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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落月色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txt下载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五章忧心

    情话很动人,如风点点头,突然道:“木问尘,你有没有现你最近好像很色?”

    此话一出,木问尘整个人顿时定住了,他表情木木地盯着如风,半响才问道:“什么叫很色?”

    如风差点把自己摔出床去,她擦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黑线,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搂着自己腰身的手,甚至那手还蠢蠢欲动地往上爬,开口道:“比如说你现在的动作就很色!”

    木问尘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不解:“很正常,没觉得色。”

    如风捧住他的俊脸,狠狠地捏了一下,木问尘白皙的脸上顿时有了两个红红的指印,但是木问尘却眼都不眨一下,于是只好无奈地放下,道:“你现在是不是整天想对我做些什么事?”

    木问尘很老实地点头:“我就想摸摸你。”然后总算知道不好意思了,脸色绯红,愣愣地盯着如风看。

    如风扑哧一笑,捧起他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道:“木头,你真可爱!”

    木问尘没有时间去计较如风对他“侮辱性”的词语,他把握机会,搂住如风又是一阵狂吻,如风却害怕擦枪走火,赶紧中途喊停,道:“你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木问尘不情不愿地停下来,道:“如风,我最近老是想和你在一块,即使是要洗冷水澡也没关系。”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我会心疼你的。”如风温柔地笑笑,摸摸木问尘的脑袋。

    木问尘脸一皱,倏地把如风的手拿下来,板着脸道:“小家伙,竟敢摸我的头!”这个动作好像是自己经常对如风做的,以示疼爱之意,没想到现在这小家伙竟然调转过来对付自己!

    如风笑嘻嘻地回道:“我喜欢你才摸的。”

    木问尘宠溺地摇摇头,摸摸如风的脑袋,道:“那你好好休息,刚才煜宣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说到煜宣,如风顿时忧心仲仲地问道:“刚才他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我们在里面干这个呢。”想到被煜宣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心里就一阵羞涩,感觉很不自在。

    木问尘不在意地说:“即使真的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说出去的。”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往外走。

    如风拉住木问尘的衣袖,郑重其事地交代道:“问尘,你出去的时候千万不可把我们的关系乱说,也不要对我流露出这种太过于明显的态度,反正你就当我的师长好了,对我像对待一个比较疼爱的学生一样,免得大家都知道我是女的。你看这样行不?”说着就可怜兮兮地看着问尘。

    木问尘见状,当然只有点头答应的份,轻声道:“放心,我知道你的顾忌,等回到京城,你恢复女儿身后,我再光明正大对你好。”

    如风这才高兴地亲了一下木问尘的脸颊,道:“木头,你真好!”

    木问尘傻笑了一会,直到如风催促,他才转身离开。

    见木问尘离开后,如风坐在床上了一会的呆,再傻笑了一会才想起正事来。

    她的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拿出那件已经被木问尘剪破的小衣,看着这块破皮,如风苦恼起来。

    原来所谓的刀枪不入碰到金刚石就会穿透,想来那天暗算自己的人一定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件宝衣,所以才用无坚不摧的金刚石来射自己。可是现在小衣已经破坏了,现在随便一把小刀都可以划破它,那自己以后怎么办男装?

    摸摸自己的脑前,如风苦着脸,难道要用一圈一圈的白布包裹住吗?先别说会不会影响自己胸部的育,单是每天早上起床要做的工作就很多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如风看着自己的脸前,陷入了苦思中。

    正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和醉月的声音,如风赶紧让她进来。

    “师兄,你好点了没?”醉月走到床前,笑着问道。

    如风挥挥手,道:“除了有点痒外,其他都没事了。”这么一挥手,如风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恢复体力了,前不久明明连举个手都困难的。

    醉月看如风的动作,再检查了一番,这才暧昧地笑道:“师兄,你的伤是用最好的药涂的,吃的也是最好的,再加上刚才木问尘为你输了一些内力,所以你才能好得那么快。”

    如风一听,愕然,道:“我怎么没见他给我输内力?”

    醉月帮如风收拾好凌乱的床铺,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输的?大概是你睡觉的时候吧。”

    如风一想,点点头,难怪那一觉睡得那么舒服,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想来真的是他帮自己输入内力。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内力是最难得来的,所以平常人都很珍惜,以自己现在的恢复情况,想来木问尘定是输了不少给自己。

    如风心里一暖,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醉月心里明白,轻声道:“师兄,看来那个木问尘真的对你很好呢?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看三皇子对他好像很恭敬的样子。”

    醉月一说起这个,如风就想起了木问尘的真实身份,再想到煜宣和煜爵,忍不住乐了,道:“呵呵,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弟弟,也是煜宣的皇叔!”想到将来自己和木问尘结婚后,他们两个就要叫自己婶婶,如风心里就一阵偷笑。

    婶婶呢!虽然会把自己叫老,但是有两个比自己大的侄子,那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嘿嘿……如风傻乐着。

    醉月摇摇头,心里也想到了如风高兴的原因,只是她还有忧心的地方。

    “师兄,那你的身份现在该怎么办?”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回到了现实当中。这几天都专注于木问尘,两人卿卿我我,什么也没想,可是现在,也该想想了。

    先,即使自己想辞职,那也要有一个借口啊,而且爷爷那关也过不了。如果和爷爷照实说自己身份的话,估计他老人家会气死,最后遭殃的即使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爹娘。

    然后,即使自己的爷爷同意自己辞官,那也是人家皇帝同意啊,欺君之罪呢,哪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事?虽说尉迟府一门忠烈,为国家驻守边疆,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所谓的功高震主,万一皇帝有灭尉迟府的心思,那不是为他光明正大地找了一个借口吗?自己死了不要紧,家人呢?

    如风一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即使自己是煜爵和煜宣的好朋友,也是木问尘的女朋友,但是他们的权力都来自于皇帝,只要皇帝坚持的话,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刚才木问尘的话,如风苦笑,木问尘能把自己救出来,但是他能救出自己其他的亲人吗?而且以爷爷的性子,即使把他救出来,他估计也不会苟且偷生,大概会自尽吧,爷爷一向都把国家的利益和家族的名誉看得重于一切,如果因为自己女扮男装导致尉迟家被灭,那估计爷爷死了都会找自己麻烦,这么一想,如风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罪魁祸了。

    醉月也在旁边偷偷叹气,正想着呢,醉竹和南山就走了进来,两人都不知道如风的真实身份,所以相对于醉月和如风的愁眉苦脸,两人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非常高兴了。

    如风暂时放下自己忧心的事,改而问道:“有什么事值得高兴的吗?”

    醉竹先一步跑上来,坐在如风身边,撒娇道:“师兄,猜猜我刚才听到什么消息了?”

    如风琢磨了一会,这才说道:“不会是皇上那边有什么奖励吧?”记得煜宣刚才说皇上那边有话给问尘,所以想来是皇上的命令了,现在他们算是打胜仗了,皇上既然请了人帮忙,当然要犒赏一番才行了。

    南山接口道:“就知道师兄厉害,太子代替皇上犒赏将士们,今天晚上正准备大吃大喝呢,而且很多人都得到了封赏,师兄你的封号还没来,要回到京城面圣才可以。”

    如风一听,赶紧问道:“我爷爷的情况如何?”自己昏迷醒来后,见到自己爷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一是怕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所以醉月就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爷爷;二是现在爷爷还是军中的老大,所以要做的后续工作很多。

    醉竹插嘴道:“当然是很高兴了,这几天他逢人就打听师兄的事情,乐呵着呢。”说着就瞪了一眼南山,指责他抢自己的话题。

    南山只好很委屈地闭嘴不言,自己还不是想让师兄高兴吗?这几天醉月都禁止自己来探望师兄病情,自己也想念师兄啊。

    如风和醉月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醉竹不明所以,依旧很兴奋地说道:“师兄,我见尉迟爷爷和副元帅说,他对你很满意,想自己回家颐养天年,然后军中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师兄,你真厉害!”

    脸上满是兴奋和崇拜,说着就要扑过来抱住如风。

    醉竹正在窃笑自己占便宜的时候,就现南山面无表情地把自己拎开。

    看着他们显而易见的火药味,如风忙开口道:“醉竹,我看你手上有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着就给南山一个感激的笑容,现在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这么一抱过来,先别说伤口,估计醉竹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醉竹一向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秘密,估计会无意中泄露出去,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倒是南山……

    如风正在思忖着,醉竹却愤愤地说道:“还不是那个木问尘的随从木潼,那家伙都不怜惜我是一个弱女子,对我出手阴狠得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说着就露出了受伤的手臂,其实上面只有一小段很轻的划痕,但是难得师兄那么关切自己,所以醉竹当然要现出来了。

    南山面带心疼,嘴上却毫不客气:“这是你自找的,还不是因为你太过于鲁莽,傻乎乎地跑去向人家挑战。”

    如风微微一笑,道:“还是涂上药吧,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醉月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师兄背上和脚上的伤口,那些都是作战的时候被伤的,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有些还是留下了疤痕,所以她虽然觉得醉竹的这个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掏出了一瓶药递给南山,南山很乐意地接过了。

    唉,师兄即使现在和木问尘有着暧昧关系,好像仍然不当自己是女人,她心疼醉竹的伤口,怎么就不心疼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

    四人又谈了一会话,还说起了山上的情形,让如风很是开怀,暂时把烦恼抛到一边了。

    醉竹最后叹道:“唉,寒山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我们五个就缺他一个了。”

    醉月接口道:“他知道师兄病了,本来是要来看的,可是我阻止他了,反正他来也帮不上忙,昨天才来消息,说他在京城也开店了,就等着咱们去京城的时候就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京城,他先去探探。”

    如风很高兴地笑笑,道:“其实也无妨的,我们家在京城有一座将军府,到时你们住在那里也行,不过你们怕束手束脚的话,就住在寒山安排的房子里,那样出入会更方便。”说着如风就苦着脸,“我也想去外边住,这次我爹娘一定也会上京城了,到时我就不得安宁了。”

    醉竹却有点不乐意了:“师兄,到时伯母一定会让你娶妻的,那你有了妻子会不会就不会要我们了?”

    如风闻言,狂汗,忙道:“你说什么话呢?我即使有了妻子也不会抛弃亲亲小竹的。”说完就是一个飞吻抛过去,让醉竹羞得满脸通红,让醉月无奈地摇头,让南山阴着一张脸。

    如风嘿嘿直笑,她看着南山,心里舒服了,看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感觉就是爽啊。

    南山板着脸道:“师兄受伤了还不安分。”心里却嘀咕,还在勾引良家妇女,估计在军中待久了,看来还是快点回到京城为好,到时师兄就会头疼,也不会找醉竹的麻烦了,自己也好受些了。

    如风只是一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醉竹忙关心地问道:“师兄,那你的伤可以赶路吗?”

    如风点点头,看着醉月,道:“当然可以了。你师兄我现在很强壮,可以吃得下一头牛。”话说回来,自己肚子也饿了。貌似今天和木问尘纠缠了很久,自己还没吃东西呢。

    醉月斜睨着她,道:“你就逞强吧,伤口的毒刚干净了,现在还没愈合呢,还强壮?你都躺了一个月了,现在只剩下骨头了,还那么大言不惭。”

    如风摸摸鼻子,谁叫醉月是大夫呢?

    南山这才忧心地说道:“师兄这次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了,幸亏有木问尘的药丸吊着,他还找来了上次为尉迟爷爷医治的大夫,所以才能清醒。”

    这么一说,他们三人都安静下来。

    如风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忙叫道:“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现在我肚子饿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进食?”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以前偶尔清醒的时候都是喝一点点特制的稀粥,都是药味,所以现在一清醒,就感觉特别地饿。

    醉竹一听,忙兴冲冲地说道:“师兄,我去煮给你吃!”醉月和南山也很高兴如风提出的要求,觉得饿,说明身体离恢复也不远了。但是醉竹做吃的……那个……

    如风忙挥手拒绝道:“算了算了,还是南山去吧,女孩子要娇贵着养,你怎么能去做那种粗活呢?还是交给南山吧,他在火头军里待过,煮饭最适合不过了,而且手艺也不错。”醉竹煮的东西能吃吗?只怕自己没被敌人的剧毒毒死,也会因为食物中毒而死在醉竹的手上。

    南山和醉月也知道醉竹的功力,赶紧合力把醉竹的念头打散,南山这才准备去做吃的。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她心里最想吃的还是木潼做的饭菜,但是木潼估计不会有药的饭菜,所以还是要麻烦南山了。

    最后只留下了醉月和醉竹陪着如风,三人闲聊了一会,煜宣就来了。

    话说,煜宣虽然来了一个月了,但是因为之前如风一直昏迷着,清醒的时间也不长,都是被木问尘给霸占了,所以这是如风第一次见到煜宣。

    头戴银冠,俊眉朗目,一袭蓝色锦衣,左顾右盼之间,神采奕奕,只是看到如风的时候,脸色就沉重了下来,甚至隐隐有怒气。

    如风不明所以,只好笑道:“煜宣,来,过来这边坐吧,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煜宣沉着脸,道:“哼,我一直都有空,只是你没空而已,你清醒的时候都被皇叔给霸占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你有空呗。”

    如风顿时尴尬起来,煜宣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要不是自己清楚和他的关系,还真以为他在吃醋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顿悟

    煜宣走了过来,一屁股在如风身边坐下,如风赶紧又把被子拉过来,再卷在自己的身体上,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要包裹住自己的喉结,唉,看来要催醉月重新做一个喉结了。

    煜宣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了,粗声道:“你以为我是皇叔吗?”

    如风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煜宣冷哼一声:“哼,我又不是没和你睡过,你那么紧张干嘛?”语气说有多冷就多冷。

    如风缩了一下肩膀,这话真是有歧义啊。

    于是如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干咳两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嘛,人家刚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虚弱得很。”哼,等我当上了你我婶婶,看我不整死你!如风报复心强地腹诽着。

    果然,如风的示弱让煜宣心情好了一些,他总算记得如风身上带伤了,于是轻轻拍了一下如风的后脑勺,道:“你啊,真是不小心,我还没把兵带过来呢,就听到你中箭了,据说还性命垂危,真是急死人了。”

    如风心里一暖,嘿嘿一笑,道:“让宣哥哥担心了。”

    “叫我宣哥哥……”煜宣摸摸如风脑袋,脸上终于缓和了下来,直接说道:“是不是有事求我?”

    如风微嘟起嘴巴,哼了一声,道:“宣哥哥,你比我大,我不能这样叫吗?还是你觉得你身份高贵,我不配叫你哥哥?”然后就双手扯着被面,低着头,双肩微微耸动。

    煜宣摇头叹息,即使他知道如风十有**都是装的,但他还是不忍心不管如风可怜兮兮的样子,于是只好轻声道:“好了,如风,你就别装了,随你怎么叫了。”

    如风这才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道:“宣哥哥,你真好,我很想念你和爵哥哥呢。”

    煜宣苦笑,道:“如风,等回到京城你再和我哥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风也兴奋起来,大声道:“没错,京城是你们的地盘,到时你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也要和我摆平!”

    煜宣却不解:“你能遇到什么危险?山长武功高强,定能护你周全!”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了。

    可惜如风没察觉,她直摇着煜宣的手臂,道:“宣,如果我有危险,你会不会帮我?”

    煜宣不懂如风的心思,凭直觉直接说道:“当然会帮。”心里却暗自嘀咕,即使我不帮,哥哥也会帮的,这次带兵来救援,哥哥比自己还急,甚至恨不得自己替换了来。不过煜宣想不出如风会有什么危险,如风的武功高强,又是堂堂的元帅,这次也立了大功,回到京城后应该是风光无限才对,怎么会有危险?还是有人会因为妒忌而暗算他?

    如风一听煜宣的回答,心里安了一些,思忖了一会,又道:“京城,皇上很开朗吗?”表情很忧郁,让煜宣恨不得把自己的父皇夸上了天去,好让如风安心。

    不过,他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父皇办事一板一眼,很公正,虽然偶尔严厉了些,但还算是一个很睿智的君王。”

    如风一听,心里又踏实了些,改而问道:“那问尘呢?”

    如风这么一说,煜宣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他紧盯着如风的眼睛,道:“皇叔和父皇年纪相差甚大,所以父皇很疼爱皇叔,甚至还过我和大皇兄,还有哥哥。只不过,皇叔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意思就是说他没有什么实权了。

    如风闻言,心又安定了大半,看来自己这关会好过一点。

    煜宣却很踌躇,他欲言又止,直直地盯着如风看。

    如风陷入自己的思考,把自己整个人都卷入被子中去。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悄无声息,只有两人微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煜宣终于迟疑地问道:“如风,你和我皇叔是什么关系?”

    如风低着的头这才抬起来,露出一个微笑,贼兮兮地问道:“原来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啊!怎么,你怕我带坏你的皇叔不成?”

    煜宣闻言皱了下眉,敲打如风的脑袋,假装怒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我问问都不行吗?”见如风怀疑地盯着自己,就小声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随便问问。”

    “那你干嘛还问?”如风反问道。其实心里还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问尘的关系,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如果他反对的话,那就节外生枝了。

    煜宣却已经打定主意要问出答案了,因此他很坚持地说道:“如风,说吧。”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虽然,前不久刚在门口听到了房内暧昧的声响,但煜宣宁愿自己听错了,或者误会了他们。但是皇叔那天的警告还犹然在耳,让煜宣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风见状,知道避不过去了,也只能长叹一声,道:“唉,我喜欢问尘,可是现在……唉!”又是一声长叹,神情苦恼不已。

    煜宣心里却是一阵暗喜,忙安慰道:“如风,你别急,听我一句,实在痛苦的话,还是放弃吧,你和皇叔都是男的,你又是尉迟府的独苗,皇叔也深受父皇宠爱,将来皇叔也应该会娶妻生子,到时你该如何是好?”嘴里说着,眼睛却不动声色地观察如风的反应。

    如风一听到木问尘要娶妻生子,马上手一拍,大声喝道:“他敢!”除了自己他谁都不能娶!万一真娶了的话,如风摩拳擦掌,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煜宣见状,心下一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他颓然地垂下肩,无力地说道:“唉,算了,我先回去了,你和皇叔的事再好好考虑吧,别说你是男的,就是你是女的,估计父皇也不会让皇叔和你在一起的。”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如风一听,忙从恐怖的想象中回神,一把抓住煜宣的手,道:“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父皇到底想把问尘怎么办?”难道自己是女的不是更好吗?自己可是和问尘两情相悦啊,所以自己身份暴露后,皇上真的疼爱问尘的话,应该会大事化小的。可是现在听煜宣一说,貌似前方更加磨难重重,所以如风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煜宣苦笑,看着如风洁白如玉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蓝色衣角,神情焦灼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期盼。

    这样的如风,自己何尝见过?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如风都是意气风的样子,总是神采奕奕,活力十足地四处走动,见人就是一脸的笑容,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现在,为了皇叔和他自己,他竟然对自己露出了这般焦灼的表情?

    如此地刺人!如此地碍眼!

    煜宣一阵心烦,这副为爱人焦灼的表情不是为哥哥,不是为如风的家人,更不是为了自己!

    为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自己和如风从小认识,长大后又在书院相遇,更是有缘同居一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以那么焦灼而柔情的眼神来看着自己,唯一的一次看,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皇叔,可是……

    “宣,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嘛!”如风扯扯他的衣袖,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呆,难不成在想自己以前对他的事吗?如风很是后悔,以前应该对煜宣好一点的,那样的话,他现在大概就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好了。

    想到这里如风沮丧地软下手臂。暗自自责,难道自己就只想到煜宣的利用价值吗?自己是那种人吗?煜宣本来对自己就好,想当初自己把珠子交给了云天泽,他和煜爵也没有责怪自己,况且他们一向对自己很好,即使是煜宣常常和自己作对,但那也是在小事上才会如此,正经时刻,他还是帮助自己的。

    所以……如风暗想,这次他这么说,一定也是为自己好吧。那自己就不要强求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或者问问问尘?

