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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子无胆     国术凶猛txt下载     国术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卷第七章 点到为止

    第二天是周六,康顺风一大早起来,就先去了黄兴公园,先看了那堆人练心意拳,然后在公园外面找了个食摊,吃了点东西。

    吃东西时,他看到小店有电话,就客气地问正在看报的老板,能不能用用。

    老板是个和气的人,笑着点了头,就又低下头看报纸。

    康顺风就拿起电话,拨出去。他给那个练心意拳的杨老头打电话,从上次见过后,康顺风几次到公园再都没见过他。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麻烦找一下杨先生。”康顺风道。

    结果电话里传来咭的一声笑:“我家有三个杨先生,你找那个杨先生?”

    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声音又绵又软很好听,康顺风不由地在声意中也带了笑意,道:“我找的杨老先生——”

    “你找我姥爷?”那边的女孩好像感觉很奇怪,然后就听女孩在那叫:“姥爷,电话……”

    就听有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问:“找我的?现在谁会找我?”

    女孩道:“不知道,听声音很年轻呢!”

    然后就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接着听筒一响,电话被接过去:“喂,那位找我?”声音洪亮,震得康顺风耳疼。

    康顺风感觉这说话声有点不像杨老头,话音中有浓浓的外地味道,就试探着问:“杨先生,我是小康,就是上次在黄兴公园和您谈拳的那个,练红拳的小康。”

    电话那边就爽朗地笑起来,道:“你是找震林呀,稍等……静静,是找你爷的,去叫他,我就说现在谁还会找我这老头子……”听老头说着话,接着,咯嗒一声,电话好像被放在桌上了。

    电话里就又传来女孩子嘻嘻的笑声,接着脚步声就出去了。

    一会儿后,电话又被人拿起:“喂,那位?”

    康顺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那边就笑起来,道:“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没事过来坐吧?”

    康顺风就道:“就是想找您老聊聊呢,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老头子一天也没啥事……”

    康顺风又客气了一下,就挂上电话,抱歉地对老板笑笑,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他不好意思地问老板表示要付钱,老板笑着摆摆手,只收了他的饭钱。

    康顺风又拿出自己抄的纸条,问老板上面记的地址怎么走。

    老板看了他纸条上的地址,就给他指了个方向,也没细说,只道;“到前面那个白颜色的楼那,再找个人问吧!”

    小饭店隔壁就是一家水果店,康顺风道了谢,又在水果店买了些便宜水果,就照老板指的方向走。

    结果,到了老板说的那个白楼那,一问,就听旁边有人道:“是找杨先生,我带你去吧!”康顺风抬头一看,是个理着寸头的年轻人,胳膊上左龙右虎,带着点煞气。

    他心中一动,看来这个杨先生不简单,这小伙子有点像胡斜子说过的,过去大户或黑道老大布在外面的游子(即游哨,怕人寻仇)。

    口中客气地道了谢,就跟那年轻人走。那年轻人一边走,一边开始打电话,口中的话康顺风基本听不明白,一会儿后,年轻人就挂了电话,康顺风明显地感觉到,他一直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在几条弄子里七转八拐,就来到一个看着有些古气的小院,年轻人指了那门道:“你找的杨先生就住在这里……你自己去吧……”

    康顺风就再次道谢,心中越对这个杨先生有点好奇。他想了想,感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让杨先生图谋的,就把心一放,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人,看起来嘴角含笑,仍然是寸头,胳膊上照样是左龙右虎。

    康顺风心中一凛,看来杨先生真的不简单!他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明来意,心中却不由地提防起来,打起十二份精神。

    那中年人听了他的话,仍然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只道:“跟我来,”就转身带路。

    康顺风就跟着走,走了几步,他就若有所感地注意了一下中年人,就现中年人的步子看似轻快,却有点举重若轻的感觉,就像一头大像在走着猫步。

    他不由地心中一动,知道这人的功夫不简单。

    走过照壁,穿过院庭,就进了中堂,杨老头已经在那里等了,见康顺风进来,就笑着站起来,表示迎宾。

    然后就自己坐在主位上,让康顺风坐客位。

    康顺风却没坐那个客位,先将手里的水果递过去,道:“来也没什么拿的……”,杨老头也没辞,接过去,那个中年人就上前来,又从他手里接过那些水果,提着往后堂去了。

    康顺风顺势就坐在杨老头的下,离他较近的一个椅子上。

    这在武行中,就是执晚辈礼的意思。

    杨老头就道:“你客气了……”两个人就寒喧几句,渐渐地谈到拳法上。

    康顺风为什么要来拜访杨老头,说穿了还是为了见识心意拳。胡斜子当年就说过,这天下的武行,大部分门派,都是有花法、有练法、有打法,惟有心意、以及脱胎于心意的形意,是打法拳!也就心意这个门派,将花法、练法一慨舍弃,就是将拳法中的打法和支撑这些打**法,集法成拳,因而拳法简单,朴实无华,如果在外表演,铁定是没人花钱看的。但一旦临敌实用,那是出手必取人命。因此上,武行当才流传着:最毒不过心意把的话。

    心意拳初期,练的基本都是大家大户,不为衣食犯愁的富贵人家。这些人家财万贯,不为衣食所忧,所求者不外是防身与长寿,因此那些花法及练法于他们都没用,他们并不需要靠这个来吃饭。

    而一般的武师,学习打法之外,都要练些花法,主要是混饭吃。因为打法来来去去就那几十个动作,不管是打把式,还是教弟子,都不够用的。当然,用来杀人打架,那是绰绰有余。有些人一辈子连打法都懒得多学几个,就学那么一两式,下死力练,练到疱丁解牛的境界,不论你千法万变,我就是这一把薄刀!就像头槌,长安城原来就有一个大财东姓朱,就练了一式头槌,这一个头槌经过他千锤百练,竟然用它打了一辈子人!

    这些单练一招的人,先具备了武行里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单调,他们往往把一招先练活,就是我虽然是一个头槌打人,但他们把对手来攻进他的方方式式都想遍了,然后,就想,你这么来,我用头槌怎么打,你那样来,我又怎么用这头槌来打。一直将这头槌练得能千变万化,这就是练活了。

    练活以后,还要练灵,将接、进、打三步练得一气呵成,见动就来一二三,真正练成自己的本能。这时招就练灵了,见手响,住进闯,接手就是一二三。当然,对于失手后的败招,也都会加上。

    行意拳初期,也是只有打法,没有花法。但由于该拳传习广泛,随着练习者的增多,靠这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因而后期也有好事者编了花法进去,用以表演授徒混饭吃。

    而心意拳却一直保持着只在大户传的形式,直到后来后代子孙不争气,家道败落,这支拳法就流传到了江湖上。

    然而,由于他流到江湖的时间不长,而且由于本身就和形意接近,因而修习者不多,流传不广,因此所生成的无用花法还比较少。不过近几年,随着名气的扩大,练习者的增多,已经渐渐出现花法烂漫的态势。

    二人谈谈说说,一会就说到了拳上。

    兴起时,杨老头就道:“我这屋后有个院子,我们去院子吧。”

    一老一少就来到后院,这次康顺风练了九手排子,既然杨老头是有真家伙的,自己就没有必要藏着了,直接就练红拳里的打法拳。

    换拳这种事,总得有人先拿出东西来。

    杨老头看完九手排子,却没像上次一样说好与不好,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似乎神游天外了。

    康顺风知道他肯定有所感觉,所以也不打扰他,这时那个中年人送上茶来,他就坐在杨老头边上喝茶。

    杨老头先呆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比划。

    其实拳法就是这样,各门拳法要互相印证。因为拳法是个性化极强的东西,一套拳,一百个人练,保准是一百个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体特点,动作灵快的人,练什么拳都有轻灵劲儿;身高力沉的人,练什么拳都会有如渊似岳的感觉,而每个练成拳法的人,都是将自己的长处挥到极致,而将自己的短处做一定程度弥补的人。

    所以形意拳李洛能八大弟子,就传下八门形意,就是因为每个人的天赋悟性都不同。

    而一个在车家学艺的人,说不定他的天赋资质更适合郭家。但他可以在车家,领会到形意基本的东西,然后如果有一天,他和一个郭门弟子交流时,就会现,原来他百思不解,或者一直不能通顺的东西,郭先生早已经解决了,他的功夫也会突飞猛进。然而,这又是车家没办法给他解决的事情,因为车二先生的天赋气质和他差异太大,甚至条条想悖!

    所以练拳的人,一定要广泛交流,有些可能你一生都悟不到的东西,可能在一次交流中,别人花几分钟时间,就让你搞得明明白白。

    杨老头比划了几下,就向康顺风提出一些问题。康顺风就一一做答,并不时地做出姿势,旁证搏引,让杨老头明白。

    杨老头就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展颜欢笑,神态像个孩子。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或是最得意时,流留出自己的本心。

    然后杨老头开始练心意四把。

    康顺风看得专心致至,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年龄更大的老头,和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小姑娘,在好奇地打量他。

    杨老头将心意四把一直练了五遍,才停下来。

    这次却换康顺风呆呆地在那站着了。

    杨老头现院子里的三个人,就笑着过去,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又低声在那老头耳边说着什么。那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

    四个人都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康顺风呆。

    康顺风了一会呆,突然就动了起来,他仍然练的九手排子,但动作却和开始练的时候不一样。

    杨老头看得直点头,又在老人耳边说着什么,那老人听着听着就眯起了眼。

    康顺风练完后,看着杨老头,刚想说什么,这才看到院子里多了几个人,忙不好意思地一一打招呼。

    杨老头就介绍,老人是他父亲,中年人是他儿子,小女孩是她孙女。

    这时那小女孩突然道:“我认识你!”

    康顺风莫名所以,杨老头开始也莫名其妙,最后,想到什么似的,又豁然开朗。

    女孩就道:“你是财院的吧?在迎新晚会上你打赢了跆拳社的社长。”

    康顺风立刻转过弯来,道:“你也是财院的?”

    女孩就咭咭地笑,笑着向他爷爷和父亲讲康顺风和李继先交手的事。

    杨老头的父亲听完后,不由叹道:“交手先欺心,看来打法在你们那边确实传下来不少。”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笑。

    老人却对女孩的父亲道;“臣声,你陪小朋友走两招,让我看看伢的功夫。”

    女孩的父亲就站起来,往院子中间一站,双手一拱,道:“请!”

    康顺风看他站在那里,如渊似岳,沉静无比,就知道这人的打法已经到了生死看淡的境界,心中忽拉一动,一股劲气从后背直冲小脑,身体一激凌,如同打了个寒颤。

    这在打法中叫奋神!

    人练打架,狡计百智,全在大脑,但临场反应,却全在小脑。

    心意、形意等内家拳都以意锻小脑及脊柱,就是让小脑和脊柱变得通神,从而使身体更协调,反应更灵敏。

    红拳里也有练小脑和脊柱的方法,不过却不像内家拳那样靠桩功,而是靠八大吊手。就是靠八个小手法,来通脊柱,灵小脑。

    八大吊手也分散在红拳的套路中,一般做为老师登堂入室的弟子,老师才会将这八手提出来,教给学生,让做强化练习。

    奋神,就是在打斗前将精神提起的一种方法。

    这个也是许多前辈用血换来的方法。

    比如前一晚上睡得晚了,结果第二天,有个人来找他比武,这样,由于没休息好,失手的概率是非常大的。这时候,住住有许多高手,会阴沟里翻船,被不如自己的人要了命去。

    传统武术不像现代的各种搏击,有各种保护措施,而且不能打要害。所以现代搏击是强强运动,比的是综合素质,赢的人是身体素质好的人,而非武林高手。

    而传统武术,他是招招都尽量招呼要害,传统三起手,封眼踢裆戳咽喉,就知道打要害在传统拳里多么重要。人不敢失手,失一下手,自己丢的可能就是命。

    再硬的汉子,这些地方都经不住一手。

    所以传统比武,精气神非常重要,精神不济时,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和人比武。奋神就相当于你非常磕睡时,努力地灵醒那一下,让自己的精气神在那几分钟体质饱满。因为传统武术比武,死伤可能就几秒秒时间。

    陕西红拳届曾经有两个前辈高人,都是终生习武的老打家,练功都在五六十年以上,两人关系本来不错,结果有一天,喝酒时不知怎么不对了,一时转不过弯,就动了手。结果,由于非常熟悉,经常在一起跑拳搭手,连场子都不用跑。两人都望前一抢,一二三,一个就跌出去了。结果呢,一死一伤。跌出去那个受了重伤,没跌出去那个,当场就吐了血,没等送到医院就没了。

    都是弟子无数的名家。

    后来,没多久,受伤的那个也去世了,有人说伤了元气了,也有人说,那个死的在最以后一刻可能留了手,把伤的这个只是跌出去,没下死手,所以活着的心里难受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哥们,就郁郁而终了。

    康顺风奋起精神,也到场中一站,道:“点到为止!”

    杨臣声就也道:“点到为止。”

    这也是比武规矩,如果不说这句话,别人就有可能下狠手,有道是,无事莫动手,动手不饶人。这是武行规矩,没说点到为止的话,下了死手,不算失武德。

    所以如果是朋友比划,一定要说,而且要大声说出来,让边上人听到。

    当然,相熟的经常切磋的老朋友,不用每次都说的。

    两个人站定后,眼神一碰,就拉开了架式。

第二卷第八章 刘鹏他们被扣了

    康顺风和杨臣声拉开架式,杨臣声站出了心意的起手式,熊出洞。{p-a-o-s-h-u-8.c-o-m}康顺风则起了**手的门子,围着杨臣声就转了起来。

    第一转康顺风转的慢,好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

    走了并圈之后,康顺风突然一倒膀,脚下步子立时快了起来,如一只跑圈的狼。

    康顺风突然变向和回时,杨臣声飞快地倒了个把,将左式熊出洞倒成右式,并且颈子后面的肌肉一下子耸了起来。

    康顺风知道这是暴的前兆,拳谱云:心动异兆生!就是这个意思,对方身体有变动的迹象,就是对方要动的前兆。这时,一般不能让对方先动,而要彼微动,我先动。截其意!

    康顺风本来还想再跑两圈观察一下,但这时对方眼看要动了,他却不能让对方先动。因为对方一旦动,肯定是暴风骤雨般的连环招式,应付起来比较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在快移动中停了下来,往前进左步,上左手一晃一领,吸引对方的目光,接着右脚原快地上前,虚了半步,身体一蹲,一个钉捶就奔杨臣声虚着的右腿胫骨。

    这种打法就黄蜂蛰翅,就是对方防守严密,无法下手时,就攻击对方的四肢,在下打击胫骨,在上,一般打击手方手背骨或手腕部。

    杨臣声右腿本是虚站,肯定不能让他打中,因此右腿一收,与左腿齐,正是心意门最擅长的半步法。

    然而康顺风刚才是已经计算好的,他知道心意门人肯定擅长半步法,所以本来能一步跨到的距离,他走了两个小步,右脚这时正是在前面虚着。

    这在打法里有一句话:叫虚步打埋伏。虚步的主要打法用途就是让对手吃不住两人间的距离感,它只是一个完整动作中的小停顿,可长可短。

    杨臣声这一退步,把窝子腾开了,康顺风正好右腿往前一走,把窝子占住,身体一起,双手一翻,一个双峰贯耳就使了出来。

    杨臣声双手一抬住上一插,正是心意门的起手横拳,将康顺风的双手架在外面。

    按照正常,杨臣声使的半步法,右脚收回时并不落地,就会直接跨出,而且双手又占了内门,只要前往前一跨双手就可以大劈加头槌,或双把捧出也行。但康顺风右脚却正踩在他刚才右脚站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杨臣声最顺脚的地方,也是他全身量最顺的地方,现在却被康顺风占住,并用右脚挤住他的右脚,这时要踢,不出来力,只得换个方向移动。

    这在打法里就叫占窝子,当然这是小技法,并不起决定作用。

    果然,杨臣声右脚一斜就紧贴康顺风的右腿中跨进去,膝盖在挨住康顺风时一抖,意图破坏他的重心。不过由于康顺风合住了膝,距离太近,他不出进堂的趟劲儿,感觉脚下进步被封,杨臣声就双臂一合,封住胸膛,横拳变劈,带着风就击面挂胸地打过来。

    但是,康顺风在双峰贯耳被他格住时,就本能地双手内插,一个沉捶势就住下压。沉捶式也是红拳精妙打法之一,就是攻击一旦受到格架,不要将手收回来,打前后攻击,而是压住对方的手臂,顺势下沉,以身体的力量,以横破直,在破坏对方攻击的同时,给自己进攻造势。当然,这时只能上下打。

    现在许多练传统的,都注重前后的攻击,但其实上下打在传统武术打法中用得更多些。

    康顺风一个沉捶势在刚好避开杨臣声劈拳的同时,顺着他的劲儿,将他的劈拳破开。

    杨臣声也是老打家,对方以全身之力下压,自己要用双手托住他显然不可能,于是双手两边一分,化解了康顺风沉捶势对重心的破坏,顺势就往外环绕,两个巴掌合拍,打他一个双风贯耳。

    武术招数中,双峰贯耳为拳,基本没有风声;双风贯耳是大巴掌拍,风声很大。

    然而康顺风破在破开他的劈拳时,却没有就此停顿,而是直接蹲下去,缩成蛋蛋,右拳栽捶,直击在他的前腿的右足裸上。同时,左脚却往前悄悄地上了半步,正是心意门最得意的半步跟法。

    由于康顺风下蹲的非常低,刚好避开了杨卧声的两只大巴掌。

    脚上一疼,杨臣声就知道要坏,忙大退步想避开康顺风的下波攻击,同时双手从上往下扒落。

    但康顺风以先手打应手,比他快了半分,已经上了半步,直接右捶化掌上挑,擦过杨臣声的大腿,顺着他的腹部、胸部往上去。

    但杨臣声已经双手下扒,所以两人的手在他腹部的位置撞在一起。

    这时,康顺风的左脚已经踩实,一蹬地,消息全凭后腿蹬,右腿往前再大跨步,左掌从腹前推,正是一招最常见的招式,推窗望月。

    这一掌杨臣声避无可避,生生地捱上。不过康顺风却没用撞劲,而是用的推劲儿,杨臣声就被一掌放了出去。

    “好一招让人须让尽,打人如赶风——”杨老太爷,就是杨老头的父亲一拍旁边的桌子,喝采道,丝毫不因自己的孙子落败而有丝毫的不高兴。

    “承让!”康顺风占了上风,就停下来抱拳为礼。

    杨臣声也抱拳回了一礼,他大腿被康顺风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就知道对方手上有铁砂掌一类的功夫。这是切磋,要是真动手的话,对方那一下就挑在裆部了,后面一掌如果再用上撞劲的话,他自己就基本交待到这里了。

    杨老太爷招手道:“伢,来过来坐。”

    康顺风客气一番,就在老人边上坐了下来。

    杨老太爷道:“五十多年了,再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伢,你找了个好师父呀,看你这动手的样子,被你师父喂出来了。”

    康顺风就不由得想起了崖上寨那个整天眯着眼睛看书的老头儿,不离开时还感觉不到,离开了,立刻就感到了浓浓的孺慕之情。

    他明白杨老太爷喂出来的意思。

    拳招可以学,拳势可以破,打法可以讲,但是,临敌养成的这种意在敌先的状态,这种临场挥的经验,就要靠老师长期喂招才能形成。

    过去武行有一句话:徒弟是师父打出来的,就是说师父要长期给弟子喂招的事。

    所谓喂招,就是师父凭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引导徒弟的实战能力,帮助徒弟弥补招法的缺陷,培养徒弟在实战中的眼光和意识。

    所以,杨老太爷的一句喂出来了,就让康顺风想起了同胡斜子那成千万次的跑拳搭手,想起了崖寨那张苍老慈祥却又带着严厉的面容。

    杨老太爷道:“现在像你师你这样的懂打法的人可不多了。”

    康顺风就道:“我师父也有八十多岁了。”

    杨老太爷眼睛一亮,又随机暗淡下去,道:“怪不得,和我是同时代的人。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还能逮住武术的一点尾巴,再年轻的,就连这个尾巴都逮不住了。”

    老人叹了口气又道:“当武术不杀人,就失了光彩,当武术不打人了,就没了存在的意义……现在这玩意,确实没用了。没用的东西,也就离消失不远了……”

    康顺风轻轻地点头,若有所思。

    这时,杨老头在一边打破沉默的气氛,道:“真希望能见见你师父!”

    康顺风的脸上就有了笑意,他又想起了胡斜子那张老脸,道:“我也想他老人家。”

    杨老太爷道:“有缘自会相见……不说了,静静,让厨房今天准备点酒,今天我要好好喝两杯。”

    杨老头就道:“你的血压……”

    杨老太爷道:“不仿事,不喝点憋着,照样伤身……”然后又转头对一旁有点惆怅的杨臣声道:“臣声,你也别气馁,小康的本事,是他师父喂出来的,你功力比他不差,差的是打斗的经验,你和他以后多打打,自然就赶上来了……小时候我给你喂招,你总嫌爷爷打得疼,现在知道了吧,被自家人打得再疼,也比给人家打好!”

    杨臣声听了老头的话,就收起了那股惆怅的神色,脸上微微的愧色,道:“爷爷,我知道了!”

    老头就道:“你们继续聊,我去休息了一下,年龄不饶人呀。”

    大家就都站了起来,送老爷子去休息。

    老人摆摆手,示意不要送。

    那个开门的汉子就过来,扶了老爷子去了。

    这时,杨老头就坐下来,道:“静静,去泡壶茶端上来。”

    那个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女孩就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杨老头等女孩走了后,就对康顺风道:“小康,想必你来时也能看出来点端倪,我们家不是普通人家,混的不是正道儿……”

    康顺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家原来的底子是开镖局的,家传的武艺到了自家手里,不想就这么丢了……但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武行能吃的饭不多,如果不想成天混在人堆里,耍拳给人当猴子看,那就基本没啥生计了,只有这黑道上,还有些打打杀杀的事干,所以,也只好混了黑道了……”说着,抬头看了康顺风道:“你不会因此看不起咱杨家吧?”

    康顺风沉呤了一会,斟酌了要说的话,道:“不会,混黑的未必心黑,混白的未必心不黑,物竞天择,这世道既然只给武行的人留下这一条道,就有他的道理!无黑不显白的道理我懂,只要做事凭良心,混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钱有势的人靠的是权和钱把别人的财富掠夺到自己手里,我们无权无钱的,只有靠拳!只不过他们的方式比较文明,为这社会认可罢了,但实质没什么不同……”

    杨老头拍掌笑道:“好,这话说得明白!即然你不嫌弃,不妨交了我这个老朋友,没事来谈谈拳,说说闲话,老太爷也很喜欢你,他虽然没说,我看得出来,你也多来陪陪他,他老人家那一代人去的都差不多了,他也没个能说上话的。他在s市最后一个朋友去世才两年,身体就眼看着一天天不行了,寂寞杀人呐……你能哄他老人家开心些,功德无量,杨家自然少不了对你的一份情义……”

    康顺风忙道:“不敢,只要您老和老太爷不嫌弃,我就不怕来打扰您……”

    杨臣声就在一旁道:“没事,你来,他们要是不在,也陪我打打拳。”

    康顺风忙点头。

    这时,杨老头又道:“这些事别给静静说,我那孙女儿,太单纯。”

    康顺风点头,道:“没想到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

    杨老头就道:“她是今年刚考上财院的,在家门口上学,是我父亲的意思,他舍不得她,静静也恋她太爷,舍不得跑远了……”

    康顺风哦了一声,道:“她和我一个年级,我也是今年才考上的。”

    杨老头就点头道:“没想到你年龄这么小,招法却老道,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比你强的师兄到什么地步了?”

    康顺风看他把话头引到拳上,知道他不想再谈家族的事,刚好刚才看他练拳,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正好就此请教他,于是站起来,等了几个刚才看到了式子。

    杨老头就解释,到兴头上,还拉着儿子一起对几招,让康顺风看得明白。

    这样等等说说,就到了下午饭时间,康顺风要告辞,杨老头死活不让走,于是就留下来吃了顿饭。

    吃饭时,康顺风知道了杨老头的孙女大名叫杨静予,是法律系的。

    杨静予是个活泼的小丫头,特别爱讲话,整个吃饭时,叽叽喳喳地就她一个人在说,不过她的声意真的很好听,让人听着开心。

    老太爷笑着听孙女说话,间或问康顺风几句话。

    每当康顺风说话时,杨静予就一直盯着他,听他说话中特别土气的词语时,时不时会咭的一声笑出来。

    康顺风每次被她一笑,就弄得有点好意思,不知道自己的话那儿说的不合适。老太爷就笑道:“你别在意,这小丫丫从小就是这样,是我们家的开心果……”

    康顺风心忙道不会,就继续说。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微黑了,也到了康顺风晚上练功的时间,康顺风就告辞了杨老头一家,回到学校,从宿舍拿了砂带,就去练功。

    练完功回到宿舍时,却现刘鹏他们还没回来,宿舍里只有李江江一个人在看书。李江江和他不对付,他也懒得打招呼,心情也就郁闷了,心道:刘牲口和美女玩疯了,再不回来就要关门媳灯了。心中想着,就要去水房冲洗。

    正在这时,宿舍的门一下子被撞开了,刘源就冲了进来,看见康顺风,一把抓住他道;“顺风,出事了,刘鹏他们被帝都的保安扣住了,要我们拿一万块钱去赎人……”

    康顺风就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你喘口气,慢慢说,对方既然要钱,应该不会伤害他们……”

    刘源这才坐下来,向康顺风讲整个事情的过程。

    刘鹏他们在帝都蹦迪,玩的很hIgh,特别是那个石清菡,带来的几个美女长得漂亮,还玩得开,几个人都兴奋得忘乎所以,喝了不少酒,就连乖宝宝王凡都兴奋地大呼小叫。和王凡看对眼的那个女孩个子小小的,特别活泼,逗得他很开心。

    结果,在舞池跳舞时,有个男的揩女孩的油。

    其实大家都知道,在迪厅里跳舞,就要做好被揩油的准备,所以那女孩开始也不在乎,但对方似乎得寸进尺,手段过份了。

    结果,女孩就推了他一把。

    那家伙直接给了女孩一把掌。

    喝了酒的王凡一下子就燥了,冲上去要打对方,结果被对方一脚就踹翻了。

    刘鹏虽然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两个朋友相继被打,也冲上去就打。

    对方也不是一个人,冲出来三四个。

    王荣和刘源也就加入战团。

    刘正伟在一边,护住几个女生。

    最后,帝都的保安冲上来,刘鹏打急了眼,也没看清保安不保安,直接一脚将最前头的人踹翻了,结果保安们冲上来就把他一阵狂打,然后将所有的人都带到楼上去。

    上去后,其他人都教训了一顿就放了,但刘鹏因为踢了保安,他们就被扣了下来。只放了刘源来筹钱。

    康顺风听了后,心中有点疑惹,帝都既然开门做这种生意,打架这种事情是难免的。混乱中刘鹏就是踢了保安一脚,顶多教训一顿算了,这样明目张胆地勒索,就太过份了。于是就问:“你们在玩时,没惹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刘源想了想,道:“没有,就打了那揩油的小子!”

    看康顺风在沉呤,刘源就道:“要不要先告诉老师吧。不过,对方也说了,要是告诉学校和报警,那就打断刘鹏他们的腿。”

    康顺风听了,心中暗道:“对方竟然知道刘鹏他们是学生,而且这种威胁,一听就是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学生的。”但又想到,看对方这种处事方式,肯定有黑道背景,而且对刘鹏他们知根知底,就是这次学校出面能解决,但说不定会引来黑社会的报复。

    康顺风猜的没错,其实在刘鹏他们玩时,一双眼睛一直在角落里盯着他。

    这个人正是他们同宿舍的汤文生。

    汤文生看着刘鹏和石清菡玩的开心,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要不是刘鹏挡横,石清菡这个妞这会说不定陪的是自己。

    越想气越不顺,就打了一个电话。

    于是就生了舞池里的事情。

    就在刘源在给康顺风同学讲帝都生的事情时,汤文生同学正在帝都的楼上,站在暗处看着被扣起来的刘鹏等人,对边上一个人道:“盛姐,谢谢你给我出这口气。”

    汤文生边上站着的,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美女,穿着一身旗袍,手中狭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摩尔烟,道:“汤少,这点小事,盛姐自然给你办得妥妥当当。那白眼狼那里……”

    汤文生道:“你放心,我让我爸给他打招呼。”

    那女人就道:“那就谢谢汤少了。”

    汤文生看了一下表,就道:“我得回学校了,再不回学校就要关门了。”

    那叫盛姐的女人就点点头,对边上招招手,一个平头汉子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三子,你送汤少下去。”

    那汉子就点点头,对汤文生做出个请的手势。

    汤文生就率先下楼了。

    看着汤文生走了,那女人就叹了口气,对边上暗处的另一个汉子道:“阿平,你下去给马江他们说,别太为难那几个学生了,拿了钱就放人!”

    那汉子应了一声,就下去传话了。

第二卷第九章 救人与挑翻一群

    康顺风在宿舍想来想去,汇报学校,学校肯定要报警,就是事情解决了,一是说不定会引来黑道的报复,二是刘鹏他们肯定要被处分。

    如果不汇报,那就得去赎人,问题是一没那么多钱,二是就是有那么多钱,给了也憋屈,明显的是勒索。

    最后想了想,问刘源道:“你能凑出来多钱?”

