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是一年神诞节!用亲王殿下的话讲这是铺张浪费的好时节。泰坦的贵族老爷们似乎拥有挥霍不尽的财富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搜刮钱财这年头只有金币才最值得信赖。
奥斯卡早就看透了都贵族圈那一套浮华虚伪的作风他游刃有余的应付各种招待会以顶级皇室成员的骄傲身姿出现在各种社交场所。里奇说的一点都没错多结识一些贵族对奥斯卡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尽管小小姐认为都贵族的嘴脸都差不多但奥斯卡现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值得称道的人。
在大学城最受尊重的学者莫过于萨里芬侯爵原皇家科学院的天文学教授。这位老侯爵的学术成就主要集中在天体研究上他用自制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彗星还现了之前从未被人类用肉眼看到的新星。
不过这并不是老侯爵值得尊重的原因固然他的学术研究值得赞赏但人们看重的是萨里芬教授尊重科学为真理甘愿奉献生命的宝贵精神。
教历七世纪初意利亚人最早现了大地的秘密。大地不但有自身的运行规律而且它还以椭圆形轨道围绕太阳运动。不过若按照光明神教的教义解释大地才是宇宙的中心所有天体的运行都要围绕大地。神教的教条不能受到任何程度的亵渎罗曼宗教法庭的教士在那个时期就像着了魔的精神病人一样疯狂的追捕传播这种天文科学的人。据说那个时候的意利亚各处城市广场上的火刑架可以从早一直燃烧至午夜。经过这场浩劫西大6天文科学最达的意利亚王国竟然找不到一个敢于教授这门学问的讲师。
萨里芬侯爵的家族就是在大审判时期从意利亚逃亡到泰坦的虽然泰坦的宗教势力也很庞大但泰坦主宰者的皇权威信却比教宗的影响力崇高许多。萨里芬家族在都林受到礼遇当时的坦皇不但为其注册了爵衔还邀请他们加盟皇家科学院。
当然坦皇的举动受到来自教廷的强烈反弹但这个时期已经是争端的末节了。科学的生命力竟然十分短暂经过教廷的凶猛扑杀本来犹如燎原大火一般的“真理求知运动”很快便销声匿迹。而掌握意利亚“天文大现”精粹的萨里芬家族也向教廷递上了保证书他们宣称已经放弃了一直以来抱持的科学观点。尽管这是为了生存所做出的无奈选择但每个家庭都有不安定份子。贝阿帕图.萨里芬就是这个家族中最最叛逆的一个。
贝阿帕图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便继承了长辈的爵位同时他还继承了被深锁于官邸地下的珍贵手卷。这些手卷上记载着天文大现以来所有的成就年轻的萨里芬本着对真理的渴望开始了秘密的研究。
这种秘密研究很快便被教廷现了因为宗教法庭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狗它从没放弃监视类似萨里芬家族这样有过异端前科的危险份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宗教法庭无法审判泰坦皇帝制下的贵族他们只能不断的搞破坏暗杀、纵火、煽动狂热信徒闹事但这些伎俩都被坚定的萨里芬侯爵抵挡住了。这种与教廷对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教历766年贝阿帕图.萨里芬侯爵用自己的姓氏为辛劳十数年才完成的著作《天体运动论》进行署名。一切灾难!就是从这部被后世指为奠定了近代天文学理论基础的伟大著作开始的。
几个世纪以来泰坦帝国的主宰者一直尝试着摆脱教廷的控制我们知道曾经有过一个时期就连皇帝的废立也要由教廷来掌握。虽然教廷为莫瑞塞特王朝的统治者罩上一层神圣的外衣但到了七世纪恐怕教廷只靠这一层关系艰难的维持着泰坦地区的事务而莫瑞塞特皇室已在许多问题上摆脱了教廷的掌握。
即便是这样在世俗世界引起轩然大波的《天体运动论》到底被一直以来袒护萨里芬家族的莫瑞塞特皇室抛弃了!对教廷来说《天体运动论》和贝阿帕图.萨里芬必须被销毁的异端对皇室来说造成思想领域巨大震动的作者也不是能被统治阶级接受的。
于是皇室向教廷让步萨里芬侯爵被逮捕尽管教廷审判了这位侯爵但泰坦帝国的干涉却使审判结果一直未能实现而萨里芬侯爵便遭受了长达三十多年的监禁和折磨。
“难道您在最初表论文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身和您的家人会遭遇的处境吗?”奥斯卡边说边摇头“您知道我并不是在批评您但是……”
“年轻的亲王殿下!”垂老的萨里芬侯爵虚弱的斜靠在躺椅上“我什么都没想过对家人我只能说抱歉但我所坚持的是真理是通过前人用生命和鲜血检验出的真理!既然是真理那么就总有光的一天。这个时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一千年想想那个时候吧!人们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付那些宗教骗子。”
奥斯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我如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您是怎么逃脱审判的?教廷对异端的处理办法似乎只有一种。”
“殿下既然您称呼我为异端那么我们的谈话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奥斯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与许多人一样没事去教堂转一转嘴里再念叨几句神明的颂词这完全是一种生活习惯。
“对不起!我向您道歉但是您也知道光明神教对世俗的影响力……”
“是的我知道!作为一个异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侯爵边说边拉开了胸口的衣襟。奥斯卡看得直乍舌!原来萨里芬教授的胸膛上被烙印了一个代表异端的青黑色弯十字。
“我得说……您能逃脱……实在是非常……非常幸运!”奥斯卡明白这个烙印的含义只有被确认有罪、即将承受火刑的异端份子才会被刻上这种代表邪魔的图案光明神在收到这个被恶魔侵蚀的灵魂后自然会查验烙印然后这位神明就会将这个可怜的灵魂投入暗无天日的无主之地令其永远承受地狱之火的煎熬。
“呵呵是一位好朋友拯救了我您可能没听说过隐居在德博加省的卡契夫公爵现在的代理国务大臣。”
奥斯卡怔了一下他倒不知道老卡契夫还会帮助一个异端。
“怎么?卡契夫老公爵仍是代理国务大臣吗?”
“您认识他?”这次倒是萨里芬侯爵愣住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得到了答案“看看这老糊涂!也难怪您可是一位亲王殿下国务大臣总该是您熟识的。”
“不!您误会了!”奥斯卡连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想与老卡契夫那样的家伙攀什么交情。“我只是与卡契夫老公爵见过几次他可不会把我这种年轻的小家伙放在眼里。”
“呵呵!是这样吗?”萨里芬老侯爵委婉的笑了笑“卡契夫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我和他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别指望他除了冷笑之外还会有什么生动的表情。”
奥斯卡也笑了笑不过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父亲奥斯涅亲王殿下该下课了您也该休息了!”
老教授猛的拍了下额头“看看我这个老糊涂都做了些什么?殿下您得原谅我我是您的天文导师但您看看一节课下来竟然跟您胡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不!”奥斯卡连忙摇头“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最起码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教士最起码有一半是愚弄世人的骗子而另一半……”
“是凶手!”萨里芬老侯爵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声。
“父亲!”作为儿子的小萨里芬忍不住了在家里也不能任由这个倔强的父亲胡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老教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殿下您看!就连我的家人都在监视我!”
对老科学家的抱怨奥斯卡只能苦笑以对。
“那么在最后如果殿下您不介意的话我要耽误您几分钟我这做导师的总得说些与您的课业有关的问题。”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介意倒是您您确实该休息了。”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老教授挥手示意他的儿子离开这里“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小萨里芬摇了摇头他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殿下一个成功的军事统帅虽然并不都是优秀的天文学家但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天象知识。在传自东方的指南针没有出现的时候天文天象是出征作战唯一可以参考的资讯。而现在即便有了指南针但天文天象所含盖的知识仍然极为实用。所以你必须系统的掌握这门科学。”
“是的我非常期待您的指导!”
“好了!我只是讲明了这门科学的实用价值至于您能把握多少完全就靠您自己的钻研了。不过……我得事先声明这是一门十分枯燥的学问您得有非常的耐心!”
“是的!您放心好了!”奥斯卡说得信誓旦旦不过他在告辞出门的时候却转回头“您……仍与卡契夫老公爵保持密切的联系吗?”
“当然不!”萨里芬教授激烈的摇了摇头“营救一个即将承受火刑的异端份子已经使我的这位朋友遭遇前所未有的麻烦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会避免许多纷争。您知道吗?教廷一直在严密的监视我。”
奥斯卡闻言不禁点头但他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看?”在亲王离去之后老教授唤来了自己的儿子。
“那位年轻的殿下吗?”小萨里芬作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他是您的学生不是我的。”
“那么让我告诉你吧!”老萨里芬的目光已经变了其中闪烁着说不出的光和色“那是一个异常敏感的小家伙我以为交代了自己与老卡契夫的关系至少不会令他过分疑心但……恐怕他已经对我有所保留了。”
“也许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小萨里芬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不!”老人重重的摇头虽然他是一位科学家但强大的教廷令他早已学会如何斗争。“记住!与那个小亲王打交道一定慎重、慎重!再慎重!”
“看来……我们的阿欧卡亚小姐也有不慎重的时候!”奥斯卡一进家门便迎上女伯爵他已得到消息家中那个隐藏得颇为幽深的密探终于露出马脚了。
对于亲王殿下的嘲讽阿欧卡亚自然无法表示什么不过她确实存在歉意作为一个优秀的秘密工作人员她竟然连隐藏在身边的密探都无法察觉这多少都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对不起!确实是我的疏忽令您与各位先生蒙受阴影如果不是梅勒蒂斯偶然提起我恐怕仍然不会将怀疑的对象放在一个管理酒橱的小姑娘身上。”
奥斯卡笑了笑他喜欢阿欧卡亚在面对自己时表现出这种低眉顺目的样子。
“坐下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欧卡亚并没就座她为亲王倒了一杯咖啡然后站在那里就像简报时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工作的那间书房是禁止任何人进出的平常都是我自己在打扫整理但那个大酒橱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搞掂的了!您知道吗?整理酒橱是一种非常烦琐的工作那些精致的白酒、葡萄酒不能老放在橱柜里那样它们很快就会变质挥所以要经常将它们搬运至地窖然后再换一批新的上来。而我通常会邀请官邸里管理酒橱的那个小姑娘一块完成这个活计所以……”
“所以只有她有机会接触我们的秘密!”奥斯卡已经有点明白了。
“是的!我排除了官邸内所有的密探只有她的嫌疑最大!”阿欧卡亚很少见的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看来这件事给她的教训非常深刻。
“然后呢?梅勒蒂斯小姐又现了什么?”奥斯卡托住下巴打量着女伯爵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子。
“那个小姑娘曾向我提起她不识字所以我才放心邀请她跟我一块整理屋子。您知道我的桌案上都是一些极为机密的卷宗。可梅勒蒂斯在前阵子竟然跟我提起那个小姑娘在给她的家里写信!所以……”
“哈哈哈哈!”奥斯卡的笑声打断了急于解释的女伯爵“所以你现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给骗了!对不对?我亲爱的上校阁下!不过那个小姑娘也和你一样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似乎都是为这种低级错误断送了前程。所以……你不用过分自责!”
“呃……随便您怎么说!”阿欧卡亚气急败坏的别开头。她不傻什么样是安慰什么样是挖苦她还分得清!早知道小亲王会这样奚落她自己就应该在审问那个小骗子的时候给她几下重的!而现在呢?真是太令人沮丧!太令人感到窝囊了!
“那个小女孩儿现在在哪?她都承认了吗?”笑声刚毕奥斯卡的脸色便已完全变了个样。
“哼!”阿欧卡亚冷冷的嘀咕一声“她被关在地窖面对您手下那几个凶神一样的随从她敢不承认吗?她还供认利用为您的那几个随从送酒的机会也套取了不少东西!真是个精明的小婊子!”
还是第一次听到阿欧卡亚用这种谈吐形容一个人奥斯卡不免多看她两眼看来这位女爵确实被气得不轻。
“那么……她有交代得到的情报是如何传递出去的吗?咱们掌握她的接应人了吗?”
阿欧卡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与她的工作有关她在每个月都会将官邸中那些过期的酒水和没有饮用完就已变质的酒水拿到外面去赊卖您知道有人专门回收这种东西。所以那个来官邸收购酒水的人就是她的接应人。但这个接应人一直没出现我估计抓获他的可能性已经很微小了。”
虽然不是很完美但奥斯卡还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不过……还有一件事!”阿欧卡亚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
“说吧!”奥斯卡正了正神色。“难道是你有什么顾忌吗?”
“不!”阿卡摇了摇头“一部分是因为您的那位朋友塔.冯.苏霍伊子爵您知道的官邸中要算他与那个小婊子的关系最为密切……”
“阿欧卡亚!”奥斯卡即时制止了女伯爵“别这样!正常一点我不喜欢你的用词你现在有些神经质!”
在愣了半晌之后阿卡终于吐出一口浓重的喘息。
“好的!我向您道歉我是有点神经质!咱们说回塔.冯.苏霍伊子爵我未经您的允许便对他展开调查倒没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通过调查我却看清了他的嘴脸我不知道您留这样一个无赖在身边是要干嘛?”
奥斯卡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现在还不招我讨厌再说无赖自然有无赖的用处。”
“那么随便您了好了!现在我要说的是真正值得留神的事。”
奥斯卡点了点头向女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的殿下特勤处总管鲁道夫.霍斯伯爵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出卖自己的密探我只找到两个极为牵强的解释。”
“说出来听听!”
阿欧卡亚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抬起头。“一他将这个成绩显著的密探出卖给您是表达一种姿态一种期望与您共建和谐关系的姿态;二他这样做既表达了我刚刚所说的那种姿态又为我们的官邸中可能存在的更隐秘的间谍做好了掩护。”
奥斯卡换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看来咱们的思路差不多。出卖一个而另一个隐藏得更加高明的密探相对来说就安全许多。”
阿欧卡亚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这也是我说这两个理由都很牵强的原因经过最近的调查我敢肯定的告诉您官邸内的密探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那个更加高明的密探。那么这样一来我们要如何解释鲁道夫.霍斯伯爵的这种做法呢?”
奥斯卡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密探就让他们去探好了反正自己那些的秘密已经全都暴露给特勤处了。
“先不谈这个我已经想到让谁去处理那个小姑娘了!”
“谁?”
“塔里呀!难道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奥斯卡说完话便轻松的笑了起来这件事真是太美妙了。
“你们在谈什么?”小小姐说着话的时候便从楼梯转角走进了客室。
“哦萨沙!”奥斯卡上前拥抱了妹妹“我们在谈情说爱!”
“哦?是吗?”萨沙向阿卡瞥了一眼“我要恭喜你们呵!看来你们的关系终于改善了!”
阿欧卡亚看了一眼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女孩儿她想向天翻一个白眼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792年神诞节的钟声就要敲响了也许是与神明约定好了在万众瞩目的夜空下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人们便在雪中起舞。玳瑁猫广场仍是去年的样子一样的装潢、一样的陈设。就连人也是如此大学生、小市民还有将面孔化得希奇古怪的贵族。这就是神明的节日一个伟大的生辰!
奥斯卡还是坐在去年的那处阳台上他目送抬着沙漏的教士队伍走向广场中心。看看他的身边我们就会知道大学城的主角已经换了从前的大学城笼罩着两位皇子的光环可他们在刺杀事件过后便被请回都林一个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一个则干脆就下不来床。
我们要说泰坦贵族是一个非常具有凝聚力的阶层当这些蛀虫失去依附的参照物时他们凭借本能马上便会找到新的宿主。斯布亚霍辛失去了两位皇子那么剩下的那位亲王殿下便是不错的选择。
792年神诞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个人的!在都林大学讲习堂的阳台上面对围拢在他身前身后的贵族这位殿下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悟到权势的优越性尽管这种认知还相当模糊但奥斯卡无法否认这种被众人围在中心、捧在云端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十!九!八!七……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亲爱的管家!”
“神诞节快乐!亲爱的塔里!”
在远离玳瑁猫广场的街尾在一辆毫不起眼的出租马车上塔.冯.苏霍伊子爵和化名为埃博男爵的骗子管家简单的互致祝福。
“哦对了!还有你!”塔里促狭的看着对面座位上被绑了个结实的小姑娘“我的酒橱女孩儿!给你同样的祝福!”
被掩住嘴巴的少女只能出单调的呼噜声。
为什么大学城的市民习惯以北方人自居我们要说多半出自斯布亚霍辛冬日里的动人景色。
大雪还在下很快便在地面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天黑得不像话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花移动着飘忽的颜色。云很低其实人们根本看不到这些凝聚雪水和冰冷空气的大棉花在夜空静静流动就像降落地面的雪片一样无声无息。
离开了还在喧闹的城市郊外一片沉寂猛然爆于城市上空的烟花也已经看不见了。马车缓慢艰难的攀爬雪坡出刺耳的吱嗝声似乎连它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
地面一片纯白道路难以辨认。四周只有雪落的声响不过你若是留神倾听却又现它们是静悄悄的仿佛在躲着人雪花好像就是不愿意被你知道它们在商量什么。
狐狸!两只毛色亮丽的红狐缀上了马车它们自然不会对老旧的车驾感兴趣它们看中的是那匹瘦马在这种天气能够遇到一匹病弱的老马真的是光明神的恩赐。不过狐狸似乎并不知道它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匹凶猛的孤狼这匹体形硕大的灰狼已经一个星期都没遇到猎物了如果可能的话老马、狐狸都是他的选择。
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在这之后还有动物们的脚印大家就像赶集一样。大雪很快便清理了这些痕迹一切都像什么都生过。
似乎坟茔旁总会立着一株形象怪异至极的枯树枯树像恐怖的怪兽一样伸展着长满尖锐刺针的枝干在它的下面又或是旁边耸立一排又一排杂乱无章的坟冢。看得出这座墓园是只有贫穷的人在会“旅居”的地方。墓碑字迹潦草根本就不是好石头负责雕刻的匠人也没好手艺。还有那些凌乱的神牌哪怕有一个牧师在这里坐阵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似乎只有墓园的门牌透露出一些别致“布埃德!”这是这个墓园的名字在名字的下面刻有光明神的祷文这些祷文提示死者登临神明的殿堂之后要比在世俗世界更加循规蹈矩不然的话光明神并不比你家的贵族老爷和蔼!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当真!”塔里笑嘻嘻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里奇懊恼的别开头“这是光明神收留灵魂的地方开玩笑也要看场合!”
塔里从马车上溜了下来扑面而来的阴风令他直打哆嗦。
“我说过是开玩笑的了!再说我说的是事实你知道教堂的牧师在一次葬礼中可以捞取多少好处吗?贵族也就罢了!我敢打赌就连躺在这里的家伙也被他们勒索过你说说作为光明神连死人都要勒索是不是要比老爷们可怕许多?”
“你是在抱怨自己的出身吗?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去教士学院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人都要适合做个大主教。”
“谢谢!”塔里顶着风雪迎向墓地的守门人“不过我可没有这种打算。”
“尊敬的先生您看……我们遇到麻烦了!”
里奇皱起了眉头塔里则露出一脸兴致盎然的神色。
“气温太低墓园变成一块冻土!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为您挖掘一块墓地。”
里奇扬起马车上的油灯灯火将这个可恶守门人的脸孔照得通红。
“那么您说说我们要把人葬在哪呢?据我所知那笔钱您是一分不少的收下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里奇回头看了看原来高大的车夫抗着一个人形布袋赶了过来。
守门人为难的看了看主顾带来的死者可……等等!
“他……他在动!”守门人指着布袋惊惧的叫喊起来。
里奇像高大的车夫使了个眼色小戈多掀掉了连头斗篷当守门人在面前这个巨汉的眼中读出危险的讯息时他现自己已被揪离地面紧接着伴随一声清脆的声响守门人的脖颈松松跨跨的歪向身体的一侧。
“出门在外?一切都得靠自己!这他妈还真是一条真理!”塔里愤怒的踢了踢守门人的尸身。他虽然被小戈多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他觉得这没什么如果小戈多不做的话他也会掐死这个该杀千刀的家伙。
“现在怎么办?在冻土上挖个坑?”
“都说了是冻土!”里奇将脖子缩进衣领他已经受不了了!今天是神诞节现在是793年的第一个夜晚他不想在郊外一处半废弃的墓园中度过。
“那你还不想想办法?”塔里急噪的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雪花。
“该想办法的人是你别忘了殿下指明由你做主!”
“啊……该死的!”气愤的塔里又给倒在雪地上的守门人几下重的。“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啊!我想到了!”塔里突然像现宝藏一样惊叫起来。
“你够了!别惊动这里的鬼魂!”也许是做贼心虚骗子里奇一直感到极为不舒服。
“你注意到亲王殿下向咱们交代这件事情时的用词吗?他只说交给咱们处理并没说要置人于死地!”
里奇翻了个白眼他不想再跟这个家伙胡扯下去而且这个时间和地点也太离谱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她放了然后回家睡觉是不是?”
也许是听到了声音小戈多肩膀上的布袋剧烈的扭动起来。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里奇终于露出一脸的狠厉。“小戈多把姑娘放下用最快的度造一个十字架。”
塔里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我说管家先生您要学亲王殿下是不是?但这又何必呢?给她一刀不是更痛快。”
里奇对这个家伙早就不耐烦了“那是谋杀而不是送终!小戈多!快去准备十字架!”
小戈多应声而动他将布袋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奔入纯白色的夜幕。
塔里的酒橱女孩儿被摔得痛苦的呻吟着不过她很快便见到光亮漫天飞舞的大雪还有两个企图残忍的剥夺自己生命的凶徒。尽管早就曾被告知归宿是这样的但她还是有些迷惘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刻会来临?就像纷飞的雪雾如在梦中!
“看看她!我的酒橱女孩儿!你是多么纯洁!我又是多么爱你呵!”塔里边说边抚摩着少女冰冷的脸孔。
也许是感受到体温也许是感受到情人的温存少女的眼神清澈了她呜呜的企求用泪水和颤抖表达着自己对生命的依恋。
塔里转向骗子里奇“要烧死她是吗?”
里奇一直瞪着小戈多消失的方向他对少女连一眼都未看。“这是最便捷的方式光明神只会接受这样枉死的灵魂就像那些异端。”
“难道……习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也会惧怕同样生活在暗处的冤魂吗?”塔里似笑非笑的望着里奇他感到地上的小女孩儿在激烈的挣扎这竟然令他在这个时候感到了一点生理上的兴奋。
“不!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但我坚信坏事如果做得太多一定会遭遇报应!”里奇突然指了指天“不管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神明都在看着!”
“那你还要做?”
里奇笑了笑“我只是个骗子!别忘了亲王叫你处理这件事也就是说一会儿你来点火!”
塔里望了望天他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
小戈多奔了回来宽大的斧刃上结满冰霜一个高大的木十字已被这个力士竖在地上。位置就在墓园的中央。
女孩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扭动着挣扎着!不过最后她还是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里奇利用油灯点燃了火把他把它交给有些踌躇的苏霍伊子爵。
“这不是呆的时候!”里奇催促着。
“我在想……亲王确实没有提到要她的命。”
里奇翻了个白眼而十字架上的女孩儿则拼命的点头。
“告别你那无聊的怀疑吧!我们要送她上路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听听她的告解!”里奇边说边摘掉了堵住女孩儿嘴巴的碎布。
“救救我吧!宽恕我吧!神明会赞美你们的!”女孩儿得到声音之后便疯狂的叫喊起来。“求求你们啦!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有一个生病的母亲残疾的弟弟……”
“嘘!嘘!嘘!”塔里拥紧了歇斯底里的女孩儿“别出声我的天使!别出声!”
似乎感到了冰冻的泪珠塔里的吻停了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女孩儿那具仿若挂满珍珠的面孔。
“你再没什么可说的吗?”里奇冷冷的问。
女孩儿剧烈的颤抖起来“不!哦不!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们了……”
这个时候!塔里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火把!
里奇立刻变了脸色。“小子!你想干什么?”
塔里抹了抹女孩儿脸上那些泪珠的结晶。“我想到了一个公平的办法!亲王的用意很模糊那我便这样理解!就看光明神的旨意了我们不能用火!”
女孩儿松了一口气她甚至还想亲吻近在咫尺的情人不过她马上就被情人的下一句话惊呆了!
“我说!咱们用水怎么样?”
里奇深深叹了口气“我要说塔里!你已经把混蛋这个职业做绝了!”
塔里松开了女孩儿他兴奋的继续解释“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样嘛?如果我的酒橱女孩儿被冻死在这儿那么就是光明神收留了她。如果她侥幸不死固然是神明选择让她继续活着。怎么样?怎么样?这不是更公平吗?我们就把她的命运交给神明好了!”
里奇摇了摇头这个该死的混蛋!在连泪水都会被冻结在脸郏上的寒冷深夜校验神明的意志?这不是开玩笑吗?不过里奇可没忘记是亲王殿下命令塔里做主的。
“小戈多!你都听到了吗?去找口水井吧!”
第一章
战史简单说是由国别和战例组成的。在说起一场战争之前我们往往先要问是谁在攻击谁或是谁在抵抗谁。所以研究战争国别历史也是十分重要的了解了这些国家之间的政治状态我们才能深入具体的分析一场战争为何得以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课业就已进入研究国别历史的阶段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否具备动战争的条件虽然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权的上层建筑策略和具体的国家军力状况但有些时候这种状况根本就是无法估计、无法掌握其规律的。
比方说由古老的雅利安人统治的德意斯王国!我们要说这个王国的生产结构和政权组织形式是整个西大6最落后的!德意斯贵族其实就是农奴主的代名词他们从国王的手中获得领地组织农奴在自己的领地上劳动遇到战事停歇的时候贵族们甚至会亲自参加劳动。
德意斯国王就是最大的领主他就像一个部落酋长一样住在尖尖的城堡里城堡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帐篷。他拥有这个王国所有的一切包括分封的那些领主。也就是说在德意斯没有任何事物是属于个人的。
军队!终于说到军队了!各地领主的私人武装如果集结在一块儿那么就构成了王**队的主力。除此之外国王座下的条顿贵族也拥有自己的武装他们以国王的名义组织了条顿骑士团这是一个被骑士精神和神教教义完全毒化了的团体与他们战斗过的人都曾指出这些家伙要么就是一群疯子要么就是一群呆鹅总之不会是别的。
于是每当边疆燃起烽火的时候德意斯国王便会向他的领主们布动员令。这样一来脚上沾着泥巴、嘴里嚼着大蒜的农奴老爷们就会披上战甲、拿起刀枪在自己的农奴中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随随便便给他们一把柴刀或是一张短弓然后就向战场进。
相比于泰坦政治、经济、文化的展德意斯为何会落后至这步田地呢?勤劳朴实勇猛好战的德意斯人要怪的话只能怪他们的老祖宗。神话时代末期雅利安人告别了氏族社会进入早期奴隶社会。他们的群落占据了纽茵河流域的肥美土地和北方广阔的森林以游牧作为生产生活的主要方式。而同一时间南方的神圣罗曼帝国最终完成了侵略扩张这个充满领土**的民族建立了地跨整个西大6的大帝国。
教历前九世纪雅利安人的民族语言基本成形他们开始走上了罗曼人的道路!凭借人类的敏感游牧民族本能的向温暖的南方进攻。凭借野蛮人的凶悍雅利安人很快就突破了罗曼帝国的北方领土。当这些风餐露宿、披兽皮饮牛血的战士第一次见到规模宏大的建筑和人口数万的城市时并未完全开化的头脑和野蛮人的心性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邪魔!于是在严格意义上说雅利安人进攻神圣罗曼帝国并不是所谓的扩张而是以一种仇视文明的心态进行的毁灭之战!这个游牧民族烧毁了每一座失去卫护的城市屠戮了大量的青壮年男子。当罗曼的贵族统治者终于凑齐了足够的军力时帝国的北方领土只剩下一片瓦砾而人口的损失则根本无法统计。
对罗曼人来说文明是他们的骄傲可现在文明竟成了一种耻辱!整个帝国都笼罩在一片浓烈的复仇情绪之中。古罗曼武士用坚城、固堡挡住了野蛮人侵略的脚步古罗曼骑兵用整齐的冲锋队形和长近三米的刺枪割裂了游牧民族的队伍。进攻被遏止在最初的巩固之后罗曼人投入整个帝国的半数军力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反扑。
这场战争持续了近一百年罗曼人的军队不但把雅利安人赶回老家还占领了游牧民族赖以生存的纽茵河流域。据说直到神圣罗曼帝国解体的时候在那里仍有军队与雅利安人进行战斗。
“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接下来的历史就是我们所熟识的了!”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合上了桌案上的厚重手卷。“可以说这些坚持抵御雅利安人、也就是后来的德意斯人的武士就是我们泰坦近卫军的祖先!近卫军卓绝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完全承袭自这些勇猛的古罗曼武士。”
“中将阁下您有什么问题吗?”鲁宾元帅望了望请求言的小亲王。
“我在想德意斯人的侵略意识是出了名的罗曼帝国虽然沉重打击了他们的力量但您知道军事上的打压并不能完全阻止一个民族的展德意斯……”
“我知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鲁宾元帅挥手示意亲王就座。“德意斯的落后并不光是战争导致的不过一切因由都与战争有关。围绕着这个古老的王国北方有摆脱了蒙汗人统治的俄列诸民族南方被法兰、瑞尔、荷茵兰包围着他的东方是捷洛克人东北方是我们泰坦而西方是威典王国我们看啊!这些包围着德意斯的国家和民族哪一个没有同野蛮的雅利安人战斗过在德意斯进入君主国行列的最初阶段他的处境要比现在凄惨得多没人承认德王的合法地位就连教庭也抱持观望的态度。所以这么多年来德意斯一直叫嚣泰坦威胁论只有为其余诸王国树立另一个危险国度他们才能在历史夹缝中求得一线生存的机会。”
“但俄列人就是不吃他那一套对不对?”在座的学生中有人大声提问。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当我们学习俄列战史的时候再去分析。现在还是回到德意斯!”鲁宾元帅用教鞭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德意斯的落后是雅利安人自找的他们吃了罗曼人的亏但仍然四处动攻势结果自然是四处碰壁!但他们那种野蛮的侵略方式给各个民族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法兰的高卢人他们与雅利安人是世仇。所以到目前为止在西方王国联盟中德意斯是最不受盟友欢迎的一个不光是他们的军队还有他们的半调子贵族。”
“但是……既然几乎所有的西方君主国都在提防极富侵略性的德意斯他们为什么还要与其订立针对咱们泰坦帝国的攻守同盟。”
“中校!我看到你了!恭喜你!这是我的教学生涯中遇到的最天真的问题!”鲁宾元帅边说边瞪了一眼那名提问的军官。
塔里向身边的小亲王凑了过去“嘿!朋友这个老家伙还不是一般的刻薄!”
鲁宾元帅一边挥舞教鞭一边高声说“别忘了!我们研究的是国别历史在国家利益这个问题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看来在座的各位仍然没有听懂!”
“德意斯王国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依附多数人对抗少数人!这在任何历史时期和任何历史条件下都是明哲保身的最佳途径。我们要承认德意斯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出色!好了!下课!”元帅说完便走下讲台而座下的军官们也乱哄哄的鼓噪起来。
“结束啦!去喝酒吧!”
“不!去游泳吧!今天的天气太好啦!”
“去野营吗?我可以约上几个好姑娘!”
“代班长官阁下!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奥斯卡从自己的座位底下像变戏法一样翻出一只大雪茄“我要下地狱有人愿意跟我来吗?”
望着一脸晦气的亲王人们不禁议论起来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
“塔里你知道吗?”
“哈……”塔里无奈的笑了笑“他又跟公主殿下吵架了!据说还互掷枕头!好啦!别说是我说的……”
“塔里说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打起来了!”
“不!塔里是说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是在床上打起来的!”
塔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看来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要离亲王远点了!
一转眼就是793年的4月份!坐在赶往都林的马车上奥斯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791年的4月份!792年的4月份!793年的4月份!哈哈!老子我出狱整整三年啦!
“塔里!你……最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坐在亲王对面的小恶棍马上换上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嘿嘿!嘿嘿嘿!我的殿下您是指公主殿下丢枕头的事吗?”
奥斯卡似乎并没生气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就是这件事!不过你知道现在大学城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塔里尴尬的笑了笑“那些大学生就是喜欢编排您这样的大人物别理他们就行了!”
“但你我不能不理会!”奥斯卡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盯住了子爵。
“您……您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你没现我们正在一座桥上吗?”奥斯卡边说边拉开车门。
“我的殿下这样太危险了!”塔里瞄了一眼桥下那湍急的河水。
“我知道!”奥斯卡突然笑咪咪的揪住了苏霍伊子爵的脖领。
“我……您……救命啊……”
伴随一声凄惨的呼嚎水面上猛的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亲王的马车已经停在桥边奥斯卡惬意的望着不断挣扎的拐棍儿先生。
“喂!那水一点都不深!光明神如果不收留你的话就来都林的泰迪罗罗俱乐部找我!”奥斯卡喊完话便关紧了车门。
“恩哼!”就在马车重新启动的时候暴雪轻轻哼了一声。“是该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了!对付无赖就应该恩罚并重。”
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其实……我这样看顾他也无非是看在苏霍伊家族的面子上。每年安鲁都有大量的订单交给军部而军部又把这些订单分流给各个武器专营商其中苏霍伊家族无疑占据最大的份额。”
“这么说……您并没把他看作是真正的朋友?”
“不!”奥斯卡边摇头边摆手“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待他很实在!他确实是我的朋友!因为……有些事情是必须由无赖解决的!”
“就像那个冰雕女孩儿?您还是算了吧!”暴雪边说边鄙夷的啐了一口他杀过很多人但从来不会用残忍的方式折磨人!里奇曾向他提起这件事保尔自打那以后就没给过苏霍伊子爵好脸色。在杀手之王看来对付一个女孩儿尤其是一个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孩儿只有畜生才会使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冰雕?”奥斯卡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便懊恼的别开头“别提了!就像塔里说的那样光明神没有选择收留她她被人救起来了!”
暴雪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头一次听您说!”
奥斯卡有些担心的望着窗外的景色。“没错!阿欧卡亚早就确认了她比任何人都痛恨那座冰雕!她用两个月的时间才找到救起冰雕的那个农夫不过你知道农夫怎么说吗?”
“怎么说?”
“在事后第三天!那座被他救回家的冰雕消失了!”
暴雪了然的点点头“看来应该是被特勤处回收了!但特勤处的行动会有那么快吗?”
奥斯卡未动声色“我已经学会不再低估特勤处的能力了教训够多的了!现在我们只能这样解释阿欧卡亚也已放弃搜索。但暴雪你知道吗?那座冰雕绝对会是一个祸害你说她会忘记塔里是如何摧残她的吗?”
“您是怕她向咱们报复……但她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再说她的年纪……”
“我不怕!但仇恨跟年纪没多大关系!我在她那个岁数背负了更多的仇恨!我还不是……算了!不提这个!”奥斯卡摆了摆手“我只是担心苏霍伊那个臭小子的未来他应该有所收敛了!真是的!他比我还大好几岁怎么就那么不成熟呢?”
“我看出来了!”暴雪惊讶的望着小亲王“您当那位子爵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也许吧……”奥斯卡凝神想了想“可能……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
“说些别的好吗?”暴雪的兴致突然昂扬起来“比如……您赶去都林是要干嘛?用得着这么神秘吗?”
“哈哈!”奥斯卡开心的拍起手!“你总算记得问了!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杀手之王拍响了自己的额头“哦……该死的!你又来了!难道就不能不卖关子吗?”
眼看就是4月11号了!这天是小小姐的生日不过793年的生日可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小小姐十七岁了!按照安鲁的家族传统作为嫡系成员萨沙伊在今年就可以行成年礼了!
远从水仙郡送来的礼物已经抵达斯布亚霍辛那足足装满了九辆大篷车害得奥斯卡以为家里有人要搬到他这来住。阿莱尼斯公主殿下为举行一次盛大的生日会奔走着红虎战士也将送给小小姐的礼物准备的差不多了。亲王殿下左看看右看看他现似乎就剩下自己了。真是的!这种事他可不能落在人后!
都林巢穴泰迪罗罗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是巢穴中除去男爵盘踞的歌剧院之外最耀眼的一座建筑。控制俱乐部所在街区的是大名鼎鼎的泰迪帮这个帮会是典型的外来户他的成员主要集中在意利亚、法兰的沿海一带做着海盗、走私一类的大买卖。不过帮会大佬泰迪罗罗十分看中巢穴这块方圆不大的地盘在这里有他的一个儿子主持事物。
泰迪罗罗俱乐部只是一个普通的玩乐场所不过奇怪的是这座俱乐部通常在人流最密集的周末歇业。但熟悉内幕的人都知道每逢周末俱乐部里会聚集泰坦帝国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们都是奔着拍卖会而来的。
在泰迪罗罗的拍卖会上经常会出现一些传自东方的奢侈品在远东商路断绝之后是凡被打上东方烙印的货品都会卖到天价!而泰迪罗罗不但拥有各种东方真品还拥有许多西方人闻所未闻的古怪物件。这更增加了喜好收藏的人猎奇的兴致。
奥斯卡还记得自己在刚刚出狱时送给小萨沙的那件生日礼物那是东方微雕艺术的珍宝价值连城!萨沙爱它爱得要命但小小姐已不会将那只翡翠蜻蜓带在身上了因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惊呼。曾经有一位夫人还想赶走落在小小姐头上的昆虫结果可想而知那位在事后明白真相的夫人差点羞愤而死。
“那么……今天有什么好货色?”奥斯卡惬意的靠在包厢的大沙上他打量着恭恭敬敬立在自己身边的小泰迪罗罗。
“尊敬的天平……”
“别这样!”奥斯卡在人家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将其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你可以叫我先生、阁下或是随便什么!但就是别叫我的那个称呼。”
“是的!天平……呃……阁下!”小泰迪罗罗为了掩饰口误马上便翻开了拍卖物品的目录。“我只跟您说说几件值得留意的东西吧!一件是东方的一副仕女图我的专家作价是9万金泰!”
“呼!”奥斯卡吹响一声口哨!他转向一边的暴雪“我说朋友都林的物价涨得太快了!咱们带够钱了吗?”
小泰迪罗罗赔笑说“阁下再贵也不会难住您的!男爵阁下已经交代了我在拍卖会结束时会直接问他结帐遇到喜欢的东西您只要报价就行了。”
奥斯卡和暴雪相视而笑这样一来自然好多了!不然他还真有些担心手头上的支票不够买单呢!
“男爵还说如果泰迪罗罗用假冒伪劣制品欺骗您那么我们就不用在都林混饭吃了!”
奥斯卡摆了摆手“多尔姆喜欢瞎操心咱们别理他我相信泰迪罗罗!”
“谢谢殿下!”小泰迪罗罗又展开目录“然后又是一件传自东方的物件您应该会感兴趣不是艺术品也不是工艺品而是东方人的军队使用的!应该是一件兵器但我的专家也说不准!因为它已经十分破旧了!”
奥斯卡的劲头马上就提升至鼎点“东方人的军队使用的?兵器?我能见识一下吗?”
小泰迪罗罗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不过奥斯卡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拍卖会还没有开始这是违反规矩的。
“哦啦!原谅我朋友你可以向我形容一下那件器物的样子!”
小泰迪罗罗立刻换上笑脸“当然!那件东西长1米2有一根粗大的铁管铁管后面一截包裹着木头不过里面还有一些机簧总之……像刺枪但很定不是……哎呀您还是等上一小会儿吧!那东西不同于咱们见过的任何武器我一直在怀疑它到底能不能伤人。”
奥斯卡只得作罢他又听了听其它几件物品当小泰迪罗罗合上目录之后亲王知道为小小姐选购礼物这件事似乎要泡汤了!
距离拍卖会还有段时间不过远从各地慕名而来的大人物已经坐满一室。这里面既有像奥斯涅亲王殿下这样的顶级贵族也有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也有大行会、大帮派的脑总之泰迪罗罗接受任何出得起价钱的客人他们从来都不会过问客人的出身。不过当你像个落汤鸡一样闯进会场又无法出示请贴时泰迪罗罗也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的朋友是谁吗?快放开我!”
大人物们都向会场门口望去似乎只是一个落魄的倒霉小子!苏霍伊子爵在巢穴深处向真正的流氓耍无赖的结果只换来了一顿毒打。他把一肚子河水都吐了出来当亲王殿下终于舍得出面搭救他时这个无赖也恢复了本色。
“谢谢你们!”塔里抚着肚子喘着粗气。“现在我***舒服多了!”
随着一阵急骤的鼓点拍卖会开始了!
