,穿衣,束,对镜自照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满意。

    一旁的煜宣睡眼朦胧:“如风,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娘们那么喜欢照镜子。”

    如风从镜子里瞄了一眼煜宣,哼道:“整洁的外表可以代表一个人的修养,你可以不必美衣华服,但你必须干净整洁。而且今天可是我们枫贤书院的大日子,也是湘州城的大日子,我当然要仔细检查一遍了,要不然待会在开幕式上会丢脸的。”

    “我说不过你。”煜宣认命地起床,随手把被子卷成一团,爬爬头,扭扭脖子。

    如风叹气:“真是个不爱干净的家伙,你就不能叠叠被子吗?”

    “反正今晚还要睡的,我叠那么整齐干嘛?”煜宣也很理直气壮。

    “那你今天还要吃饭,你昨天干嘛还吃?”还是一样的对话,每天早上,他们总要说一遍,要不然大家都会心里不舒服。

    有人来敲门,是煜爵。

    “如风,可以了吗?今天我们可要早一点去。”

    如风赶紧走去打开房门,看见了衣着兄光的煜爵。

    煜爵看着如风,笑道:“一起走吧。”

    两人就准备离开,不理会煜宣后面懊恼的叫声。如风最后一次去巡视会场,开幕式在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了,现在应该逐渐有人来了。

    木问尘和平时一样早起,做了该做的事情,再吃完早点后,就在凉亭里弹琴,木潼则在凉亭下边练剑。

    只不过木问尘的心思没有放在琴音上,反而凝目向下望去,从这里望去,几乎可以看得见整个书院。

    今天很不寻常,这一大早的,学生们的院落就热闹了起来,可以看见许多人不断地进进出出,大多数人都是穿着枫贤书院的校服,只有一小部分人穿着青衫,而且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木问尘望着如风的院落,怎么也看不到如风。

    琴音停止,木潼也收剑,脚尖一点,飞上了凉亭。

    “今天怎么那么热闹?”低沉的声音响起。

    “主子,您不记得?今天是第一届湘州城书院运动会开幕式,是由我们枫贤书院主办的,到时将会有湘州城刺史、各书院的山长出席。”木潼恭敬呆板的声音响起。

    “开幕式?又是如风的主意?”声音依旧毫无情绪。

    “是,前几天如风公子就已经来邀请您了,昨天副山长也提醒您了。”

    “哦,我知道了,到时你提醒我就是。”

    “是的,主子。”

    与此同时,如风他们已经在广场这里忙开。

    广场很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是茵茵的绿草,本来没有边界的广场现在已经被那些阶梯式的座位给围了起来。那阶梯是一个月前如风订的,由湘州城三家最大的作坊共同赶制而成,看那阶梯后边的署名就知道了。每个阶梯只有六层。可以坐三排人,每排十个人,全场一共有八个阶梯,而每个位置卖两文钱,供不应求。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钱的话,你可以选择站着,毕竟阶梯之间还是有空隙的。

    湘州城八个书院的守卫已经出动了,在维持治安,人群66续续地涌入。如风巡视一圈,看见那各家店子的宣传布条已经在周围拉了起来,主席台上也弄好了,礼仪人员也各就各位了。煜爵站在她旁边,轻声道:“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嘿,希望一切顺利。”如风笑着点头。

    煜爵把手搭在如风的肩上,轻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鬼主意,非要弄这么一个开幕式,山长也任由你胡来,而那些商家也跟着出钱,真是不可思议。”

    如风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而且我这可不是胡闹,我可是很正经地办事的。”如风嘴里说着轻松,整个人却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天,煜爵竟然把手搭在自己的背上,这可是第一次啊。

    上午大概是八点的时候,如风估摸了一下现代的时间,就知道开幕式已经快开始了。因为主席台上坐满了人,湘州城的剌史坐在最中间,在和旁边的木问尘笑着说着什么。

    如风瞄了一眼,小声地说:“是不是当官的都那么胖啊?你瞧,那刺史脸像脸盆那么大,腰上有那么多赘肉,身材比我们的山长都大了一倍。啧啧,,和我们俊美出尘的山长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煜爵看着如风闪闪亮的眼,无语。这小家伙,对木问尘是绝对的痴迷,他现在只要说一句木问尘的不是,如风就可以马上反驳出十几条自己不对的理由来。

    远处,煜宣走了过来,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问道:“如风,你说今天为什呢来了那么多女人?”

    如风随便看了一眼场外,果然,有很多女子来了,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也有很多寻常的女子。

    如风精神更好了:“这你都不懂,你不知道吗?每年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比试都会吸引一大堆人,在这里,如果你大出风头,那估计不久你就会收到某个富贵人家的邀请,有时候还会促成很多姻缘呢。要知道,能在这两家书院读书的学子都是有才或有财的,前途也无量,所以很多人就趁机来挑女婿了。所以啊,你们今天如果想有桃花运的话,就必须表现得好一点咯。”

    煜宣皱眉,恍熬大悟:“难怪你今天早上那么早起,比平日还要注重打扮。”

    “哼,我又不是存的那心思,我只是想让自己高兴而己。”如风说着随意一瞥,然后脸色一变。

    煜爵注意到了,忙问:“你怎么了?”

    如风见云天泽走过来,就赶紧把他的白玉扇子抢过来遮住脸,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糟糕,刚才我看见白少钧的表妹了,她以前来过我家提亲,后来被我爷爷推拒了,刚才她也看到我了。’

    三人笑了起来,煜爵笑道:“原来你还会怕这种事啊,你不是很乐于做这种事吗?”

第051章助威

    好不容易,开幕式结束了之后,比赛也正式开始了,由于比赛项目过多,所以时间就分为三天,而比赛项目的时间也公布在广场一隅的公布栏里。公布栏的旁边还写着各个赞助商的名字,其中寒山的“食为天药膳店”也在其中。当然,这是因为如风暗箱操作的结果。

    此刻,寒山和醉月也跟在如风后边帮忙了。

    “师兄师兄,你这开幕式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那么好玩啊,那个乐曲也挺好听的。”寒山走快几步,跟上了如风,嘴里不断地称赞。

    的确,今天的开幕式让众人耳目一新,一是天气好的缘故;二是形式新颖,紫罗国以前从来没有过;三是在场的运动员都是年轻的男子,长得好看的不知有多少,勾去了不少姑娘的芳心;四是其他六个书院的人是第一次集体参赛;五是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枫贤书院厉害,还是洛林,以前两家书院比赛的时候,能在场观战的人可不多啊,而现在,除了开幕式座位要点钱外,比赛可是免费观看的;六是据说今天还增加了很多项目,众人都好奇地来看了。

    令如风无语的是,有一部分都是中年人,刚开始如风还不理解,后来见男子1ooo米跑步比赛时.一个穿着上好绸缎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那群年轻人大吼:“儿子,加油!儿子,加油!”

    这时候,如风才知道,竟然还有家长特意从家里赶过来为自己家的孩子加油助威来了。

    “斋长,斋长”,如风刚要回答寒山的问题,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就跑了过来。今天,凡是穿着青衫、上面印有某某布庄的,头上扎着白色逍遥巾的年轻人都是枫贤书院派出的礼仪队员和服务人员。

    所谓的礼仪队员就是在开幕式或闭幕式的时候,专门为那些领导指引座位的人。而服务人员,就是指卖东西的人了。当然,他们都是身兼两职的人,这些人一部分是因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本身是来书院免费读书的,如风差不多可以归为这种人了,因为她虽然是名门之后,可是家里确实是没钱;第二种人就是那种什么比赛都不参加的人,不是身体弱就是条件不够,所以就被如风抓来当这个了。

    当然,如风会付钱给他们的,毕竟他们也要付出劳力嘛。

    卖东西?不要以为不可以,别的人没想到,如风可是想到了,一般的小贩可不敢来枫贤书院这种知名的读书“圣地”来卖东西,可是这次运动会不同啊,这么多人,天气又热,总要喝个水吧?然后有些人跑来跑去的,总要饿吧?

    所以如风就在广场周围的树林里摆了四个摊子,分别卖白开水、凉茶、包子和其他一些综合体。别说,生意真的很不错,成本又小,但买的人多着呢。

    “怎么了?”如风微笑地问。给他摇着扇子。

    “斋长,我实在是顶不了了,你去一趟吧,我们卖凉茶的那里,有很多女子都在问你的事情,严重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啊。我看了看,其他摊子也是。”那年轻人满头大汗,脸涨的通红。

    如风凝目望去,果然,不远处凉茶的摊子前站了一大堆的少女,衣衫五颜六色。见如风看着她们,纷纷含羞带怯地低着头,不久再抬头,然后再抛个媚眼,然后再低头,如此乐此不疲。

    如风看了眼睛抽搐,但还是展开一个露出六个牙齿的笑容来,那笑容更是映着整张俊容唇红齿白,圆黑的大眼本来略显女气,但一笑就变成了月牙儿,手中摇着的扇子也让如风显得风流倜傥,鹤立鸡群。这个笑容当场就让不少少女抚着胸口,倚在贴身侍女身上做昏厥状,甚至还有个别激动的当场昏倒!

    其实,如风身边的寒山长得也算俊秀,而且还要比如风高,但如风在气质和气势上就愣是高了寒山一个层次。

    寒山也睁大眼睛看着如风,眼里满是崇拜:“师兄,你好厉害!”

    如风收起折扇,敲了他一记:“什么浑呢?你也跟着瞎闹吗?”

    一旁的醉月跟着窃笑,如果不是知道师兄是女的,她也会受到迷惑吧。不过她左右转了一下,却现那群女子各个都眼光不善地看着她,一惊,忙问道:“师兄,为什么她们那样看着我?”

    如风忙看去,却现她们还是各个含羞带怯。

    醉月感觉不妙:“师兄,她们的眼光真的好可怕!”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煜宣笑嘻嘻地说:“嘿嘿,小师妹,她们在妒忌你呢,你再不离你师兄远点,小心被他们分尸!”

    醉月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一听就明了,于是掩口笑道:“师兄,那我今天就不跟在你身后了,我去看看兰大娘忙得怎么样了?”兰大娘是枫贤书院新来的厨师,做的菜还不错,这次的包子之类的就由她来负责。

    如风笑着点点头就同意了,煜宣脸上挂着一抹坏笑,吊儿郎当地倚在如风身上。

    “矮冬瓜,你说为什么我长得那么俊,为什么仰慕我的人就没有你的多呢?”

    如风撇撇嘴,把他的身子推开:“你在青楼那么受欢迎,你还计较这些干嘛?而且我相信只要你把你的身份亮出来,还不是可以招来一堆蝴蝶?”事实上,自从那次去了凡仙阁后,煜宣就隔三差五地往青楼跑,每晚回来都是一身胭脂味,而且这家伙还辩解道自己是去赏花的,可没采过花。

    “我?我有什么好身份可亮的?不就是一个小官吏的儿子嘛。”煜宣身子又不死心地靠过去。

    如风虽然不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和他吵,只是侧身一避:“行了行了,你再这样下去,明天就该传我们有那么什么断袖之癖了。”

    想了想,如风突然道:“寒山,你还是跟着醉月去吧,今天人太多了。”

    寒山刚开始不明所以,但一望醉月的身影,就现有几个男的在偷偷地打量醉月,于是赶紧点头,就追上去了。

    煜宣正在说什么,刚才的年轻人忙怯怯地插嘴:“斋长,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做呢?”

    如风这才道:“你直接和她们说我喜欢温柔体贴含蓄的女子就行了。”

    果然,那年轻人回去说了一通后,那些自认“温柔体贴”的女子就乖乖地让开了,只是如风仍然处在她们目光的围剿下。

    饶是如风脸皮厚也经不起那么多女子的虎视眈耽,于是就拉着煜宣一起去看比赛去,。

    “矮冬瓜,你今天真是出尽风头啊!”如风正在寻找煜爵的身影,煜宣就在旁边肆笑道。

    “彼此彼此!”如风拱手道。

    确实,今天如风可是最出风头的一个,先,她是枫贤书院的斋长,不看她的家世,单是看她极强的组织能力就已经受到各方面的注意力了,更别提她还有俊美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所以在场的女子迷上如风也是意料之中的。

    同时,煜爵他们三个也因为不同的气质和脸蛋受到了各方的关注!

    “煜宣,你说现在的女子怎么都那么大胆啊?怎么都成群结队地出现?”如风纳闷,她还以为古代的女子都很保守呢。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耳边不断地听到众人大喊“加油”的声音,真是热闹非凡。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而且他们的父兄也想趁这个机会带她们出来,毕竟这里可是有很多全国家世不俗的人。”煜宣嘴角扬起淡淡的讽刺的笑容。

    如风愣了愣,转移话题道:“小影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还有爵哥哥和天泽也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不是举行你说的什么田径比赛吗?据云天泽说,容忆影去参加什么比赛了。”煜宣回道,双眼也在寻找。

    “他?今天参加比赛?”如风吐吐舌头,想不出那冷冰冰的家伙去跑步的样子。因为规定不准在田径比赛中使用轻功,所以如风还真想象不出容忆影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此时,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诸位,下面就轮到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八圈接力比赛了,请大家让让啊!”那声音注入了内力,所以一时之间整个广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顿时,人群都涌去了跑道的两旁。

    如风笑笑,有内力就是好啊,要不然一个简易的扩音器怎么会有这种效果。

    “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呢,我们快点去看看”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口里说着什么。

    “就是,看到底谁更厉害!’又一堆人经过。

    如风和煜宣相互看了一眼,马上也拨开人群,准备去凑这个热闹。

    到了跑道一看,果然是准备开始比赛了,是八圈接力赛,所谓的八圈就是每个人沿着这个特定的跑道跑两遍,每个书院派出四人,现在如风一看,双方都在做准备运动。

    都是一身的劲装,头全部束起,上衣很短,下身是类似于现代的裤子,只是没有裤裆而己,小腿被丝绦缠着,脚下是易于跑步的靴子,看起来就很有“运动”的感觉。

    枫贤书院的是白色的衣服,洛林书院则是蓝色的。

    这个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风现里面竟然有容忆影和煜爵!而且好像那个洛林书院的斋长高越齐也参加了。

    煜宣也看到了,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哥哥会来参加这种比赛!”

    “是啊。”如风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再一看,晕,白少钧也来了。

    不过这样一来,如风看比赛的兴致就更浓厚了。

    只见她双手圈起一个圆,放在脸上,口里则喊道:“枫贤书院,加油!”

    声音很大,顿时,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如风脸上,当然,也包括那些参赛运动员的,如风朝煜爵比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口里喊道:“必胜!”

    煜爵只是微笑,如风也对着容忆影眨眨眼,只可惜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如风就把视线转开了。

    如风暗笑,那家伙,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想归想,如风还是想自家:“枫贤书院的赶快过来,大家聚在一起。”

    这个时候,向心力都很强的,何况是和洛林书院的比赛。所以很快,如风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没想到这时高越齐喊道:“尉迟如风,你不下来跑吗?”

    众人的视线又转过来看如风,知道如风是枫贤书院的斋长,有好事者已经吹起口哨来了,想看两个书院斋长的对决。

    如风摇摇头,知道自己如果不使用轻功的话,跑步肯定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只能拒绝了:“不用了,我现在可是拉拉队的队长呢,要知道,参赛员的成功,有一部分来自于我们拉拉队的加油!”说着就把拳头举了举。

    幸好那高越齐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比赛是同时进行,有两个跑道,因为没有好的计时方法,所以就谁能最先跑完,谁就是胜利者,而裁判其实最主要的是看谁在比赛使用了轻功。

    开始比赛的时候,如风就有组织的加油了。“枫贤书院!”如风的声音。

    “加油!”其他学子的声音。

    如此轮流着来喊,直把观场气氛炒着很热,于是一旁有些其他书院的人也跟着喊起来。毕竟如风是有组织的,所以洛林书院散开的加油声完全被覆盖了,整个场地就只能听到枫贤书院的加油声。

    还别说,那些比赛的人经过如风他们面前的时候,洛林书院的人脚都要抖一抖。

    毫无疑问,本来双方的实力就很强,但枫贤书院赢在了人气方面,所以最后枫贤书院赢了。

    众人欢呼,如风更是跑过去一掌打在煜爵肩窝上,笑道:“爵哥哥,你好棒!”

    云天泽这时才拿着水过来,倒了一碗给煜爵,微笑道:“是很厉害,跑得很快!”

    另一边的高越齐走了过来,对着如风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场而已,以后我们一定会赢回你们的。”

    话一说完,人就离开了,如风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无语。

    再一看,现已经不见容忆影的身影了;“小影已经不见了,他该不会躲哪去偷偷地伤心地哭了吧?”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煜宣双手抱胸,讽刺道。

    如风老实地摇摇头:“貌似不太可能。”双眼还在人群里搜寻,却猛然看到一个伟岸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如风一震:“我怎么好像看见山长了?”

    再一找,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了,不由得一阵失落,要知道自己已经几天没去看过山长了。

    “山长怎么会来?你大概看错了。”煜爵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大概吧。”如风也不确定,甩甩头,正好看到了一旁正在喝水的白少钧,忙道,“白少钧,我还不知道你跑步那么快呢,像一头蛮牛,冲得很快!”说着就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白少钧本来以为如风在讽刺他,可是看如风的表情又不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整个他和如风可是死对头呢。

    白少钧正在呆怔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打破了如风和他之间的沉默。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如果是旁人,如风会听得心里舒畅,但眼前的这个声音却让她头皮麻,她偷偷地用扇子遮住脸,向煜爵挤挤眼,忙又转头过来,微笑道:“慕容小姐,好久不见了。”

    这慕容小姐是谁?不就是白少钧的表妹慕容迎荷吗?正是如风回家那天,早晨在马上救下的红衣女子,此女在越州城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如风的姐姐如雪齐名,分别为越州城的两大美人,如果说如雪是温柔静雅的空谷幽兰,那她就是热情似火的娇艳玫瑰!

    刚才如风好不容易避开了,没想到现在又碰上了,只能说真是有缘啊!

第052章结仇

    “尉迟公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只见慕容迎荷穿着一套火红色的衣裙,头戴金钮,眉似弯月,白皙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的确是一个娇娇俏俏的美人儿!

    此刻,她杏眼含水,一弯秋水直盯着如风。

    如风忙拱于道:“多谢慕容小姐关心,在下很好。”

    “尉迟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上次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呵呵,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慕容迎荷掩嘴娇笑,感激地看着如风。

    此时,闲杂人等都被白少钧给赶走了,就为了给慕容迎荷一个机会。

    如风忙推拒,决定把这件事给一次性解决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己,当时那马惊慌,我是习武之人,无论马上是何人,我都应该相救的。”

    慕容迎荷脸色白了白,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尉迟公子,你可以叫我迎荷就好,我们都那么熟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如风喜欢迎荷,就应该叫人家姑娘的闺名,要知道姑娘家的闺名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如风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这名字当然不能叫了,叫了自己可就多了一个媳妇了。

    她手摇着扇子,眼睛似乎随意地看了一下周围,可那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看着煜爵。

    不远处的煜爵等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煜爵和云天泽是不明白,煜宣则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所以也就袖手旁观。

    如风心里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这不好吧?姑娘家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叫呢?这让我未来的娘子知道了,我就惨了。”

    说着就叹了一口气.眼神左顾右盼。

    幕客迎荷的脸比刚才更白了,她的红唇颤抖,连声问道:“尉迟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吗?”

    白少钧比慕容迎荷更气:“尉迟如风,我表妹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竟敢惹她伤心,你不想活了是吧?还是你这小子还在想着舞烟?”

    白少钧之所以给他表妹争取机会,一是因为慕容迎荷对如风有那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叫人去提亲;二是白少钧认为,一旦尉迟如风娶了自己的表妹,那以自己表妹的手段,尉迟如风就不可能去和他争舞烟了。

    所以现在见自己表妹败下阵来,忙出声帮忙。

    如风眼睛一转,严肃着脸道:“白少钧,你这就不对了,你明明知道我二十岁之前不能娶妻,现在如果我真的那个那个啥,那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家的青春吗?要知道姑娘家的青春可是有限的,我怎么能拖累别人呢?”

    这话一说,慕容迎荷却转忧为喜:“尉迟公子真是好心肠。奴家…………奴家才十四岁呢,四年后也才十八岁。”说罢,身子一扭,手不断地抚着自己垂在前胸的小辫子,眼睛却不断地瞄着如风,那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如风顿时头皮麻,现在紫罗国的姑娘十八岁也还算是年轻的,所以她的姐姐如雪十九岁了还没嫁,爷爷也没那么着急,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慕容迎荷还那么年轻!

    如果这样也不行,看来只好委屈自己的师妹了。

    于是,她心一狠,朗声道:“呵呵,看来慕容小姐也差不多和我家师妹一样的年纪呢,呵呵,可惜我家师妹就没慕容小姐一样知书达理,那小家伙野得很,是个不安分的主,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喜欢她呢?”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一片温柔的宠溺。

    慕容迎荷好不容易红润的脸又白了,只是这次她放弃了伪装,直接呛声道:“尉迟如风,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喜欢你的那个什么师妹吗?”说着要双手叉腰。

    如风心一松,看来她真的如传言所说的,是一个热情似火的美人。

    这样一来,如风就假装受到了惊吓,缩缩肩膀,惊道:“慕容姑娘!”

    慕容迎荷这才现自己的举动,脸顿时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忙赶紧把手放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尉迟公子!我…….我……”

    如风忙啪地一声合起扇子,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

    说罢抬脚就走,一闪神的功夫,如风已经跑到了煜爵他们身边。

    “表妹,我不是叫你不要大声说话吗?你没听说过吗?尉迟如风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女子。”一旁的白少钧也才反应过来,捶胸顿足道。

    慕容迎荷也是一脸的懊恼:“我怎么知道嘛。我一气就想大声说话,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就看了如风的背影一眼,瞪了一眼白少钧就飞奔而去,一直在旁边的丫鬟也赶紧追上去。

    如风跑到煜爵他们身边,轻声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今天的比赛也快结束了,我们先回书院去。”

    煜宣挑挑眉,忍着笑容离开。

    其实,刚才的谈话内容,除了云天泽没有武功外,煜宣和煜爵都听得到内容的,所以也就知道如风为什么那么想离开这里了。

    “如风,你真的喜欢你的师妹吗?”几人快步走了一会,煜爵终于开口。

    如风转过头来,看了看云天泽,见他没什么不适,才回答道:“怎么可能?师妹就像我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的妹妹呢?”

