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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子无胆     国术凶猛txt下载     国术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国术之神明

    房间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康顺风就抬起头来,看了陈二柱道:“我们都是国术的继承者,别人不做,做不来,我们就自己来做!我一定要把国术扬广大,让它走出国门,把中国传统武术的格斗之美,传播到世界上,让它的魅力走向这世界上每个人的心里!”

    陈二柱就笑起来道:“那有这么容易,官方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我们有什么办法?”

    康顺风眼睛闪着亮,他微笑起来,看着陈二柱:“官方的人做不到,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国术!我们不做,却是对不起国术!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做,我们一方面自己做,一方面要培养下一代来做的人才,就像愚公移山那样,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我相信,以我们中国人的智慧和忍耐力,我们一定能做成!一定!”

    这时,在陈二柱眼里,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少年老成的康顺风,而是一个理想化的、极不成熟的孩子!但不知怎地,陈二柱感觉有点酸酸的,他虽然学历不高,但却是个爱看书学习的人,为了搞清太极的东西,研究过大量的清末民初的著作,他知道近百年中国的进步,都是由许许多多热血的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所推动的,他们将历史的车轮一次次地推动起来,把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填进去,才换来了今天的文明盛世。

    人人都有理想,不管你将它隐藏起来还是展现出来!但现实中,我们住住会嘲笑理想,但认真想想,当我们嘲笑理想时,其实我们不是嘲笑理想遥远,更多的是嘲笑自己对现实的无奈。

    陈二柱看着在这一时刻露出孩子气的康顺风,他的心却也莫名地激动起来,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来推广国术?”

    康顺风摇摇头道:“目前我还不知道,不过最根本的是把国术的实质表现给人们看,我想信我们会找到这个办法的!不过,目前最直接的,就是在学校国庆节的晚会上,把国术表现给大家!”

    陈二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也极认真地对他道:“这件事上,我一定支持你!”

    康顺风点点头道:“那就在我们学校的国庆晚会上,陪我打一场……”

    陈二柱就笑了,道:“一定奉陪!不过,我们现在先打一场吧!”说着,一伸右手就叫了过来,康顺风也右手往上一应,他右手顺势一采康顺风右手,他手背刚搭住康顺风的手腕,康顺风本能地右手臂一转,红拳著名的小手法腕口四捶之一内点腕就使了出来,将他的右手弹打开去。

    陈二柱的左手这时已经搭住康顺风的手肘,右手被弹开,他左手就把康顺风胳膊往上一送,被弹打开来的右手阴手翻阳,就住康顺风肋下一捶捅了进去。

    康顺风见他手往上送,也不硬抗,右肩膀顺他的送势,顺势一转,右前腿往回一挪,前后腿一调个,一个转身卸了他的来势,左腿原地一提,小腿外旋,脚尖就点向他的右膝内侧的关节处。同时左手从肋下往上撑起,肘防护身,捶转攉肩照面。

    陈二柱一拳走空,下实上虚,当下就顺势就手挥琵琶,进行虚实转换,同时右腿不退反进,正避开康顺风点膝的脚尖,往他身上逼去。

    其实他这一下倒不是因为眼急手快的反应避开,而是传统拳法中打法的要求,步打必定,锋兵必动!就是在打斗中,后面的支撑腿一般要求稳定,因为支撑重心的腿要动起来,就要移动重心,是度较慢的动作。而放在前面的手和腿,决不能在一个地方定的时间长了,因为没有了虚实变化,就容易为人所乘。

    康顺风原地转身,他自然要趁隙逼上去,把他的力空间挤到最小。

    这样,两人都按打法要诀来,康顺风的撑手就撞上了陈二柱的手挥琵琶,他抬起的左腿也被陈二柱往前一步迫得无法力,眼看憋死在怀里。

    攻击受阻,敌已近身,而且陈二柱身高力沉,康顺风肯定不会和他硬抗,于是将正在左转受阻的身体就往下一沉,一方面降低重心,防止对方顺势拉带自己,另一方面,也止住自己的左转之势。在身体下沉的同时,康顺风的左腿也往下迫着陈二柱的右腿,用力一插,这当然不能能陈二柱造成任何伤害,但这一下却打扰一下他的反应,并破坏一下他的重心。康顺风身子下沉的时候,陈二住已经得势的手挥琵琶已经准备由捋换挤了。却正碰到康顺风身子已经下沉,挤进去空空如也。康顺风身体沉到合适的位置,左腿也将将要挨地时,身体猛地一扭,就使出了从小惯熟的拧腰摆胯来,虽然单腿支地,但在这一瞬间的变化中,身体如龙扭身,如鱼摆尾,成为一个漂亮的平孤形,这一个龙身之势,让陈二柱的所有攻击在一刹全部落在空处。

    陈二柱手挥琵琶由捋变挤,一下子挤在空中,这时击敌就成了第二位,护身就上升到第一重要的位置了。他一下挤空,对方肯定就上虚下实了,他本能地身体下落,顺势后收下沉,双手从上往下随身体划落。

    这一手也有讲究,打是避实就虚,防是避虚就实。陈二住上面走空,他并不知道康顺风会怎么打他,但他要护住自己,只能双手抱怀,下沉缩小身体被攻击的面积,也用双手布成的防线,把自己身前的空当,巡逻一遍。

    同时前伸的右腿也本能地回收护身。

    康顺风下沉的左腿在堪堪挨地之时,身子走出了拧腰摆胯之形,那条左腿就如鱼尾般地一摆而上,直挑陈二柱的腹裆。恰好这时陈二柱刚好收腹下落,他一腿走空,正撞上陈二柱下沉防身的双手。

    只听啪的一声,手腿相击,就见康顺风一连三个拧腰摆胯就窜了开去,陈二住双臂被他一踢,也不能前追,就顺势缩在那里,定观敌势。

    这几下打得兔起鹘落,从两人交手,到两人分开,两个人根本没看清对方的走势,更谈不到应势,但却入丝入扣,如排练好的一般!

    两人都是凭拳诀打法的要求和本能来打,打完后再回忙刚才的打法,竟然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康顺风这种感觉在随胡斜子练武时,是经常能感受到的,所以倒没什么感觉。而陈二柱却是第一次感到这种美妙,这几天他从康顺风这里得到了许多打法经验和破势不破招的诀要,这一连串打下来,竟然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境界了!

    康顺风看陈二柱呆呆愣愣,以为他武功上有了什么顿悟,也不打扰他,自己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从桌子上端起水怀,灌了几口。

    陈二柱终于喘了口气,好似刚才一连串动作中没有了呼吸一般。

    他慢慢地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双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这才转了脸对真诚地对康顺风道:“谢谢你!”

    康顺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道:“怎么了?”

    陈二柱就笑了,笑容却有七份欣喜和三份苦涩,道:“我想我感受到了一点点拳法中所说的神明的味道!我没想到的是,这种神明的感觉却要结合你们红拳的打法才能感觉到,在几乎把神明当做日日必谈,时时必修的太极里,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还真够讽刺的!”

    康顺风就笑道:“神明是一个过程,最后一个包子并不饱人!如果没有你多年的太极修练,你肯定也不会今天找到这个感觉。”

    陈二柱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康顺风的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他知道,不再去打的内家拳,靠练是永远感受不到神明的。

    (本章到此结束,本章的交手是小子感觉自己写打法写得比满意的一章,对武术有兴趣、有了解的朋友请细细琢磨一下,欢迎兄弟们和小子讨论!看到这里,请朋友们就别吝啬你的手指,给小子一票推荐,一点收藏!支持国术,支持小子。2o1o,国术凶猛!)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那是张媚!

    二个人就坐着休息,康顺风突然想起一事,就是彪盛堂和河南帮开门斗拳的事,盛姐那边已经见过杨老太爷和白老爷子。杨老太爷自己本家有个堂哥,是河北一支形意的传人,且兼通八卦,抗战时期到重庆谋生,成为当地很有势力的袍哥。

    老人在世时,曾经让他的子女们来s市见过杨老太爷,杨老太爷当初也让杨震林去重庆拜见过老头儿。

    杨老太爷就帮盛姐写了一封信,让盛姐派人陪杨臣声走一趟,多了不敢说,请上一两个人那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到了当地,也可以让他们推荐当地一些高手。

    盛姐自从拜到青帮白老爷子门下,对老人的事很上心,没事就去老人那坐坐,事忙也会隔天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生活上,盛姐专门派了人供老人支应,车子司机保姆都配齐了。

    而且老人一辈子经风历雨,有很多处理江湖事的手段和机变,盛姐也喜欢到那里听老人讲些他过去的事。从中感受老一辈江湖老成谋事的心机,渐渐地,寂寞中的老人越来越喜欢这个徒孙辈的女子,将自己生活经历讲给她听,也将自己多少年的混帮走派的江湖经验传授给她。

    这次盛姐开口求助,老人听了后,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儿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绣迹斑斑的铁皮盒子,拿到盛姐面前,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一盒子小竹牌子,他将盒子递给盛姐,道:“把里面红绳绑着的都挑出来……”

    盛姐这才注意到盒子里的竹牌中间都绑一条绳子,有些是白色,有些是黑色,只有少量的是红色的。盛姐就把那些红色的挑了出来,一共有十六个牌子。

    老人把十六个红牌拿到手里,用手轻轻摩挲着,然后又从盒子边上拿出一叠纸,递给她,道:“对着牌子上的号,把这些人去见一下,如果不在了,就把牌子给我送回来。如果还在世上,就看他们的后人还有能耐的不!”

    盛姐接过牌子,老人就挥挥手道:“今我不想说话了,你先忙事吧。等再闲了再来……”

    盛姐就告辞了老人,在她带上门的一刻,老人看着怀里那铁盒子那些全是黑白线缠腰的竹牌子,就闭上了眼睛,将头往后靠去,一颗混浊的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一个牌子,一条命,都有一段绚丽的故事!

    可如今都被装在这盒子里了!

    几天过去,出去的人都传回话来,杨家那边请了三个人;白老爷子这边,十六个牌子,只有六个老人还在世,六家人中,只有两家能出人。

    现在加上康顺风和陈二柱,还差四个人,还不要说万一到时有人有什么意外的话。

    知道陈二柱这么多年也在全国各地走过,所以康顺风就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朋友。他现在也摸不着胡斜子会不会支持他,而且就是支持他,胡斜子又能联系多少人出来!现在的情况是紧前不紧后,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只怕不够,不怕多!

    陈二柱听了康顺风的话,道:“原来河南帮和忠义堂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去过这么多地方,以我的交情,真正感觉能叫来而且能打的,也就三四个人罢,我尽快联系,然后给你回话!”

    得到陈二柱的承诺,康顺风就不再提此事了,两个人就又谈起拳法。陈二柱今天刚有所感觉,也就没再向康顺风叫手,而是把刚才打斗中的一些感觉同康顺风交流起来。

    其实陈二柱与康顺风刚才的交手,只是传统武术打法中神明的第一步,就是我们常说的知虚实!先知虚实而后能神明。

    虚实是传统武术中各门各派都讲的,但现在大家讲的,大多是练法上的虚实,感受的也是自己的虚实,而陈二柱刚才感爱到的,是一种用自己的虚实变化来套住对方的虚实变化的东西。这种虚实变化,当两个人都不犯错,就会打成套子一般,如果两个人的反应、度和力量也都再完全一样时,传说中的大战三百回合就会出现。当然这种理想状态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两个人中如果有一个人在虚实变化中出错,那就会把自己给对方送上去,要么被打伤打残,要么会敌顺我背。

    当然这只是传统武术打法中虚实变化的一部分,真正全部的东西,就在太级、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八卦里,但真正要理解这些东西,又要在理解的基础上,在实战中去感受体悟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就像股市中的各种妙股理论,指导作用非常明显,但能不能赚钱,还得自己在股市上摸爬滚打,找到股感。

    正如老子《道德经》中所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许多人都不理解这个玄字,小子以为,这个玄,就是变化的意思。用白话文来说,就是变化了又变化,是万物的展规律。

    虚实说白了就是变化,变多变少的这个度的不同,就造成了千变万化。(这种东西真不好说,但小子这里说他,绝不是想表达什么玄学!而是实实在在地想把武术的中虚实说清楚,不过表达能力实在有限,惭愧!)

    武术打法的虚实变化,就是两句话,打人避实就虚,打得是对手空档;护身避虚就实,拦得是自己的空裆。具体的变化,内家就在**之中,外家就在拳套招法的千锤百练之中。

    说着拳法,渐渐地就说道了国庆两个人想在财大国庆晚会上的表演的事上,陈二柱就有些担心起来,道:“打得太入丝入扣,估计大家会以为是排好的动作,打得不合丝扣,以咱两人的功夫,弄不好会伤着一方……”

    康顺风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但也没有其他好办法。真正表演套路,也没什么意思,演示一些打法,那就和说招差不多了;把打法演透,又成了武术讲座了!

    陈二柱看他为难的样子,眼珠一转,就笑嘻嘻地道;“其实办法倒是有……”

    康顺风就抬头看住他。

    陈二柱道:“我们先演示几个排好的打法,然后直接你们学校那些跆拳呀、散打呀、泰拳之类的挑战,你像你上次一样,把他们都打倒!”

    康顺风以为他真有什么好主意,听了后就呸了一声,上次李继先就伤得不轻,再打还不真让学校记过了。

    看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康顺风就道:“具体的我们再想想,我得走了,再晚学校关大门了……今天来时可费了不少时间……”

    陈二柱就耸耸肩,拿出电话,拨给司机。

    陈二柱住的地方离财大可不近,康顺风这是第一次坐着车子带着悠闲的心情逛s市的夜景。上次带张媚他们一起吃饭时,也看了江边的夜景,感觉非常震憾。但路上时,陈二柱一直和他说话,他也没认真打量过。

    看着一幢幢高楼,彩灯绚彩,直插入黑黑的夜空。一座座华丽的建筑,凸显着被灯光勾勒出的轮廓,远远地映过来,恍若梦境。

    康顺风就想起远在康家塬的爹娘,想起姐姐顺娣,想起妹妹顺燕,想起向山,想起了胡斜子,想起了康家塬的黄土峁峁、沟沟坡坡。

    这个时间,康家塬已经是黑压压地伸手不见五指了吧!

    突然间就有了人生如梦的感觉,感觉这几个月的大都市生活,就像是南柯一梦般地不真实,也许自己一觉醒来,就会现自己其实躺在康家塬的土坑上。

    他摇摇头,似乎想让自己在这大都会的梦境中清醒一点。

    他不知道车子行到了什么地方,是一个大大的十字口,四面街上地灯光分外地灿烂,路两边的夜店很多,他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形形色色的夜店,突然,他看到一家夜店里突然冲出一个女孩子,但随即被后面追上的一个男人抓住,拖了进去。

    他摇摇头,他不知道那个被拖进去的女孩子在今晚会给自己的人生写上一笔什么样的故事,他也没有想管的冲动,他知道自己也无力去管。一个练武的人,并不是神,在这如熔炉般的大都市里,一个小小的火花,就能把他这个练了十几年武功的人化得滓都不剩。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爷爷看戚继光的《纪效新书》时,曾看到这样的话语,“拳法似无预于大战之技”当时他问胡斜子,您老不是说武术是从战场中来的吗?那为什么戚继光会这么认为?

    当时胡斜子道:“戚继光没说错,姥爷也没说错!武功再高的人,别说投身到上万人的大军阵中,就是来个百十人,肯定都对付不了!不然打法中也不会有好汉难敌四手的话了!所以说‘拳法似无预于大战之技’是没有错的。但对大战起不到决定作用的拳法,对你自己在战场的死活,却起决定作用的!”