“是我的品位很差吗?”无所事事的奥斯卡向他的朋友问到。
“恩……哼……恩……”塔里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哼。不过奥斯卡也没想理会他。“为什么那些我见了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东西……嚯!你们看看!那个老头儿和那个中年人咬起来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家伙!”
抱怨归抱怨奥斯卡还是瞪大眼睛盯着展台一般商店货柜里的东西根本不配戴在他妹妹的身上如果在泰迪罗罗也是一无所获亲王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要知道给女孩子、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子送生日礼物是一件极为劳心劳力的事一个不好就会收到恶劣的效果。
“下一件!”拍卖会的主持人大声宣布“意利亚顶级饰匠人制作的一条白金项链各位大人在您们的座位上就能看清它的成色。它的链重一百九十一克缀重一百七十四克!在这个十字缀上嵌有光明神的雕像大家都清楚了吧?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神明的降生需要一百九十一天之后升入主神领域需要一百七十四天也就是说这条项链是为神明铸造的!底价!金泰八千五!”
等底价报出的时候在座的人们都开始起哄如果是一条神明祝福过的饰那么八千五百金泰这个价钱实在是便宜得有些离谱!这说明这条项链要么就是有瑕疵要么就是……赃物!在场的人都清楚泰迪罗罗是干什么的不过作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算是赃物的话他们也不会当作一回事。
奥斯卡放下了举在眼前的小望远镜他将这个短小的单孔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暴雪。
“你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条项链这么眼熟呢?”
这个时候为了照顾场面的主持人终于说话了“大家不要诧异我们泰迪罗罗的公道和信誉是有目公睹的之所以为这条项链定下这样的价格是因为在项缀的背后雕刻着k.m这两个字母这是饰匠人的名字但却使项链本身的价值大打折扣。”
暴雪此时已放下了望远镜他和亲王殿下面面相觑!见鬼的饰匠人!k.m是卡罗阿西亚.曼驽埃尔的缩写那是意利亚王室的小公主!奥斯卡总算想起来了!他差点为这条项链送掉命他绝对不会认错!但怎么会这样呢?被卡罗阿西亚视为生命的项链怎么会出现在泰迪罗罗的拍卖会上?
一个打扮得极为时髦的青年贵族伸出一跟手指这代表在底价的基础上叠加一个整数位的意思。
“来自法兰克里腾森郡的小王子出价九千五百金泰!还有哪位大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吗?”
在场的人都冲亢奋的主持人摇了摇头他们是真正的收藏家只有年轻人才会喜欢那些闪闪光的时髦玩意儿就像克里腾森亲王的这位公子他在法兰就极好出风头。
“倒霉鬼!醒醒!”奥斯卡粗鲁的摇撼着小苏霍伊。
“哦!光明神啊!您不能轻点吗?我醒着!只是浑身都有些头疼!”
奥斯卡啐了这个无赖一口“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头花哨的大公鸡!我知道你肯定没见过他!但你听说过法兰王国的克里腾森亲王吗?”
“啊……法兰国王的亲弟弟王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因为法兰王一无所出。”
“哦……”奥斯卡点了点头“不过我管他呢!这家伙非常不地道!这条项链是我朋友的!”亲王边说边向拍卖主持人亮出三根手指然后待主持人看清之后又缩回一根。这代表在上一次报价的基础上增加三个整数位再去掉尾数。
“呃……楼上一号包厢的那位大人出价一万两千金泰!”不知为何主持人竟有一些迟疑。
几乎是立刻克里腾森王子伸出四根手指又缩回一根。
主持人马上就得出结果四个整数位再去掉尾数那是……
“五万金泰?王子殿下!您确定吗?”
小克里腾森傲慢的点了点头他还不忘向楼上的包厢瞟了一眼虽然能够坐在这里的人都出得起这个价钱但作为法兰王室一员的他已将占有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了。果然在场的众人都出惊异的低呼他们已经清楚这条项链对这位王子是极为重要的。
对这一切奥斯卡完全装作没看到!他将手心朝向主持人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
这个意思……这代表在上一次报价的基础上增加十个整数位!在一片惊呼声中主持人擦了擦额头上渗下的汗珠。
“一号……一号包厢的那位大人……出价……出价十五万金泰!”
小克里腾森恼火的瞪了过来不过奥斯卡已经缩进包厢的阴影里了。
“我的天平……哦不!尊敬的阁下!您一定得救救我!”作为拍卖会的主办方小泰迪罗罗一闯进包厢就叫喊起来。
奥斯卡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位出身于海盗世家的走私犯。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位克里腾森王子再瞪视自己的时候也与泰迪交换了眼色。
“说吧!怎么回事?”
“您知道的!我的家族在法兰拥有许多生意我们不可能拒绝克里腾森王子送来的东西!”
奥斯卡马上就明白了。“你是说……那条项链本来就是克里腾森王子送来的然后……他只是借你的拍卖会取走。”
“没错!”小泰迪罗罗并不清楚是否要继续解释下去但这确实是要命的事情!如果天平大哥不想放弃那事情就糟糕透了!
“是这样的意利亚人追查这条项链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外面的风声非常紧克里腾森王子必须通过我们的渠道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出那条项链事后意利亚若是追问我的家族我只要随便交出一个扒手就行了!”
那位王子出到二十万金泰了!人群像爆炸一样叫了起来谁能想到一条白金项链竟能创下今天的最高成交价。
奥斯卡看了看楼下的王子又望了望一脸可怜相的小泰迪罗罗。亲王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知道那头大公鸡打算干什么了!失踪两个月的宝贝失而复得会令兴奋过头的卡罗阿西亚扑到你的身上献上香吻!想想罗亚在这些日子是多么的伤心啊!想想这个该死的王子都干了些什么!讨女人欢心可不是靠偷更不是靠骗!奥斯卡有点感叹他好久都没碰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了。
不过……如果不放弃的话……泰迪罗罗一定会被克里腾森追究责任的!再说那小子绝对势在必得。花钱跟他斗显然不太现实也不太值得。突然!奥斯卡灵机一动他猜到了那个王子的手段项链肯定是从公主那里偷来的。那么……
“二十万金泰第一次……二十万金泰第二次!”
“保尔!”奥斯卡将杀手之王的耳朵扯到自己嘴边“去问问多尔姆看看他手下有没有手脚利落的扒手。在咱们离开都林的时候我要带上那副饰!”
“二十万金泰第三次!”主持人重重敲响铅锤“第二十一号拍卖品已属于来自法兰王国的克里腾森王子!”
由于是成交额最大的拍卖品在场的人们纷纷鼓掌小克里腾森从座位上站起向众人挥手致意他还不忘向一号包厢的方位微微欠身。很显然他已经得知了包厢主人的真正身份。奥斯卡从包厢探出半边身子向王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人们望着包厢中这位异常年轻的大人物不禁纷纷猜测起来虽说小克里腾森只是向竞争对手的谦让致敬这只是出于礼貌的举动。但到底是谁能够担当得起法兰王子的一鞠躬?
奥斯卡向暴雪笑了笑。“呵呵!看来大公鸡也知道我并不好对付不然他不会做足礼数。”
“各位尊敬的宾客!”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非常抱歉的通知各位第二号拍卖品在刚才搬运过程中被一个该死的学徒摔在了地上!光明神啊!二号拍卖品已经非常破旧了!哪会经得起这番折腾!”
主持人的话虽然动听但名眼人都看得出二号拍卖品多半是有了主人这种事只要是拍卖行便都做过。无所谓信誉不信誉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能拒绝的事。
“我们不得不将二号拍卖品撤下目录!但为了向各位宾客有所交代那个该死的学徒已经被钉在俱乐部后巷的石墙上欢迎各位前去瞻仰!”
主持人的话将场内的大人物都逗乐了!
“是的!就应该这样对付这个苯手苯脚的家伙!”
人们边叫嚣边起哄!
奥斯卡笑眯眯的从小泰迪罗罗的手里接过一个长约一米半的木匣他知道自己的忍让并没做错同样能达到目的为什么不希求更好的效果?亲王在这方面已经成熟多了!若是在从前他会把刀架在克里腾森王子的脖子上然后从他身上把项链取走。不过话说回来小泰迪罗罗倒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奥斯卡对他的回报方式简直是满意极了!
“底价多少?”
“哦!阁下!您怎么可以过问这个?我看得出您对那条项链的诚意但今天您实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千万不要再与我谈价钱了!”
奥斯卡摇了摇头事情不能这么做。“我的朋友如果天平的一端是这件物品而另一端我一定会放入等值的金币但你知道吗?维持天平平衡的则是我们的友谊。所以底价是多少?”
小泰迪罗罗到底有些感动他面前的人可是天平大哥泰坦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而自己呢?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俱乐部老板黑道上打滚的小太保。
“您……您这么坚持您还是不用操心了!我将收购价报给男爵就行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去忙吧!”
阴暗的包厢里暴雪拉上了幕布奥斯卡打开了木匣。他没现一边的塔.冯.苏霍伊子爵在见到那件物事的第一眼便已摆脱了满脸的病容。
“这东西……这东西竟然存在?”
“这是什么东西?你听说过?”奥斯卡扬了扬手中这把奇形怪状的“刺枪”。
“轻点!轻点!您得轻点!”苏霍伊子爵像迎接自己的初生儿一样接过“刺枪”。
“殿下!您知道吗?如果我的父亲或是几位叔叔见到我抱着它他们一定会羡慕死我!这东西竟然只卖三万金泰?天啊!实话跟您说这件实物抵得上皇家科学院的十个火器研究小组。”
“火器?我可没听说过!”奥斯卡皱起了眉头。
“您当然没听说过!这是帝国的最高机密我们家只不过是负责一部分金属方面的工作才知晓一些底细。”
奥斯卡从塔里手里抢过刺枪。“行啦!你总得先告诉我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叫什么?”
“我……我不是十分确定!”塔里望着“刺枪”直流口水。
“你欠揍是不是?”连暴雪都扬起了拳头。“你不确定干嘛做出那副样子?”
“我只见过东方流传过来的一些图画还有一些根本搞不懂的文字记录。我觉得就是这件东西!按照东方人的说法它……它应该叫火……火铳!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音。”
“火……火铳!”奥斯卡模仿了一遍塔里的音“哦不!这太拗口了还不如叫枪呢!”
塔里趁亲王不注意又把火铳夺了过来他在确定整个机簧部件基本完整之后不禁兴奋的叫了起来。
“殿下!我的殿下!咱们的名字会因为这件东西而载入史册的!天啊!这是一支完整的火铳!完整的!”
奥斯卡虽然有些兴奋“但是……它没有锋刃看上去又不太结实它到底能干嘛?”
“我的殿下啊!我的光明神啊!这东西能干嘛?这是东方人明的杀人利器!利用火药激……激一些坚硬的东西它可以在几十米外直接取人性命!”
“真的?”奥斯卡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这是帝国屈一指的武器专营商家的公子说的话。
“当然是真的!骗您是小狗!作为现它的人您可以为它命名的!”
奥斯卡兴奋的搓起手“呃……呃……火……火枪?叫它火枪!怎么样……怎么样嘛?”
塔里在念叨几句之后突然竖起一只大拇指。“简直是……棒极了!”
第二章
太阳已经开始升上都林的天空了!清晨的雾霭中有一辆邮车得得得地驶过。温暖的春风在城市中四处吹拂哪怕在排水沟里人们都会看到肮脏的污水荡漾着掺和油渍的波纹。
街道上的马车开始多了起来它们一辆接一辆在驶过花园篱笆墙时出隆隆声。清爽的春日木制的轮辐和车辕叽叽嘎嘎的叫得格外响亮它们有的装载着货物有的装载着贵族。
在花园篱笆的另一端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孩子们在从面包店成功盗取一条面包之后欢叫着跑开了那一双双黑色的小脚丫飞快的一闪而过。男人和女人们在公共马车的站点挤作一团有时他们为了坐上一个位置要等一上午。人们都在抱怨抱怨物价抱怨越来越猖獗的妓女抱怨贵族的马车轧坏了自家的花坛。当然也有不会抱怨的他们光顾着牢骚儿子向父亲妻子向丈夫。有一些无赖干脆拉住巡兵的马口齿不清的问这些小老爷要酒喝然后在众人的哄笑中这名巡兵高高举起鞭子。
总算等到太阳升得老高绅士们、夫人们、小姐们出来活动啦。男士幽雅的托着手杖用熟悉的姿势给乞丐抛去一个泰士几乎是立刻更多的乞丐围了上来但男士巧妙的向站立巡兵的地方走过去了。女士自然不会靠近那些危险的流浪汉她们撑着花色的遮阳伞三三两两地勾着手臂用不紧不慢的度赶路当街边闯过一名英俊潇洒的骑士时小姐们会羞涩地放下礼帽上的面纱骑士在这个时候通常会放慢马匹的度当经过这些小姐时他要用谦卑的姿势致意。当然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也不算什么。
夫人们就不在乎这些她们早就过了幻想的年龄。这些女眷不管表面上对男人的优点和权威多么尊重私底下却总把他视为蠢货而且还觉得他有点可怜。当然如果她的男人能够随意出入汉密尔顿宫又或是在某个重量级部门拿上一笔数百金泰的薪水那么这个时候女人们的说法就不一样了她们会说:“看看我那可怜的爱人他为了微薄的收入把命都卖给皇帝陛下了!”而剩下的那些夫人在听到这些时多半都会奉上泛滥的同情心然后继续攀比谁的丈夫更蠢。
奥斯卡惶惶忽忽的睁开眼他有点精神分裂因为他觉得这个脑袋绝对不是自己的。昨天他现了一件无价之宝为了庆祝他拉上塔里转战四个午夜俱乐部。这样疯狂的结果是很明显的奥斯卡厌恶地翻了个身他手边那个枕头上满是散着恶臭的呕吐物。
不过当他感到被一件东西刺痛眼睛的时候这位小亲王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一把抓起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项链!
“没错!就是你!亲爱的!”奥斯卡边打量边吻了项坠上的光明神像一口。
一声门响保尔进来了可这位杀手之王还没等说话便被屋子里的味道弄了一个踉跄。
“真见鬼!我的小奥斯卡!你把什么东西弄死在这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奥斯卡用被子将自己的“杰作”盖了起来他将项链抛给保尔“收好它一会儿咱们就要用到。”
保尔将项链收到了一个精美的木匣里“您快点收拾一下吧多尔姆等了您一个上午。”
奥斯卡点点头“真要好好谢谢他呢!哦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保尔为小朋友拉开洗淑室的门“吃午饭的时候!”
很不幸的!温热的洗澡水令奥斯卡打了一个盹儿当他急急忙忙穿戴整齐走出卧室的时候多尔姆早就离开了他是巢穴的第一大佬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肮脏事儿他可没功夫在这儿呆坐着。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奥斯卡抓了抓有些蓬松的头。
保尔无奈的摊开手“吃下午茶的时候。”
都林城有几条用数字命名的大街这几条街就在王者之路左近一端连接胜利广场一端是高尚的生活区。奥斯涅亲王殿下的马车驶入其中的五号大道这几条街就是都林有名的使馆区在方圆几公里内集中着西大6所有君主国派驻泰坦的大使馆。
五号大道和其他几条使馆街没什么区别巡兵的数量非常多走街串巷的多是形色各异的外国人。这里就像幽静的郊区有葱茏的草地、树墙和爬满整栋建筑的藤蔓类植物。在一片又一片的迎宾花丛中有整洁玲珑的院落有妇女和孩子们的活动与欢笑声。这里似乎就是一个平静的安乐窝。
再向前走一阵一个接一个的门岗出现了顶着各色徽章身穿多彩制服的外国士兵守卫着各自的大门。按照光明教庭的规定进入任何一所使馆的人都等于已经身处该国。
高大的梧桐掩映着千奇百怪的屋宇这里有法兰风格的拜俄式建筑有意利亚风格的歌特式建筑还有斯洛文里亚风格的波伦坦式建筑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瞻仰各国各民族建筑奇观的好场所。
亲王的马车停在了意利亚大使馆的门口守卫骑士马上便迎了出来不过很显然这名骑士认为马车主人的身份并不可靠他把车和人都留在门外了。
“您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塔里用通红水肿的眼睛望着小奥斯卡。
“你信不信?那个什么王子一定派人盯着这里!我可不想给他拿住把柄。”
“哦……是这样!”塔里边说边把头靠向一边。不过他的小脸蛋马上便挨了一下重的。
“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吗?别一天到晚像个死人似的!”奥斯卡冲朋友起牢骚。
“哦……”塔里把头靠向另一边他实在没有精力搭理小亲王了。
不一会儿奥斯卡的马车终于通过了门岗透过玻璃窗亲王现意利亚大使馆类似那种装修别致的会所就像沙巴克庄园一样。主建筑是一座三层高的红砖楼楼外有喷泉、有花道、有树墙小楼的表面似乎没有树立任何雕像装饰奥斯卡有点奇怪这不是意利亚人的风格不过走近一看他才醒悟原来红砖上遍布花纹有时用整整一面墙来表述一个壁画故事说穿了就像巨大的拼图一样。这真是一座令人匪夷所思的建筑杰作!这不但要求红砖的烧制必须精细更重要是在建筑时必须事先确认每一块砖的位置。
出门迎接奥斯卡一行人的只是一位普通的侍者奥斯卡迅进入建筑给外人连产生好奇心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转过两层楼梯又穿过一段走廊奥斯卡和保尔被请入一间幽静的小客室。意利亚大使恭谨的迎了上去奥斯卡对他仍有些印象这个人在两年前曾代表意利亚王国送给自己一件非常有价值的生日礼物。
“尊敬的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将使馆内的闲杂人等全都摈退了。但您不介意的话还请告知这样做……是由于一些机密的事情吗?”
奥斯卡将木匣递了过去“是因为这个!”
意利亚大使连忙接了过来他在打开之后便惊喜的叫出声“光明神啊!总算找到你了!”
“嘿!嘿!”奥斯卡不高兴的拍了拍大使的肩膀“是我找到的!”
“哦!当然!当然!当然是您找到的!”大使连忙陪上笑脸。泰坦帝国的这位亲王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不说他的母家就说他在水仙郡的本家安鲁的两个方面军就差点颠覆整个意利亚王国。
“你不再看看?”奥斯卡有些诧异因为这位大使已把项链收起来了。
“不必了殿下!这段时间我连做梦都是这条项链的样子先不说伤心欲决的卡罗阿西亚公主殿下在听闻项链流入泰坦之后我的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都快把我逼疯了!您救了我的命!尊敬的亲王殿下!您也救了公主殿下的命哦对了!两次了不是吗?罗亚公主在上次访问结束之后逢人便会夸赞您在天鹅湖畔展露的高尚品德!”
奥斯卡被这通恭维弄得心情极为舒畅。“大使阁下还要交代您一件事。”
“您请吩咐千万不要吝啬!”
“既然我把项链交给您了那么我希望它能完好无损的回到贵国卡罗阿西亚公主殿下的手中。”
“这个是自然的!我一定会用最快的度、最稳妥的方式来运送!请您放心好了!”
“那么还有一件事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您一定得答应我。
“殿下您实在太客气了!”
“那么好吧!我是要说您只需向贵国的国王陛下、王后陛下还有卡罗阿西亚公主殿下这三个人通报这件事就可以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知道项链是由我为贵国王室寻回来的。”
“为什么?”大使露出一脸的疑惑。“这是值得颂扬的事啊?我国王室会用国书正式向贵国皇室表达……”
“不必了!真的!因为……原因不好解释但请代我问问罗亚公主她是什么时候结识法兰王国小克里腾森王子的?公主是个聪慧的女孩子她马上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仍是一头雾水但意利亚大使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光就在无聊的吹捧和逢迎中度过值得一提的是奥斯卡品尝了几份口味纯正的意式点心又喝掉了两杯铺着浓浓奶油和巧克力肉桂粉的卡普其诺。就在亲王意犹未尽、还打算再来一份海鲜蔬菜沙拉和墨鱼通心粉的时候保尔终于忍不住了他将奥斯卡拉上马车因为这位殿下的吃相简直丢尽泰坦人的脸面说好是享用下午茶结果这个臭小子当着一位外国大使的面叫来了晚餐的份量。
没有尽兴的亲王殿下在上车时将睡得正香的塔里踢开了他自己霸占了整面座位。在另一边塔里歪歪扭扭的靠在保尔身上说梦话吐口水保尔不止一次将这个见鬼的家伙推到车厢一角但死皮赖脸的塔里在沉睡时仍然保持无赖的作风他总会不断的倒向保尔。杀手之王知道这是奥斯卡在报复他所以他干脆按住了塔里的太阳穴无赖马上陷入深度睡眠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动弹了。
亲王乘坐的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但车夫仍是渥萨卡这位曾经的黑带武士不仅沉默寡言就连驾车也像他的生活般一丝不苟。
车夫在座位的底板上敲了三声奥斯卡和保尔都有些奇怪的向窗外靠后的视野望了过去“有人跟踪?”
奥斯卡在车厢靠近驾者座位的地方敲响一声。“甩掉它!”
车猛的提高奥斯卡明显感到车厢一阵晃动。得得的马蹄声犹如急骤的暴雨路上的行人都有些惊恐的望着呼啸而过的车辆卷起的烟尘。
再转过一座大厦就可以甩掉追在后面的尾巴!因为那里有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上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有些惊异的四处张望东边传来车辆的巨大声响而南边也传来轰轰的车轮声。
就在人们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出的时候两辆斜次里高行驶的马车终于在路口碰面了。渥萨卡在入弯时已经注意到对面的车声但奈何对面那辆车的度比他还要快这位久经考验的车夫猛的拉紧缰绳借着制动的惯性将马匹死命的往人行道中带。
对面马车的驾者就没这么好的身手他没能即时勒住马眼见着要与同伴撞在一起小家伙们本能的人立而起巨大的扭力拉断了车架上的固定轴车厢被整个甩到了一间店铺里!
奥斯卡跳下马车他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具嵌在橱窗里的马车。
“保尔!快来看啊!都林晚报的头条被咱们见证了!”
暴雪可没理会精神有问题的小亲王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您是选择在这儿看热闹还是跟我去那里救人。”
奥斯卡听到破损的店铺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闻讯赶来的人们已经开始着手拖动那具车厢亲王殿下这才想到自己的车辆也要对这次事故负责任。
“哦啦!快救人!”
突然围在商店外的人群被人从里面拨开了一个满头是血的青年贵族跌跌撞撞的闯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斜靠在人行道上的马车。
“谁是这辆马车的主人?”
奥斯卡迎了上来虽然对方也要为事故分担责任但看在他如此狼狈的份上先向他道个歉也未尝不可。
“我是!真的非常……”
青年贵族一把拨开了奥斯卡他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说抱歉的人是我!我以帝国外务部紧急事物司的名义征用您的马车。您在明天一早来外务部领就是了!”
奥斯卡一把拉住就要登上马车的青年“你不认识我?”
青年用衣袖抹了一把淌进眼里的鲜血“您是?”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没有令你想起什么吗?”
贵族青年又擦了擦眼睛“那么好吧!您是一位亲王殿下可我还是得征用您的……”
“行了行了!我送你一趟不就得了!你是不是被撞昏了脑子?”奥斯卡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青年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根筋的家伙。
等众人在马车上坐稳之后外务部这位年轻的官员被瘫软在一边的塔里吓了一跳。
“放心他没死!”奥斯卡边解释边向车外望了望人们仍在6续向出事地点赶去不过就在街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停着一辆黑黝黝的马车。亲王对着这辆马车低低的啐了一口他还是被这个家伙撵上了!在敞开的车窗里法兰王国的克里腾森王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奥斯卡的马车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介意向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奥斯卡从车窗那边收回视线他指了指被青年贵族紧紧攥在手里已经沾染鲜血的公文。
“当然!您绝对有资格知道这件事!”青年贵族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德意斯老国王在上个月突然驾崩受军人爱戴的大王子继承王统北方的局势要有变动了!”
奥斯卡沉吟半晌他没有出声只是反复打量着那封染血的公文。
汉密尔顿宫为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敞开了厚重的宫门过往的贵族都在奇怪一辆没有品级的车驾怎么可以到达这里。不过他们看到那位名噪一时的小亲王搀扶着头部出血的法郎士.勒穆斯子爵走下了马车。
贵族们更奇怪了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关切的献上慰问。
多事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奥斯卡烦躁的排开众人但是进入大殿之后围过的人却越来越多。亲王感到外务部的小伙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拜托各位!大家让一让!我得护送这位阁下觐见皇帝陛下他手里有一份事关重大的紧急公文!”
人们在小亲王的叫嚣中知趣的让开一条路几名宫廷侍卫迎了出来由一位上校领路其他几人争着搀扶就要晕倒的青年贵族。
转过几个偏厅皇帝陛下就随随便便的站在走廊里。阿尔法三世的脸色并不太好虽然他喜欢热闹但并不喜欢有人在他工作的地方大声吵嚷。当看到外务大臣的小儿子满脸血污时这位陛下终于作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勒穆斯!你是与人决斗了还是受到恐怖袭击了?”
奥斯卡无奈的举起手“陛下!是我的马车撞的!”
皇帝这才注意到躲在一众侍卫身后的小亲王!
“奥斯卡?真见鬼!你不好好在大学城念书跑回都林干什么?再说你的马车又怎么会撞到小勒穆斯?”
“呃……”奥斯卡摸起了鼻子“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儿……说实话陛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至于这位小勒穆斯应该说是他的马车。”
仍有些昏沉的法郎士.勒穆斯子爵突然精神起来。
“陛下!其实亲王殿下的马车度也不慢!”
就在奥斯卡瞪过来的时候法郎士突然转移了话题。
“不过陛下这件事您完全不必在意重要的是这个!”小勒穆斯将公文呈了上来“这是帝国外务大臣底菲.勒穆斯侯爵也就是我的父亲自德王葬礼上的紧急公文。”
阿尔法三世皱了皱眉头他用眼色示意护卫们将乱糟糟看热闹的人都挡在客室外面了。
公文很短泰坦皇帝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分钟。
终于阿尔法三世有些落寂的合上信纸。
“小勒穆斯你去一趟德意斯吧去迎回你的父亲他是帝国的功臣!他在信中提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坚持不到回家的那天了。”
法郎士缓缓地垂下头。
不管怎么说外务大臣底菲.勒穆斯老侯爵也曾看顾过自己奥斯卡一阵默然他扶住法郎士.勒穆斯子爵的肩膀希望能给他一些支持。
“我的父亲……谈到公事了吗?”法郎士迎上三世陛下关切的目光。
“他只用了一个词组。”皇帝再次展开公文高声念了出来。“陛下备战吧!”
教历793年2月7日德意斯罗雷斯堡王朝失去了它的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那位王者。王国向西大6各方君主国布了丧讯同时也向外界公布了新一任王位继承者。
埃切.罗尼.罗雷斯堡这是德意斯王国那位逝世国王的名字他在二十九岁时继承王统七十二岁时抱着棺材退位。这位国王的一生并没犯过太多的错误但值得一提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他是一个典型的雅利安人崇尚勇武喜好征战对帝国日益凋僻的人口和土地在意不多。不过这只是他雄心万丈的时候。
教历772年11月德意斯王国爆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农奴起义而泰坦帝国在这个时候又乘虚而入轻而易举的吞并了德意斯东南方的两个省而针对北方俄列联合王国的战争始终赢少输多这一切终于使德王的心境转变了!他开始执行长达二十年之久的修养生息政策。
不过敌人并不会让德意斯安定下来俄列人抓住德意斯示弱的机会开始了大举进攻在78o年甚至一度攻入德意斯的都伯恩斯堡。但雅利安人并不是好欺负的最终德意斯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还是取得了这场卫国战争的胜利俄列人被赶出他们的领土。
不过经此一役修养生息政策的内涵已经完全被掩盖了德意斯不得不像一条被咬得遍体鳞伤的恶犬一样猛烈的喘息他粗鲁的舔着伤口抓紧一切时间休息、休息、再休息!已经走向衰老的德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对待他的王国十份问候中有七份包藏祸心剩下的三份也不过是口头上的客套罢了。
不过!现在可好了!那个畏畏尾、连一点自尊心都没有的老家伙终于走了!光明神怜悯德意斯!这番话应该是新王说的。
罗雷斯堡王朝九世王在他父亲去世后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教历793年的3月18日在伯恩斯堡圣米迪德大教堂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为其举行了隆重的加冕仪式。令观礼的各国显贵感到奇怪的是参加德王正统传承仪式的雅利安贵族全部身着戎装。几乎所有的军事观察家和外交观察家都不约而同的嘀咕了一句:“德意斯人!又来了!”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边说边悠闲的磕了磕烟斗。
奥斯卡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在赶回大学城之后便拜访这位老元帅的根本原因就是即将与德意斯爆的这场战争。
“德意斯玩不出什么新花样!”老元帅笑眯眯的打量一脸不开心的小亲王他刚才还向自己建议多开一些针对德意斯的课程真是好笑!泰坦只有德意斯这一个敌人吗?
“我的小学生!我不妨给你分析一下德意斯要动针对我国的战争必须要做到三件事!”
“哪三件?”奥斯卡狐疑的望着老元帅。
“一与北方俄列王国彻底解决领土争端建立信任关系避免针对泰坦时出现南北两线作战的危险局面;二要进攻泰坦先要收复东南方被我国吞并的那两个省;三……三……”
奥斯卡想笑但被鲁宾元帅用眼神给瞪了回去。
“三就是要看那位新王的心情如何了如果他今晚睡了个好觉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出兵!德意斯盛产战争狂人所以……鬼才知道他们会怎么干!”
“这也算是一个条件?”
“当然!”
奥斯卡决定告辞了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元帅阁下您家里有没有一些希奇古怪的小东西?您知道吗?我的妹妹就要过生日了!”
“我知道这件事但你得快滚!滚回家去温习书本!你这家伙怎么可以三天两头的旷课?你现在这副样子能上战场吗?就算帝国与德意斯开战了又关你什么事?”
于是奥斯卡就这样与老元帅告别了。他有些懊丧被一个刻薄的老东西调侃不说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还是没有着落。
与都林的市民气比起来大学城则显得理智许多。很晚了各处咖啡厅仍然聚满行色各异的大学生他们手中捧着政府邸报高声辩论着。报刊上用很大篇幅刊载了德意斯王国的新闻其中对德王新老交替的叙述自然是重中之重。
人们一直都对这个泰坦的夙敌抱持怀疑的态度尽管新德王在加冕之初便向泰坦布了友好讯号但学过历史的人都清楚玩弄和平时间是雅利亚人最拿手的把戏他们经常用这种方式愚弄、麻痹对手然后就像神诞节礼物一样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
不光是大学生们在讨论这件事斯布亚霍辛几乎所有的沙龙和会所都燃烧着通明的烛火。虽然大学城距离北方边境十分遥远但以北方人自居的斯布亚霍辛人还是担心战火的烧酌。贵族军人用各种假设探讨战术而深悉历史规律的政客则用阴沉的眼光审视着整个西方王国联盟。似乎只有夫人和小姐是来凑热闹的她们的话题虽然也没有离开德意斯但她们多数时间都在讨论怎样俘获一个金色头、深绿瞳孔的德意斯小伙子。
“我回来啦!”奥斯卡的声音在官邸中回荡。
楼梯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萨沙伊在距离一层地面还有六个台阶的时候便飞了起来奥斯卡大笑着张开双臂!
紧紧抱住妹妹再像从前那样转上五六圈最终奥斯卡还是把满脸通红的萨沙放了下来“光明神啊!她可真重!”
萨沙豪不留情的用小鹿皮靴的后跟踩了哥哥一脚。
“怎么这么快就从都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玩上一星期呢?”
奥斯卡苦涩的摇了摇头“我撞破了一位王子的好事又撞伤了外务大臣家的小儿子回大学城又被我的校长大人用无比恶毒的言辞哄出门!你说我敢不回来吗?不过亲爱的妹妹!已经很晚了!你的哥哥在今天只吃了一餐下午茶我快要饿死了!”
门廊中走出克加德夫人“殿下都为您准备好了!”
奥斯卡兴奋的亲吻了一下伟克上校的妻子家里有这样一位夫人照料真是美妙极了!
亲王官邸的餐厅里灯火通明不过只有寥寥数人几位犯罪大佬一直留在酒店那边他们已经从官邸中搬出去了名义上是为亲王殿下把守产业其实奥斯卡心里明白这些家伙是去享受免费的烟酒。
在座的人有小小姐、安东妮伯爵夫人、保尔、伟克上校夫妇、还有睡醒之后便一直偏头疼的苏霍伊子爵。
“是不是有人在我脑袋上开了一个洞?”塔里边说边用餐叉挠了挠头接着又用这把餐叉扎起一块羊肉看得在座的人一个劲儿的摇头。
暴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我手边没有钻洞的东西不然我一定会尝试一下我要看看你那颗小脑袋里还有没有更恶心的东西!”
亲王也不说话他只是专心对付食物。晚餐极合他的口味有一大盘的油煎海虾还有一份红烩牛腩一份洋葱扮辣椒沙拉奥斯卡用白面包蘸鱼汤用鲜虾蘸辣椒沙拉。当他觉得自己进行得差不多时便开始向众人讲述关于法兰王国克里腾森王子的故事由于亲王看待这件事有严重的情感倾向所以当他结束言时在座的人们自然认为这位王子的性情只能概括为卑鄙无耻。
晚餐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奥斯卡送妹妹回卧室他用实践过千百次的姿势亲吻妹妹的额头在道声晚安之后为心爱的女人吹熄了灯火。
塔里好像也回房了看来暴雪那一下弄得不轻。也许这天过得有些匆忙事情太过繁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奥斯卡现自己竟然异常兴奋。不过算算日子该死的!萨沙的生日已经迫在眉睫了!礼物可怎么办啊?
小亲王从酒橱中取出一瓶77o年的正宗朗姆酒这玩意儿和黄金等价烦躁的时候最适合挥霍!奥斯卡又取出两个酒杯但保尔摇了摇头亲王也不勉强他把杯子又放回去一个。
“保尔!你有没有为女孩子送过生日礼物?”
“当然!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做过这件事。”
“那我考验一下你的眼光好啦!”奥斯卡兴奋的将美酒一饮而尽。“比如说……我是说比如萨沙的成年礼我要送点什么?”
杀手之王还给小奥斯卡一个巨大的白眼!
“我的亲王殿下你得承认!你是一个死要面子的臭小子!你干脆一点问我送什么给小小姐不就得了。还要考验我的眼光!我得告诉你!这是一个见鬼的借口!太不高明了!”
奥斯卡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向保尔凑了过去他知道杀手之王一定有好建议不然他不会这么数落自己。
“行啦保尔!我的老朋友你得帮帮我!”
暴雪从亲王手里抢过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哈……果然是好东西!不过你知道吗?在小小姐的成*人礼上你若是再像往年那样送她一些希奇古怪的珍宝就有些不合适了!看看你的家族成员远从水仙郡送来的那些礼物你应该得到一些启示!”
“来自家族的礼物?”奥斯卡想了想但他马上就摇了摇头“多数都是一些小刀啊、小弓啊、小剑啊……之类的!我也曾考虑过但你应该看得出来萨沙对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很在乎。”
暴雪也摇了摇头“不!我现你在面对与小小姐有关的问题时都会变成一个白痴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你想想啊!为什么很多家族成员会在今年送给小小姐那么多的兵器呢?还不是因为她成年了必须懂得自己保护自己了这似乎是你们安鲁的一项家族传统!”
“哦啦!”奥斯卡张大嘴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去年小小姐遭遇的那次危机你还记忆犹新对不对?所以说我们应该送给她一件精美、小巧、希奇、古怪、令人防不盛防、令人……”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奥斯卡抢回了酒杯“一件精致又实用的防身武器对不对?但家里已经送来那么多了!再说短时间内你让我上哪去找?”
暴雪神秘一笑他伸手往怀里摸索着“还记得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吗?西大6真正的第一把交椅!13曾在最后一次行动时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本来奥斯卡把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但他看清保尔手中的东西时他被刚刚入口的烈酒结结实实的呛了一口。
不顾横流的鼻水和眼泪奥斯卡一把夺过了那根小得离谱的“扫把”!这跟小“扫把”由一只拇指粗细、长近二十五厘米的铜管组成最令人好笑的是扫把头还用的是孔雀的羽毛。
“谢谢!谢谢13!也谢谢你!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看看你们为我的妹妹准备了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凶器吗?难道挠痒痒可以阻止敌人?”奥斯卡边说边用有羽毛的一端搔向保尔的腋下。
“哦!不!”随着杀手之王一声凄惨的惊呼!奥斯卡只感到眼前人影闪动然后手中羽毛扫把竟出一阵轻微的颤动!
“哦啦!”举着这支奇形扫把奥斯卡呆呆的望着对面墙壁上的那副油画那是一副名家绘制的肖像画但人物的面部已完全变了样子那上面密密麻麻插满无数细小的钢针。奥斯卡的眼力是受过训练的但他要辨认这些钢针仍然极为吃力。
暴雪在那具恐怖的“扫把”动攻势的前半秒钟便已跃上屋顶他竟然用手指在屋顶抓出五个指洞。
“东方人的?军队用的?这可比那支火枪管用多了!”奥斯卡近乎痴傻的望着屋顶上的杀手之王。整件事已完全出他的想象在西大6的历史上既没有火药兵器也没有这种状似扫把、又小得离谱、可以在瞬间射数百枚短针的暗杀武器没错!这东西一定是暗杀用的不然13不会留着它。不过不管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奥斯卡的认知中已为东方定下这样的概念那是一个……一个崇拜恐怖的民族!
暴雪从屋顶跳了下来他拿过亲王的酒杯猛的灌了几口刚才真的把他吓坏了!
“现在你知道它不是挠痒痒的吧?它叫孔雀翎记住了!它的射机关就在羽毛的尾部。你只要把那些细针从铜管底部装填进去就可以再次射。你知道吗?13就是为了它才被人追杀至西大6!在东方它是排名第一的暗杀利器当然现在看来它也是世界第一!”
奥斯卡点了点头“不是东方人的军队使用的?”
暴雪又翻了白眼“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保证世界上这么小的扫把只有这一把。”
奥斯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哦啦!那我就放心啦!”
不过亲王马上又犹豫起来将世界第一暗杀利器交给自己那天真无邪的妹妹这合适吗?
第三章
“好可爱的扫把!”萨沙伊出一声动听的惊呼。
“恩哼!”奥斯卡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他妹妹的反应还不算过分。
“呃……萨沙你要知道……它绝对不是用来扫地或是……或是……”奥斯卡挠了挠头难道要直接告诉妹妹这玩意儿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凶器?
“这样吧!”奥斯卡趁小小姐还没有傻呼呼的触动机关时把扫把抢了回来。“简单说这是一个射装置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就用孔雀羽毛的这一端对着威胁你的人然后你只要轻轻一碰这个机簧……”
墙壁上又一副油画遭殃了!
萨沙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其实这不是任何一个正常的西方人可以理解的事情。扫把凶器!没人会把这两样东西联系到一块儿而且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能做到瞬间连续射?为什么会这么轻?又是什么材质构成的?那些细小的钢针是用怎样的技术铸造的?奥斯卡得不到答案而萨沙连想都不敢想。
“你……确定……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你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萨沙点了点头她没忘记自己曾被劫持的事情。
“但……我真的要用这件东西对付别人?”萨沙边说边指了指墙上那副千疮百孔的油画可以想象中招的人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没错!”奥斯卡又点了点头“它叫孔雀翎你可以把它藏在袖口只露出羽毛人们会以为它只是一件装饰品。当你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按动机簧!当然你不能拿它对着自己也不要对着我!”亲王边说边拨开了遥遥指着自己的小扫把。
看萨沙的样子她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有一件事!我的妹妹!你得答应我哦不!你得誓!你一定要随身携带孔雀翎不管任何时间地点而且不能将它的真正用途告诉任何人你明白吗?”
“好吧!我誓!”
“真是一个乖宝宝!”奥斯卡亲吻了妹妹不过他马上就被脖子上的一阵奇痒给吓住了!“我的天啊!还有一点绝对不能用它给人搔痒!这同样会要对方的命!”
萨沙吐了吐舌头“我誓再也不会了!”
“哦啦!”奥斯卡抹了一把冷汗“那么……生日快乐!我的小小姐你成年了!终于是个大女孩儿了!”
“不哥哥!”萨沙回应了哥哥的吻“是我在一直等你长大!”