    而煜宣,微微弯腰,握住如风的手,心一颤,轻轻地拉开,轻声道:“如风,我不是圣人,我只能说,你和皇叔不合适,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吧,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言罢,他轻轻地放下如风的手,甩袖,转身,提步,离去。

    如风愣愣地注视着打开着的门,望着院子里的落日的余晖,照在院子里的小亭和花草上,仿若涂上了一层金粉,金碧辉煌,显得很大气,却萧瑟。

    寒鸦的叫声突然嘎嘎地响起,苍茫而孤寂。

    如风突然觉得,煜宣刚才,似乎有些变了,不像她平时认识的煜宣。

    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煜宣慌乱地冲出了尉迟府,冲进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中。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由于战争的结束,众人收拾好心情,重新振作起来,因此落雁城又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繁荣,从国内来往的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人气也在慢慢地上升。

    此刻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众人赶着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然后就好回家。

    有人只注意到,自己身边似乎吹过了一阵风,待想睁眼看清的时候又不见影子了,于是也只能摇头叹息,想来定是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了。

    煜宣一路狂奔,为自己刚才的顿悟而心惊。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如风只是对弟弟那般的爱护,也曾冷眼旁观哥哥对如风的痴念,那时的他对哥哥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同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对如风有一丝的怨恨。

    要不是如风,自己一向优秀的哥哥怎么会陷入如此畸形的感情漩涡?但理智上他又明白,这一切都不关如风的事,是哥哥自作多情。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如风如何。

    但现在,猛然间现了自己对如风的感情,自己竟然……竟然也对如风有着绮念!这就是自己最隐秘的感情吗?怪不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抗拒着父皇给自己指婚,怪不得自己对如风的消息如此关注,怪不得知道落雁城被围困的时候,自己拼命说服哥哥和父皇让自己带兵前来营救。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地如风怀有感情吗?可是,如风是男的!

    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想,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也没想到自己的皇叔,只想着,如果如风也对自己有感情那该多好!

    可是下一刻,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和皇叔,他们也对如风有着深刻的感情,皇叔甚至还来警告自己,原来,一向寡言沉默的皇叔竟然如此地敏锐,比自己先一步看出了自己对如风的感情。

    可是现在自己又该如何?该不该告诉如风?告诉如风他又会怎么想?哥哥会怎么想,皇叔会怎么想?

    这样一思考,煜宣就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能从府里冲出来,慌不择路……

    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孤独地思考,下一步,他该如何做?……

    木问尘骑着马,准备进城,却现城门口跑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凝目望去,他微微皱眉,瞥了一眼木潼。

    木潼会意,道:“我会派人跟着去的。”

    旁边的尉迟槐阳也认出来了,道:“那不是三殿下吗?这么晚了,他准备去哪?”他没说的是,煜宣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想到这里,尉迟槐阳忙对钟英道:“派人去跟着他。”虽然他身边可能也有人保护着,但煜宣总归是自己好友的外孙,照顾着点没错的。

    木问尘闻言,忙道:“我已经派人去了,不用您费心了。”

    见状,尉迟槐阳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虽然他还不知道眼前青年男的身份,但是看煜宣对他恭敬的态度,想来身份不会低以哪里去。

    而此刻的木问尘却凝神思考着,待会自己该如何和如风说出自己的决定,想到如风也许会有的反应,木问尘露出了一个甜蜜又苦恼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七章进京

    木问尘一路走回如风的房间,刚敲门进去,就见到如风和醉月在吃晚饭。他这才想起,似乎自己只顾着和如风纠缠,倒是忘记让木潼去帮如风做饭了。

    想到这里,他忙道:“如风,你还想不想吃木潼做的饭菜?”

    没想到如风却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木问尘,道:“算了,我没胃口了。”

    一旁的醉月暗自摇头叹息,师兄估计又有什么总是要想了。于是就快地把饭吃完,然后收拾东西就赶紧出去了。

    木问尘把门关上,然后看了一眼那出荧光的夜明珠,轻声道:“如风,你怎么了?”他现在对如风的情绪很敏感,一点不对劲的变化他都可以感觉得出来。

    如风倒在床上,叹道:“唉,我的小衣坏了,你让我怎么伪装我的胸部啊?”

    木问尘不解地坐下,道:“胸部怎么还要伪装?”

    如风撅起嘴唇,道:“那你以为我平坦的胸部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那件被你剪坏的小衣的功劳?”说着就把枕头底下的小衣扔给他。

    木问尘把它接过来,想了一会,才道:“等回到京城后,我就把另外一件宝衣拿给你,那件也是刀枪有入的。”

    如风又在另一边的枕头下底上掏啊掏,终于把金刚石掏出来,嬉笑道:“你确定连这个都不能穿透?”由于太过于依赖小衣了,所以上次如风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仗着有宝衣护身,就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躲闪,相反还准备返回头去看木问尘怎么样了。

    所以,现在还是事先把物品的功能了解清楚为好。

    木问尘拿着破烂的小衣观察了半响,这才说道:“我那件比这件好多了,不会穿透的。”

    他这么一说,如风就信了,反正到时等宝衣来了再试试也不迟。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胸部平坦问题。

    如风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了还剩下的一件盔甲,当时和迷彩服一起做的还有那柔软的盔甲,想来现在应该还剩下一副,自己原来的那副已经被云天泽收去了。这样一来,穿上软胄甲后,估计胸前也会变得比较平坦,也会有硬度了。

    解决问题后,如风的心情也变好了,就见到木问尘在和木潼说话,于是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如风,你想吃什么?我还没用膳,所以就想让木潼去做。”

    如风闻言,眼睛一亮,道:“好,我现在又有食欲了,我想吃肉,什么肉都可以。”

    木问尘微微一笑,道:“别理她,直接做几道清淡的小菜就可以了,她现在吃不了肉。”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既然我的意见没用,那你干嘛还要问我?”这不是存心想折腾自己吗?

    木问尘只是摸摸如风脑袋,笑笑,说道:“你身体还没好,虚弱着呢,所以先忍一忍吧。”

    如风一听,心立刻柔软了下来,软软地说道:“讨厌,你就会用这种态度来对付我。”只要木问尘对自己温柔笑笑,自己就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一会情话,木问尘也大概地把京城里的情况说了一些,好让如风有个心理准备。

    如风躺在他怀里,皱眉问道:“问尘,你说我该如何向皇上表明身份?直说吧,好像不太好,可是我又怕他要我驻守边疆之类的,而且如果我的身份不能恢复的话,我又不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像现在,因为是在边疆,我爷爷也不管,所以我们才能那么自在地偎依在一起,回到京城后,我怕就不那么轻易了。”

    京城,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肯定是比其他地方都繁华,那里达官贵人也多,这意味着眼线也多,所以两人要亲热的时候估计要躲躲闪闪,这样很不爽啊。

    木问尘思考了一会,点头道:“嗯,是个问题。”

    如风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只好扯扯他的衣袖,道:“然后呢?没了?”

    木问尘闭上眼睛,把头搁在如风的头顶上,轻声道:“放心,我会帮你的,一切都有我。”

    如风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即使木问尘做不到,自己也会开心吧,因为有人和自己一起分担烦恼。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想来想去,还是早点说道:“如风,我有事和你说。”

    如风被抚摸得很舒服,现在几乎已经昏昏欲睡了,闻言就随口答道:“你说吧!”

    木问尘放开如风的头,轻声道:“哥哥让我现在就回京城,说有要事相商,我估计又是太子之争的事,所以我明天就必须回去了。”

    “什么?”如风大喝一声,动作敏捷地爬起来,一把把木问尘推倒,大声道:“你说过和我一起回京城的!”他都不在了,那漫漫长路,自己岂不是很无聊?亏自己还打算和他一起溜出大部队,自个儿去玩呢!没想到现在他却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招。该死的,那个皇帝想怎么样?老是三番五次地想把问尘绑在身边。

    木问尘苦笑,幸亏自己早就把如风的头放开了,要不然这个小家伙还不疼死?只是现在看着如风横眉冷竖的样子,现自己只能苦笑了。

    “这次是我不对。”说来说去,也只能这么一句话可以说了。

    如风哀叹一声,无力地倒在软绵绵地床铺上,哀怨地看了一眼木问尘,道:“算了,你去吧,反正皇帝最大。”这里毕竟是皇权的封建社会,可不能让木问尘为自己触犯皇帝的逆鳞。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次自己回去也想为如风的事情说一下,探探哥哥的口见也好啊。见如风没有再吵闹,他心里也高兴,忙把如风抓过来,两人又是纠缠在一块。

    木问尘是行动迅,确定目标后马上动手动脚,如风是半推半就,所以不一会儿,两人就搂在了一起,喘息声不断地响起。

    正打得火热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周前的声音,道:“主子,尉迟老元帅往这边走来了。”

    一瓢冷水泼下,如风马上蔫了下去。

    木问尘想想,就把如风拉起来,帮她整好衣服。

    如风见状,就一把钻进被子里,然后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蛋,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所以快隐身吧,我爷爷很精明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会看得出来的。”

    由于如风很坚持,所以木问尘只好无奈地消失了。

    如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瞪着门口。

    果然,过了一会,尉迟槐阳就走了进来,问了一下如风的身体后,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如风,回到京城后有什么打算?”

    如风只露出一个脑袋,笑道:“爷爷,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尉迟槐阳疼爱地摸摸如风的头,道:“爷爷真是高兴,你做得很好,这次回去圣上估计会封赏你,而且今天我了解到繁缕国那边似乎也准备打仗了,他们趁我们刚和春藤国打完,国库空虚,就想趁火打劫,所以你也许会被派到那边去,那里的将领也很厉害,也许你只是去锻炼一下。”

    如风差点就跳起来,但她努力镇定地问道:“爷爷,这么说我们又要去打仗了?可是我们不是和春藤国签订了同盟国协议了吗?所以繁缕国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才对啊,而且人家石楠国还是我们的姻亲国呢?”天啊,自己还能打吗?希望不要打起来啊。

    尉迟槐阳皱眉,道:“难道你不敢去吗?我现在又没说要打起来,只是说可能而已。”

    如风闻言,忙握紧拳头,道:“爷爷,您放心,只要国家需要我,我随时可以为它付出一切!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语气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让尉迟槐阳听得心花怒放。

    如风心里苦着脸,在心里打了个叉叉,小女子只想快活地过日子,打仗就不必了,所以刚才说的不算数啊。

    尉迟槐阳很满意如风的态度,他抚着胡子点点头,说道:“那你多休息,我们三天后就进京了,到时我会单独安排一匹马车给你的,以防万一,毕竟有醉月、醉竹和易晗在,她们是女的,不好骑马。”

    如风点点头,想到要赶路就一肚子的烦恼,唉,如果是问尘和自己一起走就好了,那即使是枯燥的路程也其乐无穷啊。

    尉迟槐阳又说了一些事,最后才提醒道:“如风,我看你和你们山长走得近了些,要注意点影响啊。”

    如风不明所以,诧异地问道:“什么影响?”

    尉迟槐阳的脸顿时板起来了,他虎着脸道:“难不成你还想在军营里传出你有什么断袖之癖?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做出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如风闻言,马上举起拳头,大声道:“爷爷,你放心,我誓我将来定然会和一个和我不同性别的人成亲,否则就五雷轰顶,天打雷劈,断子绝孙……”见尉迟槐阳的脸黑下来后,如风才呐呐地继续说道,“断子绝孙就不要了,爷爷,您放心,我才不会搞什么断袖之癖呢。爷爷,您还不放心我吗?如风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尉迟槐阳听完后,想想也对,就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尉迟槐阳满意地走后,木问尘才出现,如风却在皱眉想着问题,见他出现后就问道:“现在煜爵和太子在争权夺势,而且已经是势均力敌,现在我们尉迟府一家都和煜爵、煜宣是一条船的人了,你说万一煜爵争权指失败,那我们尉迟府不就是受到牵连?头疼,争权夺势的事情就是阴险黑暗啊,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你说,你怎么就是皇室中人呢?以后万一皇帝让你娶小老婆怎么办?”

    如风越想越担心,那个怀疑都快把自己吓跑了。

    木问尘怜惜地抱住如风,安慰道:“其实皇家也没那么可怕,你放心了,除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其他女子,事实上,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

    如风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再信你一回吧。”心里却不是那么乐观,木问尘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识有才识,可是他都二十八岁了,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这正常吗?这合情理吗?看来这一切只能在京城里找答案了。

    闲谈了一会,木潼把饭菜做好了,即使木问尘一再宽慰如风,如风还是食欲不振。

    第二天一大早,木问尘就和木潼上路了,还是把周前和周后留给了如风。

    木问尘握住如风的手,轻声道:“希望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能胖一点了。”

    如风隐忍着,不要自己丢脸地哭出来,晕,原来离别那么难受啊。

    两天后,如风他们也准备好了一切,和大部队一起进京了。

    事实上,大部队一路上会慢慢地回到自己原来的驻守地,所以能跟随如风他们一起进京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千人。

    如风和其他三个女子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只有醉竹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偶尔醉月应和一两声。

    如风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她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由于长期卧病在床,脸上的肉也少了很多,所以看起来只觉得俊美绝伦,却有一番小男孩楚楚动人的韵致,让醉竹和醉月的母爱挥到了极致。

    然而,易晗却一直冷眼旁观。

    一次,其他人下去休息,马车上只有易晗和如风的时候,她顿时紧盯着如风,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声道:“你别缠着我的尘哥哥。”

第128章 相处

    一次,其他人下去休息,马车上只有易晗和如风的时候,她顿时紧盯着如风,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声道:“你别缠着我的尘哥哥。”

    如风一听,本来闭着的眼睛倏然张开了一条缝隙,微微瞥了一眼易晗后,又闭上了眼睛。

    易晗身穿一套普通的月白色衣裙,衣裙上间或绣着粉色的桃花,再加上她清冷端庄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挺直的坐姿,虽然是中等的姿色,但还真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如风对易晗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觉得她落落大方,做事利落干脆,颇为现代女强人之风范,只是上次看到她和木问尘谈话,心里很不爽,因为她多了几分娇柔的气质,再加上她现在的言语,如风对她的印象也变差了。

    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一律杀无赦!如风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努力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一丝杀气。

    易晗见如风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就闭上,有点气不过了,就道:“尉迟如风,你一介男子怎么老是和尘哥哥黏在一起?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很令人蒙羞吗?”

    如风微微张开了眼,道:“我记得你以前叫他‘木哥哥’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尘哥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是黏在一起?”

    如风冷眼看着她,自己和木问尘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偷偷亲密的,能进入的人很少,更别提正好看见了。

    易晗咬咬牙,紧盯着如风道:“我就是知道。”

    如风冷哼一声,道:“我和山长的关系随便你怎么想,你有时间有精力还不如去打扰他,你来和我说干嘛?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山长不想理会我,我怎么缠着他都没有。”如风现在真想大声吼,木问尘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别想觊觎!

    可惜,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份!

    易晗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口来,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宽敞的马车车厢静悄悄的,只听到外边士兵们说笑的声音。

    半响,在如风快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易晗幽幽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不想和他说吗?可是我和他见面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可以单独说话了,自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后,我就对他情有独钟。可是他行踪诡秘,我当年年纪也还小,所以也只能无奈地等待,好不容易,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在京城无意中见了他一次,更加确定了我要嫁给他的决心,没想到人家竟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我估计还见不到他呢。”

    听得出,易晗美女的语气很真诚,很伤痛。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大概是每个人最不想遇到的事了。

    如风无语了,她真希望自己睡过去了,然后就听不到这番话了。有人在觊觎自己未来的老公,还在自己面前述说自己的情意,那自己,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反应?

    易晗说了一通,见如风毫无反应,就轻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不想这样逼眼前的少年的,只是情字伤人,为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如风睁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几乎把自己都埋在棉被中去了。

    “即使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做什么。先,山长喜欢谁不是由我决定的;其次,如果我真的喜欢山长的话,你以为我会帮你吗?我有那么大量吗?”

    “可是你是男的!他总不会娶一个男人回来的!而且尉迟府只有你一根独苗,你爷爷会让你胡闹下去嘛。”易晗几乎马上反驳道,现在,她最占优势的地方就是她是一个女子,而如风,是一个男人。

    如风眯起眼睛,慢吞吞地说道:“说说而已。”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情敌,她还不够格,木问尘心里和眼里都没有她,那自己在这里浪费精力和她说话干嘛?有时间还不如好好养伤。

    想到这里的时候,如风就打算睡觉了。

    易晗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边坐着休息的人。

    不久,醉月和醉竹回来了,她们也现了车厢内的微妙气氛,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如风叫起来喝水而已。

    如风喝了一口水,熟悉的味道,清澈甘甜,也只有山中的泉水有这个滋味了,自己可是在山上喝了十年啊,看来醉月他们真是贴心,找来了这个。

    “醉月,还有多久可以到京城?”虽然坐马车比骑马好,可是都已经坐了三天了,自己也累了,屁股很疼呢。

    醉竹咯咯一笑,道:“师兄,你别急嘛,离京城还有一大半的路程呢,你啊,就安心躺下吧。”

    如风皱眉:“问题是我不想再躺了!”说着就想站起来扭扭腰,却现自己的腿软得跟一条面条似的,当场就倒了下去,幸亏醉竹眼明手快地把自己接住。

    在醉月的惊呼声中,煜宣掀开车帘,把如风接了过来,道:“还剩下点时间,我把如风带出去放放风,老是窝在车里不好的。”说着也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就直接一把搂住如风的腰,出去了。

    如风任由他做主,反正她早就想出去了。

    可是,“宣,什么叫把我带出去放放风?乍一听人家还以为我是你家宠物呢?”如风颇为不满地说道,煜宣把如风抱在怀里,施展轻功,不一会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让如风只来得及从棉被里露出个手,然后匆匆忙忙和自己的爷爷挥挥手。

    煜宣停了下来,在一处有着柔软青草的空地上把如风放下来,然后把如风厚厚的棉被铺在草地上,这才让如风坐下,而他也跟着坐下来,闻言就轻声道:“我还真希望你是我家里的宠物呢。”那样我会给你最好的享受,而你,也只属于我了,谁也不能和我争。

    如风轻捶了他一下,拔了棵青草放进嘴里叼着,整个人舒服地躺在草地上,哼声道:“其实做个宠物也不错,可是不要做个皇家的宠物嘛,我怕人家要杀鸡儆猴,然后我就成了牺牲品。”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所以说来说去做宠物也不好嘛。

    煜宣轻拍如风穿着厚厚外袍的膝盖,道:“如风,你现在觉得快活吗?和皇叔在一起。”表情有些紧张。

    如风轻呼一口气,道:“我很开心,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舒适。”如风实话实说,看来煜宣已经笃定了自己和问尘的关系了,唉,算了,还是承认吧。

    煜宣眼睛暗淡了下来,他轻轻地甩头,道:“可是,你是男的,皇叔和你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即使你们不愿意。”这就是世俗的无奈吧,虽然很多权贵家中都养有男宠,但是他们在娶妻的时候可是毫不含糊,毕竟在男人的心目中,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如风哼哼两声,不当一回事,只是说道:“那到时再说吧,现在不急。不过,宣,我现你这三天都在躲着我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自动出现在我眼前了?不会吃错药了吧?”

    如风因为无聊,所以就老是打煜宣的主意。她原本以为没了木问尘陪着,那煜宣总可以吧,虽然自己总和他打打闹闹的,但现在大家都成熟了,估计不会出现插架的情况,没想到眼前的这家伙竟然一路上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还一脸忧郁的样子!

    所以这让如风郁闷了好半天的,刚在想怎么打破他的防线的时候,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如风心里暗笑,斜睨地看了一眼煜宣。

    煜宣听到如风的问话,拔草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前几天在想一些事情就没有注意到你,我现在想通了就来找你了。”

    如风听后,即使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对了,爵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煜宣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着如风的脸,神思恍惚了一下。

    如风,消瘦了很多,下巴变得更尖了,肤色也变得近乎透明,此刻被太阳一晒,褪去了病态的苍白,浮现了两抹微微的红晕。如果不看他的喉结,那简直就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娇娘,尤其是额间的红痣,更是显得诱人而有灵气。

    如果如风是女子,以他的才学和性格,那他就值得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痴狂,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男子?还是个迷惑了我们三个人的男子!

    但是,如果他真是女子的话,我和哥哥又肯放手吗?

