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原一望无际的雪原。一两株挂满冰屑的红松几座仿佛被掩埋在雪地中的屋舍这便构成了这方天地中唯一的素材。蜿蜒向雪域纵深的国道似乎没有尽头灰黑色的路面是唯一的标识除了这道鲜明的颜色之外人们根本分不清哪里是高地哪里是沟壑。
时近正午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稀薄、淡弱。没有暖阳的关照雪原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散刺眼的光芒和阴冷的寒气。看不到人烟北方人在二月中下旬是不会轻易出门的不过国道上仍留有过往商旅的车辙。这些贩运北方特产的商旅大概是冬季最勤奋的一群人他们要保证利润便要吃足风雪和低温带来的各种苦头。
雪地反射的光芒令远方的山峦披上一层雾蒙蒙的外衣这件外衣使天地的边缘变得极为模糊。人们似乎伸手便能触摸群山似乎跳起便能摘下云朵。
停止前进的口令从队伍最前传到最末足足用去一刻钟。很明显这支部队的规模庞大极了它拥有斯坦贝维尔家族的一个整编步兵旅、帝国近卫军的一个整编步兵师还有水仙骑士团的一个整编骑兵师最后帝国第一军火商苏霍伊家族为了顺利完成运输使命给予十门要塞炮团一级的配置。当然这还不算跟随队伍出的技术人员和工程人员塔里始终认为那些临时炮兵即使全都被冻死也比不上一个火器专家或是一个工程师的性命。
在雪原行军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白天还算凑活如果没有遇到暴风雪那么还没有什么状况能够为难住在北方生活惯了的战士。可一到夜里这支混成部队就要留神了地面气温在这时会达到冰点以下三十几度如果风力强劲那么下降到四十几度也是常有的事。军人们在帐幕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草垫这种草垫是雪地行军的必须它可以抵挡风雪避免帐幕受潮;在马料不足的时候只要撕开这些草垫再哄干一下就可以充当战马的食物。
说到战马这恐怕是队伍中最可怜的一群战士他们没有帐幕只有临时搭建的马舍马舍很粗糙根本不能避风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骑士们在雪原中根本找不到足够的木料。于是骑士们只好为这些朝夕相处的伙伴多加几条毯子而自己则缩在帐幕里的火盆边盖紧披风。
伙食似乎是部队中的战士们最不愿提及的一件事。队伍携带的炭料被取暖占用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已不够走完全程的份量。所以在每次宿营之前队伍都会派出一个团的兵力四处寻找干柴不过可以想象在冰封千里的大平原上他们的收获一定不会很多。于是战士们每天只能吃到一顿热餐这一些热腾腾的菜肴通常只会出现在晚上早晨和中午泰坦的军人只能啃食冷硬的面包和能够咸死人的腌肉。
不断吃冷餐的结果就是许多战士患上了严重的痢疾由于不知道这些倒霉的人是否携带痢疾病菌为了避免传染这支队伍的医官只得将不断拉肚子的可怜人留在沿途的教堂或是驿馆。
塔里恨这种事他的临时炮兵老是掉队。虽然十辆牵引车背负着六千多公斤的庞然大物但其他部队背负的辎重、粮食、以及各种各样的军需品并不比这个重量差多少所以塔里老是脾气老是抱怨这些连路都走不动的软脚虾在丢他和家族的脸面。
每当这个时候斯坦贝维尔家的安德霍普将军就会过来安慰这位年轻的少校将军会说:“没事慢一点就慢一点。关键是咱们的火炮只要它们没问题咱们就算迟到十天半个月也是值得的。”
话虽这么说可亲王殿下却一直摆着脸色。他也在抱怨抱怨天气抱怨行军度抱怨制作帐幕的材料还抱怨雷束尔的挑食。雷束尔是最高贵的战场生物它对食槽里那些带着冰渣子的草料根本不屑于顾宁可饿肚子它也不会碰那么一碰。没办法奥斯卡只好把自己的随从们都集合起来他会从自己和这些家伙的定额伙食中挤出一些肉肠和面粉然后嘱托厨师营的师傅将面粉和肉肠混在一起制成面饼。每当这个时候雷束尔都会摆出一副最高贵的样子出现在厨师们的营地门口它会一边欣赏自己的英姿一边等待美味的食物。
“亲爱的萨沙现在已经是3月21号了!我就快受够了!相信帝国其他地方此时已经吹起春风可在利德贝恩省我们仍沐浴着冬日的漫天大雪和低温天气带来的冰冷风霜。”
写到这里奥斯卡又开始烦躁了真见鬼!这封信才刚刚开了个头儿!
“萨沙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塔里的炮队移动起来就像一位垂死的新娘一副害羞却又绝症缠身的样子!我不想评论苏霍伊家的军人素质但我敢肯定这些士兵若是农民出身那么也只能是农民中最懒惰、最不能吃苦的一群人。”
“也许……是我的要求太过苛刻但每天二十五公里的行程确实是必须的!如果不是那位安德霍普将军对这个地方的气候特征把握得异常准确我相信我的队伍早就被困在暴风雪里了。暴风雪萨沙谢天谢地!你是没见过。前几天我曾在风暴的边缘目睹那场灾难天空中出现一个乌云组成的气旋雪片大量的凝结在一起砸在地面时甚至可以出响动。据说风暴中心的风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房屋和大树不过我也没见识过那种场面。我只希望至少在我抵达黑森林要塞之前不会遭遇这种灾难气候。”
“家里还好吗?抱歉了这么多牢骚现在该问候一下我的爱人和朋友们了!上次你来信说安妮的肺感染到底还是复了!哦啦!让我怎么形容这件事呢?我的萨沙我得说这有你的一部分责任。我曾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你留意安妮的健康状况可你呢?你让我失望了!”
“当然!我这样说你你一定委屈极了可你已经长大了!别忘了你是天鹅山城堡的女主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对那里的人和事负责!我并不是给你压力而是在提醒你你要开始培养身为女主人的自觉了。管理家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记得我提到的那位薇姿德林小姐吗?她就是这方面的能手我没见过哪个女子比她做得更出色!所以有机会的话你一定得向她好好请教一下。我的萨沙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安妮的信中提到你在天鹅湖滑冰车时伤到了肩膀连关节都脱臼了!你竟然还敢瞒着我?”
“滑冰车是小孩子们的玩法你是不是……是不是该做些……哦抱歉!我也不知你该做点什么。我是那样深切的感悟着你对我的思念我知道你只是在排遣孤独和寂寞。但是萨沙答应我不要再让我担惊受怕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好了!就写到这儿吧我的手都快冻僵了!我估计明天就能遇到一处驿馆然后我会把这封信出。天啊!在这个省份连驿馆都是稀罕物。”
“午休已经结束了萨沙司号手已经吹响了出的号角。我的午餐看来是泡汤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肠胃有些不舒服偶尔空腹也是必须的。再过几天我和部队就会抵达布当要塞那里有帝国第十七军区的一个军驻守。相信到时我们就不必再为补给和冷食愁了。”
“教历797年3月21日正午于利德贝恩省国道西段距斯坦贝维尔家族领地17o公里处。爱你的哥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帕尔斯!”奥斯卡将信纸向自己的医师展开了“你看怎么样?萨沙会看出问题吗?”
毒医看了看信纸又看了看亲王殿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他摇头叹了口气。
“我的殿下说实话这封信就像是一个瞎子写的。您应该等眼睛好一些的时候再进行这件事。”
奥斯卡揉了揉红肿酸疼的眼睛不过这并不能怪他从来没人告诉他世界上存在雪盲症这回事。
“哦啦!那可不行!我在信里面提到了字迹潦草是因为冻手所致萨沙不会怀疑的!”奥斯卡将信纸抖了抖他似乎对自己的小聪明非常得意。
“好啦好啦!队伍就快出了我得给您的眼睛缠上绷带!”
奥斯卡皱了皱眉“这是必须的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缪拉和我的团长们都在笑话我。”
帕尔斯翻了个白眼“我的殿下您竟然还在关心这种事?先制好眼睛再说吧!雪盲症顾名思义它真的能够引起永久性失明您得千万留神。至于缪拉他们相信我没人敢嘲笑您他们都不想死。”
这支混成部队很快便又上路了战士们还在回味刚刚的午餐说真的那应是世界上最冰冷的一餐饮食。不过这些急于赶路的勇士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有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军队正遇到了和他们一样的麻烦。
黑森林的名字由来已久!据说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古罗曼武士为这片西大6最广大、最原始的森林命名的。黑森林西起瑞尔王国东北部然后贯穿整个泰坦帝国的西北边疆;向南延伸至都都林附近向东延伸至斯坦贝维尔家族与帝国十七军区的交界处。
这座深远广大的森林拥有大片的无人区除了斯坦贝维尔家族经营的十几座森林要塞和几处大型木材基地基本上没人愿意在无数猛兽出没的森林中讨生活。
在泰坦帝国靠近瑞尔王国边境线附近的一处林地这里和黑森林其他的地方没什么区别。现在是冬季黑森林更加名副其实日光在幽闭深邃的林中显得极为苍白无力冰雪积压在树上林地中偶尔传来树枝断折的脆响这大概是林地中唯一的噪音。多数时候这里不但人迹罕至而且无声无息就像一片沉默的鬼域似乎只有来自冥王领地的幽灵才会光临这里。
林中忽然腾起无数飞鸟这些耐寒的鸟雀尖叫着窜向空中它们盘旋一阵之后便向另一处林地降落。
西北风带起雪末在遍布白色雾蔼的林地中忽然走出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这名战士在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动物皮毛皮毛没有经过加工它还维持着野兽的样子。
雾蔼在林地间难得的一处日光地里变得稀疏起来战士走进光明同样包裹着皮毛的军靴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并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战士停了下来他迷惑的向身后望了望很快他的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伙伴们跟上来了最初是一个小队然后是一个中队再然后是一个团接下来又是一个团!最后师连着师军跟着军。林地很快便被披挂各式武器的士兵填满了脚步陷入雪地的声响连成一片这种声响正在向前不断推进。
在这支奇怪队伍的中段一群身披亮丽毛皮的军官停了下来一位面目清秀、年纪不大的骑士展开了一副宽大的地图他仔细的看了看又向天空望了望太阳的位置。
“我想……我们已经深入泰坦帝国境内六十公里了!”骑士谨慎的道出一个数字。
“六十公里?”站在队的一名高大骑士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已经比原定计划慢了半天的路程。”
“元帅阁下!”一名军官凑向高大的骑士有些难以理解那名骑士竟然是一名元帅?不过他是谁的元帅呢?
“我的元帅阁下您不必担心现在白天的日照时间短度当然不能太快!虽然斯坦贝维尔家的巡逻队不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但难保路上的某个倒霉猎户现咱们这支庞大的军队。所以等进入泰坦境内一百公里纵深时我们便在白天休息入夜行军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加快度又可以隐蔽队伍。”
“隐蔽队伍是重点清理脚印和各种行军痕迹的预备队还要再加派一些人手。至于加快度……”骑士模样的元帅摇了摇头“加快度就算了吧只要不被人现我们迟早都可以抵达二十一区!为国王陛下完成这个伟大的战略我可以牺牲一切。”
“元帅我们都是为着那个战略目标才来到这里但我得提醒您一下骑士团和步军队列都该休息了我们已经错过午餐战士们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很难支持到入夜。”
“好吧!传令官!”元帅向深后扭过头。“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二十分钟。还有斥候和各个侦察支队将搜索范围再扩大五公里。”
“遵命元帅!”
森林中这支庞大的队伍很快就停了下来数名传令官在各个部队之间往返奔驰他们通报了步军、又通报了骑兵看得出这支企图穿越整个黑森林西北部的庞大军队拥有完善的兵种和建制。
德意斯条顿骑士团总司令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带领他的军官团在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坐了下来他对刚刚巡视队伍的结果非常满意。王国最精锐的部队和武士全都集中在这片森林中!长达两个半月的行军让这些勇猛顽强的雅利安战士吃足了苦头他们不但要借助瑞尔人开辟的道路秘密行军还要在进入泰坦境内之后保持烟火管制。夜间不能取暖白天不能煮食热餐因为这支队伍点燃的烟火可以让泰坦人在十几公里之外便现他们的存在。进入泰坦已经三天战士们以冰冻的面包和雪水为食尽管三天内的非战斗减员已经出事先的预算但来自德意斯的雅利安战士没有出任何不满的抱怨。
元帅环视了一遍在座的军人既然部队已经进入敌区那么国王陛下以及王国最高统帅部的密令就可以开封了。
所有的军官都在期待他们下意识的抓紧了腰间的刀剑。他们都听说过这项秘密作战计划足足策划了一年的时间。现在终于可以一睹它的全貌了。
元帅向身边那位样貌极为漂亮的小伙子点头示意了一下小伙子微微一笑他打开了一支宽大的卷轴。
“这个!就是泰坦帝国斯坦贝维尔家族领地的详实全图这上面标注着这个家族每一个边境哨所、每一座要塞、每一处碉堡的确切位置。”尽管在极力掩饰可这个小伙子仍然无法压抑声音中透出的稚嫩。
“感谢德克特长达半个世纪的刺探和调查工作我们的密探将这份地图制作得极为精确他们甚至注明了斯坦贝维尔边防军每一条可能出没的巡逻路线。这也是王国付出沉重代价才从瑞尔王国得到通行权利的原因只有我们目前的进军路线才能避开森林中的敌人。”
小伙子知趣的停止了解说他注意到军官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条顿骑士团的各位将领以及来自帝国各方的统帅们!”年轻的军官边说边将巨大的地图挂在了一个图架上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也就是黑森林的边缘地代距离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第九兵营不足四十公里处就是我们这次秘密进军的目的地也是我们要摧毁的目标!”
“奥帕尔上校!那里有什么?是一处军事设施吗?”一位军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由于保密措施的严格这些参与行动的将领直到现在仍不清楚进军意在为何。
清秀的奥帕尔上校抹了一下额前的头一些敏感的军官注意到这是一个极为女性化的动作对于这位来自统帅部的一级作战参谋将领们都好奇死了!
奥帕尔上校望了望最高指挥官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冲他点了点头。
上校作战参谋清了清喉咙“将军们!请注意了!这个狭小的低地山谷在泰坦帝国的战斗序列中排名为第二十一军区。也就是说泰坦近卫军第二十一军区以及从属于它的全部人员就是我们要摧毁的目标!”
在座的军官团哄然议论起来仍是那个最先提问的军官这次他已激动的站了起来。
“上校阁下!泰坦帝国的战斗序列中只有十九个军区的编制如果他的都卫戍区算作第二十军区那么这已经是全部了!您所说的这个二十一军区是哪来的?”
“是啊!这不是用王国最宝贵的战力开玩笑吗?”另一位军官也站了起来他的言比第一位激烈多了。
军官们的议论令头已经微微泛白的贝隆元帅皱起眉头。
“都把嘴闭上!这里是跳蚤市场吗?奥帕尔上校还没说完呢!”
看到元帅脸色不善几乎是立刻在场的军官都乖乖闭上了嘴巴。
“好啦!那位将军问到泰坦帝国第二十一军区是哪来的?我可以说是德克特的情报人员用无数生命换来的!”奥帕尔上校环视了一遍目瞪口呆的军官们他开始继续解说。
“泰坦帝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神话时代的最末期曾经的罗曼帝国为这个强大的国度留下了数目惊人的财富我们不去理会那些珠宝饰、绘画雕塑、以及各种珍贵的手卷。光说黄金储备那是一个世人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泰坦的统治者用最精锐的部队看守着这笔庞大的财宝!”
“根据德克特的调查泰坦帝国保密司存放着一份名为‘eLF’的绝密档案‘eLF’就是指帝国最后抵抗力量一支由战力强横的圣骑士组成的师团!”奥帕尔上校再一次指点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这个不知名的山谷!就是泰坦帝国训练培养圣骑士的地方!也是圣骑士团的驻地同时也是莫瑞塞特皇室藏匿黄金储备的地点。”
“我们的战略目标就是完全摧毁这支名为‘最后抵抗力量’的圣骑士武装并夺得这笔庞大的财富!”
“不就是打劫吗?”军官中有人嘀咕了一声。
奥帕尔上校听到了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军官席“你们知道这笔财富会给表面强大实则脆弱的王国带来怎样的变化吗?你们知道摧毁泰坦圣骑士团的真正意义吗?”
没有人再说话了!德意斯的军官们已经想到了许多问题泰坦人针对王国的战略优势已经维持了半个世纪是时候改变这种格局了!再说打劫!雅利安人的祖先就是靠这种方式才有了今日的规模无虚思考在场的军官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裸的掠夺方式。
“那么请元帅阁下布作战代号!”
贝隆元帅点了点头“现在宣布指令!”
在场的将校全部起立。
“此次行动代号为激流!统帅部训令如下一秘密潜入泰坦国境收起铠甲军旗以及一切能够表明身份的器物;二在进入敌区后行军路途上的泰坦人必须被清除、包括沿途的森林村落。在不被现的前提下于目标地外围投入进攻;三不计代价一切以完成既定作战意图为重;四进攻得手之后应迅脱离不计缴获的资源数量以完整安全的撤出敌区为重。”
“还有什么问题吗?”宣读训令过后贝隆元帅再一次环视全场。
“元帅阁下泰坦人的圣骑士团有多少人?又是怎样的编制?”一名军官提问了。
“德克特的调查表明泰坦圣骑士团只有师级规模也就是说在目标地有三千名圣骑士等待着我们!但是……斯坦贝维尔家族在那个地方的附近布置了一个大型兵营我相信一旦圣骑士团受到进攻他们一定会前往支援!所以我的安排是由王国步兵第一军、第四军包围山谷由条顿骑士团作为进攻主力;同时王**步兵第六、第八、第十一军分路进袭国道两侧阻击斯坦贝维尔第九兵营的援军。”
在场的军官们不禁再次议论开来!原来参加这次秘密突袭的部队并不只有他们这一支王国步兵第六、第八、第十一军正从另一个方向向目标挺进。
当军官们全部退出帐幕的时候贝隆元帅招呼奥帕尔上校坐了下来。
“殿下……”
“元帅!叫我上校这样更合理一些!”
“是的上校!我只是想说虽然统帅部的计划没有任何漏洞但战场充满意外我无法保证计划的各个环节都能顺利执行这也是我在王宫未能回答国王陛下获胜几率的原因。”
“我明白!”这位被元帅称为殿下的上校军官轻轻点了点头“但……王国最精锐的骑兵和步兵已经全部投入激流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贝隆元帅微微骇“一万八千人的条顿骑士团四万五千人的步兵军这些小伙子中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回到故乡呢?”
这最后一句话老元帅自然没有说出口随着深入敌境纵深的范围越来越大不祥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贝隆每天都在祈祷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愿这次不宣而战不会以王国的精锐尽丧而悲惨收场。
不过有很多事就像天要下雪一样根本无法阻挡!
“教历797年3月24日我的部队终于在暴雪中赶到了避风港。布当要塞是帝国第十七军区西段的最后一座大型兵营明天一早我们只要再向西北前进十几公里便进入斯坦贝维尔家族的世袭领地——豪森克省。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走完全部行程的三分之二但该死的我竟然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得了痢疾!该死真该死!我得停笔了!我根本记不清今天到底方便了几次!哦啦!光明神啊!那种感觉又上来了!我要去方便了!我恨不得住进卫生间去!”
“教历797年3月25日该死的雪还在下没完没了!我的痢疾也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帕尔斯是个废物我早就该看出他只会用毒药!不过……就算毒药也好总得给我吃点东西!三天来我只喝掉一些流质食品不是燕麦粥就是干菜浓汤这还不是最令人沮丧的!我现当我不断的排泄时燕麦粥和干菜浓汤仍是原来的样子!痢疾让我的整个消化系统失去了作用这简直令人想要疯!”
奥斯卡丢开羽毛笔他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毛毯对于这位食遍美味佳肴的亲王殿下来说连续半个多月的冷餐终于令他完全病倒了。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只靠一些粥汤和苦涩的药水维生。
“你们都来了?坐吧!”奥斯卡像6续进入帐幕的将领们打了个招呼。
“您还好吗?”缪拉关切的迎了上去。
“谢谢你的关心我一点都不好!缪拉!答应我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把我的身体和那些排泄物收拾干净我可不想带着一肚子腥臭的稀屎去见光明神!”
“嘿!我的朋友!你不该这么消极!你要坚持与病魔做斗争!”
奥斯卡瞪了塔里一眼他知道这小子在说风凉话但现在的亲王殿下已经没有精力跟他计较了。
“少说两句吧臭小子!”暴雪敲了塔里一记响头。
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安德霍普中将走上前来“殿下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但您得拿主意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这位中将摊开了一纸地图那是斯坦贝维尔的领地其实中将就算不看也能清楚的记得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
“您看我们在这儿靠近省界的中心地带。第一条路我们可以继续向北沿着博坦河的河床抵达北方森林的边缘然后进入森林再沿着我的家族开辟的战道直达黑森林要塞;第二条路我们可以穿越博坦河这不会是什么难事博坦河的冰层还很厚。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在家族第九兵营的防区接受一次补给然后在妻女山附近进入森林。”
奥斯卡看了看地图但地图上的小字令他感到头晕目旋。
“妻女山是什么地方?”奥斯卡靠回座椅他对这个奇怪的名字很感兴趣。
“在这儿!”中将指了指森林边缘自然形成的一处豁口“其实……妻女山只是一个小高地但驻防边境防线的战士们在换防时通常都会从这儿走出森林回到他们在内地的家。他们说见到这个小山包就像见到妻子儿女一样所以妻女山的大名便被叫开了。”
“两条路线走起来会有很大的区别吗?”尽管奥斯卡的肚子仍在绞痛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带领这支部队是他的责任。
“区别很大!”安德霍普中将点了点头“沿博坦河走向上游这会使我们到达黑森林要塞的时间提前一个星期但期间我们不会得到补给因为博坦河流域没有哪座兵营拥有接待咱们这支庞大队伍的能力;若是走妻女山情况就不一样了咱们会在第九兵营得到充分的休息然后再由妻女山方向进入森林当然时间上要比博坦河那条路迟上半个月。”
奥斯卡用手肘使劲儿抵住小腹那种该死的疼痛和肛门处传来的压迫感是那样的难以克服!
“缪拉……你……你看呢?”
看得出亲王殿下再用全部心神对付病魔缪拉甚至感到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十分清醒。
“殿下我觉得按照目前队伍的状况我们应该选择最为稳妥的行军路线。在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第九兵营进行休整和补给是必须的不然的话我们会在一段得不到补给的路上倒下更多的战士!两相比较即使迟上半个月我们也应该顾及自身的处境。”
安德霍普中将也点了点头冻伤和痢疾在队伍中已经非常普遍了!而且沿着冰河行军确实会有一定的危险牵引车和火炮的重量在那明摆着万一冰面承受不住那么他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一个不好!家族对他的处罚也会一同降临!
“那么……就这样吧!向第九兵营前进再由妻女山方向进入森林。你们去忙!我……我要去……去……”
望着脸色转白的殿下将领们纷纷跑出门他们可再也不敢耽误亲王的时间了。
“感觉怎么样了?”当奥斯卡睡醒一觉的时候帕尔斯的面孔便出现在眼前。
“哦啦!”亲王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奇怪!我感觉好多了!”
“呵呵!我使用了一些特效药!”帕尔斯开心的笑了起来。
“什么东西?”奥斯卡警惕的望着自己的医师。“是杜冷丁吗?”
毒医抓了抓头。“红虎携带的药物全都用完了我又只剩下杜冷丁!您说说还有别的选择吗?”
奥斯卡叹了口气面对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似乎只能选择杜冷丁但能否解决吃饭问题呢?这位殿下已经有一个多星期都没尝过肉类的味道了比起逐渐消瘦的身体这点才最难以忍受。
“好啦好啦!”亲王恼怒的翻下行军床他踢开了帐幕的大门。
“传令官。”
“报告殿下!”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立刻迎了上来。
奥斯卡咬牙切齿的瞪着白茫茫的雪原“通知部队即刻出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不等惠灵顿说话奥斯卡已经变了脸色!
“哦啦!等等!等等!那种感觉又上来了!我得……我得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教历797年3月28日我的红虎、达答拉斯的步兵师、安德霍普中将的独立旅还有塔里那只臭虫的炮队终于抵达了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第九兵营。说真的我有点惊讶按照地图上显示的位置第九兵营深处边境的大后方这个地区也没有任何深刻的战略价值可斯坦贝维尔却为这座兵营配备了三个步兵军和六个独立骑兵旅!兵营总指挥将我请入这处军事基地的中心碉堡很难相信我处在这个家族五万名战士的包围之中!”
兵营中心碉堡的制高点是一座小型的圆拱箭堡奥斯卡正趴在一处箭窗旁欣赏着军营夜景。
一排排木屋围绕着碉堡整齐的排列着每一处院落都有值夜的卫兵在往返走动。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但奥斯卡仍然看到宽大的操场上燃烧着篝火步兵仍在操练阵形口号声听上去是那样刺耳这些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整座兵营的平静。
“中将阁下!”奥斯卡碰了碰身边的安德霍普“不是我怀疑而是……这里的气氛确实跟其他的兵营不一样。你可别说这是我的错觉沿途的兵营我可都见识过可哪是这副模样!你看看士兵们的武器再看看这座兵营的编制再看看兵营左近布置的观察哨和隔离坑!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你们是在防备什么……还是在护卫什么?”
安德霍普挑起眉毛他对亲王的敏感有些过敏但是……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擅自评论。
“殿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从斯坦贝维尔入主豪森克省开始第九兵营便是这个样子!”
奥斯卡耸了耸肩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为什么……帝**部和保密司会用批要塞炮装备斯坦贝维尔?我以为……他们会用这些大家伙武装正在建设中的瓦仑要塞。”
安德霍普不无自豪的笑了一笑。“一个原因是家族的努力争取第二个原因是黑森林要塞以及整个西北边疆的险峻局势。”
“德意斯人?”奥斯卡马上就想到这个好战的民族。
“没错!”安德霍普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德意斯人突然在边境内侧增兵六个月以来对面的边防军应该达到了三十个师的规模您知道吗?这个数量可以让德意斯人在帝国的家门口做任何事!所以军部将第一批火炮配属黑森林要塞那里是西北的门户德意斯人若是想侵犯内地就必须夺下黑森林西北端的这处入口。”
奥斯卡并不太清楚黑森林的状况他没有妄加评论而是保持沉默。
安德霍普中将突然笑了起来奥斯卡不禁诧异的望了过去。
“殿下您知道咱们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遇到多少麻烦吗?”
“为什么?”
“是托了您这位钦差大臣的福!”安德霍普由衷的说。“以往家族若是去苏霍伊领地办理事务总会受到两外两大巨头的骚扰。拿这次来说咱们运送的是所有地方势力都在眼红的火炮若是从前卡其阿诺和杰布仑一定会在暗中进行破坏甚至化装成匪徒进行抢劫!可您来了这让他们两家连动都不敢动!”
奥斯卡听到这里也不禁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您指什么呢?原来是卡其阿诺和杰布仑但……他们会用那么下作的方法吗?”
“当然!您当他们是什么?他们是两头被饿坏了的老狼!只要一有机会它们就会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咬你一口!”
奥斯卡点了点头“好的好的!但愿我仍能给咱们的队伍带来好运气!”
安德霍普诧异的转过头“殿下您这就要走?不再谈一会儿?”
奥斯卡无奈的摆了摆手“我得赶快找个卫生间!***肚子好疼!”
第七章
“教历797年3月31日西北边疆豪森克省距离斯坦贝维尔家族第九兵营87公里处也就是妻女山附近地区。我不想在追究毫无战略价值的第九兵营为什么会配置那么强大的兵力因为没人知道或者说没人愿意跟我提及。今天上午我的队伍抵达妻女山。没错就像安德霍普中将形容的那样它只是一座二百米高低、南北纵深不过六百米的一处台地在妻女山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浓云一般的黑森林一个巨大的豁口直冲着台地的正面据中将说若在换防的时候这里会像市集一样热闹无数丛林战士都会在这里集结然后回到各自的故乡与妻子儿女团聚。”
“殿下!有状况了!”传令官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突然闯进了亲王的帐幕他还没有这样失态过。
“怎么回事?”
“塔里少校的炮队出了问题一辆牵引车断裂了轮木驾车的士兵匆忙中又撞坏了另一辆。我们……”
“我们损失了两部牵引车!对不对?”奥斯卡皱起了眉头这绝对是一个糟糕透了的消息。
“是的!您可以这样理解塔里少校在组织人手抢修但……入夜之前恐怕不会有结果!”
“哦啦!”奥斯卡大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就是说……我们要在这个地方宿营直到牵引车能够上路!对不对?”
传令官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过您不用太过担心最珍贵的火炮似乎没问题。”
奥斯卡无奈的放下了羽毛笔“保尔拜托你收好我的日记我要去看看塔里那个倒霉鬼看看他到底给我惹了怎样的麻烦。”
妻女山这个地方对斯坦贝维尔家族的丛林战士来说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就像安德霍普中将指挥的独立一旅这支英雄部队是隶属于黑森林要塞的少数野战部队之一他们主要负责一段边境防线这些战士常年在森林中徘徊。三年一次的换防对这些驻守边疆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最开心的事。安德霍普中将虽然不是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嫡系成员但他的姐姐是斯坦贝维尔的公爵夫人这个家族就在省城附近的一个小镇里。一旅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小镇附近地区的子弟兵换防地自然就是中将大人的家族领地这样一来没有事情是比回家更令人期待的!家里有马铃薯炖牛肉、有山楂酒、有烤得金光闪闪的奶油面包当然还有老父老母、妻子儿女。
虽然一旅的战士们是要从妻女山进入防区可这处小高地却勾起了他们无数美妙的回忆。战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庄稼的收成讨论着彼此的家庭讨论着彼此的子女。
不管这处高地代表什么意义这都不关红虎的事情。缪拉早就得到炮队遭遇麻烦的消息这位精明的冲锋师长迅作出布置在森林边缘的豁口附近设置六处岗哨检查沿途过往的行人和商旅斥候小队保持原有的规模探路时必须保证彼此之间的联系。黑森林大概是水仙骑士四百年来到过的最遥远的地方如果在森林中迷了路那么缪拉一定会认为这是最丢脸的事情。
还是别提塔里了这家伙像个疯子一样指挥着自己的部署他知道是自己的状况耽误了整个队伍的行程虽然这是难以避免的问题但塔里还有着军人的自觉他一边自责一边组织手下所有的技工抢修出事的车辆。
当奥斯卡赶到苏霍伊的队伍时他看到的就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你们……在忙什么?”
塔里朝亲王迎了过来“我的殿下您看到了!技工在抢修车辆剩下的那些在给火炮做保养。他们总得找点事儿干我可不会让这些该死的家伙像个懒惰的娘们儿一样闲下来。”
“保养火炮?”奥斯卡舒展开眉头“这倒是件新鲜事走!陪我看看去!”
于是两位指挥官丢开肇事车辆跑到一边去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安德霍普中将不禁和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面面相觑!这位殿下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
炮队在妻女山面向森林的侧后方一字排开苏霍伊家的士兵们已经卸下了炮衣黑黝黝的炮身在冬日的暖阳下放射出威武的光辉。最后的寒流已经过去大地上的积雪已经松软了许多尽管遇到一些麻烦但战士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因为再过上一阵子北方的春天便会重归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
保养火炮看得出这是一件极为烦琐、极为费力的事情!先炮队的士兵要在卸下炮衣之后保持这些特种布料的干燥还要给这些布料除虫虽然冬天根本不会有什么寄生虫但这是工作必须的流程。
然后三号炮手和二号炮手便开始清理炮身擦拭用的毛巾必须干燥用于清理炮膛内部的铁刷也必须没有一点水分。这时一号炮手的工作相对繁复一些他要检查火炮的瞄准具和火药填装口以及火线插孔这三个部件是除去激部件之外最重要的地方苏霍伊人称火炮的瞄准具为“望山”虽然“望山”只是一块突出炮身的三角铁但作为最原始的瞄准具它已具有圈定目标调节炮口高度及射程的功能;火药填装口平时会有一个硬木塞抵住这个孔洞因为它直通火炮后部的射机件这里必须保证畅通和干爽一点杂质和一点阻塞都能使火炮生危险;火线插孔这里的设计是很复杂的!火线插孔在火药填装口前部大约九厘米处这两个孔洞分别配置了两条路径这样一来火炮射时便可以将走火和炸膛的威胁降至最低。
“我的殿下其实您看到的还不是最重要的工作!”塔里边说边担心的望向炮队尾部的另一排车队。“清理炮弹才是最危险、最必须的!那些能够爆炸的炮弹是我姐姐的杰作据说……大6上只有这一种能够炸裂开来的炮弹这种炮弹的原理和生产方式我都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姐姐将这项领先于所有国家的技术藏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生产基地我相信连我父亲都不太清楚这个基地的状况和位置。”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相信薇姿德林的明!”
“是的!”塔里也点头表示肯定。“不过……我姐姐可给我留下一个大麻烦这些炮弹甚至比火炮还要娇贵!存放它们的马车是经过改装的外面那些木板涂抹了很厚的防潮漆里面还用牧草和棉絮填充了炮弹之间的间隙。这些家伙很不稳定遇到明火会爆炸、遇到摩擦也会爆炸只有受潮的时候不会爆炸但您知道吗?受潮的话就代表它们永远都不会爆炸!所以我们将运输这些家伙的时间选在冬季真是对极了若是春秋的时候一场暴雨就可以令我们的火炮失去武装那时侯咱们就可以各回各家!”
“塔里!”奥斯卡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我看得出最近你太紧张了!我得说队伍能够平安行至这里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你在用全部的心神维护炮队那几天遭遇暴雪的时候你在夜里甚至睡在炮车上!所以……今天生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咱们的牵引车已经行驶了6oo公里拉车的马都已换过好几批了它们生些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塔里似乎没听进去他面对亲王的安慰垂头不语。
“我的朋友!”奥斯卡猛的勾住塔里的肩膀“我为你自豪!你再也不是大学城那个只会招猫逗狗的拐棍塔里了!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近卫军军官指挥比现在这支更加庞大的火炮部队!”
塔里终于点了点头“谢谢殿下!我不会让朋友们失望的!”
奥斯卡欣慰的猛锤了几下老伙计的肩膀塔里似乎由此得到了充沛的力量!未来安鲁王朝的炮兵元帅扯开了领口、卷起了袖子对着忙碌的士兵就是一通狂野的吠叫!
“我的小伙子们!你们已经在外人面前把家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加快度!加快度!为了保证明天能够上路再努一把力!”
奥斯卡示意卫兵牵过了自己的雷束尔看来他已不用为炮队操心了。
黑森林!这就是黑森林!抬头望上一望失去颜色的粗大枝干完全遮挡了阳光。林地遍布深色的阴影只有几道稀疏的光线投射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一只乌鸦突然窜过树丛天空中响起凄厉的啸叫。树林在这一声冷酷的啼鸣之后似乎突然活了过来。一头白色的孤狼在雪地中探出头;一只动作迅的野兔窜回地洞;狐狸在漫长的狩猎中不耐烦的抖落了一身的雪末儿;一对树獾敏捷的攀上枝头。
水仙骑士的十支斥候小队已经进入森林好一阵了!除了能够令人疯狂的寂静他们没有现任何东西。如果不是偶尔出没的小动物骑士们一定会怀疑自己已经身处死亡的领地。
厚达半米的积雪使战马的行动变得极为迟缓有些倔强的小家伙在不耐烦以后干脆就停了下来任凭主人如何催动也不肯前进一步。不过这还不是最令骑士头疼的问题在深入丛林一个小时之后方向感开始模糊四周的景物也变得异常熟悉。
“队长!你看啊!”格斗团的大剑手柯克.德克斯顿边说边指了指前方积雪中的一串马蹄印“似乎……我们一直在这个地方兜圈子!”
“柯克!”队长赶了上来“你应该说我们是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兜圈子!”
“现在该怎么办?”柯克抓住了革囊中的大剑说真的他可不是害怕只是这个地方令他有些紧张。
小队长望了望四周他低低的啐了一口“真该死!这片森林里连一处显眼的参照物都没有!”
“约尔!”小队长叫出一名士兵的名字“放响箭看看其他的小队都在什么位置!”
“遵命!”这位名叫约尔的士兵麻利的搭弓上箭随着一声刺耳的呼啸带有破风槽的响箭腾空而起。
很快在小队左方的林地中又升起了一枚响箭接着是右方然后是其他几处方位。
小队长皱起了眉头“真见鬼!我们一直在正确的路线上前进前面那些痕迹肯定不是我们的!”
小队长的话刚一出口水仙骑士的斥候队伍已经响起一片兵刃出鞘的声音!
柯克的大剑斜指地面他警惕的扫视四周很快这位敏感的骑士终于现了一点异常。
“队长!这里……是不是太静了?没有鸟兽没有阳光没有一点声息。”
小队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拨出了自己的兵器“这里离边境远着呢!应该不会出现敌情保持警戒呈散兵队形继续前……”
柯克.德克斯顿瞪大了一双眼睛贯穿队长脖颈的利箭飞溅出鲜艳的血雨。
“敌袭!”大剑手一边叫喊一边策动战马飞弛而出箭矢在击中目标之后才让人听到强劲的破风声只有狙击手才会造成这种声势。
水仙骑士的斥候队伍猛的散向不同的方位作为一名侦察兵他们的任务不是交战而是向部队通报敌情。
林地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刀斧手从雪地上的各个角落一跃而出他们叫嚣着水仙骑士听不懂的语言。
一名又一名队友被射落下马柯克快要急疯了他不知道伙伴有没有出遇敌警讯也不知道围攻而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位从没参加过实战的骑士只知道自己已经换过三个方向一个恐怖的认知浮上心头自己——已被包围!
林间的战斗已没有任何悬念不名敌人的突然袭击令毫无防备的水仙骑士完全陷入被动敌人在数量上的优势也使骑士们的机动规避变得多余。一名顽强的战士在战马负伤之后就势滚倒在地他在起身时的瞬间便割断了两个敌人的喉咙身后传来的刺痛令他猛的挥剑转身骑士剑劈入对方的脖颈但这名水仙骑士没有急于结果对方的性命他压迫长剑将敌人退入不断涌来的人群最后他顺着剑势猛的一划一篷血雨溅落丛林!
敌人被死去的战友压倒一片但水仙骑士的后腰已被插入一柄长枪这名深陷重围的骑士愤怒的劈开长矛不顾枪头划破**的剧痛他撞入偷袭者的怀中并将长剑刺入对方的胸口!
敌人终于扑了上来骑士挥舞长剑格挡着十数件兵刃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肩胛一柄马刀划破了他的大腿终于!一枚盾牌挡住了疯狂的骑士剑敌人将这名勇武的水仙骑士推挤到一株大树上骑士出绝望的吼声。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兵器刺穿了自己的**。他和面目狰狞的敌人是如此接近敌人在叫喊在不断搅动深入他体内的刀剑骑士喷出一口鲜血他环视一遍杀害自己的敌人他希望能够记住敌人的面孔但……眼前终于变成一片黑暗。
就在敌人为战胜一个难缠的对手而暗自庆幸的时候又一名水仙骑士高声呐喊着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积雪虽然降低了马匹的度但那柄宽大的骑士剑却放射出骇人的光芒。
马上的骑士像练习过千万次那样拨动着大剑的锋面措手不及的敌人在剑光流动中栽倒一片。骑士最后望了一眼被钉死在树上的战友他没有时间为其感叹他必须用最快的度脱离战场!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雪地上突然隆起几处明显的突起就在马上的骑士错愕不解的当口埋伏在雪地中的敌人腾空而起。无暇思考柯克.德克斯顿拨动了大剑上的一处机关他将延续了十几代的家族兵刃一分为二双手大剑猛的劈开眼前的雪雾!也劈开了阻击他的敌人!
肩膀和后胸的剧痛令意识到中箭的小柯克一个劲儿的昏他艰难的操控着战马不停的奔驰!突然森林猛的落在身后小柯克沐浴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之中!
“冲出来了!我冲出来了!”大剑手双眼一黑他在奔驰的战马上失去了意识!
现在是教历797年3月31日12时39分泰坦帝国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行军大帐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是谁动的袭击?”“对方有多少人?”“这里不是距离边境还有很远一段路程吗?”“黑森林要塞难道是摆设吗?”
面对水仙将领的质问安德霍普中将一句话都说不出黑森林接近家族腹地的外围地带出现了一股能够将水仙骑士的斥候小队全部清剿的强大武装力量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无法理解的事!
“停下来!都给我停下来!”奥斯卡大声制止了叫嚣的部下在场面平静之后这位殿下转向一边的安德霍普。
“中将阁下您知道我们没有任何针对贵领的意思但事实却要求您必须为这起突事件做出解释!我的骑兵师和步兵师都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我相信没有冲出森林的九十九名斥候已经全部遇难!不会再让我的部下去森林里冒险!”
安德霍普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家族的巡逻队他们绝对不会在未出警告的情况下便进行攻击;如果是匪徒据这位中将所知家族领地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如果……是德意斯人那么正如水仙将领们质问的那样黑森林要塞难道是摆设吗?德意斯人不可能通过铁桶一般的边境防线到达妻女山!
整个营帐陷入枯燥难耐的沉寂所有人都在思索在这个位置在这个时间怎么会碰到这么难以理解的事?
德意斯条顿骑士团的统帅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将那面破碎的盾牌检视了足足五分钟最后他终于打破了帐幕的沉寂。
“这种做工以及这种雕工都是上个世纪流行的方式水仙、猛虎!这是泰坦帝国安鲁家族的图腾大家沉默了这么久总该说点什么了吧?告诉我!在远离泰坦东疆的大西北为什么会出现水仙骑士团的一个百人斥候中队?”
没人回答元帅的提问只有来自王国统帅部的奥帕尔上校摊了摊手。
“元帅阁下还是算了吧!这绝对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像您说的那样战争充满意外!我相信我们的突袭已经完全暴露!现在的务是要决定战!还是退?”
“退?”贝隆元帅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军官他们都是王**最著名、最勇武的将帅成功潜入泰坦又成功接近了出击位置可是……这一切一切的都被突然闯进树林的水仙骑士破坏了!
“退?”元帅又重复了一遍。“水仙骑士会让我们退吗?”这位心思细腻的统帅召进了自己的侦察团长他觉得面对突然袭击的水仙骑士应该有所动作了!
“报告元帅已经确认对方是水仙骑士团他们亮出了战旗和安鲁家族的神牌他们还用一个团的兵力完全封锁了豁口地区。其他情况仍在观察对于水仙骑士的兵力我们也没有准确的资讯。”
贝隆元帅挥手令侦察团长退了出去他转向观望着自己的众位将领。
“神选的战士挡住了我们的道路也许……他们的通讯官已经带着求援信去往斯坦贝维尔第九兵营的路上!难道……我们真要这样回去?”
“不!”一位将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元帅阁下即便对方拥有一个百人斥候中队但也表明他们只有军级的编制如果我们出战或许仍有获胜的希望再说第九兵营的援军最快也要在明天早晨才能到达这里我们完全有机会……”
“不!”贝隆元帅摇头打断了这位部下的言“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一旦泰坦人燃起烽火斯坦贝维尔家族立刻就会变成一头刺猬我们的退路是黑森林但黑森林是斯坦贝维尔的领地他们的战士会在幽暗的森林中无声无息的消灭我们!”
军官们纷纷议论起来事情生的太突然又太难以理解。即便元帅的话极有道理极便他们会遭遇全军覆没的危险但……真的要这样撤出泰坦?在艰苦行军三个月在非战斗减员达至两成在未一箭未有一战的时候撤出泰坦?
这!是德意斯军人绝对无法接受的!
“战!战!”贝隆的声音很轻他知道激流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但如果就这样撤离不说跟随他出征的将士会怎样看待统帅恐怕自己的军旅生涯也会在回国之后彻底终结那么……要战便战!与传说中的神选战士打一场遭遇战!
想到这里贝隆.巴伦迪耐特不禁放下了郁闷至极的胸怀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位将领都已意识到突袭的失败那么此时自己若是不拿出一点魄力相信队伍的士气也便不覆存在。
“我命令!”
元帅话音刚落帐中将领全部立正。
“生火!为所有部队煮食热餐于午后1点3o分前做好出击准备!”
“遵命!”
奥帕尔上校望着6续退出大帐的军官们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无数人的牺牲、无数情报积累、无数作战准备全都在一个小时内化作泡影。这是光明神在与德意斯开玩笑吗?尽管这位一级作战参谋赞同元帅的出击主张但……远在天边的水仙骑士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帝国的西北那么他们一定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可以想见即将爆的大战会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硬碰硬!
奥斯卡看了看一脸晦气的中将又看了看一直在研究地图的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最后这殿下转向脸色阴沉的缪拉少将。这位亲王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帐幕中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
“你说说看!”
缪拉望了望亲王“殿下我没有任何看法。只要现敌人您的命令一到我就率部冲锋!这个问题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看法。”
埋在地图中的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突然抬起头“殿下缪拉说的没错!不管敌人的兵力如何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更不要去思考他们是如何到达这里的。只要对方是敌人我们就要在妻女山打一场阻击战!这是泰坦军人必须履行的使命!”
“报告!”传令官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殿下各位长官那名冲出森林的斥候队员被救醒了!”
还不等奥斯卡的命令缪拉已经第一个冲出营帐那是小柯克是他侄女的爱人!
正午的阳光吝啬的散着微弱的光热驻扎在妻女山上的战士已经被告知林地中出现了身份不明的敌人。战友的伤亡挑惹起水仙骑士的战斗漏*点这些一言不的勇士默默的进行着手上的活计他们将武器一件一件摆放在地上然后细致的打磨当这些披挂全身的战具露出刺目的寒光时骑士们便再次将它们穿戴在身。
斯坦贝维尔的战士们疑惑的凝望着树林这里是妻女山妻女山从来没有遭逢敌人。在斯坦贝维尔战士的心目中妻女山就像一座丰碑!没有任何一个侵略者能够通过这里这里是敌人入侵的底限!因为……这里是妻女山!妻女山的背后就是妻女!就是家园!
斯坦贝维尔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在妻女山面向丛林的一侧排开了整齐的阵型。重装步兵从背囊中取出弃置多时的铠甲军需官拖来了数十辆辎重马车弓箭方阵的战士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领取阻击敌人的战争资源。长矛手、大剑手、盾牌手、链钩手、投枪手的队伍还没有集结这些战士被授予了多项任务他们要砍伐树木制作阻挡骑兵的尖刺栅栏还要在妻女山的平原附近制造陷阱埋设火种。总之格斗兵种的战士们全都在忙碌刚刚还是一番北国风光的高地已变得犹如施工现场一样。
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是个聪明人他的头脑就比他的战术要活跃得多!森林中隐藏着一股战斗力惊人的不明武装力量如果确认这是德意斯人的秘密突袭那么……升职的大好机会不就摆在眼前吗?
这位军官用最亲切的话语开导着他的平民兄弟这些来自西方军区的战士已经在连日来的行军中吃足了苦头但是既然克拉皮奇老大哥命令他们打起精神做好战斗的准备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为帝国服兵役为的就是这一天。近卫军的步兵战士们在冬日里脱掉了棉服他们开始搭建望台开始挖掘壕沟、挖掘通讯坑道在敌人到来之前他们相信自己会将妻女山变成一处坚固的碉堡!
塔里是最后一个赶到亲王帐幕的军官但他扑了个空帐幕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臭小子一直都在折磨他的炮队他刚刚才被告知遭遇敌人的消息。
塔里搓了搓手在这儿怎么会有敌人?他的炮队要是受到攻击该怎么办?要是火炮受到损伤该怎么办?要是无法将这些珍贵的战争资源运送到黑森林要塞又该怎么办?
惶急的苏霍伊子爵冲出帐幕他得找个明白人好好打听一下泰坦法典对渎职的判罚。
“柯克!你怎么样了?”缪拉刚一进门便扑到床边那样子就像受伤的是他的儿子。
“师长……”红虎冲锋师格斗团第二突击营下士柯克.德克斯顿突然哭了出来!不过请原谅他他已被告知百名斥候当中只有他一人成功突围!其余的战友都没走出那片漆黑的森林!
“柯克!柯克!没事啦!没事啦!你是好样的!你是好样的!”缪拉将这个孩子揽进怀里。不过他的这个举动却让紧随在身后的将领们皱起了眉头。
“师长!对不起……对不起……”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缪拉用衣袖给小战士抹了一把脸。“告诉我!告诉亲王殿下!从你们进入森林开始一直到遭遇袭击的整个过程!”
柯克哽咽了一会儿他在思考他在组织语言与失去战友的悲痛比起来准确的汇报军情才是他的责任。
“是这样的最初一切都很正常我们的十支斥候小队保持齐头并进的态势但……大概是在距离森林边缘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我们突然遭遇袭击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我的队长第一个牺牲了然后我和战友分路突围但很明显敌人没给我们机会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我在脱离战场时就曾看到一个战友被过二十名敌人围在中间我想救他的!我真的想救他的!可……可我的马就是跑不动!那些披兽皮持马刀的家伙又不断涌上来骚扰我!我……我就是救不到他!光明神原谅我!是我让那名勇士的身上插入十几把刀枪!”
说到这里柯克又开始抽泣!
缪拉终于不耐烦了!他猛的纠住这个小男孩儿的衣领。
“你给我把该死的眼泪收回去!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为战友们报仇!告诉我!说清楚!那些敌人的样子他们的着装!他们使用的武器!他们的旗帜还有……”
“师长!”小柯克猛的打断缪拉的话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他被报仇这个单词点燃了斗志!
“那些家伙没有统一的服装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使用一种宽刃窄口的马刀。他们还说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那种语言绝对不是泰坦语!我敢肯定……”
“好了!就这样吧!”安德霍普突然叫停!这位中将转向一边的小亲王。
“殿下!咱们不用再怀疑了!对方是德意斯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潜伏在这里的但通过柯克下士的叙述我敢肯定!这些讲着拗口的语言身披兽皮、手执马刀的家伙就是德意斯人!从他们动这次袭击的效果来看应该是一支正规军!”
还没等奥斯卡有所表示一名卫兵掀起了帐幕的卷帘门。
“殿下各位长官您们应该出来看一看!”
奥斯卡疑惑的走出营帐这处营帐位于妻女山山顶尽管这处高地只是稍稍隆起地面但站在其上还是能将对面的森林和身后的雪原尽收眼底。
面对森林的方向奥斯卡结结实实的吸尽一口凉气!
黑森林遥望无边在它边缘延伸至林地十公里的纵深正飘荡着无数道缓缓溶入天空的炊烟。
水仙骑士的将领和独立一旅的军官默默对这片蒸腾着炊烟的天空行起注目礼。
好半晌!安德霍普中将终于开口了。
“德意斯人的野战炊具包括一个煎锅、一个烤锅和一个汤锅。一般来说一处灶坑可以制作二十个人的伙食!那么……这里……这里……难道埋伏了四个军?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四个军就是三万六千人!家族的边境防线不可能会……”
“可能!”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这位独臂将军说话了“为什么不可能?我在刚刚仔细研究了贵领的防守态势在德意斯边境一线贵领确实经营着一道难以突破的防线可瑞尔王国那一侧呢?贵领只有两个边境要塞和可怜的三座小型兵营。德意斯人如果从瑞尔王国借道而来只要他们掩饰得好即使是更庞大的兵团潜行至这里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瑞尔王国?”安德霍普中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小国敢于挑战我国的威信?借道侵略他国!这是国家信条中最不能允许的事情!”
阿贝西亚将军叹了口气“中将阁下我已说过了!这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德意斯人就藏在对面的森林里他们和我们只有不到四公里的距离!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怎样打一场漂亮的阻击战!”
“没错!”缪拉少将整了整军容他站到亲王殿下的身边。“我们要关注的就是怎样击溃正面战场上的四个军!”
奥斯卡从炊烟的方向收回目光他打量了一下在妻女山左近制造工事的战士们!
“安德霍普中将的独立一旅拥有步兵五千人其中一个千人队负责守护炮队可用战力是四个整编团。”奥斯卡开始数起指头“我的红虎拥有一个重装骑士团一个格斗团和一个游骑兵团也就是三千人的整编战力;还有克拉皮奇的一个步兵师也是三千人的整编战力。也就是说我们拥有一个整编军团的集成战斗力。哦啦……我……总觉得还漏掉点什么?”
“殿下!我的殿下!”塔.冯.苏霍伊少校连滚带爬的冲上山坡“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我的光明神啊!谁能告诉我!万一敌人动进攻我的炮队该怎么办?”
奥斯卡从塔里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他望着妻女山和森林豁口之间那片广大的开阔地不禁笑了一笑!在这位亲王的脑海中眼前的这副场景与苏霍伊试炮场内地域般的景象渐渐合并在一起!
奥斯卡走出围绕着他的将领这位年轻的殿下慢慢回转身。
“向第九兵营和最近的烽火台传递战报的通讯官出了吗?”
“报告殿下!他们在半小时前就已出了!”惠灵顿欣喜的回答自己的统帅他熟悉亲王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说明这位殿下的胸中洋溢着强大的自信。
“那么好吧!作为这支混成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请众位将领接受由我布的战场指令!第一由独立一旅负责防守妻女山正面战场;第二由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的步兵师负责防守妻女山两翼;第三红虎冲锋师重骑兵团及游骑兵团藏兵于山后待战场态势出现对敌有利的局面时才能动冲击并且务必做到一举粉碎敌人的进击;第四苏霍伊家族的技术人员和工程人员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于高地上建立炮兵阵地。我要将要塞炮布置在能够覆盖整个战场的阵地里!”
“等等!您等等!”塔里突然叫嚣起来。“我的殿下!您……您是要动用那些要塞炮?我得说……我得说……这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要塞炮太沉重了!就算牵引车能够上山我也不能保证要塞炮能从车上顺利的移入阵地!”
“各位!还愣着干什么?”奥斯卡望了望一直保持庄重军姿的将领们。“敌人在吃东西!我的战士们可不能饿着肚子跟他们拼命!快点行动起来!德意斯人可不会给咱们刷盘子!”
一众军官一轰而散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庆幸!奥斯涅殿下在大学城这五年的时间确实没有荒废他在战场上创造了一个足已以少胜多的有利格局。
“卡米尔!你等一等!”奥斯卡叫住了自己的老相识那位护送他归家的圣骑士!
“殿下!请您吩咐!”
“我还吩咐个屁!”奥斯卡戏谑的望着红虎的格斗团长。“你这个死板的家伙我在刚刚布置战场的时候没有提到你难道你就不会自己问一声吗?”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微微一笑“我的殿下你用到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奥斯卡点了点头“那么执行命令吧我的圣骑士你的格斗团要进入森林防止德意斯人迂回到妻女山的后方。我们无法确定敌人是否拥有骑兵所以这个会倒霉的差使只得交给你!我信任你!当开战的时候我的身后不会出现一个德意斯人!”
“是的殿下!”卡米尔.雷阿仑凶猛的立正敬礼。“您的圣骑士向您保证妻女山的背后不会出现一个德意斯人!”
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卡米尔突然转了回来“殿下!我得说您的部署可以称得上是无懈可击!”
奥斯卡微微一笑“滚回你的格斗团吧!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站在一边干瞪眼的塔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的殿下!我的好朋友!您对炮队的部署有问题!我已经说过了!用人力无法轻易移动火炮和炮基那会使火炮受损!那会使……”
“塔里!你怎么不明白?”奥斯卡打断了老朋友的抱怨。“你想想啊!哪怕你的火炮在妻女山的阵地上只出一枚炮弹你的名字仍会因此出现在各国炮兵战史的第一页、第一行!”
