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收拢兵力
二三金堂率领连赶到营部的时候,他才惊讶的现,网部分连队都已经赶到或者正在赶来营部的路上,显然,这次集合部队,要么走出击。要么就是撤退。
营长叫华长胜,当年也曾自费留学日本,不过学的可不是军事。而是法律和政治,“戊申革命”爆之后,华长胜尚未毕业,当即就决定返回国内参加革命,先后在淅江军政府和广西军政府做过军官,后来因为经费短缺,军政府裁军,于是华长胜这个没有丝毫同盟会、光复会背景的革命军官就被裁撤了,领了一笔退役金就离开了军队,本打算到天津投奔亲戚做买卖,可走路上听说南北大战爆,于是二话不说,调头就南下。先去了淅江,后来又去了武汉。等他赶到武汉的时候。南北大战已经结束了,仗是没得打了,但是华长胜也就此留在了武汉,报考了军政学院,毕业之后,被分配到部队里做了连长,后来又升任营长。
王金堂就是华长胜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华营长的举荐,师部的那个。“四人委员会”也不会任命王金堂做连副,或许他现在还是一个小的排长呢。
华长胜的这个,步兵营也隶属于国防军伤师,章国栋的那个连被抽调出去担任尖刀部队之后,上级又调拨过来一支革命卫队,以补充该营实力。现在的这个步兵营实际兵力过五百人,不过战斗力却只相当于一个普通步兵营。毕竟。革命卫队只是准军事部队。军事素质确实比较差,过去的几年里,多数革命卫队都在充当屯田兵,不可能将军事练放在任务的位。
王金堂与华长胜的关系很是密切,这不仅是因为华长胜提拔王金堂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同乡,在国防军伤师这个安徽人占优势的部队里,像他们这样的“少数派”倒是有些喜欢抱团,平时没事时。两人总是叫上一帮老乡,在驻地附近的饭店里打打牙祭,联络联络感情。
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华长胜就将这老乡的情谊放到了一边。并且还批评了王金堂一顿,原因很简单,连长到营部却在回去的路上被日军炮弹炸伤,此事追究起来,王金堂确实也有责任,这个,“传令兵”的角色本来就不应该由连长扮演的。陪同王金堂一同接受营长批评的还有那位连政宣员,作为下属,两人都没尽到责任。
批评完了之后,华长胜将所有连长、排长都集合到营部,向他们传达了上级的最新命令。
“团部命令我们营,马上转移阵地,向西北转进。现在,给你们二十分钟,整顿部队,收拾行装。检查武器,命令一到,咱们马上出!”
营长的命令传达完毕,王金堂跟着连长、排长们刚刚走出营部,就听见天空中又传来那种类似火车呼啸的炮弹破空声,不过这些炮弹都打到西北边去了,距离营部尚远,军心并未受到影响。
王金堂赶回连里,督促战士们检查武器,收拾行装,还特意去医疗队看了眼负伤的连长,好在只是弹片击伤了腿,到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场战役恐怕却是赶不上了。
不久之后,医疗队先奉命转移,将伤员们抬上大车,跟着前导部队先行出。一同出的还有全部村民,之后,主力部队也开始转移阵地,王金堂的一连被命令作为后卫部队。跟在主力部队之后,负责殿后。
到了上午九点半钟,王金堂才率领部队离开营部,在走之前,按照上级命令实行“焦土战术”放火烧了营部所在村庄的所有房屋并用炸药摧毁了那座横跨大洋河的石桥,然后,才向西北方向追赶主力部队。
王金堂并不清楚营长将会把部队拉到什么地方,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们现在距离海岸方向越来越远,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在与登陆的日军部队脱离接触,他们是在转进,是在撤退。
至于为什么会撤退,王金堂也弄不清楚。他只是跟在主力部队的后头,沿着那条大洋河一路向西北方向走,而且进军的度很快。
这一走就走到中午,当王金堂再次看见营长华长胜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整了,营部就在大洋河河岸建立起临时指挥所,并且为后卫部队准备了午饭,高梁干饭配咸菜,比之一连的早饭要差了许多。
直到这时,营长才通知各连连长,部队的目的地是大洋河与哨子河交汇处的黄旗堡,根据目前的进军度,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凌晨才可能赶到黄旗堡。
为了尽快赶到黄旗堡曰二点定离开河岸,作战部队由小路走克线赶往黄旗堡,十叩扑诈战部队,则渡过大洋河,向北方兜个圈,由大道赶往黄旗堡,辐重队也走这条大道,方便部队轻装前进。
下午一点整,辐重队和医疗队渡过大洋河,向北方前进,随后。一声令下。所有作战部队随即离开河岸,向小道前进,王金堂的一连仍旧担任后卫部队,走在主力部队的最后头。
为了赶时间,晚饭没吃,部队连续行军,终于在当天深夜十一点、半赶到黄旗堡,完成了此次战术撤退。
王金堂这才现,黄旗堡现在已经是一座真正的兵城了,镇子里所有的平民都被转移到了北方,镇子里的居民现在只剩下军人了,全镇各处到处都是战马和装甲车辆,虽然天黑得厉害,可是那夜空中仍然可以听见飞机的轰鸣声。这里的临战气氛很浓。
赶到驻地,在指定的营房安顿下来,营长华长胜迫不及待的将麾下的那帮连长、连政宣员召集起来,领着他们赶去团部面见团长,然后再由团长率领,赶去旅部,这么一级一级归建,最后等他们赶到前敌指挥部、面见前敌指挥周道网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了。
周道网是今天上午赶到黄旗堡的,现在,这黄旗堡就是东路纵队的进攻出地,王金堂和他的战友们之所以要从大洋河下游赶过来。就是周道刚的命令,此举正是为了收拢兵力,以便集中力量,一旦命令下达,部队将如下山猛虎,直扑登陆日军。
到了前敌指挥部,香啧啧的晚饭已经预备好,营长华长胜率领连长、连政宣员们围着行军锅就是一顿狼吞虎咽,等他们吃完,周道网也走进了指挥部。
“诸位将士辛苦。连长以下军官可以回部队休息,营长以上军官留下开会
周道网一声令下。王金堂就跟着一帮谈级军官匆匆赶回部队驻地。张罗着部队开饭,直到凌晨时分,他才睡下。
这一觉睡到天亮,等王金堂醒转过来,已是上午八点钟,起床号根本就没人吹,据说是东路纵队司令、前敌指挥周道刚的命令,为的就是让疲惫不堪的官兵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而且给部队放了半天假。
大战在即,王金堂和许多军官一样,实在不肯睡懒觉,有人提议去河对岸瞧瞧装甲部队,于是众人便利用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从浮桥上过了河。赶去大道上开开眼界。
装甲部队真正的驻地也在大洋河以南,不过由于不许随意进出营地。王金堂他们这帮步兵军官自然不可能去装甲兵驻地开开眼界,他们只能蹲在大道边,看着那些陆续抵达河岸集结场的重型拖车。
这些拖车都是蒸汽机驱动。马力强劲,每一辆拖车都在车后拖着一辆平板挂车,平板挂车上可以运载两辆坦克。拖车上的那些装甲兵看见路边蹲着的那些目光中满是羡慕的步兵军官和士兵,未免有些得意洋洋起来,冲着步兵们大呼小叫。
“呸!你们洋气,有人家空军洋气?”
不知是哪个步兵军官了句牢骚,顿时引起众人共鸣,要说最辛苦的兵种,恐怕就是这步兵了,行军靠脚板。打仗靠步枪,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最土的兵种,可是若论贡献,却比什么装甲兵、空军强得多,没有步兵占领阵地。装甲兵冲得再远,也不过是被人包饺子的下场。
就在步兵军官们冲着拖车上的那些装甲兵翻白眼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众人举目望去。却见那西北方向的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黑点,那是一个规模庞大的机群。
很快,机群掠过大洋河渡口。朝东南方向飞了过去,由于飞行高度并不是非常高,站在地面的步兵官兵们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悬挂在飞机机腹下的炸弹和鱼雷,显然,这支空军部队是去进行突击的。
昨天夜里,王金堂就听到飞机动机的轰鸣,他由此判断黄旗堡附近已经建立起了野战机场,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过会出现这么多飞机,仅是轰炸机的数量就过了一百架。
实际上,驻在黄旗堡的这支空军部队是昨天下午刚网由锦州转场赶到这里的,是目前中国空军中实力最强的空中突击部队,这支空军部队的空中突击即将拉开这场反登陆作战的序幕。而王金堂也将作为地面部队的一名基层指挥官投入这场足以改变远东战略格局的伟大战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690章 海空大战
二上停电。两章合并章更新,多谢支晴朗的天空。能见度良好,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海面上波光粼粼。
风景秀丽,只是那海面上的滚滚黑烟却大煞风景,并使空气变的杀气腾腾。
东乡平八郎站在“河内”号战列舰的露天舰桥上,望着东方的那道海天线出神,雪白的海军礼服,雪白的薄棉手套,看上去一尘不染,但是却与那海面上的滚滚黑烟显得格格不入。
在这杀气腾腾的背景中,无论是人还是景物,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协调。
但是在东乡平八郎看来,没有什么风景能比眼前的这一切看上去更美,整个远东地区最强大的舰队现在就在他的眼前,海面上的那些滚滚黑烟就是这支舰队强大战斗力的证明,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代,这支庞大舰队就代表着日本帝国的国力。只要这支舰队还能够在海洋上纵横驰骋,那么日本帝国的国家安全就不会遭到威胁。
当年,这支舰队击败了清国的北洋舰队。也击败了沙皇俄国的远征舰队,日本帝国的国际地位实际上就是依靠这支战无不胜的联合舰队提升起来的,可以说,没有这支战斗力强悍的联合舰队,就不会有日本帝国现在的国际地位和国家形象。
可是现在,这支曾经为日本帝国带来巨大荣誉的舰队正面临着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如果不能顺利的通过这个考验的话,那么,或许日本这几十年的辛苦努力就将付诸东流了,而现在,东乡平八郎的主要任务就是指挥这支舰队通过这个考验。继续保持住日本帝国现在的国际地位,并继续打压中国的国际地位。
为了打压中国的国际地位。东乡平八郎将联合舰队分成了若干战队。在这大孤山的洋面上来回巡戈,有的战队负责炮击岸上目标,掩护陆军登陆,有的战队则负责保护整个运输船队的海上安全,正在港口外的海面上来回游戈,组成一道反潜警戒线,如同猎犬一般仔细搜索着海面上的任何可疑目标,防备中国潜水艇的攻击。
此次日本陆海军联合登陆大孤山,是自日俄战争之后日本最大的一次海外军事行动,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而且必须保证登陆作战的顺利。
目前来看,似乎一切都很顺利,自从昨天拂晓时分起登陆作战以来。到现在为止,整整一天的时间,日本陆军增援部队已经顺利实施了登陆,并且在舰炮的掩护下建立起了稳固的滩头阵地,剩下的就是等待那些后勤辐重转运上岸了。
现在,运输船队正在将船舱里装载的大量后勤辐重物资吊到那些蚁附在船舷边的登陆独板和小艇上,按部就班的将这些关系整个战局展的辐重转运上岸,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
好象中**队突然失去了作战目标一样,中**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东乡平八郎却不敢掉以轻心,昨天的登陆作战非常轻松,一改前段时间日本军队的吃瘪形象。防守大孤山的中国陆军部队几乎是一触即溃,日本登陆先遣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那座早已成为空城的大孤山港,并受到了少数躲藏在港口的日本侨民的热烈欢迎。
这很不正常,东乡平八郎坚持认为是中**队主动放弃了大孤山,并将主力部队撤到了日本联合舰队的舰炮射程之外,以保存实力,有鉴于此。东乡平八郎强烈建议陆军指挥官暂时不要深入内陆,以免失去日本联合舰队的火力掩护。
值得庆幸的是,日本陆军“征支第一军”的军长大岛义昌接受了东乡平八郎的建议,命令登陆的陆军部队就在大孤山港建立出击阵地,未得命令,不准深入内陆,直到“征支第一军”的后续部队赶到大孤山港。
难得日本陆军与海军配合默契,东乡平八郎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中**队的诡秘行踪让许多军官都感到不安,为了解除这种不安,东乡平八郎特意派出了两架水上飞机,前往内陆地区实施侦察。
那两架水上飞机都是由战列舰紧急搭载的,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它们已经起飞,前往内陆地区西北方向执行侦察任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小时之后,它们就会返回舰队上空,并带来东乡平八郎翘以盼的情报。
作为一名海军军官,东乡平八郎以前是看不起飞机的,在他看来,那种由木头、帆布制造的飞行机器只是某些航空爱好者的玩具而已。对于海军而言。不需要飞机,这种固执的偏见严重影响了东乡平八郎的判断。也正因此,当旅顺空袭的消息传来之后,东乡平八郎与多数海军将领一样,都是大吃一惊,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就靠着这种毫不起眼的飞机。居然可以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摧毁一支分舰队。
旅顺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早已将空袭的细节形成报告,传回日本国内,东乡平八郎得以接触到最核心的机密,虽然他为日本分舰队的巨大损失而痛心,但是同时,通过这次让人膛目结舌的空中战役,东乡平八郎也终于认识到了两种新式武器的战争潜力。一个是潜水艇,另一个就是飞机。
此次率领联合舰队出击大孤山。东乡平八郎特意电告日本战时大本营,请大本营随同护航分舰队派来几架水上飞机,以便为联合舰队提供必要的空中预警,也正是他的建议,才使此次登陆作战行动演变为陆、海、空立体行动。虽然空中力量确实非常单薄,但是这毕竟是一次尝试。或许,以后的登陆作战式样就是这样的。
除了那几架水上飞机之外。日本陆军部队也在海岸上升起了几具炮兵观测气球,既可以对内陆方向实施侦察,也可以为近岸的舰队提供一些必要的掩护,那些气球兵的任务之一,就是在海面上搜索可疑的水下目标,防备潜水艇的突然攻击。
一个是中国空军的飞机,一个是中国海军的潜水艇,对于东乡平八郎而言,这两种新式兵器足以对联合舰队构成致命威胁,所以,他现在站在“河内”号战列舰的露天舰桥上,所思考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对付这两种新式兵器。
对付飞机,目前已经有防空技术,只需要加强空中预警措施以及军舰防空武器就可以了,但是潜水艇却是很让人头疼,这种行踪诡秘的水下兵器很难被现,尤其是在海况恶劣以及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最容易给潜水艇制造偷袭的机会,前几天东乡丁:集参谋会议,众人出谋出,策,没少出辛意,比如给甥忱炽挂防鱼雷网。以便在军消停泊时降低鱼雷攻击所造成的破坏,再比如,在制造军舰的时候,在舰体的水线部位附加一层防鱼雷纵壁,给军舰安装一层保护壳,降低鱼雷攻击所造成的破坏,但是这些建议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主动寻找那些可怕的潜水艇,并予以有效攻击,在它们动攻击之前就将它们击沉。
如果没有合适的探测手段。航行在海面之下的潜水艇就始终是水面舰队的致命威胁。东乡平八郎已经建议日本海军舰政部就此问题进行研究,寻找合适的反潜技术,以确保日本海军力量继续傲视远东。
可走到目前为止,日本海军尚无有效的反潜手段,虽然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时分。联合舰队并未遭到中国潜水艇的攻击,但是这并不代表中国潜水艇不会赶来袭击,东乡平八郎一直不敢对此掉以轻心。
“阁下,您的早餐已经预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完全是英式风味,饭后甜点也是英式风味的。”
一名副官走上露天舰桥,请东乡平八郎前往军官餐厅用餐。
东乡平八郎点了点头,离开舰桥时向西北方向望了一眼,那支执行炮击任务的分舰队仍在用舰炮轰击内陆地区,海面上不时传来炮声,空气中的硝烟久久不散。那些执行反潜警戒任务的轻型军舰也在海面上来回巡戈,看上去整个防线似乎是无懈可击的。
像以前一样,东乡平八郎的这顿餐很快就结束了,然后,这位日本海军元帅像往常那样回到了舰长室,翻阅各舰呈送上来的航行报告,按部就班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直到一封电报过来,他才不得不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电报是日本战时大本营拍过来的,内容是催促东乡平八郎尽快派遣分舰队南下台湾岛、琉球群岛一带海域,执行护航任务,打击中国的那支海上袭击舰队,这两天的工夫,日本又在那一带海域损失了五艘满载重要战略物资的商船,其中的四艘是从南洋过来的,船上装载着对于日本军事工业而言至关重要的锡矿石、橡胶等物资,由于中国舰队的袭击,日本与南洋之间的航线已经是可危了。
看着这封电报,东乡平八郎久久无语。
“看起来,帝国确实遭遇到了一位很狡猾的对手啊,一支弱小的水面舰队,在这个中国总统的手里,却能得到如此灵活的使用,他才真正领会了海洋战略的精髓啊。”
东乡平八郎感慨了几句,这让站在他面前的那名参谋有些奇怪。
“阁下,支那的水面舰队非常弱如果联合舰队能够立即派出分舰队南下护航的话,支那的袭击舰队肯定会识趣的撤退的。”
东乡平八郎看了眼那名参谋。摇了摇头。将那封电报搁在了桌上,然后走到舷窗边,看着窗外的海面。
日本是个岛国,国内资源贫乏,多数工业原料全靠进口,铁矿石、煤炭、锡矿石、橡胶、棉花、蔗糖、石油”几乎所有与现代工业密切相关的工业原料都要依靠海上运输,这样一个国家,一旦面对敌国的海上封锁或者海上袭击,无论敌国舰队实力如何,日本的工业必将受到影响,反海上封锁、反海上破袭,所需要的成本是高昂的,敌方或许只需耍几艘轻型军舰就可以牵制住数倍于己的日本战舰,这是一场代价高昂的海上猫鼠游戏。日本必须参与这场游戏,主动权并不在日本手里。
“请回电大本营,联合舰队目前无法派遣主力南下,一旦陆军完成登陆作战,并建立起稳固阵地,联合舰队将立即南下扫荡中国袭击舰队。”
东乡平八郎沉默了很久。然后向那名参谋下达了命令,待参谋离开舰长室。他依旧站在舷窗边,静静的看着海面上的波浪,浪头细碎。和风轻拂。如果不是战争的话,今天或许是一个郊游的好日子。
就在东乡平八郎沉浸在和平时光的回忆中时,舱门被人推开,一名参谋气急败坏的闯进了舰长室。很无礼的喊叫起来。
“阁下!空军!中国人的空军过来了!我们的侦察机没有返航,很可能已遭击落。”
东乡平八郎转身向参谋看了一眼,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参谋。
“古贺君,不过就是一群飞机而已,你太过失态了,帝**人。必须做到临危不乱,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遇事便六神无主的话,帝国又怎么能武运长久呢?”