    如风拿着一根草在煜宣眼前晃了晃,大声道:“你在什么呆呢?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说,你哥哥和我姐姐有没有可能成为夫妻?”虽然如风是不赞成姐姐嫁进皇家的了,但是姐姐貌似对煜爵哥哥一往情深,所以天要下雨,自己也是没办法了,倒不如现在帮她探探口风,怎么说都是姐妹一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

    煜宣回过神来,转移视线,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树,道:“那是他们的事,我没资格说,也不想说。”

    于是如风只好无语了,想着等去到京城后就好好问一下煜爵,如果他真的无意的话,就劝如雪早点死心。

    煜宣轻叹了口气,就把如风拉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出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用被子把如风卷起来,抱着跑了一段路后,他们就看到了军队驻扎的地方。

    煜宣把如风放下,轻扶着她走,道:“如风,你真轻,不是一个男子的重量,看来真的要吃胖一点了。”说着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风见到他熟悉的笑容,心里也一松,接口道:“没事,瘦点比较好,总比胖子好吧。”有些人想减肥都减不下来呢。

    煜宣只是摸摸如风的头,小声道:“如风,你仔细点,我看那个易晗看你的眼光有点不对,不过她的身世也不错哦,好像还和你有点亲戚关系。”

    如风白了他一眼:“我们会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怎么不知道?”如果有的话,爷爷怎么不说?而且他笑得那么神秘干嘛,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真是不干脆!只不过这路怎么那么长啊,自己的腿都有点酸了,看来真的是躺太久了,要多多锻炼才行。

    果然,如风和煜宣回来后,尉迟槐阳也没说什么,只是下令启程。倒是易晗和醉月的眼光怪怪的,不断地把如风和煜宣扫描来扫描去的,让如风很是无奈。

    但此后的每次休息,煜宣都来找如风,不是一起散步就是一起吃饭,几乎是形影不离,让如风感觉又回到了书院的日子,所以整个人很开心,人也精神了很多,体力也慢慢地恢复了。

    至少,不用再单独面对易晗了嘛,所以如风很乐意和煜宣出去的。而且煜宣最近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即使是想吃新鲜的葡萄,煜宣也有办法弄来,让如风过了一把有权势的人的瘾。

    时间匆匆地过去了,即使煜宣再不愿,京城也近在眼前了。

    相对于煜宣的越来越沉默,如风却是显而易见的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马上要见到木问尘了,所以即使京城也意味着麻烦,但如风还是兴致勃勃地准备着。

    还没进京城的时候,煜宣槐阳就下令整队,面前是尉迟槐阳的一千名亲兵,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私企黯然的步兵,都是身穿黑色盔甲,手拿长矛,精神抖擞地整齐走着。

    应尉迟槐阳的要求,如风也只好身穿银色盔甲,骑上了木问尘送给自己的宝马,走在了队列的前方,然后跟在她爷爷身后,而她的旁边是煜宣。

    这一切,都因为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这样走了三里路后,逐渐听见了吵闹声和乐曲声,如风知道城门口已经在前方。

    看着那巍峨的城门口,如风的心也激动了。

第129章 京城

    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站在城门口,大道边也站满了热情的百姓。

    如风听见很多人在谈论着自己的爷爷,都是赞美之词,还比较了上次爷爷凯旋回来时的容貌,语气中有着真心的爱戴和敬仰,看来爷爷的声望真的很高,只是这不知是好是坏?

    而且,皇帝出城来迎接爷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爷爷好像也习惯了,从容不迫的样子。

    只是,如风很不习惯,因为她听到了一些让自己哭笑不得的话语。

    “哇,老将军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孙子吗?”

    “你还不知道吗?据说老将军唯一的孙子是文武双全之人,作战也勇猛,据说这次春藤国能退兵如风元帅占了很大的功劳,而且你看,他长得真是好看!”一个似乎很了解事情的人用很确定的语气说道。

    “那那个身穿盔甲的一定是尉迟如风了!”有人很肯定地说道。

    “那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看起来也不错,笑起来很好看。”又有人说道。

    “唉,尉迟府真是一门将军啊,保我紫罗边疆!”这个语气充满了敬仰。

    然后旁边是一阵的附和声。

    ·········

    如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煜宣,轻声道:“在说你呢。”

    煜宣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闻言也低语道:“也在说你呢,我是沾了你的光。”

    如风只能无语,这家伙,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再走过一条的时候,似乎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因为如风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味和脂粉味。

    煜宣朝两侧看着,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他转过头来看着如风,道:“如风,快看,有几个长得非常不错哦。”

    如风闻言就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低语道:“别和我说话。”这家伙,一见到女子就跟猫见到了鱼一样,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充满了诱惑。

    如风有点不耐烦,这路怎么走得那么慢,这么久了都没走到皇帝跟前。而最令如风烦恼的是路边莺莺燕燕的惊叫声,虽然甚是悦耳,可是太多了也是杂音。

    “哇,快看,快看,是传说中的尉迟如风耶——”

    “哪个哪个?是穿盔甲的还是穿蓝袍的?”

    “你真笨啊,当然是穿盔甲的啊,蓝袍的那个是咱们的三皇子!”

    “哇,好好看啊——”

    “哇,好俊哦——如果他能看这里一眼,我死而无憾了!”

    “唉,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啊——”

    “哇,如果他来我们飞仙楼我可以不收钱,白送!”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低沉了一些,但还是让恢复功力的如风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看了那女子一眼。

    “哇,他看这里来了!”

    “哇,正面更俊美!”

    “哇,好可爱!”

    ············

    顿时,很多手绢之类的东西都丢在如风头上和脸上。

    “挡在如风身边的那个丑八怪是谁?”

    “就是,长得那么丑还敢跟在我们如风身边!”

    ·········

    “公子!”旁边的周前有点耐不住了,他呐呐地低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如风扑哧一笑,何时见过周前的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没想到她这一笑,惹得众女子更加疯狂,甚至有冲破士兵们围成的人墙的样子。

    一旁的煜宣见如风如此受欢迎,有点不是滋味了,怎么每次和如风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家的眼光都看向如风,自己反而受了冷落?而且如风这次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记得以前如果碰到这种情况的话,他都是笑容满面的,何曾像现在一样板着脸?难不成真的为皇叔改变了吗?心有所属的人都这样吗?

    如风听见他的轻哼声,忍不住笑道:“你何必和我计较这个?你是京城的熟面孔了,我是刚来的,所以大家对我好奇是正常的。”

    煜宣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风暗自摇头,轻叹了口气,任由那些沾满香气的手帕向自己丢来,反倒是周前很尽责地把手帕给挥掉了,惹来了众女子的一阵咒骂。

    如风心里暗笑,所幸长长的一段路总算走完了,如风翻身下马,拍拍宝马的大脑袋,赞赏它实在是太乖了,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丝毫不惊讶,还是稳稳健健地走着。

    终于来到了皇帝的面前,如风还未来得及打量所谓的皇帝的龙颜,就只能跟着爷爷低着头走上前去,单膝跪下,齐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声震天,除了皇帝外,其他人都跪了下来。

    不久,就见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有力:“都平身吧!众爱卿辛苦了!”

    整齐划一的动作,刷刷刷地站了起来。

    皇帝再赞赏了几句,说了一些在如风看来是废话的话,就叫人散场了。

    如风趁此机会,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皇帝。

    只见他身材高大,身穿上绣龙形图案的明黄色龙袍,浓眉鹰瞳,鼻如旋胆,神情威严,面部线条刚硬,看起来大约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木问尘没多少相像之处。

    在如风看来,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帝王,但这可是封建社会的帝王啊,如风叹道。没想到自己有看到皇帝的一天。

    似乎觉得有人在窥测,皇帝突然锐利地扫视,最后直直盯着如风,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如风一惊,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肆无忌惮了,刚才那一眼,里面蕴含的情绪让如风心惊,第一次,所谓帝皇的威仪和他非凡的气魄,的确让如风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于是她忙低下头随众人再次伏下身子,恭请圣安。

    这,就是皇权吗?如风低着头想起刚才偷瞄的一眼,竟然不见木问尘,连煜爵也没看到。他们去哪里了?

    众人恭送着皇帝登上赫赫的龙舆,看着那曲柄的九龙伞盖,龙寿凤扇簇拥着皇帝扬长而去。

    不可否认,皇帝和御林军走后,剩下的人就轻松了很多,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如风见自己的爷爷在和其他朝臣在寒暄,也就不想打扰。

    而尉迟槐阳也念在如风伤势未好的份上,直接叫如风回去了。

    如风如获大赦,这样的情形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应付,现在她只想着木问尘为什么没有见到?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吗?还是他有什么事要去做,所以没来得及看自己?

    这时,煜宣走到如风面前,道:“如风,你是去我那里,还是回将军府?”

    如风摇摇头,看了一眼众人,见有些人也在打量自己,此刻对视的时候,只能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我回将军府吧,我爹娘估计在等我了。”爷爷昨天就告诉自己了,爹娘和姐姐都已经上京城来等着自己了,所以现在一定要回去。

    煜宣失望的应了一声,虽然他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的。

    “对了,你哥哥呢?”如风左顾右盼,还是没见到煜爵,倒是看到那个外表温文憨厚的太子在朝着自己笑笑,只是笑起来有一股阴冷的感觉。

    如风震了震,看在他现在还是太子的份上,就礼貌地远远拘了一礼,那太子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末了还摆摆手。

    煜宣也看了一眼太子,回头才答道:“我哥奉皇命去外地办事了,最快都要明天才回来了,哥说了,他会尽快赶回来见你的。”

    如风也转过脸来,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煜宣,心里略有点失望,但知道不能强求,只能说道:“那我先回去了,等这些事弄完,你和爵哥哥可要好好带我游游京城。”

    煜宣这才笑开,拍拍如风的肩膀,如风一笑,很快就在周前的指引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此时,里面只有醉月和醉竹了,易晗据说已经回去了。

    “原来她家也在京城啊,难怪会跟着回来。”如风笑道,褪下披风,有些疲惫地瘫在铺好的软榻上。

    醉月连忙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如风的嘴巴里,醉竹也端来了一杯水。

    如风喝下后,笑眯眯地说道:“还是你们体贴啊,那外边真不是人干的活,腰要一直挺着,走得又好慢。”还有皇帝也貌似有点可怕,如风想起了那一眼,严厉得让人心惊。

    醉竹嘻嘻一笑,道:“师兄,你就会说反话,我看那外边的女子对你不知有多疯狂,你应该乐才对,哪还会累啊。”

    醉月一听,捂着嘴笑道:“师兄是有艳福不会享,而且他现在余毒未完全清尽,所以当然觉得累了。”

    如风只是软软地坐在软榻上,过了一会,南山也进来了,于是马车辚辚,缓慢地走动起来。

    由于实在是人太多了,所以如风觉得无聊,就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外边的世界,由于这十几天的路程都是露宿野外的,即使见到城镇也没有进入,再加上在边疆都是行军打仗,所以一年多了,这还是如风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虽然没有现代一些大城市的繁荣,但比起越州城来也不知繁华了多少倍,不愧是天子之都!

    马车绕了很久,走过了很多街市后,一路下来,让如风看的更加惊叹,京城是她在古代见过最繁华的城市,看来这个皇帝的能力真的很不错。

    在车窗外周后的介绍下,如风对京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宽阔的城墙,河流池塘河渠纵横,桥梁造型各异,工艺精湛,雕刻精美;西市、东市、南北大街,商铺店面,鳞次栉比,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应有尽有,而织造、铁艺、琉璃匠铺,也随处可见。

    这些都让醉月和醉竹惊呼不已,南山脸上也有着惊叹。

    如风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乡巴佬,以前都是住在山上的,何曾见过那么繁荣的城市?醉竹最甚,她和南山最迟下山,几乎一直都是苦寒之地,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么欣欣向荣的景象,忍不住一再出惊呼的声音。

    如风再次掀开帘子,继续看着,反正也无聊嘛,就当了解这里好了,自己还不知道能在京城待多久呢。

    看了一下,这里的屋舍大都有三四层楼之高,可见京中的富庶。街上一般都是车水马龙,还可看到不同国家服饰的人,周后说那是其他三国的商人。匆匆一瞥,如风甚至还看到了一两个蓝眼睛的人,这让如风想起了木问尘,也是在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就几乎变成了蓝色。

    而且如风还注意到,京城的绿化工作做得不错。这里街道的两边都栽种了高大的树木,中心处还用了一些低矮的灌木格开,宽敞处不只一条,来回泾渭分明,所以来往车辆虽多,却不会拥堵。

    此刻的朱雀大道上,车辆络绎不绝,看那车辂雕纹,车窗垂纱,偶尔还有娇艳的笑声传出,香气熏人,车边有侍女跨马,大概是一些娇贵的女眷。

    周前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快到将军府了。”

    如风应了一声,现在吵闹声已经小了很多,估计是已经进入了官员们的府邸了。据说这边住的都是官员,或者富霸一方的商贾,所以就没有在闹市中的喧嚣,颇为安静。

    尉迟家虽然常年在越州城居住,但是在这里也有一座将军府。和其他的将军府不同,尉迟家的将军府不但是几代以前的皇帝御赐的,历史已久,也是唯一一座直接标明是“将军府”的府邸。在京城里,只要说到将军府,大家就知道是说尉迟府,而其他的将军府也不会直接在匾额上挂着“将军府”几个字,他们都只是直接说“某某府”。

    从这里可以看出,尉迟府一家所受到的荣宠,和曾经的荣耀,以及现在的显赫。

    可是如风心里却一沉,唉,如果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被揭出来,那爷爷该会多么地失望!

    在周前周后等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如风他们坐着马车也不知转过了几条街几条道,方停了下来。

    如风轻撩车帘看去,只见面前两扇朱漆大门,上钉着黄澄澄的铜钉,正门上方处挂着金灿灿的匾额,上有力的大字“将军府”。而门边有两个石狮子,颈下雕着圆溜溜的环佩。

    那两扇朱漆大门此时已经缓缓地打开,里面的人早迎了上来,如风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爹娘和姐姐!

    周前撩起车帘,道:“公子请下车!”

    如风道谢,赶紧下车去,努力不要让自己摇摇晃晃。而那边的林以蓝和尉迟松也快步迎了上来,两人神情激动,林以蓝更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抱住如风,眼泪就掉了下来。如雪也站在一旁直直地掉眼泪,脸上却是欢喜的。

    “呜呜……我可怜的如风啊,娘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如风把矮自己一个头的林以蓝抱在怀里,笑道:“娘,您放心,我没缺胳膊缺腿地回来了。”说着还向如雪顽皮地眨眨眼,让如雪哭笑不得。

    一旁的尉迟松赶紧问道:“爹不是说你受伤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如风摇摇头,笑道:“别担心,已经好了,不信您问问醉月。”

    一句话就把醉月拉了进来,醉月只好苦笑地应付尉迟松的“盘问”。

    在热情地叙旧的时候,一位看来不过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样子和越州城尉迟府的管家相像,如风知道他是这里的管家,曾经听爹娘提起过的,只见他道:“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贵客们,咱们还是进屋再聊吧。”

    林以蓝一听,忙放开如风,道:“对对对,如风现在一定累了,该休息了,等如风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细说。”她见如风虽然微笑着,但是脸上露出苍白疲惫之色,心疼女儿的她就赶紧接口道。

    如风一听,也松了口气,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这些天在马车上都休息不好。

    说着如风他们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将军府的大门,而后面早有丫鬟仆妇跟了上来。

    将军府是权贵世族,和越州城的府邸不同,这里毕竟是御赐的,所以一路看来,府中处处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华贵处又不失高贵,显示出主人的不凡品味。那正厅极是宽敞,厅门大开。丫鬟仆妇们到此都退下去,只留下管家随他们一同跨入正厅。

    如风见到正厅的桌椅后,就道:“爹娘,我先回房休息了,我的房间在哪里?还有,师弟师妹的房子也要离我近些。”

    管家一笑,道:“小少爷放心,都安排好的。”

    于是各自分散而去。

    在管家的带领下,如风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只见门前一片翠竹簇拥,凉意森森,院子里种了时令的盆景,一间正房,左右厢房,书房建在屋后的假山上,一株高大的榕树枝盖交错,树叶蓊郁,正好遮住日头,风拂树枝,送进徐徐凉意,十分幽静,正是读书的好所在。

    如风愉悦地笑了,看来这是爹的主意,他还是不想自己舞刀弄枪了,才弄了这个适合读书的地方。

    想来,自己在京城的日子会很精彩了。

第130章 安慰

    如风看了一下自己房里的布置,嗯,看来爹和娘花了很多时间的,因为这里除了用品更加精致外,其他的都和越州城的房间一模一样,据寒山说,现在家里的经济充裕了不少,因为寒山的生意做大了嘛,自己也有了分成。真是个好师弟,如风满足地想着。

    等两名年轻力壮的仆人把浴桶添满后,如风就挥手让他们出去了,家里人都知道她是不用人伺候的。

    “周前!”如风叫了一声,只见一个人影立即闪出,沉默地站立着。

    如风看了他一会,才道:“你和周后就先住在我的左右两间厢房吧,还有,现在不用打仗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到问尘身边啊?”

    周前听后立即单膝跪下,沉声道:“公子,我刚接到主子的信,他说我和周后以后就留在您身边了,求您不要嫌弃我们!”

    如风一惊,连忙把他扶起,道:“千万别跪,我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已经不打仗了,我以为你们就要回到问尘身边。还有,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你们虽然和木潼一样老是板着一张脸,但是你们还是一样能干的,这一路上多亏有了你们的帮忙我才能那么舒服地回来,只是,我觉得以你们的身手,好像待在我的身边太委屈了。”这可是如风的实话,周前和周后的身手很不错,只比自己差一点,而且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们,更像是杀手!

    这让如风很是疑惑木问尘平时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前坚定地看着如风,道:“能待在公子身边是我们兄弟俩的荣幸。”他虽然不知道主子和如风公子具体的关系,但是肯定不一般,看主子把自己和周后派来就知道了。而从幕后走到台前,自己也适应得挺好的,如风公子看起来很和善,为人也很好,所以自己很乐意待在他身边的。

    如风闻言就感激地点点头,道:“嗯,那就先暂时这样吧,你们也去休息,我这里就不用帮忙了,有事我再叫你们。”如风也拿不准木问尘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但想到问尘那么放心地把他们交给自己,那说明他们一定是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就用人不疑了。

    周前定了一会,想起主子的交代就应了一声出去了。

    如风这才放心地开始洗澡,泡在热水中,如风很是烦恼,今晚在皇宫会有一场庆功宴,到时自己肯定要出席,想到皇宫就想到了皇帝,那个人,是问尘的哥哥,是煜爵和煜宣的老爸,可是看起来很不好应付的样子,自己要惨了。

    想起了他那一眼,如风瘪瘪嘴,不知道自己是被配边疆还是在朝中任职?这个庆功宴真是不好说啊。

    庆功宴,庆功宴……如风轻轻呢喃,这所谓的庆功宴是用无数的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宴会上一定会奢华铺张,自己也会是其中享受奢华的一份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从三品的将军了,这些都是很多场战役换来的。想起了那两千多名牺牲的虎翼营的兄弟,如风觉得自己的胸口又沉闷了起来,甚至隐隐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唉,自己还是不能忘却那些记忆,那些人家也许觉得是光荣的记忆,但自己却觉得很残酷。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些古人作的诗真是贴切啊,现在,自己真想大醉一场!

    如风自个人在浴桶里悲伤了一会,终是摇摇头,她本就是乐观的人,即使心底再悲伤,难受一会就自己排解了,只是可能以后都会触景伤情而已。

    洗完澡后,如风就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如风感觉不对劲,终于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两个人。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如风揉揉眼睛,掩嘴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问道,一醒来就看见两个人坐在你面前直直地盯着自己,幸亏自己处事不惊,要不然早就被吓得大叫了。

    林以蓝走了过来,把如风凌乱的头顺了顺,这才道:“知道我们想和你说什么吗?”

    如风看了他们凝重的神情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尉迟如风聪明绝顶,怎么会猜不出你们的来意。”如风说着就叫来了周后,让他在周围看着,不让人进来。

    “他是谁?”尉迟松紧张了,一个大男人随便进出自己女儿的房间,肯定有问题。

    如风笑着看了一眼尉迟松,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战场上为我挡了几次箭,要不然估计我现在早就受伤了,说不好的话,也许早就没命了。”如风想想就暗自庆幸,幸亏有他们在身边,也幸亏木问尘的帮忙。想起了木问尘,如风心底就叹息,亏自己眼巴巴地赶回来见他呢,到现在了,连他的人影都不见一个,人家周前都收到他的信了,自己没有得到他的只言片语。

    不公平啊!如风哀叹,思绪却被自己娘亲的声音给打断了。

    “别说了!”林以蓝打断如风的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如风,是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不准你爹纳妾,你也不会从小当成男儿养。你不知道,每次看到如雪在院子里绣花扑蝶,伤春悲秋,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就不知有多后悔,我就想起我的另一个女儿还在边疆那里和一堆男人打仗,还在受苦,她甚至可能不再回来了,呜呜……那我……我该怎么办啊?”

    如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老爹,只见尉迟松也是满脸的后悔:“我明白你娘的心思,要不是我们自私,你怎么要去打仗呢?不过现在幸亏你们回来了。”

    如风看着自己爹娘憔悴的脸,刚开始回来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仔细一看,比一年前老了一些,看来,他们真的很担心自己,心里的压力肯定不比自己少。

    于是,如风把他们的肩膀揽住,轻声安慰道:“爹,娘,其实我很高兴你们让我女扮男装的,在这个世界,男人的确比女人要自由得多,而且,娘,你不是以前也说过男孩要比女孩要自由吗?”那是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说的。

    林以蓝停止抽泣,想了一会,记不起什么时候跟如风说过这句话了,但她还是应道:“是这样没错,可是你现在都已经十八岁了,而且还当上了将军,你爷爷又高兴得很,我真怕你要当一辈子,那你的未来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不想嫁人了?或者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女扮男装?”