也许萨沙说的一点都没错!真正被人期待着长大的是奥斯卡!某个早晨当他对着镜子打算穿戴夏装的时候他现这些衣物不是小了一截就是短了一截。难道他又胖了?千万别这么说!从前的亲王殿下也许并不在意但现在可不行他长大了他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知道自己的身材有问题所以他特别请到营养方面的专家为其指定了合理的食谱和相应的减肥计划。
每天一早他还是坚持跑步虽然红虎骑士已经不想再与这头小畜生锻炼身手了但亲王总会从基地中抓出一些倒霉的然后在大清早的时候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
也许还有一件事能够说明小亲王真的长大了。他开始想家想念父亲、母亲、兄弟想念那些用慈祥的目光盯着他看的老爷爷、想念那些一脸严肃认真、见到自己会单膝伏地的骑士。他开始不停的给家里写信虽然这些信件的内容多数都是交代天气啊、生活啊、美食啊但其中的字句却蕴涵着浓郁的情感。安鲁公爵的几位夫人每次读到小儿子的来信时都会感动得痛哭失声最后公爵不得不回信说少给家里填乱!
最后的一系列事情我们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真真正正的长大了。也许是因为鲁宾元帅的数落也许是因为德意斯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位年轻的小亲王开始了刻苦钻研。他疯狂的翻阅书本汲取一切与战争有关的知识;他加入了著名的青年近卫军论坛并且按时参加沙龙组织的辩论;他还结识了一些热血澎湃的青年军人他们一块儿喝酒一块儿学习一块儿讨论一块儿谩骂军部一块儿诅咒泰坦的敌人。
这位殿下身边的人都欣喜的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变化。尤其是缪拉作为殿下的直属骑兵师长他自然希望他的长官能有一些真才实学。要不然的话红虎迟早会给这个头脑一热就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小子陪葬。所以呢为了让亲王将所学到的知识尽快付诸实践缪拉经常会组织大规模的演习其实缪拉的演习并不包括各兵种的对抗只是从运作军队最基础的地方开始教授奥斯卡如何利用地形、如何选择营地、如何保护水源、如何存放粮食。
奥斯卡很用心的在学习他知道骑士们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自己。不过他总有逆反的时候当缪拉在9月份打算为他制定为期一个月的野外长途奔袭演习时他自然选择躲在凉爽的官邸里面。
缪拉早就在提防奥斯卡来这么一手当他带着自己的骑兵总指挥和三位团长一块把小亲王从房间里拖出来时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适时出现在亲王的官邸。
看来缪拉的演习计划要泡汤了!
“我的朋友!你来得正是时候!”奥斯卡给了卢比一个异常有力的拥抱。
“谢谢!我们的酒店怎么样了?”
奥斯卡挠了挠头“难道你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吗?比方说奥斯卡的身体怎么样?或者奥斯卡在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又或者奥斯卡……”
“你得了吧!真是见鬼!”卢比烦躁的摆了摆手“我难道还看不出你过得轻松又惬意?哪像我!每天面对的都是那几个圣骑士而且行动就被限制在一个小花园就好像所有泰坦的国民都想要我的命!”
奥斯卡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你得用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那是一群恐怖份子若是你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伤心的只是你的朋友和亲人。所以你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再说现在一切不都过去了吗?你还是酒店老板还是那个喜好美男子的卢比!”
“别提了!”卢比又露出一脸的不甘“我要与过去的生活彻底说再见了!你知道吗?我的母后为我选择了一名结婚对象我们会在明年春天完婚。”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奥斯卡惊讶的望着卢比。
“是啊!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卢比勒无奈地摊了摊手。
“哦啦!我得承认你确实倒霉透了!”
“恩!确实是这样!”卢比点了点头“最倒霉的地方是这门婚事是我同意了的对方是法兰王国的一位公主。”
“你自己定的?”奥斯卡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卢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我今年都29岁了!之前我已拒绝了无数次婚聘这次实在是推脱不掉了!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我的父皇和我的那位母后翻起脸来是非常非常可怕的!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奥斯卡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话他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亲王突然勾住大殿下的脖子“你要结婚了!然后再与那位法兰公主生下一个小卢比这样一来你的父皇马上就会册封你为皇储再接着……等个一二十年你就是皇帝了!”
“说这个干嘛?我并不是十分感兴趣!”
奥斯卡突然兴奋的嚷嚷起来“我的朋友你怎么不明白呢?加冕之后的你就是这个帝国的主宰者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比方说……先和那个公主离婚然后再毒死罗琳凯特那个老巫婆紧接着……”
“等等!等等……”卢比及时叫停。“小奥斯卡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像吗?”
“哈哈哈哈哈哈……”两位殿下相视大笑。
“走!”奥斯卡将卢比勒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到咱们的大酒店喝酒去!我保证你绝对舍不得离开那里!”
结果当奥斯卡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的闯出大门时已经动员了红虎冲锋师所有机动力量的缪拉少将只得大声的啐了一口。
青年近卫军论坛这是由一群充满报复、充满幻想的青年军官组成的学会组织这个组织的目的是通过假设和辩论来击败敌人。这样说可能没人会听懂但泰坦已经维系了一百多年的和平岁月近卫军要想制服那些敌人估计只能凭口头上说说因为没人会冒险进犯泰坦泰坦也不会轻易挑惹战端。
作为一个学会组织我们要说青年近卫军论坛充斥着一群好战份子、危机主义份子还有最危险的一种军国主义、侵略主义份子。其实只要稍稍总结一下论坛历次的议题我们就不难现这些军人的用心他们有时争吵着“近卫军的职能演变”有时叫嚣“三个月击溃德意斯王军”。不过……好战的、整天害怕天塌下来的、整天叫嚣侵略扩张的这仍只是一部分人!正常的青年军官还是喜欢针对军部的动议进行分析辩论当然战史和战例也是军官们经常生口角的好借口。如果口角过后仍有活动时间那么讨论一下各兵种的战略战术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总的说来青年近卫军论坛虽然不排除一些喜欢沽名钓誉的家伙但多数军官都还有那么一些学识。他们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会真正用头脑去思索会真正向正确的方向靠拢。比方说当达答拉斯.皮切上校在论坛表了一份名为《突入斯洛文里亚为泰坦夺得出海口》的作战计划时善于思考的军官们马上就把握到其中一些极不正常的地方他们有人指责这份计划是**裸的侵略有人指责这是“疯子达答”的又一次幻想之旅不过只有一小部分反对最激烈的人明确指出如果泰坦真的这样作战那么这将是新一轮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尽管“疯子达答”这份耗费了他一年时间才制定完成的庞大作战计划受到了同僚们的冷嘲热讽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还是保存了一份。
“呵呵!只有我一个人保存了看来大学城的纸价还是太贵了。”
“殿下您约会我来到这间金碧辉煌的酒店不会是为了继续挖苦我吧?”达答拉斯上校懊恼的撇开头。
“你误会了!”奥斯卡摆了摆手他走到上校的面前为他倒满一杯白葡萄酒。“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军人曾经对我说起过一件事他说随着西大6政治格局和经济的展新一轮的世界大战已不可避免几大君主国都在试图侵略扩张只不过都停留在彼此观望、彼此窥探的阶段。所以……咱们的同僚们没有搞清你这份作战计划的真正价值。”
达答拉斯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但他马上又思考起来。
“殿下……您告诉我您所说的那位老军人的名字吗?”
“帝**务大臣阿兰元帅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
“果然!”达答拉斯的眼睛猛然爆出炙烈的光芒“果然!不愧是银狐这个老鬼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我对世界大战还有些怀疑但这个老东西却已经为此做好铺垫了!”
“你……你好像不怎么尊敬阿兰元帅……”
“抱歉了殿下”达答拉斯向小奥斯卡微微欠身。“就像您说的几大君主国都在尝试走上扩张的道路别看咱们泰坦一直处在守势可阿兰元帅却把观望和窥探做得比任何人都稳健、扎实。不过……在我看来银狐太过小心翼翼了就拿泰坦梦寐以求的出海口来说殿下您相信吗?帝**部作战部堆积了无数份成品但没有一份计划受到阿兰的认可。”
“你认为自己的计划可能被认可吗?”奥斯卡晃了晃手中的稿件。
“当然……不可能!”达答拉斯有些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计划书。
奥斯卡耸了耸肩“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它感兴趣吗?你的这份作战计划很庞大我算了算按照你的构想南方集团军群需要动员十五个军而水仙骑士团……哦啦!忘了告诉你这就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水仙骑士团需要动员四个方面军也就是说在针对斯洛文里亚王国的这场兼并战争中你需要一支二十七万人组成的大军!”
“是的!”达答拉斯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个数字是我对敌我双方力量对比进行测算之后得出的结论而且您没现吗?我开列的只是处于战斗序列的部队而预备队、辎重部队、负责粮道和给养保障的部队……”
“好了好了!”奥斯卡连忙摆手“一句话兼并斯洛文里亚、为泰坦打通一个出海口需要多少人?”
“五十万人!”
奥斯卡总算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跟我假设的差不多!帝国半数的军事力量!”
“好吧好吧!”奥斯卡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耐烦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换个话题!比方说……为什么是斯洛文里亚而不是意利亚?就我所知斯洛文里亚王国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国度不但贫穷而且民族成份极为复杂据说斯洛文里亚王室的血脉中还混有波西斯人的血统在那里信仰波西斯人的真神是合法的。”
“没错殿下您说的都是事实。”
奥斯卡想了想便又接着说了下去。“那就不如意利亚了呀!泰坦人和意利亚人不但同宗同源而且就出海口来说意利亚的船舶和远洋事业要比斯洛文里亚领先很多。”
“殿下我知道这是一种惯性思维人们都向往那些富庶达繁荣的地方但如果我们动对意利亚的兼并战争相信那才是世界大战真正的导火索。无论西方王国联盟出于何种考虑都会向泰坦宣战到时我们的收获多半会变成别人的筹码。而斯洛文里亚王国就不同了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使这个王国一直以来都是罗曼教廷的眼中钉。所以我们可以打着圣战的旗号甚至能够获得来自教宗的许可。这样一来我们的兼并战就顺理成章了许多。当然不排除西方王国联盟会派军队分一杯羹可您看看斯洛文里亚的版图北方和东北部被水仙郡包围着南方和东方全部是海疆西方是意利亚。意利亚绝对不敢与巨人争食而其他国家要是想参与这场战争就得走海路。这就是我动员水仙骑士团的原因只有水仙骑士团的机动度才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内控制斯洛文里亚的各处港口一来避免斯洛文里亚王室走海路逃脱二来可以阻止西方王国的干涉力量登6。”
奥斯卡呆了半晌“如果事情真的像你分析的那样我得说这会是一次胜利的进军。”
“谢谢殿下!”达答拉斯恭敬的行了个礼“不过……您得预见到夺得胜利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翻翻斯洛文里亚王国的历史您就不难现虽然他的民族矛盾始终都很尖锐但对待外敌时却保有艰苦抗战的传统他们同意利亚人战斗过他们同波西斯人战斗过不过最关键的是这些战争他们都没输!”
“难道……斯洛文里亚人就没同我们的国家作过战吗?”奥斯卡有些狐疑的望着达答拉斯。
“殿下这也是我选择这个国家作为突破口的原因对于像咱们泰坦这样的级大国来说斯洛文里亚是一个非常容易被人遗忘的小角落!”
奥斯卡突然苦笑了一下。“嘿!我的疯子参谋长不知道你现没有?这份作战计划经咱们这么一讨论就好像真正要生了似的。”
“呵呵!”达答拉斯也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没错!我比您更了解军部的性格那里是养老院也是幼稚园。动员帝国半数军事力量的事最好对他们提都不要提不然的话那里的老人会犯心脏病而那里的孩子则会犯失心疯。”
“哈哈哈哈哈哈!”奥斯卡放肆的大笑起来“说真的!亲爱的达答你的这个比喻真是太棒了!”
不过几乎是立刻疯狂笑过的亲王殿下只是喘了几下就忍了回去。一份优秀的作战计划注定被埋没这可不会让人好过。但作为一位中将奥斯卡根本就不可能改变军部承袭了几百年的战略决策。
“殿下您是唯一一个欣赏这项作战计划的人。我想……我想请您为它制定一个代号。这样一来就算不能付诸实施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奥斯卡沉重的点了点头“许多航海小说都曾描写到当船员们看到港口的灯塔时他们会欢呼、会哭泣、会像迎接神诞节一样庆祝。对这些海员来说灯塔象征着回归!象征着一次新生!我想当我们的帝国迎来回归、迎来新生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注意到你的作战计划!所以就叫它灯塔!”
“灯塔计划!”达答拉斯边念边点了点头。“谢谢殿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邀请您做进攻部队的总司令。”
奥斯卡摊了摊手“说得轻松到时候谁来做我的参谋长呢?”
在卢比.奥斯卡大酒店这间金碧辉煌的客室两个都有些抑郁的军人在一番凝视之后不禁开怀大笑。他们的友谊和对彼此的信任就是从“灯塔”开始的。
那么一转眼!就到了793年的11月份。奥斯卡一边照镜子一边嘀咕时间过得太快了!有鉴于4月份的经验这位亲王早早便为自己定购了过冬的衣物从前的那些他是一点都穿不上了。这个胖小伙子虽然仍有一个微微的小肚腩但他的身高、臂长、和双肩的宽度都有了长足的展。
为什么他的减肥计划没有多大效果呢?奥斯卡一直在为这个头疼他咨询了大学城几位很有名的营养学专家又去咨询了几位美食专家又去医学院做了一次全面细致的身体检查可人们告诉他他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胖!要怪就去怪光明神吧!
但奥斯卡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还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终于当他结识一位运动健将的时候答案出现了!
“运动量不够?”奥斯卡不能接受“我每天要跑十几公里还有揍倒几个大汉还要骑马!你竟然说我的运动量不够?”
“不殿下!”运动健将连忙解释说“跑步虽然是一种运动但它还不能彻底的调动您全身的机能尤其是大脑而打架和骑马更是这样。我想说您需要的是一项真正的体育运动!您可以在其中完成体力与脑力的充分锻炼和调整。”
“有道理啊!”奥斯卡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比方说呢?你有什么好推荐吗?”
运动健将往练兵场的方向一指“马球!既能达到您的锻炼目的又符合您那显贵的身份。”
于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加入了历史悠久的皇家军事学院马球队作为一个新手他被分配在后场左卫不过多数时候他是没资格参加比赛的。这位殿下就像一头暴躁的苍蝇一样横冲直撞不过他尊重球队的安排而队员们也不吝给他一些额外的帮助。
总之奥斯卡开始感到充实了。早上他还是坚持到红虎的基地转一圈然后回官邸吃早餐送小小姐、阿欧卡亚、芬拉尔去上学。等到了自己的课堂上他会和鲁宾元帅针锋相对而下课后这个家伙则会好好研究元帅的思路和策略。下午就是马球队的训练时间虽然基础训练非常枯燥但奥斯卡练就得极为扎实。然后每个星期他还有一些专门的理论课礼拜一是《近卫军军官的自我修养》礼拜三是《战略战术入门》礼拜五就是天文天象。
天气在这个礼拜五暖和了许多斯布亚霍辛最初的寒流已经过去了。奥斯卡觉得这是问问题的好机会于是他准备了一下便去拜访大学城最著名的异端教授自己天文学的导师垂老的贝阿帕图.萨里芬侯爵。
“尊敬的萨里芬教授。”奥斯卡为老人展开了一副斯洛文里亚王国的地图。“您的学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可以实行那样自由的宗教政策而没有毁灭呢?光明神的教义上说圣战的爆就是由神明领域的混乱造成的!而……”
“您先等等!”老教授突然摆了摆手“殿下您对斯洛文里亚王国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到底了解多少?”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我正在疑惑每个人一出生就会受到神明的洗礼和祝福那么宗教信仰怎么可能是自由的呢?又怎么可能实现这种自由呢?”
“好吧殿下!先放下这个问题轮到我问你了。”老侯爵吃力的坐直了身子。“在神话时代也就是人类和各种神邸一同居住在世界上的那个时代你认为有人听说过光明神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个时候光明神还没诞生。”
“那么光明神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
奥斯卡不解的横了老教授一眼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教历元年神诞节那天诞生的!”
“回答错误!”贝阿帕图摇了摇头。“记住!这样回答是完全错误的!光明神诞生于神圣罗曼帝国大解体的最末期那个时候的西大6充满各种痛苦王者们为了巴掌大的土地常年混战饥寒交迫的人民为了生存可以谋杀他们的新生儿。那个时候生命是一种罪孽活着更是一种痛苦。现在你明白光明神是怎样诞生的了?”
尽管仍有些疑惑但奥斯卡还是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说随着神圣罗曼帝国的瓦解一个构筑了一千年的神话体系崩溃了苦难的人民需要一位新的神明来维护他们、庇佑他们于是光明神就诞生了!”
“没错!”贝阿帕图欣喜的打量着自己的学生“我虽然是一个天文学家但为了斗争的需要我对宗教的研究不比任何人逊色。也许我这样说是你这样的信徒无法接受的但我还是要表明一个科学家的立场。宗教无非是一个特定的群体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所创造的信仰综合!这种综合包括一整套的神学理论规章制度。其中一部分是为了服务于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控制人民的思路还有一部分内容就是压抑科学蒙蔽人生。这不能怪教士们愚昧也不能怪光明神离谱这是宗教展至帝国阶段的必然。”
“您等等!”奥斯卡忽然叫停。“您的意思是说神明是由一个特定的人类群体……创造的?”
“没错!一伙企图在整个西大6混吃混喝的骗子他们现打着一个神明的旗号就能过上一段不错的日子。这种混饭吃的方式自然吸引了更多的人聚到他们的身边最后他们决定将这个骗局继续下去换取更大的好处呵呵真是的!还真叫他们成功了!”
奥斯卡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宗教……就是这么一回事?”
“哦抱歉殿下!”贝阿帕图愉快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他跟小亲王说这番话就是看出这小子并不是一个多么虔诚的信徒。“也许我的说法让您受到了惊吓但您得知道一个宗教的诞生自然是极为复杂的但其实又再简单不过。归根结底只不过就是人民群众为了生命的起始和延续找一个归宿为痛苦的生存找一段救赎。你还要知道宗教是会变质的当教士们认识了一位国王他们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利用价值于是光明神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他的仆人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奥斯卡晃了晃脑袋他确实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已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进过教堂了但在自己的认知中最起码……光明神没做过什么坏事!
“火刑!我的殿下!”老侯爵有点不耐烦了“向这位神明的献祭方式!您知道火刑架下冤死了多少人吗?您知道他们的灵魂都去哪了吗?您知道要一个信奉科学、信奉真理的人向愚昧无知低头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件事吗?如果火刑真的是光明神的谈判方式那我要说这位神明还真是算了吧!”
奥斯卡不自觉的将身子向后退了退安鲁是神选的战士!只有在念起这段话时亲王才会忠诚的歌颂神明但……若神明只是一座雕像只是一个利益群体制造的概念……不能再往下想了!不能再往下想了!奥斯卡疯狂的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在人前提起这件事情!他异常清醒如果有人知道他接触了这种思想那么不说家族和皇室的反应他的身边就会出现莫名的危机。看来事情真的很好理解光明神、教廷、王者、贵族这之间似乎有一张说不清道不明、挣不拖又甩不掉的巨网。
“现在您可以为我解释一下斯洛文里亚王国的宗教信仰政策了吧?”
老教授想了想他在寻找合理的说法。“其实呢!斯洛文里亚王国的宗教政策也是一种所谓的宗教信仰自由因为就像您最初谈到的那样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传统信仰孩子们一出生就会受到神明的祝福他们根本不能自由的选择宗教。所以斯洛文里亚王国的这种政策只是统治阶级调和民族矛盾的产物。他们规定人民有信仰这种宗教的自由也有信仰另一种宗教的自由当然不信仰宗教的自由也是有的。所以一直以来斯洛文里亚王国被教廷视作眼中钉因为它收留了许多著名的异端。”
“听您这么一说斯洛文里亚是一个充满自由气息的国度。”奥斯卡有些疑惑“那么您为什么不去那里定居呢?”
“确实是这样但不要小看教廷的封锁和截杀。想要逃亡到斯洛文里亚的人十个里面只能成功一个您觉得我的希望够大吗?”
奥斯卡只得苦笑“但是……既然教廷的势力是那么的雄厚!为什么他会容忍斯洛文里亚的存在呢!”
老教授低声啐了一口“以教宗为教廷充斥着一群欺软怕硬的小人!就因为斯洛文里亚王室的血脉中有一半波西斯皇室的血统所以教廷才不敢轻易招惹这根扎在眼皮上的钉子。”
奥斯卡终于明白了“那么……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奥斯卡极为想要承认那个真正疲劳过度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他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与老教授的一番谈话差点令他虚脱!
“哦……确实该下课了!”萨里芬侯爵瞥了一眼桌上的座钟。
“那么殿下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下个礼拜五见。”
“是的!侯爵阁下!”奥斯卡一边向瘫卧在床上的导师行礼一边恭谨的退出屋门。他觉得老教授确实是值得尊敬的不管怎样萨里芬侯爵不失一名科学家的信念也不失一名无神论者的斗争决心。
“我的老父亲!您到底在干什么?您没注意到亲王殿下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吗?您得承认今天您做得有些过火了!”小萨里芬在窗口目送亲王登上马车之后才开始大喊大叫。
老萨里芬侯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事情是他提起来的我只是就事论事接不接受又或接受多少只能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说……我有点开始喜欢这个聪明又懂得思考的小家伙了!”
“可是……您别忘了卡契夫公爵交代的事情!”
老人突然用怨怒的目光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记住!先我是一个科学家然后才是老卡契夫的朋友!别用你们政客那套肮脏的思路来左右我!”
第四章
情报和情报活动就其历史而言可谓非常久远了。古罗曼典籍有文字记载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情报活动见于神话时代。据传以太阳神作为守护之神的古太加王国与特沦赫王国爆了战争太阳神派出了自己战车上的一匹神马飞到敌人的上空监视敌人的动向然后将得到的各种信息通报太加人。最后太加王国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样一来第一场由情报左右的战争便出现了。
不过由于这场战争笼罩了太多的神话色彩它的价值也只限于参考一途。
那么谁能为教历七世纪末期的情报战下一个定义呢?其实这是非常容易概括的。所谓情报战就是指以情报与反情报、间谍与反间谍、窃密与保密为焦点的特殊斗争领域无论是烽火弥漫的战争年代还是歌舞升平的和平岁月它从来都没有休止过。随着西大6各个君主国在政治和经济等领域的摩擦逐渐激化这场秘密战争已经愈演愈烈在一定意义上说它关系着每个国家的荣辱、兴衰乃至存亡。
泰坦是西大6唯一一个以神圣为名的国度国土广大、人口众多、军力强盛。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成为各国刺探情报进行破坏的主要目标。特别是在这个大帝国采取守势之后针对泰坦各地军力的调查针对泰坦各处要塞的渗透更加猖獗尽管帝国特勤处的力量成功侦破了一系列大案要案但仍有一些隐藏得极为深厚的间谍在泰坦的各行各业小心的活动。
从特勤处破获的间谍来看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企图打探的都是军事方面的情报这是情报战的一个突出特点。
“那么在下一节课我会为您深入具体的分析军事情报的搜集和排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从座位上起立并向导师敬军礼。可当雷洛.托马斯将军走出客室奥斯卡马上就跌入沙一副总算结束了的样子。
“怎么样我的朋友?你还好吗?”塔里从门口探出头。
“进来吧!”奥斯卡懒洋洋的向自己对面的沙示意了一下。
塔里晃晃荡荡的踱了进来样子十分欠揍。“我的朋友情报学是不是十分枯燥?你的脸色很差这可瞒不了我。”
奥斯卡挑起眼皮“别张口闭口朋友朋友的这让我察觉到阴谋的气味。”
“天啊!”塔里做了一个祈求光明神的手势。“我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阴谋。”
“不存在?”奥斯卡冷冷一笑“那说说你要干什么吧!或者……你要求我办什么事?干脆点你这家伙我还不了解吗?没事献殷勤那就是有事喽。”
“哈……哈哈哈!”塔里边笑边抚摩着刚刚蓄起来的小胡子。“我只是想问您要几张明天那场比赛的入场券您知道那可是抢手货黑市已经炒到……”
奥斯卡摆了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拿去吧!带上你那些狐朋狗友但你要记住不要在看台上给我惹麻烦。”
塔里兴高采烈的接过一叠绿色的纸券。“我的殿下咱们要是赢了的话我和朋友们是绝对不会惹麻烦的。不过咱们要是输了嘿嘿!我们会惹它一个大麻烦!您放心好啦!”
奥斯卡撇了撇嘴“看来与我们比赛的人要倒霉了!他们赢了的话一定会遭报应输了的话一定会受嘲讽哦啦!真是一群可怜的家伙。”
塔里闻言不禁笑得更下作了“哦对了!我的殿下!明天的对手是谁?”
奥斯卡难以置信的望着塔里“明天可是冠军杯的决赛!”
“是的我知道!可对手是谁?”
亲王用手擦拭了几把脸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是说……你连我们的比赛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然后就跑到这儿来问我要入场券?”
塔里耸了耸肩“没什么不可以啊?再说无论对手是谁结果都一样他们注定将是一群倒霉透顶的驴粪球儿!”
“说真的我已经懒得理你了!带着入场券赶快离开我的官邸!”
塔里嘿嘿着踱向门口“殿下!明天要加油我在太阳神战车投了重注!”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家伙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
马球诞生于教历五世纪到了六世纪中后期展成为一项成熟的体育运动。在当代马球已成为贵族阶级的专利运动上至皇室成员下至大小官僚习惯幽雅又充满竞争意识的贵族普遍看好这项运动一个贵族子弟可以不去读书、可以不去从军但马球是必须学习的就算不去学马球比赛也总得见识。
马球是一项幽雅的运动也是一种危险系数颇高的运动。比赛双方分成两队每队九人有的国家也有八人这种设置它只是去除了守门员。运动规则很简单在场地内椭圆形小球只要不出界那么攻进对方的大门就算得一分。比赛过程中有三名裁判负责监督他们的任务分别是监督四方边线监督球员之间的拼抢动作当现球员犯规时他们便进行判罚惩罚的方法多种多样有的要交出球权而有的干脆被罚下场。
说起来骑在马上用一根有弯口的棍子争抢一个不比婴儿脑袋大多少的小球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先你要拥有一匹优秀的纯种马它既要善于长程迂回奔跑又要有充足的瞬间爆力如果这些并不重要那么你的纯种马至少要懂得怎么跟伙伴们进行配合。
其次赛手要拥有高的马术技巧。比赛的另一方队员绝对不会让你轻轻松松的击球入网如果你的马术不好你连控制球的机会都不会遇到更别提得分了。一些优秀的主攻手通常都有自己的一两项绝活儿他们有的能将身体置于马腹下面还有的能在飞弛的骏马身上闪躲腾挪更有的能在马上倒立在马鞍两侧翻跟头。每当观众们起立欢呼的时候如果记分牌没有变化那么就一定是某位骑士做出了精彩骇人的马上动作。
所以我们说马球是一项危险的运动就说泰坦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位亲叔叔但他的这位叔叔是一个白痴据说就是年轻时参加一场马球比赛时摔伤导致的。
不过正是这种危险性增加了比赛的可看性和刺激性当骑士们挥舞着球棍像冲锋陷阵一样逼近对方的防守阵营时疯狂的观众会在看台上利用各种东西制造噪音他们会大声欢呼有时他们甚至会为英雄赛手合唱神明的颂歌。
对马球的热爱是跨越国际的以泰坦帝国为例都林大学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莫瑞塞特冠军杯争夺赛。这项赛事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西大6几乎所有的君主国都曾向这场规模空前的赛事派出代表自己国家的选手。其中的老牌劲旅除了泰坦皇家军事学院还有荷茵兰海洋大学、法兰巴厘大学这三支队伍几乎包揽了历届冠军杯。当然黑马和例外总会有的但至少今年不会!比赛已进入最后阶段明天也就是794年4月1o号都林皇家军事学院代表队将与法兰巴厘大学队争夺冠亚军而荷茵兰海洋大学将与另一支队伍争夺第三名。
“好啦!我的小伙子们!都准备好了吗?”霍伦佐上将招呼着队员们围拢过来作为一支常胜军的教练恐怕这位老将军要比他手下的小混蛋们还要紧张。
“你们这群小混蛋!要让再说多少遍?动作快点!那是谁?你的队服是怎么回事?女人穿的吗?把领子竖好扣子系紧我们是一支冠军球队不是流氓武装!”
九名即将出场的队员围着教练蹲了下来尽管他们被这个老东西一一数落了一遍但他们还是满脸热切的盯着将军看。
“老规矩!大耳朵守门左前锋和右前锋分别是火眼睛和香蕉皮中卫是绿豆蝇和地毯左边卫、右边卫和中后卫分别是斯巴达、红茶和斯德帕尔阿莫红屁股狮子狗!”
“达利!”老教练突然抓住一名队员的衣领“真***见鬼!你就不能给你的枣红马换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刚才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个名叫达利队员无辜的看着教练其实他想说世界上恐怕只有霍伦佐上将一个人习惯用马匹的名字称呼自己的队员。
“最后!黑大个儿雷束尔你是自由人!”
奥斯卡摇晃着球棍点了点头。
“我的小家伙你有没有带刀具?你不会像上次一样在赛场上跟人动刀子吧?”教练有些不放心的盯着“小雷束尔”。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拜托了老头儿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那还是去年的事情!”
没错那还是793年的事情那时侯的奥斯卡还是赛场上的新手他只会横冲直撞要不然就是依仗雷束尔的度进行偷袭如果这样还是输那么这位殿下就会用最后一招——动刀子。
不过事情总得有点变化对不对?奥斯卡最后到底还是明白了体育精神的概念他开始钻研战术学习赛场知识。对于这样一位神经末梢极其达、精力高度过剩的小伙子来说在赛场上取得一些成绩是必然的事。在众多瘦小的同类中多少都显得身高体胖的雷束尔也给予了年轻人莫大的帮助。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追上它的度也没有任何一匹马敢于与它角力更没有任何称之马的动物可以比得上它的耐力。多数时候只要被雷束尔踢过一次下次再有比赛的话这个倒霉的小家伙一定会离它远远的当然那得是在被雷束尔踢过一次还能再站起来的情况下。
“那么!就这样吧!让我们去踢法兰人的屁股!”老教练伸出手。
“踢法兰人的屁股!”无数双手叠加起来。
“上马!”随着霍伦佐上将一声令下九名赛手用敏捷的姿势跃上各自的战马。
“敬礼!”别忘了他们都是军人。
霍伦佐上将慢慢的抬起胳膊向自己的小伙子们还礼。在一片出征前的肃穆之中通往赛场的栅栏缓缓升起。
这是一座方形竞技场一座人山人海的方形竞技场当悬挂莫瑞塞特皇旗一侧的栅栏升起来的时候人群慕然静了下来紧接着便出巨大的欢呼声。这里有来自泰坦各地的贵族他们是一群狂热的马球爱好者如果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小伙子们胜利了那么请不要怀疑这些疯狂的看客会跃进赛场然后把赛手一个接一个的扔进观众席到时候就连小姐和夫人也能分享胜利的快乐。
随着一阵急骤密致的军鼓代表泰坦出战的队员们入场了!观众席上突然像散播花雨一样洒下无数花瓣亮丽的色彩在空中交织着灿烂的阳光乍一看竟然犹如无数道鲜艳的彩虹。欢呼声更炙烈了人们根本就不在乎大会主持人在说些什么他们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开茶话会的。有一伙无赖干脆就向赛事主持人掷番茄他们成功的将那个说话走调的家伙撵下台。负责维护场地秩序的巡兵马上就赶了过去但他们在看清那伙恶棍的面目之后便悻悻然的离开了。这些捣蛋鬼不是侯爵公子就是伯爵少爷巡兵们可不想自己找罪受。
法兰巴厘大学代表队入场了虽然看台上也响起了欢呼声但更大的却是嘘声。泰坦贵族对法兰人可不算友善因为法兰人经常派兵骚扰多瑙河流域这件事令泰坦人一直都在抱怨着。
两支队伍在绕场一周之后面对面停在了赛场中央奥斯卡待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不禁和队长也就是左前锋火眼睛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同法兰人的这支阵容在循环赛时交过一次手但当时可没有一个戴面具的家伙。
正待裁判宣布比赛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物体突然划着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摇晃着飞了过来在观众和队员们的惊呼声中这个红色的物体准确的击中了那个法兰人黄金面具。
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突然盖过满场的哄笑声。“我在马戏团见过这个戴面具的小子!抗议!我要抗议!法兰人居然弄个小丑来参加比赛这是对泰坦的藐视!”
人群马上就随声附和起来由于都林皇家军事学院和巴厘大学是一对老冤家两队交锋注定是在球迷的火暴叫骂中开场。
“该死的泰坦马球流氓!”法兰人的这名队员用颤抖的手将面具扔出老远“裁判!要抗议的人是我如果阁下不能制裁那些家伙的话我们马上退出比赛!”
奥斯卡已经认出这个家伙了他竟然是那位克里腾森王子。
“那样更好裁判阁下如果对方退出比赛我们就是冠军了对不对?”
裁判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搭理法兰队员的要求作为裁判他只管赛场内的事情。
克里腾森说不出的恼火本来他想在赛场上教训一下骄傲的泰坦人尤其是面前这位骑着一匹怪物的小亲王但他没想到那枚番茄会掷得那么准。这样一来戴着黄金面具的无名英雄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上滴着红色汁水的可怜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事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小丑一样干什么?”奥斯卡边说边拨转马头他已经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不会像平常那么简单了这个小克里腾森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法兰人没有放弃比赛在三声鼓响之后双方排开阵形皇家军事学院的“大耳朵”是一位猜拳高手他只用一个回合就赢得了球权。
队长向游荡在中路的小奥斯卡打了一个手势。第一轮进攻常规战!
裁判吹响了代表比赛开始的哨声。
婴儿脑袋大小的马球由左方中线开出皇家军事学院的中卫绿豆蝇接球面对对方斜防绿豆蝇将球回传中后卫斯德帕尔阿莫红屁股狮子狗中后卫将球棍的击球点调整至最佳位置然后猛力挥出。自由人雷束尔猛的加两名包夹的法兰队员瞬间就被甩在后面其中一名队员的马离雷束尔太近了它被这匹来自水仙郡的凶兽踢到了小腿这一下疼得它直哆嗦。
“拦住他!”克里腾森大叫着冲了上去看来他的坐骑也是一匹好马它似乎并不惧怕雷束尔的叫嚣在主人控制下这个小家伙勇敢向雷束尔贴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奥斯卡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斜次里冲上来的小克里腾森只见这位年轻的亲王殿下猛的弯身也不见他的球棍有什么动作但马球已经从雷束尔的右侧奔向左侧。克里腾森终于从右方靠上来了!但奥斯卡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马背上跃了起来!他将整个身体全部置于马鞍的左侧这样一来他就避免了与克里腾森进行冲撞他的左脚紧紧勾住马镫用自身的重量控制、压迫雷束尔的前进方向马球出现在距离球门不远的地方观众们已经全部起立了!
小克里腾森借着与对手近身的机会疯狂的使用小动作他不断用靴子踢打雷束尔的后肢。突然奥斯卡策着自己的黑大个儿摆脱了克里腾森的纠缠同时口哨声欢呼声响澈全场。球进了?小克里腾森望着己方那位懊恼的守门员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我的干扰就这么白费了你知道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奥斯卡突然弛了回来雷束尔用一双铁钟般的大眼睛瞪紧了这个卑鄙的小子。
“没有能力的人才会为自己的失误数落别人。”奥斯卡用球棍潇洒的挑起网门内的马球接着他向裁判示意了一下原来这个马球已经有些破损了没办法教历七世纪末期的泰坦人还造不出更结实的马球。往往一场比赛要换个十七八次。
奥斯卡根本就没理会小克里腾森在叫嚣什么东西他抱着马球弛向一侧看台当他面向看台上的人们举起手中的马球时无数双白白嫩嫩的小手遥遥向小亲王回应着原来这里集中着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姐。不过幸运的小姐只能有一位。
萨沙伊接到布满灰尘的马球时竟然亲吻了它一口这是哥哥在冠军杯决战中的第一粒进球非吻不可!
“那是我的哥哥!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哥哥!”萨沙怀抱着马球高声叫着、跳着。
一旁的小姐们都向小奥斯卡送去飞吻。比赛在热烈的欢呼中继续进行两队人马犹如交战一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距离中场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法兰王国的小克里腾森王子终于接球了他成功的摆脱了那名难缠的左边卫可当他打算弛入球门附近时一道猛然窜起的黑色身影将他吓得一哆嗦。
奥斯卡的球棍在马腹下与小克里腾森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拼抢可是突然一支球棍被击飞了出去而奥斯卡则捂着眼睛闪到了一边他痛苦的俯在马背上轻轻的颤抖。
人们纷纷起立嘘声和口哨声响成震耳欲聋的一片裁判赶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哨子响得有些晚为了照顾东道主的情绪判罚一定要猛。小克里腾森无所谓的向裁判举手致意他服从处罚只不过是由对方进行一次点射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浑浑噩噩的小奥斯卡被队友们扶下场他似乎伤得不轻眼皮上缘靠近眉毛的地方被对方的马球棍打出了一个三四厘米长的大口子这个大口子不但在流血就连周边部位也是一片青紫色的红肿。
暴雪一脚就将球队的庸医踢到了一边毒医帕尔斯和芬拉尔小姐已经赶了过来。帕尔斯开始熟练的检视伤口他在确定没有伤到眼睛和头骨之后便开始给小奥斯卡进行缝合。
奥斯卡一边颤抖一边攒紧了妹妹的手他的妹妹好像在哭但他不想理会这个怒火!无边无际的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这位殿下。刀呢?我的刀呢?奥斯卡用完好的那支眼睛扫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带家伙。问暴雪借一把?算了!这家伙不会借给他的。用自己那支特制的球棍?不行!那太显眼了!那么……那么……萨沙?
帕尔斯总算在中场休息结束之前完成了殿下的小手术奥斯卡亲吻了妹妹他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不过立刻便踉跄着坐了回去。果然头部失血多少都让他有些脑震荡的感觉。萨沙担心的扶住哥哥她并不知道奥斯卡就是这样设计的。
“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摇了摇头“不!任何人只要看你一眼便知道你就是一副有事的样子。”
奥斯卡努力将涨痛的左眼张开了一条缝。“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不禁转向一旁的小小姐“你哥哥从小就是一头犟驴吗?”
“差不多!”
“萨沙!”奥斯卡用小眼睛制止了妹妹他听到了赛场上的哨声。“霍伦佐上将别拦着我再说您根本就阻止不了我我会坚持到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倒在地上。”
还不等老将军说些什么奥斯卡已经越上雷束尔和同样有些义愤填膺的队友们弛入了赛场。不过就在行出栅门的时候奥斯卡突然回转身。
“喂!帕尔斯!我会不会留下一道伤疤?”年轻人边说边指了指刚刚缝合过的那个地方。
帕尔斯为难的点了点头“您知道伤口很深!”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萨沙向哥哥的背影送去飞吻可她猛然感到袖口一阵轻松。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完全变了脸色!
“保尔!保尔!我的……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暴雪竖起了耳朵场外的噪音已经够大了小小姐干嘛还用这么小的声音。
“您说什么?”
“我说!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什么?”暴雪难以置信的望着萨沙伊紧接着他又望了望赛场上那匹黑黝黝的怪物。“我的光明神啊!他想干什么?”
塔里终于把口中的这泡痰给吐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敢再慢一点吗?快啊!那帮法兰来的小崽子就要出场了!”
塔里的朋友们拎着一个大麻袋晃晃荡荡的挤过人群。
“好兄弟!我们刚刚拆掉一堵墙!这里面还有燃烧瓶呢!”
“真是好样的!”塔里打了个响指“看到我的朋友受到的伤害了吗?冠军杯已经不重要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和法兰人好好的打一仗!”
奥斯卡面对着慢慢踱入赛场的小克里腾森王子不禁嘿嘿然的冷笑了一声没办法比起自己的眼部传来的痛觉家里那两副肖像画的可笑样子令他好过许多。
不过就在法兰人的参赛队伍还没站稳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小姐带头女士们将零食纷纷砸进赛场法兰的骑士们每人都挨了几枚煮鸡蛋和水果。不过这还算好的!那个燃烧着的东西是什么?看清投掷物体模样的法兰人纷纷走避尽管场地很大但四方看台上的泰坦观众似乎都受到女士和恶棍们的鼓舞散着恶臭的靴子、带铁扣的皮带总之人们集合了所有有些重量的东西赛场内立刻便铺上了一层五金百货。
裁判适时吹响了终止比赛的哨子但奥斯卡可不这样认为他和他的雷束尔把这声哨响当成下半场比赛的开始。
黑色的光影雷霆一般越过对方的阵营奥斯卡的身体仍就伏在雷束尔的一侧几乎没有任何拦阻他在奔入前场的几秒钟之后便得分了!