“哈伊!在下卤莽了!”参谋一个立正,恭听元帅教诲。
“传令,舰队做好战斗准备。所有军舰停止炮击岸上目标,全部火力对空射击。”
东乡平八郎镇定自若的下达了防空命令,然后拿起那双薄棉白手套,走出了舰长室,登上舰桥,举起望远镜,向参谋所指的西北方向望去。
但是什么也没看见,中国空军来袭的情报是由大孤山港的日本陆军登陆部队传到联合舰队的,登陆日军在西边设立了防空观察哨,显然,现在中国空军距离日本联合舰队主力还有一段距离。
趁着这个工夫,海岸上的那几具炮兵观测气球被日军降了下去,以免遭到中国战斗机攻击。
“留下反潜舰队保护运输船队,其它军舰航向外海。”
东乡平八郎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所有的军舰都拉响了警报。军舰上所有能够派上用场的防空武器都被利用起来,就连水兵也被分了步枪,准备朝天空集火射击。
五分钟后,东乡平八郎在望远镜里看见了第一架飞机,然后是第二架、第三架、第四架、第五架、第六架”西北的天空中密密麻麻,全都是中国空军的飞机,遮天蔽日一般,气势汹汹的向大孤山东部海面扑来。
这个景象确实让东乡平八郎很受震撼,他第一次直观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制空权”而且终于明白为什么旅顺遭空袭之后,那位日本“关东都督”福岛安正会在第一时间拍电报回日本,要求立即扩大航空工业的规模了。
“阁下,我们还有几架水上飞机,可以让它们起飞,截击支那空军。”
一名参谋提出了建议,但是东乡平八郎并不打算接受,区区几架水上飞机,即使升空迎战,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
不过,东乡平八郎不打算派飞机迎战中国空军突击机群,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冷静,就在东乡平八郎用望远镜观察;口二军突击机群的时候,一艘重巡洋舰将搭载的两架水卜到了海面上,并很快起飞了,航向正是西北。
“八嘎!一群马鹿!如果日本军人都是有头无脑的笨蛋,还要战略家做什么?”
东乡平八郎非常恼火,不过既然那两架水上飞机已经起飞,那么就不可能再将它们召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笨蛋飞行员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中国空军突击机群。
“…嗡
天空中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军舰甲板上的军官和水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中国空军航空编队。
“啮挞呕”,挞咕咕,”
天空中很快就传来航空机枪清脆的点射声,飞在高空的中国空军战斗机迅扑了下来,只眨眼工夫。那两架自不量力的日本水上飞机就被击中起火,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拖着黑烟向海面栽去,一架落在了海面上,另一架则一头栽到了沙滩上。变成一团明亮的火球,让军舰上的许多日本军人目瞪口呆。
这场海空大战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看见中国空军突击机群熊没有轰炸大孤山的日本陆军部队,也没有轰炸港口附近停泊的日本运输船队,东乡平八郎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中国空军突击机群的目标就是日本联合舰队。
“命令!所有战队分成小组,加离开近岸,在外海组成环状防空队形。”
东乡平八郎下达了命令,多数日本军舰调转船头,以最大度向东航行,准备组成防空阵形,这是前几天东乡平八郎刚刚与参谋们琢磨出来的防空阵形,这是第一次实战检验。
“潜艇!潜艇!左舷!左舷!”
“河内”号战列舰主桅上的了望兵突然冲着通话筒大声喊了起来,很快。参谋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东乡平八郎。
东乡平八郎举起望远镜,向左舷望去,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现在阳光强烈,海面上波光粼粼。很难判断是否是水兵过于紧张而产生了错觉。也可能是那艘潜艇已经再次下潜到了海面之下。
“驱逐舰继续监视海面,其它军舰执行防空作战!”
东乡平八郎再次强调了任务分工,由于过于紧张,他的手心全是汗,已经将那副薄棉白手套浸湿,脖子上的汗也将衣领浸得湿透,但是东乡平八郎却浑然不觉。
终于。中国空军的突击机群飞抵联合舰队主力上空,并立即投下了炸弹。
“嗖”
“轰!”
“嗖”
“轰!”
航空炸弹带着凄厉的尖啸从一千公尺高空落下,海面上顿时如同沸腾了一般,到处都是爆炸,虽然多数炸弹落到了海里,并没有命中军舰。但是仅仅这个,景象就已经让甲板上的那些准备防空的日本水兵惊慌失措了。
这仅仅只是中国空军突击部队的第一波攻击,更让人惊骇的攻击还在后头,当轻轰炸机扔下炸弹之后,紧接着,那些护航的战斗机就扑了下来。背对太阳,从五百公尺的高度开始投掷轻型炸弹,同时用机关枪向军舰的甲板上疯狂扫射。
日本联合舰队同时开始了反击,舰队里仅有的几门高射炮开始向高空射炮弹,与此同时,军舰上的所有机关枪都抬起了枪口,向天空中扑下来的中国战斗机射击,好不容易恢复了秩序的水兵们也在军官的指挥下以步枪向空中开火射击,一时之间,这海面上枪炮声不绝于耳。
“啮啮啮,”啮吠挞”
“轰!,轰!
中国的战斗机在这密集的弹雨中横冲直撞,一些战斗机被子弹击中。动机开始冒烟,少数飞机拖着黑烟栽到了海面上,但是凌厉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
随后,中国空军的中型轰炸机也飞了过来,投掷下了重磅炸弹,少数炸弹命中了军舰,海面上的硝烟更浓烈了。
正如东乡平八郎担心的那样。在中国空军动空中攻势的同一时间,那些早已潜伏在附近海域的中国潜水艇开始浑水摸鱼,空军攻击起之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第一颗鱼雷就从潜水艇的鱼雷射管里射出去,一艘日本驱逐舰成了这颗鱼雷的牺牲品,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断成两截沉入了海底。
“命令舰队,改变环形队形,加快度。向远海航行!”
东乡平八郎再次更改了命令。他很清楚,潜水艇在海面之下航行时度很慢,根本跟不上水面舰艇。只要舰队以“之”字形航线前进。就能有效躲避鱼雷攻击,不过这样一来,原本的环形防空队形就派不上用场了,军舰不得不走直线,而在这一过程中。极有可能遭到空军炸弹攻击。
东乡平八郎必须冒这个险。相比轰炸机。他更担心潜艇,军舰吃了一颗炸弹,或许不会沉没,但是如果吃了一颗鱼雷,即使不沉没,也会遭到重创。
东乡平八郎的决策是正确的,他将日本联合舰队的损失降到了最低,不过即使如此,这场海空大战仍然给日本联合舰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两艘驱逐舰沉没,两艘重巡洋舰被航空炸弹命中,虽然没有沉没,但是军舰甲板的上层建筑受损严重,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空袭,中国轰炸机并没有投掷航空鱼雷。
中国空军的损失也是巨大的。战斗结束之后,海面上到处都可以看见战斗机、轰炸机的残骸,此次空袭,中国空军突击部队共损失作战飞机二十余架,阵亡飞行员二十余名,坠毁飞机的幸存飞行员漂浮在海面上,直到潜水艇将他们救走。
由于担心运输船队安全,东乡平八郎不敢走远,战斗结束两个小时之后。他又率领联合舰队返回了大孤山港,但是看见的却是满目疮瘾。
就在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在鹿岛附近海域与中国的空军、潜艇纠缠的那段时间里,几艘中国海军的近岸潜水艇突破外围反潜警戒线,悄然摸到了大孤山港,对那些停泊在港内、港外的日本运输船进行了鱼雷攻击。与此同时,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中国重型轰炸机部队也飞抵港口上空,投掷了大量重磅炸弹和航空鱼雷,并对登陆的日本陆军部队进行了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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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蜗牛战术
日午后。阳光强烈。气温很高。再加上那遮天蔽日的赌用尘土。将人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里是辽东半岛西线的盖平前线,一场激烈的攻坚战正在这里展开。进攻方是中国国防军西路纵队。防守方则是日本关东军精锐部队。
这场攻坚战是从今天拂晓时分开始的,战斗到现在,已经是差不多半天过去了,由于进攻方尚未实施总攻。目前的战局仍呈胶着状态,这使进攻一方的许多官兵都感到有些压抑。再加上那炎热的天气,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作为进攻方装甲兵最高指挥官,郜润献现在非常无奈,前敌指挥部迟迟不下达总攻命令,他这个装甲兵指挥官也就只能坐在前线阵地的指挥所里,看着那帮参谋吃午饭,而且由于他的装甲部队被抽调了大部分兵力,这也使他非常的郁闷。
虽然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养成了情绪内敛的性格,可是那只是表面。作为一名装甲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部润敞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有人对他的装甲兵战术指手画脚,这种情况之下,他的情绪就再也无法内敛了。
拂晓攻击起时,帮润献就一直等待着上级下达总攻命令,一旦总攻开始,他就将指挥装甲突击部队长驱直入,从西河上游绕个大圈,兜到防守日军的深远后方,实施一次大胆的战术迂回包抄,争取与从正面过来的步兵部队前后夹击,一举将盖平日军一口吃掉,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让步兵那帮土包子看看什么才是战场之王,不是炮兵,而是装甲兵!
可是直到战斗打响两个小时之后,前敌指挥部始终没有下令装甲兵突击,相反,当仗打到快中午的时候,前敌总指挥吴禄贞派参谋向郜润酞传达了书面命令。在命令里,吴禄贞不仅否决了装甲兵深远迂回包抄的战术企图,而且还将一部分装甲部队拆散,调入了步兵攻击分队里,充当移动火力堡垒,为步兵突击提供火力掩护。
对此,郜润狱非常恼火,可是那毕竟是上级的命令,他不敢不服从。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问题不仅仅在于吴禄贞用兵过于保守,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步兵突击部队的支援火力严重匿乏。
现在辽东战场东线那边急需增援,为了歼灭从大孤山方向登陆的日本陆军增援部队,总参谋部不得不调整了兵力配备,从西线抽调大批装甲部队和空军部队前往东线增援周道网的东路纵队,如此一来,原本兵力充足的西线部队顿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尤其是装甲部队,由于将主力调去了东线,现在吴禄贞手头可以直接动用的前线支援装甲力量就显得非常单薄,而日军阵地的火力仍然非常猛烈,无奈之下,吴禄贞只能从部润狱的独立装甲部队里抽调坦克和装甲车。投入阵地争夺战,而这些装甲力量一旦抽调到步兵突击分队里去,郜润献进行深远战术迂回包抄的原定作战方案就无法实施了。
说到底,计划没有变化快,前敌总指挥一声令下,部润狱差点就做了光杆司令,现在他的手头可以调遣的不过只剩下二十多辆坦克和五十多辆装甲汽车了,就靠这点力量,完全无法进行深远迂回包抄。
坐在前线阵地指挥所里,郜润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他心里不服气,为什么白朗可以实施深远迂回攻击战术,而他却不能实施这种攻击战术呢?他坚持认为是吴禄贞用兵过于保守的缘故,相比东线司令周道网,吴禄贞的军事素质或许更强一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比周道网更能接受新战术,相反,周道网那个碌碌之辈反倒更能听从参谋的建议,而且对于总统的军事才能坚信不疑。
本来,郜润讹还信心满满的想跟东线装甲兵指挥官白朗一较高下的。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打算要落空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他还不如先去东线战场呢,或者,干脆跟着前天出的增援部队赶去东线。
“呸!呸”。
部润狱想得太入神,以致于香烟抽完,烟屁股烧了嘴唇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烟蒂啐在地上,拿脚踩了踩,然后抬起手,摸了摸烫伤的嘴唇,正到处找水壶时,却听见指挥所了望口那边传来几名军官的嚷嚷。
“又突破了一处阵地!”
“不错,不错!装甲车就应该这样使用
听到这几句话,部润狱更是火上浇油,跳了起来,几步蹿到了望口那边,推开一名军官,抢过那架高倍双筒望远镜,向数里之外的一线阵地上望了过去。
这里是处高地,位于盖平城东北方向。居高临下可以看见那条西河的河谷,而日军的一线阵地就设在河谷前方,背靠西河建立阵地,中国的陆军突击部队正在攻击的也正是那处阵地。
此匆,那阵地上硝烟弥漫,枪炮声不绝于耳,即使使用高倍望远镜。也很难看清楚细节,不过那硝烟中几个模糊的巨大黑影还是能够分辨的,那就是原本由部润敬直接指挥的坦克和装甲车,它们正在协助步兵突击分队夺取日军的一线阵地。
战术并不复杂,先,坦克和联车从尸方阵地出。冒着日军的弹雨和炮火向日军阵地凡。)过去。碾过铁丝网,然后突破日军防守的第一道壕沟或战壕,之后,调转车头,与壕沟或战壕呈平行方向行驶。一边行驶,一边用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机枪火力或者坦克炮火力向日军第一道以及第二道战壕射击,压制住日军两条战壕的火力,掩护后头的步兵冲上来。等步兵冲上来并占领第一道阵地之后,坦克和装甲车就再次调转车头,向日军第二道战壕冲去,突破之后,再按部就班的重复刚才的战术,如此反复多次,就能完全占领日军阵地。
这个战术叫做“交替掩护。”是装甲部队与步兵部队密切配合的进攻战术之一,对付缺乏反坦克武器的阵地非常有效,但是攻击度较慢。不够大气,不能很快切断敌军后方的补给线,在部润狱看来,这种战术“太面”而且如果敌军在阵的上埋设大威力的地雷的话,对于装甲部队的作战装备也是一个威胁。
不过目前看来,这种“交替掩护”战术似乎非常有效,日军的防守部队显然没有任何应对这种战术的经验,阵地上也没有埋设大威力的地雷。中国的进攻部队进展非常顺利。装甲部队也没有太夸张的损失,参谋们显然对吴禄贞的战术安排非常钦佩。
可是部润欧不这么看,他依旧认为吴禄贞的战术运用太过保守,如果换他来打阵地战。那么,他绝不会选择现在这种稳妥的进攻方式,他会直接下令装甲部队中间突破,然后向两翼扫荡,彻底打乱日军的部署。然后直捣日军设在盖平城里的指挥部。
“这种打法,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去了。万一日军见势不妙,调头南撤,就不能将其全歼于盖平城下了。”
部润狱一边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战场形势,一边着牢骚,站在旁边的那几名参谋知道他心中忿忿,也不去跟他顶撞,相互使了几个,眼色,便各自去继续吃他们的午饭。
站在了望口前。部润敬独自一个人嘟囔了一阵,见无人搭理他。心中更是忿忿,越想越觉得窝囊。不由长叹一声。
这口气没叹完,就听有人在身后吆喝。
“部旅长,你叹什么气啊?莫非你觉得,现在部队打得不够好?”
不用回头。郜润献也知道是蒋方震过来了,自从战斗开始之后,这位参谋处长就到处晃悠,这座指挥所他已经来过好几遍了。
邹润狱转身,看了蒋方震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若要我来打。绝不会是这种打法。
“你呀,就是一心恢已着你的那个“深远迂回包抄。其实吴司令现在这种打法也没什么错么,他是求稳,你是求,所求不一样。这行动自然也就有姜别了。”
蒋方震笑了笑,在了望口边的一口弹药箱上坐了下去,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只精致的铜制烟盒,打开之后递给了部润献。
部润讹从那只铜制烟盒里摸了一根纸烟,自顾自的拿出火柴点燃了。然后将火柴盒扔给了正望着他的蒋方震。
“吴司令现在在哪里?还在不在前指?我想跟他再谈谈。”邹润讹问道。
蒋方震摇了摇头,说道:“我离开指挥部差不多五个小时了,吴司令现在在什么地方,说句实话,我也不清楚,你何不摇个电话问问?”
听到蒋方震这么说话,指挥所里那几名正在吃饭的参谋都抬起头来。望向部润狱,人人面色古怪。但是郜润敝白眼一翻,那几名参谋又立刻将头摁了下去,继续扒着他们的午饭。
“吴司令说了,我再摇电话过去,参谋一概不予理会。”
部润讹迟疑了片复。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蒋方震拿起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人就是这个。臭脾气,质疑上司的命令可不是一个合将军官应该做的事情,你的脾气得改改。你刚才跟吴司令摇电话的时候,威胁说要给总统府拍电报,这可不地道。换了是我,我也会下令参谋不接你的电话的。别以为你们装甲兵归统帅堂直接指挥就了不起,俗话说的话。县官不如现管,你现在既然归西路纵队建制,那么,吴司令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质疑上司的命令,这是军中大忌,就算是总统知道了。也是要批评你的
听到这里,部润狱明白过来了,蒋方震显然已经知道了他刚才与吴禄贞的争吵,现在过来,说不好是来开导他的。
“百里兄,你不必跟我扯别的,你就说句公道话,是我的深远迂回战术好,还是现在的这个。蜗牛战术好?哪一种战术更有利于全歼日军?”部润酞问道。
“蜗牛战术?你明的战术?”
蒋方震看了眼郜润狱,对于这位装甲兵指挥官的心思,他现在已是基本把握住了,这个人,就是不肯承认别人比他强。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晾在一边,杀杀他的威风和傲气。
第692章 侧翼纵队
公许是毋蒋方震有此不以为然,部润献急忙表明古场“百里兄,在我看来,目前吴司令的这种步兵突击战术就是蜗牛战术,推进度太慢,而且不利于全歼日军。”
蒋方震摇了摇头,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没明白吴司令的用意,现在东线、西线同时开打,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沉得住气,现在是关系整个战局的关键时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你的那个深远迂回战术确实很大胆,可是也很冒险,西线不比东线,这里山地、丘陵更多,地形也更复杂,再加上那条南满铁路,日军的战术选择也更多,深远迂回战术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等待时概”
“那什么时候才是装甲部队进行迂回包抄的时机呢?”郜润狱问道。
“这要看战局展而定。总参谋部的意思很明确,这场仗就是要争取最大限度的歼灭辽东半岛上的日本陆军部队,使日本人破胆,让日本人看清楚他们的对手实力。”蒋方震说道。
“难道今天不拿下盖平?”
