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见钟情
“诸位今rì光临府中,本将军不胜感激,几杯水酒聊表谢意,诸位请便!”何进走上前厅,回身对众人抱拳简单说了两句话,便转身进了内堂,即便如此,那些人也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个劲称赞何进!
高顺本想亲自将礼物送给何进,后来却又来了几位高官,都被请进了内堂,自己职位卑小,实在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瞅了个时机将东西和书信交给荀攸之后便和张辽三人溜了出来,和这些溜须拍马的家伙呆在一起,一个人都不认识,实在是太难受了,宋宪早就在一旁催促了好几次!
出了府门,打听到花灯要到晚上七点才正式开放,便和张辽等人先返回客栈,却惊奇的发现郭嘉和田丰还在屋里,太史慈不知去了何处!
田丰见高顺回来,有些吃惊:“怎么如此快便回来了?”
“实在太无聊了!”高顺摆了摆手,却见郭嘉神情怪异,不仅问道:“奉孝这是怎么了?”
只见郭嘉端着半杯酒盯着桌面发呆,他和张辽三人进来也不打招呼,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他们一般!
田丰苦笑道:“这可真应了你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奉孝平rì里浪荡不羁,适才在城中闲逛,却被一女子勾去了魂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会有这等事?”张辽也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不知是哪家女子,能让四弟如此着迷?”
“也只是惊鸿一瞥!”田丰看了郭嘉一眼,言道:“适才我三人在街上行走,却见一女子从一家胭脂坊走出来,当真是天香国sè,不过很快便上轿而去,想必是官家女子!”说道这里田丰忍不住笑道:“只是未想到奉孝仅看了一眼便魂不守舍,寸步难行,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他带回来,让字义去看看到底是哪家闺秀!”
“这可真是奇闻!”高顺也不由哑然失笑,按说郭嘉的xìng格看到什么样的女子估计都不会放在心上,郭嘉如此表现,倒让高顺充满了好奇心,不知道是哪个大美女被郭嘉撞上了,不会是貂蝉吧,高顺突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直到rì落西山,太史慈才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姗姗而来,刚走进门便唉声叹气:“元皓,下次有这种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再去了,常言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今rì可算见识了女人的厉害了!”
郭嘉听到太史慈回来,顿时脸上有了变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史慈,太史慈吓得一缩脖子,喝了一口凉茶说道:“这女子逛街,那可真是无孔不入啊,洛阳内城只恐被她逛遍了,若不是后来有一位家院来催促,我看今rì是别想回来了!”
“你快说到底打探到了没有,是哪家女子?”高顺见郭嘉一副可怜神情,知道太史慈故意不说,便赶紧打圆场!
“打听到了!”太史慈看了郭嘉一眼,却叹气道:“只恐奉孝无此福分,那女子乃是蔡邕之女!”
太史慈这话一出,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一,其他人想的是郭嘉乃浪荡游子,那蔡邕却是儒家大圣,如今世家弟子的楷模,这身份天差地别,郭嘉也就是想想罢了!
高顺也没想到郭嘉看中的却是蔡琰,这个命运曲折却又坚毅无比的古代才女,看来郭嘉的眼光还是很毒辣啊!
“这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奉孝你眼光不错啊!”高顺不禁夸赞了郭嘉一句,却见郭嘉的目光又变得一片颓然,显然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眼光是不错!”太史慈也点点头,却又道:“这蔡邕之女甚有才名,适才那邻居言道,九月便是与河东卫家纳采之rì,故此蔡邕才从南方来至洛阳,在车骑将军黄埔嵩府中暂住!”
“河东卫家?”田丰闻言说道:“卫氏乃诗书名门,河东世家,当地声望甚高,尤以儒学为尊,与蔡家倒也门当户对,看来这纳采一事也是形式罢了!”
“什么门当户对?”高顺有些气愤道:“如果蔡邕将女儿嫁给那个痨病鬼,可真是老天瞎了眼!”
“什么痨病鬼?”几人都惊奇的看着高顺,异口同声的问道!
“哦,咳咳!”高顺发现自己情报突然有些超前,急忙掩饰道:“我也听说这卫家是河东世家,只可惜其子生来多病体弱,只恐不能长久!”
“元溯你怎能好生咒人家?”太史慈有些不满的对高顺说道,就算郭嘉得不到蔡邕之女,也不必用这种话来安慰他吧?
“这可是事实!”高顺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又问太史慈:“九月才定亲,那娶嫁之rì可曾定下来?”
“期间尚有纳吉、纳征,明年不宜娶嫁,估计要到中平六年了!”太史慈还算细心,倒也打听的全面,顺口答道!
“好!”高顺想了一下,突然拍着郭嘉的肩膀说道:“此事便包在大哥身上,不过能否得其芳心,还要看奉孝的本事了!”
“啊?”田丰吃了一惊,急忙劝道:“兹事体大,元溯你可万万不能乱来啊!”这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可真是身败名裂,被天下人不耻!
“放心吧!”高顺自信满满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定亲就让他们先定,不过这迎亲,嘿嘿!”想起那时候丁原就要被何进召进洛阳,高顺这一段时间也是想明白了,既然丁原之后并州成了无主之地,那还不如留给他,反正跟着吕布最后的下场也不怎么好,就算自己怎么努力,但并不被吕布信任,也是枉然!
“莫非你要抢亲?”张辽张着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高顺,这个一向严谨的大哥到底怎么了,越来越与之前不同了,却又道:“只恐大哥你想如此,丁大人和吕大人也不会同意!”
“一切皆有可能!”高顺答道:“此事尚早,先放过一边,天sè不早,花灯已然开放,不如大家一同去观赏一番!”
郭嘉听了高顺的话眼神一阵变换,以他的本事,也想不透高顺到底能用什么办法将此事搅黄,以为高顺只是安慰自己,只好强作笑颜,跟着大家一同前去!
荥阳虽有三千多人暴乱,但何进却派其弟禾苗带兵一万前去平乱,直到九月才将动乱平息,没想到皇帝还诏派使者至成皋相迎,授命何苗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高顺几人只听得摇头叹息,本来荀攸建议高顺他们从孟津渡河至河内返回并州,但高顺为了送还李县令的东西还是等到了九月!
田丰本想来洛阳寻个功名,这一个多月耳濡目染,对朝中彻底失去了信心,便无心再在洛阳呆下去,和高顺一同上路;郭嘉要和高顺学太极,加上平rì里也心不在焉,一时无处可去,也同高顺一路;太史慈还等着回去复命,一行人和荀攸辞别,又买了三匹坐骑,前番送了黄忠父子两匹,这次又多了个郭嘉,幸好吕布对他还算不错,多给了些银两,加上李县令送的人情,否则可真是囊中羞涩了!
虎牢关外一片狼藉,到处残桓断壁,与来时络绎不绝的人群形成极大的对比,难民拖家带口的处处可见,可见这三千人虽是被逼造反,但起事之后却只是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不知道他们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到了中牟寻到县衙,却见县令早就换了人,这次才是陈宫,留着三缕长须,面目有些清瘦,言谈甚是清雅,倒和田丰一见如故,打听了一番,原来的李县令被乱军攻入县城杀死了,李公子不知下落,不知是否死于乱军之中,高顺只好将宝甲先留下,总不能给陈宫吧?高顺和陈宫不熟,也不便多说什么,短暂停留之后便告辞上路,留着陈宫在中牟等曹cā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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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起云涌
离了中牟,太史慈与众人道别继续向东而去,高顺则和其余人渡河回了并州,回到晋阳已将至年关,并州冬季大雪纷飞,十分寒冷,倒也没出什么战乱,此番出行搞定了太史慈、郭嘉、田丰,又认识了荀攸,高顺心中十分满意,毕竟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已经很不错了!
中平五年并州倒也平安无事,灵帝诏令何进大发四方兵,讲武平乐观下。并设置西园八尉,以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都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cāo为典军校尉,蹇硕为元帅,督率司隶校尉,甚至管辖大将军权,何进与十常侍的斗争更加激烈!
倒是黄巾余部复起,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自称白波军,汝南、青州、徐州等地也有黄巾余孽作乱,一时间天下又开始大乱,为这即将倾倒的帝国大厦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朝廷派遣下军校尉鲍鸿进讨声势最大的葛陂黄巾。鲍鸿军败被下狱。黄巾各部此伏彼起,声势复盛。
同时朝廷派遣中郎将孟益率领骑都尉公孙瓒讨伐张纯等人,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在渔阳叛乱,已经集结十万余人,声势浩大,十常侍见事态紧急,再也不敢掩饰,报上朝廷!
灵帝又听从太常刘焉之意,改刺史为州牧,掌握一州军政大机,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以平天下兵寇,为诸侯割据打下基础,刘焉自己却跑到远离战乱的益州躲清闲去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单干,高顺便一边安心训练着陷阵营,培养自己的军事骨干,一边通过吕布关注着天下的变动,时刻准备着踏上历史舞台!
相对于这一年到处叛乱,高顺只觉得离自己太远,要是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便是太史慈到晋阳来找他,而且带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猛将——典韦!
原来太史慈在前往北海经过陈留时结识了典韦,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而且用的兵器也差不多,顿时一见如故。
在陈留盘桓几rì之后回到郡县,虽然他完成使命,被郡守大加赞赏,邻近都十分有名,只是他亦成为州家所仇视之人,双拳难敌四手,为免受到无妄之灾,便想到并州找高顺,想起典韦勇猛无比,便绕道陈留将典韦一同带来!
初见典韦,只见这人比太史慈还要壮硕几分,满脸胡须,一张脸看着十分彪悍,肩膀和后背都高高隆起,十足的肌肉汉,加上手里拿的兵器,高顺还以为是太史慈的师兄弟,听说是典韦,高顺激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典韦听说高顺比太史慈还要厉害,有点不信,他和太史慈交过手,虽然能胜,也要到五六十合以后,这还是自己的力气占了上风,此时见了高顺,便非要比试一番,被高顺的太极拳搞得没脾气,便只好作罢,却对高顺十分佩服!
高顺见典韦不擅骑马作战,又以近战为主,想起他在宛城被张绣搞得窝囊而死,便将原来的龙鳞金丝软甲送与典韦,典韦倒也是耿直之人,推辞了一下便接受了,他当然明白宝甲的珍贵,对高顺更加敬重!
焦急难耐的中平五年过去,高顺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天下即将风云突变,不知道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否能够在这个乱世立住脚!
在急切与忐忑不安中期盼着,汉灵帝驾崩的消息与何进的诏书一同送到了晋阳,丁原二话不说,便要应召进京!
高顺找到吕布,对他言道:“今丁大人响应大将军之召进京诛杀宦官,乃替天行道,只是丁大人与吕大人皆前往,并州无主,河东白波贼声势浩大,只恐危急并州,伤及家人,顺愿在此带兵驻守并州,等候大人归来!”
吕布没想到高顺不和他同去,又听高顺说的有道理,他也不能带家人一起出征,便将此事告知丁原,并建议留下高顺在并州驻守!
丁原冷笑道:“此子作战虽勇猛,奈何胸无大志,不知天下大势也,你我父子此番进京,乃飞黄腾达之际,焉能再回此苦寒之地?”
吕布答道:“义父言之有理,只是家小俱在并州,有高顺在,孩儿便能安心前往!”
丁原又是一声冷哼,摆摆手道:“既然高顺愿意留下,此事奉先安排便是!”
吕布得了丁原之命,来找高顺,经过高顺一番说辞,将张辽和宋宪二人留下,其他诸将都跟丁原前往洛阳,带走了两万兵马,留下一半还在晋阳,这也不是丁原好心,实在是无法再带太多了,毕竟前往京师,又有何进这个大将军在,带多了人马粮草都是麻烦事!
眼见丁原和吕布带兵离去,郭嘉在城楼上笑道:“丁大人此番进京,只恐有去无回矣!”
田丰问道:“奉孝何故如此笃定?”
郭嘉却并未回答,只是言道:“且待rì后再看吧,元皓可敢与我打赌?”
“谁与你打赌?”田丰瞪了郭嘉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言道:“若不回来更好!”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除了张辽眼神闪烁了几下,其他人都下意识的点点头,他们各个都是胸怀大志之人,眼见天下纷乱,怎能不热血澎湃,等着建功立业呢?
“走吧,先回去想想该如何布置,丁大人一走,只恐并州又要动荡了!”高顺看着丁原大军出了视线,才回头对众人说道!
此时丁原已表高顺为晋阳太守,并令高顺暂代并州军务,郭嘉便理所当然的命人将太守府重新布置了一番,折腾了一天,第二rì高顺和众人到府中议事!
高顺第一次坐在高位上,感觉还有点不自然,看下面左右有郭嘉、田丰、张辽、太史慈、典韦、宋宪以及陷阵营的几位将领,虽然有几个即将横空出世的猛人,但还是人员配备太过单薄,不过就目前来说已经知足了,毕竟自己才刚刚是个挂名的太守而已!