    康顺风当时就……“停车!”他突然大叫一声,把陈二柱的司机吓了一跳,车子吱得一声就刹住了。惹得后面的司机猛一打头,大声叫骂着拐了过去。

    康顺风刚才心不在焉,这时突然想起,那个被拉进去的女孩子非常像张媚!

    他从小被胡斜子训练眼法,要过目不忘。这时越想越感觉那女孩像张媚,他一面下车,一面对司机道:“回去,回刚才那个……十字口跟前!”

    他一面给司机说,一面摇出电话,查出张媚的电话号码,就打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但只听张媚只喂了一声,就被人打断了,接着就听到张媚的叫声,电话在啪的一声震耳的响声中,就没了声音。

    “快!”康顺风真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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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夜闹贵妃苑

    车子很快回到了刚才那个十字口,康顺风拉开车门就跳下车,往刚才看见张媚的店里跑。这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爷爷从小就教他每遇大事愈要静!胡斜子直接就是训练他这个能力,总是突如其来地给他整出一些出他能力之外的事情来让他去处理。

    他脚下飞快,手中电话却已经拨了出去,打的是吴妮妮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康顺风就道:“张媚出了点事儿,她的电话打不进去,你能联系到她吗?”

    吴妮妮吃了一惊,声音就惶急起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康顺风已经开始走进那间夜店的大门了,他脚步微微放慢,让自己更像个客人,压低声音对电话里道:“这些都先不管,你现在尽量以最快的度,搞清她的具体方位,只搞清她在那个房或那个包间就可以了,我在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她出事的店!”

    吴妮妮也是个处惊应变极有能力的女孩子,刚才只不过关心则乱,现在康顺风一提醒,她就立刻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显然是在联系了。

    那边挂了电话,康顺风已经走进了大门,就有服务生过来招呼。康顺风就笑道:“先给我找个坐的地方,我等人!”那服务生看他一身土里土气儿,寻思是个来蹭人的穷小子,也没带他上楼上贵宾区,只带他到边上一个休息区,一排长椅在那里,康顺风心道刚好这里打电话。

    康顺风知道这类夜店大多都有很深厚的背景,他拿起电话,思索一下,先拨了盛姐的电话。电话刚接通,盛姐在那边先骂了一句什么,声音显得很远,好像是小没良心的之类的话,康顺风也没听清。然后电话才被放到嘴边,声音就大了起来,问什么事,声音中有一丝疲惫,显然斗拳的事让她操心。

    “盛姐,你知道一家叫贵妃苑的夜店吗?”康顺风心中一时有些歉然,已经有了**之欢,他却好像一直忙着练拳,而没有表现出对她应该有的关心,这时却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忙回答道。

    “知道,那是南四那边的一家店,应该是忠义堂房三罩的场子吧!怎么了?”盛姐

    “我有同学在这出事了,能不能把下面的人派二十个过来,让他们在店外等着备用!”康顺风带着小心征询道。虽然他已经是彪盛堂的人了,但用人这种事情还得盛姐来决断,道上的规矩就这样,康顺风一个人在这无论怎么样,到时候都是他自己的事儿。到时顶多说盛姐一个卸下不严到头。但如果盛姐那边再来人,说不定就会引帮派争斗。

    盛姐那边沉呤一下,道:“人我让三子带过来,尽量能不要用,如果实在要用,你打电话给他。不过他不能出面,所有的事你都得担着……”

    康顺风知道这是盛姐要为以后说话留回转余地,因为三子在彪盛堂的地位人人知道,他出面,那肯定是帮斗。

    他听了,心一动,就道:“不要叫三哥过来,让人看到不好说,让那个熊子带人过来就好!把三哥的电话让他带上,我这有三哥的号码……”

    盛姐那边就应了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显示出对他的支持和信任,康顺风心中不由一阵感觉,自己只是个新人而已!就想到盛姐那青花盛开的样子,却不由地一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时候还能动这种心思。

    接着拨了电话给杨震林,他知道盛姐和忠义堂并不大能说上话,叫人来只是一备万一,他并不想和忠义堂有所冲突,忠义堂在s市的实力,杨震林曾经对他说过。对于彪盛堂来说,盛姐肯定不想和忠义堂对上。

    那这杨震林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爽爽的笑声:“好久都不陪我老头子来说说拳了,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康顺风又是一阵不好意思,有点事急才求人的羞赦,但事情急,也不好客气,当下就把事情给杨老头学了一遍,请他拿个主意。

    杨震林那边思索了一阵,道:“我现在过来,这事电话里不好给人说,你那边闹开了,我再出面说个情,大家面子都好过。不到实在没法,不要用彪盛堂的人……我这过去不近,你拖点时间!”

    正在说话中,电话就里就传来有电话进入的提示声,他忙给杨老头道声抱歉,就接通了电话,电话里果然是吴妮妮的声音,声音带着哭意:“媚媚在贵宾包6o8,你快去!”

    康顺风就站了起来,边走边再次拨出电话,这次打给陈二柱,既然扯到了忠义堂,他就想把南京帮拉下水来。他边打电话,边往大堂走去,刚才接待过他的那个服务生正好还在那里站着,他就微笑着走过去,道:“原来我同学们已经到了,他们在6o8贵宾包房,我是财大的,带我上去吧,我对你们这里不熟!”

    那个服务生鄙夷地看他一眼,心道:土包子,你不熟不奇怪,你熟了才奇怪呢!却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对前台坐的一个漂亮的女人道:“桑姐,这人要上6o8贵包,说他是财大的,看要不要让上去?”

    这时,陈二柱的电话接通了,那边就道:“我还寻思你小子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我马上到!”

    康顺风一阵愕然。

    那边就道:“司机不知道出啥事了,就打电话给我了,我这边已经挡了车赶过来……哎,师父,你再开快点,罚款算我的!……不过,只来我一个,这事儿可扯不上南京帮!”那边还在罗嗦,康顺风却不由一阵感动,又有点羞愧,自己还想拉人下水呢!

    是人情都记在心里,漂亮话再多也没用!他没多说什么,只道:“在贵妃苑的6o8贵宾包房!”

    这时那服务生却回了头,看着他,道:“那边说没有再叫人来,你是谁?”

    康顺风知道没时间再罗嗦了,一把卡了他的脖子,道:“带我去!”

    “你敢在这闹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你……”那个服务生被卡住脖子,满脸通红,说不出来话来。那个前台的女人就叫起来。康顺风没时间罗嗦,另只手轻轻地一挥,就切在那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就也满脸通红地捂着脖子,如喉咙被堵一般,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服务生正拼命地扳他的手,康顺风一把就抓住他掰自己手腕的手,用劲一拧,那服务生就痛出了眼泪。

    “带我上去!”他声音坚定。

    这时,门口处几个保安看着情况似乎不对,正走过来。康顺风也不管他们,拉着那个服务生就往电梯那走。那服务生的手腕被他拿住,一动就疼得厉害,也就不敢反抗了。

    电梯门还没下来,几个保安已经扑了过来,最先冲过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手里的橡胶棍搂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康顺风将那服务生猛地一推,将他撞在边上的墙上,就往前迎上一步,左手钉捶往上一弹,点向他的手臂,右手快一挥,一个锁里拨簧切在那个保安的咽喉上。这时第二个保安也已经冲到跟前,他动作不停,做完锁里拨簧动作的右手,一个回手扇托,迎住第二个保安举起的手臂,左手一个探膀的动作,钉捶就钉了出去,还是对方的咽喉,那个保安就感觉自己的喉节几乎被打碎了,直接捂着咽喉软倒了。康顺风这才一抖身子,将探肩时合住的膀子一展,一靠打在被锁里拨簧切了咽喉的那个大个子胸前,那大个子保安就退了两步,翻倒在地上。

    后面两个保安一下子就呆住了,不敢再住上冲。

    电石火花之间,这时那个服务生还没从被墙撞的冲击中灵醒过来,又被康顺风扭住了胳膊。

    那两个保安不敢冲,但却也不离开,一边同康顺风僵持着,一面打开对讲机叫人。

    这时,电梯下来了,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就看到眼前的情况,都是一愣。

    康顺风就挟持着那个保安进去,道:“按六楼!”那几个本来要出电梯的客人看他一副凶狠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在电梯边上站的那个客人,被他一瞪,就按了6楼的选择键。

    在电梯合上的一瞬间,康顺风看到陈二柱正冲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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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五章 打了你再告诉我你是谁

    张媚这会儿正在贵妃苑里,短短的头有点乱,大大的眼睛含着泪水。

    从上次和康顺风一起吃饭后,她就没再联系过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她总感觉不好意思。

    其实这次的事情,还和康顺风上次请吃饭有关。张媚宿舍那个一贯喜欢表现自己的优越感的何娟,感觉上次康顺风请大家吃饭,压住了自己的锋头,让男朋友阿明请吧,以阿明的财力,也很难搞出那么大的排场。这让何娟一直很郁闷,后来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徐朵朵,是另外一所大学的校花,好像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

    两人在高中时关系也还不错,于是就联系徐朵朵,请她让他男朋友给自己撑撑面子。徐朵朵开开始表现得有点为难,最后却答应了。

    于是,今天就带着同宿舍的人都来了,本来要叫吴妮妮的,不过吴妮妮因为国庆晚会的事儿正忙着,从早上出去,到下午都没回宿舍来,于是就没叫她。

    徐朵朵的男朋友姓房,大号房斌,正是忠义堂房三的儿子。

    房斌把上徐朵朵做马子,开始也没把她太当回事儿,大学生他上得多了!但徐朵朵一来长相好,二来也会来事儿,玩得开不说,还从不管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儿。就渐渐地让房斌对她上心起来。所以当徐朵朵陪着小心,将何娟请他撑面子的事情一讲,他就应了下来。

    装逼谁不爱装,何况听徐朵朵说来的都是财大的学生。

    开始都相安无事儿,房斌也表现得很有风度,加上贵妃苑是他家罩的场子,那个敢不对房少恭恭敬敬的,给人一种年少多金有势力却又不张扬的感觉,但随着大家的熟识,房斌就渐渐地放肆起来。

    不时地借酒劲儿,揩揩几个女同学的油。几个人都没办法地忍了,因为男朋友在边上甚至不敢表现出来,本能地为了保全自己,大家都起哄把今天是一个人的张媚往前推。

    可爱型的张媚本来就是个小迷糊,房斌一些轻微的挑逗式的手脚上不着调的事,她压根就没感觉,只当做是正常的事情。这却让房斌误以为张媚也对自己有意思,又看张媚眉紧目凑,一副清纯的样子,显然没经过男女之事,就更动了心思。

    渐渐地更家放肆起来。

    张媚虽然是小迷糊,但并不是傻子,她很快意识到了房斌的不合适举动,开始回避他。男人大多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房斌已经动了欲火,那还顾得上装什么绅士,动作越来越放肆,张媚眼看没办法,就提出告辞要走,房斌当然不愿意了。几个男女同学还没看出危机来,不但没有配合张媚,反而跟着起哄。

    张媚没办法,只好用出尿遁的招儿来,推说自己上洗手间,却悄悄地跑下楼,准备逃跑。那晓得房斌虽然不学无术,但这么多年在脂粉丛中打转儿,女孩子对付男人的花招儿已经见识了不知多少。张媚这点小把戏早就被他看破了,张媚前脚出了包间,他就跟了出去,张媚下转过弯偷偷下楼,他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张媚看到房斌竟然在楼下等她,就知道今天没好事了,一面用言语应付他,一面突然就往大门冲去,房斌毕竟是房三的儿子,身手还是不错的。在张媚就要跑出大门时,就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然后强行将她带上了楼。

    要么说富人贵命天注定!这一下却恰好被康顺风看到了。

    不过这一下就彻底撕破脸了,房斌就是**裸的老子今黑要睡你!几个同学都傻眼了,她们虽然为了保护自己,起哄把张媚推到前面,但并不想张媚真吃什么亏,何娟就把求救的眼光看向徐朵朵,但徐朵朵只是回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房斌犯了混,她也没办法!

    今天这事是她挑头的,何娟当然不能退缩,但她也知道房斌不是一般人了,就陪着小心道:“斌哥,张媚是有朋友的人了……你看……”

    房斌那边就嘿嘿冷笑起来:“别说是有男朋友,就是有老公,老子今天也放不过她!把老子的火逗上来了,想跑!玩欲擒故纵呀……门都没有!斌哥我出来混,只有我玩人,没有人玩我……”

    正在这时,张媚的电话响了,她接起一看,是康顺风的,忙接通,刚喂了一声,就被房斌带的一个小弟一把抢过去,砸在地上。

    张媚就哭了起来。

    何娟忙打圆场道:“斌哥,张媚真有男朋友,她不是玩那个欲擒故纵,她平常就是这么迷糊……”

    话还没说完,房斌就骂道:“闭上你的鸟嘴!再多嘴,老子让下面人轮了你!你要说话,就劝劝你这同学吧,大家都好看点儿!”

    正在这时,同宿舍的另个女孩王晓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刚拿起来要接,那边电话又挂掉了,她看了一下,是吴妮妮的电话,她刚要拨回去,那边房斌的小弟就狠狠地瞪了过来。她就不敢打了,却现电话上还有个未读短信。

    打开一看,还是吴妮妮来的,短信只四个字:“几号包间?”

    王晓莉看那小弟不再注意她,就回了:“贵包6o8”

    那边何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张媚,她也劝不出口,她心里悔死了。

    王晓莉回了短信,心想吴妮妮肯定知道什么了,肯定会采取行动的,现在主要是拖时间了。就站了起来,走到张媚边上,做出一副劝她的样子,小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张媚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时间一长,就搞得房斌不耐烦起来。

    “现在怎么说?要是你情我愿的,老子好好疼着你!也不会白睡你……要是不识相,老子也不介意玩霸王硬上弓,找点刺激!”房斌嘿嘿地笑着,威胁道。

    张媚就哭道:“我男朋友已经知道了,他肯定会找到这儿的!”

    房斌就火大了,道:“你男朋友来了又怎样,信不信他来了,老子让他跪在床前看我睡你!”

    张媚不服气起张开嘴正要反驳他,却伸手掩了嘴,见了鬼一样看着门口。

    “我不信!”康顺风拖着那个服务生就进了包间,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的火就蹭地冒了上来。口中却冷冷地回答道,说着话,他脚后跟一挑,正踢在服务生的裆部,那服务生嘴张大大的,如一条濒死的鱼,慢慢地顺墙滑了下去。

    康顺风心里火大,但却没有爆,他将门闭上了,然后又反锁住,借着这个动作,他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感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怒过,让他需要用缓慢的动作来平熄自己的怒火。

    “你是谁?妈的,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谁……”房斌叫起来。

    房子里有两个小弟,都是房三专门给自己儿子配的小弟,在房三的手下中算是比较能打的,房斌看康顺风只有一个人,对他关上门倒不那么担心。

    康顺风一笑,道:“等我打得你跪下时,你再告诉我好了!”说着话,就往前走过来,那两个小弟对视一眼,高大的一个就怒喝一声,冲过来,一个摆拳轮向康顺风的太阳穴。康顺风看他拳来得势高,左手往上本能地一个拦的动作迎住,身子一侧一偏,左脚一个虎尾脚,一脚就踹到他的肋子上。

    那人就被踹得脚一弯,康顺风身子一偏,自然又是一正,回到原位时,左手转一个小环,却是一个内点腕的小手法,不过点的不是对方的腕,而是对方的小颌。

    只听到嘣地一声,那人被打得头都仰了起来,但却连身子都没抬,就直直地趴了下去。已经被打昏了。

    这时另一个小弟也冲了上来,却是直拳当面。康顺风一个燕青掌中的六玄手法,双手双刁,合住对方的手,下面右腿提膝护怀,脚尖却一崩,正弹在交裆里。

    不等这小弟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右手刁住对方手臂住怀里一带,左手下插,肩膀往内合,腿一落地,后腿往上一觅,找准了跤口,然后展肩一抖,就将才叫出声的人放出去,真砸在旁边的桌子茶几上。

    “你……”房斌一时有点呆滞的感觉,两个小弟一瞬间就被放倒了。主客易势太快,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康顺风却不等他话说出口,顺手捞起桌上一个果盘,就在房斌头上开了花。

    “妈的……”房斌有点懵了,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打过他。

    又一个盘子在他头上开花!

