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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三国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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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戏太深

    “快点快点,怎么搞的?这都半天了,一个骑兵镜头都还没拍好?”横店某拍摄基地,一个头戴大鸭舌帽,身穿黑sèT恤的中年人提着喇叭有些生气的喊着!

    在他的面前,三十几匹马和一些群众演员乱哄哄的站在一起不知所措,试了一早上的镜头,还是没有得到导演满意的效果,这些人也束手无策了!

    “王导,这追击的镜头倒是差不多了,但那个马跳围栏、下面还有一条河的镜头大家都没人敢上啊,危险xìng太高了,要不取消了吧?”这时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擦着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试探着问道!

    “不行,这个镜头是这段戏的重点部分,不能省掉!”王导立马打断了年轻人的话,想了一下说道:“小李,你再到外面广场上问问,有没有马术好点的,只要他完成这个镜头,后面还可以给他安排点戏份!”

    不一会小李带着一个留着寸头的青年兴冲冲的回来了,带到王导跟前笑道:“王导,这次可是天助我们这个大戏要创收啊,我刚刚出去就碰到了这个人,他刚从少林学艺回来的,想当演员!”

    “哦?”王导摘下了蛤蟆镜,盯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青年问道:“你是少林学艺的?你想当什么演员?”

    “武打演员!”那人稍微低了一下头,他也知道在这个明星一抓一大把的年代,要想当个演员多不容易,即使是一个配角!

    “好!”王导点点头,用眼镜脚指了一下青年:“我们现在拍的就是武侠剧,你会不会骑马?”

    “会!”年轻人立即回答,他已经找了两三家拍摄基地了,都被拒绝了,现在就有个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我学过一年马术!”

    “很好!”王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钟泽!”那人回答!

    “听你口音是河南的吧?”

    “河南许昌的,大专毕业后去的少林,学了五年!”

    “那先试试吧,让我看看你怎么样!”王导说着话回头吩咐小李:“你先给他讲讲这一段的要求,先让他试试!”

    “好嘞!”小李拉过钟泽走到一旁,向他说了一下镜头要求!

    不一会各组人员都准备到位,钟泽也骑上刚才试过的一匹马,抓好缰绳,盯着眼前的一道栅栏!

    眼前的钟泽头戴将军头盔,身穿铠甲,身后披着一件红sè大氅,倒也显得威风凛凛,虽然他知道这个镜头之后他会在一片树林中被武林人士乱箭杀死,但总算也是上了镜头,不禁有些激动,毕竟第一次出演,要是能成功,可不能演砸了!

    “开始!”就在钟泽胡思乱想的时候,导演大喊一声!

    钟泽收回心神,轻轻磕了一下胯下的马,等马慢慢加速之后用马鞭打了几下,便开始冲刺,一年多的马术训练,让他对骑马也算有些心得,眼前的这个障碍他还是有自信冲过去的!

    还有三四米的距离,钟泽提起缰绳,那匹马也是训练过的,嘶鸣一声提起前腿跃了起来,钟泽轻伏在马背上,借着马力往上轻轻冲刺,减轻马的重量!

    “好!”王导见钟泽马术不错,不禁大声叫好!

    “嘭!”就在这时,一声震天的响声传来,震得耳膜发闷!

    “煤气爆炸了!”不知道谁一声大喊!

    钟泽听到爆炸声也是心中一惊,不过倒也不影响,可马却不一样,在半空中受了惊吓,跃起之势一个停顿,便掉了下来,钟泽吃了一惊,这种情况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见高度不算太高,就打算从马背上跳下来,这点高度对他练武之人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可惜脚卡在马镫当中,一时间抽不出来!

    一片混乱之中,钟泽和马都掉下来,摔在支好的栅栏上,马受伤吃痛,又挣扎了几下下,钟泽从一侧摔了下来,颈椎摔到栅栏上,脚还卡在马镫当中被拖着又摔了一阵!

    远处的小李见钟泽被马摔死,直接晕了过去,剧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怕他的责任小不了!

    王导眼中闪过一丝厉sè,暗自庆幸还没有和这个家伙签合同,否则麻烦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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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泽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剧痛传来,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挣扎着动了一下,就听旁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叫道:“高大哥,高大哥,你醒了?”

    什么高大哥?钟泽有些莫名奇妙,或许是医院临床的病人吧,可声音明明就在自己耳朵旁边啊,眼皮动了两下,还是无法睁开!

    “高大哥醒了,高大哥醒了,快快,快去叫大夫来!”那个急切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急急的喊道!

    “宋宪,快让我看看!”片刻间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走近!

    “文远来了,刚才我看到高大哥眼皮动了几下!”刚才那个人回答道!

    “快让我看看!”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一会便靠近跟前喊道:“高大哥,高大哥?”

    钟泽迷迷糊糊中听得稀里糊涂,他现在也听出来这些人就是围着他喊的,难道是认错人了?又努力了几下,才微微睁开一条线,只见几个模糊的人影挤在眼前,刺眼的亮光让他又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只见几个陌生人全都是古代装扮,坐在旁边的一个人嘴唇上一撇黑须,双目明亮,两道剑眉,正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大哥,你终于醒了啊!”

    钟泽刚刚在想这些人的装扮还真不错,假发粘的都看不出痕迹,就被这人一句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说道:“你是谁啊?我不姓高,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那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满眼不敢置信的盯着钟泽:“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文远啊!”

    什么文远,叫自己大哥?钟泽皱了一下眉头,实在想不出他有这么一个朋友,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高大哥,那你能认识我吗?”这个声音正是第一个说话的人,钟泽看了一眼这个满脸粘着假须的人,还是摇摇头,看来这些人是认错人了,自己可真不是什么高大哥!

    就在一片短暂的沉寂之中,一人说道:“快让开,王大夫来了!”

    众人顿时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个须发发白的老者背着布包走了过来,装束也是古代的,钟泽一阵纳闷,这些人是拍电视剧穿的古装,没必要连大夫也请个临时演员来搞吧,好歹也送我去医院吧,你们这可是草菅人命啊!

    只见那个老头装模作样的抓着他的胳膊把了一会脉,揪着胡须说道:“高将军伤势已无大碍,再吃些补药,调养半月便可!”

    什么将军?说话还文绉绉的,钟泽一阵牙酸,这时候还搞这一套,看来这家伙还挺入戏的,不禁翻了个白眼!

    “多谢老丈,只是高大哥他好像不认识我等了,这如何是好?”那个叫文远的家伙也文绉绉的问道!

    是本来就不认识好不好?钟泽真想起来解释一下,只是浑身疼痛,脑袋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闷,只能看着这几个入戏太深的家伙干瞪眼!

    “哦?”那个老头回头又看了钟泽一眼,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此事或许是真,高将军脑袋被战马踢伤,若失去记忆亦在情理当中!”

    靠!钟泽差点就想跳起来打人,妈的,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呢,敢说我脑袋被马踢了?明明一个个我都不认识,怎么还说我失忆了?

    “那该如何恢复?”文远有些焦急的问道!

    “脑颅之伤,老朽实在无能威力,待将军病情恢复,或可有所好转!”老头眯着眼摇了摇头!

    钟泽撇撇嘴,咬牙暗想道,装神弄鬼的本事还不错,等我伤好了找到你小子,看我怎么打的你半身不遂,记忆全失!

    “高顺,高顺!”正在这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外边响起来:“你这几天可真是让俺担心啊,哈哈哈!”

    “吕大人来了!”那个满脸站着胡须的家伙说道!

    高顺?文远?吕大人?钟泽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顿时想到一个现在十分流行的词语:穿越!

    顿时一个个画面、一个个人物在脑海中如电影花絮一样飘过,想到这里,钟泽顿时心中激动,浑身都不由有些发抖,一阵兴奋,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第2章 我是高顺

    “再给你一个时辰,要是高顺还不醒来,俺便先砍了你的脑袋!”钟泽被刚才那个暴躁的声音又惊醒了,但他不敢睁开,他需要适应!

    按照刚才的设想,他应该是穿越到古代,而且是三国,就他的记忆来说,貌似文远就是三国中的张辽的字,只是这个张辽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吕大人就是吕布了,可惜自己刚才太过激动,晕过去没看到,而自己则成了高顺。

    对于高顺,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因为他也喜欢三国演义,喜欢玩三国游戏,对大家都十分惋惜的这个将才,他也同样感到可惜,现在自己就是高顺,钟泽怎么能不激动?

    在一阵呵斥当中,钟泽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眼前,比张辽高出了一个头,一身紧靠劲装,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气势,那个大夫早就趴在地上不停发抖!

    “大人!”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人就是吕布,索xìng叫了个大人,先试探一下再说!

    那人听到钟泽说话,漫天的怒斥顿时消失,回头看着高顺,眼中满是喜sè:“高顺,你没事了吧?”

    这是一张粗犷而十分英气逼人的面庞,两道浓浓的眉毛差点就与头发长齐,晶亮的眼睛满是挑衅和狂放不羁,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比一旁的张辽还高出一个头来,钟泽还真没看过这种英俊与豪放完美集合于一身的男人,那些电视电影里的帅哥和他比起来,只怕通通要再去一趟韩国,而且也不一定有哪个整容师敢再接这样的手术!

    “好多了!”钟泽稍微动了一下,还是浑身不舒服,说道:“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记忆模糊,让大人担心了!”

    那人哈哈一阵大笑,回头对先来的那两个人说道:“文远,你适才说高顺失去记忆,认不出你来,却还认得俺吕奉先,哈哈!”

    果然就是吕布,钟泽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生即将开始,在这个世界里,他要凭借自己的优势,绝不会再默默无闻,幸好是个武将,不用说话文邹邹的,要不然可就犯难了!

    哎呀!突然一个想法让他背后出了一阵冷汗,急忙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在何处?”钟泽心中有些不安,要是现在是在下邳,那可真是完蛋了,难道自己刚刚穿越成功,就要慷慨赴义了?

    “当然是在你家里啊!”张辽靠过来说道:“难道你还以为是军营不成?你都昏迷三天了!”

    “不是,我是说是在哪个城里?”钟泽赶紧纠正!

    “自然是晋阳了!”吕布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觉得俺们还能去哪?关外?”

    “是并州?”钟泽愣了一下,怎么还在晋阳呆着,那董卓到现在应该还不为人知吧?“哈哈哈!哎吆!”他刚高兴了一下,牵动伤口,顿时一阵剧痛!

    “那如今是哪一年?”不顾大家奇怪的眼神,钟泽一心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自顾自的问着!

    “187年,中平四年!”张辽见这个大哥有些浑浑噩噩,居然如此反常的大笑,生怕他又被刺激过了,急忙答道!

    189年才逐渐进入三国时代,还有两年时间,还够吧!钟泽安慰了一下自己,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吕布的一双眼睛瞪大了,钟泽暗想这家伙的眼睛估计不比张飞的小!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次大难不死真是太好了!”钟泽连忙掩饰了一下!

    “病情是无大碍了,可是大哥你失去记忆不要紧吧?”张辽还对刚才他的表现忧心忡忡!

    “或许是脑袋受了点伤,大家有各位兄弟在,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放心吧!”钟泽笑着安慰大家,幸好伤得脑袋,要是伤了屁股,这可就要露馅了!

    “好了!既然高顺已经恢复了,就让他多休息一阵,俺们过几天再来看望,大家就不要再打扰了!”吕布见高顺已经醒了,病情无碍,便打发大家都散去!

    等大家都出去了,吕布回头又说道:“高顺,陷阵营兵马已经补充完毕了,你要好好休养,俺看这军中除了你,谁也训练不了!”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知道了!”钟泽学着电视上的语气回了一句!

    “最近胡人蠢蠢yù动,俺先去兵营了!”吕布知道高顺的xìng格,倒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钟泽让那个大夫开好了药,便让人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很多事情他需要理一下头绪!

    他虽不是熟读三国,但对游戏中的年代还是分得清的,离董卓进京应该还有两到三年时间,在这期间他需要做一些准备,只是高顺的这个身份说来多少有些尴尬!

    跟着吕布混吧,不被吕布信任,最后一生默默无名,还不被其信任;自己单独扯旗吧,没有地盘,没有名气,在这个世族充斥,极度重视名声和身家的年代,有些本事的谁会愿意跟着自己混呢!

    眼下只有等待机会了,只有董卓,才是自己的福音,虽然他也不忍心生灵涂炭,但历史的脚步就目前他这个小人物还是无法改变的,那些耳熟能详的英雄人物还没有登上历史舞台,就先乘着这个短暂的和平期打好基础吧!

    可惜眼下只能窝在并州,除非灵帝死了,否则也没有机会出去,钟泽心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喜忧参半中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十几天转眼过去,钟泽也认识了吕布手下的几位将领,宋宪、侯成、成廉,吕布的小舅子魏续,后来造反的郝萌,不过曹xìng还没出现,估计现在还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这段时间唯一让钟泽心中兴奋不已的便是张辽对自己十分敬重,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一样,无话不谈,不禁让他暗爽了好几天!

    总算伤势好了一大半,钟泽终于能下床了,穿上床边的软件,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七月的阳光,十分温暖,轻轻的沐浴在他身上,钟泽揉了揉眼睛,暗下决心:从今天起便再无钟泽,只有高顺!

    “大哥,你终于出来了!”门外的一个士兵见高顺出现,兴奋的一阵大叫,上前来说道:“这几rì兄弟们都在等你呢,这没有训练,大家都无所事事!”

    “嗯!”高顺点点头,通过几rì的认识,他知道这人就是陷阵营领队之一,名叫朱景,jīng明干练,便说道:“你先带我去见见兄弟们,这几天也想大家了!”

    不一会便到了晋阳练兵所,晋阳城也是一郡的太守所在的城池,也算十分宽广,街道基本整齐,练兵所就在城北,也许是为了方便出征吧,并州最大的敌人便是北方的胡人,到这里看看,晋阳的城墙也十分高大,至少有十米高,看着高大厚实的城墙,高顺感慨万千,不知道古人攻城哪来那么大勇气!