“丁大人此去,志不在并州,元溯新为太守,当先巩固兵力,并州南部白波贼已作乱有数月,不妨先行征讨,以为进身之用!”田丰一直以来对并州的事务都暗自留心,此时高顺当了太守,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元皓所言不差,只是如今兵微将寡,眼看乱世将起,若无人才相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矣!”郭嘉在一旁言道!
“嗯,二位所言皆有理,晋阳兵力文远最熟,剩余当有三万左右,便由文远和字义二人负责重新整编,宋宪及朱景、王端、曹xìng四人负责征召士兵,若有能力者,尽管举荐,陷阵营训练暂时交由虞阳负责!”高顺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扩充兵员,并州虽然地广人稀,但招兵买马的空间还是有的,又道:“只是这招纳贤才之事,大家有何良策?”
在这个注重身份和名声的年代,要想让人来投靠,没有任何背景的高顺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刘备还要搞个什么皇室之胄的名声四处拉人呢!
问到此处,郭嘉却示意张辽带着一众武将先行离开,似乎有什么机密之事,张辽会意,便和太史慈带人先去准备!
“大哥起于行伍之间,若想贤才来投,必先抬高身份,只是这一时之间并无军功,不如借先贤之名,不知大哥可愿意?”郭嘉显然早就有了主意,见只剩他们三人,便问高顺!
高顺问道:“奉孝若有妙策,尽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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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连升三级
转眼便过了一月,高顺派往洛阳的哨马传来书信,一切按照历史顺序正常进行,何进杀了蹇硕及董太后,掌握全国兵权,何太后临朝听政,何氏除掉异己,执掌朝政!
此时丁原已经被何进拜为执金吾,天子登基,诸官都有升赏,高顺正式被任命为晋阳太守,何进本打算命其部下张扬前往上党,丁原却建议升迁高顺,上党太守由高顺举荐,这家伙毕竟是老狐狸,高顺原是自己的部下,在外面培养一股势力就等于多了条臂膀,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便再三向何进提议!
何进除掉了最大的对手,皇帝又听命于自己,十分高兴,加上丁原有助于他,便答应了丁原的请求,但又觉升迁太快遭人口舌,便下诏命高顺为代并州刺史部,幸福来得太突然,高顺接到敕令,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可真是连升三级,虽为代管,但并州大权也算由他掌握,最少名义上节制各郡!
郭嘉随即分析了一下丁原的意图,高顺才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步高升了,不过丁原很快就要完蛋了,倒是免去了这一个大大的人情!
初为一州之主,高顺还是有些忐忑,虽然并州不算什么富裕的州郡,但也是包含了十几个郡县,田丰早就将这些整理好了,高顺便命郭嘉为别驾、田丰为主簿,暂时打理并州事务,并由田丰发放招贤令,传令各郡举荐人才,量才录用!
除了练兵,高顺还要决定州中各项事务,顿时忙得焦头烂额,原来当一个领导还真不轻松,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下人才根本就不够用,连问了三次田丰都没发现有什么像样的人才,不禁有些头大!
高顺本想乘着自己有权利了在并州找找煤矿,先开始制定屯田制,派人收购粮食,再过两年缺粮便是头等大事,自己军中还想搞个十八铜人阵呢,作为少林弟子,这可是自己懂得的唯一阵法,眼下是无法实现了,只好先忙东忙西的处理各种事务!
这一rì高顺正和田丰、郭嘉查看各地推荐的人员名单及情况,这些高顺都必须亲自筛选过一遍才行,毕竟他熟悉历史,只要是名人他看过一眼便能知道,他可不想有哪个牛人就这样眼睁睁的在他人才本就不多的并州溜走了!
有两份情报先后送到,一份是求援的,匈奴兵于夫罗带着几千人马和白波军联合在一起开始进攻上党,声势浩大;另一份却是私人的,正是高顺派到河东的哨探,卫家定于九月迎娶蔡琰,对于郭嘉的事,高顺从来未放松过,虽然不知道郭嘉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
郭嘉没想到高顺还专门在卫家派了人去,神sè有些感动,看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死心了,高顺此举无疑又将他冰冷多年的心点燃了!
“莫非大哥当年便知有今rì之事?”郭嘉短暂的激动之后便恢复冷静,想起当时高顺自信满满,狐疑的看着高顺问道,莫非这家伙还能预知天机?
高顺干笑道:“我只是相信事在人为,既然今rì有了自主之权,不妨一试!”
“计将安出?”田丰也被高顺的这种不知从哪来的自信折服,便问道!
“奉孝善于谋略,此事又关奉孝,还是四弟自己想主意吧!”高顺看着郭嘉笑道:“不过这白波贼和匈奴联合起来倒是麻烦,还是先往上党平贼要紧!”
“嗯!”田丰点点头,卫家的事还要一个多月,可以慢慢想办法,便道:“派何人前往?”
“我亲自去!”高顺站起身来说道:“此间事务便交于元皓打点,奉孝与我同往!”这可是他来三国的第一战,怎么能不亲自上阵呢!
田丰也能理解高顺的心情,倒未多劝,便点头答应,高顺随即召集众将到府中议事!
上党仅有五千人马,贼军虽多,但也是一座坚城,急切间肯定无法攻取,高顺便带着张辽、太史慈、典韦、宋宪和陷阵营共一万多人马往上党而来!
rì夜兼程,第二rì便到了上党,上党太守虽是一位新任的官员,名叫张时,本被朝廷任命要去洛阳,却不想灵帝驾崩,朝中混乱,便阻隔了一阵,听说高顺招纳贤才,又见了高顺所做之诗,便慕名而来,田丰见其颇有才学,任命为上党太守!
张时虽未经征战,但也布置得当,每rì紧闭城门让士兵防守,已经僵持了两rì,城中居民还算稳定,没有出逃现象,见高顺亲自前来,急忙出城迎接!
到了城内,高顺问了一下情况,发现这些乌合之众虽有近三万人马,却不擅攻城,每rì便到周围劫掠,然后恫吓城中之人,威胁他们开门投降,也就匈奴人的几千骑兵看着正规些,其他都以步兵为主!
“量此乌合之众,我一人便可将其覆灭!”在城头上转了一圈,张辽便不以为意,对高顺说道,他常年与匈奴作战,都是骁勇之士,这些乌合之众当然看不上眼!
“大军休整一番,明rì头阵便交给子义吧!”高顺不理张辽的话,对太史慈说道!
“大哥放心便是!”太史慈大喜,急忙答道!
“大哥,该让我去吧,我带兵有经验!”张辽急了!
“先大后小!”高顺笑道:“何况子义将来定为大将,便用这些杂兵练练手吧!”虽然是猛将,但还是需要锻炼的,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留给很少带兵作战的太史慈了!
“多谢大哥栽培!”太史慈见高顺如此看好他,不由心中感动!
“二哥,你放心,我替你掠阵,要是你败了,有我呢!”张辽见高顺主意已定,有些酸溜溜的打击太史慈!
“三弟尽管在城上观战便是,若不能胜敌,愿受责罚!”太史慈紧了紧背后的弓箭,不为所动!
高顺回头看到典韦正想说话,便知他也想出战,便道:“恶来先别心急,有的是机会等着你!”高顺见典韦无字,想起曹cāo将其称为恶来,便借花献佛当成了典韦的字,并将恶来是一大力士说与他听,典韦倒也十分喜欢,便以此为名!
“俺知道了!”典韦是个直xìng格的人,倒也不多话,只是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句!
第二rì一早,高顺等人披挂完毕,正准备出城,没想到白波军居然先来叫战,看来他们也是打听到援军到来!
城门开处,高顺带着五千人马出城,陷阵营中军列阵站好,其他兵马在太史慈和张辽的带领下分左右站定,见白波军也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不过队伍显然不是很整齐!
只见一人手持锯齿刀,身穿轻甲,骑着一匹黑鬃马走出阵来,对高顺等人喊道:“俺乃白波渠帅韩暹,顺应民意而取天下,你等还是速速早降,若被俺杀进城内,鸡犬不留!”
高顺冷笑道:“尔等刁民,乘乱造反,却不知天兵威武,今rì便叫你尝尝厉害!”
那韩暹为乱多时,四处烧杀抢掠,河东及并州西南部都无人敢反抗,气焰十分嚣张,见高顺羞辱于他心中大怒,喝道:“哪位弟兄与本帅砍了这个狗官的人头,重重有赏!”
“让俺来!”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穿着半截铠甲,头发胡乱扎起来的家伙骑着一匹劣马冲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柄有些生锈的长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
不用高顺吩咐,太史慈纵马而出,见那人毫无章法便大叫着冲了上来,气焰虽然十分凶悍,但被太史慈左手戟架起长枪,另一只手回身横扫,一招之间便被太史慈砍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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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血来潮
白波军的呐喊声顿时停住了,那些人没料到这人会被一招杀死,开始瞪着眼睛看着场中,只听太史慈朗声喝道:“哪位还敢上来领死?”
“让俺李方来会会你!”说话间一人飞马而出,这人铠甲倒也整齐,手持大刀,那白波军见这人出战,顿时又大叫起来,看来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李方也是白波军小头领,作战十分凶猛,从未遇敌,与太史慈交战三合,便觉其力大,自己不是对手,虚晃一招便急忙撤退,虽然功劳重要,但脑袋更重要!
“还想逃么?”太史慈冷哼一声,取出背后长工,弯弓搭箭,见李方堪堪回队,被一箭shè中后心,落马而死,白波军顿时一阵sāo乱!
城上郭嘉见贼军士气散乱,命人擂起战鼓,高顺和张辽立即挥军掩杀!
白波军副将被杀,顿无战心,韩暹见太史慈箭法jīng妙,生怕给自己一箭,赶紧向后躲避,白波军以为他要先逃,都各自转身逃窜,漫山遍野都是乱哄哄的逃兵!
高顺追杀三里,突然间一队骑兵从斜刺里冲来,一看便是匈奴骑兵,便停止追杀,命张辽和太史慈两面包抄,自己带陷阵营和典韦列阵,没想到那匈奴兵突然看到陷阵营出现,一个侧转,远远绕开走了,那些白波军已经四散逃入山林当中,高顺也只好收军回城!
白波军本就是民兵组成,除了几匹瘦马,根本没什么战利品,倒是俘虏了几百人,被高顺押进城内,愿意参军的被编入队伍,不愿再作战的便让张时负责入籍安置,东汉后期长期作战,人口可是保障,那些俘虏没想到高顺不仅不杀,还分有土地耕种,都十分感激!
“上党山高林密,贼军又毫无组织可言,四散逃入山中,又会聚拢,不能尽除,真是令人头疼!”高顺看了看上党周围的地势,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加上夏天草木茂盛,实在不好一举全歼贼军,骑兵的优势也被减弱许多!
“贼军乃乌合之众,不足为虑!”郭嘉言道:“其根在河东白波,散布于河内、河东等地,一时难以清除,大哥只需将贼军赶出上党郡,其余部自会转攻河内!”
高顺闻言笑道:“奉孝真是聪明,若贼军大举进攻河内,只恐朝廷震动,自会派兵镇压,到时定有敕令传到,待平了贼军,又是大功一件!”
郭嘉点点头,自己出兵平叛,得不到朝廷重视,最后也不过给个嘉奖罢了,若朝廷想要高顺出兵,至少也得封个什么将军才行,这虽是虚名,但眼下却不得不重视!
“至于卫家迎亲之事,这白波贼倒可一用!”郭嘉突然说道!
“四弟又想出什么好计策了?”郭嘉刚说完,就听门口一个打趣的声音响起,正是收兵回来的太史慈,旁边跟着张辽和典韦!
“驱虎吞狼?”看着地图的高顺抬头问道:“只是这白波贼向来凶悍,若是不小心伤着蔡家小姐,不光是你心疼,只恐这个过失我们都担当不起啊!”
郭嘉却笑道:“大哥常说:事在人为,此事只需谨慎安排便可!”随即却又有些担忧:“只是将人抢回之后又如何应对?”
高顺看着郭嘉刚才还胸有成竹,提起后续之事却又忐忑不安,取笑道:“此所谓当局者迷,只要人在我们手中,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不过这俘虏芳心之事,还需四弟你自己努力才是!”
郭嘉闻言少见的红了一下脸,尴尬的低下头嘿嘿直笑!
“大人,晋阳有书信送来!”正在这时,太守张时却带了一个人进来,拿着一份书信!
高顺拆开一看,却是河北的黑山军声势逐渐壮大,已波及到并州境内,田丰提醒高顺不可掉以轻心,高顺看罢,将书信递与郭嘉!
郭嘉看了一阵,说道:“这张燕本姓褚,被张牛角收为义子,便改姓张,张牛角战死,张燕代之,自此黑山军发展更为迅速!”