    刘源想了想,道:“我卡上有两千多,身上有三百吧。”

    康顺风想了一下,就问在一旁的李江江:“李江江,你身上有多少现金,能借给我们吗?”

    李江江虽然不大看得起同宿舍的这几个同学,但大小事还是分得清的,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拿出五百多块钱。

    康顺风说了声谢谢,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把五百块的整票拿了过来。又从自己身上掏出自己的小包,从里面将剩下的八百多块大票全拿出来,给自己剩了几十块零钱。就对刘源道:“这有一千六了,我们去,如果能把人换回来,就换回来,如果他们不行,就只能报警了,这样就可怜刘鹏他们,刚进学校就要背处分了。”

    李江江本来还想不通康顺风为什么不通过学校报警,听了康顺风的话,才知道是怕刘鹏他们几个背处分,不禁对这个土里土气的男同学多了一份好感。

    感觉这个人虽然土气,却挺够朋友的。

    就插嘴道:“我包里还人四百多,凑成个两千整数,说不定就差不多了。”

    刘源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友好起来。

    康顺风忙道:“谢谢你!这样可能把握更大一些。”

    李江江脸就一红道:“都是同学,不要客气了。反正他们六七个人一人凑个二三百就出来了,能不背处分,倒是很划的。”

    康顺风装上两千块钱,让刘源带路,到帝都娱乐广场去。

    出了校门,招刘源就叫了一辆出租车。

    帝都离财大并不远,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到了帝都门口,刘源有点不想进去,但这时帝都正地营业中,里面乱成一团,康顺风进去也找不到地方。

    刘源在门口犹豫着,康顺风只是镇定地看着他,并没有崔他。

    刘源点上一根烟,抽着,抽了几口后,刘源把并截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咬着牙道:“走吧!”然后就急冲冲地往里走,好像生怕自己反悔似的。

    康顺风没说话,跟着他往里走。

    到了里面,上楼梯时,刘源感觉自己腿都有点颤抖。

    康顺风知道他在害怕,说实话,一个普通学生,谁不怕黑社会。

    康顺风就紧赶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刘源的手明显地在抖,康顺风心中有些不忍,想说让他不要去了,但他想了想,没有说。

    因为他想到,刘源和他一样是个男人,如果这次真的不让刘源去的话,刘源以后的日子心里都会留下阴影。也很有可能从此变成一个懦弱的男人,因为任何事,特别是不好的事,有了第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

    对于未知的事谁不会害怕,康顺风并不会因此看不起刘源,但他却不想让他以后的日子都生活在今天这次懦弱的阴影里。

    所以他没有开口,让他不要去。

    康顺风只是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刘源感觉到了他的力量,身子一颤,转头过来,嘴唇抖:“别笑我,我真的害怕!”

    康顺风轻轻摇头道:“不,你比大多数人都勇敢,包括我!”

    刘源不相信地摇头。

    康顺风直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只所以比你镇定,是因为我有武功!而你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做到这一步,真的令人佩服。”

    刘源眼睛就有点红,但却笑了起来,道:“虽然我不大相信你的话,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是不是我的表现真的不错。”

    康顺风坚定地点头。

    刘源就反手用力握着他的手,两人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楼上楼下来来住住的人就注意到了两个握手的大男人,看来的眼光,有好奇、有暧昧、有鄙视。

    迪厅的二楼、三楼其实就是悬在空中的铁架子,这样的装修使整个帝都非常有立体感,他们走过来,楼梯上、扶手边、铁架子上,到处都是沉溺在肢体动作中的男男女女。震憾的音乐、疯狂的dJ,再加上摇摆中的男女,使人容易产生血气。

    上到三楼时,康顺风明显感到刘源不那么怕了,就放开他的手。

    在三楼一条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门,上面写着顾客止步。

    刘源带着康顺风来到那道门前,一个保安看到他们,明显的认出了刘源,就没有拦他们。

    穿过那道门,康顺风现,这边好像是一个健身中心,里面有好多锻炼用的器械,有许多年轻人在那里练着身体。

    刘源带康顺风穿过这个健身中心,拐了个弯,又来到一道门,上面写着:员工通道,顾客止步。

    这个门前站着两个保安,看到他们过来,一个脸上明显的道疤的壮实保安,看着刘源,有点恶狠狠地道:“小子,钱带来了。”

    刘源又开始有点紧张了。

    康顺风往前一步,真盯着保安的眼睛,平静地说道:“钱带来了,我的朋友们呢?”

    那保安就转过头,又狠狠地盯着一次康顺风。

    康顺风却不惊不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一只耍威风的土狗。

    那保安见康顺风并不在乎他恶狠狠的样子,似乎想作的样子。

    康顺风就先说道:“你别吓我,我要是被吓跑了,钱也就和我一起走了。我就不信,你们真敢把我的朋友毁尸灭迹!而且,你们要是不愿意收钱放人,我只好出去报警了。”

    “你敢报警,老子就灭了你!”那保安恶声说道,不过却没在为难他们,对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保安道:“才哥,你看着,我带他们上去。”

    说着领康顺风他们进了门。

    一进去,康顺风才现,他们好像又到了迪厅里,不过音乐声小了很多,康顺风仔细一看,原来这是迪厅的顶部,都已经用玻璃封起来了。

    明显,这已经是四楼了,整个迪厅的场景都能从这里尽收眼底。

    顺着过道,转了半个迪厅,然后又下了一个楼梯,就进了一个大厅似的地方。

    康顺风一进去,就看到刘鹏他们都坐在大厅最里面的地毯上,十几个壮汉子七散八落地在大厅里到处散乱着,有几个在打扑克,有两三个在一边用哑铃再练力气,还有几个坐在四周的沙上。

    那个保安一进门,就喊道:“斌哥,这两个凯子送钱来了!”

    大厅里的人就都看了过来。

    刘鹏、王凡、王荣和几个女生也看过来。

    看到康顺风,刘鹏心里就骂刘源,***,出去不报警,带小康来,这不把小康也害了吗?

    他并不认为康顺风一个人能抗住这些人,虽然他见过了康顺风的武功。但毕竟李继风是一个学生,而这十几个人都是社会上混打的壮汉子。

    “***,小子,钱带来了吗?”一个明显是为的汉子,光着脊梁,身体上纹着两条黑龙,龙头在两个肩上,眼睛带着煞气,看着康顺风和刘源。

    刘源腿在抖,几乎走不动路了。

    康顺风答道:“带来了……”口中说着,眼睛却在四处打量,他看到刘鹏他们前面是一张桌子,一个家伙坐在桌前明显是在看守刘鹏他们的人。桌上摆着两把砍刀和一条甩棍,那家伙手里还拿着一根甩棍,在一甩一甩地玩儿。估计那些都是用来威胁刘鹏他们的家伙。

    由于刘鹏他们在最里面,所以离墙不远。

    顺着墙有五六米远,有一个墙角,不过那里放着一个长沙,沙上坐一个汉子,正在玩游戏机。

    “顺风,你来干什么,这事又和你没关系……”刘鹏突然站起来道。

    康顺风先打量完了房间的情况,听到刘鹏的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刘鹏他们,结果一看到刘鹏的样子,康顺风只觉得一股怒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刘鹏只能从衣服上认出他是刘鹏的,整个头脸肿得像个猪头,肿得亮。这明显不是搏斗中受的伤,而是被欧打的。

    妈的!人都打成这样了,还要钱。

    而且看这样子,对方明显没什么道义,打了人还要钱,估计两千块钱不一定能摆平这事。

    康顺风看着还在门口的刘源,想了一下,就道:“刘源,你过来,把你身上那部分钱拿过来给我凑一起。”

    刘源心想,钱不是都在你那吗?抬头看见康顺风抿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就没有问出来,而是往他那走。

    一个汉子见他走得慢,一脚踢得他打个趔趄,道:“磨蹭你妈的逼,快点。”

    刘源脸涨得通红,却加快步子,到了康顺风旁边。

    这时那个斌哥开口道:“快把钱整齐了拿过来走,妈的,一群小瘪三。”

    康顺风见刘源到了跟前,就从自己杯里拿出那两千块钱,道:“我们是学生,一万块钱一下子凑不出来,只有两千……”

    那斌哥听到这里,立刻就怒了:“妈的逼,耍老子啊,信不信老子活剐了你。”

    康顺风就知道今天的事没法善了了,他就不动声色地拉刘源退了一步,离那个桌子又近了一点,道:“我不信!”

    “操——”那叫斌哥的气极反笑:“跑我这来给我耍牛逼来了。”

    康顺风见已经要撕破脸了,他自己也没把握对付这么多人,而且不知道对方都有什么武器。这时他突然想起杨老头,不仅暗暗后悔,刚才一急,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是请他出面,说不定他们有交情,一句话就解决了,但这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自己这草率的决定别连累几个同学。

    那跟着康顺风一起上来的保安这时就道:“妈的,这小子就是个刺儿头,刚才在楼下还威胁我要报警来着。”

    那斌哥听了,就道:“操,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人,现在滚回去,继续筹钱去,什么时候筹到钱,什么时候来赎人。敢报警,老子把你们全干掉!”

    康顺风听了,就道:“我已经把我的钱全拿来了,回去也不好筹,要不我在这里做人质,让他们几个回去筹钱。我们几个都是学生,钱不多,人多了才好筹钱。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敢一下子杀这么多学生,这要做了,是多大的案子。”

    他相信,只要这几个人能走,他基本打出去没问题。就是万一打不出去,能用他一个换这么多人没事,也比较划算。

    斌哥听到这里,就笑了,道:“小子,打的算盘不错呀。不过你倒是说对了,我确实不敢全杀了你们。放了他们走,不可能,如果你们实在拿不出钱来,那也简单,这几个妞都不错,说不定还有一两个处女吧,有许多人还是对学生妹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老子联系几个客人,也能赚这么多。”说到这里,禁不住笑得更得意了,似乎感觉这主意不错,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这时,在康顺风他们一墙之隔的一个房间里,那个叫盛姐的女人正通过一边透光的镜墙看着他们。这个房间正是汤文生刚才站的地方,一面能看到迪厅,一面能看到这个大厅。

    那个盛姐听到这里,禁不住笑着对旁边的三子道:“看来斌子最近有长进呀,会动脑子了。我还怕他会上那小家伙的当呢!”

    说道这,又若有所思地道:“哎,三子,你看这小家伙的气质像谁?”

    三子在边上,叹了口气,道:“有点像彪哥刚出道的时候!”

    那盛姐听了,眼睛就有点红了,道:“恩,是像阿彪,那时他也是一个人冲到雷石俱乐部来救我们,没想到不但没救出我们,反而最后把我们这一帮人全陷到这黑道上来了!要是他还活着,多好。”

    三子的眼睛也有点红了,却道:“盛姐,你别再伤心了,彪哥要在,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伤心……”说着,想起了那个口中吐着血沫子,一脸遗憾的面容,那断断续续的嘱咐:“阿盛这么多年跟着我,我一直没照顾好她,你们替我照顾她,让她快快乐乐……”然后,又一脸的敬佩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当时她还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小丫头,白白净净的女学生,却似乎在一夜之间,迸出她全部的野性,领着他们十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提着砍刀,从小弄堂里一路砍杀过来,到了今天能在这龙蛇混杂的s市扎根立足,道上的谁提起盛姐两个字,不得竖一只大拇指。

    盛姐似乎陷在某一种情绪中,嘴角含笑,看着大厅的情况,道:“算了,三子,下去告诉斌子,别为难这帮孩子了,看着他们,我就想起了我们那时候。我们那时候,也是这么单纯的……”

    三子应了一声,刚要挪动脚步,却看到大厅里已经生了变故。

    康顺风听了斌哥的话,心中再一次愤怒了,他感觉已经忍无可忍了!胡斜子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人死蛋天,命算个球!武人没血性,就不配做武人。

    想到这里,他反而压住怒火,平静了下来。这是胡斜子多年训练的结果,越是动了心气,越要制怒!打架要空灵,心中不能有杂念,打人先欺心,就是给对手的心中添杂念。要想不被人欺心,就要能控制自己。这么多年来,胡斜子每次总是在他生气,或者训斥他之后,让他静下心来写书法。有时让他跑个几里路,一回来,不管他耳红心跳口干,还是让他写书法,不但要写,而且手不能抖。还有许多时候,在他不能平静时,与他跑拳打手,久而久之,就使他养成了越是面对非常事,越能静心的习惯。

    康顺风静下心来,既然知道事情不能善了,就得先下手为强,就一面不动声色地靠近刘鹏他们,一面道:“我朋友不过是在混乱中没看清踢了你们的保安,你们已经把他打成这样,还要那么多钱,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斌哥嘿嘿冷笑道:“老子就是欺负你,你不服吗?”

    这时,桌子前坐的那个汉子离康顺风他们最近,眼看局面开始僵起来,就把手中的甩棍一合,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踢开椅子,往康顺风走来,边走边威胁道:“小子,皮痒是不?老子给你松松筋骨。”

    康顺风看他走来,突然进步,左手一领,右手手掌一展,一个五花掌就奔他面上打去。汉子一椤,本能抬双手护头。康顺风这一手就是传统打法的封眼,让对方什么都看不见,当然,封眼一般都是用二龙戏珠或标掌插对方双眼,然而有些高手,就是眼睛被戳瞎,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封眼最好是用五花掌,巴掌封面,盖住对方视线。虽然对手不可能是那种不眨眼的高手,但现在不是一对一的打架,康顺风要战决,所以就用巴掌封面。

    见那家伙把手一抬,康顺风双手挨了他的手,双手改打为勾抓,扯着对方手臂突然一收,下面撩阴腿就踢了出去,一脚正中那汉子档部。那人惨叫一声,就弯了腰。康顺风不等他腰弯下来,双手往下一拍,摞开他的手臂,双拳齐出,一个双撞捶,一捶奔心口,一捶打乳根。

    这一下他用尽全力,那个汉子就往后跌去,眼一翻,晕了过去。

    康顺风一招放倒对手,一伸手,就拿住那家伙刚放在桌上的甩棍,用力一甩,啪地一声将甩棍甩长了,头也没回,道:“鹏子,王荣,拿刀。”

    刘鹏脾气燥,胆子也大,就一把抓了两把刀,把一把递给王荣。

    王荣犹豫着,刘鹏就怒道:“妈的,是不是男人,顺风来这是为谁!”、

    王荣听了这话,牙一咬,就接过了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斌哥一伙人显然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出手这么利索,一下子就把还比较能打的马猴放倒了。

    康顺风趁他们椤神的功夫,拿起另一个甩棍,甩开了,递给刘源道:“源子,这事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拼了!”

    刘源眼睛一红,一咬牙,就接过甩棍,道:“顺子你放心,我也是爷们!”

    康顺风就一笑,狠狠地一点头,拍了他的肩,却是轻声道:“我知道!”

    然后就面对了斌哥一伙正乱起来,四处操家伙的人。

    康顺风头也不回,对后面道:“女生都紧跟王凡,刘鹏你护左边,王荣你和源子护右边,王凡带女生跟我后边,一起往那边墙角走。”

    这时,那十几条汉子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外,都操起了家伙。

    康顺风就现,对方还有五把砍刀,一个甩棍和两根钢管,其他的几个都乱拿一起,有拿衣架的,有拿椅子的。

    好死不死,墙角沙上那个玩游戏的家伙,游戏机一扔,却是从沙下抽出了一把砍刀。

    康顺风知道自己必须先解决他,不然去不到墙角,自己就照顾不过来这么多人。

    他低喝一声:“鹏子,咱俩换一下!”

    刘鹏就应了一声,和康顺风倒个位子。

    毕竟正面压力最大,刘源看到只有刘鹏一个,就有些担心。一咬牙,对王荣道:“你小心,我帮鹏子去。”

    王荣一点头道:“咱俩换一下,刀厉害,你拿刀,把棍子给我。”

    刘源就和他换了家伙,跑到刘鹏旁边。

    刘鹏猪头一般的脸上,笑得直抽抽,却是对刘源道:“好兄弟!”全没看到刘源的腿在不住地抖。

    康顺风和刘鹏一倒位置,就大踏步住沙前那个汉子直冲过去。

    那汉子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见他过来,心中虽然有点怯,但毕竟是经常砍人的主,一咬牙,大喝一声,一刀就直奔康顺风的头上来了。

    康顺风自小练拳,器械自然也练过不少,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鞭杆。西北地区多是黄土塬,沟壑纵横,一般人家里多养牛羊马匹,赶牲灵都有鞭子。过去,这地方运输都靠牛马之力。又加上地宽人少,多出土匪,所以镖行盛行,就有前辈将短棍以鞭法、锏法等打法和西北人常用的鞭杆结合起来,创出一种技法。

    随着时代进步,现在人出门也都不兴带刀带剑,特别法律健全后,刀具更是管制起来。所以胡斜子在教徒弟时,虽然各种器械都教,但更重视了鞭杆的传授。

    康顺风学的是胡斜子最得意的一套鞭杆,叫老汉看田。取意老头拿着鞭杆在地头防贼偷瓜的意思,这也是蒲州地方的一套名鞭法。

    康顺风这套鞭杆是从小打熟了的,这时看对方一刀从上往下砍来,手腕一抖,鞭头就立起来,往上崩去,正打在砍下来的刀上。康顺风崩开手方的刀后,鞭头不回,直往后去,身子却从鞭下直往前钻,就将甩棍的把手住前挑戳,一下子捅在对方的咽喉上。

    那人咯的一声,就以手捂喉,手脚有点软。

    传统武术打架,一旦动手,身前是不容许有站着的敌人的,意即不给对手有反扑的机会。

    康顺风捅了对方的咽喉后,鞭杆仍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上送到后背,左手却反手到背后,一把接住甩棍的头,顺势倒把,甩棍就从背后从上往下再往前挑,一下子挑在对手的裆部。

    鞭杆的倒把打法就是这样,主要是为了上下倒手,出敌不意。倒把倒得好的人,你会看到一根鞭杆顺身上下飞缠,上打头,下打阴,中挑咽喉,带戳心。

    鞭杆的打法就是倒个上下头,鞭头鞭尾都打人。

    这一下,甩棍粗的一端的把手打在对方的裆部,那人就惨叫一声,窝在地上。

    这时,那个斌哥一声吼叫,一把砍刀在手,就领着人奔了上来。

    康顺风这时,猛转过来,一个大跨步,就站在刘鹏他们面前,挡住斌哥。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斌哥就到了面前,一挥手,刀片的寒光就划成一个圆孤,搂头盖脑直奔康顺风的脖劲。

    这是要命的刀法。

    砍刀砍头,一般会看起来非常惨烈,但由于人头骨够硬,加上头部没有什么大血管,一般都是开了皮肉,却不致丢了性命。但砍脖子就不同了,这一刀下来,很有可能把人脖颈砍断。而且,由于有颈侧大动脉,就是轻轻砍进去,也会血流不止而要人命。

    康顺风看斌哥这一刀真奔自己脖子,目光不由一寒,自己一旦被砍倒,其他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一条人命在手,事情也就没了转环的余地,不可能再放刘鹏他们离开。

    康顺风看刀过来,猛地呼喝一声,不退反进,同时把甩棍轮圆了,一个刀法的招式,缠头过脑,砰锵一声,崩开了斌哥的刀,甩棍毫不停歇,直对准斌哥的肋骨,崩地一声,硬硬地敲上去。接着,动作不停,棍头回转,左手接了棍头,双手端棍如枪,往前一点,正点在斌哥的胸部。

    俗话说,刀怕刺棍怕点,棍头这一点,多大的压强。

    斌哥被打成了虾米,缩成一团,捂着胸部,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就在斌哥一刀砍向康顺风脖子时,楼上的盛姐和三子不禁惊叫一声,她也知道,这一刀下去,事情就没有了转环的余地。杀在校的大学生,那可和在街上砍死个混混不同,肯定是大案子。而且还不能放其他几个人,这样,这么多大学生失踪的案子,肯定不是靠她的关系能摆平的,也不是靠几个手下顶缸能蒙混过去的。

    只是帮人出口气的事,闹这么大,那就太蠢了。

    待到看到康顺风不仅破了斌哥夺命的一刀,而且将他打倒在地时,两人不禁又松了一口气,盛姐看到吐血的斌子,不禁怒骂一声:“活该!”转头就对三子道:“快去,让停下来,把其他人都放走,带那个小子来见我!”

    然后对另一边的汉子道:“去准备五万块现金!柜上不够,就多拿几张卡,去poss机上提……”

    然后,就出了房间,到另一间办公室去。

    一边走,一边心道:“这小子,真像彪哥,不过比彪哥功夫好多了!希望能把这事化过去。估计自己的手下全上去,也是白送,如果动了枪,那就更非她所愿了。枪杀大学生的罪名,不是她能背起的。

    这时,大厅里,斌哥的倒下使其余的人的心中不禁有点虚了,刚才那一刀,大家都看见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感觉自己能躲过去,结果那小子不禁不躲,反而冲了上去,两下就放倒了斌哥。

    其实这是传统武术中的打法要诀之一,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不能退,刀放出去,对方又住前冲,往后退反而很难避开,两个人都往同一方向移动,你能有多快!而且就是侥幸避开了脖子,也难免有被开膛破腹的危险,再退一步讲,就是全避过了,也就失了先机,对方连环避来,只能被动挨打。

    那种能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的凌末微步,只是的东西,现实中没人能达到。而且,对方十几条汉子一哄而上,康顺风再厉害几倍,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候,只能往前冲。

    这是因为对手在冲,你也冲,两人的距离拉近的会快的多。而刀砍人一般是用刀的前半端砍上才有劲,往前一冲,就是砍上你,也是刀的后半段,基本不会重伤你。一般两人度相撞,都会扑入对方怀里。

    但还要注意一点,如果不幸对方刀的后半部分砍中你,一定要最快的度,抓住对方的手腕或托起对方的肘部,还不行就用其他任何方法固定住对方的刀,不能让对方抽刀。

    因为刀的杀法中就有拖刀法,就是把刀往回抽的锯割式杀法,这样一把长刀,让对方再锯回去,那你肯定死路一条了,最少切开你半个脖子。

    所以才有了这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打法诀。不光刀,对付棍打枪抽也是一样,只能前冲,不能后退。

    大厅的门就在这时候被一把推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道:“住手!”

    那些汉子就松了一口气,忙叫:“三哥!”

    那汉子就道:“把地方收拾一下,把斌子送王大夫那里去!”

    王大夫是个无照黑医,据说祖上是中医,自己上医学院时,由于搞大一个大人物女儿的肚子,被开除了,所以只能行黑医了。这些混黑的人,都不喜欢去正规医院,而喜欢找这些有本事的黑医。

    三子处置了这些事,这才转过头来,对康顺风道:“好功夫!”

    康顺风没有言语,事情到了这程度,就看对方怎么处置了,身后,刘鹏、刘源、王荣和王凡都惊呆了,彻底被震憾了。

    几个女生开始还在嘤嘤地哭,这时都一个个张大眼睛,又惊又怕地看着康顺风。

    这一刻,这个土里土气的农村男孩在她们眼里,如山似岳。

    (八千字长章节,感谢大家支持,故事情节从这里展开,康顺风混黑,希望大家喜欢)

第二卷第十章 盛姐的劝说

    三子说完,就对康顺风他们道:“你的朋友们可以走了,不过,我们老板要见你!”

    康顺风听了还没有言语,刘鹏和刘源就同时说道:“顺子,不能去。”

    康顺风心中一暧,却是头也不回地对三子道:“好,我去见你们老板,不过我要先送他们下去,坐上车离开才行。”

    那三子沉呤一下,就道:“好,我和你一起送他们下去。”说完,又面对刘鹏他们几个道:“这事今天过去就算了,就当是个误会!我可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什么让我不开心的风言风语!”

    刘鹏就道:“如果我朋友没事,我们自然不说,要是我朋友有个什么事,我们就报警。”

    康顺风将甩棍一合,握在手心,就道:“我们走吧!”

    那个三子就打头,一行人就下了楼梯,这次没有从迪厅过,而是直接坐电梯下到一楼。三子一个人站在提刀拿棍的几个人中间,也是镇定自若的一幅表情,让康顺风不禁有点佩服,知道这肯定也是个狠主儿。

    到了一楼,康顺风叫王凡和刘源出去叫两辆出租车,并叮嘱他,不要在跟前叫,跑远一点。

    过了三四分钟,王凡和刘源就带了两辆出租车过来。康顺风把刘鹏的衬衣脱下来,只留下背心,然后把砍刀裹在衣服里,再递给他道:“鹏子,你坐前面一辆车,坐司机旁边。王凡你和这两个女同学坐后面。”说完,用力拍了一下刘鹏的肩道:“鹏子,要是有什么变故,就下死手!宁可犯法,也不要死于非命!”

    刘鹏用手抹了一把眼睛,狠狠地点头。

    康顺风又让王荣也把衬衣脱掉,同样裹了砍刀,给他道:“不是心善的时候,源子还有两个女生的命都在你手上!”

    王荣也用力点头。

    康顺风又对刘源说:“源子,你在后面也精明点。”

    刘源就哭出声来。

    康顺风拍了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只要你们都没事,我就没事!一旦你们出事了,我也就完了!”

    这道不是假话,如果对方真的控制了这些同学,他还真可能出事。

    那个三子在旁边看康顺风把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紊,周全老道,不禁大为佩服,道:“放心,不会为难你。”

    王荣和刘源他们几个先出去,坐上出租车。

    刘鹏临出门前,对三子道:“如果我同学出事,我肯定报警!”

    三子没搭理他。

    刘鹏就带着王凡和两个女生上了前面一辆车。临上车前,叫了一声:“顺子!”

    康顺风就向他挥挥手,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看着两辆车离开视线,康顺风才转头对三子道:“我们上去吧。”

    三子就又带他上电梯,上到楼上,就带他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康顺风推开门进去,就见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坐在大大的老板桌后面,气质优雅,简直可以用美丽非凡来形容。

    三子叫了一声盛姐,就一言不地站在她后面。

    康顺风就把桌前的椅子挪开一段距离,然后才坐了下来,手里仍然握着那根甩棍,然后才打量着这个女人。

    一双杏子眼大而妩媚,有一种烟视媚行的风情。穿着一件低胸的旗袍,胸前裸露出来的皮肤玉嫩如玉却被残忍地布满黑色的刺青,两段润滑的胳膊大臂上也是黑黑的细腻的图案。但这不仅没有减低她的漂亮,反而多了一种残酷的诱惑。

    这让康顺风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那女人就笑了起来,用手抚了一下自己满是刺青图案的臂膀,道:“好看吗?”

    康顺风笑了笑,轻轻地点头道:“很残酷,也很美。”

    盛姐似乎没料到他这样回答,楞了一下,才道:“功夫不错!”

    康顺风没言语,停了一下道:“盗亦有道,帝都既然开开门来做生意,就没有理由对我朋友的一个小小的误伤这么大动干弋!而且已经把人打成那样,还要勒索一万块钱,就是黑道也不会这么做事。是不是我朋友得罪什么人了?”

    盛姐听后,不禁又是一椤,心道:“看来这小子并不是椤头青,是个挺有心思的人!功夫高,够义气,又聪明,真是人才!

    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进——”那叫盛姐的女人就叫了一声。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正是那个阿平,走到桌前,将一个鼓鼓的文件袋放在盛姐面前,就一言不地站在三子的旁边。

    康顺风毫不在意三人对他形成的威压。

    盛姐看着他不动如山的神情,心中不由地感到佩服,暗道:妈的,一个小毛头竟然有老江湖的气势。口中却笑道:“你朋友那件事就此揭过吧!全当一场误会,我的人打了你的朋友,你也打了我的人,全当扯平了。我找你来,是因为我非常欣赏你的身手,希望你能来帮我!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康顺风就笑道:“我练武不是为了打架!”

    盛姐没有说话,点燃一根烟,才笑道:“你练武也不是一天两天,苦肯定没少吃。这在过去用刀用枪的年代就是混不到个一官半职,也肯定能落个吃喝不愁。但是现在,你武功练再好,也成就不了一份事业,给父母亲人带不来一毛钱的好处!看你的打扮,家庭经济应该不咋样,你父母为你上学,肯定捱了不少苦。你如何报答他们?”

    康顺风没有说话。

    “当然,你可能想说,以后等你毕业了,工作了,再报答他们。但是,你毕业后,能找到一个什么工作,一个月拿上几千块就了不得了,然后很快你就要结婚,养老婆,养儿子,供房子!当然你也有可能是白领,是精英,可能能赚几万块。也有可能会自己创业,做个大老板,但这都需要时间。你不能肯定你父母是不是能等到那一天!”

    康顺风仍没说话。

    “也可能你感觉你父母现在身体还很好,能等到那一天,可是你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事情,让多少人遗憾终生!而现在,你只要跟我,我保证你财源滚滚,其码能让你父母现在生活好一点。这世间,有黑才有白,只要有人存在的一天,就会有这黑道存在。因为,有许多人要靠这吃饭,每个人都有生存权,不是吗?总不能让不适应这个社会游戏规则的人都饿死,是不?”

