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中招
“是如风!”煜宣突然肯定地回答,那背影,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煜爵双手撑着窗沿,仔细地盯了一会才道:“面容不对,身高好像也不对,最主要的是,如风是女的。”话是这么说,煜爵却很激动,如果如风是女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有了机会?
煜宣的脑里也划过了这一想法,他紧紧地盯着男子和女子,分析道:“哥哥,你看皇叔的表情,除了如风你还见过他其他人那么好吗?如果不是如风的话,那如风为什么说自己只想和皇叔在一起?说明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更何况皇叔还曾经警告过我不要接近如风的。这说明他早就知道如风是女的!”后面的那句话颇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了,语气也是埋怨的,虽然很是惊喜。
“那不成是易容?”煜爵摸摸下巴,紧紧地盯着他们,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感觉自己的心酸酸的,虽然皇叔一直是自己尊敬的人,但是如风是自己喜欢的人啊,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肯定是,别忘记了,皇叔会的玩意儿可不少。”煜宣已经招手让人跟踪了。
“会不会如风是男扮女装?我记得上次让舞烟去试探的时候,她明明说如风是男的。”煜爵又怀疑道。如风长相美得雄雌莫辨,扮成女装也是漂亮的,而且以如风的古灵精怪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现在京城里的一些达官贵人也有让男宠扮女装出去玩的。
煜宣脸一僵,也想起那件事,舞烟明明已经把如风的“那个”抓住了,所以说明召见应该是男的啊。
这时,正好有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如何?如风是否还在将军府里?”煜宣忙问道。
黑衣人恭敬地回答:“回主子,尉迟公子的确是在家里的书房里,似乎正在睡觉,他的随从在旁边侍候着。”
挥手让黑衣人出去后,煜爵和煜宣相视了一眼,隐隐有着失望。
煜宣最后还是说:“我不会死心的,我要亲自去看看。”煜宣想起了在书院的第一晚,如风身上的香气,还有他的肌肤以及的他的身体,虽然如风比别的女子高了一点,但是自己亲吻他的时候,那个触感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就越想越怀疑了。
煜爵也点点头,两人一起开门下楼去。
在楼梯口却很惊讶地遇到了自己的旧识,云天泽。
云天泽一身华贵的紫衣,衬得整个人明艳了不少,见到煜爵和煜宣,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是你约我来的。”煜爵肯定地说道,傍晚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让自己很是熟悉,所以就来赴约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辰,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就碰面了。煜爵看了他的包厢,不是预先说的那个地点。
“本来想找你们叙旧的,但是现在我有事要做。”云天泽淡淡地说道,提起脚马上下楼。他的身边跟了一个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
煜宣跟在煜爵后边,看着云天泽,心里暗暗心惊:要不是他主动联系哥哥,那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提前来到京城了,看来自己的情报网还要继续加强。
煜爵低语道:“跟上去了。”
一群人出了鸿宾楼,直接往如风和木问尘的方向大步走去,虽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但是几人还是目不斜视,紧盯着前面。
此刻,如风站在一个小摊子前,伸出双手,看着那红通通的虾子,打了个饱嗝,神情却是垂涎三尺的样子。
木问尘细心地把如风弄脏的双手擦干净,他看着如风的样子,失笑道:“你已经吃得够多了,不许再吃了,明天晚上我们再来吧,免得你晚上肚子不好受。”话说完后,眼睛似乎不经意地看着后方。
如风直愣愣地盯着那虾子,闻言就把头转过来,不悦地看着木问尘:“可是我还是想吃。”
木问尘笑笑,瞄了她的肚子一眼,没有说话。
如风顺着他的视线看来,一看,自己的衣服本来就是贴身设计,可是由于刚才自己的大吃大喝,现在已经微微凸起了。
女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了,所以如风马上害羞起来,怒道:“谁叫你买的衣服那么紧!”不过最恼怒的还是自己,怎么会吃得小腹都凸出来了,还让木问尘看到,真是丢脸死了。
木问尘好脾气地安抚:“下次我再做点合身的,听话,如风,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时间有点晚了,我明天再带你来,而且你再不回去的话,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哦。”
如风一听,大眼马上朝四处瞄了一下,果然看到身后人群里的那一群人,如风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已经先挨近木问尘怀里挡着,马上道:“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他们见面,他们会认出我来的。”
木问尘微微一笑,搂着如风往前走,夜深了,人却多了起来,很快就阻挡了两组人的视线,木问尘脸上挂着笑容,宠溺地看着如风一边走路,一边还不忘记看着路边的美食流口水。
两人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路边有灯笼照着,所以倒是不难走,本来木问尘想用轻功把如风送回去的,但是如风想散步消食,所以木问尘就只好同意了。
两人行到一个幽静的地方,木问尘突然皱眉道:“如风,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来的。”说着就把还剩下的羊肉串递给如风。
如风有了那一扎羊肉串,心里就满足了,反正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实在不行就用武力来解决,大不了让伤口愈合得慢点,反正自己也已经习惯每天上药了。
木问尘又叮嘱了一番,想着有那么多人保护应该也够了,于是马上飞身离去。
如风乖乖地站了原地吃着自己的羊肉串,虽然和现代的羊肉串比起来,膻味更重,调料的口感也更浓,但是烤的火候也刚刚好,肉质鲜嫩,几乎入口即化,那烤肉香在唇齿间停留,真是回味无穷啊!
如风一边感叹,一边看着木问尘离去的方向,现在路上行人也有,只是比较少而已,而且一般都是坐马车匆匆离去,很少有人和自己一样是走路的。
“姑娘,请问一下京城的小吃街往哪里走?在下第一次来京城,是慕名而来的。”如风正好吃完羊肉串,拿着木问尘的手帕擦手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如风抬眼一看,是一个俊雅的年轻男子,身穿普通白衣,头上扎着逍遥巾,读书人的标准打扮,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憨憨的书童。
如风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低声道:“你直接往前走就行了。”手指了一下方向。
年轻男子拱手彬彬有礼地道谢,看了一眼如风,突然说道:“姑娘,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如风无语,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普通才对啊,因为刚才和木问尘逛街的时候,都没什么男人看自己,相反,倒是有很多女子看着问尘,甚至还有攻击自己的女子。现在这个男的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搭讪?
所以如风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此时,如风远远地听到阵阵马蹄声,抬眼望去,烛光下,竟是几个身着华丽裙装的女子骑马而来。只见为的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窄身紧袖翻领小袍,下面配一条深蓝色的散口长裙,头上带着一顶遮纱笠帽,脚下则瞪着一双软棉马靴。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也是类似的装扮。当她们的马经过如风和年轻男子身边的时候,如风只觉得一股浓香扑鼻而来,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貌,但那面纱下的曼妙风情却仍是呼之欲出的。
“这是谁啊?”如风下意识地问道,好彪悍的女子啊,大夜晚的骑马出来,还一群人!正想着呢,脑袋却突然昏昏沉沉的,如风暗叫一声不好,刚才那群女子身上的浓香果然有问题,难怪气味有点不对。
如风凭着自制力,把一直贴身藏着的药物拿出来倒进口里,动作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还没等如风吃下药丸,她就倒下了。
等如风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原地,只是躺在了一件衣服上。年轻人和书童已经不见了,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的脸在暗处,如风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如风醒来了,黑衣人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如风公子醒了?刚才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领罚!”说着就单膝跪地。
如风坐起来揉揉眉心,头疼地说道:“你是谁的属下?”自己可没有全身黑乎乎的属下,看他的样子,自己屁股下的黑袍应该是他的。
黑衣人恭敬地答道:“是王爷的属下。”
“那你就不用跪我了,起来吧,自己去和他说就行。”如风说完就摆摆手,脸子里还是很疼,难不成是刚才的那阵香气?自己上当了?
黑衣人似乎看出如风的疑惑,就赶紧说明情况。原来,那群女子是从远处骑马而来的,没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刚开始暗卫们也只是警惕着,而没有阻拦,没想到等她们经过的时候,有人已经闻到了香味的不对劲,刚想要动作的时候,现如风已经倒在了年轻男子的怀里,那年轻男子还没等黑衣人来到就已经飞身离去了,度快得不可思议。
所以如风其实只是昏迷了一小会,却是已经中招了。
在如风昏沉沉的时候,木问尘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却在看到如风坐在地上的时候吃了一惊,忙问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任由他抱着,头疼道:“刚才中招了,所以现在头还很疼。”暗处的黑衣人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木问尘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如风,朝黑衣人摇摇头,就抱着如风施展轻功往回跑。
看来,暗处还有人在看着如风啊,这样以来,事情就更复杂了,而自己所担心的事似乎也在生了。能在自己的暗卫眼皮底下得逞的人,不多,事实上,是非常少。
木问尘暗叹一声,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如风,心里一阵怜惜,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今天是自己的不对。
如风此时却突然开口道:“那浓香不简单,普通的迷药可伤不了我,可是刚才的那个香味很不对劲,里面没毒,却使我恍惚了一下下。看来,这个要问问醉月才行。”还是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木问尘应了一声,施展轻功的时候,风有点大,但是还是可以听得清如风的话。
不久,回到了将军府,木问尘悄悄地把如风放进她的房里,木潼和周前周后也来到了如风的房里,说了一阵。周前和周后就去把热水扛来了。
木问尘看了眼昏睡在床上的如风,探了一下她的脉,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准备给如风洗澡。
明天还要请人给如风看看才行,他想了想,试试那热水,然后把窗帘什么的都拉上。
于此同时,尉迟槐阳却在震怒:这如风这两天晚上似乎都在和一个男子同出同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如风真的是断袖?
第141章 合谋
想了想,尉迟槐阳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大步走过去,穿过一个庭院,尉迟槐阳和钟英走到了如风的院子里。只见窗棱间射出点点灯光,钟英微咳一声,欲示意屋中人,却无有动静,于是只好又重重咳了几声,还是没什么动静。
钟英只好看着尉迟槐阳,眼里有着疑问。
“如风,在吗?”房里还有光,说明还没睡觉,而且据说他的两个随从刚刚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水,想来那小子又刚刚从外边野回来了。
此时的房里,如风仅穿着贴身内衣裤在浴桶里,木问尘站在浴桶旁就想来帮忙。如风当然不肯,要不是自己长期以来练成的敏锐和直觉,在衣服快褪下的时候终于强自醒来,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全身**了。
“让我帮你洗!”木问尘热切地说道,眼里火辣辣地盯着如风的身体。
如风看着水面上不多的花瓣,露出一个苦笑,摇头拒绝道:“我不,我自己可以洗。”
“可是你现在全身无力,当然是我帮你了,还有,你的伤口刚刚结痂,你裂开吗?”木问尘振振有词,正气凛然地说道。当然,如果他的脸没有变红,眼睛没有直勾勾地看着如风,估计更有说服力。
“问尘,你出去嘛,洗澡是很私密的事,我怎么可以给你看?”如风的脸不知是被热水熏红的,还是羞红的,却是诱人无比,让木问尘看了眼睛更为炯亮。
“可是我已经看过你的身体了,现在帮你洗澡有什么要紧?”鸳鸯戏水,木问尘想起了某一幅画面,兴趣大增。
如风还是摇头,他们几度有了比较亲密的,但还是没有“坦诚相见”,而且今天的木问尘让自己觉得有点……“危险”,再说了,让他帮自己洗澡,那多不好意思啊,所以还是拒绝算了。
两人相持不下,就听见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如风侧耳倾听,看了眼眉头皱起来的木问尘。
深夜来自己这里的,还是那么轻的脚步声,除了爷爷还有谁?
果然,不久后,就传来了人声。
“如风,在吗?”尉迟槐阳继续呼唤。
如风赶紧回答,把水弄得哗啦哗啦地响,这才大声道:“爷爷,我在洗澡呢,要不是你叫醒我,我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尉迟槐阳一听,就推了推门道:“我要进去和我说说话。”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如风应了一声:“爷爷,你等等,我穿完衣服就出来开门。”
尉迟槐阳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如风来开门,只是……
“你这是什么打扮?这大热天的,你还穿成这样。”只见如风用了一张薄被把自己的身体覆盖住,样子不伦不类。
如风打了个冷颤,道:“爷爷,对于你们是大热天,但是对于我而言还是有点冷的,我身体还没好呢。
尉迟槐阳闻到一股药味,也就点点头,绕开如风走了进去,眼里锐利地扫视了一遍,连头顶上和床底下都看了下,见看不出什么异样才转过来看着如风道:”我听说最近你和某个男人走得很近?今晚好像还出去了一趟,偷偷摸摸的。到底干什么去了?!”后面那句话是提高了音量的。
如风却不慌不忙,倚着门道:“被您现了,是啊,我是在京城交了一个朋友,这两天也跟他出去了,他是京城人。爷爷,我一向都喜欢翻墙,不喜欢走大门,这是我的习惯,您老该习惯了才对。”语气很轻松,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一股药味又扑鼻而来,让尉迟槐阳心软了一点:“你这小子,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现在身体不是快好了吗?怎么还老吃药啊?”语气变得缓和了。
如风心里一喜,道:“人家还不是想快点好起来吗?所以醉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咯。爷爷,夜深了,您也该去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详谈吧,还有如雪的事也该考虑了。”
尉迟槐阳一听,再看如风疲惫的样子,总是心疼自己的孙子,所以也就回去了。
尉迟槐阳走后,如风就关上门,吹熄灯,走到床边弄了一会声响,接下来整个房间就没动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桶里终于传出了一阵声响,木问尘**地走出来,暗夜里只看到一个高挺伟岸的身形。
如风轻轻一笑,道:“爷爷还真是精明!”
此刻是尉迟槐阳终于放心走回去了,一边还对钟英说道:“还好,他房里没人。”尉迟槐阳是谁?用惯兵法的人,所以先是假装走了,然后又杀出个回马枪去倾听声音,一般的情况是,如果房里有人的话,此时也应该出来了。可是他悄悄回去的时候,没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动静,所以就断定自己孙子的房里没有留人。
而他自然就不知道木问尘的武功比他高,智力也不差了,所以如风和他安然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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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宾楼里
三人遣退了所有的人,单独相处,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沉默了会,煜宣先开口道:“恭喜你登上皇位了。不过你单独和我们两兄弟在一起就不怕我们把你杀了,毕竟你一点武功都没有。”
云天泽一笑,眼里流光溢彩,天上最亮的星星在它面前也黯淡无光,他徐徐说道:“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会其他的东西,要不然你们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不成每次都等人来解救?”
煜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挥手道:“好了你们两个,别说这个了,说吧,天泽,这次提前来有什么事?”
云天泽瞪了一眼煜宣,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是我想如风了。”
煜宣和煜爵一愣,面面相觑。
“你这是什么意思?”煜宣马上迫不及待地问,脸上有着怒气。
云天泽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难不成我不能想念如风吗?”
煜爵只是微愣了下,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如风!”
“你们不也是吗?”云天泽笑道,拿起一只白玉杯细细地把玩,煜宣和煜爵清楚地看着杯子底下有着如风两个字,虽然很潦草。
“如风到底是不是女的?”三人沉默了会,煜宣又突然出声道。
云天泽微笑道:“我管他是男是女,反正他我是要定了。”其实,今天无意中看到了如风的装扮后,他就知道如风必定是女子无疑,只是这个想法没必要和眼前的这两个情敌说。
“哼,即使如风是女的,才不会要你呢。”煜宣哼了一句。
煜爵看了一眼云天泽,若有所思,没有开口说话。
“说起来,这场战争我们三个都是获利最多的,通过这场战争,我出其不意地登上了皇位,而你们两个现在的势力也和太子势均力敌,甚至隐隐有出的势头,实在是不容易啊。”云天泽突然感叹道,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只是死了很多士兵,破坏了很多家庭。”煜爵感叹道,当初这场战争是在自己知道云天泽的身份后就开始策划的,现在所以的一切都像他们计划好的一样生了,双方也得到了自己该得的东西,只是苦了牺牲的那些。
云天泽冷声道:“看不出你还是那么心慈手软,如果你心肠硬点的话,这个太子就轮不到他当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斜睨了眼煜爵,眼里有着鄙视。
煜宣怒视着他,不过也知道他说的对,所以又把话题转回来:“如风和你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是女的,更何况也许他还是男的。”其实他还真想说,你和哥哥都不适合,还是我最适合。可是顾及到哥哥在场,这句话就没说出口了。云天泽只是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没有应话。他了解地看着煜宣,知道眼前的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煜爵却转过头来看着窗外道:“你别忘了,还有皇叔,如风真正喜欢的是他。”
这话音刚落,煜宣和云天泽的脸就黑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如风穿起女装来还真漂亮,比男装更好看。我现在担心的是,父皇万一知道如风是女的,那将军府会不会有事?如风会不会有事?”煜爵又补充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煜宣和云天泽。
两人的脸又黑了一下,相视了一眼。
半响,云天泽突然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又要开始合作了。”
煜宣闻言,也是邪魅一笑。
煜爵只是挑挑眉,黯然。
奢华的包厢里,三人各怀心思,默然不语。
第142章 平静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风和木问尘只是晚上见面,因为那一晚被他们现了,所以如风和木问尘没再去逛夜市,怕再碰到他们。而如风也没问木问尘那晚到底他回头去做了什么。
有些时候,如风觉得当一只鸵鸟也是不错的。不该让自己知道的,自己也不会问他。
而现在如风有了很多烦恼,生活过得异常地丰富,矛盾主要集中在几个人身上。
比如说:
“如风啊,来,看看爷爷为你挑的这些画像,各个都是大家闺秀,端庄贤淑,都是爷爷听过或见过的,而且都是爷爷好友的孙女或女儿,来,看看,如果有合适的话就定下来,这样就可以和他们亲上加亲了。”尉迟槐阳难得笑眯眯地对着如风说话,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堆画像,就差没拿一块糖引诱如风了。
如风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加快了,要不是现在不能使用武力,如风早就施展轻功从墙边那里越过去了。这种时候还是快点避开为好了。
“如风!你给我停下!”尉迟槐阳见如风充耳不闻,就大喝道,朝旁边的钟英使了个眼色。
钟英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剑跃入了习武场,几番下来,如风没有内力,所以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你欺负我!”如风停了下来看着钟英,要不是他是熟人,又在战场上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还真想使出杀手锏,别以为没内力就杀不了人。
只是……如风动动肩膀,要自己现在把敌人制服,还真有点困难,除非借助药物。
钟英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少爷得罪了。”说着就站在尉迟槐阳的身后。
如风又瞪了他一眼,老是跟在爷爷身后,也快面瘫了,整天板着一张脸,爷爷真是残害了一个大好青年啊。
“爷爷,我不想要娶妻!”如风嘟囔道,看着手中的木剑。
“我不管,反正你迟早要娶妻的,迟娶还不如早娶,先定下来也好,而且你也快二十岁了,不小了。”尉迟槐阳语重心长地说道,神情力求和蔼,虽然脸上有点抽搐。
如风虽然受宠若惊,但还是坚持道:“我现在就不想,我还小呢,还有一年多才二十。”如风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终于狠下心道,“好吧,爷爷,只要爹娘同意我娶妻了,我定然会娶的。你把这些画像拿去给他们看,我相信他们的眼光。”爹啊娘啊,对不起了,我实在是烦不胜烦啊,爷爷现在不用上朝,又没战事,所以他闲得很,而他闲,我可不闲,虽然做兵部侍郎很悠闲,但我还是要偶尔去上班的,所以只能把爷爷推给你们了。
尉迟槐阳一听,就怀疑地看着如风,道:“此话当真?”