    一阵阵喊杀声从兵营里穿出来,高顺背着手静静的跟在朱景身后,只见一排排士兵都列队训练,弓箭手、步兵、骑兵各自在将领的带领下不停演练着步伐和招式!

    走过几个军营,便看到张辽正在训练一队骑兵,两队骑兵正在张辽的指挥下进行冲刺和对杀,倒也显得十分有声势!

    训练中的张辽看到高顺,眼中虽然十分欣喜,但却并未跑过来见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高顺见张辽公私分明,心中暗自感叹,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搞得张辽一个愣神,在马上一个趔趄!

    就连旁边的一些士兵看到高顺的样子都长大了嘴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任凭胯下的战马胡乱抛开,这个从来没有笑容的陷阵营统帅原来也会笑啊?

    “高大哥,到了!”朱景走到一座营寨前,侧身让在一旁!

第3章 改编陷阵

    初见陷阵营,让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高顺也吃了一惊,如果张辽训练的兵马算是jīng兵的话,这支不足千人的骑兵堪称jīng锐中的jīng锐,清一sè的黑sè铠甲,马头和马背上也是黑sè的鱼鳞甲,虽未上过真正的战场,高顺也能感觉到这支骑兵的杀气!

    粗略估计,陷阵营一个骑兵的装备要抵得上三个普通骑兵的投入,清一sè三尺长枪、每个人身背箭壶、斜跨长弓,腰间别着弯刀,应该是从胡人处学来的,原来陷阵营也学会了骑shè,果然不愧为jīng锐,有一队人马还带着大盾,骑兵要盾吗?高顺暗自头疼。

    自从高顺进场几刻钟的时间,整个场中鸦雀无声,甚至连动都未动一下,只有几匹战马甩了几下脖子,马蹄都未动分毫!

    “兄弟们辛苦了!”高顺走上高台,扫视了一眼下面,将右手轻轻挥动,尽量做出一点气势来,只可惜下面鸦雀无声,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为人民服务”的喊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让高顺尴尬不已,停在半空中的手等了半天才放下来,暗想以后可得好好教教这帮棒槌!

    不过高顺的出现还是让每个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种激动和骄傲:以我为荣!这种情感的外泄,让高顺明白,每一个陷阵营的士兵都将部队的荣誉与自己的生命紧密相联!

    “下马!”尴尬之中,高顺只好下了个简单明了的命令!

    整齐划一的动作,大家都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站立一侧,等待着他们最敬重的大哥训话,虽然每次高顺都很少说几句话,只是拿起他那杆宾铁枪不停训练!

    高顺这几rì也在思考一个头疼的问题,那就是原来的高顺如何训练骑兵,对于陷阵营的训练,从吕布的口气中他也听出来就连吕布都无法插手,就更别说他这个从未见过骑兵的后来者了!

    另外由于吕布仅为一个主簿,可想而知他们这些手下连个军衔都没有,更何况这些陷阵营的士兵分配了,仅有四个队长,各带领两位副将来指挥作战,最小作战单位便是百人,严格算起来陷阵营人马应该有八百零十二人,高顺暗想这差点就成梁山好汉了,不过这种分配方式按照现代军事编制来看,指挥十分不方便!

    而且看过小说和电视剧的他很清楚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这个喜欢单挑的年代,一旦主将被杀,整个部队便如洪水般一泄千里,实在是最大的弊端,但作为主将又不能逃避单挑,否则影响士气不说,还会被人笑话,以后便别想再领兵了,思前想后,高顺决定先从陷阵营搞一些改革,说实话他也没权力到别的部曲中去实施改革,何况为了以后准备,暂时还要留些后手,比如马镫、斩马刀、胡服等等,他可不想现在就暴露了,现在暗中准备方案看形势发展再说吧!

    其实这些东西眼前他也只是意yín一番,心中打个草稿罢了,他的权力、实力都达不到那个层次,就算有马镫的草案,也无法打造,既然远的改变不了,训练也不是特长,就先从改变军队编制开始吧!

    “朱景、王端、虞阳、曹xìng四人先上来!”高顺点了四个队长的名字,曹xìng是他从吕布那要过来的,显然吕布还不知道曹xìng的本事,随便一句话便调过来了,对于曹xìng来说,能进陷阵营那可是梦寐以求的,而且一来就是队长,虽然刚开始大家有些不服,但这几rì的训练和较量,他的手下已经对他十分敬重了,勇者为王,在彪悍血xìng的陷阵营当中,曹xìng得到了认可!

    曹xìng感激高顺的提拔之恩,上来就深施一礼,叫了声大哥,高顺微微点头示意,对于曹xìng的表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还是没有让他失望!

    “各队副将出阵!”高顺继续下达命令!

    不一时,八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从阵中走出来站在点将台下,每个人脸上都是刚毅之sè,一眼便能看出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高顺站起来扫视了八个人一眼,继续下令:“尔等从各自部曲中选出十名优秀士兵!”

    虽不明所以,平rì里上来就训练的大哥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但八人毫不犹豫的执行了高顺的命令,经过一番短暂的讨论和挑选,每个人身后带领着十个士兵站在了高顺面前!

    “很好!”高顺点点头,对朱景言道:“将你手下两百健儿带到前列,其余各部后退,吾先将你部曲重新编制,其余各部按此执行!”

    “是!”朱景抱拳答应,便去传令,高顺平时训练军队虽然一丝不苟,但有时候也会迸发出一些灵感,他倒也没有十分意外!

    朱景带着两百人和两位副将列队站好,每位副将身后站立九十人,静静等待高顺的吩咐!

    “各自队列之人从一到十报数!”高顺又下了一道命令!

    场上顿时一阵沉默,都盯着高顺,显然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奇怪的命令,不禁傻住了!

    “大人,这个,这个报数是何所指?”高顺身旁的王端忍不住问了一声!

    “哦!”高顺轻咳了一声,走下点将台,来至朱景部曲面前,对左侧一队人马言道:“尔等从一开始顺次报数至十,第十一人便从一开始重新报数,要喊出来,记住各自的号码,明白不?”

    见大家还有点茫然,高顺只好拉出来四个人,带四人先演练一番一二报数,这才让那一百人重新开始报数!

    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在反复指点之下总算完成了报数,高顺再命最先选出来的人报数,按照一排站好,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将报数之人按照号码按顺序出列排队,将一百人分成十队,搞得高数有些冒汗了,看来练兵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万事开头难,第一波分配完毕,朱景部下另一百人也很快分成了十个小队!

    高顺这才松了口气,对还傻站在点将台上的三人问道:“分配之事可曾看懂?”

    “啊!”三人这才如梦方醒,急忙答道:“吾等已明!”

    “好,你三人先将各自部曲按照吾方才之法分配!”高顺点点头,缓缓走上点将台坐下,等待大家分配!

    等王端三人下了点将台,军营中顿时一片混乱,闹哄哄的报数声此起彼伏,虞阳和王端两人看着简单,没想到自己执行却还是出了差错,却不敢来问高顺,便拉过了朱景与曹xìng四人讨论半天,才堪堪将队伍分配完毕!

    “大哥,今rì何事,为何军营如此混乱?”旁边训练的张辽听说陷阵营今天一反常态没有训练,乱成一锅粥,便亲自跑来观看,正看到军营中乱哄哄的分配兵马,跑到高顺跟前问道!

    高顺看着张辽笑了一下:“稍后便知,文远稍安勿躁!”

    张辽又被高顺的这个笑容搞得又愣住了,倒忘了追问!

    高顺站起来看着下面重新站立的方阵,这次倒也层次分明,四个队长身后各站立两位副将,副将之后站立十队人马,虽然重新分配让这些士兵还有些不适应,但列队还是保持的很整齐!

    “很好!”高顺又露出了一个震惊全场的笑容,陷阵营今天被他雷得外焦里嫩的,实在想不通一向板着脸的大人为何还会出现笑容,不过每个人心中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温暖,这说明高顺对他们的认可!

    “即rì起,吾陷阵营重新编制,尔等听令!”高顺扫视全场,将一脸诧异的张辽晾在一旁:“因吾等在军中并无职务,某这几rì养病便想出一个治军之法,尔等听仔细了!”

    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中,高顺将陷阵营仿照后代编制重新分配完毕:

    朱景等四位队长称为连长,副将称为队长,最先选出十人称为排长,剩余九人依号码按顺序分为三小队称为班,三人推选出一人作为班长,高顺自然便称为营长,毕竟兵马被人称作陷阵营,再搞出个团长什么的恐怕这些人更无法适应!

    高顺仔细讲了一遍,众军士眼神迷惑,只好撤了士兵,看来还是要写出来慢慢灌输才行,这样突然的改革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的!

    张辽在发愣半晌之后才大叫一声好,一步跳下点将台便大叫着追向了已经走出营门的高顺!

第4章 陷阵之谜

    “大哥,你这个改编之法是如何思想出来的?”张辽跟在高顺周围絮絮叨叨,问个不停:“我原以为大哥只会带兵训练,原来你还会这整兵之法,可要好好教教小弟啊!”

    “没问题!”高顺答应的倒是痛快,不过他也顺手将手中的竹简扔给了张辽:“文远,你先按照我方才分兵之法将其整理成书简,此事乃我一时所想,还需逐步完善才是!”高顺拿着竹简打算将编制写出来,才发现自己只会写简写字,为难了半晌,正好交给有求于他的张辽!

    张辽嘴撇了一下,只好无奈道:“好吧,大哥尽管说,我便按照大哥的想法整理!”

    “嗯,我相信文远已然领悟!”高顺跪坐在席位上,十分别扭,暗想什么时候搞出两把椅子来才是正事,对张辽吩咐道:“不过此事只需在陷阵营中实行,其余兵马还按旧制,文远万不可泄露!”对于自己的手下高顺当然相信不会泄露出去,张辽他还是要交代一下,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吕大人也不告知?”张辽皱眉问道:“大哥此举可令军队上令下行,纵使主将有失,部曲亦不会各自为战,如同散沙,又可防止间谍渗入,如此高明之法,为何不在军中推广?”

    “文远!”高顺抬手止住了张辽:“非是大哥藏私,你可知擅自改编兵制乃是死罪?何况此举只是演练,具体效果如何还需作战之时方能得知,吕大人那里还是等我等完善之后再呈交上去吧!”高顺暗想我还想把那个跪拜改成敬礼呢,不过实在太惊世骇俗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吧!

    “文远知错了!”张辽皱眉点点头,显然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一个小小的校尉擅自改编兵制,不仅是治罪这么简单,就是并州刺史丁原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高顺,他知道高顺平时待他如亲兄弟,对他此番毫无保留的信任十分感激,口中不言,却暗自记在心中!

    一个多月来并州十分平静,不见胡人犯境,高顺也未听说中原和洛阳有什么动静,心中总是一阵阵激动难耐,来三国已经快三个月了,除了将新兵制在陷阵营中悄然推广,让朱景几人按照原来训练之法继续训练士兵之外,高顺倒和后来吕布手下八健将中其他混得挺熟,当然要除了臧霸,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呢,至于丁原,那就更见不着了,作为一州刺史,他还没必要亲自到军营来查看的习惯!

    为了保险起见,高顺暗中吩咐四位连长如果陷阵营被他人暂时带领,还是要恢复原来的编制,他可不想自己的这些先进知识被人白白得去了,说不定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高顺伤愈之后突然表现出的亲切态度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显然在崇尚武力的并州,百战百胜的陷阵营统帅还是很受欢迎的!

    假借着伤势未愈,高顺每rì到营中巡视一圈,检查一番编制贯彻的事情,便偷偷溜出练兵所,搞得陷阵营的士兵莫名其妙,虽和平rì训练差不多,但没有高顺在一旁指点,大家都觉得缺乏点东西!

    高顺也是无可奈何,万一现场哪个愣头青问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岂不是露馅了?思考了近两月的对策,对于毫无统兵经验的他来说还真是一筹莫展,可是陷阵营就这么毁在他手中,那可是罪大莫及!

    无奈之下回到家中,在院中打了一趟少林伏虎拳总算舒了一下胸中闷气,回头瞥见一只老鼠偷偷摸摸的跑进了书房,高顺心中苦笑,大白天的老鼠也敢出来,什么世道啊?

    顺手拿起半截木棒便悄悄进门,正好看到那只老鼠跑进了书架背后,高顺一愣,这书架背后并无缝隙,老鼠怎么钻进去的?走过去一看,却原来有个小洞,拿棍子捅了几下,毫无反应。

    高顺本就心中不快,被只老鼠搞得更是来气,便想拿水将其灌出来,起身却看到书架上一处磨损的痕迹,心中一动,书架的这个地方一般来说他根本不会走过来,否则他也不会两个月了还没发现这个痕迹,除非这里有个机关!

    高顺手有些颤抖的摸了上去,这段时间以来他可是翻便了高顺所有的房间,就是想找一些训练陷阵营的资料,却始终一无所获,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摸索了半天,终于在高顺的满心期待中抽出了一个小抽屉,他急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将抽屉小心地拿下来,果然里面有两卷厚厚的竹简,高顺一个深呼吸,拿起其中一卷,颤颤巍巍的展开,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篆体字出现在他的眼帘,连猜带琢磨,他看出了这两卷书正是陷阵营训练之法《陷阵要诀》!

    高顺闭上眼睛仰天一阵无声的大笑,半天才将竹简放在书桌上逐一观看,渐渐头上的细汗变成了冷汗,滚滚而下,这领兵要领是篆体写就的,十个字里他只认识两个,这种感觉比他找不到竹简还要难受,入宝山而空回的盗贼也不过如此吧!

    聊以慰藉的是,竹简中每隔一段便有一些简图,才算让高顺冰冷的心又燃烧了几许,既然不认识字,就看图说话吧!

    虽不甚了了,但大概陷阵营的分布高顺总算看明白了陷阵营并非是骑兵作战,乃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弓兵为辅的综合作战单位,通过不同的阵法和分配,让几百人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加上挑选的都是jīng兵和jīng良的装备,想打败仗也难!