    康顺风这时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相信我就是这样赚来钱,我父母更难过。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盛姐就道:“你如果加入我们,只让你处理道上的事情,对付不是道上的那些人,我们肯定不要你出手。并且,我保证让你对付的人,都是罪大恶极,让你杀了你只会感到痛快的人!”正说到这里,一阵电话响,盛姐对康顺风做了一个微带歉意的表情,就接起了电话,随着电话里的人声,她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有点沉痛起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你让姓王的不惜一切代价帮他恢复。”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揉了揉眼角,也没有看康顺风,而是眼睛没有聚集似地看着窗子,轻声而沉重地道:“刚才常青来电话了,说是斌子被打废了,以后很难再和人动手了!”

    “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站在盛姐身后的三子和阿平都面现惊容,接着就对康顺风怒目而视,一别欲择人而噬的表情。

    盛姐这时回过头来看着康顺风,道:“阿斌虽然脾气不好,但好赖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现在被你废了。”

    康顺风悄悄地把手里的甩棍捏紧,道:“那一刀我要是没避过去,我就没命了!”

    盛姐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康顺风又道:“而且,一旦我没命,你们就不得不搞掉我那几个同学。这样,九个大学生失踪的案子,不是你或者任何一个黑道帮派能承担下来的。我想你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话说不客气一点,我不光救了我的朋友,而且救了你们。”

    “放屁——”那个阿平怒喝一声。

    盛姐对阿平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然后对康顺风道:“你说的我都承认,但问题是,现在你没事,你的朋友没事,而阿斌有了事!我没法把这事当做没有生。除非你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人!阿斌是我们比较能打的人,现在你废了他,总得有所补偿!”

    “盛姐,你不能这样,你收了他,阿斌难道就这么白白给人废了!”阿平再次开口,红了眼吼道。

    盛姐摆了摆手,道:“他说的不错,他不光救了他的朋友,也救了我们。如果他加入我们,这事就一笔勾消,这事对阿斌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那爆燥的性子,每一次出去我都担心他再也回不来!现在这样,只要我们彪盛堂不倒,他就能落个善终!”

    然后,又面对康顺风道:“出了这事,我心情不好,没法再谈下去了。这事你考虑考虑,回头再答复我!这有五万块钱,你先拿上,你答应入伙,这就是你的安家费!如果不答就,就是买你命的钱,你用它好好安排好你的父母,我彪盛堂的人不可能白白给人这么废了!”

    康顺风急道:“这样好没道理!”

    盛姐就道:“我们要是都和人讲道理,还混黑道做什么?还用拳头闯什么?我也明白你解开了一个死局,可是我得给跟我混的弟兄们一个交待,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明白吗?”

    康顺风就默然不语,站起身来。

    盛姐就转头对三子道:“三子,送他下去!”

    三子就点了点头,过来给康顺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康顺风就站起来,他想了一下,走到盛姐面前,拿起那包钱,才转身往门口走:盛姐说得没错,入伙,就当安家费,不入活,就当卖命钱。不管最后自己考虑结果如何,这钱都用得着,父母亲养他近二十年,没道理白养活。

    就在他要出门时,盛姐又开口道:“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武功在现在,也就是混黑道才有用,你莫要白瞎了你这一身好功夫,也莫要白瞎了你师父的心血,更不要白瞎了父母多年养育你的心血!”

    康顺风就在门口转了头,道:“我会好好想的,毕竟命是我自己的!”

    盛姐就点头,挥了挥手。

    康顺风就出了门,随着三子一块下楼。

    临出门时,脸色阴沉沉,一直没开口的三子突然开口道:“盛姐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功夫和那份义气!今回这事,是受人之托。你可以在道上打听打听,彪盛堂的名声,盛姐她从来没有带我们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康顺风就回了头,突然笑道:“其实不光是盛姐,你也很欣赏我对不对?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三子目瞪口呆,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看着康顺风出了门,消失在门口,才说了一句:**你丫的!

    康顺风出了门,没走多远,突然有人叫:“顺子!”他一惊,猛地转头,只见街角暗处,跑过来三四条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刘鹏、刘源还有王荣。刘鹏和王荣还拿着他们裹在衣服里的砍刀,刘源也提着那根甩棍。

    心中不禁立刻**起来。

    自己是胡斜子**来的“老江湖”,而且一身武功,对这种事自然不很害怕,但这三个同学却没他这份历练,能来尽这一份心力,他感觉完全不比自己前去搭救他们的情义差。

    他走过去,狠狠地一拍刘鹏的肩,又顺手搂住刘源和王荣,就骂道:“**的,头肿得和猪头一样,不去医院看,跑出来伤了风咋办!你俩个死人,就让他这么肿着在这呆着等我。”口中骂着,眼泪却差点就流出来。

    刘鹏被他一下子拍的呲牙咧嘴,口中却道:“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康顺风听他话说得别扭,就借着笑掩饰自己的情感,说道:“我没事,现在晚了,学样肯定回不去了,而且你这猪头样子,回去还不把人吓死!我那本来有好药,不过这会回宿舍肯定出事儿,先去附近的医院,今晚在那呆倒是个问题!”

    刘鹏脸胖嘴肿,吐字不清地道:“也是,我这样子,肯定今天不能回学校,今晚找个宾馆窝一晚上吧!”

    几个人就先在附近找医院给刘鹏看病,连带也给刘源和王荣看了一下,两人虽然没刘鹏挨打挨得那么剽悍,但身上青肿的地方也不少。

    为他们看处理外伤的护士是个年龄大的女人,看见三个人这样,以为是在外面打架的淘气孩子,一边给他们洗伤口抹药,一面数落着他们。说着还感觉不过瘾,就忍不住手重地来,给三个人弄得哎哟哟叫个不停。

    康顺风就在一边笑,搞得最后三个人都骂他没良心。

    处理完伤口,就在学校左近找了个小宾馆,要了个两个标间,一百八十多块钱一间,掏得康顺风心疼,就忍不住在脸上表现出来。引得宾馆前台的女服务员对他们鄙夷不已。

    刘源就忍不住埋怨道,今天凑钱时,你把你那八百块全拿出来,也不见你心疼一点。这三百六又不要你出,心疼个屁呀!害得我们在美女面前丢人。

    刘鹏听了,就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感动很感动地拍了拍康顺风的肩膀。

    康顺风就叫,把你的脏手拿开,靠!给我衣服上涂这么多紫药水!

    几个人闹着,就来到房间里。三个人就好奇地问康顺风,对方怎么放他出来,他手上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是什么?康顺风心想,这三个都是够义气的人,这事也不怕他们知道。就将盛姐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他们。

    刘鹏就道:“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刘源和王荣也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康顺风就笑了,事情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这大学我不上了,回老家重新考!我就不信他们能杀到我老家去,在那儿,我不用动手都能灭了他们。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里一动,是呀,姥爷胡斜子在蒲州县的势力算什么?肯定不是白道,但也不能完全算是黑道,应该黑白之间吧。自古侠以武犯禁,其实那些大侠们大部分都是不守国家法律的人,在国家官员眼里,应该也算是黑道吧。

    康顺风对黑道并不反感,他感觉盛姐说的对,像他这种练武的,不混黑道,这武功练了基本没什么用,肯定成不了一份事业!而且,这世上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谁能说清。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没法生活时,出去枪点活命的钱,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这社会上,根本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问题是他有他的底线,他希望自己就是混黑道,也是个侠,而不是盗!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多了,就道:“睡吧,我们。你们别担心,如果盛姐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道义,我也不怕加入他们!说实话,我这一身功夫,也就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有点用。混黑的未心都是坏人,道貌岸然的未必都是好人。我们那一个乡的乡长,在会上讲着要扫黄,净化风气,谁知道他头天晚上还在**幼女呢!要不是公安在会场把他抓住,谁能看出来他到底是黑是白。”说到着,他突然话锋一转,问刘鹏道:“鹏子,你最近得罪过谁没?盛姐那已经传出话来,他们是受人之托,也就是有人在报复你。”

    刘鹏想了半天道:“应该没有得罪谁吧,不过就是迎新晚会上,汤文生那小子在挂石清菡,我看不惯那小子拽,就去撬了一杠子,把石清菡撬过来了。但汤文生有这么大能量吗?”

    康顺风就道:“你再仔细想想,还得罪过谁不?有没有可能你无意中得罪谁?”

    刘源就道:“大家都知道鹏子这人没心没肺,就是话语不到,应该也没有人能计较到这种地步吧。开学刚几天,又没打过架!”

    康顺风就道:“好了,睡吧。这事我来查,你们都别管了。”

    房间是刘源和王荣一间,刘鹏和康顺风一间,等王荣和刘源走后,刘鹏就上了床,康顺风就在房间地板上,做了一遍软十盘,然后又做了三遍硬十盘。

    刘鹏就在床上,奇怪地道:“你练这东西,能把你练那么厉害!”

    康顺风就笑道:“这是练功的,拳法练精熟以后,一天两天不练没事,这功夫可一天都不能拉下,一天不练十日空,十日不练百日松。”

    刘鹏就道:“我不管,等我好了,你得教我。”

    康顺风练出了一身汗,就边脱衣准备去洗澡,边道:“这是个下苦的事情,下不了苦,不如不练。”

    刘鹏就坚定地道:“我能吃苦!”

    康顺风就笑笑,道:“等你猪头消肿了再说……”刘鹏就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他却一闪进了卫生间。

    刘鹏看他进去,就平平地躺了下去,泪水就流了出来,心道:“顺子,不管你将来混黑混白,我刘鹏都跟定你!”

第二卷第十一章 租房带来的震憾

    第二天一大早,康顺风就醒来了。

    看刘鹏还在睡,就没叫他,自己一个人下去,找了个地方,稍微活动一下,然后去宿舍拿了胡斜子的跌打药,看看九点多快十点了,就又买了点早点,回到了宾馆。

    这时,王荣和刘源已经起来,坐在床边和刘鹏说话。

    经过一夜,刘鹏的脸肿消了一点,但颜色却紫黑,反而更可怕了。康顺风将早点递给刘源和王荣道:“你俩先吃,我先给鹏子上药。”

    经过这一场事,三个人的关系密切了许多,两人也不客气,就在一边吃起来,还争着谁吃肉包谁吃菜包。

    康顺风将药在手里化开,给刘鹏涂上,边涂边道:“在这地方有亲戚没,这样子回学校,不好交待。我这药虽然好得快,但也得三四天才能完全消肿。”

    刘鹏还没说话,王荣就道:“不用找亲戚,我本来就打算在外面租房子的。我已经托中介公司了,有一间我本来嫌一个人住有点大,现在我要不就租下来,到时候我们几个住一起,有个什么事也方便。”

    说着就嘿嘿地笑起来。

    刘源就道:“这***笑得好**,肯定没想好事情。”

    王荣就踢他一脚,道:“你***当正人君子,将来别往房子带妹妹。”

    两个人就又闹起来。

    康顺风见这问题解决了,就放心地给刘鹏擦了药。

    王荣这时就打了电话,和那边说租房的事,既然决定要租,就快些租下来,不然过了时间,又得多掏半天的房钱。

    王荣本来无所谓,但他看康顺风那心疼钱的样子,就不忍心了。

    王荣打完电话,道:“好,房子定了,那房主一会送钥匙,我们去看房。说是家俱齐全,三室一厅。***刘源,你不是正人君子吗?那你就睡客厅!”

    刘源就张牙舞爪地扑过去,结果不小心被地毯拌了一下,一下子就扑倒了,却向刘鹏压了过去,康顺风正在那坐着,见他倒过来,要压刘猪头,忙一把将他托住。

    几个人就笑成一团。

    康顺风笑了笑,道:“王荣,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刘源就没心没肺地说:“房间不是有电话吗?不用白不用。”

    王荣就瞪了他一眼,刘源就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不说话了。

    康顺风接过电话,没说什么,就走进了洗手间,将门关上,然后拨了杨老头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杨静予那小丫头。

    那小丫头一听是康顺风找爷爷,就调皮地笑道:“康同学,这么快就想我爷爷了?”

    康顺风只好干笑两声。

    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杨老头的声音。

    康顺风把事情给他轻声学了一遍。

    杨老头在电话里考虑了一下道:“帝都是彪盛堂的产业,听说老板是个女人,道上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是叫她盛姐。他们原来是一帮子从东北还是河北杀过来的人,前几年受排挤时,虽然手毒心狠,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算得上盗亦有道吧。他们领头的,原来是个男的,叫彪哥,后来在一次火拼中被万和的人砍死了。大家都以为彪盛堂要衰落了,谁知道突然这个女的就出头了,带领一帮子小毛头,一夜之间将万和能拢住人的头目,全砍了。万和一倒,他们就占了万和的地盘,弄得当时混的几个老大都担心不已,打算联合起来整他们。那女的就在明珠酒店办了酒席,请了洪门的陈老爷子出来说话,表示自己只要万和的地盘,让手下人有口饭吃。当时几家老大都是带家带口的,也不愿意开杀戒,就同意了。总的来说,彪盛堂这几年在道上声誉一直不错。”

    康顺风哦了一声,就听杨老头继续道:“不过听说河南帮的白眼狼上位以后,就盯上他们了,联合了几个都是新上位的年轻老大,准备对付他们。这些新上位的老大们,不像以前混的那么讲道义,他们应付起来比较吃力!”

    康顺风心道:“怪不得盛姐要拉自己入伙,黑道火拼,和过去打仗一样,有一个好领头人,能占不少上风。”

    杨老头见他不说话,就道:“你是不是惹上彪盛堂了,有什么事,就给我说,我们杨家在这s市说话还有几份力量。”

    康顺风心中就有了决定,于是抛开心思道:“没什么事,有事了我肯定会找你老帮忙!另外有一件事,s市的黑道里,有没有姓汤的比较厉害的?”

    杨震林老头就道:“姓汤的,有一个,不过不是比较厉害,而是非常厉害。忠义堂汤家,那是从洪门里分出来的,是老牌子了。现在当家的汤辰龙很有脑子,他弟弟汤辰虎是练八极的,非常厉害,又培养了一大帮弟子,汤家的势力,在s市,没有几个人敢惹。”

    康顺风就小声道:“那能不能拜托老爷子你一件事,帮我查一下汤家有没有一个叫汤文生的小孩,也是在我们学校上大一的。”

    杨震林就道:“这个没问题,你不会是惹了汤家吧?如果是,我帮你说说,我这张老脸,在汤家兄弟面前,还有两份薄面吧。只要不是杀子之仇,夺妻之恨,应该都没问题!”

    康顺风忍不住就笑起来,却又在心里暗暗感激老爷子一片回护之心,心想要混黑是不是就到老爷子那里,相信会给个不错的位子。又一想,杨家也是家大势大,多一个自己不多,少一个不少,自己在那,混着可以,要上位几乎不可能。反倒是彪盛堂,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拼不搏就想上位,世上那有这种事情。于是就打定了主意,道:“那就麻烦您老帮我查一查汤文生这个人。至于要不要您老人家说话,现在看还不需要。惹他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杨老头就笑应道:“没问题。”说着又邀请康顺风来他家玩,康顺风连连答应有空就来。老头就挂了电话。

    康顺风出来,把电话还给王荣,就对刘鹏道:“你可能就是惹了不能惹的人了,汤文生的背景可能不简单,s市的大黑帮忠义堂的老大,恰好姓汤,可能可汤文生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托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

    刘鹏就急了,道:“妈的,小样,大不了老子和他一命抵一命。”

    康顺风就道:“别冲动,你还有父母呢!”

    刘鹏就低下了头。

    王荣和刘源两个人就互相看看,半天一吐舌头,道:“我日,咱宿舍全是牛人呀,顺子你这么厉害的武功,汤文生那么深的背景……”然后,两人又一看刘鹏:“鹏子这么大个猪头,哈哈哈”

    刘鹏也被气笑了,就一脚踹过去,结果两人一起就跳起,躲开了。

    康顺风也笑,就道:“现在就先这样,鹏子先住到王荣那里,先不要和汤文生照面,他即然暗里弄这事,也是不想撕开面皮。我们最好先装着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于是几个人就收拾东西,康顺风看王荣要扔剩下的两个包子,忙道:“别浪费,”就从他手里拿过来,一口一个,塞到自己嘴里。

    王荣就道:“你是猪呀!”

    康顺风就道:“你不知道,我在家里一年都没这么好的东西吃的。我妹妹上学学费都要借钱,所以能不浪费就不要浪费,我看着心疼。”

    王荣就怔怔地没了话,他父亲做生意很成功,他从小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实在想像不来,康顺风家的那种生活!这种三块钱一笼的包子,他都吃不起吗?

    康顺风没有注意到王荣的表情,这时看着床头那装着五万块钱的文件袋,就拿了起来,打开,从中拿出一万,递给刘鹏:“鹏子,这一万你收着”。

    刘鹏如被火烧一样跳了起来,道:“顺子,你什么意思!”

    康顺风道:“你们受了伤,这些全当是医药费和彪盛堂对你们的赔偿!”

    刘鹏就道:“这是人家给你的钱!要是没你,我们还不得给人家一万。能把我囫囵地放出来就不错了,怎么能拿你这钱。”

    康顺风呐呐地不知说什么好,昨天自己把盛姐的话全给他们说了,不然还可以说有一万是赔的医药费。

    刘鹏看他不知怎么办好,就从他手里拿过钱袋,将一万块又塞回去,说道:“别这样顺子,我们的交情怎么也值个十万八万的吧……”说道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打了一个自己的嘴,又正经了脸色道:“这点钱……说实话,我们三个家里情况都不错,不差这一万,倒是你自己,留些生活费,别太亏着自己。其他的给父母寄回去吧,那个盛姐这点倒没说错,我父亲家晚,到现在每次提起我爷爷奶奶,都难过的很。子欲养而亲不在,是让人很难受的事情!”

    康顺风道:“这么多钱,一下子寄回去,我怕吓着他们,他们肯定以为我不学好!”

    刘鹏边把钱放他手里,边道:“你不会一个月寄上个千把块钱,说是自己打工赚的!”

    康顺风为难地挠着头:“那这么多钱怎么办,我总不能整天这么拿着吧。”

    几个人都笑了,道:“你真傻还是装傻,存银行嘛。”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笑道:“从小到大,我还没去过银行呢。”

    三人石化……被这句话雷得不浅!

    都是空身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康顺风就和刘鹏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刘源过来拍拍还在石化状态的王荣的肩道:“别椤了,走吧,知道顺子不容易就好,我们把他的事也多上上心。”

    王荣点点头,两人就跟了出去。

    下了楼,刘鹏挡了辆车,康顺风本来想坐公交车,但看刘鹏那猪头样,就算了!他可以为十多块钱不顾那点小面子,刘鹏可不是他。

    王荣租的房子,肯定不会离学样太远,因而车子过来,连表都没跳一下。四个人上了楼,中介公司的人和房主已经在等了。

    进去一看,房子确实不错,装修还不算旧,王荣、刘源和刘鹏都感觉挺满意的。康顺风东看西看,他感觉这房子简直就可以用阔气来形容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房子。

    不过一听价钱,他立马呆了,一个月二千五!

    其他三头牲口听了,倒没变脸色,只是和房主再商量,看能不能再便宜点,表示是长期租户,如果合适,这一租就是四年。

    房主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听了后,就打电话,听口气,是在请示他家那位领导。一会儿后,挂了电话道:“这样吧,一口价,两千三!”

    刘鹏听了就道:“麻烦,二千块钱得了。”

    房主就不成。

    最后王荣道:“二千二吧,二千二我就租了,要不愿意就算了。”

    房主最后就同意了,介公司的人见事情成了,就没再说什么,只给房主说,回头把中介费一交,就先走了。

    房主就给三人一一交待屋中的设施水电开关等等。

    然后先从康顺风那袋钱里给房主付了半年的房租再加一个月的押金,一下子就支出了一万五千四,这一下让康顺风的震动很大!自己感觉都化不完的钱,一下子就付了出去,只是半年的房租。而自己还在担心给父母寄的钱多了,他们会担心来源?为什么?生活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自己的父母不勤劳吗?他们一年四季都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母亲头上的白,父亲佝偻的样子!他们不够聪明吗?父亲当年的庄稼手艺不也是人人称赞吗?

    等房主走后,几个人就都放松下来,在几个房间里乱窜。康顺风却在客厅的长沙上坐了下来,沙很软,很舒服!他的心却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难过。

    在这之前,他一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钱,就是姐姐顺娣的彩礼钱。

    那是一万块钱,为了那一万块钱,姐姐就终止了学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虽然,现在姐姐和姐夫关系好了起来,但他还是忘不了姐姐出嫁前那晚,一手搂着他,一手搂着妹妹顺燕,热热的眼泪滴在自己的头上。

    当他抬起头,看姐姐时,那泪就滴在他的脸上,流到他的嘴里。

    那泪是咸的,和他的泪一样咸。

    姐姐当时的彩礼在四乡八村是从所未有的高,许多有闰女的人家,都羡慕康家生个好女儿。听了别人夸赞的话,懵懵懂懂的他还骄傲过几天,可是今天,他却感觉到当年的骄傲是多么的可笑。他突然明白,姐姐搂着他和妹妹哭,不仅仅是舍不得、离不开他们,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悲哀。

    康顺风坐在那里,第一次想到了命运这个词。

    这么多年,他在康家塬和崖上寨之间奔波,学着武功。在县城和平候镇奔波,学着文化。他却从没考虑过命运,他只是平平常常的,像任何一个康家塬人一样地生活着。县城的同学看不起他,他也可以看不起更穷地方的人。虽然他的修养不会让他看不起人,但他一直认为,任何人都一样,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今天,他却头一次思考到了人生,想到了命运。

    三国演义是他从小看熟了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比同龄人成熟些,有他们没有的宽容与豁达。但今天的事,让他第一次审视到精神与现实。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刘鹏很快注意到了,给正在闹腾的刘源和王荣打个手势,三人就奇怪地看着康顺风。终于,刘鹏忍不住开道轻声叫道:“顺子,你咋了?”

    康顺风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他努力地想笑一笑,但却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他摆了摆手,无力地道:“没事,你们不管我,我魔障了。”

    刘鹏他们还是担心地看着他,康顺风就站了起来,离开了沙。

    来到窗前,他看着外面s市的高楼林立的景致,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匆匆忙忙的人流,想到了渭北源上的沟沟壑壑,想起了康家塬上的叔叔伯伯们劳累一天后,端着一碗干面就露出的满足笑荣。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要不是考上大学,来到这繁华的s市,要不是刘鹏他们出事,让他接触到这财大外面的世界,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感触。

    想起父亲的病,母亲的操劳,想起盛姐和刘鹏说的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话,康顺风终于最后下定了决心,加入彪盛堂。

    放下心思的康顺风立刻就感到了背后那三道关切的目光,转了头就笑起来:“我没事儿,你们三个别一副怨妇的样子盯着我好不,盯得我脖子后面起凉风呢?”

    三人看他没事,都做出一副放心的样子!刘鹏更是叫起来,道:“你这家伙,以后不准这样吓我们。”康顺风刚才被现实冰冷的心,就开始暧了起来。

    一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就一起下楼,吃饭。

    总得看来,这个楼盘所在的小区也不错,绿化率挺高。楼下就是一片小区绿地,里面有几样全民健身的锻炼设施,地方还挺大。康顺风看草地中间有一块地方,被踩出了土地,平平整整,有个十几平方米的样子,估计是附近的老人锻炼的地方,那地方用来练拳,倒是刚好(练拳一定要在土地上练,否则容易伤小脑)。心道:住在这里倒是不错,练武方便。不过想起那房租,又开始心疼。想到父母、想到家,城里的孩子,大部分不能理解农村人为什么那么重男轻女?其实他们更不能理解的是,农村男孩身上的那份责任。

    一出小区,就有几家小饭店,几个人选了一家干净的。吃饭时就商量好,下午康顺风、刘源和王荣去搬东西,刘鹏就先在新房里休息。

    当康顺风、王荣和刘源回到宿舍时,正在床上呆的王凡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你们昨晚去那了,可担心死我了。再不回来,我就只好报告老师了。石青菡她们几个今天都问了n次了,一直崔着要报告老师。”

    三个人就不好意思起来,都忘了要通知王凡他们一声这茬了。

    另一边广床上的李江江也站了起来,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康顺风仍捕捉到他脸上放松下来的表情。

    康顺风就掏出身上那天从李江江那拿的九百块钱,递回给他:“谢谢你!”

    刘源和王荣也都过来感谢他。

    李江江脸就有点红,从小就有点孤傲的他还不习惯别人的感谢。

    正在这时,王凡的手机又响了,王凡忙接起电话,就道:“他们回来了,不像有事的样子,你们别担心了!当然,现在还告诉老师干什么……”完了,又抬起头道:“石青菡她们打电话来,说要来看你们。”

    康顺风和她们不熟,就没表意见,而是看了刘源和王荣。

    王荣和刘源对视一眼,就道:“现在算了,我们要搬东西,让她们晚上联系吧,大家一起吃饭。”

    王凡就道:“你们要搬那去?”一面问,一面把电话又放在耳边,道:“他们这会儿有事,说是晚上一起吃饭,你们晚上有时间吧?那就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就忙问:“你们不在这宿舍住了?”

    王荣就道:“我前几天在外面问了房子,租下了,搬过去住,住宿舍不方便。”

    王凡就点头,表示了解,道:“你们四个全搬去?”

    王荣和刘源还没来得及说话,康顺风就道:“是他们三个,我还住宿舍,那房子太贵,我可负担不起!”