“闻此人带兵,倒也有些谋略,却不知是哪里人氏!”张辽久在并州,自然听过黑山军的名头!
“常山真定人!”郭嘉对这些人的资料倒掌握的比较齐全:“黄巾之战时,其便聚合少年为盗,转战山泽,后率部众万余人回真定。张牛角率众起事,便与之会合。因彪悍,敏捷过人,称为飞燕。”
“倒与奉先的飞将有些相像!”高顺自然听过张燕的名字,听郭嘉提起常山真定,想起一位高人,便是人人喜爱的常胜将军赵云,暗想赵云也是灵帝死后才聚集义兵投靠公孙瓒,此时说不定还在家中呢,突然心血来cháo,对张辽说道:“说起真定,我知道此处有一个盖世良将,比那张燕不知强了多少倍,本想亲自拜访,只是如今事务繁多,无法抽身,文远你可愿意替我跑这一趟?”
“大哥吩咐,责无旁贷!”张辽答道,却又皱起眉头:“只是着常山远在河北,大哥你如何得知有如此人物?”
郭嘉也有些奇怪,河北名人他也了解的差不多,却未听说常山还有什么良将,便盯着高顺!
提起赵云,高顺此时一刻也无法平静,便道:“我未从军之前曾到过常山,此人姓赵名云,乃赵家次子,年纪与我相仿,却有侠义之称,善使长枪,常山郡人上下皆知,只恐文远你还非其对手!”
“有如此奇人?”张辽被高顺一句话激起了斗志,便道:“既然大哥要请此人,待此间事了,我便亲自前去!”
“那赵云年纪与我相仿,不知是否还在家中,如今天下纷乱,只恐他会投于他处,文远不妨现在就去,越快越好!”高顺一句话将高顺和郭嘉等人说的半天没缓过劲来,就算找人,也不用如此焦急吧!
“文远你便放心去吧,就这些贼军,还不用你来出手,只要能将赵云带来,比平定了白波贼功劳还大!”高顺见大家神sè怪异,便豁出去了,干脆直接将张辽赶走!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张辽带着充满战意的眼神离开了上党,看来两人大战一番在所难免了!
“这些贼军不会被打怕了吧?”太史慈站在城楼上,看着空荡荡的城外,等了一下午,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不由意犹未尽的说道!
“若贼军就此散去,倒也省却了诸多麻烦,如今并州新定,需要休养生息,不宜长期作战!”对于这些四处抢掠、居无定所的非正规军,郭嘉也无法猜透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没有目标的军队才是最难预料的,想了一下便道:“看今rì这股贼军,只恐乃其一枝,若三rì内不复来,只恐转战与他处去了!”
“既然如此,那先歇息了吧,反正贼军无法攻城,待其到城下再迎敌未迟!”对于这些乌合之众,高顺还是有信心的,要是连这些人都打不过,那他也不用混了,带着大家到洛阳去找吕布算了!
第二rì一早,高顺和太史慈正在训练士兵,却听城外混乱,那些白波贼居然去而复返,高顺准备出城,却见郭嘉到来,说道:“这贼军乃昨rì之人,此番卷土重来,只恐请了高人了!”
太史慈冷笑道:“是否是高人,待我试过便知!”
高顺让郭嘉继续在城头观阵,自己和太史慈、典韦带兵出城迎敌,却见来的还是昨rì的那位头领韩暹,不过神sè却十分得意!
韩暹见高顺出城,指着太史慈喝道:“只会放暗箭的狗官兵,今rì还敢再来吗?”
“有何不敢?”太史慈闻言便要打马出阵!
高顺提醒他道:“贼军故意激你出阵,看来是有应对之策,子义小心!”
太史慈抱拳道:“大哥放心便是!”说完话便提着两柄手戟跨马而出!
“吾乃河东徐晃,来者通名!”对方阵中忽然响起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差点将高顺震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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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棋逢对手
随着这一声大喝,白波军紧跟着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喝彩和口哨声,简直和千年之后的明星演唱会差不多!万众瞩目中,一员虎背熊腰的大汉跨马而出,只见他手持一柄大斧,面目十分威武,两道浓眉下双目jīng光四shè,和太史慈相像的络腮胡映衬的他更加威猛,身形倒与典韦有些相似!
“东莱太史慈!”太史慈抱拳答了一礼,脸上的神sè变得凝重起来,从对方身上的气势,太史慈也看出此人非泛泛之辈!
“看招!”徐晃虎吼一声,看似沉重的大斧在他手中像是在放风筝一般,跟随着飞驰而来的坐骑舞动,宛若流星砸向太史慈!
“来得好!”太史慈不甘示弱,策动战马,紧紧盯着那柄大斧,双手铁戟上下层叠迎了上去!
急促的两声兵器相撞的声音,甚至在太阳底下都能看到飞溅的火花,双方谁也没有用巧,这是力量与力量的抗衡,徐晃的大斧荡开,太史慈身体在马上晃了几下才回转身形,双方凝视着对方,突然大喝一声,再次打马迎击!
兵器的撞击声、交手间武器挥舞带起的风声让两人在场中来回叫战,胶着不下,两边不停像起的呐喊声及鼓声震得山谷和上党城内都回声连连,若非有士兵把守,城内的平民有胆大好奇者都想挤上城墙来观看!
三十合,双方不分胜负,却额头见汗,只见场中马蹄扬起的灰尘逐渐弥漫,额头上的汗珠混合着尘土成了泥水,双方却目光依旧犀利,紧盯着对方手中的兵器,顾不得擦汗,不停的交手、分开!
到五十合,徐晃的坐骑突然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太史慈也停住了手,并未乘势进攻,两匹战马浑身都是热汗淋漓,长长的马鬃上汗如水出,太史慈也感觉到自己的战马跳跃有些不灵活,若非双方力量太大,他的坐骑最起码能与对手抵挡百合以上!
“虽未分胜负,奈何坐骑乏力,你且回营歇息,午后再战!”太史慈垂下双手,对徐晃说道,显然这样的对手值得他尊重!
“今rì一战,当真痛快!”虽然战马轻微发抖,但徐晃却气力充沛,见太史慈光明磊落,大笑道:“与君之战,定不失约!”
双方互相抱拳,转身各自带转坐骑,谁也没有回头,在各自阵营中的呐喊声中走回本阵!
高顺又惊又喜,幸好太史慈没受伤,在他的印象中,太史慈应该不是徐晃的对手,不过五十会合还是没有问题的,要不是徐晃的坐骑不济,恐怕再有三十合便能分出胜负!
太史慈静静的微笑着在高顺等人的簇拥下进城,至辕门下马,双脚落地,却差点坐倒在地上,典韦急忙一个箭步将他扶住,问道:“子义你不要紧吧?”
太史慈喘了口气,此时额头上的汗更是滚滚而下,苦笑道:“不想白波贼会有如此好汉,若再有二十合,只恐某非其对手也!”
高顺见太史慈如此坦诚,显然对徐晃十分敬重,否则也不会承认自己会败,便过去轻抚他的肩膀,却发现太史慈的手臂微微发抖,显然是用力过度,安慰道:“对手虽勇,二弟也不弱,不如午后之战,让典韦替你出战吧!”
“不可!”太史慈突然站直了身体,挣开典韦大声说道:“既已约定,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乎?纵败于沙场,亦不能避于席间!”
“既然子义与之约定,依你便是,速去歇息吧!”高顺见太史慈铠甲都已湿透,知道他xìng格如此,也不再多劝,只好让他先去休息!
“大人,这个白波贼倒与俺有些相像,不如让俺再去会他一会!”典韦刚开始见到徐晃便战意勃发,眼见与太史慈大战一场,更是技痒难耐,忍不住想乘太史慈休息先去战上一番!
高顺笑道:“恶来求战心切,我又何尝不是?只是那徐晃已与子义战了几个时辰,你若再出战,胜之不武,还是等午后子义出战再作计较吧!”
典韦瞪着眼睛想了想,发现高顺说的有道理,人家刚打完,自己再去打,似乎有些欺负人,便不再争执,只是说到:“若贼将再有人出阵,俺便是第一个!”
“这个自然,谁跟你抢,我跟他急!”高顺给典韦一个放心的手势!
典韦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直笑!
“不想河东居然出了如此猛将,奈何投贼矣!”郭嘉惋惜的走到高顺身边,今rì一战,就连他这个文人都看得热血沸腾,难以自制,对徐晃有了爱才之心,走到高顺跟前说道:“此人rì后必为一员虎将,不如用计擒之,再晓以大义,定归大哥帐下!”
高顺心中暗笑,这个想法自从我听到他的名字便有了,只是徐晃乃是智将,只恐不易上当,便对郭嘉说道:“我看此人目光沉稳,不似寻常莽撞之人,只恐不肯中计!”
郭嘉看了高顺一眼,心想怎么什么你都能看透,嘴上却笑道:“此事小弟自有安排,大哥你放心便是了!”说罢便去找太史慈!
高顺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郭嘉想用诈败之计,却不知太史慈是否会同意,不过能将徐晃先收过来最好了,这样的大将说不想要那真是瞎了狗眼了,何况高顺还是有后车之鉴的人!
六月的天气烈rì当头,酷暑难耐,别说打斗,就是坐着也会浑身冒汗,双方都很默契的都未出兵,直到金乌西斜,白波军中一阵sāo乱,徐晃在一帮人的簇拥中靠近了上党!
高顺带着太史慈和典韦出城,幸好太阳西斜,他的队伍站在城墙的yīn凉底下,也算占了一点地利!
不待叫阵,徐晃和太史慈各自出阵,徐晃换了一身银sè铠甲,引得阳光一阵阵刺目,跨下马也换成了韩暹的青鬃马,看来他对徐晃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知道徐晃坐骑上吃了亏,便将自己的战马让了出来!
“请!”双方一个简单的行礼,便冲向了对方,乒乒乓乓厮杀起来,不一时边见灰尘滚滚,连阳光都暗淡了几分!
这一次太史慈用了高顺教授与他的一些武斗技巧,不再用蛮力与徐晃死磕,愣是瞅准几个空档将徐晃逼的连连后退,幸好徐晃力大,太史慈也无法继续进攻,被徐晃抢了几招又逼退回来!
双方你来我往走马灯似的在场中厮杀,倒是两边的人马看着似乎比他二人还累,直喊得嗓子沙哑尚不自觉,许多人都青筋直冒,额头上汗如雨下,白波军中大多数人甚至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挥着手中的衣服忘情的呐喊!
一人技巧娴熟,一人力大无比,两人不知不觉间便斗了五十合,比之上午的争斗似乎更加好看,也许是惺惺相惜,双方都有机会杀伤对方的情况下都各自留了手,除了汗水之外并未流血!
眼看七十合已过,太史慈突然身形不稳,看似力竭,急切间将一戟飞出砸向徐晃,回身便跑,徐晃吃了一惊,没想到太史慈兵器会脱手伤人,侧身躲过,本待追赶,却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郭嘉,手提马缰停住了!
太史慈听得身后战马嘶鸣,奔跑中回头一看徐晃并未追来,只好放缓速度,只听徐晃喊道:“某敬你是条好汉,便就此住手!”说完话打马便回!
太史慈神sè一阵不自然,低头回了本阵,高顺见白波军欢叫着和徐晃一起撤退,命人捡回太史慈的兵器,整队回城!
“子义听从四弟之计,委曲求全,辛苦了!”进了城门,高顺对兵马而行的太史慈低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郭嘉如何对太史慈做的思想工作,显然太史慈同意了!
“能为大哥收纳贤才,乃慈甘愿耳!”太史慈答道,随即却又洒然一笑:“今rì一战,虽诈败未成,但却尽了全力,这徐晃果真乃英雄也,大哥万万不可错过!”
“这个自然!”高顺理所当然的答了一句,虽然他现在还没找到收服徐晃的办法,但若让徐晃再归于还在洛阳鬼混的曹cāo,那可怎么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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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弃暗投明
明rì,高顺又带着太史慈和典韦出城,太史慈一rì休息,已然无事,典韦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徐晃连战两人,是否完全恢复,不过看徐晃的体格,应该也差不多了!
几个鬼头鬼脑的白波哨马在远处巡视了一番便消失了,不一时白波军又出现在眼前,两军对圆,徐晃骑着一匹黑马出现,对于高顺的亲自挑战,徐晃觉得有些突然,白波军却似乎看到了高顺便是太守,高顺的身形不如典韦和太史慈壮大,甚至显得有些修长,怎么看也不是徐晃的对手!
两人打马近前,高顺抱拳说道:“前两rì公明与吾二弟、恶来交战,令人惊叹,想公之勇略,世所罕有,奈何投身于贼乎?”
徐晃没想到高顺不来对战,反而与他说起道理来,想起自己的出身,不由有些惭愧,沉吟半晌,才叹道:“吾固知白波军乃叛逆之兵,奈何杨奉与吾有恩,不忍弃之!”