部润献有些奇怪,蒋方震的意思他畔明白了,说到底,盖平战役还是在为东线战役服务,什么时候拿下盖平,这不由吴禄贞说了算,这得由中枢说了算。
“这要看东线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日本陆军增援部队已经在联合舰队掩护下实施了登陆作战,并已占领大孤山港,但是根据上午空军的侦察来看,那支日军登陆部队迟迟没有远离海岸、深入内陆的打算,而他们不离开海岸,我进攻部队就不得不暴露在日本联合舰队的炮火之下,所以,目前的形势,以我之见,盖平什么时候攻克,这要看东线日军的行动而定。
蒋方震分析了一番战场形势,见郜润歇没什么反应,知道对方仍是念念不忘装甲部队的深远迂回包抄战术,于是站起身,拍了拍郜润献的肩膀,正打算说几句安慰的话,指挥部里的那部野战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一名参谋急忙接了电话。
“蒋参谋长,吴司令找你。”参谋将话筒搁在了桌上。
蒋方震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正是吴禄贞的声音。
“百里兄,你马上回来,总参谋部刚刚更改了作战方案,我想请你给参谋参谋。
更改作战方案,这不是一件小事,蒋方震不敢怠慢,急忙走出指挥所,部润袱死皮赖脸的要跟他一起过去。最后也只能带着卑润狱一起赶回前敌指挥部。
等赶到前敌指挥部,蒋方震很快弄清楚了总参谋部的新部署。
按照总参谋部的这个新部署,西路纵队必须在盖平方向立刻达成突破,一举夺占盖平,控制住这个南满铁路上的战略要地。然后沿着南满铁路一路往南进军,兵锋直指旅顺、大连方向。
乍一看,这个作战方案与以前的那个诱敌深入计划相冲突,但是蒋方震仔细一琢磨,他明白过来,这个新的作战方案并没有更改整个战略企图,只是在具体的战术安排上做出了调整,而这个调整是根据东线战场的形势而确定的。
现在的东线战场,由于日本陆军增援部队已经实施了登陆作战,并占领了大孤山港,因此已取代盖平方向,而成为整个辽东战略中最让中枢关注的重点方向,日军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着中枢的判断和决策。
现在大孤山方向的日军部队仍旧龟缩不出,依托海岸布置阵地,如果中国陆军贸然进攻,很可能遭到日本联合舰队火力杀伤,所以,总参谋部认为,只有调动那支日军部队,才有可能用最小代价将之全歼。
在这种战略判断之下,盖平战役有必要尽快结束,而且一旦拿下盖平,中国陆军西线部队必须做出一副全力南下旅顺、大连遂行作战的姿态,逼使日军指挥官对此做出反应,要么将大孤山的那支日军增援部队南调旅顺协助防守,要么干脆将那支日军部队调往内陆地区,威胁中国西线攻击部队的侧翼,迫使中**队推迟对旅顺实施攻击的日期,为日本陆军增援部队的后续部队登陆作战争取时间。
无论日军指挥官做出何种应对,盖平都必须尽快攻克,因此,总参谋部在征求了陆军参谋部的意见之后,决定更改作战方案。
总参谋部只是给个方向,具体的作战安排还是由前线指挥官制订,蒋方震是吴禄贞的智囊,他的建议将对整个作战方案产生直接影响。
“我认为,目前形势之下,有必要动用装甲部队实施纵深突破,集中装甲力量在日军防线上撕开一条裂缝,然后继续向日军防线后方推进,摧毁日军指挥中枢,打乱日军部署,一旦装甲突击部队达成突破,再辅以重炮轰击、步兵突击,则盖平日军防线将迅崩溃,而盖平方向之日军也将被我军全歼于盖平城下。”
蒋方震拿出了他的意见,吴禄贞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陪坐会议桌末席的郜润献,待蒋方震说完,吴
“郜润献,你是装甲部队指挥官,你说说,如果将率先突破日军防线的任务交给你,你会怎么安排战术?”
见吴禄贞指着自己,郜润狱立玄站了起来,走到那幅军用地图前,拿起教鞭,指着地图将他的战术安排介绍了一遍
“盖平,背对西河,易攻难守,占领盖平容易,但是如果想全歼盖平日军,就必须跳过西河,深入盖平后方,截断日军退路。目前,日军防线在盖平以北一字排开,从盖平以西的海岸地区一直延伸到以东的丘陵地带,西边是西河的下游,河道宽阔、河水很深,不利于装甲部队突击,东边虽然是丘陵,地形起伏,对于装甲部队突击也很不利,但是那里是西河上游,河道狭窄、河水也不如下游那么深,无论是涉水还是架桥,都比较容易,所以,我的意见是,从东边日军阵地达成突破,然后迅跨过西河,以坦克团为先导,辅以五至六个步兵团,以及装甲汽车营、装甲车营,再辅以少量骑兵部队和愕重部队,渡过西河之后,迅向西南方向迂回包抄,截断日军退路,占领南满铁路如此,则盖平日军必将被我军全歼于盖平城下。”
部润狱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吴禄贞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追问了几句。
“如果装甲部队达成突破,你将率领部队冲到哪里?”
“这里,簸箕寨。根据空军侦察,簸箕寨是盖平日军后勤仓库所在,占领了簸箕寨,就能断绝日军前线军火供应,对盖平日军的军心将造成直接打击,而且簸箕塞距离南边的熊岳城不远,如果进军顺利的话,我部可以进一步抢占熊岳城,控制南满铁路重要桥梁,保证部队南进顺利,从簸箕塞至熊岳城,都是一马平”的海岸平原,有利于装甲部队快突击,如果前指想使用装甲部队的话,这个战术才是最合适的
部润献用教鞭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将他的进攻方案进一步细化。
“可是,如果你选择从西河上游绕过去,那里的地形以丘陵为主,不利于装甲部队快突击,只要日军以少量兵力布置于地势险要之处,你的装甲突击部队必然会被日军阻挡,反而不利于正面达成突破。”
一名参谋提醒了几句,但是部润敝显然对此早有对策。
“当我装甲部队迂回包抄之时,我军步兵部队也必须同时突击日军正面主阵地,吸引日军注意力,减轻我装甲部队前进道路上的阻力
说到这里,郜润敲将教鞭搁下,然后立正,昂说道:“部某愿立军令状,若无法达成侧翼突破,并全歼日军,则甘愿受军法惩处。
吴禄贞淡淡一笑,说道:“军令状?咱们国防军不兴那一套。郜润讹,你现在马上赶回部队,等待命令。”
部润狱一操,明白吴禄贞已有些动摇。再向蒋方震望去,见他使了个眼色,于是急忙敬礼,退下。
离开前敌指挥部,郜润狱急忙往装甲旅旅部赶去,等赶回旅部,召集参谋,将早已制订好的作战方案进行了一番调整,剩下的就是等吴禄贞将他的那些坦克、装甲车还回来了。
到了下午两点半钟,第一辆坦克带着浑身的弹痕返回了独立装甲旅,然后,更多的坦克和装甲车被吴禄贞从前线调回了后方,郜润敞兴高采烈,指挥部下迅完成了对这些作战车辆的检修,并补充了油料和弹药,就等吴禄贞的进攻命令下达了。
这一等就等到下午五点整,吴禄贞终于下达了装甲部队迂回包抄日军后路的命令,为了保障装甲部队突击的顺利,吴禄贞不仅派来了大批工兵部队跟随装甲部队攻击,而且还加强了装甲旅的步兵力量,整整两个步兵旅将跟随装甲部队实施侧翼突破,这些部队与装甲旅混编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侧翼纵队。”由蒋方震担任部队司令,郜润狱任副司令。
能与蒋方震合作,郜润狱非常高兴,在他看来,蒋方震性格平和,不似吴禄贞那般“刚慢自用
但是郜润献错了,蒋方震平时看上去为人随和,那是因为他不是前线指挥官,现在,他身为侧翼纵队司令,不可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对于战术安排,他有自己的看法。
部润狱建议蒋方震立即出击,但是蒋方震没有接受这个建议,他耐心的等待着,这让郜润狱心急火燎,这才现蒋方震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从谏如流”的。
直到下午六点钟,蒋方震才下达了出击命令。
“坦克团,出击!”
部润讹麻利的登上了他的那辆坦克,在关上舱盖之前,他特意扭头看了眼盖平城方向,那里就是敌我双方交战的主阵地所在,而现在,那里已是炮火连天,步兵的攻击已经开始了。
第693章 夜战簸箕寨
黑沉沉的天,黑沉沉的夜。
现在是晚上九点整。远方的炮声已经停歇,但是枪声仍在继续,盖平方向的攻防战仍在进行,只是战况已经不是那么激烈了。
就在盖平攻防战仍在进行的时候。在盖平以南二十公里之外一支装甲突击分队正在向西南方向推进。目标直指簸箕寨。
簸箕寨位于盖平城以南二十多公里,南满铁路就从簸箕塞经过,在簸箕寨甚至还有一座小火车站,由于位置不远也不近,因此,自从中日战争爆之后,簸箕塞就成了盖平方向日军部队的后勤基地,在簸箕塞一带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多座军火库,盖平前线日军的后勤补给基本上就依靠簸宾塞,为了守卫军火库,日军在簸箕寨一带摆下了整整一个联队的守备队,可谓防卫森严。
盖平战役打响之后。中国空军部队曾数次出击,对簸箕寨实施了空袭。摧毁了日军的数座军火库,但是并没有将所有的日军军火库扫荡怠尽,现在由于东线日军增援部队已经登陆,中国空军大部分的空中力量都被调往东线,已无法对簸箕塞继续实施空中打击,日军得到了喘息之机,但是并没有轻松多久,随着这支中国装甲突击部队的到来,簸箕塞即将成为中国陆军攻击的下一个目标。
指挥这支装甲突击分队进行迂回包抄的指挥官正是部润献,他的这支装甲突击分队走在大部队的最前头,充当突击先锋,为后头的主力部队扫清道路。
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部润狱是下午指挥部队离开出击阵地的,在他和蒋方震的联合指挥下,侧翼纵队从西河上游动进攻,一举突破了日军那单薄的防线,然后渡过西河,向丘陵地带前进。
辽东半岛地形多山,平原多集中在沿海地区,偏偏部润狱选择的突击地点就在丘陵地区。这增加了装甲部队进军时的困难,履带式作战车辆还好说,关键是那些轮式作战车辆。装甲汽车、卡车都走得非常艰难,沿途抛钴的装甲汽车和卡车几乎占了整个侧翼纵队作战支援车辆的五分之一,这还是在刻意选择的进军路线上,而且当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为了不致于拖累整个作战计利,郜润敌当机立断,决定分出一支装甲突击分队,安在主力部队的前头。先行抢占簸箕塞火车站,堵住盖平日军撤退的主要通道,等待主力部队赶到。
就这样,部润敬与侧翼纵队司令蒋方震做了分工,蒋方震率领侧翼纵队的主力走在后头,郜润献则指挥一支由二十辆坦克、五十辆“黄狗。式装甲车组成的突击分队,运载两个营的步兵以及少量工兵,走在主力部队前头,充当突击先锋。
为了装载足够多的步兵部队。郜润敝不仅在“黄狗”式装甲车里塞满了步兵,而且甚至连坦克和装甲车的车顶上也坐满了步兵,以致于不能携带额外的油料,一旦占领火车站。他必须坚守在那里,油料不足,如果坚守不住的话,这些装甲作战车辆就没有撤退的油料了。
这是一次冒险性极高的军事行动。郜润敬挑选的步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轻武器装备也非常先进,与骑兵一样。每个步兵都携带了两杆枪。一杆步枪,一杆冲锋枪。火力很猛,而且还在装甲车后拖带了五门野战炮以及足够多的炮弹,再加上那些迫击炮,这些武器足以保证部队坚守到天亮,那之前,后头的主力部队肯定也赶到火车站了。
现在,距离簸箕寨已是不远。出于谨慎考虑,郜润献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先派出了几名侦察兵过去。五分钟前侦察兵返回。带回的情报表明簸箕寨日军并无异常行动,部润狱这才下令装甲突击分队离开潜伏的树林,朝着簸算塞火车站猛扑过去。
考虑到装甲作战车辆之间联络不便,在离开树林之前,部润狱就已经做了明确分工,他将坦克和装甲车混编,分成七个装甲连,并具命令步兵下车。伴随装甲作战车辆前进,为了防止被敌人在远距离现,所有的装甲作战车辆均不开大灯,摸黑前进,并由步兵引导,那五门野战炮也从装甲车上卸下,由步兵拖行。
原本快推进的装甲突击分队现在变得如同蜗牛一般,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虽然部润狱非常谨慎。但是他也清楚,动机的轰鸣声足以在足够远的地方引起日军哨兵的注意。所以,当装甲突击分队前进到距离簸箕寨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时,部润狱果断的下达了突击命令。
“怜令,进攻。”
部润敬分派步兵,向装甲作战车辆下达了进攻命令。
进攻命令一下达,七个装甲连立刻分头行动,装甲作战车辆的度被提到最高,然后在步兵的伴随下向簸算寨火车站附近冲击,在接近簸箕塞时才打开了车头以八灯。
装甲作战车辆车头的大灯实际上就是一盏小型探照灯,与鱼雷快艇上装备的探照灯是同一型号,这种探照灯亮度极高,足以干扰人的视线。近百辆装甲作战车辆同时打开车头大灯。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让人心神震撼。
“啪!啪!”
很快,日军现了那夜幕中不同寻常的动静,簸箕塞的战斗就这么打响了。
“咣哂!”
部润献立刻将脑袋缩回了坦克里,然后关上了舱盖,随即摇动摇杆。转动炮塔,瞄准了他刚才已选好的那个目标,大喊一声“装弹。”
“咔!”
装填手迅将一颗四十七毫米的高爆弹装进了炮膛,并闭锁了炮尾栓,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部润狱的肩膀。
部润献猛的一拉开火栓,“砰”的一声闷响,那门四十七毫米短管坦克炮猛的向后一退。那颗高爆弹就被射出去,准确的击中了路口的那座沙袋掩体,然后“轰”的一声炸响。日军那挺刚刚开始吼叫的机关枪立刚哑了。
开了第一炮之后,部润狱再次下令装填手装填炮弹,同时抬起脚,踢了踢坐在前头的坦克驾驶员的右腿,示意他向右转。
“轰,,轰
马力强劲的动机出轰鸣,带动这辆近十吨重的钢铁怪兽,吼叫着冲向那座已经半塌的沙袋掩体,从上头碾了过去,然后一头撞上了一堵土墙,非常轻松的将那堵土墙推倒,为步兵的前进扫清了道路。
“轰!”
部润狱很快又开了一炮,这一炮击中了火车站的某栋建筑,然后部润献又踢了踢驾驶员的左腿,示意他将坦克往左拐。
就这样,这辆编号为“刨”的坦克就这么走走停停,在三名成员的默契配合下,在一群步兵的掩护下。缓慢而坚定的向簸算塞火车站靠了过去,并最终撞开那堵围墙,突进火车站。
“达啮嘻,,啮挞啮
步兵们的冲锋枪吼叫起来,借助装甲车辆车头的灯光。很快就压制住了日军火力。并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一步一步前进,一间一间的扫荡火车站里的房间。战斗中;不时传来手雷的爆炸声,间或一两声沉闷的喷火器喷射声,然后,就能听见日本士兵的惨叫声,甚至可以看见浑身是火的日本兵冲出房间,然后被冲锋枪打倒。
七个装甲连分头行动。四面合围。迅将簸箕寨火车站变成了惨烈的战场,由于几座木制房屋被喷火器点燃,整座火车站都笼罩在火光之下。火光闪烁中,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以及枪口焰的闪光。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中**队不仅出其不意,而且也占据着火力的全面优势,日军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
交战不过十多分钟,簸莫寨火车站基本上已经落入中**队掌握,当步兵们在坦克的掩护下将那五门野战炮拖进火车站并建立起炮兵阵地后,胜负基本上已经分晓了。
但是火车站里的日军只是整个簸箕寨日军的一小部分,实际上,当部润讹的装甲突击分队完全占领火车站之后,他已经被日军大部队给围起来了,火车站防守战从这一刻起实际上就已经开始了。
负责守卫簸箕塞的是日本关东军第五师团步兵第十一联队,这支部队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是第五师团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加上后勤部队。总兵力四千余人。
不过由于盖平前线吃紧,日军指挥官不得不将簸箕寨的守备队抽调一部分增援盖平前线,因此,现在的簸箕寨日军总兵力不过两千余人。
部润狱率领的装甲突击分队总兵力不过七百余人。在兵力上不及日军。但是在火力上,他的部队远日军,也正因此,部润敝决定,采取灵活防守战术,在坚守火车站的同时,伺机主动出击,趁着夜幕掩护。对日军攻击部队实施装甲突击。
在装甲突击动之前,郜润狱决定先让炮兵表现表现,黑暗之中不可能有什么准头,但是可以给日军造成混乱。
“预备!开炮!”
“预备!开炮!”
充当炮兵的是工兵,他们并没有使用野战炮。而是使用了迫击炮,而且不仅射了杀伤弹,同时也射了照明弹,以此干扰日军攻击行动。
炮兵表演完毕之后,火车站的防御也布置完成,接下来就轮到装甲兵出击了,部润献第仁次出击只使用了五辆坦克,以及两个排的步兵部队
在出击之前,郜润激利用无线电台,向侧翼纵队司令蒋方震拍了一封内容简短的电报。
“我部已占领簸莫寨火车站。望主力来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694章 胜利与荣誉
二二叉响了起来,虽然现在是凌晨五点钟。天怀没亮,引贯了**队确实再次开始了对盖平的炮击,就像前几天那样准时。
“嗖”
“轰!”
“嗖”
“轰!”
大口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音掠过天空,在高空飞行时,它是尖啸的,等到了低空时,它又变成低沉的,有些像是火车的轰鸣,但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旦炮弹落到地面并轰然炸响,附近的地面上就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活物了,无论是人还走动物。
这是功毫米海军炮的炮弹,射程远,威力强,就连战列舰都抵挡不住它的轰击,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呢?