    如风狡黠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如风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不了,实在不行的话,以后我就制造一场事故,让自己假死,然后你们再把我捡回来,就说觉得我和如风长得像,然后认我为义女,那样我也只需要改个名字而已。”先别说这个方法行不行,只要能让娘亲不哭,如风就觉得是个好办法。

    林以蓝和尉迟松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就松了一口气。

    如风也强调道:“这不就行了嘛,你儿子我武艺高强,而且还认识了一些可靠的朋友,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林以蓝娇嗔了她一句,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不过,你在朝廷上千万要小心,别泄露了身份,然后找个机会就辞了官,不管你爷爷怎么想了,反正我们已经豁出去了,保住性命最重要。”

    尉迟松也赞同地点头。

    如风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承受爷爷的怒火总好过承受皇帝的怒火吧,自己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以后长相肯定会越来越女性化,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笨的,也许一不小心就被别人知道了,那时只怕不是挨爷爷一段暴揍了,估计还会人头落地呢。

    想到这里,如风打了个冷颤,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爷爷好好谈谈。

    安慰好爹娘了,如风看了一下时辰,宴会在晚上大概七点钟举行,现在才下午四点多,所以还有一点时间让自己和爷爷谈谈。

    起身穿戴后,如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一袭花样简单的青袍,里面穿着软胄甲,外边还系了一件丝质的披风。现在是夏末了,天气很热,可是自己身上余毒未尽,体质虚寒,而且内力也恢复了大半,所以还可以穿厚一点,这样也可以掩饰自己的身材,如风打了个响指,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如风走去正厅,见周钱周后跟在身后,就道:“你们其实不用跟着我的,我没有让伺候的习惯,所以你们可以只派一个人轮流在我身边看着就行。

    周前和周后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矮一点点的周后隐身,只剩下周前跟在如风身后。

    走到正厅后,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欢笑声,如风赶紧进去,一看,原来寒山也来了,里面除了四个师弟师妹,还有如雪也在其中。

    见如风进来,众人就上前来打招呼,如风摆摆手,捶了一拳寒山,道:“你也来了,我们刚想明天再去找你呢。”

    寒山激动地抱了一下如风,放开后才道:“我一直盼望着你们回来,今天早上还在城门口等待。师兄,你虽然没长高多少,还瘦了一些,但是风采不减啊,我几乎被那些女子的尖叫声给淹没了。说着还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摸摸耳朵,继续说道,“我还听到了很多女子说,估计是青楼的,她们说师兄去找她们的时候不用付钱,让她们倒贴都愿意,而且她们还打赌师兄一定是童子鸡。”

    如风脸一僵,眉头一皱,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有说话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除了醉月和如雪笑得很含蓄外,其他都很嚣张,难得看见如风吃瘪嘛。

    如风无语,看了一眼寒山又长高了一些的身材,道:”嗯,你的确比我高多了,但是浓缩就是精华,这个身高我已经很满意了。”对于男人而言,自己一米七的身材是矮了一点,但是现在自己穿上有鞋底的靴子,就变成了一米七多,再加上自己身材瘦长,所以也不算矮了,只是寒山要更高一点而已,得意个什么劲呢,等你知道我是女的,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矮?

    如风狡猾一笑,看着醉月,道:“醉月,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家寒山,放他出来伤人。”

    醉月的脸一红,娇声叫道:“师兄,你扯上我干嘛?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谁。”

    如风嘿嘿一笑,道:“寒山,你说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的猫腻,长期在一起生活,又是年轻男女,人品也不差,怎么会没意思呢?想到这里,如风又看了一眼南山和醉竹。

    接触到如风的目光,那两人也赶紧别开视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如风这才放过他们,挑了个位置坐下,马上就有人端上一杯热茶。

    如风看了一眼,是个穿着粉红衣服的清秀女子,似曾相识。

    一旁的如雪赶紧开口道:“弟弟,这是我的贴身侍女香菱,你不记得了?”

    如风笑笑,道:“女大十八变,变漂亮了,我当然也不记得了。”

    如雪忙接口道:“弟弟,人家香菱也还没十八呢,还是个未曾婚配的姑娘家呢。”

    如风疑惑地看了一眼如雪,只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香菱红着脸退下,站在了如雪的身后。

    难得相聚在一起,六人都是年轻人,都有共同话题,醉月和如雪一堆,其他人就围在如风身边,讲了很多事,交流了一下感情。

    不久,尉迟槐阳回来了,脸上难得有笑容,然后他就把如风叫进了书房。

    ···········

第31章进宫

    “爷爷,你找我有事吗?“如风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爷爷的书房,很少人能进入的,起码爹娘和姐姐都不行,所以说自己扮男装才那么好嘛,要不是有问尘,还真想一直扮下去。

    尉迟枫阳脸上难得有笑意,道:“如风,今晚有庆功宴,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吧。”

    如风点点头,知道他还有事没说。

    “如风,如今你也十八了,虽然未举行“及冠”之礼,但在尉迟家,也算是成*人了,所以你现在就要为你的将来打算。我看了一下,你虽然年轻稚嫩,有些时候过于感情用事,但是只要稍加磨练,定能成大器,我们尉迟家以后就靠你了。“

    如风一听,忙道:“爷爷,这不是还有您吗?您老当益壮,还可以再让我们靠多几十年的。”

    尉迟枫阳马上收起笑容,瞪了如风一眼,道:“你爷爷我老了,都六十岁的人了,你就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如风,庆功宴后必是封赏,到时不知道你会去西南边的落雁城,还是去西疆?我合计了一下,现在和春藤国一时不会有战事生,所以你可以去西疆,那里面对的是繁缕国。”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闷闷地看着尉迟枫阳,道:“爷爷,我不想做什么将军,也不想当官,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我,而且即使我们家没人当官,我也可以把你们伺候得好好的。”说着就露出一个笑容。

    “放肆!你翅膀硬了是吧?不做将军,那你想做什么?经商还是吟诗作赋?还是整天无所事事,和女人家一样逛街聊天绣花?大丈夫当保家卫国,你整天想着逃避,这样怎么行?”尉迟枫阳等如风话一说完,马上就火了,一个笔筒扔了过来。现在胸膛还在不停地起伏。

    如风侧头偏过,紧抿着嘴巴不语,真是的,难得自己说一次真话竟然得到这种回应?看来爷爷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唉,如风暗叹一声,看来只有另走捷径了。

    想列这里,如风忙抬起头来,笑道:“爷爷,我只是说说而已,还不是爹爹让我说的,他今天和我说的,不想让我当兵。”爹爹,对不起了,爷爷太难惹了,我先把你当一下挡箭牌吧。

    尉迟枫阳一听,知道不是如风的意思,就松了一口气,皱眉道:“唉,你爹也真是的,这么久了还不死心,男人做到他那样也挺窝囊的,整天吟诗作对,还让妻子骑到头上去,真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

    如风撇撇嘴,大声反驳道:“我倒是觉得爹爹是一个好相公,不沾花惹草,对妻子温柔体贴,好得很,足以当天下间丈夫的表率!”爹爹,报恩的机会来了,我现在可是在为你说好话呢。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帮你爹说话?”尉迟枫阳的粗眉一挑,瞪着如风。

    如风也挑眉,动作和他如出一辙,道:“我是不是男人我还不清楚吗?而且我觉得我爹爹挺好的。最起码你儿子没有行凶喝酒闹事,没有给你惹麻烦,还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让你不必烦心。更重要的是……”如风刷地一下拿出一把扇子,装作风流倜傥地摇摇,道,“更重要的是,他给你生了一个好孙子,那就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文武双全的尉迟如风,也就是在下我了。”

    说完还摆出了一个酷酷的姿势,让尉迟枫阳哭笑不得,只能摆摆手,笑道:“你这小子,就会耍滑头,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只不过都用在了赞扬自己身上了,不务正业。”

    如风一听,忙收起扇子,移到他身边,涎着脸道:“爷爷,你想要我赞扬您还不容易,我现在立马说出一堆关于您的好话,而且绝无重复,足以让你听了后今天晚上睡觉都会笑出来。”

    “免了免了,我可敌不过你这张舌灿莲花的嘴。”尉迟枫阳走到桌子前,拿出了一堆纸张,笑道,“来来来,这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很多人塞给我的,我看了一下,好像还不错,想了想,你也快二十了,两年的时间很短的,所以就打算让你先定亲,然后二十岁后就马上成亲,为我尉迟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满脸的惆怅,继续道,“唉,说来自从你的伯叔战死后,我们尉迟家就冷清了很多,我看以你的人品和家世,定能娶上几个几十个妻子小妾什么的,到时我们尉迟家也就儿孙满堂,你爷爷我一生也圆满了,也有脸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说着还长叹了—口气,期待地看着如风。

    如风顿时如临大敌,斜看了一眼那一堆纸,手指颤抖地指着它们问:“爷爷,我才刚来京城没多久,怎么你就收到了那么多画像?”这度也太快了吧!

    尉迟枫阳心情还不错,继续说道:“是啊,看来在城门口那一露面,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有个俊小子了,所以都来做媒,我推脱不得,就一一接了过来,唉,你奶奶不在了,你娘又不管你有没有娶妻,所以这种事只能由我这个爷爷出面了。”说到最后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

    如风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京城人的消息灵通。不过说到提亲的事,如风赶紧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道:“爷爷,据说朝中有一个正值妙龄的公主,金枝玉叶,你说我会不会被皇上赐婚?”根据如风前世从电视上看来的剧情,一般而言,皇帝最喜欢让有功之臣把自己的女儿或姐妹娶回去,自己可不想当驸马啊,不过当王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如风喜滋滋地想着,今晚一定要见到木问尘一面。

    相思难捱啊!可恶的老木头,都几个时辰了,都不来见自己一下!

    尉迟枫阳拿着画像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尉迟家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娶过皇家的人,甚至也没有人嫁进皇家。”

    “为什么?”如风脱口而出,这太意外了!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尉迟枫阳闭口不谈,把画像递给如风,道,“你拿去好好看看,看到中意的我再替你说。”

    如风一听,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下,苦着脸,捂着胸口道:“爷爷,我现在突然伤口很疼,所以我现在先去休息一会了,那些美人儿您自个儿消受吧,我不奉陪了。”话音未落,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身后传来了尉迟枫阳的大喝声。

    如风回到自己的房里,爹娘已经在等着了。

    “怎么样?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林以蓝忙问道。

    如风瘫软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他问我想去落雁城还是西疆?唉,我刚一说要不当兵他就怒了,我也就不敢提了,看来爷爷那里是行不通了,除非我们主动把秘密告诉他。”

    尉迟松皱着眉,道:“爹一向都很固执,认准了的事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

    三人一齐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愁容。

    如风抚着胸口,刚才跑了段路,现在伤口还真有点疼了。看来待会又要涂药了,唉,想念木问尘替自己涂药的样子,他脸红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可惜好景不常有,那家伙后来的脸皮就越来越厚了,每次涂药都要吃自己的豆腐。

    一想到这个,如风的脸似乎又有热的趋势了,于是忙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爹,娘,时间快到了,我也该穿朝服和爷爷去皇宫了。”

    于是尉迟松只好出去了,留下林以蓝帮她穿衣服。

    如风瞒着林以蓝涂上药后才让她替自己穿上朝服,自己现在是三品将军,所以也穿着相应的衣服,是自己刚替自己领回来的,如风看了一下,这是一套紫色的官服,上面织着一只豹子,看起来威风凛凛。

    身材修长,犹如神来之笔雕刻的五官,肌肤雪白细腻,虽然额间的一点红痣使如风有了一分女气,却也添加了几分灵动,一年多的行军打仗,让如风眉宇间的英气更甚,看起来也还是雌雌莫辨,此刻她灵动大眼流转间更有了令人动人心魄的魅力,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身的紫衣更衬得如风优雅得体,翩翩风度,看起来不像一名武将,更似一位文臣。

    林以蓝看着如风,失神地说道:“如风,你为什么不是男子?如果你是男子的话,那我们女子该多有眼福啊!”

    如风抽出扇子,摇了摇。微微一笑,道:“娘,我可不想**,爹会杀了我的。”

    林以蓝被如风的笑声惊醒,闻言竟然还红了脸,怒道:“你这小子还真不正经!”

    如风暗叹,到底是谁不正经先的?真是的,辈分比自己大就明目张胆地压在自己头上,偏偏自己还不敢怎么反抗。

    林以蓝接着道:“不过你身为女子也好,我想你穿回女装定是一倾国倾城之貌,本以为以我和你爹的外貌生出你姐姐已经是大喜,没想到你比你姐姐更胜几筹,可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竟然一次女装也没穿过,唉,女子美好的时光都让我们给糟蹋了。”说着脸色就不愉快了。

    如风一听,忙安慰道:“娘,祸福相依,我扮男装说不定更好,否则我估计就不能学武,那我长大后艳名远播,估计狂蜂浪蝶会层出不穷,那我岂不是红颜祸水?”说着脸上又露出了自大的笑容。

    林以蓝白了她一眼,斥责了几句就算了,因为时间已到。

    走到大门口,一路上,惹来了其他女子无数的秋波,如风只能装作不知,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算了吧。

    到了大门,有了两匹骏马在等着,尉迟枫阳见到如风,脸上有一丝骄傲的笑意,但随即又皱眉:“怎么换个衣服都要那么长时间?”

    如风摸摸自己的喉结,低咳一声,道:“抱歉,爷爷,下次不会了,我们走吧。”哼,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

    两人一齐骑上马,在几十名亲兵的护卫下骑马奔向了皇宫。

    林以蓝和尉迟松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低声道:“唉,今天如风打扮得那么好看,你说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应该不会吧!”尉迟松呐呐地接口,心里也不安。

    到了皇宫后,其他人也只能在外边等着了,如风和尉迟枫阳单独进去。

    看着这座位于京城中央最北部的富丽堂皇的宫殿群,如风暗暗心惊,慢慢地观赏着,这巍巍宫墙,真是太雄伟壮丽了!如风从心里不由出一声惊叹。

    眼前宫殿屋顶舒展自如,两翼如问张翅飞翔的大鸟,又如同大书法家UU小说极其夸张的一撇一捺,显示出不是精细雕琢但庄重威严、潇洒自信的风韵。这些,都是在电视上看过,和故宫有很大的不问,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很大气,甚至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刚走没几步,就有等候的宫女领如风他们进宫门,一路行来如风只感觉宫墙连绵,飞檐斗拱,气势辉煌。巡逻的士兵,忙碌的太监,行走的宫女,这些都给了如风巨大的真实感。感觉这不是在看电视,而是自己在亲身经历。一路上到处是灯火通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真是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富贵。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如风想着,才走了约两盏茶的功夫,就突然见到了一名官员,尉迟枫阳就跟他小声攀谈了几句,如风在一边无聊,还要对那官员保持微笑。

    正在无聊的时候,恰好就有了一名小太监给如风带了几句话,解救了如风。

    如风一喜,道:“爷爷,我先和他去走走,待会再去宴会那里。”

    尉迟枫阳紧盯了一眼那个眉清目秀的太监,也就答应了。

    如风这才快步地走去,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只能和小太监说道:“那里离这里很快吗?”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您放心,很快就到的。”

    如风忙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整理衣服,真是的,他现在才来联系自己,早干什么去了?还有,自己的衣服刚才有没有乱或者脏?早知道就坐轿子来了,干嘛要骑马?那风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丝给吹乱了?

第32章宴会

    熟悉的嗓音非但没引起如风的喜悦,反而怒道:“哼,你还有脸出来!”说着就朝着暗处扑了过去!

    一个身影一闪,把如风抱了个满怀。

    闻到熟悉的味道,如风身子一软,挨在他的身上,捶打道:“气死我了,说,刚才那个美女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什么意思啊你!”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闻言一愣,忙道:“如风,我没有安排什么女子啊,我也只是在前面久等不到你,所以就走过来看的。”

    如风一听,停止了手中捶打的动作,把两个的距离拉开,直直地盯着木问尘的脸,问道:“真的不是你?你不是为了试探我?”

    木问尘忙小声附在如风耳边说道:“如风,我知道你是女的,所以我怎么会安排一个美女给你?要安排也是安排你喜欢的美男子啊,那样的话,我就亲自上阵了。”

    如风扑哧一笑,道:“贫嘴,原来你还会开玩笑啊。”心里松了一口气后,紧接着来的却是紧张,如果不是木问尘的话,那到底是谁?还是那个美女自己拿主意的?反正哪一种都不是很好。

    木问尘抚着如风的眉毛,轻声道:“放心,能在皇宫走动的人不是妃子就是公主,或者是大臣的女儿,今天皇嫂把三品以上的女眷都请来了,据说是为了交流感情还是什么的,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到,但我迟早会查出来的。对了,她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如风一听,忙道:“因为那灯笼有点昏黄,所以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美女,但是五官还没有仔细看,只知道是鹅蛋脸,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的缎裙,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如风努力回想着那个女子的样子,当时自己太气愤了,也没多注意美人的样子,现在很是后悔啊。

    木问尘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会才道:“好了,这事稍后我再去查,现在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吧。”

    如风努努嘴,小声道:“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哼,人家辛辛苦苦坐了十几天的马车才回来,没想到你不去迎接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在家里等了几个时辰,哼!”

    木问尘连忙解释道:“如风,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对了,我已经和我哥说了,让他不要调你去边疆,暂时先留在京城里做官。”他说着就停顿了一下,道,“如风,我很想你。”

    最后那句情话如风还没来得及品味,就被木问尘压下来的唇瓣给弄失了神。

    如风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轻启皓齿将自己的余音袅袅封缄入喉,如风刚想说话,微微张开的唇就被他钻了空子,他的舌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蹿了进来,带着清新的气息缠绵于如风的唇舌之间。如风合上双眼,唇上的感触益鲜明,心跳如水般化开,竟如七岁的时候偷喝了师父珍藏的美酒那般,醺醺然欲醉。

    一吻完毕,知道两人都喘不过起来才停下,如风嘴角含笑,身心便这么放松了下来,偎在了木问尘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呼吸羽毛一般刷过自己的后颈。

    如风轻呼一口气,他暖暖的体温笼罩着自己,带着檀香与花香,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如风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这里,是树下的阴影,所以如风完全不必害怕有人看到,更何况有木问尘这一个高手在。

    身边,木问尘揽着如风的腰,眼里有着满足。如风,终于又见到你了。从未如此想过一个人,即使在为哥哥办事的时候。偶尔也会想着,如风,现在在做什么?她,是否也和白己一样思念着对方?

    如风微微一笑,道:“呵呵,你的接吻技术又进步了一些。”

    木问尘捏捏她的腰际,如风一痒,顿时轻笑起来,木问尘赶紧停下动作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宴会那里了。”

    如风一听,失望地说道:“那你不去吗?”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脸,笑道:“我很少出现在那种场合,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也没几个,所以这次也不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如风想起自己和爹娘打探来的信息。据说,当今皇上本来还有四个兄弟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最小的,而且皇帝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异常的宠爱,所以虽然这个小王爷没有实权,但是很多人还是希望巴结他。而没想到的是,小王爷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京城里和宫里见过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以木问生的性格,说不定别人不知道他也好,免得他被卷入权势的漩涡,更深地被连累。

    “哦,如果你不去的话就算了,那我走了。”如风忙柔声道,亲亲他的脸颊。

    木问尘搂紧如风的小腰,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就一跃而起,几个起伏,就走到了屋顶上,如风偎在怀里,呵呵,不用自己出力就可以免费搭车的感觉真好啊。

    还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木问尘指着前方那灯火通明的大殿,轻声道:“就是那里了,如风,今晚我会去找你的,记得等我就是。”

    如风点点头,木问尘瞅准了一个空隙,避开了御林军,就抱着如风飞下,故在阴暗处,临走之前还很正经地摸了一把如风的胸前,因为那硬硬的触感而皱眉:“如风,你又瘦了,该吃胖一点的,所以今晚我要罚你。”

    如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是谪仙下凡的男子,他知不知道他现在耍流氓?想到这里,如风就狠狠地摸了一把问尘的胸。

    木问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衣衫,所以如风一捏,就感觉到了他的胸前的温度。

    木问尘看了看周围,把如风的手拿下来啃了一口,这才道:“快去吧,否则待会我就把你抱回我的寝宫里。”

    如风一听,恰巧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也只好闭口不言,狠瞪了他一眼,这才乖乖地走出阴暗处。

    紫罗国皇宫分前宫和后宫,前宫是皇上处理朝政的地方。前宫又分三进,依次为前殿,中殿,后殿,分别是上朝,处理政务,设宴的地方。因而此次庆功宴就设在后殿。

    如风进去的时候,大臣们还没来完,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了一会,众人都望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算是朝客人打招呼。

    在这里的都是看惯美女的人,所以只是一失神,很忙就回过神来了,毕竟,如风再好看也只是一个男的,而且大家没看到尉迟老将军虎视眈眈的眼神吗?