奥斯卡望着老朋友的眼睛“你还不明白吗?我的小混蛋!我的塔里!只要你将火炮成功的卸在阵地上你就会是帝国战史上第一位炮兵指挥官你想想啊!想想啊!”
没人知道塔里在想什么!但无可否认这个小混蛋和他天才般的姐姐一样聪明!
“我想!我可以在雪地里铺上毛毯这玩意儿咱们不是有很多吗?足够从山下一直铺到山上!然后……我会在山下卸车再让士兵们将火炮从毛毯上拖入阵地!这样一来既能防止火炮受潮又避免了磨损和碰撞!”
奥斯卡猛的亲吻了老朋友的双颊“我的塔里!祝贺你!你已经是帝国历史上第一位炮兵指挥官了!”
塔里欢叫了一声!他未等亲王的吩咐便已转身跑远。不一会儿山脚下传来炮兵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叫喊!
“听我口令……撤炮衣!”
第八章
雪原在阳光中向东方的地平线不断延展偶尔有一片高大的白杨树孤零零的聚在大平原上的某个角落树梢之间堆积着冰雪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森林还是阴沉沉的望不到边。天空很低似乎就压在高高的树冠上。森林中有人在移动尽管林外的人看不见但林中惊起的鸟群却多少都能说明一些问题。不过没人在乎这个林内和林外的人都知道当他们见到彼此的时候就是用生命搏击命运的时刻。
一只鹞鹰飞过妻女山的上空它的身影令地面上的小动物惊慌四散鹞鹰诧异的打量着地面它迷惑极了从前的那处小高地为何会突然变了样子。无数人在奔跑无数人喊叫无数人在繁忙紧张的搭建工事。
鹞鹰并不知道什么叫工事它只知道那些竖立在高地边缘的削尖栅栏会伤到自己的翅膀它勉强克制住俯冲的**似乎神明在提醒它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应该说妻女山是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地。坡顶最宽处有近二三百米的跨度坡度在南北走向很陡峭在东西走向很平缓。东西走向这一侧就是正面战场它面对着森林豁口外的开阔地。这片开阔地距妻女山的直线距离约为四公里远远望去除了来回奔驰的水仙骑士开阔地只是一片宁静非常的雪原。
就在紧张施工的了望台旁边泰坦阻击部队在这片空地上设立了司令部一张同样是临时打造的长方桌架在了雪地上这支部队所有的上尉及以上军官都聚在了一起。
作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任命的战场总指挥近卫军中将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的丑陋面孔已经快要贴在桌面上周围的军官都在等待这位战斗英雄的指令。在场的人都听说过这位将军的大名十年前多瑙卡丹保卫战的硝烟仍未消散这位将军用一个整编步兵师成功阻击对方主力骑兵军的经典战例仍在将领们的心中留有清晰的印象。就算对方有四个军就算我们只有一个军但若按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的战绩换算下去人们仍对战局充满信心。
独臂的战场总指挥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石头“这就是我们的妻女山我们要在这里打一场前所未有的阻击战。”
关注了一下将校们的脸色阿贝西亚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
“现在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总指挥指了指山脚下忙碌的人群“独立一旅的防守工事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建造了两排坚固的阻击栅栏还挖掘了藏兵坑和通讯沟。我想德意斯人一样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所以开阔地外围的那些陷阱应该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
站在阿贝西亚身边的缪拉少将点了点头他指点了一下自己的两位团长“红虎主力集结在妻女山侧后方大家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如果战况出现不利于我军的态势我的重骑兵团就会由妻女山右侧动冲锋游骑兵团则由左侧冲锋袭扰德意斯攻顶部队的后方。”
阿贝西亚脸上的刀疤轻微的颤动了一番他望了望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亲王。
“按照殿下的部署红虎的格斗骑兵团埋伏在中央阵地左侧的森林里。我们到现在仍不清楚德意斯人的兵力到底有多少所以在左侧森林埋伏一支阻击力量是必须的如果德意斯人拥有三至四个军傻子才会跟我们在正面战场决战他们一定会派遣一支突击力量包抄我们的后方。到时候……就看我们的圣骑士了!”
说到这里阿贝西亚将军望了望面无表情的红虎格斗团长。
卡米尔.雷阿仑死板着一张脸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用小刀在手掌上划开一条口子。这位格斗团长将手掌悬在桌面上那处石头堆的旁边鲜血滴了下来落点代表的正是格斗团的伏击位置。
“即便我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不会让妻女山的后方出现一个德意斯人。”
望着桌面上的血迹在场的军官纷纷挺起胸膛。
“好啦!看看我们的左右两翼吧!”阿贝西亚将军向近卫军上校克拉皮奇.德利克示意了一下只见这位平民军官向几位高阶将领行过一个不卑不亢的军礼。
“我将我的步兵师一分为二在我看来南北走向的坡度十分陡峭德意斯人绝对不会在我们的左右两翼投入太多的兵力。就算他们投入了我的远程弩机和临时武装的两个弓箭团也不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中央战场。其次我将唯一的重步兵团布置在那个位置。”
克拉皮奇边说边向高地右翼的一个方位指了指。“那里是高地边缘的一个角落但高地两侧突起的山体完全可以阻挡德意斯人的视线那就是一个天然的藏兵洞如果他们可以摆脱正面战场向表面上势单力孤的我军右翼动冲锋那么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惊喜。”
终于!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走到了桌前一众军官都为这位殿下让开了位置。
“我最担心的还是正面!”奥斯卡在战场中央靠近山体的位置又放下一块石头只不过这块石头要比桌面上的“妻女山”还要大!
“很明显德意斯人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我们的防守态势肯定被他们看在眼里可对方到底会投入哪些兵种我们还不清楚!所以……我觉得独立一旅应该进一步将防守工事的范围扩大到山上。防止敌人优势兵力的集团冲锋那些木栅可以阻挡骑兵但对步兵并不管用他们会一窝蜂的涌上来直到攻顶。”
安德霍普中将点了点头“是殿下我这就去布置!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德意斯绝对会选择战决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们最初的试探性进攻就会异常猛烈异常顽强因为他们是在我国的领土上孤军作战为了避免被围歼的命运他们一定会试图迅结束战斗。”
奥斯卡低低的叹了口气德意斯既然敢于派遣一支部队深入泰坦那么这支部队必然是这个王国的最强精锐!以一个军的兵力抵挡对方三至四个军的冲锋结果到底会怎样?奥斯卡搜索着脑海中的战例他找不到答案这位年轻的近卫军中将终于在大战来临之前惊恐的现战争并不是教材上描述的那么简单!
“大家……难道忘记我了吗?”
奥斯卡收拾心情他笑眯眯的面向塔里“怎么样?我的炮兵指挥官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塔里抓了抓头“幸亏春天就要来了山上的土层还不是很坚硬我的土木工程师已经组织兵员挖掘了十处炮坑还挖掘了运输炮弹的坑道。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是搬运过程中损坏了两座炮基我只能把六号炮和十号跑的牵引车直接拖进炮坑!我的殿下这件苦差使足足浪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奥斯卡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这个小混帐。
“我的炮兵指挥官阁下一旦战斗打响你知道到时自己该做什么吗?”
“当然!”塔里颇为得意的挺起胸膛尽管他紧张极了但这个家伙还是利用短暂的时间制定了一套利用炮火封锁整个战场的策略。
“大家看啊!”苏霍伊少校摊开了一卷羊皮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符号。
“这是我们的中央阵地我的火炮在十个点上。有八个炮口正对豁口前的开阔地其余两门控制左右翼。以妻女山为圆心我将开阔地划分为八个扇形分布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自身的数字代码区域中的每一段距离我都用不同的颜色加以区分比方说如果我要炮击绿四地区那么所有的火炮都会按照这个方位调整射击角度如果是红一那么炮口马上就移往这个方向!”
世界上第一份极为科学的炮兵火力演示图例就是这样一副蜘蛛爬出来的东西?在场的每名泰坦将领都瞪圆了眼睛只有塔里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
“时间?”
“报告元帅阁下午后1时3o分整!”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轻轻点了点头他收回了可以伸缩的单孔望远镜。为了与泰坦人大战一场这位元帅第一次在战前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虽然这一睡便让老元帅的白多了不少但我们还是看得出为德意斯王国征战沙场长达半个世纪的老军人并不担心即将来临的大战。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王**最高统帅部的一级作战参谋奥帕尔上校凑了上来“元帅阁下相信您一定和我一样惊异小小一座妻女山竟然集结了泰坦帝国的近卫军以及地方三大军阀的家族武装这种情况一定不多见。”
贝隆.巴伦迪耐特无奈的点头“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对面的泰坦人一定有他们的目的和意图但我相信绝对不是为了阻击我们。在他们来说这是一场阻击战作为泰坦帝国的军人即便实力是我们的一成他们也要艰守阵地。”
“不过……他们的中央阵地倒是经营得有模有样!”奥帕尔上校透过厚密的森林眺望着远方的战场。“看得出对方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老手即便我们能够吃掉他们自身的损失也会过战前的估计。”
一名肩挂中将军衔的王**将领凑了上来“元帅阁下要跟对方的最高指挥官打个招呼吗?”
“当然!”贝隆.巴伦迪耐特点了点头“这是礼貌!我们已经很不礼貌的侵入泰坦现在既然被人家现了那么礼貌一点还是必须的。”
一群军官都轻轻笑了起来不愧是嗜好战争的雅利安人这些身在他国领土上动战争的家伙在提起侵略这件事时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贝隆元帅望了望自己的传令官“负责迂回突袭和包抄右翼的快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报告元帅两位上校的骑兵师已经在预定地点随时恭候您的旗号。”
贝隆将望远镜递给了一边的奥帕尔上校“你来看看那些被泰坦人拖入山体正面坑道里的黑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奥帕尔通过望远镜观察了好一阵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清楚距离太远了这里的视野也不好不过……既然泰坦人的阵地上升起了苏霍伊家族的战旗那么那些黑家伙肯定是这个军火贩子搞出来的新东西也许是重努也许是弹射机但……我实在说不清!”
贝隆元帅轻轻一笑“年轻的小伙子一会儿咱们冲上山去瞧瞧不就清楚了吗?”
奥帕尔上校陪着元帅笑了起来但他有些疑虑在那些黑家伙的四周泰坦人排开了密集的护卫阵势。这至少说明这种明显是远程武器的东西绝对异常重要。
“好了!说好1点3o分动进攻可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战场。”贝隆元帅抽出了自己的元帅配剑遥遥指向前方!“王**的勇士们!让我们出击吧!”
德意斯阵营的旗手擎起罗雷斯堡王朝的三色鹰旗擎起条顿骑士团的战旗擎起王**第一、第四军的军旗。
在元帅的身后无数身披铠甲手持刀枪的战士开始前进他们排列着散兵阵6续走出漆黑的森林。
“您在干什么?”贝隆望了望身边的奥帕尔上校。
“我在查找水仙骑士团的战斗序列!”奥帕尔上校边说边努力的翻阅一本厚重的卷轴。
“对方的战旗上有一只红色猛虎……在这儿!我找到了!”奥帕尔上校兴高采烈的指点着卷轴上的一段描述。“水仙骑士团聂鲁达方面军红虎冲锋师!是一支拥有无数传奇的英雄部队现任指挥官是缪拉.贝德贝亚少将而且……这支部队是一位泰坦亲王的直属骑兵师那位亲王的名字是……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奥帕尔上校兴奋的合上卷轴“如果我的估计没错!对面的泰坦人在受一位帝国亲王的指挥如果我们战胜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多少都可以挽回一点突袭失败的……”
“哈哈哈!好啦!”贝隆元帅打断了上校的话“不管对面的人是谁我们都会赢得胜利这……就算是贝隆叔叔送给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的生日礼物吧!”
奥帕尔上校微微一笑“谢谢!贝隆叔叔祝您第一个攻顶折断对方的战旗!”
午后的阳光终于透出温暖的气息雪地在日光下在变得更加刺眼。泰坦战士眯着眼睛冷冷的打量6续走入阳光中的敌人他们在集结一个方阵又一个方阵一个骑兵阵营紧接着竟然还是一个集群。
德意斯的三色鹰旗在高高飘扬这个王国最精锐的战士像重复了千百次那样在这面旗帜下排成出击的阵势。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尽管连日来的行军已令他们疲惫不堪尽管热餐和午休并没能很好的恢复体力但士气犹在勇武尚存他们会用手中的刀枪向泰坦人证明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
对于泰坦的战士们来说那面鹰旗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在妻女山前见到这面象征掠夺象征毁灭的旗帜是绝对难以容忍的事情。这些狗崽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排好阵形?这些畜生一样的金毛鬼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的脖子送到阵地前沿呢?密密麻麻的泰坦战士排列在避箭坑和硬木栅栏的后面他们盯着敌人的眼睛充满轻蔑、充满鄙视。
“条顿骑士团、第一步兵军、第四步兵军!”安德霍普中将望着敌人的战旗紧张的念叨着。“全部是德意斯王国最精锐的部队!足够我们啃上半天了!”
奥斯卡笑着望了望斯坦贝维尔家的将领独立一旅的战前准备工作已经显示出这支部队的实力。
“我有一个疑问!”
安德霍普暗暗叹息他知道这位殿下会说什么!
“咱们面前的德意斯人只要走出森林相信很快就会暴露他们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留意了一下地图除了第九兵营妻女山极其附近地区没有任何军事价值可言你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吧?”
中将点了点头“是的殿下您的猜测非常准确我只知道第九兵营在守卫一处秘密区域但……我实在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
“哪个地方?”奥斯卡皱起了眉头。
“二十一区!”
教历797年3月31日下午2点o9分泰坦帝国斯坦贝维尔家族豪森克省腹地黑森林边缘妻女山极其附近地区。平静了一个多世纪的大西北终于赢来一场大规模战役!我们已经清楚的了解了作战双方的身份和力量对比但是我们相信双方都是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投入战场只不过德意斯人坚信他们会取得胜利而泰坦人坚信不会让侵略者越过自己的妻女。
“缪拉!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奥斯卡和他的直属师长并骑行在远离中央阵地的战场上。
“您问吧!”缪拉紧了紧手中的军旗这东西还真重。
“你为什么不结婚?”奥斯卡注意到少将的反应他连忙补充一句“别不耐烦我很认真的!见了你在那位柯克下士面前的反应我不得不怀疑你这个家伙对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感兴趣!”
缪拉诧异的品味着亲王的话不一会儿他的面孔完全黑了下来。
“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对男人才不感兴趣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罢了!”
奥斯卡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两名德军将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哦啦!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缪拉恼火的撇开头他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跟这位见鬼的小亲王怄气。
“您一定是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贝隆元帅说着一口流利的泰坦语。他摘下军帽向泰坦帝国这位皇室成员躬身一礼。
“免了!”奥斯卡大大咧咧的将手臂搭在马鞍上他上下打量了一阵佩带着无数勋章的老元帅“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战役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贝隆和身边的奥帕尔上校不禁面面相觑他们都在惊异于这位泰坦亲王的年轻和……和坦诚!
“尊敬的殿下作为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德意斯武士我向您起誓我的军队会本着骑士精神和交战原则善待贵部的俘虏并在战斗结束后撤离这一地区方便您和您的剩余部队转移。”
奥斯卡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尊敬的元帅阁下我不清楚德意斯武士的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是不是包括自以为是这一项不过我敢肯定咱们话不投机!但我还是不吝提醒您愤怒的泰坦大地会将您的士兵抛上天所以您在动进攻的时候一定要让条顿骑士跑慢一点免得掉到地上摔个半死。”
贝隆元帅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确实话不投机!那么……开始吧!”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开始!”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位德意斯将领奥斯卡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趁那个老家伙不注意的时候掏出火枪干掉他不过这位殿下猛的甩了甩头干嘛要做这种丢脸的事情?等一下战场上的机会有的是。
在妻女山面对中央战场的一侧泰坦帝国历史上第一支炮兵部队已经进入预设阵地。十门要塞炮被布置在一个又一个深坑里。这些炮坑排列得松弛有序可以想见它们之间的距离是经过炮火勘测人员仔细计算过的。排列得太密会使火力过于集中难以达到覆盖战场的效果;排列得太松会使火力稀疏同样难以达到高效的杀伤力。
塔里在坑道中往返奔走战斗一旦打响他就顾不得火炮的状态了抓紧时间一定要使炮兵们领会到作战目的。
根据这位临时炮兵指挥官的设想即便炮火能使敌人的冲锋付出沉重的代价但由于炮击间隔的限制敌人的骑兵又或步兵集群一定会冲至阵地前沿当肉搏战开始的时候也就是他这位炮兵指挥官卸任的时候。塔里命令自己的炮兵一定要做好随时退出战斗的准备并不是这个小无赖想当逃兵而是他不想将宝贵的战争资源平白送给德意斯人。
塔里并不像其余的指挥官那样对战胜敌人充满信心他遇事习惯从最坏的结果开始考虑。一旦被优势敌人包围又或被敌人突破防线他和炮兵牺牲事小那些宝贵的技术人员和火炮被掠夺才是最难以接受的大事。
“你等等!”塔里猛的抓住晃过面前的人影炮兵少校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满脸漆黑的家伙“我说!我的技术总监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组织你的人员全部撤退了吗?你为什么没跟撤退的队伍在一起?”
这位火炮技术总监抹了一把沾满火药渣滓的脸“子爵阁下万一您的火炮在战斗中出现问题该怎么办?没一个技术人员帮您解决能行吗?您就当我是个志愿者吧!我是绝对不会丢下您和火炮的!”
塔里再次抓住就要跑开的技术总监不过这次他只是向这名志愿者敬过一个标准的军礼。
柯克.德克斯顿这位大剑手艰难的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这不过是一个异常普通的动作但下士却为此付出了一身的冷汗。小柯克没有忘记那位被无数兵刃钉死在树干上的勇士他抓起斜靠在床边的大剑用剑尖挑起自己那件染满鲜血的战衣。
踉跄着走出帐幕柯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在森林的边缘无数敌人像蚂蚁一样耸动他们组成了庞大的突击阵形。不过更令柯克惊恐的是敌人仍在从森林中不断走出那处洒满战友鲜血的黑森林就像一个喷吐毒汁的恶魔静悄悄的酝酿着死亡和仇恨。
柯克拦住一名奔跑的士兵这名士兵背负着一大捆浸过火油的箭矢他打量了一下下士仍在流血的伤口一脸的难以置信。
“兄弟你应该休息!”
“不!兄弟我只想知道格斗团在哪出击!”
奥斯卡和缪拉终于弛回己方阵营位列锋线的战士们在统帅行过身前时纷纷单膝跪地。奥斯卡在锋线中段停了下来他掉转马头面向敌人的阵营。
“您不必这么紧张虽然这是您亲自指挥的第一场战斗但请相信我我们会赢!”缪拉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下轻轻颤抖的年轻人。
“谁说我紧张了?”奥斯卡诧异的望了望缪拉。
“您的手在抖!”缪拉一副看你还嘴硬的样子。
奥斯卡看了看自己那双紧抓缰绳的手“哦啦!你理解错了我的肚子又疼上来了我想大便可又不能当众脱裤子所以……我在坚持!”
缪拉终于大笑出声最后连奥斯卡也笑了起来。尽管面临一场突然爆的大决战但这个年轻人就像所有的安鲁子弟一样面对敌人庞大的阵营谈笑风声怡然无惧!
奥斯卡拨转雷束尔他面对着守卫中央阵地的五千名勇士。
“作为最高指挥官照例!我要说一番鼓舞士气、激斗志的话!”奥斯卡用尽全身的力量叫喊出声他满意的看到五千双耳朵全都直直的竖了起来。
“但是!敌人就在面前我已不想形容他们的阵势!我相信在你们的心中一定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能够阻挡敌人侵略的步伐吗?”
“勇士们!我不想用金币、高官那些东西来迷惑你们的视野来挑惹你们的拼搏之心我只想让你们试想一下当你们中的幸存者在未来向自己的儿孙讲述妻女山阻击战这场悲壮的战斗故事时你们可以挺起胸膛望着孩子们期盼的眼睛再无比自豪的告诉他们作为父辈的你们曾为帝国击败强大的侵略者你们曾使家园免受敌人的蹂躏!那么……既是如此即便是我也会以最高昂的斗志迎击敌人的冲锋即便我会因此埋骨于他乡异地我也会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
战士们纷纷扬起刀剑将冰冷的刃锋贴紧前胸。
“怎么样?”奥斯卡向身边的缪拉小声问了一句。
少将师长抹了一把因激动而变得血红异常的眼睛“殿下很精彩!但您的勇士们还在等待您还差了一句!”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猛的抽出一把映衬着骄阳雪光的弯刀。
“祖国万岁!”
“万岁!”无数兵刃同时擎向天空妻女山在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化为一片刀枪筑就的钢铁丛林。
德意斯阵营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但凄厉的号声却在妻女山面前被更加火热的声浪阻挡回去。
敌人在前进出乎泰坦将领们的意料企图战决的德意斯人竟然没有派出精锐的条顿骑兵而是在正面战场上排开了四个步兵方阵。
天空有云云在涌动至西向东。西北风突然强了起来军旗咧咧作响战马瑟瑟抖。妻女山上的欢呼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针对德意斯人的各种调兵口令。独立一旅将锋线上的格斗兵种全部撤换下来在掌旗手的号令下清一色的弓箭手列入锋线。
德意斯人平静的走向战场雪地奏响整齐的脚步声。侵略者的步伐竟然异常稳健泰坦人鄙视的望着这些浅金色头的绿眼鬼这种到邻居家里撒野的事他们一定干过很多次到现在他们已经忘记羞耻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双方的口令都停了下来妻女山完成了迎敌的最后部署德意斯人也已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最佳突击位置。风在这时似乎又弱了下来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塔里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这个无赖望着不断接近妻女山的敌人嘿嘿直笑就在刚刚德意斯人的第一个千人队已经进入要塞炮的有效射程。塔里心里想这些绿眼鬼一定在奇怪那些在雪地上摆成一堆的黑色石头是干嘛用的?
“我的殿下!那些是松领峰的火山灰在雪地里测量炮距的必需品还真难为我从家里把它们带来。”
奥斯卡此时也已登上山顶的了望台他望着手舞足蹈的老伙计不禁有些奇怪。
“喂!你是不是有点过度兴奋了?敌人的九个步兵方阵已经全部进入射程了难道你不想有所表示?”
塔里摇了摇头“再等等!再等等!我将第一次齐射的弹着点定在了距离锋线一千米的地方也就是最后那堆黑石头。我的殿下再等等好吗?在这种距离我们要是运气好的话就会把德意斯人的这个军全都留在那里!”
一千米!令人着迷、令人希冀的一千米!
当德意斯人最后一支千人队跨越一千米的距离时当锋线上的泰坦战士习惯性的仰起长弓、架起盾牌时。妻女山上的一处炮炕突然出一声凶猛的吼叫。独立一旅有很多战士都没有见识过火炮的威力他们惊恐的转身望往山腰只见雪雾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火光在山间腾起。
最接近泰坦人的侵略者疑惑的注视着山破上升起的光雾突然他们的头顶传来破风声的尖啸伴随巨大的轰鸣泰坦的大地在侵略者的脚下爆出一阵剧烈的抖动!后队的人群中出凄厉的惨呼无数破败的肢体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飞向天际很快血肉和残肢在飘飞过后重重的砸向被惊恐震撼了的人体。
这是德意斯武士所不能理解的事没有与敌人交战可队伍却遭到恐怖的打击。士兵们惊恐的挤作一团他们在交头接耳他们在东张西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泰坦人请到了某位掌控雷火的神明?
没有得到后方命令的军官竭尽全力呼喊着口号、控制着队型。他们是王国最勇猛的战士一旦接到进攻的命令那么任何事都不能阻挡他们的前进!轰鸣声停止了德意斯人在混乱中前行也许……也许这只是泰坦人的示威方式也说不定!
塔里点了点头他对第一次炮击的效果很满意这一炮不但将一个小队的德意斯人送回家而且还验证了他的炮火演示图例。
“那么……开炮!”
望着山体中接连腾起的烟火和雪雾吃过一次亏的德意斯战士惊恐的缩成一团仰起了宽大的盾牌。但爆炸的轰鸣再一次粉碎了他们对生存的希冀!靠近泰坦锋线的四个千人队遭受了西大6军事史上的第一次炮兵火力急袭。弹片横飞血肉四溅天空中腾起血色的烟雾和风筝般摇曳多姿的人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状若疯狂的撕开衣领“谁看到了?泰坦人使用的是什么武器?那绝对是一种武器!”
左近的军官都摇了摇头他们不愿承认当那种凄厉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在向后退。
“应该是……是苏霍伊家族的秘密武器!”奥帕尔上校已经惨白了一张脸仅仅两个小时他已见证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元帅对不起!德克特的情报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战场上的德意斯步兵集群仍在前进泰坦的战士们放松了拉紧的弓箭放下了高擎着的武器在炮击间歇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敌人的惨状其实那已经不能称为是敌人他们只是一群惊慌失措的可怜虫而已。
一位德军上校在方阵中穿梭就在刚刚他已是王国第一步兵军的最高指挥官。就在他的身边军长被泰坦人投射来的那些根本看不到轨迹的武器削去了半边头颅脑浆和血液喷洒了上校一身。这位上校难以置信的望着歪倒在地的军长军长是一位足以杀光对方一个小队的圣骑士可是……
“撤退!撤退……”上校开始声嘶力竭的喊叫。
德意斯战士寻找着声源他们知道这不是军长的声音如果跟随这个声音脱离战场那么他们有可能会受到军法的严厉惩治。
“1分21秒!”塔里在默数八十一个数字之后终于大叫出声。“四号炮好样的!你们刷新了记录!”
四号炮的操作人员向高台上的指挥官挥手致意紧接着刚刚装填完毕的火炮又一次出嚣张的怒吼!
这枚炮弹准确的击中上校的身体就像一个被饱肿的气体撑开的布袋上校的身躯猛的扩大然后散向四方在一片凄厉的惨呼声中陪伴着这位临时受命的军长又一队战士载倒在地。
“停止炮击!”塔里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虽然他的火炮还没有达到冷却要求但他必须遵守战场总指挥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的命令。
“弓箭手准备!”一名泰坦军官高声喝令着排列在锋线上的队伍。“仰弓四十度正前方!放!”
妻女山边缘在硬木栅栏和避箭坑的后面弓弦颤动的声音响成一片。泰坦的箭手甚至不忍去看敌人的样子。德意斯侵略者已被完全打乱了队形他们像臭虫一样挪动着被惊吓和恐惧击晕了的躯体。
无数箭矢在晴朗的冬日午后编织出一片浓密的乌云乌云在天空中的极限停留了一阵然后随着重力的牵引化成一幕密集的暴雨。暴雨落像惊慌失措的人群雨滴在接近目标时又突然变作呼啸着的钢铁凶器。
德意斯第一步兵冲锋集群的苦难似乎无穷无尽只有少数人现了笼罩在头顶的浓云他们擎起盾牌在雨幕的敲击中缓缓前进!
“弓箭手仰弓十度!分袭左右!再射!”
随着长官的命令泰坦锋线阵营再次释放出一片更加浓烈的乌云不过这次的齐射是有目的有选择的左右同时下落的箭雨成功的将陷入溃散的德意斯步兵驱赶到一起。
“看来……那位元帅已经彻底放弃了第一步兵集群!”阿贝西亚向身边的安德霍普将军轻轻说了一句。
“现在呢?放火箭?点燃隔离沟?彻底断绝他们的退路?”安德霍普将军皱起了眉头放弃一个军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不!”阿贝西亚摇了摇头他望了望像个大英雄一样站在了望台上的苏霍伊子爵。“您不用担心我们的炮兵指挥官是个聪明人!”
“哈哈哈哈!我的殿下!您看到了吗?那些家伙竟然再次靠拢二号炮至八号炮!放!”
硝烟和火光再次从妻女山上腾空而起!
“呜……呜!”
撤退的号角!这是撤退的号角!已经无法面对这一切的士兵们终于抓住一线生机他们丢开了一切可以影响行动的东西兵刃、铠甲、还有曾被这些勇猛的雅利安战士珍为生命的军旗!
“回来……多少人?”贝隆元帅紧咬着嘴唇他其实不想听到那个数据。
奥帕尔上校打量了一番正在迅溃退的王国第一步兵军“三个团还是四个团?我不清楚!我不想面对这些!”
“我命令!”
元帅的传令官马上迎了过来。
“迂回和包抄部队立刻出击条顿骑士团放弃中央战场分作两部由妻女山左右两翼接近泰坦人的锋线。”
传令官在得到元帅的训令之后飞驰离林地。
“怕吗?”贝隆转向恭立在自己左侧的一众军官他们是王国第四军的主要将领。
“怕!怕得抖!怕得要命!”第四军军长诚实的回答了元帅的提问但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位将军的眼中正燃烧着蓬勃的斗志。
“不过元帅阁下第一军的溃败是值得的他使敌人暴露了致命的弱点我已计算出敌人那种武器的射间隔和有效杀伤距离如果我受命出击我会将泰坦人加诸在战友心中的恐惧十倍二十倍的还给他们!”
“你要如何进攻?”贝隆满意的打量着这位机智骁勇的将领。
“以条顿骑士团的机动力量为掩护迅穿越战场即使对方的武器能够给我带来大量伤亡但我的勇士仍然能够撕裂他们的阵地。”
元帅点了点头但他知道条顿骑士团的冲击度会将步兵集群远远抛在身后做到骑步机动配合并不容易!
“祝你好运!”元帅向王国第四步兵军的军长敬礼。
“现问题了吗?”奥斯卡转向他的老伙计。
“现了!”塔里已从最初的兴奋中回过神儿他根本没能将对方的一个军都留在阵地前沿而是放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炮兵的反应度跟不上战场的变化调整炮基角度十分费力这样一来敌人有足够的时间摆脱我的火力。”
奥斯卡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要塞炮以及炮基的重量使这种杀伤力极高的武器无法轻易移动连炮击间隔都不算这才是火炮部队在一个立体战场上面临的最险峻的问题。
“我们会赢吗?”奥帕尔上校在自己的战马上不安的移动着躯体他早就想到第一步兵群会遭遇顽强的阻击可是泰坦人甚至在第一轮进攻中没有伤到一兵一将只是用那种能够出巨响的喷火武器便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胜利。
“炮……炮?”见多识广的奥帕尔上校听说过这种英格人和荷茵兰致力研究的武器但……没有任何情报显示泰坦人也在展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恐怖兵器。
“炮?”贝隆元帅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单词不过他转而便轻笑一声“殿下!我们会胜利!只要泰坦人继续采取守势只要他们继续依赖那种武器胜利便一定属于我们!”
教历797年3月31日下午2点59分阳光渐渐偏向西方天宇。德意斯人在调整第二轮攻击阵营而泰坦人则在向锋线填补辎重车辆、粮食车辆等等一切能够用于阻挡骑兵的东西。
妻女山战场恢复了寂静似乎……只有翻滚着黑色泥土的弹坑和雪原上触目惊心的弃尸残躯再向人们平静的诉说一段热血传奇。
第九章
黑森林连绵千里这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吐露着清新的气息蒸腾着白色的雾气。在黑森林的边缘落叶松和白桦、榆柳搀杂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奇怪的民族身上披着各色的树衣伸展着嶙峋的枝节。
林中偶尔吹起一股强劲的西北风树杈间松软的积雪静静飘落。雪末形成一片雾霭随着风轻轻荡出林地。
日光从西方天空斜斜的降下来妻女山的一侧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随着阳光的缓缓移动这处高地的阴影慢慢接近丛林。
风又来了泰坦的战士们迎风而立。战士们的脸孔突然传来清爽的感觉抹上一把竟现手中已沾染了血迹。老兵嘲笑着新兵的无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面前的战场上遗落着敌人的尸体散布在空中的血气就是通过风力来传达死亡和令人作呕的气息。
妻女山山脚向开阔地延伸百米的地方就是阻击阵地的最前沿斯坦贝维尔家族卢旺斯方面军独立一旅的战士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工事。那是一道由各种辎重车辆组成的防线它正对着中央战场站在这些车辆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排列着整齐队形的德意斯骑兵。
山顶偶尔传来军官呼喝的指令传令兵在坑道中往返奔走按照命令前沿的步兵阻击方阵开始一寸一寸的调整位置。弓箭手队列被战场总指挥阿贝西亚将军布置在阵地前沿五十米纵深而接近辎重车防线的战士则由清一色的格斗兵种组成。埋伏着妻女山左右两翼的步兵师没有移动位置他们静静的注视战场静静的等待着兵力强盛的敌人。
死伤聚集点人们习惯将这个战场临时救护所称为地狱。黑森林深处德意斯人布置的这处死伤聚集点是显得那样的名副其实。从前的勇士们倒卧在地他们出痛苦的呻吟和疯狂的嘶喊。军医的数量完全不够救护这些处境凄惨的伤员他们按照延续了千百年的方式为伤员们分类。绿色标签象征死亡红色标签象征紧急救治黄色标签象征等待而黑色标签则是最恐怖的标志它象征放弃!
德意斯战士抚着断腿掩着残臂他们惊恐的盯着医师腰间挂着的小袋子袋子里装着各式标签不同的颜色就代表不同的命运。
贝隆元帅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来到了死伤聚集点老元帅打量了一下这片被惨嚎和鲜血填满了的地狱。
“是我的错误!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元帅望着涂满红色泥浆的雪地开始无意识的呓语。“我不应该在轻视敌人实力的情况下调派步兵集群动冲击我……我只是想在步兵与敌交战之时增调骑兵……然后……然后一举冲顶。我只是想……”
“元帅!”王国第四军军长靠了上来。“泰坦人拥有不为我们所知的武器这完全不关您的事。在正面战场投入压制性兵力再由骑兵冲击绝对胜负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也是最正确的策略!您根本无须自责相信战史作者和军事评论家一样会如此评价您再说……我们最终将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是的!是的!”贝隆元帅望着一名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战士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最终会赢得妻女山战役的胜利!”
这名士兵挣扎着抬起手臂他的衣袖空荡荡的手掌不见了只留存一根惨白色的骨棒。他……想要向统帅敬礼。
贝隆避开视线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历了无数次德意斯战士是世界上最顽强、最可贵的士兵。但……他们总是和悲惨的命运碰撞在一起。
“指挥官!指挥官!”炮队的技术总监跌跌撞撞的冲出坑道他在了望台下疯狂的喘着粗气。“指挥官!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咱们的牵引车都被……都被拉上了前沿阻击阵地。”
塔里将自己的水袋抛下了望台他看得出这位可爱的志愿者已被大炮的余温蒸了体内的水分。
“我知道这件事!”塔里竟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我建议独立一旅拉走牵引车的那东西不但异常沉重而且车厢还是个半封闭的坚固阳台德意斯骑兵就算一个一个堆在上面也冲不过来再说没有东西比它更适合狙击手我们的队伍有好几个箭术群的……”
“我不是说这些!”炮兵技术总监猛的灌了一口冰凉的雪水。“我是说……您把牵引车捐献了那我们的火炮如何撤离战场?”
“谁说我们要撤离战场?”塔里的样子好像是在面对一个不可理喻的问题。“德意斯人的骑兵已经列入锋线我计算了一下率说真的咱们没有打满二十九炮的机会依我看他们不会在正面战场投入太多的兵力而是会从左右两翼迂回那时……”
“这些我不懂!”技术总监一把甩开了水袋“您知道打仗是军人的事!我只在乎您要怎么处理我的火炮!您要把他们送给德意斯人吗?”
塔里轻轻一笑“说真的我也舍不得!但是……我的技术总监大人哪怕有一个德意斯人冲入坑道你也要执行销毁火炮以及炮弹的命令!”
阿贝西亚将军从了望台的方向收回目光围绕着长方桌妻女山阻击部队的各级军官再次集中到一起。
“你们都听到了吗?我们的炮兵指挥已经看穿了敌人的诡计。”
望了望众位将领这位战场总指挥深深的叹了口气。“敌人还拥有整编两个骑兵军和一个步兵军也就是说当他们全线压上的时候就是血战的降临。”
“当初……当初在多瑙卡丹平原您……是怎样凭借一个步兵师成功阻击敌人一个骑兵军的呢?”
阿贝西亚抬起头他看到了问的人那是独立一旅负责前锋防线的总指挥。
“多瑙卡丹?”曾经的战斗英雄露出缅怀的神色只见他扶着自己的断臂用最坚定的目光凝望那位驻守锋线的将领。
“我用胸膛去填补战线的缺口用**去冲撞敌人的骑兵用牙齿撕咬敌人的战马用血水阻挡敌人的视线用断裂的刀枪结果敌人的生命用火一般的斗志和最虔诚的爱国心去迎击敌人的反复冲锋。当我的锋线上还剩下最后几名勇士的时候敌人已经消失于地平线!”
独立一旅这位将领猛的向总指挥立正敬礼“将军阁下!请您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雷必尔.托尼斯!独立一旅副旅长!”
很显然这位叫做雷必尔.托尼斯的步兵准将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么……我的两翼呢?”
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迎了上来“将军左翼有我的两个团武装了重型弩机和弓箭;右翼是我的重装甲步兵团他们埋伏在那个天然藏兵洞里。”
阿贝西亚点了点头两翼的阻击力量已经足够了德意斯人绝对不会选择相对陡峭的地形冲顶也就是说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于中央战场。
“那么……我们的亲王殿下在干什么?”
圣骑士萨尔拉.德罗夏凑了上来。“将军阁下我……极不愿提起这件事但既然您问到了……殿下在大帐里挖了个坑正在跟他的胃肠较劲。”
教历797年3月31日下午3点27分这时我们已可以称那轮悬挂在西方地平线上的红日为夕阳。柔和的阳光突然变成火红色雪地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光芒。
德意斯阵营突然爆出猛烈的欢呼声一位穿戴银色镂金铠甲擎持双手大剑的将领挥臂直指战场前沿。三座黑色的阵营缓缓动了起来就像三头刚刚闯出地狱之门的恶犬。三色鹰旗和条顿骑士的金星旗随风起舞它们从最开始的上下颠动最终化为咧咧作响的红色飘带沐浴着火焰一般的阳光披挂黑色战甲的条顿骑士动了意在一举击溃敌人的集群冲锋!
泰坦的大地在痛苦的颤抖祖国的土壤在敌人的铁蹄下四散翻飞。妻女山上的勇士紧张的目睹着眼前生的一切他们在铠甲和衣袖上不断擦拭湿热的手汗他们要保证刀挥起便割下头颅箭射出便贯穿胸膛。
山顶的一座帐幕被人猛的掀开了倒塌的大帐激荡起漫天雪雾。一个头戴尖角铜盔、身披红黑双色钢甲的骑士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弥漫着的雪雾当中他腰挎弯刀背负重剑。一声熟悉的口哨激起雷束尔的热情它扯断马桩猛的蹿向主人的身边。
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打量了一下兴奋异常的老伙计他微微一笑就像家族所有男人都曾做过的那样单膝跪地亲吻了猛虎水仙旗的一角然后翻身上马擎起这面战旗驰向阵地中最显眼的位置。在他的身后萨尔拉.德罗夏披挂了一身的刺剑并戴上了久未碰触的圣骑士勋章;保尔这位杀手之王终于以骑士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冷风揭开了他的披风内里挂满匕和短刃;明塔斯.布郎特出身北方的大力士竟然**着上身不过他那柄的战斧锋面足以遮挡他的胸膛。
一路行来山体阻击阵营中的士兵纷纷跪地他们在向统帅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独立一旅的安德霍普中将为小奥斯卡扯住马缰“殿下!来吧!让我们大干一场。”
奥斯卡一脸狰狞的移动着臀部他隔着裤子掏了掏被布条磨得酸疼的肛门“是的!没错!让我们大干一场!”
“距离一千五百米!目标红三、绿三、蓝三!白三!正面八处炮位!放!”
随着炮兵指挥官的呐喊妻女山终于开始轰鸣。在眨眼之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拖着光尾的德林式炮弹终于在条顿骑士团的阵营中猛烈的爆炸巨大的声浪和烟气火光席卷战场。马匹的残肢和铠甲的碎片扩散开去血雾再次弥漫于开阔地的上空条顿骑士的队伍出现了短暂的混乱马匹不受控制的疯癫狂无助的骑手则被身后的战友踏落在地上。
穿戴银色镂金铠甲的条顿骑士在战阵中擎起指令旗几乎是立刻三处集群锋线两侧的骑兵突然拨转马头调离方向。
塔里抓下军帽撕开领口最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他紧张的注视敌人的冲锋路线。中央战场上唯一一个攻击集群已在第二轮炮击时冲出火力覆盖范围尽管他们的队伍已经极为涣散但他们仍在坚持不懈的调整阵形。散向两翼的冲锋集群已经彻底摆脱扇形区域尽管他们的迂回需要时间但已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
“二号炮、九号炮!调整炮基面向两翼!”
两门要塞炮的炮手开始疯狂的扯动放置火炮的基座负责守卫炮坑的步兵战士也来帮忙虽然一次合力只能将炮口掉转一点点的角度但在德意斯中央冲锋集群就要接近前锋线外六百米时塔里的炮手们还是完成了炮基调转。
“弓箭手阵营!仰弓5o度放!”前锋线上终于响起泰坦军人的吼声。
远远望去乌密的阴云从山脚下腾空而起这抹洋溢着死亡气息的颜色在天宇中划过一条黑亮的抛物线。银色骑士高声喝出德意斯人的语言指令旗也随着命令变了数变。中央骑兵集群猛的压缩他们将密实的硬木盾牌斜过头顶。
箭雨如约而至透过盾牌的缝隙刺入马匹、刺入人身。集群中的骑士不断倒折但阵前的泰坦战士已能清晰的听到敌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突破我的锋线!”指挥前锋的雷必尔.托尼斯准将望着不断接近的敌人冷笑了两声。“盾牌手扬盾!投枪手居中刀斧手、大剑手在后长枪手、链钩手上前!”
“嚯!嚯!嚯!”两千名泰坦战士出整齐的呼喝他们踩着碎步靠向锋线当辎重车辆和巨大的火炮牵引车出现在眼前时英勇的战士们便用盾牌和胸膛紧紧抵住这些颤动着的车辆。
“注意!注意!”雷必尔.托尼斯准将大声呼喊“盯紧德意斯鬼子的马蹄子准备冲撞!准备冲撞!要用全身的力量挤压车辆!”
德意斯中央冲锋集群终于接近锋线他们的阵形依然紧密他们的斗志依然昂扬。雷必尔挥起长剑直指敌人似乎……我们没有提到美中不足的一点由于变阵和箭雨的袭扰第一集群接近泰坦锋线的度只能用平常来形容。
马匹的口鼻喷射出一片清淡的白烟白烟弥漫在黑色的铠甲丛林中泰坦战士透过车辆缝隙观察着这一切他们在等待副旅长的命令。
“投枪!”
“呵呀!”投枪手的阵营幕然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嚷钢铁标枪横过前方战友的头顶一道道闪烁的阴影划过锋线德意斯人的锋线骑手在距离前沿二十米处栽倒一片。
泰坦的箭手们等待的就是这个难得的时机互相踩踏的敌人再一次降低了冲击的率马匹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即便是久经战场的老马也难以克服根植于心的恐惧当前方出现一道无法逾越的车墙当车墙散无数兵刃的寒光这些胆怯的动物不顾马刺的催逼尽量放缓脚步箭雨在阵前下落面临肉搏根本无暇顾及天空和盾牌的德意斯条顿骑士再次受到重创。
终于!隔着一道车辆组成的长墙爱国者与侵略者面对着面胸膛对着胸膛!
“祖国万岁!”挥舞着骑士剑的副旅长第一个登上牵引车他的突然出现令对面的骑兵吓了一跳。
“祖国万岁!”更高更响更深更远的呐喊回应着勇敢无畏的步兵准将无数手持链钩长矛的战士冲上了阻击车墙。
“四号炮!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止射?”塔里站在了望台上疯狂的叫嚣。
“少校!我们已经连续打了三十二炮!”
塔里猛的甩拖攥在手里的军帽“该死的!该死的!一号炮、二号炮、九号炮、十号炮!继续炮击两翼骑兵不要停!不要停!”
炮位上的炮手根本听不到指挥官的叫嚣他们只知道追着敌人的前锋开炮!开炮!不断的开炮!
德意斯分由两翼驰入中央战场的骑兵并不像他们的统帅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当他们横过妻女山左侧陡坡的时候山中的坑道内突然袭来无数箭矢毫无防备的条顿骑兵栽掉了队伍外围的整个锋面右翼迂回集群虽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但右翼炮火异常猛烈当他们总算冲入中央战场时却现根本没有他们立足的位置中央集群已经围绕车墙铺开了整个锋面他们根本找不到冲锋的位置只能和左翼集群汇合在战场内侧巡游。
“不能这样!也不是这样!”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在远离战场的森林边缘不安的来回走动尽管泰坦人仍未留意森林中的包抄部队和已经进入战场的第四军但抛开骑兵冲锋的不利局面贝隆元帅还是感到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水仙骑士团呢?红虎呢?他们在干什么?
塔里将自己的配剑砸向不远处的方桌他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我的战场总指挥!这不是喝茶的时候!德意斯人将一个步兵军排到了中央战场的外围地带!”
阿贝西亚将军放下了茶杯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你的火炮还能击吗?”
“只有十九炮!只有十九炮了!自然冷却需要半个多小时!”
独臂将军站了起来“看来你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传令官!”
一名尉官闻声赶来。
“通知缪拉将军一旦敌人的步兵取代条顿骑士进入锋线就让他寻个最有利的时机动冲锋!”
塔里望着说完话便转身走下山的阿贝西亚将军不禁跳了起来“喂!你去哪啊?”
“去锋线!”阿贝西亚用唯一一只手摇了摇自己的宽刃骑士剑。
锋线!锋线!锋线就是绞杀生命的死亡摇篮锋线就是争夺生存权利的最终焦点。泰坦的箭手在不断的射击他们用高声呐喊来提起全身的力气用开裂的手指拉紧弓弦;盾手他们并不是派不上用场的一群人盾手们在脚下放置一个麻袋袋子里装满短小精悍的斧头随着军官的命令盾手队伍用旋转着的凶器收割敌人的生命!围堵锋线的泰坦格斗战士全身都沐浴在耀眼的霞光中他们用刀砍杀用剑格挡尽管敌人的骑兵一直保持高的机动尽管机动的骑兵总是能够看准机会杀伤他们的要害尽管该死的畜生在用蹄子和胸膛踢压防线但不能松懈!一点都不能松懈!濒临死亡的呐喊劈杀敌人的喊叫雪原中由声光组成一副激荡着斗志翻涌着热血的撕杀场景这副场景围绕着饱受重创的锋线时而缩小时而扩大争夺仍在继续杀戮仍在进行。
“嘿嘿!嘿嘿嘿!”塔里紧紧盯着远方的步兵集群他知道失去高冲击的骑兵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上山的!十九炮弹也许这就是妻女山阻击战最后的十九炮弹!这十九炮弹一定要砸在足以扭转战场命运的那群敌人的身上。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塔里默数着演示图例上的比例别忘了这位无赖养成的炮兵指挥官还从未暴露过要塞炮的极限射程。
“正前方两公里!敌人锋线前沿!急袭!”
炮口仰起头在一阵剧烈的颤动过后这门收割生命的机器被烟尘和雪雾完全遮挡住身形。德意斯贴近战场的步兵集群猛然遭遇一场凶狠的打击步兵们开始疯狂的向前冲他们不想重复战友的命运!
“再放!”塔里已经意识到连续的喊叫令他的喉咙不出任何声音但他还是满意的听到了隆隆炮声。
这是泰坦炮兵部队在妻女山阻击战中的最后一次齐射接下来是长达半个小时的炮击间隔。我们知道半个小时可以生很多事!
黑森林浓荫避日不过冬日的夕阳还是为林地涂抹了一层粉红色的油彩。粗大的野藤在冰冷的空气中与雪地融为一体它们沿着地表攀向树干再沿着树干横过林地间隙中那一小方局促的天空。
雪地传来急促、混乱的声响少了阳光的关照黑森林的积雪依然像平常那样厚密坚实。德意斯人负责包抄妻女山后方的是一个整编骑兵师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从刚才的号角声中得知第四步兵军已经开始运动他必须加快度必须配合整个战役的进程。
茂密的丛林深处在一株红松的背后一名肩披白色披风的战士悠然拉开弓弦于树后露出一侧身躯。出身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神射手感受着林中吹来的北风他轻轻调整了弓箭的角度和手上的力道惠灵顿少校默默念颂祈求风神的祷词当那位德意斯将领在回头的刹那露出脖颈的时候这名拥有神技的射手猛的放开箭矢。
乘着风力的劲箭擦落一段树皮这点小小的阻力微微调整了它的角度。那名德意斯师长的颈部突然溅起一缕淡红色的血花他那高大的身躯缓慢的坠落下马空中扬起晚霞般的一道血雨。
望了望惠灵顿手中仍在颤动的弓弦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鲁哈啦!”一声充满漏*点的呐喊在林中回荡不绝。
德意斯骑兵惊恐的现天空、树梢、雪地、林后丛林中每一个角落都涌出了魔兽般敏捷的生物。就像几个小时之前上演的那一幕水仙骑士用同样的方式向杀害战友的敌人复仇。战马行动不便马上的骑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切断大腿下马时滚落雪地在起身之后突然被一道光弧削去头颅遭遇埋伏的条顿骑士在向后退可后队的骑士却不断向内涌入。失去指挥的散兵阵营真的变成了一群散兵流勇这些骑士各自为战尽管他们占据着人数的优势可就是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火箭!”惠灵顿少校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他撑开一支燃烧着的箭矢!在他的身后格斗团的箭手纷纷仰起散着火光和黑烟的长弓。
“目标!涂抹灯油的预定地点!”话音刚落惠灵顿冷冷释放出真正的魔兽!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吃惊的望着远方森林中燃起的熊熊烈火火势在蔓延在扩张!滚滚浓烟升入天空遮蔽了一方血色的蔚蓝。
奥帕尔上校攥紧了缰绳她的面色已变得像雪地一样苍白。
“包抄后山的第二骑兵师完蛋了!”
贝隆未置一词透过滚滚硝烟他能够想见烈火中挣扎殒灭的王国勇士!
“元帅!元帅!”一名大汗淋漓的传令官驰到统帅的面前“报告元帅负责迂回妻女山右翼的骑兵师被一支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装重步兵团阻住了!”
“你说什么?”贝隆猛的转回头他在单孔望远镜中焦急的搜索他不愿相信迂回包抄的策略就这样完蛋了!
“近卫军!挡住!”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利用尖木栅和长近三米的刺枪成功阻挡了敌人的突袭虽然他还在回味自己率部冲出藏兵坑时敌人的那种倒霉嘴脸但肩膀的伤口却在提醒他兵力不足阻击的兵力严重不足!
就在敌人的骑兵向右翼山脊上已经不足六百人的重装战士动第三次冲击的时候防守右翼的两门火炮突然奏响震耳的乐音。敌人的冲锋阵营立时陷入混乱克拉皮奇清楚的看到对方的一个小队护卫着一位歪倒马上的骑士快撤离了战场。
“真是一好炮!”步兵师长出由衷的赞叹那一炮一定伤到了对方的战场指挥官。
“向炮兵致敬!”歪斜在阵地上的步兵战士向了望台上的苏霍伊少校高高擎起兵刃。
塔里和技术总监面对战士们的欢呼只得摇头苦笑那两门要塞炮起码还需二十分钟才能自然冷却可现在呢?炮膛已经微微泛红冷却的时间又要延后。
时间按照它的步履在不断的延后可锋线上的战士还剩下多少?这个问题雷必尔.托尼斯准将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各兵种已经完全打乱了团队和建制德意斯条顿骑士的勇猛出这位将军的想象。敌人用战马冲撞车辆用尸搭建台阶当这位前锋总指挥第六次被扫落下车的时候雷必尔惊恐的现条顿骑士已开始翻越车辆。
一道黑色的身影飞驰下山坡马上的骑士在冲锋中赢得了无数泰坦战士的欢呼这名骑士擎着一面巨大的猛虎水仙旗他尖声厉啸由战场的最左侧冲入了车阵。骑士的巨大黑马颤动着浑身的肌肉撕拧着完美的线条它飞翔一般跨越战士们的头顶冲上了辎重车厢!这匹巨马的冲力将一名刚刚越过车体的德意斯骑士连人带马撞飞出去!不顾胸口的剧痛黑色的魔兽在连成一片的车阵上奔驰起来他的主人不断挥舞着弯刀他的胸膛不断将挡住去路的家伙送上天空。
面对这名凶悍的旗手条顿骑士选择了避让当穿戴恐怖装甲的旗手驰回锋线中段的缺口时德意斯骑兵已让出了锋线他们由两翼迅驰回战场后侧并暴露出九个呈扇形逼近妻女山的步兵方阵。奥斯卡揭开了自己的面甲他的战士已经放弃了破碎不堪的车阵只有这位亲王殿下孤身一人冷漠的矗立在队伍最前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敌人的步兵集群。
“轰!”一枚炮弹准确的命中最接近锋线的步兵方阵!
“四号炮长!你疯了吗?”塔里冲着四号炮坑的方向狂叫起来。
“少校!我的四号炮能打三十三炮甚至三十四炮!我和它相处半年多了!我知道他的极限!求您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是到了吗?让我打吧!就算炮毁人亡我也不会把我的宝贝留给德意斯人!”
“谁说……谁说我家的战士都是孬种!”塔里望着继续装填工作的四号炮流下了热泪!
“四号炮!正前方九百米!放!”
驻守妻女山的的泰坦阵营鸦雀无声已经疲惫不堪的勇士们带着刻骨的仇恨凝视在炮火中摇曳的敌人。炮兵兄弟在用生命换取重创敌人的机会。
“四号炮……放!”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所有的战士都将目光投向四号炮坑!妻女山在抖动烟雾和漫天碎片带起了浓重的血雾战士们焦急的观望他们惊恐的现四号炮坑已经消失不见!
炮毁人亡!这就是炮毁人亡?泰坦的战士们在敌人即将进抵锋线前沿的时候纷纷摘下头盔。
这时妻女山上像接力一般传来数个响亮异常的声音!
“六号炮准备!”“八号炮准备!”“五号炮准备!”“七号炮准备!”……
望着左近炮坑接连腾起的火光塔.冯.苏霍伊少校瑟缩在了望台上他双手攀着护栏望了望仍在装弹的炮兵战士又望了望疯狂向中央战场移动炮口的两翼火炮这个从未流露过真实情感的无赖沙哑着喉音泣不成声。
终于!在炮火和箭雨的洗礼中德意斯王国第四步兵军推开了挡住去路的车阵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是妻女山上集结在一处的残兵那只是不到四千人的阵营这些泰坦战士擎着数面军旗德意斯侵略者望着这些军旗露出贪婪的嘴脸只要获得其中任何一面领地和爵位便是国王的封赏。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在防守阵地上摆开冲锋阵型?”奥帕尔上校用马鞭遥指战场他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可当见到泰坦人的阵型之后他又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不好!”贝隆元帅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命令条顿骑士团迅进入战场命令他们防备两翼出击的敌人!”