如风坚定地软拍拍胸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很好!”尉迟槐阳见缠了如风几天没什么效果,就决定改变战术,另辟蹊径。
如风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爹娘也是有份的,这些年来要不是他们隐瞒,自己说不定早就露出马脚了。所以现在再帮一次也无妨。
只不过,女儿身,估计隐瞒不久了。
如风和木问尘都有这个觉悟,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风现在最想说服的就是让爹娘告诉爷爷真相,然后及早做准备,免得到时爷爷刺激会更大,可惜他们死活不肯,又加上尉迟槐阳现在的身体不好,所以现在是僵持着。
第二件麻烦事情就是媒婆事件。如风感叹这时代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封建和等级森然,这里,男子可以去女方家提亲,女子也可以到男方家提亲,只是一般都是男方求亲的时候就喜欢亲自到场,但是女方求亲一般就不会亲自到场,都是只派媒婆去。
而现在京城里对如风的评价就是:文武双全,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对女子也是尊重有加,谦谦如君子,再加上其美好英俊的外表和良好的家世更是让众人挤破了门槛。
所以现在如风才那么忙,那么麻烦。
虽然那天宋媒婆因为震慑于如风的“美貌”而不打算做如风这笔生意,但是其他媒婆可不会啊,没有了宋媒婆还有张媒婆,黄媒婆……
那些媒婆把那些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个个都是仙女下凡,而且她们还顺便做如雪的生意,所以几天之内,将军府的侧门前是门庭若市啊,让管家烦恼不已,也让爹娘疲于应付。
爹娘既然疲于应付,那自己现在就得出马了。
一天中午,众媒婆好像齐齐约好似的,都齐聚在将军府的正厅里。
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乐悠乐悠地看着众人,嘴角含着一抹笑容。
众媒婆有笑眯眯地看着如风的,也有忐忑不安的,更有欣喜莫名的。
如风见来齐人了就道:“诸位夫人午安。”如风站起来拱拱手。
众女子赶紧站起来还礼,受宠若惊地看着如风。这几天尉迟老将军是不可能出来见她们的,而如风少爷和他的爹娘都是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的就敷衍,一个个就坐在那里不断摇头,神情恍惚,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再坐一会就会借口有事遁走,如风少爷更是难得一见,却没想到现在今天他竟然召集了大家,还亲自出来接待大家,真的是受宠若惊啊,这世道变化得实在是太快了。
如风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一起坐下,这才开口道:“相信大家都想知道我请你闪来的原因,我说话比较直爽,不喜欢绕弯子,所以我就直说了,有得罪的地方请各位夫人多多包涵。”如风说完就含笑地一一看过众人。
那些媒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是做官家生意的女子,算得上八面玲珑、见识多广之人,可是现在被如风这么一看,各个都脸红心跳起来,纷纷表态绝不生气,愿闻其详。
如风见状就暗笑一下,干咳了一声,站在她身后的管家马上递上一本本子。
如风打开后,就看着众人道:“我尉迟如风承蒙大家厚爱,这几日都有人来提亲,谢谢大家了。现在就由我先自我评价一番。”如风清清喉咙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就继续道:“我尉迟如风是尉迟家唯一的男孙,传言中,我学富五车,文采飞扬,尤其作诗最是才思敏捷,这个我只承认我记忆力比较好,看了几本书,至于会作诗那也是因为偶尔碰碰运气,不算什么。”
刚说到这,就有人插嘴道:“不对,如风少爷,我们相信您绝对是个大才子,这不是运气好就能当得了的。”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神情里有着仰慕和激动。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下,才接着说道:“好吧,就算我能文,但是现在我身中奇毒,将来好了后还不一定能恢复武功呢。所以总的来说我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恐怖将来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说着就干咳了几声,身后的周前赶紧端上了一杯水,如风接过后装模作样地喝下。
“不对不对,如风少爷,奴家觉得您不是,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您的威名啊,能替代尉迟老将军成为元帅,并能打败春藤国,然后让他们和我们签订和平协议的人,您说您还能差到哪里?所以您绝对不是文弱书生,就算以后武功不能恢复,在咱们心目中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一个媒婆慷慨激昂地站起来说道,又赢得了其他人的附和。
如风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晕,难得自己想谦虚一次都不行,下次煜宣再讽刺自己自大就扁他。唉,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风暗暗心喜地感叹。
如风又轻咳了一声,继续微笑道:“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言归正传吧。说实话,我虽然很高兴受到众位的厚爱,但实在是本人无福消受啊。我尉迟如风从小就看着爹娘相亲相爱,那时就立誓,长大后就只和一个人成亲,而且那个人还一定是我喜欢之人,所以众位千金的厚爱我就没有那个福气了。”
“如风少爷,您说的不会是醉月姑娘吧,在奴家看来,这醉月姑娘好是好,但是作为正室夫人就稍嫌……呃……”有人狐疑地说道,最后的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个脸上表示赞同。
如风几乎吐血了,没想到她们连这个也知道,真是狗仔队的力量啊。自己才刚想把醉月说出来当借口呢,好不容易寒山同意了的,看来这招用不上了。
如风摇摇扇子,纾解一下郁闷的情绪,转而翻开手中的本子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希望诸位不要见怪!”如风暗哼一声,威的时候来了,既然斯文的来不了,那就来野蛮的吧。
“这五天以来,将军府一共接待了一百五十六名媒婆,而每位媒婆来的次数平均是十次,所以我们的管家每天就有五个时辰要用来接待你们。在这五天内,将军府一共消耗了二十斤茶叶,十两银子的点心,踩坏了一条门槛,坐坏了一张上好的梨木凳子,还让通报客人来到的小厮水喉咙炎,现在正在休息中,水啊饭啊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因为你们的到来,致使我爹和我娘睡眠不足,现在正在吃药,而管家这几天都没有算账,买菜之类的也没安排好,还有其他一些仆人没有按时完成该做的工作,让我们家的生活质量下降了很多。”
如风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欧巴桑们,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决定,接下来不接待诸位夫人了。而且我再补充一句,不用再帮我姐姐们看做媒了,她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需要的话,我们会请你们来的。好了,我就说那么多了,管家叔叔,你还有补充的吗?”
管家摇摇头,道:“没有了,小少爷,您都说全了,只除了我们损失的数字。”
如风也摇摇头道:“唉,这银两的事就不说了,将军府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虽然有点穷,但是这点钱也还是出得起的。”
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如风就笑道:“好了,该说的事都说了,既然各位夫人都同意的话,管家就送客吧。谢谢大家的理解了。”
如风说着就抱抱拳,很快就离开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众人。
回到院子后就看到笑成一团的师弟师妹们,如风郁闷了,不过随即就笑道:“这下看他们谁还敢来,我们家那么吝啬,哈哈——”
醉竹接口道:“师兄,这下你的形象也跟着毁了。”
“谁说只有他的,将军府也跟着毁了。”寒山补充道,脑袋里想着如风被尉迟槐阳追着打的情形。
醉月只是捂着嘴笑,南山却摇着他的羽扇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的,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总会有一些死心眼的。”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知道南山不说没把握的事。
一天过去了,风平浪静,让将军府的人都很不适应,太冷清了!但是府外就很热闹了,什么样的流言都有,断袖的、不举的、深情的、赞扬的……而且几乎都是关于尉迟如风的。
如风暗自庆幸爷爷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所以也没什么动静,倒是林以蓝和尉迟松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因为他们只要应付尉迟槐阳就可以了。
第三天,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年轻女子亲自上门提亲了,陪同她来的还是如风熟悉的人。
年轻女子身穿桃红色的洒花薄绸袄,胸下夹缬的桃红色曳地长裙勾勒出妙曼身姿,露着胸前的一小片雪白滑嫩的酥胸,颈挂缨络圈,头顶梳着一个飞云髻,还簪着一朵红宝石攒成的珠花,身后披着顺滑的黑,以示未嫁的身份,说话和走路时明珠耳珰和金步摇微微晃动,可谓是艳丽华贵,丰韵丽姿。
如风接到管家通报的时候就赶了过来,猝不及防就见到了这个年轻的女子,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年轻女子见如风的样子,就忍不住羞涩地一笑,涂了腮红的脸颊所以看不出是不是脸红,但神态还是害羞的,只见她微微低头道:“如风公子,是我,我喜欢你,这两天听了其他人说的传闻,但是我不在乎,我举得他那是在中伤你,在妒忌你。而且你看,这是我的嫁妆,相信凭这些可以够我们两个过上一辈子了。”
如风和爹娘看着那箱箱抬上来的珠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辈子貌似他们还没见过那么多珠宝。看来人家就是身家雄厚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不过如风很快就回到神来,微微一笑,道:“慕容姑娘好久不见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见,你就给我那么大惊喜。只是……”如风迟缓了一下,在考虑怎么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和慕容迎荷一起来的白少钧不满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如风,道:“尉迟如风,我表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难不成就没点表示吗?”白少钧怒了,他因为家里有关系,所以打完仗回来后,就凭着战功做了一个五品的官职,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实权,但是前途一片光明。
如风瞪了他一眼,说实在的,她知道这些天慕容迎荷一直都在找机会接近自己,可是自己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原以为经过昨天自己吝啬的那一幕,大家就会退缩,没想到她还会来,而且还几乎是单枪匹马地向自己提亲了。试问,这时代能有几个女的做到她这种地步?唉,只是自己不是男的,注定要辜负她了。
此刻见她期盼地看着自己,如风就头疼,她看了一眼爹娘,最后还是开口道:“慕容姑娘,我就说我的心里话吧,希望你汪要介意。说实在的,你是一个好姑娘,漂亮大方,爽朗大方,聪明能干,家世也好,我相信这世界上肯定会有很多优秀的男子喜欢你的,并且娶到你为荣,但是,这里面并不包括我,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所以不能辜负他,如果因为你而不要他的话,相信你也会不耻我的。是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子,只是很遗憾那个人不是我。”如风小心翼翼地说道,观察她的反应。
慕容迎荷先是惊喜害羞,最后就是失落和苍白。
如风不忍地瞥过头,看了一眼怒气勃的白少钧,忍不住把他拉过来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不想最后让你表妹伤心,所以你就把她劝回去吧。”
白少钧把如风的手拍开,嫌恶地看了一眼如风,小声道:“我没想到你真的是喜欢男人!”
如风一惊,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自己的确是喜欢男子,于是就说道:“不管如何,你还是劝劝你表妹吧,是我对不起她。”
“我搞不懂为什么她们会喜欢你这个娘娘腔?表妹是,舞烟也是。”白少钧脸色很是愤愤不平,话音刚落,马上拽住如风的手,膝盖往如风的下体踢去。
动作快而迅猛,而如风毫不准备。
如风大吃一惊,不得已只好使用内力飞身而起,向后退去,险险地避过那一击,扇子还顺便往他的脸打去,这才化解了白少钧的那一踢。
只是一瞬间,两人就过了几招,都是平安无事。
“哼,骗人,你根本就没推动武功!”白少钧愤愤不平,小时候和如风打架的时候,就被他踢了自己一脚,当时就誓要报复回来的。原以为这次他失去内力就是自己扳回的最好机会了,没想到自己听信谣言,又被这小子骗了。
如风无奈地点头,摇摇头,背上却出了点冷汗。林以蓝和尉迟松也是惊呼一声,见如风没事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醉月却冲了出来,瞪了一眼白少钧,愤怒地说道:“你干嘛偷袭?你不知道师兄的伤还没好吗?你看,伤口又裂开了,都一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师兄的伤口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能用内力啊!可恶的小人!”说着醉月就心疼地看着如风,要不是有人在,醉月还真想把如风的衣服解下来检查一番。
如风安抚地拍拍醉月的手,诚恳地看着慕容迎荷道:“慕容姑娘,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那个福分成为你的良人。”
慕容迎荷也瞪了一眼白少钧,然后看着如风左胸上方渲染出的点点血迹,咬咬唇道:“算了,是我表哥不对,公子还是快点去止血吧,还有这事,我们以后再说。”说着她看看如风和醉月,欲言又止,跺跺脚,终是夺门而出。
听着珠宝撞击的声音逐渐远去,白少钧狠狠地瞪了一眼如风,也指挥仆人把东西扛回去了。末了还丢下一句,“我们三天后在赏花会上见!”语气那个凶狠啊。
林以蓝看着消失的几箱珠宝,心疼地说道:“唉,是如风没福分。”
如风哼了一声,小声道:“这事还是得早点解决,你们快点告诉爷爷吧,我说的话爷爷会杀了我,但是你们说的话就还可以留条性命,谁叫你们没武功呢。”说完就不顾他们的抗议,和醉月回去包扎伤口去了。
弄好伤口后,如风看着桌子上一叠请帖,哀叹了一声。这些都是煜宣和煜爵请自己去哪里玩哪里玩的帖子,自己全部都回绝了,说要和爷爷练习武艺,顺便和家人团聚。
借口很烂,但是如风就不想出去,也懒得出去,也害怕出去。
为此,他们两个这几天晚上都夜访,让如风很是烦恼,因为木问尘很不高兴,单独相处的时间被剥夺了嘛。所幸,每次他们来的时候木问尘都在,所以他们总是很快就走了,不敢多待。
三天后,是皇帝举行的赏花宴会,到时会有春藤国和繁缕国的使者出现,甚至,云天泽和他的妹妹也会出现。
这肯定是一个相亲会,如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很不妙啊。
唉,云天泽……煜宣……问尘……唉!如风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
那晚,自己昏迷的那一瞬间,到底生了什么事?这几天监视自己的人也少了很多,而自己的生活也丰富了很多。
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也许只是暴风雨的平静罢了。
第143章 召见
夜半时分,可是如风和木问尘都没有睡觉的打算。
“听说这两天将军府很热闹?”木问尘和如风一起坐在星空下,此时他们两个已经在木问尘新买的别院里。这座别院很小,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偶尔见面罢了,所以木问尘也还没打算去装修。
如风嗯了一声,继续躺在他怀里,此刻他们的姿势就是,一张大大的藤制躺椅上,如风几乎是半躺在木问尘怀里,两人头看着天空,看着群星闪烁,偶尔才交谈几句。
“是啊。”说到这个如风就苦恼起来,“这几天有很多人送来了补品,看来我那天的玩笑让大家误会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慕容迎荷外,其他女子只是通过守株待兔和投递情书等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如风的耳根子顿时清净了不少。
木问尘微微一笑,摸摸如风的长,道:“还听说你们家的门槛都被踩坏了,看来你真的很受欢迎啊。”
如风拉住他的手玩弄着,笑道:“那门槛本来就该换了的,我只是借口罢了,倒是你,是不是在吃醋啊?心里是不是不舒服?”如风调笑道。
木问尘闷闷地点头,应了一声,道:“我是很不舒服。最近哥哥交给我的事多了,而且煜爵和煜宣又老是去找你,唉,除了男的之外,我还要担心那些女的,所以我心里很不舒服。”说到这个木问尘就更不舒服了,这几天煜宣老是劝如风睁大眼睛好好看清谁是好人,让她别太死心眼。偏巧还有一次被木问尘碰到了,所以他才找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和如风约会。
木问尘的坦白让如风很是讶异,忍不住侧过身子往他的胸膛前钻了钻,安慰道:“别怕,我最喜欢你了,不会变心的。”说着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自然知道她的笑意。
如风却突然皱眉道:“唉,如果你在公共场合露一下面得话,你的魅力肯定大于我,到时轮到吃醋的人就是我了。”如风说着就狠狠地把木问尘抱了一下,最近自己似乎得了肌肤饥渴症,总希望通过拥抱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心情。
木问尘见状,嘴角就露出笑容,道:“如风,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从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般美好的心情。”他毕竟不善言辞,所以能说出这两句肉麻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如风也难得感性地说道:“是啊,我也是。这还是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上一个人呢。”
半晌,两人都默然无语。
木问尘却突然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很浪漫?”
如风顿时无语了,她支起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刚才讲的话都是为了浪漫才讲的?”
木问尘微微皱眉,把如风扯回来,解释道:“我说的是心里话。”
“算了,不说了。”如风想起了那天他给自己送的花,唉,都这样了,他哪还能有什么浪漫细胞呢?
木问尘见如风这样,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拥住她,抱一起看星星。要不是因为在半夜,木问尘还真想弹琴给如风听。
“问尘,你说我的身份暴露后,会不会是死罪啊?那到时我可能真的要越狱哦。”如风突然问道,语气有点低落,不知怎么的,她对后天那场盛大的赏花会充满了不安。
木问尘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如风一听,心里安定了一点,接着问道:“明天两国使者来了,云天泽也会来吧。”事实上,如风总感觉自己好像那天晚上已经见到他了,只是相隔了一段不近的距离,又加上有煜爵和煜宣,所以倒是没有看清楚。
木问尘应了一声,道:“是的,他会来的,不只他来,你的另一个认识的人也会来。”他话里的含义让如风的心不禁跳了一下。
于是疑惑地开口道:“难不成是容忆影?”如风记得爷爷告诉过自己,当初自己留在他身上的药丸最后在醉月的帮助下,让爷爷清楚地知道了他所要去的地方。然后在煜宣和爷爷的努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了他的身份。
记得当时爷爷还大吃一惊,只是任凭如风如何问他都没说,这让如风郁闷不已。
木问尘只是笑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如风皱眉:“我想不通我在繁缕国还能认识谁,算了,到时就知道了。”明天晚上会有一个接风宴,后天就是赏花宴了。
“对了,这次繁缕国有没有派人来和亲的?比如说公主什么的。”想了想,如风还是问道。
“据说是没有,因为繁缕国没有公主,只有皇子。”
如风叹了一声,道:“那也好,来和亲的话,估计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不过我们紫罗国倒是有一个公主,据说还长的很漂亮,只是我回来那么久了,还没见过呢。”语气似乎颇为遗憾。
木问尘无声地笑笑,摇摇头,道:“你最好不要见到她,因为她很任性。”
“哦,你和她常常见面?”如风好奇地问。
木问尘赶紧否认:“没有,只是偶尔见过一面罢了。”
“哦——”如风把尾音拉长,又问,“问尘,你说云天泽带来的公主会不会让你娶了啊?”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木问尘现在是适婚年龄,还没娶妻,现在自己还真怕那个皇帝乱点鸳鸯呢,那自己到时就抢亲呢,还是用其他的方式来反抗呢?
如风正在思索的时候,木问尘已经很肯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会的,哥哥不会让我娶公主的,而且我的婚事一定会由我自己做主。”
如风一听,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反正该来的会来,不如到时再想办法。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开了。让煜宣和煜爵很郁闷地在将军府扑了个空。
第二天,上朝,如风和尉迟槐阳都是穿着官服去上朝了,因为晚上有两国的使者来嘛,据说春藤国是国主亲自出马,而繁缕国则是王爷出马,所以都属于规格很高的人,引起了全京城人的注意力。这两天不是说如风和煜爵他们的,就是在谈论这个事,还特别谈到了春藤国的公主,传言中,公主国色天香,高贵优雅,甚至还有好事者把如风和公主凑成了一对,让如风哭笑不得。
在大殿里,皇帝讲了一堆值得注意的事后,就告一段落。
“好了,诸位爱卿,有事就奏,无事退朝。”皇帝很威严地说出了这一句,然后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位大臣。
在下面的如风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左右看了下官员,都是面生的。这几天的时间,自己一走马上任就尽可能的低调,所幸有煜宣和尉迟槐阳罩着,所以如风倒几乎没怎么去那所谓的办公地点,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战事。
众人无话,皇帝却突然开口道:“那就退朝吧,兵部侍郎尉迟如风留下。”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就集中在如风身上。
如风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神情莫测的皇帝一眼,一头雾水。
皇帝率先离开后,其他朝臣也一一步出大殿。
煜爵和煜宣走过来拍拍如风的肩膀,道:“去吧,父皇也许找你有什么事呢。”虽然他们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不过煜爵和煜宣不由得想起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如风一看,更是心惊,她不是傻子,刚才在议事的时候,那皇帝就老是不动声色地往这里瞄,视线让如风觉得好像置身冰天雪地中。
唉,莫非这就是人家所说的王者气势?
尉迟槐阳也在和其他大臣说完事就走了过来,对如风说道:“快去,别让圣上久等了。”
于是如风只好跟着小太监委委屈屈地走了,中途还回头瞄了一眼煜爵和煜宣。至于爷爷,那就不要指望了。
这是如风第一次和皇帝单独相处,说起来,如风一共见过皇帝三次面,前两次都是和其他人一起拜见他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如风和皇帝见面的地点不是御书房,而只是御书房前面的一座凉亭,凉亭建于一个湖面上,这个湖不是煜爵府邸里的小湖,而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水深不见底。只是,水质看起来很好啊,如风叹道,耀眼如翡翠。
如风四处看了看,湖水的四周建回廊三百多间,有假山,旁边有柳树,水中有荷花,渠流连环。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湖水绮艳如同流光。长廊东起对鸥舫,临湖而建,蜿蜒不绝。犹如山之彩屏,水之锦帐,横贯东西,直至西面的鱼藻轩。
走上小桥的时候,如风看着那几乎是孤立在湖水中的亭子,忍不住叹气:这里真是杀人的好地方啊,只要把人迷晕了,就可以把人推到湖水里去。
想到这里,如风打一个冷颤,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于是只好把视线移给桥边的盆栽,只见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儿已然绽放,婷婷生长在土里,在微风中,在阳光下轻盈地舞蹈,宛如风姿绰约的南国女子。
看到这个,如风微微一笑,心情顿时轻松很多。想来,自己之所以想那么多,不就是因为自己好像偷了他的弟弟吗?而且他是皇帝,自己一个不小心,或者他一个心情不好也可以让自己人头落地的。
只是,据说这个皇帝是明君,所以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吧。
如风心里有点不安,但总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表面还是很镇定、很无畏地走向了皇帝处。
终于来到了亭子处,如风赶紧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把其他人挥退下去,除了亭子不远处的人外,整个亭子就只有如风和他,还有身后一个太监,专门是帮他倒茶的,存在感几乎是零。
微风轻拂,送来了湖水的湿气,带来了水草和荷花的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如风却很郁闷,因为她现在还跪着,那皇帝已经喝了三杯茶了,自己还是没有获准起身。
如风看着皇帝绣着龙纹的靴子,心里暗骂了一声:md,老子长这么大了还没跪过谁,偏偏每次见你都要跪一下,而且现在还不叫自己起来,玩的不就是心理战术吗?你还真以为是我是菜鸟了,我偏不如你愿,就是不怕你。
可能皇帝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惩罚倒是让如风不再害怕他了,减少了心里的惧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如风把前不久木问尘交给自己的一套拳法心法背熟后,皇帝终于出声了,语气惊讶:“咦,爱卿什么时候来的?快起来吧,不用多礼了。”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下,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谢恩起身站立在皇帝面前。
“如风,看着朕!”皇帝突然站了起来,走近如风,手捏住如风的下巴强迫如风抬起来。
如风内心激愤,这臭皇帝分明是在调戏自己!可恶的,自己明明现在是男的。
迫不得已,如风只好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衣角以金线描边,更衬得他身形修长,不像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倒像一个成熟的青年男子,一双眸子散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是一种孤傲而高贵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得寒气逼人,慑人至极。
此刻,如风的下巴在对方的手里,人又比他矮半个头,所以如风觉得自己气势很不足,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开口道:“陛下,这个动作貌似不太好。”她的声音冷静而淡漠,连眼里也带着一丝冷光和凛然。
皇帝一听,突然哈哈大笑,放开了如风的下巴,笑道:“果然,听皇儿说你尉迟如风胆子很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风松了一口气,扯扯嘴角道:“陛下过奖了。”心里却暗自腹诽,要是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就灭了他,可恶的,什么不说说自己很胆大。
“爱卿年少有为,用兵也是出其不意,每每让朕有惊喜,的确是少年英雄啊,胆大之至!”皇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如风,开口道,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然,仿佛刚才的大笑不出自他的口中。
如风垂手而立,只能重复:“陛下过奖了,微臣愧不敢当!”