身后响起惨烈的哭喊声观众们惊恐的现那位不可一世的王子竟然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一个法兰骑士突然掖住了奥斯卡的缰绳!
“罪犯!你得为刚才生的事情负责!”
奥斯卡对地上的倒霉鬼看都未看一眼他的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罪犯?好陌生!好熟悉的称呼!
“你说什么?敢于再说一次吗?”
“你是罪犯!我亲眼见到你在越过我国王子殿下的身边时有东西在你的袖口闪光!然后他就变成那样子了!”
奥斯卡四下望了望法兰人其余的队员都在照看那位挣扎得满地烟尘的王子殿下那么就是说只有这一个家伙知道生什么事喽?
年轻的亲王紧了紧手中的球棍“小伙子!就算是光明神说些有的没有的我一样可以告他毁谤!更何况是你呢?”
就在对方讶异的时候奥斯卡的球棍已经凶猛的敲了过来!坚硬的击球板在头颅的一侧一击即走这一走不要紧随着法兰骑士摇晃着的尸身一蓬血雨和骨末飘荡着散入空中。
赛场里手忙脚乱的法兰队员这下都找到了目标他们疯狂的向小奥斯卡扑了上去!小亲王再次出一阵嘿嘿的冷笑他将球棍的把手拧了几下一把刺剑就这样被他抽了出来!
“哦不!”场外的霍伦佐上将和杀手之王不约而同的呻吟了一声他们用手挡住额头估计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观众席上的塔里终于开始作了“兄弟们!抄家伙!”
无赖们积极响应号召他们从座位底下抽出条木和砖头一窝蜂似的涌进场地。人们似乎更加疯狂了!就连夫人和小姐都在咒骂倒霉的法兰人。好事的男人们在场地的围栏边挤作一团每个被踢出赛场的法兰人都会落进他们的怀抱他们会撕光这个倒霉鬼的衣服再咒骂着把他踢回战圈。当水仙骑士团吹响避让号角的时候场内已经没有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法兰人了!
奥斯卡一瘸一拐的踢动着呻吟一地的法兰人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你还好吗?”奥斯卡边说边蹲了下来他抓住王子的头将他的脑袋带离地面。这个家伙的左侧脸孔已经嵌满钢针就连头里面都扎了不少根。
“该死的!你真幸运!”奥斯卡啧啧称奇“这么密集的纲针竟然没有伤到你的眼睛!”
奄奄一息的小克里腾森嘀咕了一些东西但奥斯卡却放开了他的脑袋对于一个失败者这位亲王是一点兴趣都欠奉。最后他似乎还趁着场地大乱的当口把冠军杯捧回家了。
“相信我!他真的就那么走上领奖台然后把奖杯抱走了!人们还为他欢呼呢!”
“这个人是谁?”
“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帝国小公主的准驸马一个铁骨筑就的硬汉子!”
都林市民可不知道大学城的马球场到底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人们都在这样传诵至于那位倒霉的法兰王子早就有一家报社披露了他盗取意利亚公主的项链并被人揭穿的故事虽然那个故事的主角换了但我们应该猜得出除了小亲王恐怕没人会散布这样的舆论。
今天已经是5月4号了特勤处和外务部在事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介入事件的调查但他们除了侦讯了那个流氓头子之外就没有太多进展。作为这场混乱的斗殴事件的第一责任人奥斯卡躲在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寝宫称病不出直到今天阿尔法三世坐不住了他目送着女儿奔向皇陵据说是去哭诉。不过这招在这种时候已经不管用了。三世陛下将害自己头疼了半个多月的罪魁祸从床上拽了起来他要带他去跟法兰人对峙。
在书房里等了半天舅舅和侄子等到的只是特勤处的总管。
“亲王殿下很幸运!”鲁道夫.霍斯有点欣喜的拥抱了小奥斯卡“法兰人说既然没有安排最高检查官也没有安排一位大主教他们就不来了!这种对峙一点意义都没有。”
奥斯卡打了个哈欠昨天他跟勒普玩了半宿。“那么……皇帝陛下!我回去了……”
“你给我回来!”阿尔法三世伸手拎住了小女婿的脖领。“你这个家伙!你倒是说说啊!为什么每年你都要给我惹上一个大麻烦?”
奥斯卡无辜的望着皇帝“陛下去年不是没给您……”
“闭嘴!听我说!”阿尔法三世一把就将这个不争气的小东西甩到了沙上。这位陛下突然转向一边的鲁道夫.霍斯“喂!我刚才说到哪了?”
“您说亲王殿下每年都给您惹祸!”
“哦对啦!你看看!你看看!”阿尔法三世用颤抖的手指指点着小奥斯卡的鼻子。“当着三千九百多名观众的面谋杀一名法兰王国的子爵。还用……还用那么多绣花针刺破了法兰王国一位王子的半张脸。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你到底是怎么了?疯了?傻了?还是被那个王子迷住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那不是干的……除了那个队员我就没再做什么别的事情。”
“骗鬼去吧!”阿尔法三世毫不吝惜的喷涌着口水他要一次把这个臭小子骂个够!“说真的!猪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当特勤处调查人员问及此事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鲁道夫.霍斯伯爵笑眯眯的接过话“陛下当时亲王殿下回答说他估计那些针……是一百多位小姐一块儿掷出去的!”
“哦……哦!我的神啊!”阿尔法三世扶住了额头“好疼!我的头好疼!一想到这儿我就头疼!疼得难以忍受!”
几乎是立刻三世陛下猛的扑到小亲王的身边。“小奥斯卡!算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上放大家一条生路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
奥斯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陛下您别这样别离我这么近好吗?我……浑身不舒服!”
“谢天谢地!”阿尔法三世做了一个祈求光明神的手势“你浑身不舒服?可我只有头部不舒服?怎么办?你也像对付那个法兰人一样在我的脑袋上开个洞?”
“哦啦!怎么会呢!我的陛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恩?把你逮捕?像十几年前那样那你丢进监狱?再关个十年?恩?”
“陛下!请息怒!”鲁道夫.霍斯站了出来。“亲王殿下已经受到教训了他的眼睛伤得并不轻再说若不是法兰人最先违反体育精神对奥斯涅殿下进行了伤害那么奥斯涅殿下也不会那么大的火!年轻人难以控制怒火这是可以原谅的。”
就在阿尔法三世打算否定特勤总管的言时鲁道夫.霍斯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的陛下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刚才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亲王殿下是个幸运的小家伙。法兰王对自己那位做亲王的弟弟并没多少好感他一直都在防备这个人因为克里腾森亲王的势力非常可观。所以这位国王在正式的国书中强调了坦法两国关系不能因为某些败类的行经而步入歧图。”
看到奥斯卡的眉头皱了起来鲁道夫.霍斯立刻解释到。“我的殿下估计败类这个词多半不是用来形容您的!小克里腾森王子就是法兰王室中的一条臭鱼法王还曾一度禁止他出入王宫虽然我们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但我敢肯定法王在用败类这个词来形容他。其实……我们特勤处驻法兰王国的密探有一种猜测法王一直想结果弟弟的这个儿子因为法兰王后的那次小产非常可疑只是我们和法王一样找不到证据!”
“那样的话?法王一脉不就断绝了吗?”奥斯卡终于敢言了。
“不殿下法王有一个女儿据我的密探观察这个女孩儿会在未来成为一位精明的女王。”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怀疑法王要解决那个蠢货!虽然女性继承人会使王室的血统淡薄一些但……”
阿尔法三世猛的敲了奥斯卡一个响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咱们还没完呢!说吧!你是想被流放?还是想被关进多摩尔加?”
“就……就没有更容易让人接受的……”
“有!当然有!”阿尔法三世又给了准女婿一下重的。在奥斯卡的鬼叫声中皇帝微微舒展开爬满皱纹的额头。
“我是看出来了!你在大学城过得太逍遥了!谁都管不了你对不对?连那些市政府的脑都听你的!那这样好啦!你就在鲁宾元帅的官邸住到毕业!我禁止你走出元帅官邸一步!这样可以接受吗?”
“那还不如多摩尔加……”
“你说什么?”
“我是说完全遵照您的意旨!”
“学乖一点!学乖一点!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下次我的帝国也没有这么幸运了!”皇帝一边叮嘱一边揉搓小女婿那张圆脸。
等奥斯卡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还不忘叮嘱他“去皇陵把阿莱尼斯接回来!还有别忘了看心理医生!”
“我……看上去像是一个神经病吗?”
“不!”鲁道夫.霍斯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您绝对不是神经病!我们才是!”
“为什么?”奥斯卡迷惑了。
“为什么?”鲁道夫.霍斯难以置信的反问了一句。“还不是被您吓的!您知道我和三世陛下在得知大学城马球场事件的始末之后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这么跟您说吧!法兰王国会在五天后得到消息而第六天法兰的骑兵就有可能突破多瑙河流域。不过幸运的是你杀害的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而那个被射成麻子的家伙则根本就是一个人神共愤的蠢货所以法王只是用措辞极为严厉的外交辞令做了做样子。不然的话……”
“哦啦!我已经对陛下道过歉了!”
“那么我需要代陛下对你说一声没关系吗?”
奥斯卡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知道这个可大可小的祸事确实是自己闯的。
“再见了殿下我还要去一趟现场。光明神啊!我给自己的儿子都没擦过屁股!”说完话的鲁道夫.霍斯“砰”的一声关紧了马车的车门。
奥斯卡一边向马车挥手一边高声喊到“一路顺风……”
声音转低又有些咬牙切齿:“……中途死亡……”
第五章
奥斯卡的精神逐渐振奋起来那是在从都林回到大学城之后的事。虽然法兰王对那位克里腾森王子十分感冒但毕竟一位法兰王子在泰坦帝国的国土上受到了侵害。所以法王仍然希望追究一些责任。
阿尔法三世很聪明既然法兰人想要讨个说法那么这位陛下就把这种说法的范围限定在外交纠纷上这样一来双方便只能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不过阿尔法三世并不打算跟法兰人彻底谈清楚因为对这件事情泰坦实在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哦对了!小克里腾森王子并没有死也许奥斯卡的攻击度太快了他并没有瞄得很准而且他也不打算让人看清暗器的样子。于是小克里腾森拣回了半条命但这并不会令他好过多少。他的半张脸是彻底完蛋了似乎脑袋上也有不少针孔据说人们在夜里见到他的时候会像见到鬼一样的尖叫。
克里腾森亲王一直再向自己那位端坐在王位上的哥哥施加压力但他的哥哥并不打算理会他法王说他不会因为一次不可能查出真相的事件而与强大的泰坦帝国进行一场战争。
那么事情已经这样了小奥斯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当然他不喜欢鲁宾元帅的家也不喜欢这个老头儿的生活方式亲王殿下还是个年轻人他可不想让自己迅的老年化。但是鲁宾元帅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每当奥斯卡打算从官邸中偷溜出去的时候这个老元帅总会出现在他面前那种神出鬼没的方式就好像马戏团在表演大变活人。
于是奥斯卡放弃了再说就算出去他也找不到事做。塔.冯.苏霍伊子爵再也没来看望过他因为这个倒霉鬼被军事学院勒令退学这家伙被他的父亲连踢带打的押上了回北方的马车。奥斯卡给塔里写了一封信他向这位朋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混乱的斗殴塔里还能再跟亲王鬼混几年。
794年的树叶黄了飘飘洒洒的落满一地。一大早奥斯卡就打元帅官邸的仆人跟他一块儿清扫庭院。鲁宾元帅起的也很早但他没有参加劳动他命人在官邸的门廊下面摆了一套桌椅然后悠然自得的品尝咖啡和烟草。奥斯卡不想理会这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老人但他并不否认这个老人确实是皇家军事学院院长的不二人选因为他在对待各种军事问题时既不含糊也不糊涂。尤其是教学方面鲁宾元帅有着丰富的经验从他麾下走出去的学生都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但例外总是有的!鲁宾虽然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一些可爱之处但总的来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
“小混蛋!你应该给花坛浇水了!”老元帅的声音在门廊中响了起来。
“我不是园丁再说现在是秋天花坛还有几天看头?”奥斯卡一边冲元帅挥舞拳头一边驳斥了老人的命令。
“哦……你们这些年轻人平常不浇灌你就算等到明年春天也不会看到美丽的花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奥斯卡踱进门廊“你在诅咒我我知道你一直在诅咒我因为咱们看待对方的时候都不是很顺眼。”
“是吗?这可怎么办啊?”老人戏谑的看着年轻人。
“我不知道!要么我自杀要么就是您暴毙不然没别的办法!”
老人用元帅杖狠狠的捅了一下奥斯卡的屁股。“你这个小混蛋我健康着呢!活到八十岁都没问题。倒是你小混蛋!如果今天你不能在沙盘上研习出骑兵集群的九种冲锋阵势那么今晚你就别想吃饭!”
“为什么?”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老元帅又捅了他一下“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将还是三世陛下打到我家里的囚徒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行啦行啦!老东西!你怎么还不死啊?”奥斯卡一边揉屁股一边飞的跑进门他要去吃早餐然后便要开始一整天的钻研。
这时庭院的小花园里突然传来一阵少女的笑声鲁宾元帅不禁伸了伸筋骨他知道那一定是安鲁家的小小姐和她的女伴看望奥斯卡来了。
“家里有几个年轻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老元帅满意的说。
站在元帅身边跟随元帅多年的老勤务兵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奥斯涅终于可以塌塌实实的读书了!他每天被老元帅从早逼到晚不是推演沙盘就是啃书本用亲王自己的话说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老元帅不但将他的那些随从全部拒之门外就连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也被限定了可怜的一点探访时间。小小姐还好说毕竟哥哥在跟随一位元帅学习这是好事!可阿莱尼斯就直截了当的叫鲁宾元帅是一个仇恨爱情的老怪物!可不管怎么说奥斯卡在一天天的进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学城仍在建设。去年的小白桦树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枝叶在秋末更显稀疏。草地只剩下皮质的地衣上面还有一些苔藓植物错综复杂的纠缠着。天上飞过一队一队的大雁它们排列着整齐的队形看地面上的人不顺眼的话还会一块儿大便。
大自然本身是道德的只有人才可能把它变得不道德。快入冬了人们抓紧时间进行砍伐为了能在冬季取用足够的木炭人们并没放过刚刚度过周岁的小白桦树。千百年来斯布亚霍辛从几座小石头屋子展成今天的样子代价就是周围的森林越来越稀薄土地能够养活的人口越来越少。
其实人们并不会把去森林、听鸟鸣看作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好像有多么希奇或是怎么的。孩子们在大自然的怀抱中长大他们从小就知道怎么捕猎小动物等到他们的身材和力量足够拿起斧子、撑开弓箭他们自然会选择对付那些更大的目标。于是森林遭殃了动物遭殃了大自然遭殃了。当这些长大成*人的孩子领着自己的子女去森林、听胡雀、山鸠、雄夜莺、柳莺的歌唱时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做过的一切。
不管怎么说野外还是充满生机!尽管所有的动植物都已感到季风中搀杂着的寒气。野蜂正在奏鸣生命的最后交响为了延续种族它们以生命为代价进行交配。昆虫在林木深处的沼泽地里飞舞但无数争食的鸟儿却比它们飞得更快。正当满载而归的雌鸟打算停靠在树枝上梳理一下羽毛的时候一只狐狸用最快的度将它吞进肚子。这意味着一窝雏鸟失去了照顾这意味着它们很快就会骨肉相残然后最终无一幸免。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的官邸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农庄有马房、鸡舍、一个鸭塘还有一个能够畜养三十多头奶牛的草场。农庄里只有很少的几个工人所以鲁宾元帅有时也会亲自打理一些事情比方说为母牛接生又或购买新的马种。应该没人见过元帅喂鸡的样子据说很有意思老元帅像吆喝自己的士兵一样喊着口号然后对那些企图扰乱秩序的还会给上一脚。
现在鲁宾元帅有了帮手奥斯卡开始负责鸭塘。应该没人见过泰坦帝国的亲王殿下放鸭子的样子据说也很有意思。这个年轻人会大叫着“安鲁哈啦”把鸭子赶下水在洒下鱼料以后躲到一边睡觉。当他醒来的时候他会再叫一声“安鲁哈啦”鸭群便会自动爬上岸乖乖的溜进巢舍。本来它们不怎么理会这个胖子但这个胖子在它们面前宰杀了几只最不听话的同类于是倒霉的鸭子们便屈服了。要怪就怪鸭子们没声带不然它们一定会跟着喊上几声“安鲁哈啦”这个胖子每次喊过这句口号之后都会变十分开心鸭子们知道这件事但它们不懂得表达。当胖子踢它们的屁股时它们只会“嘎嘎!嘎嘎!”其实这就是安鲁哈啦的意思只是胖子听不懂。
“老东西!”
“滚出去!”
“好吧!好吧!”奥斯卡立正敬礼“元帅阁下学生有事向您请教!”
“过来坐下。”老人放下了手边的工作他知道这个小家伙就算有问题也不会明确表达向自己请教的意思看来他遇到大麻烦了。
“您对马匹了解多少?”
鲁宾元帅耸了耸肩“我不清楚但我自己的马都了解我。”
“这也差不多。”奥斯卡凑了上来“您注意到我的雷束尔了吗?它最近有些反常!”
“具体一点。”
“我也不太清楚它是怎么了!”奥斯卡挠了挠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他又向元帅身边凑了凑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您知道吗?我昨天看到它骑着一头母牛!”
“噗!”鲁宾元帅在喷过一口之后连忙拿起手巾擦拭起来“真是的!可惜了我的一杯好茶!”
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做了一个两手扶着牛屁股的姿势“您知道吗?我的雷束尔还这样不停的动!”他一边说一边向前顶动臀部。
“够了够了!”老人终于不耐烦了。“你的雷束尔长大了它在情!这种事你也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赶快给它找个伴侣吧!”
奥斯卡恍然大悟不过他马上又摇了摇头。“这可麻烦了!我的雷束尔跟农庄里领头的公牛打过一架它不是人家的对手我估计它绝对不敢再碰人家的母牛。”
“哦!我的光明神啊!”鲁宾元帅捂住了额头“亲王殿下你是白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你的雷束尔是马!是匹纯血的高原巨马!它自然会选择高大的伴侣但对方必须也是马。它之所以挑了头牛的原因是马舍里的女性它一个都看不上!这回你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可我该怎么办呢?”
老元帅翻了个白眼“世界上的好姑娘多的是!带它去外面找一个不就得了!”
“哈哈!就在等您这句话!”奥斯卡大叫着在椅子来了一个后空翻“我出门去啦!您允许过的!”
老人有些呆滞不过他马上就笑了出来。“年轻真是值得羡慕的一件事!”
没错!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好姑娘我们知道的就有萨沙伊、安东妮、芬拉尔、罗兰娜要凑活一下的话阿莱尼斯和阿欧卡亚也不错。但对于雷束尔来说一个好伴侣确实难找。
“我的好兄弟这已经是第九天了!”奥斯卡抚摩着雷束尔的大头“咱们一大早就出门天黑了才回家结果呢?枣红色的你不喜欢有花点的你也看不上我真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雷束尔的大头拱了回来它不想再听小主人牢骚。对于理想伴侣它有自己的标准对方要有一头漂亮的鬃还要有高大健美的身形最关键的一点屁股一定要大!不然的话它根本无法生产自己的孩子。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美妙的气味!这是令雷束尔异常兴奋的气味!这是大屁股的气味!巨马加快了度它的口中还滴着黏黏的口水。
“就是它吗?”奥斯卡边说边死命的拉紧缰绳他可不想让雷束尔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冲过去。
那是一匹高大的、通体火红的纯种马!奥斯卡叫不出这种马的名字但他知道那种高贵凛然的模样一定是纯种马。这个世界上的纯种马已经越来越稀少了就像自己的雷束尔由于伤亡安鲁家族已经不再让它们上战场了。
奥斯卡在树林的另一端跳下自己的坐骑他小心的观察了一阵。那里有四匹马火红马只是其中的一匹其余那几匹都没什么出色的地方雷束尔看中的只能是这个家伙。但……它是一个雌性吗?它那么高大!
顾不得这些了那几匹马都套着鞍具还披挂一些护甲和兵器这说明它们的主人多半是来森林打猎的。必须在它们的主人回来之前让雷束尔猎艳成功!奥斯卡边想边解开了缰绳和马鞍。当感到最后一个绳扣开始松拖雷束尔猛的向自己的朝霞冲了过去没错!就是朝霞!
黑色巨马的到来惊得几匹雄性夸张的跳了起来它们都被拴在树上但愿这个流着口水的黑大个儿不会伤害它们。
火红色的“朝霞”谨慎的回过头它早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那种味道使它头晕目旋不过它知道这个黑小子想干什么!
果然见对方没有动雷束尔在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朝霞”的大屁股之后便将两条前腿搭上了它的后背。
“加油!加油啊!”奥斯卡在远远的地方使劲叫着。
“朝霞”终于不打算再观望了身后的黑小子用一件东西捅了它一下怪疼的。它奋力踢了对方一脚虽然它不知道踢在哪了但它感到对方的肌肉传来一阵美妙的弹力。它可真结实!“朝霞”这样想着。
其余几匹雄性有点明白了这个黑色的大家伙企图染指它们的梦想这可不行!一匹最壮硕的公马小心翼翼的靠了上来但雷束尔马上就察觉到它的接近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是在“朝霞”态度不明的时候。
不由分说雷束尔猛的窜出那匹公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雷束尔厚重的胸肌将这匹公马撞出老远由于缰绳的牵扯公马重重摔倒在地。雷束尔耀武扬威的绕场一周其余两匹马迅垂下头装作地上全是青草的样子。
“朝霞”终于凑了上来它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它用匀称的巨大骨架顶了顶雷束尔的屁股雷束尔就像一头公狗一样吐着舌头跟它转到了大树的另一边。不一会儿黑大个儿终于厌倦了前戏它再一次跃上“朝霞”的背。于是……一段美好的爱情就这么生了!
奥斯卡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地上的枯枝他在祝福他的伙伴那个火红色的大美人儿是它应得的不是吗?
森林里突然响起人声奥斯卡紧张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果然!猎人们回来了!还真不是时候!奥斯卡想也许可以和对方说明一下不过他马上又想到没人会给纯种马随便配种!这可不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一匹纯种马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象征着拥有它的那个家族的古老历史。
“需要帮忙吗?”保尔不知从哪个角落转了出来。
“哦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奥斯卡边说边搓了搓手“怎么办?我们不能让那些家伙破坏伙伴的好事。我估计那对新婚夫妇起码还能弄上一个小时。”
“喏!”保尔递给奥斯卡一个黑色的麻布头套。树林里的人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东西是干嘛使的?”奥斯卡有些疑惑。
保尔将头套展开然后便包住了自己的面孔只露出眼睛和鼻孔。
奥斯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有样学样的戴上头套不过他翻找半天才将眼睛和鼻孔透出来。
“然后呢?”
树林传来一阵响动人们相遇了就在对方错愕的瞪大眼睛的时候杀手之王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对不起各位!打劫!”
奥斯卡差点背过一口气!打劫?不过……这实在是个好主意!
亲王呛的一声拔出自己的弯刀“把武器放下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看来他已经进入角色了!
对面几个人的反应真是精彩三位男士倒好说他们只是微笑着站在那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女孩子!那是一个美丽得像一团烈火一样的女孩子!她在奥斯卡把话说完之后便指着两个匪徒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是奥斯卡第一次打劫他感到了对方的羞辱!
“那现在怎么办?”对方的一名男士边说边拉开了弓弦。
保尔轻轻吹了声口哨森林中突然跃出十几名肩背长剑手执重弩的蒙面武士他们很快就将三男一女包围起来。这样一来他们再也笑不出了。
“泰坦军队的弩机你们不是匪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女孩儿突然大声质问。
“他们是什么人?”奥斯卡也有些好奇。
保尔小声回答“你的骑士这几天你一出门就会有这样一个小队追在你的后边。”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人多力量大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喂!把兵器都放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保尔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对方的阵营突然走出一位高大的战士“阁下我是西葡斯王国海皇骑士团的指令长圣骑士埃底斯。您应该了解圣骑士信奉的精神我还没有战斗我是不会放下武器的!”
“你想怎样?”保尔也向前走了一步。
“你的阵营中必须有一个人接受我的挑战!我输了就按你们说的做。我若赢了我和同伴一样会留下来任由你们处置但你们必须放走这个女孩儿。”
“埃底斯!”女孩儿叫嚷起来。
圣骑士什么都没说只是向女孩儿摆了摆手
“成交!”奥斯卡喊了出来这位圣骑士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保尔回头看了看“那么……就由你对付他吧。”
“为什么?”奥斯卡的脸垮了下来。
“是你答应他的!”保尔边说边退往一旁。
“真该死!”奥斯卡只能这样嘀咕他有一阵子没有活动身手了但愿这个什么海皇骑士团的指令长只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外国人。
圣骑士埃底斯抽出了自己的宽刃骑士剑奥斯卡将弯刀环抱于胸一场大战爆在即。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嘹亮的马吼人们的注意力刚要被吸引而去一道耀眼的刀光伴随着飞舞的落叶凶猛的卷过密林。
骑士剑准确的格挡!刀剑相击的火花犹如神诞节的烟火一般令人动容。巨大的交击声在花火闪过之后仍然撕扯着人们的耳膜。
奥斯卡在劈出第十一刀的时候终于慢了一线骑士剑利用这个空档轻易的挑开弯刀圣骑士埃底斯的回旋攻击随后便至。
骑士剑被舞成一个锋利的齿轮奥斯卡甚至连看都未看便转身逃跑。就在人们为他的举动感到惊奇的时候骑士剑后先而至。奥斯卡猛的踩踏一根粗壮的树干接着一蹬之力翻了一个筋斗。骑士剑贴着青年的脊背擦了过去奥斯卡落地之后猛的攻向背部毫无防范的埃底斯但圣骑士就像脑后生眼一样将长剑往背上一背致命的一刀便被化解了。
奥斯卡有些喘气他和圣骑士拉开了一段距离两人像摔交手一样在林地中绕圈子。这次率先难的是埃底斯银光闪闪的骑士剑在奔腾中带走了这方天空中所有的光亮奥斯卡猛的矮身借助曲腿的力量弹射往另一个方向但骑士剑算准了对手躲避的角度当亲王殿下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埃底斯横移而至长剑再次刺出奥斯卡脚步未稳他踉跄着挥刀格挡。重剑压迫弯刀不断改变着角度奥斯卡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被动了!他猛的将弯刀拖手而出。
“抛刀技?”圣骑士惊叫着递出长剑企图磕飞旋转的弯刀但奥斯卡却向他的腿弯击出凶猛的一脚。圣骑士跌倒在地弯刀也随着骑士剑的碰触跌入一边的枯草。
奥斯卡抽出一把匕钉在了圣骑士的脸孔附近“你败了!”
“你是波西斯人?”圣骑士埃底斯觉得自己输得有些冤枉。
“不是!”奥斯卡回答得很干脆。
“可你会黑带武士的抛刀术?”埃底斯仍在怀疑。
“我偷学的!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抛刀术?”这次换奥斯卡犯迷糊了。
“我乘海船到过波西斯挑战过黑带武士。”
“结果呢?”奥斯卡有点兴趣了。
圣骑士没说话他只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向自己的同伴。
“对不起小姐让您失望了!”
这位小姐并没怪责自己的骑士她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关系我还从来都没被人打劫过有一次这样的经验也未尝不可!”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怪人都有!”保尔跟小奥斯卡咬起耳朵。但是他似乎忘了为了一匹马能够染指另一匹人们就去抢劫!还有比这更怪的事情吗?
很快金银饰和各种钱币被丢了一地。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鹿皮猎装、扎着一个粗大马尾的美丽女孩儿开心的叫唤起来“喂!现在该放我们走了吧?”
奥斯卡和保尔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看该死的!雷束尔还没有结束?这头小畜生!
“现在怎么办?”奥斯卡挠了挠头套。
保尔突然打了个响指“尊敬的小姐咱们来个牌局怎么样?”
奥斯卡为了不让自己跌倒他连忙扶住一棵大树。“呃……是的!打牌!你们会打牌吗?”
三男一女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那个女孩子才懂得开口“埃底斯你应该感到羞耻你竟然被一个精神病人给打败了!”女孩儿说完便向拴马的方向走去她已经不想跟这些莫名其妙的匪徒纠缠下去了。
“喂!你回来!”奥斯卡连忙拦住了女孩儿可女孩儿还是瞥见了一些东西她隐约看到有只黑色的怪物骑在“埃斯梅兰达”的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火红的女孩儿急得跳了起来“我的父王会杀了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快放开我!”
“父王!”奥斯卡有些明白了这个女孩儿会不会是西葡斯王国的一位公主?就在这么想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不禁松懈了下来女孩儿看准他的脚面便踩了下去。
“噢哧!”奥斯卡抱着脚掌跳开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儿奔了过去。
很快林地中传来女孩儿的哭声!
“呜呜……流氓!强*奸犯!该死一千次的下流坯!呜呜呜呜呜呜……快放开我的埃斯梅兰达!呜呜呜呜……你快下来!”
女孩儿一边哭一边疯狂的拖曳雷束尔的尾巴但巨马根本就不打算理会身后那个小不点儿如果不是她身上有火美人儿的气味恐怕巨马早就把她踢飞了!
女孩儿:“呜呜呜……臭流氓!”
雷束尔:“嘿咻……嘿咻!”
“阁下!”圣骑士埃底斯走了过来“您不会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马……”
“没错?不行吗?”奥斯卡已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了他已经够丢脸的了!
“呃……您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您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而且……那匹马是我国王室的珍宝它是西大6最宝贵的赤血马!我国王室会追究您的责任的。”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开玩笑!没听说过!马和马之间的事情要人来负责任吗?再说我的雷束尔难道配不上你们的赤血马?”
“雷束尔?”圣骑士埃底斯瞪大了眼睛“您是安鲁家族的嫡系成员?”
这位圣骑士又看了看小奥斯卡手中的弯刀一个使用弯刀的安鲁子弟?
“我想起来了!您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
奥斯卡一把揭掉头套“没错!就是我!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再打一架吗?”
“不!殿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是不是出面安慰一下我们的公主您……那匹雷束尔毕竟是您的!”
奥斯卡向雷束尔的方向看了看“哦?已经结束了!”
女孩儿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哭泣她叫着埃斯梅兰达的名字可这个曾与自己亲如姐妹的好伙伴就是不理她它只顾着享受雷束尔的温存。那个黑色的大流氓看上去就是一副志得意满的臭样子如果再给它一支雪茄的话它就以为自己身在天堂了!
“呃……美丽的公主!不要再哭了事情既然已经生了我……我会负责任的!”奥斯卡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对流泪的女孩儿向来都是手足无措。
“呜呜呜……”
“呃……那你看这样好吗?生下来的小马驹归你!”
女孩儿的哭声更大了!在场的男人都对这个蹩脚的说客摇了摇头。
“呃……”奥斯卡抓了抓头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赔我!我的埃斯梅兰达都不理我了!你赔我!”女孩儿突然抬起头布满泪水的面孔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奥斯卡立刻就看呆了!
感到对方的心不在焉女孩儿不禁用力纠住奥斯卡的头“你赔给我!你赔给我!你赔给我……”
奥斯卡在被扯得头晕目旋的当口终于击中了女孩儿脖颈火红色的少女安详的进入深度睡眠。
“埃底斯!”奥斯卡将自己被扯断的头摊在手中“你确定她是一位公主?”
圣骑士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当然那是在您没有招惹她的时候。”
没有办法奥斯卡只好把一黑一红两匹巨马还有一位公主三名骑士一块儿请回了鲁宾元帅的家。
老人兴高采烈的嘱人预备了午餐他将午餐的地点设在跑马场的旁边。现在跑马场已经被木栅栏围了起来通体黝黑的雷束尔和一身火红的埃斯梅兰达紧紧挨在一块儿它们也在享用午餐有鲜嫩的青草、菜豆还有秋末熟透了的红苹果。这对新婚夫妇时不时的碰触一下嘴唇一副美满甜蜜的样子。
“安鲁家族的高原巨马和西葡斯王室的赤血宝马真期待他们孕育出的小家伙!”老元帅笑眯眯的望着两匹幸福的巨兽。
“元帅阁下!”圣骑士埃底斯站了起来“感谢您邀请我和我的骑士您知道这令我们受宠若惊!我们……”
奥斯卡摆了摆手“坐下吧埃底斯我知道你们王国的等级制度非常严格我想您恐怕从来都没有与一位元帅和一位亲王坐得这么近过。虽然泰坦也有谨守规格等级的人但您知道吗?他们都是一些极其无趣的家伙所以放松一点我和鲁宾元帅把您的您的骑士看作是来自异国的朋友!坐下!放松点吧!”
圣骑士埃底斯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他确实没有与一位亲王和一位元帅同桌进餐过他只是一名上校如果是在西葡斯这种事是不可能生的。
“我只是感激元帅和亲王殿下的款待。”
“不要再说了!年轻的圣骑士!”鲁宾元帅摆了摆手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哦对了!圣骑士埃底斯阁下据我所知海皇骑士团的坐骑是战舰而不是马匹既然您是海皇的指令长那么您有否参加787年贵国与英格斯特王国那场震惊整个西方世界的日兰尼亚大海战?”
“是的我参加了那场战役但那个时候我只是骑士团中的一位船长我是在战役结束之后才被授予圣骑士封号的。”
“这么说……您是一位战斗英雄!”老元帅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清楚的记得战例分析上对日兰尼亚大海战的描述能在那场战役中活下来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勇士。
“不!元帅阁下!”圣骑士埃底斯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都在海战中牺牲了我只是荣幸的与他们一同战斗!”
奥斯卡碰了碰老元帅的胳膊“我说过圣骑士埃底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军人。”
鲁宾元帅点了点头但他看重的并不是这个。“在日兰尼亚大海战之后嚣张一时的英格斯特海军被迫避往各处沿海港口于是贵国便控制了整个地心海和西大洋。你们的胜利为你们的祖国赢来一个新的纪元一个海上霸王的年代!”
尽管不明白老元帅的目光为何会那么咄咄逼人但埃底斯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这样理解日兰尼亚大海战的胜利确实为我的祖国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但……”
“您想说什么?”老元帅一边问一边摆弄着酒杯。
“我国王室通过海洋贸易了大财但这些钱没有用来填补军队受到的损失而是……而是……”埃底斯感到自己的同伴正在桌下踩他的脚“算了!这毕竟是我国王室的事情我不好再议论。”
鲁宾元帅点了点头他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西葡斯王室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就是被黄金迷晕了眼睛。从787年也就是日兰尼亚大海战胜利的那一年开始西葡斯王室的开销连番越大6上最奢侈的意利亚曼驽埃尔王朝每年西王都会为他的皇宫购置大量的奢侈品而西葡斯贵族也是如此他们花在烟草、酒精上的钱财几乎可以占据整个西大6这两种货源细流量的四成左右。这样下去的话一直在舔邸伤口的英格斯特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奥斯卡突然站了起来大家不禁顺着年轻人盯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官邸那边飘来一个火红的身影。
“您……您醒啦?”奥斯卡摸了摸鼻子。
“我决定了!”西葡斯公主突然挽住奥斯卡的手臂。“你的黑大个儿勾引了我的埃斯梅兰达那么我就勾引你!你必须向我求婚!”
奥斯卡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位公主“糟糕!难道……难道我给她的那一下把她给打傻了?”亲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转向目瞪口呆的圣骑士。
“我说埃底斯你确定你们的公主没有梦游症?”
“你才有梦游症!”公主大声驳斥。
“那就好!能为我解释一下你的逻辑吗?”
西葡斯公主提起了奥斯卡的耳朵大声喊到“你的马勾引了我的埃斯梅兰达!”
奥斯卡大摇其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西葡斯王室会放这样一头怪物出来?
“好吧!好吧!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公主殿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我需要做什么吗?该做些什么的是你!你去解除婚约不就得了!”
奥斯卡大叹倒霉他怀疑这位公主绝对伤到了脑子“你听我说我去与我的未婚妻解除婚约然后去向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儿求婚?这根本不合逻辑!”
火红色的少女突然挺起胸膛贴紧奥斯卡“你记住!我的名字……哦不!你的妻子的名字是卡捷琳娜.唐.霍尔姆斯你的妻子是西葡斯霍尔姆斯王朝历史上……脸蛋儿最美貌!身材最惹火!头脑最聪明的公主!”
“哦啦……我记住了!”奥斯卡相信自己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卡捷琳娜公主仍是那副极其认真的样子奥斯卡不禁摇了摇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闯了一个大祸!
第六章
经济是什么?简单点说经济是一个国家繁荣富强的基础。而秘密是什么简单点说秘密就是一切不能为人所知的东西。经济和秘密合在一块儿又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战争!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
德意斯虽然落后但他却是整个西大6的啤酒大亨;瑞尔的国土面积只相当于泰坦的一个省但这个王国每年生产的巧克力足够供应所有的泰坦人;俄列联合王国一年中有六个月是冬天但他生产的海豹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人会问我们知道这些干什么?答案很简单这就是经济令人垂涎的经济引战争的导火索。
可这跟秘密有什么关系呢?秘密有很多种军事机密、政府机密、王室机密那么我们听说过经济机密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历史上最荒诞的巧克力大战和海豹油争夺战就是为了两项经济机密爆的。
先说巧克力大战瑞尔王国是世界巧克力第一出口国。瑞尔巧克力有178种成色过两千种口味。为了获得制作巧克力的配方泰坦特勤处亲自出面窃取这些机密但特勤处的密探失败了他们被瑞尔的警察机构逮捕并被公开判处盗窃罪。这件事令泰坦的当权者感到极为没面子所以他们就动员军队公开去抢!结果呢?瑞尔联合几个西方君主国击退了泰坦的进攻成功保住了自己的经济机密。
那么海豹油争夺战是怎么回事?这要说到德意斯与俄列联合王国的领土争端围绕西加尔湖两国都想把北6大海豹的栖息地划入自己的国土。在多次谈判无效之后德意斯最先让步但条件是俄列人必须用海豹油的制造技术来交换这块土地。俄列人自然不会那么傻于是双方便断断续续的打了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打就是两百年到了今天仍然没有打出结果。
“那么你学到什么东西了吗?”老元帅紧盯着自己的学生。
“哦啦……再也不吃巧克力再也不用海豹油擦靴子!”
“你用海豹油擦靴子?”
“不对吗?”奥斯卡有些疑惑难道又是他想当然了?
“哦光明神啊!那是护理头的。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经济往往是战争的大前提。它既为战争服务又是战争的目的……”鲁宾元帅在这儿顿了一下“光明神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元帅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白痴。
“元帅阁下要听听我的认识吗?”奥斯卡缓缓开口“现代战争已经摆脱了从前那种掠夺人口、掠夺土地的单纯目的。现代战争归根结底是为了交战国双方的经济利益就像西葡斯与英格斯特的那场大海战说得好听一点是为了争夺海上霸王的名号其实双方只是为了垄断远洋贸易。以后我要动战争的话一定会盯紧敌人的财宝!您放心好了!”
鲁宾元帅啐了一口“狂妄自大的小家伙!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从小就知道战争会死很多人但战争不过是堆积在一块儿的无数名词而已要驾御它并不困难。
“哦对了!你妻子怎么了?跟你吵架了?”老元帅突然换上一脸戏谑的神色。
“拜托!那个疯女人不是我的妻子您再这样说我就跟您决斗!”奥斯卡一边分辨一边无力的靠在沙上。那个疯女人自然是指卡捷琳娜亲王认为她要么是个精神病、要么就是神经病!
“呵呵年轻人!是一位公主来看望你你不要老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不好?”鲁宾元帅深信光明神赞美爱情这句话。“西葡斯王国的等级制度极为森严宫廷礼节也是世界上最完整、最烦琐的。这位公主好不容易来到泰坦求学又遇见一位可以与自己的身份相匹配的英俊小伙子她怎么会不动心呢?你应该体谅她的心情不能再做伤害她的事!”
“我伤害她?”奥斯卡惊讶的大叫了一声。“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弄错了?我能伤害到她?她不揍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还能伤害她?”
“好吧!好吧!”元帅随意的点了点头“可你也不能老是拒绝卡捷琳娜她不但是一个女孩子更是一位公主!”
奥斯卡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元帅阁下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埃塔这个名字?”