    至于每人配备战马,是为了作战方便,真正到战场上,步兵都是下马作战,各自站立阵型,何况就以高顺这段时间的观察,只怕这些步兵在寻常作战中骑马也不必普通的骑兵差,他们的骑术也十分jīng湛,最低档次也要学会骑shè!

    如此一支jīng锐之中的虎狼之师,自然无往不利,若非丁原需要仰仗吕布之力抵挡匈奴兵,若非吕布对陷阵营的战力十分认可,需要在硬仗中一锤定音,丁原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将府库中十分之一的钱财用于陷阵营的,说起来陷阵营虽威猛无比,却也背着无比巨大的压力,这样一支兵马,打了胜仗自然在意料之中,若是打了败仗,只恐便是千夫所指了!

    如不是耗费巨大,要求苛刻,训练十分困难,只恐丁原早就着手打造无数个陷阵营出来了,这样的虎狼之师,谁不渴望拥有?

    怀着时喜时忧的感慨心理,高顺将书简整理好,重新将抽屉放进了书架,初来几rì,他对汉朝的隶书还能猜出一二来,加上有手下帮忙,一般的文书马马虎虎也就过去了,但对于两眼一抹黑的篆体,他可是一筹莫展,又不敢拿着书简到处去求教,痛定思痛之后,高顺为自己定了一个短期目标:学习篆体!

    “吱吱吱”正无奈间墙角又传来几声老鼠叫声,高顺低头看了一眼,自顾笑道:“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为了表示奖励,本将军便同意你再次居住了,顺便每rì奉上自助餐!”

    人逢喜事jīng神爽,虽未能彻底解决问题,但高顺总算驱除了最大的心病,便从卧室里拿出一个馒头来,甚至还加上了两滴猪油!

    “犒赏来了,本将军可是有恩必报,你吃了这个馒头rì后可不许捣乱,吾赏罚分明,若是再生是非,可别怪本将军辣手摧花!”高顺暗想我可不想把家里搞成个老鼠窝,边说边暗自为自己找好后路!

    “高大哥疯了!”正在高顺嘴角带着邪笑自言自语将馒头放在老鼠洞口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呓语般的声音!

    高顺顿时浑身一阵战栗,额头上无数黑线掉下来,有些发黑的眼睛跟随僵直的身躯转过去,便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家伙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满眼不可置信的一直摇头:“疯了疯了!”

第5章 胸怀大志

    rì落西山,鸟雀叽叽喳喳的扑腾着翅膀回巢,缕缕炊烟四处飘散,高顺的大门缓缓打开,朱景和王端抬着一个酒气熏天、留着口水的大汉从里面走出来,表情十分怪异!

    “你们这是怎么了?宋宪和谁喝酒了这是?”正在这时张辽从远处走来,看到二人抬的宋宪,不禁问道!

    “高大哥!”朱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张辽惊叫一声,张着嘴巴指了指宋宪,又指了指高顺家中,对于从不饮酒的高顺将宋宪喝成这样,张辽一时实在无法接受!

    朱景和王端对着张辽撇了撇嘴,相互苦笑着摇摇头,抬着宋宪离开了,只留下发了半天愣的张辽,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高顺的大门!

    张辽进去一看,却见高顺好端端的站在院中,正看着他笑呢,张辽再次感到一阵恍惚,急忙扶着门框站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大哥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啊?”高顺洒然一笑!

    “哦!”张辽还要问的话又卡住了,只好点点头道:“那就好!”

    “进来坐吧!”高顺转身走向书房,对一惊一乍的张辽说道!

    “呃!那个,大哥!”张辽迟疑了半晌才说道:“自从大哥伤愈之后,与往rì有所不同,大哥可有所觉?”张辽抬头看着嘴里喷着酒气却一脸jīng明的高顺,发现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大哥了!

    “那你觉得是好是坏呢?”高顺不答反问!

    “应该是好事吧!”张辽挠了一下脑袋,其实他也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三来,不过高顺的这种变化却让他心中更生出了许多亲切感!

    “那就好!”高顺笑道:“既然是好事,何妨改之?”

    “大哥,宋宪好好的怎么喝成那样?”张辽实在想不通宋宪怎么会找从不饮酒的高顺来喝酒,而且喝的不省人事!

    “哦!刚才在书房中一时兴起,便喝了几杯,不想宋宪瘾大,一发不可收拾,将前几rì吕大人送来劳军的两坛酒都喝光了!”高顺不以为然的答道!

    “那大哥你怎么没事?”张辽疑惑的打量着高顺,莫非这个从不饮酒的大哥真人不露相,还是海量不成?

    “他喝他的酒,我喝我的水!”高顺狡黠的眨了眨眼:“谁也不相干!”

    张辽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一阵大笑,虽笑高顺的狡猾,却更因为高顺的改变和对他的推心置腹,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对这个大哥的亲切之情,仿若亲兄弟一般,想起高顺平rì对他的关照,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一阵湿润!

    “对了大哥,宋宪有没有告诉你要去洛阳之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差点抑制不住的感情,张辽急忙岔开话题。

    “去洛阳?”高顺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宋宪今天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事?

    “这家伙就知道喝酒!”张辽责骂了宋宪一声,转而有些愤道:“此事全是那秦宜禄捣鬼所致,本来丁大人要让他去洛阳的,他仗着丁大人宠信,便将此事推到大哥身上!”

    “去洛阳何事?”秦宜禄高顺也见过两次,对这个小白脸高顺还真看着有些碍眼,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这家伙也是个帅哥,nǎi油小生的那种!

    “大将军要在中秋为其子举行冠礼,丁大人与大将军关系甚厚,要送贺礼前去!”张辽答道!

    “好事啊!”高顺闻言笑道,他正愁呆在并州无所事事,眼看东汉就要变天了,让他呆在这个角落里连个名人都见不到,那可真是一种煎熬!

    “好事?”张辽疑惑的看看高顺:“这前往洛阳来回就是近半年,只恐到年底方回,这等苦差事要是好事,姓秦的也不会让给你!”

    “文远!”高顺突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今天下动乱,自黄巾以来,民不聊生,朝中又有宦官祸乱,天下将变,难道你看不出来?”

    “大哥!你这是何意?身为朝廷之臣,便镇守一方,不令胡虏踏足中原乃吾等职守,朝中自有大臣打理,与吾等何干?”见高顺神sè凝重,张辽也收起嬉笑神sè问道!

    “若朝廷动荡,天下分崩离析,文远你便甘心屈居一隅么?”高顺突然问道!

    “大哥!”张辽急忙看了一下门外,想起这是高顺家中,才放了心,低声问道:“莫非大哥尚有大志不成?”

    “大丈夫行于世,当立功名以保家国,若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碌碌无为乎?”高顺突然仰头一阵感慨,只听得张辽一阵热血沸腾!

    二十多岁正是热血青年,不爱慕虚荣那是假的,张辽闻言当下说道:“大哥,今rì起我张辽便跟定你了,水里火里在所不惜!”

    高顺看着眼神热切的张辽,心中无限安慰,总算搞定了一个盖世良将,虽然这是无心之举,但还是不发成就感,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说道:“今rì之言,闻言万不可对他人说起,我待你如亲兄弟般才说与你听,此次前往洛阳,正是吾等结识天下豪杰之良机,到时候我便向吕大人说明,让你与我一同前往洛阳,也好开开眼界!”

    张辽此时心中无限激动,高顺这番话说出来,便是承认了他这个兄弟,暗下决心一定要和高顺一起同生共死!

    “对了,你平rì里经常在刺史府中走动,打听一下可有人懂得篆书,令其与我等一同前往洛阳吧!”高顺又交代了张辽一件没头没脑的事情!

    “篆书?”张辽情绪平复了一下,有些不解:“如今大汉通行隶书,篆书早就不用了,要这种人何用?”

    “我要学啊!”高顺又说出了一句让张辽震惊的话来!

    “好吧!”张辽似乎已经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身为武将学这些古体字有何用处,但今rì知道高顺胸怀大志,或许是为了将来打算吧,却并未多问!

    “你也平时要多学习!”高顺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教训着张辽:“不要只知道舞枪弄棒,为将者,若不懂行军兵法之事,充其量只是一莽夫耳!”

    “知道了大哥!”张辽突然站起来要往外走:“这句话你每rì都要说一遍给我们几个听!”

    “是吗?”这次轮到高顺愣住了,难道原来的高顺也是这么教训这帮小弟的?

    “能文能武方为上将!”张辽已经趁着高顺发愣的空档走到门口了,说着高顺原来的口头禅,对高顺摆了摆手:“大哥,我先帮你去找一个识得篆体之人,明rì再来!”

    “那大哥今rì便再送你一句话,你可记住了!”高顺见张辽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想起一句流行语,便大声说道:“没文化,真可怕!”

    “没文化,真可怕?”张辽走出大门,回味着这句话,微微点点头自顾言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高顺见张辽离去,心中一阵莫名的兴奋,本以为还要等两年或许才有机会踏足中原,见一见心中向往的那些豪杰,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机会,怎能不让他激动!

    虽然他目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或许很多名人名将都还未曾出现,但先开开眼界总是好的,说不定就能见到何进,何进手下的曹cāo、袁绍等等!

    想到邪恶处,不禁意yín着自己在洛阳城中闲逛,突然出现一位美女,两人一见钟情,那女的正是貂蝉,那该有多爽,或者来个英雄救美,随后便演变成了一段佳话!

    对于高顺的容貌,他还是十分满意的,虽不如吕布有那么惊人的天作之合,也不如秦宜禄的nǎi油小生相,但高顺却有另一种刚毅美,也属于帅哥的一类!

    英雄豪杰们,都等着我吧,高顺要来见你们了,高顺暗自握紧了双拳!

第6章 意外之喜

    或许是军务繁忙,或许是快要娶亲了,自从高顺伤好之后,吕布便很少再来军营,更别说高顺家了,高顺倒也乐得清闲,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吕布肯定是要进京的,那自己该何去何从,追随吕布与固守并州之间犹豫不决!

    眼看出发在即,高顺也懒得多想,还是先出去看看,或许遇到高人指点也说不定,此行他并未要求多带人马,只是挑选了陷阵营中十个jīng明强干的士兵,加上宋宪和张辽便足够了,虽说盗贼四起,但黄巾基本平定,就算有几个余孽,高顺相信还能对付的了!

    不一时宋宪便带领公文和盘费,背着一个布包来至高顺家中,见张辽尚未到,便与高顺闲聊,想起前几rì醉酒之事,至今心有余悸,一个爱酒如命之人居然非要和高顺喝茶,高顺也不勉强,便沏好茶等着张辽!

    “这个文远也真是,不就是找个会读书的先生吗?有这么难?”宋宪没滋没味的喝着苦涩的茶水,一个劲抱怨!

    “寻常人哪是文远能看得上的,再说此去洛阳路程遥远,鲜有人愿意跋山涉水前去!”高顺倒理解张辽的心情,这可是他让张辽办的第一件事,就张辽的脾气,没点本事的估计他还真看不上,但急切之间哪有人愿意跟着你长途跋涉!

    “这都两rì了,若是文远还找不到人,只怕丁大人要怪罪下来了,洛阳路程遥远,如今又非太平盛世,丁大人让我等提前出发,正是怕路上耽搁了!”宋宪有些着急,如果赶不在中秋之前将礼物送到,那他们也别再回晋阳交差了!

    “小武,你去找文远回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算了,以后再说!”高顺也不想在这干耗着了,到了洛阳说不定还能结识高人,练兵也不是他能看懂那本要诀便能领悟的,还需要不断实践才行!

    外边一名军士答应一声便出了大院,刚到门口又转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张辽,小武将张辽让进大院,继续和其他几人打点行装!

    “大哥,找到了!”张辽满面chūn风的走进来,向高顺抱了抱拳!

    “人呢?”看到张辽的神情,高顺也不禁有些好奇,难道真搞到什么高人不成?

    “去准备行装了!”张辽坐在一旁端起高顺递过来的茶杯,押了一口茶:“此人年纪与我等不相上下,河间人氏,乃王烈之徒,还有几分学问!”张辽生怕高顺轻视了此人,便先搬出师承!

    “王烈是谁?”高顺皱眉问道,看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罢了,不由兴趣降低了几分!

    “这你都不知道啊?”宋宪马上来了兴头,在一旁说道:“这王烈在太原大大有名,是陈寔之徒,品行极受乡人推崇,曾经有人盗牛被抓,他甘愿认罪,就怕被王烈知道,后来王烈却赠此人一匹布,言其有改过向善之心,后来这盗牛之人在路上捡到东西一直等到主人前来认领,如今太原郡有诉讼冤情者,都请他裁决,许多人迷途知返,十分高德!”宋宪说起这个人人都知道的故事还津津有味,直说的唾沫四溅!

    “哦?并州还有如此高人?”高顺又被提起了兴趣,王烈他不知道,但陈寔却是大名贯耳,颍川学院貌似就是他cāo办的,三国后来的谋士大多出自于此!“不过既然是名人之徒,为何丁大人不用,反来跟着你前往洛阳?”

    “说来也是凑巧,这几rì我在城中多方打听,均无合适人选,此人虽有些才学,但xìng格太直,又不太会说话,顶撞了几次丁大人,连吕大人都被他指责过几次,府中人人不喜,眼见不受重用,便想先返乡,再去洛阳王都碰碰运气,正好被我碰到了!”张辽对这人也是心中没底,不过仗着他这个名人老师,推测至少也有几分才学吧!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上路,叫什么名字?”高顺问道!

    “姓田,好像叫田丰还是田什么”张辽思索了一下答道:“一时高兴,倒忘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说……咳咳……什么?”张辽话未说完,见高顺被一口茶呛得说不出话来,急忙过去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高顺干咳了几声,才涨红着脸抓住张辽的肩膀盯着他问道:“再说一遍!”

    张辽愣了一下,赶紧推开高顺,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高顺的目光:“应该就是田丰吧!大哥,你这是?”看到高顺咄咄逼人的目光,张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怪怪的!