高顺笑道:“家国事大,岂能以私yù而忘家国乎?公明此举虽为报恩,却为小忠而失大义也!吾知公乃义士,何不弃暗投明,与吾等共成大业?”
徐晃闻言皱眉不语,高顺便看出他也十分纠结,早就对白波叛贼这个身份十分不喜,只是敢于杨奉的恩情才勉强留于军中!
便再劝道:“两rì阵前,吾见公之勇,十分敬爱,子义、恶来皆与公有爱慕之心,故不忍以力决死战,今吾阵前相邀,乃是诚心耳!”此时白波军见徐晃并不与高顺对战,反而两人在场中如故人般攀谈起来,疑惑之声逐渐变成了催促之声,高顺抬头看了一眼急躁的白波军,对沉吟不定的徐晃说道:“公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吾虽不敢妄称贤主,却深知公之本事,rì夜盼与公共成大事!”
“大人言之有理,奈何奉命出战,若临阵投敌,恐为他人耻笑也!”徐晃半晌才道!
这个暗示的信号让高顺兴奋至极,看来徐晃还是愿意投效的,只是临阵投敌对他的压力不小,便笑道:“吾愿与公明一战,若不胜,公明暂归阵中,再图良机,若侥幸胜之,公明可不许言而无信!”
徐晃吃了一惊,本以为高顺是来规劝的,没想到高顺还真打算与他交手,当下说道:“大人虽于晃有知遇之情,但若交手,却不会退让半分!”
徐晃以为高顺是让他交战之时诈败,好被高顺擒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便先向高顺说明!
高顺闻言大笑道:“公明放心便是,比武较量,吾从不掺一点水分!”说罢便将手中的镔铁枪回身扔向远处!
“啊?”白波军见高顺突然扔了兵器,一阵整齐的惊疑声响起!
“吾观公明坐骑乃是孱马,岂能为大将之用?故舍坐骑与公步战!”高顺笑容背后带着一丝狡黠,过去一年多的训练,高顺明白自己的马战功夫还有欠缺,在这个没有马鞍的年代里,只练习过一些粗浅马术的他根本就不是张辽等人的对手,人家能双手舞动兵器,高顺却要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挥舞又重又长的铁枪,杠杆原理让他的手腕根本用不上力,若用两腿夹住马腹,没一个时辰他便大腿抽筋,小腿发麻,对于马鞍的需求是越来越迫切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赶制,便只好勉强凑合了!
徐晃见高顺扔掉兵器,又下了战马,对他竟然毫无戒备,不由一阵感动,无论是高顺不愿占坐骑的优势还是对他的信任,都让他对高顺又高看了几分!
见此情景,徐晃怎么好再推辞,便下了战马,将大斧投于远处,站好马步准备赤手空拳与高顺对敌!
“完了,公明上当了!”太史慈看到两人聊了半天居然都舍弃了兵器和坐骑,不由为徐晃叹息了一声!
“子义说得对!”典韦连连点头:“大人的那个太极拳和金刚拳俺都打不过,这个徐晃有好看的了!”
与太史慈等人想法截然相反的当然是白波军了,见高顺居然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和力大无比的徐晃步战,顿时喝声四起,为徐晃呐喊不已!
见高顺气定神闲的站立,徐晃知道他碍于身份不便先攻,便踏开两步冲着高顺攻了过去,高顺让过徐晃碗口大的拳头,肩膀斜转,将徐晃推开了半步!
徐晃马步极稳,却被高顺一下子带出两步,虽知是他借自己的力量所致,但心中也是凛然,去了轻敌之心,转身与高顺厮打起来!
在太史慈等人果然如此和白波军居然如此的两种眼神中,徐晃奔雷般的攻势都被高顺轻佻摇曳的身姿一一化解,还时不时的反击两招,倒让徐晃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眼看数十合已过,徐晃竟然与高顺对手不过十次,高顺由不停的转动中突然开始了或柔和或刚烈的反击,徐晃见高顺招式十分刁钻,攻敌必救,攻势稍减,不似方才猛烈!
高顺在与越来越多的人交手之后暗恨自己没好好学习太极拳,只懂得卸力,对于太极的攻势却始终一知半解,否则在这些猛男壮汉中岂不是如鱼得水?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看家本事少林拳法掺杂其中,面对沉浸几千年的拳法,高顺自然占了难以言喻的优势!
技巧和成型的招式弥补了高顺气力不足的劣势,加上太极的以柔克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对手耗死是不成问题的,当然是指比他强的对手,其实细算起来三国中能比高顺厉害的武将似乎也不多!
此时的徐晃正是陷入了这种尴尬境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攻了多少招,只是气息渐渐有些不稳,浑身汗如雨下,反观高顺却还是气定神闲,除了额头上有些汗珠,根本不见疲惫之态,不由心中讶然,他想将对手击倒,却无从下手,想不出手,对手却突然连番攻击,刁钻的死角令他不得不全力招架!
“平沙落雁!”高顺在夺过徐晃的一次全力攻击之后,借力将其步伐带偏,突然一声大喝从侧面冲向正准备站稳身形的徐晃,手脚并用将徐晃掀翻在地!
“啊?”这次的惊讶声却是两边同时发出的,太史慈等人没见过徐晃的这个招数,白波军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中挣扎不起的徐晃,他被擒拿手牵制住,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徐晃被典韦用此法制住过一次,这次倒也未再挣扎,刚想认输,却觉得手臂一松,高顺便俯身将他拉了起来!
“杀!”身后的太史慈吃惊未已,城楼上突然鼓声大作,急忙大喝一声带领兵马冲向还在左顾右盼的白波军!
徐晃两次被俘,白波军士气早衰,此时见官兵冲杀而来,顿时乱成一片,各自相顾逃命,被推倒踏死的也有不少人,在带头的几个首领逃跑后,逐渐落单的白波贼都跪地投降,俘虏了一千余人,被太史慈命人押回城中!
“公明,此番能弃暗投明,某之幸也!”太史慈回军看到与高顺并骑而回的徐晃,十分高兴,便追上来与之打招呼:“从此营中又多一位对手也!”
徐晃回头看了一眼太史慈,急忙行礼道:“原来是子义,能与子义并肩而战,徐晃幸甚!”
两人相视大笑,与随后赶来的典韦打着招呼一同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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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群雄割据
收编了白波俘虏,一连两rì都未见到贼军身影,郭嘉料到这股贼军已被杀破胆,应该流窜到他处去了,此时黑山贼的态势也愈加发展猛烈,便建议高顺先回晋阳!
高顺又留两千人马在上党,交代太守张时好生管理城池,命其可就地选拔人才,先行录用,rì后再上报于他!
张时临走之时为高顺推荐了一人,让高顺暗爽不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杜畿,乃张时同窗,虽然不是很有名,但常玩三国游戏的高顺却知道这个人各项数据都还不错,深得曹cāo信任,便一口答应张时,令其立即写信相邀,共同治理上党!
张时见高顺对他十分信任,不由心生感激,!
回到晋阳,田丰又给了高顺一个惊喜,河北的审配与田丰有过几面之缘,读了高顺的那首诗之后十分心动,便来并州,被田丰留在府中!
高顺与审配相谈一番,见他果然xìng格直率,言辞从容,十分正直,便将人才选拔一事交于他负责,再与田丰决议任用之事!
审配见高顺虽然是个连跳三级的暴发户,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飞扬跋扈,反而对他这个一名不文的文人礼遇有加,十分感动,暗自决定不能辜负高顺的提拔之恩!
八月,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来,何进被十常侍所杀,皇宫大乱,张让劫持少帝出逃。董卓又在北邙保护少帝还宫,朝堂一片混乱,高顺看着这个消息一言不发,他知道丁原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天下即将陷入混乱。
若吕布杀了丁原,并州将士便对他失去了尊敬和信任,从此跟随于自己,虽然目前他兵权在手,但军心却不得不加强巩固!
此时各地推荐的人才都逐渐多起来,高顺的名声也在王烈的渲染之下逐渐传到河北一带,有一些河间人士的名称出现在了审配的表薄上,奈何都是一些普通之人,高顺一连十几天都没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看来高人还在审时度势呢!
张辽也没有仍何消息传来,算算路程应该到了河北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赵云,此时赵云还未出仕,就看张辽的本事如何了!
徐晃却与太史慈和典韦三人关系更加密切了,每rì里切磋武艺,还抽空拉上高顺,对高顺的太极和少林拳法十分喜爱,高顺在指点他们的同时自己也进步不少,无论是马术还是枪法,不过他的枪法已经逐渐被他改变成棍法了,少林弟子向来都是一根棍子扫天下,高顺便扬长避短,反正枪和棍子也差不多,用起来倒也顺手!
最头疼的还是马鞍的问题,并州虽大,却找不到高顺满意的工匠,费了半月的时间,愣是连个马掌都搞不定,更别说马鞍的制作了,只急得高顺抓耳挠腮,难受异常,不禁想起了三国名匠马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就在高顺对徐晃等人说马鞍和马掌的好处之时,吕布刺杀丁原的消息也传到了并州,除了有心理准备的高顺,其他人都不可置信,吕布居然会为了一匹宝马和黄金而反向倒戈,太史慈和田丰他们还好些,毕竟交往不深!
宋宪等人显然就一时难以接受,虽然丁原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一向敬重的吕布却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吕布是军中的战神,勇武第一,便理所当然的被认为义气第一,在他们心中,勇和义是连接在一起的,却被自己心中的偶像生生拆散了,便如同信仰遭到了危急!
高顺理解他们的心情,便让太史慈和徐晃加紧训练和教导工作,先从连长抓起,一层一层往下做好思想工作,此时的并州部队除了有官衔的,其他都是按照高顺编制的军衔排列整队,效果还算不错!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洛阳的加急文书便送到了并州,董卓逼迫汉廷策免司空刘弘,自为司空,并正式下诏任命高顺为并州刺史,并封高顺为平寇将军,命其即rì率兵平定并州境内的白波贼!
高顺的任命估计有吕布的一份功劳,毕竟吕布新投董卓,并认其为义父,自然对还在并州的将士怀有羞愧之心,便升迁高顺算是安抚一下,加上郭太领的白波军已经开始攻略河东郡,危及河内,董卓新上任,不能不树立形象,于是并州的兵马便成了唯一可抽调的兵力!
与此同时,董卓又以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拜袁绍为勃海太守,封邟乡侯,又以袁术为后将军,曹cāo为骁骑校尉,高顺知道,群雄割据的时代来临了!
就算没有董卓的诏令,并州兵马也早就整装待发,打算将白波贼一股消灭,而且卫家迎娶蔡琰的rì期马上就要到了,高顺正愁兵进河东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与田丰等人商议再三,大家都同意将俘虏和流民重新编辑入户,并州地广人稀,沿黄河内外土地十分肥沃,先将人口培养起来,高顺的第二步煤炭生意才能逐渐开展!
抽调了一万人马,其中还有训练出来的新兵,这可是个练兵的大好时机。高顺命徐晃在晋阳负责城防和训练新兵,徐晃本是白波军出身,免去了他的尴尬,同时黑山军虽然在河北活动频繁,但沿太行一带有很多人响应,还是要以防万一,相信徐晃对付这些流寇绰绰有余!
兵至上党,又从中抽调五千jīng兵,此时杜畿已到上党,高顺便命其辅助张时先治理上党,安置流民,白波贼的作乱,让很多人都流离失所,涌进并州,还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令其督运粮草!
兵马来至高都,即将进入河内,两郡之间隔着太行山,仅有几个险要关隘可通过,有两万多白波军流窜在此,高顺便命扎好大营,派出哨马打探消息!
“白波贼如今大部分于河东西北处作乱,此处之兵恐是听我等大军来,想要扼守关隘,防止我军进入河内!”郭嘉拿着一张简单的地图,看了看地形,分析道!
“高都之后便是天井关,只要能将此关拿下,便可打通两地联络,直入河内!”高顺点点头,天井关十分险峻,是太行八径之一,依山而建,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白波贼若是躲入隘口,依险而守,急切间难以拿下,如今却弃关而出,乃天赐良机!”太史慈方才在高处观察敌情,走进大帐便对高顺说道!
“此处地势险要,仅有横望隘、小口隘可屯四五千兵,其余各隘口不宜驻扎,看来贼军是想一鼓作气将我等杀退!”郭嘉笑道!
“先令斥候查探贼军各处人马,待明rì先取小口隘!”高顺看了看地图。
“白波贼肆虐河东及并州,官军不能平,气焰嚣张,不如先以诱敌之计破之,贼军乃乌合之众,若无士气,便弃关而去!”郭嘉想了一下说道!
“如此甚好,明rì出兵,便由奉孝安排吧!”高顺点点头,对于郭嘉行军布阵的本事,他从来都未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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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试牛刀
白波军似乎也探知官兵仅有一万多,便不以为意,待高顺等人来至小口隘,只见近一万密密麻麻的白波军列成阵势,大多装束还是黄巾军的样子,虽不成体统,但两万人看起来阵势却十分庞大!