数名传令官飞奔而出他们驰向在战场外围静待胜利的骑兵阵营。
“点燃隔离沟!”同时布命令的安德霍普中将和战场总指挥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不禁相视而笑。一队箭手点燃了火箭火箭准确的落向预先铺设好的火墙。
条顿骑士团刚刚运动起来可他们却现泰坦人预先埋设的隔离带已开始剧烈的燃烧第四军在火墙内骑士团在火墙外!泰坦战士在灯油和菜油中填加了队伍中所有的烈性助燃物塔里甚至还销毁一部分炮弹为火墙洒入火药。难道我们要绕过去?不知所措的条顿骑士望着火墙的尽头摸不清头脑。
马蹄声!密集的马蹄声!火墙内侧的德意斯步兵惊恐的搜寻。蹄声在两翼会聚巨大的动量令妻女山微微颤抖。
看到了!看到了!德意斯王国第四步兵军的战士们终于看到了那支高冲锋的骑兵!他们朝骑兵冲击而来的方向聚拢他们又要朝山坡上的泰坦步兵阵营摆开防守的姿态。
“安鲁哈啦!”伴随着震天的欢呼披挂着夕阳沐浴着霞光的红色猛虎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刻冲入战场!
“祖国万岁!”奥斯卡再次喝出涤荡人心的口号!弯刀的锋面劈开一缕刺眼的阳光。
“万岁!”跟随着统帅的身影已经浴血奋战数个小时的泰坦战士冲下了妻女山他们似乎冲乱了队形似乎冲散了兵种但这都已不要紧。
妻女山光彩夺目的妻女山!箭雨升空!炮火轰鸣!
“呵呵!”望着6续穿过火场四散奔逃的步兵集群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竟然笑了起来。“我老了?还是变得蠢笨了?为什么在四个小时之内我没有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奥帕尔上校突然抽出自己的窄刃马刀“我们的条顿骑士仍有一个军的战力我们动最后一次冲锋!”
贝隆摇了摇头“你看啊!泰坦军人不愧是伟大的罗曼武士的后裔他们比咱们还要着急!”
刚刚驱散残兵败将的泰坦战士竟然在疯狂的填埋火墙很快面对着德意斯条顿骑士团最后的一个军水仙骑士团聂鲁达方面军红虎冲锋师已经列入中央战场他们在阵前排开严整的锋线。
奥斯卡站在锋线最前列他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弯刀。“爱我的人我爱的人!请原谅我我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所以……有些事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必须做的!比如……用一个减员达三分之一的骑兵师去冲击对方的军团。但……我必须要做!为了祖国!更为了安鲁、神选战士的不败信仰!”
缪拉.贝德贝亚在队伍前列来回巡视重骑兵在前格斗骑兵在两翼游骑兵在队伍最末!这位红虎师长仔细调整着阵型他兴奋极了!刚刚赶鸭子那次可不算他的红虎已经多年未曾有过一次真真正正的冲锋!这……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
一队驰入锋线的骑士在亲王的身边停了下来这些骑士浑身浴血他们裹夹长弓、背负双刀安德霍普中将和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驰出了人群。
“殿下!”中将在马上向统帅致敬。“塔里少校的火炮全部损毁独立一旅的运输使命也已结束了我带来了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勇士介意我们这些志愿兵的加入吗?”
“归入格斗阵列!”
“遵命!”中将再次致敬。
独立一旅副旅长雷必尔.托尼斯准将在将马停稳之后猛然现站在自己身边的竟是阿贝西亚将军两位勇猛的将领都把目光落在了对方的断臂上。阿贝西亚将军为托尼斯准将军紧了紧断臂上的绷带那里还在喷涌血水最后当两个人把目光落在彼此为了在马上保持平衡而缚紧的双腿时他们不禁相视而笑。
暴雪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把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宝贵装备全都埋到了山上这家伙在下山的时候碰到了塔里他将摇摇晃晃的炮兵少校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哭过?”
“恩!”塔里点了点头“这儿就是四号炮坑这里有我最好的炮手!那是一群四次打破装填记录的炮手!”
“要跟我来吗?”暴雪指了指整齐排列在战场上的骑兵阵营。
塔里点了点头“一定!”
卡米尔.雷阿仑望着自己的格斗勇士们不禁笑了起来他们的脸和铠甲上遍布烟熏火燎的黑印。圣骑士逐一打量着自己的战士他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小伙子的身上那小子接过老兵的卷烟尝了一口结果呛得连伤口都迸裂了!不过这个傻小子确实是好样的他不但是唯一一个冲出重围的斥候还在刚刚的丛林阻击战中用他那把双手大剑将一个小队的条顿骑士杀得抱头鼠窜!卡米尔微微一笑他收回目光静静等待冲锋的指令。
“殿下!我的统帅!您要对我们说点什么吗?”一位骑士大声提问。
“我想大便!”奥斯卡高声喊出答案。下一刻红虎的阵营爆出刺耳的口哨和笑声。
“殿下!这一仗我们要怎么打?”一名位列锋线第一排的骑士接着提问。
奥斯卡挠了挠头“我想……我们应该包围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水仙骑士爆出更大的笑声!包围敌人?敌人有一个军!就连他们投射在地面的阴影都比水仙骑士的阵营大上一些!
奥斯卡望了望围拢在自己身边的朋友们接着他便向红虎的骑兵总指挥圣骑士阿勒康尔少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这位圣骑士高举红虎的冲锋指令旗跃入空地的时候水仙骑士的阵营幕的静了下来!
圣骑士阿勒康尔面向前方的战场将指令旗缓缓探向敌人的阵营。骑士们的战马在不安的踏动地面当这些烦躁的战场生物听到主人放落面甲的金属声时它们终于不耐烦的出呜鸣!
圣骑士的动作停止了号手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安鲁哈啦!”……
教历797年3月31日下午5点37分落日的余辉在散最后一点光热!帝国的大西北一处叫做妻女山的小高地前2136名水仙骑士在声声万岁中向入侵祖国的优势敌人动了最后的冲锋!此时这2136名骑士以及他们那位统帅的事迹仍然不为人知泰坦帝国的臣民仍在和平的灯火中生息、繁衍!
医师在铜盆中洗了洗手他接过了威舍尔男爵递过来的毛巾。
“大小姐!”这位医师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如实向薇姿德林合盘脱出“大小姐!您还没结婚所以……我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您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您怀了身孕!”
薇姿德林点了点头并未见她流露任何情感!
嘱人送走了医师威舍尔男爵便转身回房这本是他自己的卧室可现在已被他的主母霸占了一段时间。
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小姐斜倚在舒适的靠枕上她有些脸红的望着莫名其妙的跳蚤可她若是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甘心。
“大跳蚤!你们……你们男人……是不是能够控制那种事?”
“哪种事?”高大的跳蚤不解的眨了眨眼。
“就是……就是令女人怀孕这种事!”
“抱……抱歉!大小姐控制那种事?我……我可没听说过!”
薇姿德林懊恼的别开头“那为什么家里的婊子可以跟男人搞个三番五次也不受孕而我只有……只有两次就……就碰到这种事!”
“我……我只能说!希望会是个男孩儿!”威舍尔话音刚落就被主母投来的茶杯砸了个踉跄。
那么……在最后的最后……让我们换过场景男孩儿的父亲也就是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正迎着残破的夕阳奔驰在远方的战场上!
第一章
晚霞映红了天宇落魄的烧云层层叠叠远眺长空血色的艳红仿若无边无际。
天空在下降夕阳的残光也在下降当天光降落地面的时候雪原似乎被点燃了!大地用自己的方式吸收着日间最后的光热可大地在犹豫落日的余光似乎蕴涵了强大的动量大地开始颤抖雪末开始飞舞妻女山前这处狭小的平原似乎在不断的收缩凝聚。
终于雪原奏响了急促的鼓点四只黝黑的马蹄从一株枯草上急驰而过!很快更密更急的蹄声接连轰响无数马蹄踏过枯草无数声呐喊汇聚成一把磨利了锋刃的尖刀。
“安鲁哈啦!”
水仙骑士用山海般壮阔的音量迎向不断接近的敌人锋线上的骑士已经探出了长近三米的骑枪。
红虎骑兵总指挥在锋线前列仔细观察着敌人的阵形他还看到缪拉师长在奔驰中向他打着手语。
“收束锋线前列游骑兵断后格斗骑兵向中央重装团队汇聚!”总指挥的旗语清晰的传递出战场指令。
在天地之间红虎仿佛在云层舞霭之间高奔驰骑士的队形在变这在骑兵冲锋过程中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如果变换队形时与敌人太过接近那么来不及编队完整的骑士就会陷入溃乱的境地;如果变阵时与敌人的距离太过遥远那么敌人的骑兵完全可以针对己方阵势作出相应的调整。
但是!红虎骑兵总指挥圣骑士阿勒康尔少将绝对不会犯那种错误当他指挥红虎驰骋在战场上的时候现在跟随他冲向敌人阵营的很多战士甚至还没出生!
对面的条顿骑士团拥有一个整编军团的战力他们在锋线上排开了四百马的锋面四百匹战马组成的锋面对水仙骑士六十匹战马组成的锋面这样冲撞起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水仙骑士被优势敌人切断阵营、分割包围!
在即将到即将到达极限冲击率的前一分钟!缪拉师长和阿勒康尔少将果断下达了收束锋线的命令左近骑士不断溶入缩小着的阵列当锋线骑兵冲击至极限的时候红虎已经将它的锋面调整为三十马的犀角阵想想犀牛角的样子吧!这种产自非罗大6的凶猛巨兽可以轻而易举的挑破任何阻挡他前进的东西!
蹄声响成一片水仙骑士平静了下来他们一边配合战马奔驰时的颠动一边仔细调整着呼吸的频率。白色的呼气从战马的口鼻和骑士的面甲中不断溢出水仙勇士们可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在战场集结的时候他们那位亲王殿下让每个人都方便了一下然后把浸过尿液的碎布塞进面甲里。
毒医帕尔斯在妻女山顶死伤聚集点的位置望向战场他的朋友在为一些事情拼命这位善于使用毒药的医师不是军人但他在这个时候却燃起了一腔汹涌蓬勃的血气。
“但愿我在水仙郡制作的那些烟雾弹能给朋友们带来好运!”帕尔斯在胸前画了一个祈求光明神的手势。
毒医猛的敲了一下助手的头战场吸引了所有伤员和医护兵的注意力。
“这个不行了!”帕尔斯指了指地上一位浑身遍布刀痕的勇士“下一位!”
“下一个!”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用弓弦在手指上勒出的血遭再次拉开箭矢!他游移在格斗团的最外侧冲击中他已夺走了条顿骑士四位战场指挥的性命。
“下一个就是那个穿得像面镜子的家伙!”惠灵顿咬紧牙关他的弓弦已经碰到指骨但这点疼痛实在不算什么!盯紧对方的移动将自己战马的移动频率调节为对方的脚步感受对方的起落感受对方脖颈的位置感受风感受万马奔腾中唯一寂静的心灵!
雕翎细箭穿过双方游骑兵阵营互相投来的箭雨这支平静的长箭在眨眼之间便隐没于对方的骑兵阵营。条顿骑士团中一位身披银质镂金铠甲的将领翻覆马下他的身影迅消失在马蹄溅起的烟尘中!
红虎的指令旗突然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闪耀着红芒的宽大骑士剑距离敌阵一百米!九十米!
阿勒康尔少将猛的挥剑向后再突然直指向前!
“安鲁哈啦!”
水仙骑士的阵营爆出战场中最后的一声呐喊!
妻女山前遍布烽火残尸的雪原上西大6最强悍的两支骑兵凶猛的撞在一起!
刀剑的碰撞激起令人目眩神迷的花火战马的冲撞带动了骑士撕心裂肺的凄喊!泰坦勇士的阵营快突入敌人的集群水仙骑士在不断倒地敌人的尸也铺满冲锋而来的路线!猛虎水仙的旗帜在条顿骑士的阵营中跃动招展!位列锋线的战将和勇士不断敲打着的敌人敌人被撞入马下敌人被挑入天空敌人被劈开面甲敌人被投入地狱!尽管锋线前列的水仙骑士现身边的战友换了又换但他们一往无前用生命填补战友的空缺用胸膛迎抵敌人的刀枪!红虎仿佛在一部收割生命的机械中摩擦、碰撞组成红虎的每一个部件都随着不断迸射血光的传送带进抵无边无际的杀戮战场!
水仙重装甲战士刺出长枪敌人的身体在钢铁的贯穿下仍然保持冲刺。一击得手的重装骑士猛的撇开长枪拨出骑剑!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没人会尝试在冲击时拨出敌人胸膛的武器那样会被后来的敌人击落下马那样会被身后的战友踩倒在地。
与锋线的犀角比起来水仙格斗骑士在两翼的冲击最为艰苦!敌人被犀角撕开他们只能拼命截击水仙阵营的左右翼勇武的格斗骑士不断挥舞兵刃不断格挡迎面而来的敌人!敌人数不尽!也杀不完!当格斗骑士成功劈杀一名敌人的时候下一名冲过侧面的敌人便在他来不及收剑时了结了这名勇士的生命!
游骑兵队伍紧紧缀在重装团队的身后马上的箭手仍在不断的散射尽管格斗战友提供的掩护越来越少但他们还是不断严密着阵型!终于!敌人的一支骑兵截断了最后一队游骑兵这支队伍为了不给敌人包抄的机会在队长的带领下他们利用轻便的自重和敏捷的身手大胆的冲向外围这个过程就是死亡的序曲条顿骑士在追截在围猎但这队仅仅剩下数人的战队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敌人的包抄兵力。
奥斯卡的左肩插着一支铁箭右腹插着一枚钢箭胸口处的护甲已经绽开一处豁口鲜血正从豁口涌出在黑色的战甲上留下一抹夺目的灿烂!弯刀已经多处受损但这并不妨碍奥斯卡的劈砍。大腿传来一阵巨痛奥斯卡不敢肯定那条腿还在不在!他连查看的时间都没有弯刀舞成一弯新月月光带起了头颅带起了手臂带起了浓于晚霞的鲜艳!
“我想大便!”肛门处的压迫感和腹中的绞痛令忍无可忍的亲王殿下高声叫嚷起来不过也许是他的骑士会错意了这位殿下的身前身后猛然响起“安鲁哈啦”的呼声!
场景豁然开阔!出现在勇士眼前的是一片宁静的雪原!水仙骑士冲出来了!他们延续了神选战士的不败传奇!他们用最顽强的拼搏撕裂了德意斯王国最强精锐条顿骑士团一个整编骑兵军组成的阵线!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望了望身前又望了望身后这位突袭总指挥的面前只剩下王国第一军和第四军的残兵败将组成的四个千人方阵而在这位元帅的身后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一群失去斗志、队形涣散的士兵就是这位元帅最后的防线。
奥斯卡调整着雷束尔的率要不是这头畜生冲得太快自己身上也不会受到如此重创。冲出重围的水仙骑士在黑色巨马的左右两翼聚成一团!浑身浴血的阿勒康尔少将赶到年轻亲王的身边红虎的指令旗已被敌人削去一边但圣骑士还是将它高擎向天!
面对敌人最后的防线水仙骑士呐喊着再次展开锋线。
169人!动冲锋的2136名水仙骑士在冲出敌人的阵营之后只剩下一个中队还不到的编制!不过!这并代表红虎被打散了建制!卡米尔将两翼的全部格斗骑士都留在战场阻击敌人的骑兵、邵尔.肖恩斯坦命令仅存的一个游骑兵中队继续与敌周旋、特立奥.提克里诺红虎的重装团长已经不在队列里他被一把马刀劈开了头盔但按照团长战前的指令重装骑兵团保留了一个小队!
尽管水仙骑士的阵营只有169人但这169人却是冲锋中生还的全部精锐!这169人寄托着水仙骑士的希望寄托着安鲁人的畅想寄托着神选战士的荣誉和信仰!
169名骑士组成了最后的冲锋阵线八十马在前八十马在后!队列中间是九名带领骑士奔向死亡、奔向胜利、奔向荣耀的将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弯刀反射着夕阳的火焰他的血液与雷束尔的汗水凝结在一起!这位中将喷着唾沫恐怕连自己都不知在叫嚣着什么;
冈多勒.阿贝西亚中将他的脸上又填新伤凝固的血液封闭了一边眼睛但独臂将军高擎着骑士剑他无法擦拭更不会在意这些;
安德霍普.迪埃亚菲斯中将他知道自己的独立一旅已有四个团永远的失去了建制但仅存的那个团在扫荡战场时缴获了德意斯王国第一、第四步兵军的军旗这足够他在光明神的面前炫耀好一阵!
缪拉.贝德贝亚少将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不断的左顾右盼。红虎的师长大人仍不忘记观望战场全局在远离战阵的地方条顿骑士已有一部开始追击而其他的人则在四处清剿红虎所剩不多的后卫。
阿勒康尔少将他的圣骑士勋章在晚霞蒸腾的火焰中闪闪生辉残破的军旗被他紧紧纂在手中这是最后的冲锋了!他将军旗贴紧胸前并抽出了一直都未出鞘的配剑。
雷必尔.托尼斯准将说实在的作为一名步兵指挥官他的骑术着实不敢恭维。这位将军在阻击和最后的冲锋中失去了他的所有战士!相信这就是光杆司令一直没有掉队的原因。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这位一直跟随小亲王的圣骑士紧抿着嘴不过听得出他正念念有词的嘀咕着神教的颂经愿那远天的神明赐予您的战士永远的平静!
邵尔.肖恩斯坦上校他扭回头一滴滚荡着血色的热泪随着耳边咧咧作响的风声飞向身后的战场。就在刚刚他看到自己的团旗消失于刀枪编织的寒芒。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他的手指皮肉开绽露出一截白色的指骨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位射手将空掉的箭壶甩落下马将最后一个插满雕翎箭的箭壶挂在腰上。
红虎的战士们已经清楚的听到德意斯步兵阵营的凄厉喊叫对方有四个千人队!而红虎只有遍体鳞伤的169人这一战要如何进行下去?
骑兵总指挥再次布命令。
邵尔.肖恩斯坦上校立刻点燃了火种队伍中的游骑兵战士纷纷拉开弓弦当他们接连驰过团长身边时箭矢的尖头已开始散浓烟。
尽管游骑兵牺牲了很多位携带烟雾箭头的骑士但在最后一刻幸存下来的人还是完成了遮蔽战场的重任。游骑兵将箭矢射入左侧的第二个千人队很快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白色烟雾随着西北风飘入右侧的两个阵营。
惊慌失措的德意斯步兵剧烈的咳嗽他们丢弃了盾牌和武器仓皇的溜出烟雾散向战场两边。
就在水仙骑士大松一口气的时候位列后阵的德意斯箭手终于投来密集的箭雨已经无法变阵的骑士只得举起盾牌可这时那些为了行动迅而丢弃了盾牌的水仙骑士只得闭上眼睛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射落下马而只有幸运的少数负了轻伤或是冲出了弓箭覆盖范围。
奥斯卡大声喝令着雷束尔刚才射来的箭雨令雷束尔本以破裂的胸部肌肉再次受到重创巨马疯狂恼怒的奔驰起来它虽然不清楚前方的白色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它还是一无反顾的冲入其间!
奥斯卡的弯刀向烟雾中传来呻吟的地方不断的劈砍雷束尔插入四支箭矢的胸膛也撞开了无数挡路的人体。尽管事先的准备令奥斯卡排斥了烟雾的气味但眼睛却被烟雾刺激得异常疼痛。
哦啦!弯刀划过身前最后一名步兵的喉咙奥斯卡现他已身在漆黑的森林!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高呼了一声王国万岁高举起手中的马刀他率先驰向不断冲过步兵集群的水仙战将。
白头老头!奥斯卡挥舞着弯刀但他的左手却摸入胸怀。
兵对兵!将对将!双方最后的阵营终于相遇!每个人都在寻找拼杀的目标每个人都在挥舞闪烁着寒光的刀枪!
战役进行到这个时候胜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如何面对杀戮、如何面对血腥、如何面对荣耀!
森林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轰响!泰坦亲王手中的“短棒”竟然出一蓬烟火!即将与那位令自己陷入绝境的年轻人碰撞在一起的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缓缓的张开双臂他的马刀仍松松的勾在手里。奥斯卡看着敌军最高统帅头盔上的血洞露出满意的微笑在德意斯骑士的惊叫声中泰坦人的统帅横过了他的弯刀!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擦身而过镌刻着鹰徽的头盔滚落地面一颗布满皱纹和白的头颅飞向天空!
德意斯人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在黑马的面前排开一丛刀枪。一位断去一手的德意斯战士突然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他单手持枪凶狠的刺入黑色巨兽的腹部!雷束尔猛的人立而起它出惨烈的鸣呜!
气急败坏的奥斯卡用弯刀劈裂了这名断手武士的面孔可他的腹部也同时传来一阵巨痛!年轻的亲王惊恐的现无数德意斯武士正在向他围拢过来而刺入自己腹部的凶器竟是一把带有放血槽的长枪!
紧抓枪头奥斯卡一跃下马他劈断了枪杆劈翻了武士用背后的大剑挡住了一记重锤用一个翻滚避开了一把战斧。面对围攻强忍伤痛的亲王怡然不惧他留意着左近的破风声分辨着试图接近他的每一个身影。
弯刀已卷起了锋刃奥斯卡顺势便将这支凶器留在一名德意斯武士的体内!长剑被盾牌格挡奥斯卡咬牙拔出埋于腹内的枪尖他毫不留情的刺入对方的眼睛一把马刀终于在这个时候劈入他的后背奥斯卡猛的后退他撞入刀手的怀中连看都未看他的长剑便已刺入刀手的腹内!感受着刀手最后的抽搐面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敌人奥斯卡将手中的长剑猛的一转!刀手的内腹便被搅碎!亲王吐出一口血痰他伸手捂住长枪造成的血洞。
“来啊!”
面对对方的挑衅!德意斯武士幕然出一声呐喊他们向泰坦人的统帅挥去各式刀枪。
跟随指令旗红虎的阵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骑士。他们在林中奋勇冲杀可敌人似乎怎样也杀不完!缪拉刺死了一名对方的骑士他利用这个间歇搜索着战场该死的雷束尔!你把我的殿下带到哪了?
德意斯人的身后猛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嘶鸣!就在外围的武士诧异回头的时候披挂夕阳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匹前胸插满箭矢、浑身沐浴血色的凶魔愤怒的仰起了前肢他那双餐盘般大小的双蹄猛的砸向骇然的人群!
一击之下德意斯武士载满一地雷束尔跨过众人他一边愤怒的吞吐鼻息一边用身体掩住摇摇欲坠的主人!
奥斯卡抓着雷束尔的棕毛勉强支撑着身体他的长剑杵在雪地上在他的脚边是从身上滚落的血泥。
德意斯人再次围拢过来雷束尔猛的掀起后蹄随着沉闷的轰响两名被一击致命的武士再次跌入人群望了望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长枪雷束尔亲昵的蹭了蹭小主人的头奥斯卡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心满意足的雷束尔猛的抬起头他的突然举动将包围主人的德意斯人吓退了半米。
高贵的战场生物嘲讽的咧开嘴德意斯武士的怒火被挑惹起来他们磨蹭着再次靠了上来东方!雷束尔眺望着东方!他记得那是家的方向!
感受到伙伴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奥斯卡荡起了长剑他惊愕的望着自己的老伙计!高大的雷束尔就像一尊矗立在雪地上的雕像它牟足了全身的力气一动不动!在巨马身体的另一侧奥斯卡看不到的地方德意斯人将无数支长枪埋入雷束尔的身体他们在不断的搅动不断的退挤!
终于对峙结束了雷束尔吐出大口的鲜血。慢慢的他最后望了一眼朝夕相处的主人最后再忆起一次妻子儿女最高贵的战场生物渐渐熄灭了眼中的光芒。
奥斯卡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读不懂伙伴最后的眼光。
德意斯人出怪啸他们的刀枪就在这位统帅的头上。
一名身披黑甲的骑士突然从天而降!他用手中的长剑荡开了敌人的武器;一名遍体翻卷着刀痕的巨汉撞入人群他将战斧舞成车轮在他的四周扬起残肢、荡起血雨;一名披挂无数刺剑的圣骑士跃入战圈没人能形容他的拔剑度只看到刺剑的锋锐在不断的闪光。
德意斯人飞快的退开数米只是一瞬间在他们的面前竟然倒卧了十多具尸体!
保尔撕下披风一角他为亲王缚住了腹部那个漆黑的孔洞。
疼痛令奥斯卡回复神志他望着老朋友们不知该做何感想。
“我们是不是要为雷束尔做点什么?”保尔望了望倒卧在地死状凄惨的老朋友。
奥斯卡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你有什么好建议?”
保尔指了指四周步兵、骑兵德意斯人显然得到了通报他们已将泰坦人的统帅围在这里。
“哦啦!好主意!”亲王点了点头他为雷束尔合上双眼并将德林的火枪藏在老伙计的身下最后他艰难的站起。
奥斯卡保尔萨尔拉.德罗夏还有力士般的明塔斯.布郎特四个人面对四个方向!
德意斯人的阵营传出一声命令武士们呐喊着扑了上去。
缪拉击飞了长枪撞倒了敌人他喘了喘不过这位敏锐的骑兵将领立刻觉他竟然在危机四伏的丛林战场上喘了口气!德意斯人似乎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幸存的水仙骑士已经基本肃清了面前的敌人他们与师长汇合了。缪拉打量着红虎最后的四十多名勇士他们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最顽强的战士!
“你们谁看到亲王殿下了?”
人们面面相觑!
“大家看!”大剑手柯克.德克斯顿指着林中的一个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队德意斯武士飞奔而去。
缪拉望了望德意斯人消失的方向“只能有一个解释!我们的殿下遇到麻烦了!大家……还有力气吗?”
所有的骑士纷纷振起兵器。
“我的总指挥!”缪拉转向擎着一截断旗的阿勒康尔少将“还是由你下命令吧!”
天黑沉沉的!似乎只有雪地在散暗淡的白色光亮。黑森林迎来了冬夜尽管北方的冬天长得离谱可森林从未出一句抱怨它用深沉的目光审视着宇宙用坚实的根基深植土壤深植神圣泰坦的国土上。
黑夜般的丛林挥舞着刀光洒落着鲜血蒸着汗水和仇恨孕育着疲惫和死亡。兵刃围成了一个圈一同挥舞时产生的光芒就像太阳!敌人仍在抵抗他们为什么仍在抵抗有一名武士倒下了战友填补了他的空缺可身边的人再次栽倒这回补入战阵的人明显慢了一些结果就是缺口变成了三个、四个!真不明白!这些泰坦人的体魄是什么东西做的?他们为什么要在绝境中继续抵抗?
奥斯卡完全在凭本能挥舞长剑他很开心因为这让他想起与自己的骑士们一同晨练的日子当时也是这样!刀剑拳脚来自四面八方。
明塔斯.布郎特紧紧抵住亲王的后背他的战斧已经断去一角不过每一次劈砍这位大力士都会出骇人的吼叫!他是一名受过统帅祝福的水仙骑士他的责任就像骑士条例上规定的那样。
萨尔拉.德罗夏在进入树林之前这位圣骑士一直在庆幸经过一个下午的苦战他仍未负伤!可是现在伤痕不断出现刺剑也剩下最后一支。
保尔他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混战通常在取人性命的时候人们连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不过暴雪毕竟是杀手之王他还是习惯用杀手的眼光看待世界。机会!这就是杀手之王苦苦等待的机会虽然四人始终不能突围但他们已经移动到与德意斯人的将领十分接近的地方。
杀手之王的长剑一拨一挑一名武士无声的跌退就在这个时候保尔猛的扯开披风血红色的披风滑动着完美的弧线。披风内侧悬挂的飞刀短刃终于派上用场点点寒光就像一道飞跃银河的流星雨面前的敌人惨叫着摔倒在地。
保尔借着登踏树干的力量腾空而起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小个子的军官到底是什么品级但高大的骑士和德意斯人仅存的将领都把他护在中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德意斯人的反映并不算差劲骑士的长枪探向空中降落的人体但当长枪真的刺入人体时骑士们却现他们击中的只是一件黑色的甲衣。
一道身影猛的从骑士们的马下窜出保尔踢倒了一名军官他借着登踏敌人身体的力量化做一道乌亮的闪电直击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那名将领。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小个子军官扑下马暴雪在用短刀插入高大身影的后胸时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头盔滚落在地一抹浅金色的长在雪地中闪闪亮。奥斯卡摆脱了身前的敌人刺伤了骑士的马匹他提尽度冲至倒卧在地的骑士身前这位身陷绝境的统帅提起了敌人的头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挥起长剑!不必怀疑长剑下落的地方就是对方的咽喉这把饱饮鲜血的长剑会贯穿敌将的胸腹将这个侵略者中的头目死死的钉在地上。
剑光闪烁这点难得的光芒照亮了对方的眼睛随着剑光的下移一个凄美的面孔映入眼帘。奥斯卡的剑尖就落在对方的脖颈尖刃刺破了对方雪白肌肤的表皮一抹艳丽的嫣红缓缓流动奥斯卡望着这点血色陷入犹疑疲惫的肢体和杀戮的激愤在美丽的面孔下渐渐缓和他的剑不想落下去因为战场上不该出现女人女人也不该是战场上的牺牲品。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不想承认即使无数次出没战阵但在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死亡威胁下她在颤抖、她在恐惧、她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神明、祈求面前的这个男人!时间仿佛静止!但强烈的羞耻感却在堆积终于!这位德意斯公主猛的抽出自己的马刀男人的剑划破了她的脖子可这不重要!奥帕瑞拉在雪地中旋身断裂的金飞散在空中她的马刀切开了男人的腹甲在一片惊呼声中慢慢的!慢慢的!这个男人的长剑慢慢的滑落在地!
“安鲁哈啦!”
这声恐怖的呐喊激醒了目瞪口呆的德意斯武士他们恢复了继续战斗的意识围绕着公主和敌人的统帅他们围成一个又一个涟漪般的圆圈他们不会让任何人骚扰这里。
水仙骑士再次冲入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可这次他们却无能为力长枪刺穿了骑士的身体飞扑而来的敌人将骑士按倒在地但水仙骑士仍然不断冲击不断的呼喊着万岁安鲁这一象征不败的定语。作为骑士他们势必要抢回自己的统帅做不到这一点与牺牲无异。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的战马突然失蹄这个年轻的勇士在从地面爬起之后便猛的撑开箭矢他将箭矢指向北那名战友已与敌人撕杀成一团;他将箭矢指向西那名勇士已被敌人的长枪高高的挑起;他将箭矢指向南那名骑士已被无数刀剑刺破**!最后惠灵顿将箭矢指向东一队德意斯骑兵向自己冲了过来既然救不到任何一人那又何必再犹豫?
年轻的射手丢开了弓箭他拔出了背负的双刀呐喊着迎了上去!
奥斯卡望了望四周他的四周全是敌人他又望了望地上的兵器他不知道自己在弯腰之后还能不能站起。他只知道他的朋友和骑士在试图拯救他可是……亲王再次摸向怀中德意斯人吓得向后飞退。
奥斯卡掏出一条被血液浸湿了的白手帕尽管手帕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但所有人都读懂了这抹白色在战场上的涵义!
缪拉呆呆的立在马上他望着身陷敌群的统帅他知道那位曾经的孩子笑得一定很开心他用耻辱的标识救了所有人的命!
“撤退!撤退!脱离战场!脱离战场!”
水仙骑士停了下来德意斯人也停了下来在交错的战阵中人们都在喘息。水仙骑士难以置信的望着师长而师长却再向不远的殿下行过军礼之后第一个转身离去。
当最后一名水仙骑士消失在密林中的时候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不禁松了口气她望向那个被鲜血染红了的男人只是男人已经栽倒在地无声无息!
奥帕瑞拉伸出手她要去探视男人的鼻息可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奥斯卡眼前的黑夜突然亮了起来蔚蓝色的天空点缀着冉冉繁星你们有谁见过晴空中的星星?奥斯卡满足的收回目光他转向面前的女人女人有着动人的面孔一会儿变成默默垂泪的安妮一会儿变成娇憨的萨沙伊一会儿变成叉腰瞪眼的阿莱尼斯一会儿又变成绽放着**燃烧着爱火的薇姿德林卡罗阿西亚、芬拉尔、罗兰娜、阿欧卡亚、卡捷琳娜!最后女人的面孔变成了母亲。
“吻吻我吧!”奥斯卡的眼神透出难舍的希冀。
奥帕瑞拉望着这名死敌她的心在抽紧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位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了王国全部精锐的英雄即将死于自己的无耻偷袭。
奥帕瑞拉将自己的嘴唇覆上他的当唇分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心满意足的合上眼睛。
教历797年3月31日晚7时o8分浓黑的穹苍下燃起了篝火。妻女山战场迎来最终的平寂。
火光映红了幸存者的面孔在铺满残躯和刀兵的战场上响起随军牧师的清唱在声声涤荡肺腑的颂歌中泰坦战士开始清理战友的遗体。不过德意斯人并没有理会倒卧异国大地的战士泰坦帝国的援军随时都会抵达这里因此他们的残余部队正在向浓林深处撤退。
缪拉带领一众军官驰向在森林边缘列队的德意斯将领战斗已经结束了泰坦人失去了他们的亲王德意斯人也失去了他们的统帅。
缪拉停了下来他将对面那些人的面孔一一牢记。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策马行出队列她在距离缪拉四五米的地方站定重新戴好头盔的公主猛的拔出马刀。缪拉身后那片仍在流血的阵营立刻响起兵刃出鞘的声音。
师长突然一挥手他制止了冲动的骑士。
奥帕瑞拉将刀柄贴在前胸立于她身后的德意斯将领全部做出一致的举动。
“向所有参与妻女山战役的泰坦将士致敬!”
缪拉未一言他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敌人的阵营。
“还能说点别的吗?”
奥帕瑞拉收回马刀“我的医官正在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进行救治贵部的战俘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
缪拉耸了耸肩“那么……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望着渐渐驰离战场的泰坦人奥帕瑞拉的情绪难以平复针对泰坦这个极富斗争精神和民族底蕴的国度王国的一切军事行动不过是一场虚妄的冒险!
“以上!就是妻女山阻击战的全部过程!”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坐在他的教室里在他面前是近卫军第四十期军官战史理论研修班的全部学员。
“据统计!由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率领的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师、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四步兵师、斯坦贝维尔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及苏霍伊临时炮兵团合计11116人。是役我方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师幸存84人包括伤患游骑兵团、重装骑兵团成建制覆灭;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四步兵师剩余1217人包括伤患;斯坦贝维尔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剩余897人包括伤患;苏霍伊临时炮兵团剩余3o1人包括伤患和大量的技术工程人员。”
“德意斯方面!条顿骑士团损失9671人伤患俘虏不计;第一步兵军成建制覆灭;第二步兵军损失7389人伤患俘虏不计……当然德意斯人的伤亡报告是刚刚出炉的军部参谋部是从这些侵略者被赶出国门之后才开始统计。”
“那么……有什么问题?”鲁宾元帅合上了厚重的卷宗他按住了额头半个月来他一直失眠一直难以平静。
元帅话音刚落已经隐忍许久的近卫军军官终于作了!
“元帅阁下!我想调回我的军区!”
“元帅阁下!军部在干什么?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们的高级将领们竟然还在开会!”
“元帅阁下!我要到都林去向皇帝陛下和阿兰元帅请愿!”
“元帅阁下!德意斯人已经不宣而战了!我们不能继续坐在这里!”
鲁宾.斯普亚留斯老元帅没有阻止混乱的叫嚣他只是默默推开教室的木窗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窗外滚动着春日的浓云天空流淌着潺潺的细雨。
“元帅阁下!”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还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状况吗?他为帝国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他是泰坦民族的英雄!是近卫军的……”
“够了!”老元帅猛的回转身“奥斯卡跟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一样!他只是一个还没学会走却开始飞奔的小白痴!”
鲁宾.斯普亚留斯奔向教室中央的沙盘那里展示着妻女山极其附近地区!
“看看你们的英雄都干了些什么?妻女山这个狭小的地域根本就不适合与优势敌人进行主力决战!可他呢?他将自己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在那里!战场是立体的他甚至连一点空间概念都没有!不管德意斯人动这次袭击的目的为何!既然被现了他们一定会迅撤离!这个小白痴既然看到这一点为什么还要与其进行主力决战?他完全可以全军避入黑森林利用火炮和森林阻击敌人即便他的步兵集群在林中被围歼但他的红虎绝对可以利用机动能力脱离战场在广阔的森林中继续与敌周旋!德意斯人一见事不可为必然会撤离战场这样一来他的主力骑兵师完全可以幸免于难!胜利的方式有很多种妻女山阻击战迫使敌人撤退就是胜利而不是奥斯卡选择的这种……这种生死论胜负的方式!”
说到这里激动的老元帅用他的配剑扫落了整个沙盘的布置。
军官学员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他们都听说过老元帅看待那位殿下就像自己的儿子。
经过一阵剧烈的喘息鲁宾.斯普亚留斯整了整军容他缓步走出教室。其实他并想批评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实在不争气!
老元帅望着门外的春雨低叹了一声。皇帝在犹豫、军部在争论、特勤处在推委那么……谁能告诉他“我的孩子在哪里?”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在这时突然回转身他面向军官们露出了一贯的表情。
“记住!战略是一种最重要的思想演练!跃动着个人英雄主义的年轻心灵永远无法取得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第二章
天鹅山终于迎来了797年的春天!茂密的丛林沿着山势不断变换着颜色草丛在嶙峋的山石间吐露新绿不知名的野花在林中的空地上沐浴着春日的阳光绽放着色彩缤纷的瑰丽花朵!
一窝小兔子争先恐后的挤出地洞它们猛力的呼吸着透露青草气息的空气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在母兔的带领下孩子们开始了第一次地面活动冬日地下的哺乳期已令这些幼小的生命极为厌倦。
一头就快成年的小狼闯进了丛林它四处闻嗅在林中不断留下自己的气味这片领地就要是它的了它相信自己会在将来像它的父母那样经营比现在更大的一片区域。
小天鹅变成了大天鹅它们经历了整个冬天的风雪洗礼。冰雪和霜寒令它们的羽毛从杂乱的淡灰色变成了洁净的纯白色严冬和暴雪令它们的体魄变得结实有力。
徜徉在湖面上年幼的大天鹅逐渐汇聚它们用高亢的啼鸣进行沟通用拍打翅膀和互相摩擦来享受年轻的友情。很快年轻的天鹅组成了自己的群落。光明神这位伟大的造物主将飞翔的信息传递给美丽的生物天鹅群突然开始在湖面上飞奔年轻的翅膀张了开来不断拍打。气流在上升身体在翱翔第一次飞翔的大天鹅终于见证了天空的神奇和伟大。
“快看!又是一群!”阿莱尼斯指着蔚蓝的天空她开心的笑着。
天鹅山城堡的宽大阳台内摆放着一张软床阳光投射在软床的镂花蕾丝帐幕上软床内浮起无数花纹的阴影微风吹过阴影就像飘舞的飞絮一样轻轻摆荡。
望着帐外“暗淡”的天空萨沙伊显得那样的虚弱疲惫她想挣扎着坐起却又无力的跌入靠枕。
阿莱尼斯就坐在床边她从天空收回快乐的目光转而望着“病入膏肓”的小小姐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她吩咐佣人把萨沙的卧床抬入阳台相信“安鲁的水仙花冠”一定会在她那漆黑的卧室里慢慢枯萎直至死去。
“萨沙!这是万物复苏的春天算我求你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
“我有吗?”萨沙倔强的别开头。
阿莱尼斯翻了个白眼“你有吗?你说有没有!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
“我不饿!”
阿莱尼斯一边摇头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为小小姐揭开床帐阳光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萨沙在这片春梦般的光彩中迷失了眼睛。
“别这样!”
“你需要阳光需要热餐还需要走动和……”
“阿莱尼斯!我只需要他!你知道的!我只需要他平安无事的消息!”
“他当然平安无事!”阿莱尼斯兴奋的抓住小小姐的手“他是帝国的英雄、军人的偶像!你知道吗?都林的街道上只要有一个人说起他的名字千万人都会为他欢呼!他是我的未婚夫似乎……也是你的。”帝国公主说完之后不禁望了望萨沙指上的宝石戒指。
“我不想听到这些尤其是英雄这个词。你知道英雄这个词在水仙郡的意义吗?这个词只代表生者对死者的缅怀和无尽的痛苦。”
阿莱尼斯怔了怔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萨沙伊。
好半晌阿莱尼斯才幽幽的靠坐回椅子。
“萨沙相信我奥斯卡会没事的我们的未婚夫可没长着一副短命相帝国会不惜一切代价换回他的自由!再说外务部最高级别的代表团已经在前往德意斯王都的路上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
望了望已经等在落地窗旁的圣骑士阿莱尼斯终于流露出落寂担忧的神情她将萨沙揽在怀里并亲吻了小小姐的面郏。
“小家伙!答应我!别再这样对待自己奥斯卡一定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千万别让他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萨沙终于点了点头“你要走了吗?”
“是的!”阿莱尼斯懊恼的瞪了一眼门边的圣骑士。“整个帝国都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特勤处在四处搜捕为德意斯工作的密探近卫军在封锁道路、准备攻势连我这位公主都要深居简出以防不测。”
萨沙在阿莱尼斯就要离开床边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
阿莱尼斯捏了一下小小姐的脸蛋儿然后她便施施然的走出阳台步出卧室。当为小小姐带上房门的时候这位帝国公主突然对身后的圣骑士笑了一笑“看到了吗?她还真是一支怯弱的花朵。”
“软弱!无能!”阿尔法三世皱紧了眉头他似乎在思考问题可好半天他也没得出结论。“那么……谁能告诉我?我还能用什么代表卑怯的词语形容我的帝**人?”
“陛下这就是这次军议的议题吗?”阿兰元帅在自己的座位上言了作为近卫军的最高统帅他必须对皇帝的谩骂和指责做出回应。
“是的!是的!”愤怒的皇帝紧盯着元帅的眼睛。“如果我的军务大臣能够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我会非常非常满意!”
“陛下!”轮到近卫军总参谋长言了“帝国的军队并不软弱也并不无能!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和妻女山上的11116名勇士已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他立刻换上了一副阴冷至极的面孔。“谢天谢地!我的总参谋长阁下你竟然还记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和妻女山上的11116名勇士!妻女山阻击战已经过去18天德意斯人的残余部队已经撤回他们的老家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在这18天中为亲王殿下和牺牲的将士都做过些什么?”
近卫军总参谋长望了望一边的阿兰不过他失望了银狐这条老狗似乎并不打算为他解围。总参谋长只得硬着头皮面对皇帝的怒火。
“陛下!我的参谋部在讨论……”
“够了!”阿尔世猛的拨开桌面上的一大堆军报。“你的参谋部永远都在讨论永远都在制订那些根本无法实现的计划对这个我一清二楚不用你再提醒我!”
总参谋长缩回脖子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阿兰他知道这个老狐狸该言了。
“陛下!”果然阿兰元帅言了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支画筒打了开来军务大臣从内里取出一张地图在皇帝的桌案上铺了开来。
“陛下您现在看到的是我国与瑞尔王国和德意斯王国接壤的西北边境地区。微臣已经嘱咐作战部以及斯坦贝维尔家族开始了一次大规模进攻的准备工作由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还掌握在德意斯人的手中所以我将这次进攻的重点放在了瑞尔王国。西部的第十一、第十和西北的第十二军区已在边境内侧集结了二十个师的兵力斯坦贝维尔家族更是动员了领内所有的军队和预备役我们打算……”
“我的元帅!”皇帝突然打断了阿兰的话“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部署。放手去干吧我的金狮印信随时为你准备!但别忘了对瑞尔人一定要给予最沉重的打击!也别忘了向西方王国联盟施加压力不过我相信联盟一定会理解咱们的行动。瑞尔既然敢向德意斯人借道那么他们就要为这种违犯国家权益的行为担负责任!”
“感谢陛下对我的信任我和近卫军再不会让您失望!”银狐阿兰向皇帝致意他将自己的军帽捧在胸前态度十分卑微。
“不过……陛下!”银狐的脸色陷入焦虑“德意斯人才是我们真正的劲敌通过他们这次投入空前的突袭我完全可以相信这个习惯侵略嗜好战争的民族对我国的图谋已经上升至动全面战争的阶段。”
皇帝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的小奥斯卡被俘虏了他就会在得到妻女山战报的第一时间对德宣战。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德意斯人似乎已经放弃了进一步的军事行动!”阿兰指示了地图上的几处位置。“他们将边境内侧的军队撤入了几处坚固的要塞完全摆出一种防守的姿态。所以我委托斯坦贝维尔家族继续加强对其边境防线的袭扰和武力压制!”
“没错!”近卫军总参谋长终于找到机会言了“陛下对德意斯人软弱的防守是行不通的只有像俄列人那样不断的进攻才能消磨雅利人的侵略意志在边境线上保持强大的兵锋对其边境要塞进行不断的袭扰这不但能保证对德的武力优势还能保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生命安全当防线上的消耗出德意斯人的承受范围时他们就会将我们的亲王殿下放在谈判桌上我们也能用武力优势争取最好的结果。”
“不过……”阿兰接过了同僚的话他似乎仍有些犹豫。“我的陛下!这一切还都不是最棘手的事!”
“哦?”皇帝皱起了眉头。
“陛下您看看这个吧!”阿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今天一早刚刚得到的来自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元帅的亲笔信!”
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慎重的接过了信纸他在刚刚得到妻女山战报的时候就曾考虑过妹夫的反应如果他的料想不差这位水仙骑士团的最高统帅一定会像精神病人那样疯狂的诅咒。
看着扬洒着文字的信纸阿尔法三世的眉头越皱越深。
当皇帝把信纸放下的时候近卫军总参谋长嘲讽似的望了望阿兰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很明显阿兰已经打算在妻女山事件上与自己划清界限也许……这头老狐狸已经嗅到了气味。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转而低垂下头没人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阿兰望着皇帝叹了口气。“水仙骑士团红虎冲锋师差点被德意斯人的条顿骑士团打散了建制侵略者使这个大名鼎鼎的英雄师失去了两个团的番号。我相信这对水仙骑士和安鲁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别提他们的子弟被人俘获了!”
“所以……陛下相信您也看到了!”老元帅指了指桌面上那封信“多特蒙德元帅要求军部对妻女山事件做出解释如果他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他就要用安鲁的方式解决问题。陛下您知道吗?安鲁的军统当局已开始武装预备役水仙郡内地的部队都已做好了出兵的准备!他们都在等待多特蒙德元帅下命令或者说他们都在等待军部和皇帝陛下您的回应!”
“是的是的!我知道!”阿尔法三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水仙骑士团的异动。“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如果不给老朋友多特蒙德一个明确的答复相信他确实会用安鲁家族惯常的方式解决问题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还能自由自在的活在世上。”皇帝这样想着。
“但是……安鲁会有违抗帝国法典的决心吗?”三世陛下有些狐疑的向元帅问到。“根据泰坦法典没有皇室的许可水仙骑士团任何团以上部队都不得私自走出安鲁领地多特蒙德……会有挑战皇权的勇气吗?”
“陛下!”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站了起来他借过了阿兰元帅的地图。“帝国法典虽然明确规定水仙骑士不得私自走出领地但却没规定安鲁不得出国。我相信水仙骑士团会像德意斯人一样他们会借道帝国东北方的捷洛克王国。捷洛克王国吃过雅利安人许多苦头他们又和水仙骑士一样抵御着波西斯人。历史上安鲁家族曾经多次从波西斯人的手中拯救这个王国!所以为了不与泰坦法典相抵触多特蒙德元帅一定会借道捷洛克侵入德意斯而捷洛克国王也一定会同意老战友的请求。”
阿尔法三世彻底呆掉了!是啊!水仙骑士团完全可以不冒抵触律法的风险借道与雅利安人有着深仇大恨的捷洛克攻入德意斯为他们的骑士和子弟雪耻!这位皇帝突然想到了几年前与意利亚人的那场战争当时的水仙骑士团用两个方面军的兵力就差点颠覆一个历史悠久的王朝那么……德意斯人是安鲁的对手吗?一旦德意斯人阻挡不了水仙骑士的进攻他们一定会用小奥斯卡的性命对其进行要挟这样一来安鲁的进攻就显得没有什么必要了!毕竟德意斯人的手里还掌握着重要的筹码那么……多特蒙德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阿兰看出了皇帝的疑惑这位老元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成功的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陛下当务之急是在边境保持强大兵力的同时对德展开更加有力的外交攻势!将武力威胁和必要的让步结合起来以换取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自由。其实您一定现了我们的这位亲王殿下才是真正的焦点。”
“当然!我当然明白这件事!”皇帝点了点头“可水仙郡摆开了一副倾力一战的架势他们甚至动员了预备役他们有多少年没有动员预备役了?也就是说为了雪耻他们连孩子都会投入战场!所以……我有点疑惑!安鲁公爵难道不顾小儿子的性命吗?或是说……这个小儿子……本来就是可有可无?”
皇帝猛然动容!他被自己的分析吓到了!难道多特蒙德要借德意斯人的手解决小奥斯卡这个可以扭转安鲁家族命运的角色?对自己的儿子他会下手吗?皇帝咬了咬牙!突然不再疑惑了!为什么不会下手?安鲁家族的长老对这个孩子充满顾虑他们一定会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解决问题!解决了小奥斯卡就等于斩断了皇室和安鲁的最后一点联系!
“不行!不行!安鲁绝对不能采取对德的任何军事行动!”皇帝大声咆哮起来他的表情将两位元帅吓了一跳。
“抓紧时间与德王谈判!我甚至可以用北方原属德意斯的两个省来换取我的小女婿的命!安鲁的任何行动都会威胁国家的布局和整体利益我绝对不允许多特蒙德那样做!”
“可是……陛下!”阿兰苦着一张脸他那两条白亮的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儿了。“不允许水仙骑士团采取任何军事行动那么您要我向多特蒙德元帅如何解释这件事呢?毕竟他有充分的理由他的小儿子被俘获了!他的骑士失去了番号!他完全可以不顾军部的训令私自行动!所以陛下您得为安鲁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皇帝也像老元帅那样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让水仙骑士团行动安鲁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想想被俘虏的子弟想想被击溃的红虎这一切都是安鲁无法……
等等!红虎!
皇帝突然灵机一动!
“那么……两位元帅你们看看我的安排行不行得通!我以泰坦皇帝的身份为红虎策封!名号虽然仍是红虎但我可以为它扩大建制他们不是失去了两个团的番号吗?我可以把它变成红虎骑兵军这样它就有了三个全新的师级番号!然后……我再把红虎原有将领的军衔提升一级并为所有幸存的红虎战士授勋!”
阿兰默默的点了点头但一边的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却提出疑问。
“陛下为红虎将领升职为红虎战士授勋这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为红虎扩编呢?这是多特蒙德元帅自己的事!”
皇帝摇了摇头“我的总参谋长大人只有这样才能令安鲁家族无法拒绝。我为什么要为红虎扩编?就是要将水仙骑士团的这支英雄部队留在西北边境继续作战并且让它形成更具规模的战斗力满足安鲁人要向德意斯人报复的心愿。多特蒙德应该看得出来这是我对他最大的让步!当然多特蒙德会考虑向西北增兵又或直接派遣一个方面军但……一个整编骑兵军是我所能接受的底限!”
“可是……”瓦利尔再次谨慎的提问。“陛下您的这种安排会使帝国的西北方出现一支强大的骑兵力量!而且……这支骑兵忠于安鲁……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皇帝摆了摆手“难道你是在担心安鲁的这支部队会对皇室产生威胁?都林距离西北边疆还很遥远再说红虎是小奥斯卡的直属部队通过妻女山阻击战我相信红虎的将领和士兵更会遵从亲王的命令是奥斯卡给他们带来伟大的胜利和无尽的荣耀士兵们最开重这些!”
阿兰再次点头“陛下说的对!而且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平息安鲁公爵怒火的办法!我们不管多特蒙德元帅是否真的生气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把水仙骑士团的对德攻势掌握在军部和皇室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就行了!”
“没错!没错!全新的红虎会释放更加巨大的威力边境那边的德意斯人要倒霉了!而且……这也符合军部对德意斯加强武力威胁力度的策略!”阿尔法三世终于露出笑脸他觉得自己的办法真是棒极了这位陛下有些自得。
看了看座钟上的时间皇帝轻松的叹息了一声。“两位元帅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去忙吧!我相信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你们!”
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元帅向皇帝敬礼可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却现银狐阿兰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这间密室。
“我的军务大臣你还有什么事吗?”皇帝有些诧异的望着阿兰。
“是的陛下请允许我再耽误您一些时间。”
阿尔法三世望了望呆在原地的总参谋长“瓦利尔元帅您可以回去了!”
瓦利尔再次敬礼就在皇帝的机要秘书为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总参谋长与银狐快的对视了一眼。我们看得出两人的眼光中都闪烁着不友善的光芒。而且……瓦利尔越来越相信银狐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房门再次紧闭皇帝示意帝**队的支柱坐了下来。
“陛下!有些问题……不知该不该说!”
“二十一区吗?”阿尔法三世并不傻他早就猜到阿兰会说什么。
“是的陛下我相信整个帝国清楚二十一区真正面目的人除了驻守在那里的圣骑士团就不外乎五个人!”
皇帝点了点头“我算一个你算一个!加上近卫军总参谋长帝国保密司司长还有驻守西北的斯坦贝维尔公爵。”
阿兰叹息了一声“陛下相信您已经对德意斯人动此次突袭的目的十分清楚了。既然……德意斯人已经现了二十一区的秘密那么我有理由怀疑问题就出在五名知情者的身上。”
阿尔法三世深锁着眉头。当他得知德意斯人通过秘密突袭出现在妻女山附近地区时这位陛下就已经开始算计!二十一区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可是……除去皇帝自己剩下的四名知情者都是阿尔法三世极为信任的重臣这四个人没有任何道理向德意斯人出卖国家的最高机密。
“菲力普……”皇帝向自己的机要秘书示意了一下。知机的古里安伯爵马上回避他迅走出了密室。
“黄金啊黄金!”阿尔法三世望着屋顶出一声莫名其妙的感叹不过之后他又转而面对银狐阿兰。
“呵呵我的元帅我倒是希望德意斯人真的能够赶到二十一区就算他们动员了四万多人的力量王朝的圣骑士仍会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不过圣骑士团在最后也一定难以避免覆灭的命运!可我要这些连门都不出的家伙干什么?你知道照料一个圣骑士组成的师团要花费多少金币吗?那可是皇室自己的私房钱!”
阿兰未置一词他不清楚圣骑士团的战斗力也不清楚皇室是在用国库养育这支特殊部队。
皇帝的牢骚似乎没完没了他瞪着眼睛不断的叫嚣。
“就算那些穿金挂银的家伙把黄金储备库丢了又怎样?二十一区的地下只剩下一堆废铁!黄金储备?呵呵!竟然有人在打王朝黄金储备的主意!这群白痴难道不知道泰坦的黄金储备已经跟随莫瑞塞特皇室的先祖入土了吗?”
阿兰元帅悚然动容。“陛下!您是说……您是说圣骑士团在看守一个……一个……”
“一个废墟和一堆废铁!就是这样!”阿尔法三世恼火的避开头他不想承认莫瑞塞特皇家只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穷光蛋。其实皇室的财富在三代帝王之前就已枯竭莫瑞塞特只是在靠国库和税收维持统治。追本溯原这才是泰坦帝王在百年来不断提高税率不断加强剥削力度的根本原因。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皇帝突然不耐烦的向阿兰元帅摆了摆手“现在你知道啦?二十一区除了一个从来都不会走出那片山谷的圣骑士团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我们一定要纠出那个泄露秘密的人!”
阿兰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就要说到最关键、最迫切的那件事了!”
皇帝有些诧异“最关键、最迫切的事不是已经交代完了吗?”