现在,关东军司令官立花小一郎少将的面前就立着这么一颗炮弹,而且,立花小一郎本人正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这颗炮弹看,仿佛这不是炮弹,而是什么怪物一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颗炮弹就是中**队射过来的,只不过由于引信失灵,没有爆炸,再加上落到了早已被炮弹轰得松软无比的阵地泥土里,整个炮弹的弹体基本完好,因此,才得以被士兵们抬到立花小一郎的司令部里。
这颗炮弹之所以会出现在立花小一郎的司令部里,正是因为立花一郎本人的命令,他想仔细研究一下,看看中国人到底学会了什么样的战争魔法,以致于中**队可以利用列车炮向日军阵地倾泄如此猛烈的炮火。
列车炮。这并不是一个新概念,早在圭国内战时期,美**队就开始使用列车炮轰击堡垒和要塞了。不过那时的列车炮还非常原始,比不了现在的列车炮,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立花小一郎非常清楚,如果要制造大口径列车炮,就必须掌握一整套先进的重工业技术。
在四只前,中国人甚至连野战炮都造不好,可是现在,他们却已经能够制造大口径海军炮了,这就是魔法,现代工业展的魔法。
“可恶的德国人啊,还有奥地利人,他们教会了中国人制造大炮和军舰。还有潜水艇和飞机,如果没有他们的技术援助,中国人恐怕一百年也造不出合格的海军炮。”
立花小一郎盯着那颗炮弹,恶狠狠的咒骂着德国人和奥地利人。甚至还有意大利人。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同盟国集团的支持,中**队根本不可能有勇气主动挑起这场对日战争。
可是现在琢磨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管立花小一郎是否痛恨整个同盟国集团,现在的事实就是,中**队已经杀到盖平城下了,而且用猛烈的炮火打得日本军人抬不起头来,先是炮击,接着是空袭,然后又是炮击,相比空袭,日军普遍更害怕炮击,尤其是那种劲毫米列车炮的炮击,许多参加过当年日俄战争的军官都回想起了日军炮击旅顺时的景象。只不过当时挨炮的不是他们,而现在,挨炮的却是他们。
当年,日军用来轰击俄占旅顺的攻城大炮不过是大口径向炮而已,射程近。弹道弯曲,但是现在,中**队用来轰击盖平日军的却是长身管的海军炮,不仅弹道低伸。而且射程很远,远远出日军重型榴弹炮射程。所以,日军只能干瞪眼,根本无法反击。
虽然日本工厂可以制造比这种列车炮更好的海军炮,但是目前而言,盖平日军根本没有比这种列车炮更好的大炮,唯一的重型大炮就是英国制造的六十磅榴弹炮,而且数量只有区区两门,并且已在昨天的炮击中损失,现在。日军手头可以动用的大炮只剩下野战炮和山炮了。这些大炮根本就不可能与列车炮进行炮战。
所以,从盖平战役一开始,日军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状态,立花小一郎虽然动过几次反冲击。但是在中**队的机枪与大炮火力杀伤下,除了造成日军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之外,什么实际作用也没有。
立花小一郎原本以为中**队会利用炮兵优势一鼓作气向盖平日军动总攻,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中**队的指挥官不知在想什么,始终没有动大规模的正面进攻。这几天里,除了小范围的阵地争夺战之外,中**队最重要的攻击手段就是炮击,这对于日军士气和军心的打击是致命的。
立花小一郎设在盖平城里的司令部也多次遭到炮弹攻击,虽然没有一颗炮弹砸在司令部里,但是炮击所造成的恐慌已经使许多参谋和军官惶惶不安了,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建议立花小一郎立即撤退,前往旅顺固守。
但是立花小一郎并没有同意这个撤退的建议,他顽固的坚持着他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坚持到援军赶来,无论如何都耍守住盖平,为旅顺提供可靠的北方屏障,即使守不住盖平,也绝不轻言撤退,如果必要的话。他完全可以在盖平前线为日本帝国利益捐躯。
立花小一郎一直认为他的这个信念是不会动摇的,但是从昨天晚上起,他的坚二个二凶信念突然动摇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昨天晚亡中国部队突入了盖平以南的簸箕寨,并占领了火车站,将前线日军赖以生存的南满铁路截断,堵住了日军南撤之路。
得知消息,立花小一郎急忙调遣部队南下增援,试图夺回簸箕察火车站。
但是让立花小一郎吃惊的是。据守簸莫寨火车站的中**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装备精良,不仅有野战炮,而且还有装甲车,依靠这些先进的武器,中**队打退了日本军队的数次进攻,从昨天晚上一直坚守到现在,根据半个小时之前拍来的电报,现在的簸箕寨火车站仍旧掌握在中**队手里。
战局展对日军极为不利。立花小一郎现在已是信念动摇,想撤,但是又不敢撤,因为盖平正面阵地上的中国主力部队仍在虎视眈眈,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支中**队随时可以掩杀过来,撤退中的日军根本就无法抵挡,很可能会一触即溃,就像当年日俄战争中的俄**队那样。成批成批的向中**队投降。
战场之上信心最重要,现在盖平日军从上到下信心已无,又谈得上什么斗志呢?
在这种军心士气之下。立花小一郎已经无计可施,只能与几名参谋坐在司令部里,等着簸算寨那边的战报过来。
已经几夜没合眼,立花小一郎不仅昏昏欲睡,而且两眼通红看上去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他之所以盯着炮弹看,一方面是想琢磨一下中国工业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避免精力无法集中而最终影响判断力。
“阁下!簸箕寨攻击部队刚刚拍来电报。新的攻势再次受挫,而且,中国人的援军也赶到了,现在,簸箕寨守军已是腹背受敌,恐难支撑了。”
一名参谋拿着一张电报,将簸箕寨的战况转告立花小一郎。
“八嘎!中国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援军?。
立花小一郎跳了起来,暴怒的夺过电报。撕了个粉碎,然后一脚踢向那颗如毫米炮弹,但是炮弹却纹丝不动。
“八嘎!”
立花小一郎终于觉得他自己冷静下来了。昏昏沉沉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些。东北方向,中国人一定是从东北方向的丘陵地区过来的,那里就是日军防线的薄弱地带,可是,那些装甲车难道也是从那里过来的么?
“请向旅顺关东军司令部拍电报,告之我部目前处境。再转告福岛安正阁下,帝**人将在盖平与中**队决一死战。在下恐怕只能与福岛阁下于九段坡相见了
听了立花小一郎的命令,参谋们目光都是一黯,他们都明白,立花小一郎是决心与盖平共存亡了。
这封电报迅由无线电报机拍出去,无论旅顺方面能否收到,立花小一郎都已不再关心了,他在布了命令之后。就坐在司令部里仔细的擦拭他的那把武士刀,直到中国炮兵的炮击结束,他才猛然站了起来,挥起了那把武士刀。
“帝国勇士们,我们的长眠之地就在这里了!”
没人知道立花小一郎当时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但是许多日本关东军高级军官都亲眼看到一幕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景象:一名日军少将挥舞武士刀,率领一帮士兵冲向中**队据守的一处阵地,然后,他们一起被机关枪打成了筛子,而那把武士刀最终成为了一名中国将军的战利品。
立花小一郎的阵亡只是盖平战役结束的开始,实际上,在立花小一郎阵亡之后,盖平日军的抵抗仍然持续了半天时间,在第五师团师团长大谷喜久咸少将的指挥下。日军迅收缩了防线,边打边撤,试图绕过簸箕寨,向南夺路而逃。
但是当日军好不容易撤退到簸箕寨时,却遭到中国装甲部队的拦腰一击,原本建制较为完整的日军部队被一分为二,一部困于沿海平原。一部撤往丘陵地区,两部日军各自为战,战局僵持到下午,从盖平南下的中国步兵加入了对日军的最后攻击,沿海地区的日军先溃灭,接着,困守丘陵地区的日军也随即溃散,第五师团师团长大谷喜久葳饮弹自尽,盖平战役就此结束。
三万日军大部被歼灭,只有少数残兵败将窜进了辽东半岛腹地的深山老林之中,试图逃往旅顺。
盖平就这么攻克了,但是中国国防军攻击部队并没有就此停住脚步,他们沿着南满铁路继续向南推进,当天晚上,熊岳城不战而克。仅仅只是因为前方的一座铁路桥被日军摧毁,中**人才暂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但是,只要祖国的领土上还盘踞着侵略军,中**人的前进脚步就绝不会停止不前!
胜利就在前方,荣誉就在前方!
第695章 冲向风车的骑士(上)
暑气尚未完全起来。气温也不高。人也晏得格卯稀“心情自然也是不错。
坐在四合院天井里的那座凉亭里。杨王鹏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摆弄着石卓上的那架德国造摄影机,为摄影机的轴承上着机油。
自从中日开战之后,国会休会,身为国会议员兼高级参议,杨王鹏一时清闲下来,今天又是星期天。无事可做,索性干脆将摄影机拿出来整理整理,现在他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扛着摄影机到处走走,各处拍拍。他准备办一家电影公司,这也可以看作是练手。
这座位于清风胡同的四合院是杨王鹏租的,过去,这里也是他收留奋进会落魄成员的地方,最妾时这里住了不下五十人,每日纷纷扰扰。可以说是热闹,也可以说是嘈杂。众人的食宿费用也基本上都由杨王鹏掏腰包,也正因此,众人戏称自己是杨王鹏的“门客”平时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就在聚在这凉亭左右,谈天说地,指点江山,若是酒喝得高了些,说不好也会说些指桑骂枫、愤世嫉俗的话。
不过现在,这座四合院已经清净许多了,自从两年前杨王鹏与赵北达成和解之后,依靠杨王鹏的帮助,许多原奋进会的落魄成员都找到了让他们感觉比较满意的工作,有的人去了政府部门,做了小职员,有的人则去了军校深造,随后又被分配到了军队之中,可以说,多数人都走上了自食其力的道路,杨王鹏的那些“门客”也就此星散四方,只有杨王鹏和他的家眷还住在这座四合院里。
“门客”们一走,杨王鹏多少有些闲极无聊,现在之所以迷恋摄影。未必没有消遣解闷的用意,而且闲得久了,杨王鹏终于也动起了创办实业的心思,只是他这个秀才出身的草命党人实在不是办实业、做买卖的料子,前两年经营茶叶、棉花生意很是折了些本钱,直到前些日子。得到总统提醒,杨王鹏才决定投身电影制作事业,看看能不能在这上头找到成就感。
今天清闲得厉害,杨王鹏打算扛着摄影机出去走走,看看这京郊的民情风俗,如果最近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他甚至打算去一趟蒙古草原,去塞外采采风,用摄影机记录下这个时代的社会风貌。
正检修摄影机时,那虚掩着的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一名西装革履的洋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架已经安装了三脚架的照相机。
这个洋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德国驻华公使馆警卫队长、步兵少校冯丁克曼先生。今天造访杨王鹏寓所。正是事先与他约好了,准备一起去京郊拍摄民情风俗的。
“嘿!杨王先生,我没有来晚吧?为了今天的出游,我特意向公使馆借了一辆汽车,我们可以开着汽餐到处转悠,你也可以过过车瘾。”
丁克曼笑着走到凉亭边,将照相机架在凉亭外,随后走进凉亭,在杨王鹏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去,然后从面前的石桌上拿起一件摄影机的零件,很随意的摆弄起来。
两年前。在青岛,中**队与德国访华舰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那之后,两国关系迅升温至极点,随后,德国政府通过特殊渠道向中国方面提出了军事结盟的倡议,并得到了中国总统赵北的积极响应,但是在递交国会审议时,中国国会里的许多亲英派议员反对与德国饰结军事同盟条约,只有少数议员支持中德结盟的倡议,其中就以杨王鹏为代表,他甚至在国会里表了一次著名的亲德演说,极力鼓吹中德友谊。虽然最终中德结盟的倡议被中国国会“无限期搁置”但是杨王鹏却因为这次亲德演说而给德国方面留下深刻印象,也正因此,丁克曼才会刻意的与杨王鹏接近,并最终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当然,德国政府和丁克曼并不清楚,真正策划这场中德结盟风波的人其实是那位中国的总统先生,无论是国会里的亲英派还是亲德派,实际上都是总统推到前台表演的木偶。杨王鹏当然也充当着这种角色,甚至就连他的那次亲德演说的演讲稿也是总统叫人预备的,反应的也只是总统对外政策的一方面而已,并不代表杨王鹏的真实看法。
杨王鹏当然知道丁克曼为什么接近他,关于这一点,总统提醒过。他身边的旧部下也提醒过,虽然这个德国政客兼冒险家有着明确的目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杨王鹏与丁克曼成为朋友,两人都爱好摄影,共同的兴趣似乎比政治目的更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实际上,就连杨王鹏手头正在摆弄的这部摄影机也是丁克曼以私人名义赠送的。
两人的交往已有差不多两年时间。在丁克曼的指导下,杨王鹏的摄影技术已出神入化,与此同时,在杨王鹏的指导下,丁克曼那鳖脚的中国话终于越说越溜,原来的天津味也渐渐消失了,而代之以湖南味。
“丁克曼先生,您来得并不算晚,我们约好了八点整出,可是现在,网刚七点半,我们甚至还有时间喝杯茶,聊聊最
杨王鹏到不是客气,他转回屋里,提出壶凉茶,与德国人共同分享。
喝了半杯凉茶,丁克曼兴高采烈的说道:“其实,我更愿意谈谈目前贵国与日本进行的战争,据我所知,到目弃为止,在这场局部战争中。贵**队的表现可圈可点,实在让人赞叹。
杨王鹏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呆在后方,哪里清楚前线的事情?你也不必拐弯抹角的跟我打听。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听说此次对日作战,国防军中有随军记者实地拍摄电影,或许过段日子就能看到了,丁克曼先生,你也不必心急,到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弄一份电影拷贝。”
“妾谢,多谢
丁克曼也明白,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于是没再追问下去,开始帮助杨王鹏装配那部摄影机,并就欧州目前的紧张局势表他的看法。
没等摄影机装配完毕,剪,听有人在院门外头嚷嚷。
“号外!耸外!盖平大捷!盖平大捷”。
听着声音,杨王鹏就知道,是邸刚过来了。
由于杨王鹏的帮助,邓网离开了洋行,在市政府里头谋了份差事,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不过倒也混的不错,现在他已不再像过去那样整天怪话连篇,时不时还过来跟杨王鹏聚一聚。
邓网跨进院门,往凉亭那边一望,现丁克曼也在这里,于是几步奔了过去,将一张新出版的报纸往凉亭里的那张石桌上一拍。
“瞧瞧!少校先生,我早跟你打过赌,盖平日军不过乌合之众,最多几天工夫就能击败。如何?”
杨王鹏和丁克曼向那张报纸望去,见头版位置的标题非常醒目:《盖平大捷!》。
“盖平已克?何时拿下的?。
杨王鹏急忙抢过报纸,匆匆扫了几眼。
“昨天下午攻克的,盖平日军全军覆没,坐镇指挥的日本关东军司令立花小一郎被击毙,俘虏日军数千人,目前已押往沈阳战俘营,跟岫岩所俘之敌关押在一起,现在各报馆已派记者前往沈阳,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报纸上看到那些日本战俘了。嘿嘿,这一次咱们中国人算走出了口恶气,叫外国人好好瞧瞧,日本才是“东亚病夫。过去。咱们中国人没有觉醒,现在觉醒了,在赵振华的率领下觉醒了,说句实话,到现在,我才真正佩服赵振华。”
邸网在石凳上坐了,提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抹了抹嘴,向坐在一边的丁克曼望了过去,并伸出了手。
“少校先生,希望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打赌时你下的赌注。”
“当然,我当然记得,作为军人。当然要言而有信。”
丁克曼耸了耸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挂表,搁进了邸网的手
里。
“哈哈!前方打仗,我这个呆在后方的居然也能捞到好处。”
邸网咧嘴笑了笑,网将挂表挪到耳朵边听那表盖里的“滴答”声,就听见院门那边有人在喊。
“子仑兄,我可以进来么?”
那网觉得这声音耳熟,扭头一瞧,那院门外头站着一人,正是重工业部次长熊成基,穿着身共和装,头上还戴着顶西式凉帽。
“味根?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杨王鹏见来人是熊成基,急忙迎了过去,丁克曼也起身走出凉亭。只有那才坐着没动。
熊成基跟着迎出门的杨王鹏走进这座四合院,取下头上那顶西式凉帽。也在凉亭里落座,并顺手将那顶凉帽搁在了石桌上。
“子仑兄,你这日子过得可是惬意啊熊成基指着石桌上的摄影机,笑着说道。
杨王鹏摇了摇头,连道:“哪里。哪里。不如味根兄过得充实,你好歹是政府官员,整天政务繁忙,不像我,整天无所事事,只能用消遣打时间。”
熊成基却是苦笑,说道:“实话跟你讲,我这个次长也是个闲职,真正主持工业建设的还是总统,还有那班技术专家,重工业建设,我这个工业外行还真是有些插不上手呢。现在,我主要还是在忙联合阵线的党务,协助太炎先生改组联合阵线。”
“哦。味根今日过来找我,是否是为了联合阵线的事情?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是无党派人士,还真不好对联合阵线的事务指手画脚。”
杨王鹏先谦让一番,他毕竟先后领导过群治学社和奋进会,对于党务工作很有些心得,以前,熊成基也就此问题向他请教过,如果放在两年之前,杨王鹏多半不会理睬。但是自从与赵北达成和解之后,杨王鹏也就没再玄意的将联合阵线当成是敌人,倒是邓网仍旧有些意见,对熊成基也是不怎么搭理。
但是杨王鹏猜错了,熊成基现在过来找他,却不是为了联合阵线的党务,而是另有事情。
第696章 冲向风车的骑士第697章 孤掌难鸣
小杨王鹏全错了意。熊成基笑了头看了看四周。据彻训月杨王鹏。
“子仑,我有些要紧话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你是否方便?”
杨王鹏一愣,心思电转,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我们便去书房说话。”
杨王鹏站起身,向丁克曼和那网告了个罪,然后领着熊成基去了书房。将房门关上,并打开了电风扇。在书桌后落座,请熊成基坐在了书桌前。
“味根,这里没有别人,有话你尽管说,是不是振华叫你过来的?”
杨王鹏的猜测不是没有理由。过去的两年时间里,熊成基没少为赵北充当信使,过来与杨王鹏说话。
但是熊成基却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振华叫我过来的,不过我过来跟你说话,确实与振华有些关系
“哦?愿闻其详。
杨王鹏很是好奇,不明白熊成基说话为何如此奇怪,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这可不合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
熊成基迟疑了片刻,然后将他的来意向杨王鹏说明。
“子仑,你我都是革命党人出身,振华也是,他还是我介绍加入光复会的,当年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反清革命,为的就是推翻满清。建立汉家江山。在过去,我对革命的认识还很肤浅,以为推翻了满清王朝。建立了汉家政权,这革命就算是成功了,当初,光复会的多数成员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共和建立之后,光复会逐渐与同盟会靠拢,并最终合并在一起。组建联合阵线。也正是从那时起。宋钝初先生开始成为我的老师,我的导师
说到这里,熊成基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他与宋教仁先生的交往。
杨王鹏现熊成基的眼圈红了,对于熊成基现在的心情,他很理解。自从联合阵线成立之后,宋教仁就成了熊成基的导师,跟着这位宪政导师,熊成基也逐渐成为宪政先锋。并积极协助宋教仁推进宪政建设。但是宋教仁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所期待的宪政制度的真正确立,在北洋政府与联合阵线政府交替的那段日子里,宋教仁不明不白的被人刺杀了,凶手至今逍遥法外。甚至不知道是谁干的。
自从宋教仁死后,熊成基实际上继承了导师的衣钵,继续宣传宪政。并且在实际上成为新的宪政事业急先锋,不过相比宋教仁,熊成基的性格并不适合从政,他太才烈,不懂的走迂回路线,不似宋教仁那般灵活。所以,这条宪政的道路是越走越窄,如今这个国家,政治生活完全围绕联合阵线甚至是总统展开,国会成了摆设,宪法被总统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与宋教仁当年的设计相去甚远。
现在的国家元是赵北,他是光复会出身,当年,正是熊成基介绍他加入光复会的。也正由于这个缘故,在一开始的时候,当赵北要熊成基以联合阵线利益为上时,熊成基主动协助赵北对联合阵线进行了整顿,甚至不惜得罪一大帮大佬,他的工作实际上帮助赵北稳定了内部,并最终帮助赵北提取了全部大权。
但是赵北接下来的表现却让熊成基有些惶恐起来,先是建立统帅堂。然后组建陆海军联合参谋部,利用这两个特殊的政府部门,赵北不仅控制了主要的政务,而且也将军权紧紧抓在他的手里,不容旁人插手。然后又是一系列的动作。打击国民同盟,遏制国会势力,扶持章炳麟担任联合阵线委员长,牵制熊成基在联合阵线的权力,,种种迹象表明。赵北正在向大权独揽的道路上快步前进,到了这个时候,熊成基才回过味来,现他被人利用了,而这个时候,他已无力动反击了。
在杨王鹏看来,熊成基恐怕是当局者迷,他太信任革命同志了,所以。他最终被人利用,将他所为之奋斗的宪政事业推向未知的道路,至于将来如何展,已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说到底,熊成基太年轻,政治斗争经验几乎是一片空白,和老谋深算的赵北相比,熊成基就是一个政治菜鸟,杨王鹏也是政治菜鸟,不然的话,两人怎么会在赵北面前一败涂地呢?