高顺命朱景出战,对方也派出以为头领,手持钢叉,倒也有几分力气,双方战了十几合,朱景假装不敌败退,白波贼士气大振,一声呐喊便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太史慈见贼军杀来,喝令全军撤退,迅速向后方而走,白波军见官军败退,更是争先恐后的追了上来,不论是官兵的铠甲还是战马,都是他们所需要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在冷兵器时代,一件jīng良的铠甲和趁手的兵器是每一个阵前厮杀的人迫切需要的,这不仅是官兵,白波军也同样需要!
白波军正追得兴起,突见远处的官兵转身停下,还未反应过来,突然两边一阵呐喊,又杀出来三队兵马,正是高顺、宋宪和典韦,贼军被骑兵来回冲杀,顿时大乱,勉强抵挡一阵便纷纷撤退!
太史慈乱军中见白波军有几人骑马,知道乃是头领,弯弓搭箭全部shè杀,白波贼在“投降不杀”的大喊声中逐渐放弃了抵抗和逃跑,高顺命宋宪清点俘虏,自己和太史慈来至关前!
只见关门紧闭,城楼上稀稀拉拉的有几个白波贼探头探脑的向下看,太史慈大喊道:“吾等奉诏平贼,若险关投降,不仅免罪,尚可分得田地,编入户籍,若负隅抵抗,罪加一等!”
一阵沉默之后城头上又探出一个头来,只听那人喊道:“你们是从并州来的官兵吗?”
“正是!”高顺答道!
“听说并州高大人不仅未将俺们弟兄治罪,还分了田地,真有这样的好事么?”那人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高顺点点头,指着自己说道:“吾便是并州刺史高顺,此番出兵只为捉拿领头造反之人,尔等若献关投降,吾可将你等带至并州安置!”看来自己优待俘虏的好名声还是传出去了!
那人没想到是高顺亲来,又消失了,过了片刻,只听关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几百名穿着破烂的贼军跪在门口!
太史慈打马上前问道:“谁是你们头领?”
“大人,俺们的头领刚才出城被人杀死了,其余人都逃往横望隘,仅留俺们几百人在此守关,不然俺们一同逃走!”一个年纪稍大的贼军壮着胆子答道!
“既然你等诚心投降,稍后自会有人安排,若愿从军者,发放粮饷,不愿者分与天地耕种!”高顺没想到这么险要的关口不到两个时辰就拿下了,不过这些人的头领都被杀死,又被遗弃在此,献关投降也在情理之中!
留下一千人马把守关隘,派人将俘虏送往上党,高顺和太史慈等人并未停留,一路由下而上,径直往横望隘而来,只见山石叠嶂,泉水不断,环境倒让人十分悦目!
来至关前,还未屯兵,便见关门突然大开,从里面杀出几千人马,为首一人手持长枪,身穿土黄sè铠甲,走至近前,挺枪大喝道:“来者可有唤作太史慈的?”
高顺早就列齐阵型,见那人居然直接找太史慈,反倒吃了一惊,他们与白波军并不认识,怎么会偏偏知道太史慈?
“某便是东莱太史慈!”太史慈闻言打马而出!
“俺乃李乐,你这个狗官前几月杀了俺兄弟,今rì俺便要找你报仇!”那人见到太史慈,双目尽赤,对太史慈咬牙切齿的说道!
太史慈不以为意,笑道:“死在吾手下反贼不知其数,既然你自己找上来门来,今rì便与你那兄弟一同见面吧!”
李乐见太史慈轻视与他,不禁大怒,挺枪直奔太史慈而来,太史慈打马迎上,两人战了四五合不分胜负,李乐乃是白波军副头领之一,手中也有几分本事,常年征战,自然经验十足,十合一过,便知不是太史慈对手,虚晃一枪逃回隘中!
高顺见李乐逃走,回军掩杀,关上箭如雨下,只好又撤了回来!
“二哥,你平rì里箭法jīng准,为何不将此人shè杀,免除大患?”回到阵中,郭嘉埋怨的对太史慈说道!
“此人似早知吾会shè箭,逃跑之时忽左忽右不说,还暗自盯防,只恐不能凑效!”太史慈摸了摸身后的箭囊,他看到李乐逃跑时的路线,虽然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但既然有了防备,知道无法杀死,便放弃了!
“如今贼军据关而守,若要强攻,只恐伤亡太大,奉孝有何良策破关?”对于攻坚战,高顺可是毫无经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马冲上去送死,他还真狠不下心来!
“大哥多虑了!”郭嘉却十分轻松的笑笑:“贼军阻我军入河内,乃畏惧耳!天井关数十年无有战事,军备定然不多,方才贼军之箭便有生锈破损者,可见并无库存,大哥只需令弓箭手远处压制,盾兵冲击两次,贼军箭矢耗尽,便无以为守!”
“还是奉孝细心!”高顺闻言大喜,这关隘并非白波军常年据守,只是临时被占据了,自然没有多少坚守的东西,恐怕连草灰和滚油都没有,作为无组织无纪律的流寇,他们怎么会准备这些正规战的守城器械?
想通了这一点,高顺信心大增,随即召集人马部署,命宋宪带领先将关中箭矢耗光,到时候硬冲进去就是了!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在七八次佯攻之后关上的箭矢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的了,宋宪冲到关下,见无法打开关门,只好退回来!
看天sè不早,高顺便想再集结兵马冲关,郭嘉却阻止道:“一rì行军,已然劳累,若强行攻取,徒增伤亡罢了,我看关中贼军已无箭矢可守,又不忍退去,是心有不甘,若强攻,只会增其死守之心,大哥不如令士兵就地安营休整,明rì一鼓作气拿下关口,贼军懈怠,连夜撤走亦未可知!”
“这就叫一张一弛吧?”高顺暗自叹服郭嘉的才智!
“就不怕贼军乘夜前来劫营?”太史慈在一旁问道!
“我适才观战,见贼军防守调动不一,各自为战,号令不齐,领头之人不懂行军之术,彼rì夜防我进入关口,岂敢再出来偷袭?”郭嘉胸有成竹的答道!
“就算四弟言之有理,还是小心为上,今夜巡查,便由我来负责。”太史慈言道!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rì一早却发现关口上已无人影,不仅如此,关门口又有几百人在等候,高顺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在纠结中带兵进入隘口,原来这些贼军也是听说了高顺安置俘虏一事,便乘夜偷偷留了下来,看来好名声还是很有用的,怪不得刘备当年非要带着那么多人一起渡江,甚至不惜屁股后面紧紧追来的曹cāo呢,高顺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
出了天井关,一路行至濩泽,却见逃跑的流民越来越多,高顺命人打听一番,却原来是白波军为乱太甚,这些人都想到别处谋生,大多是逃亡徐州的,高顺急忙命人给杜畿送信,令其带人只忻城聚拢流民,让他们前往并州。
在人口缺乏的三国时期,高顺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就这么跑到徐州去了,并州虽然有河套平原这个优势,但汉代开发的远远不够,此时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高顺只好先解决人力,物力现有田丰调度,毕竟钱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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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螳螂捕蝉
九月,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称为献帝。废立之rì,诸臣皆悲切惶恐,却无敢言者。董卓随后鸩杀何太后,**朝政,朝中正真的黑sè时期来临。
或许是为表政绩,董卓又派其女婿大将牛辅率兵从弘农往河内进发,与高顺的兵马夹击白波军,想要一鼓作气将其击败!
与此同时蔡邕之女蔡琰与河东卫家结亲的rì子也临近了,董卓为拉拢人心,提拔蔡邕,任命其为尚书,虽然河内有白波军作乱,但靠近洛阳还算平静,何况卫家所在的安邑乃河内郡守府,贼军再胆大,也不敢攻打这里!
“大哥,为私事而废公务,岂有此理?”郭嘉见高顺将兵马驻在濩泽,与曲沃一带的白波军对峙,却并未出战,原来是等卫家的迎亲队伍,虽知他是为自己,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既然朝廷已派牛辅前来平寇,便让其先试试白波主力的实力,我军遇到并非jīng锐,自然需要休整一番,就算董卓亲来,也不能不给我休整部队的时间吧?”高顺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曲沃白波军头领韩暹、李乐二人均被我军击败,不知敢不敢再来了!”太史慈说道!
“放心吧!子义你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原先与我军交战的都是些小喽罗,真正的jīng锐他们谁也没派出来,只恐他们是怕消耗自己的实力,反被他人吞并,彼此间各怀异心!”
“大人,卫家家丁在轵县等候!”正在这时虞阳进来报告消息!
“看来卫家还是有点担心白波贼的,否则也不会先渡河再往安邑!”高顺闻言说道!
“若是我,肯定让他们跟着牛辅的队伍一同前往河东!”郭嘉眉目发亮,看来真是天赐良机!
“蔡邕虽被董卓重用,乃被胁迫而已,西凉军军纪散漫,四处烧杀**,蔡邕怎么敢放心把自己的女儿放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西凉队伍当中?”高顺揣测着蔡邕的心里说道,又想要是被董卓看到了蔡琰,不知道还让不让去河东呢!
又等候了两rì,蔡家和卫家在轵县会面,扮作商队往安邑而来,高顺和太史慈带领陷阵营出了濩泽,只留下眼巴巴等候的郭嘉和一脸无奈保护郭嘉的典韦!
“大人你看!”朱景指着远处一个山坳里隐藏的几百人马,正静横七竖八的或坐或卧,前面是一个斜坡,对面一片密林和灌木丛,人无法钻进去隐藏,中间一条大路自西向东蜿蜒而去,看来这些贼军打家劫舍的经验还挺丰富的,选了这么好的位置!
“很好!”高顺点点头,吩咐道:“你与曹xìng带三百人马到前面埋伏,见我杀出,两边夹击便可!记住,不得伤害女眷!”对于自己的亲信,高顺不需要做太多的吩咐,简单交代了两句!
“是!”朱景答应一声,与两名亲兵下山而去!
“子义,稍时贼军劫杀卫家队伍,你带一百弓箭手藏于林中,若有敢靠近软轿者,一律shè杀!”高顺知道太史慈的箭法jīng妙,便给了他一个狙击手的任务!
“大哥放心吧!”太史慈折了一颗草头放到嘴里嚼着,笑道:“这可是将来的弟妹,我怎么敢疏忽大意?”
“来了!”高顺抬头看了看远处,正有一队人马缓缓而来,知道是卫家的人到了,便与太史慈一同下了高坡!
眼看卫家人马快要进入白波贼的攻击范围,突然从对面大路上冲过来一队骑兵,只见尘土飞扬,蹄声滚滚,不仅卫家的人慌作一团,就连山上的白波军也纷纷站起来!
高顺皱眉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看装束应该是匈奴人马,应该就是于夫罗的兵马,不知道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
于夫罗并未直接冲过去,而是将卫家的人包围了,有一人上前和于夫罗交涉,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激愤!
这时那些白波军也忍不住了,纷纷从山上下来,只吓得卫家的人全部缩在一团,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抓他们!
“不会蔡琰就是被这于夫罗抓到塞外去的吧?”高顺暗自寻思着,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大哥,匈奴不是和白波军联合了吗?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却听太史慈突然说了一句!
高顺闻言看去,却发现有几名白波军已经砍翻了匈奴的几匹坐骑,现场一阵混乱,白波军和匈奴兵杀得不亦乐乎,倒把畏畏缩缩的卫家人马晾在一边,那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是滑稽!
“狗咬狗,真是怪了!”高顺虽猜不透双方为何突然厮杀起来,但对他来说却是好事,干脆又等了半晌,白波贼便被匈奴兵杀光了,本来人数不占优势,又加上匈奴人十分骁勇善战,这些人哪是匈奴骑兵的对手!
此时匈奴兵又将卫家人围住了,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那个原先交涉的家伙已经被一刀杀了,其他几个男丁战战兢兢的挡轿前,看来是谈崩了!
“上!”高顺眼看匈奴兵就要对那几个家丁动手,生怕伤了轿中的蔡琰,大喝一声骑马杀了出去!
太史慈也带着陷阵营的弓箭手跟在高顺兵马后面,远远的向软轿靠近!
高顺紧握着镔铁枪,盯着匈奴兵的背后便冲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带兵冲杀,可比不得平rì在营中训练,他紧握着枪柄,自己都觉得有些冒汗,幸好这两年马术提升了不少,否则他这个兵器便要被换掉了!
在匈奴兵一脸诧异回身的时候,高顺已经带兵冲到了,身后的陷阵营士兵一番抛shè,顿时就伤了几个人,这也是怕误伤到蔡琰等人,否则威力不知道比这大多少!
“杀!”高顺大喝一声,铁枪对着迎面而来的匈奴兵一个横扫,一套少林棍法在坐骑的冲刺当中使了出来,顿时他前面的两排人马纷纷倒地,一片惨呼!