“陛下我是说……帝**事情报局已经过长达五年的准备!人力资源和情报资源都已拥有相当的规模我觉得帝国应该为这个全新的特勤部门正式挂牌了!”
“为什么?”阿尔法三世更诧异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难道你觉得军部的工作还不够繁忙?帝国的麻烦还不够多?”
“陛下军事情报局的挂牌开张!正是为了解决目前困扰帝国的各种麻烦比方说……追查那个泄露国家最高机密的人再比方说……”阿兰突然在这里停下了他紧紧盯住皇帝的眼睛。
“还有什么?”
“陛下!我们可以派遣一支精锐的特别行动部队深入德意斯在我方军事特工的协助下营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很明显阿尔法三世被银狐的提议吓了一跳这位陛下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甚至不清楚小奥斯卡被关在哪我们甚至不清楚他的伤势如何、是否还活着!德意斯人封锁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我相信控制他的力量一定非常强大!”
阿兰摇了摇头“陛下!虽然目前我们仍不清楚德意斯人将亲王殿下藏在哪里但当谈判开始之后就不会这样了。我们的谈判代表先要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生命安全和生活环境是否得到保障并且我方代表要经常对殿下进行探视。这样一来德意斯人就无法再保密了我们的殿下就会暴露在早春的阳光中。当然营救行动将像谈判过程一样要有长期、细致的准备过程。”
“万一……万一失败了呢?”
银狐阿兰露出了一脸的决然“我的陛下咱们就当营救计划是对军事情报局的一项测试好了!如果陛下您不想对德意斯王国妥协用牺牲国家利益去交换奥斯涅亲王那么……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祈祷军情局会在测试中得高分!”
教历797年4月17日晚已经是点燃灯火的时候了但都林城的市民仍在街道上俳徊看得仔细一点你会现人们走动时的路线始终围绕着贩卖官方报纸的书店。就在今天早晨书商将作为主旋律的晨报和新闻报撤下了柜台换上了清一色的红皮小册子。小册子的封面很简单只是用版画的笔触勾勒着一副头像头像背后是一座低矮的山峦。
一早出门的都林人将小册子抢购一空!他们在供应早餐的咖啡店内大声的朗诵!没错!这个小册子的作者是泰坦当代最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爱伦.里维拉、一个37岁左右的中年人。在爱伦.里维拉的写作生涯中这位平民出身的泰坦文坛领袖最不喜欢为贵族阶层歌功颂德!但是这一次当帝**部请求他为妻女山阻击战书写一册报告作品的时候爱伦.里维拉欣然接受了。
这位大文豪在扉页上写到:“转述幸存者的回忆未加修饰、未加雕琢为泰坦民众展示一场反侵略战争的真实全貌。”
这位大文豪又在最末页的后记中写到:“时光流逝反抗侵略者的战争打打停停不变的只有战士们的心!”
终于印有官方出版局字样的马车从街口那边驶来了!恭候多时的人们立刻围拢上去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值得永远珍藏比方说爱伦.里维拉的著作又或者对英烈的缅怀和胜利时刻的图景!
人群令马车难以前进驾驶马车的是一位公务员他可不敢用马鞭赶走这些强盗一样疯狂的人因为人群中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小姐。
一个大胆的小伙子揭开了马车的后蓬可这个冒失的家伙竟然碰掉了固定书箱的绳索。可这小子转而一喜他开心的撕开书箱在行驶的马车上不断倾倒红皮的小册子。人们出悦耳的欢呼声!当这个勇敢的小伙子从被迫停下来的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几位大胆的小姐还扑上去亲吻了他的嘴唇。
兴奋的小伙子将红色的小册子洒向天空人们纷纷伸出手迎接自天而降的血色。仿佛他们是在追逐着幸福追逐着荣誉追逐着勇士们的脚步!
爱伦.里维拉写在《妻女山阻击战始末》后记中的最后一句话:“感谢祖国母亲是她将我生于泰坦的国土是她让我成为伟大的泰坦民族的一员也是她让我处于无数勇士用血肉筑就的钢铁城墙之中。”
没错!泰坦民族是可爱的民族是富有血性和斗争精神的民族。尽管泰坦民族中的大部分人在忍受一小部分人的统治和压迫尽管这个民族中的大部分人被口粮和生计折磨得近乎麻木。但泰坦的民族血脉仍在流淌最鲜艳的颜色泰坦民族的精神仍受勇士的熏陶和鼓舞!
半个月了!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肯辛特宫门外总会聚集动情的群众他们彻夜不眠在民族英雄的殿宇四周点燃长明灯并用无数鲜花和捆绑着祝福结的树枝装点宫殿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今夜依然如此!宝石街1o号因英雄而散着从未有过的光和热。人们不停的念颂着神明的颂词他们在用最虔诚的心灵祈求神明祈求神明将一位伟大的勇士归还给他们。
人群突然散开他们为即将通过宫门的马车让开了一条路。马车通体黝黑散着古董的光泽在车厢四围用银线描画着无数安鲁人崇拜的花朵。
人们面对马车纷纷跪了下来他们将鲜花抛洒在马车上献上声声慰问和祝福。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静静的打量着车窗外的一切她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这些。她的爱人离开她了她要为爱人做点什么!要不然的话分离的苦楚和担忧的疼痛会将她变成一只疯狂的野兽!
安鲁家族最高品级的马车停在了肯辛特宫的门口不过它的主人已由奥斯卡换成了小小姐。萨沙夺门而出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这令她难以忍受因为这令她想起爱人想起她的奥斯卡哥哥!
小小姐竟然在布满玻璃窗的日光室内穿戴了一身戎装精光耀眼的铠甲在繁星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此时的萨沙已经一扫午时的颓唐她舞动着一支女士使用的窄刃长剑并在室内一侧树立的假人上不断的留下剑痕。
提劲!沉腰!弹腿的同时借力转身挥剑直刺!手腕传来的巨痛令萨沙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又错了!
“不对!不对!”奥斯卡用腾条打开了妹妹直刺而来的长剑他上前敷在小小姐的身后一手扶着萨沙的腰一手带领萨沙持剑。
“跟我做!”奥斯卡冲妹妹出命令。“来!提劲……沉腰……弹腿的同时借力转身!注意腰部力量的变化!将重心沉下去!好……挥剑直刺!”
感受着哥哥的气息感受着哥哥的体温萨沙终于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剑势望着刺入假人体内的长剑萨沙骇然转身。
“哥哥!奥斯卡!”
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小小姐的声音萨沙靠在玻璃窗上对着窗外傻傻眨着眼睛的繁星落下一颗滚烫的泪珠。
“小小姐!他们都到齐了!”不知何时阿欧卡亚已经出现在门口。
萨沙猛的擦了把脸她背转身将长剑“呛”的一声插入铜鞘。
“叫他们在密室等我!”没有一丝波动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的话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骗子里奇、多拉米.贝辛格、毒医帕尔斯、伟克上校、斧子杀人魔小戈多、大块头佛利、巢穴的多尔姆.奥勒还有几位萨沙不认识的行色各异的人这些人在密室内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安鲁家族的小小姐走入房间男士们纷纷用最谦卑的姿势向这位小姐致敬。只有大块头佛利站到了小小姐的身侧。
“大家都坐吧感谢你们的准时!还有谁能为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尊贵的客人?”
多拉米这位犯罪之王呵呵笑了起来“我身边这位可不是什么尊贵的东西黑暗世界的人们习惯叫他左手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威斯坦一个只会用左手偷东西的盗贼。”
这位名叫威斯坦的矮个子中年人向小小姐微微欠身不过他并不像犯罪之王形容的那么简单。“左手”在南方拥有一个庞大的盗贼行会和一个资金雄厚的走私团伙。
“这位是我的老搭档罗特拜尔绰号小丑!”骗子里奇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那位相貌清秀的年轻人。不过我们要明确一下小丑的岁数已经不小了是他的化妆技术使其永保青春。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戈多指了指身边那位满脸刀疤根本分辨不出相貌和年纪的男人。“尊敬的小小姐他就是解剖手爱德华!他在入狱前是一位验尸官也是一位著名的刑侦专家。”
萨沙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向解剖手爱德华点了点头不过……她对这位刑侦专家倒是有些好奇。
“爱德华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入狱呢?您既然是一位刑侦专家那么就表明您一定是为……”
“小小姐!”解剖手爱德华打断了萨沙的话不过……光明神啊!爱德华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就像他的声带被狼撕咬过一样。“我会入狱是因为我谋杀了我的妻子和那个婊子的情夫就是这对肮脏的狗男女把我变成这副样子的!他们用燃烧的炭块塞进我的喉咙用我的解剖刀在我脸上划了131条口子。”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萨沙的脸色难看极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以折磨他人为乐。”
“那……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怎么杀掉……”
“我将痛苦十倍奉还给他们我用131o刀分割了他们的身体然后看着我的狗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吃掉。”
萨沙用最大的耐力忍住了呕吐的冲动。
阿欧卡亚知机的碰了碰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位漂亮小姐。
“我……我……我……我我……叫我小结巴……就……就行了!”小结巴不愧是小结巴这位美丽兼且口吃的小姐仍在努力解释着。
“我……可以……可以……给……给……给……你们复制……任何文件!”
萨沙点了点头“你所说的文件包括身份证明、国籍证明这些证章之类的东西吗?”
“当……当……当……当……当然啦!”
在座的人全都松了口气他们生怕小结巴被她自己的舌头给累死。
“那么……你们知道我将值得信任的朋友们请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多拉米望了望众人他的身体状况仍没有什么起色他觉得……自己该为小朋友做最后一件事了。
“以全新的身份潜入德意斯侍机而动营救奥斯卡。”
望着日渐消瘦的犯罪之王小小姐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么大家都应该知道这趟德意斯之行的危险性!我最后再问一次有人退出吗?”萨沙打量着在座的人们。
“我退出!”
人们愕然相望他们现竟是阿欧卡亚举起了手!
第三章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的本家位于劳芬卡梅河畔的一个古朴而宁静的小村落的附近。公主的母亲也就是罗雷斯堡王朝的王太后陛下在老国王去世之后便在村落附近的伦巴底斯堡中过着修士般的生活。这座城堡距离德意斯境内最坚固的纳林卡要塞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劳芬卡梅河畔地区是德意斯最温柔、最平静的风景区这里的田园世界有德国的意利亚之称!阿卑西斯山上的寒冷风霜在泰坦的大地上肆虐过后到了劳芬卡梅便失去了锋锐。春天的东风虽然强劲却让人感到它的亲切、它的朦胧。
河水如战神披挂的银色之弓随着河道向远方蜿蜒前行。到了小村落和伦巴底斯堡河水便静悄悄的穿过一望无际的葡萄种植园和一两座造型美观的石拱桥。
这里是德意斯都柏恩斯堡东南方最重要的屏障庞大坚固的纳林卡要塞一直保持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警戒态势。虽然不断有巡逻骑兵路过村庄经过田地但田园世界民风的淳朴热情却多少减弱了雅利安民族的冷峻并且在傍晚的时候人们会将这种冷峻化为传诵百年的田园诗和少女动人的歌声。
土地丰饶而不过分肥沃大自然温柔而不慷慨无度手工业的传承几乎完美的溶入农业生活作为王太后陛下的领民国家的战争也轮不到这里的人去拼命。于是雅利安人钟爱的田园诗、宗教文学、哲学都在河畔地区得到了充分的展可以说伦巴底斯领是德意斯自由的唯一象征。
伦巴底斯堡是一座古老坚固的要塞城堡它建在突起于河畔平原的一处高地上远远望去伦巴底斯就像是一座长满绿色植物、盛开着的无数鲜花的巨大盆栽在月光的映照下城堡的一侧披上了纯洁的银色光纱而另一侧就像城堡已经塌方一样溶入黑暗一点都看不到了。
“18天了!18天了!”萨尔拉.德罗夏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他挑亮了灯油可轻风吹过灯火立刻变得稀疏被俘的圣骑士无奈的关上城堡的吊窗接着骑士便走到床边为床上的人掖紧了被子。
“18天了?”
萨尔拉.德罗夏猛然惊醒!他看到的竟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通明的双眼在像星星一样眨啊眨的闪烁不停。
“我……我我我……我的光明神啊!您……您您您……您醒啦?”圣骑士猛的扑到床边他想给小朋友一个最热情的拥抱可萨尔拉却不敢碰他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四十多道伤口最危险也是差点要他命的那个就是德意斯公主划破他肚皮的那一刀。
“18天了?”奥斯卡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说真的他真的不愿醒过来当神智回归大脑的那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巨痛。
“是啊!是啊!18天了!您昏睡了整整18天!”
“哦?他们……是不是都安全的离开那片见鬼的森林了?”
“您是指红虎吗?”萨尔拉.德罗夏挠了挠头他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件事。“他们……应该冲出去了您应该相信缪拉他不会把您的骑士留在那的。”
奥斯卡想点头可他现自己连动都动不得。
“哦啦!我才想起来这是哪?我们是被德意斯人关到这儿的吗?随行的还有谁?”
“慢点!慢点!”萨尔拉安抚着年轻人天啊!他昏睡了18天才刚刚醒过来。“别说太多话这对你的内脏没好处!这里呢……是伦巴底斯是当代德国王太后陛下的城堡。我得恭喜您殿下我们已经被雅利安人用最快的度转移入德意斯腹地。”
奥斯卡刚想说话便被萨尔拉制止了。
“好啦好啦!我的殿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与咱们俩个一同被俘的还有六个人大个子明塔斯.布郎特算一个您的传令官算一个还有四位红虎骑士不过很抱歉其中两位重伤不治还有两位已经被德意斯人送进了专门关押战俘的监狱。”
“惠灵顿是怎么被俘的?”奥斯卡有些疑惑他对当时的状况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萨尔拉翻了个白眼“朋友你相信吗?你的传令官竟然用两把刀去挑战德意斯人的一个小队结果呢!他在砍杀九个人之后就被对方打晕了!”
“一个小队……多少人?”
“十个!”
奥斯卡也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我的传令官干得非常不错!”
“是啊!是啊!可他最终还是被俘了!”萨尔拉边说边叹息了一声。
“哦天哪!你看我我的朋友你一定饿了对不对?”圣骑士突然跳了起来他才想到这个小家伙已经半个月没有进食。
奥斯卡感受了一下可他有些迷惑。“我……我感到肚子里很空!可……可这种感觉又不像是饿。”
“当然!”萨尔拉无奈的耸了耸肩“你昏过去了所以你不知道当时的状况啊呀呀!当时你的肠子流了一地要不是那位德意斯公主用她的马刀逼迫医官为你救治相信在场的医师早就放弃您了!那些医师把您的肠子截去好几段才将伤口缝合您要是不觉得肚子空才怪呢!”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似乎也不错!反正那该死的痢疾我是不会再拉了!”
“为什么?”
“为什么?”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一分不让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小小姐。
“您是在问我吗?”阿欧卡亚的眼中闪烁着不屑。“我觉得您还是问问自己的心吧?小小姐您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退出的原因。”
“还是你自己回答我吧!”萨沙将手按在了剑柄上她在隐忍被侵犯、被奚落的羞辱。
“好啊!这没什么不好的!”阿欧卡亚仍是一副无所谓的嘴脸。“那么在我回答问题之前我的小小姐家族的小小姐!您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吗?或者说您敢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吗?”
萨沙没做声。
“第一!”阿欧卡亚提高了音量“我们的亲王殿下伤势如何?这个问题决定着我们要在营救他之后用怎样的方式带走他;第二我们的亲王殿下被德意斯人关押在什么地方?守卫情况如何?这个问题决定着我们在座的几位会不会死在他乡异国;第三在德意斯境内我们如何得到准确的情报、我们藏身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身份证件可以掩护多久一旦事的撤退路线、一旦事败的逃亡路线、一旦……”
“够了!够了!”萨沙突然咆哮出声她猛的抱住头!
小小姐的双肩在颤抖人们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对抗无助。
“阿欧卡亚小姐!请您出去!”大个子佛利已经出现在家族特务头子的身后他还没见过有人这样对待过小小姐。
“佛利!退下去!”萨沙终于抬起头人们现她确实哭过。
“阿卡!我承认我很幼稚但在座的朋友们都清楚这一点可他们为什么还任由我疯狂下去因为他们都是奥斯卡的朋友。”萨沙边说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走到阿卡身边紧紧抓住这位军统特务的手。
“阿卡我知道你一定会站出来阻止我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帮我!”小小姐边说边在阿欧卡亚的椅边半跪了下去。
“别这样!”阿欧卡亚猛的把小小姐提了起来她捧住了萨沙的面孔。“我的小小姐!这不是幼稚不幼稚的问题也不是我帮不帮你的问题!这是生死!谁的生死?在座所有人的生死也是你!家族第一小姐的生死!”
阿卡无奈的放下泪水掉个不停的萨沙。“我的小小姐本来我想晚些时候再告诉你的因为这毕竟是家族最高机密!您的父亲多特蒙德公爵以及家族所有的独立骑兵旅正在秘密前往德捷边境的路上。”
萨沙不解的望了过来“我的父亲?所有的独立骑兵旅?德意斯和捷洛克王国的边境?”
“是的!没错!”
“可……可为什么?”萨沙迷惑的靠进椅子“我知道家族一定会对红虎的损失和哥哥的被俘向德意斯人做出表示但……为什么是德捷边境?为什么不用成建制的水仙骑士团而是用外戚和领内地方贵族的独立武装?”
阿卡有些无奈的望着小小姐一个聪明却与政治绝缘的女孩儿。
“在德捷边境动攻势是为了避开泰坦法典的惩治;选择家族外戚和领内地方贵族的独立武装是因为这些独立骑兵旅一直在防线上不停的调动这样可以混淆特勤处那些密探的视线。现在都林还没有人知道安鲁的前锋已经进抵德捷边境。”
萨沙并不笨她只是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想父亲不会真的攻入德意斯吧?那样一来奥斯卡哥哥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再说……再说皇室会允许这样的事吗?毕竟父亲谁也没通知就去进攻一个主权王国。”
“不!”阿卡摇了摇头“小小姐您理解错了公爵的进攻越犀利亲王殿下就越安全德意斯人一定会保住手里的王牌当出现他们不能接受的损失时德国人就会把殿下摆上谈判桌。”
阿卡又想了想。“目前!能在谈判桌上争取好的结果自然是最稳妥的选择!公爵的做法不过是对德意斯人保持强势的武力威胁。这样一来谈判会进行得顺利许多。”
阿卡接着又犹豫的哼了一阵“其实……现在最怕的就是公爵的行动刺激到莫瑞塞特皇室的头脑咱们那位皇帝陛下的身边有几头举世闻名的老狐狸他们一定会变着法的阻止安鲁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因为……他们不想德意斯变成第二个意利亚!”
萨沙调动着全部的头脑仔细的分析着哥哥从前与她提起过的政治方略。这位小姐突然抬起头。
“不对!不对!事情不对劲儿!泰坦皇室恐怕连做梦都在想毁灭德意斯!他们……他们怎么会害怕德意斯在家族骑士的铁蹄下变成第二个意利亚?他们是在担心……家族的进攻会对我的哥哥造成威胁!”
“呵呵!”阿欧卡亚突然笑了起来“我的小小姐既然……连您都这么想那么就表明家族的策略非常成功!”
萨沙转而一喜她马上就明白了阿卡言语中的含义!可小小姐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马上又陷入深深的无助。
“就算家族的策略成功了可这对哥哥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吗?他仍在德意斯人的手里!”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吗?”在场的一位男士终于言了真要命!那两位小姐净说些人们根本听不懂的东西而且还没完没了的。
“哦抱歉!非常抱歉!”阿欧卡亚连忙走到桌边“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们净顾着说话把大家抛在一边这么久。”
“没关系!”“是啊!没关系!”众位级罪犯纷纷谦让。
萨沙一脸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经过阿卡的劝说她已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没有准确的情报、没有落脚的地点、没有接应的人员、没有撤退的安全通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她的德意斯之行连冒险都称不上似乎只有送死才合适一些。
阿卡看着不断挣扎着的小小姐不禁叹了口气。“哎……萨沙!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去德意斯我不会阻拦你因为我拦也拦不住!可一旦家族现了这件事那么不管你是否能平安从德国回来都林地区秘密保卫你的22名军统人员都要受到家族的军法处置!包括我和佛利我们都要死!”
萨沙惊骇的望着阿欧卡亚她扭转头又望了望立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塑像般的大块头。
“军统安全局佛利中校!告诉小小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军统调查局阿欧卡亚上校你的职权不包括命令我!”佛利冷冷的望着自己的同僚。
“是不是真的?”这次轮到了小小姐萨沙抓着这个从小便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大个子大声喊叫。
佛利一言未他只是低垂下头。
萨沙瘫坐在椅子上她不甘心她已经委托哥哥的朋友们请到了方方面面的最强高手!她实在是不甘心!
“小小姐!”阿卡站了起来“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问题!”
萨沙疑惑的望了过来。
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女伯爵挺起了胸脯她用审视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屋内的众人。“萨沙你在都林的身份是非常特殊的你的失踪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你必须留在都林!由我……带领先生女士们潜入德意斯!”
“你……你……你是……”
“奥斯涅亲王殿下!我可没伤到您的脑子!”门口响起一个英朗的女声奥斯卡有些疑惑他确实不认识这位端庄的女郎。
在德意斯王国的王室成员中奥帕瑞拉.罗雷斯堡虽然是最年轻、也是最小的一位但她却是王国的第一顺位公主也就是说如果她那位做国王的哥哥去世那么她就会是德王的唯一人选尽管她的哥哥有两个儿子但在德意斯这个常年累月都以军事生活为主题的国度未成年的王室成员是不允许继承王统的。能够治理国家或者说能够带领军队的必须是一位年纪相当拥有手腕和智慧的王者。
德意斯罗雷斯堡王朝九世王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来他不像老国王那么幸运该死的家族遗传病已经降临到他的身上。这种疾病在前些时候已经夺走了他那位一直都梦想做国王的弟弟估计……明年……或者是明天!疾病也会夺走这位拥有无数伟大志愿的王者。
按照国王雄心壮志中的部署德意斯复兴的第一步就是完成国家真正意义上的统一。那么先就是要挫败东南方泰坦人的防守夺回失落的领土!但是……很显然德王第一次针对泰坦的打击已经彻彻底底的失败了!激流计划不但断送了王国第一步兵军的番号还使最精锐的条顿骑士团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军的建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位暂居在伦巴底斯堡的泰坦亲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如果泰坦人没有在边境动员相当于整个德意斯王**的力量如果泰坦人没有封锁王国南方的商路和几大要塞德王相信!自己一定会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丢进战俘集中营!用狗屎和马尿喂养他!用最高大的德意斯武士“占有”他!
“陛下!”一个声音打断了德王的美妙幻想。
刚刚度过33岁生日的九世王抬起了眼皮。应该说就像世人对雅利安民族的认识一样德王有一张精致的男人面孔高耸的鼻梁和眉骨浅金色的头宽宽的嘴唇。这位被疾病折磨得有些懊丧的尊贵王者甚至没有分辨他已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爱森斯坦。因为……只有爱森斯坦一个人能自由出入国王的寝宫。
“爱森已经很晚了!有事吗?”九世王挣扎着支起上身透过睡衣的领口我们可以看到这位陛下的身上长满红色的斑疮。
“是的陛下!我很庆幸您还没有休息因为事件非常紧急!”
“哦!说说吧!”德王拍了拍自己的卧床以往老朋友会无拘无束的坐在那可自从……算了想这些干什么九世陛下别开头。
“陛下!是这样的!最高统帅部接到了王国东部防区司令长官的急件就在前天中午午时我们的小邻居捷洛克王国在他们边疆那道可笑的防线上敞开了三个很大的缺口。”
“什么意思?”德王不解的望着自己在政府和统帅部的最高言人。
“很简单!”爱森斯坦合上了手中的紧急密件。“一般来说合拢边境防线意味着防守;敞开边境防线就意味着进攻或者……阴谋!”
“你是说捷洛克人?”德王的表情不屑至极他的眉毛都快飘到天上了!
“也许陛下!但最高统帅部作战局的负责人也就是您最讨厌的那位斯达贝尼里上将提出了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假设。”
“说说看!”九世陛下扶住额头他不想听到斯达贝尼里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拒绝在激流计划的作战书上签字当时德王差点让宫廷骑士把这个老家伙给宰了!
“斯达贝尼里上将提出水仙骑士团极有可能在半个月内动员一支五到十万人的突击力量并利用捷洛克王国的国道突然进攻我国的东部领土。”
“哈哈哈哈!斯达贝尼里就是喜欢异想天开如果不是他拒绝签字我们的激流计划也不会白白搁置一个星期算上这段时间我们一定会赢!都是这个老家伙的懦弱和虚伪害了王**!”德王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陛下!”爱森斯坦听不下去了与他这位老朋友的好大喜功比起来斯达贝尼里将军要理智太多太多了!
“我的陛下东方防区司令部已经回了明确的侦查结果。在捷洛克边境内侧有大量骑兵活动的迹象!根据调查显示这些骑兵的数量比捷洛克王国全部骑兵加起来还要多!”
“呵呵!”德王思索了一阵他不禁怨毒的笑了起来“似乎……让斯达贝尼里这个老家伙猜对了!真有意思安鲁的决心很大嘛!”
德王经过一阵自言自语之后才转向自己的老朋友“爱森通知外务省叫外务大臣立刻照会泰坦大使向泰坦莫瑞塞特皇室通报捷洛克王国境内疑为水仙骑士团的军事存在!”
九世陛下惬意的靠入床内“既然水仙骑士要打!那就让他们打好了!不过我相信……莫瑞塞特皇室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面对志得意满的德王我们看到他似乎并没有沮丧、并没有气馁!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王者没有几个是好对付的角色。
“陛下还有一件事?”
“哦?”
爱森斯坦望着老朋友的眼睛“德克特的情报人员以及参与激流计划的将官们他们都能证明您的妹妹也就是高贵的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她似乎对敌人的统帅存有不适当的情感倾向。”
“哈哈哈哈哈!”九世王大笑出声“我的最高代言人是你在担心自己的未婚妻吧?”
“陛下!您应该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那就随便奥帕瑞拉好了!”德王回望着老友的眼睛“我的妹妹是不会被外界事物影响到的就算我警告她也是白搭她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既然那位泰坦亲王在母亲的城堡那么看守他就是奥帕瑞拉的责任。”
“是的!陛下!这样的话……臣下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爱森斯坦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处理这件不清不楚的事情。
“喂!不吻吻我吗?”德王盯着漂亮朋友的面孔露出戏谑的微笑。
爱森斯坦无奈的凑了过去但老朋友却亲吻了他的嘴唇。
“陛下您还在进行那种游戏吗?”宫廷最高言人有些生气了。
“亲爱的爱森!你还是那样小气我已经把妹妹交给了你把代表王者的权杖交给你保管!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与我的妹妹完婚成为这个王国的相你还这么小气?连我的一个吻也要拒绝吗?”
爱森斯坦不想在进行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年轻时的事令他感到恶心尤其是在心目中有了异**人的时候。
“陛下!臣下告辞了!”
“小气鬼!快滚吧!”德王开心的挥了挥手他喜欢看到爱森那副受到侵犯的样子。或者说他喜欢侵犯自己的准妹夫。
拉开金色的辫令瀑布般的长披散开来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用最粗鲁的动作将头变成乱七八糟的样子。
“哦啦!”奥斯卡苦笑了一声“抱歉我认人的能力不是很出色!而且……美丽的小姐您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我已不是十分清醒了!”
奥帕瑞拉笑了笑“那么亲王殿下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是奥帕瑞拉.罗雷斯堡这个王国的公主。”
“我看得出!只有王室成员才会穿戴成您的样子。”奥斯卡微微笑了笑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距离自己的祖国已经相隔千里但这位亲王并不是普通人他甚至没有任何恐惧。监禁生涯!对这位年轻人一点都不陌生!
“是吗?”奥帕瑞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她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针织长裙戴着钻石项链和镶满细碎宝石的黄金手镯。公主浅浅一笑她径自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起自己的长。
奥斯卡望着这一幕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只有妻子才会在丈夫的面前做这种事!亲王别开头他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他不想承认镜中的公主她的手势、她的身姿都是那样的充满诱惑。
公主收拾停当她再次恢复完美的势“欢迎您到德意斯!”
奥斯卡只得摇头苦笑“要是作客的话我会非常荣幸!可……您在客人的身边布置了二十多名圣骑士这又让我感到非常惶恐。”
“哦?您不是刚刚醒来吗?您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奥帕瑞拉突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差点望了您现在需要一些食物!”
公主按动了桌铃几乎是立刻房门打开了一位圣骑士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奥斯卡再次苦笑他希望见到一个真正的佣人。
“好啦!我的宫廷医师说您还只能进食一些有助消化的流质食物。”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他渴望红酒烧牛肉渴望柠檬烤鸡至少……一条熏鱼也不错!流质食物!怎么又是流质食物?他在感染痢疾的时候已将流质食物列为不可碰触的危险品他没想到该死的痢疾过后竟然还要继续对付这些危险品!
“别抱怨!”奥帕瑞拉公主殿下边说边端过了一盏茶杯大小的瓷碗。“您现在只能进食这些东西因为我们不清楚您的肠道受到的损伤是否恢复。”
意识到公主要干什么奥斯卡挣扎着坐了起来疼痛令他的嘴脸多少都有些可怖。
“公主殿下我可以自己来!”
奥帕瑞拉将瓷碗躲向一边“不!你是没见过自己的伤口说真的你随便一下移动都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乖!张开嘴……对了!就是这样……味道怎么样?”奥帕瑞拉放下小匙她用自己的手帕为亲王擦拭了遗落在嘴角的汤渍。
奥斯卡望着一本正经的公主陷入困惑他觉得……他应该证明一件事。
“味道嘛……我还没有机会尝出来因为它差点烫死我!”
“哦光明神啊!原谅我!”奥帕瑞拉换上一副后悔莫极的面孔她将小匙放在口边仔细的吹了吹“来……张口……好的……现在怎么样?”
“恩!”奥斯卡品味着鲜美的鱼肉大麦糊不断的点了点头“我们已经从敌人……上升为能够沟通的敌人!”
终于!奥帕瑞拉变了脸色她低垂下头“抱歉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无法改变!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奥斯卡边说边示意了一下再次递到嘴边的美味。
“应该说德意斯王国的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你的行为会引来有心人的非议这会对你带来一定程度的伤害。我想……既然你能够跟随军队出征那么您在王国一定有着显赫的地位您应该小心一些至少在对待我的时候要保持慎重。”
“你……是在为我着想吗?”奥帕瑞拉吃惊的收回匙子。
“当然!要是不提醒您这一点您就一定会遇到麻烦!比如说……就在第二天您会现贵国都的街头小报上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段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奥帕瑞拉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哦天啊!我的光明神啊!街头小报……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说错什么吗?”奥斯卡疑惑极了面对公主的笑颜他感到自己像个白痴。
“奥斯涅亲王殿下!”奥帕瑞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应该说……应该说您的这种认知放在泰坦的话是极为合理的但显然您忘记了这儿是德意斯我的王国没有报纸没有出版机构也没有以嚼舌头为生的闲杂人等!我的王国只能有一个声音就是我的哥哥德意斯国王的意志其他的一切都是幻想!所以您不必担心人们会如何评价我除了我的哥哥再没有一个德意斯人有那种资格!”
“快点吧!汤就要凉了!”
“但……但是……味道好令人难过啊!”塔里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己的姐姐。
薇姿德林痛快的敲了一下弟弟缠满绷带的头她欣喜的听到了倒霉的塔里出凄厉的叫喊声。
“天啊!薇姿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塔里大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给一个深受重伤的帝国英雄喝那种东西也就算了你还那么用力的敲打他的头你知不知道他的头上被敌人的马刀削去了一层皮?”
薇姿德林垂下头她幽怨的搅动着汤碗里的食物“可……这毕竟是姐姐亲手为你做的!你知道我从来没进过厨房对不起!汤里……可能还有火药味!”
塔里匝着嘴说不出一句话他用左手和右手将汤碗捧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灌了起来。
薇姿望着弟弟的右手终于落下眼泪弟弟的右手除了一只手掌和一支大拇指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塔里喝掉了整碗汤他努力吞咽着吐沫企图让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快点消失!不过……他看到了姐姐的眼泪印象中……姐姐从来没哭过!
“哈哈!”塔里从病床上坐直了身子。“嘿!我的姐姐!你知道吗?我用四根手指换了对方一位将军的命!那家伙就那么冲我奔过来他持着一柄大刀!说真的!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马刀……”
望着胡乱比划、眉飞色舞兼且不断喷吐唾沫星子的弟弟薇姿德林终于痛哭失声!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弟弟会是一个为帝国、为家族赢得无数荣耀的大英雄!她将弟弟打到大学城就是为了不再看到这个只会卖弄小聪明、只会玩弄女人的土匪!可现在呢?弟弟在一场惨绝人寰的战役中归来了!他长大了!足以继承家族的事业了!反观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薇姿德林用哭声表达着自己的愧疚除了实验室和对付那些垃圾她没有给予爱护她的人任何关心。
“啊……”叹了口气薇姿擦干糊住双眼的泪水接着她便用最热切的嘴唇亲吻了弟弟的双颊。同样感受着姐姐的温存感受着来自亲人的呵护!塔里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他从来都没幻想过自己会在最后的冲锋中幸存下来!当搜寻队从雪地中把浑身浴血的他从马尸下拖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踏入天堂了。
“早点休息!”薇姿在房间的门口又向弟弟送去一个飞吻。“哦对了!”姐姐豁然转身“你应该祝福我!我要结婚了!”
夜已经很深了!在泰坦帝国的北方这处名为奥桑顿的著名风景区终于熄灭了灯火。春天的原野已经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奔忙穿梭它们偶尔出清脆的叫声。叫声提醒了夜行飞鸟这些鸟儿开始在原野四周不停的起落。
蒂尔茨军人疗养院就坐落在奥桑顿大瀑布的下游紧靠南卡斯特罗尔河。这处疗养院为近卫军的高级将领提供了避暑和休闲娱乐的场所而且一些退休的老军人也会选择在这里养老因为这里不但风景优美医护齐备最重要的就是能与曾经的老战友一同打牌一同畅谈往事对老人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回忆更宝贵的了!
妻女山的幸存者被迎入这家疗养院的时候所有的老将军老元帅都穿戴整齐这些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军人在门口排成整齐的队列当英雄被护理人员抬下马车的时候老人们用最标准的军姿向勇士们致敬。
可是……这并不能打断战士们日益枯竭的心灵。有些人在不停的做恶梦他们眼眶深陷经常性的昏迷;还有些人极负攻击性他们不断的呓语用面对敌人的劲头撕咬医护人员。当然保持沉默的战士仍占多数他们拖着残破的身体参加缪拉师长举行的祷告仪式他们在神前祈祷祝福牺牲的战友安息永世;他们在神前誓不惜一切代价向敌人讨还公道。
薇姿德林打开了落地窗她步入阳台微微吹颂的晚风掀动了她的长使她那低垂着的美丽容颜暴露在春日温柔的暮色之中。
远方传来瀑布的轰鸣薇姿德林抬起头她昨天刚刚抵达蒂尔茨军人疗养院还没有找到机会欣赏举世闻名的奥桑顿大瀑布的壮观。
威舍尔男爵为主母披上了温暖的斗篷与真正的跳蚤比起来威舍尔除了静悄悄的出没似乎没有任何讨厌的地方。
薇姿合上了笔记簿她皱紧了眉头通过弟弟的叙述这位火器专家已经清醒的认识到火炮的最终!
“只有重量、移动和炮击间隔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但该死的!这三点恰恰是决定炮兵在战场命运的……”
“主母!”威舍尔男爵打断了大小姐的话。他欲言又止薇姿德林正在疑惑的望着他。
“您……您要结婚?”
苏霍伊公爵小姐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不然还要怎样?挺着大肚子向人们展示不洁和龌龊吗?让爱看热闹的贵族嘲笑苏霍伊家的主母?”
望着已经微微沉重的腹部薇姿露出渴望幸福的神色可这种神色却立刻被难以形容的冷厉取代了。
“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虽然他会使我的处境趋向一个难以明确的危险境地但我一定要诞下他!他是我和那个男子的命运交叉点也是我和安鲁的交汇点!但是……如果被人见到我大着肚子的样子不说家族中的叛逆会怎么对付我就说被我严词拒绝的皇后陛下她和她的家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位泰坦教区的大主教会用神权布惩戒令到那时我不但保不住孩子还会被冠上亵渎神明的罪名!”
薇姿望了望默不做声的威舍尔“所以……大跳蚤!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想看到我被终生囚禁于某个修道院?难道你看不出我迫切的需要一个丈夫?我要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是关乎生死的事情!”
威舍尔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有些期待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您可以……您可以避入某处实验基地然后等……”
“然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薇姿德林懊恼的别开头“我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太不现实了!家里人盯着我就像防贼一样!十个月!就算我在秘密实验场呆上十个月就怎样面对无孔不入的眼线我不可能做到不走漏半点风声再说前阵子那个医师的意外死亡已经让一些有心人嗅到气味了!”
“所以……”恼火的薇姿德林愤而转身。“你这个笨蛋!向我求婚啊?这种事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吗?”
威舍尔完全呆掉了!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已经忘记你从什么时候跟随我的但我知道你会为我解决所有的麻烦你甚至会为我付出生命!所以……威舍尔你不应该怀疑我的选择。”
“可……可我只是个孤儿我的身份还是公爵赐予的我……”
“够了!”薇姿德林再次面对自己选择的丈夫“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是吗?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没错!你绝对配不上我!但我需要你做我的丈夫而我的父亲也会接受我指定的人选!威舍尔不要考虑其他的东西尤其是在成为我的丈夫之后!我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在提醒你!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这种新的身份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你要明白你是我的丈夫却不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要记紧这一点!”
“我……明白!”良久之后威舍尔终于艰难的吐出答案。不过他还是要感谢主母的残酷不然的话他倒真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角色。
“那么……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公爵小姐!”主母从前的守护者单膝跪在了地上“请嫁给我!我会一如既往的守护您和小主人!”
薇姿转过身“下去吧!”
威舍尔诧异的抬起头“您还没有……”
“滚!”
面对主母的咆哮跳蚤立刻消失了。
风停了月色披在薇姿的身上。要做新娘了但……新郎不是那个爱着的人。他还好吗?他成了英雄将来孩子会为他的父亲骄傲的!可是……好想哭!
薇姿猛的止住就要滴落的泪水她骄傲的挺起腰背面向漆黑的春夜她是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她是永远的赢家!她不会被任何事情难倒的!
第四章
恩格尔贝勒.罗雷斯堡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里面满是收藏品和珍宝;或者说他住在绝对的、受保护的权利当中这种权利在三个世纪以来一直拥抱着他的家族和王朝。他有不容侵犯的权势和尊严他是德意斯的国王也是教宗拉德里耶六世陛下的教子。
奥斯卡打量着国王宝座上的年轻人或是……中年人再确切一点一个被可怕的红斑疮折磨得不成体统的人。不过奥斯卡知道凭那次充满不确定性的突袭就可以肯定恩格尔贝勒也就是德意斯罗雷斯堡九世王是那种无所顾忌兼且把生命看作是玩物的王者。
在泰坦亲王的背后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在自己的陛下面前这位异国王公应该表现出更多的尊重。所以……他的剑鞘从一个很难被人觉的位置击中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腿弯他知道那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地方。
果然一击之下的效果是非常令人满意的泰坦的亲王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巨大的声音甚至引起宫殿门外圣骑士的关注。
奥斯卡的怒火在眼中一闪而逝他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屈辱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时格两个月他也只是能够稍稍走动而已突来的行动令他浑身的伤口在疯狂的撕扯神经。
不过说到屈辱奥斯卡冷冷的紧抿嘴唇!在催逼和强迫之下向敌人的国王跪拜这也许会令一个英雄疯但说实在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虽有英雄的行径但他的心灵距离一个英雄的境界还很遥远所以他隐忍着苦楚并向身后那位大人伸出手。
“介意扶我一下吗?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我确实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德王打量着一切他做出一副极感兴趣的表情。
海因里希得到了国王的肯他抓住亲王的手想把这只讨厌的卷毛狗一下子的提起来但手上突然传来的巨痛却令德克特的这位最高执行官猛的皱紧眉头。
奥斯卡站起来了他的额头微微见汗刚刚那番的激烈的博劲令他差点虚脱。虽然泰坦的亲王很讨厌自己这副老人般的模样但他倒是十分满意自己给海因里希制造的伤害。这个讨厌的家伙站在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搓他望了望已被大力揉捏变形的小指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敌人虽然怒火已经燃起熊熊烈焰但碍于国王陛下的注视海因里希只得像个被人摸了屁股却又无法解释的小娘们一样轻轻颤抖。
“很精彩!”九世陛下轻轻拍了拍掌。“现在我终于相信您是凭借什么击溃了我的王**。”
“陛下!”奥斯卡微微欠身“如果您是在称赞我那么我要说您过奖了因为……我只是凑巧而已。”
“凑巧?”恩格尔贝勒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敌人越是轻忽王国便越是耻辱!这位陛下环视了一遍宫殿中数十位王国将领的脸色果然他们好象一同被人摸了屁股却又一同不敢声张。
九世陛下挪动着身体斑疮的瘙痒要来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我很高兴见到你恢复健康。希望在我国滞留的这段时间会是一段能够令你感到愉快的经历。”
“是的陛下!我很愉快!在卧床期间我阅读了贵国的许多哲学著作。应该说那是整个人类的思想宝库!那让我对生命和世界都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
“哦?”恩格尔贝勒扬起了眉毛作为一名地道的德国人德王固然对王国引以为傲的思想体系极为热中。
“那么……能告诉我吗?亲王殿下在我国众多的思想家中您最欣赏哪一位?”
“弗德里希尼!”奥斯卡露出了笑脸。
“那个精神病人?”恩格尔贝勒又把舒展开的眉毛皱紧了。
“不!陛下!贵国历史上的哲学家浩如烟海但只有弗德里希尼伯爵称得上是最理智的一位。”
德王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国历史上除去弗德里希尼的那些哲学家都是精神病人?”
“不!不!陛下您的理解太偏激了这也是贵国哲学家的通病但只有弗德里希尼在追寻永恒、精神和意志的旅程中走入了正确的轨道而其他的那些则是在不断的向上、向无穷的进军中出现了极大的偏斜导致最后一切都坍塌下来。”
这算是羞辱吗?德意斯九世王望着侃侃而谈的泰坦亲王升起了无穷尽的仇恨!
弗德里希尼这是一位在教会精神病院中度日的哲学家。他的思想充斥着悲剧式的幻想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形态他的《权利意志》在德意斯王国禁绝的书目中排名第一因为书中阐述的权利准则和意志构成与德意斯王室的心态背道而驰更别提他对宗教的怀疑和刻骨的批判!
“在德意斯世界弗德里希尼的悲剧恰恰是在其最伟大的时刻没有了听众、观众和证人!”奥斯卡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扭动的德王“他将德意斯和雅利安的民族意志概括为没有同情心的无知者和自我郐子手。在这位伟大思想家的认知中德意斯是一个魔化了的神之国度他被帝王的意志蛊惑困扰又在民族性的驱使下选择了无条件的降服。”
“会见……已经结束了!谢谢您亲王殿下我似乎受到了某种启。”恩格尔贝勒声音在抖作为一名德意斯的主宰者他觉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论据。确实弗里德里希尼是大6公认的德意斯哲学之父只不过只有德意斯王室对其不屑于顾。
当咬牙切齿的海因里希把泰坦亲王带向宫门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转过身。
“陛下能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吗?”
德王伸出颤抖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注意到了殿中这些军人和大臣佩带着世界上最耀眼的勋章拥有数之不尽的武勋和荣耀可为什么他们始终保持一个表情?难道……您的王宫中收藏的是一群蜡像?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面对接踵而来的羞辱九世王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您的理解虽然与事实有些出入但如果是蜡像……我一定会为您制作一个!”
奥斯卡耸了耸肩作为战争的胜利者他昂阔步的走出了柏恩国家宫。
巨大的沙盘四周摊放着散乱却又有序的地图闪耀着乌色红光的松木地板不时响起军靴踩踏的声音。宽敞的椭圆形空间回荡着无数个急迫却又充满自信的声音仔细分辨一下每个声音都代表一支部队、代表一个地名、代表一段道路!那么……将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就代表一次战争。
作为泰坦帝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军部作战部已有多年未曾如今日一般繁忙过。
阿兰元帅孤零零的坐在高大靠背椅中他背向忙碌的作战参谋按着面前那副铺满一整面高墙的军事地图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箭头仔细打量着每一处阻挡箭头前进方向的建筑。
“咚!咚!咚!”
作战部内的一切声音都静止了阿兰元帅敲响了桌子!虽然有些作战参谋是第一次参加战争但他们都听说过阿兰元帅敲桌子就意味着时间已经到了。
教历797年6月6日泰坦帝国西北边疆的黑森林地区一如往常静悄悄的没有人声。这段边境归属于近卫军第十二军区有些时候出入丛林的猎户会看到近卫军边防巡逻队在林中游弋不过这种情景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
林中散布着青翠吐露着芳草和野花的气味。鸟儿在鸣唱可是很快便被某些事物打断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同样的清唱又在另一片林地奏响了。
阳光无孔不入黑森林在夏日难得的展示着娇羞穿梭的光线令这处以深邃漆黑著称于世的原始森林显得那样的名不符实。林丛在光线中微微颤抖其实那是风!微微的暖风关照着枝叶关照着青草也关照着战士们躁动的心灵。
在林地边缘眺望远方的地平线瑞尔人的一座巨大要塞孤傲的耸立在渐渐陡起的丘陵边缘。瑞尔这个多山的国家在西大6的版图上是一个狭长的带状物他由南方的阿卑西斯山麓开始崛起在泰坦的西方趋向缓和然后在连接德意斯的北方陷入纵横的丘陵和峡谷。看着地图人们会现瑞尔就像是一条蠕动着的响尾蛇它可以轻易的穿梭滑行更可以时不时的吐出信子在你不留神的时候用毒牙咬上一口。
“时间到了?”
“是的!时间到了!”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公爵向提问的第十二军区司令长官轻轻的点了点头。
“传令官!”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兴奋的呼喝起来!作为帝国第十二军区的总司令可以说他在这里经营军队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狡猾却又无知的瑞尔人。
“是将军!”
“时间到了宣布代号吧!”
我们知道按照泰坦帝国的军事准则地方军区在动一次进攻前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是帝国皇帝用于调兵的金狮印信;二是军部下达的行动代号两者缺一不可。
传令官打开了硬木夹他迅扫视了一眼军部的密令。
“报告将军此次行动代号为复兴!”
“注意啦!”彭西勒将军拨转马头面向身后“复兴!”
几乎是立刻随着司令长官的高喊林地中响起无数位传令官的附和声。
站在瑞尔王国的诺芝勒要塞上你会现对面的黑森林在向前推进最初是一块林地后来是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
泰坦近卫军为百年中难得一次的大进军命名为复兴是有一定道理的。西方王国的统治者已在和平的岁月中渐渐遗忘了泰坦勇士的形象一直以来他们对巨人实行严酷的政治压迫他们用团结在一起的链条紧密的封锁巨人的臂膀他们害怕巨人的铁拳更害怕巨人的身形。但是在今天巨人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了!
十个的整编步兵军四个整编骑兵军是泰坦西线的三大军区所能集结的全部精锐力量的总和。现在这些为了帝国的荣耀和尊严奔赴沙场的将士已经踏上了瑞尔的国土。他们知道瑞尔人在不远处的诺芝勒要塞集中了强大的守卫力量但排成紧密队形的近卫军并不在乎这些。
军官们在队伍前列高擎着军旗队列指挥策动战马在队列左右大声吆喝十三万泰坦战士在黑森林外的旷野上出浓烈于风的呼吸声按照事先排好的战斗序列他们以师为单位一个接一个的走向要塞的方向。请注意他们不是侵略者他们只是一群为了帝国勇士讨还血债的复仇者。
诺芝勒要塞的指挥官带领王**队守卫在城墙上他很茫然很无助!这位将军在为德意斯人放行的时候就曾预见过今日的局面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军会面对泰坦人铺天盖地的攻势。
“泰坦人避让了!”要塞北侧的城墙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指挥官带着满腹的疑问奔向北侧敌楼。
没错!近卫军将要塞避开了他们完全没有理会要塞和其中的敌人。前锋骑兵冲入诺芝勒要塞北部的丘陵沟谷他们就在敌人的眼皮前面抬头挺胸的行进。
“放箭!投石!滚木!”要塞指挥官大声喝令着北墙上的军人他知道下面的泰坦人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但这些始终保持沉默的家伙就是不理他这让这位将军感到屈辱。
就在骑兵快的通过沟谷他们驰入了远方的地平线卷起漫天的尘雾。接下来是步兵师级方队在要塞下缓缓前进。泰坦战士背负着武器辎重显然他们打算长途行军。要塞上投来了箭雨一阵口令过后经过要塞的泰坦战士纷纷举起方盾方盾紧密连接在一起为藏身其中的战士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投石和滚木紧跟着下落泰坦战士在要塞最外围组成了一道阻击阵势他们用盾牌顽强的抵挡滚木的冲撞和投石的力度。似乎……任何事都不能阻止这支前进中的队伍。
“将军!森林……森林真的在动!”士兵的高呼再次使要塞指挥官冲进边境方向的敌楼。
没错!森林确实在动远远望去似乎是一位巨人藏于其中随着巨人的缓缓移动森林那高高的树冠纷纷倒向两侧。终于六座比城墙还要高大的楼车从墨色的森林中闯了出来无数头壮硕的公牛在战士们的呼喝声中埋头前进拖动楼车缓缓前行。
每一座楼车都在顶层的踏板上用鲜红色的油彩涂抹着代表勇武的图腾那是两支交叉的长刀长刀中间贯穿着一把线条优美的长弓!
要塞指挥官低低的啐了一口怪不得泰坦近卫军选择了避让原来自己的要塞是“森林狼”斯坦贝维尔的猎物!
“准备投石机!瞄准楼车!”将军高声命令着。
“您……打算什么时候结束战斗?”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一边观望一边向身旁的公爵问到。
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上将挥手招过了自己的传令官。
“通知参战部队一个小时之后我要家族的旗帜插上诺芝勒要塞的主堡敌楼。”
望着迅奔向战场的传令官彭西勒将军多少都对斯坦贝维尔公爵的态度有些不满用一个小时攻克对方万人据守的坚固要塞这种事他听说过可是没亲眼见过。
“您不用奇怪!”斯坦贝维尔公爵抹了一把在太阳下变得有些黏腻的红“我们的家族战士不习惯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攻势上。您知道建造一座诺芝勒要塞那样的堡垒需要砍伐多大一片森林吗?”
彭西勒将军摇了摇头。
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们把一切都还给森林的时候了!”
“透石机准备!放!”随着一声喝令布置在要塞广场中的投石机出一声勾索颤动的声响巨大的石块儿被重力造成的惯性猛的抛向天空。石块的阴影告诉掠过地面它没有击中任何东西只是在要塞前五百米开外的地面上犁出一道足以种植花生的松土。
“调整!调整啊!”要塞指挥官疯狂的勘测员叫嚣着但他知道只要再过一刻钟楼车内搭载的无数泰坦人就会冲上他的城楼。
终于巨石击中了一辆楼车的中段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和惨烈的悲呼斯坦贝维尔家族的战士飞向半空。楼车慢慢倾斜战士们叫喊着从楼车逃生他们跌落地面他们挤作一团。很快楼车重重的砸在地上高高扬起的尘土和烟雾淹没了绝望将无数灵魂带入晴空。
来不及出欢呼城墙一侧的瑞尔士兵惊恐的向后退却着长弓双刀的图腾的正在不断接近他们甚至能够听到拖车的公牛在奋力的鸣呜!
“准备弓箭!瞄准踏板!瞄准踏板!”要塞指挥官一边叫喊一边冲至即将攻顶的楼车面前他率先撑开箭矢!
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有楼车的硬木踏板再出刺耳的轰响!终于踏板结结实实的砸在城墙上就在还没看清内里状况的时候要塞指挥官已将箭矢凶猛的投入其中。
没有想象中的冲锋也没有想象中的撕杀瑞尔人惊慌的面对一具漆黑的炮口!这是妻女山炮兵部队中唯一的幸存者!确切一点说是被那位重伤至残的技术总监救活的幸存者!现在这位幸存的英雄被大胆的斯坦贝维尔人拖上了敌人的城头!
引线在滋滋作响很快这点微弱的火光消失于火药填装口!早已避入楼车的下一层的炮兵战士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颤动!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要塞炮将惊慌面对它的无数瑞尔士兵变作一片破碎的血肉再用巨大的气流将这些残损的肢体抛入空中。
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勇士振起了双刀他们在炮火过后便已跃入楼车顶层。
“杀!”愤怒的呼喊化成一股滴落着汗水和血雨的洪流!来自泰坦的战士成功登顶他们冲向了惊吓过度的瑞尔人。
一位上校焦急的调动着士兵就在刚刚就在最高指挥官在消失在那朵艳丽的火光中时他便清楚自己已经成为要塞的支柱。可他在恐惧他在颤抖!他看到泰坦人的士兵正在将那种喷吐火焰的凶器移入城头他还看到士兵们面对另外几座不断接近的楼车疯狂的颤抖!他该怎么办?
惶恐的上校向要塞前方的战场瞥了一眼这……大概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
“注意……投石车……”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它带走了上校的惊呼也带走了他的血肉更带走了一段支离破碎的城楼。
“集中攻击那段城墙!”斯坦贝维尔人的战场总指挥出果断的命令。
六部巨大的投石机开始缓缓移动左近的楼车避开这段即将遭受集中打击的城墙他们在另外几处分别放下踏板。对火器的恐惧使瑞尔士兵纷纷避开了楼车他们可不知道那门仍在城墙上不断收割人命的机器只有一部!
无数泰坦战士呐喊着涌了出来他们与敌人撞在一起撕成一团他们为每一个位置每一个空隙不停的角斗。
城墙在颤抖!在呻吟!它已遭受二十多次沉重的打击它知道构成**的条石在龟裂在崩毁但它只能选择无望的承受。终于一声沉闷的轰响摇撼了大地灰色的尘土和碎石飞溅激扬城墙终于绝望的塌陷了瑞尔战士望着在敌人面前敞开的这道缺口出绝望的叹息但作为战士他们同样拥有决心和神圣的义务。
最后的军官终于下达放弃城头的命令他们推搡着慌乱的士兵在堆砌城墙废墟的缺口后面组成了一个阻击阵势。
午时的阳光从正南方投来燥热的光线面向东南方的这处城墙缺口似乎变成了一个阴暗的洞穴就在下一刻洞穴中就会涌出无数凶猛的恶兽。
猛然!斯坦贝维尔的阵营爆出最炙烈的欢呼声!聚集在要塞前的无数个步兵方阵为一支奔向缺口的队伍敲响了盾牌!卢旺斯方面军独立第一步兵旅只有这支刚刚完成整编的英雄部队才配第一个攻入敌人的内城!
“你不必这样的!”斯坦贝维尔公爵已经置身于战场中央他望着仍在身上缠绕绷带的妹夫露出一丝企求。
安德霍普中将摇了摇头“记得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公爵没再做声他只是对奔赴战场的家族将领点了点头。
欢呼声越来越致密越来越高昂面对着缺口瑞尔战士小心谨慎的调整着队伍。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敌人的一位将领驰上了废墟只见他高高举起双刀可瑞尔人现紧接着涌入缺口的并不是数不尽的敌人而是乌云般袭向头顶的箭矢!