杨王鹏是输得心服口服,那么熊成基呢?他是不是打算来一次背水一战?或看来找杨王鹏只是为了诉诉苦?
熊成基没将话说完,杨王鹏基本上已经猜出了他的真正来意,熊成基刚才回忆当年的革命者生涯以及与宋教仁之间的师生关系,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引起杨王鹏的共鸣。
杨王鹏确实有些共鸣,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赵北早已控制了军队。现在国防军上上下下,各级军官中,不少人都是赵北的亲信,他们控制着大大小小的关键岗位。只要他们不乱,赵北就能镇定自若的弹压任何反抗,而且,通过展工商业。一大帮财团被赵北捆上了利益的战车,有这些财团支持,赵北就有充足的资金收买或者消灭那些政治上的反对者,更别提他在国际上的那些盟友了。
现在的赵北,其统治地位已经是不可动摇,此次中日开战,涧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口二队挂报频传技讲步稳固了他的地位,众种时候。仙丫以抚都是徒劳的,杨王鹏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为别人火中取栗。
当然,对于杨王鹏现在的心思,熊成基并不清楚,在回忆完了当年导师的教导之后,他终于言归正传。
“自从钝初先生去世之后,虽有一帮志士辅佐,但是熊某才能不足。无以胜任宪政事业,虽苦苦挣扎。但是如今的政界,却离钝初先生当年的谋是越来越远了。以前,我将希望寄托在振华那边,指望他掌握中枢权力之后可以助我实现钝初先生的宪政理想,但是我没有想到。一旦掌握了中枢权力,振华竟也像那班北洋政客一般,开始醉心于权力,不肯将权力交给国民,如今。他一步一步走向独、裁,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虽多次劝谏,但他都当成是耳旁风,而且他还说,以目前之国民素质,“宪政万万不成”“非政不可”在我看来,他是权迷心窍了,完全将钝初先生当年的理想忘记了。现在,那个杨度上蹿下跳,组建刮政促进会,这实际上是振华的策划,这是在为总统大权独揽造势。子仑,你也是革命党人出身,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采取措施,使振华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熊成基说到这里,向杨王鹏望了过去,却见对方一脸木然。
杨王鹏叹了口气,冉道:“味根,依你之见,目前什么样的政体最适合我国呢?”
“当然是宪政。”
熊成基有些奇怪,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难道杨王鹏竟没听进去么?
杨王鹏摇了摇头,说道:“错了,错了。味根,你只看到了一面。却没看到另一面,现在的世界。列强横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我国自清末以来,贫弱已久,虽然共和建立,但是险恶之国际形杂未变。现在,我们这个。国家必须奋起直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国家变强,开启民智。宪政固然是好,可是目前我国国民文盲太多。便是那些诸仲文人也多半不懂何谓“宪政”叫他们来搞宪政,只会使中枢陷入政务扯皮之中,使国事更难收拾。依我之见,现在的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一个扯皮的国会,而是一位睿智的领袖,一位强有力的强者,只有这样,才能将国民团结起来,奋起追赶列强,所以,在我看来,既然振华目前做得很好,那么,让他政又未尝不可啊,只要他不做皇帝。不搞家天下,那么,我们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他。”
听到这里,熊成基长身而起。愤然说道:“怎么你也这么说?黎宋卿这么说,汤济武也这么说,就连你杨王子仑也这么说,难道在你们看来。国民文盲太多就可以成为总统政的借口么?振华现在做的是不错。没人比他更适合做总统,可是你们能保证他以后永远不会做出错误的决策么?将国家前途寄托在一人身上。终究是在冒险,古往今来,圣明天子又有几位呢?是人就有私心,总统也不例外,之所以宪政,就是为了限制总统私心,保障国民利益和国家前途,虽然效率不高,可是总比拿国家前途冒险要好,总比将希望寄托在圣明天子那边要好!没错,赵振华现在实力强横。不可一世,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可是身为革命者,我们怎么能够因为对手实力强横而退缩呢?当初,相比满清朝廷,我们革命党人的实力不是更弱小么?外国有个故事,讲的是一名冲向风车的骑士,虽然骑士看上去有些愚钝,可是那种挑战强权的精神又岂是可以讥讽的?”
说到这里,熊成基也明白,杨王鹏是不会支持他的立场了,于是抱了抱拳,说了声“告辞”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杨王鹏急忙起身相送,将熊成基送到院门外头,熊成基转身看着杨王鹏,似乎在等着他改变主意,但是杨王鹏并不打算这么做,明知前头是险途,还要一头冲过去,这样的人,杨王鹏非常佩服,但是他并不会将这种人当作榜样。
见杨王鹏迟迟没有表态支持他的立场。熊成基非常失望,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杨王鹏追上几步,说道:“味根。这辆汽车是德国公使馆的,我现在已学会开车,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熊成基回头望去,见杨王鹏正站在院门外头的那辆轿车边,不由惨笑几声,说道:“不必了,你自去享受你的生活吧,前途艰险,你就不必跟过来了。
说完,熊成基头也不回的去了,杨王鹏站在轿车边,连连摇头,他明白,这个当年的反清革命者现在又恢复了当年那种革命豪情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的目标显然是当年的革命同志。
前途艰险,杨王鹏并不惧怕,他只是不愿意做那名冲向风车的骑士罢了,因为他明白,骑士再勇敢,再敢挑战强权,却终究无法打翻那架风车,这与精神、信仰无关,只与实办有关。
第697章孤掌难鸣
走出清风胡同巷口。熊成基回头看了眼胡同深处,已看不见杨王鹏的影子,只有那辆德国驻华公使馆的汽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抬头看了眼天空,烈日已显出威力,气温渐渐高了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叫人汗流浃背。
熊成基叹了口气,转身走上了街道,等到了街口,喊了辆黄包车,吩咐车夫,将他拉去张謇寓所。
张謇是副总统,而且是大富豪,住在北城,距离杨王鹏居住的南城清风胡同很有些距离,黄包车赶到那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足够熊成基整理一下思路。
现在的情势明摆着,愿意支持熊成基立场的人没有几个,从昨天晚上起,熊成基就已开始串联,但是接连碰壁,刚才去杨王鹏那里也同样碰了壁。显然,这个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居多,他们能够认清形势,不会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宪政理想而去冲向风车,他们比熊成基更能适应时代。
熊成基也觉得自己有些单纯的可笑,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理想而去扮演那个冲向风车的骑士,或许在旁人看来,他有些傻吧,有些“不识时务”。
可是旁人的看法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们能够改变自己,却不能改变熊成基,因为熊成基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为了理想可以献出一切的人。
黎元洪不愿意做维护宪政的人,汤化龙也不愿意做维护宪政的人,现在杨王鹏也拒绝了熊成基结盟的要求,可以说,现在的熊成基颇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失落感。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总统,熊成基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他努力的寻找一切可能的潜在盟友,但是却找不到,以前的那些革命党人现在已经变身为政客或者投机客,与当年那帮北洋政客并无区别,理想在他们那里已经变得一钱不值,相比他们,那些过于单纯的革命青年倒是显得与熊成基一样“傻”了。
熊成基现在不想去动那些单纯的革命青年去跟总统作对,一方面,那些青年现在对总统仰慕之极。绝不会就凭熊成基几句话就跟他走,与总统作对,另一方面,熊成基也不愿意利用那些单纯青年的热情对他们进行政客式的挑唆,更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
思来想去,熊成基最终还是决定用政客对付政客,于是,他选择了张謇,虽然他与张謇一向没有什么来往,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看看张謇是否愿意与他结盟。
就这样,熊成基带着沉沉心思,坐着黄包车赶去北城。
“先生,到地方了。”
车夫的喊声将熊成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抬头一望,果然已到张謇寓所附近,不过那里站着军警,车夫不敢过于靠近,只能在街边将黄包车停下。
熊成基走下黄包车,给了车夫脚钱,然后取下头上那顶西式凉帽。径直走向张謇寓所。
守卫在张府门前的军警并不认识熊成基,理所当然的将他拦了下来。
“我是重工业部次长熊成基,我有要紧事务与副总统商议。”
熊成基将他的名片递了过去,那几名军警拿着名片商量了一下,然后将名片递进张府,并吩咐熊成基就站在街边等着。
熊成基就这么等在街边,直到五分钟之后,张謇的管家才拿着熊成基的名片匆匆走出张府,走到熊成基跟前。
“熊次长,对不住,我家老爷近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您若是真有要紧公务,不妨写个条子,我给您递进去,若您只是来看看老爷,老爷说了,他心领了,医生说风寒可能会传染,所以您就不必进去冒险了。”
风寒?这种天气偶感风寒?
熊成基苦笑,这种托词都能找到,张謇已不能指望,他的副总统确实做不了多久了,但是听说他即将出任水利署署长,统管全国水利事业,恐怕确实没多少心思去关心总统训政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副总统了。请管家传句话给副总统,就说‘宪政已岌岌可危’,若是人人都不敢出头。那么,也只能看着宪政就此消亡了。”
熊成基对管家叮嘱了几句,但见对方却是一脸木然,心中不由一阵悲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张府。
张謇也想置身事外,偌大一个国家,竟找不出几个愿意结盟的政客,熊成基心中的无力感更重了,这走起路来也是步履沉重。
失魂落魄般赶回了寓所,熊成基走回书房,将那顶西式凉帽扔到了书桌上,然后颓丧的在书桌前落座,举起无力的手,拉开抽屉,拿出那摞已写了许多天的草稿,搁在面前,翻阅起来,但是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那满眼的字仿佛变成了一张张庸俗的市井人物的脸,在嘲笑着他的迂腐。
“啪!”
熊成基将那摞草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愤然站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直到一位客人造访,他才停住脚步。
客人是熊成基以前在光复会的一名革命同志,也参加过当年的安庆义,共和建立之后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民政长官,后来就成为熊成基的重要助手,专门协助他整理联合阵线党务,这个人也多少有些理想主义,倒是不怎么看重个人利益。
“味根,如今别人都指望不上了,咱们又该怎么办才是呢?”客人问熊成基。
熊成基苦笑,说道:“还能怎么办?别人指望不上。咱们也只有自己单干了。”
“单干?可是就凭咱们现在这点力量,怎么干得过赵北呢?他甚至不必出动军队,就靠总统府警卫队的力量就足以将咱们消灭怠尽了,咱们单干的话,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了。”
“那又怎样?当年安庆反清起义,力量对比难道就不悬殊么?”熊成基反问。
“唉。味根,你别忘了,当年的那场安庆起义,若是没有赵北在城内响应,却是万万不能成功的,可是现在,谁能做我们的内应呢?再说了,现在跟前清时候不一样,前清暴虐无道,**人怨,我们革命党人起事,自然可以一呼百应,可是现在呢?虽然还说不上天下大治,可是终究百姓有了些盼头,谁又肯跟着咱们提着脑袋造反呢?”
“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想劝谏赵振华,让他回头是岸,不要执迷不悟。如果必要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牺牲唤醒他的良知。”
“良知?味根,你糊涂了?一个政客,一个军阀,怎么可能有良知呢?”
或许是见熊成基似乎有些气昏了头,客人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很快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建议。
“味根,现在我们在国内到处找不到盟友,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国外去找找?比如说英国人、日本人?”
“英国人?日本人?”
熊成基一愣,然后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英国人现在忙于欧洲事务,不可能分神。至于日本人,现在就是中国的敌国,我们怎么可能去跟日本人结盟呢?振华虽然误入歧途,可是至少有一点他是正确的,那就是维护国家主权与尊严,也正是依靠这一点,他才如此深得人心,我们若是因为想反对他而去与敌国合作,那么,我们与当年的北洋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也成了政客了么?”
“味根,难道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政客所为?”客人有些愕然。
“不是,我们永远不能做政客,我们是革命者,而且一直是革命者。”
熊成基叹了口气,他突然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很有些政客的味道,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说到底,他总觉得自己的出点与政客是不同的,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他,则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利益,以及这个国家全体国民的利益。
或许是看出熊成基有些失落,客人也叹了口气,说道:“味根,既然你不愿意去找英国人、日本人帮忙,那么,干脆咱们就给赵北来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怎讲?”熊成基眉头挑了起来。
客人抬起右手,用手掌做了个劈砍的手势,说道:“干掉杨度!”
“干掉杨度?”熊成基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杨度现在上蹿下跳,组织训政促进会,甘为赵北爪牙,为天下仁人志士所不齿,现在干掉杨度,就等于扯住了赵北的后腿,有利于我们争取时间组织力量,不然,一旦训政确立,就大势已去了。”
“干掉杨度?上次他在南京遇刺,之后便加强了警卫,防卫严密,要想刺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熊成基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心中却是拿不定主意。
“味根,当年咱们光复会是干什么的?刺杀出洋考察宪政五大臣、刺杀巡抚恩铭,这些大人物的防卫又何尝不严密?说起来,同盟会也是跟咱们学的呢,如今虽然如今虽然已马放南山数年,可是精干力量还是保留了一些的,光复会员并不都是贪慕富贵虚荣的政客,当年革命成功之后。不少人功成身退,混迹民间,如今再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也不是难事。这件事我去办,你不必操心。刺杀杨度之后,咱们再积蓄力量「如果赵北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训政,咱们就给他些颜色瞧瞧。”
听了这位客人的建议,熊成基的思绪愈混乱起来,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挥之不去。
“难道,如今我们只能单干了么?孤掌难鸣啊。”
第698章 有条件的宽容
小礼堂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墙上挂着的那幅白色棉布,上面正放映着电影画面。光彩闪烁中,赵北脸上的笑容是实实在在的。
赵北正在看电影,与他同坐小礼堂观看电影的基本上都是总参谋部的军官和他们的卫兵,至于电影内容,却也不是什么欧洲滑稽戏,而是记录片,战争记录片。
准确的讲,这是一部关于辽东中日战事的战争记录片,是上午网刚由辽东前线送到北京的,利用的交通工具是一架轻型轰炸机,为了装载那整整一箱的电影拷贝,轰炸机不得不进行了一些必要的改装,拆去了飞行坐椅,飞行员实际上是坐在木箱上驾驶飞机的。
这些战争记录片是前线的随军记者用摄影机拍摄的,其中不少都是战地上的实战景象,虽然是无声电影,但是电影画面的内容确实是让人愉悦的,看着荧幕上的那些垂头丧气的日军战俘和那成堆成堆的日制步枪、山炮,小礼堂里的每一名观众都会心的露出了笑容。
整整一箱记录片,赵北率领部下从下午一点钟开始观看,直到现在,已是下午五点,却还没有看完,但是众人没有任何疲劳感,能够坐在后方的小礼堂里看到前线的战况,所有的军人都很兴奋,他们再一次领略到了科技进步给军事技术和军事战略所带来的深远影响。
终于,随着小礼堂电灯的亮起,所有的记录片都被播放完毕。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立即站起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总统。
在众人的目光中,赵北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然后用几句话结束了这场特殊的军事会议。
“请政宣委抓紧时间将这些影片资料整理出来,配以合适的音乐,然后复制足够的电影拷贝,交给民间的电影公司去放映,要让全体国民都看到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的胜利,告诉国民,这场战争,中国必胜!另外。再由外务部转交一些拷贝给各国驻华公使馆,让外国公使也看看。这场战争到底哪一方会获得最后的胜利,这有利于尽快结束战争。现在,我宣布。这场军事会议结束。”
赵北带着几名卫兵走出小礼堂,回到了他的那间总统办公室,虽然他想立即开始处理公务,但是刚才的那场电影确实让他心潮澎湃,一时竟是静不下心来去处理公务。
虽然开战之前赵北就对胜利深信不疑,可是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而现在。通过工业时代的先进技术,他终于很直观的看到了这场战争的景象,这确实足以让他心情激动,毕竟,这一切都是他领导的,历史已经被他改写得面目全非。已是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至于以后的历史会怎么展,赵北却是需要仔细的琢磨琢磨。
“侍从室,马上派人去外务部,请外务总长过来,告诉他,总统需要知道最近欧州局势的展情况。”
琢磨来琢磨去,赵北还是决定先看看欧州那边局势展的怎么样了,于是拿起电话,让侍从室派人去外务部将外务总长接到统帅堂。以便总统咨询。
自从奥匈帝国皇储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之后。赵北就特意关照过外务部,让他们密切注意欧洲的局势展,随时向总统汇报,虽然前天外务部网刚派人向他汇报过,不过现在,赵北还是决定督促一下外务部的工作,这也是总统的份内事。
压下电话,赵北背着手,继续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卫队长秦四虎则站在门口,看着总统在那里走来走去。
“四虎,你马上派人去杨度那里。告诉他,我将在今天晚上接见政促进会的代表,请杨度准备一下。届时。他也是要言的。”
“是!”
赵北命令一下,秦四虎马上叫来一名卫兵,低声叮嘱几句,然后便打那名卫兵赶去杨度那边。
“四虎,你再派人过去,请黎元洪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讲。”
这话说完,赵北猛然醒悟。黎元洪现在就在国会大厦善后,一个电话就可以过来。似乎用不着卫兵去接。于是急忙摆了摆手,示意秦四虎不必照办。转过身去,正准备给黎元洪那边打个电话,那电话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话筒。里头传来侍从室女秘书的声音。
“总统先生,军情局派了一名科长过来,您现在方便接见么?”
“叫他过来吧。”
赵北压下电话,却将叫黎元洪过来的事情暂时搁在一边了,军情局突然派了一名科长过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赵北决定还是先专心处理此事。
不多时,那名科长跟着侍从室副官走进总统办公室,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在侍从室做过副官的陆裕光,自从去了军情局后,因为办事老练。很受局长田劲夫器重,于是很快被提拔上去,做了科长,而且军衔也被提升为中校,前几天,田劲夫、金照坤这两位军情局的大佬先后离开局里,去了外地,现在,军情局的主要工作实际上就是冉陆裕光主持。
见了总统,陆裕光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将手里的一份公文呈了上去。
沁公接过公文,翻看了几眼,点了点头。说道!“这件…知道了,我没特意吩咐军情局去侦察此事,你们能够主动进行侦察,这很好,我很满意。”
陆裕光问道:“既然总统已经知道熊成基四处串联的事情,那么为何不下令立即采取行动呢?”
赵北将公文搁进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走到窗前,望了眼底下的花园,叹了口气。
“陆中校,在你看来,熊味根现在四处串联,是为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为了政的事情。”
陆裕光谨慎的回答,政的话题太过敏感,军情局也没敢将这个话题公然写进递呈总统的那份侦察报告里,但是现在既然总统询问。陆裕光也不能回避这个话题,他很清楚总统的性格。
“熊味根反对总统刮政,但是以他目前的力量,显然是蛆螃撼村,他心里也清楚,他不可能与我正面对抗,所以,他才需要拉拢那些政客,但是遗憾的是,基本上没有人愿意与他合作。而且甚至还有人立即出卖了他,我的情报也是来源于此。陆中校。在你看来,这样一个人,有必要值得我大动干戈么?”