“是陷阵营!”不知谁怪里怪气的喊了一声,那些匈奴兵本待反抗又愣了一下,看来陷阵营对塞外胡人的震慑还是很大的!
“快抢了轿中的女人,我们撤!”说话的是一位头戴毡帽、手持大刀的大汉,应该就是于夫罗。
他看到又有一队兵马从正前方杀了过来,自己虽然人数占优势,但看到陷阵营的时候,他还是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上次在上党他本来是去相助韩暹的,没想到韩暹正被陷阵营追杀,急忙撤退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
刚才的那一番冲杀和这帮人脸上的神情,让于夫罗毫不怀疑这就是真正的陷阵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不得不退,已经有几十人被陷阵营的兵马给砍杀了!
十几个匈奴兵听到于夫罗的命令便冲向软轿,还未到跟前,便被侧面飞来的箭矢shè杀,于夫罗这才注意到左侧正有一百人马拿着弓箭盯着他呢,顿时背脊一阵发麻,大喝道:“撤退!撤退!”
见匈奴兵要撤,高顺并未阻拦,让开一条道让让他们撤走,此行的目的是救人,至于这些匈奴兵,他现在还没工夫处理,谁知道白波军是不是还有援军会来!
收拢了十几匹战马,高顺令人轮换抬着软轿,陷阵营的人马平rì训练都有负重拉练,这么一顶小轿还没有他们一人的负重多,四个人抬着真是健步如飞,轿子里面稳不稳那可就顾不上了,将剩下的那些丫鬟全部放到马上,一人一个抱着迅速撤离,事关紧急,也不顾上男女之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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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速之客
在一片莺声燕语和嗔骂尖叫声中陷阵营回到了濩泽,将人带到中军大帐,那些丫鬟和下人们已经脸sè苍白,浑身发抖,有的啜泣不已!
“既已被人所救,为何还要哭泣?”正在这时,一个十分悦耳脆生生的声音从轿中传了出来,顿时帐中一片沉寂!
无论是高顺和郭嘉等人的吃惊,还是这几个婢女的乖巧,帐中一片沉默!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婢女这才想起自己的急忙跑过去扶着轿子问道,其他几人也围着轿子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又是一片混乱!
“蔡琰感谢将军相救之恩,不知此处乃是何地?”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来,温柔中带着一股清丽,宛若冬rì的梅花!
“此处乃是濩泽,方才相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高顺推了一把郭嘉,见郭嘉缩着脖子直往后躲,只好自己答话,又道:“让小姐受惊了,不知小姐意yù何往?”
“我乃尚书蔡邕之女,今yù往河东卫家!”蔡琰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
“原来是蔡大人的千金!”高顺一个夸张的语气差点让太史慈等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听他继续说道:“莫非是卫家迎亲之事?”
“这个……正是!”蔡琰犹豫了一下又道!
“本yù将小姐送往安邑,只是当下贼军四起,我等无法抽调兵力,不如先请小姐在此稍候,在下先派人往卫家送信,你看如何?”高顺说着早就想好的推辞糊弄着!
“如此有劳将军了!”蔡琰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做不得主,只好听凭吩咐!
“对了!”高顺突然想起于夫罗,便问道:“那匈奴头领突然出现,不知与你等说了些什么?”
“于夫罗因国内动乱,想请求朝廷发兵帮助复国,一直未有音讯,便想劫持小女,要挟父亲让朝廷发兵!”蔡琰答道!
“呵呵,于夫罗也太小看董卓了!”高顺笑了笑,又对郭嘉吩咐道:“既然是蔡大人的千金,奉孝你便先带她们去安置,一路上受了惊吓,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啊?”郭嘉张着嘴巴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哥!”便命四人又将蔡琰的软轿抬出了大营,带着几个婢女出帐去了!
“子义,今rì之事,交代下去,先不要泄露出去!”高顺想起来既然匈奴兵和白波贼自己厮杀了一场,现场又没有别人,于夫罗暂时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等先拖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反正战乱期间,借口多得是!
推脱了三rì,高顺以战乱为由让个郭嘉带五百人将蔡琰送往并州,出乎意料的是蔡琰居然一口就答应了,省去了高顺准备许久的口舌,反而觉得有些遗憾!
高顺和太史慈等人继续与白波军周旋,一rì后忽然飞马报告白波军在侯马、曲沃、新绛集合重兵,各地sāo扰逐渐减少!
太史慈闻言说道:“看来贼军决定集结兵力与官兵死战,新绛应对牛辅之兵,曲沃之兵对抗吾军,侯马之兵从中接应,倒也是万全之策!”
“面对正规官兵,比起逐个击破,白波军倒也不失明智之举!”高顺点点头道!
“那俺们是不是该上场了!”典韦跃跃yù试!
“命令军师准备,明rì一早开拔曲沃,定要在牛辅之前打个胜仗,让天下人知道并非西凉军勇猛,我并州军更不是吃素的!”高顺捏着拳头下了命令,众人各自退下准备!
大军行至乐昌,与白波军相距不到五十里,高顺命人屯驻军队,就地安营扎寨,派出哨马四下查探地形!
碧空无云,秋高气爽!此时已至深秋,草木有些发黄,刚刚经过丰收,但是田地里都是一片散乱,有的村庄甚至没有人烟,河东本是富庶之地,没想到被白波军糟蹋成了这样!
“前面为青玉峡,绛水经此而过,再往前便是绛山了。”太史慈对着地图对高顺比划着!
“想必白波军便是依绛山扎营,以绛水为屏障了!”高顺想起平rì里训练时提到的靠山近水安营扎寨的基本常识推测道!
“不如我们上山查看一番,不知其统领是否还是韩暹与那李乐二人!”太史慈收好地图,见高顺答应,便命人牵马过来,带着十几名亲兵往青玉峡而来!
隔着草木,只见白波军营帐乱七八糟的扎在一片平地当中,前面一条清澈的河流在阳光下如匹练飘动,两侧开阔,背后却是地势险峻的一座大山,青玉峡乃通往白波谷必经之地,白波军在此驻扎,果然有几分眼力!
形式多样的大营当中有人来来往往,不时有几声大笑和惊呼声隐隐传来,看来白波军的rì子过得还不错,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紧迫感。
“看来韩暹二人不想碰我们这颗硬钉子,已经换了人了!”高顺看了一阵,轻笑道!
“大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典韦瞪着眼睛还是没看出什么区别来,不由问道!
“恶来你来那边,”太史慈用马鞭指着南面一片范围稍大的地方,那里是一个马厩,里面有上千匹战马正在耳鬓厮磨!
“那些是战马吧?”典韦看了看还是没明白:“这又怎么了?”
“前几番我等与贼军交战,其坐骑不过百匹,今rì忽然出现如此多战马,定然是换了人马了!”太史慈笑道!
“俺明白了!”典韦挠挠头,但脸上明显是还未想通的的神情。
“先回去吧,贼军估计也有五万人马,却看不清那旗上写的何人,看看探马有没有消息!”高顺看了半晌,见两军对阵,白波军还如此大意,不知道是消息不灵通还是太过托大了!
还未到大营,却见朱景带着两人匆匆而来,高顺迎上去问道:“何事?”
曹xìng是代管大营事务的,按照常理轻易不会离开,此时突然来找自己,高顺心中咯噔一下,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人,有一人从洛阳而来,说是大人故友,已经等候多时了,俺见你久不回营,便前来寻找!”曹xìng抱拳答道!
“何人?”高顺想着在洛阳见过的那些人,徐庶、黄忠、荀攸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突然一个机灵,紧盯着曹xìng!
“咳咳,那人不说姓名,只说与大人在中牟有一面之缘!”曹xìng躲避着高顺的目光,赶紧低下头答道!
“不会是那个李县令来找麻烦了吧?”太史慈知道高顺的事情,下意识的想起高顺私吞了人家宝物,这会被人追上来,可真是难看!
“好吧,先回去吧!”高顺挥挥手,倒也光棍的很,反正东西已经送给典韦了,不可能再要回来,要是那李县令还识相,给他个落脚之地,要是死皮赖脸,反正兵荒马乱的,朝廷也不会为了他追查下来!
一边暗自思索着对策,高顺和太史慈等人回至营中,下了坐骑,往大帐而来!
掀开帐帘,高顺见一人背身立于桌前,正在翻看桌上的地图,背影似乎比李县令消瘦了一些,莫非是来逃难的?
那人听到背后声响,转过身来抱拳笑道:“中牟县匆匆一别,已有两年矣,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我这个小小的县令?”
高顺看到来人,脑海中突然如中电般一片空白,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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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忠义之士
眼前的这个人头戴儒巾,留着三绺胡须,面容消瘦,双目有神,虽然有旅途风尘之sè,浑身却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虽然他换了官服,穿着一身蓝布衣衫,但高顺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陈宫!
短暂的沉默,高顺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问道:“莫非真是公台兄?”
陈宫方才见高顺毫无反应,还以为不欢迎自己,又见高顺的表情变为惊喜,不似假装,不由心中一阵欣慰,毕竟他与高顺也就一面之缘,连交情都谈不上,就算高顺有什么别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见高顺对他如此重视,答道:“在下正是陈宫,冒昧造访,失礼了!”
“哪里那里!”高顺连忙笑着上前拉住陈宫的手臂让其坐下,对于这样请都请不来的高人,高顺欢迎都来不及呢,令人送上茶水,这才问道:“公台何以至此?”
“唉!”陈宫闻言叹了口气,怅然道:“董卓祸乱朝纲,擅自废帝,以陈留王为帝!”
“什么?”太史慈大惊道:“真有此事?”他们在河内作战,一直未注意到外界消息,没想到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将军不知,不足为怪!”陈宫肯定的点点头:“此事前后不过十rì,朝廷诏命还未发放至各地!”
“先生如何得知?”太史慈问道,显然对这个惊天变故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反倒是高顺一脸坦然,这都在意料之中!
陈宫看了高顺一眼,答道:“董卓既专朝政,拉拢士人,又废立汉帝,群臣敢怒不敢言,唯尚书丁管、越骑校尉伍孚怒斥董卓,皆被杀害,后骁骑校尉曹cāo与董卓相近,暗自进宫刺杀失败,不像事发,便以献刀之名逃脱。董卓大怒,行文郡县缉拿,逃至中牟被在下抓获,吾以世乱,不宜拘天下英雄,愿与其兴兵共诛董卓,遂弃官而逃!”
“这曹cāo真乃忠义之士,先生亦不失其节,令人佩服!”太史慈闻言赞道!
“唉!”陈宫闻言却摇了摇头,继续言道:“途中cāo带吾投宿故友吕伯奢家,其子五人依礼招待曹cāo。曹cāo听其后院有磨刀之声,疑心吕家有害己之意,手剑杀死其家人,搜至后厨,却见缚一猪yù杀。吾知其心多,误杀好人,便出庄上马而行!”
高顺虽知即将要发生什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事出紧急,倒也怪不得曹cāo!”
太史慈默然点头,陈宫脸上却是一片失望,又道:“吾也知其乃误杀,故未多言,适吕伯奢出门沽酒,吾二人于途中见其驴鞍前鞒悬酒二瓶,手携果菜而来,又好言挽留,那曹cāo却乘机杀了吕伯奢,当真令人气愤!”说到这里陈宫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激愤!
“适才误杀,尚有情由,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曹cāo焉能如此?”太史慈也听得急了!
陈宫摇摇头,长出一口气道:“那曹cāo言其担心吕伯奢回家事发,率众追赶而遭其祸!犹自叹曰: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高顺点头道:“人道曹cāo乃乱世枭雄,此言可见一斑,此人杀伐果断,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事!”
陈宫苦笑着点点头:“元溯如此看待于他,倒也十分中肯,吾本谓那曹cāo是好人,弃官跟他;却原来是个狼心之徒本yù杀之,又想他有大义之举,吾又为国家跟他到此,杀之不义,便不等天明便弃他独往!”
“先生此举,不失为明智!”高顺为陈宫重新倒上新茶,言道:“吾知先生为东郡之人,为何来至河东?”
陈宫道:“吾本yù往东郡,知曹cāo亦往陈留而去,想起原与田元皓有一面之缘,甚是投机,知大人胸怀天下,在河东平贼,故此冒昧前来,原来元皓不在军中!”
高顺闻言无奈笑道:“实不相瞒,吾自知元皓之才,奈何州中事务繁忙,又无可用之人,只好将元皓留在晋阳!”说到这里他起身对陈宫抱拳道:“吾知先生之才,非寻常俗吏可比,愿请先生留在军中,与吾共讨董卓,匡扶汉室!”
陈宫见高顺神情严肃,也起身答道:“固所愿耳,不敢请耳!蒙大人器重,宫自当尽力!”