    煜爵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会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程,煜爵都在若有所思,没有再听什么人的说话。云天泽也光顾着赶路,调整自己的呼吸,当然也没力气表什么言论了,所以一路上就煜宣和如风在说。

    “矮冬瓜,你的行情挺好的嘛?连白少钧的表妹都迷上你了!只是为什么刚才你跟后面有鬼似的落荒而逃?”煜宣一边爬石梯,一边侧头来嘲笑。

    如风拼命地摇着扇子,一手提着裙摆,翻翻白眼道:“关你什么事?你妒忌就直说嘛。”

    “哼,那种女人娶回来了也是个麻烦,估计连纳个妾都不行,青定吵得天翻地覆的。”煜宣听如风这么一说,忙叫道。

    “反正我不喜欢她,那我为什么要耽误她的青春?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如风皱皱眉,突然很认真地问道,“煜宣,你以后会娶很多妻子吗?”

    如风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所以煜宣愣了愣没有回答。

    如风见状,转过身去,看着煜爵和云天泽认真地再问一遍:“你们呢?以后会娶很多妻子吗?”

    三人把如风从头到尾瞄了一眼,煜宣才抚掌大笑:“哈哈…………如风,在我们紫罗国,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娶一个?怎么可能?”

    “你呢?”如风看着煜爵。煜爵思考了会,才轻声道:“如果是心爱之人,我只要一人足矣,只是…………”他皱皱眉头,没有把话说完。

    云天泽掏出手帕擦擦汗,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身子,娶那么多干嘛?白白耽误别人的青春。”

    如风色迷迷地看着云天泽嫣红的脸蛋,流口水道:“天泽,你长得那么美,大概嫁给你的女子都会自卑的,所以你也大概只能娶一个了,嘿嘿。”

    云天泽斜睨了一眼如风,那样子真的是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如风一震,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看看,只是这么一眼,就胜却世间众多女子,你啊,该是活生生来气死别人的。你要是女子,那绝对是红颜祸水啊!”

    云天泽看了一眼煜宣、煜爵,再看着如风,道:“说到红颜祸水,这个还轮不到我呢。”

    如风挑眉,纳闷:“难道世间还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不成?”

    云天泽白了一眼如风:“你真把我当成女人了?如果说这句话的人要不是你,那可就危险了。”说罢展颜一笑,有着狡黠。

    如风抖了抖身子,叫道:“算我怕了你成吧。不过,天泽,我师妹醉月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要不要让她替你瞧瞧?”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就释怀:“我这身子,从小到大不知看过多少名医,也无济于事。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只能用名贵的药养着,但倒也不伤性命。”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一片的淡然。

    如风恻然,知道大凡久病之人,不是狂暴成性,就是像云天泽一样淡然处之。而云天泽能做到后一点应该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想到这,如风就对云天泽不由得产生一种强烈的怜惜感,莫不是这真的是天妒红颜?

    “如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难不成你还想以后只娶一个啊?”煜宣的话打断了众人各自的思绪。

    如风白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只要是我喜欢的,一个就够了。”

    一路沉默无语,众人终于上到了书陇,如风看看天色还早,摸摸肚子,觉得饿了,于是在门口的时候说道:“我想去山长那里一趟,你们要不要去?”

    云天泽摇摇头:“我回去休息了,你们去吧。”

    煜爵和煜宣也摇头:“山长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去的,我就不去了。”说着两人闪得比免子还快。

    如风呆愣在原地:这山长是什么妖怪吗?怎么个个都躲得那么快?

    摇摇头,如风向左走去,走过熟悉的小路,终于来到了木问尘的住处。

    木潼已经习惯如风的不请自来了,所以也就习惯有门不走,直接翻墙进来了。

    “木问尘,在吗?”如风一进门就高声叫道。

    木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壶茶,冷声道:“小声点,死人都被你吵醒了!”

    如风吐吐舌,跟着进屋。

    屋内,很筒单的布置,一进屋,面对的就是一扇屏风,里面应该是床,如风从没注意过那床是什么样的,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右侧那大大的窗户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窗户,和别的窗户不问,因为那是一块半透明的玻璃模样的落地窗。这在现代很平常,但在古代就很稀奇了。

    如风曾经仔细地看过,觉得那个不是玻璃做成的,只是一块可以看见外边的东西而巳,她想知道名宇,可惜木问尘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让如风饮恨不已。

    此刻,木问尘正坐在窗户旁,他的前面是一副围棋,正在凝神下棋,夕阳从半透明的窗户洒下,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恍若俊美的神人。

    如风一阵恍惚,口里叹道:“问尘,你真的很好看!”

    旁边的木潼冷哼一声,如风瞪眼:“怎么?难道你不同意吗?还是你认为木问尘很丑?”如风不想叫山长,所以就“木问尘木问尘”地叫,反正正主都不计较,而正主的仆人倒是计较了。而如风对木潼的反对从来都是不重视的。

    如风走过去坐在木问尘的对面,看着棋局,道:“只有寂寞的人才会自己和自己下棋。”

    木问尘无动于衷,仍然在凝神思考。

    如风无趣道:“我今天在广场那里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开幕式一结束,你就离开了呢,原来你还在啊!”其实如风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但还是把它说出来了。

    木问尘执起白棋的手一顿,但还是没再说什么。……

    而此时的如风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木潼身上去,所以当然没注意木问尘的动作。

    “木潼,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自从吃了你做的东西后,我吃其他的东西是食不知味啊,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可不可以去端一点点心给我?”说着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木潼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抽搐了下,冷声道:“不是厨子已经换了吗?”

    “可是兰大娘的厨艺怎么比得过你呢?"一个谄媚的笑容附上。

    木潼哼了一声,帮木问尘倒上一杯香茶,把茶壶放到一边,见木问尘点点头,这才离开屋子。

    如风高兴地拍拍手:“谢谢问尘!”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风就一个劲地讲着运动会的事,她一个人滔滔不绝,木问尘却在下着自己的棋,如风也毫示在意观众的不合作态度,还是一直讲着,直到把一碟茶点吃完了,再看看时间,该去运动场收尾了,就告辞回去了。

    如风走后,木潼收拾残局,看着主子没动几步的棋局,若有所思。

    如风到了广场,把今天的输赢都做了统计公布在公告栏后,就招呼大家一起退场了。

    回到书院,众人就赶紧问明今天的战况,当知道和洛林书院持平时,各个都磨刀霍霍,准备在明天的琴棋书画和后天的蹴鞠射箭赛马武术里一决高下!如风正要回房,却被院落里树下等候已久的白少钧叫住。

第53章心跳

    尽管白少钧的话让如风有点不安,但身体的疲惫很快就战胜了如风想探究这件事的热情。所以她只是想了想,也没想到白少钧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以前的白少钧也只是偶尔在课上刁难一下如风而已。

    如风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屋内的煜宣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了。

    如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煜宣,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又不是澡堂,你脱得那么快干嘛?”

    煜宣无辜的眨眨眼:“我热嘛,出了那么多的汗,而且这里离澡堂那么近。”说着就舒展着健美的身体,如风瞪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

    宽阔厚实的肩膀,紧窄的腰身,黄金倒三角形的美好身材,而且……而且煜宣竟然有六块腹肌!

    如风睁大眼睛,眯起眼睛说道:“宣哥哥,你竟然有六块腹肌,你是怎么锻炼出来的?”说着就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摸摸。

    哇塞!如风享受性的感受手下紧滑鼓起的肌肉,以前她在一些杂志上见过这种模特儿的身材,那时她就很想感受一下那肌肉,也曾经想让自己的爸爸脱下衣服让她摸一下——这一要求当然让尉迟爸爸严词拒绝。

    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摸到,如风满足的眯起眼睛,心跳却不由的加快了,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的男体呢,要不是自己脸皮厚,肯定会流鼻血不可。

    煜宣也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身材,见如风那么喜欢,就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的身体好看吧?你这矮冬瓜的身材这辈子就别想拥有这样的身体了!”

    说罢还特意瞄了一眼如风瘦弱的身材,单薄的肩膀,不够宽的肩膀。

    如风本来正在脸红心跳,这么一听,立马回过神来,只是手指仍然贴在煜宣的胸肌上,口里则反驳道:“切——你这身材,我还不稀罕呢,你见过白斩鸡没?没见过的话瞧瞧你这就是了,皮肤那么白,跟个姑娘似的!你不知道麦色的皮肤是男人健康有魅力的象征吗?”

    “哼,既然你不喜欢,你还贴上来干嘛?拿开!”煜宣恼羞成怒就把如风的手指抓起,一看,就嘲讽道,“还说我的皮肤白,你自己的也黑不到哪里去,瞧你这手,也跟娘们似的,白嫩嫩的,比我还白!”

    如风反唇相讥:“你管得着吗?我这是书生型,配我书生的气质更显得风度翩翩。你一身的野蛮子气质,拥有一身白皮肤只会显得不伦不类!”

    两人正要再说什么,就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煜爵正脸黑黑的看着他们。

    如风和煜宣忙像做错事似的分开,如风忙迎上去,甜笑道:“爵哥哥,你怎么来了?”手心里却出了点汗,如风恼怒的瞪了一眼煜宣,都是他惹的祸!不穿衣服在自己眼前乱晃,结果害得自己现在心跳如雷。如风小心的偷瞄了一眼煜爵,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这心跳声可比自己被师父丢下悬崖还要厉害呢?

    “难道我不能来吗?”煜爵没注意到如风的眼神,酸溜溜地看着煜宣的身体说道,为什么每次自己来都会看到这种情况?

    “小三,你还不快穿上衣服,即使是在自己房间也不应该**着身体,这样多不好。而且你别忘了,这房间不只只有你一个人,要注意点影响。”煜爵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此刻板起脸来自然让煜宣和如风不习惯,所以煜宣也就随意披上一件衣袍,就急匆匆的走去澡堂了。

    剩下的如风忙笑道:“爵哥哥,你坐,是要喝茶呢,还是要喝白开水?”

    煜爵摇摇头:“我只是来问一声你到底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如风本来刚才在木问尘处吃了东西的,肚子也不是很饿,打算晚点再去吃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既然煜爵已经亲自过来请了,所以当然要去了。

    去的路上,煜爵把手搁在如风的肩膀上,说教道:“如风,即使你和煜宣都是男孩子,你也不应该这么和煜宣在一起,总要注意点才好,免得传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如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对煜爵的话也就只是嗯嗯啊啊的点头应道。事实上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手中的手还留着煜宣身上肌肉紧滑的美好触感,没想到真正男子的身体也那么好,我还以为只有女子的身材才称得上是美呢。

    如风见自己的心跳有点不正常,估计是自己没看见过什么男体的缘故,所以就懊恼自己前世家教太严,竟然没有亲自去摸过男人的身体。

    这时,如风确确实实的忘记了,自己前世活到了差不多二十岁,那时她沉迷于化学的世界,以及和自己的爷爷作对,根本就没想到男人这回事!

    所以现在她头一次见到男人这么健美的身躯,还亲自去“实地考察”了一番,也难怪她自己吃不消了。

    如风的失神让煜爵察觉到了,他干咳一声,说道:“如风,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如风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忙走快几步,把煜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经意的甩开,口里则急声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说着好像自己在说谎,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过转念一想,就马上把手放下,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说的谎还少吗?现在这么做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果然,煜爵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怀疑的问:“如风,难道你——”煜爵现在对如风可是有着不同平常的关切,自然就清楚如风的表情变化,此时见如风脸蛋红红的,眼睛还不敢正视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神乱飘,这么明显的反应自然让煜爵知道了如风肯定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无事。

    想到这,煜爵看了一下左右,忙小声的试探:“如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煜宣了吧?”问这话的时候,煜爵心里很复杂,不过有一点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答案一定不要是肯定的。

    如风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跃就是离煜爵有三四丈,口里喊道:“爵哥哥,怎么可能呢?煜宣是男的,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他?”说到这里,她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幸亏现在周围都没人,所以如风马上跃回煜爵的身边,低声道,“爵哥哥,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了会对我们影响不好的。”

    煜爵心里酸酸的,如风这么大的反应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如风如果不是对煜宣有不正常的感情,就是对煜宣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自己呢?对如风又是什么感情?看见她和煜宣亲近,自己会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一想到也许他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心里更是难受的不得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如风有什么不正常的感情?

    想到这里,煜爵也就没有心思去探究如风的事情了,他想着自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沼泽里,想出来却不得其法。

    正好,食堂也快到了,两人就没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如风心思散乱,也没注意到煜爵的突然沉默,和脸上的复杂。她现在都在想着煜宣,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从煜宣小时候和自己的不对盘,到现在还是偶尔的吵嘴,在想想煜宣那张带着邪魅的男性脸孔,和刚才几乎**的身躯,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煜宣,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和自己事事作对的小男孩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了。

    这个现让如风心震了下,因为长大了就意味着以后他们都要娶妻生子,而且刚才煜宣娶妻的话还犹然在耳……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如风还在苦思,就被一个大嗓门唤醒了。

    “小家伙,什么呆呢?你要吃什么菜呢?今天的猪肝不错,要不要来一点?”

    如风甩甩头,决定不去想,于是露出一个和平常一样的微笑:“兰姐姐,怎么一天不见,就感觉你比昨天还要年轻美丽三分?”

    那兰大娘白了一眼如风:“你这小家伙,就会贫嘴,还开起我大娘的玩笑来了。”

    如风忙讨好的笑:“我如风很少说假话。”是因为我经常说假话,如风心里腹诽自己,口里则继续道,“兰姐姐你就是貌美!这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大家说是吧?”

    如风最后一句突然高声道,食堂里也坐了不少人,如风又一向都是焦点人物,所以如风的话大家也都听得清楚,此时见如风这么一说,大伙儿就忙帮忙应道,“就是”。

    其实如风他们也没说假话,这兰大娘虽说是四十多岁的女子,可是她可能保养的很好,皮肤还是白皙,身材也苗条,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她身上有着一股和平常的妇人不同的气质,所以要不是年龄上真的有差距,估计会在全是男子的书院引起很大的轰动。事实上,据如风的查探,这寡妇兰大娘已经得到了教音学的夫子的青睐。

    这紫罗国的律法也没规定女子不得再嫁,所以新寡的兰大娘还是得到了正好妻子死掉的夫子的的喜欢,只是据如风看来,他们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那夫子要抱得美人归,难哪。

    “嘴里抹了蜜了,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帮了你的忙?”兰大娘笑道,手里还是麻利的帮如风把饭菜装好。

    “怎么会呢?人家可是真心赞美你的。”如风撅起嘴。

    两人又说笑了一下,直到下一个同学来,如风和煜爵才离开。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煜爵疑惑的说道:“这兰大娘对谁都冷淡,但怎么就对你那么好呢?”

    如风咬了一口猪肝,吞了下去才说道:“那是我人缘好呗,人见人爱。”

    如风自大的样子让煜爵笑起来:“你这小家伙,就会自夸。”

    如风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叫我‘小家伙’,我有那么小吗?”

    煜爵笑而不答,只是把如风喜欢吃的都拨到她的碗里,然后把如风不爱吃的都拿过来,特别是青椒,那是如风和煜宣深恶痛绝的菜。

    如风也没在意,直顾着埋头苦吃。两人吃完饭,煜爵就顺便帮云天泽把饭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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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琴棋书画的比赛,比赛地点依旧设在广场这里,昨天空无一物的广场一大早就被如风他们摆上了桌椅。

    今天是琴棋书画一起进行,因为人数太多了,所以要弄一天才弄完,特别是围棋这一项,要杀进决赛,然后再赢得胜利,一天的时间是很短的,也是要很费脑力的,所以围棋是一大早就开始了,安排在了安静的树荫下。

    云天泽参加了围棋大赛,本来如风想让他参加音律的比赛的,但云天泽觉得音律有煜爵就够了,所以就去参加了围棋赛,如风这才知道原来云天泽的围棋水平是非常高的。

    “天泽,你好好坐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输赢不重要,尽力了就行了。”如风考虑到云天泽的身体,就特意给云天泽安排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独占一隅。

    云天泽微笑:“放心吧,不是还有小青在一旁吗?他会照顾我的,你就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如风这才看着一旁委屈的小青,笑道:“我忘记了吗,谁叫书院平时不准我们带小厮哦。那我走了,你好好努力,加油!”如风和云天泽击掌,就忙着其他事情去了。

    小青看着如风远去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不是一向都讨厌别人对您过于小心的吗?怎么这次……”

    云天泽轻轻一瞥,小青就默然不语了。呜呜……少爷冷淡的目光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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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如风没有代表枫贤书院出战,一是因为她要忙着四方的协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平时在书院出的风头太多了,现在难得有机会就想让给其他的同学,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做官,所以还是不要挡住其他同学的仕途吧;三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水平,就因为记忆力好,小时候被奶奶逼着背了很多古诗,但说到原创,自己水平还是不够的,万一到时出题自己记不了了,或者没有相应的诗句,那自己不是出糗了吗?

    即使如风背了很多包罗万象的诗句,但她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被难倒,所以索性就不报名了。

    但出于对“书”的兴趣,如风还是特意关注了一下比赛的情况,这才知道比赛的裁判有六个,都是湘州城或其他地方出名的书香世家,其中一个就是木问尘,这是如风没想到的,她没想到木问尘会有那么高的文学造诣。

    而且这次比赛规则是八家书院一起来,各占据一方,每家学院出战代表不限于人数,裁判出题,然后每队就写下诗句,再由裁判评出优劣,输的一方出局,如此下去,最后总会剩到两个,那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了。

    如风对自己书院还是有信心的,那么多人都去了,肯定可以赢。

    如风正在和礼仪队员说着注意事项,煜宣就走了过来,拍拍如风的肩膀,道:“矮冬瓜,我也要去参加‘画’比赛,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点什么?你和云天泽说了,和哥哥也说了,为什么就不理我?”

    如风不自在看着她肩膀上的大手,想到他昨晚裸身的那一幕,顿时有些不自在,忙侧身甩掉他的手,道:“别动手动脚的。”

    煜宣很委屈:“为什么,我们以前也这样的,那时你怎么不说?”

    如风自己也委屈,还不是昨晚煜爵的话让自己不自在?不过她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她眼前的这个礼仪队员一脸的诡异。

    如风纳闷:“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那队员忙结结巴巴的回道:“没什么。”可是脸上的激动、兴奋和鄙夷是看得清的。

第54章救场

    激动还不要紧,可是这鄙夷是怎么回事?如风非常纳闷。

    煜宣也没注意那队员的表情,只是委屈的看着如风:“如风,那你待会去不去看我画画啊?我还等着一雪前耻呢!”