    刘源就道:“你还负担不起,你不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给王荣一把拉住他,截了话头道:“不用你管房钱,你只管住,再没谁的房子,也得有你的住的地方。”

    康顺风就笑道:“我真的不搬过去了,不过,你把钥匙回头给我一把,没准那天不方便回学校了,可以去你们那混床。”

    王荣还想再劝,又一想这么多天接触,康顺风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而且明显为人处事比他们都成熟得多,就不再劝了,道:“当然了,回头我给你配一把。”

    几个人都在说话,没注意到坐在床上拿本书却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的李江江,当听到他们要搬走时露出的失望表情,当听康顺风说自己还住宿舍时,脸上又放松下来。下意识地微笑起来,把心思放在了书上。

第二卷第十二章 得罪庄美女

    康顺风晚上并没有去参加王荣、刘源和王凡他们同石青菡几个女孩子的聚会,并不是他不想去,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p-a-o-s-h-u-8.netbsp;但他没有去,而是去了学校配电房后面自己的练武场。

    一方面功夫不能拉下,因为他已经决定加入彪盛堂,加入这样的群体,功夫对他来说,很多时候就意味道生命。另一方面,他虽然有了盛姐给的那五万块钱,但在租房时见识了在s市的消费水平,就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经济能力,恋爱是个自己玩不起的游戏。

    当然,康顺风没有到场,让石青菡她们几个很失望,但年轻人在一起,很快就把不快抛到一边,开心起来。

    肿成猪头的刘鹏本来不好意思来,结果,石青菡却专门跟王荣跑了一趟,去叫他。其实刘鹏的肿已经消了很多,康顺风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

    吃饭时,刘源、王荣老拿刘鹏和石青菡开玩笑,石青菡也不恼,显然是默认了她和刘鹏的关系,这让刘猪头心情大好。不过康顺风交待的不能喝酒的话他还是记得,只是一口一口地抿着茶,猪脸都笑得抽抽还在笑。

    另一方面,王凡和那个小个的女生也展不错,俩人虽然不大说话,却总是悄悄地把视线在一块碰着玩,火花虽然没见到,但也有点电人的感觉。

    学校已经贴出了通知,明天周一就开始新生军训,听学姐和学哥们说,军训虽然和部队上士兵的训练不能比,但还是比较苦的。

    几个人聊着就聊到了军训上,等聊兴已尽,现已经快到了学校关大门的时间了,就散了聚会,刘鹏、王荣和刘源回了自己的房子,王凡和女生们都回到了学校。

    王凡回到宿舍时,康顺风已经上床了,正半躺着看书,一边看一边和另一边的李江江、刘正伟聊天。王凡感觉很奇怪,李江江一般都不理他们几个,很骄傲的样子,不知怎么突然和土里土气的康顺风关系突然好起来了。

    王凡一面上自己的床,一面惋惜康顺风没去。

    康顺风只是笑,然后坐起来问他刘鹏的伤怎么样?听说好多了,就安心地又躺下去。拉开被单睡下。因为天气热,他就只盖个被单。

    躺在那里,心中却想道:“明天就要去军训了,盛姐那里自己还没给回话呢,既然有了决定,还是早点回了话,也省得有什么事故生”想到这儿,就盘算明天是不是能抽个时间,去回个话,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康顺风仍然早早地醒来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但在学校不方便,不然这时候正是他练功的时间。康顺风想着,就开始练起胡斜子教的一种在躺着时锻身养神的一种方式,过去在家,农村地土宽,想练很容易就找到地方,他对这个功法并不重视,毕竟一个人躺在那里,总感觉不是在练功。而且,他一向没有赖床的习惯,但现在到了s市,每天早上五点他就自动醒来,醒来后无处可去,就在床上练这个功法。

    他躺在那里,先把整个身体放松了,然后运着意识、调动肌肉,做身体各各部位的局部微动,从头上开始,一节一节地往下动,动到脚趾,然后一节一节动上来,动到头部。每个地方随意动几次,微微用意,感觉一个地方放松了,就换另一个地方。每个部位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比如肚子往上顶几次,然后把命门背部,往床顶几次,再把腰,往左往右摆几次,每次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动作,只是有个动的意识,将局部弹一下。

    据胡斜子说,这是一个练太极的师父和他交流时告诉他的法子。当时说那拳师说,太极的一大半秘诀都在这里面,但这事并没有考证过。胡斜子练了,却感觉挺有意思,就传给了康顺风。

    康顺风原来在家都是起床练功,现在突然起得早没地方可去,无聊起来就练起了这个。不过练了这几天,还确实感觉有点意思,不过此中味道,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康顺风第五遍练到肩时,正在用意领左肩做前靠后靠摇膀顶肩时,下面的王凡和李江江都起来了。汤文生这几天也没回宿舍,不知道什么原因。

    康顺风看两人起来,接着,外面也传来同学们的说话声,这时,早起的那股静宓就没了,他也就不能心无杂念书地练功了,于是也就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和王凡、刘正伟、李江江一起去教室。他们的教室在经管系教学楼三楼,开学到现在大家还没去过呢。

    不过导员倒是指定了一个同学做代班长,据说这个同学在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长。

    代班长来宿舍通知过几次事情,康顺风感觉这个班长还不错,为人很和气,会说话,也会来事儿,估计正式上课后,经过程序就会把代字去掉吧。

    到了教室,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十几个同学,康顺风意外地看到了汤文生,他昨天没在宿舍来,今天却直接到教室了。

    康顺风转头找了一下,没看到王荣和刘源他们,等他回过神来,王凡和刘正伟已经坐下了,李江江去和汤文生说话,康顺风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刚坐下不久,正哄哄说话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康顺风以为是辅导员来了,转了头往门口一看,不禁和其他人一样呆住了,进来的却是迎新晚会上就震惊全场的那个叫庄妍的女孩子。今天她却穿着一件宝兰的T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没那天黄衣白裤的那么显眼,却仍然让人感到惊艳。

    这美女……不会和自己一班吧!所有的男性牲口位都立刻变了猪哥。

    庄妍是打小都习惯了这些眼光的,小时候就受到叔叔阿姨们的喜爱;上了初中,就有帅帅的少男给她写情书了;高中时,跟在身后的牲口更是一群。除了同学们喜爱她,社会上的混混也有好多纠缠她,幸运的是,她的家里并不是平头百姓,所以她才能一直平平安安地上到大学。

    从刚接到大学通知书到现在,父母已经为他拒绝了不下一打的世叔世伯姨姨之类的求新,那些小公子哥们都怕下手迟了,花落他家。

    她友好地对同学们微笑着,打量着教室里还空着的位子。

    康顺风看着她天使般的容颜,和还没达到魔鬼级别,却已经凹凸有致的身材,心中呼喊着:“祸水呀祸水!”强迫自己转开头去,生怕被这妖仙级的可人儿破了自己的“道心”。

    庄妍的眼光刚看到康顺风时,正是他转过头的那一刻。

    庄妍也认出了他。

    庄妍不禁想起某个大眼灵灵的某女,这几天一直见了她就摇着头,一幅老夫子样地叫她:“祸水呀祸水!”或者就叫她“祸国殃民”然后就咭咭地笑。

    最后在她的五抓挠痒**严刑逼供下,才告诉她,这全是这个在迎新晚会上用暴力手段大放异彩的“土产帅哥”对她的评价。

    “土产帅哥”是某女给康顺风起的浑号。而且,公开宣称,这个“土产帅哥”是她的内定师父。

    事先庄妍并不知道康顺风和自己一班,而且就算现在突然在这看到他也来没什么,但好死不死的,当全班猪哥和全班妒妇们都在给她行注目礼时,这个“土产帅哥”却不屑一顾地别开了脸子!生可忍熟不可忍,庄祸水怒了!但美女之怒不是匹夫之怒,不会血溅五步,不会天下缟素,只是把脸上的笑容调得更甜了,一抬腿,咯咯噔噔地来到“土帅哥”旁边的空位上,稳稳地坐了下去。

    咻——教室里全是吸气的声音,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康顺风已经死去活来好多次了。康顺风以自己勤练的武功素养,突然感觉气场不对,一转头。

    知道天旋地转的滋味么?知道目瞪口呆的样子么?知道什么是傻猪哥吗?不知道的话,请看现在的康同学。

    一双柔柔美美,笑格盈盈地毛眼眼就那么拂着他,一张吹弹可破、凝白如玉的脸儿就那么近地摆在他眼前,红润润的唇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就那么恬淡地挂着,两个调皮的小酒窝窝原来也能醉人。

    看着康顺风的呆像,庄妍嘴角的笑意就大了点儿。这家伙,其实也是个猪哥!心中一动,也就没有了和他斗法的冲动,心想起来找个女同学坐去,又怕这样做太过明显,伤了“土帅”的自尊。庄妍一直是善良的女孩,她就想等那个相熟的女同学坐下来,她就叫一声再过去,这样比较自然,不会伤到别人自尊。

    结果,这时康猪哥开口给庄妍同学说了一句话:“同学,你能不能不要坐这儿?”

    旁边的几头牲口听了这话,像被噎住一样瞪大了眼睛,靠!这大神也太强大了吧。

    庄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着就怒了,当然,她格守着从小从男生嘴角的口水中领悟的妖精**:越是愤怒就越要笑得诱人!脸上笑眯眯地问:“怎么,这里规定不准我坐?”

    康同学就没有了话,他不知道大学上课的坐位是乱坐的,每天都是先来的人想坐那坐那。没人告诉我们来自康家塬那个黄土窝窝中的康顺风同学这一点,于是我们康同学有了一个更雷人的举动,他僵僵地笑着给庄妍点点道:“那我换个地方吧。”

    说完,就站起来,刚好附近一个男同学边上没有人,他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时在坐的女生都露出了满意的目光,看来庄美女也不是艳光无敌嘛!在坐的男同学都差点热泪盈眶了,偶像呀!太***偶像了!大家的眼中满是敬佩,但敬佩中怎么看也都带着一点儿看到脑残人的满足感。

    庄妍仍然在笑,不过有点轻微的僵,这家伙!肯定……自卑……肯定是自卑!庄美女很后悔,自己太善良了,不愿意伤人的自尊,结果被人伤了自尊。

    幸好这时,庄妍同宿舍的女生来了一个,看见她边上有空位,刚好就来坐下了,顺便化解了庄妍的尴尬。

    同学们渐渐来齐,最后导员也来了,上了台,先让班长带几个同学去教材室领书,然后就对同学们做自我介绍。正在这时,教室外传来报告的声音,却是王荣和刘源到了。

    导员没说啥,只是示意他们先找个地方坐下。两个人看到康顺风后面正好空着,就坐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那一套了,同学们每个人站起来做自我介绍。轮到康顺风时,几个男生就莫名其妙地鼓起常来。

    康顺风莫名其妙,庄妍则眼中冒火。

    王荣这牲口自从坐下来,就没听老师在说什么,只是盯着庄美女看,这时看庄美女盯着康顺风,忙用手捅捅他,好心地告诉他:“美女盯你看呢。”

    康顺风就看过去,正对上庄妍恨恨的目光。

    他干干地笑了一下,但在庄美女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嘲笑的感觉。

    “哼!”庄妍气哼哼地转头去看老师,决不再看那个康猪头。

    整整一节课,就是同学自我介绍,接下来就是书,最后导员讲了一些校校规纪律之类的,又强调了明天开始军训,下午班上不做安排,请大家准备好参加军训。

    出了教室,康顺风想起马上要军训了,应该去杨老头家转一下,就没回宿舍去,直接出门去,准备去杨老头家。

    结果出校门时,却看见那天在杨老头家那个给他开门的中年人正站在学校门口的一边,眼睛盯着大门。

    那汉子看到康顺风,就点了点头道:“康先生好!”

    康顺风忙道不敢当:“就叫我小康好了,你在这儿……”

    “等着接小姐回家!”

    康顺风就想起来杨静予那可爱的小丫头,就笑着,站在那儿一起等。

    那中年汉子就道:“你没事?”

    康顺风道:“我正好准备去杨先生那里,和他说点事。”

    那汉子就点头,没说话。

    康顺风就道:“看您也是个练家子。”

    那中年汉子就看了他一眼道:“学过几手庄稼把式,难入法眼。”

    康顺风就道:“您谦虚了……看你精神饱满,走路举重惹轻,功夫已经有了境界了。”

    中年汉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敢!”

    康顺风就不再说这个问题,虽然他很想问问他是练那一门的,但彼此之间还不很熟,不好问,武行里打听人功夫是一种较忌伟的事情。

    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在别人看来,场面似乎有些尴尬,但中年人浑若无事,康顺风也好像没一点感觉,两人就在那这么干干地站着。

    武行人,都得是能耐住寂寞的人,否则,很难练出功力来。

    功夫和其他本事不一样,交流只能得法,上功却只能内省。

    两人都站在那里,呼吸匀长。

    当杨静予小巧的身体在校门口刚一出现时,两人几乎同时就露出了笑容。杨静予看到那中看人,快活地叫道:“东叔!”那汉子的眼里满是宠爱的神情,道:“小静,车子在这边。”

    杨静予又笑着问康顺风:“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准备去你家……”康顺风回给她一个微笑。

    “哦,那就一起坐车走吧……”杨静予开心地道:“今天我妈妈回来了,介绍她给你认识,我妈妈可是个大美人呢!”

    那汉子却有点尴尬地道;“小静,这合适吗?要不让你牛叔先带你回家,我陪小康坐出租吧。”

    杨静予就嗔道:“东叔,别老这样,别老把人看成千金大小姐一样,那样我不自在的……康……同学也不是外人,是爷爷的朋友嘛。”

    那汉子就不好意思地道:“东叔是老脑筋。”说着,就伸手让了两人,领头走路。

    来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桥车前,就打开车门,让杨静予先上去。接着,请康顺风上,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上了车。

    东叔就坐了副驾使室。

    杨静予上了车,就笑嘻嘻地向前面的司机打招呼:“牛叔……”那司机就回过头来,道一声:“静小姐,这位是?”嘴里问道,眼睛却盯着康顺风,康顺风感觉到他眼神的压力,却仍淡然地坐着,没有开口。

    “牛叔——”杨静予拉长了声音。

    那司机就笑起来,道:“好了,好了,小静,这位是?”

    那叫东叔的就拍了他一下肩膀,道:“好了,这位是杨先生的客人,和小静是同学。”

    “哦,”那司机眼光一闪,带着一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凶残气息,再不说什么,就动了车子。

    进了中堂,杨震林已经在等他们了。

    东叔在路上已经打电话通知他康顺风要来的消息。

    中堂里只有杨震林一个人,杨老太爷和杨臣声都没见人。杨静予一见杨老头,叫一声爷爷,就问:“我妈妈呢?”

    杨老头就笑道:“有妈妈就不亲爷爷了……去吧,你妈妈在你太爷那儿说话呢。”

    杨静予就不意思她给康顺风吐了下舌头,跑了出去。

    杨老头就陪了康顺风说话,谈了一会儿,道:“在这中堂说话不舒服,我们还是去后院吧,那里坐着坦然。”康顺风也不习惯中堂的这种谈话气氛,这里本身就有一种严肃感。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杨老头吩咐人上了茶,俩个人就坐在那里,缓缓地喝着。

    聊着聊着,康顺风就问道了汤文生,杨老头说道:“汤文生是汤辰龙的小儿子,因为从小学习好,没有像他的哥哥们一样,混黑道。汤家二兄弟都非常重视汤文生,比对其他的孩子都疼爱。你要是惹了他,还是比较麻烦的。”

    康顺风心道:怪不得,刘鹏并没有怎么得罪他,就这么大的麻烦。一边想着,口中却道:“和我没关系,是我的同学惹了他。我刚好和他在一个宿舍。”

    “哦——”杨老头点点头,道:“看你处世的态度,应该不会惹他。不过,刚好和他一个宿舍,倒也是一个结交他的机会,说实话,要是能搞好和他的关系,你在这s市也就顺风顺水了!”

    康顺风笑了笑,没说什么。说心里话,他没来由地就不喜欢这个人。

    (这两天过渡章节,很快过去)

第二卷第十三章 加入彪盛堂(上)

    (书已a签,会更加努力!情节上也要渐入佳境了!请大家多支持,多帮小子宣传,看着好,就推荐给朋友吧,小子先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们了。)

    (正文开始:)

    谈完汤文生的事,两个人又开始谈了会子拳法。

    康顺风就心意拳里摇闪把和追风赶月把请教了一下杨震林。

    康顺风自己感觉这两把刚好一打上,一打下,而且其进身时的龙身三折之形的进膀动作,和红拳的拧腰摆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既然是换拳,又结成了忘年之交,而且这两把在心意里会的人也很多,杨震林就解释给他听:“听到摇闪把这个名字,再结合动作,你心里肯定有点感觉吧。传统武术的名字,在你理解拳法打法时,是很有用的。何为摇、何为闪?但是你知道吗?这摇闪把还有名字,叫摇扇把或摇身把!这下肯定就更糊涂了吧。”

    康顺风不由地点头。

    杨老头就又走了一个来回的摇闪把,给康顺风看。

    走完了问:“你看我这路把法和你在公园看到的那些人练有什么不同?”

    康顺风想了想,道:“基本上大形不差,不过他们做的时候,前面那个肘好像动的幅度比你大多了……”

    杨老头赞许地点了点头:“眼光不错!他们动我不能说他们错,但我这不动有我的道理,你知道吗?”

    康顺风说了四个字:“铁闩锁门!”

    杨老头眼中就放了光,道:“你师父真是明师!拳谚有讲,双手不离怀。我不知道那些双手都轮下来的人,他们把胸倘那么亮干什么?拳法中都有拦字诀,在战争中,拦就是阻击战了,我等在这儿,你来,我挡住你,你不来,我也不去找你。”

    康顺风忍不住就接口道:“我们红拳中,也有缠拦粘挎四诀。这个拦字,就是等,候其至也的意思。”

    杨老头就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康顺风就道:“他们双手轮下,也可以是为了更好的畜力吧!毕竟打人有要屈才能力,有一定的距离才能上力。”

    杨老头笑着摇摇头,道:“谱中有抬肘如端枪的一句话,你怎么理解?”

    康顺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杨老头就以右肘顶他的右肩,刚好挨住,道:“现在我要用肘打你,是不是得收回来?”

    康顺风看他肘已经顶住自己,而且身体重心已经微微往前,虽然还是力不出尖,但再要往前力,显然得往回收才能出,就点点头。

    但杨老头却摇了摇头,道:“看好了!”说着,却不回肘,而是肘部平端,直接后腿一跨往前走了一步。

    一股大力就压在了康顺风的右肩上,康顺风就被他的肘顶了一下,忙本能地侧身换膀、滑肩懈劲,但肘子多短,他一侧身换膀,虽然滑过了杨老头的肘,但杨老头的靠已经贴在他胸上。

    幸亏侧身换膀本来就有换右肩进左靠的意思,康顺风的内靠就对上杨老头的外靠,当然内靠劲法不如外靠,就吃了点小亏,被靠得退了一步。

    康顺风退了一步,杨老头就停了下来,道:“怎么样?”

    康顺风的脸上微微带着一丝激动,道:“我明白了,怪不得谱中有出手不回节节追的话,原来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杨老头就笑了笑,道:“是呀,只要鸡步踩得够快够猛,也能形成度!这样的度虽然说打人还嫌不够,但摧人却足够了。”

    说到这,又停了停,道:“而且中节摧人,内有根节畜,外有梢节追,正是不败之地,所以打法谱中才有:手后一尺下功夫。不管是打人,还是防人,都在要这手后一尺的肘上寻窍门。”

    康顺风就应和地点头:“对呀,肘子抵人,对方进,我有靠可以迎他,对方退,我有手可以上下翻他!我们红拳门有一手打法,叫三齐王乱点兵,就是盘手进肘,连翻六手,诀曰:上打咽喉下打阴,中盘两肋带点心,临去一个翻手打,点在膀间孱敌劲。入得敌膛连环使,打得神仙入地阴。”

    这下就引起了杨老头的兴趣,忙问什么打法。

    康顺风就将这个入膛后的手法仔细地给他解释,如何盘手入膛,翻捶打胁,如何翻手点心,如何进肘盘身,如何打咽喉,如何打阴,如何翻手点肩窝,最后如何连环使,一一解说清楚。喜得杨老头一边练,一边道,好打法!好打法!这打法化长为短,在膛里使手法,确实快捷!

    得了这个打法,杨老头喜欢中又带不好意思,怎么说他都是前辈,肯定不能沾小辈的便宜,就又道:“摇闪把其实也不神秘,鸡步龙身熊膀虎抱头这些东西就不再说了,其实摇闪把或者心意拳里任何一把,都不仅是本把的打法,而且还有为下一把造势的作用。每一把最后停下来时,都有好多变化可,这些东西才是重要的。不求一把来赢人,把把连环才入神!每一把的最后定式,都隐含七拳之势,而这七拳,又都在几把之中。”

    康顺风的脑海中,隐隐地若有所悟。

    杨老头就不在说话,等他自己思索。

    康顺风想了一下,就动了起来,他用摇闪把做头,把其他几把都接了一遍,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震林看他的样子,心道:“康顺风遇到他师父,固然是一种福气!康顺风的师父能得这么个弟子,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传统武术不光要毅力加悟性,还得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单调,想想看,武术就那么几个动作,却要十年之功方能有所成就,没毅力的耐心那成!有了毅力和耐心,还得有悟性,这些东西,你每练到一层境界,就得对所得的东西再次进行总结,有些甚至要推翻以前的东西。

    起了爱才之心的杨震林忍不住就开口点道:“你看这个摇闪把到最后,用手打,翻手可以撕塌;用头打,一个猫洗脸或单抱头就可进去;用肩打,左肩你可以熊膀这样进,右肩你可以合肩这样进;用肘打,前肘步一崔就可以,后肘的顶法这样,还能接劈;用腿打,前腿可以这样,后腿你可以这样,胯打的话,你步进的中膛的话,内胯这样转,外胯这样挺。步进外侧,就只能用内胯了!”

    一边说,一边把式子一一演示出来。

    康顺风一脸的兴奋,知道这些都是真东西。而且,不仅仅是这点具体的东西,而是杨震林这一段话,揭开了心意成拳的秘密!果然如胡斜子所说,这是一套打法拳。

    看着康顺风兴奋的样子,杨震林又忍不住道:“每一把都要把这些想明白了!”

    康顺风喜不自胜,深深地一躬就鞠下去。

    杨震林一侧身,道:“我们忘年交,当不得你这个礼!”

    康顺风就轻声道:“可以忘年,不可以乱辈!”

    杨震林就笑道:“你师父真把这武行的规矩给你说完了!”

    话到这里,二人突然就相视一笑,明白今天只能到这了。意到而留有余味可回、余意可期,才是人生快事。

    这时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杨静予来了后院叫他们去用饭。

    康顺风到了前面,看到杨臣声边上坐了个美丽的少妇,隐约间和杨静予有点像,就知道是她的妈妈。

    康顺风先给杨老太爷打过招呼,又和杨臣声点头示意,这才对了杨静予的妈妈叫了一声阿姨。

    杨静予的妈妈就笑呤呤地应一声,含笑看着他。

    康顺风打过招呼后,却坚决地推了杨震林留饭,杨静予妈妈好像并不常回家,终于一家团聚时,他个外人在这里,总是让人不方便。

    所谓有礼有节,有礼貌还得有节制,才能来往得长久。

    看他坚持,杨老头就没强留,要送他出门。康顺风也坚持不让,后来还是杨静予说:“我们是同学,我来送吧。”于是杨小美女就把康顺风送到门口,路上还边走边埋怨他,为什么不留下来一起吃饭,让她妈妈认识一下,然后就问康顺风,感觉她妈妈漂亮不。

    康顺风含笑不语,听她说得有趣,就道:“其实不见你妈妈也知道她漂亮。”

    杨静予就咭咭地笑着问为什么。

    康顺风就笑道:“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怎么会不漂亮?”

    杨静予就又咭地笑起来,道:“看你挺老实,原来也是油嘴滑舌!”

    说话间,二人到了门口,康顺风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杨家。走着,却想到了杨静予这小丫头,和她在一起还真是感觉轻松。念头一转间,突然就有一个美到极点的面容闯入他的脑海,带给他没来由的压力。

    康顺风忙摇摇头,心中连喊:道心!道心!想把那能祸国殃民的容颜赶出去,却怎么也赶不出去,只好自嘲地一笑,心中突出一偈道:且由此心想她去,恰借此念修此身。

    想到这里,不由地感到自己是不是很装逼,最后得出结论,确实装逼!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被康顺风掂记的人,正一脸烦燥地坐在自己床上。

    旁边一个嘻皮笑脸,小鼻头皱成狐狸样的大眼美女正吃吃地笑着,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得满脸都是。

    “还是俺‘土产帅哥’师父的道行深,镇住了你这个狐狸精%……%¥…………”说话的正是那个在迎新晚会上挑起战争的大眼妹妹。

    “菲菲!”庄妍气得瞪眼。

    然而,一边笑得够得意也很得意的庄菲,也是庄妍的表妹,却没心没肺地,似乎看庄妍越气她就越开心。

    庄妍和庄菲有点像,她俩是表姐妹。

    两个人的妈妈是一对双胞胎姊妹,也几乎是同时怀孕。

    如果说这是一件巧事的话,再说个巧合,两人的父亲还是一对兄弟,庄菲的父亲是哥哥,庄妍的父亲是弟弟。

    说起来还是庄菲的妈妈早怀半个月,然后,在生产时,庄妍妈妈却出了点意外,早产了几天。不知是不是上帝安排,庄菲的妈妈却晚产了十几天。

    这样本来应该是姐姐的庄菲就由姐姐成了妹妹,不怪自己赖在娘胎里不出来,就怨庄妍早出生抢了他的姐姐名份。

    而且,庄妍的父亲是个帅哥,庄菲的父亲虽然不丑,但谈不到帅。

    两人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庄菲虽然也是个美女,但比庄妍还是差了些。

    庄菲不能埋怨父亲长得丑,更不敢说自己的妈妈没眼光——她妈妈可和文静的姨姨不同,从小是个天怒人怨的惹事精,当年的江湖浑号小东邪,恶作剧的事情最拿手。和女儿在一起也没大没小,庄菲从小可吃妈妈的整治不少。

    但在妈妈的“锻练”中成长起来的庄菲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整人的道行没有妈妈深,但也属于新一代的“邪派高手”了。庄妍枪了她的姐姐名份,而且又长得比她漂亮,正犯了某女的大忌,所以从小就针对这个姐姐使出各种手段。

    小时候总是在没人时逼比她胆小的妍妍叫她姐姐,长大了,庄妍也有了道行了,她就再没被她叫过姐姐,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就更加不放过每一次能打击自己小表姐的机会。回到宿舍后,他听了其他同学说庄妍和康顺风之间的斗法糗事后,不由地感到自己这个内定的师父真是太强大了。

    于是就拿这事一会儿气庄妍一下,一会儿又气一下,搞得庄美女十分火大,心中更是恨上了那个康猪头。会武术了不起呀,我还会跆拳道呢!

    心中想着,却十分的没有底气,自己才是红黑带,貌似那个康猪头轻轻松松地就搞定了一个黑带的,而且是拿过全国名次的男生。

    其实庄妍和庄菲都是从小练跆拳道的,不过庄菲在这方面天赋较强,已经是黑带了,庄妍却是红黑带。不过庄妍学习却比庄菲好一点,庄菲的考试成绩,上财大本来还差一点,不过由于跆拳道的特长,加上家里也使点手段,所以就和庄妍一起上了财大。

    俩人虽然从小争得多,但却从幼儿园起,一直都在一个学校一个一班,就是到了大学,才不在一个班,却还在同一个宿舍。

    庄菲那天只所以想出康顺风的糗,也是因为他话语中说的是自己十分喜欢的跆拳道,自己最最得意的,比庄妍强的地方。

    康顺风一点儿也不知道庄妍妹妹的烦恼,他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又在黄光公园转了转,就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边消磨时间,一面把今天杨老头教的东西回想一遍。想着练练,练着再想想,等他自己感觉差不多时,就出了公园。

    出公园时,特意在门口的看门人那里,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二点多了。他就一路走着,住帝都娱乐广场去,今天得去给盛姐个回话。

    到帝都时,由于是白天,并没有营业。他想起那天几次上下都是在隔壁的健身房,就转了个角,从健身房上去。

    到了三楼时,看门的还是那天那俩人,不过这次见了康顺风,档住他,却没了那天的狠劲儿,客气中还带着点不安。

    现在他们的人都知道斌哥已经被这小子打废了,虽然经过王黑医精心调理,但至今仍躺在床上,据说以后就是好了,也会落下个喘的病根儿,根本不能再剧烈活动了。

    康顺风就道:“我来见盛姐!”

    那保安就请他稍等,用对讲机和上面联系。一会儿之后,上面传下来话,让他领人上去。

    康顺风跟保安上到楼上时,三子已经在等他了。

    “盛姐正在商量事情,我带你去她办公室等等。”三子表现得很客气,一是他知道盛姐对康顺风很看好,二是,这两天白眼狼他们逼得很紧。现在就是康顺风真不答应入伙,他们也没办法报复,根本腾不出人手来。

    盛姐现在开会,也是因为对方的进逼。本来想请汤文生的父亲能从中缓和一下,但最后不知汤文生说了没,反正白眼狼那帮人这几天突然行动得更紧了。已经有好几处场子被挑,虽然最后都被抢回来,但损失很大。

    毕竟对方是几个堂口联合起来,而且白眼狼放出话来,谁抢到是谁的,他这个盟主绝不干涉。打落水狗,谁没劲儿,几个堂口不管大小,都使出了劲儿,非得从彪盛堂身上叼块肉去。

    当然彪盛堂这几年虽然不扩充势力,但却招揽了一批能冲能打的年轻人。而且盛姐为人义气,这些孩子也愿意为她打拼,所以一时损失虽大,但还不显颓势。

    但盛姐和三子他们几个老江湖都明白,这种颓势不敢让持续太久,太久的话,一方面挫锐气,另一方面,人员的损失也受不了。

    虽然她正在开会,但她并非不能马上见康顺风,只是上次最后她话说得硬气,但这次真的康顺风不答应的话,她肯定对他没办法,但黑道上混的就是个力量的信义,如果面皮撕开了,自己却没内容,那人就丢大了。而且,她这两天已经托人到学校实了康顺风的底,知道他确实是从陕西那边农村过来上学的,和s市没什么牵扯。

    她真的希望他能来帮自己,以他和身手来帮自己的话,助力那是相当地大。就是退一万步讲,不能来帮自己,她也不希望成仇了,毕竟现在彪盛堂确实抽不出人力来对付他。

    所以她先让三子来探探底,然后再做应对,就是不能招揽康顺风,也能把上次的事化了算了。她已经和斌子谈过了,斌子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不计较这件事了。他自己也知道,当时那一刀真的结果了康顺风,彪盛堂也就真的骑虎难下,死路一条了。

    三子带康顺风进了盛姐的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边递给他,边道:“怎么样,愿意来帮盛姐吗?”

    康顺风接过水,却没有喝,放在桌子上,道:“我想过了,感觉盛姐说得对。像我这种习武的人,可能也只有在这黑道上有点用处。不过,我的底线是,任何欺压良善,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不做!你们也不能在我面前做!”

    三子一听,心中大喜,道:“当然,你在道上打听一下,彪盛堂什么时候做过不讲道义的事了!黄赌毒,毒是根本不沾!赌是按照老门规矩,从来都留人一线生机;至于黄,虽然难免要教训一些小姐,但却从没有逼良为娼的事!”说到这里,却又不好意思地道:“嗨,忘了你不是混黑道的,也没处打听,但这些事你以后肯定能知道,我们不可能骗你。”

    康顺风已经从杨老头那里知道彪盛堂的行事做风,因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三子就拿起桌上电话,给盛姐那里拨过去,电话一通,他就急忙道:“他愿意加入我们彪盛堂。”康顺风听见他口中按奈不住的开心语气,知道杨震林说得没错,彪盛堂肯定被河南帮逼狠了。

    三子话一说过去,那边盛姐也很开心,盛姐是个大气的女人,心道既然用人,而且已经调查过了,就应该给人信任感,直接对三子道:“你带小康来会议室,我介绍给大家。”

    三子迟疑一下,虽然感觉这样就把康顺风带到会议室,是不是有点不妥,但他知道盛姐为人做事很老道,过去就有许多事情,自己开始想不通,最后都现盛姐的决定是对的。因此,也没再多想,就对康顺风道:“盛姐这会儿还离不开,不过叫我带你去会议室。”

    康顺风就明白,盛姐这是向他表示用人不疑的信任。

    他却仍然问了一声:“我才加入,这样去合适吗?”