    “田丰?真的是田丰?”高顺目光又变得呆滞,喃喃自语!

    “高大哥又疯了!”宋宪悄悄站起身来,朝着张辽撇撇嘴,示意他赶紧走!

    “快,快带我去找!”高顺突然一把抓住张辽的手往外就走!

    张辽被拉的一个趔趄,挣开手臂:“就算这人有几分才学,大哥也不必如此吧?”张辽翻着白眼嘴里咕哝着,被高顺推推搡搡的往外走去!

    宋宪张着嘴巴看着两人离开,愣是没敢跟上去,倒是手中的茶水倒了一身尚不自觉!

    “你倒是走快点啊!”走到大门外,高顺又推了张辽一把!

    “着什么急啊大哥,他自己会找到这里的,我已经将地址告诉他了!”张辽被推的一步跨越三级台阶跳到大路上,抬头却见一名文士背着一个布包走来,见张辽被人推出大门外,不由停住了!

    “你看,这不来了吗?”张辽见来人正是自己所请之人,便指着他对高顺说道!

    高顺也看到来人,虽穿着一身青布衫,头戴儒巾,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朝气,双目明亮,两道浓眉,嘴角微微上翘着,给人一种十分倔强之感!

    “你莫非便是田先生?”高顺心中欢喜,急忙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在下田丰,草字元皓!”那人对高顺行了一礼说道:“听说大人yù寻识得篆体之人,在下倒也略知一二,此番同去洛阳,还请大人多多照顾!”田丰倒也干脆,直接说明来意!

    “在下哪里是什么大人,只是一军卒罢了,先生若不嫌弃,便直呼其名无妨!”高顺一张菊花般灿烂的笑脸愣是把张辽照的神情恍惚,好像这个笑容里包含了高顺原来所有未曾出现的笑意!

    “哦!那不知大人,哦,阁下如何称呼?”田丰也没想到高顺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如一个粗暴的士兵,反而和蔼可亲,彬彬有礼!

    “倒是在下失礼了,在下高顺,字元溯!”高顺拍了拍脑袋笑道!

    “那在下就冒昧称呼一声元溯兄了!”田丰又对高顺行了一礼,见高顺乃是xìng情中人,心中欣慰不少!

    “先生不必客气,里面请!”高顺将田丰让在前面,三人一同进了大门!

    见院中已经准备停当,田丰停住脚步说道:“既然元溯兄已然准备就绪,吾等这便上路吧,在下就不叨扰了!”

    问过田丰已经用过早餐,高顺倒也不再勉强,毕竟三国的世界即将展开,他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早rì出发呢!

    几人稍事整顿,为田丰加了一匹马,十几人便往晋阳东门而来,田丰虽是文士,但作为当时最普通的交通工具,骑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到了东门,却见郝萌和成廉两人前来相送,说吕布张罗着和魏续胞姐成亲,没时间前来,便让郝萌带了几十两银子,嘱其早rì回城!

    辞别二人,高顺带着张辽一众人往壶关进发!

第7章 胸怀大志

    并州以南未经战火,匈奴人被阻隔在晋阳以北,黄巾军被阻挡在壶关以外,倒也没有多少战乱,一路相安无事,十几人到了壶关找驿站休息!

    “文远,这几rì我见你老是yù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高顺见张辽这几天总是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便将张辽叫到房中问道!

    “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问了你可不许生气!”张辽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我情同手足,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尽管说来!”高顺也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几天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大哥!你我认识数年,从未听说过你有表字,为何那rì却对田丰说道乃是元溯?”张辽问道,说起来这样的指责实在不该,贸然问起,说不定会问到被人痛处,张辽生怕高顺将他的字隐瞒是另有苦衷,所以犹豫不决!

    “原来是为此事!”高顺笑了笑:“倒是怪我大意了,未曾向你说明!你也知道我自幼丧父,故此成年之后未行冠礼,一直不曾有字,自从上次与你相谈之后,心生感慨,如今时局动荡,家父虽取名曰顺,乃顺应、平顺之意,奈何我等生不逢时,若被我言中,这天下大乱,我又岂能顺之,安忍乡邻生死不安也?故取字曰溯,溯者,逆也,若天下有变,我便逆流而上,为民请愿,不使生灵涂炭,疆土崩裂,身为大丈夫,当立功名于后世也!”

    “好一个大丈夫立功名于后世!”高顺刚说完,便听门口一个声音击节赞道,正是田丰!

    “先生,适才之言万万不可对他人说起!”张辽急忙将田丰让进屋内,见周围无人,这才对田丰嘱咐道,虽然如今朝廷不稳,但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肯定是死罪一条!

    “不想元溯居于并州,却对天下时局如此透析,元溯之言,与家师无二也!”田丰却不在意张辽的话,反而对高顺的话大家赞赏!

    “元皓休要折煞在下了,顺乃一武夫耳,焉能与高贤相提并论,方才之言,乃是冒昧揣测而已!”高顺心中暗爽,嘴上却一个劲谦虚!

    “元溯胸怀大志,令在下钦佩不已,奈何官卑职小,不得施展!”田丰行了一礼,旋即却又感叹不已!

    “天下之势,非在下能够看透,只能伺机而动了!”见田丰试探自己,高顺也不怕说了什么过分之言,反正以田丰的xìng格,还不至于去告发他!

    “说得好!”田丰对高顺竖了个大拇指,随即挑了挑眉毛问道:“却不知这机从何来?”

    高顺看田丰一副jīng明相,这么yīn险的试探自己的一个家伙,怎么历史上说得那么耿直呢?思索之间念头急转,突然怪笑一下,对着自己的下部来了个横切的手势!

    田丰一愣,旋即一阵大笑,知道他说的是宦官弄权,拍手道:“元溯果然乃妙人也,今rì能逢元溯,实乃三生有幸,若他rì能有寸土安身,切不可忘了留丰一席之地!”

    高顺一个趔趄,没想到这个田丰居然如此直接,真不知道是谁三生有幸呢,当下问道:“先生之言,可当真?”

    “自然是真!”田丰这次倒表现得十分正经,看来是下了决心的!

    “先生真是爽快,若顺他rì得遇明主,当极力举荐先生!”高顺笑道。

    “仅是得遇明主乎?”田丰斜着眼睛问道!

    “亦未可知也!”高顺突然笑道!

    哈哈哈,二人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好!”笑罢之后,高顺站起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文远你今rì便与元皓做个见证!”这种好事他怎么可能放过呢,虽然他现在还是为别人打工的,先招手下的心思却十分急切!

    “好好好!我便做了这个证人!”张辽云里雾里的看两人说了一通,怎么就突然表忠心了?高顺明明自己都无职位,如何给别人这种承诺?不过看高顺高兴,便一口答应,反正是做个证人,又没有什么风险!

    三人又聊了一阵,张辽知道高顺要学篆体,便告辞而去,只留高顺和田丰二人在房中交谈!

    出了壶关已至河北境内,行了几rì,便见一路上开始出现饥民,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战火的印记,河北是黄巾猖獗之地,受的损害自然也是最深的,越往南靠近黄河一带,难民便逐渐增多,不过幸好冀州相对富庶,基本都安置妥当,流离失所的倒也不多见!

    几人一路感慨着行进,高顺和田丰的话题也从篆体逐渐转入到其他方面,军事、政治无所不谈,高顺的一些观点甚至让田丰目瞪口呆,却又觉得十分jīng辟,实在想不通这个武将为何懂得如此之多,甚至还要继续学习篆体,学习态度还十分诚恳,不由激起他好胜之心,每rì抽空便将老师王烈所赠之书悉心研读!

    这一rì行至一座山下,正行进之间,却听山头一阵呐喊,乱哄哄的涌现出近百人来,都是破旧的黄带扎头,身穿土黄sè破烂衣衫,冲下山来,挡住高顺几人去路!

    “看来是黄巾余孽!”张辽策马靠近高顺,低声说道!

    “嗯!”高顺点点头,看着这些手中拿着棍棒,参差不齐的一群人,除了一脸的匪气,和难民没什么两样!

    “你们几人听好了,俺等只劫财不杀人,想要活命的,将金银马匹留下,便让你们过去!”吵吵嚷嚷了一阵,一个年轻人提着一柄钢叉走了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几人的坐骑,高顺带来的可是陷阵营的战马,自然个头高大,膘肥体壮!

    “想要马匹金银,我们有的是,但要拿一样东西来换!”张辽轻磕马腹,上前几步答道!

    “什么东西?”那人突然怒喝道:“别说俺们没给你留机会,乖乖下马,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对于眼前的十几个人,那人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这次他带了近一百弟兄出来,底气十足!

    “你的项上人头!”张辽冷笑道!

    “大胆!”那人闻言又惊又怒,不明白这区区的十几个人为什么还这么大胆,平rì里见到的商队都是乖乖的献上银子逃跑了,看来这几个还真是不开眼,官军都不怕,他自然也不怕这十几个人,对身后大喊道:“弟兄们,这些家伙不长眼,冲上去杀了,再抢了他们的马匹和盘缠!”

    身后的黄巾军一阵呐喊,一窝蜂的便冲了上来,显然对于一面倒的战斗,他们还是很愿意参加的,这点从他们兴奋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保护先生!”高顺见田丰并无惧意,心中钦佩,大喝一声和宋宪站立在田丰左右,跟随的十名士兵下马站立在外围,将他们围在中间,这些都是常年和匈奴作战的士兵,对于这些和平民不相上下的黄巾军,根本就没看在眼里,甚至连战斗yù望都提不起来,只是抽出腰刀冷冷的看着他们冲过来!

    那名黄巾头领挺着钢叉刚冲了几步,就看到张辽冷笑着纵马而来,不禁大怒,没想到这人如此大胆,居然单枪匹马就敢杀向这么多人,怒喝一声,和身旁的几个同伴将手中武器刺向张辽的战马,看来他们对付骑兵还是有点心得的!

    就在他们的武器堪堪碰上马腿之时,战马突然一个纵越,张辽从半空中抽出斩马刀,只听一阵惨叫和惊呼声,张辽和战马已经冲了过去,那名黄巾头领和两位同伴的脑袋便高高在半空中飞舞!

    等黄巾军反应过来,却见张辽返身又冲了过来,一个个抱着脑袋跑向一旁,为张辽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张辽见无人反抗,倒也未再出手!

    此时靠近高顺的黄巾军已经被十个jīng兵砍翻了两拨,每个人面前躺着几具尸体,再听到身后混乱,冲过来的黄巾军顿时大乱,扔下武器跌跌撞撞的往山上逃去!

    “乌合之众!”张辽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净,嘀咕了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定这些黄巾军还有同伙,我们还是尽快走吧,省得麻烦!”高顺第一次见近距离的杀人,一阵阵反胃,强忍了半天才说道!

    “马上就到黄河渡口了,今rì便到了对岸休息吧!”田丰似乎也有些不适应,脸sè有些发白,显然他也不习惯这种杀人方式!

    一行人跨上战马往黄河渡口奔驰而去,黄巾军大多都是普通民众组成,基本没什么骑兵,只要过了这个山头,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第8章 行侠仗义

    来至渡口已是下午,此时刚刚入秋,雨季还未到来,河水还算平缓,高顺穿越之前本是许昌人士,也曾见过黄河,此番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象,未曾修筑过的黄河两岸被滚滚的河水浸漫着,浑浊的河水泛起无数泡沫,轰隆隆的水声老远就能听到!

    “皆言黄河凶险,并州之水与此处又大有不同矣!”田丰看着奔流而下黄河水,远处正有一处断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在夕阳下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彩虹,让人胸怀不禁有些激动!

    “黄河之水天上来,东流到海不复回啊!”高顺也觉得心中舒畅,顺便感慨了一句!

    “不想元溯还懂诗文,真是让丰惭愧不已!”田丰闻言却似乎吃了一惊!

    不顾高顺脸上的一阵微红,宋宪有些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个顺口溜吗,我也会!”

    张辽拍了宋宪脑袋一下,教训道:“没文化,真可怕!”

    几人大笑着走近渡口,见有十几艘羊皮筏子和竹筏停摆着,数十人光着膀子正在岸边三五成群的吆喝着,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张辽走过去叫过一人与之商议过河之事,不一时便有十几人相约而来,由于高顺等人皆有战马,需要的船筏相对多些,渡人的两条羊皮筏,渡马的却需要八条竹筏,商议已定,便陆续上船过河!

    涛涛而下的河水带着黄土的颜sè,看不清河里的任何东西,船手在船上喝着整齐划一的号子,在空旷的水面上和着水声听起来有另一番不同的意境,这些人的豪爽和率真让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各自的心事!

    渡河之后便到了兖州境内,此地正是官渡,对于这个即将名垂千古的渡口,高顺特意观察了一下,或许是未经战乱,此时的官渡也仅是一个规模稍大的渡口而已,显得有些杂乱不堪,几人出了渡口找到驿站休息!

    经过中牟县,高顺还真想去拜访一下陈宫,奈何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贸然前去显得实在唐突了,何况陈宫此时并不出名,他高顺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就算见了面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见人就说自己的志向吧?

    怀着一丝不甘和遗憾经过中牟,几人正在赶路,突然前面锣鼓喧天,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官军队伍朝着大道而来,跟随的民众不是喝骂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张辽和田丰本想避开而过,但高顺搞怪的心理却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命人将马匹牵走,在附近等候,自己却拉着张辽等人前去凑热闹!

    靠近一看却见两队鸣锣开道的衙役,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手持宝剑的官兵,中间压着一辆囚车,车上一人头发散乱,神情委顿,脸颊和额头上干涸的血迹说明他已然受过不少酷刑,官兵之间仅有一人骑马,只见他拿着一张告示大声喝道:“此人作恶多端,残杀县民,诸位相亲若有能指认者,赏银十两!”