皇帝的脸顿时有阴沉了下来,他严厉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据说爱卿文武双全,听说你现在受伤,那朕就不说这个了,现在你就以眼前的玉仙湖作一诗吧,朕听说你才思敏捷,出口成诗,在枫贤书院的时候,还是四大才子之,朕的两个皇儿都对你赞赏有加。那今日朕就考考你,看你是否名副其实。”说着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那宽阔得几乎一望无际的湖面。
如风在心里叹道:如果自己待会不能做出来的话,估计一世英名就毁了,说不定还会遭到皇帝的怀疑,甚至是给自己定罪。唉,煜爵和煜宣,没事说这个给他听干嘛哦,现在还给自己找麻烦。
“请陛下出题,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如风恭敬地行礼道。
皇帝看了一眼如风,道:“玉仙湖的水冰清玉洁,沁人心脾。有人赞美说,玉仙湖里流淌的不是水,是闪光的宝石,是耀眼的翡翠,也是清醇的美酒,因为它使人只看一眼就心醉,那现在你就马上给朕作诗一吧。”
如风看了一眼湖面,道:“是的,陛下!”然后就向前两步,张口便吟道:“澄江色似碧醍醐,万顷烟波际绿芜。只少楼台相掩映,天然图画胜西湖。”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倒是他身边的太监抬眼看了一眼如风。
正在如风等候他的评判的时候,小桥那边来了一个人,一个款款走来的女人。
近了后,如风才看清了她的面目。只见她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轻纱锦衣,襟袖上镶了用料珠和金丝线线织成的盘长花边,即贵且雅。头上的乌高高地挽了个堆云髻,光可鉴人,只用金凤珠钗别住。
如风见她容貌端庄秀美,举止高雅大方。虽然看不出年纪,但料想地位定然不差,因为可以直接来见皇上。
而此时,煜爵和煜宣却在宫内的某一处,进行着对话。
“如果我们两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你说该怎么办?哥哥。”煜宣突然问道。
“不可能。”
“噢?为什么这么肯定?”煜宣不解。
“因为我除了如风就不会爱上其他人了。”煜爵坚定地说道,眼睛直盯着煜宣,“小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随便说说而已。”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却坚定地说道,“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女人出现的话,我也不会放手的,皇兄。”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母后,应该已经到了吧?
第144章 调戏
如风见到这女子,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皇上不悦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子神情冷淡,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如风,慢条斯理地开口:“本宫听说陛下要单独召见尉迟如风,传言尉迟如风文武全才,长的也是貌比潘安,所以就想来见识一下,难不成陛下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本宫吗?”
她口齿清楚,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很是淡然,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如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好马上跪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你和我的煜爵和煜宣都是好朋友,不用多礼。”皇后赶紧过来把如风扶起来,继续道,“如风比煜宣还要小三岁,难怪看起来那么小呢。”
皇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如风,和对皇帝说话的冰冷语气完全不同,让如风受宠若惊,再加上她扶住自己的衣袖,更让如风惊讶。
所以不自觉地,如风朝皇帝望了一眼,见他竟然脸上有着笑容!
如风更是惊讶了,皇帝两度废后又两度立后,想来真的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吧。可是皇后的神情貌似对这个皇帝很不好啊,而且皇帝竟然也不难过!怪哉!
如风笑笑,道:“娘娘,您一点都不像有二殿下那么大的儿子,刚才我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只是二十岁左右呢。”如风这可是说的实话,至于别人认为是恭维话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不过这皇后可真漂亮,有种特别的气质,只是让如风感觉她很面熟,而煜爵和煜宣看起来是集合了两人的优点,所以长的也很英俊。
皇后微微一笑,道:“你可真会说话,来,让本宫看看。”皇后放开如风的衣袖,绕着如风转了一圈,道:“如风长得真俊啊,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几天有那么多人来找本宫,个个都想让本宫赐婚。”
“娘娘过奖了。”如风低头道,不就是一副皮囊吗?值得她大老远地跑来看?如风忘记了,她好像不只一次为自己的容貌自豪过。
不过皇后的眼神真是锐利啊,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那眼神除了没有皇帝的冷度,其他火候都达到同一个层次了。如风暗叹,又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的表情放缓了一些,道:“皇后,刚才朕在考如风才学呢。至于赐婚的事,就先别急,明天赏花会会有众多千金,到时相信如风定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朕答应你,可以赐婚。”
如风只好又赶紧谢恩。
皇后看着皇上,道:“哦,那皇帝就慢慢考吧,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就向皇帝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如风,在皇帝的同意下,很快就离开了,正如她刚才匆匆地来。
如风看了一眼皇后的背影,还是很面熟啊。如风想了想,一时之间还是想不出来,所幸就垂而立,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招。
皇帝半晌没有开口,如风自然也不敢说话,她定定地站着,呼吸着带着湖水气息的空气,苦中作乐地等待着。
皇帝走了几步,背对着连接6地的小桥,捏起如风的下巴,轻声道:“如风,你真是吸引人啊。”
如风的小心脏顿时紧缩了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稍微俯下身来,和如风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气息甚至可以听得见。
“朕听说,你喜欢男人?”皇帝开口了,身上的香气很是熟悉,和自己经常在问尘身上闻到的一样!
如风正在呆愣间,就听到皇帝再次开口道:“真是一个迷人的妖精啊!”他的手突然抚了一下如风的脸蛋。
如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紧握起来,可恶的,真想把他这张大饼脸打掉!
“皇上,您是在调戏微臣吗?”如风脱口而出,拉开皇帝的距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免一个冲动就把皇帝给打了,那自己就死翘翘了。
皇帝突然开口大笑:“哈哈哈如风,你真是个宝。”
如风站在离皇帝一丈远,低下头来默然不语。笑笑笑,把牙齿笑掉好了,真是的,同一双兄弟,怎么问尘就那么好,皇帝就那么恶劣呢?
那边,有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报告道:“陛下,春藤国和繁缕国的使者来了。”
如风一听,松了一口气,果然,皇帝看了一眼如风,道:“你退下吧,明天的赏花会一定要来。”
如风应了一声,很快就退下。
走到小桥半路,如风和煜爵、煜宣和太子相遇了。
一一行礼过后,如风不着痕迹地、狠狠地瞪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眼神哀怨,让他们不明所以,顾忌到太子在身边,所以也就没问。
“尉迟将军刚才和父皇说了什么呢?怎么脸色那么苍白?”太子慢吞吞地问道,瞟了一眼煜爵和煜宣。
如风只好恭敬地回答:“也没什么,只是问了微臣一些小事罢了。”
太子哼了一声,神情诡异地看了如风一眼,道:“那算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率先走上前去。
煜爵和煜宣也跟上,只是煜宣小声道:“如风,我们今晚再聊。”说着就抛了一个媚眼。
如风眨眨眼,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也就乖乖地离开了。
有小太监在前面带路,所以如风倒是不担心会乱闯到什么地方。只是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心情看那雄伟大气的建筑了,她现在的心情很糟,更糟的是,在一个拐弯处,小太监不见了,倒是出来了一个女子。
此人身量娇小,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粉面红唇,脸上还有少许的稚气,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的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朵娇艳的桃花。
似曾相识啊!如风叹道,以她良好的记忆力,自然知道此女是自己第一次入宫是遇到的女子,那次她假装崴脚,结果自己漠不关心,她也就气愤离去。当时自己还以为她是问尘派来的,没想到后来证实了是自己的想法太无聊了。
只是这次,为什么她又出现了?还出现在大白天的?难不成还是再表演一次崴脚?
所以如风见到她的时候,只是微笑地点点头,就打算绕过她直接走了。
“慢着!”少女娇喝一声,瞪圆了眼睛看着如风。
如风只好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她,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哼,你以为你长的好看就了不起吗?刚才竟然不想理我?”少女蹬蹬蹬地来到如风面前,叉着腰指着如风的鼻子,仰起脸看着如风。
“小姐,你有事就直说吧,我有事要离开这里。”如风很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这才现,其实少女长得是非常好看的。
五官极精致漂亮,白皙的皮肤,而她也有一双极动人的眼睛,琥珀色瞳仁,不是很大,却是透着机灵黠慧,活泼狡黠,好像小狐狸一般可爱。虽然现在年纪尚小,但已经可以看出以后定是一个大美人。
只是如风看了她的穿着,由于擦脂抹粉,所以就显得有点老气横秋,不伦不类,白白糟蹋了她活泼可爱的气质。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如风叹道,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小姐,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少女脸倏地一下红了,她指着如风的手顿时放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小心我治你的罪!”
如风拱手行了一礼,戏谑地说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公主不解地问道
如风不负责任的回答:“猜的!”
“哼!”公主娇哼一声,瞪着如风。
如风笑道:“公主叫住我有事吗?”在这个可爱的公主面前,如风也不想弄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回答还是比较随性的。
如风看了一眼四周,只是一处转角,草木茂盛,似乎没什么人经过。不过为了不惹麻烦,如风还是决定快点结束和公主的谈话,于是就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走了。”提步就准备离开。
“等等!”公主突然拉住如风的衣角,撅起嘴巴不满地看着地。
如风轻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真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屁孩。
公主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我听说你和我皇叔很熟?”
如风一惊,仔细地看了她一眼,道:“是有交情,事实上,我和你二哥、三哥也很熟。”见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如风又道:“公主,你长的很好看,很可爱,可是你年纪尚小,所以最好不要涂那么多粉,自然就是最美的。”如风忍不住了,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被那些胭脂给淹没,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公主顿时恼羞成怒了,放开了如风的衣角,一跺脚,道:“要你管!还有,我叫澹台贝瑶,本公主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反正我听说你也是叫哥哥们名字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
如风一笑,道:“你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你了,贝瑶。”如风觉得这个小公主的确很可爱,很率真。
澹台贝瑶低下头去,呐呐地问了一句:“那,明天你会去赏花宴吗?”
如风理所当然地点头:“去啊。”皇帝都有旨意了,这下想装病都不行了。
澹台贝瑶飞快地瞄了一眼如风,又马上道:“那我走了。”说着就飞快地跑开了,像一只可爱活泼的兔子。
如风笑着摇摇头,跟着突然出现的小太监往宫门走了。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尉迟槐阳已经等在正厅了,除了尉迟槐阳,还有爹娘和如雪。其他下人已经离开了,所以整个正厅就只有自家人。
“如风,皇上跟你说了什么?”尉迟槐阳先开口。
如风摇摇头,强忍住气愤,道:“没什么,只是考考我的才学和叫我明天一定要去赏花宴。后来有人来说两国的使者已经来了,所以就让我走了。”如风想到皇帝后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开始咬牙切齿,可恶的家伙,老不羞!
可能是如风的情绪外露了,所以林以蓝很担心的唤了一句:“如风!”
如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如雪,道:“爹、娘,你们把姐姐的衣服准备好了?明天可是个大日子啊,科举刚过,所以肯定有很多青年才俊在场的,到时候说不定姐姐就和某一个人看对眼了。”如风说着就朝如雪挤挤眼。
如雪气红了脸,道:“弟弟胡说什么呢?”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吗?还说这个。如雪在心里暗自嘀咕,快地看了一眼尉迟槐阳。
尉迟槐阳一听,就赞同地点点头,道:“如风说得对,早几年你还小,我也不强迫你,可是现在你都二十一岁了,再不嫁的话就晚了,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挑选以为,然后爷爷再和你去说亲。”尉迟槐阳淡淡地说道,是自己这几年忙了,可是儿子和媳妇整天那么闲,都干嘛去了,累得现在一双儿女都没有嫁娶。
如雪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林以蓝见状,赶紧说道:“老爷子,以前也有人来提亲的,就是那个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时我们拿不定注意,所以你看现在”因为涉及到朝廷的事,所以林以蓝也不敢做主,只能乖乖地上报。
尉迟松却道:“还要如雪喜欢才行,爹,我可不同意你为了什么原因把如雪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就算如雪要嫁,也是嫁给她喜欢的人,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了。人生大事,怎么能匆匆忙忙地决定呢?”尉迟松是自由恋爱的提倡者,当初他就是和林以蓝相互喜欢了,才想尽办法争取的。
“是啊是啊,爷爷,要如雪喜欢才行。”如风赶紧点头附和,却在纳闷自从回京城后,好像就没有煜爵和煜宣来提亲了,该不会是他们改变主意了吧?虽说尉迟家和他们早就在同一条船,但是以他们的思维不是要联姻了才可靠吗?
“哼,就因为你们那么宠着她,所以她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成亲,这像话吗?难不成要等到三十岁才成亲?那是只怕我们出钱让人娶都没人愿意了!”尉迟槐阳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还有如风,都快十九岁了,整天就和一堆男人凑在一块来鬼混,我看你真是像流言所说的,是断袖了!如果真是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尉迟槐阳很不满地瞪着林以蓝和尉迟松,道:“都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女啊,一个个都不想成亲,我不管,明天的赏花宴你们两个就得给我找一个回来成亲!”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风也愤怒了,辩解道:“哼,什么叫我整天和一堆男人鬼混?我和男人在一起是正常的,如果有一天我和一堆女人整天待在一起,那那时你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花心大少,整天玩弄良家妇女,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成亲,不想!反正你只是把我当成尉迟府的一个种马而已,所谓种马就是专门播种的,哼,你就只想要后代,都没想过我们愿不愿意!”如风强调道,声音犀利,口齿清楚。
“反了你了,尉迟如风,别以为现在不是在军队里,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就没办法治你!来人啊——”尉迟槐阳气得满脸通红,一边不悦的盯着如风,一边叫道。
“怎么?”如风高声道,“难不成你想叫伏强阵?还是叫钟英?我现在是不能用内力,但是惹急了,我也是会赢的。”如风有咕哝一句,“我还真想把事情说出来”说了后就一了百了了,看这下爷爷还怎么叫自己娶妻?
见如风一脸的不屑,又想想他的顶撞,尉迟槐阳受不了这次刺激,很快就抚着胸口道:“你——你——这不孝的孙子!”一口气喘不过来,很快就晕倒了。
如风和其他人一惊,如风也赶紧冲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脯的,尉迟松也赶紧找出醉月做出的药,让尉迟槐阳服用。
过了一会,忙了一通后,尉迟槐阳悠悠地醒来,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道:“气死我了。”
如风赶紧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爷爷,是我不好,我今天情绪不好,所以说话就没注意分寸,您不要生气,明天的赏花宴,我定会找出一名意中人来。”心里很内疚,明明醉月说过爷爷的身体不能收到刺激的,可是今天自己竟然失控了,晕,难不成自己真的被皇帝和皇后刺激到了?
哎,想到他们,如风就忍不住叹道:皇家的人真麻烦。
“是啊,爷爷,我也会的。”如雪也怯怯地说道,她对谁都是落落大方,但是偏偏害怕这个爷爷。
尉迟槐阳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看了一眼如风和如雪,道:“你们最好能说到做到。”
一旁的尉迟松鹤林以蓝无奈地相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第145章 赎身
当天晚上,如同的书房内,木问尘来戏如风的时候,如风踌躇再三,还是没有把事情告诉他。
唉,那讨厌的皇帝再做一次的话,自己就说出来。
如风下定决心后心就放宽了,只是说道:“问尘,我今天看见澹台贝瑶了,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公主呢。”如风想起了她那双眼睛,机灵而可爱。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别院吧。”
“今晚不去了。”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煜宣说要来找我,其实我也想问问他关于云天泽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就不必问他了。”木问尘不满地说道,想起了煜宣对如风的企图。
如风惊讶地抬起头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云天泽早在几天前就来了,他也看到了你的女装,现在在怀疑你的身份,而且他准备把公主嫁给煜爵。还有,繁缕国派来的德王爷是容忆影的外公,这个王爷是繁缕国皇帝最信任的弟弟,手握大权,而这次来我国容忆影也跟来了,只是他虽然是奸细,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某些原因,哥哥也不打算在明地里计较。所以到时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是容忆影。”
如风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道:“难怪!”她镇定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王爷是外孙?难怪我一直觉得他虽然衣着普通,吃穿也是勤俭至极,可是看他的神态和教养,好像把吃大白菜煮面当成在吃山珍海味,原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木问尘笑笑,把如风手中的:“而且容忆影还是德王爷唯一的外孙,因为德王爷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后来和人私奔了,儿子则在一次意外中死掉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所以现在他对这个外孙很重视,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如风一听,更加郁闷了,道:“我觉得我很幸运,又很不幸。你看,我当初去学院的路上,就认识一个未来的皇帝和一个王爷,虽然他们都在我这里得到了一些东西”如风的眼黯淡了下来,低声道:“我以后该如何和他们相处?”她想起了他们对自己做的一些事,利用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云天泽还好,反正只是一颗珠子,只是容忆影,两千多条人命啊!有时候,不经意间,只是在大街上看到某一个侧影,或者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想到那死不瞑目的兄弟,鼻尖仿佛还可以嗅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虽然,春藤国比己方牺牲得多,但是如风还是觉得不甘心。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他极喜欢这个动作,把如风轻轻地搂进怀里,自己空荡荡的心就满足了。
“你,就当不认识他们把。”木问尘轻叹道,轻轻的舔了一下如风白嫩的耳垂。
如风咯咯一笑,恢复了精神,道:“别弄,痒,呵呵。”
木问尘得寸进尺,见状就更加卖力了,灼烫的唇已经**到了如风的脖子处。
“别弄”如风的身子挣扎了一下,笑道:“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还有什么事好说的?”木问尘不解,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精准地贴住了如风的唇瓣。
如风撇过脸去,看见有一丝空隙,就道:“是啦是啦,云天泽估计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不能用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他了。”如风大声叫道。
木问尘的亲吻停住了,他把椅子拉开,抱着如风坐了下去,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吧,那样也许会自在一点。”
如风点点头,道:“是啊,他现在都是皇帝了,所以我要是在春藤国有了什么事就可以找他帮忙了。”如风叹道,“我很想去其他国家看看的。”看看是否和记忆中的中国相同,看看那些地名。
木问尘吻吻如风的额头,低声道:“以后我会陪你去的,你也可以去石楠国,那里是我母亲的故乡,我在那里也有置产。”
如风点点头,听他说过,他的母亲是石楠国的公主,和春藤国的上一任皇帝结婚后相亲相爱,最后在皇帝死的时候就殉情了。唉,可怜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被那糟老头给祸害了。
“问尘,你会不会怪你的母亲这么早就丢下你,然后和你父亲一起去殉情?”如风悄悄地问道,在如风的观念中,没有那么多敬辞,以往都是皇帝皇帝地叫。刚开始木问尘很是惊讶,但他也不是世俗之人,对这些框框条条只是偶尔了解,但是也不清楚。毕竟除了皇帝,貌似就他最大,连太子也不敢对木问尘多说什么。
木问尘微微一笑,道:“我从小就不怎么见我的母亲,六岁之前也只是每天见一次,记忆中她很美,但是也是一个冷淡之人,对我也是这样。反倒是大我十二岁的哥哥对我很好,所以没有母亲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父皇和母后并没有死。这是我下山后回来调查的,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们没死,我可能也见不到了。”木问尘的申请很平静,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如风定定的盯着他,捧起他的脸,道:“真的没事吗?你表面说得那么平静,该不会是内心在哭泣吧?”如风试探性地问道。
木问尘一听,失笑道:“你哪来的这种想法?我说不想就是不想。”他刮刮如风的鼻子,宠溺地看着她。
此生,有如风相伴,足矣。他现在也理解母亲了,有了爱人,所以才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所以才没有顾及到他。而且皇家的孩子,一般都不许母亲过分亲近的。
如风哦了一声,仍旧怀疑地打量着木问尘,眼里闪过疑惑。
木问尘见她歪着头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二话不说,嘴唇就府了下来,辗转缠绵。
“如风!”煜宣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一对鸳鸯。
如风赶紧把木问尘推开,就要跳下他的膝盖,木问尘却不肯,两个就在那里推推挤挤的,玩得不亦乐乎。
煜宣和煜爵跳窗进来了,两人阴沉着脸看着如风和木问尘。
见状,如风忙使劲挣开,恼怒地看着木问尘,最终还是分开了。
“你们来了?”如风干笑一声,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和头。晕,这种事情被他们看见真是不好意思,自己现在还是男的身份呢。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呢?
想着如风就低着头,偷偷地瞟了一眼他们。
煜爵的脸色苍白,但他还是镇定地朝木问尘拘礼,道:“皇叔!”
木问尘坐在椅子上不动,道:“不用多礼。”
煜宣却冷哼了一声,不满的看着木问尘,知道煜爵悄悄拉他的衣角,他这才问声道:“皇叔。”身子动都不动一下,然后就把视线转到如风这里,一向嬉皮笑脸的他现在已经不笑了。受伤地看着如风,眼神黯淡了下来,没有了以前的明亮。
木问尘“嗯”了一声,表情冷淡,只是看着如风,仿佛刚才和如风亲吻的那个不是自己。
如风见他们的表情如此,只好又是尴尬地笑笑,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哼,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如风,这两天晚上我们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如风飞快得看了一眼问尘,道:“我和问尘出去了。”话没说清楚,事实上,在煜爵和煜宣的眼神下,如风没由来的,觉得有点心虚,或者是不忍?所以她也不敢太嚣张。
煜宣也不强迫她再回答什么,只是突然说道:“如风,我们一起去香满楼吧,前不久舞烟在那里,你不是认识她吗?她今晚有表演。”眼里有着期待。煜宣心里盘算着,现在是非常时刻,哥哥肯定不能去那烟花之地,皇叔也也许不去,所以就只剩下如风和自己了。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煜宣的表情就沉了下来,明明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自己心里难受极了,要不是他是自己的皇叔,还真想和他打一架。
“不行!如风不能去。”煜爵第一个反对,瞪了一眼煜宣,道,“如风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以前在湘洲城的时候,你怎么就让如风去那种地方?”煜宣不满的说道。
煜爵瞪了他一眼,道:“此时非彼时,情况不同,反正如风就是不能去那种地方。”说完就瞄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而面对如风,道:“想去吗?”