    三子就笑道:“彪盛堂的事,盛姐说的,就没有不合适的。”

    说完,二人就都笑了。

第二卷第十四章 加入彪盛堂(下)

    康顺风跟着三子来到会议室,也不是什么正规的会议室,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房子,里面摆着几张桌椅。

    盛姐坐在前面的一张桌子前,其他的有七八个人散漫地坐着,甚至有一个没凳子的还坐在一个人的桌梢上。

    康顺风进来,眼睛一扫,就知道了连盛姐一起算一共九个人,如果再算上三子和他,这房子一共有十一个人。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胡斜子有一段时间一直这样训练他,要他进一个地方,要眼睛一扫之间,知道屋里都有什么摆设,这些摆设都怎么摆着的,习武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在日常的生活细节中训练出来的。

    盛姐见他和三子一起进来,就站了起来。

    这一下,那七八个满不在乎的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盛姐是什么人,彪盛堂的老大!现在要站起来,和一个毛头小子打招呼。

    几个人的眼中,就有了三份好奇,三份迷惑,再加三分不服。

    康顺风既然决定加入彪盛堂,自然就有自己的一份自觉,看盛姐站起来,忙上前赶一步,叫了声:“盛姐!”就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盛姐心中一喜,喜得是他懂规矩;却又也有三分好奇,奇的是他怎么懂这份道上的规矩。

    道上规矩,新人入山,当老大的站起相迎,这是取尊贤重士的意思,但新人却要有新人的本份,要自觉地让人看出自己对老大的那份尊重。

    盛姐就虚手一领,表示领了康顺风的那份敬重,就坐了下来。

    这时,三子踢了盛姐边上坐在椅子上的一个汉子一脚。

    那汉子就乖乖地站起来。

    三子将椅子摆在康顺风身边,康顺风一边坐下,一边向那汉子歉意地笑笑,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客气,这是老大给新人撑威风的。新人这时候不能客气,一客气,反面就显出老大的不是了:瞧人家都敬着咱,老大却削了老兄弟的面子捧新人。

    你不客气,那就表示你想信自己的才能敢坐这个位子,这时排的是才。

    盛姐见康顺风懂事,心里暗暗称奇。

    她在彪盛堂里威信很重,底下的人肯定不会推三阻四,所以她才敢这样子挺康顺风。但康顺风这样懂事,能让她不落面子,她心里当然更舒服。

    盛姐给康顺风笑着示意一下,就将他介绍给大家,特意解释了他和斌哥之间的事,并表示这件事从此过去,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那些汉子本来都不服气的居多,听了盛姐的话,虽然不亲近康顺风,但不服之色少了许多。斌哥是彪盛堂里最能打的人之一,这么一个人被这小子挑了,其他人也能感觉到他的康顺风的份量了。

    盛姐介绍过康顺风,一帮子人就讨论起最近河南帮、南京帮、风鸦堂、青竹帮和浦江帮联合起来对彪盛堂的打压,面对如此多的帮派,彪盛堂肯定吃力,但是没办法,联系了几个帮派,要么条件很刻克,要么人家根本不接茬。

    最后说起最近的对方到处挑自己堂口的事,大家更是气愤,有的意见直捣对方的老窝;有些表示擒贼先擒王,干掉对方的老大;还有建议杀鸡骇猴,灭一到两个小帮,比如像青竹帮,才多少人就敢叫板彪盛堂。

    这时,就有老成的人道,现在虽然对方步步进逼,但还没彻底翻脸,如果彪盛堂主动出击,会不会惹来对方更深的联合和报复。

    这一下大家都不说话了,知道如果真的自己这方主动出击肯定会惹来更强的报复。彪盛堂没法同时对付这几个帮派的合力。

    最后盛姐看吵得不行,知道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好主意了,就道:“才哥、成哥,三子和阿平留下,其他人先回去,让手下兄弟灵醒点儿。外围的几个场子,加强人手,实在罩不过的小场子,就先放弃掉!”

    等大家都走了,盛姐给康顺风介绍了留下的两个人。

    三子和阿平和康顺风早就认识了的。

    盛姐之下,这几个人就是彪盛堂的核心,盛姐郑重其事地将康顺风介绍给他们,自然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打的人。

    康顺风在他们的争吵中,渐渐听出点眉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盛姐,我有点话能讲吗?”

    盛姐就看了他,道:“当然,你现在已经是彪盛堂的人了,这里都是兄弟们,当然可以讲!”

    康顺风先看了几个人一眼,道:“我是新人,说这话可能有些不尊重,他们四个肯定可靠吗?”

    那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笑着看康顺风。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做为一个才入堂口的新人,这样质询老人,是有点不尊重了。

    盛姐却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道:“别不好意思,这几个都是当年跟彪哥的,这么多年一直走过来,他们再出问题,这彪盛堂我只好就马上关了走人了……”

    康顺风就轻声道:“对不起,因为是关起门来说话,自然得信得过的人才能说。”

    几个人却浑不在意,三子笑道:“你这么小心,我们只有高兴!”

    康顺风就道:“这几个帮派中,谁的势力最大?”

    盛姐道:“河南帮,这次的事就是他们挑的头,其他的都是跟着他们,趁火打劫的。都怪刚开始时,我们有点想息事宁人,结果人人都以为我们可欺。等现在他们抱成一团了,我们就骑虎难下了,这时,拼也不是,让也不是!现在河南帮又放出话,谁到的地方就归谁,这些人更是丧心病狂,最近逼我们逼得厉害,我们已经伤了不少兄弟了!”

    康顺风又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几个人一下子都看住他,虽然不知道他主意管不管用,却是病急乱投医了。

    康顺风就道:“如果是别的帮派来枪地盘,让我们的人一定要顶住打,如果是河南帮的人来枪,就象征性地打一下,就让他们把地盘抢去……”

    “这是什么狗屁主意!”那个才哥脸上带疤,一脸凶样,暴燥地道:“兄弟们都恨死河南帮了,把地盘给他们,我宁可拼了这条命!”。

    其他人也一副你白痴的表情看着康顺风。

    “哦——”盛姐眼中却迷惑一下,心中若有所感地道:“你们别吵,让小康继续说来听听。”

    康顺风轻声地对盛姐道;“不患贫患不均。”

    盛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道:“好主意!”

    其他几个人还是莫名其妙,盛姐却道:“成哥,你就吩咐下去,按小康说的来,其他帮派的,一定要顶住,不能让他们抢咱一寸地盘。若是河南帮的,就保存实力,地盘让给他们。”

    那个叫成哥的虽然不明白,但却知道盛姐说的,肯定没错。就对几个人点了点头,先走了。

    这时三子才醒悟过来,道:“确实是好主意!”接着阿平也连连点头。

    才哥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口中嘟囔道:“什么好主意,盛姐,你该不是被这小白脸迷晕了!”

    还没等盛姐反应,三子就一脚喘过去:“放什么屁呢,你自己蠢,不明白就说混账话!”

    那才哥被踹了一脚,犹自不服气地道:“你才蠢的昏了头!这种狗屁主意都是好主意,真不知道你们几个脑子里养了几条鱼。”

    盛姐的脸本来一寒,正想做,听才哥混得有趣,反而气得吃的一声笑了,一面给三子道:“他个混人,你就别计较了,去找个地方给他讲明白了。不然这小子不明白,一犯混,止不住坏了这个计划。”

    三子也就笑了,却是对康顺风道:“你别在意,才哥从小就这样,不过对人实诚是没啥说的!认了你就会跟你掏心窝子地好,是真正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那才哥犹自不服气地道:“你知道就好,那像你,没事插朋友两刀!为了盛姐这小相好,踹老子一脚!”

    盛姐被他气得涨红了脸,道:“三子,你再不快把他领出去,我就先插你两刀!”

    三子忙跳起来,一把抓住才哥,硬将嘴里不停嘟囔的家伙拖了出去。

    阿平在一边憋得脸通红,却不敢笑。

    盛姐就怒道:“想笑就笑,小心憋死了你!”

    阿平忙红着脸道:“我上厕所……”说完就冲出了房子,结果人刚到走廊,就传来抑不住的笑声。

    盛姐一时脸却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对康顺风道:“让你笑放了,都是一块多年的老弟兄,没下面人对我那么尊重”说着,就想起了才哥的混话,脸就更红了,道:“才哥是个老混蛋,你别理他乱讲话……”

    康顺风就笑笑,道:“没关系,看着你们在一起,我也想起我的几个小!还有我师哥,来了这么多天,挺想他们的。”

    盛姐就哦了一声道:“你还有师兄,比你功夫怎么样?”

    康顺风就道:“功夫上,像我们这种能吃苦,又遇明师的,练上十年以上,基本都差不多了。如果十年功夫还练不到,在这个行当上基本就没啥出息了。不过我师兄打法经验比我高,动起手来,自然比我厉害多了!”

    盛姐就道:“能不能让你师兄也来帮我?”

    康顺风想了想,想到混黑总是一件未卜的事,而且盛姐的为人,自己虽然听说了,但真正咋样,还不能确定。他不希望向山来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就道:“这个以后再说吧,眼前,我明天就要去军训了,你也知道,我就是加入你这,学业还是要完成的。”

    盛姐道:“应该的,这个你放心,不是到你非出手不可,我就不会打扰你。”

    康顺风想了一下就道:“我对咱们彪盛堂还不是很了解,而且现在也没时间了解了,目前这种情况,我也暂时帮不上大忙,我有点想法……”说着,他就看了盛姐。

    这时,盛姐正在饶有兴趣地打量他,被他目光一看,却不由地红了脸,目光也避了开去。

    盛姐人本来就够漂亮,这一红脸,竟然在成熟中透出一股清纯女孩似的气息来,让康顺风不禁呆了一下。

    盛姐避开康顺风的目光后,心中突地一颤,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么个小孩子,竟然能让我脸红心颤么?都是阿才这混小子,乱说话。心中给自己找着理由,却又回了头,看康顺风,正看到康顺风的呆样,没来由地心中一动。

    毕竟盛姐是个非同一般地奇女子,心中一动,她却表面上没动声色,只对康顺风道:“你说说吧……”

    康顺风这才回过神来,就道:“这种帮派之间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打手。我要军训,得两周时间,这时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河南帮他们几个帮派,要乱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到时候就需要大量能打的弟兄,我想看你能不能给我拨三十个人训练一下,到时候说不定能起到作用。像我们这种人,一对一单打独斗时当然可以,但像抢地盘这种事,一个人起不了大作用。”

    盛姐听了,立刻点头道:“你说的是,你要什么人,我拨给你。”

    康顺风就道:“这些人要太聪明的,只要能吃苦的,对堂口忠心的,年龄也不要太大,十**二十岁就可以。”

    盛姐听了,就拨了一个电话,叫阿平进来。

    阿平脸红红地走了进来,显然对刚才自己的行为很惭愧。

    盛姐就对阿平道:“让下面选三十个能吃苦敢冲打的小子……”说到这里,又转头问康顺风:“你确定三十个够吗?”

    康顺风想了一下,道:“选四十个吧,估计以后会淘汰几个。”

    盛姐就点了头,道:“那就四十个,阿平,现在去,让他们……”盛姐看了一下表:“现在四点钟,让他们六点钟到楼下等着。”

    阿平忙点了头,就出去了。

    看阿平出去后,盛姐就放松下来,从抽屉拿出一盒烟,询问地给康顺风一摇。康顺风摇头表示不抽,她就把那包烟扔在桌上,又从口袋拿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支点上,最近的事弄得她很疲累,一直没有个正主意更让她心里忐忑,现在康顺风的主意,只要没什么意外,肯定**不离十。

    她深深地吸一口烟,轻松地出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你有手机吗?我平常怎么联系你?”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没有,我回头买一个。”

    盛姐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等电话接通就道:“阿平,出去买个手机回来,多少钱的,自己看着办,给小康用的,顺便办个卡。”

    吩咐完毕,就放下电话,站起来,道:“那帮小子还得一会才来,这会儿下面已经开始收拾了,我们去下面喝两杯,等会一块吃饭,这几天这事弄得我很累,今天终于能轻松一下了。”

    康顺风就点了头,随着她一起出来。

    坐了电梯到楼下,迪厅里的小弟和小妹们已经开始收拾了。见盛姐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帅哥就走了过来,打招呼:“盛姐——”同时又向康顺风点头示意。

    盛姐恩了一声道:“在僻静处给我收拾个台子,把我存的酒拿来。”

    那帅哥应一声,又道:“马哥和才哥在那边……”说着指了一下。康顺风顺他的手指看过去,见到三子和那个才哥正在那喝酒,两人一副喝得开心的样子,看来那个才哥已经明白了。

    盛姐就道:“那就不用收拾了,我们一起坐过去。”

    就领了康顺风一起走了过去,俩个人看到盛姐过来,忙站了起来。那才哥一面给盛姐打了招咱,一面用力拍向康顺风的肩:“小子,你脑子就是灵,你旺才哥我服了!”

    康顺风见他手来,肩膀一沉,就避开去。

    才哥没拍到,脸上就有点讪讪地,想做吧,感觉小题大做了,不做吧,明显的很没面子。

    康顺风就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才哥,我是武行道的人。”

    那才哥猛然醒悟,忙道:“对不起,拳师的身贵如金,是我鲁莽了!”

    康顺风笑道:“没事,我知道才哥是磊落人,不过行有行规,见谅了!”

    武行当的规矩,碰见别的武师,远远作揖即可,不容许碰别人的身体,也不容许别人碰自己。如果不声不响不经别人同却碰别人的身体,打死勿论。

    这是因为过去的武行和现在体育搏击不一样,动手不伤即残。因而,练武人手中有人命是常见的事,所以相应地,报仇的法子地千奇百怪。拳法诀第一句就叫:诈意欺心,拳打不防如破竹。也就是说,其实拳法最为关键的一句,却与拳法和功夫无关,而是要用各种智心计谋,忪懈对方的防御,在对方不注意时打对方一个猛不防。

    所以武行当也就行成了这么一个规矩,不经别的拳师同意,不能去碰对方的身体。不然,他含笑轻轻拍来,说不友好之手一翻就变为取你命的杀手了。

    盛姐坐下后,那个帅哥就拿了一瓶红酒过来。

    三子开心道:“小康,今天是沾你的光,才能喝上盛姐的好酒!”一旁的才哥听了却道:“什么破酒,淡成水了,倒了我都不喝!”说着,对那个帅哥道:“小详子,给我来瓶白的,那个老毛子的酒就成。”

    那帅哥点点头道:“伏特加吗?”

    “对对,就是那个福特家!”才哥边说,边拍自己的头:“老是记不住名字。”

    盛姐就笑起来,道:“别给他一瓶,给他倒一玻璃杯就好了……”那帅哥应声走后,盛姐才又对才哥道:“非常时期,别喝醉了!记着彪哥和强子的教训。”

    才哥就点点头,道:“盛姐,放心,我知道你为我好……强子临死的话我记着呢。”

    听盛姐和才哥提到强子,三子忙道:“今天小康加入,不提以前的事!”

    盛姐就道:“三子,你不提,我不提,大家都不提,难道真要忘了他们吗?”

    三子眼睛有点红,道:“我们没事,不是怕你伤心吗?说一次,你哭一次,醉一次,我们……”

    盛姐的眼神就迷离起来,轻声道:“没事,这么多年了,阿彪的事说说也没关系。以前提起来一次伤心一次,大家都不敢提,现在提起来心虽然痛,但我不想大家忘了他们!我不希望彪盛堂大家都知道阿盛,而忘了阿彪!”

    才哥就道:“不会的,大家不说,但都忘不了强子、阿贵、华仔和彪哥他们!”

    盛姐就道:“当年阿彪带你们十四个兄弟来上海混天下,这次伤了斌子,现在刚好剩一半了,所以你们小心,我宁可散了这彪盛堂,也不想再折老弟兄了……所以最近非常时期,。你们一定要自己小心,而且要互相照应。”

    康顺风就听着他们说着,在一边抿着盛姐那据说几万块钱一瓶的酒。

    酒的味道在他感觉都没有糖水好喝,醋一样,酸的。

    (一点说明,不是辨解:小子的每一章都是五千字,和别人两章差不多。而且小子是新写手,希望书写好些,慢一点希望兄弟姐妹们理解一下,等找到感觉,一定快更新。请大家支持小子,看着好,就推荐给朋友\或到你所以的Q群论坛上;小子这有礼了

第二卷第十五章 四十个人交给你

    几个人就喝喝说说,康顺风尽量多听少插嘴。毕竟他才来,言多有失,反而降了自己的印象分。

    才哥小口抿着他的伏特加,盛姐小口抿着她的酒,三子却没咋喝酒。

    聊饿了,盛姐就想带他们出去吃饭,顺便宴请康顺风。但康顺风拒绝了,他的意思是多事之秋,尽量少做张杨的事,而且他不想过早地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

    盛姐感觉他说的在理,于是就带着歉意道:“以后补上吧!”

    于是,就让一个小弟出去在附近叫了茶楼的简餐,边吃边聊。

    康顺风一面听,一面又不断地请教一些s市黑道的事,特别是关于汤家的。这时盛姐才想起汤文生的事,就告诉了康顺风,嘱咐他小心。

    汤家不要说是康顺风,就是彪盛堂都惹不起。

    汤辰虎的八极拳的名气是打出来,汤家的势力是杀出来,忠义堂的牌是在s市那不是盖的。

    康顺风没来由地就想起了汤文生那张俊俏中却带着阴森的脸,还是那种感觉,他没来由地,就是不喜欢他。

    康顺风不喜欢汤文生,而汤文生也不喜欢他。

    汤文生也非常非常讨厌康顺风,从在宿舍里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感觉自己太霉了,竟然在s市这样一所有名的大学里,和康顺风这么一个土渣子分到同一个班级,住到同一个宿舍。

    他虽然不喜欢康顺风,也不喜欢刘鹏,但他不想换宿舍。

    一是他本来就是应应景,肯定不会住在那里;二是要换也是那几个烂仔换,凭什么他汤文生换。以他汤家在s市的势力,他就是要住校长办公室,虽然有点难办,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就是不想自己调宿舍,他要让那些他不喜欢的人自己调走,尽管他基本不会住那个宿舍,这才是汤家小少爷该有的范儿,不是吗?

    汤文生这会儿正爬在嘉世会馆的一个甲级包间的按摩床上,只穿着一条三角裤头儿,瘦瘦的身子在房间暧红的灯光下,让人想到不是大学生,而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一个身材纤巧适度、妩媚动人的女子正给他按摩着背。

    嘉世会馆是s市有名的私家会馆,不是你有钱就能来的,总得来说,来这里的人得有钱有势还得有点贵气。但汤文生来这里是不成总是的,虽然他不是这里的会员,但谁让嘉世会馆的老板姓汤呢。

    汤文生自己其实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康顺风。

    如果说他刚进宿舍身上的那种土酸劲儿只是让他心里不舒服的话,那他在迎新晚会上一招放倒李继先的轰动就使他几站恨上他了。

    汤文生一直要自己低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汤家的小少爷,但他低调,并不意味着他喜欢看别人高调。

    特别是有美女在场的时候。

    想到美女,他又想到了庄妍,那个波光潋滟的小美女。他已经让人查过了,庄家也是s市的大户人家了,倒也和他们汤家门当户对。

    然而,想到庄妍,他就不由得更恨康顺风了,想到第一天庄妍竟然坐到那个土包子的边上。

    真是贱东西!他有点恨恨地想,在他想来,庄妍肯定应该坐在他汤文生的边上才对。

    又想到康顺风当时并没有给庄妍面子,他不由地更加了一丝暗恨,恨庄妍,更恨康顺风!忽而又想到庄妍的漂亮,心中又有些松动下来,觉得似乎美女是可以原谅一次的。

    那就原谅她一次,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

    他想着,就开始想像庄妍那T恤衫下的身体该是怎样的一种风光!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地又想到盛姐那里,那女人也很美!他更喜欢她身上的刺青。

    一股邪火就从他心里喷薄出来,憋向他的下身某处。

    汤文生一转身,改为仰躺,就将自己的短裤褪下来。

    一只小雀儿的狰狞就露了出来。

    “快,给我做……”他急促地对那个按摩的女人叫着。

    那女人就用沾满油脂的手握住他,轻轻地套起来。

    汤文生瘦瘦的身体就突突地颤起来,片刻就到了暴的边缘,他就叫起来:“含住它——”

    那女人就柔媚地一笑,将狰狞的小雀雀一口吸了进去。

    汤文生就舒服的呻吟着,小身子一抽一抽。

    完事后,那女人从旁边扯了一片卫生纸,将口中那点粘物吐在上面。

    满足了的汤文生就吩咐道:“亚姐,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那个女人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亚姐是嘉世会馆的一个领班,也是汤家从小培养的才人,一般是用来招待一些特殊人物的,吹拉弹唱样样都精,床上功夫更是一流,而且还是大学本科的学历。

    才人这话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威加海内的女皇武则天,就是唐太宗的武才人。

    到了清末,皇权日弱,大家族就把自己家里培养的,用来收拢人心,拉拢势力的吃喝玩狎的女子称为才人。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被从小收养的孤女,都是经过有经验的鸨儿挑选,知道长大后姿容不差的女孩子,然后花钱培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漫语笑颜、嗔喜逗人都是要学习的内容。等长大后,就养在家里,用来向需要拉拢的人进行性贿赂.

    亚姐就是汤家花大价钱培训出来的才人。

    像亚姐这样的才人汤家不少,目前都放在嘉世会馆里,混在小姐中间,不显山不露水。

    这其实也显示了像忠义堂这样的老黑道的底蕴。

    汤文生经过一番折腾就睡了,明天的军训他本来可以不去,以汤家的势力,他自然可以不去吃这个苦。但汤文生还是决定要去,他从小就对自己要求很严,并不想做一个混吃胡玩的小纨绔,这也是汤辰龙、汤辰虎二兄弟看重他的原因。

    大户人家的子弟,并非全是缺心少肺、吃喝玩乐的废物。

    汤文生迷糊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彪盛堂的事!那个盛姐漂亮是漂亮,办事水平却太***差了,一个刘鹏都没收拾好。

    盛姐事后打电话,告诉他,把人收拾了一顿,但没完成他的要求,勒索到那一万块钱。

    汤文生恨恨地想,老子要收拾他,用得着让你弄。老子一个电话,一天收拾他一次,排着队想帮老子的人可以排到明年。老子就是要让那小瘪三闹经济危机,让他在学校过穷日子,看他再怎么在老子面前得瑟!

    盛姐那臭女人漂亮是漂亮,身上的刺青看得他心里直抽抽,但办不好事就得来点教训。

    想到这里,汤少拿起了忱边的电话。

    当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少爷”的称呼时,汤文生就客气地笑道:“房叔,你是我爸跟前的老人了,你叫我文生就可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含笑,却恭恭敬敬地道:“我知道少爷对我好,心里也跟少爷亲,但礼不可废,不然下面那帮兔崽子还不个个翻天了。”

    汤文生就满意地笑道:“我昨天给你说的事,你给白眼狼把话传过去没?”

    “已经传过去了,白眼狼说,有了少爷的支持,我肯定很快把盛姐拿下,到时候送少爷你面前来,剥光衣服,给你看看那扶不起的臭娘门身上的刺青!”

    “恩,你再崔崔他。”汤文生听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激动,心里就想盛姐那胸微露的半只**上的刺青,心中又开始上火。

    “自制!自制!”他心里默念着,将心火压了下去。

    那边又传来那个房叔的声音:“那个惹少爷你不快的兔崽子还要收拾吗?那臭女人没办帮少爷办好的事,让房三替少爷办好!”

    “算了,那种小鱼虾那值得我老记挂,这次给他个教训就好了,我倒是对彪盛堂比较感兴趣!房叔你好好合计一下,看这次咱们能从他们的争斗中得到什么利益……”

    那边房叔就笑道:“少爷您就是不吩咐,房三也肯定不会让咱忠义堂白点这把火!”

    汤文生呵呵地笑出声来,道:“就知道房叔你早有打算了,不过是怕您事一忙,忽略了这事,所以多句嘴,另外,你给我特色个能打的人,不要用叔叔的徒弟,尽量是生人,不要落人眼底的角色。”

    房叔就道:“没问题,最近拳场来了个人,叫罗铁民,外号赤血熊,试手时,二爷的大徒弟麻头都扛不住。”

    “有这样的猛人,那就好,等我军训回来,有用!”

    房叔那边就应了一声,汤文生就挂了电话,心情大爽地想:“姓康的,你***给我装牛逼,老子就让人打得你找不到牛逼在那里。”心情愉快的汤少就就爽歪歪地睡了。

    康顺风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这样掂计着。

    吃过饭,阿平就从楼上下来,告诉盛姐,那些让各处选的人已经来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剽悍小伙,而且都有一言不合就拨刀子的血气。

    并将买来的手机递给盛姐。

    盛姐接过手机,就递给康顺风,一面给他还一面吩咐阿平道:“你给会计上打个招呼,让每月给这个号码把钱充上,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机”。

    阿平就点点头。

    然后几个人就上去,一起来到的地方,正是上次康顺风救人的大厅。

    那大厅虽然地方不算小,但四十个人往那一站,地方还是有点稀缺。

    刚喝了酒的盛姐焕出一种春意盎然的艳丽,让四十个小伙子都双眼放光,显露出一副赴汤蹈火的甘愿劲儿。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容易激出热血男儿的血气。

    盛姐先给了大家一个微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小弟弟!”一句话出口,这个刚才还春意盎然的女人却一下子红了眼睛。

    “这几天我们彪盛堂有许多和你们一样的小弟弟,这会正躺在王大夫那里,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有可能残废!想到这,我心里疼得厉害,我感觉是我害了他们……”

    “可是,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如果把地盘让出去能让我们有口饭吃,能让你们不受伤害,我宁愿让出去……但我让出去,他们会给我们饭吃吗?我们都知道,不会!”女人说着,就坚强起来,眼中有一种坚定:“盛姐当年就是在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明白这个道理的!当年彪哥就是不愿意让弟兄们去杀生杀死,所以对万和妥协,结果呢?对方不仅没给我们饭吃,反而趁机将彪哥他们伏击了。那一次,十几个和你们现在一样大的兄弟,被人活活砍死,彪盛堂当年最猛的几个人,强子、阿贵、华仔包括彪哥自己,都被人在黑夜里砍死在街头的小巷中。”红了眼睛的女人这时泪水已经忍不住地流到面上。

    “就是从那个时候,盛姐我就明白,没人能给我们饭吃,除了我们自己!所以当今天,那么多小弟躺在医院时,盛姐心疼的像刀扎一样,却不想再妥协!就是盛姐自己,也宁可在和人面对面的砍杀中,被人大卸八块,将这身皮肉扔进江里,也不愿意在背后被人捅了刀子!但我这做姐姐的不愿意勉强你们这些小弟弟……大家都知道,河南帮、南京帮、风鸦堂、青竹帮和浦江帮步步进逼,我们处于劣势,所以谁如果想退出我彪盛堂,盛姐我也没什么话讲,但盛姐有一个要求,就是退出了,暂时不要加入别的、特别是和我们敌对的堂口,那样盛姐很难做!”说着,一双妙目含悲,看着大家。

    四十多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红了眼。

    就有人叫出来:“盛姐,你放心,谁要敢退出,我胡园就剁了他包饺子吃!”喊叫的是一个胖胖的墩实的壮小伙。

    这一喝不仅没喊出悲壮气份氛,反而惹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盛姐也忍不住含泪带笑地骂道:“就光惦记着吃!”这个胡园大家都熟,他是个外地流浪到s市的孤儿,一次盛姐和三子出去办事时,正看见他被一家饭店的伙计打出来。满头是血,手里却死死地个把住两个馒头,死不松手。

    盛姐当时看着不忍,就出头保他下来。彪盛堂的盛姐的面子,饭店老板自然不敢驳,就放过了他。

    随后盛姐却现他自己已经在流口水,却不吃两个馒头,而是紧紧地纂在手心,谢过盛姐,就往前跑。

    盛姐当时心里感觉奇怪,就和三子一起跟了过去,却在一个小弄里现另两个已经饿得无力的孩子。

    当时盛姐就决定收留了他,为的是他心中的那份义气。

    那两个孩子一个叫眯眯狗,一个叫熊子。这会儿眯眯狗正站在胡园边上,平常老眯着的眼睛睁得溜圆。至于熊子,前几天护场子时,被人在腿上砍了一刀,这会正在王黑医那里躺着呢。

    胡园他们就是被从那里叫来的。

    眯眯狗当时埋怨他不该那么拼命,熊子就红了眼,指了眯眯狗的鼻子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平常时候不用你说,我熊子赖好是个老江湖,脑子***没你够用吗!这么冲上去和人拼命,是我平常的风格吗?”

    骂着,眼睛就红了,喘着气道:“我爹我妈为啥生下我不养我,我不知道!我爹我妈是谁我没见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姓!我只知道,咱仨的命是盛姐给的,是盛姐让我在这世上多活了七八年,并且活得像个人,虽然是别人眼中的坏人,但坏人也是人,比被人当做牲畜好!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熊子是什么样,你们也都知道!如果对面来一刀,我肯定档在你们前面。但如果这次你俩没死,盛姐出了什么事,我就先捅死你俩再自杀陪你们!”

    看眯眯狗和胡园都涨红了脸不说话,熊子叹了口气又道:“这次不同已往了,过去彪盛堂的事,都是盛姐有能力摆平的事,我们做为盛姐的嫡系,自然可以保存实力!但这次压力太大了,一个搞不好,彪盛堂就可能垮了,这时,就需要我们这些嫡系人马,出头拼命了。我们要保住目前的士气,不能让人心乱,人心一乱,堂口就完了!所以有多少劲就出多少力,一定不能耍奸溜滑,该是到了把命还给盛姐的时候了!”