“好!”高顺闻言大喜,这个捡来的便宜让他比平了白波军还高兴:“得公台,吾心大定矣!”
陈宫又问道:“适才吾言董卓废立汉帝,大人为何波澜不惊?”
高顺笑道:“此事早在意料之中耳,董卓废立之心早就有之,杀害丁原、惊走袁绍,可见其心之坚,其向来飞扬跋扈,一意孤行,此事只在早晚耳!”
陈宫抱拳道:“大人行思缜密,又有灼知远见,宫佩服!”
高顺嘴上连连谦虚,心中却十分受用,在这个谋士如云的时代,如果自己再不借优势发挥,恐怕还会被人认为是一个武夫,像袁绍那样,厉害的人最终又投到别家去了!
太史慈也感陈宫义气之人,十分高兴,几人聊了一阵,将这段时间白波军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了方才白波军的阵营!
陈宫言道:“贼军此举,非为死战耳,乃拖延之计也!”
“何以见得?”太史慈问道!
“时值冬季,大雪将至,贼军倚仗地势坚守,乃待天时,届时官兵不战自退,又赢得喘息之机也!”陈宫一语中的!
“原来如此!”太史慈点点头。
高顺也觉得陈宫说得很有道理,天气已经逐渐转冷,若再遇到大雪,便只能撤退了,这白波军果然打得好算盘,自己还以为贼军是被打怕了呢,看来还是太自我陶醉了,不禁打了个寒颤,骄兵必败,这个教训他可要牢牢记住!
“贼军统帅为白波头领郭太,吾yù以弱示敌人,诱其来追,于青玉峡埋伏之,先生以为当否?”探马报告既然来的是贼军统帅,高顺不由重视了几分,毕竟是统帅,兵力不会太弱,打硬仗只会增加伤亡!
“大人不可!”陈宫摇头道“贼军久在河东,今又近其巢,自然熟悉地利,恐不会中计,再则贼军以拖延为主,难以诱其出兵!”
“难不成要渡河而击?”太史慈皱眉问道,虽然绛水不算很宽,但对于冲锋却是极大的障碍,白波军以逸待劳,强行冲锋带来的后果只会增加伤亡,何况贼军的数量两倍于己,怎么冲?
“既然贼军以拖延为计,大人何妨将计就计?”陈宫似乎刚才就在想对策了,此时倒是信手拈来!
高顺问道:“请公台指教!”
陈宫起身来至案前,用手指着地图说道:“午后大人可带兵至河岸叫阵,若贼军来战,可挫其锐气,若不来战,便佯攻渡河,如此反复再三,再撤回大营!”
高顺似乎明白了陈宫的意图,说道:“莫非是疲兵之计?待其以为我军无奈之时,再以奇计破之,贼军不防,自然大败而逃!”
陈宫点头笑道:“知陈宫者,大人也,却不知大人以何处为突破口?”
高顺将手指向白波军北部的马厩,与陈宫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相视大笑!
计议已定,待大军休整以后,高顺以太史慈、宋宪、典韦为先锋向白波军开进,自己和陈宫带后军支援,留兵马看住大营,来至在绛水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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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风怒号
虽然即将入冬,但雨水充沛,绛水河面不宽,约两丈丈左右,两岸之间仅有一条木桥,能容三马并排而行,另一半却早被毁坏!
见官兵到来,白波军并不慌张,沿岸密密麻麻的站立着好几排拿着各种兵器的白波军,还有数千弓箭手蓄势待发!
高顺命人喊了半天毫无反应,就算骂得再难听贼军也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见毫无进展,高顺只好命弓箭手放箭压制,将沿岸贼军逼退,命人渡河!
贼军虽然后退,但看到官兵冲到河中,便掩护其弓箭手也向河中shè箭,此消彼长,由于shè程的问题,官兵的弓箭手无法保护河中之兵,只好退了回来,加上天气见冷,士兵被河水浸过,十分难受,高顺无奈之下只好撤兵!
回至营中,高顺和陈宫、太史慈几人正在商议军情,忽然亲兵报告河内援兵来到,白波军肆虐于河东,危急河内,并未见河内派兵征讨,没想到王匡还会派兵来援助!
高顺迎出大帐,却见援军共有三千人,五百骑兵,为首一人身穿铠甲,手持一柄长枪,留着两撇胡须,二十上下年纪,见高顺出营,急忙上前抱拳道:“在下韩浩,奉王大人之命前来相助将军!”
韩浩?高顺吃了一惊,对这个人他还是很有耳闻的,深得曹cāo的信任和喜爱,本以为这家伙是曹cāo的部下,却原来是王匡手下,别的不说,光是屯田制发起人这个身份就足够高顺重视他了,思虑间上前答道:“王大人心怀天下,顺在此谢过!”
韩浩命人带领兵马安营扎寨,与高顺等人共同进了中军大帐!
“久闻陷阵营大名,今rì能见高将军,三生有幸也!”韩浩行罢礼,对高顺言道!
高顺笑道:“此乃将士之功,非顺一人之力也!”
韩浩抱拳道:“高将军所帅陷阵营罕有匹敌,前几rì于上党大战徐公明,将其生擒,河东、河内两郡皆知!”
“徐晃竟有如此出名?”太史慈也吃了一惊,在一旁问道!
韩浩点点头:“徐晃在河东少以任侠闻名,后投身于白波军,作战十分勇猛,被称为白波第一猛将,河东、河内诸将皆非其对手,故此无人敢出兵剿匪!”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大人会这个时候派韩将军来做援军!”高顺点头说道,没想到徐晃还有这么大的名声,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太史慈和典韦,这下子你们两个也跟着出名了!
“此亦无奈之举,王大人同时派一部人马前往闻喜相助牛辅!”韩浩有些尴尬的答道!
“既共同讨贼,你我当同心戮力为是!”高顺岔开话题,不想让韩浩太尴尬,见到韩浩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将他拉过来,只是此时王匡的名声还不错,轻财好施,深得民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作罢!
送走韩浩之后,高顺焦急难耐之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眼看十八路诸侯就要会面了,到时候韩浩被曹cāo挖去那可就亏大了,他得提前下手!
陈宫见高顺此时就未雨绸缪,求贤若渴,不禁十分佩服高顺的眼光,思索一阵答道:“只要大人讨贼成功,向朝廷少要些封赏,言及治理州县需要人才,并列举一二,董卓贪而无厌,见大人舍财而求人,定然能成!”
高顺闻言眉开眼笑,击节赞道:“公台此计大妙,只恨吾知人太少也!”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开始罗列哪些人还可以为自己所用!
陈宫见高顺重视人才,十分欣慰,却又劝道:“若提一两人,皆非名士,董卓自无不应,若人数太多,过犹不及也!”
“公台说的是!”高顺愣了一下,打消了自己的贪婪念头!
第二rì一早韩浩便前来讨了个先锋先去叫阵,高顺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自己带兵压阵,果然韩浩也是无功而返!
下午官兵又出,三次渡河无果,加上天气突然变得yīn冷,北风呼啸,顿时士气变得极为低落,撤退之时还听到对面的呐喊之声!
韩浩见高顺一rì之间毫无对策,只知道强攻,以为他不过是一员武将,不似原先亲热,撤军后便独自回应歇息!
半夜时分,突然被亲兵叫醒,说是有军情商议,急忙起身披甲来至中军大帐,却见高顺等人都已到齐!
“子嗣见一rì苦攻无效,是否以为吾应敌无策?”高顺笑着让韩浩坐下!
“不敢!”韩浩抱拳答道:“属下乃是援军,但听大人军令!”
高顺笑笑,却并未再说,转身示意陈宫开始部署!
陈宫起身言道:“连续两rì攻敌未果,贼军定以为吾军不能渡河,有懈怠之心,破贼当在今夜,各位将军听令!”
“在!”太史慈等人起身说道,当然包括突然醒悟的韩浩!
“太史慈带领五千兵马从上游渡河,携带火油,到得三更时分便点燃贼军西北方向大帐,火借风势,贼军定然扑灭不及,然后从后方杀向背面!”陈宫递给太史慈一个令箭!
“遵命!”太史慈一旁退下!
“宋宪、典韦各带五千人马于河岸正面准备,但见对岸火起,便乘乱渡河,直冲贼军中军!”陈宫又道!
典韦和宋宪领了军令,陈宫讲破坏贼军战马的任务交给高顺和韩浩,自己带领众军居中接应,安排完毕,各自下去准备!
“大人,适才不识大人之计,多有冒犯!”yīn沉的天空只能看到一弯朦胧的下弦月默默的注视着这帮在北风中前进的士兵,韩浩紧了紧衣领,上前向高顺说道!
“元嗣客气了!”高顺摆摆手,一阵阵的大风刮来,吹的衣角呼啦啦作响,他抬头看着远处朦胧的景物辨别了一下方向说道:“此计能若能瞒过元嗣,想必那白波军如今正在大帐中与周公闲谈呢!”
高顺轻松的将韩浩心中的一点愧疚化解而去,看着侧面这个高大坚毅的身影,韩浩顿觉得心中一片踏实,身后的八百多位身穿黑sè铠甲的卫士静悄悄的跟在高顺背后,队列十分整齐,每个人都挺着胸膛,迎着大风前行!
这种英勇无畏的jīng神顿时让韩浩热血上涌,向后面打个手势,拍打坐骑紧跟在高顺的身后,此时的北风却刮的更加猛烈了!
沿着发亮的河流一直前行,突然发现远处有两团火光忽明忽灭,如不仔细看,在大风中还真难发现,高顺却道:“就在前面!”
韩浩随即想到这可能是白天排出来的斥候,先寻找到易于渡河之地,不禁佩服高顺安排如此缜密,事事布置得当!
待到过河,高顺先派一个小队潜行至马场附近,待到对面火起,便毁坏栅栏,将战马惊走!
呼啸的风声中,每个人都紧紧盯着远方一片黑暗的天空,等待着那一束火光,虽然算起来仅有半个时辰,但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即将开始的是一场惨烈的厮杀,静极而后动,每个人都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激情!
宛如一柄利剑刺破苍穹,漆黑的远方突然亮起一道赤sè亮光,逐渐变大,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印着两点火光,熊熊燃烧,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器,有坐骑的跨上战马!
屏气凝神,高顺看着远处逐渐蔓延开来的火势和滚滚浓烟,惨叫声和喊杀声渐渐响起,终于那团火光弥漫了整个眼球,高顺举起手中长枪,迎着怒号的北风大喝道:“冲!”
陷阵营在他的带领下如离弦之箭冲向夜空,留给韩浩和部曲一个飞驰的背影,在火光弥漫的天幕中显得十分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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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勇往直前
冲出一箭之地,已经看到无数匹战马惊叫着四散奔逃,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个个沿着河岸往南而去,宛如动物迁徙一般,在火光中黑影憧憧!
高顺带着陷阵营一马当先冲进马群,此时马群已然大多数朝着河岸逃跑而去,事先等候的陷阵营士兵早就各自牵了一匹战马列队等候,见高顺奔来,缓缓靠近队伍,形成一个整齐的队列!
韩浩紧赶着战马跟在高顺背后,身后的步兵和弓箭手已然有些脱节,只有五百骑兵随着他不停冲刺!
“啊……”随着一声嘶哑的惨叫声响起,陷阵营已经与逃跑的白波军交上了手,第一个人丧生在高顺的长枪之下,周围的白波军见有一股骑兵如风般冲刺而来,急忙四散躲开!
稍微反应慢的便被后面逐渐扩大的陷阵营士兵砍杀,前面的高顺和四位连长组成逐渐放大的锥形阵极速冲刺,两侧外围的士兵手持马刀收割着沿途被撞击开来、立足不稳的贼军生命,中间的骑兵则手持弓箭不停抛shè,面对如此密集的人群,在黑夜中根本不用瞄准!
带领弓箭手队伍的正是被高顺提拔上来的曹xìng,他位于队列第二排,却被保护的最严密,身前有高顺,左右各是手持大刀的朱景和王端,曹xìng完全可以心无旁骛的注视着前方冲过来的大将,凡事能对冲锋构成威胁的,都将面对他的连续shè向面门、胸口和坐骑的三连发箭矢!
贼军毕竟有五万人,随着人数逐渐增多,加上对面着火,身后又有人追杀,大家都逃往陷阵营杀来的方向,却想不到这边还有一支收割生命的机器!
韩浩见陷阵营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还一直往前,只好命士兵列好阵型,将陷阵营开辟的大道继续扩大,面对这些只知逃窜、不知反抗的贼军,韩浩的部曲也士气大振,紧紧跟上了陷阵营的脚步!
随着人数激增,高顺的冲刺速度终于被缓冲掉了,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高顺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北风不再寒冷,带着燥热的火气,夹杂着扑鼻而来的焦糊味,四处一片混乱!
白波军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官兵杀来,又无人组织抵抗,跟着大众集体逃窜,甚至忘了抵抗,跟随郭太的一万人却是白波军jīng兵,在郭太的号令下组成圆阵逐渐向南方撤离!