如风烦恼地看着他们,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舞烟在香满楼了,本来也想去的,可是听寒山说,舞烟非要我亲自去见她一面才可以赎身,要不然她宁愿待在烟花之地不出来。”这事在回京城的时候,寒山就和自己说了。如风一听,当然知道舞烟的意思,知道他还没死心,可是她的情意如此地明显,如风还真不想去面对她,免得事情展得不可收拾。
如风不怕那些性情冷淡的或野蛮的女子,但她就那些柔弱哭泣的女孩。虽说舞烟对外的形象是冷冰冰的,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几乎都是柔弱的,所以如风怕自己一时心软,做出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来。所以她都过去几天了,还是没有去见她,只是叫寒山看着她,不让她受到骚扰而已。
三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来有事如风惹来的桃花债。
煜爵叹道:“如风,要不就交给煜宣办吧,我知道你把她当成妹妹,可是她不是这么想的,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煜宣出面好了。”事实上,已经怀疑如风万一真是女的,那肯定不能再去那烟花之地了。而即使如风是男的,出于独占的心理,煜爵也不想如风去,免得被别的女人缠住。
只不过,自己的这番心思大概只能深藏在心底了。煜爵苦涩的看了一眼木问尘,有皇叔在,自己哪能有机会?如果如风不是心甘情愿的,那自己抢都会抢回来,可是就刚才的情况看来,如风和皇叔是两情相悦,自己和小三反而是打扰他们的不之客。
如风和皇叔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觉?自己为什么以前顾忌道如风的男儿身身份,然后就一直憋在心里,没有对如风说出口,导致现在如风不肯也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好哥哥来看,甚至还想方设法把他的姐姐塞给自己。
要是在以前,没怀疑如风身份的时候,自己还能任由幕僚们去向将军府提亲,可是现在,有了一线希望,自己又怎么会亲自来折断这份可能?
做不到,所以只能任由这件事胶在那里。
几人商量了一会,在如风的坚持下和煜宣的鼓动下,如风还是去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的事。
最后,除了煜爵不能去之外,煜宣和木问尘都准备跟着如风一起去。
“就是这里,这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青楼。”煜宣在一座看起来很大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对着如风和木问尘说道。
如风抬起头来细细打量,只见门楣上悬着写有“香满楼”三个大字的匾额,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两侧。向里望去,堂宇宽静,院子里植着花卉灌木,设有怪石盆池,假山流水,楼阁房间皆左右对设,不难想象,里面定然是小堂垂帘,茵榻帷晃,美女如云。
呵,好一处绮丽的温柔乡!如风看着,心中却暗自叹息;这里比以前舞烟待过的地方高雅多了,如果不是里面传来了莺声燕语,还有大门口来来往往的男人,如风还真觉得这里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
想归想,如风还是竖起大拇指,赞扬道:“煜宣,你对京城的烟花之地真的太了解了,不亚于我对越洲城的了解,以后你去越洲城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带路哦。”
此话一出,煜宣顿时脸色苍白,他看着如风,结结巴巴地说道:“如风……你……别误会,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语气最后又坚定了下来,眼神灼热地看着如风,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
如风心里低叹了口气,只是笑笑。倒是木问尘敲敲如风的脑袋,道:“这还有什么好夸耀的!下次我在看到你去那些地方,我就会好好地惩罚你。”
“什么惩罚?”如风脱口而出,但是看到木问尘眼里熟悉的火花,也就明了了,白嫩的脸蛋上蓦地飘上了两抹红晕。
一旁的煜宣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很不是滋味,忙大声道:“我们进去了,免得待会晚了就看不到了。”
如风见木问尘面尤表情的样子,再看看还没到大门,就见门里有姑娘相继涌出,然后不断地看着自己和其他两人,指指点点。那眼神,真的是直勾勾的,**裸的,有仰慕的,有感兴趣的,有哀怨的,有肉欲的
如风全身冰冷,看了一眼左顾右盼的煜宣,再看了一眼直挺挺站立着的问尘,说不准自己和其他两个到底谁是受欢迎。
只是,煜宣还好,但是万一是问尘呢?那自己可不许。
想到木问尘被别的女子吃豆腐的画面,如风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于是趁着她们没走过来,就连忙拉起木问尘的手快地走开了。
“干嘛要走?我们不进去吗?”煜宣也跟了过来,不满地说道。
如风鼓起双颊,呼出一口气,道:“我不想进去了,我还是等舞烟表演完再偷偷进去好了。”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很感兴趣的,而且我都买了票了,不看多可惜的。”煜宣不解地看着如风。为了讨如风欢心,自己可是出了重金,费了很多的心思的。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去了,我们三个就这样进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认出?我爷爷现在身子不舒服,我还真怕他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后再受到了刺激,那我就真的很不孝了,这种事我可不能再做了。”眼睛一转,如风就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就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煜宣无语,木问尘眼里却闪过了一抹喜悦,正经地说道:“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消磨一会吧,等这里结束了再说。或者如风信得过我的话,舞烟的事就交给我办了,定能把她赎出来。”
“真的?”如风眼睛一亮,高兴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点点头,惹来了煜宣含怨的一眼。皇叔,就懂得讨如风欢心,可恶!
果然,在如风放手后,过了几天,木问尘果然说已经替如风安排好了,现在先在一处地方住着,稍后如风再去和她见面。
舞烟的事暂且不表,现在如风最担心的事就是明天的赏花宴了
第16章 斗艳
第二天大,如风就开始起身梳洗。和往常一样,如风到了练武场。
“如风,准备得怎么样了?”尉迟槐阳一边打着慢吞吞的拳法。
“还好,不用准备什么了。”如风应了一句,颇有点清有气无力。
尉迟槐阳皱皱眉没有说什么。
众人一起吃完早饭后,就各自回房了。
如风和平常一样,只是穿着一套普通的长袖宽服的青衫,腰间扣了一根普通的腰带,再然后就把头梳得整齐一点就可以了。
反观尉迟如雪,却是一大早就起来描眉涂脂,衣服是试了又试。
时间到了,两人一齐走出房门,在门口的时候汇合。
看着一身湖蓝色衣裙的如雪,如风微笑了起来,只见她头上戴着翡翠珠饰,璀璨而精致;脑后髻高梳,坠了一支白玉玉饰;耳际翡翠耳坠微微摇曳,耳后两簇辫拉在胸前,直至腰间;脸颊边两缕黑贴鬓,更加衬得脸如新月,秀丽绝伦,看起来好像才十七八岁一样。
真是会打扮啊!如风叹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仿若空谷佳人,清雅绝世,真是我见犹太怜!”
如雪一听,不悦地看了一眼如风,道:“弟弟就会油腔滑调。”
如风嘿嘿一笑,看到尉迟槐阳后又连忙收敛了笑容,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的样子。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尉迟槐阳瞪着如风头上的逍遥中,道“你是武人,怎么打扮得跟个书生似的?”
如风微微鼓起双颊,道:“爷爷,我开始本来就是书生的,而且您不觉的以我的身材做为份打扮更适合吗?再说了,现在的女子大都喜欢书生的。”唉,貌似自己在爷爷心目中怎么做都会被挑剔的。而且自己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找个人回来的,所以当然不能精心打扮咯。可是丑化自己嘛,如风又下不了手,所以也只能和平常一样了,只是衣服料子上乘,头梳得整齐点而已。
尉迟槐阳蹙起有点灰白的浓眉,没有说话了。
他身边的林以蓝和尉迟松却是紧张地看着如风,如风微微一笑,道:“爹娘放心吧。”
“时间差不多了,快去吧,记得你们昨天说的话。”尉迟槐阳开口道,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马匹和轿子。
如风和如雪点点头,准备离开。
此时,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鸟叫声,众人寻声望去,纷纷皱起眉头,只见屋檐上赫然立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
如风却叫道:“是乌鸦!天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
“如风!”林以蓝低喝一声,不悦地看着她。乌鸦啊,一大早就看到它,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她竟然还那么兴奋。
如风这才想起古人对乌鸦的忌讳,只好暗自吐吐舌。
如雪脸色苍白地看着乌鸦,道:“弟弟,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如风安慰道:“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如风拍拍胸脯,昨天醉月找来,说研究出了什么药物,可以让如风今天内力恢复到平时的八分,而且即使用内力也不会有碍于伤口,当然,最好还是不用了。所以说,醉月真是一个好的研究人才啊。如风暗叹道。
骑着宝马,如风跟在如雪的轿子身边,身边也有十几个护卫跟着,包括周前。
一路上,英俊潇洒,美得雄雌莫辨的少年嘴角含笑,眼睛目视前方,偶尔看着旁处,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仿佛那被他看过的地方都会镀上了一层春光,明明现在是初秋的。
“天啊,那是如风公子!”有少女叫道,双手掩住脸颊,眼冒红心。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他要去哪里?好久没见到他了。”
“据说陛下在百花苑里设下赏花宴,很多公子都去呢,我们如风公子也会去了。”
“那轿子中的人是谁?”
“应该是他的姐姐吧。”不确定的声音。
“是那个人称越州城第一美人的尉迟如雪?”惊喜的声音,是男人。
“是啊,是啊!”一大群人附和。
……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一次觉得有时候内力过高也不是件好事,因为听得太清楚!只是现在看着越来越多人来围观,如风只希望待会不要把路堵塞为好。
果然,如风的担心是应该的,因为才走到三分之二的路程,闻风而来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把去的道路堵塞了。看着这人群,如风微微皱眉,她想起了西晋时期的卫玠,就是因为生得“花一般娇,粉一般嫩”,而他也常坐在白羊车上在洛阳的街上游玩。远远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时人称之“璧人”。一年他到下都城游玩,不料被无数艳丽女子争相围观,使他一连几天都无法好好休息。这个体质孱弱的美少年终于累极而病,一病而亡。
幸亏自己身强体壮,如风暗自庆幸。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周前皱眉道,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这些人又不能赶走。打不得,骂不得,这可怎么办?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本来在轿子旁边走路的香菱也是泪眼汪汪地看着如风,道:“小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如风看着她一张受到惊吓的粉脸,就道:“你也进去和如雪一起坐吧,这里我来应付。”
香菱一听,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如风就进去了。
如风看着热闹的群众,几乎都是年轻人,于是就拱起手,声音注入内力,朗声道:“诸位兄弟姐妹们,我是尉迟如风,因有要事急需赶路,所以就请大家让一让好吗?你看,我身后还有那么多马车要过呢,他们也许也有急事,万一耽误了就不好了。”声音清亮有力,盖住了众人的嘈杂声,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如风说完后,就趁机示意了身边的十几个亲兵。
亲兵们就手执长矛,很快就开出一条道来。
如风粲然一笑,清姿卓然,拱手道:“谢谢你们了。”
人群中,有人甩开衣袖,在洁白的纸上画下了那一刻的如风,事后还大赚了一笔。
道路已经分出来了,如风他们也继续走着,过了这一段比较狭窄的道路后,就到了宽阔的街道,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如风的身后,有一辆精致的轿子,四个轿夫眼神锐利,脚步沉稳,看起来就不似普通人。
此时,轿中的人低语道:“这是谁?”声音婉转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喜悦。
“这是尉迟如风,落雁城的小元帅,今年才十八岁。”轿子外边的婢女回答道。她相貌只是清秀而已,却能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下听到主子的低语,定然不是普通人。
“哦。”轻轻地应了一句,女子继续道:“应该是俊秀的少年吧,所以才那么受欢迎。”
“小姐,是非常好看,刚才他转头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婢女解释道。
“如果你说好看的话,那定然是不差了。”女子喃喃自语,声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这只是一段插曲,除了有心人外,谁也不会注意到。
到达百花苑后,如风才知道什么叫华丽丽的宴会。和上次的庆功宴不同,上次怎么说都只有男的,可是这次是相亲大会,所以几乎全部是少男少女,青年男女。他们都是贵族或重臣之子女,所以都是举止优雅,穿衣打扮都是最新潮的,最华贵的。让整个百花苑都是莺声燕语一片,吟诗作对一堆,在各种盛开的花儿中,各自争奇斗艳。不知道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
如风挽着如雪进场的时候,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唱道:“将军府的如风公子和尉迟小姐到!”由于朝中有尉迟槐阳,也有另外一个尉迟将军,所以为了区别,又加上煜爵和煜宣老是“如风如风”地叫,现在京城里的人一般都是称呼如风为“如风将军”或“如风公子”。现在只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场合,所以就没有说如风的官衔。
小太监的话音刚落,里面热闹的场合就有了一瞬间的安静,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看着门口。
如雪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合?她在越州城大多数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月也就出去那么一两趟,参加一些女子举办的诗会什么的。这次来京城,也没来得及熟悉地方就已经到这里了。而刚才在街上她就已经被吓住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多人看着,几乎要束手无策。
如风感受到她的紧张,就微笑道:“姐姐,不必紧张,他们只是惊讶于你的美貌罢了。”
如雪一听,忙微笑道:“放心吧,弟弟,我不会怎么样的。”她毕竟也是经过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所以微微的慌乱过来就恢复了镇定,有礼地看了众人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恢复了优雅大方的姿态,赢得了在场男士的赞赏。
很快,慕容迎荷就走了过来,华丽的服装,闪亮的饰,环佩铃铛,明艳逼人。她眼神灼灼地看着如风,话却是对着如雪说的,道:“如雪姐姐,我们一起吧。”
见到一个越州城的老相识,如雪很是高兴。在越州城的时候,慕容迎荷为了打探如风的事,没少在如雪身上下功夫,所以她们两个就有了比较好的交情。
两人一明艳如火红的玫瑰,一优雅素雅如空谷幽兰,相映成辉,再加上旁边含笑而立的如风,当场就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很多年轻男子马上过来攀谈起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着结交之意,其中还有一些是以前枫贤书院的同学,所以相处融洽。
趁着一个机会,如风就扯住高越齐的袖子,走到一处空地,道:“你怎么好像很自在的样子?还有,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这次就来了?是不是副帅回来了?”
高越齐扯扯身上的黑色锦衣,不自在地说道:“你别和我站在一起,我不喜欢被人注意。我爹是已经回来了,所以才拼命把我赶到这里,说今天一定要看中哪家姑娘,要我尽快成亲。”说到这里,高越齐又扯扯衣服。
如风看着他的样子,道:“你样子高高大大,威猛得很,只是身穿黑衣?谁想出来的,真是天才啊,强壮的体格,冷酷的气质,真像是杀手!”如风低声道,双手托着脸蛋,状似着迷。
高越齐尴尬地看着如风,道:“你就别取笑我,这样子我很不习惯。”
如风的大眼睛在场中溜了一圈,受到众多女子的秋波后,才回头看着高越齐,笑道:“今天来的女子大多都很漂亮,所以你应该可以找到意中人的。”如风安慰道,想到不是自己一个人被逼着找个人回去,就暗暗高兴。同病相怜啊,有人和自己一样烦恼真是好。
“那你呢?”高越齐斜晲了一眼如风,京城里现在谁不知道尉迟老将军准备在赏花宴上找一个孙媳妇回去,虽然是昨天下午才开始传开的,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如风瘪瘪嘴,无语中。
很快,有大胆的女子围了上来,和如风搭上了话。
如风手摇折扇,言笑晏晏,在女子们中间谈笑风生,惹得众女子春心荡漾。如风本来就是女子懂得了一些女子的心理,再加上生了一副好容貌和好口才,所以说得上是如鱼得水,好不快活,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样。让众男子看了后佩服不已,也有人妒恨不已。
正在谈笑间,就听见太监喊道:“太子殿下到!二殿下到!三殿下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他们三兄弟,太子憨厚温和,煜爵俊雅贵气,煜宣桀骜不驯,身穿锦衣,头戴金冠,腰扣镶满宝石的玉带,个个都是神采奕奕,各有风采。
如风不得不叹道,那皇帝具生了三个好看的儿子。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如风连忙走到高越齐身边,和众人一起行礼。
太子却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免礼吧,父皇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就不必拘礼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忌到我们。”一旁的煜爵和煜宣也是含笑地点头。
煜宣眼睛地场中转了一圈后,视线就牢牢地抓住如风。
如风忙把视线转到煜爵那边,笑着点点头。
刚要过去寒暄几句,又听到声音响起:“昌平公主到!”
昌平公主?不是澹台贝瑶吧?如风望了过去,气质清纯活泼,粉嫩喜人,娇小可爱,果然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和上次的擦脂抹粉不同,这次她只是一身粉红色的繁复衣裙,胸前垂着半圈的流苏,脸上粉嫩嫩的,没有涂上什么,只是地娇嫩的唇瓣上了点胭脂,看起来鲜嫩欲滴,一双灵活的大眼看着众人。
众男子的视线又被吸引了过去,公主呢,还是那么可爱的公主,如果娶到的话……
正当男子们在暗暗比较几大美人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道声音,道:“繁缕国德王爷到!”
德王爷?众人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的身边却有一个脸部线条俊郎的男子,他一袭黑衣,料子也是上乘,跟在王爷身后,一双眼睛低垂着,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而看王爷对他的神情和态度,想来就是最近在繁缕国传得沸沸扬扬的容忆影了,据说是德王爷唯一的外孙,想来将来有很大可能继承德王爷的地位了。
容忆影出现的时候,人群中乱了一下,有人认出是洛林书院的容忆影,可是看他的情况,好像又不是,所以就议论起来了。如风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容忆影,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沉默寡言,在人群中也是恨不得把自己隐藏起来似的。
高越齐挨近如风,道:“可恶的家伙!”他很是愤愤不平,因为他知道容忆影是奸细。而当时尉迟槐阳却在名册上说容忆影是战死沙场的,没有公开他的奸细身份。
如风安抚道:“没办法,谁叫人隐藏太好了。”
高越齐瞪了如风一眼,道:“都是你招惹来的,一个个都了不得,身份高贵。”他想起了云天泽,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了。
如风苦笑,道:“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很快,云天泽来了。
“春藤国国主和春和公主到!”又是尖锐的声线。
如风用扇子拍拍手,苦笑地看着云天泽和他带来的公主。
云天泽就不必说了,绝美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材,身穿绣有浅绿色春藤枝蔓的白衣,金丝绘之,双眸明亮却又深邃似无底幽潭,感觉只消多看一眼便会沉入其中无法逃脱。
而他身边的公主大约十七八岁,长得不是特别漂亮精致,起码就比不上如雪、慕容迎荷和澹台贝瑶,但是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可以说是书卷气,人看起来也非常地温柔,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柔和的春光中,被她看上一眼,再大怒气的人也会乖乖地安静下来,难怪叫“春和公主”!
如风眼前一亮,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在古代见到的气质最好的女子了。
还没等如风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更大的声音:“皇上驾到!”声音悠长,却让如风头皮一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47章 刁难
“皇后娘娘驾到!”又是一个贵人来到。
在场除了云天泽等贵客外,其他紫罗国的子民已经刷地一下全部跪下了。
“都免礼吧,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大家不必拘礼。”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听着皇帝和贵客们的寒暄。
“哈哈……果然是风流少年啊,德王爷,你的孙子长得可真好啊,你有福了。”皇帝的笑声洪亮得让人头皮麻。
此人的武功定然不差!如风判断道,想不到一个皇帝也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承陛下吉言。”德王爷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帝又转向了云天泽,道:“轩辕国主,现在看起来春和公主可以称得上艳冠群芳啊,而我紫罗国也有大好的青年在场,所以想必公主定能挑出一位驸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扫视了一眼全场,在如风那里若有似无地停顿了下。
云天泽清越的声音响起:“本该如此。”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哈哈哈……那现在赏花宴就开始了,大家落座吧。”皇帝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闻言就一一落座,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为了避免麻烦,大家都在宽阔的草地上围成了一圈,这样就不必为座位的安排而愁了。而每个人只有一张矮凳子和一张茶几,上面摆了一些果子点心和茶水。
如风看了一下,皇后和皇帝坐在一起,云天泽和德王爷分别坐在他们的左右,他们的身边也挨着春和公主和容忆影,再来就是皇子们了,看来都扎堆了。
如风的左手边是如雪,右手是高越齐。
“那个……云天泽是以前的云天泽吧?”高越齐低语道,身子挨近了如风一下。
“你说呢?当然是了,可惜人家现在是皇帝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官了。”如风酸溜溜地说道,自己刚才还在烦恼怎么和云天泽说话,没想到人家根本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郁闷。
高越齐微微一笑,道:“我看他对你挺关注的。”高越齐这话有所保留,事实上,一向敏锐的他感觉到在自己靠近如风的时候,顿时就受到了几个人的注意力,那锐利的视线似乎可以把自己给穿透。为了不给自己招揽麻烦,高越齐很快就坐回了自己的地方,不敢靠如风太近。
如风瞄了一眼云天泽,见他和身边的公主低语,就道:“去你的,我看他巴不得不认识我,事实上,我还真是那么期望的。”如风想起了云天泽对自己的感情,估计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了。
高越齐于是不语了,他低着头,只顾着喝茶。
此时,皇帝言了,他道:“按照以前的惯例,都是先抽签让人起来表演才艺,然后朕就离开,把地方留给你们年轻人。今年就改一下规矩,先由女眷表演,再轮到在场的青年才俊。”
皇后此时也接口问道:“诸位贵客意下如何?”
其他人也没意见,于是一阵乐曲声响起,就有两个宫女端着签子全场跑了一趟。
澹台贝瑶拿到签子后,第一个大声叫道:“父皇,人家不会作诗了,改个改个,这个我不会。”
煜宣当场就笑道:“我看你啊,什么也不会,所以还是明年再来吧,反正你年纪还小。”虽然这个妹妹不是母后生的,是白少钧的姑姑生的,但是煜宣还是颇为喜欢她的性子,因为这种活泼的性子在皇宫已经不多见了,所以对她特别地宠爱。
澹台贝瑶马上横了他一眼,撅起嘴道:“父皇,您就让我换一个吧,让我唱歌吧。”作诗?那不是要自己出丑吗?而且还是在某人面前出丑,绝对不可以!