    俩人忙点了头,安慰了熊子就到了这里。

    盛姐在道上为人不错,管理彪盛堂也合规矩,讲人情、处事公道。下面的小弟也都心服,要是别的堂口在这么大压力下早就散了,但彪盛堂还在支撑着。

    大家笑着,没来由地就涌上了一股悲凉。

    盛姐慢慢地收了笑容,道:“如果没有人退出,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指了康顺风道:“这是小康,康顺风,是我们彪盛堂刚入的新人。”

    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康顺风又接着道:“他很年轻,又是刚入的新人,我想你们难免有心中不服的,不过我告诉你,就是他在前几天,在这个大厅里,一对十几个挑翻了阿斌,伤了马猴和宽子。马猴和宽子的身手大家都知道吧?阿斌就更不用说了吧!所以,我请了他做你们师父……”

    嗡!盛姐话音一落,四十个人就小声议论起来。有知道前几天的事的,有不知道的,知道的告诉不知道的,乱了起来。

    盛姐没有开口,让他们议论了一会才抬手压下大家的声音,接着道:“大家想信盛姐的眼光,小康能教给你们东西,肯定能让你们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保住命,少流血!盛姐今天把你们交给他,希望你们能像听姐姐的话一样听他的话!”盛姐最后的话中,把盛姐两个字改成姐姐,那些小伙子眼睛更是闪着亮儿。

    接下来,盛姐对康顺风道:“这四十个人就交给你了!”给大家告个退,就和三子、阿平一起出去了。

    盛姐一走,下面又乱起来,站的也不那么直了,议论声也大了。

    (小子是新人,按理说是没资格推荐别人的作品的,不过小子还是要说一下铁萼奇兰老兄的《**大拳师》是练武人,特别是练心意拳的人不可不仔细阅读、细细品味道。小子推荐它,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喜欢!)

第二卷第十六章 试试我的功夫

    (今天已经进入分类强推,感谢兄弟们支持,感谢的支持!感谢对明月心兄弟对我的支持!小子会更努力地码字,以谢大家!)

    康顺风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大家。{,。}渐渐地,都感觉到了压力,声音就小了下去。

    康顺风就笑了一下道:“都是一个堂口的兄弟,而且是非堂时期,我就不废话了,谁对我的功夫有疑问,现在就出来试一下。”

    没人做声。

    康顺风就道:“那我就当你们服气我的功夫了?”

    这时胡园就举起了手,道:“我相信盛姐的话,不过我怕大家不相信,所以我来试一下!”

    哄一声,又都笑开了,毕竟是年轻人,有血性不怕死,心里不搁事。

    康顺风就笑道:“你来吧!”

    胡园就从人堆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道:“我只是帮大家试试你的功夫,师父你老人家可……”话到这儿,大家都想听他说出手下留情的时候,胡园已经如猛虎下山般地冲了过来,一挥手,右拳头就奔康顺风的下巴打来。

    胡园空闲时跟三子学了几手,但都不是正规路子,都是野架打出来的经验。这种口中说话引人注意力,却打猛不防的手法,就是从打野架中得出的经验。

    但康顺风是什么人,胡斜子那老人精的徒弟,早年被胡斜子欺心诈意早弄惯了的小狐狸,怎么会吃他这个亏。

    见他拳来,康顺风不迎不退,下颌一收,身体微转,将右膀一撤,左肩往右一沉一偏,左手一转一个外挂手,将胡园的手挂住,住下一个刁压,身子一回,右捶就带了风声,啪一下砸在胡园的大臂上。

    这一个砸得胡园痛叫一声,整个膀子就麻木了。

    康顺风砸中以后,动作却不停,右捶接着一捅,就捅在他的腮帮子上,然后直接崔步进身,右臂一沉,偎身靠就使出来,将胡园一个膀劲就放了出去。

    胡园一个跟头就跌了出去。

    这时眯眯狗一下子冲了出来,扶起了胡园,二人就一起拉开了架式。

    康顺风这回没有犹豫,出手既然立威,自然就要干脆,这时候再说废话,那就成了小说中的人物了。

    直接后腿一蹬,一个云手使出来,左手护头,右肩住里一扣,右手护裆带前撩阴手,就往眯眯狗的怀里扑去,正是红拳中有名的云手进靠的打法。眯眯狗刚拉开架式,就见一个影子一个子扑到自己怀里,分开的双腿的大腿内侧被人轻拍一掌,眼前也是一花,被一个拳头撑在脸上。

    接着眼睛闭上前的余光中,看到对方的右肩往前一磕自己的右肩,将自己的肩拨开,接着那肩往前一滑,肩后的肩胛骨就贴在自己胸上,然后一抖肩。一股大力就冲自己的胸部压下来。他身子就站不稳了,想住后撤步,却不知什么时候,对方一条腿已经觅住了自己的腿后,没办法,就一个仰面躺了下去。他边倒还边叫:“园子,小心!”

    胡园眼看着康顺风一头扎进眯眯狗的怀里,接着眯眯狗就被跌了出去。他刚想往前冲,却只见一只手真接披头盖脸,往自己脸上抓来。

    却是康顺风一抖肩放出了眯眯狗,顺着抖肩的劲儿,右手一环一转,一个反手把抓就向胡园的脸上招呼过来。

    胡园双手一抬,往上架去。

    康顺风手被架住,却是一扁身,将自己左肩就送上去,似用自己的左肩去追右手一般,同时左手大臂贴肋抱胸,护住空裆,正是一个拦法。

    胡园双手架住康顺风的左手,正准备双手推出,打康顺风一个双手虎扑。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是虎扑,他只是从三子这里学了这一招。

    却只见一个肩膀头儿已经冲到自己的眼前,他想扑出的双手由于力距不够,还没出足够的爆力,就被弊在怀里。

    康顺风这个打法,正是拳诀中的:打法定要先上身。

    在格斗中,一退破千招,所以退几乎是每一个人的防守本能,因为这样大家心理上觉得安全。但其实在打斗时,进是和退一样安全的动作。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退可以避开敌人的攻击,使对方打不中你,但进去可以憋死敌人的攻击,近距离对方很难出伤害性的力量。

    当然,你必须进得快,进得毫不犹豫。

    诀云:见手响,住进闯。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打法定要先上身这个打法要点还要配合着拦字诀,就是一定要在前冲的时候,将自己的面对敌人的薄弱点护住。就像康顺风刚才进左肩时,左手臂屈肘贴身护肋防胸,拳头护住自己的下颌,这才将自己贴上去。

    红拳中诀法比较土,说的是:弥的是缝缝,钻的是洞洞。意即防护自己,要护住缝隙,进攻敌人,要专打漏洞。

    说了这么多,但康顺风的动作却是在一瞬间就进到胡园的怀里,左臂一展,一拳就撞在胡园的胸口。这一拳用了推劲,胡园被放了出去,胸前一阵气闷,却没受什么伤害。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因为康顺风这几个动作都是打人如亲嘴的传统打法,所以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打的。就是被放出去的眯眯狗和胡园自己也不知道。

    这正是拳法中所说的,拳打三不知的境界,你不知我不知他不知。

    意思是,拳法的境界高处,就是打了人,打人的人不知道自己怎么打的,因为是本能动作,是由小脑出,不经过大脑的;被打人的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打的,因为迅雷不极掩耳,电闪不及张目;而旁边看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因为打人如亲嘴,出手不显形。

    当然这是理想化的东西,就像太极拳形容的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是一个道理,是一种形容境界的话,过去也许真有,但今天是不可能看到了。

    康顺风这下子镇住了大家。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容易冲动不服人是真的,但却最佩服强者,不知谁带的头儿,一时掌声、叫好声都出来了。

    康顺风过去,将还在地上莫名其妙的两个人拉起来。

    两个人就不好意思地道:“康哥,佩服,佩服!”

    康顺风就目送他们两进了人堆里,却转头对大家说道:“其实说实话,对刚才那俩个兄弟,我才心里充满了佩服!”

    胡园这边正站入队伍,听了康顺风的话忍不住道:“我们俩弄不过你一个,你还说佩服,成心臊我们俩兄弟呢?”

    康顺风没有说话,等其他人都想不明白注意听时,才用不高的声音道:“我佩服你的地方,是你敢出头的血性!我佩服你边上这位兄弟的地方,是他一见自己的兄弟受欺时,明知道对手厉害,也敢站出来同甘共苦的义气!”

    这一下,胡园和眯眯狗都有点脸红,但却骄傲地高杨着头。

    “我们出来混的人,敬的是关二爷,喝的是鸡血酒,做的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可以不要我这身功夫,却不能没有了你们刚才的这种血性和义气!”康顺风用力说道:“盛姐的为人,大家比我清楚,把大家当小弟,当亲人。盛姐风光的时候,大家一起跟着风光过了,现在盛姐被人踩在头了上,你们说吧,怎么办!”

    “干***!”又是胡园第一个叫起来。

    眯眯狗也跟着吼起来。

    接着十个、二十个最后大家都吼起来。

    康顺风忙抬手压住大家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义气兄弟,这一点盛姐也知道!现在在对方步步进逼的情况下,盛姐宁可收缩堂口,丢失地盘也要把大家抽到这里,让我训练你们,就是想我教给你们一技之长,让你们在后面的争斗中少受伤害!那怕就是真的这次撑不过去,堂口倒了,也希望大家改换门庭或者混生活时能混个出人头地!退一万步讲,就是有朝一日需要和人拼命时,也有本事来拼!”

    胡园听到这里,想起了熊子的话,知道熊子人精,看得对。这次真的是盛姐和彪盛堂一个难过的坎了!不禁红着眼道:“堂口要倒了,除非我胡园和弟兄们都死尽了!”

    眯眯狗也叫:“康哥,咱不说了,情况大家都知道,能来这的,都是堂口里有血性的爷们。你说吧,怎么办?”

    康顺负就从旁边的一个汉子手里拿过他的砍刀,道:“情势很紧,也没什么高深的东西,我教大家的东西也不多,就一招刀法,但我保证,这一招只要每个人都给我练熟了,练精了!一个人砍十个人没问题。”康顺风说完,就教给大家刀法中最常见的缠头过脑以及缠头过脑的回刀势,最后再加一个刺刀势。

    这是当年西北军大刀队的主要刀法,简单实用又好练,如果说是这就是刀法中的全部,那肯定是太夸张了,但在单刀中,这招却能占杀法的半壁江山!康顺风将动作教完,又详细讲解了用法,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将各种细微的变化都讲清楚。这一式可以反复循环练,刀势绵绵不尽。

    然后就让大家练起来,他则在边上看着,一边看一边一个个较拨动作,一直到校正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在他训练时,盛姐和三子和阿平一直在上面看着,边看三个人边露出惊异的神色。这一招其实在外面只要是刀法套路中都会看到,但康顺风没讲以前,他们都以为是花架子,但看了康顺风的讲解,三个人都是砍人的老行家,自然知道厉害。

    三子就忍不住道:“盛姐,我们这次捡到宝了!”

    盛姐就笑道:“只要我们能过去这次这个坎,彪盛堂就谁都不怕了!”

    康顺风上来后,盛姐和他点头说话,两眼放光,已经对未来有了信心了。

    康顺风就道:“我明天就去军训,能不能安排三子哥或阿平哥看着这帮人。”没等阿平开口,三子就道:“我来吧,我对这手刀法也感兴趣得很!”阿平就不满地道:“我也想练呐!”

    盛姐就笑道:“现在收缩地盘,你们都练吧,把几个老兄弟都叫来,都学会了自己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康顺风就又道:“另外,工欲善其工,必先利其器,定购一批好砍刀也很重要!”

    盛姐点头道:“这事交给阿平你了,就定一批德国的砍山刀……上次在丰悦园见的那种,记得不?”

    阿平就道:“那***刀好贵的,定多少?”

    盛姐就问康顺风道:“顺风你说?”

    康顺风想了想就道:“定上六十把差不多!”

    盛姐就点头同意。

    康顺风就又道:“盛姐,还有一件事……”

    盛姐巧巧地笑道:“你说吧,你现在是彪盛堂的师爷级的人物了,……”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道:“现在学校快关门了,能不能让谁开车送一下我,不然回不到宿舍了!”

    盛姐、三子、阿平三位彪盛堂的大姥听了,一脸黑线做无语状:靠!这就是彪盛堂的师爷!

    最后还是三子驾车送康顺风回学校。

    回到宿舍时,王凡道:“康顺风,有你的包裹单。”

    康顺风从他手里接过来一看,却是家里寄来的,想起这是自己问家里要的花生,给张媚的,就道:“也不知道明天有时间取没,这个别人可以代领吧?”

    王凡道:“可以,不过需要你的身份证……”

    康顺风看了下时间,离宿舍熄灯还有会子时间,估计能来得及,就取了自己的身份证道:“你陪我去女生公寓楼吧。”

    王凡奇怪地问道:“干什么去,这么晚了,就是约妹妹出来,敢没时间谈情说爱呀?”

    康顺风就笑道:“看你被刘鹏那帮牲口教成啥了,这是一个学姐让给她捎的东西,明天咱们就去军训,今天给她,让她自己去取吧。”

    王凡就笑道:“还得到教务处盖章子呢!”

    康顺风就道:“她拿我身份证,东西都能取出来,还盖不出来个章子。”

    王凡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那也是”,说完就下床穿了鞋子,道:“那学姐是那个宿舍的,我先打个电话过去给小小,现在就让她去叫人。”

    小小就是那个王凡为她挨了一脚的娇小女生,名字正合其人。

    康顺风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宿舍,就是那次和咱们一起吃饭那个圆的脸女生,张媚,你记得不?知道她是外贸系大二的。”

    王凡就笑道:“那女孩呀,外贸的系花之一,虽然不是最美的,但也挺有名的……”

    康顺风就道:“靠,我还不知她是系花呢。”

    王凡就笑了,道:“外贸的女生公寓和小小她们不在一起,我让小小下来。”说着,拿出电话,边打边和康顺风一起下楼。

    二人直接到了外贸系女生的三号公寓楼,小小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小小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一见康顺风,就先埋怨他那次吃饭不和他们一起去。

    康顺风就道歉道:“我农村孩子,不会玩又没钱……”

    小小就怒道:“一起玩,谁要你钱!”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有钱时不会觉得,但没钱会很窘……大男人家家的,老蹭人吃喝有点丢人吧。”

    小小却道:“你想多了!我记得我高中时被一个小流氓欺负,我哥当时给吓跑了,要不是有好心人路过,都不知道会怎样呢!那是我亲哥,我恨死他了……你一个陌生人,拼了命的护了我们,我们几个女生都很感激的……别说请你吃顿饭,就是天天请,也不会嫌弃你!”

    康顺风就道:“我从小练打架,自然不怕,你哥估计头一次经那种事,虽然不应该丢下你跑,但也属于正常的反应啊……”

    王凡就在边上道:“小小,你别说了,以后你就知道,顺风真的是好人……你先上去叫人吧,不然就关门了!”

    小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他是好人,这也要你说!”说完,却直接上楼去了。

    王凡就对康顺风道:“小小就是这性格,不过人确实挺好的。原来我看她,还想她看着那么开放,说不定挺随便的,谁知道现在,顶多让我拉拉手,亲一下都不行……”

    康顺风就笑道:“好女孩你就要好好对她!别跟刘牲口们学,见妹妹就想推倒。”

    王凡就笑道:“她能喜欢我,我挺意外的,我高中时女同学都嫌我太乖,没男人气!”

    康顺风道:“男人气不是打架不打架,而是看有没有担当!就是能不能负起该负的责任……”

    王凡就点头。

    这时,小小就带着张媚下来了。张媚见到康顺风,就老远笑道:“什么事儿?这么晚的来找我,宿舍同学还以为我谈男朋友了呢?”

    王凡就接口笑道:“男朋友,顺子人不错的……”

    小小也接口道:“姐姐,真的呀,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张媚就笑道:“那小妹妹你呢?喜欢他吗?”

    小小就吃吃地笑指王凡道:“我已经喜欢这小子了……不然,我就倒追康同学了……”

    张媚就咭咭地笑,道:“小妹子鬼精!”说着就转头问康顺风:“这么晚什么事?”

    康顺风就掏了包裹单和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道:“我家里把花生寄来了,不过我们明天一早出去军训,我没时间帮你取了,你自己去拿吧……”

    张媚就眼睛成了月牙道:“真的吗?那谢谢你了。回头等你军训回来,请你吃饭!”

    康顺风着把东西给她。

    回去的路上,小小就道:“康顺风,你名字挺好的,这个姐姐好漂亮,你在追她吗?”

    康顺风就笑了,道:“谈恋爱……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大学里谈恋爱的。”

    小小就笑道:“你们不是许多男生都说,大学生活,就是乱爱的生活吗?为什么你说自己没资格谈恋爱呢?我们好多女生都知道你呢,你也算是我们大一的风云人物了……”

    说着就到了她们公寓楼下,康顺风笑着没接她的话,只道:“这么晚了还叫你出来,麻烦你了。”

    小小摇头道:“能帮你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然后转头给王凡道:“我上去了……”摆摆小手,就上楼去了。

第二卷第十七章 珍惜身边人

    (分类强推,早更一章,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s市有条街叫河南路,河南路南路有一家夜中州总会。

    在这个夜总会的贵宾区里,两个都是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正泡在池子里,边上几个三点女郎正在边上伺候着。

    再外围是一圈叉腿抱手站立的黑西服汉子,个个一副剽悍的身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黑社会的打手似的,都配上了冷狞的面孔。

    两个泡在池子里的人,一个平板寸头脸上带疤的汉子,两保眼睛上眼皮,刚好患了白癜风,形成两个明显的白斑,正是河南帮上位不到两年的龙头白眼狼。

    白眼狼本来也姓白名繁材,眼睛上长了白癜风后,本来还想治,结果有游方道士说,你姓白,双眼生白,正是吉相。

    所以他就没去治,后来就有了白眼狼这个浑号,本名白繁材就没人叫了。而且自从长了这双白眼后,竟然确实诸事通顺,不到四年,就上位当了河南帮的老大了。

    白眼狼舒服地泡在池子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喝了一大口道:“妈拉个逼!这日鬼的洋酒不亏是一万多一瓶,兑了雪碧还真好喝!”

    旁边的刚小抿一口的另个汉子听了,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这酒你兑了雪碧喝?”

    “当然了,我本来感觉一万多不值,酸的和醋一样,还是小燕莎说,兑了雪碧好喝。结果一试,妈拉个逼,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说着话,手里却扣在了在他边上坐着的一个女孩的**上。

    那女孩听了他的话,一脸的无奈,差点就做出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忙收了表情,红着脸,堆出一丝笑容在脸上。

    另个汉子的嘴角不由地显出一丝鄙夷来。

    却立刻借着喝酒掩饰过去。

    白眼狼看他总是小口地抿,就大笑道:“房三,你不要这样子小口小口的,大口喝,莫心疼,这酒你要个百十瓶我都供得起!最近***不知道老子幸什么运了,我河南帮一出手,彪盛堂节节败退,已经抢了四五个场子过来,还都是聚宝盆一样的好场子,老子现在真正是日进斗金!妈拉个逼,彪盛堂那个娘们还真厉害,一个场子的收,顶我两三个场子……不过,那娘们那一身皮肉,那一身青花……”

    说到这里,啧啧有声,舔了舔嘴唇。心中就想:这次抓了那娘们,是不是自己先上了再给汤少爷送去。

    房三看他的样子,脸色一冷,道:“白眼狼,那盛姐可是我们少爷看上的,你最好别起什么坏心思!忠义堂的脸面,比我房山这一身肉值钱多了!”

    白眼狼就呵呵地笑起来,道:“房三,你放心了,我只是实在看那娘们精细,却还不敢坏了忠义堂小少爷的好事儿。”

    房三就笑道:“只要白老大你仗义,汤少不会亏着你的!”

    白眼狼就大笑起来,操!老子这几年顺风顺水1如果这次再并了彪盛堂,未必弱给你忠义堂!到时候老子翻脸,你咬老子球试试。心中想着,但目前却不敢作,只是笑道:“那是自然,汤少的为人,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口中客气着,想到最近新得的那几个场子,心中不禁得意,忍不住又道:“***陈胖子,我河南帮做这次对付彪盛堂的盟主,他还不愿意,结果,他这次扑得欢,折了他三十几个人,硬是一个场子就没拿下来,老子拿了四个场子,却才伤了五六个人,看来这人做事是一顺百顺呐……呵呵”

    房三听了,心中一动,道:“彪盛堂的场子,都被你们抢了吗?”

    白眼狼道:“那倒不是,这次青竹帮的麻子也运气不错,抢了两个小场子……”

    房三就哦了一声,放心了。

    其实青竹帮的场子也是盛姐有意叫放水的,那个小帮派,不济什么事。康顺风的计划,只是一个粗方向,具体细则上,盛姐凭多年的经验,又加了些。

    其实康顺风的计划的点子,就在“不患贫患不均”这六个字里,这是一条混水摸鱼的计策。康顺风的爷爷和胡斜子从小让他看三国,还有一些过去的兵书战策之类的东西。爷爷在世时,常给他讲这些东西。

    康顺风的姥爷原本是清未的一个秀才,家里藏书不少,虽然文革时都烧了,但他爷爷从小熟读这些书,给他讲述了不少。

    胡斜子也经常给他说,拳势自古通兵法,不通兵法莫习拳!总能从一招一式中,说出同兵诡之道的相通之处。

    康顺风想到了这点,却没有明说,只是提醒盛姐道,这计划还得在细节上圆活一下,别让人看出破绽!

    盛姐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当场就没客气地道:“莫在盛姐面前玩你那些谋士的花招,你看盛姐像听不进去人话的人吗?盛姐心里清明着呢!”

    闹得他脸红人羞,落荒而逃。

    不过盛姐说归说,也知道月满则蚀的道理,知道用计这东西,必须能把目的含糊住,不能让人看出来。如果按原来说的,只给河南帮好处的话,虽然能很快引起其他帮派的不满,搞垮他们的联盟,但容易给有心人看穿。

    而且,联盟要乱,必须有示范效应。

    河南帮财大势雄人多,得好处多,别人不服,却只能看,不敢动。时间一代,难免有高人看穿已方的以利诱乱阵之计,所以盛姐就让把两个小堂口让青竹帮枪去,这样那些吃不到肉的狼不敢动河南帮这老大,还不敢欺负青竹帮你这老小!都是出人破财加流血地整彪盛堂,凭什么好处让你两个得。

    一旦有人动了青竹帮,青竹帮势不如人,只好求助于盟主河南帮,河南帮不出来主持公道,几个小帮派谁还肯跟进。一旦小帮派不跟,只剩河南帮和南京帮两个大姥的话,一山不容二虎,自然联盟就散了。

    如果河南帮出来主持公道,让别人把占青竹帮的地盘吐出去,靠!你吃肉还不让我喝汤呀!你占了四个场子,我一个都没有,公平吗?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没好处,老子跟你混什么?这联盟也得散了。

    房三本来是个精明人,不过这时却没在意。

    两人就继续喝酒打屁,调戏着边上的女孩子。房三还含蓄一些,那白眼狼却根本不管这些,当场就将那个小燕莎拉到池子里,逼在池子边上,就在水中闹起来。

    房三看他的样子,不禁摇头,操!这种东西也能上龙头位,河南帮也快到头了。

    自己就起身出了池子,立刻有伺候他的女孩子把浴巾给他围上。伺候房三的女孩子一边给他围浴巾,一边面红耳赤地偷看白眼狼搞小燕莎。

    房三就笑着捏一下她的鼻子,道:“春心荡漾呀!”那女孩子就红了脸吃吃地笑起来。

    房三就拉了他往一边准备的小包房去,还没进包房,就听那边小燕莎已经叫起来,叫声颤抖,却很有穿透力。

    那女孩又红了脸回头去看,房三就在她**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打得她捂了**惊叫起来,却是骂道:“妈的!看人家做什么,进了房老子也干得你叫!”

    女孩子就红了脸,**上却是辣辣地还疼着,就用手捂了,乖乖地随他进房。

    河南帮这边白眼狼在流汗,彪盛堂那边,盛姐也在流汗。

    她在和那四十个汉子一起练上了刀法。

    盛姐虽然是女子,但当年也是一把砍刀带十个人杀出来的,身上的青花掩盖了她身上太多的伤痕!这些年上位后,已经不大动手了,但却是经常锻练,保持身材。

    康顺风传的那式刀法,三子和阿平还有才哥几个练了后,都大叫好用。

    成哥为人老成,话也说得老到:“我们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过去人打仗就靠这刀刀枪枪,没说早找个师父,早练点刀法,要是早练了,彪盛堂也轮不到那帮杂碎欺负的地步!”

    盛姐忍不住就好奇了,自己也提了把刀练练。

    结果一练就搁不下去了。

    从刀口中砍出来的女人,立刻就明白了刀法和乱砍的不同。

    这些杀出来的人和那些开始练刀的菜鸟不同,他们没有什么刀法,能多年砍杀,打出名气,凭的是先天的本能和反应,换言之,个个都是极具练武天份的好手。那些没有格斗天份的,早被对手用刀淘汰了。

    所以这些反应极敏,又经过生死场极为冷静的人,练起来比普通人要快的多。

    几乎是一天一个级别。

    盛姐今天没穿她招牌式的旗袍,而是穿着一身紧身短运动衣,立刻青春靓丽了许多,要不是胸背处的青花,谁也看不出她能是一个黑道堂口的老大。

    盛姐一式一式地走着刀势,刀圈越来越小,贴在身体上盘着花,快有力,最后那一刺,越来越顺手。

    她经常敢穿旗袍,也是一种身材好的自信。女人身材不好,穿旗袍就和男人讲冷笑话一样。

    现在一身短打扮,娇好的身体更加暴露无移,渐渐地旁边的小年青就练不下去了,一个一个地看着她。

    有几个血气方刚的,没法练了,一人下面一个包,顶得难受!

    盛姐练着练着,感觉气氛不对,停下来一看,不由脸上一窘。

    这时候天气还热,她穿得本来不厚,再被汗水一浸,那风景,简直.#¥¥%…………

    盛姐脸上一红,就恼道:“小崽子们,不好好练,胡看什么?”

    那边三子和阿平就忍不住笑了。

    盛姐又羞又怒,提起刀就招呼过去,两人忙边招架边道歉。

    还是一边胡园机灵,赶紧拿起盛姐放在门边的一个长衫,道:“盛姐,衣服在这!”

    盛姐才放过了那两个老不羞,过来接了衣服,正往身上披时,却看到胡园不老实的眼睛乱瞟,不禁就一脚踹过去,薄怒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披了衣服就走,出门就听到里面的嗡嗡的轻笑声,心道:这下人丢大了。

    再走几步,刚好看到过道里有个大镜子,就过去,将长衣拿开,在里面欣赏着自己的身材,又不禁一阵得意,老娘的身材还是这么好!想到这儿,就红了脸,自己啐自己道,春了!

    就快步回办公室去。

    走着走着,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酸楚,脑海中泛起一个面容,一个常常念叼着古龙小说中妻子如衣履,朋友如手足的男人的脸。

    眼睛不由地红了,怨道,死鬼!丢下老娘这一身好皮肉,生生地这么渴着。

    这时,却有另外一个面容来将那张她朝思暮想了多年的面容挤开去,这是一张年轻但却自信的让人放心的脸。

    “阿彪!”盛姐心中叫着,试图唤回那张被挤走的脸。

    “阿彪!阿彪!阿彪——”她一直叫,却感觉怎么也叫不回那张脸了。眼前晃动的,却一直是这张自己抗拒的年轻的脸。

    盛姐突然间就泪流满面。

    (写到这里,小了突然就感觉写不下去了,感觉再多写一个字,都是对这段的破坏!想起了以前的朋友,以前的事!劝每一个看到这的朋友,珍惜身边人,享受身边事,那怕是不开心的事!人一旦没了这口气,生气与伤心,也是一种祈求。)

第二卷第十八章 这也太牛逼了

    康顺风已经军训了五天了,他感觉自己挺能适应这种生活的,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先跑三千米,然后吃早饭,走步子练队形。

    中午饭后,练军体拳,跑那些军事障碍。到五点半晚饭后,自由活动。

    他来的头天休息时,就在附近找到一个树林子,里面有块平整地儿,虽然有点杂草,但并不影响他练功。

    当然铁沙袋没带来,但有那么多树,练掌练靠练磕臂,很痛快。

    军训生活中唯一不痛快的就是现在眼前的这张小鼻子皱成小狐狸样的大眼美女,从军训开始第一天,就缠着他要学功夫。

    他每天最头疼的事,就是每天晚饭后,能摆脱眼前这张脸的主人的纠缠,去练功。

    庄菲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心里却一直在叫:死猪头!烂猪头!破猪头!笨猪头!#%%……,天那!她已经求了这个“土帅”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难道她长得丑,难道她心不诚,难道是她人品差,这个倒也可能……恩!呸呸,我那里人品差了。她一面腹诽着,嘴上却:“好同学!好兄弟!好帅哥!好师父!地一路叫着。

    康顺风一面应付着,一面寻思着脱身的办法。

    这时,庄菲庄美人和康顺风一样头疼,唯一不同的是,康顺风是被一个女生缠着,而她是被一堆男生缠着。

    这时康顺风就看到了她的窘境,心中就有了一个主意。

    就对庄菲道:“我靠,不愧是s大人气最旺的校花,这么多男生围着……”

    和庄菲斗法这几天,他无意中现,这个庄菲似乎和那个庄妍有仇,只在他无意中说一下庄妍的好坏,眼前这位立刻火冒三丈。

    当然也不能说坏话,他上次无意中被她缠得很烦,讨好着她说一声庄妍的坏话,结果这位似乎怒得更厉害,而且怒火直接全部倾泄到他身上。

    果然,庄菲一看那么多人围着庄妍,立刻就怒了!