    如风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待会我全场都要顾,怎么可能只看你一个人的比赛,好啦,如果能够去看的话,我就一定去。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挂着小时候的事?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还记着,真不干脆。”

    煜宣也有点恼怒了:“我不管,待会你一定要去看看啊。”

    “好了,好了,我一定去行了吧。”如风敷衍的点头,这才打了煜宣。

    转身,严肃的盯着那队员:“说,你刚才的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斋长,没什,没什么的。”那队员见如风靠近,赶紧后退一步,脸色紧张。

    如风不信,又靠近,低声道:“那为什么今天每个人见我的表情都那么奇怪?”不要以为如风神经很大条,她今天一出现在公众场合,就觉大家看她的表情不太对劲,刚开始她也没太注意,还以为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可是现在连一向跟着她的这位都这样了,所以她只好努力问清楚了。

    “斋……斋长,不是我不说,实在是……唉!”说着就叹了口气,表情状似很无奈,但还是跑了。

    如风挑挑眉,看来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转头一看,扫了周围一眼,只见那些接触到自己视线得人都连忙转开,然后在她转身的时候又窃窃私语。

    如风无语,心里跟被猫挠了一样,心痒痒的,浑身都是好奇的因子,可就是没人好心来为自己解惑。

    如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接触到慕容迎荷哀怨含怒的眼光后,心里的好奇更是达到了顶点。只不过现在比赛开始了,所以想找人都不行,而且一个个都是支支吾吾的,不干脆,所以到了后来如风肚子里已经憋了火了。

    如风在公布栏那里整理了资料,然后环视了一圈会场,见已经各就各位了,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今天早上收到的一连串的飞鸽传书。

    这是一封家书,爷爷照样是埋怨如风没有选择洛林书院,爹爹倒是很高兴,知道如风当上了枫贤书院的斋长后,更是对如风赞赏连连,要不是上次如风阻止,估计尉迟松已经来到书院看如风了。

    而林以蓝则是含蓄的说了一通的话,话里的意思如风明白,不就是让如风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吗?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只是权宜之计,将来总要面对现实的,所以未来的路现在就要想好了。

    想到这里如风就心烦,娘每次都在自己以为是男人的时候来信,然后一句话就打断了自己的妄想。

    再看看姐姐的信,很简短,只是表达了对自己的思念,然后就抱怨家里又谁谁来提亲了,自己一个都不喜欢,喜欢也没来。

    如风皱眉,自己三番五次的试探,如雪就是不肯透露男方的名字,真是不干脆,和自己前世的姐姐差多了,唉——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猜。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兰大娘给如风送饭来了。

    “兰姐姐,谢谢你。”如风很是惊讶,没想到她会给自己送饭。

    “没事,我也只是无聊,今天的人很热情啊,往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不吃午膳的,瞧,都沉浸在比赛的氛围中了,谁还记得吃东西。”兰大娘一屁股在如风身边坐下,动作利落,却又有一种潇洒的味道。

    如风笑道:“姐姐,如果不是知道你不会武功,我还以为你会武功呢,动作那么利落。”

    兰大娘只是嘿嘿的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广场,黑压压的四堆人群,看起来很热闹。

    “对了,你觉得你平时身边的那几个男娃,你最喜欢谁?”兰大娘眼镜望着远处,状似不经意的问。

    如风埋头扒饭,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姐姐,你这话怎么那么奇怪?我当然都是喜欢的啦。”

    “哦,就没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她含笑的问,眼睛紧盯着如风的眼睛。

    “你的笑容很奇怪。”如风咽下口中的饭菜说了一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兰大娘嘿嘿直笑:“小家伙,你还太嫩了。”说完就走了,一如来时的突然。

    如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今天大家都好奇怪,就剩下自己最正常了。

    吃完饭,如风还稍微打了个盹,树荫下,微风轻抚,绿草清香,然后双手趴在桌子上忙里偷闲的打盹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尤其是大家都在忙的时候。

    醒来后,比赛还没结束,反而越来越热闹了,琴赛那边是仙乐飘飘,棋赛那边是一片安静,人群中也只是有交头接耳的声音,书赛那边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画赛那边也算是安静的。

    如风想了想,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去瞅瞅,免得人家说自己这个斋长不尽责,连比赛都不关心。

    先到棋赛那里去,看了一下,一共有两队人马在比赛,想来快要决出最后的两位了。如风看到了云天泽,他还算是游刃有余,棋局上白子占了一大半,虽然脸上出了很多汗,但有小青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所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反观他的对手,则是脸色苍白,冷汗流了一地。

    如风悄悄地站在人群身后,也顺便听到人家的悄悄话。

    “瞧,那枫贤书院的云天泽公子好威风啊,上一局就把人家杀得片甲不留,这次本来早就可以赢了,可是他偏偏慢慢的折磨人家,估计也是想把人家杀个干净。”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很专业的那种。

    “就是,而且那公子好生美貌,你说这种人看了也舒服啊。”

    “就是太美貌了点,不过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据说是身体不好,真让人家心疼。”

    …………

    如风瘪瘪嘴,说到最后,她们已经讨论到云天泽最喜欢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了。

    如风摇摇头,想来云天泽已经拥有一大批粉丝了。

    再去琴赛那里瞄一眼,如风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看煜爵还安静的坐在台上微笑,而台上也只剩下三个人了,再看看听得如痴如醉的人群,和那些脸蛋通红的女子,如风皱皱眉,看了看就走了。

    书赛那里只剩下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在比赛了,双方你来我往,佳句随时丢出,众人就一片热火朝天,台上吟诗的时候,底下就安静。

    如风谁都没看,就看了木问尘了,见他端坐在中间的位置,双眼就看着桌面,偶尔还望天,神情没有不耐,也没有高兴等情绪,但他偶尔丢出的评论又让大家心服口服。

    如风陶醉地听着木问尘如玉石相亲的嗓音,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因为他很少开口。如风站了好大一会,有些泄气,于是就直愣愣的盯着木问尘,好不容易木问尘看向了这边,如风赶紧挥手,木问尘却只是随意一瞥,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风嘟起嘴,木问尘也太冷淡了吧,给自己一个笑容也好啊。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自己还没看过他的笑容呢。

    受到打击的如风再踱过去看煜宣的比赛,见他神态认真,眼神专注,浑身上下散出一种和平时的吊儿郎当截然相反的气质,如风倒是惊讶了一会。

    不过想到煜宣小时候就已经显露出画画的天分和对画画的热爱,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同样的,煜宣的粉丝也不少,如风刚刚受打击了,也只是盯了一会,她个子比较矮,也没看到煜宣在画什么,倒是大家都评论他们的画法,执笔的手势等。如风郁闷,很快就离开了赛场,回到了公告栏出。

    双手托腮,看着地上的树叶和一些垃圾,如风想了想,大家都没空,那就自己来扫了。

    这样一想,如风就来了兴致,抓起旁边的扫帚就扫了起来。呼——总算不无聊了。

    ***************************************

    与此同时,书赛上,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学生们都在台上绞尽脑汁的想诗句,双方都出动了全院的精英,就为了赢这一场比赛。

    洛林书院的心声:哼,昨天的比赛我们持平,今天一定要赢,你们不是说我们洛林书院粗鲁吗?只要我们在这一项上赢了你们,你们这堆软脚猫还不服?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嚣张,说我们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枫贤书院的心声:该死的,昨天比赛持平,今天一定要赢啊,也不知道其他三场比赛怎么样了?不管如何,先把“书”的这项保住再说,如果输了的话,天,以后怎么面对那群莽夫?怎么面对书院的同窗,怎么面对山长?可是,为什么他们今年会派出那么多人来,而且各个都不俗,其中还有一个特别厉害?呜呜……斋长,我们好怀念你的文思敏捷,出口成章,不过你现在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想的好困难?

    当然,这只是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表面上,大家还是摇着羽扇,状似云淡风轻,表面友好一片,可是各个的大脑却在高的运转。

    比赛还在进行,却一直无法把另一方压下,双方僵持着。

    于是,洛林书院的一个年轻男子出列,道:“这些诗句也太平常了,都难不倒我们,我这里有个想法,可以迅决断胜负,你们看如何?”

    一个头花白的裁判也觉得这场比赛太久了,于是说道:“你说说看吧。”

    “好,我这里有一诗句,不是普通正规的诗句,本来也只是做来好玩而已,现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果你们枫贤书院能在规定的两柱香内做出一风格差不多的诗句,我们就认输。”说着就挥毫奋笔疾书,很快,那张纸被拿到了枫贤书院的桌面。

    台下的观众也拿着另一张纸传递,纷纷赞叹,或冥思苦想,或看好戏,或着急的看着枫贤书院。

    枫贤书院的人看着那张纸上的诗句,脸上面露惊讶,已经有人开始苦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炷香已经到了,看着开始点燃的最后一炷香,众人顿时都着急起来,却是越着急越想不出,扇子都被捏得扭曲了,额头上汗珠不断的留下。

    刚才那年轻男子悠闲地摇着扇子,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香茶,讽刺道:“怎么?你们枫贤书院不是号称是全国最好的文书院吗?怎么现在区区一诗却难倒你们了?看来传言也不过尔尔啊。”此话一出,对方哄然大笑。

    枫贤书院得人气急,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却无计可施。

    有人却突然眼睛一亮:“叫如风来啊,他肯定行的。”

    有人反对:“不是说如风不会参加吗?”

    “都什么时候了,如风肯定肯的。”

    “那也是,可是,如风斋长在哪?”

    这话一出,众人就站在台上拼命地望,有人眼尖,手指一指:“在那!”

    顿时,刷刷刷的几百只眼镜都看向手指指着的方向。

    顿时大家都一脸的黑线,只见众人期待的人正在拿着一把扫帚兴致勃勃的扫着地上的垃圾,说是兴致勃勃,因为那人扫就扫吧,为什么还要前翻后滚、上跳下跃的做着各种动作,而且姿态还那么优美?有谁见过扫地还用武力的嘛?

    裁判席上,刚才出声的老者问旁边的木问尘:“我一年没来湘州城了,什么时候你们枫贤书院出了这么个人了?他真的那么好吗?可以挽救枫贤书院的败势?”

    木问尘费力的想了一会,本想不回答,但对方的身份不同,于是说道:“他,是个很好玩的人,你会出乎意料的。”

    另一边,如风脸黑黑的看着刚才对自己神秘兮兮的礼仪队员:“我不去,反正其他三项估计都会赢,那让你们赢这一场有什么要紧?而且你刚才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那队员脸更黑:“斋长,大局为重,你还是去吧,这一场我们从来就没输过,如果这次输了,那我们枫贤书院赢再多也没用!”

    “我还是不去!”如风挑高眉毛。

    队员哭丧着脸:“斋长,你去吧,我到时会告诉你原因的。”只是你不要杀了我就好。

    于是,在队员的拉扯下,如风来到了比赛的现场。台下有人尖叫起来,几乎都是女的。

    台上的同学一见如风,就犹如见到了亲人那般亲切,拥着如风来到桌子面前,道:“斋长,就是这一道题,他要我们做出一风格一样的诗,我们还没见过这样子的诗句。”

    如风看了一下那诗,习惯性的皱眉,因为那是一宝塔诗。题目为《夏》,内容如下:

    绿浓景佳

    色彩艳处处花

    草原蝶飞池塘鸣蛙

    日来人声沸夕阳彩霞挂

    百鸟鸣唱绕梁笙歌燕舞繁华

    树荫之下纳凉处欢声笑语品西瓜

    洛林书院的那年轻人微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不了的人物呢?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哈哈,手上还拿着扫帚,哈哈……看来枫贤书院真的没人了!”

    没有人看到,只知道下一秒如风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鼻对鼻,眼对眼,如风俯身,沉声道:“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无名小卒,因为有时候你打败成名的人,却会转眼败在无名小卒手上。”

    说完就没再看那小子的脸色,悠哉的踱回自己的大本营,手抬起,道:“笔!”

    马上有人惊喜地送上笔,如风抓起笔就在纸上龙飞凤舞,过了一会,一诗就出现了。

    冬

    雪冷冰封

    雪飘飞舞苍穹

    原驰蜡象青山寂空

    风寒梅花舞雪地映青松

    日高不暖地冻萧萧千里寒风

    莫道严冬寒瑟瑟雪地嬉闹见英雄

    刚要欢呼的人群立马就蔫了,如风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刚才好像是你考我们,那我现在考考你们,只要你们在三炷香的时间内做出一和我风格差不多的诗句,就算你们赢,怎么样?”

    那男子也知道如风厉害,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答应了。

    如风展颜一笑,一手提着衣袖,很快就在纸上写下两诗,题目同样是《夏》。

    有人开口读出:“‘曲涧跳珠碎,丛山迭翠浓。竹新敷影薄,闲看倚枝筇。’第二是‘筇枝倚看闲,薄影敷新竹。浓翠迭山丛,碎珠跳涧曲。’咦?这两诗有什么联系吗?”

    如风依旧微笑:“你把第一从后面读起,这是回文诗。”

    那人读了一遍,大惊:“真的是倒着也是一诗,妙啊!”

    这次轮到如风他们坐着看戏了,那人汗水在流,三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想出。

    裁判席上,那老者捻着胡子笑道:“的确是出乎意料啊!”

    木问尘看着那人得意的笑脸,眼里快的闪过一抹光亮,但很快就消逝,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所以我说对了。”

    当裁判宣布枫贤书院赢得比赛的时候,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欢呼声。

    如风却高兴的看向木问尘,却见他和旁边的老者搭话,都不理会自己,顿时就有点委屈,望了半天,估计是如风的怨念太深了,木问尘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如风,点点头。

    只是点点头的动作,却让如风高兴地忘乎所以。

    旁边的同学都在缠着如风,如风心里高兴,也就耐心回答。

    过了好一会,如风突然醒悟:刚才那队员呢?

    于是把人揪到一个角落,如风恶狠狠地问:“这下你该说了吧?”

    那人捏住自己的衣领,哭丧着脸:“斋长,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的是女人,你还是去找煜宣去吧。”

    说罢抱头就走。

    如风静立在风中,一片枯叶落到她的身上,她的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原来……原来大家……大家竟然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

    难怪大家的表情那么奇怪!如风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只是……只是到底是谁传的不实谣言???

第55章挡住

    “如风,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我们赢了,你不高兴吗?”煜宣很奇怪的问。

    如风气冲冲地走在石阶上,闻言瞪了一眼煜宣:“你今天没现什么不对劲吗?”

    煜宣摸摸脑袋,不解:“没现啊,有什么不对吗?不过倒是大家看我的眼光怪怪的。”

    如风白了他一眼:“总算你没糊涂!”

    云天泽慢慢的走着,脸色有点苍白,想了想道:“我看见你刚才好像是威胁一个同窗,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肯定是大事,要不然如风怎么气成这样?”煜爵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箫。

    “有人在传……传我有断袖之癖!”如风一口气说完,眼却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三人一齐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如风。

    如风装作沉重点点头:“现在几乎整个了,而且大家还猜测你们中谁是我的爱人。”

    煜爵严肃的问道:“谁散布的流言?”

    如风不解的摇头:“昨天去吃饭的时候,路上明明只有我和爵哥哥两个的,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而且还能那么快就散布出这样的流言。”

    云天泽只是初初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慢条斯理地说:“断袖就断袖吧,反正这在紫罗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对以后的仕途有影响罢了。”

    煜宣笑道:“如风和我扯上关系,那你说别人会怎么猜我们,我看啊,别人肯定猜如风是兔爷,嘿嘿,谁叫你长得那么矮!”

    如风挑眉:“难道就不能是你吗?我武功比你高。”

    “可是我长得比你高,比你壮,年纪比你大,怎么说你都是下面的那一个。”煜宣得意的拍拍胸脯。

    “得意个什么劲,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我替你悲哀。”

    两人又一阵嬉闹,不断的在石阶上跳跃,路过他们旁边的学子都眼光暧昧地看着他们,有个别的人还眼带羡慕,只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鄙视,毕竟今天他们四个可是立了大功呢。

    “你觉得会是谁?”云天泽见煜爵走得慢,就知道他有事要问。

    煜爵扬起一抹笑容,只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还会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是他了,真是幼稚的手段。”

    两人相视一眼,在对放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如风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生气众人对她的隐瞒而已,不就一个流言嘛,犯得着遮遮掩掩的,还弄得这么神秘让自己不好过。她现在知道了,也没想象中的生气,反正要清除这个流言也不是难事,只是自己懒得动手而已。

    当然,她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

    第二天,是最后一天运动会,分别是蹴鞠、射箭、赛马和武术。

    因为昨天洛林书院输的一塌糊涂,所以今天可是夹带着一股一雪前耻的怒气而来,那些人气势惊人,其他六个学院的人一看,心就凉了半截。

    不过,第一第二名争不了,第三名可以吧?

    和昨天一样,如风也没参加任何比赛,也只是做着她的本职工作,比如说什么时候是谁和谁比赛,在哪里比赛,在哪里可以买到东西等等。

    今天都是运动性的比赛,所以云天泽也没事,他自己不肯休息,非要跟着如风出来凑热闹。

    如风盯着整个人很帅气,但脸上表情很酷的容忆影,对身边的云天泽说道:“天泽,你看,那小影今天好看吧?我还没想到他这么热衷比赛呢,唉,看走眼了,我原先以为他是那种别人的事与我无关的人呢,没想到他那么勤快地替书院争气。”

    云天泽看着容忆影,表情淡淡,道:“他想做的是将军,而在这些比赛中可以累积他的名气,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知道他,这样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好处的。”

    如风咋舌,没想到容忆影那么有爱国热情,不过,她眼睛一转,看着云天泽:“那你呢?昨天你去参加棋艺大赛,是不是也想做官,为将来打下基础?”

    云天泽微微蹙眉:“我只是一时的兴趣,小时候没人和我玩,我就自己和自己下棋,久而久之,就颇为精通棋艺了,这次也是想试试自己的棋艺,没想到会拿个第一回来。”

    如风翻翻白眼,看来他的童年真的是满寂寞了,不过说到下棋,就想起了木问尘,他也是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

    “如风呢,你以后想做什么?”云天泽突然问。

    如风一顿,过了会都没回答。

    她自己想干嘛?爷爷当然想她做一个赫赫有名的将军,爹和娘估计是想自己快点恢复女装打扮,然后找个人给嫁了,最后生儿育女,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

    可是自己呢?如风很少想过这个,她目前也就是想在书院混个三四年,然后就摆脱爷爷的期望,最后也许去江湖上走走,或者去哪里玩玩,看看山,玩玩水,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

    老实说,来到这个世界,她总觉得自己多活了一世,比别人幸运,所以总是想随心而活,可是又觉得现在还有一些义务要尽,所以从小就努力学习这里的一切,就为了现在更好的尽责,至于履行完自己的责任以后呢?还真没有个具体的想法。

    “如风,如风……想什么呢?”云天泽担忧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如风,眉毛皱的那么紧。

    如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这张绝美的脸蛋,赞道:“真是漂亮!”

    云天泽白了一眼如风,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就直接敲了如风脑袋一记,道:“你啊,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喜欢转移话题,不好的习惯!”

    如风鼓起腮帮子,再吐出一口气,不满的看着他:“你们还不是一样?尤其是你和爵哥哥,更是其中的翘楚,比起你们,我是望尘莫及了。”

    云天泽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去看蹴鞠比赛吧,这场比赛有煜爵和煜宣参加。”

    如风眼睛一亮,差点忘记了,今天的蹴鞠比赛应该会很有看头啊,因为有很多认识的人在里面吗,比如说煜爵、煜宣、白少钧、容忆影和高越齐,所以不去加油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两人就一起走去比赛场地。

    蹴鞠活动其实就是现代说的足球的雏形,而足球在中国的历史,可追溯至黄帝时代。但鉴于中国男足的表现,所以如风在现代对足球也没什么兴趣。

    现在这里所说的蹴鞠,一般都是世家子弟的高雅活动,穷人也根本不会去学。而如风自己虽说在家学了三年的琴棋书画,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武,所以对蹴鞠也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她还是临时补了点大概的知识,知道现在还没有充气足球,球场分为有球门的和没有球门的两种。不设球门的球场比赛时双方各派六人,以连人带球进入对方底线为胜,球场设裁判员一人。有球门的球场,仿照一年十二个月,共设十二个球门,在球场东西遥相呼应,每个球门设守门员一人,比赛双方人数相当,有裁判长和副裁判长各一人执法。

    几天的比赛是有球门的,所以上场人数众多,看热闹的人也多。

    球体很重,所以双方比赛的时候更是像用身体在打仗,不过如风对这些没多大兴趣,因为她觉得没现代的好看,但她看的是人而不是球,每每球在自己人手中就拍手欢呼,进球更是抓住旁边的云天泽的手直摇晃,让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小青看了记恨不已。

    云天泽表情一直淡淡的,但看向如风高兴得亮的脸的时候,就会闪过一丝笑意。

    “天泽,没想到煜爵他们的球艺那么厉害,还有那白少钧,虽然他老是和我作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貌似很厉害!”如风看到白少钧的身体灵活的在人群里钻来撞去,想到如果自己在里面,那自己的小身板还要得了吗?

    比赛进行得很激烈,身体不停的在碰撞,脚下不断地滚动着球,人们的眼睛紧盯着那圆圆的球体,有叹息的,有欢呼的……

    如风觉得里面最有实力的就是煜爵和煜宣了,因为他们配合的很好,看来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了,而白少钧、高越齐很勇猛,一般人都不敢直接和他们硬碰硬。

    刚开始,如风还看得兴致勃勃,但过了快半个小时后,她就没兴趣了,就琢磨着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武术。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云天泽,见他全神贯注,就打算自己去了。

    在如风慢慢转身的时候,场中的球体“呼”地被人顶到了半空中,然后一个身影跃了上去,横腿一踢,带着众人的惊呼声,直直地飞出了球场,朝观众中间飞去。

    如风已经感觉到了有东西的袭击,只是旁边人太多,第二个是在她准备动手挡的那一刻,有一个温热带着香气的身子扑在了自己的身上!

    慢慢地,慢慢地,像放慢镜头一样,随着如风的急切转身,那个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如风月白色的衣衫上。

    看着那红色的点点,如风顿时慌了,她抱着云天泽软倒得身体,惊叫:“快叫大夫!”

    “少爷!”

    “云天泽!”

    …………

    人群慌乱了起来,旁人不断的欢呼,如风看着惨白如纸的云天泽,这才有了真实感,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天泽,你没事吧?”

    说着句话的时候,如风都不相信他会没事,因为他的脸惨白,嘴角有些血迹。

    云天泽勉强睁开眼:“没事。”

    煜爵和容忆影冲了过来,拨开了哭哭啼啼的小青,查看了一会,容忆影道:“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只是云天泽的身子比常人的弱,所以才会吐血。”

    “怎么会没事呢?都吐血了,该死的,那球是谁踢得?”如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煜爵脸色阴沉沉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和煦:“是白少钧,这一脚估计用了很大的力道。”

    如风抬起眼,在人群里搜索,却见白少钧怔怔的站在人群的外边,表情呆滞,如风看着他,心里涌起了愤怒,心里恨恨的想:白少钧,你这次一定逃不了了!

    “大夫来了!”随着一声呼喊,众人马上散开了一条道,煜宣手里抓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那老人正困难地吐气。

    煜爵低喝:“小三,放开大夫!”

    那大夫重新脚踏实地,虽然还是惊魂未定,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秉着职业道德,连忙上前为云天泽把脉,此时,云天泽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大夫凝神了一会,不断地摇头,弄的一群人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小青更是泪水涟涟。

    如风忍耐的看着那大夫,真恨不得醉月也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大夫才道:“这位公子原本心口就有淤血,现在猛然被撞,也只是把那口淤血吐了出来,虽然现在看对他的身体是不好的,但用长远的眼光来看,这位公子反而是因祸得福。”

    众人一听,全都呼了一口气,如风要不是因为云天泽的脑袋躺在自己大腿上,那她也想像小青一样瘫软在地上。

    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受了伤,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大夫开了药后,如风他们就找来担架,把云天泽担回寝室去了,如风留下来照顾他,其他人继续去比赛。

    但后来的比赛,枫贤书院的学生明显的没有刚才勇猛,白少钧更是心不在焉,煜爵和煜宣也是分散了注意力。

    所以半个时辰后,枫贤书院就落败了。

    但洛林书院没有欢呼,枫贤书院貌似也没有在乎失败。

    容忆影跟着上山,道:“那白少钧是不是故意的?”

    煜爵想了一会,道:“应该是吧,他本来就和如风不对盘,此次也是想瞄准如风,本来以如风的身手,断不会轻易受伤的,但没想到的是,云天泽会替如风挡了那一球。”

    煜宣表情复杂:“没想到云天泽那小子动作还那么快!”