    这边,小太监刚准备带如风入席,如风就见爷爷向自己招手,于是赶紧走过去,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

    席地而坐后,如风就轻声问道:“爷爷,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不是说皇宫宴会有很多礼仪的吗?自己的级别貌似还没有达到那么高吧,坐得那么前面。如风现,自己是在离皇帝最近的第三张桌子,第一张估计是留给皇子坐的,第二张可能就是丞相了。

    “你第一次来,可以的,圣上不会说什么的,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孙子。”尉迟枫阳也轻声道。虽然现在皇帝还没来,但是大家还是轻声细语,没有大声喧哗。

    如风点点头,由于自己是新人,所以也没什么人找自己攀谈,如风倒是见到了很多将军,比如吕猛之类的。他们一一过来向如风打招呼,如飞还看见了高越齐,今天的他看起来英气十足,高大威猛。只是看到如风的时候,却是目光躲躲闪闪,让如风很是纳闷。

    好不容易,一一寒暄完后,时间也快到了,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静等皇帝出现。如风看了一下,殿中两边分两排设席,每两人一席。殿的中部,留有空位,估计是让伶人歌唱、跳舞的地方;堂下,则有伴奏乐队。

    在众人的引颈期盼中,太子和三皇子都一一出现,而后,皇帝也终于姗姗来迟,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上走上了上位,又是一番跪拜。

    皇帝坐在上头,身穿腾龙黄金绣龙袍,头戴皇冠,一脸威严,眼神锐利,气度沉凝,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仿佛浑然天成,摄人至极。

    此时,皇帝威严地摆摆手,朗声道:“紫罗国将士,英勇善战,俸禄加倍,以奖其功。从即日起,准其将士分批回乡探亲。有战功者,依其意愿,或授黄金珠宝,或授官职;年过四十者,准其回乡侍候老母,赐财物;具体事宜,着尉迟枫阳大将军安排。”

    如风和众将士一起谢恩。

    “冷卫田等人不听指挥,私自出兵,不仅犯了军规,也触犯了国法。给我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现先打入大牢,随后按照国法判刑,以儆效尤。”“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一阵喊声,如风伏下身子的时候暗想,估计这次这个冷卫田即使不丢性命也从此不会在朝廷上出现了。

    起身的时候,如风看到了对面太子朝自己射来的一眼,里面的阴冷让如风心惊。天啊,这个太子真是像煜爵和煜宣说的那样,表面功夫做得很多,看起来和善,其实内地里很阴暗。看来自己和他是势不两立了。

    想到这里,如风赶紧朝煜宣看去,可惜他在自己前面,自己看不到他的脸。

    “来,朕敬诸位将军一杯。”皇上举起酒杯。将军们也站了起来,敬酒。

    中有一人,举杯道:“父皇,此次大捷,功臣当属尉迟老将军的孙子尉迟如风,可为何不见皇上赏赐?”

    如风一看,是煜宣,头戴金冠,身穿黑领金色团花纹的锦袍,眼睛如夜星般璀璨夺目,身上浑然有种气势。这是如风所不熟悉的。

    只是,唉,煜宣,你帮倒忙了,我还巴不得皇帝记不起我了,你干嘛又眼巴巴地提出来?皇帝一听,就笑着对如风道:“哈哈,朕怎么会忘呢?爱卿年纪轻轻,就用兵如神,继承尉迟家一贯以来的衣钵,实在是我紫罗国之大幸,现在你看,连皇儿都为你叫屈呢。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毕竟朕的江山还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护卫。”话是这么说,如风却觉得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眸很是异常,让自己觉得很不安。

    天大的荣宠啊!众人暗想,看来这将军府真是荣宠不衰,和他结亲是必须的,是正确的,而且这尉迟如风看起来一表人才,又是尉迟枫阳教出来的孙子,想必是不错的。

    如风赶紧跪下,脑子里快地运转,如风的第一反应马上是想撤职不干,可是皇帝的后一句话又让自己不敢说出口,更何况还有爷爷在身边看着,自己万一要说出口了,估计皇帝还没反应,爷爷就把自己拍飞了。

    如风跪下后,好一会还没说话,尉迟枫阳就忙道:“圣上,保家卫国尔等分内之事,做得好是应该的,况且如风年纪尚轻,需要戒骄戒躁,所以老臣以为现在不必过多奖赏他。”

    如风闻言,也只好道:“此次能和春藤国签订停战协议,也是众位将士奋勇杀敌的功劳,与微臣并无多大干系,微臣只是尽自己该尽的责任。”如风心里却在暗暗流血,天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被自己给丢掉了,呜呜……肉在疼,心在痛啊!就是要一点点好吃的,或什么钱财也可以啊,自己竟然就这么推辞了!暴殄天物啊!如风的心几乎纠结在了一起。皇上想了想,道:“爱卿不愿居功,朕也不能少了赏赐。这样吧,朕今日当着诸位将军与大臣的面许诺:朕就先欠着如风爱卿一个赏赐。”

    “谢皇上。”如风赶紧谢道,还好还好,没亏太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免除自己的欺君之罪?

    “众位爱卿,今晚开怀畅饮。来人,给将士们倒酒。”一番话过后,皇帝就大声道。为今晚的宴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将士们尽情欢饮。一时间,酒香弥漫着整个后殿。

    随着皇帝身边太监的一声“乐起”,乐队也奏起了音乐,舞娘们走向大殿,尽情地舞蹈。

    顿时,只见殿中一片烛光,舞衣飞扬,轻歌曼舞,乐声飘飘,酒香弥漫。在座的将军们都开怀饮酒,喜笑颜开。

    而后不久,皇帝也跟着离开了,大家也就更放松了。在坐的大多数是武人,所以比起文官的斯文,他们要粗犷得多,所以现在气氛才那么热闹。

    如风脸上挂着微笑,看着桌子上的菜,由于有尉迟枫阳挡着,所以自己也不必饮酒。而如风也怕露出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正襟危坐,眼里只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很好,菜看起来很好看,因为御厨们将菜品摆放成龙、凤、蝴蝶、花卉等各种吉祥的图案,或拼成“福”、“寿”、“万年”、“如意”等字样,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动手,只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如风摸摸肚子,貌似自己很久没吃东西了,都忘记了,只记得喝了很多茶。

    此时,煜宣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见如风的样子,就笑道:“如风,饿了?”

    如风把视线硬生生地从菜上移过来,道:“是啊,有点饿了。”

    煜宣在如风身边坐下,此时的尉迟枫阳已经走到吕猛他们那里去了,都是一帮老战友,所以就空出了如风身边的位置。

    “如风,这里的菜不好吃的。”煜宣貌似很真诚地说道。

    如风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骗我吧?”毕竟有以前的历史在先,这家伙可是骗过自己的。

    煜宣露出笑容,道:“你应该知道的,许多菜肴在刚出锅时才能品尝到最鲜美的味道,凉了以后不仅不鲜美,口感也很差。但现在设宴要用膳讲究,要按规矩来,一般都是要先摆好桌子,然后把与他身份相符的菜肴一起端上来。所以这样一来,御厨们只好在半天、甚至在一天前就把菜肴做好,或煨在火上,或焖在大蒸笼里,所以啦,这样的菜只能是中看不中吃。听我的没错,毕竟我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如风闻言,拿起的筷子又放下,眼睛一转,果然,大多数人都只是喝酒没有吃菜。

    如风一脸的绝望,道:“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煜宣却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吃。”说着就拉起如风的手。

    如风看了一眼正在和别人谈话的爷爷,犹豫要不要和他说一声,煜宣却道:“放心,我会差人去告诉老将军的。”说着就拉着如风的衣袖就要走出去了。

    在场有眼尖的人就嗅到了这么一个信息,看来,尉迟家真的大蒜站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一边了,看尉迟如风和三皇子的亲热劲就知道了。

    另一边,太子看到后,眼神顿时阴沉下来,在身边人的提醒后才收敛了,恢复了原本的优雅无害。

    如风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身不由己地被煜宣拉走了。

    走去厨房的路上,如风东张西望,瞧着新鲜,走过一处树荫时,光线顿时按了下来,如风却猛然被煜宣一搂,进了他的怀里。

    如风顿时愣住了。

第33章强吻

    “你想干什么?”如风低喝道。

    煜宣却是不管不顾地俯下身来,没头没脑地啃咬着如风的唇瓣。

    如风几乎是彻底地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第一反应是马上推开煜宣,却现那搂住自己的手臂是如此地有力,那个怀抱是如此地宽广,那粘住自己的唇如此地灼热……

    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啊!如风算是深刻地意识到了!

    如风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只是直挺挺地站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暗中,看不清煜宣的表情,却可以知道他是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是如此地急切、激动还有欣喜和不安……这个吻传递了很多无声的信息。从他的吻里,如风现了一些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

    煜宣他,真的对自己怀有那种感情吗?

    终于,在如风的手都酸软无力的时候,煜宣停了下来,没有去看他的腰侧,灼亮的眼睛紧盯着如风,颤声道:“如风!”

    如风挣扎着要把他推开,抹了一把嘴唇,说实在的,煜宣的吻技比木问尘好多了,容易让人沉醉下去,可好似一想到这是他身经百战后换来的,如风就没了那个心上的心思,更何况,自己喜欢的并不是他。

    “你够了吧?放开我!”如风低喝道。

    “如风,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即使你只是一个男人,如风,皇叔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可以给,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我可以陪你去游山玩水,可以陪你去做你喜欢的事。这些,皇叔他给不了你。”煜宣的声音很急切,很低沉,几乎是附在如风耳边说的。

    如风脑袋一片混乱,煜宣他竟然真的对自己有情!

    如风揉揉眉心,挥手道:“够了,我想回去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喜欢的是木问尘,不是你。”尽管惊讶,如风还是把话说清楚。虽然,煜宣的话的确让自己感动,即使他知道自己是男的,在现在的社会,能说出这一番话,不是说谎,就是已经爱得很深,唉!

    煜宣急切地把拉着如风的手,声音有点颤抖:“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如风轻叹了口气,看着煜宣,道:“宣,你一向风流倜傥,红粉知己无数,今天的事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就这样算了吧,这里是皇宫,眼线到处有,如果你不想让我们惹上麻烦的话,我们现在就最好分开。”

    煜宣却不肯:“这里是一个假山里面,不会有人看到的,我的护卫在暗处盯着,如风,今天我们就要把话说清楚,我真的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和皇叔在一起的画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从从妒恨变成了轻柔,“如风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在宫门旁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地惊艳和欢喜,我当时甚至想着,要马上把你拉回家去,然后把你的容貌藏起来,或者弄得丑一点,这样就没人看得到了。”

    如风苦笑,道:“我是男的,而且,也许你只是喜欢上我的容貌而已。”以前,自己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荣,因为在现代,自己也没有那么漂亮过,可是这一世,难得有一副好皮囊,所以就精心呵护,没想到,最后竟然因为这个惹来了煜宣这朵桃花。

    “不会的,如果是的话就更好了,那我可以去全国各地去找,我相信定能找出一个和你一样好看的人来,但是,如风,我不是只喜欢你的外表,我更喜欢你这个人。”煜宣说着又要把如风拉进怀里。

    如风摇摇头,阻止了他的行动,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刚才的无礼就算了,但是下次我就不客气了,即使引来人我也不在乎。”

    煜宣的动作这才停顿了下,只是依旧拉着如风的手,轻声道:“如风,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当时我六岁,你三岁,那时,你吻了我。”

    如风哀叹一声,道:“那时我们还小,我也只是想恶作剧,并不代表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在书院的时候,抽签,我和你同一个房间,所以我们是有缘的,而且我比皇叔早认识你。”他反驳道,有着不容违抗的坚定。

    如风无语了,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处理起来很笨拙,更何况煜宣不是一个陌生人,他是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朋友。

    “你让我再想想吧。”如风最后只要叹道,想回去再说。

    煜宣一听,惊喜地说道:“好好好,你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你会现其实你是喜欢我,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就好,不要讨厌我,皇叔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

    如风只能默默地点头,和煜宣一起走出了假山,回到了光明的地方,刚才的黑暗,好像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可是自己唇瓣上的刺痛却时刻提醒自己刚才生的事。

    煜宣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如风,想牵着如风的手但看见他冷凝的脸,又不敢造次了,只能努力转移话题,道:“如风,有机会你去我府里好不好?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

    如风侧头看着他,语气有点嘲讽,道:“不必了,我怕我是羊入虎口。”

    煜宣顿时僵住了,自己的野心被那么**裸地揭露出来……所以他只能说道:“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嘿嘿,我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

    如风斜睨了他一眼,煜宣的为人自己大概也了解了个五六分,他虽然不是恶人,但是对于看中的东西一般都是势在必得。在书院的时候,他就看中了一个同学的一种画画的原料,结果他用了很多手段,最后还是把人家祖传的颜料给夺过来了,虽然人家是愿意的,但是如风觉得手段并不光明,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小生长在皇室里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别解释了。”

    煜宣也只好叹了口气,时不时的偷瞄着如风,如风目不斜视地走着,两人偶尔遇到一些宫女太监侍卫,他们朝煜宣行礼的时候,如风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

    如风是被煜宣送回将军府的,如风一路皱眉思考着,恍恍惚惚地走入府内,对管家和仆人的呼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到林以蓝的惊叫声传来,惊醒了她的神智:“如风,你怎么了?”

    高音女声传来,如风一甩头,看着林以蓝,道:“娘,怎么了?我没什么啊!”说着甩甩头,呼出一口气,看着院子里高大的榕树。

    林以蓝却一把冲了上来,直接把如风的头拉了下来,锐利地凝视了一会,尖声道:“说,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怎么肿了?”

    如风一惊,伸手摸了摸,这才觉得不对劲,难怪自己觉得刺痛,原来如此!想到这里,如风低咒了一声。该死的,那家伙不是吻技高吗?怎么还是把自己弄伤了?

    尉迟松这下也不轻松了,他神情凝重地走过来,道:“如风,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以蓝却突然问道:“该不会是……不会是男人做的吧?”脸上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女儿也许可以嫁出去,忧的是,万一那个人是断袖才喜欢上如风的,那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这事都不对劲。”尉迟送看着如风的嘴唇,道,“那人真是粗鲁。”

    “哼,说别人粗鲁,你自己还是不是一样?”林以蓝也反驳道。

    尉迟松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如风、

    林以蓝解决了丈夫,就转过头来对准如风道:“如风,亲你的那个男的好不好看?是什么身份?家住在哪里?人品如何…”说到最后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只好手舞足蹈,感叹上天有眼。

    “老天有眼啊,有人喜欢上我们如风了,那他知道如风是女的话,估计会更加喜欢了,这下我放心了。”要不是为了保持最后一点形象,还有怕引来别人,林以蓝真想仰头大笑。

    没想到如风却一笑,皱着眉道:“是个女的,我不知道她是谁,你儿子我被人强吻了。”

    扑通一声,暗处有人摔了下来,如风一看,竟然是周后!

    乌云罩顶。看到周后,如风想起来他的主人,问尘…

    林以蓝这次却是尖叫一声,大声道:“如风,你说什么?你被一个女的……一个女的……”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尉迟松也是大受打击的样子。

    如风朝周后使了个脸色.踏进了自己的房里,周后随后闪身进来。

    “周后,呃……刚才听到的事,你别告诉问尘,好吧?”如风用商量的话气说着,人却紧盯着周后。

    周后尴尬地盯着如风,低声道:“公子,您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就当没听到。”心里却在暗想,可怜的如风公子,竟然被一个弱女子给强吻了,唉,看来长得太好看也不是好事啊,竟然被强吻了!耻辱啊,一个男人的耻辱啊,所以自己绝对不会告诉主子这件事的。

    如风看着周后很同情地瞄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如风马上到镜子前,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唇瓣的不寻常。

    今晚,今晚,似乎问尘要来看自己,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他联想到什么?

    如风呆坐在镜子前,眉头皱了起来。

    ……

    煜宣站在将军府的门外,看着那个自己魂牵梦系的男子走了进去,大门慢慢地合上,吞噬了他的瘦长的身影。

    他站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满足而不安的微笑,不知道,如风会对自己如何?自己也终于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想的都是这件事了,说实在的,自己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看了看黑夜,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亮晶晶的星星,这让他想起了如风的眼眸,看着人的时候,也是这么亮,水汪汪一片,几乎可以把人的灵魂给溺毙。

    至于皇叔……煜宣不再去想。

    煜宣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轻松,自己今晚把一直想做的事都做了,所以心顿时轻灵了起来。想到这,他弃马不用,奔跑了起来,一柱香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子迎了上来,道:“爷,您回来了。”

    来人年纪尚轻,面容娇艳,一件玫瑰紫云锦广陵合欢长衣,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十分娇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身上香气袭人。

    煜宣回过神来,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不禁想起了如风身上的香气,淡淡的,似有若无,却又使人沉醉其中。

    看来,该找个机会让管家把那些女子都送回去了,反正现在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刚洗完澡,就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煜爵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劈头就问:”小三,你今晚看见如风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顿时,煜宣仿若被一盘冷水泼下,浑身沸腾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哥哥着急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第134章 夜话

    顿时,煜宣仿若被一盘冷水泼下,浑身沸腾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哥哥着急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小三,你怎么了?说话啊!如风还好吧?”煜爵见煜宣仿佛出了神似的,就忙推了他一把。

    煜宣回过神来,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只是低下头去看着地下,小声道:“还好。”

    煜爵挑眉,看着煜宣不同寻常的样子,眼睛打量了一下他,突然指着他的腰侧,道:“这是怎么回事?”

    煜宣刚沐浴完,现在又是夏末,所以身上只松松披了一件里衣,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和腰际,所以此刻煜爵很容易就看到了煜爵劲瘦结实的腰上有一个非常显然的掐痕,衬着腰际要算白皙的皮肤,格外地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煜爵又问了一遍,从这个淤青可以看出始作俑者的狠劲。

    煜宣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底一惊,没想到如风的手劲那么大,当时只觉得疼,没想到现在竟会留下那么大一个印子,甚至还让哥哥给看见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而已。”煜宣轻描淡写地说道,转移话题,“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煜爵收起心中的纳闷,看那掐痕,许是女子所为,这让他想起来煜宣府里的几个侍妾,心里暗笑,也回答道:“刚回来,本想入宫见父皇的,可是天色已晚,所以就先到你这里来了,这样也好打探一下如风的情况,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你还好,中间还见了两次。”说到这个,煜爵就妒忌了。

    煜宣勉强笑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刚才盈满全身的喜悦顿时消散了不少。

    “哥,如风挺好的,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了,他现在将军府,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很远。”煜宣忙安慰道,心里有点不安了,如风,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应该有吧,毕竟自己和他可是从小就认识。还同居了一年。

    想到这里。煜宣强忍住不安,和煜爵谈论了其他一些事。

    ………

    如风草草吃了晚饭后,爷爷和周前他们就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所以就更不可能去和爷爷说什么了。

    不久,如风不顾爹娘强力要自己解释“强吻”的要求,直接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当然,如风不会是真的睡觉,毕竟木问尘说过今晚要来的,所以她只是在等着,留着一盏昏黄的烛光,自己把头埋进腿里,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等待着。

    虽然她外表平静,但是从煜宣对自己出手的那一刻起,如风的脑袋里就糊成了一团,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了。

    此刻,她特别想木问尘,不管如何,见到他,自己的心也会安定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只能偶尔听到烛光燃烧得噼里啪啦的声响,除此之外,就几乎是安静无声了。

    终于,打开的窗户飘进了一个白色颀长的人影,此时,门外榕树上两只也安心了,直接回房睡觉。

    木问尘关上门窗,直接走到如风身边,坐在床上,轻声问道:“如风,我来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如风抬起头来,道:“你上床来吧。”

    木问尘眼睛放光,二话不说就直接脱下靴子和外袍,再放下纱帐,然后把如风抱在怀里,再盖上被子。

    如风愣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惊呆了。原以为木问尘是一个做什么都很优雅的人,现在看来,这话也不一定正确嘛,瞧他刚才的动作多麻利!

    “如风,你心情不好?”木问尘担忧地看着她,抬起她的脸仔细观察。

    如风闷闷地点点头,把自己放松,半偎依在木问尘怀里,想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家伙还不知道会不会做那个呢?如风不禁摇头失笑。

    “如风,你的嘴唇怎么了?”木问尘心疼地抚着如风的唇瓣,此刻还有红肿,在白嫩的脸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如风扁扁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语。

    木问尘皱眉:“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吗?是被谁欺负了?”如果木问尘和如风没有亲密接触的话,他也许会以为这是如风不小心咬到的,可是由于他和如风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就把如风的唇瓣给啃肿了,所以现在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风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木问尘不准她逃避,握住如风的肩膀,眼睛直盯着如风的眼里,眼里氤氲一片,隐隐有两丛火苗在跳动,他的嗓音有点沙哑,低沉道:“如风,你告诉我,这是你自愿的吗?你喜欢他?”