    一边说道:“又在招蜂引蝶!真不知道害羞!”一面气冲冲地过去,准备收拾那些男生。

    临走时却是对康顺风道:“你等我,不准走!”康顺风忙点头,她不信地道:“你保证不走,不骗我?”

    康顺风又点头。

    小妮子眼睛却一阵迟疑,道:“你说话,不要点头!上次你就是点头说好,却跑了,还狡辩说你当时没点头,是被风吹了眼睛难受……”

    康顺风微一迟疑,她就叫:“快说,不准想鬼点子!快点……”一面说,一面看庄妍那里,似乎是怕她吃什么亏。

    康顺风忙大声道:“我保证不——走了!”前面声音很大,后面却变小声,伸出指着庄妍那些近卫军队伍。

    庄菲回头一看,庄妍还在那里被围着,又听了康顺负的保证,忙去帮庄妍解围去。

    康顺风却趁机溜了。

    片刻之后,将庄妍边上的狂蜂浪蝶赶跑后的庄菲拉着小表姐的手,来到康顺风说等她的地方,却已经没人了。

    “康顺风!你个死猪头!烂猪头!破猪头!笨猪头!#%%……”好尖的佛门狮子吼。

    “这位同学,要注意女孩子的形象,你怎么能乱骂人呢?”旁边传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声音。

    “要你管!一边去,姑奶奶正烦着呢!”庄菲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准备怒骂这个管闲事的人。

    一边的庄妍吓得忙拉她的手臂道:“菲菲——总教官好!”

    庄菲一激灵,这才看清,眼前站的,正是头次上课就被她誉为最男人的男人,这次军训的总教官。

    吓得忙道:“总教官,我……”

    总教官一脸铁青色,什么都没说,指了操场道:“去,跑三千米,回去反思!”

    庄菲无言地看着边上正一脸同情地望着她的庄妍,怎么看她的同情的眼神都像充满了笑意。

    “康猪头!死猪头!烂猪头!破猪头!笨猪头!#%%……”这是某女跑步时,心中所念的猪头三字经。

    其怨气之重,如精气狼烟,直冲天庭(精气狼烟一词,摘自**大神的阳神,以示推崇!)。

    曾勤生其实很烦!他在处罚了庄菲后,并没能使他开心起来。

    说实话,这次给s市财大做军训总教官他一百个不愿意。

    并不是他厌这差事,而是这时间正处在人事变革期。

    曾勤生所在的s市武警总队这次有一个团职干部转业了,空下一个位子。对于他们几个正营职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部队上营到团是一个坎,迈过去,就有可能更进一步。

    过不去,那就离离开不远了。

    曾勤生为人正派,业务过硬,本来是最有希望的苗子,但当这关键的时候,他却被派了个这样的差事,他怎么能不郁闷呢。

    而且,他是从农村参军的孩子,多年都是靠实干加努力,一步步挪上来的。每一步都比别人更不容易。他文化程度不高,靠的就是一份吃苦。

    他曾经是武警全军比武散打的总冠军。

    他来部队前没有任何格斗基础,能拿到这个冠军,那真是苦水加汗水。

    年级大了,筋骨不开,他咬了牙,让几个同志硬压,差点拉伤腿!练力量,他每天比别人多练四个多小时,每天光直拳都要冲个成千上万次。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沾床就睡。

    为了提高技术,休息日,他都是在部队附近的公园里,寻师学艺中渡过。

    半决赛中,尽管他的技术不如对手,但他硬是靠毅力赢了对手。

    但到总决赛,他却吃了一个大亏。

    也是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信武术了。那些公园的老师父给他教的招式,当时感觉好神奇,但却比赛中,根本用不上!不光用不上,还使他失了好多分。

    最终痛失冠军宝座。

    多少次一直在想,也许他不把精力浪费在花而不实的武术上,他进步更快。从此他再去公园,不再向那些人请教,而是找他们动手,一动手之下,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草包!从此就对传统武术,有了看法。

    那次比赛,是他的转折点,很快就提了干。但这次,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就是想拉关系,你人得在呀。

    政治场上的冷笑话:关键的时候,上厕所都是错误!说的是一次提干时,几个人基本实均力敌,其中最有希望的那个人,憋得受不了,起身上了个厕所,结果回来,人家已经表决完了,他被刷下去了!

    何况他现在要在这个地方呆三周,回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心中繁闷的曾勤生想好好泄一下,看见前面高坡坡上有个小树林,就往上走去。

    准备到林子里活动一下,泄泄闷气儿。

    路确实不好走,到处是荒草荆棘:该让人把这铲一下,曾勤生想。

    爬上坡顶时,他回头望了望,场子里那些学生正在玩。

    散漫!他想着,不禁又苦笑起来:就是训练这些一辈子也不可能上战场的废柴们,却让他失去人生的进步机会,还真***好笑!

    正在这时,曾勤生突然耳朵一动,他听到树木里有动静。

    里面有人!什么人?什么目的!

    曾勤生立刻警惕起来,这些学生们都很单纯,里面不乏那些看起来边他这个结过婚的人都动心的漂亮女生,可别给坏人趁了时机。

    想到这里,曾勤生就猫了腰子,悄悄地住树林里摸去。

    康顺风正在练功,突然听到有些小小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从小胡斜子就训练他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功夫。要他注意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康顺风当时埋怨说,姥爷,这活得多累呀。

    胡斜子摸着他的头,道:惯了就不累了!这世上不管什么事,习惯了就不累了。日头天天晒,就不嫌刺眼;路要天天走,就不嫌脚疼!

    康顺风就被他训惯了。

    所以一听到林子里有声音,本能地就支地了耳朵,立刻就感觉,有动物在接近。

    曾勤生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尽量隐蔽着,慢慢接近,感觉不太远了,他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然后就椤了,一个小伙子光着膀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直椤到那儿。

    康顺风看到是曾勤生,身体就微微放松一点儿,但仍提着劲儿,道:“曾教官!”

    曾勤生对他倒没多少印像,毕竟他是总教官,具体训练的事,有下面的人再搞。

    “你是军训的学生?”他不确定地问。

    康顺风点点头。

    “你在这干什么?”他问,声音不由地有点严厉。按规定,军训期间,不能离开营地的。

    “锻练身体……”康顺风说,心中也有点底气不足,但他感觉自己这也不算是离开营地,这虽然是营地的边上,但还不算离开吧。

    “锻练身体?操场那么大,还不够你锻炼?”曾勤生犹自有点不相信地问,尽管他已经看到康顺风身上的汗水,愿意相信他是在锻练。

    康顺风想了想,就解释道:“我锻练的东西,师父说不能让人见。”

    曾勤生立刻就明白了,却还是再确定了一句:“你在练武?”

    康顺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曾勤生就笑了,带着不屑道:“又是装神弄鬼的传统武术吧?你小小年纪,有时间不花在正道上,搞这些神神道道干什么?”

    康顺风只感觉血蹭地往头上一窜,心头火就起来了。

    练武人可以打,可以骂,但不能被人侮辱手里的玩意儿。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行要的就是宁死不辱。

    他立刻就拧了脖子道:“曾教官,怎么说话呢?”

    曾勤生本来就由于进步的事心里不太痛快,今天前面劝庄菲时,挨了一顿抢白,现在在这,又被人这么质问,心里火就压不住了。

    尽管他一直叫自己:忍住!忍住!这不过是个学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我一个正营和他不计较。

    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怒道:“怎么说话呢?你在军训期间擅自离开营地,还这个态度对待教官的训导,我倒想问一句,你怎么说话呢?”声音就大起来。

    康顺风听了,就忍了火气道:“我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锻练,怎么算是离开军营!而且,你训导我可以,却为什么侮辱我练的东西!”

    “我侮辱你练的东西……”曾勤生冷笑一声,人的怒气一旦作出来,就很难再把他压回去了:“传统武术本来就神神道道,花拳绣腿,用来骗人的,我难道说错了吗?”

    康顺风的眼睛瞳孔一下子收缩到一点,冷冷地盯着曾勤生道:“教官,你不喜欢传统武术可以,你看不起也可以,但你明知道我练这个,却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说话,是在向我挑衅吗?”

    曾勤生先是一椤,接着就怒了!真正地怒了!

    其实这次来做这个劳么子总教官,本来是另有人选的,而且是早就定了的。

    但是由于曾勤生一直不大看得起练传统武术的,而总队的参谋长恰好是个练传统武术的,据说是练什么心意**拳的。

    曾勤生知道那拳,而且还在公园里学过一点儿。

    自从他不相信传统武术后,就自然没有好感了,所以每次看到那个参谋练时,心里总是不屑。甚至有几次在不合适的场合,批评过几次传统武术,顺带讽刺了一下心意**,惹得那个参谋长很不高兴。

    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

    那个本来要来的人却另调公干了。

    背后就有人说,是那个参谋长点他名的!美其名曰,他是业务能力过硬,信得过的干部。曾勤生一直不愿意想信这个传说,但不愿意信,并不意味着心里没气。

    这时一个练传统武术的小子,这样的话摞过了,真正地激怒了我们的曾营长!

    “挑衅你?你配吗?你去武警总队打听去,我曾勤生是什么人,老子在全军大比武的中,冠军、亚军得了多少个奖怀!来向你一个练花拳绣腿的挑衅,你是自抬身份呢,还是贬低我的身份呢?”曾营长吼起来了。

    康顺风这时却轻声笑了起来,不过目光却冷冷的。

    “你就是拿一千个冠军,对我也没有任何威慑力!所以就不用把那些东西挂在嘴上了,怎么,曾教官有兴趣走两手不?就在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败了也不丢人!”康顺风的话语中充满刻薄,他已经看出来,这个教官易怒,因而就用兵法上说的,怒而挠之。

    曾勤生被气得笑起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呸!你不想让人知道是不,老子偏要让人知道。

    这时就压了火气,异样地笑道:“好大的口气,既然要打,那在这打有什么意思,我们就去操场上打!那里地方宽展,打起来痛快。打赢了,也好帮你扬扬名!”心中却恶意地想到康顺风被自己打倒时的狼狈像。

    和曾勤生的压抑平静不同,康顺风此时却真是风淡云清,轻声就笑起来,道:“我忘了曾教官是练散打的,需要场子大,地土宽平。好,我们就到操场去,让我领教一下武警全军比武总冠军的功夫。”

    眼看这事不能善了,康顺风也不客气,为人欺心欺到底!非要让他不冷静不可。

    曾勤生的脸被他气得几站有些狰狞起来,一转身,领头就走,道:“走吧!”

    康顺风将自己的衣服拿起,三下五除二穿上,出了林子,曾勤生正怒气冲冲地等着他。见他出来,也不说话,转身又走。

    操场上,刚跑完三千米的庄菲正有气无力地赖在地上哼哼,一边的庄妍拉也拉不起来她。这时,庄妍看到总教官又来了,忙道:“教官过来了!”

    庄菲却头也不抬地道:“又骗我,刚才已经骗我几次了,再不上你当了!”

    却听就有人在边上大声道:“三千米你跑完没?赖到地上成什么样子,这样像军人吗?”

    庄菲一下子就像受惊的小兔般地蹦了起来,站得毕直,一边站好,还一边埋怨庄妍:“好你个臭妍妍,你还给我玩这一手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等着瞧!”

    庄妍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头的黑线。

    庄菲抬头挺胸地站好,忙大声道:“报告总教官,我已经跑完了,正在休息!”

    正说着,却看到了站在教官后面的康顺风,一股委曲就上了心头,眼睛扑一下就掉了出来,一伸手指住他:“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曾教官看这女孩突然流泪,指住自己,一副苦大仇恨深的样子,不禁迷惑一下,但又立刻挺起身子。哼,老子铁血男儿,岂能让一个女子的眼泪打倒!一咬牙,就训道:“我怎么了,难道不该罚你吗?”

    庄菲一看又弄拧了,不知如何是好。

    康顺风看他泪花莹莹的样子,心里不知怎地就有点疼,他虽然不喜欢她总缠他,但还是那个小鼻子皱成小狐狸样的女孩子可爱些。

    想到这里,他就开口给庄菲解围道:“曾教官,你叫我下来,不是让我看你给个小女生耍威风的吧。”

    这时,看美女受气,已经有一堆男生围了过来。

    这时,康顺风的话传到大家耳朵里,所有的人即刻被雷呆了!靠,这简直……也太……强大到牛逼的地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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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九章 黄蜂蛰翅

    曾勤生怒了,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军装脱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军绿背心。

    一身结实的键子肉,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人,但却有一股猛狠劲儿,脱去外衣后,像一只出笼的豹子。

    庄菲的眼里直冒小星星,对一边的庄妍道:“看,我没说错吧,他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

    庄妍忍不住就打了一下她的头,道:“你有心有肺没,‘土帅’同学可是替你出头的。”

    庄菲道:“什么嘛,还不是他害的我,他这叫将功折罪,你懂不!”

    康顺风却没有脱外衣,反而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的衬衣扣子一个一个地扣好,将袖口的扣子也扣上。

    俩个人就走到场子中间。

    这时,不光是学生们,就连那些充任教官的士官们,都围了上来。

    就有人问:“曾营这是怎么了,和个学生动手?”

    有财院的同学就道:“我们这个同学可厉害着呢,上次把我们跆队的黑带,一下子就放翻了。”

    那些士官就一脸鄙夷地道:“跆拳道黑段算什么,我们曾营可是s市武警全军比武的冠军,已经好几届了。”

    庄菲听了,没心没肺地对庄妍道:“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谁厉害我就拜谁做师父。”

    庄妍毕竟和康顺风是同学,不禁有点担心地道:“不会有人受伤吧?”

    庄菲道:“管他呢,伤了的我就当我从不认识他好了……”

    庄妍忍不住掐她,她就嘻嘻地笑道:“心疼了吧,就知道你小丫头动春心了,哎,你说你怎么不喜欢个有型的,那么土气你也要。”

    这分明是又揭上次的疤呢。

    庄妍气得嘟起嘴巴不理她。

    这时场中的两个都站定了。

    康顺风就想起了胡斜子一次在电视上看散打时的评价:“不要小看这种鸡掐仗一样的打法,这在过去叫游场,里面东西也深着呢!距离、度、知拍一样都少不了。不过就是少了些入膛的打法,但移动快,一退破千招,入膛也不容易。”

    当时师兄向山就说:“破起来也不难。”

    胡斜子就笑着问他咋破,向山当时道:“外圈打他,用卸手加黄蜂蜇翅,内圈打他,钉膀加肘靠,特别是靠,这些人防裆的意识少。”

    胡斜子当时就笑,你个猴精!显然是认可了他的打法。

    现在康顺风入了场子,看了一下曾勤生双手抱拳护头的肩架,又看他左右移动灵活的步法,心里就想起了向山当时的话。

    现在大部分练传统的,由于实战机会少,都把这卸手的打法忘了。

    其实过去游场打斗中,打家互相之间,主要是打卸手和黄蜂蜇翅的打法。

    现在一般老师讲卸手的用法时,都是伸出一只手让你抓住,然后用后手一卸,将你的手推开,让他的手重获自由。

    老师说的没错,这是卸手的一种用法。

    但卸手的主要用法,是游场打斗中用。传统武术虽然讲,打人如亲嘴,但并不是一上去就亲嘴,而是讲的节节进,在游场中找时机。

    要逮到敌背我顺的时机才进身入膛。

    而不是一上去就硬入膛,这种一上去硬入膛的打法,对付没练过的人还有效,对付稍微练过的,十有**吃亏。

    红拳打法谱有:好汉经不住三手卸,说的就是卸手在游场中的作用。

    康顺风先展开**手的门子,跑了几圈,不管他怎么变化,曾勤生总能应住他。

    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实战经验相当丰富,而且反应度都是一流的人物。

    曾勤生被他绕了几圈,绕烦了,突然身体一晃,左手一个假动作,身体住前一扑,右手一拳就向他脸上打过来。

    康顺风在他左拳假动作时,右手一应他。

    这不应不行,不应很可能对方就化虚为实了,不过不能追过去应,而是用拦法,远远地照住。

    等他右拳一来,进1得深了,康顺风右手往内一个拍的动作,也不管碰没碰住他,左手从右手肘下一划,就卸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康顺风的拳棱子就击在曾勤生的右臂内侧的尺骨上。

    曾勤生暗里一皱眉,康顺风的手是练高家门铁砂掌出来的,打的是梢子劲儿,这一个像个小榔头似地敲住他,他虽然手臂肌肉强壮,但被打到骨头上,也一阵疼。

    康顺风也不急不燥,每当曾勤生一进拳,不管是那个方向来,总是一接一卸手,片刻之后,曾勤生感觉到自己双小臂上火辣地疼,趁着间隙,他悄悄地看了一下,几处已经青肿起来了。

    手上不行,他就以手做诱,然后起腿。

    然而康顺风对于他的低腿,就以腿破腿,拦门砍一个接一个。

    对于他高处来的直腿,仍然是打卸手,而对于鞭腿,则上用上了黄蜂蛰翅的手法,狠狠地用拳棱子打他的脚背、脚裸或胫骨。一会儿后,曾勤生的腿上、脚上也是火辣辣的。心中难免急燥起来。

    就跳出圈外,道:“你这是传统武术吗?”

    康顺风就道:“当然!如假包换!”

    曾勤生就奇怪地道:“我原先也跟好多人练过,也找好多人交过手,他们怎么都没你这种打法?”

    康顺风就道:“他们只知贴法,不知游法,丢了一门技艺吧。”

    曾勤生就道:“难道你就靠你这样子,能把我打败吗?顶多是个不赢不败的局面!”

    康顺风嘿了一声,道:“再打下去,我就打败你了!”

    曾勤生听了,就道:“那就快打败我,让我见识一下。”

    康顺风就笑了,道:“我打败了你,你可不许借着教官的职务给我穿小鞋子。”

    曾勤生就骂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你打败我,我不仅不给你穿小鞋,还拜你为师!”

    康顺风本来想拒绝他,但一想,自己混了黑道,有个武警朋友也错,应该是比较有用的。而且,看这个人,也是个有担当有基础的汉子,有这么一个徒弟,对自己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武行的人收弟子,多喜欢在军捕衙,一是这些东西对他们有用,二是师借徒势容易成气候。因此,康顺风就点头道:“一言为定!”

    曾勤生就又拉开架式,一拳过来。

    康顺风一个卸手还回去。

    他下面一起腿,康顺风又打一个黄蜂蛰翅,这一下,康顺风出手较重,打得曾勤生当时脚落地时,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康顺风直接后腿一蹬地,左手往上一划,扑头盖脸抓过去,曾勤生心道,你终于动了,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

    两人面对面,他左手往上一加,就准备后手重拳捅康顺风。

    然而康顺风看着左手抓来,右手却从后面从左手上往前一穿,双手猛地一压,单手的黄龙探爪就变成双抹手了。

    曾勤生单手当然架不住他的双手,眼看着左臂就被压下来,康顺风的手就往他脸上抓来。他后手的重拳不得不放弃,本能地双手上抬,要架往他。

    然而传统武术的打法,就是个套子,就等你往套子里钻,他双手上抬,康顺风也不和他抗劲儿,而是顺他的劲,双手往上走,右手一翻手,一个反掌就抽向他的脸上。正是**手中的反手摔掌。

    曾勤生头一偏,那手就带着风声从他眼前扇过。

    突然间,康顺风就在他眼前整个消失了,他还没回过神来,一股大力就贴地刮在他的左脚后跟,却是康顺风趁他偏头时,一蹲身,右手大环,顺他体侧环下去,打了他一个判官脱靴。

    康顺风一拉他左腿,他身子本来就不稳了,忙找重心,想稳住时,康顺风仆步下滑,就钻了进去,一肩就靠在他的**上。

    曾勤生再也稳不住身体,就一下子跌了出去。

    跌出去的曾勤生顺势翻身就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康顺风,满眼的不信。

    这——就是一直被他看不起的传统打法吗?

    下面的学生们一片掌声,这可和上次康顺风打倒李继先不同,那次和大家没什么关系,而且两个人又都是财大的。

    这些天,这些少男少女们被这些兵蛋蛋们操练得不轻,而康顺风打倒的,还是这些人的头儿。

    那几个士官呆了,曾营的功夫他们那个没领教过,竟然被一个大一学生放翻了。

    曾勤生嘴唇有点哆嗦。

    这时旁边大胆些的学生就叫起来:“认师父!快认师父!”

    曾勤生才醒悟过来,却没像大部分学生们以为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笑了起来,道:“今天真的长见识了!看来是我没入门,康同学,你就收我做徒弟吧!”

    这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康顺风也是小人精,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也不能让教官在这丢这个人不是?

    打前欺心,话可以随便说,事可以随便闹,但打后这些事情,都得认真对待。

    康顺风忙道:“曾教官,开玩笑的话,怎么能当真!你是我的教官,我们这只是一次国术和散打的切磋。以武证道的学术交流而已!”

    曾勤生也就笑了,却是对边上的同学们道:“大家都散了吧,我们康同学交流些心得。”顺着康顺风的坡就下来了。

    庄菲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这次破例的没什么惊人之语,乖乖地让庄妍拉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曾勤生就对康顺风道:“对不起,我这几天有点其他事,搞得心里不痛快,今天和你交手,真痛快!走,能喝酒不,陪我喝两杯去。”

    康顺风就道:“固所愿尔!”

    曾勤生就笑了,却是不好意思地道:“大学生,别在我面前拽文,我家农村的,我才是个初中毕业生。”

    康顺风呵呵地笑起来,道:“我也是农村来的,你看我打扮就知道。”

    曾勤生只笑着夸他不简单,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来到曾勤生的房间。

    曾勤生就叫自己的勤务兵出去整俩凉菜,自己从床头柜拿出半瓶酒来道:“这是正宗的包谷烧,不比茅台差!”。

    康顺风就笑道:“我又没喝过茅台……”

    曾勤生就笑开了,道:“操,你一说我才想起,我也没喝过!我打小就爱喝这个……”说着拿出来个缸子,给康顺风倒了少半杯,剩下的,自己就着瓶子对嘴喝。

    康顺风几乎就立刻喜欢上这个真爽的汉子了。

    人生就是这样,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人和人与其说是交情,不如说是缘份,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是很有一定道理的。

    这时,勤务兵搞来了凉菜,就是一个凉拌黄瓜和一盘耳丝。

    一看就是不s市当地的菜。

    曾勤生肯定是好这一口,见了菜就品起了包谷烧。

    两人说说聊聊,最后也许是酒多了,也许是交情到了,曾勤生竟然把自己的烦心事给康顺风了,从他如何从农村当兵,如何提干,这次关键时候,又怎么会揽上个这差事。

    康顺风听了,一面安慰他,一面寻思,上次和杨老头闲谈时,杨老头好像说,他父亲有个弟子,在武警上,回去要不问一下,看能给曾帮上忙不。

    他也是农村来的,知道农村人的不易。

    而且,他也想趁机能出去一下,见见盛姐,毕竟他现在是彪盛堂的人了。来军训后,他的次都没响过,虽然盛姐那边不和他联系,但他知道,他们肯定处在难中。

    于是他就给曾勤生说了杨老头的关系,意思能明天请了假,回去帮他问问。

    曾勤生一听大喜,道:“你如果能帮我这个忙,以后必定报答。”

    康顺风却是笑了道:“我感觉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要不嫌我高攀,就认我做个弟弟吧!”

    曾勤生道:“就是没这事,我也把你当兄弟!”

    两人就将怀子中剩下的酒一下子干了。

    康顺风这里和曾勤生喝了个美,在营房里,却有几个人睡不着觉,这几个人就是他的铁杆哥们,同宿舍的刘鹏、刘源、王荣、王凡他们。就连李江江都为他有点担心,在这里打了教官,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除了这几个,却还有一个人在为他担心,就是我们最没心没肺的庄菲小美女。

    庄小美女在康顺风把男人中的男人放翻的那一瞬间,才开始为他担心的。因庄小美女看来,如果让男人中的男人把康顺风放倒,即为她出了气,又打破康猪头在她心中的不败神话,她也不用每天缠他,缠他缠得庄小美女自己都烦了。

    那个康猪头会不会,会不会让总教官叫一帮教官去,一起打他一顿吧。

    接着她就想像着康猪头被打成猪头的样子,咦——真是惨不忍睹。她忍不住就问边上的庄妍:“妍妍,你说,那个教官不会叫上一队人把康猪头打一顿吧?”

    黑暗中,庄妍也没睡,轻道:“应该不会吧!咦,你问这做什么,你该不会为他提心吧?”

    “鬼才为他担心,就让教官叫人把他……打……打成猪头好了!”说着,却在黑暗中咬了唇,极不情愿想像康顺风变猪头会是什么样子。

    俗话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既然有这么多人愁,自然就有人感觉到快乐。

    汤文生现在就感觉非常快乐,他今天下偏傍晚前,和房三通了个电话,知道彪盛堂现在正节节败退,河南帮正步步进逼,据说,彪盛堂已经有三分之一多的地盘落在河南帮手里,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将盛姐那臭女人脱光了,好好欣赏她那一身的青花。

    想到盛姐那一身青花,他就感觉自己有点激动起来。

    旁边没有什么声息,他暗暗地将手探到自己**,让五姑娘帮自己降火。

    声息渐粗时,他突然想念起亚姐那一手**来,禁不住想,明天是不是找个由头回趟家。

    而此时,彪盛堂里,盛姐正在办公室里坐着,边上三子、阿平、才哥、成哥还两个康顺风没见过的人,这俩人一个叫马健,一个叫戴亭松,也是彪盛堂里跟阿彪一起的老人了。

    几个人都神情严肃,因为现在彪盛堂已经吐出去三分之一的场子让河南帮占了,但河南帮的小联盟还是没有乱,这不由得使他们有点慌起来。

    现在堂口各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了,甚至有人已经转投河南帮了。

    集中到帝都的四十个人倒是练的不错,刀法已经像模像样了,三子好事,叫来以前的几个人来,试了一下,这四十个人不敢说都能以一挡十,但一个人赢二三个,却是轻松的事。

    五天时间,这些小伙子就只练这一式刀法。

    才哥最急,道:“盛姐,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方还没乱,我们就先乱了!小康的方法好是好,但对方不乱咱也没办法。”

    盛姐心中也没有底,这主意本来就不是她想出来的,她不由地想到了那张稚气的脸和宽宽的肩,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又想打了会不会打扰他。

    “盛姐!”才哥的一声大叫,才让盛姐惊醒一般地回过神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才哥焦急地道。

    “你让我再想想,你们先下去,让我再想想!”几个人就站起来,说实话,大家都没准主意。这么几条汉子,逼一个女人为他们拿主意,也都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也没人敢逼盛姐,就都出去。

    三子在出去前,回过头来:“盛姐,是不是给小康打个电话?”

    盛姐就犹豫道:“那会不会打扰他军训,我们答应让他好好上学的!”