    容忆影沉默了。

第056章 看望

    如风坐在云天泽的旁边,看着他沉睡的脸,脸色苍白,两片薄唇微微张开,隐隐能看到里面雪白的牙齿,再往上看,长长翘翘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如风想了想,羡慕极了,就想伸手去摸摸。

    刚要动手,身后就传来了小青低喝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如风一转头,看见小青清秀的脸蛋愤愤地瞪着自己,忙双手举起,离开床边。自从云天泽主动替如风挡了一球,小青就看如风不顺眼了,所以现在他看如风都不是用“看”的,是用“瞪”的。

    见如风离开,小青这才满意地上前,把脸盆里的毛巾拧干,然后慢慢地擦拭云天泽的脸。

    如风想了想,轻声道:“我出去一下。”

    小青头也不回地点头,如风也不以为意,知道这小厮现在对自己恼怒得很,毕竟他家少爷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伤的。

    如风使劲狂奔,在路上正好碰到了煜爵三人。

    “如风,跑那么急去哪?”煜爵和煜宣忙伸手拦住。

    如风脚步停了下来,回答道:“我要去找我师妹来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

    说完就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跑了,很快就消失不见。

    容忆影看着如风背景,赞道:“好俊的轻功!”

    煜宣白了他一眼,转身和煜爵继续走。

    如风一路施展轻功,到达街市才快步地走,所以很快就到了醉月和寒山开的“食为天药膳店”,由于这几天如风拼命在运动会上打广告,所以现在的生意虽然新开张,但生意还不错。

    刚一进店,就看见醉月在为一个女子把脉,一边还轻轻地说着什么话,如风松了一口气,疾步走过去,叫道:“师妹!”

    醉月抬头,一看是如风,眼睛顿时一亮:“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没空吗?”

    如风摇摇头道:“你现在跟我上书院一趟,我有事找你帮忙,还有,带上你的药箱。”

    醉月楞了一下,看着如风:“师兄,是不是你生病了?”

    如风翻翻白眼:“不是我,快点吧。”

    “哦,好,你等会,我去告诉寒山。”说着就给眼前的客人道歉,然后才走入室内。

    在如风等待醉月的时候,里面的小院全部都是女眷的地方,此刻正隔着一层帘子在议论纷纷。

    “你们看,前面门口那个就是尉迟如风,据说这次枫贤书院能保住‘书’赛的胜利都是因为他。”一个很惊喜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音调。

    “是的是的,当时我陪我哥哥去看了,我哥哥说尉迟如风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在诗词方面无人能及,而且他文思敏捷,几乎不要想多长时间就答出来了,你们不知道,当时洛林书院那个狂傲的书雅公子脸色多难看。”说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不过,据说他有断袖之癖,我是听别人说的,只是不知道是其他三位才子中哪一个了。”另一个声音有着遗憾。

    “什么?难道煜爵,煜宣和云天泽也是断袖吗?”不可思议的声音。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断袖,一定是有人妒忌才说的?”斩钉截铁的声音。

    “可是我听说今天云天泽为他挡了一球,现在吐血卧床了。”有人迟疑地说。

    “听我说,这些都不对!他们四大才子只是有兄弟之情而已,人家如风喜欢的他师妹,也就是这家店的醉月。要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带你们来这里?”一个貌似很权威的女子开口了。

    此话一出,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又纷纷赞美如风的什么什么英姿。

    另一角,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轻声道:“小姐,真的是尉迟如风。”

    “我眼睛没瞎!”慕容迎荷嘲讽地瞄了一眼旁边那堆白痴的女子。

    “那小姐你还笑得出来?”丫鬟怯怯地问,刚才小姐明明很愤怒,很伤心,所以才想来这里找醉月的。

    慕容迎荷轻轻笑了起来:“只要他不是喜欢男人就好,只要他还喜欢女人,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他拜倒在我慕容迎荷的脚下!”

    “小姐就是厉害!”丫鬟低头顺眉地迎合。

    “哼!”……

    “师兄,什么事那么着急啊?”醉月跟在如风后边,擦擦汗才问。

    如风看她泛着红晕的白皙脸蛋,忙放缓脚步,怎么说醉月都没有习过武,跟不上自己的脚步。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想请你去帮云天泽看看,今天他为我挡了一球。”如风一手提着药箱,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握住醉月的手。

    “师兄,那你有没有伤到?”醉月见如风摇头,忙问,“是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公子吗?不过以师兄的修为,区区一球应该伤不了你才对啊。”

    “的确不会伤到我,只是当时人多,我要避开的时候,他已经扑过来了。”如风也很无奈,她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让云天泽替自己受伤,怎么说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比他好。

    “师兄,不必自责,想来一球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才对。”醉月见如风皱眉,忙安慰道。

    “大概吧。”如风低喃,虽然那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半个月就好,但自己还是心里内疚,所以才把醉月找了上来。

    如风一路牵着醉月的手走过广场,走上石阶,两个姿态自然,旁若无人,旁人却看得分明,纷纷感叹:谁说尉迟如风是断袖的?瞧人家两口子多亲热啊!

    而醉月没有如风那么神经大条,她一向都不想惹人注意,只是每次和师兄在一起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两大药膳店突然来了很多年轻女客,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也不明白是什么只道大家看不惯女大夫,但近日和师兄上山,一路上大家异样的眼光是以让她羞红脸。

    只是她从小就对师兄非常仰慕,小时候师兄也常常牵着她的手走过崎岖的山路,现在大家都大了,如果是西欧那个真的是男子,那自己可能真的不肯让他牵,可是现在知道师兄是女子,就觉得没什么了。

    所以两人的姿态才那么自然,倒是引起别人的想入非非了。

    起码在广场上的白少钧就狠狠地盯着如风的背影,让他一边的小喽啰不敢出声。

    走到半山腰的校门口,如风和门房打了招呼后就可以带着醉月进去,但转头一看,见醉月气喘吁吁,就心疼道:“都怪我没有估计到你的体力。”

    醉月想掏出手帕擦擦汗,却一时找不到,如风就把自己的递过去,在醉月额上擦拭,醉月看着如风那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蛋,明知道她是女子,可是在那张脸那么专注的凝视下,本来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如风见状,哈哈大笑:“哈哈,逗你的。”这一笑,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讨厌!”醉月接过手帕,娇嗔了一句。

    “如风,你在干什么?”好听的男声传来,如风转身一看,是木问尘。

    他站在左边的小径出口,仍旧是一袭素白的衣袍,宽袖衣衫衬着挺拔的身姿,一手背在后边,一手放在前面,黝黑的眼珠子盯着如风,毫无情绪。木问尘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木潼,也是盯着如风。

    如风愣了愣,很快就回过神来,高兴地说道:“没什么,准备道天泽那里,山长你呢?很少见你出来哦。”

    木问尘的眼睛转了转,看到如风和醉月紧紧相握的手,冷声道:“在书院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身为斋长岂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风一听,忙把醉月的手放开,然后把她放在自己身后,道:“这是我师妹醉月,醉月,这是我枫贤书院的山长木问尘。”

    然后俯在她耳边悄悄道:“他是不是很好看的男子?只是不知道他几岁而已,也许已经四十岁了也不一定,毕竟他老是板着一张脸。”

    话是很小声,醉月想笑不敢笑,只好憋着,眼睛不断地瞄着木问尘的脸,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那眼力的杀伤力不逊于师父,于是忙低下头。

    如风再面对木问尘和木潼的时候,脸上就绽放着很虚假的笑容,他无视于他们僵硬的表情,尤其是木潼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笑道:“山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着就抬脚往右走去。

    走了几步,就现木问尘也跟在自己身后,于是疑惑地转身道:“山长,您跟来这里干什么?”

    木问尘的表情淡漠,口里却说着关心的话:“我听说有人在蹴鞠比赛里受伤吐血,所以就来看一下。”他这话一出,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木潼脸上立刻闪过了一抹惊讶。

    如风这才笑道:“呵呵,那跟我来吧。”

    对于如风前后莫名其妙的态度,木问尘也没有说什么。

    如风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走到木问尘旁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颇为苦恼地说:“唉,我现在的心里内疚得很,你说,云天泽身体那么差怎么就肯为我挡球呢?我真恨不得那球就打在我身上,也不愿意天泽吐血啊!”

    说话的时候,如风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木问尘的脚步和如风一致:“没事,你们是同窗兄弟,我相信如果云天泽有难,你也会替他挡的不是吗?现在那云天泽替你挡,想必是他把你当成他的好兄弟,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如风想想,也觉得对,于是睁大眼睛看着木问尘:“山长,你好像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我本来一直以为你有语言方面的障碍,还一直想让我师妹帮你看一下,现在看来不必了,你很正常嘛。”

    这话让木问尘和木潼的额上隐隐跳着青筋,所以就导致了本来想过来打招呼的学生现在都绕道走了,这倒让如风他们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不过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你能再多话一点就好了。”如风惋惜地叹道。

    闻言,木问尘的表情又恢复了淡漠,只是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笑意,而木潼手上的青筋也跟着起舞了,狠狠地盯着如风的后脑勺。

    醉月看着旁边散出杀气的木潼,心里凉凉的,暗自叹道:“师兄,怎么那路那么远啊?你跟一个冰块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说啊?可怜我在后边难受地煎熬着。”

    到达云天泽住的院落后,木问尘制止了其他的问候,直接跟着如风走进云天泽和煜爵的房间。

    房间里,云天泽已经醒了,煜爵、煜宣和容忆影都在,见到木问尘的那一刻,除了容忆影,其他三人面部表情复杂。

    如风略显低沉的中性嗓音很快就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

    “来,这就是云天泽了,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的山长木问尘了,他是来看天泽的。”

    静默了一会,煜爵和煜宣忙俯身鞠躬:“见过山长。”

    云天泽作势要起来,木问尘摆摆手,于是云天泽只是说:“谢谢山长来看学生。”

    木问尘眼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不必多礼,你们就当我不在好了。”

    如风撅起嘴,看着他:“你这么一个美男站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当你不在?我们又不是瞎子!”

    煜爵敲敲如风的脑袋,温柔笑道:“不许这么和山长说话。”

    如风吐吐舌,忙拉过一旁静立的醉月的手,喜滋滋地说道:“来,天泽,这是我的师妹醉月,医术很厉害的,让她帮你看看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云天泽看着文雅的醉月,摇摇头:“算了,就不劳烦醉月姑娘,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了大夫也说没事。”

    如风沉下脸:“难道你不相信我师妹的医术吗?”

    云天泽忙摇头,苦笑:“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们罢了,也罢,来吧。”说着就拉起衣袖,露出了雪白的一截手臂,上面光滑如玉,竟然没有什么手毛之类的,只是由于太白了,就看清了下面的蓝色的血管,倒有点吓人。

    如风突然走过来,捧住那手臂,赞道:“真是好一截玉臂啊,天泽,你的手怎么比我的还好看?”

    云天泽哭笑不得,一直在旁边的小青也拍掉如风的手:“如风少爷,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比你的好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风瘪瘪嘴,无语。

    醉月安慰性地拍拍如风的肩膀,就准备替云天泽把脉,没想到云天泽手一缩,躲开了醉月的手。

    众人一愣,云天泽忙道:“抱歉,我不习惯女子碰我。”

    醉月想了想,知道现在很多人瞧不起女大夫,算来也只有师兄对自己那么看重了,于是就拿出一块薄而不透明的手帕,递给如风。

    如风白了一眼云天泽:“真是迂腐,我师妹都不介意了,你还那么小气。”说着就小心地用手帕把云天泽的手包住一圈。

    云天泽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醉月把手搭上那手帕,笑道:“云公子不必介怀,你救了我师兄,我还没谢你呢。”

    说着就凝神起来,还看了一下云天泽的脸色和舌苔,问了一些问题。

    如风本来在旁边看的,也没有理会身后微妙的气氛,但木问尘的话让她转过了身。

    他道:“如风,我出去了,你不送送我吗?”

    如风一愣,哪有人这么快就走的,但还是起身把木问尘送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还好意思让我送?而且你来看病人都不送点东西,即使不送果子,送花也行啊,你那里那么多花,要不然送钱也可以,我可以拿钱去买。”刚出了院落,如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木问尘的面前,如风就特别多话,而且说起来也无所顾忌。

    木问尘听了后,半晌才道:“你很缺钱吗?”

    如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低声道:“是啊。”前世从来没有缺过钱,来到这里其实用钱的地方也很少,只是如风有时候觉得有钱挺好的,可以买很多新鲜的东西。

    木问尘微微一笑,只是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很快就消逝了,如风无缘一见。

    “那要不要我给你……”,顿了顿,木问尘继续道,“给你买东西给云天泽?”

    如风怀疑地看着他:“你会有钱吗?”在如风心中,木问尘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俗气的银子?

    木问尘认真地点头:“真的有,在我的怀里。”

    话音刚落,如风手就已经伸进去了,是伸到了木问尘胸前,使劲乱摸。

    木问尘难得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

    而身后的木潼宝剑已经出鞘,蓄势待地盯着如风不知死活的贼手。

第057章 澄清

    身后的木潼宝剑出鞘,蓄势待。

    如风听到了那剑的声响,却不理会,只是在木问尘胸前摸了一阵,总算让她在暗袋里摸出一锭像银子一样的东西来。

    如风顿时笑了,看着手中的金子,小巧可爱,两个中指大小,造型很像一个小娃娃,于是惊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个金子这么像娃娃?”

    木问尘把胸前的衣服整理好,看了看四周,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小玩意罢了,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用吧。”

    “不行”,如风忙摇头,“这么可爱的金子我怎么舍得拿去用?还是给其他的吧。”

    此话一出,木潼的刀眼就飞了过来,如风指着他道:“你没有,他肯定有!”

    木问尘点点头,于是木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小袋银子,如风抢了过来,打开袋子,在里面掏出一小锭银子出来,再把袋子还给木潼。

    “你不拿多一点吗?”看着如风满足的笑容,木问尘道。

    “不了,已经够了,而且我怕我再拿,木潼就想和我拼命了。”如风摇摇头。

    木问尘转身轻瞥了一眼木潼,木潼马上低下头,后退了两步。

    “问尘,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还说了那么多话?”如风不解,要知道以前都是自己在一旁自言自语,木问尘很少搭话的,怎么现在突然变了一个样?

    木问尘专注地凝视着如风,一言不。

    如风看着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像一个漩涡,几乎可以把人吸进去,现在那眸子里,就有一个小小的如风了。

    如风顿时心跳加快,她抚着胸口,直愣愣地盯着木问尘。

    木问尘眼光一闪,轻声道:“如风,做我弟弟可好?”

    身后的木潼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头蓦然地抬起,眼睛睁大。

    如风似乎没听到木问尘的问话,答非所问道:“你的眼睛偶尔会变成蓝色的,刚才我看到了一道蓝光。”

    “你愿意做我的弟弟吗?”木问尘继续问。

    如风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院落,轻轻摇头:“你是我的师长,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想做也没办法啊,自己是女的,万一以后木问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会不会死无全尸啊?如风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痛恨别人的欺骗。

    而且眼前的人年龄不详,身份不明,这样冒冒然就做了他的弟弟,以后他把自己卖了怎么办?如风越想越有可能,脸皱成了一团。

    见如风的脸皱成一团,木问尘看了他一眼,就丢下一句:“不做就算了。”说罢就拂袖而去,不肯再回头。

    如风嘟起嘴吧,人家还没想好呢,这么个美男本来可以把他变成自己人的,没想到自己不领情,现在还把人给气跑了,这下麻烦了,不过算了,过几天等自己有空再去找他解释吧,大不了真的做他的弟弟,反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总不能吃了自己不成?

    等如风回到云天泽房间的时候,煜爵和煜宣就忙问道:“不就送了一下吗?怎么去那么久才回?”

    如风把手中紧握住的金子塞进怀里,再扬扬手中的银子,道:“我找他要钱去了,瞧,这是天泽的营养费。”

    “就这个?”煜宣怀疑地问,“就因为钱的事去了那么久?”他见如风的脸色不对劲,完全没有得到钱的那股兴奋劲,反而像受到了井下一样,所以才抱着怀疑的态度。

    如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知道你厉害了,的确还生其他事情。”

    “呃……山长好像真的对如风蛮好的。”煜爵摸摸下巴,开口道。

    如风见云天泽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忙道:“师妹,他怎么样了?”

    醉月正在桌子前写药方,低头回答道:“也没多大的事,我只是把药方改一下,这样云公子就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不要躺在床上那么久了。”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和醉月在一起生活了几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只是点头。

    “那我就送我师妹下山了,顺便把药抓回来。”如风见醉月已经写好了,就开口道。

    一直在一旁静坐的容忆影也开口道:“既然天泽没事,那我也下去了。”

    煜宣拉着如风的衣袖,追问道:“你还没有说山长还和你说了什么事呢?”

    如风收回踏出门槛的脚,惊讶道:“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煜宣嘴动了动,道:“算了,你去吧,早点回来。”

    “好吧。”如风大方地点头,就跟了上去。

    煜爵和煜宣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如风。

    “等他回来再说吧。”煜爵叹道,煜宣点头。

    床上云天泽的眉毛难得地皱了起来,一旁的小青狠狠地咬咬牙……

    如风他们一路也不怎么说话,容忆影本就是少言寡语之人,而醉月在陌生人面前也很少说话,所以如果一向活泼的如风也闭嘴的话,那就只能沉默了。

    快到广场的时候,如风才道:“小影,你以后真的想去参军?”

    容忆影奇怪地看了如风一眼,道:“嗯。”

    “难怪你当初要去洛林书院,只是我还是希望不会有战争。”如风叹了口气,真害怕自己会上战场。

    容忆影的表情僵硬:“迟早会生战争的,现在四国中就有三国在蠢蠢欲动,各自都在暗自戒备,只是缺了一个导火线罢了。”

    如风不语了,战争真的离她好远,在以前的时间里,自己所在的国家和平,在这里,也是十六年来没有打过什么大仗,也没见识过,所以即使如风从小学习兵法,即使自己有一个将军爷爷,她也没多大的真实感。

    在广场那里和容忆影分开后,如风就赶紧问醉月:“师妹,云天泽的身体怎么样了?”

    醉月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师兄,云公子的身体的确是从小就不好,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是因为他的娘亲在怀他的时候就被下毒了,所以云公子生下来就有病,其实这种病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病,但它的阴险之处在于让人没什么力气,身体虚弱,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因为中毒的人会精血不足,所以云公子才会上个台阶都没有什么力气。而且我刚才还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云公子在前几年又被下了一种毒,然后经过名医诊治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身体还不错,只是全身使不上劲……”

    如风听得头昏脑胀地,忙打断道:“师妹,你就直说吧,天泽的身体总体是怎么样的?”

    醉月温柔一笑:“师兄,别急嘛,云公子是性命无忧,但身体比常人虚弱三倍,只能一辈子用药吊着。不过我总觉得他的身体没那么简单,我的行医经验不足,所以也暂时看不出什么玄机来,但从表面看是这样没错。”

    如风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我还真怕那一球伤了他性命,那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想到这,如风又想起了白少钧,那家伙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对,以前自己不理会他,没想到现在他倒是变本加厉了,这次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球打人!

    走了一会,醉月突然道:“师兄,我劝你,劝你还是少和云公子来往吧。”

    如风惊讶,知道醉月不是乱说之人,果然,她继续说道:“师兄,根据我爹爹留下来的笔记,云公子中的这种毒,只有在皇室或权贵之家才会用到,因为那毒药的制作需要很多名贵稀有的药材,一般会出现在争权或夺财的戏码里。这样看来,云公子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那大户人家的阴毒我不是不知道,可怜我爹爹当初就是……”说到这里,醉月的眼睛就红了。

    如风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想了,都怪我,现在引起了你的伤心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反正我会注意不要去招惹那些人的。”

    “嗯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看,我还是做一个江湖郎中好了。”醉月见如风着急的样子,就破涕为笑。

    如风怜惜地看着她,知道醉月的父亲以前是紫罗国做好的御医,可惜一场阴谋,她的父亲也跟着送命了,要不是有很多人的帮助,估计醉月早就被斩草除根了。

    以前醉月还老是想着报仇,但几年下来,这仇怨也被如风说得差不多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平民百姓,要去找那些权贵之人报仇谈何容易,只怕到了最后也只能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所以醉月也就遵循她父亲的遗嘱,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和皇室扯上什么关系。

    如风把醉月送回店里,也没看见寒山,所以就很快告辞,自己去抓药了。

    回到广场,这才现比赛已经结束了,枫贤书院也只赢了一场赛马,令人意外的是,射箭那一场竟然半路杀出了黑马,让麒麟书院的人夺取了冠军,吓掉了众人的下巴。但总体而言,枫贤书院还是这次运动会最大的赢家,所以禾琨看到如风的时候,是笑眯眯的。

    如风翻翻白眼,能不笑吗?自己这次只挪用了一百两银子,可是收回来的却有两百两银子,因为那些什么赞助费都够了,当然,咳咳……如果禾琨知道如风从中私吞了三百两银子的话,估计就不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如风,你真是我们枫贤书院建校以来最出色的斋长了,这次举办活动竟然没有让书院掏钱,而且还为书院赚到了钱,真是厉害!最主要的是,这次我们枫贤书院可是大大出了风头,有了你们这琴棋书画四大才子,看以后洛林书院还敢不敢小瞧我们。”禾琨拍拍如风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四大才子?不会是说我和煜爵他们吧?”如风差点想把手中的药包丢出去。自己这水平还叫才子?

    禾琨依旧笑眯眯的,副山长那老头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脸上笑成了一朵大大的句话:“如风,当然是说你们了,平日里你们四个就喜欢在一起,真是人以群分啊,都那么优秀,尤其是你,如风,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书赛可就丢脸了,嘿嘿,真不愧是我的学生!”

    如风挥挥手:“行了,夫子,您就别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对了,我要回书院了,天泽还等着我拿药回去呢。”

    禾琨忙道:“那你去忙了,我们已经去看过云天泽了,真是个好学生,为你挡了一球,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啊。”

    “如风忙点头,知道禾琨话里的试探,看来他们都知道那流言了,现在正好是澄清的好机会,于是,如风清清喉咙,苦恼地说道:“是啊,我们是好兄弟嘛,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人把我们之间纯洁的兄弟之情弄成了断袖,真是气死我了,难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兄弟之情吗?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应该的,对吧?像监院大人和副山长大人一定也是好朋友,你们现在勾肩搭背的,难道你们也是断袖吗?”