    如风感受到肩膀的力道,虽然很疼,却让自己安心了不少。

    她摇摇头,咬咬唇,道:“是他强迫的,我的力气不够,而且还是在皇宫里,我不敢引人注目。”

    木问尘全身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他看着如风,道:“你这小家伙,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和他两情相悦,然后就不要我了。”

    如风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巴道:“我还以为你准备不要我呢?毕竟我和第二个亲吻过了,虽然是被迫的。”停顿了一会,还没等木问尘接口,她就继续说道,“我不管,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也会缠着你的,据说烈男怕女缠,女追男隔层纱,所以我一定可以把你追得到。”

    木问尘失笑,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神态也放松了一点,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两句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来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我只喜欢你。”如风咕哝说道,伏在木问尘的胸膛上。

    木问尘闻言眼里闪过了喜悦,想了一会,就掏出一小瓶药,道:“来,我们先不说这个,先把你的嘴唇给涂上药,免得明天早上还没好。”

    如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那瓶自己涂上的,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亲吻后,后来就有了无数次,吻技是练出来的,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很熟练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木问尘和如风都是磕磕碰碰的,所以如风娇嫩的肌肤上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肿块,或者脖子会有着明显的“草莓”,所以有时候就需要借用药物来掩盖或消除淤痕了。

    所以,现在木问尘拿出的这个白色瓷瓶的药就是以前如风用过的。

    “你怎么把它带在身上了?”如风娇嗔道。

    木问尘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如风脸一红,为了他话里的含义。

    涂上药后,如风感觉舒服了一点,感受着木问尘温热的身体,就叹道:“唉,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我心里虽气愤,可是又不知如何整治他,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男子,我就找个机会偷偷地揍他一顿,可是他的身份特殊,还和你我有关系,所以这事得好好合计一下。”

    木问尘点点头,放在如风背上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也阴晴不定,眼里蓝光闪过,嘴里却说道:“都怪我,不该封了你的内力让你无法施展,否则就不会让他得逞了。”语气中有着内疚。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木问坐察觉到如风伤口又裂开的趋势,知道她用了轻功。而如风也坦白说自己下午逃避爷爷的时候习惯性地用了轻功,导致伤口稍稍裂开。

    须知,如风中的这种毒最难办的是,它需要很长时间才痊愈,只要余毒一日未尽,伤口就永远不会结疤,而且只要剧烈运动一下,伤口就很容易裂开,继而流血出水,这样也会影响清除余毒的度,所以一般而言,即使侥幸把毒给解了,还是要卧床三个月。现在如风总共也才休息了一个多月了,剩下的时间来赶路,这次不小心用了内力了,又延长了伤口愈合的时间。

    所以木问尘一气之下就把如风的内力给封住了,暗想着在宫里也出不了什么事,宫外又有周前和周后。如风也是这么想,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煜宣会偷偷带如风去假山里做了这件事。

    如风看出他的内疚,忙安慰道:“即使当时我有内为,我也不敢和他打起来,那里可是皇宫,一旦打起来引来了其他人,那时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毕竟,在外人眼里,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如风现在才理解煜宣为什么敢在皇宫里面动手了,原来是吃准了自己不敢反抗。而且如风自己当初就严词拒绝的话,估计煜宣会不依不饶,那家伙一向懂得怎么把握时机,所以说不定自己拒绝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来。

    木问坐沉默地点头,慢慢地抚着如风披散在身后的长,眼里的情绪捉摸不定。

    两人静默了一会,如风终于忍不住了:“你不生气吗?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说实在的,如风既怕木问尘生气,自己招架不住,可是现在他不生气了,自己又觉得得不到重视。

    很矛盾的想法,却是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木问尘的手停顿了下,才开口道:“是煜宣。”

    如风讶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木问尘皱眉,不悦地把如风又拥进怀里,解释道:“我知道你很早就离开了宴会,而且是和煜宣一起出去的,有一段时间你们消失在黑暗中,过了一会才出来,所以除了他我还不知道还有谁会那么胆大包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如风看不见的地方,木问尘的眼眸已经变冷,眼里幽蓝一片,仿若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看不见底。

    如风闻言,默默地点头,表示知道。原来,木问尘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势力啊。

    木问尘突然抱紧如风,沉声道:“如风,我很生气,如果他不是我的侄子,我一定会杀了他。”说着眼里就闪过了一抹令人心寒的杀气。

    如风肩膀一缩,她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危险比以前敏锐得多,所以木问尘的情绪逃不过她的感应。

    木问尘放松下来,微笑道:“别怕,其实我也没生气,事实上,只要你先肯亲亲我,我就不生气。”

    两人算是十几天未见,虽然在皇宫里匆匆聚了一下,但是时间甚少,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今晚一见面又是讨论这个不愉快的问题,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如风心里轻松,所以就有了亲热的念头。

    两人又顺理成章地抱在了一起,共同练习,提高自己的技术,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呼吸忽促。

    最后,木问尘又偷偷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才回来抱着如风一起睡觉。

    如风很是心疼他,道:“其实我可以的。”看着他的样子,如风很是不舍。

    木问尘却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行,我听说姑娘家的第一次很疼的,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脸上,却不由得浮现了一抹尴尬。

    如风愕然,道:“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想法?”在如风的印象中,木问尘貌似对世间的很多世俗都不懂,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用这个为借口。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一甩衣袖,烛火顿时熄灭了,这才说道:“睡觉吧,这个……呃……,以后再说。”

    如风嗯了一声搂住木问尘的手臂,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火爆,所以心里的事没了,她的睡意也就上来了,于是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木问尘抱着如风,念起来师父经常背诵的清心咒,这才把全身的骚动安抚了下来。闻着如风身上的香气,想起来今晚的事,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在皇宫里再安排一两个大胆的高手好好保护如风,绝对不能让今晚的事再次生!

    而煜宣,想到他,木问尘眉头不由得一皱,那小子,竟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还照样敢对如风下手,他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哼,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说说。

    还有,现在春藤国的轩辕天泽来了,据说还带来了一名貌若天仙的公主。看来,几天后这京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木问尘一一把事情给想了个遍,并确定了解决方案后,心里也放松了下来,最终慢慢地入睡了。徒留下木潼在外边的榕树上喂蚊子,呜呜……主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要等到天亮吗?

第135章 对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如风下意识地靠向温暖之处,结果现只有一个枕头在自己怀里了。

    晕,原来他已经走了,如风看着窗外,整个庭院都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太阳还没出来,显示出现在还很早。

    如风叹了口气,忍住心里茫然若失的感觉,慢吞吞地起床穿衣,走到脸盆处的时候,如风讶然。只见放在架子上的脸盆已经装满了清水,里面漂浮着若干朵红色和粉色的花瓣,最重要的是,架子上的花瓶里还插有几支洁白如玉的百合花,衬着鲜绿欲滴的枝叶,更显得清新秀雅。

    闻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想着百合的花语,如风不由得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这木头,终于懂得浪漫一回了,看来自己以前对他的洗脑成功了。

    只是……如风拿起花瓶仔细观察了下那几朵百合花,怎么好像很眼熟的样子。顿时,如风“啊”的一声叫出来,冲出门外去,一看小院子的花坛。

    如风顿时囧了,只见原本盛开了百合的小花坛里,绿油油地一片,旁边的紫茉莉倒是还剩有几朵孤零零的花瓣。

    “啊……那该死的混蛋,我还以为他茅塞顿开了,原来是借花献佛来了!呜呜……我不该抱有期望的,木头就是木头!”如风搂住花瓶欲哭无泪,这紫茉莉和百合都是爹娘精心种植的,现在一个早上就被某人毁了,貌似自己还是罪魁祸。

    “唉,我对不起你们啊。”如风叹道,抚着那鲜绿的百合叶子,要不是在落雁城的时候,自己无意中告诉他,一般男女变往都要送花的,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喜欢那些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的花儿,而且还顺便告诉了他花语。

    当时也只是说说而巳,没想到他真的做了,最主要的是,他做就做,其实他可以去偷别人家的花嘛,为什么偏要摘自己院子里的花?

    周前和周后此时不约而同地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如风,道:“公子,你怎么了?”这是周后的声音。

    周前却讶然道:“公子,这好好的花怎么把它们给摘下了?我看它们开在这里挺好的。”

    如风拿起花瓶想砸又舍不得,闻言转头咬牙切齿道:“是啊,这开得好好的花我为什么会摘?这不是我摘的,是某根木头摘的!”

    周前和周后退后一步,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摸鼻子,不敢再搭话了。看公子的表情,再联想到昨晚,傻子都知道是谁摘的。

    只是没想到,一向面无表情的主子竟然会做这种事?只是人家公子好像不领情哦。

    如风愤愤地回房,刷牙洗脸后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就慢条斯理地走去练武场。

    到了后,空旷的场地只有一人在那里练剑,是尉迟槐阳。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他看了眼如风,问道:“今天早上怎么起得那么晚?”

    如风鼓起脸颊,闷声道:“爷爷,我一向都起那么晚的,而且我伤口还没好呢,不能做激烈运动。”

    “那就跟我做养生的拳法吧,这个慢慢地,你应该可以承受吧。”尉迟槐阳闻言也不强求,直接道。

    如风点点头。于是两人就开始耍起了太极拳。

    “爷爷,您今天早上不用上朝吗?”如风一边慢吞吞地打拳,一边问道。

    “我老了,皇上特许我不用上朝,而且现在没什么战事的话,我都可以不用上朝。”

    如风看了他一眼,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嘛,于是说道:“爷爷,你看起来比我还有活力,所以应该是我老了。年纪未老心已老,我也想退休了,唉,爷爷,我辞官吧。”说着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尉迟槐阳瞪了她一眼,道:“应该是我辞官,如风,我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说我要解甲归田,到时我就待在家里颐养天年,逗弄孙儿,这样的日子多舒心啊!不过这都看你了。”说着就意有所指地看着如风。

    如风苦笑:“爷爷,您这不是逼我吗?没找到意中人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

    尉迟槐阳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各怀心思地打着拳,心里都打着如意算盘。

    “对了,皇上过几天就应该让你上任了,只是不知道你会去哪里?”半响,尉迟槐阳打破了沉默。

    如风嘿嘿笑了一声,道:“当然是留在京城了。”

    尉迟槐阳沉默了会,赞同道:“其实以你现在的情况,留在京城也好,你一向和我们聚少离多,所以再在京城里待一段时间吧,我们全家人好好聚聚,这几年不是我就是你,我们都离家太久了。”

    如风这下不打算打拳了,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失声道:“爷爷!”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爷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他一向想把自己往外丢的。

    尉迟槐阳看着如风面露喜色,就继续说道:“这是你爹昨晚和我说的,唉,吵了我一个晚上,吵死了!我想想,好像过几天繁缕国那边的使者也来了,到时可能就不会打仗。所以你去边疆也没什么,不如留在京城,顺便给我找个孙媳妇,最好能养个大胖小子,那我就开心满足了。”

    如风绝望地看着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大声吼道:“太阳怎么总是从东边升起啊!”

    一时之间,叫声惊醒了伏在树上的鸟儿,它们纷纷起飞,瞬间就不见了。

    而尉迟槐阳,真不愧是做了多年威风八面的元帅,他不动如山地继续打拳,丝毫不受如风的影响。

    如风快吐血了,她捧着胸口,摇摇晃晃地往饭厅里走,今天早上一惊一乍的,可把自己的小心肝给折腾坏了。

    如风和尉迟槐阳一前一后地步入饭厅,过了一会,全家人全部都到齐了,于是开始吃早餐。

    如风拿起两根油条,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形状是一样的。

    “师兄,你干嘛要一次拿两根来吃?”醉竹嘴快地问道。

    如风慢慢地咬了一口,吞下,这才道:“我准备当光棍了,所以以后我都一起吃两根油条。”

    众人不明所以,只好无言。

    南山却道:“师兄,今天早上院子里好像传来了不知是谁的惊叫声,把我吓醒了。”

    如风瞥了他一眼,道:“别说了,今天早上所有的噪音都是我制造的,冤有头债有主,别冤枉了某人。”

    “某人是谁?”如雪怯怯地问了一句。

    如风挑高眉,望了一眼正在很认真地吃着饭的尉迟槐阳,没有回答,如雪却已经低下头来。

    过了会,尉迟槐阳说道:“过个几天,繁缕国和春藤国的使者都会来,到时皇上会在御花园里办个赏花宴会,所以你们姐弟俩好好打扮,去置办点衣服之类的,尤其是如雪,年纪已经不小了,再不找个人就嫁不出去了。”

    说话是不客气的,如雪身子一震,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哼了一声,道:“这不是相亲会吗?姐姐别怕,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不合心意的话就干脆不嫁,像我一样,不合心意的坚决不娶,宁愿打光棍,反正我养得起自己和姐姐。”

    尉迟槐阳猛敲桌子,瞪视着如风,如风恍然未觉。

    一旁的尉迟松连忙打圆场:“爹,如风说笑呢,他在京城里那么受欢迎,怎么可能不成亲?我估计啊,待会就有媒婆来向如风提亲了。”

    话音刚落,就真的有人求见,众人愣住了,不会那么准吧?

    一个帖子被递了上来,如风打开看了下,瞄了一眼众人期待的眼神,这才说道:“是煜爵,邀请我去别院玩玩,我们是同窗,好久不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如风就笑开了,今天早上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告诉殿下,我会准时去的。”如风告诉小厮,管家忙给了他一点碎银子送出去了。

    如雪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满是惊喜,他,回来了吗?想着就意有所指地看着如风,可惜如风没有看向她。

    才过了一会,又有人来了,只是这次来的是圣旨。

    众人跪下接旨,原来是如风留任京城,五天后就要开始在兵部上班,职位是兵部侍郎,谁不知道现在兵部是煜宣在管,所以对于如风而言,这是个很闲散的职位。还有另一道圣旨是关于醉月和南山的,两人都是得以赏金,因为他们不要官职,这也合他们的心意。

    公公被送走后,如风心里暗喜,木问尘真是懂得自己心思,还真给自己找了个闲职,当然,如果什么职位都不用上任就更好了。

    尉迟松和林以蓝也安心了一点,这样如风就可以留在京城了。只有醉竹和南山觉得对如风不公平,师兄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

    如风偷看了一眼尉迟槐阳,见他面无表情,也猜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一顿饭一波三折,最后总算吃完了,醉月他们也趁机说要搬到寒山在京城置办的房子里住,如风举手赞成,其他人虽然不舍,但念及这里离他们那里也近,也就同意了。

    如风羡慕地说道:“去吧去吧,我有空会去你们那里的。”

    醉月笑道:“师兄放心,那里也有你的房子的。”

    尉迟松很高兴,道:“寒山那小子真有出息,那么快就把生意做到京城里了,还买了房子,不错,是个人才。”说着就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三个也不错,各自有特长,嘿,如风也要努力了,该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后面那句话意有所指,如风点点头。

    吃完早餐后,如风就回房准备换装去赴约。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过了一会,饭厅里只剩下尉迟槐阳在坐着,他的脸色阴沉沉的。

    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啪地一声,尉迟槐阳沉声道:“那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难不成还真是翅膀硬了!别以为我管不了他了!”

    木问尘脚步轻快地走着,木潼脚步沉重地跟着,他的脸上还有几个明显的红包,神情萎靡,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晚上和人在床上打混去了。

    正巧在宫门遇到了来上早朝的煜宣,木问尘轻松的神情立即收敛,向木潼低语了几句。

    早朝后,煜宣告别煜爵,直直地走去“无尘居”。

    无尘居位于皇宫的最西处,煜宣一路走着,脑子里转着一些资料。

    一般皇子都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搬出去住,只有皇叔,都二十八岁了,还是皇宫里住,早些年是皇叔不在,后来皇叔回宫了,父皇也从来不准皇叔出去住,幸亏皇叔露面的机会不多,所以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与礼制不和”。

    哼,礼制?只要和皇叔有关的,父皇从来都不在乎那些礼制。

    无尘居虽位于皇宫角落,却是布置豪华,而且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人把守着,就是煜宣也没来过几次。

    走了大概三炷香后,煜宣终于来到了无尘居,刚一进门,就现这是一个四进的殿落群,过了正殿落木堂,就到了起居的无尘堂。堂前的空地上砌了一个人工池塘,美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巧夺天工,流水淙淙。池中水莲绽放,锦鲤如游。

    继续走着,到了无尘堂的庭院中,这里还有两棵苍劲的古柏,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无尘居外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彩画,题材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门窗都是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万福万寿”和“五福捧寿”花纹。廊壁上刻有父皇楷书的诗句,把整个庭院装饰得庄严古朴。

    庭院里,木问尘一袭白衣坐在亭子里弹琴,琴声悠悠,却在煜宣进屋的时候换了个曲调,转为肃杀之音。

    煜宣听出这是一行军曲,所以充满了肃杀之意。煜宣蹙眉,看着木问尘,开口道:“皇叔,你找我有事吗?”难不成是如风告诉他了?还是他自己知道的?

    木问尘双手搭在琴弦上,默然。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第136章 距离

    木问尘双手搭在琴弦上,默然。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煜宣静立了一会,终于说道:“我是真心喜欢如风的,这是我的真心话。如风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不能说出口?我为什么不能向他表白?”

    木问尘神情淡漠:“即使如风是男人?”

    煜宣咬咬牙,坚定地点头:“是的,即使如风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我也想和他在一起。皇叔,父皇对你如何你应该心里清楚,他断不会让你和如风在一起的。’

    木问尘神情莫测地看着他,目光冷凝。

    煜宣强自镇定,道:“而我不会,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可以陪如风,我不在乎子嗣问题。”

    木问尘转过头去看着那两棵苍劲的古柏,半晌才道:“如风是老将军唯一的孙子。”

    煜宣脸色一白,却是毫无退缩:“我不管,只要如风肯和我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好商量。”煜宣清楚地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会有多困难,世俗的压力,自身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尤甚是自己和如风的身份都不俗。但是他总觉得这些只要自己有心努力,总会可以克服的。当然,要有如风在身边和自己一起面对,那即使再困难,自己也会尽力去做,绝不会让如风难受。

    木问尘低叹了声,目光高远,声音飘渺:“罢了,如风是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的,你好自为之,不可强迫她便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心里却暗自叹息:这煜宣是行动派,只要决定好的事就去做,这一点比煜爵好多了,如果煜爵的决心有他的一半,那很多事都可以结束了。

    煜宣无声地站了一会,眼睛直直地盯着木问尘的背影,紧抿住嘴唇,双手握成拳。的确,论武功自己连如风都打不赢,更何况是皇叔。皇叔虽然年纪不太大,但是功力却已经趋于臻境,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皇叔,虽然自己六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但当时才十三岁的皇叔就已经长得异常的好看,犹如一个仙人,青眉如画,星眸轻含,鼻若玉柱,唇似含丹。就好像照耀到他,阳光也会显得神圣起来。素白的衣衫映着美丽皎洁的肌肤也平白让人感觉纯净无比,好像与他同在的一切事物都将得到祝福。只是,仙人的神情太淡漠了,看自己就好像只是在看路边的一棵树或一朵花。

    那时的皇叔据说刚从山上回来,整个人都显得纯净无比,洁白无瑕,所以自己和哥哥都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仰慕之意,哥哥甚至还学习他弹琴的样子。只可惜,父皇对皇叔太好了,自己和哥哥也不能常常见到他,甚至还被勒令不能接近皇叔,只能偶尔在宫里惊鸿一瞥。

    没想到最后却是在枫贤书院见到了,原来,他竟然在这里当了一个逍遥悠闲的山长!舍弃了荣华富贵,只做一个半隐居的山长。

    世上能有几个人会像皇叔一样淡泊,可以舍弃唾手可得的富贵显赫?

    煜宣思绪万千,回过神来木问尘只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对自己不予理睬,于是只好淡淡一笑,面有涩意,随即转身离去。

    煜宣走后不久,皇帝施施然而来,一进无尘居就挥退了众人,左右环视了一眼,正殿落木堂没有,于是大步走到无尘堂,高声叫道:“尘儿,你在哪里?”

    木问尘负手而立,只是皱皱眉,没有应声。

    皇帝很快就来到了木问尘停留的亭子,一见木问尘就笑道:“尘儿,你怎么独自在这里?我刚才听说有人往你这边走来了。”在他的面前,他从来都不会自称“朕”。

    木问尘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是煜宣,他已经回去了。”

    皇帝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似乎是习以为常,只是笑着坐下来,看着木问尘的背影道:“尘儿,坐到我身边来吧。”态度哪有朝廷上的威严和严肃?