    “我……”他张口结舌。

    又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他头上开花!

    …………

    所有的瓷器都在他头上砸碎之后,房斌已经血流满面、昏头昏脑。

    康顺风这才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手,轻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爹又是谁,你们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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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六章 事情惹大了

    接到手下的报告时,房三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听到儿子被打的消息,他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道:“你确定是小斌被人打伤了,不是他打伤了人?”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疼得不行。房斌从小到大也没少给他惹事儿,过去房三爷还没混起来,所以经常不是儿子打了人,去道歉,就是别人打了儿子,他去给他出气。这几年,随着他傍上汤家兄弟和忠义堂,混得风起水生后,基本都是儿子惹了事,他去擦屁股。在s市,敢惹他房三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又挑了几个能打人小弟配给儿子做跟班,虽然房斌老惹事出来,但每次帮儿子摆平他惹的事时,他都不由地有一种自豪感,感受着羽翼之下能护住自己崽儿的那种成就感。

    他的妻子曾经因为房斌惹事说过儿子几句,他就一嗓子吼过去:“老子宁可他惹了事咱给别人道歉,也不愿意他躺在床上让别人来给他道歉!我房三的儿子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能欺负他!”

    有了老子的支持的房斌更加肆无忌掸,不过这s市敢惹房三的人倒确实不多,一般只要他一报上房三儿子的名号,大多数人都迟避三舍。没背景的,被弄了也就弄了,有点背景的,也只能让人带话或向房三这讨个公道。

    房三在这上面倒也不死要面子,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总之是钱和面子都可以出,就是儿子不能让人欺负。

    近几年,接到手下说儿子的事,基本都是说少爷又把谁打伤了或惹了那个不该惹的人,让他出面平事的。所以,今天当听到儿子被人打伤的消息,房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电话那边确实以及肯定是儿子被人打了后,房三就很快冷静了自己,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你们没报我的名号?”

    那边小弟就道;“对方面生的很,不像是道上的!少爷倒想报名号来着,但对方说打了再听!”

    房三心头的火蹭地就起来了,s市内他想不出来那个人能这么嚣张,而且能在房三面前嚣张的几家少爷,房斌都认识。难道是过江龙?***,不管是谁,多深的背景,在老子的地盘上打了老子的儿子,先褪你层皮再说!

    打了再听!他***倒真是个好主意。老子就先打了你,再看你背景有多深。到了s市这块地上,是龙你就得盘着,是虎你就得卧着。

    房三所在的地方,离贵妃苑也不远,当下房三爷一挥手,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就直奔贵妃苑,边往下走,一边串的喊人的电话就先挂了出去。

    在贵妃苑内,这会正热闹着。

    满头是血的房斌终于向康顺风说出了自己的是房三的儿子。康顺风心中不由地叫一声: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接对张媚他们几个同学道:“我们走吧!”

    房斌说出了父亲的名字,感觉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许多,听道他说要走,就忍不住道:“打了我,就想这么走了吗?”

    康顺风就带着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了这个房斌,真不明白这人脑子里是不是糨糊!连形势强弱都看不明白吗?他一伸手,抓住桌上房斌要来充场面的红酒,一下子就开在房斌的脑门上。

    酒瓶里还有半瓶酒,可比空瓶子打上厉害多了,房斌惨叫一声,刚才几个盘子虽然看起来厉害,但都没这一下重。这一瓶子下去,房斌用手握着头,彻底懵了,他不明白,这人听了父亲的名字,怎么还敢打他。

    房斌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小弟也傻了,他们看康顺风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康顺风用手拍了拍房斌的脸道:“教你一个乖,你老子的名字并吓不住所有的人!今天我不怕你老子,所以你还能活着。如果我是一个惹不起你老子的凶人,我现在就弄死你了!这叫杀一个够本,你懂吗?”

    房斌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冷静眼神,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就感觉眼前这个男孩一样的人真的敢弄死他。

    这时,康顺风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接通,里面就传来陈二柱刻意压低的声音,道:“你在那儿!”

    康顺风道:“六楼贵包6o8……”

    陈二柱那边就道:“现在楼下已经被人围了,十几个保安和二十多个道上的人,你惹了谁了?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这正是他老江湖的本能。并不问康顺风什么事,而是问惹了谁,就能确定自己该出几份力,又能出几份力。并不卤莽地冲上去,而是问需要他做什么,这正是老江湖的机变,他这里就是冲上去,一人之力给康顺风并帮不上大忙。敌众我寡,他在暗处作用更大。

    “我打了房三的儿子……”康顺风道:“这事我有安排了,你在就大门那守着,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陈二柱那里就靠了一声道:“他们在赶人了,有人坐电梯上来了,清一色的砍刀,你小心!我在一楼休息室拐角暗处,有事招呼!”说着,就挂了电话。

    康顺风感觉很奇怪,就问满脸是血的房斌道:“怎么我打了你,外面现在就知道了?你们谁报的信?”他倒不是在追究责任,只是感到很奇怪,他没见这三个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那两个小弟都一脸担心地看了他,忙摇摇头。

    房斌就带着哭腔道:“没人报信,这种贵宾房大房里都有摄像头,就是怕有人在这里闹事儿。里面的小套间里没有,方便办事儿……”

    康顺风听得直摇头,看了一圈,却看不到那有摄像头儿,就转了脸看着张媚道:“现在有点麻烦,外面已经被围住了,我们走不掉了!”

    张媚担心地看着他道:“那怎么办?”

    康顺风拉了个凳子就坐下,道:“等!我已经找人过来了。”其实以房斌为人质还是可以走掉的,但明显得大家都知根知底,今天这事不和房三解决了,自己和张媚以后都有麻烦,要省了麻烦,今天就得显示点实力给房三看看。

    房斌心道:你找谁来都不行!妈的,这回非让你脱层皮不可!心中想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倒真是学乖了。

    电话这时响起来了,康顺风接起来一看,却是盛姐的。

    他忙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盛姐焦急的声音道:“你那边怎么样?听阿成说,房三的人从几个地方都往贵妃苑集中。”

    康顺风就把事情和目前的情况学了一遍。

    盛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口道:“我让三子带大厅里剩下的二十个人过来会合熊子,阿成也会带几十个人在后面接应。你自己掌握着火候,能不动手不要动手,要动手,就狠辣些!”

    康顺风听了,就叫一声:“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把盛字省了,不想房斌听出什么来,毕竟还是不动手最好。

    盛姐那边明显地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笑道:“盛姐不光为了你,这次和河南帮斗拳的事,房三明显摆了我们彪盛堂一道,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好!盛姐只不过惜疼那些小弟,不愿意他们多伤着,才不愿意计较,现在既然和和平平的过不去,那就让他知道江湖道不是他房三一个人走的!”

    康顺风明白,盛姐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不愿意和忠义堂现在起冲突。毕竟双方势力在那是明摆着的。他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气虚,张媚、盛姐和自己这关系,还真难理清。

    这时,就听外面楼道上有人呼喝着:“大家都坐回包间去,该唱歌唱歌,该喝酒喝酒,别没事惹事儿!谁要嫌自己命长了,就出来看热闹来!”

    康顺风知道房三的人已经上了楼了。房斌心中一阵暗喜,表面上却再不敢猖狂了。

    接着就传来用力敲门的声音:“里面的人快把我们房少放出来,不然给你们好看!”

    康顺风心道:妈的!还真是电影看多了。虽然感觉好笑,却还是大声叫道:“你们都悄悄地站在外面把门守住吧,再吵我打断你们少爷的腿!等你们房三爷来了让他和我谈……”外面就静了下来。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来,康顺风接起来,却是三子的声音:“小康,我已经和熊子在一起了,熊子带二十个人四辆车就在贵妃苑北面五十米的地方停着。我带人在南面五十米停着,阿成带的人多目标大,在附近找了一个停车场,这边动手,他那边就赶过来!你随时间电话,盛姐让听你的!”

    康顺风听了三子的话,就道:“你和熊子先把人约束住,都不要下车!等我电话!”

    (本章到此结束,今天就这么多了!年底单位忙,女儿本周又期未考试,所以更新少了些,请大家谅解一下!请朋友们就别吝啬你的手指,给小子一票推荐,一点收藏!2o1o,国术凶猛!需要各位兄弟把本书推荐给你的朋友!)

第三卷第二十七章 怎么,威胁我房三吗

    那边三子电话刚挂,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康顺风顺手就接了起来,里面就传来杨震林的声音:“我马上就到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康顺风就把事情简单地说明一下。

    杨老头就沉呤道:“竟然是方房三的儿子,事情还有点麻烦了,房三最护他这个犊子!”

    康顺风就轻声笑道:“人已经打了,您老说该怎么办?”

    杨老头也就笑了,道:“能怎么办?你先和房三谈!我就在对面找个地方等会儿,等房三来了,我再来。要是我先到,容易让人误会……一会你先给房三递个话,就说我是你长辈儿……”杨老头这是老成谋国之言,如果他先到,显然是早都知情了,会给房三一种被人谋算的感觉。而如果房三先到,他再来说情,却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人情事故!人在社会走,在江湖混所碰到的事情,无外乎就是这四个字。就和曾国蕃那篇有名的奏章:“臣屡战屡败”和“臣屡败屡战”一样,前者显示的是越打越败的能力,后者昭示的是我宁死不屈的态度。

    江湖事,一个先后,一个态度,和一句话就可能改变许多事情。

    房三终于到了,当他听到手下的人汇报时,立刻就怒了!等他再到了监控室,通过监视器看到包房的情况,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房斌用手捂着头,满脸鲜血的样子,让他心疼却又无奈。

    最初的冲动过后,他冷静了下来。现在重要的不是报复对方,而是儿子的安全了。

    包房里有叫服务员的通话器,立刻有手下将通话器接通,将话筒递给房三。

    “我是忠义堂的房三!”房三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尽量平静了声音道:“犬子得罪了你,你也打伤了他,能不能让他先去治伤!”

    明知道对方是不可能这样放了自己儿子的,房三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人总是有本能的侥幸心理的。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音,将精神紧张的张媚他们几个同学吓了一跳。

    房斌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在他感觉父亲来了,一切都搞定了。他刚想开口威胁康顺风放了他,却正对上他冷冷地看过来的眼神,立刻就蔫了,从刚才他的种种举动看,知道这是一个并不怕自己父亲的人。

    其实康顺风并不是不怕房三,但正因为怕,他才没有在他赶来之前就以房斌为人质离开这里。他一个外地在s市上学的大学生,房三肯定很容易就查到了他,以对方的实力,悄悄地叫人灭了自己,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儿。

    所以今天就要把事闹明了,一方面亮出自己的实力,让他有所顾忌,另一方面,如果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也都会联想到他,让他投鼠忌器。

    他虽然不知道房间的监视器在那里,但他知道对方肯定能看到自己,就相当冷静地站起来,走到通话器边上。他对这东西不熟悉,就问了一下何娟的男朋友阿明,这个东西的用法。阿明手在抖,将墙上通话器的按钮指给他,向他说明了用法。

    康顺风按下通话器按钮,正准备说话,这时跟房斌的两个小弟听到房三的声音,就有点蠢蠢欲动了,一个突然猛地过去要开门,另一个架起房斌就想跑。

    康顺风从小给胡斜了训练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平常走路都带三份警惕之意,何况现然非常时期,他顺手就从通话器边上的小几子上,拿起一个烟灰缸,一甩手就轮了出去。胡斜子并没让康顺风练什么复杂暗器,黄土塬上土疙瘩多,就让他没事扔土疙瘩玩儿,胡斜子认为,暗器只要准就好,没必要非要练什么飞刀、飞镖之类的东西,现在社会你带也带不出去,只要打得准,逮住什么什么就是暗器。

    那个烟灰缸带着风,就撞在开门那个小弟的后脑上,再弹开去。那小弟就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个架起房斌的小弟就呆了一下。康顺风向他们走过来,那小弟就把房斌往后一挡,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康顺风暗道:这小子还够机灵!知道两个小弟这是做给房三看,能力不足打不过是一回事,要是不反抗一下给房三看,事后指不定房三怎么收拾他俩。

    他也就懒得为难他们,过去一伸手,那小弟伸手来挡时,顺手一个刁手,手上一扯,脚下一拌,一个最常见的顺手牵羊就使出来,那小弟就被放了个狗吃屎,正爬在被打晕的那个边上。

    康顺风往房斌身边一立,对那小弟道:“扶着你那个兄弟出去!”

    那小弟一愣,康顺风就威胁地将手捏向房斌的脖子,

    那小弟犹豫着,这时,通话器就传来房三三天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最好不要再动我儿子!……钉子,把阿星带出来!”那个叫钉子的就忙架起另个,那边就打开门,出去了。

    等两个人出去,康顺风就示意张媚去再次反锁上包间的门,然后才放开了房斌,又回到通话器那儿,按下了按钮道:“你可以让一个大夫来处理你儿子的伤,放他出去?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吗?”

    房三听了,道:“好,我让人来处理他的伤!”说完,看了自己的手下,手下里比较能打的一个汉子就站出来道:“老大,我扮作大夫进去!”

    房三看了他,犹豫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冒这险值得吗?终于他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冒险了,阿强,去找个大夫进去给阿斌处理伤口!”

    那边去找大夫,这边房三就对康顺风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我儿子!”

    康顺风道:“我也不知道,我对处理这事没经验,我的一个长辈马上就到了!”这是帮杨老头那边递话。

    房三听了,却有点放下心来,他现在最怕遇到的是一个脑子差成的二愣子!对方即然请长辈出面了,那就是并不想搞得不可收拾,房斌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心中恨恨地道:老子管你长辈是谁,一会房斌一安全,老子就先让人打了你再说!心中这么想着,口中却道:“到底我儿子怎么得罪你了,你把他打成这样子!”

    康顺风停顿了一下,眼睛就盯了房斌,直到看得他怯怯地转开眼光,才开口道:“你儿子准备让我跪着看他怎么强*奸我女朋友!”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房三不再做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心里对康顺风恨的要命,但道义上自己确实不占理,什么威胁的话他也懒得说了,反正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了。

    正在这时,下面一个小弟电话就打了上来,房三听了电话,脸色就有点变了。

    和信堂的杨震林要见自己,难道他就是这小子的长辈儿?和信堂在s市的势力不小,要说还真是一股不毛他房三的势力。他有心不见,儿子安全不能保证,如果见了,他还真不好报复这小子了。

    但儿子安全当然第一,当下在电话里道:“请人上来吧!”

    当杨震林见到房三时,那个阿强请的大夫也到了,康顺风就放了大夫进来给房斌处理伤口儿。

    房三见了杨震林,虽然心情极为恶劣,但还是客气道:“今天什么风把杨先生吹来了?”