皇帝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道:“就让瑶儿改吧,真是顽皮。”说着就环顾一周,道,“只是以后谁抽到不满意的,不可再和瑶儿一样叫着要换了。”
众人忙称是,心里却道,自己又不是皇帝宠爱的女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求换个题?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众女子一一按着顺序表演,在场都是大家闺秀之类的,也算是见过世面,同时也是各家精心培养出来的才女,所以表演的质量很高,让如风大大开眼界,觉得古代的女子真不是盖的,真正地有内涵啊。
在众人女子中,除了自己的姐姐如雪,如风就只对其中的几个很有印象。
一个是澹台贝瑶,她有一副好嗓子,所以唱起歌来也是婉转悦耳,赢得了众人的掌声;一个是慕容迎荷,穿着一身红衣,跳起舞来也是极具诱惑力,却又有着女性的羞涩和温婉,让人看了目不转睛。如风也是暗暗叫好,当然,如果她没有在跳舞的时候对自己抛媚眼就更好了。
最后一个是春和公主,一身浓郁的书卷气,作的诗也是上乘之作,意境开阔,显然是文学修养极佳,在场的很多书生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在作诗的时候,她还瞥了一眼如风。如风看见了,心里却疑惑她干嘛看自己。如风当然不会自大地认为她看上自己了,毕竟她的眼里没有痴迷,只是有着好奇而已。
女子们的表演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皇帝看起来也是龙心大悦,不断地和皇后在笑着说话;太子是嘴边含着笑容,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偶尔对如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云天泽是在漫不经心地看,摇着他价值连城的白玉扇,偶尔才瞥一眼如风;煜爵是目不斜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在看着自己眼前的白瓷茶杯,偶尔喝下一两口茶水;煜宣则是和如风一样看的连连叫好,不断地放电,基本上是和如风对着干,只要是如风喜欢的,他就不喜欢,偏要觉得另一个好看,眼光不断地和如风厮杀起来。
精彩的表演结束后,在场的青年才俊基本上已经锁定自己要追求的佳人了,所以接下来就轮到了男子来表演。
如风看着手中的签子,上面也许是吹箫,也许是弹琴,也许是作诗,也许是比武……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中竟然是“舞”!
如雪侧过头来,看着如风的纸团,惊讶地问:“弟弟,换一下吧,男子是不跳舞的。”事实上,还是有一种男子是跳舞的,只是以如风的身份是不应该跳舞的。
如风点点头,的确,这里有身份的男子都是不跳舞的,跳舞都是女儿家的事,而且一般而言,男和女的抽签是不一样的,所以按理说自己不应该抽中“舞”签的。
“陛下,我的是‘舞’签,是不是弄错了?”如风站了起来,朗声道。
众人一愣,看着刚才的那两个宫女。
那两个较为年长的宫女此刻已经回到了皇后的后面,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后,面不改色,只是说道:“事先检查是没有错误的,这大概是个意外的。”
“哈哈,好一个意外!”皇帝突然抚掌而笑,亲热地叫起如风的名字,道:“如风啊,这是天意啊!虽然我紫罗国自开国以来就没有有身份的男子当众跳过舞,但是朕看如风长得钟灵毓秀,想必跳起舞来也是赏心悦目吧。”说着就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来。
如风嘴角抽搐了下,看着皇帝不语。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只是自己这硬邦邦的身板能跳舞吗?她想起了舞烟和慕容迎荷,那才是跳舞的天才啊。自己去跳的话,那不就相当于耍猴戏吗?那丢脸不说,估计以后还会被取笑。
“父皇,如风公子不能表演跳舞了,他是男的,跳舞的话,那能看吗?”澹台贝瑶马上嚷道,却遭到了皇帝的一瞥,道,“女儿家大声嚷嚷成何体统?你母妃是怎么教你的?”
澹台贝瑶一听,只好咬咬唇,歉意地看了一眼如风,委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气氛正有点尴尬的时候,就听见煜宣开口道:“父皇,跳舞一般而言都是身份低下的优伶才跳的,女子则不限,如风现在身为我国的三品将军,当众跳舞的话……”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现场的人安静了下来,如风耳里只听到蜜蜂翅膀震动的声音。
皇帝微微一笑,笑容让他脸部的线条柔软了一些,他笑道:“据传今天来这里的路上,如风也引起了百姓的围观,由此可说明如风多受人追捧,比起传说中的潘安也不逞多让啊。所以说如风也是另一位潘安了。”
如风的嘴角有抽搐了一下,另一位潘安?说自己貌比潘安还可以接受,可是像潘安就不行了,因为历史上的这位潘安在老娘和妻子死了之后,五十岁重新踏入官场,却是一们趋炎附势、谄媚权贵之人,还与丑陋的皇后贾南风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可谓身心俱卖,灵肉皆辱。
所以如果自己真的是另一位潘安的话,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而且人家潘安五十三岁就死翘翘了,自己可不想那么早死,她还想和问尘做一对老妖怪呢。
在场有熟悉这段快被淹没的历史的人,闻言也不禁同情地看着如风。
如风只是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语气轻轻巧巧,仿佛不在意。
“哈哈,而且刚才朕已经说了,除了瑶儿,其他人都不能更改了。君无戏言,难不成如风将军想让朕食言吗?”说着就直直地盯着如风。
如风忙低头道:“微臣不敢。”
看皇帝坚决的态度,其他人想说情也不敢出头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着急。
此时,云天泽却道:“国主,我也来吧,我可以为如风伴奏。”他的表情淡淡地,眼睛却是温柔地看着如风。
众人一惊,一国之主竟然肯为如风伴奏?而且按照规定,他身为一国之主是不会当众表演的,没想到现在却这么要求。那他和如风……是什么关系?
只有一些枫贤书院的同学猜到了一点,这春藤国的国主不就是以前的云天泽吗?他和如风主以前很好的,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煜爵和煜宣也一起请求。煜宣道:“父皇,反正儿臣也是要表演的,不如现在就和如风一起表演。的抽中的是唱歌。”
煜爵笑道:“父皇,儿臣的是抚琴。”
皇帝的脸色这下有点不好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皇后,却现皇后只是冷张脸,没有表达出反对意见,所以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这下好了,气氛顿时火热起来。想想,在场的四大美男子呢,各个看起来就已经是赏心悦目了,如果站在一起的话……已经有女子眼冒红心了。
如风在知道自己一定要跳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即使云天泽和煜爵煜宣他们肯为自己伴奏唱歌,可是自己跳什么?怎么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到这,如风尴尬地看着皇帝,道:“陛下,微臣不会跳舞,只是会耍枪弄剑,要不然微臣就耍一套拳法或者一套剑法吧。”当然了,如果作诗就更好了,斯斯文文的,也不用流汗。
皇帝一听,忙开口道:“那不行,你抽中的明明是‘舞’签怎么能随意更改呢?这样吧,朕听两个皇儿说过……”他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继续说道,“他们说如风的记忆力群,甚至是过目不忘,所以朕就让你先看一段舞蹈,到时你模仿个大概就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来人啊!”皇帝的声音里有着几不可察的兴奋。
如风一听,当场就垮下脸来,看着煜爵和煜宣,两人不敢面对如风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签子,仿佛那上面长了一朵花。
如风暗所,真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动作都那么一致!
正在如风暗自生气的时候,她要跟着学的人出来了。
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子,众人哗然了。
竟是舞烟!紫罗国最好的舞者!只是……她不是一向在青楼里跳舞的吗?怎么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一袭白衣的舞烟目不斜视地走着,盈盈下拜,道:“民女舞烟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道:“免礼,你就随意跳一段让如风将军跟着学吧。”
舞烟颔,平静地看了一眼如风,音乐声响起,舞烟跟着音乐翩翩起舞……
如风双眼呆滞地看着她,她不是已经被木问尘赎身了吗?而且还安排到别院了,怎么现在会被皇帝叫到这里来?太诡异了。
如风魂游太虚,愣愣地坐在凳子上,无言地看着舞烟曼妙的舞姿……
半曲终了,舞烟盈盈一拜,退到了一旁,众人也清醒了过来,眼睛纷纷地看着如风。
如风正在愣间,却猛然听到一阵蚊鸣声,道,“如风,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声音有着懊恼。
如风精神一震,这不是传音入密吗?那那人不就是木问尘?他不是说不来吗?
想着如风就打算回头看看,却又听到:“不要找我,我在你的身后。现在大家看着你呢。”
如风一听,果然,于是脸刷地一下红了,刚才自己可是什么也没看啊。
想到这,如风整整精神,看着脸色不悦的皇帝,道:“舞烟是我看过最好的舞者,即使我尉迟如风有再好的记忆力也不能照样搬过来,所以请恕微臣不能做到!”
“如风!”旁边的高越齐和如雪低叫了一声,担忧地看着如风。
如风抬眼看着有些人担忧的目光,只是倔强地立着。
“难不成……你想抗旨?”皇帝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众人也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随意张望,想来,今天皇帝定是要为难如风将军了。
皇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帝,接到了煜爵和煜宣的眼神,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开口。云天泽合起扇子,定定地看着如风,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寂静中,如风此时却听到了木问尘的声音,于是忙俯下身,笑道:“陛下,微臣不敢,微臣愿意舞一曲,愿我紫罗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愿天下永远和平,百姓安居乐业!”说着就深深一拜,道,“只不过请陛下允许微臣拿自己的兵器来,因为待会跳舞的时候要用到。”如风呼出一口气,明白这可恶的皇帝是要刁难自己了。只不过现在结局还不一定呢。
场面又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抬头惊讶地看着如风。
皇帝仔细地看了一眼如风,点点头。
云天泽却马上走到如风身边,道:“那我们来商量一下曲子吧。”这话一出,煜爵和煜宣也站了起来,走到如风身边,把她拉到旁边的一块宝地。
如风看着他们三个,小声道:“好像又回到了书院。”
三人一齐微笑,背对着众人,温柔地看着如风。
第148章 暴露
在悠扬又激昂的乐曲声中,在煜宣带着磁性的男音中,那修长的身子临风而舞,转腕踢足下腰飞旋无不应拍,抬腿,扭腰,忽而刚劲忽而柔软,而他手中的银剑忽长忽短,忽硬忽软,青色衣袂在风中飘飞,宽大的衣袖偶尔遮住了颠倒众生的脸,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偶有妩媚之态,惊艳全场。
如风将自己的宝剑舞得密集如雨、呼呼生风,时而中苍龙击水、时而如铁牛犁地、时而如旋风扫叶……众人的眼睛,紧紧跟着如风的身形移动,只觉眼花缭乱、如坠云中。
如风身法轻快、风格泼辣。宝剑上的剑穗长达1米,舞动起来,剑与穗刚柔相济,变化多端,使剑舞生色不少。
没错,如风跳的就是剑舞!这是木问尘曾经教给如风的一套剑法,此剑法舞动起来的时候,华丽飘逸,灵活多变,极具可观性,所以刚才木问尘就建议如风跳这一曲,再加上如风以前看过一些舞蹈,所以就可以临时加进去,倒也不显得突兀。
看着如风的剑舞,云天泽舍不得闭上眼睛,所以睁着眼睛来吹箫;而煜爵则在抚琴,偶尔抬眼就看如风,剩下的时间都低着头,专注在琴弦上;煜宣则是站在煜爵的身后,眼睛大睁地看着如风,放开喉咙在歌唱,歌声响亮,有着军歌的韵律感和战斗感。
三人不是头一次配合,以前他们也在如风的凑合下演奏过,只是次数只有一次而已。而当时,如风这个导演者却在旁边睡着了,所以让他们三个很郁闷,以后再也不肯琴箫合奏,高歌一曲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这次机缘巧合之下,还有这么一次机会。
如风舞姿潇洒英武,形式绚丽多彩,动作或迅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富有雕塑感;或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时间一长,毕竟耗力,如风出汗了,额头上鼻尖上的水滴,随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散。耀眼的阳光下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似乎想在其周身形成圈如梦似幻的彩虹迷雾。
四人配合默契无比,如风的剑舞都踩在点子上了,仿佛他们已经练习过了无数遍。最后,令众人最为惊讶的是,此景竟然引来了一种黄色、有透明翅膀的蜜蜂,只有几只,却是绕在如风身边,挥之不去,却又让如风伤不了。
众人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下,反而看的更加陶醉,有些女子眼神更加灼热起来,甚至连男子也屏息地看着。
原来,青色才是天地间最夺目的颜色,尤其穿在眼前的这一个人身上,更是相得益彰,既有少年的青嫩,又有少女的妩媚,两厢融合在一起,夺人视线!
而暗处,身穿着太监服,站在枝叶繁茂的树下的人,靠着假山,修长有力的大手却硬生生地扳下了一块坚硬的石块下来。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斑斑驳驳的洒在他身上,青翠金黄、明明暗暗、流光闪动。本是温馨、柔美的画卷,却硬是被人身上那冰冷、凌厉的危险气息完全打破。
木问尘看着如风,看着那一幅无比美好的画面,眼神黯然。半响,默然地把手中的石块碾碎,转身悄悄地离去。
如风把剑法全部表演完毕,挽了一个剑花,笔直地站立着,眼睛瞄了一下是云天泽他们,脸上露出了微笑。如风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正期盼着潮水般的热烈掌声的肯定。因为这一舞,不容易啊!累死了。
掌声没有响起,众人正在呆愣中,等想鼓掌的时候,却突然现了这一幕:
如风手中系着头的银白色带突然断了,满头乌松懈了下来。一袭青衫,偶有汗渍,乌低垂,散落在腰间和胸前。眉目如画,白嫩的肌肤浓密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妩媚,挺直的俏鼻,红润的唇瓣,嫣红的脸颊,无一不精致,却显得,太过于精致了!
众人正在呆怔间,有人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带突然断掉,如风一惊,忙揽起一把头,旁边的三人从惊艳中惊醒,二话不说,动作一致地摘下自己头上的金冠,准备把带解下来给如风。
此时,却闻得一声大喝,声音严厉:“尉迟如风,你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全场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似乎一根头掉到地上都可以出声音。
事出突然,如风只听到轰鸣一声,此刻耳里只剩下那嗡嗡而叫的蜜蜂振翅的声音。
“怎么说?”如风放下手中的乌,轻轻地问一句。
“本宫就为你解释一下吧。”只见一直含着笑容的太子优雅地起身,踱步到了如风的不远处,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收敛了笑容。
顿时,太子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人们纷纷把视线转到了太子身上,偶尔惊异地看了一眼如风。
“在尉迟如风身边飞舞的那几只蜜蜂是非常稀有的,因为它们以前只在石楠国最北端的地方出现,如果一个人出汗,身上有香气,最重要的是……”太子凑到如风身边,摸了一把如风的头,又慢慢地走开,这才开口道,“最重要的是,此人必须是女子!”
轰然一片,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煜爵和煜宣相视一眼,煜爵强自镇定,看了一眼正在沉着脸的皇帝,脸上是又喜又忧;煜宣却在直接冲过去,抓住如风的手,道:“如风,你真是女的?”
云天泽把他的手拉开,道:“别动手动脚的。”心里却在懊恼,真是女的,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啊。不过还是柔声,道,“如风,会没事的。”
想着云天泽正要再次开口,却听到皇帝沉声道:“皇后,你说这下该怎么办?”
皇后看了一眼如风,轻声道:“你们两个和尉迟如风一起屋去,好好检查一番。”语气却是不可抗拒的。
如风静静地跟着那两个宫女走,没有挣扎。这一幕,她已经在梦里想了很多次了,只是一直没想到是这种方式而已。
希望不要连累我的家人才好,如风看着如雪的方向,现她脸色苍白,视线却看着煜爵,而煜爵,看着自己……
如风无语地昂起头来,没有去看众人的反应。
如风走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白少钧第一个叫起来,大声道:“如风那家伙是女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那么粗鲁,力气那么大!”他的脸上是又青又白的,和他身边的慕容迎荷有得一拼,还不断地挥舞着双手,动作夸张而激烈。
容忆影一向都面无庚日脸现在已经龟裂了,他愣愣地张大嘴巴,看着如风离去的方向。身边的德王爷看了他一眼,道:“牙齿都露出来了。”
相对于男子们呆愣住的神情,女子们显得很悲痛,甚至有人眼圈都红了,暗暗地抹泪。
云天泽看着皇帝,打破这一片僵住的气氛,道:“澹台国主,朕……”第一次以“朕”来自称。
皇帝却沉下脸,道:“轩辕国主,尉迟如风是我紫罗国的人,至于是否欺君,这要等她们检验一番才行。现在大家就回去,今天的事先最好不要乱说。小顺子,马上就宣尉迟老将军,记得不要乱说话。”后面一句的声音低了下来。
云天泽顿时僵住了。是啊,这是别人的国事,即使自己再担心如风,即使自己再有权势,也是鞭长莫及。
而煜宣和煜爵则默默地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得意志满的太子。
在沉闷、不信、悲伤的气氛中,众人一一离场。
百花苑内,鲜花还是鲜花,草地还是草地,却是人去地空,徒留下一地的残迹。
◆◆◆◆◆
尉迟槐阳急匆匆地穿上朝服,皇上突然召见自己,他们不是在办赏花宴吗?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这个老头子?还是因为要开战了?可是不可能啊,春藤国和繁缕国的重要人物还在这里,怎么会突然生战争呢?还是如风又闯祸了?唉,那小子老是为自己惹来一些麻烦。
告别了担心的儿子和儿媳,尉迟槐阳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走,这个小顺子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从他口里是问不出什么内容的,除非他有意说出来。
走到平日里上朝的正殿,尉迟槐阳突然现这里已经来了几个大臣,都是朝廷里的重臣。他讶异了,现在是大中午的,怎么会突然召见那么多人来?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两国的贵客,而太子和皇子们也在,甚至从不上朝的皇后娘娘也在。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尉迟槐阳走进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抑和诡异的气氛。
“老臣叩见陛下!”尉迟槐阳双膝跪下。
和往常不一样,这次他等了有点久了,皇帝还没开口叫他起来,在他忍不住抬眼的时候,皇帝终于开口了,却是冷冷的:“老将军,本来不该叫你来的,只是这件事滋体事大,影响甚广,所以就叫你来了一趟。待会尉迟如风会出来,你好好看一下吧。”声音,有着不着痕迹的恶意。
云天泽他们三个相视了一眼,暗暗皱眉,却又期待着。
很快,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呼吸顿时一屏。
眼前的佳人只是一身普通的宫女服装,头上挽了一个普通宫女的髻,但是她的身姿,她的容貌,让人无话可说,甚至你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即使你有一脑袋的华丽辞藻。因为,你所能想象的最美丽,最合适,都在她身上充分体现。看着她,你所能想的便是便是:所谓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才知道什么叫完美!她的眉眼,她的身姿,她的皮肤,仿佛是用最最上乘的白玉雕成的,完美恰当得让你想崇拜上天的造物之能!
皇帝微微失神,看着眼前的女子。难怪,如此的容貌,如此的姿态……难怪他会那么钟情,要不是自己……那这少女也会该是自己的吧。
皇后轻咳了一声,打破众人的失神,道:“尉迟如风,是女的吧?检查清楚了?”
如风身边的两个宫女恭敬地弯腰,声音清清脆脆的:“是的,娘娘!”
此时,人们才现原来刚才这两个女子就站在如风的身边,只是如风的存在感太强烈了,所以那两个长相不俗的宫女也生生地被忽略掉了。
如风撩起裙摆,生涩地行了一礼,尽量不去看跪在地上的爷爷,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尉迟如风是女扮男装,上阵杀敌,欺骗众人,只是这件事我的亲人并不知道,所以请陛下看在爷爷年纪已大的份上,让他颐养天年,也恳请陛下放过我的家人,欺君之罪就由我一人承担!”如风口齿清楚地说道,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越狱,相信师父师弟师妹们,还有问尘不会看着自己白白送死的。而自己也不会傻傻的等死的。
“砰”地一声,本来跪在地上的尉迟槐阳忽然一声不吭地晕倒在地上,面无血色。
如风惊叫一声,平静不在,奔到尉迟槐阳身边,大声道:“爷爷,爷爷!”神情慌乱懊恼至极,自己怎么会忘记爷经不起刺激的呢?猪脑袋!
煜爵也反应过来了,大声叫道:“父皇,御医!”
皇帝也微微震动,毕竟尉迟槐阳在民间威望很高,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的,要不是因为如风的事,自己也不会让他跪那么久的,于是就默许了煜宣飞出去叫太医的举动。
很快,太医被煜宣提了进来。一番切诊后,送进了几颗药丸,这才抚着胡子道:“陛下,将军只是惊吓过度才昏厥过去的,过不久就会醒来的,只是以后最好不要刺激他,免得造成憾事。”
众人呆愣住了,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戎马半生的将军不是出了名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怎么这次只因为看了孙女的装扮就受不了刺激?
太医也在纳闷,他认识老将军很久了,所以他转头看了一下一直低着头的少女。一看,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回过神来,捻着莹白的胡子,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这么老了还过不了美人关,真是丢脸。”
如风却呐呐地说道:“老御医,我是尉迟如风!”
老御医捻着胡子的手一滑,生生地把几根胡须扯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如风,最后长叹一声,道:“难怪,难怪!”
一番审判因为尉迟槐阳的突然昏厥而中断,现在既然没事了,皇帝干咳一声。很快,尉迟槐阳被人移到了别处,正殿内又恢复了庄严的气氛。
“尉迟如风,既然你供认不讳,现在就先押入天牢,等刑部判刑再说。”皇帝看着如风,环顾一眼周围,面沉如水,眼里幽深得无法一眼望到底。
此时,却有一声响亮的声音报到,“尘王爷到!”因为陛下曾经说过,只要是尘王爷来找自己,那就随时放行,所以那太监就遵命了。
皇帝一听,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那渐渐走遘进来的身影,高挑伟岸,脱俗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别人只能有仰望的份。可是,他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
尘王爷?在场的大臣大惊,这个神龙见尾不见的尘王爷?据传他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弟,只要他想要的,陛下都会为他做到,可是,这个王爷却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想巴结都没地方巴结。
那么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和尉迟如风有关系?今天真是刺激大了。
“问尘,你不在无尘居,来这里找我有事吗?”皇帝和蔼地说道,自称“我”,而皇后,蓦然地生下眼睑。
木问尘双膝跪下,声音清清楚楚地说道:“陛下,我在如风是女的了,是我劝她去从军的,所以如风无罪,是我有罪!”
第149章 治罪
木问尘双膝跪下,声音清清楚楚的说道:“陛下,我在如风是女的了,是我劝她去从军的,所以如风无罪,是我有罪!”
众人大惊,看着木问尘。只是一袭很普通的白衣,头随意的用一根带扎起,却显得很清爽和俊美。
如风瞪了他一眼,先开口道:“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是我的事,是我自己想去从军的。”
皇帝也不高兴了,虽然他很不想让木问尘替如风求情,但是看到如风对着木问尘乱叫,而木问尘竟然还对她露出笑容,自己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尉迟如风,别忘记了,站在你前面的是我紫罗国唯一的王爷,是朕的弟弟,有你那么说话的吗?”阴沉沉的看着如风,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如风一惊,瞥了一眼木问尘,忙低着头,不语。
此时皇后却突然开口道:“皇弟,你和尉迟如风是什么关系?怎么说她从军也是你的主意呢?”