“埃塔?”老元帅活动起回忆“是从前南方集团军群的那个老参谋长吗?提他赶什么他早就退休了听说……去年被光明神召唤了。”
“不!不!”奥斯卡猛烈的摇了摇头“埃塔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西葡斯王国最高情报部门的名字。这回您明白了吗?”
老元帅一点都不傻他知道年轻人的话有何深意但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我国的特勤处直接向皇帝陛下负责但西葡斯王国的秘密调查力量完全掌握在王室成员的手中并由王室成员进行操控。不但如此西葡斯还有一个传统就是由王室女性来负责秘密谍报工作据说他们认为女性的推理能力和对各种琐碎事物的把握力度要比男人强一些。所以这一代西葡斯王国由他的王后负责埃塔而卡捷琳娜公主则是最受这位王后宠爱的女儿。”
老元帅有点愣他可没有对付间谍的经验“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位王后在培养接班人?”
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不想与卡捷琳娜公主成为亲密朋友的原因。她是去年2月份来都林大学报名的学习自然科学。您想想以她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顶级贵宾没人会防备一位美貌的公主!人们更会争着向她巴结、向她献媚。您别忘了!西葡斯是海上霸主它已经是西大6最富有的王国。哦对了我的元帅阁下您前阵子不是警告过我不要乱动您的文件吗?当时我没辩解因为我还搞不清状况但现在我得说实话我确实没动过您的文件是其他人干的!您猜猜那会是谁?”
“自己家里出现一个身份高贵的间谍?这倒是一件新鲜事!”鲁宾元帅拖着下巴思考起来但好半天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对了!我的小奥斯卡你不是学过情报战吗?你有什么对策?”
奥斯卡摇了摇头“先我并不确定卡捷琳娜公主殿下接近这里的真正目的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看望我和她的埃斯梅兰达。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说明他们绝对获得过埃塔的情报支持。”
“为什么这样说?”老元帅问到。
“她的圣骑士也就是那位埃底斯上校他得知我拥有雷束尔之后便确定我是安鲁家族的嫡系成员。”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鲁宾元帅摇了摇头“世界上的军人都知道安鲁家族的雷束尔那是战马的祖先这是常识!”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奥斯卡分辨到“圣骑士埃底斯居然知道安鲁家族出过一个使用弯刀的子弟他还知道这个人就是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消息!比方说您您恐怕就不知道我的武器是波西斯人的弯刀吧?”
鲁宾元帅惊诧的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么说的话……他们确实得到了充分的情报支持也许……他们对整个泰坦上位贵族的情况全部了如指掌。”
“没错!”奥斯卡肯定的说。“而且恐怕还不止如此!那位公主见到我那些骑士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盗贼她竟然认得泰坦军队制式的弩机说真的那东西我都分辨不出!”
老元帅沉吟不语这确实不是一个动听的讯息。
奥斯卡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给鲁宾元帅这么大的压力。“哦啦!其实……这也不关咱们太多事情等埃斯梅兰达生下小驹子咱们就想办法撇开这个难缠的公主。”
“是啊是啊!你终于提到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老元帅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不过……埃斯梅兰达的肚子还真让人担心啊!你的雷束尔到底放了什么怪物在里面?怎么会那么大?”
奥斯卡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别问我鬼才知道那家伙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亲王和元帅的谈话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进行着看来他们已经找到和平相处的正确方式了。
看看窗外又是一年冬去春来。在郊外干涸的小河突然在某一天响起潺潺的水声。各种小动物像约好时间一样一块儿出门活动。睡在土洞里的大棕熊抖了抖一身的皮包骨头经过三个多月的冬眠它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闻到水流气味的大棕熊兴奋的扑了上去很快河中的鳟鱼便陷入危险的处境。
青草和松树都吐出翠绿色的、鲜嫩的新芽一些不知名却急于展示自身魅力的野花已经早早的盛开了。尽管森林中某些阴暗角落的积雪还没有融化但报春鸟的大合唱已告知人们季节的变迁。当然这一切是城里人所不知道的。
城市没有多少春天的气息除了人们将各种棉毛制品换成轻便的大衣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气温在早晚的时候仍然很低人们通常避免在那两个时间出门。燃烧木炭的粉尘仍然飘荡在城市的上空害得女士们出门的时候都要带上厚厚的面纱。虽然人们都在谈论季风的转变但人们看不到枝头的新芽也看不到五颜六色的野花。
算算时间奥斯卡已经在鲁宾元帅的官邸住了十个月到四月底就是整整一年。在这十个月里奥斯卡真正见识了一位元帅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鲁宾元帅的生活态度是鲜明的钓鱼可以打时间、调整心情;伺弄农庄是一种劳动劳动可以令人身心健康、充满漏*点;打牌可以锻炼脑力轻松的时候也可放松精神;品尝甘甜的酒水和刺激的烟叶这是一个老人唯一一点享受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一位元帅的工作是枯燥的、单调的在奥斯卡看来如果皇帝让他做元帅的话他宁愿去死。
老元帅每天天一亮就起床他会在门廊里的老地方摆上餐桌一边品尝咖啡一边阅读各国报纸摘要虽然都是些过期的消息但鲁宾元帅仍然看得津津有味。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对于一位元帅来说了解国内外的重大政治事件和军事事件是必须的。
接下来鲁宾元帅会在早晨八点准时出现在皇家军事学院自己的办公室。他利用上午的时间处理各种事务批阅学校和军部的各种文件。如果遇到学校组织演习任务那他就要开始忙了!组织教授研讨方案确定演习的目标和演习的强度然后还要在学院那些长不大的少爷里面拣取合适的人选。总之虽然鲁宾元帅非常不喜欢演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演习精神是由帝**部传达下来的作为一名校长鲁宾元帅只得服从上级的命令。
没有演习的时候元帅通常会在下午两点回到自己的官邸。当然如果他有课程的话回家的时间就要拖到下午五点。回到家的鲁宾元帅也不能闲着别忘了他家里还有一名特殊的学生。虽然奥斯卡的多数时间都在自习中度过但他遇到难题的时候仍会向元帅求助尽管小亲王的语气并不会很礼貌但鲁宾元帅已经习惯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眼儿并不算太坏他相信这位殿下会在未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期间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在鲁宾元帅的官邸也住过一阵子本来元帅打算搬出去但他转而一想如果一对未婚夫妇在他的官邸生什么事情怎么办?鲁宾元帅把自己吓了一跳他觉得那位小亲王一定干得出来他为了成全自己的马都可以去抢劫那么一旦他自己情了……鲁宾元帅在公主到来的日子几乎与小奥斯卡寸步不离害得公主以为这个老家伙要抢自己的男朋友。
有意思的是那位自称是奥斯卡妻子的西葡斯公主避开了阿莱尼斯在阿莱尼斯停留的一个星期卡捷琳娜一次都没来过。这令奥斯卡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胆他害怕这位喜欢恶作剧的外国公主突然闯进元帅的家然后当着阿莱尼斯的面亲吻自己叫自己“达令!”
还好!还好!阿莱尼斯走了她实在受不了元帅官邸的生活男人们无时无刻不在争吵那些她根本听不懂的军事问题而且这些家伙还会去农庄劳动!天啊!那是一位亲王和一位元帅她回去一定要跟父皇反映一下这边的问题她怀疑老元帅有厌倦贵族义务的嫌疑。
奥斯卡倒是难得清净下来快一年了他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他汲取了大量的知识确切的说是一位元帅的知识或者说是如何成为一位元帅的知识。因为有一天奥斯卡突然现鲁宾元帅的工作自己完全能够胜任他开始帮助老元帅策划演习帮助老元帅整理学生们递交的各种战术论文和作战计划有时他要是手痒的话干脆自己批阅这些东西。老元帅欣喜地看着青年的成长到后来他已经开始将军部参谋部和作战部的正式公文交给小亲王参详虽然这个年轻人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些公文的要领但简单的分析一下还不成问题。
奥斯卡并不会满足目前的状况他拥有的知识越多却相对的感到知识的匮乏。军事理论和实际操作完全是两回事。比方说军部对皇家军事学院的拨款其实这个数字不可能是一个理论范畴如果每年都是一个相同的基数那么这笔拨款连学院员工的薪水都不够支出。也就是说单位部门的消耗和上级预算根本对不上这是泰坦近卫军面临的最普遍的问题而奥斯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按照鲁宾元帅一贯的做法他会在得到每年的第一笔拨款时向军部递交一封感谢信然后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这位元帅会向皇帝陛下和贵族元老院分别递出加拨开支的预算案。当然这个议案是不会通过的于是鲁宾元帅会在第二个月继续催促基本上保持一个月催一次一催就是一个月的状态。等军部的第一笔拨款用得差不多时第二笔也该到了。
“如果到不了呢?您和教授、学员们就去喝西北风吗?”奥斯卡疑惑的问。
“当然不会!问人讨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要脸我通常会在学校揭不开锅的时候跑去军部的后勤部静坐一直坐到我的那两位老朋友来看望我。”
“军务大臣阿兰元帅和总参谋长阁下?”
“没错!就是他们预算都在他们手里。”
“那您去后勤部干嘛?直接去找他们不就得了?”
“去问近卫军统帅和总参谋长要钱?我干不出!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心情和诚意就可以了。有时候这两个老东西虽然极为讨人厌但有些时候他们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记住了抢预算得不要脸还得有诚意!
“可是……这样的话……后勤部……每天得有多少人在那静坐啊?您不知道近卫军有多么庞大吗?遇到财政问题的苦主肯定不止您这一家。”奥斯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每个集团军群、每个军区都在都设立了办事处通常情况下三个人到四个人不等然后这几个家伙轮番上阵反正后勤部的咖啡又不要钱。”
“哦啦!那您怎么能够保证第一时间得到预算呢?那么多人都在争!”
“傻小子!你不会跟他们决斗吗?钱是有数的没了也就没了这是拼命的时候。”
奥斯卡恍然大悟“哦啦!这个我在行!但每次都要决斗吗?”
鲁宾元帅耸了耸肩“差不多地方上派驻都的都是最能打的圣骑士。”
“我的光明神啊!”奥斯卡呻吟了一声“难道就没生过危险?”
“据我所知……还没出过人命头破血流倒是不怎么新鲜。”
“好吧好吧!说说您您怎么办?跟那些最能打的圣骑士拼老命吗?”
“嘿嘿嘿!”老元帅笑得极为奸诈“通常呢……我要去后勤部的时候都会穿戴元帅的宫廷礼服然后戴上元帅手杖再戴上所有的勋章。你认为那些浑身长满肌肉头脑明显萎缩的傻小子们敢碰我吗?”
“您……您还真不要脸!”
“谢谢!”
那么……如何抢夺预算这恐怕是鲁宾元帅教授奥斯卡的最后一样东西现在已经是795年的6月份时间过得真快春天一闪即逝大学城迎来了繁花似锦的夏天。奥斯卡一直在对着日历计算时间天啊!谁能相信他在斯布亚霍辛已经学习了四年!而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拿着鲁宾元帅签署的学位证书顺利毕业。
时光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奥斯卡在照镜子的时候不禁这样想着。时光这件东西啊!它可以刻在脸上却不可以握在手中。从前的那个圆脸盘的少年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奥斯卡的身高已经达到了175公分他还有一双宽厚的肩膀和一个微微的小肚腩。作为一个就快年满2o岁的年轻人他有一双遗传自母亲的褐色眼睛有遗传自父亲的柔和唇线还有母亲的浅棕色卷还有父亲的高耸鼻梁。按照自己的习惯他还是将头在脑后扎成一个结实的小辫子然后用海豹油擦擦卷曲的刘海这样一来一个还算颇为英俊的小伙子便呈现在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面前。
“哥哥!哥哥!看看我在外面遇到谁了?”小小姐兴奋的迎了过来。
“哦啦!是卡捷琳娜.唐.霍尔姆斯公主殿下!”奥斯卡作出一副极为荣幸的样子他亲吻了公主的手背。
“你的客套太虚伪了!叫我卡捷琳娜就行了。”
“公主殿下咱们可没那么熟。”奥斯卡一点都不在乎小女孩儿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哥哥你别这样卡捷琳娜是客人!”小小姐挽住亲王的手臂。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奥斯卡边说边向卡捷琳娜递出自己的另一边臂弯“我的小公主不介意的话一块儿来吧。也许是下一刻不过最迟到今天后半夜我们就可以看到埃斯梅兰达的小宝宝了!”
卡捷琳娜别过头这个该死的泰坦小亲王一直在伤害她可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忍让他!
“不了!我自己会过去!”公主突然矜持起来她还不想妥协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哦啦!随你便好了!”奥斯卡耸了耸肩随后他便拖着小小姐的手走了出去不过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哦对了卡捷琳娜你得答应我不要乱碰官邸里的东西这是礼貌的问题。”
还不等公主表达感想奥斯卡已经拉着萨沙伊兴高采烈的走开了。
元帅官邸静悄悄的声音从马场那边传了过来今天是埃斯梅兰达分娩的日子官邸里的人都跑到马房帮忙去了。
望望空荡荡的走廊再看看桌子上冷掉的咖啡卡捷琳娜哭了她还记得上一次哭得这么伤心是在埃斯梅兰达被那个黑大个儿欺负的时候可这次不同受欺负的人成了自己。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知道元帅官邸的人都不欢迎她那个老元帅虽然很慈祥但目光冷冷的那个小亲王就更不用提了他除了为难自己之外就不会再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喜欢到这儿来哪怕只是来看一看!是为了埃斯梅兰达?并不是的公主的眼泪落在碎边勾花的裙子上到底为了什么?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一枚手帕递了过来卡捷琳娜受惊一般擦起泪水。
“如果我没猜错您恐怕还有一段时日才能行成年礼。”鲁宾元帅边说边为小公主换过咖啡。
“谁说的!我已经十六岁了!”卡捷琳娜带着哭音辩解着。
“呵呵这么说你已经是个大女孩儿了!是该尝试爱情的时候了。”
卡捷琳娜的脸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咬住咖啡杯羞涩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样?我家的那位亲王殿下是不是很合您的胃口。”
小公主终于笑出声来“我可没想吃了他。”
老元帅点了点头“那么大女孩儿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奥斯卡吗?”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卡捷琳娜的面孔突然燃烧起来变得像埃斯梅兰达的皮毛一样。
“那么……我换个说法好了?”老元帅想了想“你为什么要跟小奥斯卡交朋友呢?”
卡捷琳娜歪着头想了想“他是泰坦帝国的亲王又是安鲁家族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他的身份和地位绝对适合做我的朋友。”
感到元帅的目光有些异样卡捷琳娜不禁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不对吗?”
老元帅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知道西葡斯王室对等级的看重但我想问问您您和泰坦帝国的亲王交朋友有什么用?您和安鲁家族的继承人交朋友又有什么用?朋友在您的眼中就是爵位和身份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吗?”
卡捷琳娜想说点什么但却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
老元帅耸了耸肩“我知道您在大学城过得并不开心似乎只有安鲁家的小小姐和您谈得来其他的那些小姐都慑于您的身份躲得远远的而那些喜欢沾花惹草的年轻贵族男士大概除了奉承之外就不会别的。所以……你欣赏奥斯卡因为他根本不用正眼看你甚至还用刻薄的言辞打击你。可你还是喜欢来这儿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希望能够改变与奥斯卡的交往状况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说的对不对?”
卡捷琳娜呆愣半晌她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像……好像是的!他越是排斥我我越希望能够被他接受。”
“大女孩儿!”老元帅拍了拍小公主的头“这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有问题你不要把他当成是一位亲王也不要去考虑他的家族背景你要用没有掺杂任何灰尘的心灵与朋友交往你要让他感受到你的心情和诚意!奥斯卡是个敏感的小家伙如果你做到了他会向你道歉并尝试向你敞开心灵。”
“真的吗?用……没有掺杂任何灰尘的心灵?”卡捷琳娜疑惑的大睁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的身份和地位是灰尘?”
“没错!”鲁宾元帅肯定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极了那些都是灰尘它们蒙蔽了所有的真诚令你失去了友情能够带来的所有美好的东西。”
突然官邸走廊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哦啦!我的天啊!老东西!你怎么还在这?”
鲁宾元帅气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这个不懂尊敬老人的小混蛋!又欠揍了是不是?”
奥斯卡可功夫跟元帅吵嘴“我的卡捷琳娜快!跟我来埃斯梅兰达就快生了!你和它最熟悉它见到你会平静下来的!它现在根本不让我们靠近它!”
卡捷琳娜猛的跳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快来吧我的小公主!”
卡捷琳娜望着亲王拉着自己的手突然愣在原地她感到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有力。“我……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我的光明神啊!”奥斯卡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的小公主我不介意再叫你一次但这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跟我来吧你!”
话一说完火烧火燎的奥斯卡猛的把卡捷琳娜抗上自己的肩膀然后一路小跑溜出官邸。
照例老元帅在这个时候不免又要些感叹了他说:“年轻人的头脑还真是简单得可以!”
一路上卡捷琳娜的欢笑像动听的音符一般飘散开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光明神啊!八个小时过去了!
马房里的人就快疯了埃斯梅兰达的阵痛越来越激烈她痛苦的站在那里有时会垂头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她的肚子太大了!大得她在颤抖的时候就要贴住地面。埃斯梅兰达刚刚嚼了一根胡萝卜这令她多少有了一点精力从前那个火红色的大美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她的面孔在浮肿眼底聚满泪水脖颈上那道漂亮的红鬃已经失去了光泽就像一蓬枯萎的狐尾草一样披散在四周。埃斯梅兰达向丈夫的方向望了望她有些失望这个黑家伙!快活的时候贴得自己那么近现在却站得那么远!雄性!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面对妻子责备的目光雷束尔无奈极了!它最近的情绪始终不好尽管那个老头子把他和妻子单独放在一个大房间但他还是喜欢去找其他马匹的麻烦他要不时的警告那些家伙离他的妻子远点!
该死!该死!真该死!雷束尔望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愤怒的喷着鼻息今天是谁把它绑在这儿的?当时场面很混乱自己竟然忘了那个家伙的样子!雷束尔咬了咬紧紧的缰绳***!太紧了!他现在只想去亲吻自己的妻子顺便把屋子里用两条腿走路的家伙全都踢死!
“光明神啊!”毒医帕尔斯为了今天已经准备好长时间了。可他直到刚刚才现一个要命的问题。“我的殿下我终于知道埃斯梅兰达的阵痛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了!”
“现在说不晚吗?”奥斯卡怀疑的望着自己的医师。
“应该还不晚!”帕尔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它……它是在用肌肉和生殖器官的搏动来调整双胞胎的位置。这很重要如果胎位不正的话它一会儿生产的时候就很危险了!”
“呃……”奥斯卡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终于!筋疲力尽的埃斯梅兰达一头载倒在地卡捷琳娜看着伙伴的下体涌出的血水差点昏倒过去。她颤抖的跪在地上不断亲吻埃斯梅兰达的面孔“我的埃斯梅兰达!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唬我啊!你这是怎么了?”
帕尔斯抖手掐灭了雪茄“芬拉尔!快!准备些蒸馏水和酒精!羊水已经破了!”
芬啦尔连忙奔出马房倒是一脸迷茫的奥斯卡凑了上来“帕尔斯!马哪来的‘羊’水?”
“滚到一边去!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这些问题!”帕尔斯愤怒的吼了回去。
自找没趣的奥斯卡躲到雷束尔的身边可这个大家伙竟然重重的咬了他一口奥斯卡看着自己被咬了个粉碎的衣袖不禁大声叫了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雷束尔:“嘿咻……嘿咻!”意思好像是信不信我踢死你!
“现在……现在咱们怎么办?她……她会有危险吗?”卡捷琳娜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帕尔斯点了点头“作为马来说怀上双胞胎的几率非常低!而且……雷束尔的孩子要在体型上比一般的小马驹大很多所以……所以埃斯梅兰达一定会遇到危险。”
“那……那可怎么办?”卡捷琳娜颤抖的说“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你陪葬的。”
帕尔斯打了寒颤他知道西葡斯王室有殉葬这种传统。
正在这个时候埃斯梅兰达突然咆哮着站了起来。帕尔斯连忙上前揭起她的尾巴“就要生了!**口已经完全打开了芬拉尔!芬拉尔!我的蒸馏水呢?我的酒精呢?”
“哦光明神啊!我见到头了!是一个黑色的小家伙!”帕尔斯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小姐、老元帅、奥斯卡、卡捷琳娜他们一窝风的涌了上来。
“光明神啊!你们看到了吗?黑色的!”
“埃斯梅兰达!加油!用力!”
“哦天啊!前腿都出来了!再用力啊!用力!”
在人们的催促和加油声中一匹黑色的小马驹终于哗的一声滚落在地。这个闭着眼睛的小家伙跌跌撞撞的试图站起来可它的几番尝试全都失败了奥斯卡和小小姐合力将它扶了起来人们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小家伙通体黝黑却有两对火红色的蹄子。
“哦该死!见鬼的光明神!这真***该死!”也不在乎身边两位女士的反应帕尔斯突然无所顾忌的诅咒起来“腿先出来了!哦天啊!这下麻烦大了!最后这匹小马会被他妈妈的肚皮憋死。”
也许是感到胎位不正埃斯梅兰达痛苦的嘶鸣起来它不断压迫着肚皮但那种被撕裂的疼痛令它不敢使用太大的力气。
“妈的!果然是这样!卡住了!头卡住了!”帕尔斯快疯了他知道小马驹在挣扎他的母亲却并不十分配合。
“让我试试!”鲁宾元帅卷起袖子他上前拉住了小马驹的前肢“头在哪?头在哪?”老元帅感受着埃斯梅兰达的用力节奏终于他感到将小马驹的前肢带往一个位置时这个小家伙会挣动得特别激烈。
“就是这里!”不顾母亲的悲鸣老元帅摆正姿势之后猛的将小马驹的前肢向外扯。
“出来了!头出来了!”帕尔斯兴奋的跳了起来。
终于一匹火红色的小家伙滚落在地。可是当奥斯卡碰触它的时候它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老元帅蹲下身子探了探小马驹的鼻息他冲奥斯卡摇了摇头“对不起年轻人!我们晚了一些。”
“没这回事!”奥斯卡倔强的推开老元帅他对着小马驹的口鼻做起人工呼吸。一下!两下!三下……该死的!十三下了!奥斯卡突然愤怒的拎起红色小马驹的大头“喂!你这个昏迷的小家伙!你给我醒过来!”
所有人都被小亲王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竟然对着小马驹的脑袋打了一拳重的。
可奇迹就在这个时候生了!也许是受到了惊吓火红色的小家伙竟然一跃而起女士们带着满脸的泪水疯狂的扑到奥斯卡的身上又叫又咬她们留意到这是黑色小马的妹妹一匹浑身火红的小家伙只是和她的哥哥正相反她的脚腕和蹄子完全是黑色的。
“好啦!结束了!”老元帅终于难得的露出堆积满脸的笑意。
帕尔斯欣慰的看着正在找寻母亲**的两个小家伙“是啊!总算结束了!”
“这样吧!”奥斯卡将怀中的两个女孩儿拉了出来“男孩儿叫奥斯路女孩儿叫卡捷佳没异议吧?”
“奥斯路?卡捷佳?”西葡斯王国的小公主突然害羞起来这两个名字完全是亲王和自己名字的变音。
“听你的!”卡捷琳娜边说边吻上了奥斯卡的嘴唇。这令小小姐在一旁看得直怔。
“哦啦!”当唇分的时候奥斯卡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是他和西葡斯公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感觉……也不算太差至少比想象中甜美多了!
雷束尔:“嘿咻……嘿咻……嘿咻!你们都***忘了是不是?我才是孩子们的父亲!嘿咻……你们这些该死的两足动物!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第七章
什么是情报战?似乎西大6从事这种秘密工作的人从来都未给予这个名词准确的概念。但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自己的理解情报战就是围绕情报展开的争夺和斗争。
作为近卫军元帅鲁宾.斯普亚留斯侯爵的所谓“闭门”弟子奥斯卡多少都有一些优越感因为他可以借元帅的光浏览帝**部保密等级在a+以上的全部文件。这其中最令奥斯卡感兴趣的并不是各个西方君主国的军力配置和各处坚固的防御设施而是针对各国情报机构的调查和描述。
泰坦特勤处西大6最老牌的特务组织成型于莫瑞塞特王朝建国初期那个时候它只是一个专门为皇帝处理反抗贵族的秘密警察组织随着四百多年的展特勤处已成为整个西大6效率最高、组织最严密、行动最狠辣、最迅疾的情报部门。
西葡斯王国的“埃塔”恐怕人们都想象不到这个组织的前身是令波西斯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大约是在神圣罗曼帝国解体的最末期波西斯人乘坐海船登临西葡斯的土地并开始了长达二百多年的统治“埃塔”就是这一期间西葡斯大地上最活跃、最极端的民族解放组织熟悉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埃塔”的成长伴随着无数的血腥和恐怖当波西斯人最终被赶回大海的时候已经见惯鲜血的“埃塔”变得无仗可打刚刚确立统治地位的西葡斯霍尔姆斯王朝为了达到彻底利用“埃塔”的目的开始对这个恐怖组织进行改组直到今天“埃塔”成为一个令人谈而色变的特务机构“埃塔”对待敌人和处理情报事务时的手段令特勤处都不寒而栗。
德意斯王国的秘密情报机构简称“德克特”按照排名的先后顺序来看德克特稳居西大6秘密调查力量的第三位但他的历史只有短短的一百多年是当时的德王心血来潮的产物但之后的德王对这个由司法部门分裂出来的秘密警察组织越来越重视德王不但赋予德克特调查人员独立的司法权利更为他们的活动提供了大量的财富支持这种扶植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德克特的密探曾经潜入俄列王公并成功的刺杀了当时的那任俄王。
那么法兰人在情报战领域做过哪些事情呢?虽然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和现实依据但在法兰都巴厘郊外的凡尔纳宫人们一直都在传扬这里有一支深居简出的秘密武装力量没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没人见过他们的具体样子人们只知道这里是冥王骑士团的驻地。这样一来西大6最神秘的国家调查力量便静悄悄的隐没于凡尔纳宫他们的同行习惯称呼他们为“阿拉贡”这是传说中的冥王用于穿越平行世界的那面魔镜的名字。
还好奥斯卡现未来的敌人似乎并不是很多好像只剩下孤悬于大海中的英格斯特还没有交代。英格人的侵略意识被很好的隐藏了四百年之久这期间他们只是不停的在岛上开垦直到西葡斯大帆船成功穿越西大洋到达了西大6人所能知晓的东方最远端虽然那里仍是波西斯人的统治地域但这个消息对英格斯特王国的震动却是巨大的。这个时候英格国家海洋测量局组织秘密力量对西葡斯大帆船的制造技术进行了多番查探终于在西葡斯大帆船远航成功的第六年英格斯特建造了自己的五帆吊轨远洋船舰。于是国家海洋测量局就是英格斯特特务机构的前身大6上的同行喜欢称他们为“海狗”那是一种凶猛的、群居于大海中的掠食动物。
“哦啦!似乎……这些家伙都有着光辉的战斗历史和悠久的传统。”奥斯卡抖了抖手中的秘密文件。
“恩哼!”鲁宾元帅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些间谍机构这么感兴趣?”
奥斯卡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跟老元帅谈谈自己的未来了。
“元帅阁下也许……我未来的战场就在这个看不见的领域。”
“你在开玩笑那是特勤处的事情。”
奥斯卡有点惊异的看了看老元帅看来这位元帅真的被排除出军部的决策层了。
“呃……怎么说呢!”奥斯卡摸了摸鼻子对方到底是一位元帅也许这种事不该由自己来说。“我的老师您恐怕还不太了解您知道阿兰元帅这两年除了调整北方和西方的军力配置他还在干些什么?”
鲁宾元帅摇了摇头“老家伙们肯定有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又不会向我通报我怎么会知道阿兰在忙些什么!”
奥斯卡点了点头“让我告诉您吧!阿兰元帅在从近卫军挑选有头脑、分析能力强、家事背景又清白的作战参谋。”
“作战参谋?”鲁宾元帅狐疑的问。“你没搞错吗?你确定是作战参谋?”
“绝对不会搞错银狐已经把这项工作秘密的进行了两年他已经网罗了一大批各方面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有的是地图测绘专家有的是战例分析家有的是军事观察家但更多的是曾经在西方各国担任过外交武官的情报人员。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些拥有真才实学的近卫军军官!”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鲁宾元帅挥手制止奥斯卡再说下去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分析能力便能够得出结论。
“难道……阿兰打算成立军部自己的情报机构?”
“不愧是我的老师!”奥斯卡兴奋的点了点头“三世陛下在五年前就默许了这件事情军事情报局的筹备工作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鲁宾元帅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在那个时候入学然后主修情报战然后在快毕业的时候就赶上军事情报局的筹备工作进入尾声。你……”
“您的猜测一点都没错我的未来就在那里!”
鲁宾元帅愣了半晌他突然摇了摇头。“我……我一直认为你这个小家伙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事指挥官。也许……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加入一线部队锻炼一番你更适合……”
“老师!”奥斯卡猛的握住老元帅那双枯瘦的手“您的心情我了解您对我的教诲和鼓舞我也将永远铭记在心但我的未来是三世陛下指定了的就像我的婚姻、我的课业、我的生活都林并没给我其他的选择。”
“哦……”鲁宾元帅回握着青年的手两年的时光犹如闪光的湖面静静的涟漪在元帅的脑海中扩散着点点波纹。奥斯卡已经不是刚刚搬进来时那个冒失好动的小中将了。他在长大他在不停的成长!元帅知道自己有时甚至在用看待儿子的目光打量他他知道这个小家伙曾经一度模仿过自己的举止和工作方式但他很快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他开始用心的体察身边的事物他开始用心的对待各种专业知识。元帅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中将会是未来的上将未来的元帅也许有一天他可以入主军部他一定可以做到的!当他带领近卫军走上战场的时候所有的敌人都会伏在他的脚下颤抖元帅相信这一点他相信自己的这名学生!或者说他相信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儿子。
“这……这算是道别吗?现在才4月份!”老元帅的声音竟然在微微抖。
“当然不!”奥斯卡肯定的说。“我还要和您在沙盘上玩几次大的!这回我要在正面战场上投入六十个师的兵力我还会在左翼和右翼分别布置两个骑兵集群。嘿嘿嘿!您打算怎么办?”
老元帅微微一笑“来吧小家伙!”他率先向沙盘的方向走去。
“看来你的信心还没有完全崩溃!”鲁宾元帅戏谑的回望奥斯卡“在正面战场上铺开六十个师?那就是十八万人!说真的我可没听说过!看来你要用一种丛未有过的决战方式但我可告诉你你以为你的六十个师走过来就算赢了吗?你还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小家伙!”
宽大的沙盘就在眼前兴奋的奥斯卡将代表自己队伍的旗帜排开了。老元帅摇头笑了起来“小家伙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近卫军从来都没向你安排的那样进行战斗组合。”
奥斯卡也摇了摇头“不元帅阁下他们会的!未来的战场就是这个样子我曾经设想过世界大战的格局您知道吗?据我粗略估计西方王国联盟如果彻底的动员起来他们至少可以投入五百个师也就是一百五十万人如果泰坦想要赢得战争就必须改组师级、军级、集团军的战斗组合方式。”
尽管老元帅对年轻人的话未置一词但他的微笑却多少透露着欣慰的意思。
“所以……您看啊!这就是我设计的大决战!针对大兵团作战的战力组合方式以三个军为一个基数组成一个三万人的步兵方阵我称之为纵队。而这……”
奥斯卡边说边拣取了沙盘上的一面小旗“这就是我的一纵这是二纵然后是三纵、四纵、五纵和六纵。”
“那你的骑兵集群呢?”老元帅终于提问了。
“左翼是地方上的贵族私人武装我查阅过泰坦法典当帝国受到侵略的时候拥有侯爵极其以上品级的贵族可以不经过皇帝的授权、组织旅级规模的独立武装但这些独立武装必须服从所在军区的领导所以我利用这些独立骑兵旅组成牵制力量这就是我的左翼!他的薄弱决定了他会是敌人的突击对象。但我的右翼也就是十一纵!这是由精锐骑兵组成的突击阵营他一定会先一步追击对方的骑兵。”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战场上可没有那种你所说的一定的事!”
奥斯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的元帅您到底没见识过真正的骑兵突击集群!没人能阻挡神选的战士!”
“你的意思是说……十一纵是由水仙骑士团组成的?”
奥斯卡嘿嘿嘿的傻笑起来这是他的骄傲他的信仰!
“没错!神选的战士将在我的右翼向敌人的骑兵阵营动冲锋毁灭性的冲锋!他们会在击溃敌人之后弛援中央战场。如果我的估计没错他们可以在战场右侧靠内里的方向重列锋线然后从中间截断中央战场上的敌军主力。这个时候突击左翼的敌人一定会支援中央战场而我的左翼会调过头来将其拖在阵地上!”
鲁宾元帅在点头!光明神啊!他竟然向年轻人点头了!这是第一次!没准儿就是最后一次!
果然奥斯卡望着频频骇的老元帅不禁有些傻。
“好啦!”鲁宾元帅终于开始在沙盘摆放代表自己的军队“你那套我已经听够了!咱们还是用交锋来说明问题吧!既然西方王国联盟可以投入五百个师那么在正面战场上我至少可以动员其中的二百个师与你进行决战也就是六十万人而你只有可怜的二十四万人这时你还有把握赢得这场战争吗?”
可就在老元帅将自己的军队摆放就位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家伙!你的骑兵集群是十一纵而中央战场上有你的一纵、二纵、三纵、四纵、五纵和六纵。那么……剩下的四个纵呢?别告诉我你没有按照你的编制你一定还有七纵、八纵、九纵和十纵!”
奥斯卡搓了搓手“我的元帅阁下您的主力全在这儿了那么您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稍稍晚了一点呢!”
亲王指着中央战场的位置说“这!就是我们的预定战场按照地理位置它在距离多瑙河流域不过二百多公里的一处荒原上。”
“而这里!”奥斯卡又指了指沙盘上另一处面积广大却被标记为浅灰色的开阔地“这里就是荒无人烟的佐兰加沙湿地遍步沼泽和一毛不长的稀泥。我计算过距离我的七纵、八纵、九纵和十纵会带足半个月的口粮穿越佐兰加沙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出现在战场后方!”
奥斯卡望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的鲁宾元帅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要怀疑我的四路纵队会贻误战机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大决战我会为每一名战士写信为他们树立抵抗外国侵略者的必胜信心!穿越佐兰加沙是一个死亡任务是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大进军。为了避免敌人的斥候现这路大军的踪迹他们在湿地跋涉时的最后阶段甚至不能生火煮食热餐因为敌人的斥候会在很远的地方看到烟火所以他们只能依靠干粮他们会因为疾病和疲劳大量的减员但我坚信!我的四路纵队一定会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进入预定的出击阵地!他们会克服长途奔袭的疲惫他们会用最高昂的精神踢敌人的屁股所以……我会取得这场大决战的最终胜利!虽然你的兵力是我两倍还多半个基数但你别忘了我进行的是一场卫国战争我的士兵和军官会抱着必胜的信念投入战斗!”
“等等!等等!一个致命的漏洞你根本不清楚佐兰加沙湿地里的孤军会生什么事!这不是信念的问题一旦他们不能按时到达……”
“我会战至最后一人!不过您别忘了我还有四个纵队在敌人的后方我败了但他们不会!他们可以化整为零开展游击战!烧毁敌人的粮仓切断敌人的补给线路他们会坚持到祖国动新的反攻!”
鲁宾元帅呆愣了半晌他看着年轻人的目光实在是复杂极了。不过他突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沙盘。
“午餐的时间到了!”
奥斯卡连忙追了上去“喂!老家伙!你不会是怕了吧?来呀!我还没过瘾呢?”
“臭小子!像你这样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家伙我可见多了!你还是乖乖去喝蘑菇汤吧!”
“光明神啊!又是蘑菇汤?您确定吗?”
“再确定不过了!菜谱是我定的。”
“哦……啦……您在虐待年轻人!”
“不!是你喜欢被虐而已。”
……
在餐桌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鲁宾元帅突然说“小奥斯卡如果你不去指挥一支部队真的是帝国近卫军的遗憾。”
不管怎么说796年的春天就这样过去了。
炎热的暑季令人从早到晚都打不起精神奥斯卡也不例外他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鸭群恨不得跟随它们一块儿跳进池塘里。
雷束尔这个家伙做父亲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他的儿子越来越高大因此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都不喜欢奥斯路因为这个小家伙已经令父亲感到一股浓重的雄性气息。雷束尔老是将儿子打到马房外面有了一些自主意识的小奥斯路只好跟着自己的妈妈。
也许是像她妈妈的缘故雷束尔可一点都不讨厌小卡捷佳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跟他在一起。父亲与她分享鲜嫩的青草有时间的话这位父亲还会教女儿怎么用蹄子力。当然这种力方式是对付敌人的时候才会使用的。
大家倒不用担心小奥斯路他的母亲极为袒护他当他被充满大男人主义的父亲追得满场跑的时候埃斯梅兰达总会赶上来踢自己的丈夫几脚。雷束尔虽然对此不是很满意但他不喜欢跟妻子吵架再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当初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对待他的。现在想想如果不是父亲的锻炼恐怕雷束尔也不会有今日的体格和力量。所以小男人注定要在摧残中长大要不然的话他就会迷失方向。如果将来有一天他接替自己的位置希望安鲁的小主人能对他满意。
雷束尔是一个做父亲的最后他还是这样祝福了自己的儿子。
第三十九期战史理论班还是老样子不过最紧张的学习阶段已经过去了。像所有的大学一样毕业这一年大家都有些无所事事。不过日子还是要过这些中级军官虽然并不是太富裕但手中还都有不少零用钱于是各种题目的告别酒会从三月末就66续续的开始了因为这里面有大部分人可能赶不上毕业的时间尤其是来自北方集团军群的军官。这两年德意斯已经在其边境内侧驻扎了过四十个师泰坦北方的六大军区进入临战状态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三十九期战史班的北方军官随时有被召回军队的可能所以他们并不在乎酒精中毒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与可爱的同学们把酒言欢。
忘了是什么时候奥斯卡将西葡斯王国的卡捷琳娜公主介绍给自己的未婚妻两位公主似乎谈得很投机但奥斯卡知道她们一直围绕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这已经不错了据说在对待法兰公主、也就是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大殿下的妻子时阿莱尼斯曾在自己这位大嫂的座椅上放过钉子。
奥斯卡曾向公主询问过这件事阿莱尼斯开始说这些都是小报记者胡编的但她实在架不住小亲王的疲劳轰炸最后她终于承认自己只是想看看那位始终装模作样的公主殿下会不会在皇室餐会上尖叫着捂住屁股然后用法兰语大声叫骂!
结果呢?阿莱尼斯承认那位公主是一个极端无趣的家伙!她一直坚持到餐会结束然后半个月都没离开床铺。
奥斯卡瞪大了眼睛“你是与法兰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阿莱尼斯说:“没错法兰人在我访问期间竟然给了我无数次难堪。现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从那位法兰王子的事件中轻易脱身了吧?”
“为什么?”
阿莱尼斯猛的纠住未婚夫的耳朵“你这个迟钝的家伙!还不是因为我在皇陵不停的向祖先哭诉!”
“哦啦!你真是我的亲爱的!”奥斯卡边说边扭曲着面孔亲吻公主。
那么……卡捷琳娜是怎么向奥斯卡展示友好的呢?说实话这位公主其实并没动用太多的心机她只是尽情展示着自己的本色。时而善解人意时而嚣张跋扈时而楚楚可怜时而落落大方。虽然奥斯卡一直觉得卡捷琳娜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表演的成分居多但这个已经习惯被高贵的美丽女子围绕在身边的年轻人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奥斯卡可不会迷昏头他对卡捷琳娜的态度仍算谨慎不过卡捷琳娜确实有点年轻她为了尽快得到小亲王的信任竟然向他提起了埃塔的组织形式和工作模式。这简直令奥斯卡震惊异常!他联络了特勤处并且得到了特勤处的确认卡捷琳娜说的全是实话!虽然亲王对这位公主的智力有点怀疑但他还是试着接受了她因为……一个可人儿时常出现在身边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他从这个可人儿的口中得到了不少关于埃塔和西葡斯王国的情报这样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多多少少奥斯卡有些自我感觉良好。先卡捷琳娜对他的转变自然是非常欣喜的;其次透露给奥斯卡的情报都经过埃塔泰坦地区负责人的筛选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过是用来巩固卡捷琳娜在一位泰坦亲王心目中的地位于西葡斯王国并没有多大损失。
其实……有时人和人的交往就是这样。人们在彼此计算着得到的衡量着失去的当他们认为一切都还可以接受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朋友;当他们感到入不敷出的时候一切也就随之结束。也许这其中确实存在着友谊但友谊作为交往中的一个成分并不会占据太多优势。
教历796年的上半年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犯罪之王多拉米.贝辛格患了严重的胆囊炎他的衰老度已经令人感到恐怖。多摩尔加十几年的监禁生活完全破坏了他的身心健康他在卢比.奥斯卡大酒店又度过了几年极为放纵的生活。身边的人们都劝过他就连奥斯卡也曾反反复复的数落他一阵子可这个半只脚早就踏进棺材的小老头就是不听他依然我行我素。不过现在可好了多拉米.贝辛格再也不会知道烟酒和女人的味道毒医帕尔斯为了救老朋友的命将他完全隔离不过熟悉这位犯罪大亨的朋友都知道他其实并不想活太久他一直都在寻求解脱。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一向对出身多摩尔加的囚徒不假辞色的阿欧卡亚小姐竟然经常去探望犯罪之王后来奥斯卡问过才知道原因卡拉.席瓦老公爵不只一次提到过他在多摩尔加曾获得犯罪之王无私的帮助。
“这么说……多拉米也做过一些好事!”