    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缓缓在街道上穿过,却未见有一人出来指认,高顺等人看了半天意兴索然,显然这人只是一个大盗而已,只是苦于无法确认身份,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眼看官兵远去,高顺也打算离开,却听身边几人说道:“这位壮士行侠仗义,为我们除了一个大患,谁要是指认了,比那王达还要可恶!”旁边几人纷纷点头同意,叹息同情之声不绝于耳!

    “请问这囚车之中乃是何人,为何被抓?”高顺忍不住凑过去问了一句!

    没想到话一出口,便被周围的人圈了起来,jǐng惕的目光打量着高顺等人,显然怀疑他是来打听消息的官军,而且高顺等人的装束也和官兵差不多!

    “诸位,在下并无恶意,吾等是从并州而来,适才经过之时听到各位议论,故此一问!”高顺只好抱拳向周围解释!

    “呸,天下的官军还不都是一个德行,就算你是从并州而来,如果我们告诉你消息,你还不是转头就去报信了?”一个年轻人在人群中喝道,显然是个愤青!

    “既然大家不信,便不用告知此人名姓,只需将其中原委讲出来又有何妨?”高顺又道!

    一番乱哄哄的讨论之后,以为年纪稍大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道:“说起这位壮士可真是行侠仗义、济弱扶贫的好汉,我等平rì里也曾受过他的恩惠,此处原有一恶霸名叫王达,仗着其姐乃县令小妾,又有些勇力,便四处欺压乡民,我等恨不得生食其肉,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又能如何?也是这王达死期到了,居然看上了这位壮士好友之妻,强抢不成便将其全家杀害,壮士外出归来,盛怒之下便将王达杀死,只可惜逃得慢了,被官兵抓住!”那人说完不停摇头叹息,周围之人甚至有落泪者!

    “此处县令是何人?怎能如此黑白不分,为虎作伥?”高顺听完皱着眉头问道,似乎陈宫的为人不是这样的,至少也不会纵容恶人欺压乡民吧?

    “我等乃是小民,岂能知大人名姓,只知道姓李!”一人声音中带着恨意答道!

    “姓李?不姓陈吗?”高顺被搞得错愕了一下,难道不是陈宫?

    “不姓陈,此处还未听过有姓陈的县令!”中年人想了一下答道!

    “如此多谢了!”高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推开众人走了出来!

    “元溯怎知此处县令姓陈?”别人或许不在意,田丰却听出一点不对劲来,听高顺的口气,还与这姓陈的县令认识!

    “哦,前几rì听驿丞说起,应该是记错了吧!”高顺打着哈哈胡乱答应着,也不管田丰相不相信!

    “大哥,这人为人不错,却被官军错抓,真是令人气愤!”宋宪也有些愤愤不平!

    “如今官官相护,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似这等含冤之人又何止一处?”田丰不无感慨,虽然他一直在王烈门下学习,但对天下大势也十分关注,又有王烈指点,自然心知肚明!

    “能不能将此人救出来?”高顺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让其他三人吃了一惊,瞪着高顺像看个怪物一样!

    “既然此人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我们出手相救,有何不妥?”高顺摊摊手,其实他也是虚荣心作祟,既然这人能行侠仗义,他也想试试作为绿林高手干一番劫牢的勾当!

    “大哥,我等有军命在身,怎能乱生是非,若出了什么差错,如何交差啊?”张辽也想不到一向稳重的高顺会想出这种歪点子来!

    “元溯真乃xìng情中人,只是此处乃县衙,有官兵衙役看守,若想救人,只恐力有不逮!”田丰虽然也同情这人,但并不同意高顺去冒险!

    宋宪本来一脸兴奋的想要赞成,见其他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只好将口中的话生生憋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高顺拿主意!

    “不强取,却不能智取吗?”高顺有些不死心!

    “如何智取?”这次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高顺!

    “呃!”高顺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笑,对田丰说道:“先生乃智士,可有良策?”

    张辽和宋宪见高顺只是随口一说,不由撇了撇嘴!

    田丰也皱眉摇头道:“在下所学乃治国之策,并非yīn阳奇谋之计,恕我无法相助!”

    “那好吧!”高顺只好无奈放弃,却又说道:“既然今rì耽搁了一些时辰,不如就到中牟驿站歇息一夜再走!”

    田丰和张辽知道高顺还不死心,但又无法相劝,只好同意,宋宪是个不怕惹事的,反正跟着高顺就是了,当下便让张辽拿公文到县衙报到,高顺和其他两人去找士兵和马匹!

第9章 公平交易

    出乎众人的意料,就在高顺刚出街口,还未到达县衙之时,突然来了两名衙役特地来接高顺,这让几人都疑惑不已,就连田丰都猜不透其中的意图!

    虽说高顺乃是并州刺史派来的使者,比县令要高两级,但中牟非并州管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正常人才懒得理你呢,能分配个好的住处就算不错了!

    不一时到了县衙,一位四十上下,左脸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家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正是李县令,身旁跟着一个年轻后生,将高顺和宋宪、田丰三人让进客厅,其他几位士兵吩咐下人好生招待!

    “在下不过一普通兵卒,奉大人之命进京,岂敢劳李大人亲自接待?”高顺见早就坐在大厅中的张辽也暗暗摇头,猜不透这县令的意图,只好先行礼!

    “高将军岂是普通兵卒,吾知将军所领陷阵营无往不利,塞外胡人闻风丧胆,扬我华夏神威,真是令人钦佩!”李县令陪着笑,示意那位后生端上茶,一边对高顺奉承不已,看来也是打听了一番!

    “大人过奖了,那高顺恭敬不如从命,便叨扰了!”高顺干脆懒得猜了,这家伙无事献殷勤,肯定有求于他,既然他不说,高顺也乐得装糊涂!

    几人闲聊了一阵,下人已将酒菜备好,李县令带着四人坐定,不咸不淡的谈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酒过三巡,李县令这才有些不安的问道:“将军此番奉命进京,可是祝贺大将军长子冠礼之事?”

    “正是!”高顺点点头:“此事天下皆知,大将军与丁大人关系甚厚,故命我等前往祝贺,聊表心意!”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能否应允?”李县令支吾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称谓都变了!

    “只要力所能及之事,定不负大人之托!”高顺打着官腔,不置可否的答道!

    “将军快人快语,令在下惭愧不已!”李县令连忙为高顺斟满酒,这才指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位乃是犬子,在下近rì得了一件宝物,想要呈送与大将军,奈何一时无有门路,不知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将犬子一同带入大将军府中,在下另有重谢!”

    “这如何使得?”张辽闻言便拒绝道:“我等乃是奉命进京,大将军身居要职,府中定然盘查甚紧,彼时若被发现,岂不是杀头之罪?”这万一要是个刺客,那还了得!

    “将军多虑了!”李县令急忙摆摆手说道:“在下此宝物乃是送与大将军长子,大将军见了定然欢喜,自不会追究诸位!”

    “却不知是何宝物?”高顺见李县令自信满满,不由勾起了好奇心!

    “这个!”李县令似乎有些为难,想了一下还是答道:“乃龙鳞金丝软甲,刀剑不入,可为贴身宝物!”他也知道要是不说与高顺他们知道,只恐高顺连答应的机会都没有!

    “这倒是个稀罕之物!”高顺咂着嘴,在冷兵器时代,能有一件这样的保甲,等于多了一条生命,怪不得这小子不愿意献给上级,只怕层层递交,到时候便不是他的功劳了,只可惜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资格进京,也只能干着急!

    “正是因此物世间少有,故此才让犬子亲自送去,将军可否顺带?”李县令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盯着高顺,这是他高升的唯一机会,眼看全掌握在高顺手中!

    “我等本yù赶至荥阳过夜,中牟只是匆匆路过,如今却偏偏留在中牟,大人可知是何道理?”高顺没有回答李县令,突然问了一个让李县令措手不及的问题。

    李县令愣了一下,想想好像以今rì的时辰,他们完全不用停留在中牟,可以直接赶到荥阳再休息,只好问道:“在下愚笨,请指教!”

    “只因今rì在街上行进,遇到一位故人,故此误了行程!”高顺笑道!

    “莫非这中牟还有将军故人不成,不如请来一起饮酒如何?”李县令恍然大悟道:“若rì后将军故人有何难处,尽管找在下便是!”

    “只是此人却被大人下了大狱!”高顺叹了口气!

    这话一出,就连张辽几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高顺,这种馊主意也能想出来,要知道今rì遇见之人虽为民除害,却也是杀人要犯,这县令正等着找人指认呢,你倒好,自己先跳出来了!

    “啊?”李县令吃了一惊,盯着高顺问道:“莫非是今rì游街之人?”

    “正是!”高顺点点头,神sè不变!

    “此人作恶多端,身背数条人命,将军贸然相认,难道不怕牵连之罪么?”李县令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神sè有些冷峻,气氛顿时尴尬不少!

    “李大人此言差矣!”高顺将酒杯放在桌上,抱拳说道:“此人所杀何人,只恐大人比在下还要清楚几分,是非对错今rì暂且不论,只要大人将此人交于在下,在下自会将公子送入大将军府中,此乃公平交易!”

    “此话当真?”李县令神sè几转,顿了半晌才似乎下定了决心!

    “在下乃是统兵之人,言出如鼎!”高顺早就料到李县令的反应,比起小妾,还是自己和儿子的前程要紧!

    “好!一言为定!”李县令咬了咬牙,答应了高顺的要求:“酒席散去,吾自会派人将此人送至馆驿!”他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再问那人的姓名!

    “李大人果然是聪明之人,来,干!”高顺举起酒杯笑道,虽然过程有些不为人道,但总算完成了一个心愿,顿觉舒畅不少!

    从县衙出来,张辽一个劲埋怨高顺居然和这种人做交易,还冒这么大的风险解救一个陌生人,倒是宋宪对高顺所做十分钦佩,田丰却一言不发,毕竟他目前还不属于官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华灯初上,馆驿的大门打开,果然有几个衙役带着白天游行的那个人走了进来,高顺和张辽出门将那人领进房中,李县令还命人送来五十两银子,生怕高顺会变卦,看来对他这个前程还是十分重视的!

    那人换了一身青布衣衫,已经洗漱过一番,只是脸颊上还有几道伤痕,嘴角有些发紫,不过眼神清澈,一张国字脸上长着短短的髭须!

    “在下与诸位萍水相符,却劳伸手搭救,感激不尽,敢问情由!”那人似乎没有料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却是几位官兵,行礼谢过之后便问相救之因!

    “我等也是适逢其会,听闻相邻所言,知壮士为民除害,故出手相救,乃不忍侠义之人就此丧生耳!”张辽几人都看着高顺不说话,高顺只好开口回答,谁让人是自己出主意救出来的呢!

    “只可惜凭在下掌中之剑,杀不尽天下贪官恶霸!”那人闻言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兴索然!

    “天下何其大也,阁下虽有壮志,但以一己之力,却不足以铲除人间不平事,诛尽天下害人虫。”高顺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想起那些武侠小说中以一己之力拯救万民的事,也只是书里意yín一下罢了,“若想造福于天下苍生,还需治国用兵之能方可!”

    那人听到高顺如此说,顿时神sè凛然,似乎有所触动,一时竟忘了答话!

    高顺暗想这人说不定也是哪个名人呢,虽然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但还是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方便请教否?”!

    “这个……”那人犹豫了一下,方才答道:“在下单福!”

第10章 徒有虚名

    “哦,啊?”高顺答应了一声,却突然一个机灵,单福?不就是徐庶吗?看来这家伙还是对他有jǐng惕之心,又想到徐庶也是后来才弃武从文学成本事,此时不过是一个侠客罢了,而且以目前的形势,他不可能将徐庶留在自己身边,短暂的激动之后却是无奈,便抱拳道:“久仰了!”

    徐庶见自己报了个假名,面前之人神sè突然变得惊异,后来又变得有些失落,难道他识破自己之言?猜不透高顺心中所想,再三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才算放了心,抱拳问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rì后定当相报!”

    高顺哑然一笑,挥手言道:“我等出手相救,乃感先生侠义之举,非为图报也,今rì萍水相符,不说也罢,壮士请至隔壁休息,明rì送你安全离开便是!”

    徐庶见高顺不愿透露姓名,倒也不便追问,再次谢过之后被人带到另一间房中休息!

    “元溯方才所言yù救万民于水火,须知治国用兵之道,可谓真知灼见!”田丰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武官了,虽然他在并州也听说高顺的陷阵营无往不利,以为他不过是仗着兵装之利,现在看来,此人志向十分远大!

    “也只是一时感慨罢了,如今烽烟将起,凭一人之力岂能成事?”高顺叹了口气。

    张辽和宋宪相继离开,便和田丰继续学习篆体,顺便谈谈国事,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第二rì一大早,却发现徐庶早已不在房中,这也在高顺意料之中,也没有追问!

    一群人刚出门,便看到李县令带着几个衙役和其子在门外等候,好像还真怕高顺他们捷足先溜了!

    此时已至七月底,高顺也不敢耽搁太久,草草用过早饭,再次客套了一番,便带着李公子和两名跟班上路,望洛阳进发!

    接近司隶,相对于兖州的贫困,靠近司隶的民生又好了些许,毕竟天子脚下、皇家重镇,不会太过贫寒!

    一路还算顺利,虽不是大好河山,但各种风景尽收眼底,高顺也觉得胸怀又壮阔了许多,李公子倒也乖巧,一路上话也不多,只是紧紧跟着高顺等人!

    眼看虎牢关遥遥在望,镶嵌于两座高山之间的雄关十分高大,远远看去便有一股威武之势,看着这座即将挡住十八路诸侯,关前鏖战的雄关,高顺心中无限感慨,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否能亲临现场一观!

    “大哥,马上就要入关了,不如就在此先歇息一阵吧,等会查验公文少不得又要一番周折!”张辽见已到洛阳境内,也松了口气,进了虎牢关,一rì便能到洛阳,赶在中秋之前将礼物送到不成问题!

    “那好吧,就地歇息一阵,就在前面的酒馆吧!”高顺指着前面飘着一个酒字旗的小客栈,显然是为过往行人歇脚准备的!