“皇后,这关问尘什么事?”皇上赶紧开口、
皇后却冷着脸,道:“陛下,这又不是本宫说的,这是皇弟自己说出来的。”
如风低着头,看来这皇帝还是蛮喜欢问尘的嘛,处处维护他。于是她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看看皇后的神情,又看看问尘,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想起了皇帝看自己和木问尘的眼神,还想起了以前自己觉得皇后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风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原来如此!
“我喜欢如风!我要娶她!”木问尘忽然大声说道,眼睛定的看着如风,面容清冷,眼神却是柔和的。
众人倒抽了口气!呼,太劲爆了吧!
如风微微一愣,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欢喜,能在众人面前承认喜欢自己的,想必是他已经豁出去了。如风觉得在这个封建社会,有木问尘这么对待自己,也不忘自己穿越一道了。
见如风露出欣喜的笑容,其他三人目光沉了沉,云天泽死死地紧盯着木问尘,似乎想将怒火化为利刃。而他身边的云叔则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下,如风这个祸害有人要了,那陛下也乖乖的跟自己回去了吧,刚开始知道她的月份的时候,还想着下一次干呢。现在好了,自己不用动手也解决麻烦了,免得自己动手的话,还要与陛下产生嫌隙。
煜爵和煜宣看着皇叔,自己的辈分比他小,自己还能说什么?
煜爵看着煜宣,再看看父皇,如果自己现在出来和如风争得话,先别说如风的态度,单是父皇就能生出敌意来。
想到这里,煜爵赶紧拉住煜宣的衣袖,微微的摇头。
煜宣不服,自己也喜欢如风啊,凭什么皇叔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起来,自己反而要躲躲藏藏的?而且这次自己不说,说不定如风就会看轻自己了。
见哥哥拉着自己,煜宣很是不满,但见哥哥的口型一出,煜宣也只能按捺住,只是手紧紧的握住。
太子诡异的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一位二弟和三弟也喜欢尉迟如风呢,想来,他们三个以前朝夕相处,而尉迟如风又是天人之姿·····”言下之意是如风早就和他们暗通款曲很久了,而现在如风又和皇叔闹出感情来,这样一看,那尉迟如风不是一个很放荡的之人?
煜爵敏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怒,道:“太子殿下,我和小三也是今日才知道如风是女儿身,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她是男的,那样的话,谈何儿女之情?我们只是当如风是自己的小弟弟那般,况且如风文武双全,性格又比一般男儿要爽朗,那我和小三和如风打成一片也是理所当然。”说着就转向皇帝,道:“父皇英明,儿臣说的句句在理,绝无半点欺瞒!”心,却是一抽,再也不敢看着如风。
一旁的煜宣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眼里有着探究。
如风看了他们一眼,垂下眼睑,心里却不由得一酸。他们,想必现在也很无奈吧?正在感叹间,却现木问尘狠狠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手,一看他的眼睛,心一松。
他,似乎在吃醋?
气氛正在僵硬的时候,皇后忙出声道:“陛下,本宫看着也是一场误会,更何况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皇帝一听,觉得在理,就道:“问尘,尉迟如风的确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欺君罔上,罪不可赦。朕知道你和她还算是有点交情,但是朕身为一国之君,你也身为一国的王爷,切不可徇私枉法啊。”说着就殷切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却是冷着一张脸,道:“哥哥。你要关如风的话,就把我关在一起好了,反正我能和如风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愿意了。”木问尘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啪”的一下,皇帝站了起来,拍了一下坚硬的檀木精雕的桌子,他看着木问尘,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却在看到木问尘那张平静的脸后,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慢条斯理的坐下后,皇帝微微摇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处理,把尉迟如风押到天牢严加看管,稍后再审。而其他人,就先跟朕到御书房。”说着又面对两国贵客,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云天泽摇摇头,看了一眼如风,手里的扇子摇摇。没有说话。
容亿影却突然开口,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觉得不是笑话。”
气氛顿时又僵硬起来,德王爷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容亿影,容亿影却是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如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陛下,我知道我是欺骗了大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我隐瞒身份是去军营里杀敌立功,又不是去做坏事。我就是不服,为什么女儿家就不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我就是不愿意乖乖地待在闺房里做哪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就是愿意自己出去闯一闯!”
“没错!”木问尘温柔地看着如风,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性子。”
如风看着皇帝青筋暴起的额头,埋怨地盯了一眼木问尘,这家伙,不知道在火上浇油吗?他想自己早死是不是?
皇帝冷哼一声,道:“那你现在在和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难不成这就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吗?”
说到这个,如风挺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错!我喜欢木问尘,我为什么不敢表达?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把握,所以我喜欢木问尘,我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眉来眼去!”说着就和木问尘的眼光缠绕在一块。
云天泽干咳几声,摇着扇子的频率加快了很多。
他身后的云叔赶紧道:“陛下,您身子骨弱,现在该去休息了。”
此时,旁边偏殿的尉迟槐阳醒了过来,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直直地走到如风身边,问道:“你真是如风?是女的?”
如风点点头,愧疚地看着他,道:“爷爷,您别生气啊,要保重身体。”
“天要亡我啊!我们尉迟家绝后了,尉迟槐阳突然大声吼道,双膝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看着皇帝,吼道:“陛下,是老臣管教不严,求您看在老臣这么多年的苦劳份上,让如风留个全尸吧!让老臣把这个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罪不可赦的人一刀给杀了吧!然后老臣自杀,陛下,老臣对不起您啊!”
说着就抽出如风已经系在腰间的腰带,运用内力,腰间倏然一下变得坚硬起来,直直地刺向如风。
“不要!”场中很多人大叫道。
如风已经呆愣住了,事实上,自从爷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已经呆住了,此刻他拔剑刺过来,也不躲闪,只是呆呆地看着。
当然,如风呆住了,她身边的木问尘可没呆,二话不说,只是轻轻一拂袖,再一闪身,尉迟槐阳就定住了,手中的腰带也软了下来,直直地掉在地上。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那根腰带,急声道:“你那个是怎么来的?”
如风看着皇帝,再看一眼尉迟槐阳,慢悠悠地说道:“是别人给我的。”
“是谁给的?”皇帝连忙追问。
如风摇摇头,道:“只是萍水相逢,我恰巧救了那人一命,他才把这剑送给我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他长成什么模样?”皇帝皱皱眉,又问道。
如风还是摇头:“他全身都藏在一件斗篷里,所以我看的不太清楚。”
皇帝陷入了沉思中,偶尔看一眼如风。
众人被眼前的情况弄愣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根腰带有什么出奇之处吗?虽说可以变成长剑,可是这和皇帝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如风看了一眼木问尘,然后走到被点了穴的尉迟槐阳身边,轻声道:“爷爷,您别生气了,是我不好,让您的孙子没了。说来话长,还不是您当初非要弄个孙子?所以我不得不女扮男装I唉是我不好。”如风长长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
看着尉迟槐阳的眼神,如风叹道:“其实,有个孙女也不错啊。”说着就示意木问尘解开爷爷的穴道。
木问尘点点头,照做。
尉迟槐阳能动了,却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神色苍凉,无言地看了一眼如风,双膝跪下,道:“陛下,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是罪臣教导无方,让他们犯下如此弥天大罪。”
如风不忍地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父皇,尉迟如风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她为我国立了大功,击退了春藤国,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所以请父皇看在她为国效力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不要杀她。”煜宣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
旁边的云天泽闻言,干咳了几下,不满地看着煜宣。
皇帝看着这一团的混乱,再看看蠢蠢欲动的煜爵,揉揉眉心,望着已经看呆了的几个大臣,道:“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那几个朝廷重臣回过神来,终于挥了自己的职责,有为如风辩解的,认为如风女扮男装也是杀敌立功,所以罪不至死。但也有人说道,如果让如风轻松度过的话,那全天下的女子不是就乱套了,如果她们个个女扮男装去从军,那将来天下岂不是也乱套了?而且尉迟如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煜宣听罢,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天底下还有谁和如风一样厉害的?女扮男装?她们装得像吗?”哼,连自己这个阅女无数的男人都被蒙住了。唉,如果自己早知道她的身份就好了,那近水楼台,自己肯定能先得月的。
众人一听,转而望向如风,不禁点点头,的确,眼前的女子虽有倾国之色,但是和一般的美女的气质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她的眉宇间英气勃勃,看起来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神采,不愧是将门之后!所以也难怪她穿着男装就没人看出她的女儿身身份,更何况她长的雌雄难辨,文采风流,武功高强。
天底下,这等男儿都少,更何况是女的?
只是老将军怎么会生出这个大胆叛逆的孙女?想法和行为都和别的女儿家与众不同。
皇帝显然心思已经被一把剑搅乱了,他叫人呈上那把剑,摸了摸,看着底下分成两派的人,吵闹不休,再看看自己的皇弟,此刻他只是站在如风身边,眼睛看着四方,在暗暗保护着如风,但就是没看自己一眼。
难不成。他真的会怨恨自己吗?可是为什么?他要那么喜欢上一个女人?
“好了,现在先把尉迟如风押到天牢严加看管,明天早上再议,现在大家都先回去吧,老将军,你也先回去吧。”真是吵死了!有皇弟在。自己总是办不好事,本来今天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
皇后一听,优雅地站起来,冷声道:“一场闹剧!”说着就冷冷地瞥了一眼煜爵两兄弟。
两人暗暗叫苦,也赶紧跟在皇后后边。
其他人也慢慢散去,一边议论着。
尉迟槐阳还呆呆地跪在原地,直到老御医寻来扶起他才走。
而如风,早就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押走了,只是因为木问尘在身边,所以没有带枷锁,所以行动还算自由。而木问尘陪在如风身边,那两名士兵也没法,皇帝都无可奈何了,他们有什么办法?想硬分开,自己这武功,能成吗?所以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如风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尉迟槐阳,却现他呆滞的眼睛突然朝自己眨了眨。
如风一惊,脚下就是个趔趄,要不是木问尘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估计早摔在地上了。
容亿影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如风,道:“你好好保重吧。”说着就跟着德王爷去了。
云天泽摇摇扇子,瞪了一眼木问尘,道:“如风,你受苦了,不过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说着就挑挑眉,转身离去。
如风看着云叔朝自己瞥来的严厉眼神,喃喃自语,道:“真是没良心,我现在都要坐牢了,他好像还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木问尘揉揉她的丝,把如风梳好的髻弄乱,道:“我还是喜欢你那天的型,这个不够好看。”
如风嘿嘿一笑,挽着木问尘的手臂,样子嚣张至极。
木问尘的脸色和平常的一样,仿佛准备和如风去哪里进餐,而不是今天牢。
在暗处的木潼一脸鼻青脸肿,他暗暗地叹口气:这件事什么时候落幕啊?这日子没过了。
而且,主子啊,现在不是讨论型的时候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风的命到底能不能保得住?
两人正赶去天牢的路上,现一条小路旁赫然站着一个人,是澹台贝瑶!
她的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白衣,唇瓣毫无血色,紧盯着如风,道:“你真是女的?”
如风无奈地点头,道:“是的。”只不过这值得公主特意来到这里问吗?
澹台贝瑶的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掉下来,道:“呜呜····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的,呜呜····伤心死了。”
木问尘则冷着脸,道:“你闹够了没?”
公主看了看木问尘的冷脸,委屈地瘪瘪嘴,看了一眼女装的如风,突然转身一跑,道:“我恨你!”
如风呆呆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觉地说道:“真是文艺腔啊!”她突然想起了那晚,这位公主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走掉的,一如她来时的突然。
两人相视了一眼,摇摇头,继续往天牢走去。
第150章 营救
生活,是一张网。
生活,其实就是一张网,你越是挣扎,你越是不可知地深深迷失在其中。
如风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自从回京城后,自己就一直在猜测什么时候回被揭露身份,也一直在担忧着,没想到现在就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揭露了,让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自己就已经迷失其中了。
如风微微一笑,才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所谓的天牢。
如风看了一眼,幸好,还蛮干净的。虽然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而且拿那被子也还算干净,所以如风也满意了,只是····
如风看着木问尘,道:“我和你共处一室?”
木问尘点点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眉头皱了起来。
如风撅起嘴巴,不是很高兴的说道:“我在想,如果我们都要上茅房怎么办?我可不愿意在你面前上,那太丢脸了!”
木问尘解下衣袍的动作一顿,耳根子热,幸亏牢房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他暗自庆幸。
“你解下衣服干嘛?”如风奇怪地看着他,要是别的男子,她以为他想对自己用强的,但如果是木问尘嘛,那可能要反过来才行。
木问尘理所当然地说:“我看这床不干净,我们坐在这里就好。”说着就把自己的白外袍铺在凉席上,然后才拉着如风坐下。
如风看着他身上的白衫,佩服道:“你还真有准备,这大热天的还穿那么多。”
木问尘又从怀里掏出两个拳头大的包裹来,是用油纸包住的,他小心地剥开,道:“我看你除了今天早上就没吃过东西,所以就帮你准备了一些。”
如风一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而且是皇宫里的御厨弄的。因为前几天晚上自己无意中说过皇宫里的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结果木问尘就在今天晚上把糕点带过来给自己,还让自己吃上瘾了,而且自己貌似还胖了点。
如风摸摸自己的腰,估计几天的牢狱生活又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肉给弄没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糕点,如风很是感动地说道:“问尘,你对我真好,还注意到我没吃什么东西。”如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还妩媚地眨眨眼。
木问尘视力良好,看到后脸一红,道:“每有吃的,你嘴巴总是那么甜。”甜到自己心坎里了,木问尘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每次只要如风对自己说好话,基本上她叫自己去杀人自己都不会犹豫。唉,看来以后也是这样。
如风甜甜地一笑,却突然跳了起来,捏住木问尘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如风还是恶狠狠地说道:“说!你都准备这些东西了,那说明你早就知道我会被抓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干嘛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赏花宴,反而偷偷摸摸地站在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我?还有,明知道我有危险也不救我,让我傻傻地被抓!”如风噼里啪啦地一口气把话说出来,最后还双手叉腰,凶恶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愣了愣,随即把如风的手拉下来,然后宠爱地把她抱在怀里,道:“好吧,我说实话。”
如风一听,本来挣扎的就不动了,只是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木问尘笑笑,道:“我本来只是想在赏花宴上随便看看,可是看到你在跳剑舞时,旁边围着的蜜蜂我就知道你的身份要暴露了,因为那些蜜蜂是我的母亲带过来是的,后来全部都不见了,只是这次又重新出现。我知道没办法了,所以才中途离开,然后回我的房里做好一些准备。”木问尘简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有些事情没说出来。比如说被哥哥强硬留在屋内的事情。
如风一听,了然地点点头,道:“看来不是皇帝就是太子想对付我了。去小吃街的那次,那个年轻的书生到底是谁呢?”如风纳闷地说道。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顶,说:“不理他了,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来,快点吃吧。”说着就把刚才在如风飙时转移的糕点拿出来。
如风一看,心满意足了,很高兴地吃着糕点,嘿嘿,木问尘不喜欢吃甜食,所以这里全都是自己的了。
木问尘看着她的吃相,微微一笑。
“问尘,你说我会不会被杀头啊?”吃着吃着,如风突然很忧虑地问。
木问尘很坚决地摇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且皇兄也不会让我死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陪着你。
如风点点头,失笑道:“不知为什么,有你在身边我很少动脑筋,总觉得你什么事都可以帮我解决,这样好像不太好哦,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变得很依赖你,而且我的脑筋回生锈的。”
木问尘一听,失笑道:“没关系,等你光明正大地恢复了女儿身,你就可以自己动脑筋了,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而已。”
如风闻言点点头,继续吃着东西。
半晌,她却突然开口道:“问尘,你有没有察觉你哥哥对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木问尘的动作一顿,道:“他对我很好,既然你问到了这个问题,我也老实告诉你。”木问尘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再回到京城和哥哥相处,就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是啊,是啊。”如风猛地点头,道:“今天我在正殿上突然想到的,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就很奇怪,好像喜欢你似的。”最后那句话是悄悄地俯在木问尘耳边说的。
木问尘耳根一热,突然把如风紧紧地搂进怀里,猛地把嘴唇贴到如风的唇上,再如风嘴里掠夺一番才肯放开。
如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等到刚要回味的时候他就已经停住了。
“坏人!”如风叫嚷着,脸皮却是一热。这家伙,怎么那么突然就吻了自己?
木问尘一笑,道:“你的嘴很甜!”笑容里有点暧昧。
如风生气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嘴里还有糕点没有吃完。”说着就在他的胸前乱捏一通。
木问尘一愣,最后只是笑笑,道:“别说了,我们好好躺一会吧。”说着就坐在衣袍上练起功来。
如风摸摸他热的胸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算了,他们的初次还是不要在这里生好了,这里不是个好地点。所以问尘还是忍忍吧,如风同情地看了一眼木问尘,不再敢撩拨他。
“唉,现在外边应该很乱吧?”如风叹道。
外边真的很乱,如风说对了。
才一会的功夫,京城里就流传着“将军府的尉迟如风是女人”这个劲爆的消息。很多人不信,特别是女子,标准地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看到如风女装才行。
而男的就想知道,女装的尉迟如风是否真的美的那么惨绝人寰?
当然,最令众人担心的是,如果如风是女的,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如风的性命怎么办?
消息一传出,众人就急匆匆地往将军府跑,却现将军府大门、小门紧闭,谁也出不得,这下消息应该是准确的了。
这下,喜欢如风的人都在担忧着了,特别是那些女子们,更是忧愁。虽然如风是女子,但是长得这么俊。死了多可惜,而且她还为女子争了那么大口气。想想还是紫罗国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呢。又是枫贤书院毕业的女学生,说出去多扬眉吐气啊!然后让那些男人们也看看女子的才能。
而此刻的醉竹却很愤怒,她拿起剑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太气愤了!师兄是女子都一直瞒着我,她把我当外人了!我要向她讨个说法!”
醉月把她拦住,道:“师兄还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醉竹很不服气地叫道,凭什么都是师妹,醉月就可以知道师兄的秘密,自己就不知道了!难怪师兄受伤的时候她们不准自己去看,原来如此!
南山虽然刚开始也很气愤,但他还是很快就沉下心来,见她们两个炒得火热就道:“别吵了,现在师兄都已经被皇帝给抓起来了,是欺君之罪啊!如果师兄回不来了,你们吵死也没用。”南山难得大声说话,把她们两个给怔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醉月连忙问道,虽然早知道师兄也许瞒不了多久,可是也没想到那么快啊,才回来京城没多久,还没等辞官就被现了,亏师兄之前还成功地装了那么久呢。
“为今之计就是马上去将军府,看看尉迟爷爷他们的情况,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会把师兄就出来的。”南山脑袋也是一片混乱,师兄是女的?这刺激大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师兄了,反而变成师姐了。
想到师兄穿女装的样子,南山就觉得怪怪的。
“寒山呢,死哪里去了?”醉竹一听南山这么说,就放下手中的长剑,大声叫嚷道。
此时寒山急匆匆地从门外走来,道:“快点,我备好马车了,咱们马上去将军府。”
众人一听就出了。
不久,四人已经到了将军府,只是此刻的将军府自从尉迟槐阳从皇宫回来后就开始愁云惨一片。
“呜呜······本来就想劝如风不做官的,结果还没辞官呢,她就被识破了,呜呜···这下该怎么办啊?”林以蓝虽然平时行事泼辣了点,但是遇到这等大事也是六神无主,只盼着家里的男人出个主意才好。
“都怪我,要不是当初项相公纳妾,非要如风女扮男装,她今天不会有事的。”林以蓝又补充道,眼泪又一串串地掉了下来。
尉迟松虽是心疼妻子,却也是一筹莫展,只是看着自己的爹,道:“爹爹,我尉迟家一向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陛下不会对如风怎么样的吧?”
旁边的南山却轻声道:“会不会是功高震主?”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会。
尉迟槐阳皱眉道:“应该不会,现在我尉迟家已经是人丁单薄了,而且,现在已经没有男孙了。再说了,现在不是我尉迟家最鼎盛的时期,而即使在最鼎盛的时期,尉迟家也是在战事结束后马上交还兵权,绝不拖泥带水,而且也没有和朝中大臣来往密切,甚至也拒绝了和皇家的联姻,可以说几百年来,我尉迟家都是安分守己的。”说着就瞪了一眼林以蓝和尉迟松,欺瞒自己的这笔帐等如风出来再算!哼哼!
“君心难料啊!”南山叹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醉月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林以蓝一见大家都沉默了,又开始掉眼泪。
“看来只能找人帮忙了,我觉得如风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现在尘王爷陪着她在一起。如果是以前,我倒是不担心如风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我就不敢肯定了。今天看陛下神情不对,而且近日我又现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神情,他们好像对如风很有感情,包括那个春藤国的国主。”
“那不是很好吗?”林以蓝一听,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招惹了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来,都是权贵。
尉迟槐阳一瞪眼,沉声道:“好什么好,今天尘王爷在正殿里表明要娶如风,现在如果二皇和三皇子也搅和进来的话,那陛下会怎么想如风?区区一个如风就让皇室里的那么多人争夺,想想就害怕。”尉迟槐阳叹道,唉,孙女太优秀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如果如风不是那么出色的话,她就不会引起各方人马的注意了,也许身份也就一直能瞒下去了。
角落里,如雪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
醉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放心,师兄不会有事的。”
如雪点点头,心里更是苦涩,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啊?弟弟········啊不,如风是一心事,但是另一件心事也使自己愁啊!