阿欧卡亚点了点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人们并不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我看得出……你有心事!”奥斯卡一分不让的盯着阿卡的眼睛。
女伯爵避开了“不是您太敏感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阿欧卡亚你呢!就是这一点最讨厌你有什么事情全都藏在自己心里如果不逼你你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的。也许是我搞错了应该说……就算是逼你你也不会说!”
阿欧卡亚突然笑了起来“我的殿下我的心事大部分都是公事难道要我将军统调查局掌握的各种情报和数据拿出来与人分享吗?您不必担心我我的脑子里面全都是那些东西别人也帮不了我。”
“以后你就有了可以探讨情报分析工作的人选了!”奥斯卡肯定的说。
“谁?”
“我!”
“您?”
“没错!”亲王点了点头然后他就把一头雾水的女伯爵给打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阅读家信已经成为奥斯卡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水仙来的信使每次都很准时在大学城这四年半奥斯卡收到的家信已经过百封。也不知道这位亲王殿下出于怎样的考虑他将那些涉及到敏感问题的信件全烧掉了而剩下的则被藏进冰熊沙的底座。
那么……快点拆开吧!奥斯卡用折刀小心的挑开刻有家族图腾的火漆然后他像对待自己的初生婴儿一般取出里面的信纸。是父亲的笔迹他一眼就认得出。
“最最亲爱的小儿子最最亲爱的小奥斯卡!”
“一切都还好吗?萨沙伊还好吗?哦!差点忘了萨沙也有这样一封信我希望你们俩个能够互相串换着看一下!都看一下!”
“你的几位母亲都还过得去只是极为想念你和萨沙。不过她们成天无所事事除了念叨你们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所以你和萨沙要体会母亲的这种心情多给她们写信她们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个。”
“骑士团的状况还不错啦上次你的来信我反复看过几遍又把它给骑士团里几位常胜将军看了看他们都很欣赏你的战略主张尤其是费戈他对你的评价最高。我知道你这小子看到这里的时候一定在偷笑但你可给我听仔细战争不是白纸上写字那么简单也不是沙盘推演那般轻易。战争是一个艰苦的、长期的征服过程征服他人还是被人征服往往取决于你的一个策略。”
“所以儿子不要在沙盘上推理也不要在白纸上写下你的主张等你毕业以后带着红虎四处走一走多去看看那些边陲要塞、多留意一下所到之处的地理环境多体会一下战士们的战斗和生活这才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事将领的正确道路。”
“好啦我的小儿子知道你一定苦着个脸不过我可不是在数落你我只不过给你一些建议你长大了虽然你我远隔万里但我还是欣慰的看到了。”
“说回骑士团吧我那些可爱的骑士们哈哈!他们还是那副老样子风风火火的从这儿奔到那儿又急急忙忙的从那儿赶到这儿。不过你不用担心边境那边的波西斯人已经不再组织大规模的攻势了!家里的骑士只是在收拢那些偷越边境的难民。我不是说过吗?波西斯人的内战已经持续三年了似乎仍有继续升级的趋势。军统都忙不过来了家族的子民仇视那些波西斯人如果不把越过边境的难民组织起来他们会被咱们水仙人钉在十字架上。天啊!家族的政令头一次不起作用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哪怕是没有武器的波西斯难民也一样要杀。”
“好了!别以为家族就快胜利了!因为我正要说点令人沮丧的事情你的明达叔叔战死了太可怕了!参加他的葬礼时我看到他的铠甲上还染着血那件铠甲是明达的心爱之物他生前唯一的要求就是穿着它去见光明神虽然它已经极为破旧了!我用衣袖去擦那些血迹可就是擦不净在场的亲属都哭了不过我没有我只是用力去擦但该死的!直到明达安葬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擦净我竟然让自己最后一个表弟带着污秽去见神明!最后我还是哭了不过没人看见罢了!”
“就这样吧我说不下去了!不过你可别把我为明达流泪这件事说出去我要是得到风声就会飞过来揍你一顿重的!好啦我那最最亲爱的小儿子努力学习!不要迷惘、不要恐惧、勇往直前就对了!”
“最后的最后祝福你吻你!”
“哦还有!我差点忘了!代我问候鲁宾元帅他是一位可敬的长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要尊重他他是在代我管教儿子!就这样!”
“你的父亲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教历796年5月4日夜于安鲁哈啦大本营。”
奥斯卡揉了揉眼睛那里有点疼痛的感觉他小心的合上信纸又轻轻的吻了它一下。当他打算把信收起来的时候他犹豫了父亲提到了水仙骑士团的一些部署看来……这封信是留不得了。奥斯卡点燃一根大雪茄当他把雪茄燃烧着的火红色烟头靠近信纸的时候他又开始犯嘀咕也许……也许留下也不会有太大麻烦!没人敢碰他的冰熊沙除了萨沙。
可是……可是……还是不要惹麻烦吧!年轻人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一边摇头一边点燃了信纸。
“哦光明神啊!”奥斯卡望着地上的灰烬不禁跳了起来“父亲说过要和萨沙串换着看的!这下糟糕了!我怎么这就忘了?”
年轻人为这件事一直自责了一个夏天直到他收到今年家里的第三封来信。哦啦!还好父亲原谅了他的冒失不过多特蒙德还是狠狠的数落了奥斯卡几句奥斯卡只是抓了抓头他对老头子的说辞早就习惯了。为了报复刻薄的父亲奥斯卡将流泪事件偷偷告诉萨沙不过萨沙倒有些不以为然。
小小姐翘着嘴唇说“你不知道吗?我听西利亚妈妈说你的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哭得才厉害呢!虽然父亲把自己锁在房里但官邸里的人都听到了!”
奥斯卡一阵默然他什么都没说就像打阿欧卡亚把小小姐给哄走了。
“也许我真的不了解他!”奥斯卡边说边收起今年的第三封家信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封信可以留下。
时间就这样行进至796年的9月份奥斯卡开始整理散乱的堆积在鲁宾元帅官邸的物事老人避开了奥斯卡也伤感极了但是确实是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还没睡吗?”回到家的鲁宾元帅诧异的望着坐在门廊里的年轻人。
“咱们又没有吵架您干嘛老躲着我?”奥斯卡为元帅拉开座位。
老人懊恼的撇开头“算了吧你!别说的好像我有那种倾向似的!”
奥斯卡笑了起来“好啦!害怕寂寞的老头儿快过来坐下我还没走呢!”
鲁宾元帅哼了一声这次他没有辩驳他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对这个孩子他有太多的希望也有太多的不舍。
奥斯卡为元帅面前的酒杯倒满香纯的正宗朗姆酒郁闷的时候就是奢侈的时候奥斯卡信奉这个。
“将来……你有什么打算?”老元帅终于说话了他眼望着门廊那盏孤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确认过了军事情报局的成立还要等上一阵子也许明年也没个结果。所以我会遵照父亲的意思向三世陛下讨个巡查的差使把帝国的几大边疆和险关要塞都走上一走。”
“恩!你父亲的意见没错年轻人就是应该多走一走多看一看。帝国的边疆重镇大部分都集中在多瑙河流域和北方的森林边缘地区由于地域和所防守敌人的差异河套和北方军区有许多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你会从中学到很多的。”
鲁宾元帅拿起了酒杯但他马上又放下了“我的孩子你打算先去哪?”
奥斯卡的眼睛有些红润他的泪腺坏掉了平常只能用清水来湿润眼睛这不知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在人前哭泣。
“我……我打算……先去北方然后转道西北的斯坦贝维尔家族领地然后……哦抱歉……我迷眼了!”
这是鲁宾元帅第一次这样清晰的称呼自己的孩子尽管两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却在其中积累了沉甸甸的情感。
“不要紧吧?你在抖!”元帅扶住了小奥斯卡的肩膀。
“没事!您……您还要听下去吗?”
“当然!”老元帅点了点头“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会这样选择路线我以为你会先去帝国防守最薄弱的多瑙河地区。”
“哦啦!是这样的我答应过塔.冯.苏霍伊子爵一毕业就去探望他他的家族领地就在北方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线。”
“哦……”老元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北方……可不怎么太平。”
“您放心没我的事!”
对孩子的安慰老元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个人陷入沉默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饮酒。
对于奥斯卡来说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与可敬可佩的鲁宾元帅告别实在是难以启齿。
对于老元帅来说他是欣慰的孩子长大了可以展翅高飞了!但……元帅又有些迷惘孩子若是遇到风雪该怎么办?若是遇到狼群该怎么办?他的羽翼足够丰满了吗?
还是不要想了祝福这个叫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年轻人吧!他的征程终于有了起点他的人生终于赢来最灿烂的曙光。
第八章
一个恬静舒适的小村落坐落在都林城通向北方国道一侧的高地上。这个小村落的郊外有一座明净整洁装有褐色百叶窗的两室小屋。小屋一边有一个园子整齐的划成一块块种着蔬菜。门外还有一架巨大的葡萄棚每年的八月底到十月末不同种的葡萄就会相继成熟这些葡萄上都挂着标签有的用于食用有的用于酿酒。屋前还有三株遮天蔽日的大橡树一年四季只要有太阳大片的树荫就会遮蔽这座小屋。屋子的另一边则是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坛这一切充满着整洁、繁盛、朴素的舒适气氛。
忘了告诉大家屋子的主人叫老佩尔他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三十年。不过今天也就是796年11月9日如果我们的估计没错那么老佩尔就要与他的小屋永远的告别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奥斯卡没好气的盯着端坐在车厢另一侧的鲁道夫.霍斯伯爵。
“什么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吗?”特务头子挑起了眉毛。
“791年的这个时候你还参加过我的生日会呢!别告诉我你忘了!”
“我当然没忘!生日快乐亲王殿下!”
奥斯卡拍了下额头“我要说谢谢吗?真是见鬼我应该参加同学们为我筹备的生日酒会他们准备了好久!我还应该……算了!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我怎么会跟你来这么个鬼地方?我的某根神经一定是坏掉了!”
“行了!年轻人!自从上了我的马车你就一直在抱怨我很抱歉耽误了您的生日会但这是三世陛下的安排。难道你要跟陛下评理吗?”
奥斯卡懊恼的别开头。
“好啦!不要总是苦着个脸我誓很快就会结束的!”鲁道夫.霍斯边说边向车外一名随从打了个手势。
在这之后他又转向小亲王“我的殿下您可以称这次行动为反恐也可以称其为抓捕。因为通常情况下这些外国密探只有两种工作一是刺探情报二是进行各种破坏活动所以我们按照敌人的具体实力进行各方面的应对布置。”
马车静静的停在国道一边年轻的亲王殿下拉开了车窗11月的清冷空气马上令人身心为之一震。
“那个小屋里有几个人?”
鲁道夫.霍斯向小屋的方向看了看“四个三个是敌人一个穿红衣服的家伙是直接向我负责的线人。”
“埃塔还是德克特?”
“德克特!”鲁道夫.霍斯伯爵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看来他对德克特的印象非常深刻。
“这些德意斯密探也许是吃错药了!他们的活动在最近几年变得极为大胆去年阿兰元帅遇刺那件案子就是他们做的我的秘密搜查官在侦破过程中抓获了三十多名德克特的下层行动人员。现在……嘿嘿!如果行动顺利你很快就会见到德克特派驻都林的总负责人。”
“我拭目以待。”奥斯卡边说边松动了几下筋骨。
身着紧绷的黑色连身衫披挂涂抹了伪装漆的皮甲身手矫捷的特勤处密探小心的向孤零零的木屋不断接近着。这是一个满编的行动小组八名成员互相掩护他们用短剑撬开了篱笆然后无声无息的跃至屋檐下。行动小组的组长用一面小镜子向远处的同僚打出光闪信号。几乎是立刻第二、第三小组开始行动了。
第二小组负责狙击他们从国道的台基坑中一跃而出八名队员分别选择了三株橡树他们利用人梯飞快的登上大树并在固定好身体之后张开了宽大的狙击弩。
第三小组负责包抄他们无惊无险的通过屋后的菜园两名队员在屋子的左右两侧与正面的行动小组取得了联系剩下的六名队员则分散在后园四周。
“屋里的人听着!我们是泰坦帝国的秘密搜查官我们怀疑你们在进行违法的情报活动现在放下武器走出屋子!”
鲁道夫.霍斯望了望这次行动的传令官又看了看悄无声息的小木屋。他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传令官很快便得到了指示这个大嗓门的家伙耸了耸肩他对自己的工作多少都有些不以为然因为给特勤处服务这么多年他还没遇到过不抵抗的外国敌对份子。
“屋里的人听着我们已经查实了你们的身份抵抗是徒劳的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若是付与顽抗我们就要……”
传令官的话突然中断了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国道台基坑中一阵人影耸动但似乎没人打算去帮助这个可怜的家伙大嗓门的传令官痛苦的蜷缩在地他猛烈的吞咽着汹涌的血水很快血水开始凝结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他不再出声音了。
“对方不想谈判。”鲁道夫.霍斯将视线从传令官的尸身上移开了。
“我看到了!”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他真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派他来观摩?虽然这是一次极为典型的抓捕行动但换作自己干的话并不会比鲁道夫.霍斯差多少。所以“还真是见鬼了!来这儿干嘛?今天是我生日!”奥斯卡还在心里着牢骚。
“报告总管!箭是从小木屋顶层的夹缝里射的那个狙击手应该是伏在夹板上的大树上的行动人员看不到他的位置。还有您看啊!木屋的炉道在冒烟!”
鲁道夫.霍斯的眼中寒光连闪“他们开始清洗文件了!快!立即行动!”
“遵命!”这名随从猛的向国道的另一侧挥了挥手。
在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中六座三米高的楼车驶上国道这种楼车是对付小型建筑的利器它靠人力推动有坚硬的木制外壳在楼车顶层还有一具巨大的弩机它可以射一种改进过的粗大钩索。
六座楼车很快便驶下国道它们在距离木屋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紧跟着楼车特勤处的六个支援小组全部赶上来了。
机簧震颤的声音令每个人都起抖奥斯卡也瞪大了眼睛他总算遇到一点有趣的事了!
“射!”随着车长的口令六道钩索猛的射向木屋直径近乎十厘米的铁制刺钩轻易的一头扎进小屋的外墙早就躲到一边的第一行动小组这时又窜了上来他们每个人都选择了一根钩索然后使劲按动暴露在墙外的一处钩索机关钩索的锯齿猛的弹开像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样紧紧抓住了木屋内侧的墙壁。
车长再次出命令巨弩上的绞盘开始转动连接钩索的铁链便越来越紧。很快木屋的外墙开始龟裂突然绞盘高转动起来带给六根铁链一股绝强的力道。随着几声轰然巨响灰尘漫天木屑翻飞小屋的外墙整扇坍塌了!
“不许动!”“全都不许动!”
各个行动小组的密探顾不得灰头土脸他们踩着碎木板一拥而上!
也许是被那种恐怖的“钩爪”给震撼住了!屋子里的人并没有抵抗但当灰尘组成的浓雾开始消散密探们却现已经有人控制了小屋。
这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家伙他勒住了屋主的脖子手中还不忘用一把短剑紧紧抵住他的咽喉。屋子里剩余的两个人悲愤的望着这个刚才还是战友的家伙。不过很快他们的头上响起棍棒的呼啸声特勤处的行动人员可不会对他们客气!
老佩尔听到了同僚的惨呼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脖子上的那道冰冷。
“通报你的身份!”一名小组长用一架小型手弩遥遥指着这伙外国敌对份子中的叛徒他还没有搞清状况这种事他不是没见过利用人质确实有利于逃生。
“只有帝国特勤处总管大臣鲁道夫.霍斯伯爵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这样回报吧!”
很快一名组员从屋外奔进来向自己的组长耳语了一番。这名组长马上放下手弩“嘿!兄弟向你致敬!你让我们免受牺牲。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次行动有你的存在但……你知道的安全第一我只是确认一下。”
“没关系不过你还是去感谢光明神吧!我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这个红衣服的家伙把怀中的老佩尔推了出来特勤处的行动人员马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七手八脚的将其捆了个结实。
当老佩尔踉跄着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朝叛徒的脸上吐口水红衣服的家伙躲开了老佩尔却没有躲过他的报复红衣服从一名行动人员的手中夺过了一根粗大的铅棒直到这根棒子敲得变形以后他才停止殴打。
负责清理现场的痕迹小组进来了他们开始仔细地搜索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让我们看看!”鲁道夫.霍斯踱着方步迈进了小屋他的身后跟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老佩尔?”鲁道夫抓起对方沾满血水的头。“德克特派驻都林的总负责人?”
老佩尔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普通……农人!我要……公正……我……要……律师!”
鲁道夫猛的将老佩尔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有些疑惑的转向“红衣服”。
“我说你是不是把他的脑子打坏了?我可没听说过哪位被捕的密探要给自己请律师!”
“红衣服”向最高长官耸了耸肩“我想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我根本没有打疼他!”
“没错!是这个道理!”鲁道夫点了点头他转向一边的小组长“带老佩尔回都林别忘了要让他感觉到疼痛!”
“遵命阁下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小组长一边说一边向总管大臣鞠躬。
“好了!把你的手弩给我!”
尽管这位小组长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手弩递给了鲁道夫。
“都出去!你们都出去!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快点!”特务头子突然大声叫唤起来不过他一把拉住正要转身的小奥斯卡“我的殿下您可不用!”
“红衣服你怎么样?”待人都走远了鲁道夫开始问候自己的专属线人。不过他边说边用手弩指住了这名得力部下。
“还过得去不过我知道马上就不好了!”红衣服无奈的看了看箭头。
“别冲我抱怨!”鲁道夫扣动了机簧箭头以肉眼难见的度刺入人体并结结实实地卡在锁骨与肩纣接缝的地方。
“噢嗤!”红衣服抚着伤口夸张的叫唤起来“我的总管大臣您就不能事先知会一声!”
“我说过别冲我抱怨!”鲁道夫用手弩指了指屋后“我为你准备了马匹和伤药半个小时以后司法部那边就会开始对你的追捕我可不想你死在那些巡兵的手上所以你最好还是跑快一点。找到你的上级单位之后就安心养伤近期不会有咱们的人联络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别让人家一个试探就露馅了!还有如果你得不到上级的信任就在联络点留下标记我会派人为你收尸。”
“谢谢……谢谢您的祝福。”红衣服咬牙切齿地奔向屋后。
马蹄声越来越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喂!我可以走了吗?”奥斯卡不耐烦的抖了抖自己的折角将军帽。
“当然不过要带上我!”
“你还要干嘛?”奥斯卡大声斥责起来他实在不想跟这个整天白惨着一张脸的特务头子有什么交集。
“今天是您的生日!我自然要去为参加您的庆祝酒会这个要求似乎并不过分。”
奥斯卡摆了摆手“行啦!行啦!跟着来吧!说实话我得承认这是我最倒霉的一个生日!”
“别这样!今天你应该学到了很多东西。”两位大人一边闲聊一边向马车的方向走。
“是啊!是啊!楼车很有意思。”
“没别的了?”
“没了!真的没了!”
“哦光明神啊!陛下要失望了!”
“你还是算了吧别老用陛下挤兑我!”
“我没有!”
“不!你一直都在这样做!”
……
结果呢……奥斯卡的21岁生日就在一片阴霾中度过了。确实他的同学们为他布置了热闹的会场可当这位殿下带着脸色如鬼的鲁道夫.霍斯伯爵出现在卢比.奥斯卡为其准备的大客厅时搞不清状况的人物都选择保持沉默军人们悄悄的避往一旁他们在几起著名的针对军人的指控中都听说过特勤总管的名字对待这样的家伙就得离他远远的。
小小姐在酒会开始没多久便以不舒服为借口溜走了她想反正自己与哥哥有的是时间相处在这里面对那个吸血变态狂魔是会遭神明遗弃的!
卡捷琳娜公主付在奥斯卡的耳边问“那个好像早年丧母的家伙是谁?”
奥斯卡向旁边躲了躲“那就是鲁道夫.霍斯你肯定听说过。”
特务头子自以为风度翩翩的飘了过来“两位殿下背后说人坏话会受神明的谴责尤其是卡捷琳娜公主。您知道吗?我在上午和奥斯涅亲王殿下组织了一次成功的抓捕行动对方是德克特派驻都林的总负责人虽然被他们逃掉一个但主犯全部落网了。”
卡捷琳娜公主望了望把玩酒杯的小奥斯卡又望了望“早年丧母”的鲁道夫.霍斯。
“对不起伯爵阁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这样一位留学生说这些?”
鲁道夫摇了摇头“您是聪明人代我向都林卡罗阿斯大街31号的冯罗先生转达一句话如果他想在我的眼前底下保存完整的四肢就不要再进行破坏行规的事。”
卡捷琳娜公主想回避泰坦特勤总管的逼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是她的人生中面临的第一次正面攻势。
“伯爵阁下先我不认识都林那个什么大街的那位先生也就是说我根本不会为您转达那个莫名其妙的信息;其次我的王姓是霍尔姆斯那么我可不可以将您刚才的那番话理解为对我、或是对西葡斯王国的威胁?”
鲁道夫.霍斯有些好笑的望着面前的小公主西葡斯?他会怕吗?
“我的公主殿下如果埃塔的在泰坦的行动仍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我的特勤处会在整个大6对埃塔动剿灭战您理解了吗?这才是威胁!”
卡捷琳娜有点抖她望了望身边的奥斯卡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一言不。
“我……我有点不舒服告辞了!”卡捷琳娜知道今天自己是来错地方了。
“喂!你得听我说!”奥斯卡从渐行渐远的卡捷琳娜身上收回目光接着他整个人都瘫进沙里。“你听见没有?”
“我在听!”鲁道夫.霍斯像个老朋友一样坐到亲王身边。
“欺负一个小女孩儿有意思吗?”
“当然!”鲁道夫.霍斯笑着点了点头“你难道没有注意刚才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子?天啊!我就知道你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致?”
奥斯卡稍稍坐直身子“那么……照你的意思说像强*奸啊、非礼啊、性侵害啊、虐待啊!这种女孩子们绝对难以接受的事情都是美好的喽?”
“差不多!就看你用怎样的角度来欣赏整件事了你要善于从中找寻那种痛苦的美感虽然那种美感很快会在摧残中破损但那一瞬间爆出的美会令你得到身心上的巨大满足!”
奥斯卡难以置信的望着双目放光的特务头子这样的家伙他在……在多摩尔加见过很多。
“好啦!我的殿下你是未来的军情局长也是我最亲密的同事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那种事只有善于思考和分析的人才能体会的如果你有兴趣就来我家。”鲁道夫从怀中掏出一纸便条“这是我家的地址你最好找个妥当的地方收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记住之后把它烧掉因为整个帝国也没几个人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奥斯卡终于明白鲁道夫.霍斯为什么会亲近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军部打算成立情报局的事。但……有点说不过去的地方是自己在未来要带走他的一部分力量并成为特勤处最强力的竞争对手鲁道夫又是为了什么与自己保持这种说亲密又不是很贴切的关系呢?
“那是你家?”奥斯卡终于留意到便条上的地址。
“怎么?有问题吗?”
奥斯卡有点惊悚的望着鲁道夫“都林的官方报纸不止一次报道过那是吸血伯爵的城堡!”
“哦!”鲁道夫掩住额头“真不幸还是让你知道了我的绰号!不过你不用在意就是了我只不过经常在城堡四周放些残肢断臂之类的东西再说还有圣骑士看守一般人是进不来的。那些宣传能够让我拥有一个安全舒适的空间我在闲下来的甚至可以进行一些艺术创作。”
“哪方面的?”奥斯卡坐得离吸血伯爵稍稍远了些。
“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怎么样?感兴趣吗?我有各式各样的美丽人偶。都是精品在钢丝牵引下还会走路、跳舞!你在操纵她们的时候还可以幻想她们拥有生命时的模样。到时你就会知道生命是虚假的!伪善的!是神明创造出来愚弄世人的陷阱。人偶才是完美的最终!”
奥斯卡听说过将美丽女子制成恐怖人偶的事情也许那时候他还年少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今天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当鲁道夫.霍斯兴致勃勃的向他提起的时候他突然想要呕吐。
“好啦!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的礼物已经交给您的管家了。你会喜欢的!那么……就这样吧!我得走了我还要赶回都林连夜突审那些德克特说真的要不是他们身上散一股霉味我一定会把这些倒霉鬼制成*人偶。”
“哦啦是的……你一定会的!”混混噩噩的奥斯卡将特务头子送到大酒店的门口当吸血伯爵的马车消失在路口的时候奥斯卡终于吐了出来他喘着粗重的浊气望着地上那滩肮脏的秽物亲王暗暗誓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要像提防虎狼一样对待鲁道夫.霍斯!也许……提防还不够对付这种一脑子变态疯狂念头的野兽人道毁灭才是最终的处理方式。
当奥斯卡回到酒会上的时候他惊愕的现灯火都熄灭了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大客厅已经变得像闹鬼一样空荡荡的。亲王猛的甩了甩头看来吸血伯爵将他恶心的不轻。
突然大客厅小舞台上的幕布打开了奥斯卡知道那里原来有一只乐队可是……那是萨沙吗?
果然是小小姐她推着一个九层高的蛋糕架。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真正美好的事情!”奥斯卡边说边迎向自己的妹妹。
“女孩子不应该做这种事!”奥斯卡宠溺的亲吻着小萨沙。
“生日快乐!”小小姐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蛋糕上的烛火照耀着她的雪白面颊。
“你不是回家了吗?”奥斯卡开心的拥紧了萨沙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当然直到明天早上也不错但年轻人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灯火再次点亮一群身着各式军服的将官们涌了上来他们都是奥斯卡的同学他们用军队的方式为代班长官庆祝生日。这些好事的同学将奥斯卡举了起来令他可以从蛋糕的最顶层开始吹熄蜡烛。
奥斯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吹灭了遍布蛋糕的二十一根蜡烛他在蛋糕的最下层好现同学们用奶油刻下了签名他欣喜的指了指这件特殊的生日礼物。
“我说正宗朗姆酒可以保存二百年以上的时间不知这块蛋糕可不可以存放那么久。也许……在过半个世界你们这些害人精若是还活着就可以在我的生日酒会上吃到796年的奶油水果蛋糕。”
“哦不!那会将我们全都毒死!”
“所以!殿下你得把它全吃了!”疯子参谋长达答拉斯.皮切上校边说边拣选了一块蛋糕但他并没有将它交到亲王殿下的手里而是直接将蛋糕扣在了小奥斯卡的头上。
大客厅突然静了下来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人们都担心的望着疯子达答。
奥斯卡用衣袖抹了抹落满奶油的眼睛“看来……我一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达答拉斯这个家伙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人群。
无处泄的奥斯卡只好挑选一名少校作为报复的目标很快一场无理取闹的蛋糕大战开始了!军校的同学们像孩子一样开心的叫着、跳着。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了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可以建立友谊、可以拓展思路、可以放开胸怀。不管怎么说同学之谊应该算是世界上最虔诚、最忠实的一种情感之一。它的美好在许多时候带给人们的只是片段的回忆尤其是军人这里没人知道自己在下一刻会生什么事。那么此时此刻的相聚就当成是一种情感的宣泄一个美好的结局。
萨沙竟然脱掉鞋子站到了高高的蛋糕架上还好没人向她投掷“凶器”。不过这个大女孩儿也是一个好战份子她迅的分解蛋糕然后将蛋糕递给每一个向她伸手的人事后想想如果没有小小姐的后勤支援这场战斗恐怕根本进行不下去。
“他在那里!达答在那里!”萨沙边说边向一个角落投去一块蛋糕。
人们很快就现了罪魁祸可怜的达答马上就陷入苦战他几乎吸引了大厅中一半以上的火力。
“带他到这来!快啊!这是代班长官的命令!”奥斯卡也跳上了蛋糕架他的体重令架子剧烈的摇晃起来吓得萨沙连忙抱紧了他。
达答拉斯被无数双手拖举着移至蛋糕架下。奥斯卡笑眯眯的望着这个不怕死的家伙!
“可怜的达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近卫军万岁!”达答几乎是嘶喊出这句话。
“近卫军万岁!”场内无数个声音附和起来但只要奥斯卡摇了摇头。
“自以为精明的臭小子!你打错主意了!”奥斯卡边说边将整个蛋糕塔迎着达答砸了下去。“近卫军……前进!”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场内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十一月的晚风又急又冷卢比.奥斯卡大酒店为每一名房客的房间都预备了上等的炭火和煤油。就在曾经遭遇火灾的那处豪华的顶楼大套房。还没散去的学员开心的靠坐在沙上慢慢的品着咖啡和酒。
奥斯卡在浴室中想了很多他在想大学城的生活他在想这些年生的那些事情说真的泡在温暖的浴缸里他以为自己一直在做梦。没错就是做梦!一切都像梦一样的虚幻有些事、有些人总之他们充满离奇的关系、纠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必然。
很明显胡思乱想耽误了亲王殿下许多时间当他穿戴整齐走进客厅的时候他最欣赏的同学们已经快睡着了。
达答拉斯.皮切上校他应该是奥斯卡见过的最大胆、最细致的作战参谋。
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的步兵师长泰坦军部历史上升迁最快的平民军官奥斯卡知道他对步兵战术和各兵种的配合进击极有一手。
明塔斯.布郎特他已经是一位中校了。这个大块头仍像从前一样崇拜水仙骑士每晚他都要背诵一遍水仙骑士条例才能睡得着。
乔治.罗梅罗将军虽然他仍是一位少将军长但只要毕业证书拿到手估计中将军衔就跑不掉。他是奥斯卡见过的最塌实的骑兵指挥官人们都说骑兵善攻可唯有这位将军善于使用骑兵阵型进行防守。
似乎只少了塔.冯.苏霍伊少校不过不用担心他在自己的家族领地谋得一份差使据说干得还不错。
看到小奥斯卡人们都亲切的向他打招呼。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要动身趁现在大家说说都有什么打算!”奥斯卡为自己倒满一杯清爽的水果酒。
“殿下!”最先言的自然是忠诚的明塔斯.布郎特。“我已向所在军区递交了辞职信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您一定得收留我!”
奥斯卡向有些单细胞的明塔斯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的家庭。”
明塔斯摇晃着大头有些不知所措。
一边的达答拉斯有些忍不住了他用手指戳了戳明塔斯的额头“你在等什么?这是安鲁家族的正式邀请你不是一直梦想着加入水仙骑士团吗?”
“我……我可以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
明塔斯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接住亲王殿下的手他轻轻亲吻了奥斯卡的手背那么现在他已是安鲁的一名骑士了。
“那么……达答!你呢?”
“我听说……您向三世陛下讨了一个巡查的差使?有这回事吗?”达答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的!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几位导师他们都同意了去各处边疆要塞体验一下不同的战斗生活对我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确实是这样!”达答点了点头“不过……请您原谅我殿下我已经向鲁宾元帅申请留校鲁宾元帅的手底下缺一个教学秘书您知道吗?我有点爱上这里的生活了虽然学员素质参差不齐但学院在各方面的环境还是要比军区强得多。”
“哦啦!”奥斯卡也点了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
“殿下!”还不等奥斯卡说完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已经站了起来“亲王殿下难道您不认为只带一个整编骑兵师去视察北方边境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吗?边境那边的德意斯人一直在玩火。”
奥斯卡并不确定这位平民军官打算说什么亲王欣赏这位军官多半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雪狮师长海耶克.布隆迪的影子不过这位克拉皮奇上校可比海耶克深沉圆滑得多。
“意斯人的行动有些异常我很清楚。”奥斯卡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殿下我得补充一点!”明塔斯.布郎特也站了起来这个大块头的面积令整个客厅都暗淡许多。“您得到的消息绝对是虚假的北方军区善于编排战报谎报军情骗嘉奖、骗预算的情况更是极为突出!我从前的一位同事在北方集团军群作战部任职他在给我的来信中提到德意斯人在边境上的试探性进攻已达到了师级规模这已不是普通的边境冲突了!”
“你确定吗?”奥斯卡有些动容他对北方军区并不了解。
“那位朋友我从小就认识他不会用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而当我看到军部的邸报上还在叫嚷北方边境的小规模摩擦时我就完全明白军区又在搞他们擅长的那一套。”
“他们……他们为什么可以这么干?”奥斯卡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明塔斯。“没人管吗?军部在干什么?阿兰那头老狐狸不会没有察觉的!”
“殿下您不了解北方。就好像……帝国的东疆是水仙骑士团的势力范围而北疆事务就是三巨头的家事。”
“三巨头?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明塔斯.布郎特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您在巡查之前真的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北方集团军群的势力构成。三巨头就是指皇后陛下所属的卡其阿诺家族、经营军火的苏霍伊家族还有坐拥大6第一要塞的杰布伦家族。”
“可是……大6第一坚城不是安鲁哈啦吗?奥斯卡怀疑的望着明塔斯。
“不!殿下安鲁哈啦是一座旧式的大城。我说的是要塞虽然瓦伦要塞竣工以后杰布伦家族就要给它让位但到目前为止这个家族在四百年前建造的布伦要塞稳坐大6第一把交椅。”
“所以殿下……”克拉皮奇.德利克终于等不及了。“您可以向皇帝陛下申请进行北方之行的时候带上我的步兵师这样可以更保险一点。”
奥斯卡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多少都明白这位平民军官的用心跟随一位亲王一位皇帝身边的宠臣这会为他增添更多的升迁机会。
“克拉皮奇如果你事事都这么用心、这么卖力的话你肯定能打破平民军官只能升至少将的传统。”
德利克上校猛的立正敬礼他明白亲王的意思“谢谢殿下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您对我的赞赏。”
“喂!喂!年轻人还有我呢!”乔治.罗梅罗将军终于耐不住寂寞了“我升得慢但升得稳快可不是一件好事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
克拉皮奇想了想他冲将军笑了笑但什么都没说。
“再说我升得慢并不是自己的事这几年我所在南方集团军群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宣扬的战果军区将领都已习惯夹着尾巴做人。都怪那些起义军他们不停的闹劲头十足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平定不了这场动乱了!”
“那您有什么打算?回南方接着夹尾巴?时间长了会得痔疮的!”奥斯卡边说边为罗梅罗将军倒满一杯酒。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老将军已经快五十了他没有多少心力追随年轻人。“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大学城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我还是回军区我的那些小伙子们一定想死我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他们。我的副军长是个饭桶我再不回去恐怕就晚了!”
奥斯卡环视了一下他的同学们这位殿下端起了酒杯。
“朋友们!明天咱们就会各奔前程我荣幸的获得了两位同学的支持我们干一杯!”
“对的!”“是啊!要干杯!”几个人都附和起来。
“等等!”达答拉斯突然大喊了一声“干杯之前是不是要有口号和祝词?”
奥斯卡挠了挠头“祝词就算了神明在看顾咱们呢!至于口号……”
“我想到了!”达答拉斯抖了抖身上的蛋糕屑“近卫军!前进!”
“没错!”
“前进吧!近卫军!”
酒杯重重的碰在一处奥斯卡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选择但他知道这没什么坏处。事实将会证明这一点历史会让塔.冯.苏霍伊、乔治.罗梅罗、达答拉斯.皮切6续回到年轻的亲王身边他们会与缪拉.贝德贝亚、尤金.穆.布拉利格、鲁宾.斯普亚留斯一起成为这位殿下手中最强力的军事将领并在泰坦帝国未来的三次卫国战争中以卓越的功勋名留史册。
第九章
早晨其实是更早的时候天还没亮如果你在这时起床了那么在乡村通往城市的林荫道上便会看到这样一番奇景。装满奶桶的马车排成一列望不到尽头的长队像踩着鼓点一般急急忙忙的赶路。郊外牧场的农人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城里人还需要新鲜的牛奶那么他们就要继续忙碌。有时这一忙就是一辈子。
奥斯卡是在大酒店的顶楼套房里醒来的昨晚他睡得并不塌实做了一夜的梦不好的梦。
今天是出的日子亲王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琢磨那些噩梦。他匆忙洗漱完毕也没叫早餐便径自走出房门。
顶楼有两间套房一大早的对面是谁在鬼叫?奥斯卡有些诧异的望着从对面推门而出的侍女。
“哦!殿下!”侍女连忙提起裙摆向亲王行礼。
“生什么事了?”
“多拉米先生说这种早餐连猪都不会吃。”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行了把它给我你去忙吧。”
“是殿下!”侍女将早餐托盘放到奥斯卡手里然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奥斯卡进入这间大套房他很快就找到了犯罪之王的卧室。
“我说过我不想再看到牛奶!那东西让我作呕!”
奥斯卡猛的掀开多拉米的被子。“喂!我说你是得了厌奶症?据我所知只有小孩子才会得这种病。”
多拉米回转身他看着面前的亲王不禁有些愣“是……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来看望你!不行吗?”奥斯卡将早餐托盘放到一边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老朋友的身边。
“哦对了!昨天你为什么不让老朋友们参加你的生日会?”多拉米有点失望的看着年轻人“你知道吗?大家都有点沮丧。”
奥斯卡抓了抓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但总不能让你们和特勤处的头子共聚一堂吧?”
“怪不得!那还是算了吧!”多拉米畏戒的点了点头。
奥斯卡为老朋友梳理了一下额前的乱他突然有些怔从前那个喜欢叫嚣、喜欢东奔西跑的犯罪之王已经满头白。奥斯卡打量着这位良师益友多拉米的皱纹已经在眼角和额头堆积成无数沟壑他的嘴唇有些泛白有的地方已经干裂了。
“你好像……又长高了?”多拉米望着年轻人有些出神。
“是啊!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跟你打架打输了还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鼻子的野小子了!”
“哈……咳咳咳!”多拉米想笑可一张口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啊……真该死!这具身体好像不是我的了!”犯罪之王懊恼的别开头其实他不怎么愿意朋友们来探望他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倒霉相。
“哦对了!你对我给你安排的那位漂亮丰满的门罗笛亚姑娘满意吗?”
“你是说那个护士?”
“没错!”奥斯卡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答案。
“还是算了吧!虽然她确实是一位门罗笛亚姑娘但她手劲儿太大经常弄疼我。”
“弄疼你?说说她是怎么弄的?”奥斯卡一副极感兴趣的臭样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是那么一回事!按摩!按摩你懂吗?”
“哈哈哈!哦啦我懂啦!”奥斯卡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在笑过一阵之后两个人陷入难言的沉默。
“哦光明神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你都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终于多拉米还是开口了他还不忘比画了一个高度。“有时我一直在想这几年的生活就像在做梦一样也许……我再也不会那么开心了!”
“奥斯卡抓住老朋友的手“嘿!你是多拉米.贝辛格我认识的多拉米.贝辛格在任何时刻都能给自己找乐子。你得的又不是什么大病等我回来我还要请你喝酒呢!”
“哦别提那东西我已经忘了那是什么味道了。”多拉米懊恼的叹了口气“帕尔斯一定是想要我的命他不但给我喝那种令人疯狂的药水还禁止任何女性来探望我我的那些情人一定都想死我了!”
奥斯卡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不是挺好吗?至少你还会抱怨!听我的把伤病养好然后接着跟朋友开心的生活。哦对了小戈多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多拉米也高兴起来“那个家伙给我送婚礼的请贴时还脸红了呢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伙子。”
“我听说他的爱人有着美妙的环状肌。”
多拉米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个大女孩儿的腰吗?我告诉她绝对水桶那么粗!”
奥斯卡也笑了起来“那……那是环状肌吗?”