    禾琨涨红了脸,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断袖?”心里嘀咕,副山长多大了,我多大了,就是我想断袖也不会找他啊,要找就找……找山长那样的,或者眼前的如风也不错啊。

    “所以说嘛,那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如果被我师妹听到了,肯定会伤心的。”说着如风摇摇头,挥挥手中的药包,叫道:“我走了。”

    “如风,记得明天的闭幕式啊,那可是你想出来的,你得出来支持一下。”禾琨忙提醒道。如风点点头,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半晌,背后的禾琨开口道:“你看出如风是断袖吗?我看不像,虽然他长得貌美了点,但我看英气很足嘛。”

    副山长抚着胡子,摇摇头:“怎么可能是断袖?他可是我教过的最有灵气的学生了,以后我们枫贤书院还等着他在朝廷上出一臂之力呢。”

    “可是他是将门之后,看来不会做文官了。”禾琨叹息道。

第058章 闭幕

    如风提着药包一路飞奔,话说自从她轻功有成后,很多时候都不肯好好走路了,偏要用轻功,这可比马车还要方便,也不枉她当初差点被师父扔出心脏病来了。

    一回到云天泽的房间,如风把药包递给小青,并详细说明怎么煎药后,如风就自己一个人扑在煜爵的床上闷笑。

    煜爵和煜宣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现在见如风这个样子就更加好奇。

    “矮冬瓜,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偷乐什么呢?”煜宣走过去,直接扯如风的衣领。

    如风还是闷笑,直接捶打着枕头。

    煜宣不高兴了,手下一用劲,那衣领就滑了下来,即使如风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但还是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子和背部一小部分。

    如风还没意识过来,煜宣他们却呆了一下,那脖子看起来滑腻白皙,完全不像男子拥有的肤色,比起云天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煜宣心里一震,手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脖子摸了一下。

    如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转头恼怒地看着煜宣:“你干嘛呢?非礼啊!”

    煜宣不像平时那样辩驳,只是站了起来,清清喉咙道:“刚才山长和你说什么呢?你脸色不太好。”心里却不安,如风刚才皮肤的触感比一般女子还好,难怪哥哥会对如风上心。

    如风坐了起来,整理一下衣领,对煜宣扮个鬼脸:“看来我们之中有断袖之癖的人是你,连我的便宜都占了。”

    煜爵盯着如风上下滑动的喉结看了好一会,眼色黯然。

    云天泽躺在床上虽然离如风离得远点,不明白煜宣做了什么,但听到如风说道的话,再看到如风的动作,还是猜出了大概。

    于是就解围道:“如风,说吧,他们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如风一想到那事,就头疼地说:“山长,他说想当我哥哥?”

    “什么?!”煜爵和煜宣异口同声地低吼。

    如风被吓了一跳,跳离他们几步,讶然:“干嘛那么吃惊?”

    煜爵和煜宣相视了一眼,煜宣忙低声道:“我们只是惊讶罢了,那你答应了吗?”

    煜宣这话一出,本来还在思索的煜爵和云天泽都一齐的看如风。

    如风一派自然:“我没答应,山长连什么底细都没跟我说,虽说我没什么好让人图的,但也不能随便认个哥哥回去啊,免得到时爷爷饶不了我。”

    煜爵和煜宣心口一松,暗暗舒了一口气。

    煜爵道:“不想答应就不要答应了,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我和小三都是你的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却在苦笑,自己并不满足一个“哥哥”的身份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如风还那么小,而自己……唉,一团乱啊。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当如风的大哥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谋划。

    云天泽也连忙跟进:“就是,如风有我们就行了,做不做哥哥也无所谓。”

    如风自然点头,笑眯眯地问:“你们谁知道山长的来历吗?我问别人都只知山长文方面造诣很深,而且貌似家有薄产,但多一点的就不知道了。”

    煜爵走过来,揉揉如风垂在背部的丝,道:“山长的来历神秘,很少人知道他的家底,所以你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你知道他不会对你不利就行了,其他也少管一点。”

    如风瘪瘪嘴,望着一向消息灵通的煜宣:“那宣哥哥呢,也不知道吗?”

    煜宣心神有点混乱,但反应机敏:“如风也就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宣哥哥’,平日里就‘喂喂喂’地乱叫。”

    “那你到底知道不?”如风不耐烦了,顾左右而言他,有鬼!

    “知道也不告诉你,走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快点去用膳吧。”煜宣拉起如风的手臂就想离开。

    云天泽却道:“如风,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什么笑呢?”

    如风一听,忙挣开煜宣的手,笑道:“知道刚才我回来听到一个消息吗?”

    见他们三人都不明所以,如风就更得意了:“嘿嘿,知道吗?我们四个现在已经出名了,被誉为什么‘四大才子’,副山长得意得不得了。”

    三人一听,表现如常,如风不满意了,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入选了很不可思议吗?就我这水平,还才子呢,丢死人了。”如风没说出口的说,貌似自己还是四大才子之,貌似的因为自己会武吧,而且还是枫贤书院的斋长。

    煜爵微微一笑:“如风何必自谦?你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能说自己水平不够呢。要知道你昨天可是很威风啊。”

    如风皱皱眉:“反正我就是觉得有点名不符其实,但算了,捞一个虚名也好,嘿嘿,以后我走路都有风了。”如风想想就笑开了,即使不是自己的真实才学,那又怎么样?怎么说都是自己脑袋里的东西。

    煜宣见如风高兴,自己也高兴,忙道:“那我们该去吃饭了吧?”

    如风却跑过去,拉着云天泽的手,很严肃地说:“天泽,差点还把这事忘记了,我郑重地警告你,下次别那么鲁莽地跑去给我挡球之类的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啊,不像我皮粗肉厚,就是一百个球扔过来也没事,你不知道你吐血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

    云天泽本来还有点不高兴的,但见如风眼里的认真,再看他拉着自己的手,也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知道了,当时也是一时情急,忘记如风自己会武了。”

    如风这才满意地点头,再来那么一次,小青非把自己给撕了不可。

    煜爵大步走了过来,拉过如风的手,道:“走吧,一起去吃,然后再把饭菜带回来给天泽。”

    于是,三人一起离去。

    云天泽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并排的身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不可捉摸的情绪……

    次日早上,是运动会的闭幕式,这个闭幕式就是颁奖牌之类的,凡是在这次运动会进入前三名的个人都上台受到湘洲城刺史的嘉奖,所以也算是个露脸的机会。

    只不过洛林书院的人很不高兴,这个从他们整体散的氛围就知道了。

    反观洛林书院,枫贤书院的人则高兴坏了,禾琨他们表面不露声色,心底则是高兴坏了,看来这次没人会反驳枫贤书院是最好的书院了。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尉迟家的人就心情复杂了。这里说的复杂是指尉迟槐阳,尉迟松当然高兴,但尉迟槐阳是武将,当然希望洛林书院好,但如风又在枫贤书院,而且还是如风主办的运动会,所以他心情复杂。

    此外,闭幕式上,朝廷还派了圣旨下来,大意也就是说这次湘洲城的运动会举办得好,出了那么多人才,以后可以多多举办,还奖励了一些什么云云,让那胖胖的刺史乐坏了,讲了半个时辰还不停止。

    如风他们这次是出名了,但日后却有麻烦。如风这才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在盯着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

    闭幕式上却又一个插曲,如风在最后的时候突然朗声道:“这次运动会的举办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天是枫贤书院主办,明年就到其他书院了,现在活动也快结束了,所有就想以一个游戏来纪念我们这次活动。”

    众人愕然,游戏?

    煜爵和煜宣在下面颇有兴味,如风鬼主意一向比别人多,人也很能折腾,比如这次运动会还多了什么开幕式闭幕式的,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其实如风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得人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队,做“解开千千结”的游戏,那是她前世上大学时,心理课上的老师教学生做的一个游戏,规则如下:众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每个人记住自己左右手拉的人,然后跑开,混乱,位置改变了后,再把刚才自己的左右手拉的人找到,手拉在一起,这时就会现大家都会混在一团,所以为了恢复刚开始的圆圈,就必须穿啊穿,最后总会回到原来一个圆圈的位置。

    如风讲了比赛规则后,两队就分开了,众人手拉着手,看着自己的左右手,有些是自己同书院的,有些是死对头,本来不想做的,嫌太幼稚了,但看坐在上面的刺史大人和诸位非常感兴趣的山长,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煜宣左手拉着煜爵,右手拉着一个不知道谁,嘴里低声抱怨:“哥,我们这是干嘛?幼稚死了,如风在搞什么鬼?”

    煜爵颇为自得其乐,笑道:“闹闹也无妨,反正没事嘛。”

    “可是他们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你说会不会是如风故意整我的?昨晚我好像抢了他一块牛肉。”煜宣突然似有所悟。

    煜爵暗自翻翻白眼,小三也不知道想哪去了,怎么他一碰到如风就尽干那些幼稚的事?连抢菜都作出来了。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众人刚开始不以为然,但见分开后,再拉着自己左右手的人的时候,竟现已经混成一团了,看来要恢复像刚才那样的圆圈难了。

    因为有另一组做比较,所以就急了,怎么说都不想输嘛。

    于是就各自出主意,该怎么穿,从哪里穿,纷纷献策,现场闹成一团。

    刺史高兴地看着地下那闹成一团的学子,笑着招如风过来,问道:“风,你确定他们能解开吗?”

    如风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木问尘,见他看着下面,瞄都不瞄自己一眼,心里不免有点沮丧,难道他生气了?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恭敬地回答:“回大人,如风能保证只要他们没有牵错手,一定可以解开的。”

    那刺史笑眯眯地看着如风,脸上的肥肉更是挤在一起了,比弥勒佛还要和蔼:“如风,你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啊,要是我的女儿晚出嫁两年就好了。”说着语气颇为遗憾。

    如风的脸差点没黑下来,晕,就他这姿色,他女儿该不会遗传了吧?幸亏嫁得早,要不然岂不是要遭殃了?

    如风擦擦汗,道:“大人缪赏了,如风愧不敢当。”

    那刺史再和如风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如风退了下去,偷偷地看着木问尘。

    可惜木问尘耳观鼻,鼻观心,愣是目不斜视地看着下面已经闹成一团的人群,这些连其他学院的人都招惹下来了,纷纷在旁边指指点点,出谋划策。

    如风撇撇嘴,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不就是自己不肯做他的弟弟吗?做弟弟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做……

    如风愣了愣,也不明白该做什么才好,按理说,这次算是木问尘对自己头一次的主动示好,自己应该顺着杆子往上爬才对,但弟弟?还是算了吧,有天自己恢复女儿身,那不就是麻烦了。

    如风看着木问尘挺直的鼻梁,高贵好看,没有一丝赘肉,这样的人应该是意志力刚强得人也应该是不愿被骗的人。

    凡人再看看老是跟在后面的木潼,却正好见木潼看她,而且……而且眼里还有着一丝幸灾乐祸。

    如风眼睛瞪大,好啊,这木潼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没等她想明白,下面的游戏已经进行到结尾了。

    欢呼声不断,赢的那一方相互拍手,此时哪记得你是不是自己的死对头,如风见差不多了,就趁机说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叫‘解开千千结’,其实生活中每个人心里都有许多‘结’,但其实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或许许多心结是可以由此解开的。比如说给你以前讨厌的人见面一个微笑,他会记住你的‘恩惠’,时间长了,你们说不准会变成好友,你自己也不再烦恼。”

    如风的话点到为止,众人却明白了,这明明说的是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心结。

    闭幕式成功结束后,如风受到了煜爵的表扬,心里高兴得很,就准备去找木问尘聊聊。

    然后……结果……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木潼会幸灾乐祸了,因为……因为她根本就进不去他们那里嘛,那小路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自己怎么走都不行,已进去就会自动出来。

    如风总算明白木问尘那句话“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敢情这里有机关啊。

第五十九章断袖

    如风总算明白木问尘那句话“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敢情这里有机关啊。

    如风转悠了半天,才想起问门卫。

    那门卫看了一眼如风,平日里如风经常出入,他当然认识如风,但他语带同情地说:“尉迟公子,你会不会和山长吵架了?要不然山长怎么会不让你进去呢?”

    如风暗自撇嘴:“你觉得山长可能和我吵架吗?”

    门卫想了想,摇摇头。

    如风见门卫不知道什么,就望了一眼那小路,走了……

    亭子里,木潼奔过来说道:“主子,尉迟如风在路口转悠了半天都没能进来。”

    木问尘点头,难得开口道:“知道了。”说着就双手背在后面,远眺,却现如风已经走到自己的院落了。木问尘顿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如风这小家伙竟然那么没耐性,这么快就回去了。

    “主子,以后他来的时候还需要让他进来吗?”木潼请示道。

    木问尘却答非所问:“木潼,难道做我的弟弟不好吗?”

    木潼震了一下,低头答道:“做您的弟弟是那小子的福气!”可惜那小子身在福中不知道福,真是该打的小子!

    木问尘不语了,道:“下次他来的时候就让他进来吧。”

    木潼睁大眼睛,却不敢再问什么……

    如风郁闷地回到房间,摊在自己的床铺上,煜宣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神态专注。

    如风想了想,问道:“煜宣,你在干什么呢?不去画你的画吗?”前段时间煜宣老是往外跑,如风问起就答出去画画,可是每次如风都没见到他的画,因为他把那些不满意的画都丢了。

    煜宣没回答,奋笔疾书了一会后,就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不久才回来,见如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于是笑道:“你今天不是去找你的山长了吗?”

    如风也不理会他的嘲讽,问道:“为什么山长那条小路会有机关?我进不去啊。”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山长为了防止别人打扰,所以那里就设了五行八卦。”煜宣随意地答道,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如风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得也是,山长长得那么好看,万一有人去劫色怎么办?”

    煜宣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会有人去劫他的色?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就瞄了一眼如风的身材。

    如风挺挺胸,道:“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我除了怕你晚上化为狼,趁我睡着的时候兽性大,其他的我都不怕!”见煜宣瞪着自己,如风就嘿嘿直笑。

    煜宣很藐视地看着如风:“你有人家姑娘柔软的身躯吗?有人家温柔的情怀吗?都没有的话,我怎么可能去动你?”

    如风也不辨解,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煜宣,你最近有没有察觉我们书院有古怪?好像晚上的时候很多人在飞来飞去,吵得我差点睡不着觉。”其实如风一向是一只睡猪,睡着了就很难醒来,如风她武功高强,所以睡着的时候只要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声响,她还是很容易被惊醒。这是被无情剑小时候训练出来的,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也可以保护自己,为此如风有两年的睡眠质量极差,最后差点没被逼疯。

    煜宣停止了喝水的行动,走到如风身边坐下,很认真地说:“如风,这事不关你的事,你晚上千万别跟着瞎掺和,你就好好睡你的觉好了,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

    如风瘪瘪嘴:“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从我进书院以来,就一直没安生过。”

    “反正你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就好,这没你什么事,你千万别好奇。”他知道如风的性子,很喜欢看热闹,所以才警告。

    煜宣的神态认真,如风也不敢疏忽,知道有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自己就不应该掺进去,于是连忙点头道:“放心,我不会的。”

    煜宣这才点头,笑道:“矮冬瓜,该去吃晚饭了,走吧。”

    如风这才知道已经到傍晚,沮丧地说:“今天这么一天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我过去瞧瞧天泽。”自从云天泽为自己挡了一球后,如风和云天泽的关系更加亲密了,隐隐有过煜爵和煜宣的交情了。

    所以煜宣很是妒忌:“哼,你老是挂念着云天泽,那你还是搬过去和他住算了。”

    如风很正经地点头:“我也想啊,可是小青不肯,这几天他留在书院照顾天泽,碰都不肯让我碰一下,真是护主心切。”

    “没良心的白眼狼,就想这么抛弃我和哥哥了,想当初我和哥哥还和你一起打过架呢。”煜宣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侧身躲过,说道:“别学爵哥哥的动作,对了,我们该怎么处罚那个该死的白少钧呢?竟敢暗算我!”如风抡起拳头,故作恶狠狠地说道。

    刚说完如风就走了房门,正好看见白少钧也走出房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烧得劈里啪啦地响。

    煜宣漫不经心地搭上如风背,笑道:“走咯!”

    如风见那白少钧瞪着自己,于是笑笑,收回视线,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握紧。现在她好后悔自己当这个什么斋长啊,连厌恶一个人都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免得对自己不利,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是斋长的话,现在就不敢近距离和木问尘接触了,唉,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到云天泽房里的时候,煜爵也在写东西,看见如风来了,就道:“来了就好,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如风点点头,大步走过去,在床边的凳子坐下,看着云天泽:“你好点没?”

    云天泽颔:“好多了,只是整天待在床上很闷。”

    如风看着云天泽粉白的唇瓣,想了想,说:“等我们都吃完饭了,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一旁的小青叫道:“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如风翻翻白眼,回道:“待会我就去问问那老大夫。”心里不由得叹道,这云天泽的身子真的很弱啊,不就一个球嘛,好吧,即使那个球用了内力,可是他的身体也太脆弱了点吧。不过如风却更加感动了,人家那么破的身体都肯替自己挡球呢。心里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天泽。

    云天泽含笑地看着如风沉思的脸蛋,一旁的煜爵忙说道:“如风,该走了。”

    如风这才反应过来,和煜爵、煜宣一起走了。

    煜爵一路心事重重,煜宣皱眉思考,如风也不想打扰他们,就随意望望,想着木问尘,决定明天再去看看,也许他今天出去了呢。

    打饭的时候,如风顺便和兰大娘说了几句,见她似乎睡眠不足的样子,就随口说道:“姐姐,你晚上做贼去了,有黑眼圈咯,小心皱纹!”

    兰大娘举起勺子就准备拍打如风:“小兔崽子,竟敢咒我有皱纹?”

    如风嘿嘿直笑,指着后面的煜爵:“你打吧,然后再用这勺子给爵哥哥盛菜,我完全没意见。”

    煜爵仔细地看了兰大娘一会,这才说道:“如风胡说,你还年轻着呢。”

    这话说得兰大娘又眉开眼笑的。

    后边的煜宣暗自翻翻白眼,哥哥什么时候学会如风的油腔滑调了?真是近墨者黑。不过看着煜爵和如风站在一起的背影,自己就心里不舒服,想来是害怕哥哥真的有那种……那种嗜好吧?这样一想,愁又上心了。

    如风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该怎么报复白少钧而不让人知道是自己做的,所以煜宣什么时候把青椒夹到自己碗里都不知道,煜爵本来想阻止,但被煜宣阻止了。直到如风感觉嘴里的辣味,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番吵闹,倒是把刚才想的内容给忘记了。

    吃完饭后,如风就跑了一趟医馆,回来的时候就扶着云天泽到院子里走走。

    夕阳西下,虽然没有早晨那么有生气,但也是别有一番美景,而且凉风习习,也吹散白天的闷热。

    云天泽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小部分身子都靠着如风的身上,看着门口道:“我们去书院里走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

    如风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你可以吗?”

    “嗯,可以的。”云天泽闻着如风丝上的香味,有些陶醉。

    于是,两人就慢慢地走出了门口,小青没跟来,因为是晚上了,所以小青就下山了,白天才能上来。

    煜爵站在房间里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嘴巴抿得死紧,过了一会,才一拳打在墙壁上。

    煜宣从暗处走出来,表情阴睛不定,哥哥,难道你真是那样的人吗?如风……如风……我又该如何对付你?……

    如风和云天泽在书院里乱走,一路闲谈,倒也自在。

    渐渐的,夜幕降临,天也快黑了,如风轻声道:“我们走吧,免得待会天太黑了看不清路。”

    云天泽扶着如风手臂,轻轻地应了一声。

    说到要回去,两人这才觉,原来已经走到上课这一边了,离宿舍比较远了。

    如风心里着急,但云天泽却颇为享受,还是一样的度,如风也不敢催。

    没想到他们在经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却听见里面的声响。

    如风和云天泽立马停住了脚步,悄悄地静听。现在不是深夜啊?怎么那么快就有动静了?如风想不明白,心里也暗暗戒备,毕竟云天泽不会武功呢。但随之而来的声音就让她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想死我了,宝贝!”然后是一阵衣服磨擦的声音,偶尔还有撕裂声。

    “别……别那么快,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死鬼!”另一个声音推拒道。

    “那么久没亲热了,我当然猴急了,想死我了!”猴急的声音。

    “别那么快嘛,啊——啊——”娇滴滴地声音。

    “你推我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做的吗?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比如那个小白脸尉迟如风?”那个粗野的声音恼怒地说道。

    “哎呀——你明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嘛,你干嘛扯到斋长去。”

    “可是我见你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光了,反正我不管,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接下来就一阵儿童不宜的声音了。

    ……

    如风不忍再听下去,拉着云天泽就准备走,云天泽却一动不动,黑亮的眼眸闪着不明的光芒。

    如风全身毛,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听到自己爹娘亲热的声音,眼前的情景真是熟悉啊,可是却更加恐怖。

    再听了一会壁角,如风不耐烦了,一再地扯云天泽的衣角。

    云天泽拉住如风的手,这才慢慢地、小心地向前走。

    如风这才现云天泽的手出了不少汗,全身的温度也比刚才升高了,想了想,应该是受刚才那声音的影响吧。

    快到院落的时候,云天泽突然暂停下来,轻声道:“如风,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如风联系到前世的知识,也低声道:“真的,因为世俗不定,所以他们爱得尤其辛苦,比男女之间的恋情还要深刻、动人。”如风没说的是,她以前看过一篇研究,里面说古代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无才就是德”的奉行者,所以和男子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而那些男子朝夕相处,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共同的志向,都能相互理解,所以很容易生同性恋。

    当然,这点如风还拿不准是不是真的。

    “那你赞同断袖吗?”云天泽又问,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如风晃晃脑袋:“当然赞同,爱就是爱了,哪管得住同性不同性,断袖不断袖的。”当然,如风更喜欢的是,那断袖的两人都是美型的男子,这样也好赏心悦目啊。可惜自己也不懂感情,前世没来得及尝试,这一世又太小了。

    “那——那你会断袖吗?”如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天泽突然问道。

    如风第一反应是:“不会!”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女子呢?