箭矢带起了一阵炙热的风瑞尔人的盾牌只不过举起的稍稍慢了一些结果他们的队列就像秋天的麦田一般在强风中化作倒向地面的麦浪当幸存者再次抬起头挥舞双刀的勇士已像决堤的潮水般冲入缺口。瑞尔战士抗击着洪流他们就像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哈哈!”近卫军第十二军区的司令长官望着高驰来的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上将投来由衷的欢笑。“恭喜您公爵阁下您的勇士整整提前了一刻钟。”
利古里亚振了振手中那面刻印着家族图腾的旗帜。“不!总司令阁下还差那么一些!”
“您不会……不会是要亲自冲入敌人的主堡吧?”
望着有些惊诧的彭西勒将军利古里亚轻松的笑了笑。
“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彭西勒望了望绝尘而去的公爵他有些不解的转向自己手下的一位将领。
“斯坦贝维尔人一向都是这么拼命吗?我记得公爵和他手下的将领都是些很随和的人!”
“将军斯坦贝维尔公爵不但让德意斯人成功潜入帝国还连自己的小儿子都被俘了!换作是您的话也会这么拼命的!”
听到部下的回答彭西勒上将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对了!咱们的亲王殿下不也是安鲁公爵的小儿子吗?真想知道多特蒙德元帅现在在干什么!”
“多特蒙德!”
听到呼声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微笑着扭过头习惯称呼他名字的人不是家族的长辈和兄弟就是年轻时的那些老战友。
“九位将军的独立骑兵旅已经全部进入出击位置大家都在等你的命令!”
“魏卡!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多特蒙德戏谑的望着自己儿时的玩伴。
魏拉尔卡.内塔加波.多塔索这位水仙军统当局的独立部队统筹官兴奋的抽响了马鞭。作为外戚家族中的头面人物魏拉尔卡已有多年未曾上过战场而且还是组织这么大的攻势!早在妻女山战役的官方邸报刚刚传到水仙郡的时候他就在安鲁元老会的授权下秘密调动了领内全部的二十一支独立武装。这些与安鲁家族同生共息的贵族家庭一样有着悠久的战斗历史应该说……他们是水仙郡内除去骑士团和军统当局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的家族武装一样拥有强大的战力和类似于水仙骑士的精神支柱!
“多特蒙德!咱们到底要怎么干?”
“等等魏卡!等等!”多特蒙德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花香他极目眺望着德意斯的土地他最珍爱的小儿子就在前方无尽山川中的某处。
“多美呵!”水仙骑士团的统帅面对灿烂的天地出一声感叹。
层峦起伏的山脉在远方投射着高大的身影和迷雾般的光晕野花在草原上竞相怒放形成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条纹。午后的阳光极为刺眼也极为懒散它将太阳神对人类的恩赐化为一片浓郁的光芒。这片光芒随着云朵在草原上移动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忽而变作白茫茫的一片忽而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有时停落在捷洛克王国的丘陵上有时停靠在德意斯王国的草原中。
“是很美!”魏拉尔卡点了点头“但是……你不觉得对面那两个煤球一样的万人方阵破坏了这片风景的自然和谐吗?”
多特蒙德望了望德意斯东方边防军的阵营德意斯武士的黑色战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骇人的乌光。这个……应是海皇阵一种古老但十分有效率的步兵阵形。两个万人方阵之间的间隔不会过一千米每座阵营都像海皇的三戟叉一样拥有锋利的三个突出部当骑兵冲击左右两翼三戟叉便会使用矛头顽强的迎击;当骑兵冲击两座阵营的结合部那个巨大的缝隙就会变做一个口袋般的陷阱。
过了好半天多特蒙德终于叹了口气德意斯辜负了这个国度的瑰丽山河!他夺走了水仙骑士的生命无耻的抢走了一位父亲最宝贵的财富这一切都使草原中的孤军显得那样的碍眼那样的惹人厌恶!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破坏了这方水土。”
“哈哈哈!”魏拉尔卡大笑出声是时候了!“好啦我的统帅您的感叹会是一篇优美的游记但却不是一个精彩的战斗故事告诉我吧!怎么铲除草原中的那两座煤山?”
多特蒙德笑了笑“记得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包围他们!”
捷洛克王国西方边境上敞开的防线边缘突然在这天下午奏响了泰坦安鲁的号角。尽管组成冲锋阵营的骑兵并不处在水仙骑士团的战斗序列中但代表不败与信仰的口号只有一个!
“安鲁哈啦!”
天空逐渐低沉云层逐渐凝聚!在孤身而立的统帅身后突然升起数面色彩鲜艳描画着不同图腾的战旗。无数骑兵组成了十几道钢铁洪流他们在刀兵的寒光中不断跃动在飘带旗的指引下不断汇聚!最后他们的身影遮蔽了敌人遮蔽了草原甚至……遮蔽了这方天空!
“教历797年6月6日这段突入其来的监禁生涯已经进入第二个月、第六天!为什么在多摩尔加的时候我没有想到用写日记来打日子呢?现在看来用日记反思生活是自省的最好方式!”
奥斯卡将油灯挑亮了一些他吩咐不断在他身后扇动摇扇的侍女可以靠后一些扇子的阴影干扰了他的书写。
“好了!今天从德意斯都回到伦巴底斯堡已经很晚了虽然在国家宫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但来自祖国的谈判代表却拉住我说个没完没了!法郎士.勒穆斯!呵呵!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位被我的马车在头上撞出一个大洞的年轻外交官他就是这次谈判的席代表!别看他年轻他的外交头脑和谈判手腕并不输于他的父亲底菲.勒穆斯别忘了他的父亲曾是帝国的外务大臣!不过……我在见到法郎士的时候倒是有些愧疚忘记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总之我没能参加底菲.勒穆斯侯爵的葬礼这多少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法郎士.勒穆斯绝对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他在德克特的监视下还是通过巧妙的问答向我透露了帝国的一些举措不过……可能是我认识的不够深刻我觉得帝国的那些措施并不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谈话最后法郎士还向我透露了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这位年轻的外交官敏锐的察觉到德意斯人并不十分热中谈判那么最坏的一种解释就是他们打算与泰坦维持现状并将长期将我滞留!说真的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质。”
“还有!我终于见识到奥帕瑞拉的怒火就在刚刚!说真的战场上的她很不真实穿戴宫廷礼服的她也不是很真切我觉得怒的她才是最纯粹最美丽的德意斯公主。她在向我抱怨责备我不应该在军将大臣环伺的国家宫羞辱德意斯的最高统治者!还说我不应该用弗里德里希尼的信条诋毁罗雷斯堡王室的神圣统治威信。还说……按照她哥哥的性格我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说真的!骂就骂了!打也打了!谁他妈还会在成为阶下囚的时候在乎这个!”
“那么!日记既然是一种自省的方式那么我得承认就在今天我确实害怕了!害怕德意斯人将我永远留在这个养老院一般的城堡。我要承认!我这一生恐怕再也不能接受任何一种方式的监禁了!”
“那么……抛去那位被监禁的亲王再抛去不停叫嚷的泰坦谈判代表我的王国还有什么麻烦?”
面对国王陛下的诘问密室中的两位大人都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表示……我的王国没有麻烦吗?”恩格尔贝勒冲着自己最宠信的两位大臣摊开手不过这个动作却带起了一阵香水都无法掩饰的恶臭这位陛下身上的斑疮已经开始溃烂了!
“不陛下我们的麻烦很多!”德克特最高执行官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伯爵将一大叠报告一类的文件放在了德王的桌案上。
“陛下早在上个月我就已命令德克特派驻泰坦的情报人员全部转入地下但是一个月以来我仍然接到了这么多失踪和失去联系的报告。”
九世陛下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嘲弄的望着自己的特务头子缚在小指上的绷带他知道这又是那位泰坦亲王的杰作!
“海因里希你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吗?你在泰坦的情报系统已经被对方的特勤人员渗透了趁早让你的人撤离吧!你又不是没跟泰坦特勤处打过交道?就连我在想起那位鲁道夫.霍斯伯爵的时候也要头疼一阵。”
面对国王不痛不痒的讥讽海因里希一言不的退到一边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德克特已被泰坦同行击溃了。
“陛下!”德王的宫廷长官凑了上来作为国王在政府和最高统帅部的代言人爱森斯坦侯爵一直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真正难以理解的是这件事!”漂亮的宫廷长官也递上来一份卷宗。“在妻女山战役结束后的第十二天王国南方司令部的几位统帅一夜之间相继暴毙!德克特派出了最好的刑侦专家和痕迹专家检查现场但他们没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爱森斯坦说完话后便望了望海因里希那位最高执行官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然后……”爱森斯坦又递上一份卷宗“还是南方不过这次是地方政府的几位头面人物他们……”
“行了!”德王艰难的移动着身体不过是死几个人罢了。“这也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吗?泰坦人动用了一个高明的刺客团体意图在南方边区制造混乱!你们真的看不出?”
爱森斯坦和海因里希一块儿摇了摇头。
“陛下!”宫廷长官再次开口了。“您应该注意到!我已经为您出入的场所配置了最高级别的警卫力量。我和执行官阁下一致认为泰坦人这次出动的刺客并不是普通的那种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他们的人数但我敢向您保证这些刺客是那种皇室才会圈养的顶级杀手!我们无法排除这些杀手潜入王都的可能!”
“看看我!”德王向自己的身体摊开手“如果现在有人能结束我的痛苦我会在遗嘱中赏赐他百万黄金我还会……”
“陛下!”爱森斯坦大声制止了国王的话。“您需要我为您陪葬吗?您怎么可以用您不容受到任何亵渎的生命开玩笑?”
德王望着年轻时的“伴侣”会心的笑了笑他已经知道爱森斯坦仍有不能割舍的东西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轻生。
“不说这个了好吗?听说……瑞尔人的使者在请求王**介入他们和泰坦人一触既的战争?”
“是的陛下!”爱森斯坦恢复了平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大的火?还是冲着他的国王陛下!
“照旧!告诉他们我在卧床、我在养病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遵命陛下!”
“那么……南方边疆除了几次莫名其妙的凶杀案之外就没有别的动向了吗?”
“是的陛下!”
“那么……捷洛克人和安鲁家族的骑士把东部边境搞成什么样子了?”
爱森斯坦皱紧了眉头“陛下我得说……最高统帅部还没做出应对因为他们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对策。安鲁家族的骑兵用古老的约战书不断挑战东部边防军他们在神明授权的约战书写下己方的兵力、战场的位置和战役时间然后他们便在捷洛克边境那边等着。您知道王国武士不会做出闭门不出视而不见的事情!到目前为止约战进行了三次王**已有四支军团被打散了建制。最高统帅部每天都会接到东部司令的求援信。我想……”
“什么都不用想!向最高统帅部传达我的旨意!”德王面目阴沉下来“命令东方军区收缩部队避入边境内侧的要塞和城堡拒绝接受水仙骑士的约战对其使者一律斩杀!”
“这……这会使王**被人引为笑柄!”
德王皱紧了眉头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虽然只有爱森斯坦敢于质疑他的旨意但他知道这位老朋友完全是为他着想。放眼整个西大6这样忠诚无私的臣仆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那你说呢?”
爱森斯坦想了想“拒绝约战就可以了斩杀使者还是算了吧!另外……水仙骑士一直没有深入我国领土约战的地点都在边境附近。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长驱直入的打算。再说……泰坦皇室一定已经知晓安鲁家族动的攻势按照莫瑞塞特皇室一贯针对安鲁的策略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看到有利于王国的结果。”
德意斯九世王痛快的点了点头。
“你呢?我在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海因里希猛然回神他刚刚竟然溜号了!
“陛……陛下!我觉得……对那位泰坦亲王我们应该采取一些强硬措施比方说审讯只要我们拥有了口供我们就可以在军事法庭上对他宣判然后将他投入……”
“闭嘴!”国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对一位亲王还想使用严刑逼供那一套吗?在我的国家对一位泰坦皇室成员进行审判?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想让我的王国成为整个大6的笑柄吗?”
德王越说越气他挥舞起一直攥在手里的马杆猛的抽打了一下特务头子。
“海因里希!我提醒你!如果你的脑袋要是总被怒火和怨恨填满的话那么我就找个适当的机会帮你摘掉他!泰坦的使者就在国家宫做客你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审讯对方的皇室成员?”
“陛下!”海因里希捂着红肿起来的面孔跪倒在国王的卧床边。“陛下!我可以肯定那位亲王掌握着泰坦最机密的军事资源给条顿骑士团和王**造成沉重打击的火炮还有击毙贝隆元帅的火枪都说明了这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嘴里挖出有价值的东西!再说这个家伙在今天上午是那样露骨的嘲弄了您……”
“够了!海因里希!真的够了!”德意斯国王的眼神已经趋向危险。“你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囚犯的嘲弄吗?再说刺探泰坦火器情报的问题完全应该交由你手下那些特勤行动人员来处理!在战前你对泰坦人的军事秘密一无所知!这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错吗?这完全是你这个蠢货的失误!”
德王剧烈的喘息起来看得出他被睚眦必报的海因里希气得不轻。
“好啦……都出去吧!尤其是你!”九世陛下指了指一脸晦气的特务头子。“去做你该做的事短时间内别让我再看到你!”
感受着难得的平静再看看从侧门走入密室的那位漂亮的内侍德王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位陛下在卧床上艰难的移动身体终于他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那名漂亮的内侍还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儿不过他服侍国王的功夫已经非常扎实。
感受到下体传来湿热唇齿的摩擦德王陶醉的闭上眼睛。
“能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与无数强者进行这场比**更加刺激的游戏!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五章
近卫军上校潘恩.鲁贝利仰望着站在高高地图台前的元帅他有种想要对其顶礼膜拜的心情。作为近卫军统帅军务大臣阿兰元帅的机要秘书潘恩上校是非常满足也是非常自豪的。在军部尽管上校军衔的军官一抓一大把但只有潘恩一个人能够接触到帝国最高军事机密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令少将、中将甚至是上将对其点头哈腰。
由于墙上的地图面积太大阿兰元帅只能站在可以移动的木梯上才能进行图上作业。针对瑞尔人的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但通过阿兰元帅插在地图上的标签可以令我们知晓近卫军的进展并不大。
“我不明白……斯坦贝维尔为什么那么喜欢拆房子?”阿兰元帅转向身后的机要秘书偌大的近卫军作战指挥中心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少数几名不知在忙些什么的军官。
“这个……我想……斯坦贝维尔公爵多半是在泄愤就跟安鲁公爵一样。”潘恩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答案他跟随阿兰元帅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他知道元帅喜欢部下多动脑子。
“是这样吗?”阿兰元帅转向地图他指了指瑞尔王国版图中几处被惹眼的红叉取代的地方。“瑞尔边境纵深的四座要塞、两处碉堡!全被斯坦贝维尔公爵的投石机砸进了大地他的部队甚至烧毁了这些军事建筑中可以燃烧的一切东西!”
“但是……元帅!”潘恩.鲁贝利上校小心的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啊!瑞尔人至少在一百年内也别想恢复针对我国的防守态势了他们不可能很快重建那些军事设施。”
“确实是这样!”阿兰元帅终于点了点头“这是瑞尔人自找的在和平时期向侵略者借道进攻他国真不知这些瑞尔人是怎么想的!”
阿兰突然转向作战指挥中心内仍在忙碌的那个角落。
“仍没找到瑞尔向德意斯借道的原因吗?”
几乎是立刻角落中有位少将军官马上翻找起堆满桌案的文件很快他得到了需要的东西。
“报告元帅军情局瑞尔分处今天刚刚送到的情报瑞尔军政脑在今年年初曾与德意斯统帅部的代表进行过秘密会谈会谈的时间和与会人员已无法确定但情报提到这一系列秘密会晤确实使瑞德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协议内容仍在调查中。”
阿兰元帅满意的从军事情报局的席位收回目光。
“看来瑞尔人肯定得到了实际利益!但是……十二军区的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已经向我抱怨了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斯坦贝维尔人拆房子的决心近卫军根本无法与其保持同步。”
“是的元帅!”潘恩上校在自己的硬木夹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最新的战报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西方军区的进攻部队已经比斯坦贝维尔家族武装领先了六十多公里斯坦贝维尔人确实在忙着拆房子而且……斯坦贝维尔公爵对军部的催促始终不管不顾。”
阿兰懊恼的别开头“怎么跟多特蒙德一样倔?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真受不了这些地方大员他们似乎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潘恩……”
“是元帅!”机要秘书凑了上来。
阿兰又想了想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让陛下自己去操心吧。
“把第十二军区司令长官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的那封满牢骚的信件放入呈给陛下审阅的报告里。”
“是元帅!”
“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是的元帅!”潘恩点头“距离与皇帝陛下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是的!一个小时!”守护大门的圣骑士郑重的点了点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您在晚上六点之后的自由活动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奥斯卡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和自己的传令官互相搀扶着他们走出城堡的大门走向不远处的山坡。
西方的天际仍有暗淡的红色光芒太阳在夏日散着最后一点余辉。远处的葡萄种植带散着清涩果实的芳香农人还在其间忙碌他们隔得远远的这些淳朴善良的人还用自己的母语热情的互相打着招呼。随着河面上飘来的晚风隐隐约约传来少女的歌声。不一会儿天边的红光终于消散山坡下的劳芬卡梅河点亮了盏盏渔火。
走上山坡的时候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奥斯卡停了下来他把自己这位新“狱友”放坐在草地上。
“殿下!我记得……您是咱们四个人里伤得最重的一个!”惠灵顿疑惑的望着生龙活虎的小奥斯卡这太难以理解了自己的伤口还在疼痛可亲王已经开始恢复晨练了。
奥斯卡望着不远处的河面神秘一笑劳芬卡梅河是那样的温柔是那样的恬静亲王幻想着能够抚摩河水的肌肤那就像是可爱女子的胸脯。
“惠灵顿等咱们回国的时候我带你去泡温泉你一定会喜欢那种滋味的!”
惠灵顿更加疑惑了“泡温泉?听说……确实能够强身健体但那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吗?就连看守咱们的德意斯圣骑士都说您是怪物!”
奥斯卡四下望了望在他和传令官的四周远远近近布满清一色的圣骑士为了体现自由活动的含义他们和高贵的囚徒保持着一段距离。可这些最勇武的德意斯骑士披挂着铠甲腰上垂着铁剑背上负着长弓!看得出他们并不把自己和囚徒之间的距离当作一回事他们更像是一个整装待的狩猎队伍。
“真想找他们试试身手!”奥斯卡有些兴奋的说“昨天我在晨练的时候碰到了他们的骑士长本来我们两个人都已换上木剑了可被突然出现的奥帕瑞拉厉声制止!真见鬼!德意斯人的这位公主殿下就像一个女巫她总是能够即时现我。”
“是在说我吗?”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动人的女声。
“你看!我没说错吧?”奥斯卡无奈的向惠灵顿耸了耸肩。
圣骑士将紧密的护卫或者说是监视阵形打开了一个缺口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带领几名尊贵的小姐闯进了平静的小山坡无忧无虑的女孩儿们出欢快的笑声她们挽着彼此的手臂提着裙摆轻快幽雅的步履就像在跳芭蕾舞。
面对两名泰坦囚徒女孩们突然停止了喧哗她们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来自泰坦的勇士用急促的德意斯语小声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那位亲王殿下好年轻啊!”
“我更喜欢他的骑士那位年轻的少校拥有忧郁的眼神!”
“不!我喜欢亲王天啊!他一个人面对无数王国勇士还能取得那样的胜利!”
“好啦!”奥帕瑞拉即时制止了自己的伙伴这些小鸟一样的女孩子从没到过战场她们还处在沉迷于骑士小说和言情小说的年纪她们那麻雀一样的心思根本不配品评两头雄狮。
奥斯卡用最完美的宫廷礼节向奥帕瑞拉和小姐们行礼他知道全天下的公主都是一个样子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永远都是顶级贵族的子女。
“打扰你们了吗?”奥帕瑞拉在还礼之后放下裙摆。
“是的!”奥斯卡不假思索的肯定了这一点。
“喂!”奥帕瑞拉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我还没抱怨你称呼我为女巫的事情你就先咬了我一口这可不是一位绅士行为的哦!”
“公主殿下!”奥斯卡迎了上来负责监视他的圣骑士也迎了上来这个家伙和公主的距离太近了。
“我刚刚在向我的传令官抱怨伦巴底斯堡的生活太枯燥了!没有欢笑、没有酒会、没有音乐!结果呢?当我说到这的时候您和小姐们就来了。”
奥帕瑞拉面对亲王的凝视突然感到有点脸红她忸怩不安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啦!我知道啦!”一位小姐凑到公主身边“原来……我们中最喜欢亲王殿下的人竟是……”
“闭上你的嘴!”奥帕瑞拉打掉了对方的挽过来的手臂她望了一眼已经与自己朝夕相处三个多月的小亲王“哦……幸亏他听不懂德语!”
河边驶来一艘渔船守护圈外围的几位圣骑士马上奔了过去在一阵急促的交谈过后一名骑士向山坡上的护卫阵营摆了摆手亲王左近的骑士们纷纷放开了紧握的刀剑他们有些过分紧张了。
“好啦!女孩们!今晚的工作要来了!”奥帕瑞拉彻底松了口气她总算找到摆脱尴尬的借口。
“一块儿来吗?”换上泰坦语奥帕瑞拉向亲王殿下问到。
“你得问他!”奥斯卡无奈的指了指奔上山坡的骑士长。
骑士长在站定之后向高贵的王国公主行过军礼。“殿下!”这位守卫负责人的话音有些急促。
“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大人规定不允许奥斯涅亲王殿下接近河流沿岸五十米的范围。”
奥帕瑞拉什么都没说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骑士长。
面对公主殿下的审视骑士长终于现问题所在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大人的命令在未来的女王面前算数吗?
“殿下!您……请再等一等!我……我这就去安排!”骑士长带领自己从城堡中调来的圣骑士冲下了山坡。
“好啦!咱们过去吧!”奥帕瑞拉出欢声。
奥斯卡再次搀起惠灵顿向公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接近河边终于听到河流的水声。劳芬卡梅河演奏着动听的音符滋润着这方大地养育着勤劳的人民。河边停靠着一艘长近五米的渔船圣骑士点燃了火把照亮了河面也映出了渔船的身影。这是德意斯人的两帆舢板船遇到强风的时候它在水面上的度会快上许多可不要被它那轻盈的船身和狭窄的舱室迷惑喽。
“向公主殿下致敬!”渔船的主人卑微的匍匐在岸边这是一个老人他已为住在山坡上的王室成员服务了很多年。
“好啦!让我们看看今天的收获如何?”奥帕瑞拉沿着搭板第一个走上渔船可她在还没站稳的时候便被船舱中突然闯出的高瘦男子吓了一跳。
在女子的惊呼声中奥斯卡奔过水面他一把就接住了从船上跌落下来的公主。
德意斯骑士叫嚣着拔出兵器他们疯狂的扑了上来高贵的小姐们都兴奋的瞪着眼睛一个被分尸的贱民足够她们谈论几个星期了!
“等等!等等!”渔船的主人率先奔了上去他一把就将不明所以的高瘦汉子按在地上。
无数把刀枪压在可怜人的后背德意斯骑士望着他们的公主他们要等待公主对这个该死一千次的家伙进行裁决。
被人这样抱在怀里奥帕瑞拉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虽然过程很短暂但她却从男人的眼中分辨出关切的目光。被男人小心的放到河岸上奥帕瑞拉感到心脏在不受控制的凶猛跃动她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她甚至已经听不清骑士们在她的面前吵嚷些什么。男人的胸膛是那么火热男人的臂膀是那么有力还有他的气味!奥帕瑞拉留意到了男人的身体混合着烟草和药香也许还有一些汗液的味道不过她分辨不出这些味道已令有些她晕头转向。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骑士长已经快疯了!
“没……没事!”奥帕瑞拉终于苏醒过来她没敢打量站在身边的泰坦亲王而是看着船上那个让自己受到莫名惊吓的高瘦汉子他正在用痴傻的眼神惶恐的东张西望。
“殿下!他只是一个傻子一个帮工!我最近才收留他!您知道渔忙的时节已经到了!”船主大声解释着这个精明的老人倒不在乎帮工的性命他只是觉得别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就行了。
奥帕瑞拉挥了挥手骑士们迅撤掉了加诸在白痴身上的兵刃。这个傻子就像什么都没生一样随随便便的站了起来他扯动一个巨大的箩筐然后把它丢在河岸上。
奥帕瑞拉迎了上去她看了看箩筐中的河鲜又看了看这个面目痴呆的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
“呃……呜……呃……”面对王国公主的提问傻子只出了一阵无意义的呓语他还手舞足蹈的比画着什么。
“殿下!他是个哑巴!”老船主无奈的赶了上来他提起了哑巴的耳朵把他拎到船舱边然后一脚便把这个闯祸的家伙送了进去船舱中又传来一阵哑巴的吟呜声。
“殿下!请您恕罪……请您恕罪……请您恕罪……”老船主再次迎向尊贵的王室成员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他只是捧着帽子不住的行礼。
“算啦!”奥帕瑞拉挥了挥手“大家过来看看啊!”
落在一边的女孩儿们终于迎了过来虽然错过了一场好戏但她们根本不在乎!围绕着装满河鲜的箩筐这些高贵非凡并且拥有古老姓氏的贵族女孩儿竟然像在街市上买菜一样熟练的品评起来。
这个场面多少都令奥斯卡感到震惊!他甚至看到女孩儿们还在大胆的翻动那些透着腥气的河鱼河虾这……难道德意斯的贵族女性还要做这种事吗?
“传统!”奥帕瑞拉站到了亲王身边她看出了奥斯卡的疑惑。“如果是一位泰坦小姐她一定会远离厨房、农作物还有所有劳动!但在我的国家劳动是一种美德尤其是妇女!在战事繁忙的时候领地和家庭的一切都会压在她们的肩上因为男人们都出征了!所以妇女要为家庭安排饮食要组织土地上所剩不多的劳力进行耕种。你看到了!一个德意斯小姐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她们要懂得分辨河鲜要懂得酒坊的运作要懂得厨房里的活计还要懂得田地里的工作。”
“即便是我!王国的公主……也不例外!”奥帕瑞拉边说边从箩筐中抓起一尾活蹦乱跳的鲜鱼。“送给你了!”
奥斯卡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但鱼鳞的滑腻令这位从来都没碰过这种事的亲王殿下像个小丑一样在原地蹦跳起来。可怜的鱼儿就在这个傻瓜一样的年轻人的双手间顽强的跃动。
看着陷入困境的亲王殿下周围的圣骑士都出由衷的笑声。对这位来自泰坦的勇士他们保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同样是战士这位亲王殿下比任何人做得都勇敢都出色!他是一位英雄!而德意斯人尤其是德意斯军人他们对英雄的敬重过敌人之间的仇视。
落魄的奥斯卡将这尾大鱼颠向空中他看准了这个机会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骑士长已把目光投向半空。
亲王猛的旋身拔剑!作为圣骑士之的那位长官反应的度并不慢看到眼前人影闪动他的手已搭在配剑上可这位骑士长猛然现自己的长剑已经失落了!
剑光在火把的映衬下高流转点点星芒化成舞动着的焰火。当一切归于平寂奥斯卡望着被骑士剑刺穿的鲜鱼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女孩子们在为他鼓掌公主在用荡漾着河水涟漪的目光凝望他的身姿只有碍眼的圣骑士他们悄悄撤出兵刃如临大敌一般缓缓围拢而来。
“这样不是好多了吗?”奥斯卡横过长剑那条被挑在剑上的落网之鱼已经不动了。紧接着奥斯卡将长剑抛还给一脸呆滞的骑士长。
“记得帮我收好!呃……红烧就行了!”
骑士长羞恼的抓紧自己的武器但他没敢去碰触剑上的鲜鱼毕竟!这是王国公主送出的礼物。
“好了殿下!您的过激行为使自由活动的时间提前结束了请回吧!”
奥斯卡轻轻笑了笑他揽过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的脖子对着传令官的耳朵悄声到:
“闻到了吗?那艘船、那些鱼甚至是空气中都弥漫着暴雪的味道!”
左闻闻、右嗅嗅!
恩格尔贝勒.罗雷斯堡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王国出产的大狼犬可他不在乎没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身体出尸体被暴晒过的味道。除了刺鼻的香水味似乎再也没有那种腥臭的气息德意斯九世陛下满足的抬起头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大人他实在不愿思考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把眉头皱得那么深沉。
“说吧……”国王剧烈的喘息着他又熬过了一个月除了看着自己的身体日益腐烂他就没遇到任何新鲜事。“我……我的精力有限!”
“陛下!水仙骑士团已经击溃了东方边防军所有的机动力量。”宫廷长官爱森斯坦沉声说“王国最东方的那个省除了一些悬挂王旗的要塞堡垒之外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领土了!看来我们必须对水仙骑士团的进犯给予应有的回击了!”
“回击?”德王哼哼着乐了起来“我们用什么回击?条顿骑士吗?好像兵员还没补充上来吧?”
爱森斯坦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要承认自己的王国与泰坦仍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差距。这个巨人的国度拥有的人口是德意斯的六倍国土更是比德意斯广大很多。面对这样一个强劲的敌人王国的任何军事行动都要以谨慎小心为前提虽然激流计划在文案上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但事情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恢复与泰坦人的谈判?”
德王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既然爱森斯坦这样说了那就代表最高统帅部已经找不到任何对策。
“也好!不过……我还不想放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爱森斯坦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陛下我会嘱咐外务大臣尽量挑拣一些泰坦人绝对无法接受的条件。”
德王冲海因里希招了招手“我怎么又见到你了?”
“陛下!”海因里希小心的靠了上来他一直在留意国王手中的那根小马鞭。“前两个月接连生的奇案已经有眉目了。”
“说……”
“陛下就在月前我以南方边防军的总参谋长为诱饵……”
“够了!”九世陛下突然打断了特务头子的话“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诱饵被害了人也没抓到!是不是这样?”
海因里希一边擦拭冷汗一边点头。
“哈哈!你果然还是像从前一样愚蠢!”德王紧了紧手中的鞭子“对方是个团伙还是……”
“一个人!”海因里希惊恐的说出答案“对方只有一个人这是那次抓捕行动唯一的幸存者亲口对我说的!现场一片狼籍除了尸体便再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是尸体往往会告诉我们许多事情可……可这次……很显然这名杀手一定是泰坦皇室手中的王牌他在那座小别墅里利用各种武器干掉了四十多名护卫其中还包括五名圣骑士……”
“行了……”九世陛下突然被身上某处传来的巨痛打断了思路。“就……就到这里吧!”
恩格尔贝勒.罗雷斯堡抓过了一盒鸦片膏他抠出了一大块暗红色的毒品连份量都没看清便惶急的塞进嘴里。毒品在慢慢挥它的作用不一会儿被疾病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九世陛下终于逐渐睁开有些涣散的眼睛。
“陛下这是关系到您生命安全的大事像这种级刺客一旦被赋予使命就不会再停下来。他就像死士那样直到生命的尽头才会停止杀戮。经过这一次他会更加小心他会更加接近那些更大更显要的目标。”
德王虚弱的望了一眼渐渐模糊的海因里希“出去!都出去!都出去吧!”
“是陛下!”护卫皇帝书房的圣骑士在阿尔法三世示意过后迅的关闭了宫门。
“好啦!”三世陛下舒展了一下筋骨作为泰坦的主宰者他好像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忙过了。
“怎么样我的元帅阁下对瑞尔人的进攻似乎遇到了一些挫折?”皇帝靠坐在舒适的沙中他望着以军姿站在自己两侧的元帅们不禁轻轻一笑他们要是没有答案的话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陛下!”阿兰元帅最先开口。“近卫军的骑兵前锋已经迫近瑞尔人的王都所以各个方向上的步兵部队都受到了顽强的阻击但我相信再过半个月您就会看到瑞尔人敞开都的大门并向您出议和的请求。”
“那么……水仙骑士团呢?”阿尔法三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军务大臣。
阿兰叹息了一声谁知道多特蒙德到底想干什么!元帅硬着头皮打开了军事情报局整理出来的资讯。
“呃……到目前为止水仙郡军统当局一共出动了二十一支独立骑兵旅他们击溃了德意斯东方边防军的九个军团。从安鲁领内出的辎重马车在不分昼夜的向德捷边境抢运物资似乎……多特蒙德元帅有继续向德意斯王国纵深进犯的打算。”
“哎……”阿尔法三世重重的叹了口气“以我的名义给安鲁公爵写封信吧!请他来都林一趟就说是共同研究一下对德战略应该让他彻底的冷静一下了!”
“是陛下!”阿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只能以皇命催促安鲁公爵远离战场了。“陛下还有这个!”军务大臣又拿出一纸文件“水仙骑士团总参谋长向军部回复了您的旨意信上说完全接受皇帝陛下赐予红虎骑兵师的恩典他们已经开始在全军范围内为红虎挑选补充兵和有经验的指挥官然后……就是一大堆对陛下您的称颂赞美。”
“知道了!”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抓紧时间继续催促安鲁办理这件事最好多特蒙德能够带着全新的红虎骑兵军一块儿过来。因为这样一来红虎便可以立即投入北方攻势而皇室也不会给安鲁落下口实。”
阿兰恭敬的接受了旨意。
“参谋长阁下你有什么事?”皇帝转向瓦利尔元帅。
“陛下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苏霍伊家族的一位至关重要的成员即将举行婚礼我将代表军部前往灰熊要塞参加……”
“我知道了!”三世陛下点了点头“相信通过妻女山阻击战大家都看到了苏霍伊家族对帝国的意义!我想……不能再让他们单方面掌握火器制造技术了!”
近卫军总参谋长突然面露喜色“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要苏霍伊家族与军部或是其他两大军火商家进行技术合作?”
“不!”皇帝不耐烦的瞪了瓦利尔元帅一眼。“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苏霍伊家族对帝国的忠诚无庸质疑所以我已命令他们和都林大学以及皇家军事学院的火器专家共同负责那些机密项目。我的参谋长阁下你知不知道?在我没有把帝国高层的那个叛徒打入地狱之前我绝不会让任何敏感的国家资源像从前那样外流!”
“是!是陛下!”总参谋长尴尬的退到一边他注意到阿兰对自己投来冷冷的一瞥。
入夜汉密尔顿宫寂静极了由于帝国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战争。都卫戍区加强了皇室以及都林各处险要地段的防守。从前那些只知道炫耀军装的贵族子弟全部被换下岗位取而代之的是贵族荣勋骑士这些拥有封号的世袭高级骑士依然保持着古老的战斗传统他们从小就开始接受统一的军事训练他们从小就被忠君爱国的思想填满了脑子。
在帝国皇宫台阶前的暗影里停着两辆造型和样式都很普通的马车马车上漆着泰坦近卫军的标志这说明车辆是军队的财产而乘车的人也是军队的高级脑。
当阿兰元帅和瓦利尔元帅并肩走下殿前台阶的时候分属两人的护卫队便迎了过来这些身手矫捷、眼光敏锐的职业军人打量着黑夜中的每一个角落即使这里是皇宫也不能让这些紧张惯了的护卫稍稍放松。
“老朋友!”阿兰元帅突然拦住了正欲登车的总参谋长。“让我的马车送你一趟吧?咱们好久没有一块儿聊聊了!”
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有些诧异的望了望与自己争斗了许多年的银狐可以说……他们两个人从来就没聊到一块儿过!今天这个老家伙是的什么神经呢?
“好啊!”总参谋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的车上有酒吗?”
“呵呵!已经被你准备好了!”银狐揽过瓦利尔的肩膀把与自己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对手扶上了马车。
望着渐渐倒退的路面打量着街边路灯燃烧着的昏暗光火瓦利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喝掉四杯烈酒再喝就有要失态了!
“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把我请上车却又一个字也不说你打算就让我在一边喝闷酒吗?”
冯.休依特.阿兰元帅在对方看不到的车厢阴影中冷冷的笑了一声就在刚刚面对竞争多年的老对手这位近卫军的统帅想到了很多。他想到意气风的青年时代想到心灰意懒的中年光景现在到了老年在看惯了都林的功利、看透了人间的虚伪、看淡了世间的丑恶之后除了在最后的时间拱卫住帝国的国门之外阿兰已经想不到更多。
“老朋友!”沉默良久银狐终于说话了。“刚刚我在想我们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是该坐下来一块儿喝杯酒了!”
“是啊!是啊!”虽然不太理解银狐的是什么疯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还是露出一副颇为感叹的嘴脸。“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精力大不如前提起笔来竟然现脑子里没装什么!呵呵想想咱们那位打赢妻女山那场恶战的小亲王我得承认!年轻人的时代就要来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要退休了!”
“你猜我还想到什么?”阿兰坐了出来他将自己置于车厢马灯的光火之中。
“谁能猜到银狐的想法?”瓦利尔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阿兰元帅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还记得银狐这个绰号就是从这位老朋友的嘴里叫开的。“我刚刚还在想怎样在退休之后博取一个好名声?”
瓦利尔避开了银狐的注视他已经开始心虚了他就知道银狐不会做没谱的事。
“为帝国和皇室鞠躬尽瘁服务了四十多年的近卫军统帅!除了这个你好想要什么?”
阿兰仍在关注老朋友的脸色他一分不让!“当然!我当然还要更多!我要的子孙在荣勋与和平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我要他们记得我不但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军事家更是一个执着的爱国者!”
瓦利尔再次将目光移向车窗“你这是怎么了?这些称号都是你当之无愧的但你干嘛说这些?”
阿兰元帅靠入黑暗他的声音冷酷极了。“我说这些只是为那位出卖国家最高机密的家伙感到不值瓦利尔!”阿兰边说边碰了碰老朋友的手臂他成功吸引了总参谋长的注意。
“近卫军总参谋长这件事恐怕连你也不知道是三世陛下亲口告诉我的!即便德意斯人针对二十一区的突袭成功了他们还是带不走任何东西因为帝国的黄金储备早就跟随先皇们的挥霍下地狱了!二十一区除了圣骑士团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你……你说什么?”瓦利尔惊诧的大叫出声但他马上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用沙哑的笑声掩饰起来“呵呵……呵呵呵真没想到我们的陛下竟是一个穷光蛋!”
阿兰并没被老朋友对皇帝的嘲讽逗乐他只是有些担心的注视着瓦利尔。
“有些事情……本来我是不想说的!”
“例如?”
“例如我刚刚谈到的那些!”阿兰皱紧了眉头“我说过咱们都老了!应该想想怎么在退休之后保有一个好名声!你可倒好!你知道都林人是怎么形容你的那几位教女吗?”
听到这件事瓦利尔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阿兰!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那些小报上的肮脏……”
“老朋友!听我把话说完!”阿兰打断了总参谋长的辩解。“你确实拥有几位年轻漂亮的教女你忘了吗?我在你家见过她们!而且我还听说这些小姐的面孔仍在不断变化着她们出入各种高级会所订购各种名贵的珠宝都林的上流社会称她们是金币杀手意思就是指她们花起钱来的样子就像和金币有仇她们恨不得把金币……”
“够了!”瓦利尔猛的抛开了酒杯“阿兰!你把我叫上马车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承认的确是我在资助一些女学生!你是在怀疑我的资产来源吗?你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卖国贼吗?你是这样怀疑帝国近卫军的一位元帅对不对?叫你的车夫停车看来咱们需要一场决斗!”
“不!不!不!不!”阿兰急切的摆着手“我的天啊!我的光明神啊!看我把老朋友气成什么样了?不过……你也太敏感了我可没有像你那么说!
阿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还为老朋友拣起了被他甩到车厢地板上的那个。
“瓦利尔!很明显你误会我的话了!我是说在退休之后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你怎么扯到卖国贼那去了?”阿兰戏谑的望着怒火中烧的近卫军总参谋长“你的教女已经令你的声誉受到严重的侵害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儿子也有女儿他们可不会乐意自己的父亲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
瓦利尔不知该如何思考了他的理智告诉他银狐的话语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这个家伙的嘴脸和姿态又不像是对他隐瞒什么。
“瓦利尔你刚才不也说了?年轻人的时代已经到了你知道都林每天有多少人在争夺一个岗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嫉恨咱们这些霸占高位已经多年的老家伙?”
“你到底想说什么?”烈酒在胃中翻腾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头脑已经异常混乱了他一边叫嚣一边擦拭着不断滴下额头的汗珠。
“作为朋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行为和日常生活再不检点一些那么迟早会遇到麻烦。你知道吗?特勤处正在调查您那些教女的身世与我这个老对手比起来鲁道夫.霍斯伯爵才是真正看咱们不顺眼的人!”
“哈哈哈!”瓦利尔突然笑出声来。“银狐不愧是银狐永远是这样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但我的老朋友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些实在是太虚伪、太做作了吗?你说的那些对我算什么?警告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虽然将你的家族成员撤出了那些敏感的军事岗位但你换上的仍是自己的部属!我倒想问问你你又打算干什么?”
阿兰微微笑了笑不过他的面色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示着敌意和冰冷。
“作为朋友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确实只是忠告但如果你想听警告……我也是有的!”
银狐凝望着杯中闪耀着血光的葡萄酒“瓦利尔总参谋长阁下如果你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安插在军事情报局的那二十一个能够坏事的家伙赶快调走的话那我就不会对他们的人身安全做出任何保证!你不是想听警告吗?这就是了!”
瓦利尔深深的喘息他不明白也不敢确定!银狐为什么要突然结束彼此之间维系了二十几年的平衡那个老家伙刚刚对自己翻脸了不是吗?难道……特勤处真的查到了什么?难道……皇帝的冷淡……军事情报局的突然开张……德意斯情报人员的撤离……难道……
望着匆匆赶回马车的瓦利尔冯.休依特.阿兰元帅不屑的对其摆了个再见的手势尽管已经将这个世俗世界看到非常透彻但老元帅还是出一声感叹人类啊!永远都无法摆脱魔鬼的诱惑!魔鬼是什么?魔鬼就是不懂得如何满足的心啊!
都林的夜披着星光漏*点的银河从天的另一端汹涌地向都上空倾斜下来面对闪耀着的宇宙之光都林敞开了胸怀他让每一座房舍每一座大厦都披上了这片耀眼的纯洁光芒。但是都林并不公平他只为自己喜欢的地方提供光明和祝福。在暗巷、在棚户、在低矮的贫民窟都林通常都会无视这些事实的存在!在这些常年附着黑暗的地方伟大的都林城显得出奇的冷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阿兰猛然从思绪中惊醒他听到车外响起护卫骑士的吵嚷声。
军务大臣的机要秘书潘恩.鲁贝利上校猛的打开元帅的车门阿兰有些惊异因为他最先看到竟然是一位浑身染血衣衫破碎的小姐。
潘恩上校将这位陷入昏迷的小姐抱在怀中他是一位富于正义感的军人再说没有哪位绅士会将这样一位受到攻击的小姐扔在路边不管不顾。
“元帅!她就倒在街角她似乎需要帮助!”
阿兰翻了个白眼看看潘恩那副手脚颤抖的样子难道这小子从没抱过女人吗?
“还不把她放到车座上来?马夫也改道!去最近的国立医院!”
“不必了!”刚被放置在车座上的阿欧卡亚女伯爵猛然挺身而起她手中的短刃也已紧紧抵在元帅的脖颈处。
潘恩.鲁贝利上校被突来的变故吓呆了他一步一步退出马车他想要拔剑可怎么也找不到剑柄的位置。
阿卡关闭了车门将自己和元帅与胡乱喊叫的护卫骑士分隔开来。
“好了!现在没有人可以打搅我们了!”
银狐看不到匕可他能够感受到难耐的冰冷这位近卫军统帅苦笑了一声。
“小姐若是在四十年前我一定会非常荣幸的现已经无人可以打搅咱们这个事实但是……”
“看不出!您还有幽默感?”阿卡出一声赞叹。
老人翻了个白眼“好了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咱们实话说吧你需要什么?”
阿欧卡亚再次出一声赞叹“真不愧是银狐阿兰元帅!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望着迷惑的近卫军最高统帅阿欧卡亚女爵开始细数自己开列的清单。
“元帅阁下我需要在德意斯境内拥有一个宽敞、安全、最好是比较封闭的落脚点我还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联络人我还需要军事情报局德意斯分处特工人员的指引和协助我还需要一份详尽的德国兵力演示地图我还需要与被囚禁在伦巴底斯堡中奥斯涅亲王殿下进行安全稳定的联系……”
“等等!等等!”阿兰有些明白了。“您是……奥斯卡的一位随从?”
“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我拥有伯爵衔!尊敬的元帅阁下很高兴认识您!”
老人苦笑着捧住了这个大胆的女郎递过来的手这位元帅无奈的吻了下去。
“阿欧卡亚女爵结识一位老人的方式有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能够让人心脏停顿的方法?”
面对老元帅的调笑阿欧卡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元帅阁下我只是想向您证明比起您手下那些秘密潜入德意斯王国的所谓特工精英我和我的人实在要比他们强过太多太多!”
第六章
海夫纳(教历677~教历746)德意斯伟大的音乐家、剧作家、诗人。他在有生之年留下了无数音乐作品并组织了世界上第一支交响乐团。他被尊为“古典交响乐之父”而在他的祖国他是德意斯古典浪漫主义思潮最突出的代表也是最受王室宠爱的御用文人。
德意斯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度!在西大6其他的君主国人们习惯用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范畴全方位的考量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而德意斯他经由战争维持地位、经由农奴维持生计、经由国王的意志维持统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政治经济极端落后的国家却产生了无数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哲学家、音乐家!这些灵魂工程师在狭窄孤寂的角落里创造着最伟大的财富。
在德意斯你可以不识字但却不能错过音乐。音乐是这个民族表达情感的固定方式!在王国都柏恩斯堡那些高大恢弘的圆顶建筑不一定是王宫但一定是一座又一座歌剧院或是大型音乐厅。即便是在为数不多的贵族沙龙里最显眼的位置也是乐队把持的空间。德意斯人就像唯耶罗那人一样热中于音符当一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德国贵族聚在沙龙里的时候他们谈论最多的事情除了王国的战事就是唯耶罗那上演了某部新作品。当然在教历797年的下半年德意斯贵族又为惯常的话题多加了一件那位来自泰坦的亲王无疑调动着人们全部的好奇和热心。
797年8月12日海夫纳诞辰12o周年纪念日。这天傍晚柏恩斯堡只能用华盖云集来形容。为了参加国家大剧院举行的纪念音乐会全国各地的顶级贵族盛装出行他们从边疆、内地、甚至是国外赶回了都。
柏恩斯堡的街道已经装潢一新尽管这座王城充斥着低矮的民居和年代久远的古建筑但迎宾花丛和通明的火炉仍为街道带来前所未有的夺目光彩。佩带条顿荣誉勋章的高大骑士维持着街面秩序他们将看热闹的群众驱赶到街边的屋檐下然后还要检查由四方涌入王都的贵族马车。
站在国家歌剧院前厅处的高台上望着阶前排成长队的车辆看着不断涌进剧院的各色人群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只能默默祈求光明神但愿今晚别出什么乱子!
海因里希的底气有些不足身后这座剧院集中了王国方方面面的顶级人物。在炎热的八月天想想那位神出鬼没的泰坦杀手!德克特最高执行官大人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后!海因里希承认对上个月德克特与那位杀手的短暂交锋他对国王陛下汇报时保留了很多细节比方说没人知道那位杀手是怎么进入别墅的;没人知道那位杀手是如何在五名圣骑士的眼皮底下成功击杀目标的!更没人知道那名杀手是如何突出重围再留下四十多具护卫的尸体之后消失于德意斯的国土。
海因里希相信他已经把王都彻底的控制起来而且他还得到了来自最高统帅部的支持。本来德克特的这位大人以为自己搞砸了南方边防军总参谋长的事情最高统帅部一定会给自己脸色可他终于明白即使是王国的军事将领也深刻体会到杀手的威胁他们甚至出动条顿骑士团来维护都治安。那么……自己的部门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海因里希将国家大剧院划分为六个区域他将手下最精明、最具战斗力的特勤小组部署在剧院主看台的四周然后他在其他五个区域配置了过三百名经验丰富的保安人员最后在圆顶剧场的上方他在平常用于清洗圆顶壁画的吊台上安插了九名最优秀的弓箭射手。
“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出什么难题?”
“大人!”一名手下打断了最高执行官的思路。“我们遇到难题了!”
“你说什么?”海因里希皱紧了眉头。
“按照您的安排最靠近舞台的那两座包厢分别是国王陛下、公主殿下和来自泰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可您显然忘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包厢一直是最高统帅部部长施乃翁元帅使用的施乃翁元帅是贝隆元帅最亲密的朋友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给敌人让出位子!”
“我的光明神啊!”海因里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种事?”看来他必须亲自跑一趟了!施乃翁元帅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样的家伙都能说服得了的。
国家大剧院名副其实是德意斯最高音乐殿堂的象征。它的圆顶剧场被装饰得金碧辉煌它拥有一千四百个座位和四层共四十八个包厢。在剧院圆顶上西大6最巨大的水晶吊灯散着柔和通明的光芒每次为这具拥有十六个吊台、五百二十具蜡台的吊灯填加烛火都会耗费工作人员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剧院内的坐椅描画着金线勾勒的图案靠背上还铺垫着厚厚的软革软革外用大红色的丝绸包裹。包厢内的设计更是豪华别致墙壁上陈列着剧院的收藏这里有名家的手写乐谱和来自世界各国大人物的赠言。在包厢内侧设有数量不等的席位这里包括家族席位、个人席位甚至是那种能够容纳十几人的聚会席位。在包厢的另一侧是剧院为大人物们提供的酒橱映衬着包厢中的灯火无价的酒具和名贵的酒水在玻璃门内散着各色光芒可以说这里确实是享乐的天堂也是昭显地位的场所。
来自王国各地的贵族已经齐聚一堂他们在座位上亲切的打着招呼用民族礼节互相问候互相亲吻。处于包厢中的贵族则举起造型各异的望远镜他们观察着整个场景遇到熟人还会彼此献上飞吻。最开心的一群人莫过于小姐夫人她们穿着各色礼服就像洒满剧场的无数花朵。花朵逐渐汇聚渐渐形成五颜六色的小圈子。清一色的黑色燕尾服围绕在花环的四周那是德意斯的绅士们这些顶着耀眼金的男人在没有穿戴铠甲的时候竟显得那样的高雅脱俗。他们和久别的老友一块儿大声喧哗并对身边的美丽女子换上搀杂着崇敬、勾引、挑衅、放荡的神色。
伴随两声嘹亮的号角整个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剧场内的贵族纷纷起立他们全都面对二层最靠近舞台的那个大包厢行起注目礼。
果然!国王陛下是被宫廷内侍放在软床上抬进包厢的!在一片万岁的呼声中面目苍白的九世陛下只是对这群忠诚的臣属挥了挥手。
结束了?人们有些讶异往往……国王陛下在这个时候都要致辞的!
就在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时候又一声更加悠长的号角响了起来。人们连忙闭紧嘴巴他们微微调动身形朝向国王身边的第二个包厢。
两名身穿黑色铠甲披挂骑剑的圣骑士揭开了第二包厢的帘幕身穿纯白色宫廷礼服的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人群再次出齐声赞美公主挺起胸膛欣然接受。
奥帕瑞拉十分满意她知道自己的光芒已经越了场中所有的女性!她的白色礼服闪耀着钻石和珠宝的光辉使得场内的人根本无法正视。其实出席纪念音乐会的夫人小姐早就得知公主殿下会穿戴白色宫廷礼服为了突显对王室的尊重女士们都选择了其他颜色的衣物。
“王国的臣属!”奥帕瑞拉大声说到“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忠诚德意斯因你们而精彩因你们而富强!今天是纪念一位伟大人物诞辰的日子但我要说正是由于在座的各位才缔造了伟大的德意斯!”公主突然面向哥哥的包厢“请你们再次为我们的国王陛下欢呼!是他指引着我们步向富庶强大是他使王国永享光明神的祝福!”
“国王陛下万岁!”
德意斯贵族出一致的呼喝但他们都清楚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奥帕瑞拉公主殿下就会真正面对这种欢呼。
乐队指挥已经出现在舞台的幕布前他向国王陛下、公主殿下致敬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对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德意斯一年一度的音乐盛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奥斯卡坐在包厢的角落里他望着一旁的爱森斯坦一个劲儿的好笑。终于这位来自泰坦的高级囚徒使德意斯宫廷长官有些不耐烦了。
“您能告诉我您在笑什么吗?”
奥斯卡面对爱森斯坦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我听说……您要和公主殿下举行婚礼了?”
“是的!”爱森斯坦点了点头他知道一旁的未婚妻已经望过来了“奥斯涅亲王殿下您……是不是失望了?”
“哦啦!怎么会?”奥斯卡轻松的吐出口头禅。“我只是在感叹咱们俩个人的命运!”
“哦?”爱森斯坦疑惑的扭过头。
“如果我有机会回国相信我也会迎娶一位公主!”奥斯卡轻轻叹息了一声“宫廷长官阁下相信我迎娶一位公主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
“够了!”奥帕瑞拉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她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难道美妙的音乐还不能让你们闭上嘴吗?”
“看啊!”奥斯卡碰了碰爱森斯坦的胳膊他用极小的声音对年轻的宫廷长官说“她已经暴露一位女王的潜质了!你的婚后生活很值得人替你担心啊!”
“这不用您操心!您还是……”爱森斯坦突然闭嘴原来他的未婚妻已经投来危险的目光。也许……这位泰坦的亲王殿下只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奥帕瑞拉确实具有成为一位女王的威严了!
保尔藏身的地方在歌剧院顶层确切一点说是一处放置杂物的角落就在圆顶壁画连接顶层楼梯的附近这个堆放着画框和舞台道具的角落曾被护卫现场的保镖搜索过无数遍但他们除了惊动老鼠扬起灰尘之外便一无所获。其实这一切都是保尔布置的掩护恐怕连他自己都已记不清是如何越过无数岗哨成功而又无聊的潜伏在这儿的!
暴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宁静的河面上跑到这个危险而又狭小的空间他只是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蠢蠢欲动火焰出的高热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也不会在这个遍布警卫的地方动任何攻势他只是觉得这座响彻悦耳音符的高大建筑里有一件事情是比营救小伙伴更加令人期待的!
在乐队演奏的间歇德意斯贵族都会打量一番公主殿下的包厢他们知道那位来自泰坦帝国的英雄就在那因为在音乐会开幕之前施乃翁元帅曾被海因里希侯爵客气的请出原因就是那位亲王殿下的驾临。在德意斯境内流传着许多关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传说从他年少入狱一直到他成为泰坦民族英雄的经历足够向往这一切的人构思一篇精彩的小说。
在一阵激昂澎湃的合奏过后第一幕结束了!乐队指挥向起立欢呼的人群不断致意不过这位有着丰富经验的指挥家并没表现得多么兴奋还有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这场音乐的盛宴还远未结束。
幕布逐渐合拢!坐在舞台最前方的观众们突然高声惊叫起来!他们惊悚的看到乐队中那位负责低音大鼓的鼓手竟向观众席的方向撑开了一张插入箭矢的长弓!
听闻混乱的惊叫负责守卫国王和公主的圣骑士已用身体在面向舞台的地方完全遮挡了包厢。突然!在幕布合拢的最后一瞬间从那两面红色巨幕之间高弛出一枚箭矢箭尾出尖啸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只是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是……舞台正面第二层最中间的包厢!富有经验的圣骑士由轨迹便判断出箭矢的落点无数护卫在呼叫声中奔向那处包厢他们都知道那是德克特最高长官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的坐席!