    杨震林这里就送上一个笑脸,道:“我有一个子侄,说是在你这场子里得罪了人,被你手下围了,房三兄弟,看能不能卖老朽一个薄面……”

    “他岂止是得罪人这么简单,他打伤了我儿子!”房三口气有点冲起来道。

    “哦!他竟然打伤了房三兄弟的儿子,真是过份!”杨震林一面说着,一面就看了监视器中包间的情况,道:“按我这子侄平常的性格,不是胡来的人,那得让我问问他,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真是他不讲道理,打伤了阿斌,今天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他就任你处置!”

    房三被杨震林这话挤兑得又恼又羞,却呐呐地开不了口。正在这时,他手里电话就响了起来,房三一听电话,脸色就变了,有些凶狠,有点阴森,挂了电话就对杨震林道:“杨先生今天来带的人不少啊,清一色的砍刀就守在这贵妃苑的门外,怎么?威胁我房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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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八章 我真的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杨震林就笑道:“姓杨的我在这s市靠几分溥面混江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地道的事情了!不瞒房三兄弟,我这子侄另有背景,找我来说合,估计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下面小弟拼死杀生,赚钱糊口,也都不容易!为这种男女风流的事儿,做义气之争,陪上几十条人命,而后又都得拿出钱来,恤人平事,何苦来着!所以我今天才想来做这个合事佬,房三兄弟肯给面子,我感激得很!房三兄弟不肯给这个面子,就当老杨我今天多嘴好了!”

    他知道这里康顺风故意的,做为老江湖他立刻明白康顺风的意思。江湖上面子不仅仅是靠别人给的,也得自己会挣!如果今天他不亮出点实力,难免会在以后遭到房三的报复,康顺风在他在这说合时亮出势力,也是给他说合做支持的,即让房三要给面子,还不让自己欠房三人情。

    房三脸就阴睛不定起来,杨震林这话欺心呢!把房三紧紧地套在套子里了!你儿子争风吃醋给人打了,让手下小弟和人拼命,只为争一口气儿,下面小弟寒心不?而且,话已经挤死,你不给我面子,那我肯定也不会给你面子了。杨家和信堂在s市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且,房斌还在康顺风手里,如果杨震林不管这事儿,康顺风势必不会放了房斌。下面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更是骑虎难下了。而且听小弟说,外面人挺剽悍,而且人数不少。

    房三思量再三,终于一咬牙道:“好,今天我就给杨先生你面子,不计较这事了!”杨震林似乎早就知道他这个答案,笑道:“谢谢房三兄弟肯给我这个面子!”说话中却没有半点感激之意,显然表达对他刚才态度的不满。

    当下就当着房三的面,掏出电话,打给康顺风道:“你放了阿斌吧,房三爷已经不打算和你计较了!”康顺风那边说了一句什么,杨震林就道:“你放人吧,房三爷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这事由我和信堂担着!”这样用话就把房三生生挤住,如果房三后面再找事儿,就是同和信堂过不去了。这就是老江湖的狠辣和滴水不露,你房三如果要反对,现在就反对,如果不反对,后面再找事,那咱就对上了,而且是你失信在先。

    挂了电话,又对房三道:“房三兄弟,是不是给你守着门的兄弟们打个电话,别有什么误会,造成什么误伤!”

    房三听了,就拿起电话,吩咐了几声。

    康顺风放下电话,对一脸担心看着他的张媚道:“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走吧!”张媚他们就都把心放下来,跟着康顺风走出了6o8包间。

    一出门,只见楼道上站满了人,都是清一清的砍刀,闪着寒光。张媚差点叫出声来,不由地紧紧抓住康顺风的手。

    康顺风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心里也有点担心。张媚柔软的小手在他手里微颤抖着,让他有点不忍心丢开,但他还是硬着心肠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脱开,却是调笑道:“看来你还真够祸国殃民的,差点引起世界大战!”

    虽然杨震林说说好了,但他也怕万一有事儿,张媚肯定会本能地抓紧自己的手,那样自己身手就会受到影响。胡斜子曾经给他讲过许多武行的人由于放松警惕后被人阴死的故事,愈是放松愈精心!这是胡斜子总结自己在武行道混了一辈子,能活到老的原因。

    张媚被他丢开手,却又想拉他的衣服。这时房斌那个女朋友徐朵朵却上前一步,顺手就握住了张媚颤抖的小手,她不是那么单纯的女人,所以知道康顺风在防备着什么。

    张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其实也知道不应该拉康顺风,但她真的有点害怕了。

    徐朵朵回她一个微笑,她其实不知道康顺风和张媚只是装着谈恋爱,她只感觉自己很羡慕张媚,相信今天在这的每一个女孩都会羡慕张媚。

    一个能不顾生死来护着你的男朋友已经够令人羡慕的了,何况看样子这个男朋友还很有能力。大家紧紧张张地走到楼下大厅时,房三和杨震林已经在大厅了,康顺风就走到杨震林旁边,叫道:“杨伯伯!”杨震林就笑着介绍房三道:“这位是房三爷!”

    康顺风就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房三就冷冷地道:“今天要不是看杨先生面子!”言下之意却没说出来。但康顺风如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却没说什么,只是拿出电话,先拨了陈二柱电话,道:“你还不出来吗?”

    陈二柱就从休息区那走了出来,却是对杨震林和房三一拱手道:“见过杨先生,见过房三兄!”两个人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房三直接就叫出声来:“你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回s市了,原来这小子是你们南京帮的人?”

    陈二柱狠狠地瞪了一眼康顺风,知道他是故意拉自己和南京帮下水,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摇摇头就道:“他和南京帮没关系!”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我和他也没关系的话来。

    那边康顺风又挂了,却是打三子的电话,道:“过来一辆车子,到门口接我来!”三子那边就应了一声。康顺风这时就拉了张媚的手,往外走。杨震林、陈二柱就跟了出来,房三不能不送这两人,也就跟了出来,却好似是送他一般,心里郁闷得要吐血的感觉。

    出了门,已经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却没人下来,康顺风就告别了杨震林和陈二柱,拉了几个同学上去,做为房斌的女朋友的徐朵朵竟然也上了车。

    康顺风本来不想让她上去,但看她企求的眼神,不知怎地,就没阻止她。

    车子一开出去,立刻就有七八辆面包隐隐地跟上去,然后又有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面包车从暗处都开出来,跟了上去。

    房三看得冷汗直冒,今天要动手的话,还真***……他不敢想了。

    车外面的人看出来了,车里的几个同学自然也看出来了,看向康顺风的眼光,充满了惊惧的神情。这近二十辆面包车,多少人呐!

    一声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几个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同学都是一惊,却是车上副驾驶上坐着的熊子的电话响,他接起来,恩恩几声,就回过头对康顺风道;“三哥说再没其他事他们就回去了,让我送你们回学校!”

    康顺风就点点头,却是掏出自己的电话,给张媚道:“你给吴妮妮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

    张媚就点点头,那边给吴妮妮一接通电话,就哭起来,边哭边点头,显然是吴妮妮在安慰她。车子到了学校门口,大家都准备回学校时,才注意到徐朵朵,康顺风苦笑了下,道:“你是回你们学校,还是……”

    徐朵朵就笑道:“我回学校,今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几个同学脸色就古怪起来,看着何娟。何娟脸红红的,道:“不能怪你,怪我不该缠着你要……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了吧,到我们宿舍同我挤一挤!”

    徐朵朵就笑道:“不行,马上国庆,我在学生会筹备国庆晚会,明天早上要早早开会,迟到了不好,我挡个车,放心吧!”

    康顺风感觉这女孩不简单,社会上这么混,还在学校学生会干事儿。能力其码不会比吴妮妮差!就对熊子道:“熊子,要不你辛苦一下,把这位同学送一下……”

    徐朵朵本来就是校花级别的美女,熊子自然乐意,玩笑地敬个军礼道道:“康哥放心,一定送到!”

    几个人就都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也就消散了许多。

    徐朵朵道了声谢,就上了车子。

    康顺风自然就和几个男同学送张媚她们回宿舍,眼看着几个人进公寓楼大门时,走在最后的张媚突然就回头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康顺风,然后就用力搂住了他,娇小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一股温暖的轻柔的气息就吹入他的耳朵:“我真的做你女朋友好不好?”说着一张柔软的唇就亲了上来。

    康顺风本能地就吮住了那绵软温湿的唇,那唇生涩中带着微微和颤抖,让他不能拒绝。

    几个刚从惊魂中回复过来的男生就出啊的声音,惹得几个进楼道的女生就回过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做出惊人举动的张媚。

    张媚被几个男生一叫,才反应过来,就害羞地低了头,轻声道:“我走了……”。

    然后就转身先是慢慢地走着,突然就双手把脸一捂,跑了起来,显然这时才从刚才的冲动行为中反应过来,真真正正地害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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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九章 看谁饶不过谁

    看着张媚跑进公寓楼,几个男生都一脸暧昧地看着康顺风,虽然大家知道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但张媚可爱清纯,大家都猜测康顺风还没真正得手,现在张媚主动献吻,几个人都眼热起来,和这么个小可爱型的美眉亲亲爱爱的,不知道是啥味道。

    康顺风从张媚突如其来的吻中反应过来,就看到三四道别有意味的目光,不禁老脸一红,却想起一事,就道:“今天的事情别在学校里传!”

    那几个男生忙点头,这个土气的同学今天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憾了,他们毕竟是学生,对社会上的事情知之甚少。

    康顺风就挥挥手,转身想回宿舍。但走着走着,突然就想起今天自己整出这么大的事,让彪盛堂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来,不给盛姐回个话,有点不妥,就拿出了电话,想想又没拨,感觉还是当面和盛姐说比较好些。

    也没回宿舍,就往学校外走去。

    一出门,挡了个在校门口吊座的车子,就直奔帝都。

    帝都盛姐的办公室里,盛姐正站在窗前抽烟,刚才三子已经把情况都给她讲了,康顺风把事情控制得很好,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却并没有把彪盛堂和忠义堂对起来,让她不由地有点佩服这个“小”江湖。

    但她心里隐隐地有点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她知道,因为康顺风突然有了个女朋友。

    她心里酸酸的,她倒不是嫌康顺风有女朋友,她年龄大,经的事儿又多,从来没想着要和康顺风将来生活在一起,她也没有再和人结婚的打算。

    但两个人已经那么亲密,她总希望他能把自己的事儿告诉她。

    过去阿彪也在外面有女人,却从不瞒她,她也不干涉他,江湖人快意恩仇,杀打滚爬,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自然就少了平常人那种小儿女的情怀,**往往凌驾在感情之上。

    从窗子可以望见外面的马路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汽车。s市车很多,但也只有晚上才能有川流不息的感觉,白天太多的车住住堵成一团。

    人类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在这么一个个铁壳壳里移来动去,节约时间,可是节约的时间能干啥?还不是用来打的!

    房间里比外面亮,盛姐能看见自己的面容在玻璃窗上映出来,竟然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就对着自己的做个鬼脸。

    她也明白,其实不过是给自己的不舒服找个理由罢了,真正康顺风告诉自己她有女朋友了,自己肯定还是照样不舒服。不过那时不舒服的原因,可能就又成了:找了个女朋友,还这样大不咧咧地告诉自己,到底心里有自己没!

    女人哟!她对自己说,还真是个矛盾的动物。

    不过她还倒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敢在她盛姐和别的女人中间左右逢源!

    要好好地教训他!她给自己打气儿,可是她想不到该怎么教训他。

    看着自己在玻璃窗上皱着眉头想着怎么教训康顺风的样子,她又笑起来,心道:三十的女人了,还为个毛头小子在这伤风悲秋,真不知羞。她又对自己呲呲牙,想起和康顺风在一起的舒服来,用手就托了自己胸前的一只挺耸处,轻轻地揉了揉,心道还是算了,随他个小鬼头去折腾吧。

    突然就想到,这小家伙有了女朋友了,是不是就该离开自己了,一时舒展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当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时,她忙把自己的脸活动了一下,将表情活泛起来,道一声:“进来……”,才转身走回到桌子前自己的椅子上。

    康顺风就先探了个脑袋进来。

    盛姐坐在那里,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却不说话,看这小鬼头耍什么宝。

    康顺风看她一个人在房间,就陪了个笑脸着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他就怕阿平或者三子在,有些话不好说开,反而让盛姐误会。

    走在路上他就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和盛姐当面说事儿,一方面彪盛堂这次表现出对自己的全力支持,不管于公于私,他都要感谢盛姐。另一方面,张媚的事自己得给盛姐解释明白了,毕竟盛姐和自己有了那种亲密关系。

    说实话,对于张媚,他当然有所感觉,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喜欢自己,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正是二十左右正血气方刚、雄心争春的年岁,对以后的人生和展有着无限憧憬,却还没经历过坎坷的时候,谈婚论嫁的事并不在眼前,相信没那个男性牲口会感觉左右逢源是一种罪恶。

    何况从康家塬走出来的康顺风从小就听惯了爷爷和胡斜子那种大丈夫建功立业,成功时封候拜相,金存万斗,美妙处三妻四妾的种种故事。而且在康家塬那种老式武林里,流传的多是好男儿不耽于美色的种种豪情,从没有大丈夫从一而终的讲究。

    刘英武、胡斜子等人早年行走江湖,也逸流着种种风流韵事儿,每每那些年龄大的师兄们讲起,总是一副羡慕的样子。

    “盛姐——”康顺风叫了一声,突然感觉一阵心慌气虚,脸就红了起来,当下呐呐地就讲起今天和陈二柱说的,让陈二柱帮忙请人斗拳的事,说着又絮絮道道地讲国庆时自己想表演武术的事,反正绕来绕去,就是在原地打转转。

    盛姐看他窘窘的样子,心中那丝不快就烟消云散了,反倒暗笑自己小气,就笑道:“这么晚了,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事吗?把你的小女朋友送回去了?”

    盛姐这一点破,康顺风反而就镇定下来了,他就怕盛姐不问,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当下就把自己和张媚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讲给盛姐听,讲到刚才张媚吻他时,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盛姐,脸就又红了起来,不由地小声叫一声:“盛姐——”

    盛姐就嗤地一声笑起来,道:“怎么不叫我姐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姐!”

    康顺风就面带欢喜地看了她,知道她并不生气。

    盛姐也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转了转自己的脖颈,三分掩饰七份诱惑地道:“今天忙了一天,脖子好酸,来帮我揉揉……”

    康顺风就转到她后面,给她捏脖子,盛姐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手指在脖颈上的按摩。

    房间里一时就静了下来,盛姐突然低声轻轻地道:“顺风,如果有一天,你女朋友让你离开我,你怎么办?”

    康顺风的手就停了下来,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谈了……”这明显的是男人惯用的以退为进的招儿,不过他也确实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盛姐就扑哧笑了,睁开眼睛,用手打了他的头,道:“小滑头!还跟盛姐玩心机……”说着,却一拉他的头,就吻住了他。

    两人口舌纠缠一会儿,盛姐才放开他,眼神有些迷离地道:“盛姐这辈子是不大可能嫁人了,趁现在还漂亮,你要是喜欢,就多疼惜几次,等到将来盛姐老了,丑了,惹人厌时,你就像个老朋友一样,来多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总之别让盛姐孤单!”

    “盛姐!”康顺风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心头有些冲动起来,他刚要再说什么,盛姐却用手指轻轻地压住他的嘴,小声道:“别再说什么你不谈女朋友的傻话……自己人骗自己人,很好玩吗?”

    “我……唔——”康顺风又准备开口,盛姐却再次吻上来,堵住他的嘴。

    又是一番**舌缠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喘息起来,盛姐微微地喘着,就嘻嘻笑道:“要是你女朋友不愿意,我们就偷情好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盛姐的身子,就便宜你这个小滑头好了!”