赵北看了陆裕光一眼,现这名特务头子正在摇头。
“总统钧鉴。像熊成基这种人,冥顽不灵,绝无改造之理。总统的心情,职部理解,当年正是熊成基介绍总统加入光复会的,也正是他与总统并肩作战,共同领导了安庆反清起义。对于革命、对于共和都是有功劳的,总统不忍对他采取严再措施,这一点。职部很理解,但是考虑到此人的威望,职部还是建议,总统应该采取必要之措施。”
见陆裕光这样理解自己的“妇人之仁”赵北心里有些好笑,没错,他确实不打算对熊成基采取“热处理”的方式,但是原因却不是陆裕光认为的那些。赵北之所以迟迟没有对熊成基采取果断措施,并不是因为他是革命功臣,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宪政理想主义者。
宪政理想主义者,在这个时代可不多见,宋教仁算一个,熊成基也算一个。赵北已经派人利杀了其中的一位,他不想再采用那么激烈的手段对付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理想主义者,这些人的主张虽然不符合现在这个时代,但是他们的理想确实也曾经是赵北所追求的。
只是,时代不允许他们实现这个理想。他们的这个理想距离这个时代的中国确实太遥远了,现在,毕竟还是旧旧年。
如果换了别人来做总统搞政,赵北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但是如果由他来做总统,并实现记政,那么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来反对。因为赵北是历史的穿越者,他能洞察未来,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但是这个理由却不能对任何人讲。也正因此,赵北被熊成基误会很深,以致于两人已关到反目的境地。
对于熊成基现在的做法,赵北是理解的,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一定会做出与熊成基一样的选择,也正因此,赵北并没有立即下令对熊成基采取必要措施。
只是陆裕光并不理解赵北的心思,他误以为赵北不对熊成基采取措施是因为“妇人之仁”而且似乎也顾忌熊成基“义英雄”的称号,所以,陆裕光决定犯颜直谏。无论如何。也要说动总统下达必要的命令。
“总统钧鉴。虽然熊成基目前实力单薄,但是不可以此掉以轻心。此人号称“义英雄”又是总统进入光复会的介绍人,如果此人果真有什么不利于总统的行动。届时恐怕会有一批人跟随,在职部看来,还是应未雨绸缪才是,仅仅派人盯梢是不够的。另外,根据侦察,今天上午,熊成基去了一趟杨王鹏寓所。两人谈了些什么,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考虑到杨王鹏的身份背景,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见陆裕光坚持,赵北笑了笑,说道:“派人盯着他就行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采取非常手段,最近一段时间里,所有与熊味根有过单独接触的人都必须盯起来。陆中校,政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有的时候。单纯的**清除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引来麻烦。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说到这里,连赵北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妇人之仁”当年派人刺杀宋教仁时,他甚至没有多少犹豫,现在。却对一个过了气的革命英雄如此悻悻相惜,这却是有些让人费解。
唯一的解释,似乎是赵北现在已经坐稳了江山,像熊成基这种毫无实力可言的革命偶像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了,留着这些政治上的反对派,甚至可以营造出一种言论上的自由气氛。
当然,赵北并不会真的“妇人之仁”如果熊成基真的采取什么行动反对他政的话,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采取断然措施。
权力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局面也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赵北宽容反对派的基本前提,这种宽容是有条件的。
第699章 处处被动
认色沉沉。港口一片寂静。只有一艘蒸汽交通艇从港。野大孤进港口。探照灯的光柱扫来扫去。
东乡平八郎就站在交通艇的右舷。向那黑沉沉的海面望去。
远处、近处,可以看见几个巨大而模糊的黑影,那是几艘运输船的残骸,在中国空军的空袭中,这些运输船被击沉,并在浅水处搁浅坐底。只剩下上半截露在海面,黑暗中望去,犹如一座座礁石,看得人心惊肉跳,即使是在白天,也能给人以压抑感,让看见那些运输船残骸的人对日军的战斗力产生质疑。
东乡平八郎完全肯定,就在这种黑暗中,在那港口周围的危险海域中,一定有中国的潜水艇在潜伏,甚至可能漂浮在海面,潜水艇的艇长也很可能正在黑暗中窥伺这座大孤山港。
由于担心中国海军潜水艇的夜袭。东乡平八郎不得不将日本联合舰队主力调去东边,只在大孤山港留下少量支援舰队,并亲自指挥这支支援舰认为大孤山港的日本陆军提供单薄的海上掩护。
现在,东乡平八郎之所以出现在交通艇上,就是为了上岸去与日本陆军指挥官取得联系,以便举行一场陆海军联席会议,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就在今天中午时分,从旅顺传来消息,盖平已经失陷于中**队之手。三万日本关东军几乎全军覆没。而且根据中国中枢政府布的战报。坐镇盖平指挥防御作战的日本关东军司令长官立花小一郎也已战死。整个辽东半岛战局已全面恶化,中**队现在正沿着那条南满铁路一路向南推进,随时可能进攻旅顺、大连。
前线战局的恶化让日本“征支第一军”司令大岛义昌深感不安,也正是他向东乡平八郎提出了举行陆海军联席会议的要求,东乡平八郎这才离开了旗舰,换乘交通艇登陆。
等进了港,东乡平八郎就看到了港口里那些被中国空军击沉的运输船。这使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大岛义昌在电报里说的卑个战略。
在拍电报邀请东乡平八郎登岸召开陆海军联席会议的时候,大岛义昌曾经透露过他的战略:鉴于中**队正在向旅顺、大连方向快推进,大岛义昌认为目前必须尽快行动,已在大孤山港登陆的日本“征支第一军先遣队”有必要先行出,前往西边,截断南满铁路,威胁中国进攻部队的后方,以保护旅顺、大连的安全。
大岛义昌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打算等待后续登陆部队的到达就采取单独行动,这非常冒险,东乡平八郎并不看好“征支第一军先遣队”的西进方案。
问题不仅仅在于中国空军的威胁。更在于中国陆军所装备的那些先进武器,尤其是那种拥有炮塔的装甲战车,根据岫岩撤退部队的作战报告来看,中国陆军装备的那种装甲战车非常难对付,它集防护、火力、机动于一身,如果没有合适的平射炮的话,根本就无法抵挡它们的攻击,岫岩的日本守军就是在这上头吃了亏,而根据东乡平八郎的猜测。盖平之所以这么快就陷落。恐怕也与中国陆军所装备的那些装甲战车有直接关系。
现代战争,打得就是技术装备,作为海军军官,东乡平八郎对此深有体会,军队的士气和军心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技术装备太过落后的话。也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也正因此,东乡平八郎在登上交通艇之后就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劝说大岛义昌放弃那个单独西进去与中国陆军硬碰的计刮,在大孤山港等待陆军后续增援部队到达,而且如果局势进一步恶化的话。他甚至准备建议大岛义昌将已经在大孤山登陆的日本陆军撤走,改在离此不远的鹿岛登陆扎营,以防遭到中国陆军攻击,毕竟,现在的辽东半岛,中国陆军已经分成了东、西两个纵队,随时都可以夹击过来。单凭目前已登陆的日军陆军实力,是很难抵挡得住进攻的,即使有日本海军掩护也是不行的,因为日本联合舰队也受到了中国空军轰炸机和海军潜水艇的威胁。
带着深深的忧虑,东乡平八郎乘坐交通艇在码头上靠了岸,前来迎接他的陆军军官早已在码头等待。看见交通艇过来,便在码头上列队敬礼。并用探照灯照亮那座黑沉沉的码头,待交通艇靠了岸,一声令下。陆军军官们便向这位海军元帅行起了军礼。
东乡平八郎登岸之后,一名陆军军官走出队列,向这位海军元帅大声报告。
“我等奉命迎接东乡元帅,大岛将军已经在司令部等候,请元帅跟我们来。”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齐伞
东乡平八郎心中有些不快,他不仅是海军元帅,而且也是天皇御封的伯爵,而大岛义昌不过是个中将。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都应该亲自过来迎接东乡平八郎,但是现在,大岛义昌却仅仅只派来了一帮参谋来迎接东乡平八郎,这未免有些失礼。
不过国难当头,东乡平八郎现在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于是只点了点头。示意那名陆军军官走在前头,本来他应该向那些前来迎接他的陆军军官们还以军礼的,但是既然陆军将领怠慢了海军将领,那么自然也就不必那么多礼了。
大岛义昌的陆军司令部就设在港口,几分钟后,东乡平八郎就跟着那帮陆军军官赶到了陆军司令部,见到了大岛义昌。
“东乡伯爵,感谢海军为陆军提供的掩护,我已决定,立刻率军出。向西攻击。现在,先遣队已用不着联合舰队的掩护了,你们可以马上返航,去为后续陆军部队提供护航掩护。”
见了面,大岛义昌就非常干脆的透露了陆军的意图。
着乡平八郎非常惊讶,他不明白大岛义昌为什么这么急着往西边进攻。
“大岛君,还是等后续部队赶到之后再去西边吧,现在中**队的攻势非常凌厉,以目前先遣队的实力,是很难与中**队正面对抗的,还是在海军的掩护下继续防守大孤山港吧。”
大岛义昌摇了摇头,拿出一封电报,交给了东乡平八郎。
“东乡伯爵,请看看这封电报。这是刚才大本营下达的命令。先遣队必须立即采取措施,无论如何也必须保证旅顺的安全,如果现在不进攻的话,旅顺在几天之内就会遭到地面进攻。”
东乡平八郎看了看电报,这才明白大乌义昌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卤莽而冲动了,正是战时大本营给他的命令,催促他立即率军起进攻。以拖延中**队进攻旅顺的脚步。
“大岛君,不如去旅顺吧,在那里等待援军的抵达。”
既然是大本营下达的出击命令。东乡平八郎也不好反对,但是另一方面,这个命令并没有说一定要向西进攻,所以还是有通艘余地的。
“但是,大本营的命令非常明确。那就是拖延中**队进攻旅顺的脚步,如果是去旅顺的话,与大本营的意图是相违背的。东乡伯爵。无论如何,先遣队都必须立即出。至于大孤山的防卫,只能交给海军了,希望海军能坚守到援军赶到。”
大岛义昌心意已决,东乡平八郎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只能按照他的这个战略安排相应的策应战术。海军能做的也仅仅是保护大孤山不被中国陆军占领。一旦“征支第一军”后续部队抵达,大孤山就是援军的后勤基地。
这场所谓的“陆海军联席会议”很快就在大岛义昌的独角戏中结束了。东乡平八郎心情沉重的离开了陆军司令部,赶回交通艇,驶出大孤山港,返回旗舰。
登上旗舰之后,东乡平八郎立即命令电报官向战时大本营拍了一封加急电报,将他的担心转告大本营,并通过特殊渠道向几位陆军元老和政府高官提出了建议,建议陆军部队按兵不动。并催促后续增援陆军部队尽快赶到大孤山。
但是回电却迟迟未到,直到大岛义昌下达了出军命令,日本战时大本营的回电才姗姗来迟。
“阁下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旅顺事关帝国利益,必须冒险。”
看着这简短的回电,东乡平八郎只能长叹一声,走上露天舰桥,举着望远镜,向大孤山方向眺望,由于距离遥远,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些光亮,日本陆军先遣队已经在向西推进了。
作为一名老练的职业军人,东乡平八郎为这支陆军部队的前途感到担心,大岛义昌或许是个合格的陆军将领。可是他面对的敌人也绝非昔日那个“东亚病夫”在这场中日战争中,中**人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与智慧,并将战术优势挥得淋漓尽致。跟这样一个对手作战,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与智慧,而且必须能够应对中**队的新式武器,但是显然,目前的日本陆军中并没有这样的指挥官,像大岛义昌这样只在当年的那场日俄战争中学会“肉弹攻势”的军官却是随处可见。
“这场战争,帝国真是处处被动啊。”
望着那夜幕中的光亮,东乡平八郎叹息了一声,他现在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叹息而已。
第700章 再次接触
现在已是半夜十一点钟,虽然多数北京城的居民都已入睡,但是作为一名新闻记者,莫理循依旧没有结束他的工作,像往常那样,他仍在灯下忙碌。
这是一篇关于中日战争的综合论述稿。莫理循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现在他已将草稿写好,正在进行最后的润色。
现在莫理循就居住在北京城东交民巷的英国驻华公使馆里,是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邀请他住在这里的。之所以这么热情,主要走出于感谢。莫理循在旅顺遭空袭当天所拍摄的那些战地照片让朱尔典多少挽回了一些英国政府对他的信任,他当然对莫理循非常感激,于是热情的邀请他在公使馆住下,并承诺给莫理循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新闻。
至于莫理循,他之所以住在公使馆里,到不全走出于虚荣,他很清楚。这场生在远东的中日战争关系到整个世界的格局,英国政府不可能不闻不问,实际上,朱尔典也告诉过他,从战争一开始,英国政府就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展,而且试图对此进行国际调停,只是因为中国和日本都不想在决出胜负之前就坐到谈判桌前去,因此英国政府的调停努力目前并无任何效果,但是另一方面,英国政府并没有放弃努力,仍在各方之间奔走,试图联合美国、法国、俄国、意大利、比利时等国再次进行调停,如果能够达成调停的话,朱尔典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报道权交给莫理循,也正因此。莫理循才会住在英国公使馆里,守株待兔。
不过在拿到关于国际调停的报道权之前,莫理循并非无事可干,他全力以赴的报道着此次中日战争的展情况,本来,他是打算亲自赶去前线的,但是由于中**方拒绝给外国记者前线采访权,因此,莫理侃只能坐在后方,利用他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从中国的政客那里获得足够的消息,这些天里。黎元洪、汤化龙那帮高官都是莫理循采访的重点对象,他们透露的消息往往比中国中枢政府的新闻安言人透露的消息更详细,因为他们的消息来源正是总统府,那里就是这场战争的指挥中枢,而且总统先生显然也非常乐于通过黎、汤二人间接的透露那些不方便直接透露给记者的消息和看法。
必须承认,这场战争中,中**队的表现可圈可点,从那些在新闻布会上布的战地照片来看,中**队不仅在空中占尽优势,而且在陆地上也进展顺利,日本军队显然已经难以招架住中**队的凌厉攻势,而且从战略上看,从战争一开始,日本就全面落在下风。
换句话说,对于这场中日战争,中国中枢政府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从舆论到后勤,从军队到民间,各个方面前准备的非常充分,这就像是几十年前爆于欧洲的那场“普法战争”表面上看,这场战争的爆是偶然的,但是实际上,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是必然的,那位
“狂人总统”从上任的那一玄起,实际上就在准备着这场战争。
也正因此,莫理循现在的这份综合论述稿所起的题目就是《不可避免的战争》,他希望能够通过仔细的分析,将此次战争爆的整个过程展示给读者,同时也分析一下这场战争为什么不可避免,以及战争结束之后远东地区的战略格局走向。
以前,莫理循曾准确的预言到了“远东狂人”的上台,现在,他打算再做一次预言,对远东格局进行一次预言,如果将来的远东局势展果然如莫理循所料的话,无疑将继续提升他的知名度,这有利于他将来的展,无论是在新闻界还是在政界。
也正因此,莫理循才会熬夜整理草稿。
终于,所有的草稿润色完毕,莫理循抬起头,看了眼闹钟,已是深夜十一点半。
想起明天还要与一些中国的政客周旋,莫理循决定尽快休息,不过没等他收拾完毕,就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人的说话声。
拉开房门,向走廊上望去,莫理循看见了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现在。这位公使先生正身穿睡袍,与一名公使馆的秘书做着交谈,由于情绪比较激动,朱尔典的嗓门显然有些大。似乎没有留意到已经影响到了住在他隔壁的莫理循。
由于是背对莫理循,朱尔典并未留意到莫理循正在偷听他与秘书的谈话,直到秘书离开,朱尔典转身回屋。这才现正站在隔壁门口的莫
循。
朱尔典露出一个职业般的微笑,看了眼莫理循的装束,惊讶于他的
奋。
“莫理循先生,你无疑是一名最优秀的记者,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工作。”
莫理循没有理会朱尔典的恭维。他走到朱尔典跟前,好奇的向他打听刚才那名秘书转告的消息。
“公使先生,刚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似乎日本人想与中国进行谈判?。
见莫理循一点也不掩饰他刚才的偷听行为,朱尔典不得不收敛了微笑。一本正经的打起官腔。
“莫理循先生,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暂时无可奉告,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自从昨天报纸刊登了盖平战役结束的消息之后,许多人都跟你一样,在猜测着局势的展,在许多人看来,日本政府或许会因为接连战败而坐到谈判桌前,但是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日本政界中不乏和平人士,但是鼓吹战争的也大有人在。远东局势的展仍然联,迷,你和我都丹法在现在做出结论,即使是日本政府照坝…现在也是没有统一的政策。”
说到这里,朱尔典道了声“晚安”便回了卧室,看样子并不打算向莫理循透露这个内幕消息。
莫理循的思维立玄活跃起来,但是同时也非常郁闷,从朱尔典的表现来看,即使日本政府确实已经透露出了与中国方面寻求和平谈判的意向。恐怕英国公使也不会现在就向外界透露这个消息。
“看起来,这场战争确实给日本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困惑,而且,日本政府内部的分歧显然也进一步加重了,局势到底会怎么展呢?”