多拉米耸了耸肩“不管那是什么小戈多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环状肌所以就让他们俩个凑活过吧!”
“哈哈哈哈哈!”奥斯卡再也忍不住了他笑得前仰后合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
“朋友我得走了!”
“是啊!你要走了!”多拉米落寂的别开头但他马上又迎回年轻人的目光。“小家伙答应我别干蠢事别让朋友担心。”
“放心好啦!”奥斯卡已经走到门口“喂说真的保重!”
“保重!”
亲王带上房门他叹了口气帕尔斯不止一次提起多拉米的病情并不乐观没准儿这次就是诀别也说不定。
秋末冬初时的大樱桃红得就像女人的嘴唇。累累的果实把数值都坠得垂了下来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天空很高一片蔚蓝。阳光洒在樱桃树上在枝叶之间点缀金色的波纹。慢慢的凉凉的秋风吹了起来人们不时的收拢衣领。樱桃树被刮下来几颗种子松鼠和黎鼠马上就窜了上去它们没有争抢只是简单的挑选了两颗。
郊外的田野还是那样辽阔直到那浅黄色的平原尽头也看不到任何高地。几株大树孤零零的耸立在田野中它们羡慕的望着田野尽头的防风林如果跟那么多同伴一起生活它们就不会如此孤独。
风渐渐大了起来樱桃树开始颤抖终于一段承受不住果实重量的枝丫折断了它打着转跌落在地松鼠和黎鼠再次赶了上来但这次有点不同两个小动物摆出战斗的姿态也许下一刻它们就会咬在一块儿毕竟果实太多了谁都想把整根枝丫据为己有。
当亲王殿下回到鲁宾元帅的官邸时老元帅正在摘樱桃奥斯卡被那满树的鲜红迷惑住了那就像……就像鲜血一样耀眼而且每一颗都伴随着金色的阳光。
“你回来了!”老元帅从梯子上下来了奥斯卡连忙上前扶住他。
“昨天您没来……”奥斯卡静静的望着元帅。
“那是年轻人的聚会我一个老头子去干什么?”鲁宾元帅将奥斯卡带到草地上的一处阳伞底下。“喂!坐啊!愣着干嘛?来尝尝今年最后一季大樱桃最后一季哦!”
奥斯卡坐了下来他从篮子中取出一枚荡漾着血色的红樱桃年轻人看了又看最后一口把它吞掉了。
“虽然我没有参加你的生日会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老元帅边说边从另一个篮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由于墨迹和不停翻动的关系笔记的纸张已变得非常厚想要将它完全合上也是非常困难的。
“这是……这是光明神教的经义吗?”奥斯卡有些迷惑的接过了笔记本他看到笔记本的封皮上印着神明的祷词。
“不!这是我多年以来总结的一些战术笔记只不过我在年轻的时候选择了教会印的这种本子。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
奥斯卡珍而重之的将其收了起来“谢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表达我的……恩……”
“那就不要再说了!”鲁宾元帅摆了摆手“把它收好时常翻一翻但不要看得太快你知道吗?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些比较激进的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就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完全体现在笔记里的战术中你要阅读得仔细一点要搞懂这个变化。当然怀疑是必须的我可不想你照搬那一套因为其中有些主张我也没有实践过。”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见过这本笔记鲁宾元帅对待它就像对待一件宝物。现在这个宝物已经是自己的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个东西对你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奥斯卡又疑惑起来“另外一个好处?”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是遭遇过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对教会的态度有问题而且是严重的问题。还记得那一次吗?你竟然公开批评教廷的税收政策。别忘了你是泰坦帝国的亲王安鲁家族的嫡系成员将来你免不了要和各种品级的教士打交道。与教会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一个上位者最明智的选择!就像咱们那位三世陛下虽然他也瞧不起贪婪的教会但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奥斯卡有点不明所以“我明白但……宗教这种东西确实是一种迷信和时代的产物我只是……看不惯教会的一些作风比方说火刑他们烧死的都是一些伟大的科学家!东方人对宗教的信仰就不是很狂热所以他们的科学、文化、制造业、甚至是整个社会都比咱们西方有活力。”
“不!不!”鲁宾元帅猛烈的摇着头“你的这种认知是从哪得来的?这很危险也极为片面!我举个例子一个你绝对能够理解的例子。为光明神守卫西方圣土的水仙骑士团安鲁如果不是利用了人们对宗教的狂热信仰他就绝对不会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影响。所以作为一名上位者你在对待宗教的时候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懂得如何利用它!你知道吗?这才是宗教的根本它只是一个依附于统治阶级的服务部门。”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教诲。”奥斯卡轻轻点头。
“其实……我教你的那些都不算什么。你很出色去走自己的路吧千万别回头但要懂得反省。”
奥斯卡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抓了一大把樱桃丢进嘴里红色的汁水就像鲜血一样从他的嘴边溢出。
“慢点你这个小家伙!”鲁宾元帅递过来一条餐巾但奥斯卡却抓住了他的手。
“元帅我想……我是说……我会经常回来探望您的。”
老元帅和小亲王用力的握了握手鲁宾突然扭头向农庄唯一的小山岗上望了过去。
“你看你的骑士来找你了。”
奥斯卡也望了过去好像是缪拉、伟克、还有卡米尔.雷阿仑他们几个人。
“去找你的雷束尔吧昨天我给它换了一副新的蹄铁也许是知道要远行了它情绪很高但面对家人的时候它又有些失落。”
奥斯卡和鲁宾元帅一块走到马舍雷束尔已经披挂整齐缰绳、鞍具都是新的。它望了望小主人又望了望身旁的妻子儿女这个大个子突然有些不舍。
“别这样我的朋友咱们该走了!”奥斯卡抚摩着雷束尔的面颊并卸下了拴在木桩上的缰绳。
雷束尔踱到妻子的身边它亲吻了妻子的脖子并再一次确认了妻子的味道。妻子亲昵的回吻它并用粗壮的头颅摩擦丈夫的背。
“亲爱的埃斯梅兰达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孩子们千万别跟外面的野汉子跑了!”
“快滚吧你!不过……我答应你我会等你回来的!”埃斯梅兰达的眼底有泪它不停的忽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果然雷束尔被美丽的妻子忽闪得有些晕它连忙避开了埃斯梅兰达的目光。这位父亲舔了舔女儿火红色的马驹有点怕痒于是它便躲到哥哥身后。
望着威武的父亲小奥斯路有点羡慕又有些害怕也许父亲会咬它一口也说不定。
望着自己的儿子雷束尔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它有一对火红色的蹄子但我的儿子已经有雷束尔的样子了!雷束尔是世界上最高贵的战场生物它就要像我的儿子一样高大、健壮。
父亲最后还是亲吻了儿子小家伙仍有点怕它但这不要紧在过一阵子它就不会畏惧任何东西了!
奥斯卡一跃上马感到缰绳扯动雷束尔像平常一样人立而起仰天长鸣。
“报告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阁下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修班代班长官已完成五年学制中规定的学习任务请求出行。”
“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恭喜您完成了学业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准许你出行!”
“敬礼!”奥斯卡在马上向老元帅恭敬的抬起手臂。
“礼毕!”元帅回礼之后便踱进了马舍“快走吧!快走吧!”老元帅边说边向身后摆了摆手。
奥斯卡和雷束尔最后向马舍的方向看了看缰绳一抖雷束尔掉转马头像箭矢一般冲向远方的山冈。
“嘿咻……嘿咻!”埃斯梅兰达兴奋的抖了抖颈上的亮丽红鬃她记得身边这位老人曾为自己接生她碰了碰老人的头“喂!你看到了吗?那个黑大个儿就是我老公我孩子的父亲他跑起来的样子多帅啊!”
鲁宾元帅望了望不知在呼噜些什么的埃斯梅兰达“恩哼!你的丈夫走了我的孩子也走了!不过他说他会回来看我真叫人欣慰!你看到了吗?他纵马奔驰的样子就像一个传奇中的大英雄!我一定会为他骄傲就在未来!”
埃斯梅兰达:“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用马语好吗?”
当埃斯梅兰达扭转头打算再一次欣赏丈夫的英姿时雷束尔已经不见了美丽的妻子只好失望的踱到了马舍的另一边。怎么这里也看不到?埃斯梅兰达彻底的失望了!
在接下来的每一天埃斯梅兰达一定会在马场中注视地平线她会一次又一次的祈祷能够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向她冲过来亲她、吻她、和她做*爱。但……作为一名水仙战马的妻子埃斯梅兰达的命运是注定了的因为她丈夫的最终归宿是战场。雷束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大学城在有市集的下午无论春夏秋冬总是一般的热闹。十一月间是年度的最后一次书市。精美的橱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包装考究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当然它们的价钱也是极为昂贵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涌过街道他们喜欢那些游走于小巷中的皮包书商一个个小皮包里装着数不尽的宝物那里面既有神教禁忌的科普图书也有不堪入目的黄色读物。
人啊!往往在选择和取舍之间迷失自己他们通常会问是要那些科普读物还是那些黄色小说?他们还会问有区别吗?选择和取舍不是一回事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选择是人的本能取舍才是智慧的象征。在这一取一舍之间如能做到无怨无悔那么恭喜你这是一个成功的抉择。
天!突然开始变了!浓云从南方飘了过来度很快城市中的人听到远天不断传来亢奋的雷声。太阳消失了只在云层的缝隙投注一点光明乌云马上便围拢过来空中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了。人们纷纷离开街道他们躲在各处屋檐下惊恐的四处张望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人们在找寻闪电的光亮可四周高大的建筑将他们的视线完全遮挡了。
暴雨将至!今天似乎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水仙骑士团红虎冲锋师的基地一片混乱战士们在抓紧最后的时间整理战具、清理辎重。战马不安的来回走动雷声滚滚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缪拉不断嘱咐战士们要带上雨具他还对每个小队都进行了抽查抽查的结果令这位师长大人非常懊丧这些家伙只知道多带装备可他们难道不清楚生活用具才是保障吗?武器装备可以沿途搜集但别人可不会给你吃饭的家伙。
缪拉从这个小队奔往那个中队又从这个中队跑到下个团队。这位师长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他担心的打量着自己的小战士们。没错红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英雄师团了这几年跟随缪拉征战多年的老兵不是退役就是转职回水仙郡剩下的这些傻小子们虽然缪拉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实力但他们都没杀过人!亲王殿下已经把北方的局势交代得很明确了带这样一群小伙子上战场谁能放心得下?
奥斯卡从怀中掏出两封盖着不同印信的文件他将它们递给缪拉。
“这个是三世陛下签署的钦差事务章程有了这个那些地方军区就要像迎接皇帝一样接待咱们。还有……这个!其实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阿兰元帅签署的补给领用许可到时候咱们缺什么地方就得给什么!”
缪拉接了过来他将文件小心的收到一个铁制的小盒子里。
“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奥斯卡看着缪拉眉头中间的大疙瘩关心地问。
“也不算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咱们的小伙子们他们……”
奥斯卡摆了摆手“这可不像你缪拉不是我说你你越来越像个父亲但你又不结婚你应该……”
“算了!算了!”缪拉举起双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奥斯卡拍了拍与自己相处了五年的直属师长“没什么好担心的!红虎仍是好样的!再说咱们又不去那些敏感危险的地方咱们只是到边境附近观望一下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而已。”
缪拉点了点头“是啊!但愿如此。”
“报告!”
“进来!”
奥斯卡转向门口他听出是自己传令官的声音。
“殿下、师长、阿贝西亚将军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惠灵顿说话时也难掩眉宇间的喜色原来他的肩章变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是一位少校了!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有些疑惑“你们……有谁要出门吗?”
“我得回趟家”奥斯卡整理了一下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最后他把这些文件一股脑的塞到缪拉怀里“我得走了女士们在等我咱们一会儿见。”
“怪不得您一直苦着脸”阿贝西亚将军有些戏谑的望着年轻人“与女士们告别可是一件痛苦的事。”
“这话可不假!”奥斯卡只能苦笑以对。
冈多勒用唯一一只右手抓起了一纸地图“作为您的军事顾问我得耽误您一点时间。”
“怎么了?”奥斯卡又坐了下来。
“您不是说要在北方军区找个地方休整队伍等待与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的步兵师汇合吗?按照步兵的行军度他们要从第十一军区赶到北方起码需要两个半月这是最快的了!”阿贝西亚将军边说边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座城池“所以……我选择这里灰熊城堡也就是苏霍伊家族的大本营作为咱们的集结地。”
奥斯卡望了望缪拉“你说呢?”
缪拉点了点头。“没问题!灰熊城堡距离边境尚有五百多公里咱们在那休整会很安全。”
“那就这样定了具体事宜你再和阿贝西亚商量一下我真得走了!抱歉了各位。”奥斯卡匆匆忙忙的奔出房间可他又有些怀疑这么急干什么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向萨沙还有安妮道别呢!
暴雨终于降落了开始是一些稀疏的硕大颗粒一滴一滴的砸在屋檐上出清晰的脆响。很快还未脱落的树叶便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滴又一滴一滴接一滴最后终于变成厚重的雨墙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天空就像遭遇洪水一样倾斜着这股无法承受的水量。
雨水在街道两侧汇成一条又一条小溪溪水很肮脏因为它带走了地面的尘土和渣滓。石板被清洗得露出了古老的颜色那种亮丽的色泽竟然是青翠的。阴暗角落里的苔藓在雨水的浇灌下疯狂的向四周蔓延雨中穿行的人们一不留神就会滑倒在地。
奥斯卡的马车终于抵达官邸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午饭的时间。
“我回来了!”
他在门廊中脱下雨披可一抬头他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安妮阿欧卡亚芬拉尔、伟克上校、多摩尔加的老朋友们甚至还有一身盛装的卡捷琳娜公主殿下大家都在门口等他。
“哦啦!这就好了!大家都在!”奥斯卡开心的笑了起来。“可是……好像少了萨沙我的妹妹在哪?”
“她躲在房间里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肯吃东西。”安妮迎了上来她把年轻人的雨披挂到了衣架上。
“大家……大家去客厅等我……”
还不等奥斯卡说完卡捷琳娜公主已经扑上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良久之后就在瞪大眼睛欣赏这一幕的人们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唇分!
“在我的祖国一个女子能够给出征情人的献礼只有这个!”
“情人?”奥斯卡苦涩的咀嚼着这个词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卡捷琳娜的情感。
卡捷琳娜冲入雨幕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从黑大个儿到埃斯梅兰达的子女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还记得第一次抓住奥斯卡那颗大头时他那副无辜的傻样子;她还记得第一次被人扛在肩膀上奔跑的自己有多么开心;她还记得第一次与他分享唇舌奥秘时的颤抖和刺激。卡捷琳娜知道自己应该告诉他她誓要告诉他的母后为她选择了结婚对象是一位功勋卓著的海军将领可自己一直叫他叔叔!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梦这种东西;所以……卡捷琳娜用最后一吻告别了自己的情人她跑开了在雨幕中感受着初恋的甜蜜感受着初恋的绝望。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惠灵顿!”奥斯卡边叫边抹了抹嘴唇“派几名骑士跟着卡捷琳娜她这是怎么了?”
阿欧卡亚迎了上来“别担心卡捷琳娜很快就会回国。她要结婚了西葡斯王室已经向各国使节知会了她的婚期。”
奥斯卡一阵默然但他马上就厌恶的瞪了女伯爵一眼。
“不愧是我的阿欧卡亚什么事情都知道啊!”
阿卡没说什么她只是默默的退到一边。
传令官惠灵顿少校披上了自己的雨具“殿下还是让我去照看一下卡捷琳娜公主殿下吧。”
奥斯卡点了点头“也好把马车带上她会生病。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惠灵顿连忙转身投入门外的雨幕奥斯卡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他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在已经明确失去的时候他有了一种认知对卡捷琳娜确实是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番情谊。现在想想欢笑着的卡捷琳娜是多么美丽呀!
奥斯卡甩了甩头“萨沙……在她的房间对吧?”
安妮摇了摇头“这两年她一直睡在你的房间霸占着你的一切东西。”
“哦啦!这个小家伙还像小时侯一样认为我的就是她的!”奥斯卡边笑边摇头“大家去客厅等我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会和萨沙……”
“快去吧!”安妮推了推年轻人她突然现这个孩子已经比自己高许多了。天啊!他都这么大了!安妮望着奥斯卡的背影起呆她突然想到这个小子在襁褓里还向自己的脸上喷过尿安妮笑了!这个笑容异常美丽异常灿烂。
走廊里点着灯火豆大的雨滴敲在窗户上噼吧作响。一声炸雷轰然而至奥斯卡猛的一惊他加快了脚步萨沙最怕这个!
也许是知道他的到来门并没有锁奥斯卡推门而入他对面前的景象有些难以理解。
萨沙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套裙她戴着那副翡翠蜻蜓。小小姐赤着一双白脚丫她正仔细的为其涂抹指甲保养油。
“我以为雷声响起的时候你会像从前那样扑到我的怀里。”
萨沙抬起头“人总会长大这两年我已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对不起!”
萨沙摇了摇头她从冰熊沙上跳了下来也不管地面有多么冰冷她赤着脚走到落地窗边猛的推开了窗户一幕动人心魄的雨景便映入眼帘。
奥斯卡从妹妹的身后环抱住她“你又长高了!”
萨沙在哥哥的怀抱中回转身“你的拥抱也越来越有力了!”
奥斯卡笑了笑但他马上又严肃起来“萨沙说正经的你有两种选择一是回家陪伴父亲母亲二是留在天鹅山城堡等我回来。”
“你在界碑前过誓你誓不会离开我……”
“别这样萨沙!”奥斯卡气恼的别开头他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冲动他不想离开妹妹他也不想离开爱着他的人们可是事情总得有些进展有些变化。
“听听我的建议萨沙听听我的建议。”奥斯卡故意不去看小小姐积满泪水的眼睛。“你知道吗?我倾向你回家都林不适合你你在水仙郡……”
“不!”萨沙突然抬起头“如果这无法改变我选择天鹅山城堡我会等你回来……”说完话的小小姐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哥哥的誓言也是善意的谎言他是男人他会像家族骑士那样出没于刀枪丛林这是安鲁人的命运。而无尽的等待就是安鲁女人的宿命。
奥斯卡只能抱紧妹妹他感受着她的悸动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热泪。
许久小小姐从哥哥的怀抱中探出头“对了我这里有一封阿莱妮斯的来信她是写给我的但要转告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她说上次跟你吵架是她不对请你原谅她她还说她在筹备一次大型的慈善活动没时间为你送行也很遗憾。”
“咱们别去管她让她自己玩去吧!”
萨沙终于破涕为笑她敲了一下哥哥的肩膀“阿莱妮斯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这种态度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你也是!”奥斯卡边说边吻了吻萨沙的嘴唇。果然萨沙马上就安静下来。
“过来我的宝贝!到沙上来!”奥斯卡将妹妹拉到“冰熊”旁边。
不明所以的萨沙只得坐了下来。
奥斯卡单膝跪地他将手指上那枚硕大的宝石戒指摘了下来萨沙惊讶的掩住了嘴。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有兴趣做我的未婚妻吗?”
萨沙想点头又想摇头可她最后只懂得哭泣。
奥斯卡捧住妹妹的手他比画了几下当初自己为了戴上它把指环进行了重铸可现在看来妹妹的手指太细小了还要在改进一下不过这是萨沙自己的事了。
“我的宝贝!你知道吗?小的时候好像就是我的母亲病危的时候她把我叫到床边向我展示这枚漂亮的宝石戒指我记得母亲说将来要把它送给心爱的女子。天啊!那时侯的我哪里知道心爱的女子是什么玩意儿?我就把戒指送给了安妮她对我最好但她说什么也不要。后来……这枚戒指就消失了我也忘记有这么一回事。我长大才知道戒指被阿尔法三世那个老东西给没收了不过还好他还给了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最心爱的人!”
奥斯卡将萨沙的大姆指摆直然后就把戒指往上一放黄金指环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到手指根部。
萨沙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泛着珠宝光辉的婚戒没错!这是自己的婚戒!
奥斯卡突然刮了刮妹妹的鼻子。“我得警告你阿莱妮斯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你别让她看见不然的话她会嫉妒而死。”
萨沙猛的用另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宝物。“不!我要重铸指环如果可能的话我要把它固定在手指上永远也不摘下来阿莱妮斯要死的话就随便她好了!你知道你向她求婚的时候我是怎么嫉妒的吗?现在总算轮到她了!”萨沙说完还不忘小心的展开手欣赏起蓝宝石戒指。
奥斯卡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他的妹妹也是女人女人的属性她都有。
“告诉我萨沙你怎么会这么可爱?怎么会这么令我着迷?”
萨沙喜滋滋的瞪了哥哥一眼最后她还是吻了一下奥斯卡的嘴唇刚才那番恭维令她满意极了!
“好好照顾自己!”奥斯卡从地上站起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膝盖。
“你要走了吗?”萨沙懊恼的跳了起来她都快高兴的昏了头今天是哥哥出的日子。“你……得答应我!别让我像家里的女人那样等待一辈子。”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我的小萨沙我又不是去找那些波西斯人的麻烦帝国其他的地方可没有战火。”
“别说这些!”萨沙突然大叫起来“我的直觉很强烈北方并不太平许多人都跟我说起过德意斯的事。你……你要……”
“我誓!”奥斯卡握住妹妹的手“我以血缘和神明的名字向你誓我会在预定的时间回到你的身边然后……”
萨沙猛的用嘴唇迎向他的!
当唇分的时候萨沙伊回转身。
奥斯卡吻了吻妹妹的头顶他记住了这种味道然后他转身打开门……
人们并没在客厅他们都聚在楼梯口。
奥斯卡下来了他拥抱祝福了每一个人“伟克里奇都林的家就交给你们了!”“小戈多代我向新娘转达祝福希望她喜欢我为你们的新婚制备的那座小别墅。”“阿欧卡亚你也要保重不要每天工作到凌晨。”“还有芬拉尔哭鼻子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哦啦……克加德夫人让我吻你一下你可是我的好帮手!”“佛利你这个大块头!快松开我!你要勒死我吗?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盯紧小小姐。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让你赶走那些敢于骚扰她的苍蝇尤其是她出门的时候。”
“好啦!就这样吧!我的行程预计要用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一点都不算长!都不要苦着个脸别像送殡一样!”
安妮猛的撕住小奥斯卡的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傻小子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再祈求光明神的原谅!”
“好……的……好……的!”奥斯卡连忙求饶“光明神原谅我的冒失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谢谢!”
安妮低低的啐了一口这个小家伙竟在远行的日子说这种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快点吧!你的骑士们在屋檐下面等了好久了。”安妮边说边拉着奥斯卡走到门廊。
“我求求你们!”奥斯卡回头对人们说“都进去吧!都进去吧!去找点事做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出门。”
人们渐渐散去他们都为奥斯卡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现在好了!就剩咱们了!”奥斯卡向安妮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伯爵夫人红着脸躲开了她为小亲王取下雨披。
“不必了反正我出门就上车。”奥斯卡摇了摇头但他的目光却变得极为有神。“安妮我想问问你对于我从前的那些建议你就没有考虑过吗?”
安妮愣了一下但她诚实的点了点头“我考虑过但我……”
奥斯卡用自己的手指掩住了安妮的嘴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我回来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这是我一直在逃避的事实。整个官邸没人让我担心你知道吗?就连萨沙也是如此她很坚强知道怎么对待自己。只有你!我的安妮我只担心你!我想了想陪我走过这小半生的人只有你剩下的都不算!”
安妮哭了奥斯卡叹了口气把女人弄哭并不是他的本意。
“安妮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我现在才确定这一点无论任何时候你都没有离开过我!天啊!从我出生到现在!所以我就担心我就要出行了我的安妮该怎么办呢?”
安妮胡乱的抹了抹脸这不是她感动的时候她要让孩子放心的踏上旅程。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还会照看萨沙我还会……”
奥斯卡吻住了这个母亲一般的女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确认自己对安妮的感情虽然他回家之后便直奔小小姐的房间但他真正担心的始终是安妮。
“别忘了你对我说的话”奥斯卡为安妮擦掉了眼角的泪珠他万分怜惜的抚摩着安妮眼角渐渐堆积起来的、淡淡的鱼尾纹。
“不会!我誓!”
“那么……我可真的走了!”
安妮点了点头她将雨披递到小奥斯卡的手里。
奥斯卡再次拥吻这位美丽的夫人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入门外的雨幕之中。
“再见我的小男人!”安妮默默的站在门口向模糊的人影挥了挥手。
奥斯卡登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里有他的老朋友。毒医帕尔斯既是这位亲王的医生也是红虎师的主治医师;圣骑士萨尔拉从前是一名泰坦帝国的宫廷保安他使得一手神话般的刺剑;杀手之王暴雪大家都很熟悉他他做保镖也是第一流的这家伙就像亲王的裤带一样从不离身!
马车启动了奥斯卡拉开车窗雨声和雨景阻隔了许多事物但奥斯卡还是看到那扇敞开的落地窗。萨沙伊靠在窗边冷风撩动了她的裙摆。小小姐岔开五指向哥哥挥了挥手她希望哥哥能够看到那枚婚戒已经在正确的位置。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第一章
人们习惯用自然、神奇、美丽、富饶来形容帝国的北方这是一片令人神往的大地。春天山花烂漫满目新绿欣欣向荣;夏天浪漫的博坦河之夏苍阔如海的底格伦斯湖还有绿茵千里的扎尔伊湿地草原;秋季山花连绵数十公里五彩缤纷奇丽壮观引人目眩神迷;冬季北方大地变成一个白色的冰雪世界大自然造就了冰河树挂也造就了北方人制作冰雕雪塑的传奇工艺。
尽管北方的冬天会令没到过这里的人感到疯狂但冬季却是北方最宝贵的季节。真正的北方人热爱冬天并不是因为可以不用为贵族老爷劳作而是因为大雪封山的时候匪徒和兵痞都不会来骚扰你。
匪徒和兵痞这是北方除去木材和铁矿之外的两大特产。追究这两种特产的生存根源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由于北方混乱的地方行政体制和三巨头的日益腐朽堕落。如果还有原因那就是兵痞像匪徒一样他们都吃不饱也穿不暖。
三巨头用什么作为统治的根基?这个问题很简单在北方唯一一种比人命值钱的东西就是粮食。这里一年只收获一季如果农人不能在秋天留存足够过冬的面粉那么他们就只能在大雪堵塞屋门的时候下地狱。
三巨头究其产生的根源想想东疆安鲁就能知道其中的原因。曾经一度德意斯对泰坦人很不友善当时的泰坦皇帝只得在帝国的西北边疆和北部边疆扶植抵御德意斯的贵族武装力量。这位皇帝害怕帝国出现第二个安鲁所以就在每一个省重点扶植一个家族这样一来西北和北方就出现了四大家族武装。到了今天似乎只有西北豪森克省的斯坦贝维尔家族还拥有战斗的漏*点和活力。而北方的三巨头他们除了彼此争权夺利、掠夺资源之外就没有多大出息。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三大家族号称三巨头这就表明他们仍有值得一提的地方。
苏霍伊家族我们知道苏霍伊家族是帝国最大的军械制造商他在专营领域的地位奠定了这个家族的财富基础。因此苏霍伊并不十分在乎其他两家的嘴脸他喜欢看他们狗咬狗。
卡其阿诺家族当今皇后陛下的本家。也许是因为这位陛下的强力扶植也许是因为泰坦教区布冯德.卡其阿诺大主教的暗中助力。最近这些年卡其阿诺隐有成为三巨头之的趋势。不过这个家族也只有皇后和她的哥哥有那么一些智慧而其他的人我们要说多数都跟白痴没什么区别。尤其是这个家族的家长摩尔白.卡其阿诺公爵他的心室里只装得下两样东西左边是女色右边是钱财。
我们知道苏霍伊家族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帝**界无法动摇的地位而卡其阿诺家族在都和教会拥有强力的外援。那么……三巨头中剩下的那位杰布伦有什么?这个家族没有财富型产业、也没有哪个女人入主西贝格堡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跟教士们鬼混!那么杰布伦家族到底有什么呢?
危机意识促使杰布伦家族走上另一条路一条穷兵黩武的道路。为了保证家族的生存西大6规模最庞大最坚固的布伦要塞不断的扩建、不断的翻修。也许这还不算什么为了能让竞争对手感受到威胁杰布伦家族利用几代人的努力、耗费无数金钱打造了世界上最具破坏力的重装步兵集群。这种由破坏力衍生而来的威慑力是很有效的其他两家想要给杰布伦难看的时候话总是说一半另一半就是因为杰布伦的强大军事力量而说不出口。
所以综上所述北方始终是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三大家族都清楚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一旦少了一个德意斯人就会从这个缺口一涌而入。这些好战的、没见过世面的农奴武装会用最快的度扫荡整个北方他们会杀掉男人、抢走女人和财物然后在冬季到来的时候这些恶毒的侵略者就会把掠来的孩子赶进大山。三巨头都见过这种事他们曾经在神像前立誓以保家卫国为第一要务。但德意斯人突然消停下来了帝国又占据了敌人西北方的两个省既然来自敌人的威胁已经消失那么该解决咱们自己人的问题了!于是多年以来三巨头以互相攻歼为乐。
既然……北方事务是三巨头的家事那么帝国又干嘛组建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呢?其实这很好理解!历史上一位军务大臣曾为当时的泰坦皇帝设想过这样一种局面:当德意斯人来袭的时候卡其阿诺家族当其冲这个家族没有多少坚城固堡野战更不是德意斯的对手所以在战争初期卡其阿诺一定会向后方撤退;杰布伦家族这个家族的重装步兵集群会给敌人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但杰布伦为了保存自身实力他肯定不会投入全部兵力那么就是说当与敌人周旋得差不多的时候杰布伦也会撤退。
最后就是苏霍伊家族!按照那位军务大臣的设想苏霍伊会挖塌矿场带走所有的研究资料和各种图纸他们还会带上无数银行信用凭证然后他们会将灰熊要塞和家族武装全部移交帝**部在最后的最后苏霍伊会举家迁往都林。
也就是说至少在二三百年以前三巨头还能在北疆战事中帮帝国一些忙可到了现在很明显的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帝**部按照集团军群的编制设立北方司令部并向三巨头家族领地的一些险要位置派驻近卫军。
虽然这些近卫军也是北方子弟兵但他们并不受主人家的欢迎帝**部为了节省预算和开支通常会以命令的形式责成三大家族分担一部分军费。但三大家族自然不会搭理军部他们想给的话就给一点不想给的话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这才是北方兵痞匪徒泛滥的根源当兵的吃不饱就去四处觅食;退伍的老兵过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于是他们便聚到一块儿占山为王。
最后我们要说自然、神奇、美丽、富饶的北方也是萧条、冷清、贫困、饥饿的北方。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奥斯卡打量着窗外。
“亲王殿下现在是一月份到了二月中旬您会见到比这更壮观的。”
说话的人是这个名叫寇德拉的小镇的镇长这是一位精力充沛又健谈的男爵。
“哦对了!男爵阁下我的骑士们给您填麻烦了您为他们能够有地方落脚整整忙了一天。”奥斯卡边说边向镇长躬了躬身。
“我的亲王殿下您看您说的我怎么能让为光明神守护西方圣土的水仙骑士睡在冰天雪地里?我的小镇虽然没几栋大房子但将您的骑士塞到走廊上还绰绰有余。我这样说您可别介意我只能这样安排寇德拉实在是……”
奥斯卡摆了摆手“不!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您的良苦用心!说实在的在这之前我还真怕我的骑士们没地方落脚呢!您知道他们的帐篷并不能很好的御寒看这雪量没准就会把帐篷压塌。所以您帮了我们大忙!”
“呵呵!”男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从来都没得到过一位帝国亲王的赞赏再说在这之前他连一位公爵都没见过。“殿下您不要再说了这是……这是我应该做的能为您和您的骑士服务是我本人的荣幸也是小镇的荣幸。”
奥斯卡想了想他突然披上了自己的熊皮袄。一边的保尔、缪拉还有红虎的几位团长都站了起来。
“您这是要出门吗?”缪拉有些疑惑的看着年轻的亲王。
“恩去到镇上的人家走一走我要看看咱们的骑士怎么样了。地板上也不是很暖活但愿这些小家伙往身子下面铺了毯子。”
缪拉看了看窗外纷扬的大雪“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理解您的心情把这种事交给我和几位团长就行了!”
奥斯卡又琢磨了一下他正好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哦啦……也好不过别忘了带上那辆装毛毯辎重车肯定有人需要那个。”
“好的殿下一切都听您的吩咐。”缪拉向亲王敬礼奥斯卡还礼然后缪拉就带着几位团长一块儿出门去了。
整个小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偶尔居民家里的守门犬会叫上几声。大雪从天而降落在街道上落在屋顶上落在高树上。镇上似乎没有人这是一个雪的世界。每户人家的庭院里都临时搭建了许多马舍没有遇见过这种寒冬的战马瑟缩在一块儿利用彼此的体温取暖。不得已骑士们只好将自己的毯子搭在这些小伙伴的身上。
缪拉看看这儿又看了看那儿他皱了皱眉“看来殿下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也许这帮家伙只裹着被单睡在地上。”
红虎的师长敲开了一扇屋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这位妇人冲缪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大人您的骑士都睡下了你们一定赶了几天的路他们睡熟的时候就像孩子一样。”
缪拉笑了笑“谢谢您对他们的照顾。我只是来看一看。”
“快进来吧!别让外面的冷气灌进屋里!”
缪拉和几位团长进来了他的骑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就像老妇人说的那样他们都睡熟了有的在说梦话有的在打呼噜还有的在吮手指。他们像马舍里的小家伙一样瑟缩的挤在一块儿背贴着背腿压着腿。不知道为什么缪拉有些心酸。
“去拿毯子这样睡一晚会着凉的!”
几位团长转身走向门外很快他们便抱着一大箩毛毯进来了。缪拉抢了过来从二楼到一楼他小心的走了一遍为每一名骑士都填加了一层温暖。
“那么……下一户吧!”
不知走过了多少户人家也不知送出了多少条毛毯当一辆辎重车就快搬空的时候缪拉和几位团长终于走到小镇的尽头。
感受到一阵清冷的门风一位骑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师长也看到了自己的团长。他条件反射一般猛的从地上跃了起来。
“立正!向师长致敬!”
几乎是立刻!满屋子响起一阵杂乱的起立声。许多骑士还在揉眼睛呢但他们都知道是师长来看望自己了。
缪拉在那名最先起立的骑士面前站定他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的头。
“你在那鬼叫什么?”
这名年纪轻轻的小骑士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今年多大了?”
小骑士马上立正站好“报告师长再过两个半月就十九岁了!我于796年4月份加入聂鲁达方面军9月份编入红虎格斗团。”
缪拉点了点头“你是聂鲁达地区的子弟兵吗?”
“报告师长是的我的故乡在明哥拉斯。”
缪拉和自己的几位团长面面相觑。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缪拉抢过了最后一打毛毯。
“您是说……您要睡在这儿?”游骑兵团团长邵尔.肖恩斯坦上校怀疑的望着自己的师长。
“不行吗?”缪拉瞪了过去。
邵尔.肖恩斯坦缩了缩脖子“当然!当然可以您随便您是头儿这儿您说了算。”
送走了几位团长缪拉望着一屋子不明所以的骑士不禁有点好笑。
“好啦好啦!我命令你们解散都躺下!都躺下!没有毯子的到我这儿来领别不好意思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一夜能冻坏你们下面那条家伙。”
一屋子的骑士都笑了起来他们很快就围住了自己的师长。“师长给我一条吧我自己的那条给我的马披上了!”“师长也给我一条吧我的那条送给弟弟了!”“师长我也要一条我那条落了雪披在身上就像掉进冰窖。”
……
邵尔.肖恩斯坦和其他两位团长有些懊恼的站在屋外的雪地上。
游骑兵团长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同僚“嘿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要去找自己的战士了。”
特立奥.提克里诺耸了耸肩“我也不会丢下自己的重装骑士独自跑到温暖舒适的床上去睡觉。”
“你呢?卡米尔?”肖恩斯坦上校转向一直没作声的圣骑士。
“总得有人回去向亲王殿下汇报这里的情况。”卡米尔低声说。
“然后呢?然后你就留在镇长家?”提克里诺上校有些不相信的问。
“当然不会然后我会向亲王殿下道别我记得……我的团集中在另外几条街道。”
邵尔.肖恩斯坦上前搂住两位老伙计的肩膀“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好样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有些怀念咱们在天鹅山和大学城度过的这几年无悠无虑的日子。”
……
缪拉裹着毯子躺了下来说真的地板还真***凉北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鬼地方?虽然红虎在冰天雪地里战斗过但水仙郡的冬天可跟这里完全不一样!水仙郡的冬天没有那种能够冻裂皮肤的低温天气也没有那种割在脸上可以看得见血痕的西北风也没有那种……真是算了吧!计较这些干什么?缪拉边想边翻了个身。
“嘿!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师长向身边的小骑士靠了靠。
“报告师长您叫我柯克就行了柯克.德克斯顿。”
“哦?”缪拉打量着小战士的面孔“道格拉斯.德克斯顿是你哥哥还是……”
“是我哥哥!呵呵师长您记得我哥哥?”
“当然!”缪拉露出回忆的表情“你哥哥使得一手好剑我还记得是在六年前红虎在费戈将军的防区追击一伙极为难缠的波西斯人你哥哥被一把链刀断去了一边手臂他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哥哥在退伍之后就像对付波西斯人那样训练我!后来他结了婚又有了一子一女。不过师长我一定会把您刚才说的这些转告给他他会开心得要死要活他最害怕的就是从前的战友们忘记使大剑的道格拉斯。”小柯克目光闪闪的盯着缪拉的眼睛。
缪拉避开了小战士的目光。“怎么会呢?告诉你哥哥他的队长、他的团长、他的师长都没忘记他我们都还记得这家伙因为干菜浓汤太咸跟厨师营打架的事!”
“哈哈哈哈哈!哥哥可一次都没跟我提起过!”
“当然!在禁闭室被关了半个月要是我我也不会说。”缪拉难得在自己的战士面前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陷入落寂。
“家乡……还好吗?”
柯克有些愕然不过他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子。“您……您也是明哥拉斯人?”
“是啊你哥哥没跟你说过?”
“啊呀!我想起来了!贝德贝亚家族是您的本家!我哥哥和我的嫂子都在您父亲的地方军统部门工作。”
缪拉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故乡还好吗?算起来……我已经有八年都没回过一次家了。”
“哦?那太遗憾了!但您不用担心家乡在794年的时候过一次洪水不过您的哥哥和您的父亲组织乡邻成功的挨过了还有就是……城里新建了一座教堂连地区大主教都过来参加落成典礼呢!还有就是……城里出现了一些……一些波西斯人!”
“你说什么?”缪拉猛的掖住小战士的衣领。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们只是边境军区分配过来的难民难民的人数越来越多光靠边境几大军区又救不过来所以军统把这些波西斯人分配到富庶的城镇。不过……家乡人对这些难民并不十分友善尤其是孩子们他们投进难民营的石块儿越来越大还曾砸死过人。是您的父亲花了好大力气才平息民众的愤怒。”
缪拉松开了小战士的衣襟他挪动了一下身子仰面向天深深叹了口气。“但愿父亲能够应付这些那些波西斯人千万别搞出什么事情。”
小柯克摇了摇头“他们只是一些妇女和孩子要么就是伤兵和老人。”
经过一阵沉默小柯克向师长凑了过来。
“师长您记不记得住在林斯顿街街尾的戈拉若一家人?”
“当然!老戈拉若是我母亲的弟弟也就是我舅舅。你问这个干嘛?”
“嘿嘿!嘿嘿嘿!”小柯克突然抓着头笑了起来“我和戈拉若小姐……互相认识通常……她……她会来我家后院看我练习剑术然后……我会送她回家再然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缪拉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我是说……我在入伍前跟……跟戈拉若小姐订婚了!”
缪拉再次纠住小战士的衣领不过这次力气比较大他把小战士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望了望熟睡一地的骑士缪拉刻意压低了音量不过听上去仍有些咬牙切齿。
“你这个臭小子你是说你要娶我的侄女?你要娶小莲娜?她……她才十岁!”
“师长!那……那是八年前的事吧?莲娜已经十八岁了!”
缪拉有些呆楞没错啊!他上一次见到莲娜确实是八年前的事那个时候莲娜还用自己的将军配剑去跟男孩儿们打架!
小柯克被师长狰狞的面孔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和戈拉若小姐是在……在神明的殿堂宣誓忠于彼此的爱情我们……我们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您的父亲和哥哥也在场!您……您别这么紧张!”