    康顺风知道自己再说都是废话了,盛姐其实把什么都看透看清了。

    他就用力地搂住她丰不见肉,盈不现骨的身体,深深地再吻下去,这一次吻的时间更长,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儿。

    “小鬼——头,你想……憋死我呀……”

    “喜欢嘛……”

    “现在……你们学校还能回去吗?”

    “我有同学……在外面租房子……”

    “傻瓜……别动那里,痒!这是……楼上的钥匙……你上去先洗洗澡……好臭……”

    “敢说我臭……”

    “别闹——别闹——痒死了……好了,你不臭,你香得很……”

    “这还差不多……我先上去了……”

    “你可小心……别给人看见,让人现在我可不肯饶你……”

    “看一会谁不饶谁好了……”

    ……

第三十章 我只能被她欺负了

    第二天,康顺风仍然是早早地醒来,怀里,盛姐如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窝里,一只手紧紧扒住他的肩头。

    怪不得他晚上一直做梦,自己在扛东西,原来是她的头压的。

    他不禁有些怜惜地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她的脸带着满足后的恬静,长长的睫毛往下覆住眼睛,挺俏的鼻头随着呼吸,微微地翕动着,将一缕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呼在他的脖颈上。

    胸前的两团圆润温玉般的**,沉甸甸地顶压着他的胸肋,明明睡觉时,两个人是背对背的,怎么半夜她就摸了过来。

    她性感的口唇里,咬着自己的一缕头,如婴儿般地嘟起来,时不时地吮动几下,就擦到了康顺风的胸肌上,惹得人忍不住就想吻她。

    他好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睡眠方式。

    是女人不管表面上多强,她总是想找个人依靠的。

    康顺风这样子肯定不能练自己躺着的那种弹簧功,他又没有赖床的习惯,就轻轻地把她的头挪在枕头上,悄悄地起来。

    盛姐的睡像并不老实,曲线起伏身子总在薄被下这里或那里露出几点让人心动的青花来。康顺风忙帮她拉拉被子,掩住那一身妖艳的青花,天气虽然还没太冷,但早上还是有点凉的。在帮她盖被子时,康顺风就想起昨天晚上她婉转承欢、漫呤娇啼时,那一身青花扭曲的风流来,就感觉下体一阵热。

    他忙平息着自己的激动,做为练武人,性生活还是得有所节制的。

    而且朝酒晚茶五更性,最是伤人的东西!

    盛姐的房间是个套间,毕竟帝都这座楼是写字楼的格局,并不是住家的公寓楼型。时间还早,康顺风就在外间练起了功夫,他先把那个日常在床上躺着练的灵活全身各处肌肉的功法练了一遍,似乎没有床上练时那么顺,但却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来。他禁不住就多练了两遍,现站着练有一种牵机感,比如腰摆动时,在那一瞬间感觉腰部突然没了重量,就像在空中浮着一般,虽然是非常轻微的微动,但总是找到了一点感觉。

    然后就是转轮翻掌,练完后就先练软十盘,把全身筋骨盘软后,又开始练硬十盘,因为盛姐还在睡觉,他就没练那些动作较猛,出声做响的溜腿踢打的东西。

    练着,天就渐渐亮起来,他看了下时间,快六点了。这时候回学校应该差不多了,康顺风就又悄悄地进去,在里间隔出来的收生间里洗濑一番,出来盛姐还在睡,却是把他枕的那个大枕头不知什么时候抱到了自己怀里。

    康顺风忍不住就笑了笑,悄悄走过去,轻轻在她唇上吻了吻。他本想轻轻一吻就走,结果盛姐却迷迷糊糊地就楼住他,吮着他的唇,康顺风反而不好抽身了,就只好认真地吻她,然后盛姐就慢慢地睁开眼睛,灵醒过来时,却一把推开他,道:“呀,我没刷牙呢!”

    康顺风就笑道:“没事儿,口气挺香……”

    盛姐就笑骂:“小鬼头……”然后就再吻住他,两人舌头就搅到一块儿。

    再放开时,康顺风轻声道:“我得上课去了……”

    盛姐点点头,看着他起来,准备走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

    康顺风就回来,再次吻了她,然后才走了。

    早上天还早,路上也没多少人,康顺风也就没坐车子,慢慢地跑着步,回学校。这倒不是为省钱,而是练功的一种方式,他跑着步,虽然动作还是较正常的跑步动作,但却跑出拧腰摆胯和侧身换膀的意来。

    在红拳中,拧腰摆胯和侧身换膀的身法,是每个练打法的人都要练成本能的东西。练拳的人并不是一定要保证每天练多长时间,而是要把练拳融入到生活中,时时练处处练。

    回到宿舍时,房间里几个人都起来了。由于宿舍几个人都谈了恋爱,所以对于夜不归宿都互相理解了,时间一长,互相也都不问了。

    康顺风就等了几个人一起下楼去吃早点,然后上课。

    刚下楼,电话就震了起来,接起一听,原来是吴妮妮的电话,却是张媚叫他一起吃早点,就在离她们宿舍较近的学生一餐厅。

    康顺风就抱歉地给其他几个人笑笑,往一餐厅赶去。

    心中就想是不是自己该给张媚买个手机,上次吃饭时,张媚给了他五百块钱没用,他正想用什么办法还给她。昨天张媚的手机被摔了,肯定还没买,自己再添点钱,给她买一只算了。男人嘛,拿女人的钱,心里总是不畅快。

    到了一餐厅,就见张媚和吴妮妮坐在一起,看见康顺风,一向爱笑爱闹的小可爱张媚就羞了起来,昨天晚上吻他,勇敢倒是勇敢了,被宿舍几个女生笑话了半天。

    见他坐下来,也不说话,只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吴妮妮身上靠,将买好的早点推了过来。

    吴妮妮就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就更红了,却没有闹,只是用手悄悄地掐吴妮妮的手臂。吴妮妮就捉狭地将自己被她掐的手臂往上抬,让康顺风看,张媚就忙不迭地放开她,红了脸使劲地装淑女。

    康顺风一面吃着包子,喝着豆浆,一面道:“你手机没了,今天下午我陪你买个去……”

    张媚就小声道:“这个月剩的钱不够买个手机,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让妈妈再寄点钱来……”

    康顺风也不避讳吴妮妮,他能感觉吴妮妮和张媚是真的好朋友,大大方方地道:“上次你给我请客的五百块钱不是没用吗?再添上点就差不多了吧?我们还是学生,不用用太好的手机吧?”

    张媚却是看了一眼吴妮妮,见她没笑话自己,才小声道:“好吧!”

    康顺风看了一眼张媚,又看了一眼吴妮妮,就小声道:“张媚,我虽然感觉你现在非常淑女的样子很可爱,但我更喜欢你平常想笑就笑,想闹就闹的样子……”

    吴妮妮那边就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张媚终于忍不住了,她也感觉自己今天被吴妮妮欺负得好辛苦,终于张牙舞爪地出手了。一面胳肢她,一面道:“让你骗我,说什么男生都喜欢女孩淑女一点儿,小康明明不是嘛……”

    康顺风也就笑起来,这样才像张媚嘛。

    吴妮妮和张媚闹了一阵,两个人都消停了,张媚也自然了许多。吴妮妮就问康顺风道:“明天晚上就是国庆晚会,你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康顺风就把自己和陈二柱的担心说了一下,吴妮妮道:“是什么样就表现什么样,别担心别人会怎么想!尽人事安天命,防噎不能不吃饭,怕死不能不活人,是不是?”

    康顺风心里就豁然开朗,心道自己看问题总带着一些小农民的圈圈意识,总不如吴妮妮看总是立足点高。

    然后就和张媚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去上课了。

    其实康顺风约张媚出去,除了买手机,还有一件事,就是想和她谈谈盛姐的事儿。他虽然并不介意自己同时喜欢两个女人,但他并不想隐瞒什么,他感觉自己和盛姐的事儿,应该让张媚知道。如果张媚不明确提出做自己的女朋友,他确实可以暧昧下去,但张媚既然把态度明确了,他并不想骗她。

    张媚最后就只花了八百多买了一款功能普通却样子小巧漂亮的手机,她也挺开心的,她的家庭经济从小就好,花钱什么都没太在意过,她也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今天和康顺风一路转街买手机,比样子比性能比价格,和人砍价,让她却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乐趣。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心疼父母钱的喜悦。

    两个人最后找到一家小饭店吃小吃,在吃饭时,康顺风把自己的来s市以后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把自己和盛姐的关系也直言不讳。

    听着他的诉说,张媚一惊一咋的,最后听到他和盛姐的关系时,头就慢慢地低了下去,用手里的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儿,不言不语了。

    康顺风说出来后,就觉得自己心里已经轻松下来,毕竟选择权他已经交给张媚自己了。

    张媚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一脸的伤心和苦恼,咬着嘴唇,看着他。

    康顺风就没来由地一阵内疚,虽然这事怪不得自己,但让一个女孩子这么伤心,总是感到不忍。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借着喝汤掩饰自己的内疚感。

    张媚终于开口了,她苦恼地道:“那按电视上和书讲的那些,是不是盛姐就算是大房,我就只能做小老婆,受她欺负了……”

    康顺风刚咽到喉咙里的汤就“噗”地一声,喷了出去。

第三卷第三十一章 国庆晚会

    听了张媚的话,康顺风被呛得不轻,他咳嗽了好一会儿,紧张得张媚忙用手拍打他的背,道:“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康顺风终于顺过气来时,看着正给他递纸巾的张媚,道:“你……我……”却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媚一脸无辜地看了他,道:“我怎么了啦?”

    康顺风一边擦拭自己向上的汤汁,一边说道:“还大老婆欺负小老婆……你是现代人吧?”

    张媚就咭咭都笑了起来,道:“明知道人家逗你玩儿,还呛成这样,真傻!”

    康顺风看她笑得可爱,忍不住就捏她的鼻头。

    张媚就用手护了自己叫道:“别捏――别捏――我最讨厌人捏我鼻头了……”

    康顺风捏住她挺俏的鼻头儿,滑滑的肌肤就温着他的手指肚儿,他忍了忍才让自己忍住想用力去捏她的**,只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就放开她。

    张媚就嘻嘻地笑道:“痒痒~~~”。

    康顺风无奈地道:“不开玩笑了,现在事情就是这样子……”

    张媚就收了嘻笑的表情,道:“那你怎么想的呀?你是想要盛姐还是想要我?”

    康顺风看着把球又踢回来的张媚,心道:“谁说这小家伙是小迷糊来着!”却是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就只好道:“我不会离开盛姐的!”

    张媚就眼含苦恼地看了他,认真地道:“那你不喜欢我吗?”

    康顺风就看了她的眼睛道:“我也喜欢你!”

    “贪心鬼!”张媚就笑了:“别皱眉毛了,好难看!”

    说着,就伸出手来捉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座挲着道:“其实我也正为难呢?我说过我一毕业就要出国的,但我不想错过一个肯为我冒生命危险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这么有型有势力……想起那个斌少头上的碎了的盘子,我就想笑……”说到最后,就又露出调皮的神情来:“现在这样正好,我们只恋爱,不用结婚……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我要为我的大学生涯添上一笔让我在以后的生活中都能回忆的感**彩……”。

    康顺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媚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神情严肃地道:“不过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我的道路可以由我选择,我情愿在毕业后就嫁给你,跟你回你的老家去!”

    康顺风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就涌了出来。

    “我可以养小鸡玩,还可以喂几头笨笨的猪,还有那种香花生可以天天吃……嘻――”张媚说着,脸上就漾出调皮来。

    康顺风真的一脸黑线了,却也从心里感动起来。

    张媚的话,让他想起那英的一老歌来,他是真的“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但他知道,张媚的话,句句都是情丝凝结。她向他表达真心,却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

    有爱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何况康顺风每天上课、练武,还要去图书室读书,生活本来就很充实,现在又多个张媚要陪,他感觉一天还没怎么地,就坐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国庆晚会礼堂里。

    做为他表演国术的配合对像,陈二柱也来了,就坐在他边上。

    张媚则坐在他另一边,不时地露出娇憨的笑容来。惹得边上刘鹏、刘源和王荣几个不时地以鄙视的目光对康顺风进行空中打击,嫌他后来居上,率先拿下漂亮姐姐,他们几个虽然都有女朋友了,但貌似张媚是几个女孩中最出众的一个。

    康顺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无视那些目光。

    庄妍和庄菲也来了,开学这么长时间,财大的牲口们也已经习惯了庄妍美貌带来的杀伤力,虽然仍有太多贪婪的目光注视过来,却没有了刚开学时的那种骚动。

    因为康顺风他们这一块大多是同班同学,庄妍就拉着庄菲坐过来,正好坐在康顺风前面的地方,康顺风礼貌地向两个美女点头示意,庄妍回他一个微笑,庄菲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色狼!”

    声音说大吧,在吵吵闹闹的礼堂里并没多少人听到,说小吧,却正好让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康顺风差点叫一声姑奶奶,上次迎新晚会你就和我过不去,今天又怎么了,我好像没惹你啊!心里不痛快了,却还是强笑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庄菲眼睛就瞪着他,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那边庄妍的脸就红起来,拉了庄菲的衣角道:“菲菲,别乱说话!”

    哼!庄菲就臭着脸坐下了。

    这边张媚就笑嘻嘻地道:“色狼?她为什么叫你色狼?”声音也不大,却正让庄菲能听见:“老实交待,你是不是非礼过这个妹妹?”

    康顺风就作势要捏她鼻子,她就笑得咭咭地用手挡住,口中只叫:“别捏……别捏我鼻子!”

    庄菲就回过头来瞪康顺风,康顺风就被她颇居杀伤力的目光所震慑,讪讪地收回了手道:“我又怎么了?”

    张媚却嘻嘻地笑着得意起来。

    庄菲就老气横秋地教训康顺风道:“你不要再对女同学动手动脚好不好?”

    张媚就娇娇憨憨地笑道:“我喜欢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是他女朋友……”

    庄菲就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可以做他女朋友?”

    张媚也瞪了眼睛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他女朋友?”

    两个美女就这么大眼小眼地瞪在一起,那边庄妍再也忍不住,就噗嗤笑起来,拉了一把庄菲道:“菲菲,别闹了……”

    庄菲却不依不饶地对张媚道:“你知不知道他用手捏过我们家妍妍的腰!”

    周围刷地就一下射来无数道目光,有惊奇,有羡慕,有怀恨,有嘲弄,康顺风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庄妍脸一下子就成了红布头了,她羞怒地叫道:“庄菲!你胡说什么!”

    庄菲就知道自己犯错了,却兀自犟嘴道:“我怎么胡说了,明明都给捏青了……”无数道目光就对康顺风进行空中打击了。

    庄妍真恨不得能堵上她的嘴,恼道:“还说!”

    庄菲就狠狠地瞪了康顺风一眼,气哼哼地转过头去。

    康顺风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庄菲,还真是个事儿精。这里还正恼火呢,就听张媚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地问道:“你没事儿捏人家腰干什么?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么?”

    康顺风的手就伸过去,在张媚腰里捏了一把。

    张媚就叫:别捏――痒!又惹来无数道空中打击的目光。其中一道目光分外地阴森怨毒,那正是汤文生的目光,汤文生的眼光中含着几份恼恨和几分不屑,还有几份看你还能猖狂多久的得意。

    正在这时,那边吴妮妮就请大家肃静,国庆晚会正式开始了。

    晚会的节目都是由学生出的,现在的大学生都多才多艺,唱歌跳舞加十八般乐器,相声小品各种艺术表演,把一台晚会搞得也似模像样的。

    康顺风和陈二柱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了坐位,到后台准备了。

    当一曲古筝结束后,就听吴妮妮主持说道:“前面表演的节目精彩纷呈,以声光愉悦我们的耳目,但是后面的节目却会让我们热血沸腾,以金弋铁马的气势,挑起你我的万丈豪情……下面是各个武术团体的献艺时间,先先请大家欣赏一段国术表演!”