带着这个疑问,莫理循又坐回了书桌边,拿出那份综合论述稿,决定继续修改。
就在莫理循坐在北京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的客房里奋笔润色草稿的同一时玄,在天津英国租界维多利亚路的一栋灰色洋楼里,两名中国商人也在熬夜会见客人。
这栋洋楼属于前清庆亲王奕励所有,而这两名正在会见客人的中国商人正是郜廷弼和刘人祥,他们两位正是总统府派到天津的特使,目的就是与具本方面寻求接触,看看能否通过谈判在合适的时候结束这场中日战争。
部廷弼和刘人祥原本住在天津英国租界的一家旅馆里,而且像前几天那样,天网黑下来,两人就各自上床休息了,但是睡到牛夜,又被人叫了起来,叫他们起来的人正是奕助,奕助告诉部廷弼和刘人祥,日本商会再次派人过来,说要连夜会见他们,讨论一下修改双方谈判条件的事情。
部廷弼和刘人祥只好穿戴整齐的赶到奕助寓所,会见那位日本方面的谈判专家高尾亨。
双方不是第一次见面,而谈判的点也依旧设在奕助寓所的客厅里,像上次一样,奕回很快就离开了客厅,只留下部廷弼和刘人祥与那高尾亨周旋。
由于昨天就得到中枢通报,知道了盖平战役的战果,部廷弼和刘人祥现在信心十足,他们坚持不肯妥协,但是作为谈判的另一方,高尾亨显然也全力以赴的完成他的任务,耐心的对中方提出的和谈条件提出了修改意见,希望中方修改和谈条件中的某些条款。
“请两位谅解,作为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所在,台湾岛的地位问题无论如何也不能列入谈判条件之中,琉球群岛也不能列入谈判条件,而且。关于赔款问题,也是不能谈判的,无论如何,大日本帝国也不会接受向贵国方面做出战争赔款的要求。这会激怒日本国民,会使战争长期化。无论是对贵国而言,还是对大日本帝国而言,这都是很不利的,长期战争会使两国的经济全面衰退。而这。正是日本商会方面想极力避免的,我们之所以愿意与贵国进行谈判,也正走出于这个考虑,还希望两位能够理解我方的立场。”
高尾亨镇定自若的提出了他的修改意见,但是从心里讲,对于此次谈判,他心里是没有任何信心的,毕竟,现在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中**队手里,除非日本军队能够扭转战场上的劣势,否则,外交官再好的口才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说到底,外交立场是由实力决定的。
出乎高尾亨的预料,在他提出修改意见之后,郜廷弼和刘人祥并没有一口回绝。
“高尾先生,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中国商人也同样担心战争可能会拖累经济,不过中国是大国,国内市场尚未完全饱和,即使战争长期化,中国的经济仍然会比日本经济更顽强一些,而且日本缺乏原料。如果战争迟迟不能结束的话。日本的工业就会很快完蛋。”
部廷弼的几句话让高尾亨有些惊讶,他明自,对方没有纠缠和谈条件的话题,这似乎说明中国方面的和谈条件不是不能修改,关键是怎么
改。
“那么,请将我方修改之后的条件过目,如果贵方认为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立刻进行谈判。”
高尾亨立刻将日本方面提出的修改之后的谈判条件书递了过去。
部廷弼接过日本方面的和谈条件书。但是并没有一口答应立即谈判。
“请高尾先生先回去等候消息。等我们研究完了这个和谈条件书之后,再与你联系。”
部廷弼和刘人祥都非常清楚。现在日本人急着想与中国进行和谈,就是因为前线连吃败仗。国内民怨沸腾,这个时候,日本政府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何去何从,选择权却已不完全掌握在日本政府手里。
高尾亨走后,郜廷弼和刘人祥立即返回投宿的旅馆,利用有线电报网向北京的总商会拍了一封电报。将再次与日本方面进行接触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半个小时后,回电过来,总商会的意见其实就是总统的意见。
“不急着谈,先等等。”
总统的意见让郜廷弼和刘人祥有些惊讶,不过两人倒是理解总统的立场,现在战场上捷报频传,这种时候谈判,中方当然要做出高姿态。
于是,郜廷弼和刘人祥找来外务部顾问,连夜确定了拖延战术,他们也明白,总统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恐怕是因为战场上的形势对中国越来越有利。
像多数国人一样,郜廷弼和刘人祥也在等待着胜利的消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尖持正版阅读!
第701章 炮火硝烟
这里是朝鲜安州,自从中日开战以来,这里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停歇过。每天总是炮火连天,枪声不断,交战双方都伤亡惨重。
在安州与日军作战的主力是“高丽独立军”在中国空军中队的支援下,这支主要由朝鲜人组成的部队已经在安州坚守了十多天,战斗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而且弹药将尽,现在仅仅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作为“高丽独立军”的对手,清川江对岸的日军部队仍在积蓄力量。不仅部队的数量在日益增加。而且后勤补给也非常充分,远程榴弹炮可以隔着清川江向对岸的“高丽独立军。阵地肆意的倾泄炮火。
如果不是部队中的中**事顾问极力维持的话,恐怕这支防守安州的“高丽独立军”早就崩溃了,因为他们的面前不仅有来自于清”江南岸的日军攻击部队,而且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来自于朝鲜北部驻地的日本殖民军,前后夹击,形势非常险恶。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
对于目前的艰难情形,蒋瑚武心里非常清楚,但是目前而言,他也毫无办法,因为现在日军对安州的包围圈已经形成,即使想撤退,现在也办不到了,这不仅仅在于弹药的匿乏。更重要的是,“高丽独立军”的军心和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在这种军心士气之下,最好的选择不是撤退,而是坚守,坚守到不能坚守的时候。或者坚守到援军赶来的时候。
援军什么时候能够赶来?对此。蒋朗武和所有的中**事顾问都无法做出准确的回答,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两天前,部队的最后一台无线电报机被日军炮火摧毁了,现在已不可能与后方取得联系本来还可以利用那艘为飞行中队运输弹药和油料的练潜艇运送电台的,但是就在昨天夜里,当那艘潜水艇好不容易航行到安州附近的时候,日军的炮火就将那艘处于水面航行状态的潜水艇完全摧毁了,潜水艇上装载的航空炸弹被日军炮火引爆,潜水艇就在清川江上被撕成了碎片,全体官兵无一幸存。
失去了补给潜艇,安州的陷落只是一个时间间题了,作为中国派出的军事顾问,蒋胡武非常清楚,他们目前只能最大可能的延长坚守时间。至于到底能够坚守到什么时候,谁也无法回答。
“嗖。
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蒋钥武又顶上掠过,让他有些麻木的神经稍稍被刺激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下意识的战术动作,仍旧只是站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向清川江对岸望了过去。
安州位于清川江口,被清”江分为南北两城,早在五天前,南城就已经被日军完全占领,现在“高丽独立军”所能控制的也只剩下北城了。而且侧翼也已暴露在日军火力之下,由于空军中队缺乏弹药和油料,已不可能对日军的炮兵阵地实施空中压制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日军联远程炮兵得以充分扬火力,打得朝鲜官兵几乎抬不起头来。
现在,交战双方隔着清川江对峙。作为军事顾问,蒋瑚武已经在江岸边的前线呆了差不多五天了,每天都要指挥部队反冲击,已是疲惫不堪,现在的他,基本集是在依靠本能作战,至于战术策划,现在基本上已是谈不上了,而且也派不上用场。
“嗖”
又一颗日军的流弹从蒋瑚武头顶上掠了过去,让他昏昏沉沉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看起来,日军即将动总攻了。”
从望远镜里,蒋瑚武看到了对岸日军阵地上的异常动静,由于“高丽独立军”已经将清”江上的那座铁路大桥完全破坏,现在日军只能依靠小船渡江,只有渡江建立起滩头阵地,日军才有可能派出工兵在清川江上架设浮桥,将重装备运过江去。为了实施这个战术,日军已向对岸倾泄了足够的炮弹,而且目前已集结起足够的船只,只等总攻命令下达了。
蒋谢武将脑袋缩回了战壕里,猫着腰向指挥所摸了过去。
进了指挥所,蒋朗武拿起那部野战电话。摇通了司令部,向司令部的值班参谋反应前线日军的异常动向,但是上级的命令依旧是“原地防守。”并不同意蒋瑚武用炮兵先制人的建议,毕竟,现在炮弹已是不多。而且将野战炮拖到一线阵地确实太过冒险,日军的远程榴弹炮可以轻易的将这些野战炮摧毁。
对于上级的担心,蒋翎武也能理解。现在部队伤亡过半,士气低沉。军心动摇,一个。处理不当就是全线崩溃,那也不用日军过来打了,他们自己就会一哄而散。
部队的纪律现在全靠同仇敌忾维持,许多朝鲜官兵不是不想走,实在是因为走不了,南边有敌人,北边也有敌人,而落到敌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众人心里也很清楚,因此。涧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女缅对日军的线阵地仍能守住,那么军心、十与就不今出…册溃,防接就能多坚守一些时间,对于辽东半岛战事就能多一些支持和策应。
压下电话,蒋瑚武走出了指挥所,就在这时,他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动机的轰鸣声,于是仰头向天空张望,看见一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正掠过清”江上空,飞机悬挂的那颗航空炸弹隐约可见。
这恐怕是空军安州特遣部队向日军阵地实施的最后一次空袭了。因为就在昨天晚上,蒋朗武亲自跑了一趟设在北城的临时机场,清点了一下空军库存的弹药,现只剩下两颗航空炸弹了,油料也不多了,而就在今天上午,空军已经出动了一架轻轰炸机对日军炮兵阵地进行了轰炸,而现在,看到这架飞机,蒋瑚武很自然的认为,这是最后一颗航“空炸弹了,一旦扔到日军阵地上,安州的空军特遣部队恐怕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失去了油料的飞机就跟失去了子弹的步枪一样,已失去了战术价值。
就在蒋朗武目送那架轻轰炸机远去的时候,从南边的天空中又飞过来几架小飞机,很快,在蒋谢武惊讶的目光中,天空中传来“迭挞啮”达挞嘻的机关枪射击声,一场空战就这么展开了,那几架日军的战斗机轮番对那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进行围攻,而轻轰炸机上的后座机枪手也拼命的用机关枪还击,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然后,一架日军战斗机拖着黑烟一头栽进了清川江里,地面上观战的“高丽独立军。官兵们出一阵欢呼。
但是没过多久,那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也被机枪子弹击中,动机拖着黑烟向地面栽了下去,从飞机上只弹出一朵降落伞,而那架飞机则一头栽到了清川江对岸的日军阵的上,化为一团火球,并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让观战的官兵们目瞪口呆。
“别愣着了,去救跳伞飞行员!”
蒋谢武用朝鲜话大声喊叫着,眼睁睁看着那名跳伞的中国飞行员被风吹到清川江对岸,最终在沙滩上降落。
“尖力掩护!”
蒋瑚武立即更改了命令,指挥官兵们向对岸的日军阵地开火射击,压制日军,掩护那名跳伞飞行员渡江归来。
日军显然想抓俘虏,从阵地上跑出许多士兵。但是没等他们接近江边,就被从江北射过来的弹雨压制住了。
一时枪声大作,两岸的士兵都在朝对岸开火射击,正是在这一片混乱中,那名落到沙滩上的跳伞飞行员麻利的卸去了降落伞。然后跳进了清”江,向己方阵地游了过来。身边的水面上不时溅起高高的水柱。那是日军射的子弹,迫使那名飞行员不得不潜入水下,游一段路,然后浮起换气。再潜入水下,如此才渐渐接近了岸边。
蒋胡武从战壕里跑了过去。等他赶到岸边阵地的时候,那名飞行员已经被几名陆军士兵拖进了战壕。军医卑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只是小腿被子弹擦伤,到是没有大碍。
“我们中队长阵亡了。”
飞行员看到蒋朗武,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便沉默下去。
蒋钥武这才知道,刚才驾驶那架轻轰炸机的飞行员竟是中队长,那是一位来自止。东的空军军官,其父曾经作为海军军官参加过当年的那场甲午战争,并在战争中阵亡,这是个来自军人世家的军官,蒋瑚武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就在蒋翎武吩咐士兵将飞行员弄回城里的时候,天空中那几架日军飞机仍在耀武扬威,并不时的俯冲下来,向江北岸的阵地扫射,气焰极其嚣张。
阵地上的官兵们也以步枪和机关枪还击,并击伤了其丰的一架。
“日军飞机到底走过来了啊。呸!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蒋明武啐了一口,恨恨走回指挥所。摇通了机场那边的电话,告之中队长阵亡的消息,同时也询问了油料的情况,当得知机场那边已经完全没有油料之后,蒋钥武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下达了焚毁飞机的命令。即使安州失守,也绝对不能将那些飞机交给日本人。
压下电话,蒋钥武又想起了那些渗透到敌军后方的游击部队。由于通讯中断,他不知道那些游击部队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袭击日军后勤线了。现在日军炮兵火力如此凶猛,与后勤供应充足是分不开的,偏偏安州守军的后勤却被日军北方部队给切断了,此消彼长,这战场态势就急转直下了。
蒋明武走出指挥所,又观察了一阵江对岸的日军阵地,此时,日军的炮击再次暂停下来,阵地上安静了许多,对岸的日军部队暂时还没有总攻的迹象,蒋朗武决定,趁着这个工夫,赶去司令部,与司令赵七研究一下防守计划。
第702章 援军
。蒋瑚武赶到安州北城里的司令部时。安州城防司令口召集司令部参谋会议,见蒋瑚武赶来,赵七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询问他的来意,而是继续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多半都是朝鲜军官和参谋,中**事顾问只有寥寥几人,蒋娴武算是其中官阶最高的,他就在那几名同僚身边落座,低声询问了一下目前的敌我战场态势情况。 相比安州南部防线,安州北部的防线更加脆弱,南部好歹有一条清川江充当天堑,日军进攻不易,但是安州北部防线几乎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有一些小河沟作为阻挡日军进攻的天然障碍,负责防守北部防线的“高丽独立军。面临着更加艰难的战斗,从安州北边过来的日军部队可以从海岸就近取得日军海军运送的军火支援,因此,北部的战斗并不比南部战斗轻松,这仗打到现在,防守北部防线的“高丽独立军”部队已是节节败退,现在赵七之所以召集军事会议,就是为了讨论北部防线的防御问题。
不过北部防线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装甲列车,相比空军部队,装甲列车的弹药还算充裕,可以为陆军部队提供火力掩护,不然的话,北部防线也不可能坚守到现在,不过目前看来,防线崩溃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在向那几名中**事顾问了解了一下安州北部防线的情况之后,蒋朗武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当前的军事会议上。
赵七用朝鲜话言,蒋绷武不用翻泽,可以勉强听懂,只是越听,这眉头就越是拧到一起,原因很简单,因为赵七正在向部下布置突围任务,看样子,他是打算率领部队突围了。
蒋瑚武不同意现在就突围,一方面,现在是白天,不是突围的好时候,即使需要突围,也应该选择在夜里,另一方面,安州防御作战斗不仅仅是象征朝鲜反日独立运动复兴的战斗,这场战斗关系全局,对于辽东战场战局的展至关重要,安州坚守的时间越长,辽东战场的形势就对中国越好,所以,非到万不得以,安州绝不能撤防。
蒋谢武耐心的等着赵七将话说完,待对方征求在座军官的意见的时候,他才适时的亮明了他的立场。
“对于司令的突围计刮,我不同意。”
蒋娴武站起来,走到挂在墙壁上的那幅军用地图前,拿起教鞭,指着军用地图,认真的分析了一下敌我战场态势。
“目前我军虽然弹药和粮食补给困难,而且战斗减员很严重,有的部队已经损失了一半以上的战斗人员了,但是相比整个战略,我们的损失是有价值的,安州必须坚守下去,哪怕损失惨重也必须坚守下去。现在,根据前几天的电报联系,我军的游击部队已经前进到朝鲜半岛的南部地区,正在实施游击作战,他们将袭击早军的后勤线,迫使日军调头扫荡,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找到机会反击的
蒋谢武的话并不是完全的真心话,实际上,他将这支“高丽独立军。视做炮灰部队,是用来消耗的,而目的就是为了保障辽东半岛军事行动的顺利进行。
但是朝鲜人也不傻,现在弹药即将用尽,粮食也不多了,可以投入一线作战的人员已不到开战之时的三分之二,这还是在弃充了当地壮丁之后的数字,再加上对于官兵信心至关重要的空军部队也失去了作战能力,现在的安州守军已经斗志消沉了,现在不冒险突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突围了。
另一方面,对于最高指挥官赵七而言,防守安州的这支“高丽独立军。是保证朝鲜从日本殖民统治下独立出来的重要力量,可以承受伤亡,但是绝对不能全军覆没,所以,应该趁部队再未解体之前成建制的以小股部队冲出日军包围圈,到山区去进行游击战,或者干脆去南部与另一支主力部队会合。
一个坚持立即突围,一个反对现在就放弃安州,赵七与蒋翎武的意见是完全冲突的,如果放在以前,赵七或许会因为空军部队的关系而考虑蒋绷武的意见,但是现在,空军部队既然已经没有了油料,那么,赵七就不会投鼠忌器,对于蒋明武的意见,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正当蒋瑚武率领中**事顾问团与安州城防司令赵七进行着激烈的辩论的时候,一名参谋匆匆奔进司令部,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起来。
“南线,南线,,偻寇动总攻了”。
蒋谢武一听,二话不说,调头就离开了司令部,赵七也慌忙下令前线各部队就地防御,日军的进攻暂时解决了关于突围的意见分歧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下达撤退命令,很可能导致局面不可收拾,这一点,蒋钥武和赵七都非常清楚。
绷武赶回了清川江岸边的南线阵地。此时。枪声、炮响成一片,阵地上炮火连天,尘土飞扬,到处都是呛人的硝烟味,以及尸体烧焦的古怪气味,许多战壕已被日军炮火炸塌,局面一时非常紧张,就连那些能够保持清醒的重伤员也拿起了步枪投入战斗。
蒋瑚武赶到指挥所,向侧翼的几处阵地摇通电话,询问战况,那边与这边一样,也是炮火连天,战斗激烈。到底日军将选择何处作为突破口,目前还无法判断,只能等日军步兵渡江了。
战斗开始二十分钟后,日军的第一波攻击就过来了,在炮兵的掩护下,大约五千名日军步兵乘着小船由清”江的几处隐蔽渡口向江对岸抢渡,见此情景,蒋钥武急忙下令反冲击,并亲自拿起步枪,向江面上的日军船只开火射击。
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日本的炮火越来越猛烈,阵地完全被硝烟笼罩起来,视线严重受阻,官兵们只能概略射击,虽然后方的炮兵部队也在根据前线的指挥向清川江上倾泄炮火,但是射击的准确性也同样差强人意,而且炮弹也不多了。
很快,日军的突击部队在岸边登陆,不过他们立即遭遇到了沙滩上的雷区,各种致命的反步兵地雷充分挥了作用,再加上岸上高地投射过去的反冲击火力,日军的第一次冲击就被打退了,多数冲到岸边的日军步兵横尸沙滩,少数幸存下来的日军步兵也不敢再渡江返回南岸,只能将尸体垒成掩体,在岸边苦苦支撑,等待援军。
半个小时后,日军的第二波冲击就又开始,这一次比第一次的冲击更疯狂,日军的飞机也参加了战斗,安州守军的阵地上爆炸声此起彼伏,部队的伤亡非常重,就连蒋钥武也被炸弹的弹片击中了小腿所幸伤势不重,可以继续指挥作战。
战斗到两个小时之后,日军终于暂停了进攻,而这时,天色已有些昏暗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蒋瑚武心中有些担心,现在日军停止进攻,很可能是想将兵力集中在晚上使用,而一旦夜晚到来,防守方的火力就很难有效挥了。
蒋钥武所糕不错,日军果然在夜幕降临之后动了新一轮的攻势,日军炮兵按照事先标定的方位进行着准确的压制性射击,而日军的步兵则乘着小船摸黑渡江,尽量不开火,以免暴露位置。
面对日军的夜间攻势,蒋瑚武无计可施,正好司令部摇来电话,命令他收拢部队,退守二线阵地,无奈之下。蒋瑚武只好下令撤退。部队带着伤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江边一线阵地,身后则传来地雷的爆炸声。
等进入了二线阵地,蒋朗武又得到了新的命令,司令赵七命令他的部队做好突围准备,一旦命令下达,立即向东北方向前进,如果必要的话,可以丢弃伤员。
这个命令非常冷酷,也非常理智,蒋朗武很难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部队里重伤员太多,会严重拖累部队的前进度,如果不想全军覆没的话,指挥官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没等蒋甥武做出选择,赵七又摇来一通电话,带着兴奋的口气告诉蒋瑚武,不要向东北方向突围了,全军改向西北方向突围,去与援军会合。
援军?哪里来的援军?蒋明武非常奇怪,正打算询问赵七,电话线却突然不通了。
蒋瑚武当机立断,下令部队带上伤员,向司令部方向集合,而他则留在阵地,率领后卫部队掩护主力撤退。
日军很快占领了江边的一线阵地,由于摸不清防守方的虚实。日军在占领一线阵地之后并没有立即向纵深地区进攻,蒋钥武得以率领后卫部队撤到司令部。
等赶到司令部,蒋瑚武才弄明白援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援军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而且是一支骑兵部队,他们是从鸭绿江边过来的,一路沿着朝鲜西海岸向南奔袭,并在安州北部趁夜出其不意突破了日军防线,突入安州守军防线,与“高丽独立军”接上了头,并同意立即掩护这支部队向西北方向突围。
这支援军部队实际上是一个骑兵旅,旅长就在司令部协助赵七安排突围计戎”见了蒋翎武的面,便自报名号。
“我叫杨邦翰,是独立骑兵旅第一旅旅长,我奉命来支援你们,我们的部队是先头部队,后头还跟着两万余人,安州是守不住了,总参谋部命令我们退守义州,就在鸭绿江边建立防线!”