海因里希沙哑着喉音恐惧的哼哼着莫名其妙的呓语就在他的身边王国最高统帅部部长已被一支长箭贯穿胸口携带倒刺的箭头在其身体的另一侧闪烁着点点星芒!为德意斯王国征战半个世纪、立下军功无数的施乃翁元帅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已一命呜呼!
爱森斯坦紧随护卫冲入包厢他看了看元帅的尸身又看了看吓得瘫软在一边的海因里希这位王国最忠诚的斗士终于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也许是在回应爱森斯坦的咆哮火红色的巨幕突然坠落地面从前的舞台已布满手持刀兵的骑士!
政变?叛乱?台下的德意斯贵族惊恐的猜测着!他们面对突然涌上舞台的骑士大声尖叫疯狂的退往剧场出口!
爱森斯坦打量着舞台骑士们肯定没有找到那个杀手这些护卫只是对着混乱的场面愣!
宫廷长官望了望已经空无一人的王室包厢很好陛下已经安全转移了!爱森斯坦拔出了自己的配剑他对着包厢外的空间大声叫喊!
“封锁剧院!封锁街道!封锁都!擅离剧院者格杀勿论!找到那个杀手!找到他!找到他!为王国雪耻!为施乃翁元帅复仇!”
流动的火光映红了柏恩斯堡的夜空在这片透露着诡秘气息的星空下人声刺耳哭喊骇人!条顿骑士的马蹄在古老的城道中踏响密集的鼓点他们擎着火炬和刀兵在人前急弛而过。
以歌剧院为圆心搜捕刺客的步兵将每一户人家的男女老幼全部驱赶到街道上他们警告惊悚的群众擅离马路者格杀勿论然后他们便开始搜捕翻找城中大厦民宅的每一个角落!
这队军马已是第六次弛过这片街区马队最后一名骑士突然听闻头顶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这名骑士连忙勒紧马头不甘的骏马嘶鸣着原地打转。骑士抬起头他现面前这座高大建筑的屋檐上正在滚动几片碎裂的砖瓦!
无须怀疑了!“他在这儿!”骑士高喊出声!
一名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武士看着楼宇下逐渐汇聚的德意斯人不禁低低的啐了一口。虽然这是他早就计算好的脱离路线可他没有计算到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这片空旷的屋顶上他找不到任何掩护!
德意斯人的脚步声和口令的呼喝已在楼内响了起来黑暗中的刺客必须做决定了!这名级杀手收起了钩索!他不顾街道上追袭而来的箭矢在经过一阵助跑之后猛的腾空而起黑色的身影迅疾横过两栋楼宇之间的路面他在德意斯人的惊呼中紧紧攀住屋檐然后踢碎木窗闯入另一栋楼中。条顿骑士的箭矢不分先后的射入破碎的木窗急切的骑兵策着马匹撞开了楼门他们径自闯入这栋建筑。
很快!蜂拥而来的德意斯士兵听到楼内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刀剑摩擦的火光频临死亡的呐喊军靴踩踏地板的奏鸣由高处跌落的人体砸在地面上的轰响!总之进入楼内的士兵失去了指挥失去了方向直到最后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们现连目标都已失去了!
在街口拐角的地方一名穿戴德意斯步兵战甲的军士正打算远离此地。他顺着屋檐下的小径急促的行走不断有步兵与他擦身而过人们都在向事地点奔走。很快一名军官总算注意到这个打算逃脱的战士他策马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列兵!告诉我你的团队和番号!还有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真***!”刺客低低诅咒了一声只要一开口他那蹩脚的德语就会暴露一切!
“列兵!回答我!”
刺客低低的叹息一声作为一名杀手总会面对最后的时刻!
就在德意斯军官惊恐的注视下这名披挂步兵战甲的列兵突然一跃而起当这名军官下意识想要拔剑的时候咽喉飞溅而出的鲜血便已令他失去最后的意识!
“你在干什么?”一名目睹这一切的德意斯骑士大声质问夺马的列兵。
列兵策马冲了过来但骑士已经觉了对方袭来的短剑!短剑太快了骑士不甘的坠地可他在倒地时却向周围大声出警号路面上所有的军兵都调过了头。
骏马载着杀手疯狂的飞奔!很快刺客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身后的追兵不断射来箭矢面前的道路已被列成方阵、高擎盾牌的步兵堵得水泄不通。
这名级杀手收起双腿一跃上马他蹲在奔驰的骏马上竭力保持平衡。一段屋檐突出街道杀手踩踏马背猛的起跳他成功攀上屋檐可追来的箭矢却在他翻越上屋顶的一瞬间射穿了他的肩骨!
登上屋顶的刺客暗叫了一声倒霉这座建筑太矮了他根本无法跃上左近的楼阁。
德意斯人很快冲到楼下无数弓箭手已经聚在不远的地方准备覆盖攻击了!
突然!陷入绝境的杀手现对面高楼上荡来一根粗大的钩索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杀手抓紧钩索再次摆荡而出!粗大的缆绳在惯性的作用下带着刺客越过街道越过无数追兵的头顶。德意斯人终于投出无数箭矢可当箭雨过后他们现钩索和缆绳上都已空无一人!
“那条街!去对面那条街!”军官们大声呼喊士兵们迅开进他们仿佛是在奔向刺客消失的夜空。
路面上传来骑兵的声响一会儿又是步兵的大皮靴再一会儿又传来男人的诅咒和女人孩子的哭喊德意斯人再次把街道上的居民赶到路面上他们在逐门逐户的搜索。
路面下!确切点说是一个被铁窗封闭起来的下水道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男人挤成一团他们面对铁窗外踩踏而过的鞋底大气都不敢喘。
“又见面了!”杀手之王暴雪偏头望了望身旁的刺客。
“是啊!又见面了!”黑魔稍稍点了点头。
“还记得上一次吗?”保尔露出回忆的神色“如果不是你在13的背后刺了一剑我的朋友也不会被捕!”
黑魔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很想正面挑战13但是你知道我有我的使命!”
“使命?”保尔嗤笑了一声“你的使命就是钻研怎么给莫瑞塞特皇室做条好狗吗?”
黑魔也偏过头他与暴雪一分不让的对视“说真的我没想到是你救了我但是……你要在这儿与我分出胜负吗?”
保尔试着动了动这个该死的地方实在是太狭窄了!两个男人躺下之后就算老鼠也别想通过这处管道。
“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时候!”杀手之王低声叹息着。
“你知道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黑魔凝视着老对手。
“是的!你暴露了!”保尔露出开心的神情“有好几百人看到了你的样子你已无法回到泰坦向你的主人复命因为你的主人不会承认你的存在所以你只能自生自灭!”
“呼……”黑魔吐出一口气作为皇室培育的刺客他知道自己总会有这样一天的。
“呵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阿尔法三世挑亮了灯火他开心的从阿兰元帅的手中接过了瑞尔国王签署的无条件停战书。
“阿瑟王朝统治瑞尔的时间还很短他们没有比利里斯王国或者捷洛克王国那样的坚强根基。”阿兰元帅一点都没有保留面目上的喜色。
“是的!”三世陛下点了点头“呵呵同样是小国比利里斯和捷洛克就要比瑞尔人聪明得多!在列强环伺中求生存就要把眼睛放亮哪方强硬便偏向哪方!所以这些小个子都不值得信任!”
泰坦的皇帝边说边把这份无甚营养的停战协议书丢到一边。
“陛下!”阿兰再次回复冷峻面目“法兰王国和西葡斯王国的武装干涉力量已经出现在比利里斯王国和瑞尔王国的边境线上他们的王室调停人也快抵达瑞尔王都了您看……”
“调停?”阿尔法三世皱起了眉头。“既然法兰和西葡斯要充当战争的调停人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向瑞尔边境派兵?”
“我觉得他们是不愿看到瑞尔被我国吞并或者……”
“或者他们是要在帝国的近卫军完全控制瑞尔全境之后利用武力威胁跟我们一同瓜分这个小王国!”
阿兰点了点头“陛下!您说的没错!”
“呵呵!”阿尔法三世冷笑了一声“命令近卫军所有部队原地待命从8月19日也就是七天之后开始停止任何针对瑞尔人的攻势。我不会让法兰和西葡斯如愿的他们要居中调停就随便好了我只要占领瑞尔王国东部领土这个事实。”
阿兰皱起了眉头“陛下我们既然已经停战那么就无法保有长期占领的事实我们……”
“不!”阿尔法三世再次打断元帅的话。“我要瑞尔干什么?这个小国也算是帝国西方的一道战略缓冲地带少了它法兰人和西葡斯人就会一涌而入!斯坦贝维尔公爵不是在忙着拆房子吗?我可一点都不介意!就让咱们这位喜欢破坏的将军去拆好了!”
阿兰不禁也笑了起来。“是啊!斯坦贝维尔公爵的家族武装已经攻陷了瑞尔人的十二座要塞他已经拆掉了其中的十座按照他的进度瑞尔人的军事设施在一百年内也无法恢复。”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我的元帅我把这次与瑞尔人谈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呃……随便找些人去应付法兰和西葡斯就行了我不想跟这两头老狼打交道他们除了趁火打劫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正经事做!”
“是的陛下!”
“水仙骑士团呢?”皇帝说起这个也不禁收起轻忽的心态。
阿兰翻开了自己的硬木文件夹。“军情局刚刚报告了安鲁公爵的位置他和新编红虎骑兵军已经进入第十九军区的地界相信他们最迟也就是在月底便能赶到都林。”
“德捷边境那边怎么样?”
阿兰又打开一份文件“在德捷边境附近巡弋的水仙骑士团独立武装已经开始后撤但他们并没打算回归水仙郡看来……一切还要等多特蒙德元帅抵达都林再说。”
“恩!说真的!我还真有些想念老朋友!”阿尔法三世露出缅怀的神情不过他又突然皱紧了眉头。“还是……这样吧!将接见安鲁公爵和为红虎冲锋师幸存将士授勋的事情安排到一块儿就让新的红虎骑兵军分散驻扎在第一军区的几座要塞里。都林这边的授勋仪式一结束马上命令他们开始向北部边境那一侧的德意斯边防军动攻势!”
“遵命陛下!”阿兰再次点头“您的考虑非常周到这样就不会出什么乱子。新编红虎骑兵军集中了水仙骑士团各兵种的最强战斗资源那些骑士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将他们留在都附近的确会有很大的隐患。”
“我也是这么想!”皇帝一点都没掩饰自己对安鲁的畏惧。
“不过……还有一件事!”阿尔法三世将一份厚重的卷宗抛了出来。“我的军务大臣如果特勤处以叛国罪逮捕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那么……这会不会造成帝**队……”
“陛下!”阿兰突然打断皇帝的话“如果罪名是叛国!那么后果将是灾难性的!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在帝**部服务了四十年他的部属和学生遍布近卫军的各个岗位一旦这名功勋卓著的元帅被特勤处逮捕我怕会引起军队内部的强烈反弹!说真的陛下同样作为军人我不希望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
“行了!”皇帝烦躁的打断银狐其实这也是这位陛下一直在担心的事情瓦利尔.西普留斯在近卫军拥有崇高的威信虽然这位元帅贪婪好色的本性已使他在都林声名狼藉但军人并不在乎这个军人在乎的是部属等级和师长关系军人是不会背叛他们的统帅的!就像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这位将军从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战术参谋是瓦利尔将其拉扯到现在这个险要位置上的!这位都卫戍区司令一直对近卫军总参谋长忠心耿耿!阿尔法三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都保卫师便感到一个劲儿的头疼!
“如果特勤处进一步掌握了瓦利尔出卖国家利益的犯罪事实军事法庭能够做出令帝**人信服的判罚吗?”皇帝再次面向阿兰。
“陛下!就算不能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军人的罪行必须在军事法庭上接受审判如果特勤处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采取过激的手段我怕……”
“军人哗变?”阿尔法三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的陛下!”阿兰点了点头“现在就要看特勤处对瓦利尔元帅的犯罪证据掌握到什么程度如果事实确凿无疑那么我还是相信忠于瓦利尔的军人仍会保持冷静。”
泰坦的主宰者连连摇头在安鲁公爵率领一支精锐的整编骑兵军就要抵达都的当口近卫军中出现一位足以引起军人哗变的叛国者!如果都林陷入兵乱安鲁公爵的骑兵再以平叛的名义占领都……阿尔法三世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设会引怎样的后果?他只是觉得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凑巧的赶到一起呢?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内阁总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阴郁的望着位列席上的几位部属。“原来大家都现这一点了!那么……有人能给出解释吗?”
在座的众人都陷入沉思最近都林刮起的这阵政治旋风实在太夸张了一些!先是帝国国务院再一次被削减职权;然后是整整干了五年代理国务大臣的卡契夫老公爵被正式任命为内阁总理;再然后帝**部悍然动针对瑞尔王国的全面战争;紧接着一个全新的情报部门在军部大院的最深处悄悄挂牌。不过……最离谱的还是三世陛下亲自向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布的训诫令!
为了能够令近卫军的一位统帅远离糜烂的生活皇帝陛下竟然要求自己的总参谋长在家闭门思过!真是见鬼了!还没听说过哪位王者会管这样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风向就变了!都林城开始出现关于卖国贼的谣言。最初是在军人们集会的沙龙里这些喜欢辩论的近卫军将领都被妻女山阻击战的生展搞糊涂了!他们迫切的想要现一个问题!就是德意斯人的目的地突袭一定有目标那么德意斯人的目标是什么?这些善于思考的军官们马上开始怀疑王国的一项机密被泄露了!这太好解释了!德意斯人就是冲着这项军事机密动进攻的!
再接下来近卫军总参谋长的家庭又暴出一项丑闻!元帅的一位教女失踪了!根据司法部的调查这名失踪的美貌女子拥有纯正的德意斯血统!
最后!特勤处介入了调查鲁道夫.霍斯伯爵完全没有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的进行秘密审讯而是公开传讯了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助手和家庭会计师!
“那么……会不会……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位大人向年迈的内阁总理问到。
“有预谋?”老卡契夫出一声嗤笑。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特勤处挖出了近卫军总参谋长所有的陈年旧事这要不算有预谋的话那什么算是有预谋?望了望提问的白痴老人摆了摆手。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悲惨命运!什么事情要是和叛国挂上钩那么这个人的一只脚便已踏入地狱了!我只是不明白妻女山附近地区的秘密一定是只有皇帝和那些军人才知道的最高机密那么……奥斯涅亲王的出现是巧合还是精心布局的阴谋?”
老公爵起身而立长时间的坐姿已令他的腰骨失去知觉。
“虽然一切证据都表明这位亲王殿下的出现纯属偶然但之后呢!之后都林生的一切都与此有着直接联系!我觉得……有人在精心细致的进行布局而且……收网的时刻就快到了!”
“我们……我们不太明白您所说的!”一位大人再次向老总理出疑问。
“当然!”老卡契夫轻轻笑了笑“你们对于军事领域的事物并不在行!不如……我们把视野放得再开阔一点!”
“791年!意利亚人的一个佣兵团袭击了我国的一位公主殿下和一位亲王殿下三世皇帝悍然布烽火令!南方军区在之后的军事行动中取得了对意作战的胜利!随后……起义爆了!南方军区投入了所有兵力对这次火势汹涌的大起义进行了镇压!并在之后的六年内继续与起义者的残余武装进行斗争!可以说帝国南方集团军群得到了一次很好的实战机会他们已经锻炼了很长时间足已应付各种危机!”
说到这里老人咽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他感到思路更加清晰、更加开阔了!
“那么……今年的3月31日!帝国的大西北爆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主角仍是我们的那位亲王殿下与六年前比起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强大了太多太多!他为帝国成功抗击了侵略者!在这之后……帝国西方集团军群以及世代守卫西北的斯坦贝维尔家族开始了一次规模宏大的报复行动时至今日他们甚至已经控制了瑞尔王国三分之一的领土!”
“各位!”老卡契夫一边点头一边微笑“大家难道还没看出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突事件中谁是最终的得益者?”
满座的大人不禁面面相觑得益者?两次突事件产生过得益者吗?791年的南方大起义给帝国造成了多么重大的损失?797年的妻女山阻击战又是一次多么悲壮的战役!帝国为此付出了无数勇士的生命就连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都被俘了!这种被敌人攻入家门的耻辱能造就得益者?
看了看一脸迷茫的臣属们老卡契夫失望的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吧!最终的得益者就是帝国的近卫军!在和平年代近卫军得到了难得的锻炼和实战机会两次突事件已使帝国在无形中改变了遵循了一个多世纪的战略态势!我们的泰坦已由被动防守转为主动进攻!也许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作为军人军部的老家伙们绝对看得非常透彻!”
“您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帝国的军人为了完成战略转型而动的阴谋?”一位大人惊讶的叫喊起来!
“也许……这一切就是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安排的!这头老狐狸的计策确实高明啊!”
“但是……总参谋长阁下现在不是被困在家里了吗?相信他一定会被处以叛国罪的!”
“是的!应该不是他他就要完蛋了!怎么会是他的阴谋呢?”
“会不会是那位小亲王的阴谋?”
“你算了吧!怎么会是那个小孩子?他甚至被德意斯人俘虏了!”
“那……能够左右近卫军的人就剩下一位阿兰元帅啦!”
“不可能……”
望着吵吵嚷嚷的大臣们老卡契夫突然笑了笑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比如……为什么不能是阿兰元帅制造了这一切呢?阿兰像侍奉神明一样对待帝国近卫军他对国家和军队抱持着最崇高的感情他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过泰坦的主宰者!
就拿这次妻女山事件来说皇帝陛下做出的决断有哪一件不是阿兰的说辞在起决定作用?有哪一件不是阿兰亲自部署安排的?对瑞尔的进攻、军事情报局的成立还有对安鲁公爵的邀请!
那么……假设一下银狐阿兰的暗箱操作吧!将妻女山附近地区那项军事机密泄露给德意斯人引诱德意斯人进行突袭如果不是亲王殿下阻击成功相信德意斯人很可能会得手!那么说不定帝国会立刻对瑞尔和德意斯宣战近卫军西方集团军群和北方集团军群都会得到彻底的调动!
接下来便是排除异己!声名狼藉的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银狐阿兰如果部署了很久相信他会把泄密事件天衣无缝的栽赃给倒霉又不检点的瓦利尔!也许还有一种可能瓦利尔确实是那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叛国者!而银狐只是准确的找到了其中的战机!总之银狐巧妙的将斗争矛头指向自己的同僚并将各种巧合安插在一块儿逼迫三世陛下及早对其进行处理!相信再过不久银狐就会丢出最确实的证据到时……恐怕连光明神也无法修改瓦利尔元帅的罪责!
老卡契夫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佩服!佩服!他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有着银狐之称的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躲在军部那间小别墅中摆出一副养老的架势可他却用最精彩的行动改变了整个军队!甚至是这个帝国!阿兰元帅卓绝的战略眼光、隐忍待的精神、细致入微的布局、以局部牺牲换取整体利益的气魄都令这位内阁总理为其深深折服!
老卡契夫祈祷着!在未来的**中阿兰可千万不要回避自己的挑战呃!
第七章
政治家习惯把谈判斡旋当作遏制侵略的因素可有些时候这种信念的基础是完全不合实际的。因为西大6的政治家仍在为君主服务政治生活的主题就是如何更加完善的体现君主意志。所以……当一位皇帝认为战争不可避免的时候政治就变成了一种战略它通过完美的逻辑来维持立足点用狡辩为战争寻找借口。政治家都善于干这种事当他们做起来的时候是显得那样的得心应手。不过……在这里我们要强调一下政治家动的战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撕杀搏斗而是一场看不见的、却足以令鲜血汇成河流的屠戮!
老卡契夫并不喜欢咖啡这种苦涩并且富含有毒物质的饮料是为那些工作狂预备的。对于一位老人来说卡契夫老公爵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道应该如何调剂时间。就像现在在他那间落魄的小庄园里用最舒适的姿势靠在躺椅上然后再品尝一杯玫瑰红茶。说真的这种安详的感觉令老人期待着自己可以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您的身体还是那么硬朗!”鲁道夫.霍斯望着躺椅上的内阁总理亮出招牌式的阴冷笑容。
“硬朗?这可从何说起?”老卡契夫摆了摆手“当你现自己的头脑就快记不住事情腿脚变成硬邦邦的铅棍时我就建议你用一把短剑了结生命。衰老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承受的!”
鲁道夫.霍斯伯爵点了点不过他可不会相信老卡契夫的话怎么不见这个长着一脸老年斑的家伙自尽呢?如果这头老狐狸早点下地狱那么皇帝的身边就会少很多事情。
“没想到我会邀请你?”
特勤处的负责人轻轻点了点头“您知道目前的都林想跟我打交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呵呵!”老人笑了笑看来特务头子还有些自知之明。“对了鲁道夫!你还记得默茨海尔.德.库西特这个人吗?”
鲁道夫眼光连闪他有些明白老家伙要说什么了。
“当然记得!默茨海尔男爵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部下。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哦!我只是听说默茨海尔男爵加入了近卫军并且将军情局情报分析处的工作打理得有声有色。”
“说真的!”鲁道夫长叹了一声。“我为老朋友感到高兴他又回到熟悉的岗位上了!默茨海尔的工作能力非常突出当初皇帝陛下对南方三省一应大小官员布双规的命令时我还尝试维护这位老朋友……”
“行了鲁道夫你真是算了吧!”老卡契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在我面前说这些你不感到脸红吗?我的光明神啊!你不知道军事情报局在两年前就已开始运作了吗?你不知道这位默茨海尔男爵曾是奥斯涅亲王殿下的家庭教师?你不知道这位男爵在为军情局服务的两年中一直与亲王殿下保持单线联系?”
鲁道夫突然瞪大了眼睛。“总理大臣阁下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比如……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默茨海尔男爵在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保持单线联系?”
“呵呵!你在奥斯涅亲王那边一定有稳定的情报来源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老卡契夫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再说得透彻一点。“您可是大6上效率最高的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只要你想知道我相信你一定会知道!不过……我怕您在明白真相之后产生那种被人愚弄的情绪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您一下……”
“不必了!”鲁道夫突然站了起来他看到自己的一位属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不过……只是一瞬间!这位精明的特务头子便想到了许多事情先不去考虑791年亲王殿下山路遇袭时混入近卫军的那四名杀手就说最近被吵得轰轰烈烈的泄密事件特勤处在调查时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了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大部分犯罪证据如果……阿兰领导下的军情局真的有人在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保持单线联系那么妻女山阻击战的生展就有待重新审视!
“长官!紧急事件!”
望了望自己的助手鲁道夫点了点头。
“总理大臣阁下我得告辞了您知道都林并不太平。”鲁道夫边说边拦住了正欲起身相送的老公爵。
“阁下我也要提醒您一件事。”鲁道夫.霍斯深深望着老人的眼睛。“我知道您在怀疑什么但我觉得……在这种时候您还是为心中的迷团找一个更好的解释吧!如果您打算搬弄是非……是会遭报应的!”
望着特勤统领的背影老卡契夫不禁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
庭院幽深树木繁茂。盛夏时节的阳光灼热刺眼屋子躲入高大栗树的树荫里。屋子的背后是一片透露着神秘气息的灌木丛正在将芬芳四处扩散。围绕花园的是一排高大整齐的杨树夏虫在杨树上欢腾歌唱不过一会儿便被捕食而来的鸟儿打断了。
在林中通往屋舍的过道深处走来一名摇曳多姿的妇人她那宽大的裙摆带起了地面上散落的花瓣。妇人脚步很轻快饱满的胸脯也随着步履在微微的搏动。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托着装有点心的餐盘闯入了父亲的领地不过场景令她有些诧异。
“父亲!您在呆吗?鲁道夫.霍斯那家伙怎么走了?”
望了望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儿老卡契夫不禁叹了口气。
“我的珍宝!我要说……你的父亲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再也不能准确的把握事情的本质!”
“生什么事了?”野丽朵兰靠了上来她关心的注视着沮丧的老人。
“鲁道夫.霍斯露馅了!如果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会那样警告我!”
“他警告你?他是怎么说的?”野丽朵兰放下餐盘她讶异的坐了下来。鲁道夫.霍斯可不是随便什么小角色招惹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鲁道夫警告我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不要搬弄是非!这不是太明显了吗?他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可他为什么没有向皇帝陛下说明而是不惜对我进行……应该算是恐吓!”
野丽朵兰突然皱紧了眉头“会不会?妻女山事件的始末也有他的特勤处的参与?”
老卡契夫摇了摇头“我刚刚就在这样怀疑!特勤处针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调查有很大的疑点!鲁道夫.霍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给我一种一切都像事先安排好的感觉。或者说……他的特勤处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搜集对总参谋长不利的证据。可是……假设鲁道夫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不什么不向三世陛下奏禀这一切呢?”
“难道……”老卡契夫突然悚然动容“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皇帝……”
“不!”野丽朵兰坚定的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如果您说是阿兰元帅动了这场旷日持久的阴谋大作战那么我举双手赞同!因为阿兰元帅是军人他知道怎样做对帝**人或者说对国家的战略格局更有利!至于阿尔法三世……我太了解他了!
侯爵夫人突然出一阵轻轻的嗤笑“阿尔法三世只是一头年老体弱、倔强多疑的公牛你若是不用鞭子抽他一下狠的他绝对不会往前走一步!我相信军务大臣绝对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只有他才知道这一鞭要抽在哪里、要用多大的力道!”
野丽朵兰边说边为父亲填注了茶水。“父亲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银狐阿兰对皇帝的驱策已经成功了!他扭转了整个帝国的战略态势也使自己的老对手面临身败名裂的危局。一旦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倒台那么阿兰就会成为近卫军唯一的支柱!您看看啊?我们的这位老元帅是多么精明!”
“我知道!我知道!”老卡契夫不断的点头女儿的分析还是站得住脚的尤其是她对阿尔法三世的评论。可还是那个问题!鲁道夫.霍斯是皇帝身边最勤勉的一头忠狗这条猎犬只要觉到不好的气味便一定会冲着他的主人狂吠一通以期得到主人的注意!可这次……鲁道夫为什么选择保持沉默?
泰坦帝国内阁总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突然转向女儿他的脸孔透露出狰狞的信息。
“我的珍宝你现了吗?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了!我……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您有什么打算?”野丽朵兰露出热切的目光确实就像父亲说的那样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几位随从突然失踪不过有可靠消息表明他们已在军事情报局的协助下成功潜入德意斯!”
野丽朵兰惊愕的瞪大眼睛“他们不会是要……”
“没错!”老卡契夫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是要对德意斯来硬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成功甚至还会赔上咱们那位亲王殿下的性命!”
老公爵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拥有顺位继承权的皇室成员都是咱们的敌人但直觉告诉我这位强悍的小亲王是最大的威胁!所以……就让都林的一切见鬼去吧!咱们先解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那……那接下来呢?”野丽朵兰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接下来?”老卡契夫又笑了笑“安鲁公爵不是就要抵达都林了吗?多特蒙德元帅的政治智慧绝对经得起考验再说安鲁家族也有几头出名的老狐狸只要德意斯方面传来奥斯涅亲王的死讯咱们再适当的提示一下安鲁安鲁应该会现幕后的阴谋到时……我相信制造一切的银狐阿兰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也许……多特蒙德做着跟我一样的打算也说不定因为安鲁绝对不会接受皇室赐予他的家族领导者所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再接下来呢?”野丽朵兰兴奋的鼓动着胸脯。
“再接下来?”老卡契夫竟然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应该为我的小孙子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了!他的年纪也该结婚了!他不是暗恋安鲁家族的那位小小姐吗?我相信只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死安鲁也会重新考虑自身在都的处境那么……与总理大臣的家族联姻无疑是安鲁面前最好的选择!”
野丽朵兰终于明白怎样呼吸了!她一次便将沉积在胸中的浊气全部吐了出来!依然娇艳动人的侯爵夫人靠入父亲的怀中。她仰望天空如果事情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展下去那么相信不久的未来泰坦的天空和这片穹苍下的一切便都归她所有!
阴冷!潮湿!没有光也没有窗口!在炎热的都林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凉爽的好去处!这里是负责都排水系统的中枢城市中的无数排水沟渠都在这里汇聚。它拥有无数管道最终在这个地狱般的空间化为一个粗大的洞口这个洞口在都林郊区它向城外的一条小河里喷吐都所有的污秽。所以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到这儿来乘凉的。
排水系统的中枢就像一座坚固的地堡它拥有广大的空间条石和青岩结构的墙壁上被一些有着特殊需要的人开凿了许多封闭的孔洞每一个孔洞口都被铁制的栅栏门死死的锁住只要远远一望你就会现这里更像镶嵌着无数鸟笼的洞窟。
突然!凄厉的惨叫在洞窟深处响了起来鼠群惊惧的逃窜一阵夹带血腥的阴风在广大的空间内高流动。火把的光辉照耀着洞壁的天顶和为数不多的过道透过火光我们现那些鸟笼里竟然装满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人!
这里是地狱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林城下的排水中枢到底在生什么?
“哼哼!”鲁道夫.霍斯冷冷的笑着这令他的助手不禁打了个寒颤。特务头子从黑暗中转过身面对倒霉的囚徒。
“作为近卫军总参谋长的助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里是特勤处的秘密监狱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那么我以帝国最高特勤行动长官的身份起誓你会与混合粪便的污水以及热中人肉的老鼠共度余生!”
座椅上的人在微微颤抖从他身上那件破碎的军服依稀可见这个囚徒曾是一名近卫军军官。不过也只是曾经而已这座监狱是特勤处用以对付死囚的场所进入这里的犯人还从未活着出去过。
鲁道夫摇了摇头他向座椅两边的打手示意了一下“请继续吧!”
在这名军官的腿上绑着固定用的夹棍可怜的人赤着双脚他的脚下还有一个燃烧着的碳火盆。相信只要放下夹棍军官的赤足便会踏上炭火他的脚已经血肉模糊散着焦臭我们知道……踩入一盆炭火的滋味肯定不好过。
“我……我说!”军官终于放弃了!他在感到夹棍上的力道时便彻底的放弃了!
鲁道夫蹲了下来他打算仔细聆听喜人的口供。
“我……我潜出都是……是为了给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送信!”
“什么信?”鲁道夫示意手下为军官解开了身上的夹棍和绳索。
“元帅……元帅……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他……他打算出逃!并以帝国的军事机密向英格斯特王国的国王换取庇护!”
“那封信在哪?”鲁道夫终于露出胜利的微笑结束了!这该死的调查总算要结束了!
近卫军总参谋长的助手没有说话他只是不安的扭动着屁股。
“我知道了!”鲁道夫站了起来他转向自己的助手“交给你了最重要的证据就在他的屁股里。记住!把信件取出来以后一定要洗手我可不想皇帝陛下闻到屎臭!”
最高行动长官的助手点了点头他指示打手们将军官拖向地狱中更阴暗的角落。
鲁道夫.霍斯站在下水道的一处台阶前在他脚边是一条流淌着肮脏臭水的河流。
一条小船出现在下水道的“河面”上船头立着一个披斗篷的人他的手里还提着一盏马灯。很快小船靠向水道岸边的台基鲁道夫.霍斯微笑着将提马灯的人扶上岸。
“欢迎您光临我的……”
“够了!”老人猛的揭开斗篷的套头他露出一头灿烂的银。“我对你的狗窝不敢兴趣快带我离开这条臭水沟!”
鲁道夫.霍斯无奈的点了点头“这边请吧!”
冯.休依特.阿兰元帅似乎十分气愤他在上岸时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真不明白鲁道夫为什么会把特勤处的死牢建在这种地方。似乎……只有混合着恶臭的空气才能令特务头子心满意足!
“好啦!边走边说吧!人你不是捉到了吗?干嘛还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冒险约会我?”
鲁道夫摇了摇头“我想……我们暴露了!”
“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刚刚我和内阁总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有过一次会面很显然这个老家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阿兰皱紧了眉头不过他又立刻放松了。“他知道了又怎样?他能改变什么吗?”
“他当然会有所行动!”鲁道夫肯定的说。
“你指什么?”
“我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咱们的内阁总理在亲王殿下的身边也有稳定可靠的情报来源!因为……他竟然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
“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一点?”阿兰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老卡契夫能够确认你的情报分析处长也就是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竟然一直在与亲王保持单线联系!你别告诉你不知道这件事!这可不是对待合伙人的正确态度!”特务头子望向元帅的眼光已经非常危险。
“是的!”阿兰点了点头“我承认!我知道这件事可这又代表什么?”
鲁道夫.霍斯翻了个白眼“这代表什么?你还好意思问?这代表妻女山阻击战是你和亲王殿下共同演出的一幕戏剧!只不过中间生了一点偏差亲王殿下被俘了!是不是这样?回答我!”
阿兰将眼神落在某个不知所谓的角落这位元帅一句话都没说。
鲁道夫有些不耐烦了他在阴暗的地下走廊中停了下来。
“说真的!阿兰元帅!连我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制造德意斯人偷袭而泰坦又不知情的假象你便指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动了一场看似巧合实则经过严密部署的妻女山阻击战。我彻底明白了!斯坦贝维尔家族是不是也参与了这项计划?他们家的独立一旅提前领取火炮这是只有军部才能左右的事!然后就是与亲王殿下汇合的步兵师!再就是妻女山战场上的狭路相逢!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处于你的周密部署之中?”
“是!”阿兰承认了!这位元帅极其平静的点了点头!
鲁道夫猛的捧住自己的前额!“我的光明神啊!我就说嘛……作为一名帝**人!你不可能用帝国的圣骑士团和黄金储备来冒那么大的风险!在妻女山制造一场突来的遭遇战不但可以解除德意斯人对二十一区的威胁还可以逼使他们迅撤退!我的元帅!我得承认您的计划只能用天衣无缝来形容!可能德意斯人临死也不知道进军路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强悍的混成军团更不会相信从他们行动一开始就已坠入你布设的圈套!”
阿兰微微一笑“你过奖了!谁也无法准确预料战场上可能生的事我只是把握了眼前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契机。就在德意斯人准备动偷袭的前夕本来我还打算让圣骑士团和斯坦贝维尔第九兵营做出迎敌部署但这个圈套太明显了!可这个时候刚刚完成学业的亲王殿下开始了北方之旅这便成了我计划中的第一个契机!”
“第二个契机苏霍伊家族为斯坦贝维尔家族准备了十门新式火炮只要斯坦贝维尔提前支取他们就会和小奥斯卡在灰熊要塞汇合而小奥斯卡的传令官又是斯坦贝维尔子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一定会改变行程。”
“第三个契机你所说的那位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他竟然在与奥斯卡保持单线联系我在现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妻女山阻击战。我就是通过这位男爵向亲王殿下出战斗的邀请!很明显我们的小亲王并不成熟他居然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呵呵!”鲁道夫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要不是利用了亲王殿下的不成熟你认为会有人和你合作吗?”
“是啊他还不成熟!”阿兰元帅叹息了一声“这个傻孩子!也许是我向他交代作战部署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只要逼迫德意斯人撤离就行了他竟然傻到与对手进行主力决战!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小家伙力战被俘!这是何苦?”
鲁道夫皱起了眉头“阁下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你可以为亲王殿下制订行军路线你可以用职权为亲王殿下配备武力但……你不可能控制德意斯人的行动啊!为什么德意斯人会那么碰巧的撞到亲王的炮口上?”
“呵呵!”阿兰笑了起来“你忘了?帝国大西北的边疆地区是森林狼斯坦贝维尔的天下斯坦贝维尔公爵的边防军早就在留意德意斯人的动向只要时不时的在德意斯人行军路线的前沿安插几支巡逻队那么……想要德国人什么时候走、他们就得时候走;想要他们什么时候到妻女山他们就得什么时候到!这很难理解吗?”
鲁道夫终于长出一口气“亲王的部队在第九兵营的休整是不是就在配合德意斯人的进度。”
“你都清楚了干嘛还要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当作什么?”鲁道夫.霍斯突然咆哮起来!“如果不是卡契夫那个老家伙的提点我还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
阿兰元帅静静的望着帝国最高特勤行动官“你……是不是后悔与我合作了?”
“是又怎样?”鲁道夫再次吼了回去!
“那么……你最好祈祷皇帝陛下不会知道是你的特勤处将二十一区的机密泄露给德意斯人的!”
鲁道夫突然兴起狠狠的揍这个老头一顿的冲动“你他妈别忘了是你将二十一区的机密告诉我然后再由特勤处散布出去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是的!确实是!”银狐阿兰肯定的点了点头“可你也别忘了!你是鲁道夫.霍斯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你觉得……事之后阿尔法三世陛下会相信谁的话呢?难不成……你还要跟我在皇帝的面前对质?”
“呼……呼……呼……”特务头子粗重的喘息声在下水道内轰鸣他在隐忍怒火虽然他恨不得当场宰掉这个老家伙!但他却有一个不能伤害阿兰的理由!一个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理由!
“好啦!”银狐突然拍了拍伯爵的肩膀“拿出你年轻时和我女儿偷情的那种勇气你是鲁道夫.霍斯没什么事能够难住你的!再说咱们不是已经胜利了吗?”
鲁道夫猛的止住气他突然别开头“别提那件事!”
“不提?”阿兰的眉头纠结在一处他的目光放射着危险的光芒。“我只有一个女儿她死于难产我本来要将那个勾引有夫之妇的杂种碎尸万段!可我的女儿在临终时祈求我宽恕她的爱人并养育她的儿子!所以……我任由那个男人逍遥自在的活在世上!而你!你竟然要求这位父亲不要提及这件事!”
“元帅……元帅阁下……我……!”鲁道夫的气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在闪烁他的言辞在闪躲。“我……我对那件事很抱歉!”
“但请你别再用那件事威胁我!为了你也为了我的儿子!我已经做得够多的了!”鲁道夫再次盯紧元帅的眼睛他跟阿兰再也玩不起了!他觉得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你的军事情报局不是已经挂牌了吗?我为这个东西把自己辛苦经营十几年的特勤处都给你拆开了!你还想怎么样呢?那……你听好了!当军事法庭完成对瓦利尔.西普留斯的审判之后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这次就当是特勤处与帝**务大臣的最后一次合作!”
阿兰微微吐出一口气他的女儿他只要想到可怜的女儿就恨不得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但……他不能那么做!他是冯.休依特.阿兰泰坦帝国的军务大臣帝国近卫军的统帅!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要比一个背叛父亲、选择耻辱的女儿重要得多!
“如你所说!这是最后一次!”阿兰说出自己的承诺。不过呵呵!这种事一旦有了开端那么停是停不了的。
“喂!”
“又怎么了?”正要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阿兰元帅诧异的扭过头。
鲁道夫从通道的阴影中跟了出来“您不想去查探一下是谁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的身边为老卡契夫服务吗?这个人一定非常接近亲王殿下的家庭不然他不会得到有关亲王与人单线联系的情报。”
阿兰摇了摇头“默茨海尔男爵与奥斯卡的单线联系是通过安鲁家族自己的军统调查部门传递的我要查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鲁道夫嗤笑了一声。“还是去查查吧!若是安鲁自己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那么您派去德意斯的精英特工和亲王的那些随从恐怕就危险了!你别忘了老卡契夫的手里还攥着一个皇室的私生子若是你的小搭档有什么意外总理大臣一定会第一个拍手!”
望着再次隐入暗影中的最高特勤行动官阿兰陷入沉思。阴冷的腥风扑面而来银狐打了一个哆嗦!老卡契夫呵呵!要战便战吧!也该是时候了!老元帅不禁这样想着!
“要战便战!你的废话太多了!”
保尔看了一眼卧在渔船网槽里的黑魔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不是我戏弄你!你自己看看你那副样子!就算要杀了你我也会等你把伤养好!别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参与围殴甚至还从背后出手!”
黑魔突然不说话了他扭转头通过船篷上的一道缝隙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河面上没有风也没有壮阔的波澜。太阳高高悬在天上看得出它在笑它那笑脸就像一个满载而归的渔家小伙子。偶尔河面上还会漂过几艘渔船渔民和岸上的人们一样忙碌。时值盛夏正是为葡萄除虫的季节这个时节决定着葡萄在秋日下的收成不过劳芬卡梅河畔地区的葡萄种植带主要是为了酿酒。
葡萄出产的时节不同酿出来的酒味道也不同这里的农人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已掌握了成熟的种植技巧和酿酒技术。在夏日人们会把青色的生葡萄投入一个巨大的木桶按照德意斯传统妇女们会跳出木桶像狂欢节一样歌唱蹦跳她们用欢乐的歌舞踩踏葡萄、挤榨原汁然后将原汁从木桶底部的龙头处放出收藏好以后再放入地窖进行存储而木桶中剩下的东西就是葡萄酒的酵作料。经过三个月当作坊内酒香四溢的时候农人便会打开地窖把冰凉的葡萄原汁倒入酒中进行勾兑最后再由作坊中的品酒师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最上乘的德意斯劳芬卡梅原汁葡萄酒!
听着女人和孩子们踩踏葡萄的歌声黑魔从远方那座若隐若现的城堡处收回目光他转而面向暴雪。
“老朋友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你真是算了吧!”暴雪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放你走?你能走去哪?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在咱们大闹柏恩斯堡之后德意斯的其他地区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军队大概把这个国家的土地都犁了一遍!我敢保证你只要离开这片私人领地一天之内!你就会被搜索的骑士堵在某个猪圈或是狗窝!”
“这是什么地方?”黑魔终于想到这个问题。
“确切一点说这里是德意斯王太后陛下的私人领地也是未来德王的居所所以你明白了吧?没人敢在这里撒野!目前……这里应是德意斯境内最适合藏身的地方了!”
沉默良久黑魔终于向暴雪伸出手。
“肖.卡连轲。”
“什么?”暴雪疑惑的望着黑魔的手。
“认识一下吧!我是肖.卡连轲你呢?”
杀手之王有些犹豫但他没有让这个代号为黑魔的皇室刺客等很久在无奈的叹过一口气之后暴雪握住了对方的手。
“保尔!”
“谢谢你保尔!”
暴雪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黑魔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恩……不要怀疑我向你致谢的诚意。”肖.卡连轲从对方的眼光中读出了不信任。“我知道……你……完全没必要理会我这个已经失去价值的刺客你完全可以亲眼目睹德意斯人把暗害13的老对手射成刺猬可……你没有这样做!”
暴雪没有辩解说真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人。他当时只是觉得找个会说泰坦语的伙伴聊上几天也不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肖终于说出心中的迷惑。“我……我永远都不能回国了我只能一直游荡直到……”
“喂!”保尔即时叫停。“别把自己说的跟条丧家之犬一样!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肖露出一脸的迷惑。
保尔终于将自己的思路完全扩展开了也许他在决定拯救老对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灵感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确认!
“肖!你这家伙确实该死!但你不该死在德意斯人手里你应该死在13手里!所以……你还想回国吗?”
肖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还有这种机会吗?”
保尔放下手中那件用于装模作样的活计他闯进了鱼舱透过那道缝隙指了指远处的城堡。
“肖!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扮作一个白痴任人打骂吗?”暴雪边说边向黑魔身边的尸体啐了一口原来老船主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我告诉你那里囚禁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你相信吗?若是你帮助我拯救了这位殿下你一定会衣锦还乡!莫瑞塞特皇室也不会再追究你的暴露!”
“我……我可以吗?”
暴雪拍了拍老对手的肩膀“你呢……虽然连13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若是再加上我一线希望总还是有的!”
肖.卡连轲不禁再次苦笑“只有一线希望吗?”
“你毁掉了一位元帅最后的一线希望!”阿尔法三世紧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近卫军将领。
“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揭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罪行?”皇帝微微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生的事在特勤处还在质疑总参谋长的叛国罪证时瓦利尔手下最忠实的部属竟然站出来告密了!
“陛下!作为一名帝**人我为自己之前的浅薄而感到羞愧也为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作为感到羞耻!就在昨天我去探望元帅阁下的时候他竟然向我提出帮助他潜逃出境的请求想到总参谋长掌握的那些国家机密我就已经明白都林流传的对于元帅的指控多半都是真的!他既然已经打算出逃那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次出卖国家利益!所以陛下……”
近卫军都卫戍区总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边说边将两封信件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三世陛下这里面……一封是我的自白书一封是我的辞职信!我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羞耻感就像认贼作父我已无法再担任军职!但我会在军事法庭上作证!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是有罪的!”
望了望言辞恳切的都卫戍司令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封信件阿尔法三世陷入彻底的困惑!从司法部开始调查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教女失踪案开始短短的一个月竟然牵扯出近卫军总参谋长无数贪污**的事实!难道……全人类都希望他死?还是……有一个家伙在暗中拍手称快呢?
“陛下!”书房中突然传来机要秘书的声音。
“什么?”阿尔法三世霍然醒转。
“陛下鲁道夫.霍斯伯爵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他强调请求您批示的是一份异常紧急的事务!”
“让他进来吧!”皇帝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已经退到一边的都卫戍司令。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陛下!陛下!”鲁道夫冲入皇帝书房的样子就像一条不断摇着尾巴的卷毛狮子狗。“我的陛下证据!您要的证据总算被我找到了!”
好了!没有任何疑问了!皇帝在面上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可这位陛下却在心中悄悄的说“你们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捣鬼!要是让我知道了的话……”
望着书房一侧的都卫戍司令兴奋的鲁道夫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证据?”阿尔法三世微笑着。
“陛下!”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角落里一脸倒霉相的都卫戍司令鲁道夫.霍斯开始了解说。“是关于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背叛国家的事实他在这封信中写到愿意用我国的军事秘密向英格斯特王国换取政治避难的权利。”
“哈哈哈!”阿尔法三世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马上转为苍白的冰寒。“我的最高特勤行动长官你只比法博亚.曼鲁赫上将慢了那么一步!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法博亚将军已经把瓦利尔企图出逃的罪证都向我展示过了!倒是你……我的特勤总长你是不是隐瞒了某些事?”
“坏事了!坏事了!”鲁道夫.霍斯真恨不得给自己的脖子来上那么一剑他应该打听一下是谁在与皇帝秘密会晤的!难道……法博亚.曼鲁赫上将也是银狐的一枚棋子?不!不会!证据已经很充分了阿兰怎么会在最后时刻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不可能把都卫戍司令也牵扯近来。哦对了!一定是这样!法博亚.曼鲁赫预见到他那位统帅的倒台已成即定事实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他只能出卖瓦利尔.西普留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凑巧?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整件事的合理性了!这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想到这里鲁道夫.霍斯不禁气得轻轻颤抖起来他向皇帝深深一鞠躬。
“陛下!我并不曾隐瞒任何事!”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这位皇帝是怎么想的。
第八章
德意斯的秋天向来都来得那么突然。由一些最不引人注意的事物带来畅美的幸福感;由劳芬卡梅河上的水色变迁带来极寒之地的古老讯息这——就像是神明投来的通知书通知人们收割、通知候鸟迁徙、通知森林更换树衣、通知花草改变颜色、通知那些迷恋美好事物的人们一切都将在这个时节开花结果。
总之797年的秋天出其不意地到来立刻占领了大地。它统治了花园和河流森林和空气田园和鸟儿们。一切都成了秋天的俘虏似乎……情爱也是如此。
灰喜鹊在田园中跑来跑去它们大声呼唤着配偶用蹦跃时的高度和力度展示着雄性健康的体魄;野猫成群结对有时它们甚至从一个村落被雌性的呼唤吸引至另一个村落这些不识路的小家伙终于在到达新的地域后猛然惊醒一切都已不再熟悉;这时河面上的年轻渔夫唱起古老的歌谣田园里的姑娘们都在留神听着如果一个大胆的姑娘回应了小伙子的爱意年轻的渔夫就会把她迎上船然后……
“然后他们要做什么你绝对清楚!”奥帕瑞拉笑眯眯的望着仍在装傻的小奥斯卡。
“哦啦……但愿如此!”来自泰坦的亲王殿下深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气他很满足他不知道德意斯的生活会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趣。
奥帕瑞拉是德意斯王国未来的女王陛下她身姿婉约、柔美她的手正以一种轻盈而娴熟的动作提起纯白色的纱质长裙。她送给身边的男人一个动人的微笑这一笑便使她那如夏花初放的脸、如猫眼水晶般的眼眸、如黄金般闪烁的秀、甚至是她脖颈上那条细巧的珍珠项链以及那对别致的钻石耳环都流露出一个即将新婚的少女的羞涩。
奥斯卡在城堡门廊里为公主披上大衣望着公主兴奋开朗的神色他感到有些索然明天就是她的婚期这名女子的一切美丽都是为了她的丈夫绽放的。
“也许她再也不会与我讨论诗歌、讨论散文、讨论军事!也许……她再也不会同我辩论宗教、同我进餐甚至同我共处一室。”奥斯卡想到这里不禁诧异起来“这些……似乎不是我该期待的事情!”
登上驶往乡间的马车公主殿下看着意兴阑珊的亲王殿下不禁出抱怨。
“开心一点今天是葡萄节!”
是的今天是9月4日劳芬卡梅河畔的德意斯人迎来了传统的葡萄节。在这个时候葡萄种植带已变成一片闪耀着青黑色光芒的乌云。秋日天体高远阳光充足透过浓密的绿荫大串的葡萄就像黑珍珠一样闪闪亮。农人在其中愉快的奔走男人和女人们她们都提着一个大箩筐他们在忙着煎下辛苦劳作得来的果实。
城堡附近有一个富裕的大村落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村前场院的空地里。这片空地只是一个向河边蜿蜒的斜坡几株高大的橡树将场院围了起来一排硬木栅栏和农人种植的紫苜蓿勾勒出场院的轮廓。
场院中央有一个直径近五米、高近一米半的大圆桶从葡萄种植带归来的人们便将丰收的果实倒入圆桶中。少女们在一旁摩拳擦掌当老人们宣布节日庆典开始的时候她们就会跃入原桶开始狂野的歌舞。
锩刻王室图腾的马车在场院外停了下来骑士们没有吹响号角吸引人们的注意他们策着高大的战马驰到场院外围将内里的空间留给欢乐的人群。
面对王国公主的到来人们并没有感到吃惊在这位公主仍是小孩子的时候便已得到领民们的爱戴。人们纷纷向公主脱帽致意他们伴随公主和那位英朗的年轻人走向宽大的木桶。
场院一侧的餐桌上已经摆满酒食不过这里是男人们的世界从附近赶来的贵族霸占了最显眼、最丰盛的那张餐桌这些大大小小的领主心满意足的品尝着红酒打量着热情奔放的女人。
女人知道男人们正在用欣赏的目光盯着她们这些穿着一色长裙的姑娘们要在一会儿的歌舞中提起裙摆大力的蹦跳这便将她们那结实丰满的大腿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讨厌的家伙们。
突然场院一侧的乐队奏响了提琴的尾音云朵慵懒的滑空而过鸟雀似乎立刻停止了歌唱农人和贵族都出刺耳的欢呼声。乐队终于开始奏出欢快的民族舞曲精神饱满、腮上腾着嫣红的德意斯姑娘出愉悦的叫声一个又一个金小伙子将她们打横抱起然后便把女孩子们投入装满葡萄的木桶中。不必怀疑这些小伙子就是姑娘们的情人葡萄节的传统是不允许已婚女子参加踏歌的。
踏歌名副其实!制作葡萄酒的乡村和世家都会这种流传了千百年的歌谣踩踏葡萄时的歌唱是那样的欢快那样的幸福!女孩子们用歌声感谢神明、赞美爱情、歌颂劳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一直在跃跃欲试的奥帕瑞拉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小奥斯卡。
“你要进去?”亲王看着德意斯公主竟然卷起了裙摆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这令他感到难以置信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位公主!
“当然!要不我来这儿干什么?明天我就要结婚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葡萄节了!”
奥斯卡明显感到公主在提到婚姻时是多么的不耐烦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伴随着一声悦耳的惊叫奥帕瑞拉感到自己突然飞了起来。奥斯卡怀抱着美丽的少女飞穿过场院他在木桶旁顿了顿。
“瑞拉!你确定吗?”望着面红耳赤的公主奥斯卡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出她的昵称。
德意斯王储兴奋的点了点头奥斯卡出一声大喝他将公主抛入蔚蓝的天空!
飞了!真的飞起来了!奥帕瑞拉张开双臂感受着风感受着云感受着荡漾起的柔情和一丝无奈深沉的苦涩。
女孩子们将跌入木桶中的公主殿下扶了起来瑞拉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她一点都不在乎溅满一身的紫色果汁。她抿抿了嘴唇甘甜芳香的葡萄汁刺激着她的味蕾。不过……在感知的最深处她知道甜美的背后隐藏着令一种味道——叫做酸楚。
“让我们开始吧!”公主大声说着。
乐队又开始演奏围观的人群也围绕木桶开始起舞。木桶中的女孩子们互相勾着手臂她们在欢歌。奥斯卡就和围在木桶旁观望爱人的小伙子们一样他专著地望着美丽的公主。随着热舞紫色的原汁从瑞拉的面颊飞滴落她的腿还有她的足都已变成葡萄酒的颜色白色的纱衣已经不再纯净这件单薄的织物贴合着她的动人肢体用无比的自豪展现着少女的所有奥妙。
奥斯卡的心随着天在不断升高他知道过了今天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便要与这个属于少女的时代彻底告别了!她是未来的德王也许……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她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我的光明神啊!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啦?”阿尔法三世出现在汉密尔顿宫的前庭走道上他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老朋友迎了过去。
多特蒙多面对皇帝夸张的叫嚷只是耸了耸肩时隔多年他仍对自己的相貌颇为满意就在刚刚宫门外边那些赶来凑热闹的夫人和小姐就被这位安鲁公爵的眼神逗弄得心脏狂跳。
“帝国东疆总督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向皇帝陛下……”
“你算了吧你!”阿尔法三世一把将就要单膝跪地的妹夫给扶了起来他拉住安鲁公爵的手臂仔细的打量这位已有十六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
“陛下!陛下……”
面对公爵的呼唤皇帝终于回过神来阿尔法三世轻轻叹息了一声。
“老朋友我们都不在年轻了!”
多特蒙德点了点头“不过……我似乎比你更讨女人的喜欢。”这位公爵说完便转向伴在皇帝身边的一位高贵典雅的贵夫人。
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陛下微笑着向安鲁公爵伸出手。
阿尔法三世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你这家伙确实比我受欢迎也只有你能令我的皇后走出她那间就快霉的石头城。”
罗琳凯特似乎并不在乎丈夫的讥讽她竟以泰坦皇后的身份挽住了公爵的手臂。
“我的陛下与你的汉密尔顿比起来我的西贝格堡至少还有一些忠诚善良的人。”皇后不顾皇帝的脸色她径自转向有些莫名其妙的多特蒙德。“来吧!小家伙!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皇后挽着安鲁公爵先行而出罗琳凯特似乎根本没打算理会阿尔法三世这一切都被赶来目睹安鲁元帅风采的贵族看在眼里。不过……当多特蒙德就要越过皇帝的时候他对自己这位主宰一切的老朋友露出一丝苦笑皇帝似乎也十分清楚这位陛下对妹夫也回以无奈的笑容。阿尔法三世当然知道在苏霍伊家族的问题上他和妻子已经彻底的翻脸了!
多特蒙德惬意的坐在靠背椅中他对手中的正宗斯密特白酒实在是满意极了不过更令他满意的是皇后陛下安排的宴会!因为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看得出皇帝是在表示“我们是一家人!”不过多特蒙德在放下酒杯的时候却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鬼才信呢!”
这不!皇帝刚一坐稳便提到那个最敏感的问题。
“怎么样?我的元帅阁下路上还顺利吗?新编红虎骑兵军都安置好了吗?”