    康顺风和陈二柱就从台子两边上了台,二个人前后错开,康顺风打着红拳的炮捶,陈二柱刚打着陈式太极的二路炮捶。红拳的炮捶素有炮捶十响震关中的说法,揭抹捅斩,震脚放炮,打得噼里啪啦,响声一片;陈二柱的陈式二路炮捶,拗鸾肘,连珠炮,高探马,玉女穿梭倒骑龙,打得也是长弓大马,矫游如龙,顺缠逆走,抖颤劲,煞是好看。

    套路一完,俩个人又对开了打法,随拆随卸,康顺风步闪身绽,打出了红拳撑斩勾挂缠拦粘挎八法之妙,陈二柱则将太极闪战与腾挪之意,同棚、捋、挤、按、采、?、肘、靠,进、退、顾、盼、中定相合,轻接圆化骤,拳来脚去,势势相合,虽然并不真正劲儿,但时不时有一人得势击,一人失势跌出,引得台下学生惊声不断,深为传统武术来招去势之巧所惑。

    二人最后收势,边一抱拳下台而去。

    康顺风和陈二柱回到坐位时,张媚的眼睛就满是小星星了,笑成了月牙一般,双手就抓了康顺风的手,咭咭地笑。

    惹得前面坐的庄菲忍不住腹诽:土包子配花痴,倒是一对儿!

    接下来散打社、跆拳道社、柔道社都做了精彩表演,到了新成立的泰拳社时,也表演的飞肘飞膝和肘膝断木的表演后,却见一个三十多的高壮汉子站在台上,表演了几个拳打脚踢的动作。康顺风和陈二柱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这人拳脚朴实无华,却急势猛,而且站姿顺畅中又带几份别扭,肩松颌收,一看就是个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高手。

    泰拳社的社长就走到那人旁边,向大家介绍道:“这位罗铁民先生,是我们泰拳社请来的资深泰拳教练,大家都知道泰拳钢肘铁膝,朴实无华,也打不出来刚才两位表演传统武术的同学那么花丽的招法,所以只能以实战来证明它!罗先生想同在我们学校今年迎新晚会上大放异彩的康顺风同学切磋一下,不知道代表国术的康同学接受吗?”

    全场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惊呆了,接着就出兴奋的嗡嗡声,对于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来说,这种刺激的事情,自然喜欢了。

    康顺风就和陈二柱对望了一眼,康顺风知道这时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对方已经用国术的大义将自己扣得死死的。而且从心里他与不愿意退缩,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放开声道:“求之不得!”

    陈二柱却在旁边提醒道:“这个人并不是纯粹的泰拳底子,看样子学的东西很多,你小心!”

    康顺风点点头,就一步一步地走上台去!

    汤文生兴奋得脸颊潮红,他似乎看到了康顺风被罗铁民击倒的画面。

第三卷第三十二章 神机鬼道般的打法

    康顺风一上台,台下的同学就叫起来,特别是刘鹏几个,叫得特别起劲儿。

    台上另一边站的罗铁民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来,康顺风匀称的身体在他看来是缺乏力量的,拳假功夫真,力大强十分!估计自己这铁塔般的躯体,交给他打,他也打不出什么花样来。

    罗铁民的功夫是非常杂的,但排打的功夫却是从小练的。

    他练的是少林正宗的铁布衫,从小先用长条沙带在身上抽打,晚上还要睡用破瓷烂瓦打碎后弄出的刀山,等习惯以后,就用木棒排打,等到最后,弄了一个枣木棒棰,整天在身上从头到脚地排打。身上皮肉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用手指一扯,能扯出一寸多长,如一层肉膜般的覆在身上。

    这一层肉膜般的皮肉,软绵绵的,本来就能卸掉三份力,而且体内的肌膜,在长期的排打震荡中,也变得达坚实,能很好地保护内脏。比较纯的刀枪都伤不了,更别说拳脚。

    这种对内脏内肌膜坚实的练法,通过这种排打固然可以练到,但还是会伤到身体。内家拳形意太极,则是通过长期的意守丹田和逆腹式呼吸,运动膈肌,挤压内脏的方式,让体内各脏器的肌膜都达起来。

    这样体内肌膜把紧骨胳,也能起到保护内脏的作用。

    因此,内家拳练拳时让注意呼吸,不仅仅是让呼吸合动作,使动作协调,而且要锻练内脏,提高人的抗击打能力。

    然而要注意的一点是,腹式呼吸只在练拳时这么练,在格斗中并不提倡。

    格斗中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康顺风眼光毒到,自然看到了罗铁民嘴角的不屑神情,心中一动,就微微地笑起来。

    当下就做出一副少年人不知深浅,三分得意七份狂傲的样子,向罗铁民一拱手,道:“那咱就动动手!”

    罗铁民嘴角的不屑就更明显了,甚至眼睛里也带出一丝来,他懒得说话,只是礼节性的一拱手,然后架式一拉开,摆出了泰拳常用的格斗式。

    康顺风起手就走出了**手的门子,围了他走两圈,先做观察试探。

    罗铁民根本没瞧得起他,自然连理都没理会。

    康顺风就知道欺心诈意的第一步成功了,对方肯定认为自己是个没多少打斗经验、练了几手好打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于是他就往前一扑,直接前手住前一把,后手拳从口出,一个拦斩捶就打了出去。

    罗铁民压根就没理他的前手,直接举臂一架他的斩捶,另只手就一个直拳刺了出来。果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康顺风右手捶出去,左手就收回拦在面前,侧身换膀已经成了他出手的习惯,整个身体对着罗铁民侧成一线。

    两人手臂相交,出砰的声音,罗铁民的刺拳,也正打在康顺风拦在身体前的手臂上,又出砰的一声响。

    康顺风就禁不住后退一步,对方力量确实很大,他的双臂也隐隐做疼。

    要知道从开始练拳起,康顺风就每天要用双劈磕树,这在红拳、通背、劈挂等多种拳法中都有,练到最后,双臂相磕,就如同木棒相击般的梆梆做响,寻常没练的过壮汉子,和他双臂一磕,能麻半个身体,可是罗铁民两拳,却让他的臂膀隐隐做疼。

    康顺风退开去,罗铁民也为他的力量心中一惊,心道:是不是小看对方了!因为他的手臂也在些疼痛的感觉。

    这时就见康顺风双手互相揉着自己的双臂,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罗铁民就放下心来,心道:小家伙不知深浅,用劲大了,自己先受不了了。却是后腿往前一过,再前腿一抬,往前一冲,正是老打家的行法,趁你病,要你命!你手臂疼,硬功不如我,我就硬开门打进来。

    康顺风看他势来,却是一转身,拧腰摆胯,回身就走。

    前面跑着,后面腿却撩起来,正阻住罗铁民的腿。然后一步一弹,步步阻踢,让罗铁民追之不及。罗铁民见对手已经打开退势,就知道对手心已经怯了,也就少了步步为营的警惕,被康顺风一步一阻,闹得火起,在他又一次起腿时,却不再追,而是起腿做出了低扫的动作,欲与他双腿相击。

    因为刚才已经知道,对方的抗击打能力明显不如自己,所以他这一下用足了劲儿,这一下击实了,他估计康顺风腿就是不断,也难以站立。

    这一下他用的力大,当然动作幅度也就大,变招也不容易。

    康顺风前面欺心诈意,用小年青无知般的傲气,就是引出他轻视之下这孤注一掷的重击。这种东西是很微妙的,如果是两个老手打架,很少会用出这种力出十分的重击。拳出七份劲,三份留已身,为什么?就是为了变化!

    力去身空,难免变化不及。

    大家都在网上看过陈小旺和廖白的推手视频,那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推法,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大家都输不起!而且对手是高手,所以留在身上以备变化的劲更多,到了他们那种推手的境界,一点微小的纰漏,就会让一方一败涂地。

    而且,力越猛,预兆越大,对方越容易避开。

    罗铁民见康顺风心怯,自然就敢使出这种招法。因为拳法一打胆,二打闪,三打功夫,四打点!没了胆气,招不敢出,或出招犹犹豫豫,那只有死路一条。

    并且,罗铁民只所以使出这一招,也与康顺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喂招有关,他一次一次用同样的动作阻击他,给人一种惯性的感觉,感觉他下一次还会这样。

    然而,康顺风虽然用着同样的动作阻击他,却更提了十二的精神在等待变招。

    以有心算无心,所以就在罗铁民出腿迎击的那一瞬间,康顺风本该往后撩踢的腿却出了一点,就收了回去,身子一扭,一个虎翻身大劈捶就使了出来。

    左手先劈下来,将罗铁民的护头的手劈得一晃,虽然还没有散了架子,却已经被绽了劲。红拳的手法,讲究的是花中有果,果中有花,双手相交的一瞬间,康顺风就展拳变掌,一个红拳的刁手就挂住了罗铁民的手臂,住下一扯,右手这时也就劈到了。

    知道对方是真正的武术高手,并不是李继先那样的檑台竞技体育高手,康顺风也不敢急留手,拳棱子直劈对方眼睛和鼻子。

    罗铁民在康顺风腿往回收时就知道不好,本能地端起拳架,当拳架被打散的那一瞬间,就前腿一蹬,想退出圈子,他的后退之势度还没加起来时,康顺风的右手就到了。但毕竟他有一个后腿之势,那一拳就没挂住眼睛,只蹭在鼻棱上。

    鼻血就溅了出来。

    罗铁民往后一个大跳,刚要重整拳架,康顺风后腿一蹬,一个过步揉了箭步,就追了过来。罗铁民拳架还没架好,就大吼一声,一个直拳就奔眼前还在模糊中的人脸击去。

    康顺风这时眼清目明,看他拳来,本能地侧身换膀,右手腕一挂罗铁民的腕子,左手钉捶就顺他的臂下直击他的腋窝。这一钉也没有留手,前排坐的人都听到那一声拳击皮肉的渗人声响。

    罗铁民身子一颤,他的腋窝虽然也练过,但这些薄弱地方再练也会比其他地方弱些,这一钉虽然不足以伤他,却也让他痛彻心肺。

    他忍不住出一声怒喝,身体一时也没了反应。

    康顺风一钉得手,身子却停,右脚上步,憋在罗铁民的右脚外,右手顺势往下一击,连拍带捞就卡住罗铁民的脚后根,左腿就如毒蝎卷尾一样挑起来,正是红拳中错步打错跤的美女照镜腿。

    罗铁民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铁板拍中一般,这一腿支点在他的右脚跟,把他的整个身高做为力臂,他自然也没法稳住身体,一个仰躺就天倒了下去。

    他壮实的身体倒在台板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台下财大的师生全呆了。

    陈二柱也呆了,他比那些接触武术少的师生有更深的理解!康顺风上台后的每一步算计,他是明明白白的!他突然觉得,在这种神机鬼道般的打法面前,许多练传统武术的人,那种一朝功法成,就能天下无敌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从来拳势通兵法,不通兵法莫习拳!

    康顺风给他说过的这句话,这次真如烙印一般印在他的脑海里。

    张媚激动得脸色潮红,看往台上康顺风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这是我的男朋友!她真想大声说出所有的人听。一种两位一体的全新感受,弥漫了她的全身!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时的感觉,只是用力地握紧拳头。

    庄妍也目瞪口呆,虽然女孩子并不崇尚暴力,但暴力带来的征服和绚丽,却也让她身子颤。庄菲也是一样的,虽然她很希望这次倒下的是那个可恶的“色狼”,但色狼站着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帅!不,给他算两点帅好了。

    康顺风并没有像对李继先一样,过去扶罗铁民起来。他知道对方是个功力浓厚的武行人,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事件后面的阴谋,但他本能地能嗅出危险来。

    武行无善人,动手分生死!胡斜子如果笑起来,多慈详的一个老人,可是没人知道,这位慈详的老人手上,到底有过多少条人命!

    果然,他没有去扶,罗铁民就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脸上血迹斑斑,青痕宛然。

    这时反应过来的师生们就出一声惊呼。

    这种强悍的抗击打能力也让大家震惊了!

第四卷第一章 回家

    坐在正在起飞的飞机上,从舷窗上俯视着s市,康顺风有一种震憾的感觉。想起那著名的诗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开学一个多月,整日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会里奔波,却从没有一个直观的感觉,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大。当此时此刻,坐在飞机上,随着飞机的慢慢升空,那引起平常都要仰得脖子痛才能看到顶的大楼,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时,他的心里充满着三份豪情七份怅然的感觉。

    高度决定视角,康顺风对这句话有了非同寻常的感觉。

    如果说当初来s市之前,康顺风的最大理想就是能筹到一笔学费,让自己顺顺利利地上完大学的话,然后有一份工作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的话同,那现在他的理想,就可以被称为幻想,或者是野心了。

    当江河纵横之中,布满层次鳞节的高楼大厦的s市在脚下越来越远时,康顺风就闭上微微有些涩的眼睛,将刚才看到的影像深深地印在脑海中,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他要让自己的父母、姐姐顺娣、妹妹顺燕都坐一次飞机。

    从天上看这个世界,和从地上看这个世界,是很不同的!

    在他的旁边,三子微闭双眼,这次康顺风回家,还牵扯到帮彪盛堂请人斗拳的事儿。如果胡斜子并不反对康顺风加入彪盛堂的话,那么这边推荐了人,他们就要从这边直接过去请人,因为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所以三子带了熊子、胡园和眯眯狗和另外三个小弟就一起跟康顺风回康家塬。

    康顺风一直兴致悖悖地通过舷窗看着飞机外风云变换,看着那些一窗之隔似乎是触手可及的缕缕雾气,平生第一次被云海震憾,看着机下高山如卵,长河如带,他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的神情,回头想给三子他们说什么,却看几个人都开始无聊地闭眼养神去了。

    第一次坐飞机,难免也会闹笑话,当长想靓丽,声音甜美的空姐问他要什么饮料时,康顺风就本能地就问多钱一怀,结果空姐倒是礼貌地告诉他是免费供应,而胡园几个就笑话他,还故意地也跟着问空姐,多钱一怀,臊得康顺风脸红,惹得空姐掩口轻笑。

    当飞机降落到省城机场时,康顺风的脚踏踏实实地再次踩到大地上时,他的心就已经回到了康家塬了,姥爷、父母、姐姐顺娣、妹妹顺燕和向山那笑眯眯的脸似乎都一下子涌到面前,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从省城到蒲州县车程得三个多小时,再从县城到平候镇又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赶到平候镇时,天已经麻麻黑了。平候镇上并没有专门的旅社,康顺风找了个镇上的熟人,给三子他们安排好住处,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赶。

    平候镇到康家塬并不通班车,时间要早点,说不定还能碰到那边人上镇上办事的摩托、三轮或拖拉机等机动车,天一黑,这种可能性就极小了。

    从平候到康家塬有差不多三十里路,虽然三子他们一再让康顺风等第二天再走,但康顺风却等不及了,他坚持连夜步行赶回去。

    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明,三十里路康顺风正好用来练功,他一路拧腰摆胯往前走,这个步子从八岁正式开拳开始,走到现在,已经走得流畅自然,顺滑如鱼。在黄土地上走,更是从小就惯熟的感觉,后脚如马刨蹶子一般,将黄土地刨出一个个小坑,一把把被刨出来的黄土,就画出一个个孤形被抛在身后。

    现在这也是康顺风惯用的练功方法,过去他就是一直这么练的。到s市这一个月,从来没有练得像今天这么畅快淋漓的。

    当浑身大汗的康顺风敲开家里门时,来开门的母亲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一把他扯到门里。从小没离开过家门的儿子,这一个月不闪面,让她想坏了。

    进了屋,顺燕还正在灯下学习,见了哥哥自然也是一阵欢喜。在妹妹边上,半靠在床上,借光剥着老玉米的父亲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回来了!一双拿着玉米的手,却颤抖着再也剥不到一块了。

    母亲问了一句吃了没?见他点头,就去家里的小柜台上,张罗了几袋五毛一块的零食出来。顺燕就带着羡慕的目光,馋馋地看了过来,康顺风鼻头一酸,妹妹已经上高中了,却还馋这些小学生才馋的零嘴儿。

    他过去在的时候,母亲疼儿子,总会给他一些吃,却很少给比他还小的顺燕,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康家塬的这一带的每个父母心里,那是根深蒂固的!他总是偷偷地给顺燕,看她小馋猫般地贪婪地咀嚼那些小吃,他就感到很开心。

    每当顺燕带着遗憾的表情将最后一口零嘴儿塞进嘴巴里,含着舍不得嚼时,他总会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心里想将来自己赚钱了,一定要让妹妹吃个痛快。

    他疼爱妹妹,却并不怨父母,家里要有,那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儿女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他这里就忍了心酸,将背上的双肩背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堆的零食来,对母亲和父亲道:“我带了点东西回来,都是s市的特产,你们尝尝!”。

    顺燕就欢呼一声,双眼闪光,伸手来抓。

    那边母亲就用手一把打在她伸过来的手上,手法娴熟之极,显然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练的习惯动作了。

    “一天到晚就掂记着吃…吃!上辈子是饿着投胎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哥花钱买的,赶明给你姐送点去,她有了身子,正需要补呢!”母亲一边说,一边眼明手快地将桌上的吃食收起。

    “哥!”顺燕就撒娇地叫着康顺风,嘟起嘴巴。

    “妈,你就让顺燕吃,我包里还有呢!”康顺风伸手阻止了母亲的动作,道:“我姐有了,啥时候的事儿?”想起姐姐,也就想起了姐夫来:“我胜利哥的身体好了?”