    靠!三子无语地看着盛姐。他最近就现盛姐不对劲儿,现在看更是不对劲儿。

    “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盛姐一脸的莫名其妙。

    三子看她的样子,惹有所思,一会儿就摇摇头,道:“没什么,你还是康吧!”就带上门出去了。临出门时,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的盛姐。

    (这一章中提到的黄蜂蛰翅,不是一个招式,而是一种打法,过去游场时,多用这种打法,红拳里叫黄蜂蛰翅,南拳里好像叫打桥。看到这里,喜欢的朋友,请推荐加收藏,《国术凶猛》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小子有礼了……)

第二卷第二十章 盛姐的担心

    (看着惨淡的推荐票和收藏,小子两眼含泪,无语问苍天,难道各位兄弟姐妹看着不爽,要逼小子挥刀自宫做太监?忐忑的小子含泪码字中……话是玩笑话,不过小子真的需要你投推荐票票和收藏)

    康顺风接到盛姐电话时,已经有点迷糊了。

    曾勤生的包谷烧是从贵州老家带来的,是当地人酿的土酒,说是比茅台好肯定是夸张,但劲大不上头,味醇厚不伤身,没什么工艺和牌子,却确实是好酒。

    曾勤生喝的多,已经醉倒了。

    康顺风喝了一点,胡斜子的严令,他的门徒虽然不禁酒,但禁止喝醉。

    所以康顺风在感觉自己差不多时,就没有再喝,任曾勤生怎么说不够意思呀或者别的什么,也没有再喝。

    白酒的好处是喝了就有感觉,不像有些酒,像一些土酿米酒之类,你喝时感觉和糖水一样,但后劲儿极大。胡斜子曾经给康顺风说过各种酒,也包括一些江湖上加酒劲的方法。比如现在有人说的,啤酒中加点味精,一怀就放倒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过去江胡上有许多药物,使了可以加酒劲儿。

    说实话,也是放在了现在,武行规矩没过去那么大了。像过去遇到这种情况,刚比完武,曾勤生做为败方是不能请康顺风喝酒的。而康顺风,也不能答就这类的请酒,一般遇到不懂规矩请酒的,只说一句:一壶同心酒,留待他日亲!意思酒能喝,友能交,但不是今天。

    这是防止有人败了以后,心中不服,为了保存自己的名声,暗地里害人。像那种一句不打不相识,打完后就一起喝酒吃肉交朋友的,只是影视剧中书生们想像出来的情节。

    少年弟子江湖老,江湖不老死年少!为人少了一颗防备心,走江湖只有死路一条。

    看到曾勤生喝醉了,康顺风就和勤务兵一起将他放在床上。这时回营已经晚了,会打扰到别人,于是曾勤生的勤务兵小夏就在外间打开一张行军床,自己睡了,而把自己的床让给康顺风。

    康顺风感觉很不好意思,要小夏睡床辅,自己睡行军床。小夏就笑说:你睡不惯的。也不再说什么,就自己躺了上去。

    康顺风就告了声谢,没再推辞,上了床。

    这时,他的电话震了起来。

    军训时,是不准电话有铃声的。康顺风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了盛姐的声音。

    康顺风就歉意地给小夏笑笑,自己拿起电话,走到门外去接。

    “盛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康顺风压低声音问道。

    盛姐就把目前的情况给他学了一遍,康顺风听着,不时地问她一些事情,最后,他道:“我今晚先想想,具体情况我明天回来一下,到时再说。”

    盛姐道:“不会影响你吧?”

    康顺风就告诉了她自己和曾勤生比武的事,盛姐就道:“你小心点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需要,咱们彪盛堂和武警上也有点关系,不过具体的联系,都是由成哥把握着。好像他们有个大人物的侄子,开了个娱乐场刚好是咱们帮他罩着的,具体等明天你回来,让成哥给你说吧。”

    康顺风稍犹豫了一下,感觉还是应该告诉盛姐,自己和杨震林的关系。虽然没什么,但话说在前面较好些,以免以后造成什么误会,毕竟杨震林也是黑道上的。而且,对于杨家的情况,他也不了解,做为个人交朋友时,无所谓。但现在他也入了堂口,自然要详细了解一番,以免有利益上的冲突。

    盛姐听了康顺风告诉她自己和杨震林交友换拳的交情后,就沉默了。

    康顺风见那边半天不做声,还以为电话断了,就喂了一声。

    那边才传来盛姐的声音,道:“这事等明天你回来再说,你去杨家之前,先回一下堂口,我目前不知道你和杨家交往到什么程度,电话里也不好说,我们见面再谈吧!”

    二人互道晚安,康顺风想不明白,和杨家的事挺简单的,为什么感觉盛姐好像看得很重,难道中间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想了一会,没想通,就合上电话,回屋睡觉。

    盛姐在康顺风挂掉电话后,就陷入了沉思中。康顺风所说的和杨家的交情,本来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如果彪盛堂现在没有被河南帮等几个帮会联手打压,那肯定没什么,杨家就是有点什么不满,盛姐这边也接得住!但现在彪盛堂是多事之秋,杨家厚道的话,这事也就过去了,杨家要是不厚道,借题挥,落井下石,那对彪盛堂来说,肯定是不小的压力。杨家在s市的势力和影响力,那可是河南帮没法比的。

    当然如果杨家认了和康顺风这份交情,那对彪盛堂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了。只要杨家愿意出来挺彪盛堂,那盛姐就敢带人做了白眼狼。彪盛堂虽然势力和河南帮差不多,但盛姐当初十几把砍刀的闹事时,那是生生杀出来的。

    说白了盛姐这帮人是打天下打出来的,而河南帮白眼狼是坐天下的,是从上代人手里接过来的势力,无论从凝聚力、武力值以及杀伐果断上,都不及彪盛堂。

    彪盛堂现在只所以收缩堂口,尽量避免争斗,一是因为河南帮联合了几个小势力,但更重要的是,彪盛堂本身就是刚倔起不久的新帮派,在s市没有背景,如果出手太狠的话,容易让其他的老牌堂口误会野心过大,引起一致打压,那就对彪盛堂极为不利了。

    这时如果有杨家华信堂这种老牌堂口力挺,那就不一样了。

    盛姐想着,就打了电话,叫三子他们几个过来。

    将康顺风的情况一说,才哥就叫起来:“操,这下麻烦大了,杨家要是一口咬定小康是咱派去细星子(间谍),那这回咱就只能拼命一搏了!”

    成哥道:“应该不至于吧,杨家老太爷还在,那是老江湖了,这事他肯定能分辨出来。”

    三子却皱了眉头道:“这事分辨起来不难,但只怕杨家落井下石,趁机把我们当落水狗打!”

    盛姐听了,点头道:“现在不是事的问题,是杨家的态度问题!”

    才哥忍不住转头看了成哥叫道:“当初不是让人实过那小子的底了吗?怎么会出这种岔子?”

    成哥脸上徽红,道:“只查了他在老家的情况,谁知他到s市才这么几于,就和杨家扯上关系。”

    盛姐拍了拍成哥的肩道:“这事不怪阿成,是我疏忽了……实在有点出人意外!杨震林一向低调行事,没注意到也正常。”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拿不定注意,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事只能看杨家的态度了。

    第二天,康顺风回到营房,先被正满口牙膏沫子的几个人好一通埋怨。看着五双有些黑的眼眶子,他不由一阵感动。不过,却只笑笑,没说什么就自己洗漱去了。

    等哨子一响,大家集合后,负责他们一班的教官叫一声:“康顺风,出列!”康顺风就站出来。班上同学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昨天的事在场不在场的,大家都知道了。

    “你现在去找总教官,他有事情找你!”那个士官面无表情地道。

    康顺风应了一声,给大家一个请放心的微笑,就转身去了曾勤生的办公室。

    到了那里,曾勤生办公室坐一着一个年青的志愿兵。

    康顺风给他打了个招呼,曾勤生就指了那个年经的士兵道:“司机小牛,让他开车送你回市里,今天他和车就归你调用。”

    康顺风点头,曾勤生就对那司机道:“你去把车开过来。”

    小牛就点点头,出去了。

    曾勤生就从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康顺风道:“这是五千块钱,你带上。”

    康顺风也没推辞,直接就接了过来,这种事你不收钱人家还不放心呢。

    一边将钱装到口袋,一边说道:“如果事情办不成,钱全部给你退回来!”

    曾勤生就道:“没那道理,现在是尽人事安天命,你就放心去办,尽力就成!”

    说着话,曾勤生将他送到门口,小牛已经将车停在门口等着了。

    康顺风就向曾勤生招招手,上了车。

    当康顺风赶到盛姐办公室时,盛姐正和三子、阿平和阿成正在等他,见他进来,盛姐一面给他倒了杯水,一面又问起他和杨震林相识的事。

    老成的阿成就忍不住问他道:“和信堂的势力要比我们彪盛堂大,而且你和杨震林关系又好,为什么不加入他们,反而要加入我们彪盛堂呢?”

    康顺风知道,这时不能藏着掖着了,否则引起误会,弄不好害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地道:“和信堂是势力比你们大,但对于我来说,这一身功夫,在他们那儿基本没什么作用,做为一个外来的新人,上位肯定难。但咱们彪盛堂正在多事之秋,正需要像我这种能打的人,所谓富贵险中求,锦上添花那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阿成听了,点点头道:“倒也是这个理。”

    盛姐就接口道:“你应该一来就告诉我们你和杨震林认识的事,现在这样,有点犯忌讳!”说着,就把自己对杨家和信堂的担心说了出来。

    康顺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懂你们这行的规矩,这个事情,我去给杨先生解释吧。”

    盛姐苦笑一声道:“现在事情已经牵扯到和盛堂了,我们避无可避。按理说事情不难解释,就怕杨家趁机想从中得到什么利益。”

    康顺风想了想,道:“利益,所有的事,担心的和生的,都不过是利益。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利益将杨家和我们绑在一起呢?”

    盛姐听了,眼睛就一亮,却又迅暗淡下来,道:“我们和杨家目前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康顺风道:“那杨家要是因着我这件事落井下石的话,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盛姐就苦笑着道:“当然是我们的地盘了!他们要是插一腿进来,无论是河南帮、还是南京帮也不好不给他们面子。”

    康顺风就笑道:“那他们现在为什么不插手呢?”

    盛姐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理由!他们和我们没什么来往交集,缺少一个对我们动手的理由。如果他们一口咬定你是我们派过去的细星子,虽然还有点勉强,但却也算是一个讲得过去的理由。”

    康顺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让我再想想。”

    房间里一时就都沉默了下来,康顺风就道:“如果我们和河南帮全面开战,我们有几成赢的把握?”

    盛姐还没说话,一边的阿平就道:“要是光一个河南帮,我们有十成把握!那帮崽子和我们的人比,差远了。”

    康顺风就道:“那我们有没有可能把杨家绑上我们的战车!比如我们愿意把河南帮的地盘送一半给他,以换取他们的支持。”

    盛姐摇着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就是要送给他,他们也得有一个理由来接受。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不然你杀我我杀你还不乱套了!只所以这次这么多堂口跟着河南帮一起来对付我,还是当年我们灭万和的后遗症。”

    盛姐讲到这里,见康顺风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就接着道:“当时地盘划分明确,我们来时,投到万和混饭吃。结果,万和的老大不够义气,在一次和忠义堂的冲突中,把我们出卖给了忠义堂,所以我们就反了万和的水,并且最后彻底斩了万和的根。当时我们请了洪门的七爷出来说话,而且,送出相当一部分利益给各堂口的老大。再加上当时各堂口的老大都已经年纪大了,拖家带口,不愿意冒险,所以这事就压了下来。但当时万和一些人却被这些堂口收留了,并且我们彪盛堂不能追杀他们。当时那批老大威望高,能震住场面,说一不二。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和我们有约定的那些老大都退位了,而现在上位的,就禁不住那些万和老人手的拾掇,就跳出来对付我们。”

    康顺风就道:“那不是有当年的约定吗?”

    盛姐苦笑着道:“当年的约定只是口头上的……”

    康顺风忍不住道:“那为什么不结约立贴呢?”

    盛姐叹口气道:“大家都以为黑道乱,其实黑道规矩最大!当年我们虽然被万和出卖,但我们是小辈,小辈反水在黑道是大忌,所有的大佬最不愿意到的就是小辈反水这种事,以在这方面规矩最严。当年也是我们送出的利益够份量,才打动了那些老大,但如果让他们结约立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七爷肯定也不会出这个头。”

    康顺风就奇道:“那难道做老大的就可以随意出卖小弟吗?”

    盛姐道:“那倒不是,这方面也有规矩,我们是可以寻求其他大佬的支持,请前辈出来主持公道!不过这一般是不可能的,没有利益谁肯为你出头。”

    康顺风道:“那不就形同虚设了?”

    盛姐道:“那倒也不是,过去洪门和青帮为黑道龙头,有事只要三刀六洞就可以直接去请开香堂,齐聚大姥,但解放后,洪门青帮都元气大损,因而这条规矩就成了形式了……”

    康顺风就笑道:“说到底还是实力说话了!”

    盛姐点点头,苦笑道:“这一点倒千古不变,什么时候都一样。”

    康顺风就问道:“河南帮那边现在怎么样?”

    盛姐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把七个场子给河南帮占了,但对方联盟好像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我不是把两个小场子让给青竹帮,也没引起争夺和混乱。”

    康顺风奇道:“那南京帮什么表现?”

    “南京帮拼的更厉害了,好像请了些好手进来,我们的人伤得更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旁的三子插话道。

    盛姐就道:“现在河南帮和南京帮里都有大量的万和的老人,特别是河南帮里,那些人都有一定的职位,所以对河南帮的影响也较大,南京帮里相对少一些,不过他们在两帮之间奔走协调,所以两方到现在还没有反脸。”

    康顺风就低了头沉思了一会道:“那就给他们再添把火,最近我们和南京帮争过的大点的场子有那个?”

    盛姐就道:“南四有一个赌场,前天刚冲突过,我们伤了十二个人,他们估计也伤了十七八个。”

    康顺风就道:“这个场子能不能让青竹帮帮占去?”

    盛姐沉吟一下,就道:“青竹帮一般不会动我们大场子的。”

    康顺风道:“能不能做个实力空虚的假像,然后找个烂仔将消息卖给青竹帮?”

    一旁的三子道:“这样倒是可以,不过这样做有意义吗?我们现在可已经丢了三分之一的场子了,已经伤到筋骨了。”

    康顺风就道:“小场子南京帮不动心,大场子他还不动心吗?而且他伤了人都没拿到,让青竹帮趁虚而入拿去,他如果还不抢的话,那这个联盟就太牢固了!”

    盛姐没说话,考虑了一会,银牙一咬,道:“已经让占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三子,你安排一下,就按小康说的做,看看会怎么样!”

    说完这个事,康顺风就道:“我明天去杨家,直接告诉他,看他怎么说。如果能说动他,跟我们合伙,那最好!如果不行,我想盛姐就给他些好处,省得他翻脸来抢,反而帮了河南帮的忙。毕竟,他要牵牵强强地用我这事做理由,无非是要捞点好处,我们把好处给他,他就没必要翻脸了。“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盛姐和三子他们,眼中闪着坚毅道:“至于这次让出去的利益,是因为我处事不周的原因让出去的,我会负责以后把这些再拿回来!”

    盛姐叹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杨家不要狮子大张开才好。”

    康顺风就笑了,眼睛里有些森然地道:“他要真敢狮子大张口,就全当我没入彪盛堂好了。”

    盛姐肃然一惊,就道:“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万事回来和我们商量再做决定!”

    康顺风就笑了点头道:“我省得!”。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岳氏兄弟与太极

    康顺风下午时来到了杨家,路上用曾勤生的钱买了些东西。本来进了市场,想狠心多买些值钱的东西,无奈骨子里总是少了那份花钱的豪气,已经咬牙切齿地在花钱了,转了一圈却才买了不到两百块钱的东西!

    看来由俭入奢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容易,得有一个过程。

    迎他进去的仍然是东叔,东叔看到小牛开的挂武警牌子地吉普车,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带他进去。

    “杨先生和老太爷他们都在后院,你自己直接进去吧,我在前面有点别的事情要忙。”东叔将他带到中堂屋后,就将他丢下,自己又往前面去了。

    康顺风轻轻摇了摇头,笑笑,就自己来到后院。

    到了后院,却现人挺多,不光是杨家祖孙三代,还有两个中年人都在。杨臣声正在中间走拳,其他人都围着在看。

    康顺风进来后,杨震林只含笑给他点点头,就转头继续看场中的儿子打拳。

    倒是杨老太爷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凳子,示意他坐过去。

    康顺风就走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坐,而是站在他后面半个身位。对于这个和胡斜子同时代的老人,他心中自然而然地就有一种对长辈的敬意。

    杨臣声练的是心意四把捶,拳法不长,几下走完势,就下了场子,看到康顺风,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时那俩个一直看着场子中间的中年人才看向康顺风,有点迟疑地问杨老头:“这位是……”

    杨老头就笑了道:“是我一个子侄辈,也是武行人,规矩都懂,不用避讳。”

    那人就深深地看了康顺风一眼,却对另个人道:“坤生,你下去走一趟!”

    那个叫坤生的汉子就点了点头,下到场子中间,起手一抱拳,就开始走出一套拳,一开势,康顺风就断定,是太极。

    果然,一套拳打下来,沉肩坠肘,中正不偏,时而如惊涛拍岸、势刚气烈,时而如春蚕吐丝、连绵不绝。似退似进、似进又似退。

    康顺风心中暗赞:好拳!胡斜子早年走南闯北,对于各门拳法都有所交流,曾向他说过太极拳法。所有的太极拳架中,胡更推崇陈式和杨式,对于其他的,胡认为没有什么创新出意之处,用他老人家的原话说,就是陈杨之后无太极。

    胡斜子还特别提到了孙禄堂一门的开合太极,特别推崇孙禄堂于武学的造诣,但他认为孙式太极虽叫做太极,但其冶八卦形意太极入一炉,和传统的太极拳已经不是一回事了。而且孙氏拳法,是天才拳法,个性极强,可以说是孙禄堂先生自己的拳法,他人是无法学习和模仿的。

    现在这个叫坤生的人的太极拳法造诣,单从劲法和演法为说,确实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一套拳打完,不光杨老头,杨老太爷他们连连点头,就边一旁的杨臣声,康顺风都若有所得。

    这时,开始那个说话的汉子就转身向老太爷深施一礼,道:“请老太爷提点一下小辈!”

    杨老太爷道:“拳架子不错,你们俩能不能再搭个手给我看一下。”

    那人就点点头,也下到场子中间,和坤生双手一搭,就推起了手。他们推手可不是外面那种你来我往,一进一退的程式,而是打得乱**。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十三势信手使来,端是娴熟无比。

    康顺风看得津津有味,许多过往有疑惑的东西,都在这一时间,明了顿悟。

    二人走了有五六分钟,就停了下来,一齐望向杨老太爷。

    杨老太爷就道:“来,都坐!”

    大家就围着他坐了下来。

    康顺风却没有坐,而是站在杨老太爷身边,杨臣声看他站着,也就没好意思坐。

    杨老太爷就道:“按说你们1这套太极拳确实是下了苦的,但你们把练和用没分开!我当年见过一些太极门人动手,和你们不一样,倒和长拳有点像。”

    两人就露出迷惑的表情,康顺风却不由地点头。

    杨老太爷看到了,就道:“小康也是明家弟子,你怎么看?”

    康顺风不好意思地挠头,看着那两人,不好意思说。

    杨老太爷就道:“没事儿,这俩人都算是自家人了,都是部队上下来的汉子,可直爽着呢!重拳不看人,不会因你年级小就瞧不起你。”

    康顺风就道:“我对太极不了解,不过我姥爷给我说过一句话,说现在练太极的,把闭眼的越练越好,把睁眼的东西丢了!”

    杨老太爷用力一拍桌子,道:“一语中的!真想能见见你姥爷,和他烫两壶老酒,谈他个不醉不休!”

    那年龄大些的汉子没说话,那叫坤生的人就道:“什么睁眼闭眼,能不能说明白些?”

    康顺风就讪讪地笑道:“我姥爷说,太极是陈家先人从外家化来的,是一种境界,是添功夫的东西,怎么说呢?如虎添翼的意思你明白吧?就是那么个意思!”

    那坤生还是一脸迷茫,那个年长的汉子却若有所得,忙道:“你再往明白说说!”

    这时杨老太爷却笑道:“怎么,乾生你就这么地掏我们小康的东西吗?”

    那叫乾生的老脸一红,就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来,道:“我叫岳乾生,在s市有什么事你只管打这名片上的电话,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康顺风双手接过名片,白白一张小卡片,上面却只有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其他职务头衔什么都没有。但他可不敢小看,藏龙卧虎的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忙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口袋里。

    这时那个岳坤生叫了一声哥,显然不愿意岳乾生将这个名片给康顺风,而且还做出那个承诺。那个岳乾生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而是双眼盯了康顺风。

    康顺风看了一眼杨老太爷,看到他目光中鼓励的神情,就清了清嗓子道:“您二位刚才走的,应该是太极推手的乱**吧?”

    岳乾生点点头。

    康顺风接着道:“其实一般都说乱**是太极推手的最高境界,练到这就可以练打了。但我姥爷说,乱**也分境界的,真正的乱**是闭了眼睛练的,所以推手乱**在太极里又叫闭眼的功夫。”

    岳乾生和岳坤生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惊喜,然后又转向康顺风,道:“那睁眼的功夫呢?”

    康顺风就道:“我姥爷说过,以前练内家拳的前辈里,凡是出名的或打出名的,没有一个是单练某种内家拳的,基本上都有外家拳做底子。武术有许多东西是要互相印证的,形意八卦太极这些内家拳,没有一个不是从外家展来了,又怎么能在成拳后,抛开外家呢。所以说内家拳是一个境界,是属于添功夫的。如虎添翼就是对内家拳作用的最合适的描述。但问题是,你先得是虎,而不是一只猫。”

    岳乾生点点头,道:“是呀,现在许多人练内家拳,本身没有二两劲,还整天讲松沉。”

    康顺风就接着道:“打法也一样,太极讲究的四两拨千斤,如果对方没有二两劲儿,你怎么四两拨千斤?难道碰到这种人就不打了吗?太极的搬拦捶、披身捶、肘底捶等,无一不是至刚至猛的拳法。野马分鬃、白鹤晾翅都是名打法,这些东西都用推手来代替吗?那是代替不了的。”

    岳乾生似乎有些明白,道:“难道说,练太极也要练外家吗?”

    康顺风摇摇头道:“那倒不用,练太极有一句话叫以柔致刚,可见其用也刚!用我姥爷的话说,用规矩是为了破规矩,练太极要求的中正不偏、随屈就伸、不丢不顶,是在练习中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和境界的东西,真正用的时候,就不能这么教条。你力不如我大,该顶我为什么不顶?你不如我快,该丢为什么不丢?何谓阴阳?何谓虚实?如果说不顶为阴,那何为阳呢?”

    岳乾生听到这里,豁然开朗,一拍大腿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一旁的杨老太爷也含笑点头,杨老头和杨臣声若有所思。

    这时,那个岳坤生却有些不服地道:“说的挺有道理,不知动起手来怎样?下场子搭把手怎么样?”

    康顺风看着他,含笑不语。

    岳乾生却也看了杨老太爷,眼中别有意味。

    杨老太爷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了一声道:“点到为止!小康就陪坤生走两招吧,不然他回家心里必然不爽,肯定会睡不着”。

    岳坤生就红了脸,但却挑衅般地看了康顺风。

    康顺风就住前走了一步,应声道:“那就点到为止!”

    岳坤生就到场子里站定,右脚在前,双手怀抱琵琶,看定康顺风。

    康顺风知道都是爽快人,假惺惺地客气反倒惹人生厌!两跨步住他面前一站,一抱拳,道一声“请!”腿下一蹬,左腿往前一窜半步,打个斜角,一伸右手,一个反掌就叫手。

    岳坤生见他手来,右手上迎,准备先采了他的腕子。但康顺风的反掌根本没和他接触,一见他应手就收了回来,右腿却往前再赶多半步,就占住了岳坤生的侧角。

    一弯腰,右手往下,反着去拍岳坤生的右足后裸。

    岳坤生一就手,就见对方人一闪,就没了。还在失神间,就感觉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右足裸上。

    康顺风弯腰一拍他右足裸的同时,左腿一个倒打紫金冠就上去,直奔岳坤生的脸面。

    这一个打了个错跤,岳坤生脚裸被拍,身子一颤,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影子就披头盖脸的来了。他本能地眼睛一闭,心道坏了。

    那奔他面来的一脚在最后时刻却一勾,往下挂了他的胸,他便一个仰躺跌了出去。

    康顺风忙上前一步,一把拉他起来,道:“失手!”

    岳坤生拉着他的手,一借力跳了起来,却是笑道:“好功夫!你不用安慰我,这打我挨得痛快!”

    康顺风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岳乾生也站了起来,道:“好功夫!”

    杨老太爷就笑道:“来,都坐吧。”

    岳氏兄弟这下却是没坐,看着一边坐着的康顺风。杨老太爷就笑道:“小康也坐吧,不然他俩是不会坐的!”

    康顺风就不好意思地给老太爷告声罪,坐了下来。

    那边杨老头也示意杨臣声坐下。

    其实康顺风打岳坤生的这一个腿法叫美女照镜腿,是红拳门名师之一神腿杨杰的得意腿法。据说杨杰先生在西安国术馆任馆长期间,曾经有一太极师父(其名隐了,免起争端,此为真人真事)不服杨先生做馆长,二人一次比试时,只听一声请字,只见杨先生住前一闪,其便跌出,面上足印宛然。

    杨先生当时所用的,正是这一式美女照镜,这一式腿法,把拳法中的阴阳虚实上下和声东击西演绎得淋漓尽致!

    康顺风正是借这一打法,出其不意。

    接下来,几个人就谈天说地,听杨老太爷讲些武林典故,杨老头就在中间问康顺风有什么事,康顺风见有外人,彪盛堂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就先说了曾勤生的事。

    杨老太爷就笑道:“估计收拾你那朋友的,是旺山那兔崽子!他就是s市武警总队的参谋长,回头震林给打个电话,如果是个有出息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杨老头就在一边点头。

    这时,岳家兄弟就告辞离开,岳乾生走时,握着康顺风的手道:“有时间来我家,咱们聊聊拳法,我们兄弟都好这个!如果能来,打电话,我让人来接你,我那儿不好进……”康顺风就点头答应。

    送走了两个人,杨老太爷道:“震林,你和臣生招呼小康,我有点累了,去歇会儿。”

    康顺风见老人要走,却忙道:“太爷,我还有一件事想说……”眼睛巴巴地就看了过来。

    杨老太爷奇道:“有什么事,还得我听,你说吧……”

    康顺风就把自己加入彪盛堂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不懂这些道上的规矩,所以做了这犯忌讳的事,老太爷您看?”

    杨老太爷就微微笑道:“小人精,你寻思太爷好说话吗?这事你和震林谈,我早都不管事了。”说完,却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到门口时,却给杨老头说了一句话:“震林,眼光长远点,欺老不欺少呐!”

    杨老头就点头,目送杨老太爷离开后,回了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康顺风。

    康顺风满脸就通红了。

    杨老头就大笑起来,道:“你好看得起我呀……”

    康顺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一旁的杨臣声却解围道:“你们不是军训吗?怎么你跑回来了,我们家静予呢?”

    康顺风就红着脸道:“静予挺好的,就是晒黑了点儿,不过还是那么漂亮!”说完,看到杨臣声的笑脸,却现自己在人家父亲面前夸女儿漂亮,似乎有一点点不妥吧,就变得更扭捏了。

    杨老头却一**坐下,道:“好了,你俩都坐下说话吧。”边说边拿出一个怀子,给康顺风倒上一怀茶,递给他道:“小康,我们是以武相交,投机而忘年,算是朋友,彪盛堂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短人心的事。和信堂不缺那点东西,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加入彪盛堂,而不加入我和信堂?难道你怕我不照顾你?”

    康顺风听他说了这话,一下子就放心了,就老老实实地道:“现在你们和信堂风平浪静,我一个新人入堂口,你老照顾我,容易引起老人们不满,反而难做!而且我功夫虽然有些,但对目前的和信堂作用并不大,反而不如我在彪盛堂,虽然不在和信堂,但在许多事情上说不定反而能照应上。更重要的是,富贵险中求,在那里,我上位相对容易些。”

    杨老头就点头道:“老成谋国之言!没事常来,另外,看能不能安排老太爷和你姥爷见一面,他老人家念叨过好多次了,我也想能见见你姥爷,如果能承他老人家指点一下,感激不尽!”

    康顺风知道,练武人的脾性就是这样,如果知道那里有什么好招、好功、好法、好人,不见识一下,心里总不美展。而且对于胡斜子来说,指点不指点杨震林放在一边,如果能和杨老太爷见一面,肯定开心,因此就道:“我尽快和我姥爷联系!不过他老人家来s市可能性不大,我们那经济不宽裕,他出行不太方便。”

    杨老头就道:“无妨,你先跟他老人家说,到时候我们去,老太爷也总嫌这s市太闷,几次闹着要回老家去,让他出去转上一圈散散心也好。”

    康顺风就点点头,见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就告辞了。

    告辞了杨家,小牛又载他回到帝都盛姐那里,将情况给盛姐一学,盛姐就放了心,却是笑道:“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捡到宝了,杨老太爷很推崇你呢!”

    康顺风不解地道:“那有?”

    盛姐就道:“欺老不欺少,不是就是说你吗?如果不看好你,那又何必给你面子。”

    康顺风就笑道:“可以说是说我,也可以说是说彪盛堂,在堂口中,彪盛堂不就是少吗?”

    盛姐就笑了,放松了的她就少了那一份杀伐决断的飒爽,多了几份妩媚,康顺风的眼睛就忍不住瞟向她身上裸露出来的青花,心里就忍不住盘算着那衣服里面的风景。

    盛姐脸孔上就微微地红了起来,心道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吗?奈何自己的心里却提不起一点反感的感觉,就不动声色地任他眼睛乱瞟,却是开口道:“那四十个人最近练的不错,你不去看看吗?”

    康顺风这才看到盛姐的不自然,知道自己的小不检点落入了盛姐的眼睛,自己也就不自然地笑了,道:“我去看看!”便逃也似地出了盛姐的办公室。

    盛姐看他慌里慌张逃也似的样子,脸上就荡漾出笑意来,忍不住就从办公室的窗玻璃上打量了自己的身材,心道:还是蛮诱人的嘛。

    然后却是站了起来,也往楼下大厅里走去,心里没来由地喜悦,连带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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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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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杀人不表演传统武术打法揭秘少不了的美女加yy(一点说明:小子的书,全是五千字的长章节,也就是一章多过别人两章的字数,所以章节数,请各位大大按乘以二算吧)国术凶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术凶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术凶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