    一行人下了马,将马匹拴在路旁的树林当中,让两人看着,其他人进了酒馆,此时已近中秋,又值何进为长子举行冠礼,看来进京送礼的还真不少,就地休息的就有五六处人马,都cāo着外地口音!

    高顺扫视一圈,见没有多余的地方,便让士兵买了酒食到树林中一同休息,自己和田丰四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那李公子倒也识相,带着两个手下坐到一旁的桌子上!

    众人正在歇息,乱哄哄的酒肆内又走进两人,一人四十上下,身材壮硕,留着三缕胡须,脸庞红润,却双眉紧皱,似乎有什么心事,另一位却二十左右,面黄肌瘦,嘴唇有些发白,双目无神,一只手紧紧拉着中年人的衣袖!

    那人扫视一眼,见无处可去,仅有李公子座位还有一个空闲,便将那个青年人带过来,令其坐下,对李公子等人抱拳说道:“犬子病重,先借此处休息一阵,打扰了!”

    李公子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虽十分不情愿,却未说话,算是默认了,低头自顾吃自己的东西!

    就在此时那病汉却突然咳嗽起来,一时间没完没了,弓着腰拉着长长的喘息声咳着,真让人担心一不小心一口气就上不来了,中年人急忙为他拍着后背,轻言安抚!

    那李公子虽经李县令百般嘱咐休要惹是生非,一路上少说话,但平rì里也是骄纵惯了,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怒声道:“你将一位痨病者坐于我身边,是要传染与我么?速速让开去!”

    “你!”中年大汉闻言大怒,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一只手抬起来却又缓缓放下,暗自叹了口气,等青年人稍微平复一点,便拉着他站起来,就要离去!

    “壮士不妨来此歇息一阵吧!”高顺突然侧头对那人说道,看到那人眼神中的痛苦,高顺没来由的心中起了悲悯之心,想起当年自己去少林学艺,被摔伤胳膊的一次,父亲陪着自己在医院当中,似乎也是这种神情!

    张辽和宋宪莫名其妙的看了高顺一眼,暗自责怪他真会找事,但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当然不能再劝,看看没有别的地方,便给宋宪使了个颜sè,两人带些干粮往树林走去!

    那人见张辽两人让开,多了座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过走过来抱拳道:“多谢军爷!”便拉着年轻人坐下!

    “大家都是出门之人,相互行个方便,何来谢字?”高顺笑了笑,看着那个年轻人说道:“公子病重,为何不在家安心修养,却随你四处奔波?”

    那人长叹一声言道:“军爷有所不知,犬子之病家乡无人能治,故此前往京都,天子脚下定有高人,或可寻找医治之法!”

    “原来如此!”高顺点点头,给那人倒上一杯酒。

    店家也端过来一些吃的,看到不停咳嗽的年轻人,神sè中有厌恶之sè,显然对于这种病人,还是不受欢迎的!

    “军爷敢叫我父子二人同座,就不怕…咳咳咳…不怕被传染么?”那个年轻人却突然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叙儿,不得胡说!”中年人瞪了年轻人一眼,急忙向高顺赔罪到:“犬子自从得病之后xìng格乖戾,请多见谅!”

    “身患重病,又被人轻视,无论何人都会如此!”田丰在一旁宽慰着年轻人!

    高顺却笑道:“公子多虑了,你与你父亲相处多rì,令尊却身体无恙,可知此病不会传染,故此在下大胆相邀!”

    李公子听到高顺如此说,脸红了一下,急忙低头拔完了饭,匆匆躲到树林中去了!

    那人见高顺如此洒脱,倒也不再拘束,又敬了高顺一杯,问道:“眼下四处纷乱,盗贼四起,似军爷这等豪爽之人还真不多见,不知军爷何处任职?”

    高顺答道:“在下乃并州丁大人属下,此番进京乃是公务!”

    “并州乃匈奴侵袭之地,听说有个飞将军吕布,十分勇猛,其麾下陷阵营无往不胜,在下倒也有所耳闻,不知军爷可否识得?”那人又问道!

    “何止认识?这位就是陷阵营统领了!”田丰不知为何却突然抢了高顺的话头!

    “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军爷便是统帅陷阵营之人,倒是在下失礼了!”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之sè,急忙又向高顺行礼!

    “谬赞了,身为军人,当为国尽忠,敢不尽力?”高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还了一礼!

    “原来你便是陷阵营统领高顺啊?”正在这时一个流里流气、十分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李公子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一个年轻人,身形单薄,嘴角带着不羁的笑容,穿着白布衫,正手拿酒杯歪头看着高顺怪笑着,见高顺看过来,又道:“常听人言陷阵营高顺清白有威严,滴酒不沾,今rì看来,徒有虚名罢了!”

第11章 都是高人

    一阵秋风适时的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此时情景,实在适合高顺拔剑而起,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劈为两段!

    田丰暧昧的笑着看着高顺,那中年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时间显得十分尴尬!

    倒是高顺,却被那人这句话呛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顺了一下气才道:“虚名不虚名,在下心中有数,上阵杀敌,靠的是真本事,并非口发狂言便能将对手击败!”高顺实在想不到这时候陷阵营的名声就这么大了,就连高顺的xìng格都被人传扬开来,真是搞了个措手不及!

    那人见高顺并未发怒,反而坦然相对,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却又笑道:“原来阁下是个口头说大话的主,真是见识了!”

    我靠!高顺心中暗骂一句,这人难道是皮痒了,居然还来挑衅,不过此时他也懒得生气,反而笑道:“在下若是说大话的主那属下兄弟们可就万幸了,只要一上战场,在下一开口,匈奴人便抱头鼠窜,岂不是省了一番厮杀?”

    那人被高顺一句话说的愣在当地,半天找不到回应的话,眼看着高顺笑容满面的继续和那位中年人敬酒,又瞥见田丰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顿时脸sè一红,似乎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从他口中占到便宜呢!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那人眼珠一转,却又大声说道:“听闻并州刺史帐下吕布吕奉先乃第一猛将,就连陷阵营统帅也因非其对手而受其管制!”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话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和轻视了!

    那人这句话声音故意说的有点大,周围几桌人都听见了,嘈杂之声顿时减小许多,纷纷向这边看过来,见一个孤身瘦弱的年轻人居然在挑衅一位身高马大的武将,不禁暗自咋舌,悄悄议论着准备看好戏!

    短暂的寂静之后又是喧哗,因为那员武将根本不动声sè,自顾自的和对面的人喝酒呢,似乎根本就未曾听见这句话!

    不说高顺坦然自若,此时压力山大的倒是他对面的中年人,这么多人盯着他们这桌,高顺倒和没事人一样,他自己反而有些局促不安,不禁叹服高顺的胸襟!

    “喂,说你呢!”那年轻人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拿酒杯指着高顺叫道:“莫非你是假冒高顺不成?”神sè之间有些愤急!

    “如假包换!”高顺这才抬头答了一句!

    “既然你是本人,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又挑衅的问道!

    高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杯中酒似乎是自言道:“你可见过大象和蚂蚁理论的?”

    “大象是何物?”那人奇怪的问道!

    忘了这时候的人还不知道大象是什么东西呢,高顺不由汗了一下,随即说道:“料你也是孤陋寡闻之辈,既然不知大象,那你可见过老虎会和一只老鼠打架吗?”

    “哈哈哈!”高顺此言一出,不禁哄堂大笑,而笑得最夸张的却是一向注重形象的田丰,一口酒当时就喷在地面上上,指着那个年轻人半天喘不上气来!

    那人自然听出高顺的意思,一张脸变得发红,转而有些发白,在众人笑罢之后自己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搞得酒肆里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像看怪物一样,还以为这家伙被气疯了,酒肆里只有那人单薄的笑声!

    笑罢之后那人却未对高顺说话,反而指着还在擦嘴的田丰大叫道:“田元皓啊田元皓,你害的我好苦啊,这哪里是什么率xìng之人,分明就是个辩士啊,奉孝自叹不如,自叹不如!”

    “奉、奉孝?”高顺这次可真是失态了,酒杯掉在了地上,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转瞬间便是激动!

    不过此时田丰正和那人说笑,倒未曾注意高顺的反应,大家都在看着这个年轻的疯子呢!

    “元溯,请恕在下冒昧之罪!”田丰这才站起身来介绍道:“这位乃在下好友,颍川人士,郭嘉郭奉孝,适才乃是戏言,还望多多海涵!”

    高顺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暗想这还需要你来介绍啊,我早就知道了,不仅知道他的过去,还知道他的将来呢,也起身抱拳道:“既是先生好友,适才相戏,不提也罢!”心想幸好心情好,没乱发火,不过好像自己也没吃什么亏!

    那些酒客见这些人都是相熟的,也没戏看了,差不多都休息完了,便相继结账离去,郭嘉走过来举杯对高顺言道:“元皓信中所言阁下xìng情豪爽,今rì在此偶遇,便试探一番,果非虚言也!适才冒犯,还请见谅!”

    高顺此时心情比刚才不知道更舒爽了多少,一张脸笑得快要出油了:“无妨无妨,倒是元皓不曾告知在下还有你这个好友,真是失敬了!”

    田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也是在下在河北收到家书,知奉孝yù往洛阳,便托人写信待至洛阳一见,顺便说了元溯几句,没想到适才突然遇到,奉孝向来xìng情洒脱,方才乃是试探于你!”

    郭嘉也有些不好意思,搔着后脑勺讪笑到:“试探是试探,好像反而是在下吃亏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不禁大笑起来,就连方才那中年人也难的露出一丝笑容!

    正在这时张辽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和宋宪两人又过来催促,却见场中又多出一个人来,只好拿眼看着高顺,定然以为又是他临时认识的什么人!

    高顺无奈的摊摊手,指了指田丰,田丰又对张辽他们引荐一番,眼看时辰不早,便要准备出发!

    高顺回头对那中年大汉言道:“这位大哥,在下虽不懂医术,但令公子之病,可找一人,或许能治!”

    那人面现喜sè,急忙问道:“何人能治?”

    “华佗先生,此人医术高明,不妨寻他,也免得你到处奔波,延误了病情!”高顺知道三国中的医生自然就是华佗了!

    不想那人却神sè顿时变得黯然,叹道:“在下也知华先生医术高明,只是此人四处为人治病,不知何往,yù求而不得!”

    “找华佗啊,他在颍川呢!”郭嘉却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将中年人眼神中的暗淡重新点亮!

    “华先生真在颍川,那实在太好了,在下这就前去!”那人激动的都有些发抖了,看来真是爱子心切,急匆匆拜别众人便走!

    “这位大哥慢走!”高顺却突然喊住了他,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赶去颍川,没有脚力么?”

    那人闻言转身摇摇头:“本来有两匹坐骑,因一路上盘费甚紧,这眼看到了洛阳,便卖掉了!”

    “华佗先生四处行医,似你这等前去,只早就离开了!”高顺说到这里对张辽吩咐道:“你去牵两匹马来,送与这位大哥!”

    “这如何使得?”那人慌了神,急忙说道:“军爷有公务在身,这没有坐骑,耽搁了公务,非同小可啊!”

    高顺却道:“人命关天才是大事,在下也是见大哥爱子情深,出手相助罢了!”想了一下又道:“若他rì公子病情好转,你不妨将马匹送至并州,或托人转送银两亦可!”

    那人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要是没有坐骑,走到颍川那华佗还不知道去哪了,见张辽早已牵着马匹过来,那人拉着年轻人来到高顺面前突然一起跪下抱拳道:“将军此番相助之恩,黄忠rì后定当相报!”

    黄忠?高顺宛如被雷劈中一般愣住了,直到黄忠父子骑马远去才被张辽叫的回过神来,看着大家怪异的眼神,兀自问道:“刚才那人是黄忠?”

    “他自己说的,应该不会错吧!”张辽继续翻着白眼,想不通高顺最近怎么老是喜欢发呆,刚才连扶那父子一把都忘了,莫不是受不起这一拜?

第12章 金玉良言

    过了虎牢关,一行人往洛阳而来,但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行人穿着也逐渐光鲜起来,大汉王朝将覆,虽成了一块朽木,但洛阳都城依旧繁华无比,不同行sè的人脸上丝毫看不到王朝没落的忧伤!

    高大的洛阳城分为外城和内城,高顺等人进了内城,看离中秋尚有十余天,便找了一处客栈先行住下,大家都没来过洛阳,顺便转转也正合心意,万一去了大将军府,每rì进出恐十分不便,何况人家是否接待还是一回事呢,毕竟来的不是丁原本人!

    “元溯,昨rì听你说起一个什么大象,不知是何物?”一大早郭嘉便找到高顺相问,这一路上他和田丰交谈甚欢,逐渐也和高顺他们混的熟了,想起高顺说过的大象,不禁有些好奇!

    “哦,此物长于南方之地,据说身长近六丈、高一丈,体型十分巨大!”高顺没想到郭嘉还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又想起这茬来,只好糊弄他一下!

    “没想到元溯还广猎奇闻,嘉不如也!”郭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按照高顺所说,这家伙比老虎还要大上许多,又问道:“不知这几rì元溯有何打算?”

    高顺答道:“原也未曾到过洛阳,随便四处闲逛而已!”

    郭嘉笑道:“吾有一好友,受袁司徒之子相约,在大将军府中任职,此番前来正是约他相见,此人甚有谋略,不知元溯可愿一同前往?”

    “是谁?”高顺下意识的一个机灵,和郭嘉是好友的应该是曹cāo手下那几个谋士吧,何况郭嘉就是颍川出来的,当下眼中满是期待!

    “此人乃颍川人士,出身世家,只是从小丧父,身怀大志,名叫荀攸,字公达!”郭嘉做了简单的介绍!

    高顺现在好歹也有点免疫能力了,稍微的激动之后便点头答应:“能认识天下豪杰智谋之事,乃顺之幸耳,有劳奉孝引荐了!”

    郭嘉见高顺同意,眼神闪过一丝赞赏之sè,颍川士族他也就和荀攸关系相近,其他都是名门大户,郭嘉作为贫家子弟,下意识的和这些人拉开了距离,仅有荀攸还算对他的脾气!