    母亲不好拂儿子的意思,只好满眼心疼地看康顺燕将魔爪伸向那些在她看来是高档东西的小食品:“死妮,你慢点,噎不死你!先给你爸拿点去……”一面教训着女儿,一面回答康顺风的话:“才查出来,估计你姐夫出事前就怀上了……胜利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干重活儿……一些活计,多亏了你向山哥,咱家、你姐家两头跑!”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死妮,别吃了,这些东西还得给你向山哥家一份呢!”

    顺燕就停了下来,馋馋地看着那些东西,恋恋不舍地坐回到她的课本前。显然认同母亲的话,感觉应该给向山家一份。

    康顺风就道:“妈,你就让顺燕吃吧,给我向山哥家还有,有一大箱东西我在镇上寄放着呢,晚上我急着回来,就没带!”

    母亲就看了一脸眼巴巴的女儿,骂道:“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馋嘴猫来!”

    康顺燕就跳起来,一把抓起刚才想拆还没拆的话梅包,根本不在乎,显然这话也是被妈妈从小骂惯的。

    母亲骂完了女儿,却转头向儿子,埋怨道:“怎么花这么多钱,我们在家里怎么都好过,你可别从自己嘴巴里省!”

    康顺风就决定把撒谎进行到底了,道:“我那个兼职工作干得不错,老板给的奖金,就买了些东西回来!工资也涨了,一个月两千了!”

    “两千?”母亲的眼睛就瞪大了,父亲也停下了剥玉米,顺燕刚塞到口中的话梅就掉在桌子上。

    “怎么会那么多?你该不是用你练的功夫做什么坏事了?”父亲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虽然由于自己的身体拖累庭后,一向严厉的父亲脾气好了许多,但并不意味着他在这个家里权威丧失。

    康顺风心里一汗,父亲就是父亲,他自然有他的生活阅历,一开口就猜了个**不离十。

    “怎么会?我才到那几天时间……不过工作的事倒确实和功夫有关,是帮人家看仓库,每天晚上在那睡一觉,不丢东西就好!”康顺风继续圆着自己的谎道:“你们感觉这两千很多吗?在那里二千块钱工资就低得很了,一般他们正常请一个人,其码得四五千块钱一个月,像我这种功夫好的更贵,请到我那个老板才赚了呢!那里进饭店炒一个菜就得四五十块……”说着,想起陈二柱请他去那个洋餐厅吃饭,一个菜可都不止四五十块的!

    “那一个菜得杀几只鸡呀?”母亲惊讶地道。母亲吃过的最好的菜,就是镇上饭店做的黄闷鸡,十一块钱一盘的。还是姐姐顺娣出嫁时,张家请客的。

    父亲不再说话了,妹妹顺燕一边吃话梅一边道:“我以后也要到s市上大学,我也要一月赚二千块,到时候我天天买好吃的……不吃饭,光吃好吃的!”

    母亲就一巴掌熟练地拍在她头上,道:“想得美你!”

第四卷第二章 出师自立

    回到家里,睡上自己的床铺,康顺风睡得分外香甜,自己感觉几乎是一闭眼就醒来了,黑暗中摸出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半,正是过去在家时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

    套上一个大裤头儿,**着上身,就悄悄地推门出去,来到后院的枣树下,练了起来。

    康顺风的家虽然破败,但却是从姥爷康槐山手里传下来的,是当地流行的三进两穿堂四合院,后院子挺大,有一棵老枣树。

    这棵枣树下,是他在家时练功的地方,做完翻掌抖膀,练过软硬十盘,又走了炮捶、虎翻身、燕青掌几路拳法,看看天色微明,家里的公鸡叫了起来,就听见前院传来母亲收拾院子和叫妹妹起床的声响来。

    他就开始在枣树上磕膀摔掌、打贴靠,打得噼啪做响,这时他也就不怕吵着父母和妹妹了。随着自己家里的动静,整个村子就慢慢地活了起来。在间或一声两声的鸡鸣狗吠声中,时不时就传来木门开户时的吱扭声,和人家扫院的唰唰声,偶尔有牛马骡驴之类大牲口走过的咯哒声。

    最吵人的,就是那一声摩托车的轰鸣由远而近,又远去的突突声。

    康顺风练完每天的功课,就回到房间,母亲已经按照以往的习惯,给他房间的脸盆里倒上了清水,边上放着一个暖水瓶,他就把热水加到脸盆里,等温度合适,就擦洗起来。

    这是他特别的待遇,爷爷还在世时约束下来的。

    在康家塬这种缺水的旱塬上,一般人家早上洗脸全家人都共用一个脸盆、一盆水,共用一个毛巾。但爷爷却专门给他备了一个脸盆儿,要他每天早上练完后都要擦洗身体。家道虽败,但爷爷却是这康家塬上远近闻名的细人,一身衣服不管打多少补丁,但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对于康顺风这个长子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爷爷也是一样要求。

    这两年其实已经不像过去那么缺水了,但大部分家里仍然保持着这种节水的习惯。

    康顺风一切收拾停当,时间准准地六点半,在过去是他每天出上学的时间,今天当然不用上学了,他就准备先去崖上寨,看往胡斜子,一方面有盛姐的事,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出外回来,头天陪父母,第二天必然要先去看姥爷。

    他把双肩背背在身上,里面有一些s市买的绵软一些的小细点和一领老人衫。其实胡斜子虽然八十多了,但牙口很好,平常吃炒豆啃干馍,粗量细饭的,不挑吃食。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我吃过别人没吃过的苦,也享受过别人没享过的福!

    出了房门,正看见妹妹顺燕把煮好的猪食要提到门外去喂,康顺风就顺手接了过来,提到猪圈旁,一抬手倒了进去,然后把空食桶递给顺燕。

    顺燕就笑着,不说话,嘴里却叼着一颗话梅。

    康顺风就轻轻地敲一下她的头,道:“一大早就吃这,不怕倒牙!”

    顺燕给他一个白眼,就提了空桶回灶房去了。

    康顺风就无奈地笑笑,走到父母的房间的窗外,叫一声:“伯(当地人称自己的父亲),妈我上我姥爷家去了!”

    屋里母亲就应了一声。

    康顺风就出了门,他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天已经这亮了,小路上人少,边走边练手法,不感觉怪势。而且一路上爬低上高,能长腿劲儿。

    到崖上寨的时候,在村头就碰到了几个熟人围着一个碌碡,合计着啥事。康顺风一一打了招呼,就有人说,你姥爷这会没在家,看着像到峁塔那去了。

    康顺风就点点头,把背包拿下来,对中间一个相熟的汉子道:“安子叔,那你帮我把这包拿到我姥爷家,我上峁塔寻我姥爷去。”

    那汉子就爽快地接过来,康顺风就转身往峁塔那走。

    峁塔是当地人在高处用黄土堆起的一个尖塔样的物事,据说是为了兴风水。那里地势是整个个崖上寨最高的,胡斜子爱在那里望远,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图个眼宽。村上几个徒弟见老人爱在那里呆,就在那上面平出了一块地,弄出个石头桌椅来,让老人在那里没事能活动一下身体。

    康顺风上到峁塔时,一眼就看到胡斜子正站在那块平出来的地上,正在轻轻地摇动着身体,听到康顺风的动静,老人就蹭地回过头来。

    看到是康顺风,老人就松了身体,带着一丝讶异道:“咋真的是你!我听着脚步像你,可想着你去上学了,寻思着不是你!你咋回来了?”

    康顺风走近两步,就通地跪在地上。

    胡斜子的脸就严肃起来,也没叫他起来,就道:“什么事?”一般能这样跪下来说话,那就是有大事请师父决断了。

    康顺风就把自己在s市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老人听,包括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想法,同盛姐、张媚的关系,同杨家的交往等等,也讲了这次回来,想请老人推荐几个人帮彪盛堂斗拳的事。

    胡斜子眯着眼睛,一直听他讲完,沉默良久,就叹了口气道:“清末民初以来,武行人不入捕衙,就入绿林!还真是个个人都逃不出这个劫数。你起来吧!”

    康顺风这才站了起来。

    胡斜子道:“姥爷领你入行,并不能把你一生的路都领尽了,今天我就许你出师自己立,以后你的人生大事自行决断吧。”

    “姥爷――”康顺风眼睛就红了,虽然知道这是武行的老规矩,他还是一阵心酸。

    过去武行的规矩,一旦弟子入捕衙或绿林,师父就要许他出师自立,他以后行事,就不再受师门恩情羁绊,也就是说可以不再看师门交情。入捕的,师兄师弟犯法,照样却拿,旁人不会用武街上规矩来衡量你薄情还是寡义;入绿林的,就要事事以山头的事为重,不以师门恩情而废事。当然,在可能的范围之内,还是要尽量照应到师门恩情和利益的。

    胡斜了这时却笑起来,道:“你莫伤心,其实姥爷今天听了你的决定,还是挺高兴的!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出去惹事就报姥爷名号的小娃娃了!姥爷也算是对你姥爷康槐山公有个交待了。不过,姥爷给你讲,你既然入了绿林道,就要万事讲个规矩!所谓盗亦有道,我不管现在的绿林黑道如何行事,你可得把你自己把持好了,做事留一线,且莫做伤天害理的事!”

    康顺风点头。

    “这一点上你是从小在我身边长的,我信得过你!关于女色,我胡斜子并不是忌讳女色的老古董,做好男儿干大事情,就要先看破女色这一关!自古成事的人,就没有情种!但有两条你给我记牢了,兄嫂弟媳不能碰,人伦大理不能乱!其他的你自己把握吧!不过姥爷提醒你一句,虽然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天下奇女子万万千千,取之不尽,适可而止,勿太过贪心想一一尽占,否则容易生出魔障恶事来,古往今来,多少好男子就是过不去这个贪字,最后坏事在女色之上!”

    康顺风再点头。

    “杨家老太爷要来见我,放到开春之后吧!现在秋杀冬死将至,老人不宜出行久远,否则容易残体伤身……至于彪盛堂的事,你和你向山哥商量吧!他小时候跟我东西南北都跑过一遍,那些人和事,都在他心里搁着呢!”说到这,老人眼里就有了悲色,道:“你干事情,能提携一下你向山哥最好,他这娃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能下苦,干什么都会强人一头!就是可惜心眼太死,把姥爷给他的东西死死地守住不放……姥爷当年看上他可以继承门户,就千方百计把他引到这条道上来,谁知道这玩意儿到现在功夫越真越没饭吃……他现在三十几了,还说不下个媳妇……姥爷心里难受得很!”

    康顺风就又一次跪下来,这次给老人磕了个头,一方面是出师礼,另一方面,也是对老人最后这番话的一个承诺。

    等他磕了头起来,胡斜子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道:“走,回家吃饭去!”

    康顺风看他走过去,虽然仍然腰腿硬朗,便背却有些弯了,在秋风瑟瑟、一片空旷的黄土塬上,那道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苍老。

    康顺风突然就流出了眼泪来,一种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的感觉一下子就笼住了他的全身。

    岁月,真的好残忍!

第四卷第三章 胡斜子的一滴泪

    康顺风跟着胡斜子回到家时,家里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康家塬乃至整个渭北源上都是吃两顿饭,早上九点一吃,下午二点多一吃,晚上那一顿不叫吃饭,叫喝汤,都是清淡小菜,喝点小米粥。汉子们顶多再夹一个辣子馍,都不尽饱的吃。

    回到家时,胡斜子家饭已经做好了,饭桌已经摆在院子里,一个个拌好的菜都用碗扣好摆在桌子上,胡斜子的三个小重孙子许是饿了,就你一下,我一下地偷偷揭起碗来从里面抠菜吃。见胡斜子进来,就在院子里叫起来:“姥爷回来了,吃饭――吃饭!”

    当地的规矩,老人不上桌,家里不开饭。除非老人说过不回家吃饭。

    胡斜子的二儿子就从屋里出来,边招呼子女们开饭,边对康顺风招呼道:“来了!先坐!”

    康顺风叫了一声:“二衙(爷的意思)”,却没有坐,而是跟着胡斜子进了他住的上房,先伺候胡斜子洗了手,然后自己也洗了手。一看自己的包果然放在上房胡斜子的坑上,就从包里把东西掏出来,把一套老人衫给了胡斜子,几样小点心也都放在柜上。却拿了几包瓜子糖果出来,到院子里,散给几个孩子,剩下的就放到饭桌上,让大人们自己取食。

    一桌子人坐齐了,康顺风在这里并不算是客人,所以女人、孩子们也都不避讳。

    一桌人边聊边吃,听康顺风讲s市的美丽繁华以及自己在那里因语言不通闹出的种种笑话,大人们就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孩子们却只爱听笑话,不时地模仿康顺风的讲述,自己将自己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边正在吃,院子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人就走了进来,边进门边道:“咋现在才吃饭呢?刚好我来添个菜!”。

    “向山哥!”康顺风就叫了一声。

    进门来的正是向山,见到康顺风明显地一愣,就道:“你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向山明显得在胡家比康顺风熟,几个小孩子先跳起来,一口一个叔地叫着。

    “昨天回来的,还说晚上到你家去呢……”康顺风一边说话,一边就想给他拿凳子。早有胡斜子的一个孙媳妇给拿来了。

    向山一边把手里的一个纸包递给胡斜子的二儿子道:“伯,昨天我们那有个人家的牛犊子拌到崖下摔死了,给家里送了点牛肉来,我带了点过来!”