    木问坐无奈,只好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认真说道:“哥哥,你还是叫我弟弟吧,我已经够大了。”老是叫尘儿,万一被如风听到了,那小家伙定会取笑自己的。

    皇帝只是挑挑眉,没有答应,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木问尘,半晌才道:“尘儿,你这次回来似乎有很大的不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后面一句是迟疑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木问尘低头思考了一会,才露出笑容,道:“哥哥,是遇到了一个人,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事实上,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哦,是谁啊?”皇帝轻轻摇摇头,双手交握着放在石桌上,状似思索眼里却闪过了刺人的冷意。

    木问尘默然不语,想了想,还是说道:“是一个姑娘,我喜欢她,不,应该说我爱她!”说到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如风,应该看到自己送给她的花了吧?虽然自己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但是老是被她说自己是根“木头”也不愉快。

    “啪”的一声,眼前的石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石飞散,竞相飞出去,却无一块袭向两人。

    木问尘犹如雕像一般坐着,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无所觉,他只是眼都不眨地看着皇帝。

    “姑娘,姑娘,你知道姑娘是什么吗?你会不会是辨别错了?”犹如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木问尘看着自己的双手,面带微笑,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越动听:“我当然知道姑娘是什么?她的身体和我的不同,我从未那么喜欢一个人。”

    仿佛一切都变了……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小鸟虫鸣都没有听到。似乎,世界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安静了,不再有吵闹声。

    “哥哥,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木问尘终于开口道,歪着头看他,眼里闪着疑感。

    皇帝却转而问道:“尘儿,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等我四十五岁的时候,我就退位和你一起畅游山水,或者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们兄弟俩也能自得其乐,就像小时候一样,这个世上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眼里有着怀念。

    木问尘摇摇头,道:“哥哥,我没记得我答应过,如果我答应过的话,我就一定会记得。”

    皇帝的眼睛看着廊壁上刻有的诗句,那里是自己的杰作,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亲手啊……难道那些亲密无间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吗?为什么仅仅两年多的时间,尘儿就变了很多?

    “是啊,你没出声,但是你也没出声反对,所以我就一直当你答应了。唉,是我自信过头了!”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皇帝,我已经做厌烦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话,要不是为了……唉!”

    “说吧,那个姑娘是谁?”皇帝最终还是问道。

    木问尘瞄了皇帝一眼,低声道:“哥哥,我现在还不想说出来。”

    “难不成是和尉迟如风有关?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提议,说想留尉迟如风在京城,因为他是你的学生,而且人聪明好学。”皇帝猜测道,眼里深不可测,幽深犹如一汪深潭,不动声色。

    木问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道:“以后我会告诉哥哥的。”

    皇帝冷哼一声,甩袖道:“罢了罢了,你有了别人就嫌弃我这个哥哥了,连这个事都不和我说了,看来你不信任我了,那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徒增伤感而己!”说完提步就走出亭子。

    “哥哥!”木问尘唤了一声。

    皇帝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喜色却不回头,只是低沉地问道:“什么?”

    “哥哥,别难为他们!”木问尘追了一句。

    皇帝的背影僵了一会,走过池塘的时候随意拂了一下水面,等皇帝走后,本来在人工池塘里自由游弋的锦鲤顿时翻了白肚……

    木问尘的眼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把地上的白玉琴捡了起来,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皇帝消失的方向。

    如风吃完早餐后,又和醉月它们说了一会话就换上了衣服,准备去赴约了。

    头戴逍遥巾,一袭麻衣缝制而成的青衫,腰上系有管白玉萧,手摇白玉扇。如风心情愉快,能见到久违的煜爵当然高兴了。从众人面前经过,见正厅里坐了好些人,还未开口说话,就见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于是就笑道:“怎么样?本公子帅吧?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呵呵……”

    在座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地看着。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小公子,说他美丽是一点都不过分,虽然身上穿的是很普通的麻衣,但是自有一身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青衫白腰带,肤光胜雪,红痣动人,风姿翩然,意态若仙。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凝聚了漫天星光,转盼间便夺人心魄!那小公子手执白玉扇,笑起来就遮住了半边脸庞,那执扇的手,细腻莹润,白皙犹胜过玉扇!

    中年女子顿时失声喊道:“这就是……就是尉迟如风,传言中的小元帅,尉迟老将军的孙子?”毕竟是天子脚下见识多广、八面玲珑的第一媒婆,所以宋媒婆很快就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如风笑着点点头,疑惑地问道:“您是?”这人身穿红衣,满头珠花,脸上擦脂抹粉,身材有点福,但是五官还算端正,想来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的。此刻虽然神情夸张,但是气质还不错,看来是个伶俐之人,也不算俗艳。

    难不成是自家的亲戚?如风纳闷,想不通自己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来,刚才还没见呢?

    中年女子马上站起来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小公子有礼了,老身是京城媒婆世家的宋媒婆。”

    如风一听,脸上的笑客就收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您慢慢聊,我有事就先出去了。”说着就提着下摆大步走出正厅,任凭身后怎么呼唤都不应。而如雪咬咬牙,也跟着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林以蓝最先回神,忙打圆场道:“不好意思,如风太任性了。”心里却暗自嘀咕,如风怎么那么没礼貌,即使自己心里不喜欢,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嘛,跟落跑似的。幸亏老爷子不在,否则又要教训她了。

    宋媒婆仿佛没听见林以蓝的话,她翻起手中的画像,喃喃自语:“这些女子怎么配得上小公子?罢了,这媒我不做了,以后关于如风公子的生意我都不接吧。”说着就失神地走出去,画像也不拿,她的随身仆人赶紧跟了上去。

    林以蓝、尉迟松和管家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虑。

    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大门,如风差点就想使用轻功了,但是怕影响到伤势才不敢。

    “弟弟,你等等我!”如风身后突然传来了如雪的声音,让如风很是惊讶。

    如风顿了顿,转头看只有如雪和香菱就松了一口气,于是问道:“姐姐,有事吗?”

    如雪也是快步走上来,到如风跟前的时候已经是香汗微出,气喘吁吁了。

    如风摇摇头,递上手帕:“姐姐,你该锻炼了,只是走了那么一段路就累成这样,这样不好的,身体太差了,容易生病。”

    如雪娇嗔了她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安分啊?整天就想着往外跑,才刚回来呢。”

    如风笑笑,道:“姐姐,你找我有事吗?”说着就看了下时间,还好,还剩有足够的时间。

    如雪一听,本来因为运动就有薄晕的脸颊更加红艳了,她看了一眼如风身边的周前,周前马上很乖巧地走到门外,一时之间,整个庭院里就只有如风和如雪。

    “弟弟,你现在是去二殿下那里吗?”如雪轻轻地问道,头低了下去。

    如风恍然大悟,笑道:“是啊,我倒是忘记这个了,姐姐,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去给他吗?”

    如雪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会取笑我,唉,人家估计已经忘记我了,我还惦记着他有什么意思?而我,又该和他说什么?”说着脸上就浮起了悲伤。

    如风看不过去她的自怜,忙道:“姐姐,你别说这句话,你有才有貌,是越州城的第一美人和才女,一点也不比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逊色,如果煜爵不喜欢你的话,是他的损失,是他瞎了眼了。不过我看煜爵好像是喜欢你啊。”

    如雪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些,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道:“弟弟,你不懂的,二殿下喜不喜欢我我会不知道吗?我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强求什么,只愿能长伴在他左右就好。”

    如风顿时眉头一皱,道:“姐姐,我不是说过很对次了吗?你的年纪在我看来还很小,用不着说什么大了,老了。还有,煜爵那家伙是皇亲国戚,将来定是娶很多老婆的,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你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既然你觉得煜爵心里没你,那你还不如另找意中人,天下树木那么多,你又何必吊死在在煜爵这棵歪脖子树下?我若是女子,我就会找一个只娶我一个,爱我怜我之人。”说着就想起了木问尘,如果他日他真的纳妾的话,自己就阉了他!不对,他是王爷,万一自己到时不能阉他,也要从其他方面狠狠地宰他一通,反正定不会委曲承全。

    如雪又轻叹了口气:“弟弟,你是男子,又怎知我们女子的苦处?更何况我已经放不下他了。”

    如风却斩钉截铁道:“姐姐,要不然你就放手一搏吧,你今天跟我去,直截了当地问煜爵,看他对你的意思,如果他直言不喜欢你,不可能娶你,那你就死了这条心,把视线转移到其他男人的身上。像你说的,女人青春有限,可经不起耗的!”

    如雪的嘴唇张了张,双手紧拽着如风给她的手帕,还是没有答应。

    “要不这样吧,今天你下不了这个决心,那你不如几天后的赏花宴上就问他,老是这么拖着,我看了都累。”如风只好又提议道。算是给如雪一个缓和期。

    如雪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如风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我们尉迟家出了多少叱咤风云的将军,大都是豪爽之人,怎么你就那么扭扭捏捏呢?所以胆子放开一点,说不定煜爵是喜欢你的呢?”

    如雪点点头,拉着如风的衣袖,请求道:“如风,二殿下刚从边远的地方回来,你去看看他有没有瘦了?还有……”最后的话还没说出口,脸却已经通红。

    如风的扇子一挥,了然道:“好了,姐姐,你还没嫁过去呢,那么担心他干嘛?”说着看了看天,道,“行了,我会帮你看着的,顺便还打听他有没有心上人?是吧?”

    如雪听罢,这才羞答答地点头,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如风摇摇头,转头离去。

    如雪,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大家闺秀,却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姐姐。如风现在甚至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爷爷罚的时候,那一夜,她还会不顾爷爷的命令,偷偷地拿着馒头去给自己。可是现在大了,如雪也就没了小时候的那种生气。

    如风想不通,自己的娘亲也算是一个有点离经叛道的女子,尉迟家也算是开明豪气的家庭,那为什么如雪反而越长越大就越不敢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呢?看来,真是封建礼教害死人啊!幸亏自己从小被当成男孩来养,不过即使被当成女孩养,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受到的教育也会使自己离经叛道吧?

    如风暗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毕竟,那是如雪自愿的,虽然自己看不惯。

    如风走到大门口,骑上自己的宝马,慢慢地走着,周前跟在身后,事实上,如风并不知道,她的身边跟了很多人,在明或在后。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风戴上了周前递上来的斗篷,虽然有当巫婆的嫌疑,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不想让人认出的江湖人士这么打扮的。所以如风也不算是突兀。

    骑马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专住少人的地方走,偶尔才经过闹市。

    如风把刚才的不快抛在脑后,想到不久后可以见到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煜爵,心情愉悦了起来,更何况偶尔打量一下这街上的事物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行经一处闹市的时候,周前左右警惕地看着,虽然知道周后和一干人等在暗处紧盯着,但还是担心,外人只看到将军府尉迟如风的风光,却不知现在多少人想要公子的性命!所以定要好好保护才行。

    此时,不知前面生了什么事,所以现在大道顿时堵塞了。

    如风看着前面一堆人头,看来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共性,挤了那么多人来看,如风看了看天色,还好,还有时间,所以可以再耽误一会,换言之,可以再看一会热闹。

    在如风在犹豫要不要下马去看热闹的时候,旁边就驶来了一辆马车。

    如风打量了一下,只是外表很普通的车厢,就是大了点,可是前面的那两匹马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比起自己胯下的宝马是逊色了少许,但是难道这马的主人不觉得用它们来拉车太大材小用了点吗?

    想到这里,如风就瞄了一眼车窗,却只见一排疏漏的竹子,看不到里面。

    如风只是瞄瞄就不再看了,京城里再嚣张的人都有,再富贵的人也有,自己可管不过来。想到这里,如风就想快点看到煜爵,于是出声道:“周前,你去前面打听一下为什么堵在那里?”

    周前为难地看了一眼如风,坚定地摇摇头。

    如风叹气,道:“唉,早知道也把周后带出来了。”她知道周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周前却开口道:“放心,公子,他已经去了。”

    如风一听,恍然大悟,也就安心等待。

    如风看不见的地方,却不知道,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她旁边的马车里却有了变化。

    云天泽(唉,虽然他不是这个姓,不过大家都习惯了,所以以后都用这个来称呼吧)却是倏然地张开眼睛,眼里迅地闪过了惊喜之意。

    他身边的侍从听到了他的动静,却不觉一呆。只见此时侧躺在软榻上的云天泽,长眉如黛画,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纤长的倒影,鼻如玉柱,唇如施脂,漆黑的长或散落在身旁榻上,或与身着的白衣相映成辉,美得不可方物。

    听到主子的一声轻哼,侍从忙回过神来,轻声问道:“主子,有何吩咐?前面现在把路给堵了,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心里却在责怪自己,怎么又看呆了?只是主子,唉,太美了,犹如一个女子,但是他的手段……

    想到这里,侍从全身一颤,不敢再看他,身子伏在地毯上,不敢再动。

    云天泽没理会他,只是白皙纤长的手拉开珠帘,顺着竹子的缝隙看过去,

    只见旁边的马上骑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不见面容。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喜悦,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因为他看到了斗篷男子身边的男子。

    缘分!这就是缘分吗?很巧的时间,如果不是前面堵路,也许自己便要错过了。天意啊,不早也不晚,在自己刚踏进异国京城就遇到了自己心心想念的人儿。

    只是,没有见到面容。云天泽抑制住失望,紧紧地盯着那个熟悉身影。多想跑下去和他相识,可是如今,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他?自己曾经与他为敌,又曾经……他,还愿意原谅自己吗?还愿意对待自己和以前在书院时一样吗?

    想到这里,云天泽闭上眼,却又舍不得,即使只是一个侧影,也足够自己回味了,罢了,这次算是自己好运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侍从以为主子成为雕像的时候,马车终于开动了。

    一件风吹来,吹起了斗篷男子的披风,露出了斗篷下的青衫,还有那熟悉的白玉萧!

    云天泽的眼顿时睁大了,他的嘴巴不由得轻叫了声:“如风!”

    吵杂声不断,这一声“如风”却已经传不到如风的耳里了。

    马车和马几乎是擦身而过,一个是相见不敢相认,一个是想见却不得。

    云天泽看着那走远的背影,自己离他那么近,刚才似乎可以伸手就触摸到,但仿佛又那么远。只是近在咫尺,却仿佛你远在天涯。只是一步之遥,你却不知道我在你身边,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想念你!

    如风,我们还有未来吗?

    云天泽缓缓地躺回软榻,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个激动、惊喜、悲伤的自己不是自己。

第137章 掩饰

    如风嘟起嘴巴,心情还是不好:“可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啊,还会和以前那样对我们吗?”

    “会的。”煜爵安慰道,紧盯着如风的侧脸。

    “对了,爵哥哥,倒是云天泽带过来的公主会和谁和亲?会是你吗?”如风突然想起了如雪的交代,就赶紧问道。

    煜爵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会是我的。”

    如风闻言就笑开了花,道:“那爵哥哥,你心目中的伴侣是何种模样?需要具备何种性格和才能?现在可有意中人?”

    煜爵闻言,眼里闪过了一抹惊喜之色,如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而且刚才他听到我不会和公主和亲,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难不成他喜欢自己?想到这里,煜爵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脸上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爵哥哥!”如风又唤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还有泛起红晕的脸颊。抬头看了看,太阳虽是大了点,但是这里可是树荫底下啊,所以没道理会觉得热啊。

    煜爵回过神来,忙答道:“如风,我现在还没有娶妻,其实如风如果是女子,那我定会娶你,我喜欢的人就和如风一样就行了。”眼神灼热,似乎想把如风看穿。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爵哥哥,你别说笑了,我可是独一无二的,要找到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可是很难的,难不成你还想不娶吗?”说着就露出一个自大的笑容。

    煜爵摇头,笑道:“如风,你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自恋。”不过我喜欢,煜爵在心里加了一句。

    如风嘿嘿一笑,摇摇扇子,转而问道:“爵哥哥,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心上人呢?”

    “如风就是我的心上人啊!事实上,只要如风愿意,即使如风是男子我也不在乎,呵呵,我喜欢如风。”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很慢,煜爵定定地盯着如风的反应。

    如风笑容一僵,拿起白玉扇遮住脸庞,露出一个苦笑,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煜爵见如风的表情,忙道:“呵呵,我和你说笑的呢,如风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所以我很喜欢。”终究,自己还是不忍心看他为难的样子,男子相恋,即使自己想,也不忍如风受到众人的眼光啊。罢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登上皇位,那如风这一生就有自己在高处保护了,如果他不想打仗,那就不要他去打仗,此生,只愿他能一直潇洒地活着。

    煜爵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想到了自身的责任。即使如风是一个男人,那他也值得一个人的倾心呵护,自己如果真是为皇帝,那身边的女子不会少,那就委屈了如风。反之,如果自己不能为帝,那如风跟着自己不是受苦了吗?成王败寇!自己的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只是希望到时不要牵累如风才好。

    如风一听,就松了一口气,两人重新谈笑。

    和煜爵叙旧完后,如风就走了出来,和煜爵挥手告别后,就准备回去了。

    却在经过煜宣的府邸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如风!”煜宣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站在如风的前面。

    如风呼出一口气,大声道:“你找死啊?幸亏我的马不快,要不然你就受伤了。”

    煜宣痞痞一笑,道:“只要如风关心我就好,呵呵。”心里的确是高兴的,如风要是不关心自己,会这么教训自己吗?

    如风看了一下周围,幸亏没人,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不看场合呢?如果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煜宣翻身一跃,坐在了如风后面,看了一眼身后的周前。道:“如风,我们出城去逛逛吧。”

    如风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自己把话早点和他说清楚也好。

    于是两人一起骑马出了城门,幸亏如风戴着斗篷,要不然还真让人认出来了。想想,两个大男人同骑一匹马,那是多大的新闻啊。

    两人一起到了城外,改道去了一个城外的平原,煜宣的那些侍卫们和周前远远的跟在身后。

    两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如风望着远处的夕阳,嘴里叼着一根草。

    “如风真是狠心,去哥哥那里也不准备来看我一下,我和哥哥住的很近的,对了,今天和哥哥说了什么,我看你好像进去很久了。”

    如风斜睨他一样,道:“只是聊了一些事而已,没什么。”

    煜宣应了一声,紧盯着如风的唇,道:“真想再吻你一下。”

    如风冷哼一声,冷声道:“我今天可没被封住内力,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煜宣挑挑眉,躺在地上,只是看着如风笑而不语。

    如风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想了想,就看着远处,说道:“煜宣,我今天和你说清楚吧,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这些暧昧的话了,我喜欢问尘,这一生,我只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早点把这些事情放下吧。”话说出来,如风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虽然有点残忍了,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即使,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说。

    身后一片安静,煜宣的笑已经消失了,他定定地盯着如风的后脑勺,终于开口道:“如风,你真狠心,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所以你即使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停止我的行动,这是我的自由!”

    如风转头,一字一词地说:“可是你造成了我的困扰,而且,问尘会不高兴。”虽然那一夜问尘没表现出多大的不高兴,但是如风了解他的心思,他一向少言寡语,对自己也好,有些事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比如说煜宣强吻自己这件事,如风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问尘的气愤和痛苦,还有不安。

    因为,那一夜,木问尘一夜没睡。

    如风站起向周前招招手,看着已经把自己从身后抱住的煜宣,狠声道:“放开我吧,我不是和你,我不会喜欢你的。”

    煜宣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还把力道加重。

    周前来到如风面前,二话不说就欺身上来,一掌就拍向煜宣,煜宣为了自保,只好放开如风,如风却已经在周前的帮助下飞身上马,转身疾驰而去。

    草地上,煜宣一人呆愣地站着,眼睛看着如风离去的背影。

第138章 女装

    如风一路奔驰回家,连斗篷都忘记穿了,周前紧跟在身后。

    夕阳西下,青衫少年疾驰而去,衣袖鼓起,青丝飞扬,姿态翩然。

    京城第一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有男子慵懒地依栏而看,看到了那疾奔而来的少年,只是随意地一瞥,却蓦然瞪大了眼睛。

    半响,男子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呵呵,如风,我们真是有缘,一天之内见了两次面,所以,你是我的了。

    无尘居里,木问尘看着手中的情报:三皇子强制抱住公子,公子不肯屈服。

    眼睛不由得闪过寒光,煜宣,难不成你真的想让我对你动手吗?