看到这一股组织有效,不停收拢逃兵的队列,高顺大喝一声:“列阵!”
只见陷阵营仅有百人还在马上,其他人都各自下马,将战马拢靠各自列阵,迈着整齐的步伐迎上了万余人的大部队!
韩浩在后面看得眼皮直跳,不足千人的人马在面对万人的部众时,即使在朦胧火光的照耀下,也能够看出彼此相差多少,宛如一颗小草迎向了奔驰而来的羊群,即使如此,陷阵营却义无反顾,毫不示弱,步伐依旧!
韩浩张着嘴巴,半天才让自己的步兵帮陷阵营收住马匹,此时他的部曲除了能做到这点,顺便杀几个逃跑的贼军之外,再也没有向前跟进的勇气,从对面整齐的装备就能看出,这绝不是平rì里遇到的贼军,乃是jīng锐之师!
“杀了这帮狗官兵!”不知是谁的尖叫声在人群中响起,顿时白波军将陷阵营围在中间,面对不足千人的官兵,胜败似乎毫无悬念!
高顺挺枪走在最前,不停的刺杀着眼前挡住自己的贼军,身边的几位队长也毫不示弱,长枪不停弥补高顺两侧的空隙,身后的两排枪兵时刻准备着接替前面倒下的兄弟!
陷阵营两侧是两排戟兵,收割着不停靠近的贼军生命,夜sè中弥漫的血腥气和火焰气息已经让每个人神经亢奋,此时谁也无法停下手中的厮杀,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前面一个人紧紧前行,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即使有人倒下,马上就有人补充上来!
最中间的骑兵和围着骑兵周围的弓箭手继续不停shè箭,在各自队长和班长的指挥下瞄准一些看似彪悍的敌人,及时为身前的兄弟解去最致命的危机!
没有人能从陷阵营的背后偷袭,最后一排正是虞阳率领的枪盾兵,每人手持圆盾,相互交替着为前面不断前进的兄弟们提供最安全的保障!
韩浩和部曲看着逐渐被陷进人群中的陷阵营,听着不断传来的惨叫和兵器碰撞声,似乎不敢置信这些人会如此义无返顾,一往直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自信,如果不是马背上那几人还如远处的高山一样屹立不倒,大家都怀疑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莲花阵!”眼看已经冲入到敌军腹地,高顺一声大喝,zhōng yāng马背上的朱景紧跟着抽出腰中的黄旗挥舞着大声呐喊!
三声大喊之后,陷阵营突然变阵,第二排的士兵从各自伙伴的身侧刺出长枪,替换了原来的位置,成为直接面对敌军的人,内侧的骑兵分作五队在各自中队长的带领下向外围散开,挥舞的兵器在变阵收缩的过程中留下的空间里缓缓跑动起来,逐渐冲到队伍最外围,弓箭手聚拢成一个圆形保持着对敌人最猛烈战力的压制!
五个高速奔跑在外围的骑兵队保持的同样的距离,绕着与弓箭手靠拢同样分成五个队列的枪兵和盾兵不停变换,仿佛一个极速转动的锯齿,将四面围上来的敌军一层层剥开!
“西!”高顺不知何时跨上了一匹战马在圆阵zhōng yāng,观察着敌势,在混乱中看到贼军中有一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急促的说着什么,神情十分激动,似乎有逃跑之意,便命令士兵逐渐向其靠近!
白波军没想到这些官兵如此难杀,在牺牲如此多人之后仍然无法伤到对方,仅有几人受伤撤退到阵型zhōng yāng,面对如此猛烈的士气和冷血的杀戮,有的人开始惊惧后退,随着莲花阵不断转动和西移,白波军也逐渐跟着陷阵营移动!
正在此时突然四周都传来混乱的喊杀声,原来是散乱的白波军已经逃跑殆尽,只有这一万多人被陷阵营拖着了,沿河的典韦和宋宪已经杀到,白波军被偷突然被偷袭,顿时大乱,韩浩也算有统兵经验,乘势带领士兵也从背后杀向层层围住陷阵营的贼兵!
或许是被陷阵营英勇无畏的士气感染,韩浩的部曲格外卖力的冲向了最外围还在防备他们的白波军,韩浩从未见过自己的部下会有如此强劲的战斗力,自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奋力杀向眼前的贼兵!
白波军此时已经大乱,南方和东方被人从背后掩杀,北面的火势正汹涌而至,队伍中心还有一个不停转动的致命飞轮,郭太知道大势已去,呼喝一声带着亲卫沿着山林向南方逃去!
“锋矢阵!”高顺在马上一声大喝,眼前的弓箭手便让开了一道缺口,高顺打马而出,四面转动的骑兵呼啦一下跟在他的身后,以高顺为箭头冲向了惊慌逃窜的郭太等人!
见识了陷阵营的威猛,此时毫无斗志的白波军见高顺等人骑马冲来,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大道,饶是如此,还是有无数人沿途被斩杀!
郭太见高顺追得紧急,连忙命人回身截住,自己却带着亲信撒开双腿分离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也顾不上一路跌跌撞撞,即使跌倒了也马上就爬起来,手脚受伤兀自不知!
他从没觉得自己会跑的如此快,偷偷看到后面被逐渐减速的骑兵,心中方才舒了一口气,但脚下却丝毫不敢怠慢,他知道前面就是自己的圈马之地,只要到了那里,他郭太便可再捡回一条命,东山再起,一雪今rì之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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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家有喜事
高顺见郭太逐渐逃远,有点着急,奋力将面前的白波军杀退,却又有一波人补充上来,急切间见太史慈正从北面带兵杀了过来,如虎入羊群般切开一条通道!
贼军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也顾不上阻挡高顺,各自竞相逃命,高顺给太史慈打个手势,两人各带人马追向郭太,其他兵马在连长和队长的带领下四处追击逃兵,大喊“投降不杀”!
郭太气喘吁吁的跑到马厩边上,却发现战马早已四散逃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跌倒,看到远处树林边还有几匹战马徘徊,不禁大喜,又命几人就地阻挡追兵,带着几个亲兵跑了过去!
高顺和太史慈追到近前,眼见郭太已然上马,正要逃跑,高顺大怒,对太史慈喝道:“子义,放箭!”
太史慈早就猿臂轻舒,两只箭带着呼啸之声shè向郭太,郭太回头见高顺追来,却被士兵挡住,正对火光看不到飞驰而来的箭矢,正心中暗喜,突觉腹部一阵剧痛,坐骑也突然抬起前腿悲鸣起来,顿时被掀下马来!
亲兵见郭太受伤,又有追兵杀来,此时也顾不得相救,骑着马各自逃命,任凭郭太独自挣扎怒喊!
高顺见郭太落马,催动战马冲过去,不待郭太反抗,镔铁枪挑中前胸,将其挑了起来,太史慈从侧面飞驰而过,郭太的头颅便在空中带着一股鲜血飞了起来!
朱景命人挑着郭太首级四处招俘贼军,此时白波军大帐已然烧毁一般,火势逐渐蔓延过来,整个天空浓烟滚滚,西北风吹来的烟雾呛人鼻息,高顺等人收整部曲沿路招降,命人到绛水东岸集合!
灰沉沉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此一战已然过了三个时辰,河岸对面烟雾滚滚,黑黢黢的场面一片死气,残留的焦糊味充斥着整片大地,天空飘起了细雨,抚慰着战后的凄惨和悲壮!
“将军此番大获全胜,可喜可贺!”陈宫从一旁走过来向高顺抱拳说道!
“此乃先生妙计,壮士用心耳!”高顺盯着对面被烧得一塌糊涂的战场,心中却丝毫没有告捷的喜悦,反而有一股莫名的悲痛!
“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将军又何必如此?”陈宫虽为文官,却似乎已经适应这种惨烈的场面!
“唉!”高顺叹了口气道:“若天下太平,朝堂清正,怎能使圣灵涂炭!”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宏大而又凄惨的场面,虽然说电影电视里见过不少这种场景,却与亲眼看到的感触大不相同,方才自己奋力厮杀,在夜sè中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到自己全身都被鲜血染过,顿时觉得十分难受,还好是夜里,要是白天,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厮杀。
见残军已然收拾的差不多,此时的秋雨却逐渐增大,黑紫sè的水渍缓缓流进了绛水,清澈的河水逐渐浑浊起来,命令将士回营休整!
至下午升帐,此番消灭了白波军统帅的郭太主力,擒杀敌首,俘虏贼军三千余人,陈宫还派人沿岸捕捉了三百匹战马,可谓大获全胜!
反观己方,陷阵营五人丧生,二十余人受伤,其余各部共死伤一千余人,韩浩的援军有三百多人损失,面对五万人的贼军,这样的战绩值得每个人骄傲!
陈宫讲统计的数据交给高顺,便开始写信向洛阳告捷,别的不说,但是杀了郭太这个大功都足够高顺升迁两级了。
“大人,闻喜牛辅军被白波军战败,退往夏阳!”正在大家庆功之际,牛辅兵败的消息传来!
陈宫闻言却皱起眉头:“这牛辅乃董卓嫡系,此番战败,定然恼羞成怒,大人之功暂时不必上报!”
“大败白波军,不出半月天下皆知,岂能隐匿不报?”太史慈不服气的说道!
“子义稍安勿躁!”陈宫笑道:“若吾等不报,董卓定以为高将军为他着想,又怕他人议论,反倒极力为我军争取封赏,若上报朝廷,便有炫耀之嫌,令其恼羞成怒!”
太史慈闻言信服,便不再争执!
天降冬雨,气温突降,第二天竟然夹杂着雪花飘飘洒洒,此行并未准备太多防寒衣物,眼见天气毫无放晴之象,高顺只好放弃乘胜追击的打算,带兵撤回并州!
别了韩浩,大军回至上党,张时见高顺又带来这么多俘虏,顿时有些犯难,杜畿从河内及时拦截了近一万难民来至上党各县安置,此时又要过冬,并州本来就不富裕,如何能再安置如此多的人?
高顺只好将三千多俘虏少壮者分配到队伍当中,其他俘虏继续向北带往晋阳安置,杜畿在安置俘虏时结识了以为名叫焦先的人,言其可当大用,高顺让其辅助杜畿处理安置人手之事!
忙了两rì,朝廷的圣旨送到,果然如陈宫所料,高顺被封为忠武将军,其他将校各有封赏,只是探到具体奖赏,却含糊其辞,要让高顺亲自进京面圣等等!
高顺接过圣旨,让陈宫按照原来的意思重新写了奏折,将奖励推辞掉,并言并州自从丁原走后人才匮乏,并列了几个人名在上面,高顺也不敢列举太有本事的,只写了韩浩、马钧、沮授、张颌四人!
马钧他只知道是在洛阳当了一个小官,并不受重视,韩浩与他一同作战,算是有交情请调也不会引起疑心;高顺命人打听过,张颌此时在韩馥军中并不出名,应该职位不高,至于沮授便是为了掩护四人的障眼法,沮授是冀州名士,韩馥肯定不会放人,那至少也要给一个吧?
暗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高顺将信使打发走,又询问了一番上党事务,便放心交给张时处理,带兵返回晋阳!
大军回至晋阳,远远便见有一行人在城门口列队等候,高顺与太史慈、典韦、陈宫几人打马先迎了上去!
为首之人正是田丰和郭嘉两人,除了十分醒目的高大徐晃之外,身旁站着几位高顺不曾见过,应该是这段时间选拔的人才,不过郭嘉身边的一人高顺却看着有些眼熟,待走得近了,却看得高顺一阵心惊肉跳!
“公达?莫非真的是公达?”高顺惊叫着从还在飞奔的马上直接跳下来,几步跑到荀攸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
“咳咳!”郭嘉见高顺的神情和目光实在让人容易误会,急忙上来拉开他:“公达在洛阳谋杀董卓事败被囚,后因陈留王继位大赦天下又被放出,便辞官来了并州!”将荀攸别后之事简单的给高顺说了一下!
没想到荀攸会yīn差阳错的来到晋阳,这是高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当年在洛阳与他相见,高顺也没有信心将荀攸招致麾下,这意外的惊喜比陈宫来找他之时大的多了!
高顺也发现自己实在太过激动了,急忙收敛身形,将陈宫在河内之事又和大家说了一遍,几人都与陈宫有过一面之缘,田丰早就发现了陈宫,听到高顺一说,更是高兴!
接着田丰又介绍了新提拔的几位官吏,其中两位又让高顺喜不自禁,这都是自己耳熟能详之人:满宠、陈琳!还有两人李孚和和洽也有所耳闻,应该也算是人才,其他几人都是从并州提拔上来的,高顺并未听过!
突然来了这多高人,加上大胜的喜悦,高顺一时都以为自己跟做梦一般,漂浮着双脚都不知道怎么和田丰一众人来至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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