众人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林以蓝说:“要不要·····让我爹帮忙?”语气是迟疑的,“我爹是前朝的丞相,虽然现在已经辞官了,但是门下还有很人,也许可以能帮得上忙。”林以蓝也是急糊涂了,所以就把自己的娘家给搬出来了。
尉迟槐阳皱眉道:“且不说我们和你家以前的事,单是另一件事我就不好开口。你们不知道,回城的路上,我就察觉林家的那女娃易晗对如风很不好,当时也不明白,现在明白了,那易晗也是喜欢上尘王爷的,而且林家老头对易晗非常疼爱,只怕他会乘机提要求,甚至刁难我们。”
“爹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是先把如风就回来再说吧。”尉迟松忙说道。
醉月她们几个面面相觑,看来师兄招惹的人还真不少。
尉迟槐阳有些拉不下脸,道:“实在不行再去找邱老头吧,我先去二皇子他们那里瞧瞧。”实在不行就让伏强阵劫狱!他恨地想着,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还疼爱了那么久,虽然是女的,但是也是一优秀的女子啊,说不定将来生出来的男孩会更优秀!
尉迟槐阳乱想着,即使再不满,现在还是把该做的事情先做了。
而在尉迟槐阳想找煜爵的时候,欲绝他们也在想着如风的事情。
“你来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有人盯我们盯得很紧吗?说不定还会给某人抓到把柄,说我们兄弟俩通敌卖国呢!”煜宣不满地说道。
云天泽慢条斯理地解下斗篷,道:“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碰头的?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们太子现的。不过话说回来,煜爵,你也太逊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把太子扳倒,不像我。哼哼!”
煜爵只是一笑,随即又敛起笑容,不语。
“那是因为我哥哥没你那么心狠手辣!”
“达到目的就行。”云天泽不以为然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说真的,我还真不想做这皇帝,要不是因为我母后······唉,我本该和如风一起纵情山水的。这样吧,我计划好了,等我和我如风的孩子出世后,我就把皇位传给他,然后就和如风游山玩水去。”说完就露出一个喜溢溢的笑容,一向绝美的脸蛋上竟然还有着一些孩子气。
煜爵和煜宣闻言马上瞪了一眼云天泽,煜宣甚至还有动手的打算。
天啊,没见过那么一厢情愿的人!
“你别乱讲,你们两个都是要当皇帝的人,如风和我一起最好。”煜宣忙反驳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哥哥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煜爵却没空想了,他看着眼前如意算盘打的很好的人,一字一字地说道:“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要怎么把如风救出来!”说着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第151章 争论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们皇帝看起来不想让如风出来的样子,所以我们不如劫狱,然后有你们的帮忙,就把如风救出来,然后和我一起回春藤国。你们两个是地头蛇,这个总可以做到吧。”云天泽不紧不慢地说道。
煜宣摩挲着下巴,道:“这道是个好办法,只要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可以实施。只是这样好像太便宜你这小子了。”
煜爵瞪了他们两个一眼,道:“这事不到最后就不要做,否则如风一辈子都要逃亡。”
“那你说怎么办?”云天泽马上不服气地说。他现在是另一个国家的国主,即使在紫罗国有通天的能力也不能表现出来啊,虽然现在看起来自己和他们两个是蛮好的了,但是谁知道以后呢?万一反目成仇,那自己安插在紫罗国京城里的暗线不就要被挑明了?所以只能靠他们两个了。
煜爵自然也多多少少猜到他的心思,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可不小啊。”煜宣沉思了会,道:“更何况这个罪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的,想隐瞒已经来不及了。为了皇叔,即使父皇看在将军府一门忠烈的面子上不判如风死罪,估计活罪也难逃,最轻的也就是判个流放。但是流放?谁知道中途会出现什么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如风再立功,好让父皇无话可说。”煜宣没说出口的是,即使如风可以戴罪立功,那也要父皇肯给机会才行。以父皇对皇叔的重视,肯定是想把如风往死罪里整皇叔毕竟不是皇帝,总不能护住如风一世,所以父皇万一再狠心点的话,就把如风降为贱民,那样的话······
煜宣想着就不寒而栗。
煜宣想着,就拍了一下桌子,道:“就这样吧,我们主动制造机会让如风证明自己,相信如风一定可以再次立功的,那就里可以免除罪责。”
其他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唉,我们现在在这里担心如风,如风和皇叔还不知道在天牢里多快活呢。”煜宣哀叹一声,想起了正殿上皇叔眼里对如风的坚决和他的宣誓。
那样大胆地说出口,那样的坦白,那样的勇气是自己所不具备的,或者说是自己还没有想到的。皇叔平素里是这样一个有点木讷的人,但是在一些关键时刻却是从不马虎,瞧瞧如风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了。
真是让自己又妒又恨啊!
煜爵精神黯然,他想起了母后看到自己的眼神,那样的锐利,让自己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感情,只能违心地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皇叔,的确是让自己羡慕啊。
云天泽却是紧握拳头,他低垂着眼睑,暗自冷哼一声,“哼,现在是这样,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感情的事最易变化,父皇不就是这样吗?当初爱母后爱得死去活来,但是不久有美人出现,就一切都变了,曾经的爱人视为粪土,怎么会有以前的珍爱?”
那自己呢?云天泽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那自己现在对如风的感情又是如何?以后会不会和父皇一样薄情?
云天泽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现在对如风如此上心也是在书院一年多的时间里培养出来的,而且当时的如风对自己如此地好,人也很优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活力,起初是羡慕,后来就变成了爱慕,直到现在的爱恋。
罢了,自己本来就寡情,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喜欢上一个人,现在既然喜欢了,那就尽量把自己喜欢的抢到手吧。
反正,现在如风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
云天泽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那么喜欢如风,如风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像木头一样木问尘呢?就因为他比较老?可是自己又年轻又好看又多钱又有势····这样一数,云天泽突然觉得自己有很多优点,所以如风没理由不喜欢自己的。肯定现在被人给蒙骗了。
云天泽想着就愤愤不平起来,浑然不知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三人陷入各自的思维中,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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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里,陈设富丽堂皇,各种家具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作的。陈设品中有精雕细琢的牙龙船和凤船,还有祝寿的象牙玲珑塔和缂丝的福禄寿三星祝寿图·····这些陈设品有精细的也有粗糙制成的,由此可见制造者的水平是一步步提高的。
皇帝看着周围的陈设品,又看看桌子桌子上那根静静躺着的腰带,外表看来和一般的平民腰带差不多,只是仔细一摸就知道不同,似银非银,似铁非铁,注入内力的时候就可以当成一把长剑,甚至也可以把它拉长········
记忆中,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面前制造过,后来似乎也佩戴国一次,只是后来就再没见过了。只是,这有可能吗?可是尉迟如风是从哪里得来的?自己该怎么找到她?难不成她真的没死?那他呢?现在又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皇帝皱起眉头来,想起了现在在牢里的两个人。
唉,问尘,你怎会是如此?那如风有什么好?不就是比一般姑娘家美了点,文采好了点,武功高了点吗?可是她不懂三从四德,不守妇道,还编出弥天大谎来欺骗朕,这样的人,我怎么容得了她?更何况,她还不知悔改,行事也嚣张,这样下去,岂不是视我子罗过的男子于无物?那我们男子的面子要往哪里搁?难不成真的比不上一介小小的女子?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木问尘看他的眼神,皇帝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眼里闪过一抹严厉的思绪,甚至隐含着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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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上,皇帝和众大臣讨论了如风的问题。
皇帝的脸和往常一样威严,只是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在讨论。
出乎皇帝意料的是,很多大臣竟然建议自己对如风从轻落?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底下的大臣慷慨陈词的样子,再看看煜爵和煜宣平静的样子,还有太子的脸色青的面容。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父皇,尉迟如风虽然退敌有功,但是她女扮男装,触犯了律法,所谓法不容情,儿臣认为应该秉公处理。”太子一看不对劲了,就赶紧站了出来,大气凛然地说道。
皇帝一听,赞许地点点头。
其他大臣一看,不对劲了,陛下不是最喜欢尘王爷的吗?听说现在尘王爷喜欢上如风,那照这个个意思来说,应该是想放如风一马才对啊。再说了,这尉迟如风虽是一介女子,但她也是尉迟家的女儿,是将门之后,古时也有女子上战场的,那紫罗国开个先例倒也是不无可能的。但是现在看陛下和太子的意思····好像自己猜错了?
想到这里,很多大臣的冷汗就开始流了下来。
接下来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除了保持中立的,其他的都是旗帜鲜明。其中以武官为的一派表示应该要从轻落,尉迟如风隐瞒是不对的,但是她是将门之后,尉迟家一门忠烈,为紫罗国立下赫赫战功,又怜惜这一门的尉迟家人丁单薄,而尉迟如风本身也是才华横溢,所以为了不让天下的有识之士心寒,应该从轻落才是。
此时煜宣却突然站出来,道:“父皇,刚刚兵部接到情报,据说在北疆边境强盗又来抢劫,边境的老百姓怨声载道,那里的县令再次请求朝廷派兵去剿匪。
此话一出,正殿里顿时安静了一会,众人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再说什么。尤其是武将。
北疆边境挨近石楠国,可是那里是不管的地带,后来石楠国就让给了紫罗国,表示不会插手,不管地带的事情。当时紫罗国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那里本就多山,竟然还有一片沙漠,原来就是强盗层出不穷,常常又成群结对的强盗嚣张地到镇上抢劫。刚开始朝廷也没当一回事,派了一两个将军去后就不管了,没想到后来竟是一个个地有去无回,全在那里栽了个跟头。
后来皇帝一度想起让尉迟槐阳,可是那别人会取笑啊!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抓取剿匪?说出去都不好听。可是除了尉迟槐阳有那个能力外,其他人也不适合,所以就一直拖了几年。
“父皇,儿臣建议让尉迟如风去剿匪,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免她的罪,也算是戴罪立功,是我紫罗国之幸。”煜宣看到众人的表情后,就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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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天牢里
如风和木问尘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地在耍着拳头,他们不愁吃喝,所以木问尘就开始教如风武功和拳法。
“你的剑现在被他收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得来,所以现在再学一套拳法,将来也许会有用。”这是木问尘的原话。
如风乖乖地接受了,反正在牢里也无聊嘛。
看着一旁很认真学拳法的如风,木问尘忍不住问道:“如风,你不担心你出不去吗?”
如风手里的动作没停,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总觉得我不会那么倒霉就死掉了,先前我一直都担心东窗事,现在事情既然已经生了,老实说,我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张感和害怕感。”
木问尘一听,笑道:“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夫人。”
如风一瞪眼,停了下来,道:“你乱说什么呢?未来的事谁知道?”嘴里是这么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木问尘只是笑笑。
练功告一段落后,两人坐在一起休息。
“唉,好想出去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如风咕哝一句,虽然不担心出不去,这里也还算是好吃好喝的,但是没自由啊,所以还是早点出去才好。
“和我在一起也不行吗?”木问尘有点不开心,自己和如风向来是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所以这次能在牢里和如风安安静静地待上几天,其实从内心真实想法来说,还是很高兴的。
“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如风忙解释道,暗自思索着。
木问尘轻叹了口气,道:“现在他们正在外边审你呢,哥哥肯定下定不了决心。你毕竟身份特殊,只是我怕因为我的事而对你不利而已。你不知道,有时候哥哥也是挺任性的,虽然他是个皇帝。”
“好像对你才是这样吧?”如风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却在偷偷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点头,道:“自从我喜欢你后,我就感觉到哥哥看我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很相似,再加上皇嫂,所以我就断定哥哥对我有那种感情。”话说到这里,木问尘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想他也许会对你不利,就想我看见煜爵他们三个就想着对他们不利一样。”
如风一听,脸部肌肉抽搐了下,这人,真是有能耐啊,连这种话也会用这种语气说出来。
“我和他们又没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如风低声地咕哝一句,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你和他们在一起,这样我会很不高兴,尤其是那天是午你舞剑的时候,他们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高兴。”木问尘实话实说,因为如风说如果之中谁有什么问题,那就最好坦白出来,以前就是因为很多恋人相互隐瞒,自我折磨,最后才分开的。
在感情这一领域,木问尘几乎是凭着本能来喜欢,而他觉得如风古灵精怪,这种事情多听她的没错,就好像在武学上她听自己的一样。
“呵呵,就像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太过于亲近一样。”如风坐起来占有欲强地搂住他的手臂,在他怀里磨蹭了下。
两人相拥了会,木问尘开口道:“如风,你不会有事的,煜爵和煜宣也会为你求情的,现在你只是欠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而已。而要你戴罪立功最好是去打仗,但是现在没有仗可打,所以可能就会派你去北疆那边剿匪,那里难度比较大。”木问尘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了之前收集到的情报。
“什么?剿匪?”如风一把推开木问尘,诧异地叫了起来。让自己去剿匪?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有什么土匪需要军队去围剿的吗?
木问尘点点头,把北疆的情况说一遍,如风这才理解地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如风缓缓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可能就不能和我去了,根据我的分析,有人会在这时候离间我们的感情,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误会,帮我找个男的,帮你找个女的,这样就可以达到把我们分开的目的了。”如风得意地分析道。别以为她的电视小说是白看的,这种事已经被演烂了。
木问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专注地凝视着如风得意的脸蛋,道:“如风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谈心的,我会一直喜欢你。”
如风也大方地点点头,扑上去又和木问尘纠缠了一番。
好一会后,如风才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问尘,我也喜欢你。”
两人满足地相拥,如风调整了一下呼吸,道:“知道易晗吗?她喜欢你,我怕我真怕调离京城,然后她就会趁虚而入,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性格还算坚强,在其他人面前就一副冷淡强悍的样子,在木问尘面前就一副娇柔的样子,哼,鬼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待情敌,就像对待战场上的敌人一样,不是你痛苦就是我痛苦,所以为了自己的,当然是要她去痛苦了,所以要毫不留情。
木问尘闻言,笑笑,道:“放心,我和她不会怎么样的。我也会尽量争取和你在一起的。”虽然机会不大,木问尘突然想起了哥哥的那个约定,暗暗地叹了口气。
如风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那皇帝自己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让自己和问尘那么简单就双宿双飞?肯定会把自己和问尘分开的。
“放心,我会为自己赢得一次立功的机会。”如风吻吻他的唇,笑道,“他应该会很想知道我的那把剑的来历,嘿嘿,当年她说对了。”如风嘻嘻一笑,想起了当年的事。
木问尘只是看着她,没再问什么。
果然,才刚说完没多久,皇帝就派人来接人了,是木潼和另外两个御林军的士兵,而木问尘当然也跟着出去。
站在阳光下,如风感觉好像自己很久没见过太阳了,真有点像恍如隔世啊!虽然才一天的时间。
如风嗅嗅自己的衣服,还好,臭味没有那么浓,都是昨天跳剑舞的时候出汗弄的。
相对于如风的欣喜,木问尘却显得有点不甘愿,他还想和如风多待一会呢。
如风用手肘捅捅他的腰间,道:“别郁闷了,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得是呢。”
木问尘只是微微一笑,眼里闪过黯然,却还是没有说话。
他们身后的木潼闻言却是一僵,看着前面的两人暗自嘀咕:这尉迟如风也太不害臊了,一个姑娘家的说话也这样大胆。不过说实在的,知道如风是女的,自己一度怀疑自己的眼力,甚至对身边的男子也怀疑起来,生怕他们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主。
唉,主子的眼光就是独特啊!自己可没那品味。
如风本以为自己会直接去见皇帝,却现自己在路上就遇到了故人。
是慕容迎荷。看到好像精神不振的她,如风很是惊讶,忙问道:“慕容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自己现在可是犯人啊,怎么好像谁都可以来找自己?
慕容迎荷的脸色很不好,听到如风的话后,刹那间变得青白交加,全身都似乎僵硬了,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绝望和乞求,苍白的嘴唇颤抖地蠕动着,欲言又止……
如风被她这副样子吓坏,忙脱离小队伍,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迎荷嘴巴动了动,道:“是怜贵妃请求陛下让我见你一面的,她是我姑姑。”算是解答了风的疑问。
如风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着内疚,呐呐地说道:“你还好吧?”
慕容迎荷看了一眼木问尘,木问尘只是皱皱眉就戴着其他几人走远了一些看着。
“你……你真的是女人?!”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她竟激动地抓着如风的手臂,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风一听,就明白了,忙低着头,道:“我的确是的,很抱歉骗了你。”被她用这样满含控诉和绝望的眼神瞪着,如风也觉得很难受,即使她抓住自己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已经使自己难受了。
“原来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怔仲了半天,她脸上竟露出了一个笑容,让旁边的我看了却比看她哭还难受,“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个大笑话!真是可笑啊!……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竟然把自己的心也赔进了这个笑话里!”,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竟带上了几丝哽咽,两串断了线的泪珠也直直地从她的脸上滑落!
“诶,别……别哭啊”,如风顿时乱了阵脚,看到一向倨傲活泼开朗明艳的慕容迎荷变成这样子,如风也很不是滋味。喜欢上自己这么一个假男人,肯定很伤心吧。
安慰了半响,却现木问尘已经倏地一下站在她们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如风喜欢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用再哭了。如风,我们走吧。”
如风惊讶地看着木问尘,道:“你别这么说。”
木问尘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悦,但见如风这样,也就没说什么了。
慕容迎荷抹了一下眼泪,就低头道:“如风公子,你快走吧,希望你一切都好。”说道就慢慢地走开了。
如风看着她的背影,呆怔在原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153章
“这算不算是造孽?”如风喃喃自语。
木问尘只是皱皱眉,看着如风的脸默默无言。
如风突然凑到木问尘的旁边,拉下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们两个都有同性缘。”她说的是皇帝。
木问尘一听,不悦地抿住宅区嘴,眼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木潼在旁边挤眉弄眼,如风和木问尘这才重新开始出。看着暗处的人,如风暗叹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皇宫松懈呢,没想到只是表面而已。
终于又见到了皇帝,在御书房里,只有如风和他。
“这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对视了会,皇帝终于不耐烦地开口。
如风暗笑一声,这剑的主人一定是皇帝重视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自己真的赚大便宜了。
“这剑的主人是一个女子,身段玲珑,看不见她的脸,当初我救她的时候就不曾见过了。只是她把剑送给了我,然后说也许有一天这把剑可以救我一命。”如风这次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但至于眼前固执狂傲的男子信不信就没办法了。
“你什么时候遇到她的?那你上次为什么说谎?”皇帝的黑眸紧紧相逼,锐利地瞪视着如风。
如风毫不胆怯地看着他,道:“我是在十四岁的时候遇到她的,只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下而已。而且是她说不要在公众场合说出这件事的,我遵循她的意思。”
皇帝沉默了一会,艰涩地开口,道:“她旁边的人呢?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吗?”眼睛紧盯着如风,手不自学地握成拳。
如风沉默地摇摇头,观看皇帝的神情,如风现在已经怀疑他是不真的喜欢问尘了,可是他看问尘的眼神又那么地令人误解。
到底谁才是他的爱人?皇后、问尘,还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如风思索着,暗暗摇摇头,还是不想了,只要自己可以和问尘在一起就好。
“知道这次朕想怎么处罚你吗?”皇帝收敛住一切情绪,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用俯视的态度看着如风。
如风还是沉默地摇摇头,有时候在这个皇帝面前最好还是装傻一点才好。
皇帝闭上眼睛,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当他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尉迟如风,鉴于大家对你的求情,朕也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所以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北疆剿匪吧,戴罪立功,只有这样,朕才能留下你一命。”
如风一听,撩起裙摆,微微屈膝道:“陛下,也许不久的将来您就会看到我有多大能耐,有时候男子能做的事我们女子也能做到。”说罢就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却是转瞬即逝。心里却是微微激动的,虽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是有个机会证明自己也好啊。只是可能真的要和问尘分开了,郁闷。
皇帝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挥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后出。”
如风眷恋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腰带,那是自己几年来用得最顺手的武器了,结果现在一下子就没了。
皇帝假装没看到如风的眼光,也没有表示出要还的意思,所以如风只好不甘愿地走出御书房。出了宫门后,如风没看到木问尘,心里有点失落,但她却看到了煜爵和煜宣。
对于他们,如风是感激的,现在能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们一定是为自己做了不少工作吧。所以如风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爵哥哥,宣。”很亲密的称呼,仿佛和以前一样,一切都没生过。
煜爵和往常一样露出温柔的微笑,道:“如风受苦了。”
“哼,能受什么苦?有皇叔在里面陪着她还不知道有多快活呢!”煜宣有点酸溜溜地说道,眼睛却是贪婪地把如风的全身巡视了一遍。
如风大大方方地任他看,道:“看吧看吧,好像没看到女人似的。”如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煜宣闻言,只好马上把视线移开,心里却在埋怨如风的不解风情。她以为自己谁都想看吗?要不是自己喜欢的,强迫他看他都不看。
煜爵只是看着他们笑笑,道:“别说这个了,快让如风回去吧,老将军一定等急了。”说着就示意如风上马车。
三人一起坐上马车后,如风抚额叹息,道:“我惨了,回去一定会被我爷爷骂了,我骗他十八年。”
“也骗了我们十八年!”煜宣马上嚷道。哼,十八年呢,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一直都没现。
如风嘿嘿一笑,道:“那是我厉害嘛,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两位哥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要不是因为我女扮男装,我们估计还成不了好朋友呢。”如刚刚连忙讨饶。
煜爵的心沉了沉,道:“无论如何,我对如风的感情都是不会变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如风于是只好傻笑,不敢再看他们,只好闭上眼睛装着睡觉。
煜爵和煜宣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自己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自己心里只有木问尘,再也没有位置给别人了,所以还是假装不知道吧,这样就可以维持表面的平和。如风很鸵鸟地低着头,不敢面对。自己貌似以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人家又刚帮助了自己,自己再说那些话,还是不忍心。罢了罢了,以后他们总会明白的。
如风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闭了起来,似睡非睡。
煜爵和煜宣怜惜地被关了一天,所以也就没吵她。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放在一边的披风,手刚到披风处,却现了对方的手,不由得一僵,相互看了一眼。
最近,煜爵还是把手缩了回来,煜爵这才把披风围在如风的身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如风出沉稳的呼吸声,状似无所觉。
不久,将军府到了,煜爵轻轻地摇醒如风,道:“如风,到家了。”
如风一听,只好不情愿地醒过来,,叹了口气,道:“爷爷的鞭子在等着我了。”
煜宣把她头上掉下来的丝拨了拨,取笑道:“我期待老将军打猴子的那一幕!”
如风一听,马上借机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你说我是猴子,有我这么美丽的猴子吗?”