    如风的斩钉截铁显然让云天泽愣了一下。如风忙补充道:“应该不会吧,我目前还没那倾向。”

    云天泽不语了,放开如风的手,就径直地走了。

    如风瞪着他的背影,嘴巴鼓起来,怎么那云天泽看起来脚步很稳定的样子?

    想了想,摇摇头,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宿舍了。一进门,看见煜宣躺在床上翻书,就忙跑过去,坐在床上,神秘兮兮地凑在煜宣旁边,说道:“煜宣,知道刚才我和天泽在小树林听到了什么吗?”

    煜宣用书一马推开如风的脸,虎着脸,不高兴地说道:“别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如风愣了,摸摸脑袋,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煜宣翻过身,不理会如风。

    如风撇撇嘴,真是的,小气鬼,但自己心里却像藏了个什么似的,不吐不快,于是无视煜宣的冷屁股,压低声音说道:“煜宣,我告诉你,刚才我们在树林里听到了声音,是欢爱的声音,最最重要的是,嘿嘿,那是两个男人出的声音,不过我没听出他们是谁,只是觉得有点耳熟而已。”而且娇滴滴地那个,简单让如风毛骨悚然,如果是同学,那貌似没有哪一个同学有这样的声线啊。

    本来不动于衷的煜宣马上转过身来,捉住如风的手臂,问道:“真的?”

    如风很肯定地点头:“真的,是两个男的!真没想到书院会有这些事情生,呵呵,断袖哦,我还没断袖呢,他们就先搞出来了。”而且那**蚀骨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没想到男与男之间的床事也可以那么激烈,真是大开眼界!

    煜宣敲了如风一把:“想什么呢?笑得那么淫贼!”

    如风白了他一眼:“你用词真恶心!”

    煜宣兴致来了,跳下床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如风点点头:“好啊好啊!”刚才和云天泽一起,就怕被别人现,所以都不敢怎么看,现在和煜宣在一起就好了,他也有武功,逃走也方便啊。

    于是,黑暗中,借着一点点别人房里的烛光,两个偷窥者施展轻功慢慢地接近小树林,还没到,就听到了声响,想来已经进行到最后的尾声了,所以异常灶激烈,低吼声不断地响起。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慢慢地蹲下,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有人捂住了如风的耳朵,如风刚开始以为是煜宣,后来才现是煜爵,吓了一大跳,想来自己看得太专注了,竟然让煜爵靠近了都不知道。

    煜爵拍拍如风的肩膀,再扭住煜宣的耳朵,指指回去的道路。

    如风和煜宣都明白煜爵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回去了。

    刚进屋,如风和煜宣就看见了一脸铁青的煜爵,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肯定要挨训了。想到这就耷拉下脑袋。

第六十章流言

    煜爵看到他们的样子,又气又笑,无奈之下,只好道:“算了,我也不说你们了,只是要小心不要被别人看到,还有这种事最好不要宣扬出去。”

    煜宣和如风连连点头,惊讶地看着煜爵,没想到那么容易就逃过一劫了。

    煜爵顿了顿,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点睡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煜宣看着如风:“断袖哦。”

    “你是吗?”如风狡黠一笑,上下扫描煜宣的身体。

    煜宣捏捏如风的耳朵,把脸凑到如风的耳朵,轻声道:“如果我断袖的话,对象一定是你。”

    如风不知为何,脸突然有点热了,她第一次那么明显地感觉到煜宣散出来的所谓的男性气息。所以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煜宣没防备,一下就被推倒了。

    “干嘛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吗?”煜宣歪到一边,很不满,却突然若有所思,暧昧一笑,重新凑近如风,“你该不会真的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如风高声道:“去你的,如果我断袖,要找也是找山长断袖啊!你,就算了吧!”语气很不屑。

    说实在的,如风一时之间忘记了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好,现在又是晚上,也忘记了隔壁宿舍的人都有武功了,所以当隔壁的人突然传来说话声的时候,煜宣和如风都愣了。

    隔壁的人说:“斋长,我支持你找山长断袖,不过不要残害我们其他人就行。”

    如风认出来了,是平时很活跃的一个同学,非常好吃,武功还不错,和如风的关系很好,他们的相识起源于如风的叫花鸡,现在如风把他介绍到醉月和寒山的“食为天药膳店”了,因为那里有叫花鸡出售。

    于是如风也高声回答:“就你那熊样,免费让我残害我都不屑!”

    煜宣奸笑着,声音放低:“哼哼,这次看你怎么办?如不容易断袖的流言刚消除,你现在又制造出新的流言来了。”

    如风拍拍胸脯:“没关系,清者自清,只有愚者才相信流言。”这话说得很大声。

    隔壁的人回答了:“好了,别说那么大声了,咱们明天备战,这几天运动会可把我给累惨了!”

    如风连忙应道,于是收声,煜宣准备睡觉,如风准备好衣服,和平时一样,溜到了后山的小溪去洗澡。

    如风借着月光,在冰冷的水里洗着,唉,天气越来越凉了,再冷点的时候怎么洗啊,不过由于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所以每年都可以回去过冬,这是如风非常满意的,大冬天的上课多没意思啊。

    不过话说,现在也该放假了吧,放假了就可以回家了,想到这,如风就开始想爹娘了,想到现在的爹娘,又开始想现代的爸妈,想她的姐姐,想着想着就开始有哭的冲动了,所以如风赶紧命令自己止住,快手快脚地把澡给洗完了。

    第二天,气氛非常得好,上课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偷瞄如风,脸上还笑眯眯的,如风一如既往地打着瞌睡,对周围的敏感环境一无所知。

    煜爵皱眉,转头看了眼煜宣,见煜宣在偷笑,想着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也就不提醒如风了。

    上课的夫子也感觉到这股微妙的气氛了,见大家没有听讲,于是准备不动声色地走到如风的面前。

    亏得如风坐在最后,所以煜宣一见,就马上一只手拿书,另一手偷偷地伸到桌子底下,拼命地戳如风的大腿。

    如风以为又是煜宣在捉弄自己,即使有动静,自己也不愿醒来。

    煜宣想再动作的时候,却看见夫子在直直地盯着自己,于是只好收回手,嘴却在书本的掩饰下,不断地小声念叨:“夫子来了,夫子来了!”

    如风心里一惊,就赶紧睁开眼睛,不断地眨眼,试图让自己马上清醒过来。

    正好,夫子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我刚才问的问题,哪位来回答一下。”

    如风正襟危坐,其他人也假正经,有人嘴角含笑,知道这是在考验如风呢。

    如风拼命地回忆,怎么也想不出刚才夫子问什么问题了,想到这,就斜眼看着煜宣。

    煜宣不敢动,夫子在看着呢。

    夫子看着如风,道:“尉迟如风,你来回答一下。”

    就知道会叫我,今天运气真不好,被抓包了。如风心里嘀咕着,慢吞吞地站起来,歪着头看着夫子,朗声道:“夫子,学生怕自己理解错误,所以请您再说一遍题目好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要在我数十声的时候就回答出来。”夫子心知肚明,如风刚才肯定没听课,所以就想小小地刁难一下。

    “好吧,您说吧。”如风的声音有气无力,但看到了白少钧幸灾乐祸的眼神后,心里气极,立马就精神抖擞。

    “好,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说‘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什么是佛性?”夫子笑看着如风,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唯一的乐趣也就是让那些年轻学子折折娇气、傲气,挫挫他们的威风。

    如风脑袋里迅地运转,看来这是新课,自己虽然已经早就把课本看过一遍了,但时间久了,还是记得不是很全,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总结了。

    “时间到了,如风,你回答吧。”夫子得意地说,胡子一翘一翘的。

    如风轻咳几声,道:“所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就是说我们的心和众生的心、佛的心,都完全相同,没有差别。外显虽然有佛、菩萨、罗汉,有天人,世间的人,有畜牲道种种水族、飞禽、走兽……的不同,但佛性完全相同,而且不会变形、不会减少、不会消失,可说是万古如如、永远不变。这就是佛性。”如风说话的度适中,清晰有力。

    此刻见夫子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好,于是又接着说:“佛性可以起慈悲、智慧、神通的作用,来救度十方众生,对十方众生布施恩惠;但在他心里面,并没有‘我在救度众生,我在布施恩惠’,那种人我彼此的念头。这也是佛性……”说道最后,如风已经侃侃而谈了,有一不可收拾的架势。

    经学的夫子最怕学生回答问题的时候唠叨,所以赶紧道:“行了行了,回答得太好了,如风你坐下吧。”

    如风这才满意地坐下,丢给白少钧一个得意的眼神,让白少钧恨得咬咬牙。

    如风坐下来,又开始听着夫子讲怎么成佛的问题,讲就讲吧,为什么还一直看着自己,想着不能睡觉了,于是就开始神游,想到了西游记。这么一想,兴趣就来了,就在纸上乱画,打算把西游记给默写下来,只是这毛笔字真是不好写,虽然字小,可是写起来却很不方便,于是又动起了脑筋。

    夫子大跌眼镜,没想到如风也有这么认真听课的时候,于是越讲越有信心,也不顾课内的诡异气氛了。

    下课后,如风就到处去找鹅,想自己制作一只容易写的笔,可惜找不到,煜爵和煜宣就叫住自己了。

    “如风,别瞎转悠了,你今天没感受到有什么特别的事?”煜宣笑嘻嘻地问。

    如风想了会,决定等放假的时候找自己的师弟寒山帮忙,自己现在不能下山了。

    “嗯,的确,如风,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事让大家那么关注你?”煜爵也接着问。

    正说着,就有人过来说道:“斋长,我佩服你的勇气!”说完就走了。

    如风一头雾水,眨眨眼,不解:“我没做什么啊?”

    煜宣笑道:“应该就是昨晚你说的事吧,嘿嘿,据我得来的可靠消息,大家都说你想和山长断袖呢。”

    如风撇撇嘴:“算了,我不管了,流言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煜爵紧盯着如风:“真是的流言吗?”

    如风打个呵欠,踮起脚跟拍拍煜爵的肩膀,道:“爵哥哥,你就别担心了,我又不怕别人说。”

    煜爵在心里嘀咕:可是我怕别人说啊,为什么不是传我和你的流言?

    煜宣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谁叫如风自己说自己想和山长断袖的呢?”

    “真的?”煜爵皱眉,停住脚步,抓住如风的手臂。

    如风被吓了一跳,急声道:“爵哥哥,你干嘛呢?”

    “如风,你真的……”煜爵说不下去了,看着煜宣探究的眼光,只好作罢,“算了,我不问了。”

    说着就大步走开了,煜宣留下来瞪了一眼如风,也走开了,和煜爵不同的方向。

    如风嘟起嘴巴,真是莫名其妙的两人!

    流言的度是很快的,更何况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有人联想到如风当初开学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山长才进入枫贤,如今想来,无风不起浪,也许这次的流言是真的呢?

    当天下午,木潼就得到了消息,他看着那正在弹琴的主子,欲言又止,表情是少有的挣扎。

    木问尘一曲完毕,闲闲地拨着琴弦,问道:“有事就说吧。”

    木潼想了想,才低声道:“主子,现在书院有一条流言,跟您有关的。”

    “跟我有关的事还少吗?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理会的吗?”木问尘冷声道,面无表情。

    “主子,这条流言还关系到如风。”木潼低头道。想来也是自己多事,本想不理会的,可是下山买菜的时候,偏偏被自己听到了,怕主子后知后觉,也为了提醒主子小心如风,所以还是打算冒着被主子冷眼直瞪的危险说出来了。

    木问尘沉默了会,道:“说吧。”

    “是,主子!有人说尉迟如风喜欢主子您,想跟您……跟您搞断袖。”话说完就紧缩头皮,闭上眼睛,半响不见动静,忍不住自嘲,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主子生气了?主子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句话就动气?

    木问尘修长的手指停止了运动,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的:“是从哪里传出的?”

    木潼轻声答:“据说是尉迟如风自己说的。”心里暗笑,看来如风这个闭门羹是吃定了,看他以后上门自己不打断他的腿,竟然敢觊觎自己如神明般的主子?

    木问尘“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手指飞动,重新弹奏了起来,这次的曲子很轻快,让人听了很愉快。

    木潼的眉毛耷拉了下来,想来这次对付不了如风咯!……

    云天泽和煜爵的房里。

    如风在和云天泽闲聊,煜爵出去看书去了,小青在一旁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趁着小青出去洗衣服,云天泽就抓紧时间问道:“如风,据说你喜欢山长?”神情紧绷。

    如风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听说了,唉,还不是昨晚惹的祸,回来的时候就和煜宣那家伙说了一下,没想到传啊传,就传成我喜欢山长了,而且据说我还想和山长断袖。”如风也很无奈,想着书院生活又恢复了单调枯燥,所以现在一有流言,还是那么大条的流言,就马上积极起来,以狗仔队的度来传播,现在整个书院人人皆知自己喜欢山长了。

    “那你的想法呢?你真的……真的断袖?”云天泽紧追着问。

    如风点头:“喜欢山长是一定的,他那么好看,那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只是断袖嘛,那是说着好玩的。”说完就随手拿起一旁盘子里的苹果,这是小青带上来的,今天小青对自己特别好,要不然如风才不敢碰云天泽的东西呢。

    看着如风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的样子,云天泽有心无力,见煜爵进屋了,只好打住这个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情。

    不久,云天泽的休息时间到了,如风见煜爵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也不想去碰壁,于是就想起了去找木问尘的事。

    想到就去做,由于昨天下午不能进去,所以今天如风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很顺利就进去了。

    虽然木潼来开门的时候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但如风还是很高兴,找到木问尘后,就直接道:“昨天你们去哪了?我都进不来。”

    木问尘正在看书,见状就放下:“先不说这个,如风,你今天有事吗?”

    如风讶然,见木问尘的态度比以前好那么多,忍不住受宠若惊,道:“山长,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

    木问尘没有回答,直接看着一旁的木潼,吩咐道:“你去拿些如风喜欢吃的糕点来。”

    如风一听,更加惊讶了,见木问尘黑如宝石的漂亮眼睛盯着自己,就忍不住一阵心慌,想到了那条流言。

    木问尘紧盯着如风,说道:“你今天找我有事?”眼里闪过一抹蓝光。

    如风手在桌子上乱摸,摇头道:“没事没事。”

    再一看木问尘的眼睛,忍不住补充道:“山长,你的眼睛有时候真的可以看见蓝光呢。”

    木问尘这次回答了,没有像上次一样逃避过去:“我的母……母亲有一双蓝眼睛。”

    如风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是混血儿,难怪那么聪明,那么好看!”想来他的母亲应该是石楠国的人,石楠国在紫罗国的北部,那里的人普遍生得高大,高鼻深目,五官深刻,其中也不乏有蓝眼睛的人,只是如风一次都没见过。

    木问尘看着如风白皙漂亮的脸蛋,想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才是真正的好看呢。不过转念一想,脸又沉寂了下来,莫不是小家伙是因为自己的脸蛋才对自己那么感兴趣的?这样一想,木问尘就重新拿起书本来看了。

    如风见状,也不以为意,一是因为,木问尘经常不理自己,二是因为木潼很快就端来糕点了,所以如风就和往常一样自得其乐了。

    当天晚上,如风是和木问尘一起用饭的,她还说了书院最近两天生的事。如风走的时候,心情是愉快的。只是,从头到尾,她和木问尘都忘记了上次木问尘要如风当他弟弟的事情。

    此后的日子,如风是上午上课,下午和云天泽聊聊天,傍晚就去木问尘那里蹭饭吃。

    渐渐的,云天泽的病好了,身体比以前也好了一些,小青也下山了,流言由于当事人的无动于衷,也渐渐地止息了。

    趁着放假的时候下山,如风找到了寒山,跟他说了笔的事情,然后再随口说了一句想自己写小说,寒山就捣鼓了出了书店的计划,如风趁着有空,也帮忙出主意。

    不久,寒山就告诉如风,她要的自来墨笔已经做好了,可以在纸上写很小的字,而书店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如风兴致勃勃地把脑子里的故事都写出来,上课的时候再也没有打过瞌睡了,让很诸位夫子满意不已,虽然每次要如风回答问题的时候都要重复一遍。

第六十一章放假

    放学的路上,四人行,虽然穿着同样颜色地方衣服,但其姿色各有千秋,文雅高贵如煜爵,绝美温柔如天泽,貌比潘安如如风,邪魅不羁如煜宣,让众人炫眼不已,看得目不暇接,连周围的风景都生色了不少。

    “如风,最近忙什么呢?上课那么认真!”由于煜爵和云天泽坐在如风和煜宣的前面,所以上课的时候,煜爵很少能睦到如风在后面捣鼓着什么。

    如风扬扬眉,得意道:“我在进行一项创作!”

    一旁的煜宣嗤笑一声:“创作?他在浪费墨水。”

    如风瞪眼:“你管得着吗?你妒忌我的写作才能!”

    云天泽展开折扇,慢慢地摇着,不加入他们的斗争,四人之中,他一向都很安静,偶尔才插一两句,但都是精辟之语,或者他插话后,就意味着这个话题的结束了。

    如风嫉妒地瞪着云天泽的折扇,扇柄和扇骨都是用象牙制成的,须知象牙质地细密坚韧,便于雕刻,并可染色,是非常名贵的制扇用料。云天泽富有已经不是新闻,也曾经因此遭过贼,但此刻如风妒忌的不是他的象牙材料,因为还是有一些富人可以用得起的,如风妒忌的是云天泽折扇上面的绘面。

    那是煜宣的作品,自从参加了“画赛”后,煜宣的作品就在湘州城出名了,很多人都来求画,但煜宣什么都不缺,人也懒,所以没有一个人成功的,于是就有了“白金难求煜宣画”的说法。

    当时如风从此看到了商机,就磨蹭着要煜宣给她画画。本来煜宣很高兴的,还颇为得意地准备大展身手,结果无意中听到如风要拿去卖后,脸色立马就变了,死都不肯画。当时云天泽正好躺在如风的床铺,颇为悠闲地摇着眼前的折扇,煜宣一气之下,就拿了云天泽的折扇,在上面画了一幅树下如风仰望小鸟图,里面的男子和如风七八分的相像,意为“欲求而不得”。

    这让如风看了气极,偏偏云天泽还颇为喜欢,都深秋了,还老是拿出来摇,宣称里面的如风画得好哇。

    想到这,如风气哼哼地说:“天泽,别摇了,免得惹来小偷,瞧你,这扇子真是值钱!”如风再看看那扇子,人家柄梁上、中、下部分还嵌有雕花玳瑁,卷云勾莲琥珀及雕夔龙嵌玳瑁护托,下面还吊着一个玉石扇坠。啧啧,这把扇子的价值真的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上那么一两年了。如风看的真恨不得抢过来才好。

    “呵呵,要不就送给你?”云天泽第五十一次提出。

    “别送!省得他拿去卖了。”煜宣阻止。

    “不要!我自己写小说去赚钱。”如风很有骨气地摇头。

    一旁的煜爵很无奈,怎么他每次问问题,如风和煜宣都会扯到其他方面去?明胆他刚才问的是如风最近在忙什么,没想到现在就马上谈到扇子的问题去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如风眼珠子一转,兴冲冲地偷跑出了书院,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拿着一把扇子,在煜宣眼前晃悠。

    这是一把麦秆扇,以麦秆编成扁带,如脸盆大小,用竹片两面夹之为柄,麦色金黄而润,轻灵便捷,中心贴五色绫缎为一小圈,一侧绣着一幅书生狂傲图,另一侧用白线绣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几个小字,字体俊逸洒脱,一看就知道是如风的字迹。

    “怎么样?这扇子好看吧?”如风得意地在煜宣和云天泽面前炫耀。

    煜宣嗤之以鼻:“就你这扇子,也才几文钱,炫耀个什么劲哦。”

    如风高兴地笑道:“我是穷人,我当然要用符合我能力的扇子了,这扇子虽说是用麦秆做的,那瞧着这精美的程度,最主要的是,这图,这字,可是全国著名的、跳舞最好看的明星舞烟给我绣的呀,瞧,这身价不就出来了吗?”

    “你又去找舞烟了?你不是说不去了吗?”云天泽突然沉着脸问。

    如风摇着扇子,答道:“我这不是偷偷去的吗?晚上舞烟肯定没空,但白天就有了,所以我就找去了。唉,我在湘州城就认识那么几个女的,本来想找我师妹的,可是她拿针炙的针可以,拿绣花针就不行了,想当初在山上的时候,还是我帮她缝的裂缝呢,手艺比我的还烂!”