    正在这时田丰也走了进来,听说要去见荀攸,他随老师王烈至颍川时也曾和荀攸见过几面,便一同前往!

    高顺只带着张辽,让宋宪等其他人可四处随便转转,不得生事,交代完毕便出了客栈!

    临近中秋,洛阳城一片喜庆,过节用的灯笼、粽子等摆的到处都是,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就连深闺中的姑娘小姐们也耐不住诱惑,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如蝴蝶般到处穿插着!

    “奉孝xìng情高傲,不知可曾看中哪位妙龄女子了?”田丰见郭嘉一双眼睛四处转动,盯着那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偷窥,不禁打趣道!

    “嘿嘿,也只是偶尔看两眼罢了,似我这等浪荡之人,怎能取得大家之女?”郭嘉回头笑了笑,却有一股落寞之s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高顺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奉孝看中了哪个女子,先留点心,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

    “嗯?”郭嘉没想到一向严谨的高顺也会如此说,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元溯适才之言甚是有理,只要准备充分,总有机会,此乃金玉良言也!”

    高顺脸红了一下,没好意思再接话,这金玉良言也只是他的顺口溜罢了,没想到郭嘉还如此推崇,不禁汗颜不已!

    几人一路说着话便到了约定之处,也是一个酒楼,在店家带路下来到二楼雅间,却见一个中年文士独自等候,穿着蓝sè便服,颌下一撮山羊胡须,面目清矍,给人一种沉稳睿智的感觉!

    那人见郭嘉进来,起身抱拳道:“奉孝你昨rì到了,怎的今rì才告知我,莫不是嫌弃我这个兄长了?”

    郭嘉大咧咧的回了个礼,笑道:“公达兄见笑了,小弟昨rì在关外见到元皓,其同行之人皆为豪杰,故与之同塌一宿,未曾打扰兄长!”

    “原来元皓也来了,赶紧请进来!”荀攸闻言喜道!

    荀攸见为首走进来一人面目清朗,留着两撇短须,身高九尺,浑身散发着一股军人的气息,身旁一员武将也是虎背熊腰,神sè坚毅,不禁暗中点头!

    荀攸先与田丰见过礼,再听田丰介绍了高顺和张辽二人,抱拳说道:“大将军曾言并州刺史丁大人帐下有一陷阵营,每战皆胜,今观将军,三生有幸!”

    高顺急忙回礼道:“先生谬赞了,在下不过一武夫耳,率军作战不过保一方安宁,岂敢妄自菲薄?”

    “元溯还敢说自己是武夫?这整rì拉着元皓学篆体,不知所图!”郭嘉故意取笑道:“又博览广记,若说是武夫,亦是能文能武之人!”

    高顺只好笑笑,再谦虚也就显得有些过了,反正郭嘉说话老是喜欢开玩笑,大家笑过一阵也就罢了!

    几人叙旧之后便说到了当今局势,高顺自然不敢胡乱开口,但时不时说几句话还是引得三人一个劲点头,不禁对高顺又有一番新的认识,加上三人都是自幼丧亲,顿时亲切感拉近了不少。

    田丰倒还好,一路上已与高顺相交甚深,隐隐能猜测到高顺的抱负,郭嘉和荀攸便不同了,暗自揣测着高顺到底知道多少!

    正在几人讨论之际,突然一位军官急匆匆的上楼进来,递了一份文书给荀攸,荀攸拆开看后,皱眉说道:“如今盗贼四起,黄巾余孽未清,荥阳又有千人暴动,烧杀诸县,已然告急!”

    “唉,民生涂炭,奈何朝中碌碌无为,尚自各自为安,勾心斗角,当真令人心寒!”田丰闻言一阵感慨!

    “算了,此事亦非我等小民能及也,既然朝中有事,公达兄你便先回吧!”郭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摆摆手让荀攸先回去!

    荀攸乃大将军府黄门侍郎,自然要回去处理公务,只好告辞了几人,约定rì后再聚,匆匆离去!

    “幸好我们几人走的快,要是慢上两rì,说不定便被这些暴民给耽搁了!”张辽言道!

    “若天下太平,民富国安,试问又有谁甘愿冒着杀头之罪暴乱?”高顺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和悲愤,“听说朝中十常侍和大将军勾心斗角,当今皇上甚至卖官粥爵,如此荒唐之事,真是闻所未闻!”

    “治国当治民,外戚阉宦治国,古来自有例在先,奈何重蹈覆辙乎?”田丰摇头言道,对阉官弄权,甚至打击文人士大夫一族,他们对其有着刻骨的仇恨!

    “此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高顺也引用了一位大家的名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郭嘉和田丰同时默默的念了两遍这句话,不住点头,似乎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形容君民之间的关系的了!

    郭嘉回过头对高顺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元溯胸襟非常人能比,佩服!”

    高顺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我看奉孝身体欠佳,为何不多加锻炼?”他想起郭嘉就是因为身体有病,英年早逝才留下了三国史上最大的遗憾!

    “我生xìng懒惰,又不喜舞枪弄棒,故此身体单薄!”郭嘉看了看高顺壮硕的身形,有些羡慕,不过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说道:“不过南华山有一道士乃我好友,其炼制的仙药供我食用,自有强身健体之用!”

    “什么?”高顺吃了一惊,难道郭嘉真的是吃什么仙丹最终被毒死的?急忙问道:“此药可有名称?”

    “自然有名了!”郭嘉摇了摇药瓶答道:“此药命曰龙虎丹,确有提神醒神之用!”

第13章 家传绝技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高顺暗骂一声,问道:“服用之时肯定有功效,用过之后呢?是不是浑身乏力,每况愈下?”

    “嗯?这你如何得知?”郭嘉吃惊的看了高顺一眼:“莫非你也有此丹不成?”

    高顺顿足言道:“即便是良药,常言亦说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道士胡乱炼制的丹药?看你所说,此药非得持续服用方可,天下岂有如此奇谈?奉孝听我一言,从此之后万勿再用此药!”

    郭嘉闻言低头半晌不语,他也看出高顺态度诚恳,而且对他很是关心,又想起颍川华佗所言,点头说道:“其实此言若是元溯一人说来,嘉倒未肯信,只是先前在颍川华佗先生亦曾言过,劝我戒掉此药,如今看来,只是我一人当局者迷了!”

    高顺见郭嘉同意,十分高兴,上前夺过他手中的药瓶递给身边的张辽。

    “唉,等等!”郭嘉没想到高顺说干就干,搞了措手不及,急忙说道:“这戒也要慢慢来,你这……”

    “长痛不如短痛!”高顺横身站在张辽面前说道:“奉孝也不必过于担忧,我祖上曾传下一套拳法,既不费力,又十分易学,自有强身健体之用,这几rì我便教于你如何?”

    “既是家传之法,又岂能外传?”郭嘉不想高顺如此用心帮助于他,不禁有些感动!

    “这有何妨?”高顺大方的摆摆手:“只怪顺一人之力太过渺小,若待有rì,我恨不能将此拳法传授于天下之人,民强国才强嘛!”说到这里高顺又对一旁愣神的田丰说道:“元皓若是有空,也不妨一起来练如何?”

    “元溯相邀,敢不从耳?”田丰也不知道高顺是真有妙招,还是安慰郭嘉,但不忍打击了他的热情,便答应下来!

    “元溯为嘉如此用心,便是父母亦不过如此,请受嘉一拜!”郭嘉难得的神sè凛然,便要朝高顺行大礼!

    高顺急忙拉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便道:“既然我等一见如故,不如今rì便结成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却听田丰说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吾三年孝丧未满便出门远行,已是大不敬,不敢再有越轨之举!”

    郭嘉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便恢复了常态,闻言笑道:“元皓就不必勉强了,元溯与文远皆世之良将,倒是嘉一文弱布衣高攀了,不如元皓便做个见证人吧!”

    这几rì相处张辽也与郭嘉十分投缘,郭嘉的率xìng和洒脱以及机敏让张辽十分钦佩,张辽的沉稳和干练也让郭嘉欣赏,三人一点头,便同意了结拜之事!

    由于是在酒店之中,便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田丰命店家带来香烛,将桌子摆好,三人祭拜天地和父母,问过生辰,以高顺为大,张辽次之,郭嘉为三,叩头之后皆大欢喜,又命人摆上酒席畅饮一番!

    喝来喝去只有郭嘉喝得酩酊大醉,他一生漂泊无依,此时突然多了两位兄长,顿时胸怀大开,喝醉之后长哭不已,搞得其他三人束手无策,累了之后便沉沉睡去!

    高顺便在就地为他开了一间客房,让张辽照看着,自己和田丰返回原来的客栈!

    才到客栈,便看到李公子在店内团团乱转,见高顺归来,急忙上前说道:“高将军,荥阳暴动,家父差人送来书信,在下急切难耐,想赶回家中!”

    高顺点点头答道:“此乃人之常情,公子并不受吾管束,带个口信离去便是,为何在此苦苦等候?”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要我护送回去吧?

    “高将军,只是家父信中言道,此番进京乃是良机,不忍错过,恳请将军能将宝物献于大将军,还有一封书信呈上!”李公子嗫嗫的开了口!

    这家里都暴乱了,还不死心,官瘾还真不小啊,高顺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公子辛苦来至洛阳,我便帮你一回,不过大将军如何答复,在下可不管了!”

    “那是那是!”李公子没想到高顺答应的这么爽快,急忙点头,将背后的包裹拿给高顺:“如此便有劳高将军了,rì后定当厚报!”

    “放心吧!”高顺接过包裹:“既然公子家中有事,在下便不挽留了,路上盗贼甚多,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李公子行礼之后,带着满眼的感激匆匆离去!

    “元溯真打算将这宝甲送与那屠夫么?”田丰眼神闪烁了几次,才问道!

    “此举亦非我愿,奈何受人所托,若食言,心自不安也!”高顺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感觉心里不舒服,便只好忍痛割爱了!

    田丰轻叹一口气,却未在说什么,高顺能与他诚心相交,他也了解高顺的xìng格,这一点上田丰一面希望高顺不要将这宝甲献上去,一面又希望高顺能够不食言而肥!

    直至华灯初上,房间里点起油灯,张辽才带着郭嘉一脸惺忪的回了客栈,见大家都在,郭嘉去洗了把脸与众人一同用餐!

    高顺便向众人说起白rì练拳之事,见大家都兴趣浓浓,不禁有些卖弄之意,喝了一口茶润润喉,这才说道:“我此拳法名曰‘太极拳’,乃取周易太极之意!”

    “周易中所言太极乃是衍生之术,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拳法与此有何相干?”田丰实在想不透拳法和yīn阳衍生能有什么关系!

    高顺笑道:“元皓听我解释自然明了,这太极拳基于太极yīn阳之理念,用意念统领全身,其技法皆遵循yīn阳之理,讲究意念引导气沉丹田,心静体松重在内壮,有yīn阳开合、刚柔相济、内外兼修之功,通过入静放松、以意导气、以气催形的反复习练,达到修身养xìng、陶冶情cāo、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之目的!”

    高顺虽在少林学艺,但对闻名天下的太极拳也学习过一年之久,还是杨家太极传人所授,故此对太极的真义也算领悟了不少,此时说出来,顿时有种名师的感觉!

    “此拳法真有如此奥妙?”高顺一番话就连郭嘉都说愣了,瞪大眼睛看着高顺,且不论拳法如何,光是高顺的这套理论就让他信了八分,要是高数胡乱编造的,自然不会有如此深奥的道理含在其中!

    “大哥,我原来怎么从未见你练过?”张辽也是一脸吃惊,没想到高顺还真是深藏不露!

    只有宋宪睁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在没听到高顺说了个什么!

    “此拳法主在修炼内息,气顺则体内畅通,自然能够舒经活血,强身健体,但需长期锻炼方能见效,诸位要是想学,还需耐心和韧xìng方可!”高顺点点头,对于太极拳的好处,他实在不知道从哪说起,或许让他们真正练习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就冲着大哥你方才一番神乎其神的说辞,我郭奉孝舍命陪君子也要试上一试!”郭嘉被说的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练习!

    田丰也笑道:“既然奉孝能练,那我也不妨加入其中,看看是否真如元溯所说有诸般妙处!”

    张辽和宋宪本就是武将,对于练习拳术自无多言,几人又围着高顺问了半天太极拳的问题,高顺都解答的滔滔不绝,还不时演练几手,只听的几人如痴如醉,摩拳擦掌。高顺不由心中暗爽不已,幸好自己当年看的太极的电影电视不少,还练过一阵太极,否则可不会有这么多人崇拜他!

    一直聊了几个时辰,大家才在满脸期待中被高顺推出房门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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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以拳会友

    第二rì一大早,最先来敲门的却是平时懒散的郭嘉,催促着高顺洗漱完毕之后,其他人也都各自出了房门,众人来至客栈后院的空旷处,便要请高顺先演示一番!

    既然大话已经说过了,高顺自然不敢推辞,当下将杨氏太极从头到尾打了一遍,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只见高顺平rì里雄壮高大的身形此时变得柔软无比,如风拂柳絮,整个身体行云流水般随意转动,看似柔弱,却似乎蕴藏着无尽力道!

    众人只看的如痴如醉,虽不知道太极拳到底有多厉害,但如此美妙的拳法勾动了每个人的心,都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甚至忘了叫好!

    “好漂亮的拳法,宛如舞蹈一般!”高顺刚刚站住身形,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拍着巴掌赞叹!

    转眼看时,不知何时走廊处却站了好几位看客,店掌柜也立于当中,说话的却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黑黑的络腮胡显得十分彪悍,但两道眉毛和清亮的目光却映衬着他的面庞又十分英俊,十足的一身男子气概!

    “微末技艺,壮士谬赞了!”高顺抱拳行礼,看这人打扮,高顺还真猜不出是哪位高人,但看身形应该是一位良将,便起了结交之心!