    傍晚吃完饭后,如风就很无聊了,今天白天的时候醉月已经搬出去了,所以现在这个府里能和自己说说话的就只有如雪了。可是自己又不想和如雪说话,今天晚饭前都被她盘问很久了。并且两人现在的话题也只能有煜爵了,除此之外就是沉默。两人貌似没什么共同兴趣和话题。

    唉!如风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梨木桌面上画圈圈。真是太无聊了,没人和自己玩。现在看书也不想看了,唉,问尘在哪里?只有他找自己,自己却找不到他,所以现在想培养两人的感情都不行。

    “唉,问尘,你再不来,我就要忘记你了。”如风喃喃自语,看着那烛光,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

    窗户被轻轻巧巧地拉开,一条白色的人影飘了进来。

    如风猛然回头,果然看见木问尘在对着自己微笑。

    如风连忙奔过去,一下跳进他的怀里,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木问尘笑笑,亲了一下如风的头,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了。”

    如风闻言轻锤了他一下,道:“乱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有人。”

    木问尘轻轻一笑,把手中的包袱放下,然后一手抱着如风,一手去把窗户关上,如风抱着他的脖子,嘴马上凑了上去,没想到木问尘的反应很强烈,把如风搂得更紧,吻起来也更加急狂,几乎不像他平时温柔的风格。

    如风欣然承受,对于问尘,她是信任的,也是欢喜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接受问尘给予的一切。

    一吻完毕,两人已经一起坐在一张梨木雕花的躺椅上了,只是木问尘表情很痛苦就是了,但他还是拼命的念清心决,眼睛却不敢看如风。

    如风假装无知地坐在木问尘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道:“你不是很忙吗?我们只能在夜里见面,白天的时候都不能见到你,你住在哪里?”

    木问尘乖乖地回答:“我在宫里,所以你找我比较不容易。”呼吸有急促了一些。

    “那你为什么还不搬出来呢?”如风纳闷,不是说成年的皇子不能住在宫里的吗?

    木问尘摇摇头,蹙眉道:“我一向很少回京城,即使回来也是很快就走,所以我哥哥也觉得没有必要让我到宫外住。”眼睛紧盯着前方。

    “哇,那皇帝不怕你和那些妃子之类的私通吗?”如风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皇帝对问尘也太好了吧。

    木问尘苦笑,道:“除了皇后,其他的女子我都没见过,我住的地方离她们的很远,所以我们是不会碰到的,而且我一向都不喜欢她们,哥哥说她们面目可憎,和哥哥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要不然就是为了权,所以我从来不主动去接近那些女子。再说了,我住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去的。”木问尘的声音淡淡的,手却在热情地玩弄着如风的头。

    如风讶然:“你现在还以为那些妃子是为了皇帝的钱和权?或者你还以为女子都是面目可憎的吗?”这皇帝是怎么教问尘的,怎么会灌输给他那么错误的观念?那皇帝一定是个心理扭曲的人!如风愤愤然地下结论。

    木问尘思考了一会,把下巴搁在如风的头上,小声道:“现在不会了,皇兄大我十二岁,我六岁以前都是和他一起生活的,我很少出门,也不想和别人打交道,更何况六岁之后我都是和师父在山中生活,下山后不久,哥哥就当上了皇帝,那时我也是避开人群,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所以很多知识都是哥哥教给我的。只是后来我自己一人出去的时候,就懂得了更多,我知道那些妃子不是都是喜欢哥哥的钱权,她们当中也有真心喜欢哥哥的,只是哥哥不相信罢了。”

    如风想了一会,赶紧问道:“那我怎么听说皇帝对皇后很好,很深情?皇后只是一个商人之女,却能够登上皇后的宝座,两废两立,这个事情可是很少见哦,说明皇帝真的很喜欢皇后。”皇后的爹是紫罗国富的掌上明珠,也是爷爷的好友,而皇后自然就是煜爵和煜宣的娘亲了。

    木问尘思忖了一会,终是说道:“我不知道,哥哥没和我说过这个。”木问尘说得漫不经心,彷佛那只是一个不想关的人。

    如风见他这个样子,就忙转移话题道:“嘿嘿,问尘,我也是六岁就上山哦,我师父很厉害,可是我只和他学了武功,其他的几乎都没学。”只是自己好像学了十年,武功还是没问尘的好。不过他年纪比自己大嘛,所以才比自己强,当自己的年纪再大点,肯定也和他一样强的。如风暗暗安慰自己。

    木问尘可不知道如风自己把自己当成目标了,他把如风的身体调转一个方向,两人面对面,这才满足地亲亲如风的脸蛋,笑道:“我知道,你师父是无情剑,我看过你使出来的招式。”他想起了在落雁城的时候,自己曾经指点过如风的武功、

    如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事实上,只要是资历老一点的江湖人都可以看出自己的武功招式,所以木问尘知道也不足为奇,无情剑很有名呢。

    木问尘看了一眼如风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师父和我师父是旧识,我虽然没见过你,但却听师父说过,说无情剑收了一个徒弟。后来我看到你的招式时,我就知道你的师父是无情剑了。”

    “哦,这么说我们真的很有缘哦。”如风笑呵呵的,把头埋进问尘怀里,吸取他身上的香气。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轻声道:“不说这些事了,如风,我看你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如风一惊,马上大喜道:“好啊好啊,我们去逛夜市吧,我听说京城里有个地方彻夜不眠,可以一直吃东西的,我们也去吃小吃吧,我早就想去逛了,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如风忙跳下木问尘的怀抱,在原地打转,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话。

    木问尘宠溺的看着她,笑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去吧。”

    如风看了下两人的衣着,木问尘是一袭素衣,自己还是白天的衣着,虽然这样可以去,但是会不会太显眼了?两个俊美的男子手拉手地牵手逛街,是谁都会误会的。

    如风正在皱眉的时候,木问尘已经把自己拿来的包袱解开,对如风说道:“来,如风,我拿了一套女装,你快来试试。”

    “女装?”如风差点惊叫,天啊,女装?自己怎么把自己的性别给忘记了,自己本来就是女子啊,所以穿女装是正常的,那样的话,一男一女去逛街,那就是非常正常的事了。

    想到这里,如风就赶紧跑到木问尘身边,把那些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一些非常柔软的布料,嘴里还不忘记问道:“问尘,你怎么会有女装?”

    木问尘欢喜地看着如风的笑容,答道:“这是我叫人特意做的,放心,会很合身的。”

    如风动作一顿,慢吞吞地转过头来问道:“你,是怎么和别人说我身材的尺寸的?”

    木问尘有些得意,道:“我比划一下就知道了呃,比如说,你的腰有那么大。”说着就双手围成一个圆,继续道:“你的胸部有那么大。”又比划了一下。

    如风一气之下,就像火车头似的冲了过去,狠狠地打了他几下,压低声音道:“羞死人了,你真可恶,怎么能那么比划呢?”

    木问尘讶然:“为什么不能?放心,我记得很清楚的,不会记错的。”表情中竟然还有一次委屈,“而且那个老师傅说你的身材很好呃。”

    如风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是我。

    木问尘却继续说道:“如风,你快点换去吧,我等着看,我相信一定很漂亮的。”

    一番讨论,木问尘终于被如风强制性地留在了书房里,如风自己则回隔壁的卧室换衣去了。

    木问尘乖乖的在书房等着,手里拿过如风刚才看过的书本,看了一下,还是没有静下来,所以只好不停地在房里踱步,眼睛时不时地看着房门口。

    木潼在外边的榕树下终于看不过去了,打着胆子进门来问道:“主子,如风公子干嘛去了?”

    “换女装去了,哎,木潼,你说如风穿起女装会不会很好看?”木问尘想起了前几天经过某一家布庄时,看到那里的女子在选购布料,其中还有一个女子说:“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喜欢漂亮衣服的。”然后自己才想起如风似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穿过女装,所以就忍不住帮她做了几套衣裳。

    木潼闻言却差点吓死,他颤抖地说道:“主子,别告诉我前几天您定做的衣服都是给如风公子的。”天啊,公子前几天突然问自己京城最贵的布庄是哪一间,自己告诉他后,他就马上要求定做几套女装,当时自己还以为主子喜欢上了哪个女子了,还在纳闷中,顺便就同情了下尉迟如风,不过心里也高兴,喜欢女的,总好过喜欢男的吧。

    木潼想着就打了个冷颤,如风是男的,穿女装?这还能看吗?别吓死人就好,虽然如风长的非常好看。但是男的就是男的,再好看穿了女装也没用,别恶心人就好。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等待,在木潼快睡着,木问尘快冲进去的时候,如风出来了。

    木潼的眼睛几乎脱眶,木问尘也呆愣住了。

    之间如风款款走来,她只是用一根光滑的木簪挽住顺溜溜的乌,玉色的刻丝弹墨单裳,外罩银红的蝉翼纱,下着一条玉色百蝶穿花的长裙,看起来清丽逼人。

    两人的视线往上移,顿时定住了,鼻如玉柱秀挺,下有红唇嫣然。那唇形极之美好,色泽娇红,粉嫩得好似透明一般,微微开启着,尤似春花初放诱人采撷,极度媚惑,如能吸人魂魄!额间的一点红痣,红艳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却又灵气十足,矛盾却又异常地协调。

    如风眼里只有木问尘,见他难得呆愣的样子,就勾起了一抹微笑。

    砰的一声,木潼不知是被木问尘打晕的,还是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倒在地。

    木问尘看都没看木潼一眼,直接抱起如风就往隔壁的卧室冲。

第139章 逛街

    如风偷瞄了躺在地上的木潼一眼,轻声问道:“木潼怎么了?”可怜的木潼,竟然躺在木板上,希望不要被周前周后踩到才好。

    木问尘把门关上后就紧紧地搂住如风,回答道:“我不喜欢让他看到你,如风,你穿上女装很漂亮。”说完嘴巴就已经落到了如风的唇上,激烈地厮磨着。

    如风脸上露出笑容,任由木问尘亲吻,却在他的手探到腰带处,抓住了他的手:“你确定我们还要出去吗?”

    木问尘出一声诱人的呻吟声,挫败地抱住如风,把自己的头埋进如风的颈子处,一声长叹,终于说道:“那我们出去吧。”

    如风嘿嘿一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漂亮吗?”如风挣开他的怀抱,转了几个圈,玉色百蝶穿花的长裙飘动了起来,裙裾翻飞,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

    木问尘猛地点头,道:“我从来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如风。”脸上有着傻傻的笑容。

    如风又跳进他的怀里,听到后非常高兴,有什么赞美比心上人说的更动听,即使只是一句很简单的“美丽”,没有华丽的辞藻和诗词,但也让如风高兴了。

    “呵呵,那我们出去吧。”如风指指大门。

    木问尘却把如风放下,仔细打量了一会,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出去,一是太漂亮了,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么看你,女人也不行!而是你就不怕碰到熟人吗?”

    如风一听,瘪瘪嘴,委屈的说道:“那好吧,我换回男装。”

    木问尘捏捏她的鼻子,道:“不用换,只需要把些地方改动就是了。”难得见如风高兴的样子,木问尘当然不忍心扫兴。

    “唉,我真想光明正大地恢复女装,这样我们也不必偷偷摸摸了。”如风感叹道,任凭木问尘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如风,你真那么想恢复女装,哪样的话,也许你就不能当什么将军哦,还有,你爷爷的反应你不需要理会了?”木问尘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接着问,要不是考虑这个,估计如风早就辞官了,现在也不会有那么烦恼了。

    如风一听,心情就阴沉下来,:“是啊,我爷爷肯定会阻止我辞官的,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他我是女的,可是又怕他受不了刺激了,听醉月说,自从爷爷上次醒来,身体就差了很多,受不了刺激,要不然就会和以前一样沉睡,甚至会一睡不起,所以我现在才不敢和他说这个。”唉,家里谁不知道,爷爷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身上,所以现在情况才胶在一起,自己几乎是束手无策了。

    如风眼睛突然一亮,急忙问道:“问尘,我可以生个孩子,然后让他姓‘尉迟’,这样尉迟家就有后了,爷爷也就放过我了。”

    木问尘顿时拉下脸来,捧住如风的脸,阴阴地问道:“你想和谁生孩子去?”

    如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和你了。”

    木问尘闻言,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甚至还有一丝羞涩,但还是说道:“我姓澹台,所以可能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木只是自己母亲的姓氏,在外边可以用,但是正式场合,自己还是的说自己是“澹台问尘”。

    如风也点点头:“是啊,唉,麻烦。”皇族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和娘姓?即使木问尘肯,其他人也不肯啊。

    两人一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只剩下木问尘在自己脸上贴着什么,估计是面具之类的,如风也不在乎,只要能和问尘光明正大地去逛街,丑点就丑点吧。

    “好了,关键的时候来了,如风你别动,也别说话。”木问尘说着就把一张薄如蝉翼的薄膜贴在如风的脸上。

    过了一会,木问尘就示意如风可以开口说话了,如风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是传说的易容术?”

    见木问尘点头,如风赞美道:“问尘真厉害,会很多东西。”这可是如风的实话,木问尘既会弹琴之类的艺术,文学素养也不错,要不然怎么当得了枫贤书院的山长?而且他还会武功,貌似医术也会一点……数来数去,如风越来越佩服他了。

    木问尘只是笑笑,但是看得出来,他很是高兴。

    如风在木问尘身边转了一圈,问道:“可以了吗?”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变了一个样,但是她还是不想去照镜子,想到自己那张美美的脸蛋变成另一个样子,如风就不想看了。

    木问尘却突然道:“如风,你怎么好像变矮一点了?”

    如风嘿嘿一笑:“我穿男装的时候都是穿又跟的鞋子,所以看起来高一点,但是现在就不必了,我要小鸟依人。”

    木问尘一听,也高兴了,不过还是提醒道:“对了,你的腰带不要露出来,熟悉的人会认出来的。”木问尘想起了那几个小子,现在仔细一看如风,脸已经变得普通了,虽然气质和眼神不能变,但只要是远远看过去的人,都不会知道这是如风了。

    如风点点头,忙把腰带放在了里衣里,然后另外找一根普通的腰带系着。

    两人再次检查了一番,总算是满意了,然后木问尘就把木潼扮成如风坐在桌子前趴着睡,而如风就披上披风,把自己裹起来。因为将军府还是有一些侍卫的,而且如风知道自己的爷爷有几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穿女装。

    两人走出将军府后,如风就开心了,其他人都在暗处了,只有自己个木问尘手牵着手一起在街上漫步,这就是二人世界啊。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走向了夜里非常热闹的地方——小吃巷子。

    小吃巷子是吃京城或者紫罗国特长的地方,也是闻名全国的小吃街。几十年来,这里有经久不衰的早点摊群,即使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所以如风才想去吃。

    在木问尘的轻功带动下,才一盏茶的功夫,如风和木问尘就已经到了小吃巷子。

    一看,果然是热闹非凡,故人的夜生活其实也很丰富,嘛。如风叹道,看了看眼前灯火通明的一片,大道两边有不同档次的酒楼和客栈,大街上则摆了很多小摊子,上面买着各种食物,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所以人也是比较多的,空气中有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如风还没看到实物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带了钱没?”如风捏捏木问尘的手,大声问道,眼睛已经亮了。

    “呆了,可以够你吃个痛快了。”木问尘做事喜欢事先计划好,所以当然一应俱全了。

    红灿灿的虾球,黑黝黝的田螺。色,香,味俱全的串串香,回味悠长的臭干子,火上烤的嗤嗤响,还有老远就能闻到香的牡蛎……

    如焚只是走了几下就已经饿得不行了,她现在非常后悔今天吃了晚饭,天啊,那么多好吃的,自己能不能再多吃一点啊?

    木问尘宠溺的看着如焚的馋样,摸摸她的脑袋道:“这次没吃过的,我们下次再来吃。”

    如风闻言,高兴地笑了:“问尘,你对我真好。”

    木问尘一听,就更高兴了:“我会对你更好的。”心里却在期盼:真希望如风快点恢复女儿身,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地上门去提亲了,省得每次都是翻墙,虽然自己武功很高,将军府的那堵墙对自己不是问题,但是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现在煜宣还对如风出手了,云天泽又准备来了,煜爵好像也对如风很好,好得不正常……虽然有信心如风不会搭理他,但是自己心里还是不舒服。

    木问尘想着,就有点忧虑了,自从遇到如风后,自己的情绪就变多了,特别是自己和如风相互坦白了感情,更是各种情绪都接踵而来,虽然刚开始很陌生,但自己还是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甚至开始慢慢地学会怎么排解有些不良的情绪,而最重要的途径就是,和如风一起,然后让如风开心。

    如风却不知道木问尘的想法,她只是觉得现在很开心,左手一串羊肉串,右手一串臭干子,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木问尘看见就更高兴了,拿着手帕偶尔替如风擦嘴,当然,最重要的是帮如风付钱和拿吃的。

    两人组合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一个高大俊美,气质不凡,修长的双眉斜飞入鬓,镶嵌在光洁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犹如刀刻,下面是厚度适中的嘴唇,一身的白衣更映衬得他如玉雕一般完美得匪夷所思!虽然看着旁人的时候冷淡了点,但是对着他旁边的女子却是很温柔;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是上好布料的衣裙,身段玲珑,虽然相貌普通了点,但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足以掩盖她其他的缺憾。

    一个优雅高贵,一个灵气活泼,一颦一笑,相得益彰,配合起来默契无比。

    而此时,小吃街的最高档的酒楼“鸿宾露”里,坐了一些人。

    包厢里,煜宣手持瓷杯,看着自己的各个:“哥哥,你约我来这里有事?”语气有点不耐烦,他的心情非常地不好,如风今天下午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自己很是伤心。如风不喜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那么害怕自己?瞧那骑马的度,行军打仗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煜宣只顾着抱怨如风的逃避的态度,他也没考虑到时自己的举动把如风吓跑了,不敢和他再多待一会。

    煜爵看着他,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衣衫不整的?身上竟然还有几根草!你是从哪里回来的?”自己这个弟弟一向都比较放荡不羁,又加上喜欢画画,所以就老往京城外跑,有一阵子还画起了春宫图,要不是自己帮忙遮挡着,父皇只怕早就把他幽禁了。

    煜宣一听,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地看着煜爵:“哥哥,这次我是栽了,我对不起你啊。”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煜爵不解,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给自己和煜宣各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煜爵不同寻常的举动让煜宣吃惊,哥哥一向都不会那么喝酒的。

    “哥哥,你也有烦恼?”煜宣不可思议地问道,自己的各个还不知道吗?天大的事也是放在心里,很少会说出口,表面却还是温文尔雅,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煜爵苦笑:“要不然我为什么叫你出来?”鸿宾楼是外公的酒楼,而他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喜欢来这里解闷,因为这里可以很热闹也可以很清静,美酒好菜比起皇宫也不多让。

    “唉,没想到哥哥也烦恼,要不然我们把如风叫出来吧。”煜宣开口道。

    煜爵一听,身形一凝,忙道:“还是不要叫了,他现在估计还在看书呢。”自己烦恼的对象不就是他吗?把他叫出来,自己估计会更郁闷,更烦躁,反正今天中午如风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我觉得他应该在睡觉,哼,没良心的家伙!”煜宣拍了一下桌子,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煜爵默然不语,只是一杯一杯地喝。

    煜宣见状,也跟着喝,嘴里却道:“哥哥,你知道吗?如风喜欢皇叔,皇叔也喜欢如风,所以他们的世界我们是插不进去了。”

    煜爵一听,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把已经趴在桌子上的煜宣揪了起来,厉声道:“小三,别喝了,你告诉我,如风真和皇叔在一起了?”

    煜宣甩甩头,其实他一点也没醉,他千杯不醉,所以这点酒算什么,只是想借酒装疯而已:“哥哥,我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在我第一次去落雁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没胆子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哥哥,其实,我也……”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事实上,说出口又如何,如风喜欢的又不是自己。

    煜爵闻言,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如果如风喜欢的真是皇叔的话,那自己不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不对,或者还有,只要父皇……

    只是,他们都是男的,如风和皇叔怎么会?煜爵现在脑袋里顿时混乱了起来。

    他烦躁地站起来,来到窗边,这里可以看得见整个小吃街的全景,下面灯火通明,近在咫尺。

    突然地,他的眼睛定住了,大声道:“快,快,小三,过来看一下。”

    煜宣被他的语气吓到,二话不说就马上跑到窗边,一起往下看。

    他们看到了那对显眼的男女。

    “那是……皇叔和如风吗?”煜宣喃喃地问道,表情彷佛活吞了一只鸡蛋。

    与此同时,隔壁的包厢里,也有一绝美之人在喃喃自语:“那是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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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介绍:
一次意外,他把自己炸飞到了古代,重生为婴儿!
他,紫罗国将军府的唯一男孙,被爷爷寄予厚望的孙子。
幼小时:八个月能走,一岁吐字清晰,三岁吟诗作画,名声响彻整个越州,百姓云:生儿当如生如风。
少年时:貌比潘安,风流倜傥,逃学频频,夜宿花街,争风吃醋,招蜂引蝶…
成年时:替爷爷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来是个她。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