    “不管如何,以后那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好。”云天泽强调,煜爵也正好出来听到,附和地点头。

    如风撇撇嘴,想当初还是他们把自己拉进去的呢,现在就忘记了。

    “听到了吗?”煜爵亲昵地捏捏如风鼻子。

    如风推掉他的手,皱皱鼻子,嚷道:“知道了知道了,别捏,待会捏塌了,这么挺直的鼻梁塌了可惜。”

    众人齐笑。

    自此,云天泽摇着他的富贵扇,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倒成了校园的一景。

    书院快要放假的时候,寒山的药善店和书坊已经开得红红火火。

    食为天药膳店针对的客人是中层阶级人士,最出各的招牌菜是叫花鸡,按如风的手法,再在里面放入鸡丁、瘦猪肉、虾仁、熟火腿丁、香菇丁等,香味浓郁,原汁原味,营养丰富,深受众人喜欢,起码枫贤书院的学生就喜欢在放假的时候买一只回去吃。

    因为如风在书院里了优惠券,可以打九折,所以放假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愿意到“食为天药膳店”去吃一顿,虽然价格有点贵,但这里的人多是有钱的主,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现在冬日里又推出了火锅套餐,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已经开了一个分店了。

    而博雅书坊则开在离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不远的地方,挨近食为天药膳店,两个店只隔了一条街。博雅书坊有两层,装饰以淡雅为主,一楼卖书,各种各样的都有,还兼卖笔墨纸砚,当然你交上一定的押金,你也可以租书,按天来算钱;二楼设有读书室,分有男女两室,女的那间比较小。

    紫罗国的大家闺秀都颇为知书达理,学的东西也多,所以也有女子出来买书的,只是看书的比较少,其实寒山设有女子读书室主要是为了方便如风和自己、醉月见面,他们经常在那里讨论问题。

    博雅最大的特色是那里的笔很新奇。

    有鹅毛笔,经过处理后即可削切笔尖,使用时要先沾墨水才能书写。鹅毛笔杆能吸附墨水,在书写时能因毛细作用而有持续供水的效果。这个如风喜欢,因为如风写的字小,所以她的笔是乌鸦毛做成的,为此煜宣还嘲笑她会倒霉的。

    有铅笔,用水冲洗矿物石墨,使石墨变成石墨粉,然后同硫磺、松香等混合,再将这种混合物在条,外边再用两条木条对好、粘合,就成了简易的铅笔,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好用,但也颇和如风的心意。

    这两种笔推出后,不久就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因为上课记笔记很方便。

    还有一大特色是,那里有很多小说,比如《西游记》,非常地火热,当然,那是连载小说,因为如风还没写完。此外还有很多通俗小说,言情小说更是少女们的最爱,如风脑子里很多经典的桥段,她每每就是把大致意思告诉寒山,寒山再找人把故事丰满,然后一本小说就出来了。

    因此,根据分成,如风得到了两层的利润,成为了一个小富翁。为此,如风在煜宣面前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

    “嘿嘿,现在咱家也有钱了,煜宣,我请你去‘食为天’吃叫花鸡好不好,我出叫花鸡的钱,你出其他菜的钱。”如风数着自己钱庄里的钱,高兴地说。

    “哼哼,难得我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天要拔毛,那我可要叫上他们两个才行。”煜宣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画笔,审视了一番后才回答。

    如风挥挥手,大方地说:“去吧去吧,我本来就要叫上爵哥哥和天泽的。”事实上,她还想叫上木问尘,可是怕他们三个不自在,所以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某天,在木问尘家吃饭的时候,这时天气已经转冷了,如风看着眼前的饭菜,叹道:“我马上要回去过冬了,唉,会有好长时间不能见你了,怎么办?我会想念你的。”说着还转过去看着木潼,道:“我也会想念你的——想念你的菜。”

    木潼嘴角抽搐,木问尘的表情一滞,拧眉道:“你要回家?不能不回吗?”

    如风摇摇头:“不行,已经八个月没见家人了,而且还要一起过年。”如风没说的是,家人从上个月开始就来信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了,想着他们兴奋盼望的样子,如风也就归心似箭了。

    “哦。”木问尘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重新举起筷子吃饭。

    如风很失望,本来还想问他是否回家过年,想趁机知道多一点他的事情,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如风都没有什么机会了解,木问尘的家世,一是因为木问尘平时就不多话,都是如风在说;二是因为如风也不想问,其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木问尘家应该很有权势。

    唉,还有十天就要回家了,自己还没知道他家在哪里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真是失败!如风心里想着,吃饭也心不在焉,没有了平日里的“狠劲”,这让木潼侧目。

    离开的时候,如风恋恋不舍,一再地磨蹭,没有理会木潼频频的暗示。

    “……山长……”如风颇为扭捏地唤了一声,见木问尘专注地看着自己,心跳顿时加快了,“问尘,我……我……”话不是说不出口。

    如风的这个样子别说木问尘,就是木潼都没见过,所以两人就很好奇地看着如风。

    如风眼睛一转,道:“木潼先出去啦。”

    木潼本来还不肯,但见自己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忙走出去,但还在门口细听。

    如风见木潼走后,压力顿减,一口气说完:“问尘,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说完就直愣愣地盯着木问尘看,不放过他的丝毫反应。

    木问尘很是惊讶,眼睛快眨了几下,认真地盯着如风的眼睛,半响,才道:“可以。”

    如风顿时喜出望外,生怕木问尘后悔,立即冲过去狠狠地撞进木问尘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背部。然后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带着一点点檀香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让她心神一颤,再细细地感受着这个宽厚的怀抱,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如风不主动离开,木问尘也不催,只是慢慢地,木问尘的手在如风的黑上摸了几下。如风一震,手臂揽得更紧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做这个动作的,在木问尘的怀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娇小,感觉到了他的高大,这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陌生,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你,好好回去过年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木问尘轻声道。

    如风点点脑袋,又继续在他怀里磨蹭。

    而此时门外的木潼却双手抱头,跑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上不断地撞,心里在不断地呐喊:天啊,他们的那个姿势!断袖啊,断袖啊——这下该怎么办?原来主子一直都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晴天霹雳!这个认知让一向沉稳的木潼华丽丽地被雷到了。

    呜呜……都是……都是如风的错!找到了一个泄口,木潼很快就振作起来,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面抗敌,不让如风和主子有任何身体上接触,坚决把主子从歧途上拉出来。

    这样一想,木潼全身又充满了斗志,自从“退休”后,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兴奋过了,他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另一个目标!

    而不知情的如风此时还沉醉在木问尘难得的温柔里,不知道已经有人把自己当成有毒的细菌来看了。

    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如风是飘回去的,连澡都忘记了洗了,只知道自己很高兴。

    煜宣皱眉看了她半天,不久就撇撇嘴,打算不理会她了。

    随着放假时间的临近,如风他们相当于期末考试的测试也开始了,一个个忙着天昏地暗,痛并快乐着啊!毕竟每考完一科就意味着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别看书院里的学生平时大都是很沉稳的样子,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所以就格外的想念,也就归心似箭了,所以准备起考试来,虽然嘴里抱怨连连,但还是很有干劲的。

    在忙碌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风这十天也没有时间再去木问尘那里一趟,因为她平日里忙着写小说,所以她考试的准备就要比别人花多时间,更别提她还要保住自己第一名的位置了。

    再一次的,如风感谢自己高的记忆力,因为这让她省了很多时间。

    十天后,是回家的日子了。书院里的学生都忙着收拾行李,这个时候,成绩不用考虑了,早点回去才是真理。

    住宿区里忙得热火朝天,同窗之间打着招呼,看是不是同路的好一块儿回,山下书院的大门口,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那是来接送的仆人。

    如风趁着有时间,就忙里偷闲地路去木问尘那里,说了一通告别的话,总算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宿舍,看到煜爵和煜宣,又开始伤感起来,唉,会有两个多月的时候见不到他们了。由于煜爵和煜宣住在京城,要往北上,和如风完全不同路,所以如风在这里就表现出伤感了。

    煜爵和煜宣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如见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都柔软了一块,尤其是煜爵。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见面的,如果我们能争取去轻州外公家的话,到时经过越州,我们就去看你好不好?”煜爵摸摸如风脑袋,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如风三岁时候的情景,那时离别的时候,自己还能把小小的如风抱在怀里,现在……十三年过去了,如风也长大了,他想抱还得如风同意呢。

    煜爵这样一说,如风心里就好受了点,想来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也就放开了,立马转到其他话题去了。

    煜爵和煜宣看着如风兴高采烈收拾行李的样子,面面相觑,无语,刚才那伤感的样子哪去了?

    回家的时候,如风带上寒山和醉月,总要带回去给家人看看嘛。而且她和云天泽、容忆影有一大半的路是相同的,所以可以一起走。

    云天泽照样是华丽丽的排场,身后有很多黑衣人,如风和醉月、寒山、容忆影一辆马车,寒山和容忆影轮流赶车,本来容忆影是不肯和如风一道坐马车的,他想骑马,可是现在天冷风大,所以只好被如风拉了进去。

    当然,偶尔如风还是到云天泽那里去奢侈一下的,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赶车也不觉得辛苦。

    众人一路无事,偶尔有不长眼的毛贼也被如风和那群黑衣人打了。直到到了岔路口,众人才分开各自走。

第六十二章报复

    和云天泽他们分开后,如风他们一步步地接近越州城,越州城地处南方,冬天并不太冷,而坐了几天的马车,如风就不耐烦了,非要自己骑马不可,弄到后来,他们三人已经丢弃了马车,全部改为骑马了。

    但即使这样,度也快不了多少,因为醉月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又没有内力,所以隔一两个时辰就要休息一趟。而且醉月秉着医者的精神,在住宿的时候,她还要为人看病。

    如此一来,度自然不快,所以现在,本来只有两天的路程,却走了三天还没到。

    如风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慢吞吞地走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她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师兄,是我不好,都是我拖累了你们。”醉月很内疚,秀丽的脸上一片不安。

    如风笑着摇摇头:“没事,你们慢慢走吧,救死扶伤是好事,只是师兄我要提早回城干一件事,现在离越州还剩下半天的路程了,我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做完我要做的事后,我再赶回来和你们汇合,然后再一起进城。”

    寒山和醉月不解,如风却道:“别想了,反正这种事不好让你们知道,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在城门口等你们,有突事件我们再信鸽联系。”如风说着再交代了一番,“寒山,醉月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再说多几句后,如风就骑上马,策马而去。

    寒山看着如风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着旁边的醉月,道:“师兄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提前回去?”

    醉月也不解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师兄的……”后面的话寒山没有说出口,可是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醉月嘴角含笑:“是师兄的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怒气,“你有话就直说!”

    寒山恢复平常的样子,摸摸下巴,轻笑道:“不就是师兄的心上人吗?”

    醉月看着他的笑脸,沉声道:“我和师兄就只有师兄妹的感情,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你不要乱猜,反正师兄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是我。”说罢就转身走进客栈。

    寒山精神一震,紧随其后,追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师兄?那你以前和醉竹怎么老是看着师兄脸红?”

    醉月没好气地回答:“你烦不烦啊,我和醉竹怎么想关你什么事?”

    寒山止步站在醉月的房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只要师兄不喜欢醉月就好,这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如风一路策马狂奔,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回到越州城。她趁着城门快关的时候才进去的,而且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把脸遮了大半,腰间还挂着一把连鞘的破剑。

    进城之后,她没有回将军府,反而去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因为她的形象打扮都像一个江湖人,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如风休息了一会后,蒙上黑纱,就趁着夜色,悄悄去了飞仙阁,在后院抓到一个龟奴,用布蒙上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别慌,说,白少钧今晚有没有来这里?我现在放开你,你敢叫的话,我就一刀捅死你!”说完还来一个恶狠狠的威胁。

    那龟奴全身颤抖,慌忙点头,如风这才放开他,只见龟奴低声道:“昨晚没来,今晚也是一直没见到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如风见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放开了他。然后她再如法炮制,抓住了其他几个人问后,终于知道白少钧今晚刚来,现在正在房里寻欢作乐。

    如风于是只好在飞仙阁的外边耐心地等待着。

    一个人坐屋顶上,夜里的空气清冷,还带着寒冷,看了看乌黑一片的天空,如风摸摸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现在才是夜里的八点钟左右,还早呢,估计那白少钧没那么快出来,于是就打算回将军府看看。

    认准方向后,如风施展轻功,在路上飞奔,很快就回到了将军府。

    如风也没打算进去,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下定决心,避开府里夜巡的侍卫,先到爷爷屋顶上去看看,小心地揭开一块瓦片,半眯起眼往里看了看,就看见十个月没见的尉迟槐阳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还不时地咳嗽几下。

    如风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想了想,就把瓦片小心放回原处,接着再去看爹娘。

    烛光下,林以蓝在绣着什么东西,尉迟松在看着书。

    过了一会,如风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林以蓝突然开口:“如风明天就该回来了吧?”

    尉迟松应了一声:“嗯,最迟后天早上就该到了,唉,人家只要五天就可以回来了,她倒好,现在七天了还没到,那刺史府的白少爷不是和如风一个书院吗?人家前天就回到了,也不知道她在路上磨蹭些什么?”

    林以蓝拿针撩撩左鬓的丝,说道:“不是说她的师弟和师妹也会跟着回来吗?人多,估计就在路上耽搁了。”尉迟松点点头:“嗯,大概是这样。如风啊——”他长叹一口气,“如果真是我们的儿子就好了,那么优秀!可是她毕竟——唉。”

    林以蓝也连连点头:“可惜生错了性别。”

    两人一起长叹。

    如风撅起嘴巴,一气之下就干脆不看了,真是的,自己是女的有什么不好,值得让你们那么唉声叹气的吗?

    如风心里气嘟嘟的,但还是没忘记去姐姐如雪的房里,里面灯光还亮着,如风小心看下去,却现房里只有如雪一人,她正在画画,旁边一个侍女丫鬟都没有。

    如风凝目望去,因为有点远,所以看不太清她在画些什么,现在也已经收尾了,如雪正站在桌子前欣赏,如风赶紧跑去另一边,正好在画的上面,所以看得比较方便,但距离也不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莫不成是在画我?”如风心里沾沾自喜,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只是她的弟弟,她怎么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画自己弟弟?用一般的理论来推断,这一定是在画她的心上人。

    想到这,如风的两眼放光,更加专注的望去,却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头束金冠的年轻人,长身而立,手摇折扇,五官看得不是很清,但却很有神韵,如风总觉得有些面熟,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这个小洞好去看清楚才好。

    如风正在凝神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模糊的女声,“小姐,夜深了,您该睡觉了。”

    如风见如雪很慌忙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把画卷收起,然后拉开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把那画卷放下去,这才慢吞吞地脱衣睡觉。

    如风见状,就把瓦片放回原处,看了一眼后那树上的阴暗处,然后小心地避开府里的侍卫,直接到飞仙阁等候。

    如风走后不久,一条黑影就钻进了尉迟槐阳的:“老爷,刚才有一个蒙面人在屋顶上查探,先后看了老爷和少爷,小小姐的房间。看样子他对我们府里的地形很熟悉,而且武功奇高,我估计他已经现我了,可是他没有声张,我看他没什么恶意,所以就没和他交手。”

    尉迟槐阳若有所思:“我们这里是经常有人来光顾,是那些人吗?”

    “回老爷,不像是那些人,我看他的身形,是个年轻人,看身形倒有几分像小少爷,可是小少爷不是还没回来吗?而且我想去追,他就把我摆脱了。”黑影继续答道。

    “算了,你出去吧,该来的都躲不过。”尉迟槐阳长叹一声。

    黑影闻言,迅地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风刚回去不久,再等了一会,就看见白少钧醉醺醺地出来了,他的旁边有一堆人簇拥着。

    如风撇撇嘴,这家伙,还说怎么怎么喜欢舞烟,可是还不照样来这里寻欢作乐?真的不可靠!

    一路跟随,等到一个偏僻处的时候,如风就放倒那班侍卫,然后给白少钧套上一个布袋,接着就像打沙包一样对着白少钧一阵拳打脚踢,打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那白少钧想挣扎,却也只能闷哼几声,他根本就不是如风的对手。

    如风觉得打够了,就把布袋打开,露出了白少钧猪头一样的脸,如风探了探,还有气,唉,摸着他红红绿绿的脸,如风摇摇头:第一次打人,看来力道还是控制得不好啊。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凑到白少钧的鼻子底下,晃了晃,这样依次让其他人都闻了闻,然后把他们全部都拖出巷子外边,还把怀里事先写好的一张白纸贴到墙上。

    如风动作迅,目标明确,做完这一切后,很快就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后,如风美美地睡上一觉,天亮的时候在大堂下边吃早餐,再边听着八卦,心情异常地愉快。

    “听说了吗?刺史的儿子白少钧昨晚从青楼回来遇到仇家了,被人暴打了一顿,哎哟,那脸啊,我估计连他亲爹都不认识了!”这不,离如风不远的桌子上,一个中年大叔说道。

    “是哪个仇家啊?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有人问道。

    那中年大叔很得意:“问我就知道了,我今天早上起早,正好经过那条巷子,把那白纸上的字都看了一遍,原来那白少钧在枫贤书院就不安分,有一次在街上还调戏了一个漂亮姑娘,结果人家姑娘有靠山,当时就撂下狠话说会来报复的,没想的现在报应就来了!现在据说刺史大人很震怒了,却又无可奈何,连人都抓不到。”

    “切,白少钧调戏姑娘的事还少吗?我们越州城漂亮一点的姑娘见他都得绕道走,唉,你说我们越州城的刺史大人人也不坏啊,怎么就生出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来?”

    “宠出来的呗,就那么一个独苗,能不宝贝吗?这不,连枫贤书院都是靠他老爹的关系才能进去的。”一个似乎颇知道内情的人插嘴。

    顿时,大堂里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把白少钧干过的事都说了一遍,如风摇摇头,摸摸自己头上戴着的斗笠,看来那白少钧真的是色性不改,都喜欢调戏人家姑娘家。

    如风正准备退房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知道尉迟如风不?”

    如风正要站起来的身子一顿,又重新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怎么可能不知道?尉迟如风不是尉迟将军的孙子吗?说起来,他爷爷也和刺史一个品级,大家都是大官,可是人家尉迟公子就是不一样,从小有才名,现在到了枫贤书院,还为我们越州城的人争了面子,得到了‘四大才子之’的称号,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一个大嗓门朗朗说道。

    “就是,而且尉迟公子长得还那么好看,真是神仙似的人物,他对人一笑哟,哎呀,全城的姑娘都被他笑晕了……”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还乐于助人……”

    …………

    如风听不下去了,即使她喜欢人家的夸赞,但也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那个被说得此人只有天上有的完美的人真的是自己吗?不过心里倒是很愉悦就是了。

    所以本来她准备出城去等的,但现在她决定离这里远点。

    出了城门后,如风到城门外的小树林里吹了声口哨,她的马儿惊风就跑了出来,如风亲热地摸摸它的脑袋,要不是怕别人认出这是自己的马,她才不想和惊风分开呢,毕竟在书院的时候,她就一直把它养在书院专门养马的地方,也只有射箭或骑术课的时候可以见到它,这次回家,惊风可是乐坏了,一路狂奔。

    在离越州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如风等到了寒山和醉月。

    “师兄,你到底回去干了什么事啊?”寒山连连追问。

    如风不胜其扰,道:“没什么,不就教训了一个人吗?没多大的事。”话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也不管越州城现在传得如火如荼的谣言。

    寒山碰了壁,就只好摸摸鼻子,策马来到醉月身边,讨好道:“醉月,你待会进城记得戴上面纱啊?”

    醉月也不耐烦,应道:“知道了,你烦不烦啊?都说了几遍了,你以为我有痴呆症还是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儿?”

    如风朗笑,看着醉月阴沉的脸蛋:“哈哈……醉月,你有没有现你对谁都很温柔,可是最近老是对寒山火?还有,寒山……”如风转向寒山,道:“而你呢,据说是八面玲珑,精明狡猾,可是老是搞不定醉月,你们的情况是不是人家所说的‘欢喜冤家’?”

    结果醉月沉默下去,寒山却开始傻笑。

    过了一会,醉月突然道:“师兄,我看煜宣公子和你才是真正的冤家呢?”语气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文雅,反而是充满了调侃。

    如风摸摸脑袋,想这煜宣,道:“去你的,我和煜宣?我们是仇人!”

    醉月只是微笑,寒山却迷糊着:“可是煜宣公子和师兄都是男的。”

    如风大吼一句:“赶你的路,别多话了!”说着就率先扬鞭策马,醉月和寒山赶紧跟上。

    在中午的时候,如风他们终于回到了越州城。

    如风回城的举动是招摇的,她一袭淡青色锦衣坐在马上慢慢地走着,有内力护身,所以没有了其也人冬日里的臃肿,人也更显得修长潇洒。

    今天天空晴朗,如风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浑身金光闪耀,宛然天人下凡,面容俊美,让人移不开眼睛。而她脸上还挂着笑容,纷纷和其他人打招呼,虽然一年没见,但还是有人认得她的,也由于如风在枫贤书院闯出来的名气,所以即使她不认得别人,别人却知道她,要知道如风额头上的红痣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此刻的如风很忙,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停过,更是有姑娘不时把果子往她身上扔,估计是看了那个什么掷花盈果的典故,现在是冬天没什么鲜花,所以那些姑娘就纷纷往如风身上扔果子和手帕。

    刚开始如风还以为受到了攻击,后来见扔的都是年轻女子,而且还一副兴奋的样子,如风的名字还被人叫唤,如风眼睛一转,也就明白了。

    想到这,如风就打开怀里折扇,悠闲地摇了几下,不着痕迹地举扇半掩自己的俊颜,微微一笑,向旁边的寒山看去,眨眨眼。

    街上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不少妙龄姑娘看得怦然心动,忘情地跟着如风的马,蔬果和手帕不断地掷向如风。如风不敢消受,只好不断地闪避,优雅地以扇子抵挡扑面而来的蔬果。

    刚开始如风还乐在其中,但到了后来就现实在走得太慢了,于是就不动声色地在马上轻挪身体,避开砸向太阳穴的西红柿,笑道:“寒山,你在面前开路吧,我想走快点!”正说着话,几片瓜果迎面飞来,如风闪身躲开,不想身后一位少女,扔出一个苹果,差点砸歪如风头上的银冠。她赶紧伸手正了正,心中暗自叹息,这果子真是如流弹漫天飞舞,姑娘们的热情简直是太过于恐怖,不,她们会不会太过于饥渴了点?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如风现在总算是有深切体会了。

    一旁的寒山紧紧地抓住缰绳,低声道:“师兄,你真厉害!”那些瓜果也砸到了他身上,所以他只好下马牵着如风的马,在前面开路。而一直紧跟在身后的醉月则干脆下马行走,故意离如风远点,免得那些少女把自己给砸扁了,毕竟自己又不像师兄和寒山有武功护身。

    好不容易的,如风终于回到了尉迟府,看着远处的那几个大字,如风和寒山都松了一口气。再等了一会,醉月才赶上来,额头上竟然有着汗珠。

    醉月擦擦汗,道:“师兄,你的确是太受欢迎了。”

    如风微微苦笑:“我现在才知道太受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刚刚真是寸步难行。”

    寒山怀疑地看着如风:“师兄,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如风得意一笑,道:“现在估计全城都知道我尉迟如风是今天中午才从书院回来的了。”

    醉月和寒山狐疑,但眼前有一个问题却让他们更为着急。

    “师兄,你家快到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寒山问道,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师兄的家人呢,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说话,那个传说中很严厉很威严的大将军会不会很凶?他们对自己和醉月的态度又是如何?