    那人见高顺答礼,越众而出,眼神似乎有些挑衅,笑道:“这位军爷拳法看似曼妙,宛若舞姿一般,恐只是观赏之用,悦人耳目罢了!”

    “这位壮士莫非轻视我大哥不成?”张辽闻言怒道:“便让我张文远来会会你有多大本事!”

    “文远且莫动怒!”高顺阻止了卷袖子就要上阵的张辽,对那人抱拳笑道:“足下是笑吾此拳法乃花拳绣腿,你且不妨上来一试!”

    “好,某正有此意!”那人神sè顿喜,看来也是个好战的主,当下去掉身上外套,赤手空拳走出入场中,抱拳说道:“请赐教!”

    张辽等人也没想到高顺居然当真了,要用这柔弱不堪的拳法来对付眼前这位壮汉,要是高顺用平rì的武技也就罢了,张辽也没什么担心的,但刚才的这套拳法,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在众人期待却又半信半疑的目光中,高顺摆开一个起手势:“此拳法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阁下尽管出招便是!”

    “好一个以柔克刚!”那人大笑一声,一脚踏开大步双拳便如蛟龙出海朝着高顺面门打了过来!

    这一招毫无技巧可言,纯粹是以力量取胜,只见高顺脚下划过一个半弧,右掌看似迎向了对方拳头,却临时变了方向,贴着对方手臂缠了上去,借着那壮汉冲击之势一个转身,那人便被高顺一招借力打力拖得往前冲了两步才算站稳身形!

    那人见高顺取巧,眉头一皱,也不回头,扭转身形的同时一脚便踢了过来,正好踢向高顺的腹部,只听呼啦啦一阵响,显然这脚用足了力道!

    高顺双臂正好转过一个弧形,恰好抓住了那人脚踝,只见他脚步急转,手臂平推间又划过一个半弧形,那人一脚完全没有着力之处,反而被高顺一拉,自己将自己的重心偏离,另一只脚愣是往前跳了几步才被高顺甩开脚踝,若非下盘稳固,早就跌倒在地!

    “好!”旁边看的几人都不禁拍手叫好,大家都看出高顺并未用力,只是借对方之力两招之间便将对方搞得狼狈不堪!

    那人面上有些发红,神sè变得凝重起来,重新站好身形,大喝一声双拳便如雨点般攻击而来,高顺依旧不慌不忙的转动身形,双手不停的连拉带转,愣是将对方耍的团团转,旁边几人看去,只见那人疯狂的攻击着高顺的空档处,却一招也不见效,高顺还是自顾自的耍着自己的拳法,不时将那人逼的后退几步或是扑空!

    数十招过去,那人额头已然见汗,高顺却还是气定神闲,高顺看到那人眼神有些慌乱,突然笑道:“足下心神已乱,胜负已分!”

    那人不信,大喝中又强攻了几招,只听高顺突然大喝道:“看我出招!”只见轻柔的拳法突然变得快速起来,真的变成了舞蹈一般只是每招最后突然一个停顿,直逼得那人节节后退,眼看招架不住,高顺却突然停了手,静静的站立当地看着那人!

    那人抬手擦了一把汗,神sè有些尴尬,虽然败了,但嘴上不肯认输:“你这拳法全是投机取巧之术,若与我硬拼上几招,胜负难料!”

    张辽也被高顺最后那几式突然变招搞得心神荡漾,暗想若自己在场,只恐也不是他的对手,在高顺的拳法之下,似乎用的力气越大,却对高顺越有利,但不用力,却如何得胜?不禁想起刚才高顺说的那句“以柔克刚”,心中似有所悟!

    高顺自来三国,还未和人真正对过招,这次与对方相斗,才发现这些人的招数都极为简单,却也算实用,只是缺乏一些技巧,似乎只要力气大便能占了上风,若再加上速度,便处不败之地,只是不知道马战的招数如何,不过看三国历史,似乎还是靠力气取胜,不禁对自己有了更多的信心!

    此时听那人说他取巧,便说道:“在下方才所言,此拳法jīng妙之处乃是以柔克刚,不论何种拳法,皆为能制敌取胜也,若你说在下乃是巧胜,在下也有一套拳法乃是刚强之路,不知你可愿一试?”

    那人闻言立即答道:“只要非取巧之术,若再败,当心服口服!”

    “好!”高顺闻言大笑,回头对店家言道:“有劳店家送些茶水过来,待这位壮士休息一阵再行比试!”

    那店家点头笑道:“今rì欣赏了军爷如此jīng妙拳法,小的真是三生有幸,这顿茶便是我请了!”说着话转身便去准备!

    那人与高顺适才斗了半个时辰,有些劳累,见高顺气定神闲,本想拒绝,却怕到时吃亏,便默不作声同意了!

    “大哥,你还会什么拳法?怎么以前都不曾教我?”张辽和郭嘉等人此时凑到高顺身后,张辽责怪的问道!

    “平rì里军务繁忙,又要训练士兵,哪有空闲?这套刚猛拳法名曰‘伏虎金刚拳’,乃以刚猛见长!”说起少林拳法,高顺可比刚才的太极更有心得,见过了对方的招式,此时也是信心满满!

    那人闻言本想再说几句,突然想起刚才他笑人家拳法是花拳绣腿,自己却败在手下,甚是难看,嘴动了一下却还是忍住了,正好店家端了茶水来,便在一旁歇息!

    休息一阵那人便主动约战,两人摆开架势,那人还是主动攻击,不过此时的高顺却宛如变了个人似的,丝毫不退让,双拳舞的虎虎生风,不到十合便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在一招力擒猛虎中将对方反扣住,前后不过三十回合,那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叹了口气:“军爷果然厉害,在下认输了!”语气中虽有无奈,却也认得干脆!

    “足下亦乃一壮士耳!”高顺放开对方,抱拳道:“只是在下拳法占了优势,侥幸取胜罢了!”

    那人却哈哈大笑,对高顺言道:“昔rì对敌,某鲜有敌手,自以为武勇无人能敌,此番前来洛阳,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当真是人外有人,今rì一战,痛快也!”

    “阁下真英雄也,不知如何称呼?”张辽见这人十分勇猛,又xìng格爽朗,上前问道!

    “在下乃东莱人士,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太史慈早也早就注意张辽了,知道他定然不会弱于高顺,也有结交之心!

    张辽侧脸看到高顺又在发愣,只好干咳一声介绍道:“这位乃在下大哥,姓高名顺,在下张辽!”趁着高顺发呆之际张辽也介绍了田丰、郭嘉、宋宪三人,见高顺总算有反映了,不禁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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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次结拜

    高顺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之间便将东吴名将太史慈打服了,虽然是赤手空拳,若是马战尚未可知,但心中的成就感和结识英雄的激动让他的那点小小的免疫力早就失效了!

    为了掩饰尴尬,便邀众人到客栈之中就坐,一帮人倒也相谈甚欢!

    “各位异姓却以兄弟相称,莫非是结拜不成么?”吃了几杯酒,太史慈便问道!

    “说来也是凑巧,我们三人还是昨rì才结拜的!”张辽敬了太史慈一杯,笑道!

    太史慈点点头,却又皱眉看着郭嘉,似乎有些不解:“高大哥与文远结拜,倒也能猜出一二,只是这奉孝兄不似武人,为何能与你二人结拜?”

    “你是在小看我吗?”郭嘉闻言挑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旋即却又摆了摆手,怪笑道:“不过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等我和大哥学会了太极拳,嘿嘿!”说着话便拿眼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适才败于高顺手下,此时被郭嘉提起,顿时脸一红,尴尬不已!

    “奉孝不要再取笑字义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若逢战事,岂能呈拳脚之利?”田丰忙出来给太史慈打圆场!

    却见太史慈突然叹了口气道:“奈何在下福缘浅薄,不能早rì与几位相见,在下与几位一见如故,或可结为异姓兄弟!”

    高顺闻言大喜,手中一个哆嗦,急忙说道:“若字义真有此心,便再拜一番又有何妨?”

    张辽也是满脸欢喜,一个劲地点头!

    只有郭嘉jǐng惕的站了起来,问道:“不知字义生辰多少?”

    太史慈答道:“166年八月生人!”

    郭嘉怪叫道:“那怎么行,你又比我大!”

    田丰连忙劝道:“奉孝休要再闹了,今rì便是吉rì,我就不妨再做一次见证人了!”

    不一时店家已经准备好香烛,高顺四人又结拜一番,太史慈比高顺小,又比张辽大,便成了二哥,郭嘉最小,饮酒之时还在絮絮叨叨,似乎有不尽委屈!

    高顺拜完冷静下来,暗叹郭嘉睿智,无论他是无心之举还是有心试探,虽说是结拜,却也鲁莽不得,若是他rì后有所作为,大家当然是以自己为中心,如果太史慈当了大哥,只恐会有诸多不便,自己一时高兴倒是忘了这茬,果然有了智者在身边,真是能防患于未然!

    “二哥乃东莱人士,为何来了洛阳,莫非也是为了给大将军送礼么?”闲谈只见张辽便问起了太史慈来京目的!

    太史慈却叹了口气,摇头道:“非为此事也!”

    原来太史慈因年轻有为,便担任本郡奏曹史。时郡与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辨,结案便以先告知有司者为利。其时正有一案,本州的奏章已发,郡守恐落后不利,于是令太史慈rì夜兼程取道洛阳,太史慈先至公门等候,待见州吏亦至,始求通上章。便假意问州吏道:“君亦yù求通章?”

    那州吏不识太史慈,被太史慈以查看奏章是否有误诓来,提刀截而毁之。遂对其言道:“若非汝取奏章与吾,焉能损坏?此非吾一人之过也,今与其坐而待毙,不若俱同出逃亡,可保xìng命。”

    州吏疑惑道:“你为本郡而毁我奏章,为何功成而逃亡乎?”太史慈答道:“某初时受本郡所遣,只为查探耳,今事过激,损毁公章,恐亦受刑罚,故一同逃去。”州吏乃信太史慈言,即rì俱逃。

    太史慈在城外与州吏分别,本yù回郡复命,奈何荥阳突然暴乱,道路阻隔,便暂时留在了洛阳,这才有今rì一见!

    众人听完,不禁感慨官吏无用,官场混乱,也叹太史慈之智!

    接下来的几rì大家便随高顺学习拳法,太史慈和张辽也比试过几场,互有胜负,双方都有敬重之心,关系更密,闲暇时便各自到城中闲逛,rì子倒也过得十分轻松!

    眼看将近中秋,洛阳城内更加热闹,荀攸却突然前来拜访,原来正值灵帝病重、荥阳暴乱,何进却为自己的儿子举行冠礼,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十常侍借此机会奏了一本,何进无奈之下只好取消了百官前来拜贺,只是在自己府中独自举行!

    此时十常侍和何进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为何防止再生是非,何进便命中秋期间不得再送礼到大将军府中,高顺眼看白跑了一趟,以丁原的xìng格,回去一顿说肯定少不了!

    郭嘉却笑道:“大将军屠户出生,焉能不爱财惜命,虽明处不收,暗中定然大开方便之门,元溯尽管跟着公达前去即可!”

    荀攸对郭嘉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奉孝明白事理,若元溯执意要去,在下愿为带路之人!”

    高顺笑道:“如此便有劳公达兄了!”回头又对田丰言道:“如此一来,那李县令的宝物便无法呈上了!”这次见大将军,要是高顺说自己还替别人送礼,不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何进心情不好,要是再怪罪下来,那可就麻烦了,高顺虽然言出必行,但为了不认识的人担风险还是觉得不值得,尤其是李县令这种人!

    田丰问道:“元溯打算如何处理?”

    “待此间事了,我等再从中牟而过,还于那县令便是了!”高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也只好如此了!”田丰这次倒没有再劝高顺将那件宝甲留下!

    八月十五,荀攸便派人来接高顺,高顺只带着张辽和宋宪两人前去,其他几人便在城中闲逛,听说洛阳花灯十分壮观,大家不免要游览一番!

    何进的府邸外围用红墙围住,高大的院墙上用琉璃瓦铺盖,十分气派,门口两只大理石雕成的狻猊威武不凡,两排站立着十个金甲卫士,门边上隶书书写“大将军”,落草却是篆体,高顺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便想这估计是个人签名,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虽说何进下令不许送礼,但中秋节却在府中前院布置了许多花灯,供行人观赏,这也是为了显示官府亲民的一个举措,不过敢踏进府门的人却为数不多,光门口那几个横眉怒目的士兵便将身份一般的人刷掉了一层!

    进了前院,走过两个回廊,却见有一群人聚在一个前厅当中,院中和厅堂下摆了十几个坐席,各自三三两两的坐着闲聊!

    荀攸见高顺进来,便带他们三人到了前厅落座,此处的位置显然比在院中要高上一等,高顺暗想这肯定是丁原的面子大,否则就凭他一个小卒,就算荀攸可以安排,也不敢坐到上面来!

    坐定之后,有侍女过来倒茶,高顺四处查看一番,却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知道这何进府中是否有牛人出来,貌似曹cāo、袁绍等人都在他的手下混过!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前厅和院落中已经基本上坐满了人,只有少数几个身份看似高贵之人被荀攸安排进了内堂,这几人都上了年纪,至少也有五十上下,光从神情和气度来看,定然是朝中重臣!

    正和张辽闲谈之际,听见周围乱哄哄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一位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人居中而来,此人带着满脸的笑意,脸上油光发亮,两撇胡子下厚厚的嘴唇,八字眉下一双眼睛却有点yīn沉,鼻头很大,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狮鼻阔口吧,穿着一身黄sè绫罗长衫,绣着各sè纹饰,中间一个虎头十分威猛!

    那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人,身侧一位年轻后生,面貌和他有点相像,只是神情十分倨傲,一看就是官二代,对于这两人高数已经大概猜出身份来,估计是何进父子,不过高顺更感兴趣的却是何进身后人群中的一个人,那人身材和何进差不多,都显得有些矮小,不过胡须却十分浓密,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神态十分稳重,正背着双手静静的跟在何进身后不时看看周围的人!

    高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曹c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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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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