多特蒙德向陛下微微一躬身他清楚皇帝最想知道什么所以他干脆对那个路上顺不顺利的问题不予作答。
“陛下感谢您赐予安鲁以及水仙骑士团红虎将士的恩典!他们为您奉献生命是义务也是职责!目前他们分别驻扎在第一军区的几处要塞内您请放心骑士们受到了第一军区司令长官达拉斯.勃贝斯坦中将阁下的热情招待他们都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阿尔法三世边说边兴高采烈的敲了敲酒杯虽然只有三个人但他还是习惯用宴会上的那一套。
烤龙虾、烤乳鸽、烤野燕熏鳟鱼、熏鱿鱼、熏红肠卷心菜沙拉、蘑菇沙拉、黄瓜鱼子酱沙拉牛肉炼乳汤、奶油番茄汤、金枪鱼汤!菜色虽然很丰盛但人们望着盘子中的各式餐点都没什么胃口他们都有各样心事。
“多特蒙德对奥斯卡的事情……我很抱歉你……你该得到消息了吧?”皇帝望着元帅的眼睛“奥斯卡在德意斯受到了王储的庇护总的来说他过得不错。”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小奥斯卡的处境一个尊贵的俘虏呵呵!”
“抱歉!今天……还是不谈公事好了!”三世陛下有些头疼看来小亲王的事并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话题。
“对了陛下!”多特蒙德边说边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刚才在都军部的欢迎仪式上怎么没见阿兰元帅。”
“哦……阿兰!”皇帝突然快的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罗琳凯特“阿兰元帅去北方了他被邀请前去参加苏霍伊家族一位重要成员的婚礼。本来……应是另外一位元帅要去应付这种场面但你知道吗?这位元帅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
多特蒙德有些感兴趣了“您是指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被捕一事吗?我在来都林的路上就听说了沿途军区的高级将领们都在议论!”
三世陛下放下了刀叉“是吗?那……介不介意对我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议论的?”
安鲁公爵耸了耸肩“他们都在猜测、都在辩论不过他们大致可以分成三类一类人义愤填膺他们恨不得吞食瓦利尔元帅的血肉;一类保持谨慎他们在观望、在疑惑;最后一类很激动他们认为这是阴谋这是对一位近卫军统帅的侮辱和诬陷。”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他知道地方上的军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过……陛下!”多特蒙德的眉宇之间有些焦虑“我觉得……您迫切的需要一次公正的审判!如果瓦利尔元帅确实被证明有罪那么就要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这样就可以避免近卫军的进一步动荡而您也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尔法三世深深的看了安鲁公爵一眼“你同阿兰元帅的观点非常一致!我会用军议庭来解决叛国者。”
多特蒙德感受到皇帝目光的不真实他便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哦对了!”三世陛下突然极有兴趣的笑了起来“多特蒙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丑闻我刚提到苏霍伊家族即将为一位重要成员举行婚礼!而这位成员竟然是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小姐!我的天哪!早知道我就不让阿兰元帅去捧这个场了!这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啊!根本不值得获得我的祝福!”
“挺着大肚子的新娘?”安鲁公爵也笑了起来“我的陛下!看来您做决定时确实不是很慎重这也确实是一件令人恼火的事!”
罗琳凯特皇后陛下“叮”的一声放下刀叉她成功的吸引了两位男士的注意看来这位皇后陛下终于打算加入到谈话当中了。
“亲爱的多特蒙德关于这位即将走入婚姻殿堂的准妈妈外界流传着很多关于她的传言。”
“哦?”多特蒙德极感兴趣的转向皇后“抱歉了陛下我倒是对这位小姐一点都不了解!您知道一直都是我的军需官在跟苏霍伊家族打交道。”
“呵呵!您应该留意一下这位小姐了!”罗琳凯特皇后冷冷的笑了一声这几年她没遇到一件顺心事!她的大儿子始终是一副玩物丧志的样子而好不容易为二儿子寻到的妻子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
“多特蒙德你应该有所耳闻!左右妻女山阻击战的要塞炮就是这位小姐的明!”
“要塞炮……是一位……一位小姐的明?”多特蒙德这位水仙骑士的统帅简直是大惊失色!
“哼!你会不知道?”皇后在心中嘀咕了一声不过这位陛下仍然摆着一副好整以暇的面孔。
“不但如此外面还在谣传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她那位未婚夫的这里……还有一些关于您的小儿子也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传闻!”
“怎么……怎么会有奥斯卡的事?”
皇后利用举杯的空挡掩饰了面目的阴冷她浅浅的尝了一口浓烈的白酒然后悠然的说:“多特蒙德啊!你难道忘了?小奥斯卡曾在苏霍伊家族的灰熊要塞逗留了一个多星期有好事之徒为那位苏霍伊公爵小姐计算了一下怀孕的生理周期他们现……”
“够了!我的皇后!”阿尔法三世猛然打断罗琳凯特看得出他已经极不耐烦了。“多特蒙德现在你知道了吧?都圈的夫人们已经无聊到如此地步!她们成天无所事事也就罢了可她们非要用有色的眼光打量他人中伤他人!”
多特蒙德望了望身边一脸阴霾的罗琳凯特“皇后陛下如果确实有这种传闻那么……我建议您还是调查一下因为……我也希望别有什么麻烦。”
“算啦!算啦!”不知为何罗琳凯特只是摆了摆手“只是谣传!我也承认都圈的夫人们有时确实离谱了一点。大家都知道小奥斯卡的心中只有我的女儿!某些人……只是不希望我的准女婿过得惬意!”
“真的够了!”阿尔法三世已经变了脸色他听得出自己的妻子在向安鲁公爵暗示什么。“奥斯卡还在德意斯!请你看在光明神的份上别再提这件事了!”
在这之后多特蒙德一直唯唯诺诺直到晚宴结束。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望着安鲁公爵的背影消失在宫门阿尔法三世终于对自己的妻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我比你清醒得多!”罗琳凯特不屑的别过头。
“你比我清醒?”阿尔法三世猛的窜到妻子的面前“你比我清醒吗?我看你已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对那位苏霍伊公爵小姐展开了调查!你知不知道这位小姐手中掌握的技术对帝国的意义吗?”
罗琳凯特想辩解但三世陛下已经突然转过身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架势。
“罗琳凯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阿尔法三世的话音中竟透露着对妻子的愤恨。“你是不是想通过公爵小姐的丑闻控制苏霍伊?你以为苏霍伊家族会轻易就范吗?你以为那位公爵小姐就那么好对付?你是不是被哮喘折磨疯了?你觉得多特蒙德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与帝国第一大军火制造商拥有了一个联系纽带!这恐怕是安鲁家族梦寐以求的情况!就算那位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奥斯卡的又如何?我绝对不会允许外界承认这个事实这无疑是为安鲁提供了一个介入苏霍伊家族事务的借口!”
罗琳凯特低低的喘息着她确实考虑过安鲁家族在丑闻败露之后的反应但……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说清安鲁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如果真像皇帝说的那样那么罗琳凯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考虑不周!她认为安鲁对小奥斯卡不抱好感那么对他的孩子更会不屑于顾可……对方不是皇室的公主而是帝国第一军火制造商!这样的话……事情确实就会生一些很不好的变化!
“阿兰元帅亲自前往北方……是不是刻意避开了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审判?”皇后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阿尔法三世烦躁的坐了下来“不!我看不出红虎骑兵军马上就要投入阿兰部署的针对德意斯的冬季攻势这还轮不到咱们去操心阿兰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不过……管他呢!至少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完全控制近卫军。话说回来……瓦利尔这个老家伙应该被绞死!他竟然出卖了那么多国家机密!”
罗琳凯特皇后摇了摇头“我总是觉得……国内的政治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国务院那边对军部的作为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总理大臣也在躲避什么!”
泰坦皇帝哼哼了两声他猜不透老卡契夫也猜不透银狐阿兰!经过一系列事件这位陛下现从前为自己所熟识的那些官员已经变得极为陌生。
“你们要带我去哪?”奥斯卡用母语向身边的圣骑士问到。不过……这位殿下几乎立刻便放弃了为了防止外人与自己进行交流守卫他的德意斯骑士都是那种一门外语也不会的草包。
地下潮湿阴冷一队圣骑士护卫着泰坦亲王匆匆赶路。火把的光辉映出了地道中的陡峭怪石奥斯卡不明白这里明明是城堡的逃生通道德意斯人为什么要展示给他看呢?
沿着崎岖曲折的地下通道行出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地道终于开始向上弯折了。很快骑士们抵达了地道的尽头满脑子狐疑的小奥斯卡被客气的请了出来他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处普普通通的农舍。
一道灯光从院门处投入黑洞洞的农舍奥斯卡不敢乱动虽然黑暗对他只有好处但他的四周人影憧憧德意斯圣骑士的呼吸绵长深厚而此时院门外也传来马车的响动和一队骑士出的急促蹄声。这一切都令小亲王打消了为自己做点什么的心思。
院门轻轻打开随即又迅关闭。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士走进了这间农舍圣骑士们未一言他们只是安静的散向四周。奥斯卡有些惊讶其实他激动得浑身抖当白天他拥着德意斯公主的身躯看到那双蓝眼中闪烁的光芒时他便已知道夜晚一定会生些什么!
“你看得见吗?”
她似乎在注视着脚下但奥斯卡托起了她的下巴。
“现在看见了!”
奥帕瑞拉突然躲开男人的手她回身走向院门。“跟我来吧!”
在栅栏形的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灯燃得亮亮的。奥斯卡瞥了一眼奥帕瑞拉的脸她低垂着头似乎也读不出表情。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他猛的抓住德意斯公主的手这是一双钎小的手由于戴着真丝手套奥斯卡感到难以辨别对方的体温。
瑞拉像深深打动自己的英雄微微一笑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有些紧张对自己也有些戒心!不过……想想这半年的生活应该说与这位泰坦亲王的交往还是愉悦的、难以忘怀的!那么……就在今晚对自己的心做个交代吧!过了今晚或者说……明天!这一切便都不重要!他们仍是敌人计有血仇的敌人!
马车在田园间的小路上飞行驶圣骑士驱动战马护卫在左右。车厢内寂静极了奥斯卡不敢确定即将生什么而奥帕瑞拉她则很久也说不出一句话。半年了应该说……奥帕瑞拉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那件事在此刻已无须用言语来表达。她之所以一声不吭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已不言而喻说出来反倒显得突兀、生疏了。
田野中的十字路口树立着几盏稀稀落落的煤油灯北风刚过火焰便摇曳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熄灭那副不盛寒风、摇摆不定的样子就像人的心灵随时都会走入一段歧途。
初秋的北风还是很轻柔的可这处庭院中的树木仍被吹得萧瑟作响。这儿……应是一座小教堂。马车和骑士都停了下来泰坦亲王有些奇怪身边的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狭窄的乡间小路空无一人就在骑士们点燃了教堂中的烛火时北风突然强劲起来冰冷的秋雨接着滚落。很快泥水已在车轮下四散迸溅透过布满水珠的车窗奥帕瑞拉似乎在饶有兴味地观赏雨夜的景色。
其实雨夜中的一切都变成了轻飘飘的飞絮包括低沉、满布乌云的天空也包括宁静、洒满雨声的旷野。景物已无法分辨在稠密冷峻的秋雨灌溉中在凄厉呼啸的北风洗礼中似乎只有一座乡间小教堂在散光和热。
圣骑士终于为两位殿下打开了车门他们将两人护入小教堂然后在外面为孤男寡女关紧了教堂的木门。
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堂但班驳的墙壁镌刻着它的历史吊灯上勾画的图腾显示着它的荣耀!甚至是教堂的神台上树立的光明神像看看装潢神明的金质外衣我们便知道这座小教堂可一点都不普通。
“这是我接受洗礼的地方!”奥帕瑞拉轻轻的脱下披风她将湿冷的外衣搭在一排座椅上。“其实……也就是明天!这里也是我和我的丈夫接受神明祝福的地方。
奥斯卡无言以对他已知道这是罗雷斯堡王室的私人教堂。不过……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逢场作戏?不像!是耽于享乐?也不像?那么对面前这个美丽的德意斯公主亲王殿下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怀呢?
他欣赏她出入生死杀场的勇气他欣赏她朴实无华的心性他欣赏她热爱人民、忠于自我的人格魅力!那么……好吧!再把她那幽雅的谈吐、辩论的机锋、动人的容貌全都算上!可……还有什么?奥斯卡疯狂的寻找着奥帕瑞拉所有的好处但他不知道这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还是说……什么都不代表呢?
巨响打破了教堂的宁静!一扇窗户被冷风掀开了!教堂中的烛火一阵凶猛的摇曳奥帕瑞拉在诸多变换着的暗影中猛的一缩当她最终平复了受到惊吓的身心时她现自己已被男子拥在怀中。
奥斯卡与在战场上结识的女子脸对着脸原先她双眸中的畏惧和犹疑已经荡然无存只有她那神情紧张的微笑透露着一丝羞涩。烛光、秋风、雨夜此情此景令男人忘乎所以他做了一件抱憾终生的事他将自己的嘴凶猛的贴上了她的双唇……
他……是泰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是未来的安鲁大帝!她……是德意斯的奥帕瑞拉.罗雷斯堡王储!是未来的罗雷女皇!当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恐怕已经没人知道这两位生在同一时代的帝王还曾生过一段莫名的情事。
“瑞拉……”从散落的衣物上移开目光奥斯卡近乎呻吟的呼唤着女人的名字。“你能不能答应我……”
“我答应你!”
“可……可我还没说!”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奥斯卡眨了眨眼他再次无言以对。一阵寒风吹袭而过动人的女体剧烈的颤抖奥斯卡闭上眼睛他只能拥紧怀中的冰冷直到她再次变成一团烈火!
“瑞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就当我欠你一个心愿吧!”
冷雨夜的小教堂仍在散微弱的光热高大的骑士隐于四周他们沐浴在秋水中手上扶着刀兵眼中流露出淡然的神色。也许……习惯赞美爱情的光明神会祝福刚刚结合的一对新人!但是……英雄美人自古流传下来的都是悲剧一般的传说!
雨水浇淋着古老的城堡天空低沉浓云密布。城堡上晃动着骑士的身影这些忠于职守的骑士在凄凉的风雨中往返巡逻。尽管雨幕下的夜色荒僻暗淡但骑士们仍然细致的搜索着旷野中的每一个角落。
豆大的雨滴敲打着麦穗出一阵又一阵沉闷的轰鸣可在稻田中的某一处雨水下落的声响却生了细微的变化仔细倾听那是水珠击打金属铠甲的噼叭声!
一名高大的骑士站在雨幕中他的头刚好高过麦穗他知道伦巴底斯堡内的侍卫看不到他而他却可以透过敌楼和避雨蓬下的火光辨认守卫的位置。
骑士蹲了下去他用雨披将自己从头到脚完全遮挡起来这位来自泰坦帝**事情报局第四行动处的特勤上校点着了一根细小的火烛摇摆的烛光映红了牛皮纸上的建筑图标他再一次确认了每一处高危地段和目标位置。
吹灭烛火撤下披风上校将牛皮纸撕成了碎片然后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当他艰难的将其咽入腹中之后。这名圣骑士望了望隐伏在自己身前身后的队员他坚定的对这群深入敌境的勇士作了一个出击的手势!
秋风带动麦浪披挂夜色、沐浴冷雨的波涛层层叠叠从旷野的远方向城堡的方向不断延展。泰坦勇士在麦浪中飘移他们无声无息随着波浪的起伏谨慎小心的靠近目标。
一名德意斯武士在城堡墙头站定他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事物当他将一手护在眼前企图看得更加仔细的时候箭矢已命中他的颈骨。
城堡北侧的高坡上突然腾起一道闪光!这点光亮迅隐没在雨幕中一根巨大的钩索紧紧攀住城头!突来的金属声引起一名德意斯武士的注意他马上赶到事地点铁钩和粗大的缆绳仍在微微颤动钩爪已经深深嵌入堡垒的条石。这名武士沿着钩索的缆绳望向漆黑的夜幕那里除了一片昏暗的雨水便什么都没有!
突然!武士的瞳孔猛的收缩他惊惧的将胸前挂着的警哨含入口中!不过一枚手弩出的钢箭已经断绝了他的呼吸警哨没有出任何声响只有沉重的人体载倒在地。
一名泰坦战士利用吊钩从缆绳上滑空而过他的手弩已装填了一枚新的箭矢!在缆绳将尽的地方轻轻跳落这名战士松了一口气!他已成功进入囚禁着帝国英雄的伦巴底斯堡。
一个接一个的泰坦战士从天而降他们纷纷登上堡垒的城头这些战士猫着腰弓着背他们踏着无声的脚步。战士们在城头迅散开他们有的奔往敌楼有的奔往藏兵洞有的负责仍在巡视的德意斯侍卫。第一个登顶的战士将披挂在身的绳索抛入城墙下他将绳索的另一头紧紧的系在城堡垛口。
上校第一个攀上绳索他满意的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营救行动已经开始了!看样子他们的运气还不错!
静谧的夜出点点滴滴的奏鸣雨水依然充沛。在北风送来的浓烈雨气中伦巴底斯堡显得异常平和。雨水洗静了城头上的尸体血色慢慢扩散直到最后隐没不见。堡垒空荡荡的就像一位不设防的女士深夜中的到访者为她解除了护卫并敲开了她的门扉。
在摆满艺术品的走廊中穿行这多少都是一件惬意的事尽管这名圣骑士对城堡中的一切都以深谙熟于心但他还是在巡视的途中瞻仰了一番前人奢华唯美的陈设。终于圣骑士现了一处与走廊景物极不和谐的地方地面上的手工毛毯上竟然移落着几串沾染泥水的脚印。借着手中的灯火圣骑士确认了!他猛的拔出长剑可剑只拔出一半阴暗的角落中便已冲出一名泰坦战士!这名泰坦战士捂住了敌人的嘴并用另一支手紧紧扼住对方的手臂。
圣骑士悲哀极了他看到又一名闯入者冲了上来!为了避免反光锋利的短刃已涂抹油漆这名德意斯武士几乎是亲眼看着对方的黑色匕埋入自己的胸骨。
放下尸抢过灯火泰坦战士的指挥官向前挥了挥手暗影中的战士相继走了出来他们在走廊中小心的移动每前进一步都要在隐蔽物的后面观望一阵。
敌人的尸体已被移走了只有地毯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一名德意斯武士转过墙角可他突然被屋顶上垂下的绳套吊了起来;又一名武士走入漆黑的走廊可他突然被暗处伸出的铁臂拉入更加幽远的深渊;再一名武士他被一把看不到的兵刃割断了咽喉;还有一名武士他被走廊尽头射来的钢箭掀了个跟头;换夜岗的武士他们打开了宿舍的房门可他们惊恐的现门外排列着许多拉紧弓弦的箭手;最后一名武士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失去了生命只看到他的尸在走廊拐角处被拖带而走那种恐怖的景象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魔兽将其迅吞噬。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脆响守护亲王卧室的四名圣骑士诧异的转过头最后其中一人走了过去不过他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
其余的圣骑士互相望了望他们戒备起来并且默默无声的拔出刀剑可这个时候。走廊的拐角处露出同伴的一半身躯这名前去查看的武士僵硬的向他们招了招手。又一名武士走了过去可他被一只大手钎住了咽喉!
在走廊的另一边泰坦战士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面对两名惊骇转身的敌人他们平静的抬起手弩。
上校拧开了亲王卧室的门把手他轻轻推开门走廊中的灯火将一道光线投入黑洞洞的房间。无声无息上校走近卧床他猛的掀开被褥!
警号和哨声突然响彻古堡!泰坦战士们惊骇的四处打量着!
上校闯出房门他推开了一名挡住门口的战士“里面没有人!这是陷阱!”
“哈哈哈哈哈!”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心满意足的搓起手他欣喜的看着士兵6续将泰坦人的尸抬出了城堡。德意斯武士将这些撞入圈套的可怜人在城堡吊门后的空场中排成整齐的一列他们曾是最勇武的战士可是现在……
“二十九具尸!呵呵!”德克特最高总执行官从最前走到最后他一边走一边数“没错!是二十九具尸!”
“阁下!还有一个活的!”一名武士将浑身浴血的泰坦军官抛入泥水中。
上校打算站起来可残损的四肢却不允许他那样做。望了望躺倒在地的战士们又望了望四周的敌人上校终于合上了眼睑他的世界变成一片黑暗的沼泽。
“哈哈!去请咱们的那位亲王殿下让他看看这一切吧!我现在终于有足够的理由审讯他了!”海因里希在雨幕中大声吩咐着。
“阁下!那位亲王殿下没在城堡里!”
“你说什么?”海因里希出一声怒吼。“我不是在事前把他转移到城堡的地穴里了吗?”
“是的阁下!但他没在那!”
就在海因里希打算疯狂的时候城堡的吊门忽然升了起来一队骑士护卫着马车闯入空地。
透过车窗奥斯卡冷冷的打量着混乱的场景从地上的尸体处收回目光他愤怒的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奥帕瑞拉!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怪不得这位公主在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原来……这一切她都知道!或者说……她只是把自己调离城堡。
奥斯卡走下马车他看到海因里希像头大尾巴一样摇摇摆摆的迎了上来。就在德意斯特勤总管即将开口的前一刻亲王猛的递出自己的拳头!海因里希像只被踢了一脚的野鸡一样载入泥地他大声呻吟大声诅咒他不断的吩咐身边的护卫宰掉泰坦杂种可骑士们谁也没动因为王储殿下未有任何表示。在未来的德王陛下面前任何声音都是多余的!
奥斯卡在那位仍在喘息的勇士身边停了下来他抓住这名勇士的手感受着对方的脉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上校躺倒地面他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睛了虽然任务失败但他确实见到了帝国的英雄。他向殿下敬礼然后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这是……来自宝石街1o号的问候!”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
为英勇的战士合上眼睛亲王现德意斯公主已在自己的身后撑开了雨伞。
“呵呵!公主殿下!我应该恭喜你呢!”奥斯卡向身旁排列成行的尸体摊开手。“您不觉得……这是为您的婚礼准备的最好的礼物吗?”
奥帕瑞拉什么话都没说但她感受到了刚刚占有自己的男人已变得像淋在身上的秋雨一般冰冷。其实……奥帕瑞拉知道他们之间的结果只有这一个!
奥斯卡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公主为他撑起的雨伞谁也没注意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上校交给他的遗物。那是一张纸纸中还包裹着一把万能钥匙!
在河岸的另一端阿欧卡亚牵马矗立在雨幕之中茂密的橡树林很好遮蔽了她和她身后的骑士。女伯爵静静的观望着远方城堡中燃着的灯火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却什么话都没说。
“小戈多!放鹰吧!”骗子里奇向身后的巨汉吩咐了一声。
小戈多立刻打开了背在身后的藤篮一只身形壮硕的鹞鹰从内里警惕的探出头。小戈多伸出手鹞鹰跳到了他那粗壮的胳膊上这名信使等待着命令。突然小戈多的手臂猛的挥向天空鹞鹰张开翅膀它借由冰冷的寒风腾空而起在树林上空盘旋几周之后便一头扎入密布的浓云它的脚上绑有一封书信那是它的家庭最需要的。
“你为什么知道今天的行动一定会失败?”里奇向女伯爵问到。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帝**事情报局还是特勤处甚至是家族自己的情报系统都有不能信任的时候!”
里奇皱了皱眉头“那你还让他们去送死?”
阿卡笑了笑“既然德意斯人已经知道营救行动的存在那么我就给他们一次营救行动!不然……德克特怎么会放心呢?”
里奇突然现无论是恬静羞涩的阿卡还是精明矫捷的阿卡这一切都不是这位女伯爵的真实面目。
“总得有人要牺牲!”阿卡淡淡的说。“但愿德意斯人会将咱们的小鹰拦截下来这样他们就会得到咱们传递给军情局关于任务失败、放弃进一步行动的情报!不过……就算他们拦不住小鹰他们一样有渠道得到这个消息。所以……”
“好了!够了!”里奇不耐烦的打断了阿卡“我不想知道你那些见鬼的伎俩我只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
“明天?”里奇被吓了一跳!
“是啊!就是明天!作为我的助手连你都想不到那么你认为德意斯人会猜得到吗?”
雨夜传来女伯爵的笑声阿欧卡亚突然觉得自己实在适合做这种事情!
第九章手机站
“昨天瑞拉请您出去了?”
“是的……”本来奥斯卡可以推委但此时他面对的人是德意斯王国的王太后奥帕瑞拉的母亲。所以他就那样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
王太后陛下十分精神她穿着黑色的拖地长裙和同色的纱质针织衫头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蒙纱帽蒙纱一直垂到这位尊贵寡妇的下巴上。奥斯卡在城堡里见过王太后许多次老太婆在丈夫去世后一直便是这个样子。
今天是女儿结婚的日子老王后还是有些高兴可她并没有兴奋的神色。这种事在德意斯并值得庆幸一个贵族女子很难凭借自身的力量与心爱着的人结合。就像动物界的规律一样要衡量选手们的身高、体型、年纪、攻击性!人类则将这种规律变为衡量选手们的家世、背景、地位、增值概率等等。即便争夺配偶权的选手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人类还是有办法给配偶的最终确定附加更多考量。所以做女人本就不容易做一位即将登临王朝宝座的女人就更不容易了!
王太后正在思考她的女儿从没做过一件错事但至少在昨晚这个女孩把多年来不断叮嘱她的事一次全都做完了!老王后也年轻过她甚至不必理会值夜骑士的叙述就能猜到家族的小教堂里生过什么。
“您……有什么打算?”
“我?”奥斯卡苦笑了一声。“王太后陛下说真的我没什么打算。只要您和您的城堡仍像从前那样庇护我相信我是不会在短期之内有什么打算的。”
老太后耸了耸肩“小家伙!我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庇护你你看看啊!你的骑士把我的城堡变成什么样了?昨晚的那场争斗打碎了好多东西不过……幸亏他们没有放火。”
奥斯卡抓了抓头说起这件事确实令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王太后陛下您看我现在身无分无您……收欠条吗?”
“呵呵呵!”老王后笑了起来。“还是算啦谁会在乎那些东西!不过……倒是您来自泰坦帝国的奥斯涅亲王殿下您有三十名骑士在德意斯的土地上失去了生命您希望获得赔偿吗?”
奥斯卡仍是笑吟吟的样子但他的指甲已快刺入自己的掌心了!
“他们……本来就不存在!没人会为他们的死负责更没人会为这些慷慨就义的勇士授勋。”奥斯卡瞪着对方面纱后的眼睛“所以……陛下我相信同样没人在意这种事情。”
王太后突然摇了摇头“不亲王殿下您无须隐瞒。我看得出也猜得到您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奥斯卡沉吟了一声他冷冷的别开头。
德意斯的王太后陛下微微笑了笑像这样倔强又坚强的年轻人她见过太多太多。“那么……亲王殿下就说昨晚那件事吧!您再仔细想想瑞拉将您请出城堡您的骑士扑了个空然后他们被事先便已埋伏起来的武士全部击毙。难道您不觉得……”
“是的!我十分清楚!”奥斯卡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我十分清楚在贵国、在我的祖国都有人想要我的命!昨天如果不是瑞拉将我请出城堡一旦那三十名骑士找到我并把我带离城堡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完全可以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因为一直以来这位侯爵阁下做梦都想要我的命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对于泰坦的那位我还猜不到他是谁但这是一招非常漂亮的借刀杀人!可是……要我去感谢瑞拉吗?我恐怕做不到!”
“但……我的女儿并没做错什么事!倒是您……”王太后顿了顿“亲王殿下问问自己的心您对我的女儿不抱幻想不抱希冀可您为什么仍要那样做?别用男人的劣根性来回答这个问题您是一位殿下也是一位英雄!您禁得住寂寞、也耐得住诱惑!那么请告诉我您为什么仍要对我的女儿那样做?”
奥斯卡现面对一位母亲的质问他一句话都回答不出。
老王后叹了口气“昨晚瑞拉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她从长大之后就没再那样哭过!她很伤心很落魄失去了庄重、失去了王者风度……”
“她在哪?”奥斯卡问得很突然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问。
王太后看了一眼大厅右侧的房门“她就在那!但是……你若要见她知道该说些什么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可他马上又摇了摇头。
老王后沉吟了一会儿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了这种事对她的国家和国王都没好处。
“你和瑞拉是在战场上相识的你们代表敌我双方。那么这种事一旦开始结局就是注定了的你和她还有机会在战场上重逢!所以你走进那扇门随便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理会但我希望你在走出那扇门以后能够清醒的认识到彼此的立场和位置。”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恭敬的向老王后鞠了一躬。
“年轻人!”王太后陛下突然唤住了即将打开房门的小奥斯卡这位面目慈祥的贵妇人终于露出一位王后的威仪。
“对于我的国家和我的女儿你都只是一个过客!如果你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和位置那么我就会用比较偏激的方式帮你摆正。相信我我绝不希望看到结局是那样的!”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承认老太婆说的那些对于奥帕瑞拉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当这名公主成为一位女王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同甚至可有可无。
阳光从落地窗洒入巨大的寝室窗台上的花草和盆栽吸引了几只蝴蝶在翻飞舞动。这是新郎新娘即将完成婚姻使命的地方按照德意斯的古老传统床帐和窗前的帷幔上都洒上了花露点缀了稻谷和燕麦的果实;在寝室中心有一个硕大的鸟笼鸟笼中囚禁着一只成年崖雕这种大型猛禽是德意斯雅利安人的信仰他们认为自己是崖雕的后代他们的新婚和初夜要由图腾见证并由图腾给予祝福。
女孩子们围在一副巨大靠椅的周围她们像喜鹊一样叫个不停有的在为新娘祈祷有的在赞叹新娘的美貌不过她们说得最多的还是新娘的丈夫那位英俊的宫廷长官。无疑爱森斯坦是所有的女孩子贪恋的目标。
第一个现新娘寝室中闯入一个男人的小姐刚要大声斥责可她又马上捂住即将开口的嘴巴原来这个人是公主殿下的蜚闻男友。看来男女主人公诀别的时刻已经到了。
小姐们6续退出卧室她们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都向这位年轻的泰坦亲王投来戏谑的目光。不去分析目光的内涵光是那种讥讽和玩味的笑容就令奥斯卡感到不安不过他很快便在完美的新娘面前失去了魂魄。
奥帕瑞拉坐在窗边她的面孔和那身洁白的婚沙沐浴着娇艳的阳光婚纱下摆拖在地上长长的上面镶满钻石和纯白色的蕾丝玫瑰。就像所有的公主一样瑞拉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她的手纠缠在一起面向窗外不知想什么。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哦……也该是时候了!”奥帕瑞拉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窗外的风景。
“你不觉得奇怪?我是说……我要走了!”奥斯卡向前踱出两步他停在公主身后。
“左晚我看到那位骑士交给您一件东西所以……我并不奇怪。”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我对你的情感并不能称为是爱!”公主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
“因为我突然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虽然我与你相处了半年但你从未有一刻显露真实的一面我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你是那样的不真实!不过话说回来男人似乎都像你一样在你们的一生中对很多女性都动过心但最后你们只会与一个人有结果当然这个结果很可能不是当初动心过的那个。”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没错!我的确对很多异性动过心但……这种动心都不会有结果随着时间流逝当初的情感会暗淡会在更剧烈的心动面前黯然失色。我们都还年轻谁也不知道会在未来遇到什么人遭遇什么事!”
奥帕瑞拉突然笑了一声“所以说你从没爱过任何人!你的爱只是一种自我欺骗一种自我满足!爱是一种独有的**你承认对很多女人动过心就算那个最终与你产生结果的人还未出现但这已说明你根本不配爱也不配被爱!就像对你的未婚妻或者是你那位小小姐。你爱她们吗?呵呵!你一定会肯定的回答是的但……爱是不可能分配的更不可能分享。”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奥斯卡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突然现自己看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真面目。”
“是怎样的?”
“你很想知道?”奥帕瑞拉终于扭转头她迎上了亲王殿下的目光我们现未来德意斯女王的目光中已经没有温情、没有羞涩有的只是一片虚无的静默。
“是的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使你对我的态度在一夜之间生了转变。”
“我已经说过了你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的情感匮乏但我敢肯定你哪怕穷其一生也不会真正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你的爱是片面的是分成一块一块的你的爱不但功利甚至还纠缠着错综复杂的利益这进一步体现了你的虚伪和自私!你可以蓄养无数多个情妇但千万不要对她们提起爱这个词因为……所有认清你真正面目的人都会把这当成是笑话。”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是的!”
“就因为我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没错!”
“那么……你……”
“我承认自己很愚蠢!”奥帕瑞拉突然抢过了亲王殿下的话“经过一晚的思索我现自己只是在寻找一个虚无的幻影一个理想的替身。我对婚姻不满足对爱情不甘心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完全失望!但又挣不脱逃不掉!所以我觉得咱们是一类人咱们都不懂得什么是爱。就好比我肯跟你上床却并不代表我对你的爱有多么深刻而你肯占有我更不代表你爱我!不要分辨事实就是如此这一切只是互相吸引的结果。”
“我该走了!”奥斯卡话音很低奥帕瑞拉对他的评价无关紧要他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一丝不挂阳光竟然异常冰冷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送了!”
面对公主的淡然奥斯卡终于有些隐隐的怒火。他在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扭回头“瑞拉!你又何尝不是在欺骗自己你不会将自己轻易交给任何人可你偏偏选择了我!也许你说的没错咱们是一类人都被困在功利和虚伪架构的牢笼中连偶尔的一次放纵都要为此中的情感寻找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不过……你的借口似乎很合理至少……听到你那样说之后让我感到好过很多!”
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奥帕瑞拉.罗雷斯堡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任何破绽她终于结束了这场虚妄的求索。真的是在欺骗自己吗?真的是在为放纵和情感寻找合理的借口吗?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不敢肯定她早已迷失了自我或者说她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样从来都没有真实过。
天空高远偶尔有一朵造型奇特的云彩横过苍穹。北风清冷很微弱很低沉。空气中洋溢着秋的气息花草正在趋向凋零落叶也日渐枯槁开始在泥土上散着**的味道。
教历797年1o月31日午时的都林城静悄悄的街道上只有阳光没有车辆也没有一个行人。都林斯科特大教堂装点了无数火烛由于街道的宁静远远便能听到教堂中演奏的音乐和教士们唱起的颂歌。
英雄塔直耸穹苍它披挂着一身的斑驳阳光这令塔身上的雕塑显露出或明或暗的强烈对比。雕塑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激动人心的战斗故事这里是泰坦英烈的埋骨之地是泰坦民族反抗侵略者的精神依托。英雄的墓碑前摆满花篮北风令鲜花瑟瑟抖阳光被突然闯入这方天地的云朵遮蔽了鲜花抖得更厉害似乎完全不清楚它们来这儿是要做什么。
下午两点零九分英雄塔的尖顶突然点燃了烽火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突然敲响了鸣钟!这个时间这个日子在七个月之前就是妻女山阻击打响的时刻。
渐渐的……渐渐的!由泰坦光明门的方向突然的声音终于清晰可辨了!那是脚步声确切的说那是无数人出的脚步声。他们来自帝国近卫军来自帝国的十九大军区、三大集团军群。这些来自帝国各方的战士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踏着一致的步伐他们通过凯旋的象征走入胜利广场很快战士们的密集阵营遍布广场上的各个角落。数万人出同一个呼吸声风强了、硬了、冷了!胜利广场突然变成军人的海洋、刀剑的田野、盾牌的山峦。远远望去墨色的铠甲丛林就像一块又一块地砖像生根一样镶嵌在广场上。
战士们只在光明门和英雄塔之间留出一条走道他们立定之后便不约而同望地往来时的方向张望。
风越来越强带动了无数面咧咧作响的军旗也牵动着战士们渴盼荣誉、崇拜牺牲的精神。这些战士经由帝**部召集他们来自泰坦各地。他们有的出身贵族有的出身荣勋家庭但这里更多的是朴实勤劳的农家子弟这些习惯了田园和劳动年轻人红着脸膛他们的手中持有的不是熟悉的农具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剑盾刀枪。这些仍在面孔上写满幼稚的年轻人也许并不清楚这种改变……
但是反抗侵略者的战争打打停停不变的只有泰坦战士的心。
一声嘹亮的号角奏响了在无数近卫军士兵组成的方阵中这声号角得到了无数名号手的响应。冲锋号声在天地之间不断回荡留在远天的轰鸣似乎浮起虚幻的共鸣。喊杀声、马蹄声、盾牌破裂的声音、刀剑碰撞的声音似乎都与号声混合在一起。
泰坦光明门的方向驰出一队骑士他们身着银甲佩带刀枪当他们中的第一个人驰出巨门踏上广场的时候近卫军将士敲打起盾牌天地间又响起一阵激昂的喧嚷。
仔细看马上的骑士在斜插过衔章的金色绶带上用血色的羽笔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缪拉.贝德贝亚、冈多勒.阿贝西亚、安德霍普.迪埃亚菲斯、阿勒康尔、卡米尔.雷阿仑、邵尔.肖恩斯坦、克拉皮奇.德利克、塔.冯.苏霍伊……”
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士兵们更加激动他们不顾已经开始碎裂的涂装猛力的敲打盾牌颤动军械。
这队骑士在英雄塔前停了下来他们整齐的落马站定之后便以最庄重的军姿矗立在先烈的祭台前。
泰坦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已经等在那里了无虚言语也无虚夸夸其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红虎冲锋师的英勇事迹了如指掌。三世陛下从一位军官的手中接过了一面描画着红虎的军旗他将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军的新战旗交给了立在自己身边的安鲁公爵作为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又将这面新战旗交给了红虎的军长。
当缪拉接过战旗的时候阿尔法三世迎了上来这位陛下为骑兵军长戴上了帝国勇士勋章。接下来三世陛下接连叫出幸存者的名字他为84名帝国勇士戴上了象征勇武、象征忠诚的勋章。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就在缪拉打算转身下台的时候多特蒙德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
缪拉望了望身后的勇士又看了看自己的统帅他抖身震起军旗“就让这面旗帜在侵略者的头顶上飘扬。”
牧师摊开手他成功制止住大声喧哗的人们“好了!以神的名义以双方的誓言为证!爱森斯坦公爵!您已经与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结为夫妇了!”
小教堂中猛的爆出热烈的欢呼罗雷斯堡王室的亲族抛起了无数鲜花赶来道贺的宾客也开始肆无忌惮的放纵叫嚣。面对祝福和未来的荣耀爱森斯坦露出满足的笑容;奥帕瑞拉.罗雷斯堡面对缤纷的花雨和热烈的掌声这位王位继承人也展露着动人的微笑。
在行出教堂大门的时候奥帕瑞拉向左方最冷清的地方望了望她的小奥斯卡霸占了一整排座椅似乎没有人愿意跟他坐在一块儿此时他正对着迷惑的公主笑。这个笑容多少都很讨厌奥帕瑞拉这才想起那具座椅就是昨晚他们……停!昨晚什么都没生过!而且……他就要走了不是吗?祝他一路顺风吧!
站在伦巴底斯堡的敌楼中望着远方的驰来的大队人马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人们都平安归来了!海因里希最近过得并不如意他在处理国家剧院事件时的表现受到了最高统帅部的猛烈攻击。不过海因里希从来就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昨晚那场围歼战就是他的杰作他对战果极为满意而且6续前来伦巴底斯堡参加王室酒会的高级军人已经开始转变对他的态度这都是令特务头子欢喜非常的好现象。
在海因里希看来泰坦人无疑为3o号晚的那场行动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果不是泰坦人走漏风声那些受过特殊训练的职业军人很可能就会得手。那么……泰坦人在一段时间内绝对无法组织规模类似的营救行动但……最令海因里希担心的还是那个出没不定的杀手这是他的心病!伦巴底斯堡在今晚会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酒会到会的宾客过一千人这不正是那个刺客下手的好机会吗?
海因里希冷笑了几声他已经动员了都所有的保卫力量连附近的乡村都派驻了军队这些正规军不但封锁了各条通道还封闭了整段劳芬卡梅河。
“阁下!”
海因里希诧异的回过头“外务大臣阁下!怎么是您?您是找我吗?”
“当然!”德意斯外务大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台阶可真不容易。“为了安全起见您封闭了劳芬卡梅河的这段流域这我们大家都没意见可您的保安部队拦住了西葡斯王室前来道贺的访问团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西葡斯王室的访问团?”海因里希回想了一下好像罗雷斯堡王室确实向西葡斯王国通报过王储的婚事。
“他们是坐船来的?”
“当然!他们是西葡斯人大海之狼!您难道指望他们骑马吗?我的总执行官阁下对方的那艘大帆船悬挂着西葡斯王旗您快点放行吧!时间长了会升级为外务纠纷!我可不想在泰坦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再给西葡斯人找麻烦。”
“好吧!好吧!”海因里希迅签署了一份特别通行证他将这纸文件交给了紧张西西的外务大臣。“得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您知道我可离不开这里。”
“谢谢!”外务大臣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然后转身便走。
“欺软怕硬的老家伙!”海因里希低低的啐了一口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公主和新郎的车驾已经驶入堡垒的吊门。
奥斯卡和圣骑士萨尔拉.德罗夏被安置在城堡二层的一个小客室里他们面对面坐着身后分立四名高大的骑士。
“来点酒吧!”小奥斯卡突然这样说。
“好啊!您想喝点什么?”萨尔拉搓了搓手。
“哦啦……本地的原汁葡萄酒怎么样?”
还没等刺猬答应一声一名守卫已经由壁橱的酒柜里取出一瓶劳芬卡梅红酒奥斯卡一边点头一边示意自己需要一个玻璃杯。
原汁葡萄酒散着浓郁的芬芳琥珀一般的酒色在玻璃杯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萨尔拉突然一惊他不着痕迹的瞪大了眼睛亲王殿下的杯中似乎浮起了一串字符那应是手心铺开的字条在玻璃酒杯中倒映出的字样。
字迹很好辨认其实那只是一个单词“船!”
借着品酒的机会萨尔拉轻轻点了点头“真是好酒。”
“没错!”奥斯卡放下了杯子拿起酒瓶他转向负责守卫的骑士长。“介意将这瓶酒带给我另外那两位同伴吗?我希望他们也能尝尝。”
圣骑士长点了点他拿起酒瓶走出房间。
奥斯卡伸长了耳朵仔细辨认着圣骑士的脚步声!出门向左大概是六七米的样子!亲王殿下微微一笑他惬意的靠入沙果然就像他猜想的一样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和明塔斯.布郎特不关押在附近不远的另一个房间。
“哦啦!等待真是令人厌倦!”亲王殿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距离酒会开幕还有多长时间?”
阿欧卡亚耸了耸肩“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
骗子里奇点了点头“真没想到!这辈子我竟然还有机会再次扮演一位外交使节!”
女伯爵笑了笑她多少都了解一些管家的事迹。“您放心吧!这应是最后一次了!”
里奇耸了耸肩“但愿吧!”
阿卡看了看正在忙着化装的骗子和小丑她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两位抓紧一些!然后就请到主舱与大家汇合胜败在此一举我还要嘱咐你们一些事情。”
里奇与小丑互望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如果计划失败那么这就真的成了最后一次表演。
时近傍晚太阳悬在西方天宇同地平线交接的地方。火红色的光芒点燃了河面水波出懒洋洋的声响。一艘庞大的西葡斯五桅帆船在河道中心悠然缓慢的前行德意斯卫队的小船纷纷走避这些生活在内6上的武士好奇的打量着海上民族的交通工具他们出一致的赞叹。
大帆船点燃了灯火它在一艘小船的引领下缓缓驶入一条栈道大船靠着栈道停了下来水手利落的放下重锚和木梯岸边栈道上的德意斯武士这时便帮忙系住了帆船的缆绳。一名军官沿着木梯登上帆船他向西葡斯使者问好并检验了一下相关文件从他的态度我们可以看出这位军官不过是例行公事。
当军官下船之后阿欧卡亚便将大家都召集到主舱。
“好了各位!看得出大家都有些兴奋但……请再听我说几句!”
交头接耳的人们立刻静了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人们都已清楚的认识到这位小姐的能量。
“先!我要感谢小结巴!是她制造的文件和身份证明才使我们成功抵达这里;其次我要感谢我们的管家里奇先生!”
里奇脱下帽子向人们挥手致意。
阿卡微微笑了笑“是里奇先生的精妙表演使德意斯外务大臣对我们的身份深信不疑!其次我要感谢来自西尔西岛克里里尼家族的战士们你们确实是最有经验的水手和海盗!我始终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抢到了一艘西葡斯王室大海船。”
“威尔尼斯浪女号”的船长是一位蓄着红胡子的西尔西人他看到可爱的小姐在向自己致意便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然后呢……我还要感谢一位远在西葡斯王国的大人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们就算如何搬弄是非也不可能得到西葡斯驻德大使的认可。”
“最后!我要感谢小戈多!他守护的那只小鹰不但是我们的眼睛更是我们的通讯官这点很重要!”
“那我们呢?”犯罪之王不乐意了他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又没有被阿卡提到的几个人。“我们也帮了不少忙!”
“这我承认!”阿卡笑了笑“左手费尽心机制作了一把万能钥匙解剖手爱德华先生制作了几件很有意思的工具倒是您多拉米先生!你好像一直在忙着钓鱼。”
老家伙呸了一口“大家吃的是什么?再说我那是在测试水温和风向!这也很重要!”
红胡子船长突然拍了拍犯罪之王的肩膀“老朋友这个我比你在行得多。”
“好了先生们!”阿卡突然叫停“听到了吗?城堡那边已经响起了音乐声好戏就要开场了!大家都清楚各自的任务了吗?里奇先生!”
里奇点了点头“我的任务是周旋、周旋、再周旋!直到确定奥斯卡和其他几人的位置。并在营救成功之后组织撤离。”
“小丑!”阿卡又点到了一位先生。
“我的任务是支援!支援任何出现状况的人并且掩护撤退。”
“解剖手爱德华先生!”
“我的任务就是解剖解剖那些挡住退路的家伙。”
“小戈多!”
“我的任务是攻占敌楼关闭吊门破坏绞盘把敌人困在城堡里。”
“多拉米!”
“哈!终于轮到我了!我的任务是与左手一起摸到伙伴们被囚禁的地方伺机下手。”
“船长!”
“我的任务是在亲王殿下上船之后组织水手抵抗德意斯人的进攻保证船只迅逃离。”
“小结巴!”
“我……我……我……我……”
“好啦!你的任务是老老实实呆在船上不要玩火也不要找人说不个不停!”阿卡代替小结巴回答了问题。“那么……大家还有意见吗?”
“我!”
人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诧异的望了过去不过反应最快的犯罪之王已经拔马刀跃上桌面而解剖手爱德华竟已向阴暗处投出三把锋利的手术刀。
保尔走出暗影红胡子船长第一个扑了上来被人摸上船他竟然不知道!
“等等!”阿欧卡亚的呼叫即时制止了疯的人们。“听听这位先生怎么说!”
保尔抓了抓头“有一点我很怀疑要是不给德意斯人制造点麻烦和混乱你们怎么实现那些家伙呢?”
里奇猛的拥抱住已经失踪半年多的老朋友。
“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在附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
暴雪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和老朋友们一一拥抱又认识了在座的新朋友他将解剖手爱德华的手术刀如数奉还这令爱德华感到很不可思议原来杀手之王只有一只手便夹住了全部的刀具。
“好啦!朋友们!要听我解释吗?”
“当然!”里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这家伙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安东妮夫人还为你哭了好几次呢!”
“真的?”暴雪有些不相信。
“确实是这样!不过……安妮是在思念奥斯卡的时候顺便为你捎上几滴眼泪!”
“哈哈哈哈哈!”场中熟悉内情的人都大声笑了起来保尔的表情已变得像吞了只苍蝇那样。
“好啦!我承认!里奇的挖苦确实高明!但大家就不想听听我一直不露面的原因吗?”
“当然要听!”里奇第一个举手。
“好的!原因就是——作为一名级刺客我只在最重要的时刻才会出现!不像某些人在第一幕的时候便开始行动这样的家伙通常都会悲惨收场。”暴雪边说边将身体让往一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吧!肖.卡连柯!莫瑞塞特皇室的专属刺客代号黑魔。”
人们再次诧异的望向烛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他们纷纷瞪大眼睛似乎都想知道那里还藏着几个人。
“呵呵!大家好!”肖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看来保尔挖苦人的能力也不弱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只好跟大家一块行动!不知道大家接不接受我?”
犯罪之王多拉米第一个答应下来但阿卡却皱起了眉头。
“肖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望着这次行动的指挥者黑魔恭敬的行了绅士礼“小姐我要提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大家很有可能轻视了德意斯人的实力。今晚的城堡集中了德意斯近半数的高级将领不提他们身手如何就说守护在那位公主身边圣骑士除了保尔我想这里的人没人是他们的对手包括我所以!我们一定要给他们制造一个巨大的麻烦。让他们陷入彻底的惊慌失措。”
“我……我……我……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结巴突然扬起了手中的一份文件。
阿卡猛的瞪了过去“把它收好!”
小结巴吓了一跳这位小姐乖乖坐进椅子。
阿卡冲黑魔笑了笑“您看我已经有准备了那么能我让听听你和保尔是怎么安排的吗?”
杀手之王出几声冷笑“嘿嘿!先保密!但是……你们注意到城堡侧后方那片广阔的葡萄种植带了吗?我可警告各位没事的话千万不要过去那边因为那里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火坑!”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坑却还要往里跳?”
爱森斯坦诧异的望着小亲王“火坑?我不懂您的意思!”
“婚姻!我是说婚姻!尤其是你的婚姻!你别忘了你的妻子将是一位女王。”奥斯卡边说边指了指舞池中的奥帕瑞拉公主“婚姻这个东西你若是载进去了就再也跳不出来直到煎熬致死!”
爱森斯坦翻了个白眼“殿下我的妻子怕您无聊才嘱咐我过来陪您聊天但我实在抱歉咱们话不投机。”宫廷长官边说边站了起来他在临走时还不忘向四周的圣骑士吩咐一声“盯紧他们别出乱子!”
奥斯卡看了看金鬼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正与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碰杯的那位西葡斯特使他出一声只有鬼怪才听得到的嗤笑。
第一章
天才并不是那种自生自长在深山荒野里的怪物就像多比.利安.克里奇他曾是一位出身显赫的子爵可他现自己的天赋并不在经营家业这方面他喜欢表演喜欢人们溶入那些他所假定的场景和形象。
宴会已经进入**侍者传递的酒杯已经跟不上供应。德意斯是啤酒的故乡虽然啤酒是世界上最廉价的饮料但德意斯人对此情有独钟即便是王室举办的宫廷酒会啤酒也是其中最受欢迎的酒水。
酒精可以使人麻痹可以使人疯狂一些放浪的贵族邀请同样不知羞耻的夫人小姐跳起了充满挑逗意味的舞蹈。音乐的节拍也变了庄重典雅被火热漏*点所取代它催促人们赶快寻找一个舞伴赶快加入到放浪形骸的人群中。
伦巴底斯堡的大客厅根本容不下到访的客人在堡垒右方的山冈上王室布置了乐队和野餐席位。似乎所有的国家都在遵循一个规则在室内开怀畅饮的永远都是都的顶级贵族而在室外吹风的永远都是身份上略逊一筹的地方显贵。
里奇在与几位夫人闲聊女人永远都是最好的掩护通常男人们在这种高级酒会上只会与熟悉的人打交道他们要是想要了解一位陌生人便要通过女人们的转述。里奇用幽雅的外表和风趣的谈吐轻易便征服了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德意斯贵族女子这些夫人和小姐都相信来自西葡斯王国的特使是一位老船长并且深受西葡斯王室的信任。
里奇亮出了自己那双经过化装的手手上布满茧子他从这些“长年积累”的老茧开始讲到了海上冒险讲到了另一片大6的风土人情为了满足热中战争的德意斯人他还试着描述了几次著名的大海战!对生活在内6的德意斯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海军和舰队更令人感到兴奋好奇的了!里奇的身边甚至还聚集了几位德意斯将军显然关于新鲜的战争方式军人才是最感兴趣的。
“通常我们所说的战舰是那种大型桨帆海船当遭遇敌人舰队的时候我们会按照海军固有的模式进行组队最开始自然是远程攻击。我国的战舰配备了重弩和弹射机但通常远程攻击只能进行两三次便会进入短兵相接的阶段。我们用船头的撞角撞击用钩爪勾住敌人然后士兵便强行登上敌人的船舰……”
“特使阁下!”一名德意斯军官突然打断了里奇的解说“你的国家没有为战舰装备火炮吗?就是……就是泰坦人使用的那种火炮。”
里奇摇了摇头“泰坦人使用的火炮很不稳定贵国与泰坦人打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大6上所有的军事观察家仍在分析这件事但他们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泰坦人的胜利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他的炮火优势但火炮出现在战场上的时间还稍闲早了一些……”
刚说到这里里奇现面前的人群纷纷散往四周连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都退到一边去了。里奇有点奇怪但他很快就看到今晚的主角来自泰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从楼梯上施施然的步入大客厅。
里奇不着痕迹的躲入人群他听到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不过大骗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知道行动已经开始了只是不知小伙伴在这个时候引起人们的关注是要干些什么。
“尊贵的奥帕瑞拉公主殿下哦啦……差点忘了您现在是爱森斯坦公爵夫人我想请您跳支舞。”奥斯卡望着靠坐在沙上的瑞拉他弯下腰并向对方伸出手。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理由拒绝。
挽着公主排开人群奥斯卡经过乐队的时候吩咐了指挥一声“初恋舞曲!”接着他又笑眯眯的转向公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曲子。”
踏着象征初恋的乐曲公主拖动礼服的裙摆在男人的身边回旋奥斯卡扶住她的腰借此稳定了瑞拉的身形。
“你是故意的吗?”借着与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奥帕瑞拉突然这样问。
又一个回旋奥斯卡再次与瑞拉相对。
“不!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喜好。”
“可我认为你在讽刺我!”瑞拉的声音很低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
“你过于敏感了对于一位夫人来说这一点都不可取。”
“好啦!我知道了你确实在讽刺我!”
“我讽刺你干什么?还有这个必要吗?你不是说过了吗?咱们两个彼此彼此。”
这对男女在舞池的中心旋转跃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用世界上最漏*点的肢体语言分享彼此的秘密可今天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哪怕是一丝丝的情意。
就在舞曲快要终结的时候奥帕瑞拉突然仰起头。
“我想……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哦?”
“你说过你要走!”
“你要阻拦我?”奥斯卡微微一笑舞曲已经结束了但他仍然揽着美丽的公主。
奥帕瑞拉猛的别开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说他若是走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自己可以不必再有那种莫名烦躁的心情。
奥斯卡突然俯身亲吻了一下德意斯公主的脸颊。“瑞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披上婚纱的样子。”
望着转身而去的男人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光彩夺目可当男人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女人的眼眸又趋向暗淡也许……还搀杂着几分冷厉。
“殿下您召唤我?”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恭谨的立在公主的面前。
“加派人手盯紧那位亲王我有预感……今晚会生一些不好的事。”
海因里希有些讶异。
“你还愣着还什么?”奥帕瑞拉.罗雷斯堡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德克特最高长官。
“哦……殿下我只是非常庆幸您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望着一脸谄媚的海因里希奥帕瑞拉未置一词她只是厌恶的别开头。是的她做了选择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奥斯卡在四名圣骑士的护卫下走上楼梯进入一道宽大的走廊这个场景有点昏暗不知是谁熄灭了走廊中的灯火只有对面的楼梯拐角处点着一盏凄黄的煤灯。
奥斯卡微微抿着嘴他放慢了脚步调整着呼吸的频率。
猛然间!年轻人嚯的转身他挥动手刀击向身后一名骑士的咽喉昏暗的空间使这名圣骑士迟疑了半秒伴随一声骨裂的脆响他痛快的栽倒在地。这名骑士身边的伙伴已经拔出了长剑但事突然他与亲王的距离太近了!奥斯卡改手刀为肘击他撞入对方胸怀用另一只手拨开长剑的同时他的手肘已经狠狠撞入这名骑士的软肋。骑士的铠甲被撞出一个凹坑连呻吟都没有出一句骑士贴着囚犯的身体缓缓到地。
奥斯卡身前的两名骑士已经攻了上来一把剑直奔他的咽喉另一人已将示警的哨子衔在嘴里。
黑暗的空间中有人影在闪动!长剑的去势突然终止这名骑士的面孔正在扭曲;警哨没有出预期的声响原因是一把短刀已经刺入人体。
多拉米轻轻放下倒卧怀中的尸体他迎向年轻人的拥抱!