    如风看着他们的两个紧张的表情,再看看尉迟府门前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翻翻白眼,安慰道:“你们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怕什么?再说了,他们也知道你们的存在,我早就写信来告诉他们了,你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在师兄家过一个年也是应该的啊!”

    醉月再次擦擦汗:“师兄,我还是紧张,你说他们会不会嫌弃我们江湖儿女的身份?”

    如风更无语了:“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也算半个江湖人呢,嫌弃你们不就等于嫌弃我自己吗?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他们等久了。”说着就率先骑马去了。

    尉迟槐阳等人看见如风,果然很高兴,纷纷虚寒问暖,寒山和醉月了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第六十三章宝贝

    一顿接风宴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如风被林以蓝围着,纷纷问她书院的情况,寒山则被尉迟松围着,两人在一起谈笑,醉月和如雪也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话,面带笑意。

    尉迟槐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捻捻胡子,觉得分外地悦目。

    如风被林以蓝缠着无力,只好道:“娘啊,放心啦,你儿子我怎么可能吃得了亏?要问什么等有空了我再去松林院和您慢慢说也不迟啊。”

    “你嫌我唠叨?”林以蓝捂住嘴巴,眼神受伤地看着如风。

    如风再叹了口气,说:“娘亲啊,您想到哪里去了,好了,我和爷爷说说话了,您看爷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多寂寞啊。”心里想着自己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真是失败,瞧这饭桌上多热闹啊。

    尉迟槐阳微微一笑:“你们说吧,等吃完饭如风再来书房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如风点头,心里猜测着爷爷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结束后,如风就跟着尉迟槐阳走进了书房。

    两人坐下后,尉迟槐阳看了如风一会,这才疼爱地问道:“在书院还好吧?”

    如风微笑:“很好的,爷爷。”

    尉迟槐阳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枫贤书院做得不错,对你的事也有耳闻,只是爷爷以为你会去洛林书院的。”

    如风微微撇撇嘴,知道尉迟槐阳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毕竟他以前是洛林书院的学生,只是没读完就去从军了。

    “爷爷,在枫贤书院读书,如果哪天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随时可以上战场的。”当然,如果不用上就更好了。

    尉迟槐阳沉默了会,突然问道:“你在枫贤书院,晚上的时候,有……有没有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风讶然地看着他:“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槐阳似乎很难启齿,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

    如风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爷爷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尉迟槐阳陷入沉思,如风也不敢打扰,只好随意地浏览书房的布置。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兵法之类的书,和一般人的书房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墙上的剑和弓箭多了点。

    “唉,本来不想让你卷入的,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说服你进入洛林书院就读,没想到你还是进入了枫贤书院。”尉迟槐阳好像下定了决心,目光清明坚定地看着如风。

    如风眼光闪了闪,问道:“爷爷,难道枫贤书院有什么古怪不成?”

    尉迟槐阳点点头:“嗯,有这样一个传说,据说枫贤书院的那座山上有一个宝贝,据说此宝贝有着与众不同的魔力,能实现人的一个愿望……”

    尉迟槐阳还没说完,如风就大笑出声:“爷爷,这种荒谬的传说你也信?”又不是神话故事,怎么会有那么玄妙的事?如风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神话里。

    尉迟槐阳也没在如风大笑,严肃地说:“刚开始谁都不信,也不知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当时大家也以为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没想到被我们皇上知道了,竟然还真的派人去找,这样才引起了各方人马的注意。”

    如风低声道:“那爷爷你相信世上真的有那么一颗能实现人的愿望的宝贝吗?”

    尉迟槐阳也低声道:“我不相信。”

    如风笑了,不过转而又疑惑地说道:“那爷爷,你和我说这件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爷爷都不相信那个无稽之谈了,但说出来又有何意义?

    尉迟槐阳叹气:“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目前争夺那宝贝的人马有很多,也许还包括其他国家的,我怕其他国家会借此生事端。其实……”他停顿了下,看着如风的脸,继续说道,“那宝贝是什么很多人也不知道,但这四个国家的皇室知道,当初之所以能够四分天下,估计和这个宝贝有关系,所以皇上才会那么重视。”

    如风愕然,没想到还有这一条猜测,所以引起了别人的觊觎,所以晚上的时候,枫贤书院才会有那么多的黑影出来闲逛。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枫贤书院?”如风赶紧追问。

    尉迟槐阳答道:“它一直都在,只是最近几年消息才被人放出来。”

    “那爷爷你告诉我这个干嘛?难道你也想要我加入夺宝的行动中?”如风有些疑惑。

    “胡说!我巴不得你不要掺和进去呢,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目的是让你在书院的时候小心点。还有……”尉迟槐阳不说了。

    如风翻翻白眼:“爷爷,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还有就是你要小心保护煜爵公子和煜宣公子。”尉迟槐阳一口气说完,眼睛盯着如风。

    “为什么?”如风愕然。

    “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在保护他们的同时要记得保护自己就行了,好了,你该出去了,爷爷想自己单独相处一会。”尉迟槐阳似乎不胜其扰地挥挥手。

    如风见状,只好一头雾水地走了出去。走到客厅的时候,现寒山正在拿出礼物给爹娘他们看。

    如风微微一笑,打算不再想煜爵和煜宣的身份问题,反正他们肯定是那种人上人,看来他们一起出现在枫贤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宝贝了。

    如风现在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干脆不想了。

    下午的时候如风再到松林院去,林以蓝还要问自己问题呢。

    “如风,你在书院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林以蓝拉住如风的手,紧张地问。

    如风摇摇头:“放心吧,娘亲,没人现的。”

    林以蓝却很难受:“可是我听说你和一个男子同房,那你的闺誉……”

    如风撇撇嘴,自己快十七年的时间里没有穿过一次女装,也很少把自已当成女孩来看,而且她还上过青楼,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闺誉好说的?

    不过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娘,别担心啊,和我同一个房间的人就是小时候来过我们家的煜宣啊,没事的。”

    尉迟松本来一直静听的,听到这,突然插嘴说:“是那个和你比试的煜宣吗?前几年他和他哥哥还来过呢?是顺道来找你的,只是当时你还在无情剑那里,所以他们很快就走了。”

    如风点点头,煜爵已经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了,在他们重逢的时候。

    林以蓝却突然笑道:“如风,虽然你外表是个男子,但终归是女子,你在书院那么久,那里全部都是年轻男子,而且还是全国出类拔萃的男子,难道你和他们朝夕相处就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如风看着自己娘亲八卦的脸,无可奈何地说道:“娘,你到底是想让你女儿做什么?”

    “没什么,不就是趁着你还年轻,你就趁机和一个男子谈谈情,这样对自己也好啊!而且我看那煜宣和煜爵都长得很好看,你近水楼台,完全可以先得月的,我对你有信心。”林以蓝暧昧地捅捅如风的身体。

    如风摇摇头,看来今天什么也谈不出了,索性就去睡一觉吧。

    想到这,如风就说道:“爹,娘,我要走了,困死了,我要睡觉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出去了,无视于背后林以蓝的叫嚷。

    如风回来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则消息很快就盖住了白少钧被人殴打的事情。而如风也开始忙了起来,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递上自己的名帖。

    如风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名片”,再看看一旁悠闲地喝着茶的寒山,没好气地说:“寒山,我不是说不要理会这些名帖吗?你怎么还老往我房里送?”

    寒山无辜地看着如风:“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管家让我送过来的,他不敢,所以就让我送来了。他说这些人毕竟都是越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觉得你还是看了再做决定不迟。”

    如风头皮麻,刚开始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接到名帖的时候,在爷爷的要求下,就兴冲冲地跑去了,结果一去一看,竟然现每一家几乎都有一个或几个的妙龄女子在场,然后在场的长辈就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女儿、侄女有多么多么地好……活生生地就是一场相亲大会。

    如风现在怕极了那些女子露骨的爱慕眼神,总觉得是自己在造孽,要是以后人家姑娘非要嫁给自己怎么办?自己可没有办法让对方幸福,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决定不再理会那些请柬了。

    寒山却继续说道:“师兄,我知道你不想去那些老一辈的人家里,也不想去那些什么世交的家里,但这些可不同,这可是越州城了名的诗社的邀请呢,人家也只是想请你去坐坐,放心,那里一定不会有女子的。”

    如风还是摇头:“我不去,不想去,我只想睡觉。”顺便把家里的剑法练熟了,昨天爷爷才把剑谱给自己,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呢。

    “哦,那难道白少钧的邀请也不去吗?”寒山笑道。

    如风愕然:“他的邀请?什么意思?”如风揣测着白少钧的意图,没有现寒山已经走出门去了。

第六十四章邀请

    如风当然有理由这么揣测,因为白少钧最近和自己的关系都很紧张,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可是现在他竟然主动示好来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赏梅大会?

    不就看个梅花吗?还偏偏要去那城郊的“落梅别院”,那里荒山野地的,冷清得不行,白少钧怎么会在那里邀请自己?而且即使他真是想对自己不利,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去啊。

    如风凝神思考了会,还是没猜出白少钧的意图。

    如雪轻移莲步走进如风的书房,见如风在望着那堆请柬呆,就轻声道:“弟弟,想什么呢?”

    如风抬起头,见是如雪就笑开了:“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醉月在研究什么皮肤养生之道吗?”所以回来几天了,她都没和如雪好好谈过。

    如风凑近如雪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姐姐的皮肤真好,滑嫩白皙,看来真的是研究出心得来了。”

    如雪笑着捏捏如风滑不留丢的脸蛋,状似含怒道:“好哇,调戏到你姐姐身上来了,你这小滑头,真的是越长越俊了,说我皮肤好,你的才好呢,要不是你是男的,姐姐我真是妒忌。”

    如风左顾右盼,咦道:“姐姐,你的丫鬟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如雪叹气:“唉,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自从你回来后,我们家的丫鬟就无心做事了,一个个逮到机会就往你的院子里跑,香菱也是,你嘛,现在又是无心之人,所以为了不耽误人家,就没带她来了。”

    如风抗议:“谁说我是无心之人?”

    “看看看,你都快十七岁了,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整天虽然在外边风流快活,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心性呢,说到要你情动可就要费劲了。对了,如风,你过二十岁后,可否就收了香菱为侍妾,我看她对你一往情深,香菱又是和我一块长大的,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如雪说着就期待地看着如风。

    如风没好气地撇撇嘴:“难怪你今天有空来找我了,原来是想替我做媒来了。”心里却一阵地恶寒,晕,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也来凑热闹了,最近爷爷虽然不再说什么传宗接代、婚姻之事,也没接受媒人的提亲,但还是积极地安排“相亲大会”,就希望自己先把一个订下来。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到底肯不肯?”如雪紧追着问。

    如风眼睛一转,悄声道:“姐姐,你别说我,我起码还是男的,以我的条件,也不愁老婆,可是你了?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要不然怎么我们越州城的男人你一个都看不上?”如风这么问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画。

    如雪沉默了,紧抓着手中的手绢,咬咬唇,本来因为涂上胭脂而显得鲜红的唇瓣现在也已经脱色了,可见她多用力。

    如风一阵不舍,忙轻拍她的手背:“姐姐,不想说就不说了,唉,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挑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反正即使以后你不想嫁,我也会养你到老的,以后尉迟府是我当家。”

    如雪看着如风的脸,轻声道:“不是我不想说,可是人家摆明了对我没那意思,我怎么好眼巴马地自己送上去?”

    如风一听,有戏了,忙开口劝道:“姐姐,你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喜欢你?”

    如雪苦笑:“我就是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罢就急匆匆地离去,却像是被如风说出了什么心事一般。

    如风看着她袅袅远去的身姿,皱皱鼻子,怎么家里的人只要一遇到不想说的事都会用自己累了作为借口?不过幸好,总算把那个什么侍妾的事搪塞过去了,如风舒了一口气。

    想来想去,如风还是打算去参加那个什么赏梅大会,她倒想看看白少钧会搞些什么鬼出来。

    第二天,天气寒冷,微微下了点小雪,一出门手脚就冰冷一片。

    如风穿上厚厚的棉衣,虽然以她的内力完全可以不必穿那么厚的衣服,但如风却另有计较,因为在冬天,如果她穿的衣服够厚的话,自己就完全可以不必穿师父送的那件小衣,而且喉结也可以不戴,因为如风会系上围巾。

    如风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全身上下舒适无比,再穿上小衣的话,还真怕自己以后胸部平平,虽然师父说不影响什么,但谁知道呢,能不穿还是不穿的好。

    所以如风一路心情颇为愉悦,骑上她的惊风就单枪匹马地出城去了。大概是因为天气冷,所以一路上人还是比较少的,只是如风偶尔会看见有些华丽的马车和自己同路,刚开始如风还明所以,但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了。

    “是如风公子吗?”如风赶紧让马停下,转头一看,一个书生模样的从马车的车窗探出头,他拱拱手笑道:“如风公子,我是博林诗社的社长向景博,有礼了。”

    如风点点头,微笑地回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向社长,如风也这厢有礼了。”

    向景博微微一笑,邀请道:“外边寒冷,如风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进来一起坐如何?本社长久仰如风公子大名,所以想向你讨教一番呢。”

    原来是想向自己挑战的呢,如风暗想,脸上却面带笑容:“向社长,如风一介粗人,骑马就行,讨教不敢当,等到白少钧别院如风再好好向社长讨教一番如何?”

    向景博想想也对,又说了几句话,也就缩回头去了。

    如风微微一笑,策马而去,一路上不再停留,即使有人叫自己也当作没听到。

    中途如风还为了看风景还从另一边绕远路去“落梅别院”,就为了贪看那青山上薄薄的一层薄雪,然后摘上几枚野果尝尝鲜,所以等她赶到落梅书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如风几乎是最后一个来到。

    一下马,如风就看见别院的门口站了一大堆人,站在中间的正是穿着毛茸茸披风的白少钧,如风一边迎上去,一边打量那大衣,这是一件色泽纯正、柔滑无比的红色火狐狸大披风,听说整件披风是用狐狸腋下的一点毛皮制成,做成这样一件披风,不知要死多少的狐狸才制得成呢。

    啧啧,如风暗叹,要是在现代这不就是犯法吗?白少钧这小子真是有钱,这件衣服是全国最好的衣服店售出的,全国仅有五件,如风本来不知道的,这还是寒山回来说的,还把那件披风描述了一番,最后说越州城的白少钧花了一千两白银买的。

    再看看其他人的衣着,非富即贵,都是身穿上好的裘衣,只有如风穿着普通的棉衣,是如风仿照现代做的军大衣。

    正想到这呢,就看见白少钧笑眯眯地迎上来,说道:“如风,你来了,就差你一个了。”说着还捶了如风一拳。

    如风心里苦笑,承受着左肩上的痛感,看来好戏来了,一个平时和你水火不容的人突然对你笑脸相迎,你能不怀疑吗?

    “我应该还没迟到吧,呵呵,中途绕了点路,所以就迟了点。”如风赶紧解释,一边还对其他人点头微笑。

    “没事没事,反正也没迟到。”白少钧忙道,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如风看着其他人眼里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暗叹,看来这真的是一场鸿门宴了。

    果然,互相介绍一番后,如风苦笑,原来都是那些给自己递上名帖的人,自己就刚开始见过几个,而且还是几个和爷爷爹爹有比较好交情的人,其他这些都一概回绝了。想来是这番举动得罪了他们,所以现在联合起来准备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一群人也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样子,相互簇拥着热热闹闹地往里面走去,如风本来想看看旁边的景物和布置的,因为据说这里的风景非常不错,可是和她攀谈的人太多了,因此如风也没时间多看。

    众人先到大厅去,那里边暖烘烘的,显然白少钧是想让人放松下来,休息一阵,然后再去赏梅。

    如风看了一下,大厅布置得很简单,只是两边都有座位,是那种矮矮的桌子,要盘腿而坐,两人正好一桌,如风看了看旁边暂时还没有人和自己同坐。

    如风刚刚坐下,就有人叫道:“无忧公子来了。”如风看见大家的视线都望向门口,面露期待和紧张之色。

    如风好奇心大起,也跟着向外看。

    不久,一位仆人带进来了一个人,此人头戴书生巾袍,一袭薄薄红衣,如玉树临风,他越来越近,仿若一股柔和的春风缓缓的袭近,如风这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美的男人,美得如画中人儿一般,他有一张艳若桃李的芙容脸,眼睛细长,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之间,被扫过的人群更加安静了,无一人出声。

    一开始,如风以为是一位美女假扮的,可看真了,才知道,这是名男子,且不说他的喉结,单从他走路的姿势和他的高度,如风就知道,这是个男人。

    如风仿若在欣赏一幅走动着的仕女画一般,而他行走之间还若隐若现地露出胸膛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红衣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如风看着他缓缓走近,心想,这天底下原来还有这么的男子,而且长得竟然比云天泽还俊美!

    这种美和云天泽是同一种类型的,也是那种阴柔的绝美,可是云天泽身上还有着的是世家公子的高贵气派,这点足矣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眼前的男子美则美已,身上却带着一股妖娆的气味,如风去过青楼几次,知道他身上有一股风尘之气,再联想到他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风华绝代的梨园“无忧”公子。

    无忧公子是近几天在越州城掀起的一股飓风,传言中他唱功厉害,演技出众,最主要的是他才华横溢,容貌绝美,是从京城来的名优,据说艳丽名满天下。

    如风虽然一直窝在家里练习剑法,但该知道的事寒山和管家还是回来说的,前几天如风就知道了这无忧公子的事情,据说现在越州城很多富贵人家都以请到无忧所在的戏班子到自家唱戏为荣,而且还有人拿自己的容貌的无忧相比。

    当时寒山说的时候,如风也没在意,不就一个男人嘛,自己是女人还和他计较什么。只不过如风没料到的是,在这里会碰到无忧。

    想到这,如风看向白少钧,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的得意,嘴角噙着笑意。

    如风一凛,看来这个无忧是针对自己的。

    果然,只见白少钧笑道:“无忧公子,你就和我们越州城鼎鼎有名的才子尉迟如风一起坐吧。”

    那无忧朝着如风笑了笑,明明只是一笑,却有着女子的风情无限,笑完就准备不客气地坐在如风的身边。

    须知,在封建社会,等级观点还是很保守的,而尉迟家是全国有名的“将军府”,一共出过六名将军,对国家忠心耿耿,为紫罗国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尉迟府在百姓的心目中是有很大威望的。

    如风是将门之后,虽然现在尉迟府人丁单薄,但如风是威武将军的唯一孙子,本身就是一个世家子弟。而无忧公子即使再名满天下,但还是一个优伶,地位低下,所以白少钧让如风和无忧一起平排而坐,就蕴含着羞辱之意,此时,在场的众人就一齐瞪大眼睛看着如风怎么处理,还有人交头接耳,眼睛流露出的是看戏的味道。

    如风刚开始还没想到这一层,后来瞄到白少钧挑衅的眼神,脑筋一转,这才想明白过来。

    不过如果白少钧想看自己火或不自在的样子,那是白费心机了,如风来自现代社会,对那些等级分明的规矩本来就没放在眼里,更何况在她的眼里,无忧公子就相当于一个现代的演艺界明星,所以她反而很兴奋。

    “来来来,这边坐。”如风连忙招呼道,一把拉着无忧的手。

    无忧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含笑地坐下。刚坐下,如风就转过头来笑道:“我是尉迟如风,你叫我如风好了,无忧,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前几天刚听过你的名字呢,据说你唱戏很厉害,我最佩服那些唱戏的人了,因为我觉得很难学,而且我五音不全,就一破锣嗓子,想学都没法学。”

    无忧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如风在讽刺他,可是看到如风兴奋的眼神,真诚的表情,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听就见如风又叫道:“哎呀,天气那么冷,你怎么能只穿一件薄薄的衣衫呢,难怪你的手那么冰冷!”

    话音还刚落,如风身上厚厚的青色棉衣就解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宽大的青色毛衣,自己动手披在无忧身上,把无忧显露出来的皮肤遮好。然后再倒一杯热茶,递到无忧手上,笑眯眯道:“喝吧,这个是暖身子的。”

    众人齐齐地愣住了,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无忧也愣了,想他从小就是跟着戏班子长大,不断地学习一切该学的,从五岁开始,就已经开始展露才华,容貌也隐隐露出绝色来,在班主的调教下,十三岁就开始唱戏登台,现在十六岁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伶了。

    这次来越州城巡回表演,刚一入越州城,自己的确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也很快打响了自己的名声,但几天后,就有人拿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和一个叫“尉迟如风”的人比较。自己不服气,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尉迟如风的事迹,当时自己也是充满了不屑,想来不就是尉迟如风的身世比自己好吗?如果自己有那样的家世,那自己……

    所以当白少钧找自己来的时候,自己本来就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所以才穿上红衣,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当看到众人对自己的注意后,自己就更有自信了。

    来到近处,这才看到所谓的“尉迟如风”的长相。

    看来是中等的个子,身上穿着一件和其他棉衣不同样式的青色棉衣,再细看他的脸,心里一震,果然是俊美!

    宜男宜女的脸蛋,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黑溜溜的大眼睛,额头上一点红痣,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这是一张纯净而充满灵气的脸,没有大家公子自傲,虽然略带了点稚气,但这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眼前这位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人,难怪越州城的很多少女把他视为自己的佳婿。

    看着他脱下自己的棉衣给自己穿上,再看着他递过来的热茶,自己心底的冰冷似乎也随着身子变得暖和起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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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介绍:
一次意外,他把自己炸飞到了古代,重生为婴儿!
他,紫罗国将军府的唯一男孙,被爷爷寄予厚望的孙子。
幼小时:八个月能走,一岁吐字清晰,三岁吟诗作画,名声响彻整个越州,百姓云:生儿当如生如风。
少年时:貌比潘安,风流倜傥,逃学频频,夜宿花街,争风吃醋,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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