    胡斜子的二儿子一边接过肉来,一边道:“吃了没,坐着吃点!”

    向山笑着摆手,接过小凳子坐在一边道:“我吃了,你们不招呼我,快吃饭!我才说从胡衙这一会上你家去,我爹也让给你爹带点肉去!”后一句话却是给康顺风说的。

    康顺风就想起父亲一直念叼着向山的父亲,就笑道:“我伯也掂记你爹呢,他老哥俩现在关系亲得让我妈都嫉妒了,总说结婚这么多年,从没见你这么掂记过她。”

    向山也笑道:“我妈也这么说!”

    胡斜子吃饭时一般不太说话,只给向山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吃饭,那边就有另个孙媳妇倒了茶水过来,向山接过来。那几个小孩子饭也不吃,就缠了上来,向山将水放在一边,就一边腿上坐了一个,另一个也腻在他怀里。

    “快下来,土猴一样,把你叔的衣服弄脏了!”胡斜子一个孙子就吼上了。

    那边向山却笑眯眯地道:“没事,没事,别训娃娃……咱不讲究……”却是宠溺地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糖豆出来,几个孩子就抢起来。

    康顺风知道向山爱孩子,他看每个孩子都和他弟弟小三一样。平常口袋里总装着些农村小店里出来的廉价小糖豆儿,专门哄孩子的。

    农村人吃饭,简单效率,不一会儿,这边就收拾了桌子,重新摆上茶水,向山这才靠了桌子边上,同胡斜子、康顺风一起喝茶聊了起来。

    “顺风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胡斜子问。

    向山点点头。

    胡斜子就道:“他这次回来,从他做事的地方领了差事,你帮他弄一下。那些人我过去都带你走过,攀了交情就是为用的,不用了交情也就慢慢淡了……衙最近一直在寻思,你这一身功夫不能白瞎到这山沟沟里……过去,走州串县就是见大世面的,现在人家这世事变得快,跨省过府都是很寻常的事了,刚好顺风在那也算谋事了,你要不就跟过去,也该做些事情了……”

    向山眼睛就红了,道:“衙,我还想再把你伺候几年……顺风的事我帮他弄定了就回来!”

    胡斜子就道:“我这老骨头要死不死地,快了一年半载,你还等得起,慢了熬个十年八年的,还不把我娃你撇屈死了……你放心弄事,我让他们把孝子盆给你留着!”

    当地风俗,孝子盆是长子长孙才有资格摔的,胡斜子的大儿子已经不在了,所以这番话,可就重了去了。向山当时泪水就下来了,嚅动着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有一点,你弟兄俩个出去谋事,记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万事莫强求,什么时候都记住安全第一,青山在,才有柴烧!人不失,就不亏本!衙百年之后,你俩要年年给衙烧纸,衙认你俩的纸钱……别人的,就是烧过来了,衙都不认!”胡斜子唏嘘道。

    这一下两兄弟就都红子眼睛,老人这是变相地要他们保重自己。老辈人给年轻人说话,不能直接说你保重,说了不详。所以胡斜子就这样转着弯把话说过来了。

    康顺风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心道:姥爷真的老了!过去多干脆的一个老人,一是一,二是二,胡斜子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婉转过。

    一时桌上的气氛就有点沉重起来,胡斜子就站了起来道:“我今个有点累了,去眯个觉,你俩有事就去忙吧!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弟兄,你俩互相扶持着些……”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回上房去了。

    康顺风和向山就对望了一眼,默默地喝完手中的水,康顺风的包还在胡斜子的上房里,就轻手轻脚地进门去,老人面朝里躺在坑上,他将自己的包拿了,又轻手轻脚地出来。这时向山也就站起来,俩人就告辞了正在一边剥玉米的胡斜子的二儿子。几个孩子却欢天喜地的闹起来,围着他俩,送他们出门去。

    听到大门关上的那一声响,躺在坑上的胡斜子的眼睛就流出一滴泪来。

    当年,他的大儿子和人斗拳被打死的时候,他都没流泪,只是让老二从此不再练拳,好好地务弄庄稼。

    今天,是老人从自己父母过世后流下的唯一的一滴泪。

    两个人出了门,就插小路上康家塬,向山要给康顺风家送牛肉,康顺风也把给向山家买的东西还留在平候镇上,要取回来。而且,三子他们也寄住在镇上,刚好胡斜子将事情托给向山办,大家到镇上合计一下早做安排。

    两人回到康家塬,把东西往家一放,也没停,康顺风就从村上借了一个摩托车,载着向山就来到镇上,来到康顺风让三子他们寄居的那户人家。

    三子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向山比康顺风更土气,身体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高大威猛,就对康顺风说的向山比他武功还高的话有点不大相信,对向山的态度也不冷不热。向山却浑不在意,坐在边上,一声不响地,听他和康顺风交谈。最后说到请人的事的时候,康顺风就转头看了向山,把情况给他学了一遍,并把彪盛堂开出的条件给他说了。

    向山就笑道:“打赢一场十五万,打输了除医药费全负担外,也有五万安家费?那可以打连环檑不?”

    三子就愣了一下,知道向山也真的是行家了,道:“连环檑事前没说,不过应该没问题!可是这是生死檑,伤残死亡勿论的!”

    向山笑道:“我知道!”转头对康顺风道:“我说你写信,然后我帮你画上胡衙给他们留的花押,找人送去就行,至于人家来不来,咱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还要找几个人?”

    康顺风道:“多请点没事,只要来,打不打都有三万的辛苦钱可以拿……”

    向山就笑道:“胡衙光山西一个省就带我去访过一百多家好手,河北、河南、山东的也不少,你们能请多少?你说个数,我挑最合适的和感觉能来的给你定几家!”

    康顺风眼睛就看了三子,毕竟自己进彪盛堂时间短,资历浅。

    三子就笑道:“别看我,盛姐说了,在这里一切听你的!”

    康顺风就道:“那我们还最少请十一个吧!”

    向山点点头道:“那你写信吧,我字识得不多!”

    康顺风就铺纸开笔,一封封地写下去,每写完一封,向山就接过去,用笔在信的前后画上不同的符号。这些符号就是花押,类似于今天的密码。在胡斜子访过的那些人家,都有胡斜子当年给人留的代表自己身份的花押,对方接到信后,拿出押本一对,就知道真假了。

    向山在信前面,画的是对方给胡斜子留的花押,后面,则是胡斜子给对方留的。这样就更保险一些。

    向山画起押花来,非常熟练。这些押花猛一看,基本相同,但细看,又各不相同。真难为他怎么记住的。

    一直写到下午三点多,总共写了十五封信出来,当下三子就把信和胡园他们几个一分,将谁请那一路的路线说好,也不再耽误,直接就回省城,各去各的地方请人了。

    时间紧也就不坐班车了,而且他们也不差钱!向山在平候镇人头熟,直接找了一辆面包车来,三子他们包了车,就直奔省城去了。

    两个人送走了三子他们,就提了康顺风东西,回康家塬去了。

第四卷第四章 合家欢

    向山的到来让康顺风的母亲非常高兴,虽然是认的干儿子,但康母非常喜欢他。

    康顺风在家虽然不是懒人,但由于爷爷对他寄的希望很大,从小读书学习习武,同父母亲近的时间不多,而且在爷爷同胡斜子的房间培养之下,就养成一种独立的、微微有点不好亲近的性格。

    但向山不同,他总是笑眯眯地很有耐心地听康母唠叨,在家作事帮忙,总是事无巨细。而且非常细心,经他手做的事,总是那么熨帖。

    康父也坐起来,问候向山父亲的身体。

    在屋里学习的顺燕也跑出来,一口一个向山哥,给向山讲她在学校的事儿。看得康顺风都有些眼热起来,他回家虽然父母爱、妹妹亲,但好像也没向山来感觉这么亲热呢!

    向山将手中拿了一路的牛肉给了康母,不多,也就不到半斤多点的样子,拳头大小的一块,康母就去橱房里切好,调了汁子出来,又从橱房端了几个平常不太吃的好菜出来,在房间里摆开,再从柜台上拿了瓶当地产的白酒,一方面算是给康顺风回家接风,另一方面向山上门也算是客。

    康顺风就把自己从镇上带回来的大纸箱打开,从里面又掏出些吃食,摆放在桌子上,一家人就热热闹闹地吃饭。父母这才细细询问他在学校的生活,说些家里的琐事儿,商量一些事情,却总是要问了向山的意见,向山就拿出主意来,就看父亲点头,母亲称是。显然向山这个干儿子一年没少在家里帮忙,康顺风心中感动,在给父亲和母亲看过酒后,就满上一怀酒,站起来,郑重其事地端给向山,叫一声:“哥!”。

    向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端过去一口抿了,却是倒上一杯酒,给他回来。

    康顺风就站着,一口干了。

    俩人就相视一笑,开始随意地吃菜喝酒,吃完饭顺燕帮母亲去橱房收拾,康顺风和向山就回了康顺风的房间,康顺风没有冲茶,给向山和自己一人倒一杯白开水,朝酒晚茶伤身,他们练武讲究这个。

    二人就坐在康顺风的床上,康顺风将自己在s市的一切讲给向山听,最后说道:“姥爷今天给我说,让我们一起去s市展,我想姥爷说的对,你在这窝着,确实也白瞎了一身功夫。”

    向山喝了口水,想了想才道:“我走了,你家里我家里都剩老人了,地里活怎么办?而且胡衙也老了,我们都不在身边,有个事谁跑腿?”

    康顺风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这次我不是赚了些钱,把我家这房收拾一下,让你父母搬上来,和我父母一起住,一方面有个照应,二一方面上面的地土也比下面好些,把你家的地包出去,在上面稍微包点地,种些地让老人岔个心慌就成。我们在外面稍微努力一点,省一点儿,什么都有了。等过几年,干脆在镇上买个庄基,让四老都住镇上去,生活什么也方便。我姥爷这儿,这次给他那先放上两万块钱,让他老人家吃好喝好些,再给他那装个电话,平常打个电话常问候一下,逢年过节多回来。我也想在他老人家身边多陪两年,但你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窝在这个地方,他老人家心里不宽展……”

    向山就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个忠不光是忠的意思,还有成就一番事业的意思……姥爷当年栽培你我,肯定不仅仅是想让我们守在他老人家身边,他老人家身边的徒弟还少吗?”康顺风再次道:“师其技,扬其名,也是一种孝顺!”

    向山就抬头道:“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就是心里过意不去!不说了,先去帮你把这次的事情搞定,其他的容我再想想清楚。你说的让我父母搬上来的事,我得回去问问他们的意见……”

    康顺风就点点头,道:“我明和你一起回去……”

    向山点点头,却是把水怀一放,道:“在学校把功夫没拉下吧?”

    康顺风就道:“练起来总是不如在家这么方便,不过每天都在尽量练。不过见识了两门拳术,心意和太极!”

    向山道一声:哦!等他下文。

    康顺风就把他和杨老头、岳乾生、陈二柱之间交流拳法的事儿讲给他听。向山听完,半晌没说话,最后道:“我当年跟胡衙走了很多地方,也见识了很多功夫,各种东西都让我感觉很神奇,有些就忍不住模仿着练起来。胡衙当时跟我说:‘山子,你记着,不管见识到什么功夫,都是为了全乎咱的红拳,把能借鉴的东西借过来,把和咱红拳不犯劲的东西可以拿来用,千万不要看着别人的东西好,去练别人的功夫,邯郸学步,那样一般都得不偿失……’这是胡衙当年的原话,哥当时也确实现这个问题,练的别人的东西,别人的没练好,把红拳还偏了去了……”

    向山的话,让康顺风悚然而惊,天下功夫花样百出,穷毕生之力,能练出一样两样,都不错了,真的把功夫练串了,反而成四不像了!打法可以拿来用,功法确实得慎重。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这时,外面天已经麻黑了,两人就来到康家后院,练起了功夫。

    将平常单练的功夫都练了一遍后,俩人就磕活膀,走套步,打贴靠,这都是红拳的通实战的训练方法。天黑,俩从也就没有打手,怕失手。

    蒲州城有个有名的拳师叫赵志杰,当年家孙和外孙练打手,结果孩子家趁不住劲儿,外孙子一失手,将家孙子打死了,白人送黑人,儿恨女生分,种种伤心事很快就让老拳师衰老下去。这事是实实在在的真事儿,在蒲州当地影响极大,这种失手取命的惨事在过去武行师兄弟之间时有生,所以传统武术这种打要害的理念追求,在今天由于防护措施跟不上,实战越打越少,所以就渐渐地衰落了。

    一个一米八的大汉,让一个小女孩子用手抵在咽喉上,女孩进几步,大汉得退几步,大家不信,尽可以试试。什么叫四两打千斤,这就是四两打千斤!太极的听劲柔化之术,能四两拨千斤的,都有对要害处的拿捏。少了对要害的处理方法,用起来就不那么顺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康顺风就跟向山去了他家,去以前,他就把向山父母接上来住的事,征求了一下父母的意见,母亲还没开口,父亲就迫不及待地应称了,母亲一边嗔怪父亲的孩子气,一边点头,她也感觉向山父母都是不起是非的实诚人。

    到了向山家,二老见了康顺风,非常欢喜,向山妈更是一口一个三子地叫着。康顺风把给二老买的礼物掏出来,都是一身新衣裤,吃食什么的,都被向山散给了来看热闹的孩子。康顺风感激张寡妇在上次认干亲的事情中对他的帮忙,也备了一份礼物,却不是给她本人的,而是给她的儿子小犊子的,也是一身秋装。喜得张寡妇拿在手中,逢人边讲,一路显摆着拿回家去。

    虽然不到饭时,向山妈还是非要进橱房去做饭,康顺风劝都劝不住,向山知道妈妈的心思,就拉住了还想再劝的康顺风,康顺风就只好任干妈折腾去了。

    两人就陪着向山父亲说话,这时村子里的人就都过来串门了,穷苦地方就是这样,难得谁家来个客人。如果谁家有客,大家都会借故来串串,和客人聊聊天,听点新鲜事。

    康顺风趁机表达了想请向山父亲住上康家塬,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意思。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也说这事,也是为了顾忌向山父母的面子。如果不声不响的让向山父母搬上去,谁知道村上人会怎么说,会怎么想!

    向山的父亲颇为意动,却仍然拒绝了他。农村人憨厚朴实,却最重门户之分,好面子。虽然是干儿子,但向家人住人家康家去,感觉总不是个事儿。

    康顺风无奈,就直挺挺地跪在当场了。

    向山父亲这一下就慌了起来,忙起来扶,康顺风却死活不起来。向山在边上,却没有来劝,他自然明白康顺风的意思。

    从心里他也愿意父母住上去,毕竟四个老人,互相有个照应,也能让他放心。而且康顺风家里还有个顺燕,姐姐顺娣住的也不远,照顾起来也方便。

    村上的人也看出了康顺风的意思,自然知道花花桥子众人抬的道理,就过来一起劝向山的父亲,向山父亲最后终于答应下来。

    大事定了下来,向山母亲也整治了一桌简单的饭菜上来,众人看了,就纷纷告辞了。向山父亲客气挽留一番,也就任大家去了。穷苦地方,不是非常好的交情,都不会在别人家蹭客饭。

    送走了众人,虽然没那么热闹了,却多了一份亲近。

    康顺风就说了想把上面的房子重新收拾一下的意思,向山父亲却是个会做瓦工盖房的,这正对了他的门路,当下饭桌上就核料算钱,把事情定了下来。

    康顺风当晚就在向山家住了下来,两人将前后的事情都捋了一遍,有了打算和安排,感觉事情没有啥遗漏,就练功睡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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