突然,马车外边传来了一声大吼:“是啊,我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猴子,但是我见过屁股红红的猴子!”
听到那熟悉的吼声,如风头皮一麻,身子马上僵住了,煜宣却大声笑了出来。
煜爵也微微一笑,撩开车帘子,对着如风,道:“快进去吧,免得老将军更生气。”事实上,自己也在生气啊,那么大一个秘密,还一直瞒了自己那么久,而皇叔却是早就知道了。这就是区别吧?如风心里并没有自己。
煜爵不是一个青涩不懂事的少年,他心里当然清楚如风的想法,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无论如何,只要还没到最后,自己就不会放弃希望。
如风吐吐舌,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下马车,对着他们招手道:“你们快回去吧。”待会被爷爷打的狼狈场面自己可不是被他们看见,家丑不可外扬嘛。
此时,将军府的侧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道:“小少爷,您快回去吧。”想了想,现叫错了,忙又道:“小小姐,老爷在等着呢。”话说完,这才看到面前站着是谁,忙又准备跪下。
煜爵和煜宣摆摆手,笑道:“不用多礼,如风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看如风的脸色,估计如风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如风会恼羞成怒到什么地步。算了,还是放过她一马吧,难得她刚逃了一劫。
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去。
可是转过头后,如风的笑脸顿时跨了下来,说道:“管家,为了和姐姐区分,你就直接叫我小少爷好了,反正我都习惯了,你叫我小姐我反而不知道在叫我。”如风无奈地说道,提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管家不语,只是把门关上,这几天来将军府的人真是多啊,都是为小少爷鸣冤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女子,害得将军府这两天都不敢开门。不过从这也看出,小少爷有多受欢迎了,这样皇帝就不会轻易地处死小少爷了吧,这下老爷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不知不觉中,管家还是下意识地把如风当成男的了。
门刚关上,不知道从哪里马上冒出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着如风进去的方向。
“刚才的那个真的如风公子吧?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好了,他终于回来了,呜呜……吉人自有天相的!如风公子会没事。”某女用手帕擦着眼泪,感动欣慰地说道。
旁边的男子抽搐了一下,道:“什么如风公子?该叫如风小姐了!呵呵,真是一绝色佳人啊!”似乎有口水吞咽的声音,结果马上被一群娘子军的唾沫星子给差点淹没。
过了许久,围观的人才逐渐离去,其中不乏名门闺秀,在丫鬟的搀扶下虽然脸色还是固然,但是能看到这样的一个奇女子也不错了,这几天在爹爹哥哥他们耳边念叨的话没白费。
果然,如风回去后,虽然众人被小小地惊艳或惊吓了下,但最后还是被爷爷狠狠地揍了一顿,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如风的小pp上打到如风无力。估计要不是念及如风三天后要去凝结剿匪,也许是不会那么快就罢手的。而如风还要应付林以蓝的眼泪攻势和师弟师妹们的眼刀切割。
如风傻笑了一下,道:“还好活着回来了,要不然你们想骂我都没人对着骂了。”
话音刚落,醉竹就第一个冲了过来,抱着如风又哭又笑,最后还是不甘愿地捶打了几拳,以示惩罚。
而寒山和南山则有点尴尬,年少时,自己不只一次希望师兄是女的,但是现在终于知道了,却已经没有了以前青涩的情怀,所以他们也只是释怀一笑,道:“师兄装得很辛苦吧。”
如风委屈地点点头,道:“是啊,你们看,我现在虽然已经换回女装了,可是走路的样子已经和一般男子无二了,看来要适应一段时间了。”说着就试着走了几步。
四人大笑,到底是年轻人,也是自己人,所以很快就原谅了如风,人家师兄连尉迟爷爷也骗了,所以不骗他们才怪呢,该知足了,起码那么多人都没看出师兄是女的。
“那以后我们该叫你师姐还是师兄?”醉竹眨眨眼道,其他人也是盯着她看。
如风瞪了她一眼,道:“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师兄吧,叫我师姐我不习惯,也不会应的。”说实在的,除了回到京城这段时间因为担心曝光从而让自己比较难受之外,其他时间如风扮男装还是扮得挺开心的,毕竟很自由嘛,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但是现在不同了,看刚才的情况,娘准备把自己培养成和如雪一样的淑女了。
不过想到如雪,如风这才觉得奇怪,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忍住屁股上的痛楚,道:“我姐姐呢?我回来那么久怎么还没见到她?难道她不欢迎我从天牢回来吗?”如风瘪瘪嘴,委屈地说道,却突然想起了如雪看煜爵的眼光,心下一沉,脑袋转了转,也就猜出了个五六分来。
唉,又是感情惹的祸。这下姐妹的情分有点危险了。古往今来,因为男子而反目成仇的姐妹不计其数希望自己和如雪不要那样才好,虽然这一世的姐姐没有上一世的好,但是总归是姐妹一场,而且也是因为时代的差距,自己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才觉得前世的姐姐比较好。
见如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醉月忙安慰道:“师兄,别急,如雪姐姐估计还在房里伤心着呢,这两天她都吃不下饭,想来是太担心你之故。说不定待会她知道你回来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如风一听,只是勉强笑笑,道:“嗯,也许吧,今天就聊到这里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了,后天还要赶去北疆剿匪呢。”如风打了一个哈欠,忍着痛楚,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闺房”。哎呀,爷爷真是毫不留情,要不是自己运气抵挡,说不定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三天后还要骑马呢,也不体谅一下人家。
当晚,很多人来拜访了如风,有容忆影、煜爵、煜宣和云天泽,一个个地轮着来。
容忆影最先,但他只是深沉地看着如风,默然不语。如风也气他骗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说话,径直看着自己的书。
没想到容忆影却开口了,道:“你还在怪我出卖虎翼营?”
如风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怪的,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只是伤心自己怎么会一次性就招来了两只白眼狼,我看人的眼光太烂了。”话是这么说,谁都知道如风话里的怨气,看她捏住茶杯的样子就知道了。
容忆影苦笑了一下,道:“我爹只是繁缕国一个很普通的书生,却是才华横溢,因为上京城赶考,就认识了我娘,但是我外公不同意,嫌弃我爹的身份,我娘一气之下就和我爹私奔了。既然繁缕国不能待了,所以他们就回到了春藤国,那里离紫罗国不远,是在边疆的村子里,爹爹曾经在好运里住过一段时间。而我爹告诉我,我的爷爷奶奶就是被紫罗国的虎翼营给血洗了。我爷爷奶奶就是在好运场屠杀中丧生的。当时,我爹本来就要死了,可是他躲过了一劫。因为当时他还小。”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忆影不说了,如风默默地听着,叹了口气,战争的事谁说的清楚呢?只是怎么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隔离啊?
容忆影看了一眼如风,继续说道:“回到我爹娘的出生地后,我来到了这个世间,他们也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可惜后来战争又爆了,而去爹娘也在战乱中被杀死了。我被别人抱走,当时我六岁,却一直记得爹给我说过的事,所以我想,我有一天定会让紫罗国的虎翼营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也没有明显的起伏,好像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
如风眼里闪过一抹黯然,想到了那些永远深埋在身上的忠骨,眼睑垂了下来。战争,谁是谁非,谁说得清?
“你做到了。”如风苦涩地说道。原来如此,都是战争惹来的祸,唉,谁想得到一个桔子里会出那么一个人,也会事后来报仇的?当时爷爷他们肯定也没料到吧。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是自己引狼入室了。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就像容忆影的爷爷奶奶和爹娘一样。
容忆影看着她,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是女的,唉,其实我很想把你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有时候命运弄人,就这样吧,希望你能早点围剿成功,然后就远离这里,我总觉得你不适合深宫大院,你更适合在天地间自由行走。”语气有一抹怆然。
如风也想起了以前和容忆影一起度过的日子,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但是也经常见面,而且在军营里的时候也一起上阵杀敌过。这一段情谊只怕是很难忘却了,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虽然自己还不能释怀,但心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他们来了。”半响,在如风沉默的时候,容忆影说了一句,轻轻地跃出窗外,转瞬间消失不见,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风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重重地摇摇头。唉,这一次见面后,以后还能独处一室吗?而自己又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
还在想着呢,煜爵和煜宣就来到了,两人看着桌子上的那两杯冷茶,只是挑挑眉,没说什么。因为有对方在,再加上如风屁股下面那厚厚的、软绵绵的垫子,所以为了来影响如风的休息,他们丢下一堆关于土匪的资料后很快就离去了。
如风以为没人了,就一步三扭地爬上床,一边还很郁闷地想着,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闺女吗?所以她的闺女房是大男人随便进的吗?还是他们现在还不把自己当女生?都那么大大咧咧的。
如风正在叹气的时候,一声轻笑声响起,如风倏然地转头,果然是那个家伙。
云天泽不知是被人用何种方式进来的,只见他样子还算是潇洒,手摇着白玉扇子,轻轻地倚在如风的桌子前。此刻见如风看着自己,就抛了一个媚眼,眯起眼笑道:“小风风,想死我了,才不见你一天而已,我就已经相思成灾了。”话上调笑的语气,行动上可不是这样的。只见云天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眼神认真得让如风害怕。
如风干笑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说着看了看窗户外边。
“哼,只准他们来就不准我来吗?尤其那棵直直的松树还在你房里待了那么久。”说着话里又有了一丝醋意。
如风哀叹一声,道:“看来你对我房里的情况很了解嘛。”怎么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听出如风话里的不悦,云天泽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你出狱,这样被斩头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救出来了,然后你就可以乖乖地跟着我回春藤国了。”看着如风的目光是憧憬的。
如风撇撇嘴,道:“就会诅咒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云天泽却是收起扇子,认真地说道:“如风,我是说真的,如果此生有了你,我就只要你一个,不会设什么后宫三千的。”他的性子一向任性,现在自己也把该把握的权力把握住了,所以要做到独宠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去做而已。
想一这里,云天泽就紧迫地盯着如风,人也一步一步地向如风走近。
第154章
看他的样子,如风就知道他耍什么心眼了,于是忙抬起手臂,道:“行了,我现在有伤在身,请你不要再过来。”其实如风也不怕他什么,毕竟云天泽不会武功。
云天泽可惜地摇着扇子,道:“你还真对那个木问尘死心眼呢。”语气中有着遗憾,眼里却闪过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风只是笑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云天泽见如风的脸色不好,也只好道:“听说你要去剿匪?”
“这事谁都知道。”更何况是他,想了想又道,“对了,谢谢天泽在正殿上和我说话。”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好的吧,虽然以前大家有过龌龊。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云天泽见如风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不怒反笑,冷哼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如风看着他慢慢地走出门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如风坐在床上调息练功,因为她知道还会有人来的。
果然,不久木问尘就到了,如风一阵欢喜。两人说了一阵的情话后就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如风一一把煜爵和煜宣带来的资料看了一遍,脑子里则快地整理了一下。
黑石山位于紫罗国的最北疆,以前是石楠国的边境,由于黑石山背靠一片宽阔的沙漠,本身又是崇山峻岭,石头多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刚开始还是有人在住的,但在前三年就有了盗匪作怪,大约有五六百人,占据了那一片山头。
而离黑石山三十里处就有了一个名叫“梅花镇”的边陲小针眼,偶尔两国商人就互通有无,算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商镇。土匪一般就是在那里抢劫的,往往在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而过,每次都不伤人性命,只是抢夺钱财而已。可是他们的度奇快,想追也追不了。
所以当地梅花镇的官员就向五十里外驻守边疆的军队请求援手,可惜每次设下圈套他们都不上当,或者就是早就洞悉了军队的阴谋,每每不能伤害他们。几次之后,刚开始朝廷还会一怒之下派了几个武将去剿匪,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再加上那里的土匪不伤人性命,不强*奸妇女,不伤害当地百姓,只抢夺市集上的一些东西,或者来往的旅客或商队,而前段时间春藤国和紫罗国生战争,全国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所以朝廷也就先把这事放下来了。
此时战争结束,再加上如风出了这档子事,所以煜爵和煜宣就把主意打到如风头上去了,最好能让如风戴罪立功。
“一群土匪,真的厉害!”如风摸摸下巴,“军队都奈何不了他们,除了地势上的优势外,也许他们还有内奸在我们这里,不然怎么每次都逃脱得了。”
木问尘点点头,道:“也只是一个可能。”
如风一拍木问尘的大腿,道:“他们抢夺的东西值很多钱吗?”
木问尘指着自己带来的地图,道:“你看这里,离黑石山不远,只有二十里路,可是却是紫罗国到石楠国最近的路,所以他们一般都在这里抢劫,所获的财物应该是价值不菲的。”
“集腋成裘,积少成多。”如风点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兴奋地看着木问尘,道:“问尘,我觉得现在自己好兴奋啊,只要一想到有事做,我就高兴。”自从回京城后,可把如风给闷坏了,京城不是其他地方,再加上有木问尘在,所以如风总觉得什么事轮不到自己身上,也就慢慢地磨了锐气。
木问尘紧盯着如风似乎在放光的脸蛋,不关乎其貌,只关乎自信和勇气,此刻的如风仿佛又是枫贤书院里的那个才子如风,问是扬着自信得意的笑容,活力十足,似乎是个天都不怕的主。
自己,似乎做错了?这段时间来,由于关心如风,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暗中帮如风办了,很少麻烦到如风,没想到这反而造成了如风的无所事事,精神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
“放心,以后你会有很多事情忙的。”看着如风的笑脸,木问尘不由得摸摸她的脸蛋,她毕竟不是一只要人时刻呵护的小鸡,而是一只雄鹰,自当搏击长空,想到这里,就继续说道,“即使你以后不是将军,也可以做其他事的。”
如风一听,猛地点头,道:“如果我和你成亲,那你不反对我出去乱晃吗?”说着就期待地看着他,以前他们很少讨论这方面的事,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开始考虑了。如风还真怕木问尘会让自己在家里相夫教子,那自己可做不来,所以现在就需要打预防针了。
木问尘微笑地摇头:“不会,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你,只要你开心就好。”而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看着你,需要我保护的时候再站出来。
如风一听,忙丢下手中的资料,一把抱住木问尘,道:“耶!太好了,木问尘,我爱死你了!”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未来的日子似乎很好过啊。
最后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某人的底线,所以木问尘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惊喜和不可置信,他也一把抱住如风柔软馨香的身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二话不说就精准地找到如风的唇瓣,亲了下去!
和一贯表现出来的温和淡然不同,这个吻显得激烈而强悍,木问尘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亲吻如风,而且他的手也开始越雷池一步,从如风的脖子到如风的胸部,甚至在还一把扯下如风身上的女式衣衫,看到那顶端的两抹红晕和白嫩耸起的胸部,木问尘顿时觉得脑袋轰隆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美丽的胸部,手不由得颤抖地抚上去,轻轻地揉捏着,脸也涨得通红。
如风半闭着眼,不敢再看着他,总觉得现在的木问尘和平时有很大的不一样,这大概就是**中的男子吧。如风也不在乎什么,只要是木问尘想要,自己就会给。
所以她只是静止不动,木问尘看起来好像很熟练似的,所以就打算把这些都交给他了,自己只是根据自己身体的反应,轻轻地呻吟了几声。
听见如风的呻吟声,木问尘脑袋更是一阵慌乱,没有了以前的运筹帷幄,冷静淡然,此刻的他俊脸通红,眼里闪过了一丝无措。但是男性的本能又使他继续摸下去,特别是眼前的女子又是自己心心相系的爱人。
看着她因为漏*点而泛红的脸庞,宛如红嫩娇媚的花儿一般,充满了诱惑力。
木问尘吞了吞口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春宫图,再看看如风,星眸微闭,脸颊酡红,衣衫半解,露出了娇嫩的胸部,少女娇媚的身躯在他身下扭动着,仿佛需要人好好的疼爱……如此娇媚的诱惑姿态激起了他满腹的**。
于是,木问尘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了如风的下身,钻进了如风的裙子里。
火热的大手朝着一向不曾让人抵达过的地方,如风呻吟出声,陌生感使她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见如风看着自己,伸在裙子里的手顿时僵住了。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如风迷迷糊糊地问道,刚才问尘把自己弄得还是比较舒服的,可是看他衣衫整齐的样子,自己似乎比较吃亏呢。
木问尘吞吞口水,俯身又把如风吻住,看着如风迷蒙水亮的眼睛,木问尘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把如风的眼睛蒙上去才好。他此刻没想到的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求蒙上如风的眼睛,直到他的技术提高了,他才允许如风把眼睛睁开。
感受着木问尘的手逐渐地把自己的私密处爬去,如风的身躯颤了颤,明明自己的喜欢问尘的,可是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是有种又是恐惧又是害羞的感觉?
算了,做就做吧,就当被剑刺了一次就好,反正自己又不是没爱过伤。想到这,如风就大义凛然地,见乎是束手就擒地躺在浅绿色的床单上。
反观木问尘却下不了手了,他亲吻着如风的嘴唇,手停在她的裙子里却不敢乱动,只知道不断地摸着。
“舒服吗?”想起了春宫图上偶尔出现的句子,木问尘就赶紧问道,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嗯……嗯……”如风随意地哼了几声,心砰砰砰地跳,见木问尘移开他的唇,也就微微地喘着气。现在也太……那个啥?
如风说不出口,这还是自己和问尘第一次做到这种地步。两人都是新手,所以都是慢慢地摸索,如风还好,只是因为害羞而不敢动,但是木问尘却自己,以往看过的春宫图都模糊一片,偶尔才能想起只言片语。
木问尘搂紧如风的身躯,呼出灼热的气息,道:“我很难受。”说着就磨蹭了下如风。
如风感觉到了,脸倏地一下红了,她看着木问尘,木问尘看着她,两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因为此刻门个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他道,“主子,老将军来了。”是木潼的声音!
木问尘顿时瘫软在如风的身上,忍耐地看着如风。
如风却是扑哧一笑,道:“爷爷抓奸来了,你这个奸夫快走吧。”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是失望还是放松?不懂。
木问尘俊脸涨得通红,他不干愿地抽出手,看着如风娇媚的面容,只有在亲热的时候,如风英气勃勃的眉宇间才会出现这么女性化的一面,更让自己惊喜和心动。
“主子,老将军快到了。”木潼可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老将军应该不会高兴自己的孙女这么晚了房里还有一个大男人。
“走吧。”如风推了推他,自己也忙把衣服穿好,还穿上一件衣袍遮掩住自己有点凌乱的衣服。
木问尘见状,也只也叹了一口气,跳离床铺,道:“那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说着就姿势奇怪地翻窗而去。
木问尘离开了将军府,然后就定住了脚步,看着身后的木潼,半响才道:“木潼你今晚就去把京城里最好的春宫图拿来,记住,要男和女之间,我不要男和男的,还有,记得瞒着我哥哥。”
木潼愣愣地站住原地,夜风吹过,他打了一个激灵,看着远去的背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春宫图?天啊,现在都大半夜了让自己往哪里找?而且自己一向都不理会那些的啊,怎么会知道哪里有这个?
木潼搔搔头,回想起刚才主子走路的样子,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再回头看着将军府,忍不住笑一下,难不成如风……真的对主子出手了?
似乎,木潼从来没有想过木问尘会主动对如风出手。
接下来的两天,如风都很郁闷,因为如风的身份曝光,再加上现在和木问尘的关系也一连曝光,从而得到了尉迟槐阳的高度重视,防木问尘跟防贼似的,而如风的院落里也多了很多人把手,尉迟槐阳也时不时地过来晃一下,所以如风和木问尘独处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于是,如风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和师弟师妹制定了一干的计划,偶尔又和煜爵,煜宣商量一些事情。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如风也要去北疆剿匪去了,她分得的手下只有一千人,而那些人只有到了北疆的驻守地才有可能领到手,所以如风先要单枪匹马地去到北疆。
一大早,城门外的送别亭里,大家站了一起,依依不舍。
如风鼓起脸颊不满地看着木问尘,道:“你怎么要去江南呢?我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北疆呢?”江南大水,所以木问尘就被皇帝派去了监督各个官员是怎么操作的,比如有没有贪污之类。所以他不可能和如风一起去北疆,甚至不同路,一个北一个南。
木问尘只是摇摇头,道:“你一切小心就行。”
如风也只能叹气了,这是皇帝明摆着要如风和木问尘分开。事实上,自从如风出狱后,他就不准别人谈论如风和木问尘的事情了,所以大家也就不说。
那边,煜爵在叮嘱着煜宣,道:“小三,一路小心啊,要记得保护如风。”
煜宣坚定地点点头,道:“好的,不过哥哥,如风的武功似乎比我还好,希望到时不要是她保护我。”
煜爵一听,哭笑不得,道:“那你的护卫是吃什么的?吃素的吗?”
煜宣只是笑笑,眉宇间有掩不住的快乐,弄得云天泽郁闷不已。他现在还不能回都城,因为他妹妹的婚事还没解决。而现在,似乎妹妹中意的是煜宣,所以煜宣才千方百计地逃去北疆。
说句心里话,为了自己的妹妹好,云天泽也不想让她嫁给煜宣,因为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是痛苦的,可惜妹妹似乎有点死心眼,所以现在婚事才僵住了。可是除了煜爵和煜宣,云天泽还不知道妹妹能嫁给谁,太子吗?虽然现在太子很愿意,但是云天泽可不愿意,所以现在自己才苦恼不已。
看着情意绵绵的如风和木大叔,云天泽不满了,道:“如风,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难道我们就比不上他吗?”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煜爵一听,忙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他们几个。
如风闻言却转过头看着云天泽,再看,大家似乎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就连木问尘也不例外,紧紧地盯着如风。
如风一袭青衫,女装的打扮,但是还是用扇子遮住嘴巴,嘿嘿一笑,道:“你真的是想知道?”
云天泽握紧扇子,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道:“你说吧!”
于是如风小声道:“因为他是处男!”
仿佛天边打了一道雷,把在坐的各位不同风格的男士都给雷焦了。
木问尘的脸已经红了起来,他看着如风,道:“我先走了!”说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如风也不急,反正他们昨晚已经说了一夜的情话了,就在爷爷的眼皮底下。
告别了仿佛吃了苍蝇的几人,如风和煜宣就施施然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