这时,蒋瑚武终于长嘘口气,听到铁路那边传来的装甲列车的汽笛声,他知道,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第703章 立国
刻,之刚刚亭,大阳的热度办不算很是与温确实凡渐洲渑不了。城市又开始了新的一天,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辆很普通的西洋四轮马车从瓣道拐角那边拐了过来,没有任何标志可以判断这辆马车主人的身份,就连车夫的穿着也非常普通,一般而言。拥有这种马车的人通常是洋行小买办、小银行经理一类的人物。
但是实际上,这辆马车的主人倒不是买办、经理一类人物,在前清时候,这辆马车的主人可谓是“只手遮天。”只是共和之后,却也只能无奈奈何花落去了。
坐在这辆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的马车里,郜廷弼和刘人祥都对这辆马车的主人的低调幕示出了惊讶,在他们看来,奕助作为曾经的满清王朝的亲王,现在居然可以“中隐隐于市”不显山不露水的安于现在的低调生活,这似乎可以解释奕励当年为什么能够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因为奕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低调。
作为生活低调的象征,这辆很普通的四轮马车就是奕助平时的代步工具,现在则借给郜廷弼和刘人祥使用。而且由于奕助目前只拥有这一辆马车,因此,一旦郜廷弼和刘人祥外出公干的话,奕助就只能用黄包车作为交通工具了,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干的,今天一大早,当郜廷弼和刘人祥借了这辆马车赶去会见那位日本商会的和平使者高尾亨的时候。奕助就吩咐管家叫了一辆常包的黄包车。在两名英国巡捕的保护下去华界听戏去了,走得时候神情自然。根本就看不出他当初是个权势熏天的王爷。
部廷弼和刘人祥都很是感慨。昔日的王爷变成今日的租界寓公,这些事之无常、人心之难测,确实让人百感交集,许多时候,低调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郜廷弼和刘人祥也必须低调行事,他们去跟日本商会方面磋商中日和谈的事情,这是绝密,不能对任何人讲,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只能悄悄的去进行,至少在两国政界高层正式表态之前,关于中日秘密接触的事情都必须保密。
也正因此,今天去天津日本租界会见日本商会的和平代表,部廷弼和刘人祥没有多带人手,只带了两名外务部派过来的助手,而且他们化装成了两人的仆人,此刻也坐在这辆普普通通的四轮马车上,为郜廷弼和刘人祥出谋划策,制订谈判战术。
总统的电报上说得很明白,一个字:拖。
“拖”这就是郜廷弼和刘人祥现在必须执行的谈判策略,至于怎么拖,如何拖,这就需要那两位外务部助手协助了,具体的谈判战术由他们制订。
离开奕励公馆之后,部廷弼和刘人祥与那两名外务部助手就开始制订今天的谈判战术,到现在已经制订出了详尽的战术细节。
自从战争爆之后,中**队不仅强行接管了汉口、重庆的日本租界,而且还将其它地方的日本租界包围起来,不过却并未封锁道路,因此马车很顺利的驶进了天津日本租界,并在日本商会的会馆前停了下来。
部廷弼和刘人祥走下马车,却现门口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两人都有些奇怪,因为就在前天,日方和谈代表高尾亨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两人赶去日本商会进行谈判,他将亲自率领日本商会工作人员站在商馆门口迎接中方和谈代表,以示并匕貌。
“这日本人就是靠不住啊,说话如甩放屁。”
部廷弼和刘人祥没说什么,倒是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两名外务部助手对此表示了不满,也难怪他们生气,以前他们打交道的都是正式的外交场合,不像现在,偷偷摸摸不说,对方居然还是日本商人的代表,而不是政府代表。
部廷弼和刘人祥户笑置之,两人是来这里谈判的,不是来显摆的,低调始终是他们的座右铭。
带着助手跨进日本商会会馆。郜廷弼和刘人祥拿着高尾亨的名片找到了一名助役,由助役将他们领到了会客室,就在那里等候,这一等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眼看着会谈时间就要到了,这才看见高尾亨一脸铁青的走进了会客室。
“很遗憾,今天的会谈被商会方面取消了,请两位回去吧,如果需要更改会谈时间的话,我会再去通知两位的。”
高尾亨一走进会客室,就向郜廷弼和刘人祥下达了逐客令,这立玄激怒了那两名外务部派来的外交助手,他们立即向高尾亭提出了抗议。
“你们说今天到这里谈判,现在出尔反尔,如此反复无常,岂耳取信于人?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日本方面提出会谈请求的
一名外务部助手站了起来,义正词严的向高尾亭提出了口头抗议。
高尾亨摇了摇头,显然不接受对方的抗议。
“很遗憾,
决定不是我能左右果贵方想知道为什么日本商凶销四大然改变了主意,就请你们去一趟德国租界,看看生了什么事情吧。”
说完,高尾亨略一鞠躬。然后退出了会客室,临走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吩咐助役为客人们上茶。
郜廷弼和刘人祥自然不会坐在日本商馆里喝茶,两人心中都是奇怪。不知道日本方面为什么突然决定不举行谈判了,刚才高尾亨叫他们去德国租界,却也同样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变故。
“郜兄,要不咱们去一趟德国租界?”
离开日本商馆,在登上马车之后,刘人祥向郜廷弼建议道。
部廷弼摇了摇头,说道:“他叫咱们去,咱们就去?那岂不是太抬举他们日本人了?我们啊,不去德国租界,我们先回公馆,把马车还了。然后再去旅馆。给北边拍个电报。”
见郜廷弼态度坚决,刘人祥也就没再坚持,反正上头给他们的指示就是一个“拖”字诀,现在日本人自己不谈,那正好,乐得清净,只是在天津呆的时间越长,这生意上的事情就越是耽搁,却也不知道总统是否已经跟美国方面打了招呼了,那马尼拉的地产买卖到底黄了没有?
部廷弼和刘人祥就这样带着助手乘着马车返回了奕助公馆,本来两人是打算向管家还了马车就离开的。但是让他们惊讶的是,原本去华界听戏的奕圃居然先他们一步赶了回来,正坐在客厅里品茶呢。
出于礼貌,郜廷弼和刘人祥自然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当下在客厅里稍坐,将生在日本商馆里的那一幕讲述给奕助。
谁知奕凹,听这事,立巍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嘿!感情为了这事啊。二位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我听戏院里的人讲,今天那德国租界要举行一个立国仪式,那个朝鲜人组织的什么“高丽独立国。要在德国租界里宣告成立,兴许啊,就是因为这事,日本人不高兴了。要说也是,日本人不高兴的事情。咱们中国人就高兴。这不,今天我的戏没听成,就是因为戏院的几个名角儿也去德国租界瞧热闹去了。我呀,也只好回来了。”
听了奕圃的这几句话,部廷弼和刘人祥都是一愣。
“这朝鲜人成立国家,跟咱们中国人有什么关系?日本人就算是恼火。也恼不到咱们中国人头上啊。”郜廷弼双道。
“高丽独立国?这事情没登报啊,怕是假消息吧?”刘人祥也有些纳闷。
奕助眯着眼睛,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扳指。说道:“日本人怀疑中国支持朝鲜独立,当然恼火了。至于没登报纸么,只怕是朝鲜人担心日本人从中破坏,所以事先就没登报纸。等今天召开高丽独立国成立大会。这消息才会传出去。”
部廷弼和刘人祥这才弄明白日本商会为什么取消了今天的谈判,他们也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告辞,带着助手离开公馆,叫上几辆黄包车,直接赶去德国租界。
天津德国租界就在英国租界南边,两个租界紧挨在一起,没用多久,部廷弼和刘人祥就赶到了德国租界,依靠从外务部领的特殊护照,没费什么周折就进入了德国祖界。一打听才知道,朝鲜人组织的那个“高丽独立国成立大会”的召开地点就在海河边上。
于是郜廷弼和刘人祥急忙赶去。到了地方一看,虽说不上人山人海。不过现场到也热闹,看热闹的中国人、外国人摩肩接踵。不少记者模样的人士还扛着照相机晃来晃去,至于身穿朝鲜民族服装的朝鲜人更多,不少人神情激动,在会场大哭大叫。
等部廷弼和刘人祥赶到会场的时候,这场开国大会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主角也带着酷角离开大会现场了,去向不明,不过现场的传单倒还有一些,部廷弼和刘人祥弄到了一些传单。
根据传单上的内容,那个“高丽独立国”不仅在今天正式宣告成立了,而且也选举了总统和内阁成员。而这个高丽独立国的第一任总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刺杀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的刺客安重根。
安重根被捕之后,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后来被联合阵线政府的特别法庭判了个“死刑缓期执行”之后就一直在牢里,直到中日战争爆,中国总统赵北布特赦令,将他释放,之后就下落不明,谁知再次露面之后已经成了高丽独立国的总统了,而且在就职典礼上。这位总统先生出号召,号召旅居全世界的朝鲜依民返回朝鲜,参加抗击偻寇的独立战争,争取赢得祖国的独立。
如此局面,日本人当然恼火。不仅恼中国人,而且也恼上了德国人。
第704章 挑衅
烈日当空。正是中午气温最高的时候习旺…
北京,东交民巷,英国驻华公使馆。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与平时不同。今天的午餐是在花园的树荫下进行的,而且与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先生一起用餐的人除了他的夫人之外。还有法国驻华公使先生和夫人,这是一次午餐,也是一次聚会。现在欧洲局势越来越紧张,作为盟国。英国与法国的友谊必须进一步加强。尤其是两国的外交官,即使远在亚洲。他们仍忘不了加强两国之间的友谊。
本来按照法国公使夫人的浪漫建议。他们现在应该在西山别墅举行山间野餐的,但是考虑到目前远东局势的复杂性,两位公使先生理智的决定就在英国公使馆后花园里举行野餐,而且按照安排,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两位公使先生还将举行一场板球比赛。
现在,野餐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两位公使夫人正坐在树荫下,用法语进行着交谈,而两位公使先生则站在板球场的遮阳棚下,就目前的远东局势交换着看法。
“在我看来,目前的这场战争表明,中国人尤其是联合阵线政府完全有实力改变远东战略格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对于这场战争,中国人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我完全赞同俄国公使的看法,如果战争持续下去。日本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如果战争扩大化,演变为长期战争,日本将被中国完全拖进这个泥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旦欧州也爆大规模战争的话,协约国集团就无法利用日本的海军力量了。所以。在法国政府看来,与其等日本政府被这场战争拖垮,不如现在就采取有效措施,在远东恢复和平,而且。如果能够达成中日停战的话,法国政府并不介意进一步增进法国与中国之间的良好关系。
法国驻华公使马士理丝毫也不掩饰法国政府外交立场的变化,他的话表明,法国政府已经从这场中日战争中看到了中国的国力和政局的巨大变化,如果英国不反对的话,法国将加强与中国的关系。
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显然也赞同法国公使的看法,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见解。
“公使先生,您的看法不无道理,但是目前来讲,列强调停战争的行动很难奏效。一方面。中国人在战场上连续取得胜利,这鼓舞了他们的斗志,也增强了他们的野心,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国人是不大可能接受调停建议的。除非日本人做出重大让步;另一方面。日本军队在陆地上和海洋上连续遭受重大损失。无论对于日本政府而言还是对于日本国民而言,这都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即使中国人现在想停战,恐怕日本人也不一定会答应,除非中国人愿意付出战争赔款,甚至是割让领土。
偏偏美国政府和俄国政府都反对偏向任何一方的调停建议,这对于日本政府而言是难以接受的,虽然目前日本政府内部出现了意见分歧,但是这并不表明日本人愿意放弃他们在华利益,日本政府不反对现在就进行谈判,但是他们绝对不同意放弃台湾岛,至于南满利益,日本也视为关系国家前途的利益,偏偏在这方面。中国人也不会轻易让步。
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国和日本怎么可能立即接受列强的调停呢?如果欧州局势不是现在这样紧张的话,或许列强可以联合起来,施加政治、军事压力,迫使交战双方走回谈判桌前,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纷争,但是现在欧洲正面临着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谁也不可能对远东局势全力以赴的关注,目前只有美国人才有闲心关注远东。但是仅凭美国在亚洲的军事力量,完全不可能让交战双方冷静下来,再加上美国人对日本的敌视情绪,美国也不可能单独解决目前的远东战争。
说句实话,中国人在这场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勇气确实让剂良是惊讶,尤其是中**队对新式兵器和新式战术的大胆运用。这更让许多欧洲人感到好奇,或许那位“狂人总统,先生确实是一位政治奇才加上军事奇才,但是就凭目前中国的国力,还远谈不上改变整个远东的战略格局,充其量不过是平衡一下日本的势力罢了,这显然是美国政府乐于看到的局面,亚州出现对抗的国家才最符合美国政府的远东利益。
所以,我认为美国政府的调停立场是不坚决的,至少在决出胜负之前。美国政府不会全力以赴的进行调停。
相比立场摇摆的美国政府,现在英国政府最担心的不是日本是否会在这场战争中失利,而是日本国内的政治走向,如果通过这场战争日本国内的某些政客看到了中国的军事潜力的话,那么,谁也不敢保证日本人不会跟中国人达成和解。从而使“泛亚细亚主义。迅抬头,如果日本和中国从此之后能够和平相处的话,那才是对远东战略格局的深远改变呢。”
见朱尔典这么分析中日之间的关系,法国公使非常惊讶。
“这么说起来,英国政府是在担心中国可能会在某一天跟日本结盟?”
说实在的,时于英国政府的想象力,法国公使是非常佩服的,明明中国与日本正在进行战争,英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齐伞口“孑却开始担心未来的”这东黄种人军事集团,的威胁了中国的古老格言,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杞人忧天。吧。
“虽然中具与日本军事结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协约国也必须想办法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亚州只觉醒一今日本已经足够了,如果整个亚洲都觉醒了,那是对世界秩序的巨大威胁,相比这个威胁。德国和同盟国集团的威胁就算不上什么了。要知道,从日俄战争开始之前,日本国内就兴起了“泛亚细亚主义,。他们的口号是“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这实际上可以看作是亚州的门罗主义,对此,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必须提高警慢。”
“可是公使先生,在我看来,中国的那位“狂人总统。似乎不像是泛亚细亚主义分子,他更像是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他极端仇视日本。另一方面,在强势的欧州面前,日本放着中国这么一块诱人的肥肉不吃,却去打欧洲利益的主意,这是不是有些愚蠢?”法国公使表示很难接受英国公使的看法。
朱尔典摇了摇头,对于法国公使的见识很不以为然。
“公使先生,恐怕欧洲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了,一旦欧洲战争爆,英国和法国政府恐怕都没有足够的力量维持对远东殖民地的控制,现在。中国已经是一块硬骨头了,日本政府想啃也啃不动了,日本当年敢与俄国打仗,难道现在就不敢与英国或者法国打仗么?虽然日本是英国的盟友。”
“您担心日本政府会趁聪罚大战爆之机出兵东南亚?”
听到这里,法国公使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原来英国人幽默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公使先生,您的担心是多余的,日本政府一直想成为一流列强,现在英国与日本是军事同盟,日本怎么可能会趁火打劫呢?不遵守盟约的国家怎么可能成为一流列强呢?即使欧洲战争爆,日本也不会出兵进攻英国或者法国的亚洲殖民地的,倒是德国政府应该担心一下德国在太平洋上的那些岛屿,还有德国在中国的租借地
“这只是我的个测人看法,个人看法。并不代表英国政府的立场,我仅仅只是说出了部分英国外交官的担心而已,公使先生,这不是杞人忧天。这是未雨绸缪。至于德国,现在很难判断德国会在远东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最近德国公使正在与中国外务部磋商交还青岛的事情,一旦青岛顺利移交,德国与中国的关系只会变得更加密切,如果欧洲战争爆,德国将中国拉入同盟国集团的话,俄国恐怕将遭受东西两线夹击。鉴于中**队在这场中日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气与智慧,协约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听说俄国已经向远东边境地区调遣了部分骑兵部队,以加强防御?。法国公使试探道。
“我也听说了,不过中国人在蒙古地区给了俄国很大的好处,我不认为俄国政府有决心直接干预中日战争,而且德国已经联合奥匈帝国正式向塞尔维亚政府下达了最后通联,俄国沙皇现在正为他的巴尔干盟友的处境头疼呢,不可能将手再伸到远东来。”
说到这里,朱尔典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一名公使馆的工作人员正急匆匆的向板球场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那名公使馆工作人员走到朱尔典跟前,将电报呈给了公使先生。
“先生,这是刚从天津领事馆拍来的加急电报,根据领事先生的可靠消息,就在今天上羊,在天津德国租界。以安重根为脑的“高丽独立国,正式成立了,不仅表了独立宣言,而且安重根还号召所有的朝鲜侨民返回朝鲜参加独立战争。日本政府对此非常恼火,日本前驻天津领事告诉英国领事,日本政府认为。这是中德两国政府的阴谋,目的是破坏国际现行秩序,朝鲜由日本监护,这是国际社会所承认的。现在中德两国政府公然支持朝鲜独立。这无疑是在挑衅整个文明世界
看着电报内容,听着那名公使馆工作人员的叙述,朱尔典的眉头拧了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法国公使走了过来,接过朱尔典手里的电报,看了几眼,然后也将眉头拧了起来。
这确实是在挑衅,它挑衅的不仅仅只是日本,它挑衅的是整个列强殖民秩序,朝鲜被日本吞并,这已是列强默认的既成事实,可是现在。德国租界生的这一幕立剪动摇了这一事实。
朝鲜人布独立宣言,为什么不选择别的地方,偏偏选择德国在华租界?这是否表明日本政府的猜测是正确的。中国与德国政府确实在明目张胆的支持朝鲜独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英国政府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请通知中国的外务部,转告外务总长先生。就说我将在下午日落之前拜见总统先生,就某些国际问题向总统先生咨询他的看法。
朱尔典立即拿定妾意,无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那位“狂人总统”到底想干什么。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口甩姗齐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