“老伙计!真没想到!你还能动?”奥斯卡面对老朋友差点大笑出声。
“小家伙!我还要再蹦达一阵子你就不用操心啦!”
黑暗中倒伏着四具尸体奥斯卡面对那个陌生的黑影有些奇怪不是暴雪但这家伙的身手却好得出奇。
“给你介绍一下!”多拉米看出了亲王的疑惑“肖.卡连柯又一位级刺客莫瑞塞特皇室赐予他的代号是黑魔。”
“皇室刺客?”奥斯卡有些惊讶他从来不知道莫瑞塞特拥有专属杀手。
“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多拉米从德意斯骑士的身上取下一把长剑交到亲王的手里“咱们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是的!是时候了!”冯.休依特.阿兰元帅面对自己的秘书兼副官潘恩.鲁贝利上校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的时间是教历797年1o月31日晚九时整按照作战部的计划针对德意斯的冬季攻势已经开始!
“元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亲自指挥这次作战?”潘恩上校迷惑的望着稳坐于马上的阿兰元帅。
银狐在浓厚的夜幕中遥望着敌人的国土他轻轻叹了口气。“雅利安人是战斗的种族曾经的神圣罗曼帝国动员了全国的军事力量才遏制住野蛮人的攻势并把他们压制在北方。但事隔多年雅利安人的侵略意识和战斗精神非但没有破灭反而更加茁壮!这就是我站在锋线上的原因我们的对手是德意斯!德意斯有战斗至最后一人的勇气!”
“您是说……我们的攻势不会进展得十分顺利?”潘恩上校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虽然他和阿兰元帅所处的位置并不是锋线最前沿但布满身前身后的士兵却多少都让这位从未亲临战场的近卫军军官感到惶恐感到畏惧。
“我们的攻势?”阿兰摇了摇头“我们的攻势会受到德意斯人最顽强的阻击我说过他们敢于牺牲哪怕牺牲的是最后一个人!”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银狐突然转向身后的传令官“通知斯坦贝维尔公爵的狼骑兵待攻入敌人兵营之后杀掉手中持有武器的所有人俘虏……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传令兵拔转马头驰向夜幕下的黑森林。
黑森林依然静寂只是偶尔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夜色笼罩着森林和森林外高低起伏的大地。站在森林边缘向北方眺望一座巨大的兵营点燃了无数灯火它矗立在高地上的样子就像一个大火盆静静散着星星点点的光明。
突然!森林边缘的空场前点燃了无数火把就像夜空中亮起的星火。火把的光影逐渐汇聚成一条通明的银河伴随悠长的号角和军官的喝令火把汇成的光河开始流动开始穿梭。烟雾将森林边缘化成一条漫无边际的朦胧地带在星空和月光的辉映下火河穿过平原约过丘陵它时而消失于低谷时而出现在高地。
终于!烈火化成的洪流与远方那处巨大的火盆撞在一起来自北方的冷风送来了战场的气息。马匹的嘶吼人声的喊叫光火的烟幕这一切都随着北风飘入致密的丛林并在浓密的枝叶和遍布枯槁的土地间逐渐陷入平寂。
“步兵阵营跟进!”阿兰轻快的说出命令。
几乎是立刻元帅身后的密林突然传来不绝于耳的吆喝声林地开始动荡起来脚步响成一片盾牌和刀兵的清脆鸣叫惊起了飞鸟也惊醒了林外的大地。没有灯火、没有呼喝泰坦的步兵阵营在森林外的平原附近排列开整齐的战斗队形勇士们准备投入战场准备投入撕杀准备投入地狱。
此时的地狱就是德意斯南部边防军第二兵营这是德意斯最高统帅部配置在王国南方边境线上的最巨大的一座兵营这里长年驻扎着王国边防军的六个师和三个边防骑兵旅。
第二兵营建在一座高昂的山冈上它用土石和硬木搭建了简易却实用的围墙围墙高近六米并用钢条和铁索在围墙内侧进行了加固又用尖刺栅栏和隔离沟在围墙外侧进行了阻隔。这座巨大的兵营东西长近一千一百米南北宽六百米。它就像一个长方形的城池坐卧在黑森林的北大门德沃雷谷地的入口处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监视着边境监视着对面的泰坦人。不过这种监视已经成为过去泰坦人已经与矗立在围墙上的德意斯武士面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十米。
森林狼的狼骑兵这是斯坦贝维尔家族最富传奇性的一支英雄部队这些骑士在森林中锻炼出变换多端的格斗阵势和出神入化的马术技巧。现在狼骑兵呼喝着各种各样的口哨开始了对敌人的袭扰他们排成松散的队形在兵营的围墙外侧不断奔袭他们向围墙上射燃烧的箭矢向围墙上投射闪亮的标枪他们就像狼群一样逗弄着敌人吸引着敌人当敌人的箭手追随目标准备攻击的时候总会有一批新的骑士填补战友的位置顺便带走像靶子一样立在围墙上的箭手的生命。
“隐蔽!隐蔽!箭手退下围墙!退下来!”随着兵营总司令的命令兵营内侧的德意斯武士开始了调动格斗兵种迅退入各处藏兵洞弓箭手也退下围墙并在兵营中的空地上排成紧密的阵形。
“距离3oo右前方3o度一队骑兵正在向两点钟方向奔驰。”围墙敌楼上的了望手准确报出敌人的数据。
德意斯弓箭阵营的指令官立刻转向身后的队伍“距离3oo右前方两点钟方向仰角7o放!”
随着这声口令巨大的火盆突然投出一轮密集的箭矢!火光映红了漆黑的箭尾箭尾只是轻轻一抖便飞入遥远的夜空!下一刻一队冲锋的狼骑兵猛烈的抖动起来骑士的火把随着下落的箭雨不断摇撼跌落马下的人体混杂着飞溅的火星!
“准备投石!纵深6oo正前方一点钟方向仰角o!”
泰坦战士的观察手借由箭矢的轨迹准确判断出敌人阵营的位置四部巨大的投石机相继得到指令操作人员一边呼喝口号一边调整投放角度他们扭转绞盘放低了投石机的绞索不一会儿角度已经调整好了。泰坦战士点燃了涂抹过火油的大石暮色笼罩的平原立刻窜起了四朵高燃的篝火!
“散开!投石……”德意斯了望手突然转向空地上的弓箭方阵出巨大的撕喊但一声更加巨大的轰鸣却终止了他的声音。一枚燃烧着的大石在空中拖出一道火尾它就像一颗势不可挡的流星!这颗足以毁灭大地的流星准确的击中敌楼硬木搭建的塔楼被击得粉碎。轰鸣的巨响带起残破断裂的肢体和漫天的碎片空地上的德意斯武士绝望的看着流星在穿越敌楼之后降临他们的头顶!
弓箭手阵营出惊惧的惨呼燃烧着的流星凶猛的砸入人群密集的人体在它的身下不断破碎经过一阵翻滚这颗流星在兵营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遍布血肉火光的沟壑残损的盾牌和断折的弓箭铺开满地。
又一枚大石降临了!它的落点生了偏差这只喷吐炙烈火焰的猛兽一头钻入兵营中的一座大屋惨叫和房屋倒塌的声音一块儿响起!伴随火箭和石块溅落的星火兵营中的多处房屋开始剧烈的燃烧德意斯武士开始奔忙他们想要熄灭不断蔓延的火势可围墙一侧突然传来的惊叫声却令他们不得不放在手中的活计!
“步兵阵营!泰坦人的步兵阵营正在接近!”
“箭手队伍!”第二兵营的司令官抹了一把被烟火熏黑的面孔他第一个登上围墙!
“箭手队伍在围墙上散开投枪手、链钩手、刀斧手、大剑手全都上来准备火油!准备滚木准备条石!”
随着司令官的命令德意斯武士几乎蜂拥而上他们将围墙挤得水泄不通他们不会给敌人留下一点位置。
第二兵营的司令长官借着冲天火光打量着逐渐走出暗影的泰坦阵营撞锤车、楼车!搭板部队、搭梯部队!弓箭阵营、投枪阵营、格斗阵营!这位司令官突然有些晕旋他不知道自己的兵营还能支撑多久也不知道后方的国土会不会因此而沦陷。
“停!”肖.卡连柯突然做出一个手势原来前方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黑魔和杀手之王分别闪入过道的墙角奥斯卡则好端端的站在走廊中间在没有暴露之前他仍是城堡的“贵宾”他可以出其不意的给走过来的家伙刺上一剑。
脚步声在过道拐角突然消失黑魔和杀手之王都有些迟疑奥斯卡有点等不及了他第一个走入过道。
“没人!”亲王对自己的现有些惊异“怎么会没人呢?”
黑魔和多拉米闪了出来他们看到了空旷的走廊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就在这是!屋顶上突然落下一个身影奥斯卡猛的回身出剑就像约定好的一样!黑魔闪往一旁长剑贴着他的胸口刺向从天而降的敌人!
伴随一声刀剑相交的脆响奥斯卡有些诧异的望着多拉米老朋友的短刀竟然拨开了他的剑!
“我的天啊!他是左手!他是威斯坦!我的光明神啊!你差点宰了他!”
面对从前的天平大哥威斯坦张开双臂这是他在出狱后第一次见到小奥斯卡!无疑!从前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这让威斯坦欣慰至极。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奥斯卡终于认出从前的小偷分别六年多他还是有些惊异。
“小家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左手在灯下摊开一张图纸“我们在这儿萨尔拉那头臭刺猬在这里另外两位先生被囚禁在这里有八名圣骑士负责看守他们咱们会有点麻烦!”
“喂!你们是谁?在那干什么?”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黑魔猛的将奥斯卡挡在身后他在移动的同时还掷出一把飞刀飞刀准确的插入那名骑士的咽喉骑士一声不吭的软倒在地。
“咱们得快一点了!”奥斯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左手在前面领路犯罪之王多拉米护卫身后黑魔仍然挡在奥斯卡的前头。左手转过一个楼梯间场景豁然开朗这里是通往堡垒顶层的过道环行走廊上开有好几个房间天顶下面就是人声嘈杂的会场。
奥斯卡一行人贴着墙壁小心的移动楼下的人只要抬头张望便会现他们的身影。可这时左手面前的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军官打扮的德意斯人笑呵呵的领着一位小姐走出了房间。
这名德意斯军官诧异的望了望奥斯卡又看了看几位全副武装、面色阴沉的闯入者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并且推开女伴拔出了腰间配剑。
左手并没让这个倒霉的德意斯军人等太久他猛的踩踏墙壁在借力腾空之后飞腿踢中这名军官的后脑!
也许是左手的力量太大了!军官的身体离地而起他竟撞断了走廊的护栏直朝楼下跌了出去!
人体落地出沉闷的轰响混合着脑浆的浓稠血液洒满一地!大厅中的音乐声噶然而止两三秒过后女士们的尖叫声响成一片!紧接着!德意斯骑士的怒吼和皮靴踩踏楼梯的轰鸣开始响起。大厅中的男人都围拢过来尤其是军人他们都已拔出配剑。人们纷纷向楼上张望他们毫不费力便现了那位泰坦的亲王。
“你都干了些什么?”多拉米此时恨不得给闯祸的老伙计来上几剑!
“我被他吓坏了!”左手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奥斯卡摇了摇头看来逃亡的历程不会太顺利!他转向那位军官的女伴“小姐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懂德语?”多拉米惊疑的向亲王殿下问到。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懂!”奥斯卡笑了笑不过对面射来的箭矢已经钉入距离亲王的面孔不足几厘米的墙面望着出现在走廊对面的德意斯武士四个人互相望了望甚至无需交流他们转身便跑度快得就像着急回家的兔子。
望着混乱的大厅排开被骑士请出城堡的人群里奇趁着德意斯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入面对河岸方向的一处阳台这个大骗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烟花筒他将这个烟花筒放在阳台的石阶上再点燃之后他便迅离去。
“信号!”威尔尼斯浪女号的船长突然出一声大喝!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打开了大帆船第一层舱室所有的舷窗窗内竟然露出一门通体黝黑的要塞炮要塞炮的炮口正对着远处的伦巴底斯堡。
阿欧卡亚紧张的抓住船舷她在手中的平面图上对比着烟火燃起的位置。“烟火左前大概四十米的地方就是城堡主屋的正门轰击那里!不要让人冲出堡垒将他们赶回主屋!”
威尔尼斯浪女号的水手仔细调整着炮基的角度他们在接受苏霍伊家族的训练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恐怖的武器!
德意斯骑士在维持现场的秩序酒会已经结束了保安人员在缉捕凶手一些军官也留下来帮忙小姐和夫人们都被请出大厅人们高声议论着并在骑士的引领下挤向主屋大门。
“你要去哪?”一名骑士拦住了一个身高体壮的大块头。
小戈多一声没吭他肩上的啤酒桶就像一个大棒槌正好是他的玩具。大块头不会说德语他只是高高举起酒桶向这名早该见鬼的家伙砸了下去。
巨响惊动了敌楼内的德意斯武士他们诧异的打开从内里锁死的铁门小戈多的巨大脚掌在敌楼的铁门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满意的看着门内的德意斯武士栽倒一地。
巨汉闯入控制钢铁吊门的主堡敌楼满屋的德意斯人这时才明白过来他们踩过被铁门砸扁的尸体嚎叫着冲向手无寸铁的大块头。小戈多猛的抬起歪倒在脚下的铁门他抬着铁门撞进敌楼成排的德意斯武士都被大力士擎着的铁门推向墙角这时小戈多将铁门竖了起来他又猛的向墙边的武士压了过去伴随刺耳的惨叫几名内脏破裂的倒霉鬼纷纷吐出鲜血缓缓歪倒在地。
从控制吊门的绞盘向下望城堡的洞门里都是人小戈多暗赞自己来的正是时候他从地上拣起一支大锤只是猛力的一敲便击断了绞盘上的铁索吊门猛然下落不顾身下的人群吊门砸落地面之后出一声沉重的轰鸣人体被钢铁刺穿有的甚至已经被砸入地底。城堡洞门中响起一阵凄惶的叫喊那些伤者在吊门的钢铁栅栏上痛苦的吼叫而门后的贵族则吓得飞快退去。
在城堡高墙上巡视的德意斯武士终于意识到控制吊门的主堡敌楼出了问题可就在他们打算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远处河面上那艘悬挂西葡斯王旗的巨大帆船突然出一声沉闷的吼叫。气浪和烟火在大帆船的前舱腾空而起一颗肉眼难以辨别的彗星砸落城堡主屋前的空地!
炮击!这就是炮击!恐慌的德意斯贵族陷入前所未有的溃乱他们在横飞的血肉中飞逃离堡垒的吊门无法敞开慌不择路的人群在第二炮弹降落地面的时候终于冲进主屋。炮火的呼啸还在耳边徘徊人们带着惊悚的眼神在主屋内观望着烟火爆炸的场景。当然这些大睁眼的家伙都是军人而绅士和夫人小姐早就像豚鼠一样缩进各种角落有的甚至钻进桌底。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惨白着一张脸她和她的丈夫出现在人群逃离的方向面对王国未来的统治者这些仿佛刚刚从一场灾难中逃出升天的人们终于平静下来。
“从城堡后门撤离沿着田间小路回到堡垒前方停放马车的场地再由王**护卫你们离开现场。”说完话的公主殿下自动引路人群哄哄嚷嚷的跟了上去!
“殿下……您……您看!”负责守卫堡垒后门的骑士拦住了贵族们的去路他颤抖的指向不远处的葡萄园。原来那里已不是沐浴着晚风的凉爽园地几处火头在园中剧烈的燃烧火势迅猛随着北风的侵袭大火正沿着葡萄种植带的木质藤架向城堡的方向不断扩张火舌喷吐着高热散着刺鼻的烟气。
望着渐成火海的家园奥帕瑞拉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她突然抽出丈夫的配剑又从人群中纠出正在穿戴衬衣的海因里希。
“很好!你在这个时候终于结束了鬼混!”奥帕瑞拉用长剑刺在特务头子的脸上并大力拖出一条伤痕。“我们被困在这儿了!找到那位亲王再把他的头颅扔进火里!”
海因里希不顾脸上**的刺痛他慌慌张张的奔向楼上奥帕瑞拉从火海中收回目光此时的她再也无法顾及心中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那一丝情意所有的贵族都在看着她所有的军人都在等待她的命令她是德意斯未来的主宰者!这一战她绝对输不起!
“爱森斯坦!”
“殿下!”丈夫恭敬的面对妻子。
“组织你的人救火为大家打开一条安全通道!同时命令王军对码头上的那艘大帆船展开攻击务必要让它沉进河底。”
其实不用公主吩咐在城堡外围负责警戒的王**已将大帆船团团包围!德意斯武士用火箭不断攻击船帆和桅杆水手们劈断了缆绳拉起了重锚将帆船浮在距离栈桥三十多米的河面上。这些海盗出身的战士镇定自若的向岸边和乘船赶来的敌人进行还击。
避过对方的长剑奥斯卡在地上一个翻滚他在站起的时候挥剑斩开了一名骑士的大腿面前豁然开朗的多拉米马上迎向本来属于亲王的那个敌人。
奥斯卡终于闯到门边他朝门锁的地方大力蹬了一脚但房门竟然纹丝未动!
“小笨蛋!用我的钥匙!”左手在与敌人格斗的间隙高叫出声。
奥斯卡拍了一下额头怪不得他的喉咙一直难受得要命原来他在这时竟然忘记那把万能钥匙。黑魔挡在亲王的身后他独自承担三名圣骑士的围攻只见亲王殿下从自己的牙缝中扯出一条细线然后他不断拉动细线终于牵出藏入食道内的钥匙。
奥斯卡一边开门一边作呕他誓!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和明塔斯.布郎特终于获得自由可与朋友们见面的好心情并没维持多久走廊两侧涌出了无数德意斯武士!大块头明塔斯从房间中搬一面方桌他大喊着撞入迎面而来的人群。德意斯武士又被推入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奥斯卡抓住这个机会他又救出了萨尔拉.德罗夏这位圣骑士拣起了一把敌人掉落的刺剑在陷入重围的时刻他竟然举剑于胸向老朋友们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大家好!这么快便又见面了!我很荣幸!”
“闭嘴!”无数个声音否定了圣骑士的好兴致!
半个小时!已经半个小时了!
泰坦战士在第二兵营的围墙前抛下了无数具尸体。德意斯人不愧是最勇猛的武士!尽管他们的围墙裂开了无数缺口尽管一部分泰坦战士已经冲入兵营但德意斯士兵凭借顽强的斗志硬是用血肉之躯堵住了缺口硬是将围墙上的泰坦人逼入燃烧的隔离沟。在长近千米的围墙上无处不在撕杀无处不在燃烧无处不在吼叫!
围墙前倒卧着破碎的楼车地面上满布尸的箭矢一个团的泰坦战士高擎着黑压压的盾牌再次对面前这段围墙动集群冲锋但德意斯人用滚木打乱了他们的队形用条石砸毁了搭在隔离沟上的木梯。泰坦战士只有踩踏战友的尸骨才能接近围墙他们在盾牌前传递着攻顶长梯。木梯终于钩住围墙泰坦战士呐喊着冲了上去德意斯人也呐喊着迎了上去!
围墙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同一幕话剧!人们用吼叫鼓舞杀气人们刀枪互相拼搏用血肉互相碰撞。一丛密集的火箭划过被烟火血色染红的夜空数块燃烧着的投石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砸入敌人的大地。房屋在倒塌在燃烧人体在破碎在顽抗!死亡已经变成伸手可及的魔兽这头魔兽仍在不断的吸收新的幽灵。
围绕兵营大门的争夺最为激烈泰坦战士已经牺牲了四支撞锤小队虽然第五支撞锤小队在一团重装步兵的护卫下冲上了山冈但德意斯人投来的箭矢不断仍在不断收割他们的生命。撞锤只是一根削尖的粗大木桩这根大木桩被放在一辆十轮拖车上。泰坦战士艰难的推动拖车身边的重装战士则用盾牌护住他们的身体。
火光为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带去了耀眼的光亮。尤其是兵营大门第五撞锤小队在火箭和滚木条石的洗礼中不断拉动拖车然后呼喝口号奋力撞击!门后的德意斯人用身体和盾牌挤压钢铁大门尽管大门已经开始破损但他们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一名泰坦重装战士望着大门敌楼上的景况不禁露出恐惧的眼神他冲正在奋力撞击兵营大门的战友大喝出声!
“快走开!快走开!是火油!是火油!”
战士们抬头向上敌人倾倒的火油痛快的浇淋而下刚刚烧滚的热油令撞车两旁的泰坦战士陷入彻底的溃乱虽然他们被火油烫倒在地虽然双眼已经失去方向但泰坦战士将最后的惨叫化为动力他们摸索着推动撞车一声硬木破碎的声音终于响起!门后的德意斯人被撞得向后跌退他们惊恐的看到钉满木板镶嵌铁条的大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尖顶柱体!
敌楼上的兵营指挥官出最后的命令火把扔了下去撞车和人体立刻陷入一片火海烈火随着人体在疯狂的起舞战场上响起泰坦战士撕心裂肺的惨呼。撞车和兵营的大门很快燃烧在一起德意斯人的总司令悲哀的望着这一切。大门的破损已经无法修复泰坦人只要再动一次进攻就会突入兵营现在只有点燃大门和敌楼将覆灭的时间拖延一点也许……这一点时间能令伤兵撤离也说不定!
战场逐渐平寂下来泰坦战士在即将陷落的缺口前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终于!燃烧着的大门轰然倒塌!面对着门外火色的空旷德意斯武士在兵营中排出最后的阵势。
伴随一阵奔驰而来的马蹄声!一名骑士振起战马纵身飞跃!俊美的马身在倒塌的大门形成的火墙上一越而过!狼面骑士在德意斯的阵营前勒住兴奋异常的伙伴并将他的双刀交叉举过头顶!
猛然!箭雨越墙而入!德意斯武士纷纷将盾牌举过头顶!
“杀无赦!”伴随狼面骑士的呼喊无数手持双刀的骑兵冲入大门无数刀斧战士越下围墙!就像想象中的一样!德意斯人没有畏惧没有胆怯!他们的阵营同样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在最高司令长官的带领下雅利安武士勇猛的迎向泰坦战士的冲击!
劈开左边的击倒右边的!用长剑荡开头顶上的攻势用逾越避开扫向脚下的斧子!混战在进行!奥斯卡甚至已经不分辨东西南北!
按照印象中的路线左手威斯坦带领身陷重围的几人左冲右突可直到力尽的时候他才现距离约定的地点还有两层楼梯!
奥斯卡看准机会踢出一脚他令一名武士打横飞退闯入这个难得的空挡来自泰坦的小英雄不顾性命的撞往敌人的胸怀长剑随即刺入一人的腹内!奥斯卡不声叫喊他拼尽力气推挤插在剑上的尸体尸体后的武士被推落楼梯。可又一队武士却从另一个方向扑了上来奥斯卡率先杀向领头的那名身姿矫健的骑士他猛的劈落长剑看到对方格挡时紧蹙的眉宇奥斯卡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占有优势接下来连续三次疯狂的重劈那名佩带面甲的武士终于跌入人群!
德意斯武士七手八脚的将面甲骑士扶了起来可奥斯卡的大剑却将这些武士横扫开来。吃亏的武士连想都没想便扑了回来但萨尔拉.德罗夏的刺剑和黑魔的双刀已将他们挡在外围。
面对挣扎着想要站起的骑士奥斯卡猛的踏实他的胸膛!面甲中溢出一丝鲜血奥斯卡反手提剑长剑迅下落!剑尖的锋刃与对方的咽喉就在咫尺之间!
“等一下!”爱森斯坦的大吼成功吸引了亲王的注意。
奥斯卡提着剑他的剑就要结束脚下这名德意斯人的性命!望了望面孔惨白的爱森斯坦又望了望已经停止围攻的德意斯武士奥斯卡拨转剑锋长剑挑开了面甲他豁然现面甲下是一张美丽的脸孔那双盛满愤怒的眼神也被熟悉的眸光取代了!
亲王移开自己的脚他拔开骑士的头盔浅金色的秀立刻洒满地面。
“瑞拉!为什么是你?”
“奥斯卡!你毁了我的家园!”
第二章
北风低顺并不柔和。夜空被火焰的光芒染红了天边弥漫着青灰色的烟雾人的嘶喊和燃烧的声响从大地的一边传了过来听上去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的熔炉内出的厉鬼的吼声。
伦巴底斯堡被烟火熏黑了一侧身躯他的那高大的身影在星空下显得异常飘忽摇摇欲坠。堡垒内挤满全副武装的德意斯武士他们占据了大厅占据了楼梯走廊他们用身体占据了城堡中的各个角落。
从前的恢弘古堡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为了方便行动德意斯武士将地毯翻卷到一边他们的靴子在地板上留下无数肮脏的脚印。大厅中的塑像和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名贵陈设一文不值的打翻在地它们化为碎片静默的控诉着人类的野蛮行径。那些珍贵的壁画上落满刀痕剑迹黄金制成的蜡台被骑士们踢来踢去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砖瓦和断裂的兵刃当然尸体和鲜血也是其中的成员。它们为古堡填抹了一层肃杀恐怖的氛围。
古堡内没有声息连码头那边恐怖的炮击也已停止德意斯骑士静静的矗立在原地对于他们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已被敌人的领掌握了那么也就是说抵抗和杀戮再此时已经失去意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与奥帕瑞拉.罗雷斯堡面对面男人的剑轻巧的搭在女人的肩上女人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手臂不自然的下垂。
他们是两位君主确切一点说是两位与君主有着紧密联系的人他们在世间所能得到的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领土不是黄金更不是爱情而是那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那种越一切存在的优越感君主的这种优越感通常表现为傲慢和冷峻的天赋!
就像此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他持着剑身陷重围他身边的德意斯武士是他们一行人的千百倍。可这位殿下傲慢的审视着对方的领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出现在各个角落的武士。
“我毁了你家园?”奥斯卡一副对此嗤之以鼻的样子。“瑞拉!虽然我承认这一点但作为战争的动者你或者说你的国家都应该预料到今日的局面。”
奥帕瑞拉没有做声她仔细品味着剑刃的冰冷仔细打量着这个一点也不了解却又被自己托付贞洁和**的男人。
“可以谈谈吗?你的武士已经停止抵抗了!”奥斯卡仰起头他用最孤高的眼神盯着剑下的女人。
“还谈什么?”奥帕瑞拉笑得很冷“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作为一名德意斯人我已在战场上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荣誉!爱森斯坦!”
公主殿下的丈夫谨慎的行出一步。
奥帕瑞拉努力的仰起头即便是一个失败者她也不会让敌人用高昂的姿态审视一位纯血的雅利安人。
“向国王陛下、宫廷事务司、相府、最高统帅部呈报我放弃王位继承权的口讯王族务必在我死后推荐新的顺位继承人!”
爱森斯坦突然摇了摇头“殿下很抱歉!您在敌人的手里您的命令我无法尊从!”
“你……”奥帕瑞拉猛的回转头她怒视着自己的丈夫。
爱森斯坦退入身后武士的阵营不过他一直在退武士们也一直在退。
奥斯卡将公主殿下扯到自己身后多拉米立刻控制住这位德意斯公主。
奥斯卡迎着敌人不断的向前走他的胸膛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触到敌人的刀枪他身上各处要害位置都被手弩的箭头所圈定但他一直在向前走他面前的敌人也一直在向后退。
人们都有些奇怪来自泰坦的一行人竟然没有下楼而是走向堡垒的顶层。难道……他们打算从天空逃脱吗?
里奇躲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德意斯人并没有忘记搜捕这位冒牌的大使码头上那艘喷吐火焰的大帆船已经说明一切德意斯人并不吝啬将一切与那艘船有关的人全都打入地狱。
古堡内的寂静多少都令里奇有些犹豫“小丑怎么还没到呢?”这位大骗子念叨着自己的同伴如果小丑尽不到责任那么就算有船他们也无法沿河平安抵达瑞尔瑞尔王国三分之一的领土虽然被泰坦近卫军实际占领但在抵达瑞尔之前还要经过德意斯的大片领土没人知道航行中会出什么事。
“报告!”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堡垒的平静。通讯官打扮的德意斯骑士从主屋大门的方向奔上了楼梯。
爱森斯坦扭回头他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一位宫廷书记官?
“报告……报告!”来人剧烈的喘息着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沾染了汗水的文件。“国王……国王陛下的寝宫刚刚出消息!”
爱森斯坦猛的抢了过来!“陛下病危!召集武装!护卫王庭!准备丧礼!”这……这他妈是什么事?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爱森斯坦疯狂的诅咒着王国的军队将领和半数显贵都被困在伦巴底斯堡就连王储殿下都落进敌人的手里!恩格尔贝勒.罗雷斯堡九世陛下在这个时刻出病危通知!这……这到底算什么事!
“海因里希!这里交给你了!”爱森斯坦一边吩咐一边望向自己的爱人他知道她并不爱他但他必须为她尽心尽力他要令她平安度过危机还要将她扶上国王的宝位。
“宫廷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我必须去处理!”
奥帕瑞拉被一把短剑抵着咽喉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殿下少了一根头我们之间就少不了一场决斗!”爱森斯坦转而凝视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没有说话他只是对着亲王殿下一行人出一阵诡异至极的冷笑。
城堡内的骑士跟随宫廷长官迅撤离他们从城堡的后门涌出避开烧灼的火海奔向不远处的马舍。堡内的空间瞬时空旷了许多浇头烂额的德意斯贵族也在王军的组织下开始撤离。
奥斯卡笑了笑他对目前的景况十分满意但昨天晚上的那次夜袭却多少都令他有些担心看看对面德克特最高长官那一脸的自得奥斯卡完全相信自己的队伍内部很有可能出现了问题。
里奇终于从藏身的地点挪了出来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换上了德意斯武士的战衣。快行出走廊果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冒牌货的存在武士们都在紧张的观望楼上的局势。里奇闪入一间面朝河面方向的小房间他推开房间的木窗并将房间内燃烧着烛火放在窗口上这点微亮虽然暗淡可还是引起了数里之外水手们的注意!
“留心听着!”红胡子船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填装火药换矛钩目标……堡垒顶层的那个窗口!快!快!胜败在此一举!”
奥斯卡一行人终于在伦巴底斯堡顶层的大房间外停了下来德意斯武士都被殿下的几位随从逼到楼下。
“你在等什么?”奥帕瑞拉有些诧异。
奥斯卡微微笑了笑“你听!”
一声炮火的轰鸣再一次打破寂静的天地!破风声呼啸而来!伴随剧烈的震动和屋顶洒下的烟尘奥斯卡在欢叫一声后猛的踢开房门。入目的一切将奥帕瑞拉吓了一跳!这个房间算是彻底完蛋了窗口已经消失不见冷风从一个巨大的窟窿中直灌而入一根手臂般粗细的矛钩紧紧刺入墙壁!矛钩上联系着一根粗大的缆绳一眼望去竟然分辨不出这根缆绳的长短它好象逐渐消失在堡垒外的夜空里。
阿欧卡亚兴奋的出一声呼叫!真是一好炮!落点竟然不偏不移!粗大的缆绳横过城堡外燃烧着的火海一直垂到河面上大帆船的甲板。水手们奋力将缆绳扯直然后将缆绳一端固定在帆船的主桅上。抚摩着粗糙的缆绳阿欧卡亚一阵自傲!只有她才会想出这种计谋!只有她才会动用这条长近一千九百多米的缆绳!这根缆绳经过四个月的编制才制作完成阿欧卡亚也只是在大上个星期才拿到手里!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人们纷纷向下望伴随着惨叫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好几名武士莫名其妙的被掀出楼梯。
“让开!让开!我的朋友在上面!”小戈多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大锤。
“让他上来!”海因里希大声出命令。
德意斯武士为小山般的肌肉男让出一条路小戈多一边向武士吐口水一边大大咧咧的走上楼梯。
“哦啦!怎么你这快要做父亲的家伙也来了?”奥斯卡在敌人的包围中无所顾忌的拥抱了混身布满伤痕的老伙计。
“呜……”小戈多很激动他甚至已经说不出话他从主堡敌楼一路杀到这里还真是命硬的好小伙子!
“好啦!咱们该离开这儿了!”奥斯卡抻了抻缆绳“就是不知道这东西结不结实?”
多拉米仍然钳制着德意斯公主。“有办法!让小戈多第一个下去不就行了吗!这玩意儿要是禁得住小戈多的体重也一定能够禁得住咱们。”
“好主意!”小戈多也不以为意他抽出一条皮带搭在缆绳上然后顺势滑了出去。硕大的人体立刻在半空中高滑翔只见他横过脚下的火海掠过火红色的河面没到半分钟便已降落在大帆船的甲板上。想要接住巨汉的水手被大块头下落的冲力撞满一地。
“都走开!看我的!”小戈多在甲板上抓起缆绳他还不忘向城堡顶层的人们挥了挥手!
“好啦!”奥斯卡从河面上收回目光“大家都快点!一个接一个!跟上!”
“您先走!”黑魔谨慎的说。
“不!”奥斯卡望着奥帕瑞拉的眼睛“我还跟朋友道别!多拉米把她交给我你们先走!”
多拉米知道这不是谦让的时候他把公主推入年轻亲王的怀里然后便搭着缆绳滑翔而去。接着是圣骑士萨尔拉然后是明塔斯.布郎特再然后是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
“左手!到你了!”
威斯坦摇了摇头“不小家伙我殿后!你们先走!”
“肖!”奥斯卡转向皇室杀手。
黑魔说了声小心然后便破空而走。
奥斯卡望了望河面上的伙伴又望了望怀中的公主“瑞拉我真的要走了!”
德意斯武士已在这个时候进占了房间他们在另一侧小心的戒备看着敌人一个又一个自在的溜走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武士们都不是很明白海因里希阁下为什么还没有所表示这位总行动官大人到底在等什么?
“呵!你的旅程一定不会很顺利!”
奥斯卡轻轻一笑“瑞拉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冲上来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奥帕瑞拉紧抿着嘴她什么都说。
奥斯卡再一次亲吻了公主的面颊“谢谢你!”这位殿下说轻声说出只有公主一个人才能听到的话。
公主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抹凄厉的刀光突然闯入两人的视线奥斯卡的反映并不慢他猛的推开错愕的公主。亲王难以理解的望着将公主扯回德意斯武士中间的左手又望了望顺着自己的手臂流淌而下的鲜血。
“为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他认识左手很多年了在多摩尔加的时候威斯坦还曾教会自己如何偷东西。
“不理解吗?”左手已经站在德克特最高行动官的身边“没人想一辈子做盗贼小家伙你的死能为我带来爵位和一块封地。”
威斯坦在说完话后便转向海因里希“侯爵阁下您快点派人将爱森斯坦公爵召回来了吧那个通讯官和那封官方邸报都是假的!”
海因里希脸色大变他急忙向手下的武士吩咐了一番。
看看身后的虚空看看围堵的骑士又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公主奥斯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有句格言……要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最好先从最亲密的朋友开始找起。
“是谁要杀我?你不可能为德克特工作!是谁为你联络这些德意斯人的?”奥斯卡终于说出心中的疑惑。
“你没必要知道!”威斯坦摊了摊手。
亲王耸了耸肩他孤零零的站在断裂的墙壁旁身后就是近百米高的虚空虽然缆绳就在他的身边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就会被对面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最后一个问题”奥斯卡抓了抓头“你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干嘛非要等这个时候?”
左手翻了个白眼“你的问题还真多实话说吧!阿欧卡亚这个精明的小女人太谨慎了我无法在船上向外界传递消息。”
威斯坦望了望小亲王的身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啦!殿下你该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奥斯卡愕然转身他看到就在缆绳横过城堡高墙的地方一名德意斯武士已在箭楼上擎起了长弓这家伙似乎已经做好射的准备。
奥斯卡微微一笑“左手你在泰坦的亲属会为你的背叛承担罪责你知道规矩。”
威斯坦的脸色变了变“臭小子!咱们真的该说再见了!”
“是的!咱们确实该说再见了!”奥斯卡搭住缆绳他朝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德意斯人招了招手。
箭楼上的射手终于放开弓弦雕翎箭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奥斯卡沿着缆绳开始飞下滑箭失竟然贴着他的身体飞入破开大洞的房间!
左手捂着胸口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贯穿胸膛的箭矢德意斯人冲向房间缺口没人打算理会这名泰坦人中的叛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威斯坦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做错了决定。
里奇撇开弓箭他盯紧急滑翔的小奥斯卡当两人逐渐接近的时候大骗子越过箭楼的垛口纵身跳入虚空。奥斯卡一把便接住这名可爱的老伙计!空中传来泰坦亲王的欢声笑语。
“放箭!放箭!”海因里希一边高喊一边用力劈砍缆绳。
奥斯卡的笑容还没收回便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箭矢入肉的刺痛!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眼前一黑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里奇猛然下坠的身躯在这个时候不禁令亲王神志一清!奥斯卡大喝着握紧手上拽着的人体。突然!缆绳出一阵难以名状的颤抖!奥斯卡仍在滑翔他已经可以听到帆船上的人们出焦急的呼喊。
断裂的缆绳飞下落奥斯卡一阵晕旋他望着脚下被火光映红了的河水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不会的!”阿欧卡亚惊叫着奔过船舷她紧张的凝望着奥斯卡和里奇落水的地方。水花还在荡漾涟漪但却没有人影只有大股的鲜血被河水迅冲淡!岸边的德意斯人投来火箭大帆船上的桅杆已经燃烧起来水手们顾不得还击他们在船长的指挥下拼命灭火。
阿欧卡亚不顾封锁河面的箭雨她竟然纵身投入河中黑魔一见情况紧急连忙咬着匕跟随而去!
船上的人们陷入慌乱惠灵顿和明塔斯.布郎特在刚刚的战斗中多处负伤他们连移动都很困难;萨尔拉.德罗夏不会游泳他在船舷旁干着急;毒医在忙着处理伤员解剖手在组织为数不多的船员向河岸上的德意斯人还击犯罪之王多拉米倒是下水了但老头子被德意斯载满士兵的小艇堵个正着他不得不跃上小船与敌纠缠!
终于!黑魔从河面上扶出他怀抱着奄奄一息的人体。红胡子船长操纵大船横过河面用船身抵挡火箭使水面上的伙伴不致受到攻击。
肖将船上垂下的缆绳缠住里奇水手们立刻就将大骗子提了上去。这时阿欧卡亚在船舷的另一侧浮了上来她揽着小亲王艰难的攀住船底的木板。水手们同样垂下缆绳但他们马上便被岸边投来的箭雨射倒一地。
阿欧卡亚艰难的扭转头她惊恐的看到大队的德意斯武士将轻便的舢板放入河滩他们很快就能接近船只。几枚箭矢穿透水面阿卡感到身体猛的一沉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大股的鲜血从水中飘上河面怀中的奥斯卡越来越重眼中的光亮越来越昏暗!
“快走!快走!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快走啊!”阿卡绝望的向船上呼喊。
艰难的、缓慢的、依依不舍的!大帆船拖曳着一身的火光和伤痕在喊杀声中逐渐远离这片水域。
一篷箭雨再次袭来阿卡一阵剧烈的抖颤奥斯卡已经快要脱出她的怀抱坚强倔强的女伯爵大吼着抓紧可她抓住的只是混合着鲜血的衣襟带着不甘的泪水阿欧卡亚曳着亲王被河水淹没他们只在河面上留下一圈涟漪。
德意斯武士紧紧围成一个圈他们向圈外竖起盾牌刀枪他们的最高司令长官坚定的立在圆阵最中心冷冷的打量着四方八方的敌人!虽然他的第二兵营只剩下一座不过千人的圆阵但经过大门陷落之后的肉搏血拼他们的四周已经铺满泰坦人的尸体!
第二兵营在燃烧静静的燃烧!从前那座气势腾腾的大兵营只剩下如今的几处破烂围墙和倒塌的断壁相信只要再过几个钟头德意斯南方边境上最大的一座屯兵基地就会变为一片废墟。
火光映红了大地也映红了这方天宇。随着浓烟的飘移不定天穹变换着颜色吐露着繁星。大地也变了颜色深秋的泥土混合鲜血形成一道道沟壑还有一块一块凝固了的血泥。
其实地表已不是单纯的大地战士们的尸体层层叠叠在争夺最激烈的几处地点尸体堆成山血液流成河断裂的刀枪像墓碑一般插在人体上孤单的矗立在战场中。成群的乌鸦在火光上空盘旋低鸣它们注视着那些仍在移动的群体留意着那些仍在闪烁光芒的凶器。
阿兰元帅缓缓行过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看到近卫军的战士仍在繁忙的检验尸体。这些战场清洁工提着马刀他们在脚下出现的每一具尸身上都补上两刀当然他们对付的只是敌人的残体。
越过已经破烂不堪的兵营大门密密麻麻的泰坦军人为统帅让开了道路。阿兰跃下马他有些蹒跚的走入尸骸遍地的战场这里就是最后的战地德意斯人就是在面前的空场击退了泰坦骑兵和步兵的三次冲锋。阿兰承认久未实战的近卫军与他们的敌人在素质上确实存在很大的差距。
长时间骑马已令老元帅的腰关节像断裂一样疼痛阿兰艰难的挪动着步履。泰坦战士们在老元帅行过身边时接连单膝跪地他们正在对自己的统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德意斯人的圆阵终于有了动静在泰坦战士的团团围困之中一名浑身浴血的将军排众而出。
“德意斯王国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您是……”
“泰坦帝国近卫军元帅冯.休依特.阿兰!”
“阿兰元帅!”德意斯将军有些诧异的打量着满头银的敌军统帅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6上最著名的军事家“那么……元帅我们开始吧!”
“你不打算投降?”阿兰蹙紧了眉头。
“抱歉元帅!我的祖国给军人的词典中没有这个词语。”
阿兰点了点头他在原地立正向敌人的指挥官敬礼。德意斯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立刻还礼。阿兰在转身时微微叹了口气德意斯人……确实有战斗至最后的勇气!
不过……德意斯人有些奇怪他们看到由四面八方包围圆阵的泰坦战士正在退却他们甚至已经退出兵营大门。集团军指挥官仔细分辨着泰坦阵营中6续传来的口令突然!这名将军大喝着举起盾牌!
“举盾!密集队形!抵挡箭雨!”
随着司令长官的口令德意斯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所剩无几的武士纷纷将盾牌举过头顶他们用碎步迅靠拢圆形阻击阵猛的收缩方盾紧密连接在一起。远远望去这座密不透风的阵势就像一颗长就一身钢铁外皮的大蘑菇它为其中包藏着的人体挡风遮雨。
没错!确实是箭雨!四面八方都被泰坦战士的箭手队伍填满了他们在敌人的圈外围成一个致密的圆形包围网随着长官的口令跟随着第一箭手抬箭的角度战士们向最后的敌人出最后的钢铁雨幕。
雨幕在空中腾起暗夜中的火光映出箭雨的倒影。沿着美妙的弧线箭雨开始下落盾牌上响起一阵钢铁撞击的杂音。箭雨的动量令德意斯武士高擎盾牌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坚定的圆阵终于在颤抖中露出一点一滴的缝隙。幸运的长箭不断钻入缝隙阵中的武士不断软倒在地!
箭矢组成的雨幕似乎无穷无尽!抵抗者的阵势在塌陷、在崩毁钢铁箭头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只是一瞬便飞入阵中消失不见!火光将盾牌上的鹰徽照耀得璀璨生辉但其中的惨呼和诅咒声却与光耀的雅利安图腾完全绝缘。武士们被包围他们在艰难的支撑毁灭前的最后一刻他们甚至没有得到与敌人进行最后一搏的机会。
渐渐的!方盾散落满地盾牌上和人体上满布箭矢圆阵由从前的大蘑菇变成一片单薄的荷叶荷叶已经彻底的瘫倒在地。不过从远处依稀可以分辨出荷叶中仍有几处坚强的突起。
终于!箭雨停了下来战场恢复平寂!
泰坦战士们没有欢呼没有雀跃他们默默的走入敌人的阵地他们默默的翻弄那些浑身无处不插箭矢的尸体。
一位随军牧师在敌人最后的阵营前站定他将神牌插在地上尽管他所代表的一方获得了胜利!但倒下的是值得歌颂的勇士!悠扬的安魂曲在归入寒夜的战场上响起!
泰坦战士终于清理到圆阵的内侧一名幸存的武士猛的掀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战友的尸体可他的身上仍然插入十几枚箭矢!
泰坦随军牧师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停止颂经只是不愿见到敌人最后的勇士如何离去。
这名勇士大声吼叫他疯狂的挥舞着长剑将企图接近自己的泰坦战士迫往一旁渐渐的!舞动的长剑失去了目标勇士的双眼也失去了焦距!这就是德意斯边防军第二集团军的统帅他劲力难支的跪卧于地这位将军仍在出战斗的怒吼他身上的无数个血洞仍在顺着箭支喷涌鲜血感受到身后有人接近将军盲目的挥剑劈去泰坦战士惊惧的后退他们不再前进一步静静等待敌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秋夜带来微凉的露水敌人的统帅平静下来他的剑软软的垂在地上只有手上突出的青筋可以判断出他仍在使力。将军的口中呼出急促的白气这表明他仍在试图活下去试图战斗下去!渐渐的白气逐渐稀薄逐渐消散最后终于无声无息。
泰坦战士争相围拢过来他们打算看清这位德意斯将领的面孔尽管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但他无愧于勇士的称谓。
阿兰元帅排开拥挤的战士他望了望已经断绝气息的将军。
“收好他的剑整理好他的遗体就在……就在兵营主屋的废墟上为他立一块墓碑。”
“是!”潘恩.鲁贝利上校面目呆滞的答应着自己的元帅。这一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潘恩蹲了下来他打量着敌将的面孔顺着那双无神的眼睛望过去原来这位将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一个半大孩子。这个孩子浑身插满箭矢只有他那年轻的面孔得以幸免。也许……他连喝酒的年龄都没到!潘恩上校胡乱猜测着。
上校为敌人的将军合上双眼站起身的时候他打算再一次环顾这个包容生者与死者的地狱。潘恩相信自己哪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忘记教历797年1o月31日这天夜晚所生的一切!
“报告!元帅阁下!”一名狼骑兵拦住了阿兰的去路。“我们在山谷那一侧截住了德意斯人的伤员队伍他们没有抵抗我们是不是……”
“行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天一亮我们就要出你叫你的长官自己去思考怎么处理!”
这名来自森林狼的通讯官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元帅的说辞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用意。
“是的元帅!我们自己会处理!”狼骑兵边说边拨开马头他向自己的队伍驰去。
缓缓走过丘陵火焰的灰烬仍在四处飞散空气中弥漫着屠场的气息。焦臭的尸体和断箭残枪洒落满地不远处腾起的冲天烟火在向人们昭示一场大战的终结。此刻只有火光和尸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孤寂!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从破败不堪的场景收回目光她转而望向河面大量的武士正操纵着舢板在河中巡弋同时岸边的武士正在忙着登船。附近要塞的守军已经封锁了劳芬卡梅河的下游他们用鱼网打捞河中可能出现的人体。
“我已通知最高统帅部!”爱森斯坦站在妻子的身边但他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与一位丈夫完全不搭边。“全国会在今晨进入战争状态劳芬卡梅河的上游地区会6续封锁他们绝对不会逃到俄列联合王国!宫廷那方面我也已经确认了国王陛下暂时还没有危险!另外……光凭我们现在的兵力不够封锁城堡附近地区最高统帅部已经调动条顿骑士团最迟在中午就可以完全控制……”
“行了!”奥帕瑞拉突然打断丈夫的呈报“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河里要是还有人的话早就已经溺死了但现在连具浮尸都没有封锁河岸的卫兵也没现生还者!这说明什么?”
爱森斯坦无可奈何的垂下头“这说明……这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登岸逃脱了!我正要调集兵力沿着河岸和水流向下游做地毯式的搜索。但您知道……条顿骑士团要是不赶不过来的话我们的兵力还是不够彻底封锁整个……”
“不要再解释了!快去做点什么吧!”奥帕瑞拉几乎是吼了出来。
爱森斯坦没有回答他转身便走一名卫兵为这位公爵牵过了马匹。爱森斯坦越上马他突然有些犹豫!
“我记得……我嘱咐您一定要呆在房间里可您……打扮成那样加入了战斗……”
“你想说什么?”奥帕瑞拉瞪住自己的丈夫。
“呃……”爱森斯坦抿着嘴有些事是男人说不出口的。“没什么……忘了吧!”愁眉苦脸的公爵转身拍马而去。
奥帕瑞拉收回目光她打量着自己的故乡这里已经不再熟悉这里就是一处燃烧着的炼狱!
“殿下!这家伙怎么处理?”海因里希面目狰狞的赶了过来在这位特务头子的身后还跟着几名高大的骑士他们拖拉着一具奄奄一息的人体。
奥帕瑞拉转过身她打量着这名年迈的俘虏。“你叫什么名字?”
俘虏只是冷笑了一声但德意斯武士立刻就用剑柄在他的腰眼上敲下一记重的“回答王储殿下的问题!”
“多拉米.贝辛格!”小老头恨恨的嘀咕了一句。
公主走了过来“你是那位亲王殿下的骑士?”
“不!”多拉米扭头吐出一口血痰“我是他的朋友我们一行人都是他的朋友但不包括那个叛徒!不过……这个臭小子在上岸的时候竟然把我忘了他独自闯进森林!”
“你们都听见了吗?”奥帕瑞拉突然大声叫喊起来“他在森林里快去把他挖出来!”
海因里希迎了上来他用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了一下犯罪之王的脊背。
“公主殿下这家伙可一点都不老实也许他在说谎!”
奥帕瑞拉怒视而来“不用你教我怎么做!组织你的部下仔细搜索附近的几处森林。”
“是!”海因里希只得躬身答应。
“留着他的命会有用处的!”奥帕瑞拉最后吩咐了一声然后她便排开众人在数名圣骑士的护卫下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小老头!你归我了!”海因里希沙哑着喉咙干笑起来。
多拉米呸了一口血色的口水喷了兴高采烈的特务头子一身一脸。
“好啦!”当海因里希抹过一把血水之后他那张堆积着虚伪的面孔已经完全走样。“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
德克特的打手们蜂拥而上他们挥舞着带刺的铁棍猛力的敲击不屈的脊梁;他们用填加了铁片的长靴不断踢打已经遍布伤痕的人体。
“啊……”阿欧卡亚出一声难以抑制的惨呼暴雪猛的捂紧女人的嘴巴。
河岸上传来狼犬的吠叫和骑士的呼喝!
“有东西在那里!”
“快!过去看看!”
这是一处高出河岸的陡坡水獭挖空了水面下的坡底这种水生动物构筑了一个简易而隐蔽的巢穴在枯草和水蔓的掩护下河岸上的人完全看不到坡底的景况。
暴雪、黑魔奥斯卡阿欧卡亚四名生还者缩在水獭的巢穴中他们一动不敢动甚至已不敢呼吸。暴雪刚刚拨出埋入阿卡肩头的箭矢他到现在仍在抱怨给小奥斯卡做这项工作时人家只是皱了皱眉头可这个女人竟然出“刺耳”的尖叫!真是够要命的了!
德意斯大狼犬在向河面疯狂的吠叫一对武士已经封锁了这处河岸突然!一声水响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一只成年水獭猛的钻入水底。
“真见鬼!只是一头畜生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名武士来回晃动着火把大声抱怨着。
“咱们再去那边!”队伍中的军官终于出命令。
直到再也听不到犬吠保尔这才放开阿卡的嘴巴。阿欧卡亚披散着头面色苍白得就像传说中的厉鬼!她大口的喘气嘴角还涌出胸腹间积压的血水。
奥斯卡完全靠黑魔的扶持才能在水中稳住身形他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的焦距也不是很清晰这位似乎随时都会一睡不醒的殿下猛的扳住阿卡的头。
“为什么你会傻到投河?你不知道这是自杀吗?”
“我只是想救你!要骂就骂吧!”阿卡艰难的吐出一句。
奥斯卡望着阿卡的眼神复杂极了他想说点什么可是现自己已经完全脱力。
“行了!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保尔不耐烦的打断了正在“眉目传情”的两个年轻人。“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
“我们能去哪?”黑魔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德意斯人封锁了河面也封锁了河岸我们一上去就会被现。”
保尔极不耐烦的瞪了皇室杀手一眼。“谁说我们要走上面我们是要走水下!”
“水下?”黑魔彻底糊涂了。
“没错!”保尔指了指水獭巢穴的下面“你们知道吗?像伦巴底斯堡这样的堡垒为了避免被围困通常都会有一口连通地下水道的水井以保证水源供应。那口水井的下水出口就在这处水底!”
“你确定吗?”黑魔不信任的望着杀手之王。
“你还不配怀疑我!”保尔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我就是从那口水井逃离城堡的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通过德意斯人的封锁在河中救了你们?”
“那……那你打算怎么干?”肖.卡连柯突然现跟随保尔似乎无虚思考太多问题。
“太简单了!从地下水道潜回伦巴底斯堡那口水井在幽深的地下室我查看过地下室已经废弃很久了不会有人现咱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德意斯人绝对不会相信我们会再次潜入堡垒!再说这种城堡都会有逃生密道……”
“你等等!你等等……”黑魔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保尔“你他妈疯了还是傻了?从这潜水进入堡垒?这里距离城堡的直线距离是一公里!还不知道地下水道的距离是多少!看来不用德意斯人动手了!我们全得溺死在里面有人能够潜游一公里吗?”
“你这个白痴!一点想象都没有还做什么刺客!”保尔敲了黑魔一记响头。“真他妈搞不懂我和13怎么会败在你这种二流货色的手里!”
“用这个我们就能成功潜入城堡!”保尔边说边从腰间拽出一个大水袋。“往里面吹满空气足够我一个人来回一次!我估计……咱们四个人应该差不多!”
“差不多?”黑魔又作了!“要是差一点的话怎么办?殿下和这位小姐都受了伤!万一……”
“行了!”奥斯卡突然出一声断喝“我知道城堡通往外界的那条密道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黑魔不再出声远方的河面上移动的灯火已经表明德意斯人马上就要巡游到这里!
“就这样决定了!”保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吹起水袋。
奥斯卡没再出声他只是在水中一阵摸索。终于他找到了阿卡的手。
“刚才……你没有放开我那么下一刻我也不会放开你!”
想想那漆黑的水道想想那遥远的距离想想那渐渐鼓起并支撑四人呼吸的水袋阿卡终于虚弱的点了点头。
“答应我!努力活下去!”奥斯卡猛的吻住女伯爵他为阿卡度去一口象征生存的气息!
火光照耀而来舢板带动了水波德意斯武士仔细查看着这处足以藏身的坑洞但他们现除了一圈水沫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