缪拉偏头想了想“是啊!自己的侄女嫁给一名水仙骑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这么紧张干什么?”缪拉又看了看吓得跟只鹌鹑一样的小战士“再说……这小子好像还不错至少……看他这副样子也不会欺负我的侄女!”
缪拉松开柯克的衣领又躺回地板。“你这个臭小子在加入红虎的第一天就该告诉我这件事!”
“不!”小柯克摇了摇头“我哥哥说这件事没什么好炫耀的一名合格的水仙骑士不能靠裙带关系驰骋战场。”
面对师长的目光小柯克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跟您说这些……其实……其实自从您进屋以来我一直都很兴奋我从没想过你会睡在我旁边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尤其是您问起家乡的时候我更兴奋了!我……您别笑话我我……我从入伍那天就开始想家离家越远这种感觉就强烈我……我只是想与您分享故乡的……”
“别说了!”缪拉将小战士的毛毯压在了他的脖子底下。“快睡吧!别想那么多距离回家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我誓我会主持你和莲娜的婚礼。所以现在听我命令赶快入睡!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
小战士的眼底有泪光在闪动他连忙闭上了眼睛不过他马上又睁开了。
“师长咱们换个位置吧门口有冷风灌进来!您睡在那……”
“别罗嗦!快睡吧!”缪拉不耐烦的翻过身他使劲裹住毛毯。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侄女嫁了个好男人。
小战士眨了眨眼他望着师长的后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窗外的大雪还在下寒冷的空气在玻璃窗上结成无数造型奇特的冰花。玻璃可是一件稀罕的事物有钱人使用各种精美的玻璃器皿这是身价的一种象征。而一些实际一点的有钱人则用玻璃封闭窗户代替那些容易破烂的百叶窗。有时候你只要观察一座官邸的窗户就能将主人家的财力猜出个大概了。
奥斯卡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他调了调油灯的火绳又检查了一遍墨水的浓绸度。这位殿下展开一封信纸试了试羽毛笔的笔锋他马上就要开始一件每星期必须的工作了。
“亲爱的萨沙。”
“你在天鹅山城堡还住得惯吗?家里的人都好吗?阿莱尼斯和她那些不知所谓的朋友没来骚扰你吧?我说你不要老是在冰湖上散步你要让我这样重复多少次?那里太容易生危险。万一湖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大窟窿然后你又没看见……天啊!光明神啊!弄得我想都不敢想!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那些违规行为我可一件一件都记下来了一件打一次屁股等我回去的时候就要跟你好好算一算。”
“北方还是老样子就像我上次在信中提到的那样。不过现在又开始下雪了探路的骑士不是很乐观我们可能会被堵在某处山谷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那么倒霉碰上暴风雪的。”
“我现我的骑士们最近都有一些消沉。前几天大降温的那个夜里冻死了二十多匹战马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些偷偷哭泣的战士。也许……我的行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在冬天访问北方还真是一件令人极为懊丧的事。”
“进来!”听到敲门声的小奥斯卡从桌面回转头。
“殿下您还没休息吗?”卡米尔.雷阿仑带着一身的雪末儿走进了这个小房间。
“还没我在写信倒是我的骑士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睡下了这几天他们赶了一百多公里的路也够受的了。”
“他们都有毛毯了吧?”
“是的您放心好了缪拉师长和我的几位同僚把毛毯到了每一个小队。”
“那么就这样吧!你也早点休息男爵为你们准备了房间。”奥斯卡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信纸上。
“呃……殿下!”
“还有什么事吗?”奥斯卡愕然回头。
“缪拉师长和战士们睡在一块儿我们做团长的也不能躲在温暖的被窝里……”
“行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随你便好了!”
“那殿下您要早点休息。”
奥斯卡向圣骑士摆了摆手当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年轻的亲王搓了搓手又咽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他又可以继续了。
“亲爱的萨沙不要担心你的哥哥我这边一切都好只是思念你这多少都令我感到难过我们已经相距四百公里只要想起这段距离我便感到难以接受。不过我踏上的是一条自己选择的道路我获得了父亲的祝福、获得了家族的祝福、也获得了你的祝福这样的话就算这条道路有多么艰险我也会无怨无悔走下去。”
“萨沙你知道吗?我的骑士抓到一种名为雪獾的小动物它有一身雪白的、动人的皮毛我利用职权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虽然这是第一次但我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幸亏那位骑士没跟我计较。我想把这具皮毛和这封信一块儿送到你的面前你可以把它当作围脖这样你出门的时候就不会被冷空气伤到呼吸道。”
“萨沙我一直在想念你在行军的时候、啃咬冰砖一样的面包的时候、跟骑士们一块修理辎重马车的时候、吹起床号的时候、望见太阳落山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做梦的时候、还有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总之我无时无刻不再思念你。”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安妮她有过肺感染的病史她绝对受不了都林的冬天所以你最好看紧咱们的伯爵夫人她要是想出门就把这件雪獾围脖借给她戴上。我这边会让斥候多留意一下如果幸运的话再抓到一只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不过你得叫安妮再等一阵子据当地人说雪獾已经很稀少了平常很难遇到。但我还是坚信一定会有一只拥有一身亮丽皮毛的傻獾撞进我的怀抱。到时……你和安妮就会变成一对可爱的獾宝宝我很期待你们戴上围脖的样子。”
“萨沙亲爱的就这样了好吗?说实在的写到这儿我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我得休息了按照计划明天我们要急行六十公里到这个周末必须赶到灰熊要塞。如果遇到阿莱妮斯代我问候她可别提围脖的事我可没准备她那份儿;还要问候安妮告诉她我还是很担心她;再问候一下我的特勤顾问但愿他能耐得住寂寞;还有小戈多他的妻子怀孕了是吧?萨沙你应该把这一家人请到天鹅山让侍女照顾他们。其他人你就顺便为我捎上祝福好了我一定有漏掉的。”
“那么……晚安我的宝贝。爱你吻你。”
“你的哥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797年1月17日夜于佐雷斯省寇德拉镇。”
奥斯卡将信纸移到油灯旁墨迹很快便干涸了他将信纸小心的折起来放进信封又在信封的封边上沾了沾唾液然后便使劲儿压紧封边。最后奥斯卡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革囊从这个小革囊里取出自己的印信。
这位殿下找遍镇长官邸才找到一根用于封口的红色火蜡奥斯卡不由分说便将这根火蜡塞到自己怀里以后他肯定用得着。
待火蜡燃着滚滚而下的红色腊油封住了信封趁着腊油的热度还未消散奥斯卡赶紧在腊油上盖下自己的印信。
“哦啦!总算完成啦!”奥斯卡边叫边伸了个懒腰然后他一头栽到床上很快我们听到他的口鼻之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大雪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停下来的。当值班骑士在小镇教堂的钟楼上吹响起床号的时候整个小镇就像地震一般活了过来。
每一栋房屋都涌出穿戴整齐的骑士他们以小队为单位迅在各自屋前的街道上集合。各个小队长喊出熟悉的口令待自己的队员站好之后就开始宣布今早的任务。
随着起床号和骑士们的活动小镇居民也起来了他们都不会在冬天起得这么早但毕竟一位帝国亲王和无数水仙骑士的到来是小镇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居民们早早的生火做饭他们不介意用自家的过冬存粮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英雄。
最开心的一群人莫过于小镇的孩子们他们会聚在一块儿默默的看着骑士们整理那些可怕的刀剑也会突然一哄而散寻向另一群铠甲更威武、装备更雄厚的重装战士。
缪拉望着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不禁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居民过冬的存粮可不够养活三千人的部队他连忙招来自己的传令兵命他带上一个小队的骑士挨家挨户的通知居民们只做自家几人份的早餐就可以水仙骑士有自己的厨师营他们只用百姓家里的水井不用小镇居民的一克面粉。
红虎的厨师营像往常一样繁忙的工作着大厨师是一位名叫艾尔顿的上尉他是格斗团长卡米尔.雷阿仑上校从原来的部队带过来的提起这位即能打仗又能制作各种家乡菜的大厨师每名红虎骑士都会竖起他们的大拇指他们亲切的叫他“头儿”或者是“艾尔顿老大哥”。
“艾尔顿老大哥今早的肉肠煎得真好吃!”“艾尔顿老大哥你这炒蛋是怎么回事?跟我妈妈炒的一个味道。”“艾尔顿老大哥你结婚了吗?我有两个姐姐三个妹妹。”
艾尔顿不耐烦的挥舞起煎锅。“你们这些喜欢唠叨的家伙肉肠炒蛋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吗?看来我不能让你们吃饱了!从今天中午开始番茄汤就白面包你们只配这种东西!”
“不要啊……”骑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街道上抗议着不过看他们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对艾尔顿的威胁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在一些僻静的地方街道上还上演着这样一幕一群一群的战士被居民们挡在自家院子里这些热情的北方人将烤马铃薯和烤面包使劲儿塞进骑士们的背包但骑士们又使劲儿的往外掏。最后还是红虎的纪律占了上风镇长出面劝说了一个早晨居民们终于不再做这些徒劳的事不过人们都有些遗憾水仙骑士可不是那些见到马铃薯就像见到亲娘一样的近卫军更不是那些会杀人会放火的匪徒。水仙骑士是为了神明保卫西方圣土的英雄他们值得享用最美好的东西。
人们走进屋子骑士们连家里的大麦汤都没有喝一口这让无数主人失望得像没有得到神诞节礼物的孩子一样。
“借过!借过!”一队骑士大嚷着冲入小镇上的主干道。
沿路的战士们都聚拢过来“喂!大家快来啊!探路的斥候小队回来了!”“兄弟们!前面的道路怎么样啊?”“是啊!前面不是有几片山吗?我们过得去吗?”
人越聚越多探路的一小队骑士只得从马上跳了下来。
这个小队的小队长一边走一边向兄弟们解释着。“伙计们不是很乐观啊!北边的天还阴着山区肯定还在下雪!前面的道路也不是很好走只能隐约分辨路基。我还遇到几位熟悉地形的猎户他们提醒咱们要小心山里的盗贼这地方怎么会有盗贼?”
“师长!”这名小队长望着迎向他的军官不禁一愣。
“好了!我都听到了!看来你们的任务完成得不错!”缪拉将一壶热茶递给满身雪尘的骑士“和你的士兵暖暖胃一会儿吃早餐的时候就不会不舒服。”
小队长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最坚定、最标准的姿势向自己的长官致敬。
“你对前面那段路多少都了解了一点怎么样?有什么建议吗?”
刚刚喝过一口热茶的斥候小队长连忙立正。
“报告师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早点进山这样一来今天咱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在山中寻找一块避风的宿营地要不然的话咱们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晚上就会有人冻死!山里可不比平原。至于猎户提到的盗贼我不认为他们会找咱们的麻烦。”
缪拉点了点头他向周围的骑士大声喊到“快点把你们的早餐打了!没准咱们马上就要出!”
骑士们一哄而散早餐倒被扔在一边他们还有很多装备没有整理呢!
奥斯卡走出镇长家的大门跃上了他的雷束尔。亲王刚刚婉拒了镇长的早餐没办法镇长家的早餐虽然丰盛但谁叫缪拉下达那个命令了呢!奥斯卡也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他必须遵守纪律也必须正确看待缪拉布的命令尽管他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出!”随着年轻人一声令下号手吹响了急促的行军号。一个三千人的整编骑兵师开始运动了最开始是一个小队然后是一个中队再然后是一个团最后是整支队伍。北方的寒风掀起了战士们火红色的披风远远望去在雪道上前进的队伍就像一支流动的血脉伴随着西北风的呼嚎一下一下的搏动着。
镇长的后面跟随着寇德拉的全部居民这包括小镇所有的男女老少如果不是缪拉将一个小队挡在镇口这些热情的北方人一定会把红虎送进几公里之外的山口。
当红虎进山的时候山中果然在下雪不过奥斯卡和他的骑士们已经习惯了这片冰冷的白色。
“殿下!”缪拉追上行在队伍前段的小亲王。
“怎么了?”奥斯卡在风雪中艰难的回转头。
“格斗团有一个名叫柯克.德克斯顿的大剑手我想把他……把他调到您的……调到您……”
奥斯卡疑惑的皱起眉头“缪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缪拉在马上坚定的摇了摇头“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缪拉想了想又笑了笑“柯克可是个好小伙子如果真的把他调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他没准会恨上我这个师长也说不定。”
路消失了红虎开始艰难的摸索。
第二章
“教历797年1月2o日。这里是帝国北方、佐雷斯省、埃德蒙山谷。真该死!我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这个倒霉的地方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就见不到太阳了!而在冰天雪地中宿营又是世界上最枯燥的事我除了写日记竟然找不到事做!但愿明天气温能够回转一点不然我有可能成为泰坦历史上第一位被冻死的亲王!想想就好笑到时候我的墓志铭该怎么写呢?”
“教历797年1月25日这是见鬼的一天!本来打算用一个星期赶到灰熊要塞可现在呢?我和我的红虎甚至还没走出这片大山。一个斥候小队被一场突来的大雪堵在了山谷的另一侧缪拉组织的营救队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他们在这期间大部队又迷了路总之我倒霉透了可这又能怪谁?”
“教历797年1月28日谢天谢地!我们在山谷出口的开阔地见到了代表苏霍伊家族的竖琴旗!我真搞不懂为什么铁匠出身的苏霍伊会用一件精致的乐器作为家族图腾我就此事询问了一下负责接待我的那位苏霍伊家的侯爵他竟然不清楚看来这件事只有天晓得了!”
“教历797年2月1日今天没什么可说的那位苏霍伊侯爵面对我时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德意斯大狼犬谄媚而又狡猾一点都不招人喜欢……不过提他干什么?也许我只是在刻意忽略另外一件事1月29号的那件事!红虎在那天减员了!非战斗减员那名可怜的少尉在组织人手为部队清理前路积雪的时候踩中了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当帕尔斯和红虎的几位医官赶到现场时少尉的左腿已经和捕兽夹冻结在一块儿了。人们只得为他截肢他折腾到夜里两三点终于不再呼吸了。说真的我不想提起这件事可今天缪拉要求我签署一份伤亡报告我签字了我还知道了那位少尉的名字他叫费因斯。听缪拉说费因斯是红虎最好的陷阱专家这真是令我感到……还是算了!我的一名骑士牺牲了也许这只是开始!”
“殿下”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于九点整准时出现在奥斯卡的帐幕中。
“殿下您该停笔了值夜的骑士马上就要吹熄灯号。”
奥斯卡望了望自己的日记本今天写到这里确实已经足够了。
“惠灵顿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勤务兵了?”奥斯卡将羽毛笔放到桌边的笔案上然后他又为牛皮封面的厚重日记本加上了一道小巧的铜锁。
“殿下我不是勤务兵我是传令官。”
奥斯卡耸了耸肩“可你从事的工作令我误会。”
“殿下您并没误会我是传令官既负责传达上级的旨意也负责通报下级的意愿您的骑士都希望您能早点休息。”
奥斯卡望了望日记又看了看惠灵顿最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传令官去为我向我的那些可爱的骑士们道声晚安。”
“遵命殿下。”
帐幕的灯火很快就熄灭了年轻的亲王躺在铺了皮裘的行军床上他将棉毛被拉到领口并在被子上搭了一件熊皮大衣。为了减少帐幕中的有害气体炭火烧得并不旺奥斯卡望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直出神。他的心很乱在他的脑海中老是出现一个场景:一名骑士被困在雪地深处的捕兽夹上他因剧痛而嘶喊因绝望而挣扎白色的冰雪之上现出一大片鲜血构成的阴影那是生命陨落的痕迹。
“快睡吧快睡吧!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也并不代表什么!”奥斯卡这样安慰自己。
灰熊要塞背靠苏伊山脉松岭峰因此当地人也习惯称呼它是“松岭峰上的大灰熊”它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由于松岭峰曾是一座疯狂的火山所以火山岩就成为灰熊要塞这座古老建筑的墙体和基石。岁月洗礼风霜侵蚀火山岩开始互相融合这种融合是石体内部的各种金属元素大量沉淀、集合的结果。也是由于火山岩这种家庭般的结合方式灰熊要塞那稍显苍白的外貌要比人们想象中的坚固许多。
要塞距离北方边境仍有五百公里的直线距离这里是苏霍伊家族的根据地、大本营。来自帝国各地的金属矿藏都在灰熊要塞中进行提炼再由苏霍伊家族秘密的实验场和遍布整个佐雷斯省的大小工坊进行最后的成品武器加工。
“说真的我始终以为……贵领的主堡要塞会是一个布满烟筒、时刻喷吐火焰和浓烟的地方。而不是……而不是……”奥斯卡边说边向不远处耸立在山涧绝壁边缘的古堡摊了摊手。
“呵呵没错殿下没到过松岭峰的人确实会这样认为。因为在他们眼中我们苏霍伊家族的大本营一定是铁匠和各种高炉的集散地而不是您面前这座一尘不染并透射着古老荣耀和岁月光辉的白色坚城。”
奥斯卡面对苏霍伊侯爵轻轻的笑了笑他十分赞同这名苏霍伊子弟对灰熊要塞的形容。
马车沿着陡峭山麓上的小道蹒跚着前行转过无数山路构成的斜角灰熊要塞一会儿出现在左边一会儿又出现在右边。这块由无数颗粒构成的硕大火山岩碉堡就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它用四十六座箭楼、二十一座投石机垛口俯视着整个山口如果这还不够它还在要塞唯一的吊门处拥有铁制、钢制、铜制、木制四道闸门。
正午的阳光在满布阴云的天空中找到了难得的几处缝隙巨大的光柱投射在要塞的墙身刺目的灰白色有些耀眼又有些清冷。古堡其他的地方在阴影中顽强的耸立那巍峨的身姿就像一个固守绝壁的英雄他沉默、勇武用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视着在他面前经过的每一种生物。
红虎的队伍在山道上蔓延开去偶尔有马匹踩到悬崖边缘的松软路基碎石滚动着翻落骑士们紧张的向脚下望上一眼山谷间的寒气和逼人耳目的高度感猛的扑面而来再勇敢的骑士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移开目光。
在只能容下五马并行的山道上红虎冲锋师正好在队列最前展开五名旗手他们持有帝国最高统治者的象征——莫瑞塞特皇旗还持有神选战士的象征——水仙骑士团军旗还持有安鲁家族的神牌、代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指令旗和代表红虎冲锋师这支英雄部队的战斗旗。
当这五名掌旗手刚刚出现在要塞敌楼的视线范围内时这头巨大的灰熊似乎突然苏醒过来城堡之上亮起无数支雕画着竖琴的飘带旗在每一座敌楼每一座箭堡中都响起刺耳的响动。战士们都熟悉这种音响这是长矛敲击盾牌的声音这是兄弟部队在迎接战友时必须的礼节。
五名旗手在要塞紧闭的巨型吊门前站定在其之后的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要塞中只有苏霍伊家族的图腾在山风中高高飘扬随着一声山鹰的高亢啼鸣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下来。
奥斯卡在马车中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到自己的队伍中弛出一名通讯官这名通讯官从怀中取出了一纸文件这是泰坦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签署的钦差证明。通讯官用一支响箭将文件射入要塞吊门上的主堡敌楼很快随着铁制栅栏吊门的缓缓升起从门内传来要塞守卫出的阵阵欢呼声。不久在那一阵轰鸣的金属声过后要塞终于开启了全部的四道大门此时的欢呼声已经响彻天地之间。在纷飞的雪融花瓣的洗礼之中红虎被纳入灰熊的怀抱。
奥斯涅亲王殿下的马车在要塞大门内的空场中停了下来一名身穿苏霍伊家族武装服饰的上校为尊贵的客人打开了车门。乐队立刻奏响《前进吧!近卫军》当小奥斯卡欠身从车厢内探出头时他着实为眼前生的事吓了一跳。
脚下是一直延伸向要塞制高点的红地毯身上是散着雪域高原特有芳香的洁白花瓣。丛林似的铠甲海洋一般跃动着统一、鲜明、刺耳的音符而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接一位身穿银制锁战甲、肩披一色熊皮斗篷的苏霍伊军官。
“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我谨代表苏霍伊家族全体成员及家族武装力量及佐雷斯省广大民众欢迎您、暨帝国皇帝阿尔三世陛下钦差大臣的光临。”
“您一定是苏霍伊家族的最长者——罗涅汉克公爵。”
“正是!”
年轻的亲王向面前的苏霍伊家长微微欠身“感谢您以及您的家族为帝国、为皇室所做的一切我为您带来了三世陛下最诚恳的慰问。”
罗涅汉克.冯.苏霍伊公爵按照传统的宫廷礼节单膝伏地他用最谦卑的姿势、用最虔诚的心态捧住了亲王殿下递过来的右手。
“皇帝陛下万岁!”在向皇帝祝福过后公爵重重的亲吻了亲王的手背。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不着痕迹的搀起苏霍伊家长并在拥抱的时候向这位年龄还不是太大的帝国一等公卿耳语了一番。
“塔里说您可不是一位拘泥于繁缛礼节的人您要让我在这儿冻到什么时候?”
苏霍伊公爵顺势挽住年轻人的手臂他的声音也很轻。
“我的殿下塔里这小子一点都不像是我的儿子别看他很了解我。所以您还是得提防一下那个小混蛋。”
接着公爵便引领奥斯卡走上铺着红地毯的石阶年轻的亲王颇有些开心他已知道苏霍伊家族的这位家长确实是一个能够令人感到惬意的顶级贵族。奥斯卡觉得这个睡在金山上的家族他的成员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拜金、那样堕落。至少这位家长就是一个明晓世故又不枯燥的有趣角色。当然这个家族还有塔里那个十足十的混蛋。
灰熊要塞的建筑格局完全遵照山势的地形结构。当山峰隆起一块台地灰熊便竖立起一座高大挺拔、占地面积与台地根基相得益彰的建筑物;当山峰出现一处缺口灰熊会按照这个缺口的地理位置搭建投石机垛口又或极具观赏性的悬崖建筑景观;当山峰的坡度缓和下来时灰熊会排开密密麻麻的民居和街市;当山峰开始出现石灰岩时灰熊便凿穿这些坚固的巨石在其中建立洞屋和藏兵用的坑道。
一路行来奥斯卡现要塞内的所有建筑都保持着统一的色调远远望去要塞其中移动着的人群就像是在出入一个飞舞着冰雪和石灰粉末的巨大洞穴。如果不是鲜花和沿街民众的欢呼声传递着真实的触觉奥斯卡一定以为自己正身处于一座童话世界中的古城。
也不知攀越了多少级台阶就在亲王殿下开始气喘吁吁的时候围拢着他的一大群人终于同时出解脱一般的叹息声。
越过一扇拱门场景豁然开朗人群已到达灰熊要塞的制高点一处能够容纳过千人的巨大广场而在广场贴近山壁的一端坐落着苏霍伊家族的主屋。奥斯卡在广场边凸出崖壁的平台上站定他望了望天又望了望脚下整座要塞似乎变成了一件玩具就像孩子们搭建起来的积木。映衬着主屋后的尖顶雪峰天空突然变得极不真实就连人也开始漫天飞舞。
奥斯卡晃了晃他有些头晕目旋。
苏霍伊公爵连忙扶住这位尊贵的青年“我的殿下您不应在仍未适应高山反映的时候站得这么高又望得那么远。咱们还是到竖琴宫去休息一下吧。”
竖琴宫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富有诗意的名字不过苏霍伊家族的主屋除了大堂那件巨大的竖琴雕塑之外其他的一切陈设都跟音乐没多大关系。如果要形容得确切一些那么这座以竖琴为名的宫殿更像是一座武器博物馆。别忘了这才是苏霍伊家族的营生。
琴宫既是苏霍伊家族的主屋也是皇室成员的行宫这种拥有双重身份的宫殿在泰坦帝国并不多见因为只有深得皇帝倚重和信任的名门望族才能得到皇室行宫的使用权。
琴宫的客室一间挨着一间像泰坦所有的宫殿建筑一样当这些格局和室内装潢完全不同的大小客室冲着同一方向打开大门时那种纵深和悠远的感觉充分张显着宫廷的奢豪气魄。
在一间摆满沙和法兰软椅的巨大客室苏霍伊家族集中了他的所有显赫成员这些人包括佐雷斯省的政府脑、家族军事系统的大小将领以及苏霍伊制造局、冶炼局、产销局的几位负责人。奥斯卡环视一圈他现在座的夫人女士也不少这些苏霍伊女性的穿戴打扮完全仿效都林的流行样式。留意一下男人们对待女人的脸色亲王敏锐的现苏霍伊女性在这个大家庭中得到了相当的尊重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泰坦的大门阀中通常只会听到男人的声音而苏霍伊家族你会现女性说话时男人们都在认真的倾听。
大概花费了半个小时在通过一个排列着百人乐队的音乐长廊苏霍伊成员陪同百年来这个家族迎接的最大的大人物走进了餐厅。由于长长的餐桌拥有四十六个座位所以再花费十分钟大人和女士小姐们才按照品级和家族座次纷纷就位。
奥斯卡坐在餐桌右侧主位他的几位军事将领在他的右手边女士小姐们聚在餐桌左侧看来她们自成一个体系。奥斯卡有些好奇女士那边的主位是空的但按照一般门阀大家的格局一定会有一位掌握家族内务的女主人再说既然女士那边的主位上摆放了餐具和座椅那么就是说一定会有人坐上去。
“我很奇怪塔里是您的第二子他为什么没有参加今天……”
“殿下!您不要见怪!”罗涅汉克公爵打断了亲王的话他早就知道这位殿下将北方之行的第一站选在灰熊要塞就是因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
“塔里掌管着的一处实验场他在下星期才有机会回家。”
奥斯卡点了点头塔里在信中也说起过这件事。“那么……我能去探望他吗?您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充裕我的通讯官已经与赶来这里同红虎汇合的步兵师联络上了我很可能等不到下个星期。”
“我明白您的难处也能体谅您意欲见到好友的心情但……我不能让您去见塔里。”
奥斯卡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被拒绝。
不过很明显罗涅汉克公爵在说起这件事时也不是很情愿。
“公爵阁下您知道吗?我很快就得上路我很抱歉这样说但整个冬天我不能都呆在灰熊要塞我要在第一场暴风雪来临之前赶到布仑要塞……”
望着公爵仍未缓和的脸色奥斯卡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
“哦啦……是不是这样?公爵阁下是不是塔里负责的那个实验场有什么问题?”
罗涅汉克公爵终于松了口气这位殿下果然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他自己能够想到自然是最好的。
“殿下正是如此本来我不应该谈论关于那个实验场的一切但既然您代表皇帝陛下视察苏霍伊那么我便为您简单的解释一下那座实验场并没有明确的保密等级因为除了我的家族成员和军部相关几位脑便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如果您想进入那里必须有军务大臣阿兰元帅和帝国保密司司长大人的连缀签名。”
奥斯卡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
罗涅汉克公爵也摇了摇头并向亲王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
奥斯卡长出一口气他对苏霍伊家族的秘密军工事业多少都了解一些既然人家的家长都已这么说那么这就表明这是没办法的事看来与老朋友见面的日期要无限期的延迟了。
“那么……先生们、女士们咱们可以开始了吗?”奥斯卡边说边扯开宽大的餐巾。
罗涅汉克公爵微微一笑他猛力的敲了敲手边的桌铃。餐厅一侧打开了一扇门四十多名侍者鱼贯而入他们手托银制菜盘在每张椅子后站定然后将各种料理依次摆入早已准备好的餐盘。当一切停当作为主人的罗涅汉克公爵用餐叉敲了敲酒杯原本静寂的餐厅立时喧闹起来这就是欢宴的信号男人们呼啸着开始豪饮女人们欢笑着开始畅谈。奥斯卡面对这一切时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自在他甚至隔着很远的距离与女士们攀谈起来。
当侍者队伍开始为每名宾客填置第二轮菜品时隔断餐厅的巨大屏风突然被打开了在座的人们都诧异的望着一扇接一扇6续敞开的房门。
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奥斯卡动用所有的眼力仔细分辨着这道异常明艳动人的色彩。
那是一个成熟的、充满北方风韵的亮丽女郎她将一头浅金色的长紧紧的盘在脑后用一帘缀满碎钻的金丝线网挡住了面孔。由餐桌上的女士们带头苏霍伊家族的男女老少纷纷起立最后就连公爵都站了起来。奥斯卡左看看、右看看他也连忙站了起来。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这位迟到的红衣女郎到底是什么人物?
“抱歉!真抱歉!”女郎已经走到亲王的面前她边说边掀起钻石面纱在提起裙摆向亲王行礼之后这位女士大方的伸出手。
奥斯卡捧住了这只雪白的纤手握上去虽然有些粗糙但这只手的其他细节仍能用完美来形容。
亲王在记忆中搜索着面前的这双丰满的红唇搜索着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搜索着这具精美无暇的面孔。
“虽然没人为我介绍但我从前一定在哪见过您!美丽的女士您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回想一下吗?”奥斯卡边说边向女郎行吻手礼。
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小姐大声的笑了起来她的手一直被年轻人攥着。
“亲王殿下”罗涅汉克公爵走出座位“请允许我为您引见家族主母苏霍伊设计局的负责人薇姿德林。”
奥斯卡有些尴尬的放开了薇姿小姐的手这竟是苏霍伊的家族主母!满桌子的老老少少似乎都在偷笑看来自己刚才的举动非常丢脸。
“哦啦……那么就是说……这是您的夫人?”
奥斯卡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好像又闯祸了因为几位年纪最轻的苏霍伊子弟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不!不!不!”果然罗涅汉克公爵猛烈的摇着头他挽过了红衣女郎的手臂“薇姿是我的大女儿也是我引以为傲的珍宝她甚至还没有结婚。”
亲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再次捧起小姐的手背重重的吻了一口。
“高贵美丽的苏霍伊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知和冒失但愿我的言行没有成为一个笑柄!”
薇姿德林开心的笑了笑“亲王殿下您大可不必如此惶恐父亲一向将为人引见我的身份看作是最难办的事情因为一半人不相信而另一半人则觉得我根本不可理喻您是第一个如此诚恳的向我道歉的人我感到万分荣幸。”
奥斯卡惬意的侧过头他再一次打量这位说话大方得体的小姐不过他的目光已经变了最初是对美色的欣赏而现在已是完全的投入由一位单身的小姐充任家族主母而这位小姐还是举世闻名的苏霍伊兵器设计局的负责人。这可能体现了苏霍伊家族用人的魄力不过更重要的一点这位小姐一定拥有与身份完全相符的才智和能力。奥斯卡看得出苏霍伊人对这位年轻主母的尊敬并不是流于表面而是真正的自内心。
“那么……我们可以继续了!真抱歉耽误了各位这么长的时间。”薇姿德林转身走向餐桌的左侧主位。
奥斯卡率先坐了下来然后是苏霍伊公爵再然后便是年轻的家族主母。众人接着才纷纷回归各自的位置。
“薇姿德林小姐我能知晓是什么样的事件耽误了您的时间吗?”越过长长的餐桌奥斯卡的声音清晰的传递过去因为在主母就位之后苏霍伊女性出的音量明显降低了许多。
“是一件实验品出了问题。”薇姿德林放下了沾有唇红的水晶杯。“都林来的专家竟然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面。不过我得承认这并没耽误太多的时间只是那场小小的爆炸弄乱了我的头和衣裙我只有重新梳妆这才是迟到的……”
“火药!”奥斯卡身体前倾他打断了苏霍伊主母的话“如果是一场爆炸那么就是说您在研究火药?”
薇姿德林耸了耸肩“并不是火药而是弹药可以装填在火枪和……”
“薇姿!”主母的话再次被打断了不过这次换成了苏霍伊公爵这位父亲颇为不满的盯着女儿。“我说薇姿你有些忘形了!火器研究属于帝国最高机密你提起这件事时应该看看场合。”
很明显的家族主母不屑的回瞪了她的父亲。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机密。在火器研究方面英格斯特王国和荷茵兰王国都走到了泰坦和我们苏霍伊设计局的前头。尤其是英格斯特可靠情报表明他们已经将改进过的要塞炮移植到了军舰上!英格人称这种轻型火器为加农炮!亲王殿下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薇姿德林边说边不安的拨弄着餐盘内的菜肴。
亲王和自己的几位将领不禁面面相觑最后奥斯卡不得不无奈的摊开手。
“薇姿德林小姐说真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因为我连您所说的炮……是什么样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里的人都叫我薇姿您也可以!”苏霍伊主母向同样年轻的亲王殿下举起酒杯她望了望自己的父亲似乎公爵并没打算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薇姿小姐在遥遥敬酒之后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由我来为您解释一下吧!相信您绝对不会忘记由塔里带回设计局的那支火铳。可以得见东方人的制造业确实达但至少在火器方面我们已经开始赶。炮!就是证明!这是一种威力强大的火药武器它利用火药和引线激炮弹由炮弹爆炸造成一定范围内的覆盖性杀伤。这样说……您是不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没见过实物所以不好评论但我至少知道……您所说的火炮一定比那支火铳大很多。”
“没错!一般火炮激位置的口径是那支火铳的五到六倍而要塞炮可以达到九到十倍。射程就更不用说了!我曾亲自组织火铳的复原工作它的有效射程大概在四十米到六十米之间而火炮的射程可以达到三百米至四百米大型要塞炮则可以覆盖攻击方圆两公里以内的任何物体。”
“这……这不是传说……或者……或者是传奇故事?”红虎师长缪拉.贝德贝亚少将终于忍不住了他是职业军人对这种事比任何人都敏感。
“当然不是!荷茵兰王国正在投入巨大的财力组建新式军队由火枪兵、掷弹兵和炮兵组成的新式军队。”
缪拉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火枪兵、掷弹兵、炮兵!这些丛未听说过的军事名词意味着什么?英格人的炮舰又意味着什么?
这名英勇的水仙骑士将领下意识的抓紧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军配剑尽管不愿承认甚至不敢承认但缪拉还是贴近了亲王殿下的耳朵。
“殿下这一趟咱们没有白来至少我们知道……骑士和刀剑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奥斯卡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只是紧紧的盯着仍在侃侃而谈的薇姿德林“这个年轻的女人作为苏霍伊家族的主母她要拥有怎样的手腕和怎样的智慧?”
就在奥斯卡胡思乱想的时候缪拉又凑了过来。
在一片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中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仔细的分辨着缪拉将军的微弱声音。
“我的殿下如果您能继承家族和骑士团的统帅地位那么您在上任之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迎娶苏霍伊家的这位小姐为您的一位正妻。”
“你说什么?”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时代就要变了!假设水仙骑士团依然立于不败之地那么拥有半个苏霍伊设计局就是这个假设的必要条件没有这个条件假设就不会成立!”缪拉心事重重的感叹着。
奥斯卡轻轻的点了点头。光明神啊!已经习惯赞美爱情的小亲王竟然点头了!虽然他仍有一些怀疑、仍有一些畏惧!但时代确实就要变了!刀剑就要被火器取代了!这个变化来得太过迅猛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看来这趟北方之行……收获还是颇为重大的!也许……要在信中跟父亲好好谈一谈了。泰坦可以落在人后但为战斗生存的安鲁却不可以!既然西方王国已经有人在组建新式军队那么安鲁也该有所行动!不然的话当骑士们真的遇到面对火药武器的那一天安鲁为之骄傲了四百年的忠勇和武功都会在弹片纷飞的战场上土崩瓦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安鲁!水仙骑士!永远是西大6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就像缪拉说的那样即便放弃了刀枪剑弓安鲁的骑士仍然是不败的!也必须是不败的!
想到这里奥斯卡不禁将目光再次移向正在专心对付食物的薇姿德林小姐也许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奥斯卡突然谗笑着甩了甩头这根本就是没谱的事情!但有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拥有薇姿德林就等于拥有了半个苏霍伊设计局也就等于拥有了达成那个假设的必须!
“教历797年2月5日这是抵达灰熊要塞的第一天。日记越来越厚重有点想撇开它可是又现这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刚刚我差点在竖琴宫内迷路多亏了苏霍伊家的一位夫人我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不过苏霍伊女性在这个大家族中只有那么真真正正的一位——薇姿德林.冯.苏霍伊。相信在今天之后我将永远记住这个名字是她令我见证了一段历史我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里流传着许多关于薇姿德林小姐的事迹据说她在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摆弄火药十五岁时就自行制造了一件只有短剑大小的火药枪。因此有的人称她是天才也有的人称她是魔鬼!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大6上任何一支军事力量拥有薇姿德林都是一件幸运的事!她掌握的知识足以武装新式军队这就是缪拉提出那个建议的根本原因。可是……我只是欣赏好像……还没有爱上她……但……天哪!我都在想些什么这一段应该撕掉!”
“我有些惊恐不是为了时代的变迁而是为了那个迎娶薇姿小姐的念头这个念头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就好像事情本该如此!可……我只是出于……家族利益……真该死!怎么又说回来了?”
“谢天谢地!有人敲门!今天就写到这里……”
奥斯卡打开卧室的房门却只看到一大团被褥门外侍立的保尔用唇形向亲王示意“这是薇姿德林小姐。”
“哦天啊!”亲王连忙从女士的手中接过厚厚的棉被。“薇姿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让我惶恐极了!”
薇姿德林小姐轻松的拍了拍手“城堡年头久了并不能很好的抵御寒气这些被褥是必须的。再说我是苏霍伊的一半家长有些事必须由我来做。”
奥斯卡将棉被扔在床上然后挽着薇姿小姐的手行出卧室。卧室门外是一个套间有大客厅和一个小型的酒廊。亲王拉着个子高挑的薇姿德林坐进酒廊中的沙躺椅苏霍伊的主母像一位真正的贵妇人那样惬意的踢掉鞋子将整个身体斜倚在沙上然后从裙摆中露出雪白的双脚冲着燃烧的壁炉轻轻摆荡。
透过公爵小姐披着的厚重皮裘奥斯卡的目光正在从女人脖颈位置开始向下移动。这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那对高耸的**似乎要从束胸中喷薄而出窄窄的腰肢和宽圆的臀部凸显着北方女子的动人身姿。尽管填加了棉衬的石榴裙完全遮挡了丰盈的大腿但宽松的裙摆还是忠实的描画出动人的腿部曲线。
“……殿下……殿下!”
“呃?”奥斯卡猛的一惊“哦啦!对不起……我的注意力……很……很难集中!真抱歉!”
薇姿德林轻轻一笑她已经很久没有向男人卖弄风情了对于她来说值得自己这样做的男人越来越少可是偶尔碰到的话……比方说面前这位失魂落魄的亲王殿下就是必须要把握住的目标。
“看够了吗?殿下?”
“没有!呃……什么?您刚才说什么?”意识到自己的胡言乱语奥斯卡连忙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保尔在一边翻了个白眼是他出面的时候了!不然的话小奥斯卡这个家伙一定会被他自己脸孔上的温度给烫死。
“两位要喝点什么吗?”
奥斯卡感激的看了一眼恭身立在一边的杀手之王。
“呃……给我来一杯沙巴克咖啡。”奥斯卡转向薇姿德林“公爵小姐呢?”
“香蕉甜酒谢谢!”
很快保尔将完全不同的两种饮料摆到了亲王和公爵小姐的面前然后他便退入屋中的一处暗影里。
在沉默中品尝过水果酒的香甜薇姿德林抬起头她带着戏谑的目光。
“您知道吗?在……大概在一年前罗琳凯特皇后陛下曾代她的二儿子向我提出联姻的请求。”
奥斯卡摇了摇头但他十分了然只要清楚了苏霍伊设计局的意义相信泰坦所有的未婚青年贵族会挤破这个家族的大门。
“看来……您没答应。”
“是的!我用最坚定的言辞拒绝了皇后陛下的一番好意。”
奥斯卡留意到当薇姿德林说到“好意”这个词组时颇有些咬牙切齿。
“二殿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很抱歉这样形容一位皇室成员但您在大学城求学时一定对这位殿下有过深刻的认识所以……您应该理解我为什么会拒绝皇后陛下。这个请求本不应轻慢但我实在无法做到将自己交给一个……一个……”
“算了!”奥斯卡突然挥了挥手“别提傻二儿了我相信他这一生都会是一个样子。倒是……说到结婚对象您觉得我怎么样?”
薇姿德林轻笑着放下酒杯。“殿下您得承认您并没有资格向我求婚。别忘了您已是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除非……您能继承安鲁家族的爵位和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地位。”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已不是那个被迷得失魂落魄的傻小子了。
“是的除非我能继承家族的爵位和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地位。不然的话我只能按照神教教义迎娶一位妻子。”奥斯卡在这儿顿了一下他盯紧公爵小姐的眼睛。“但……我要是能够继承家族的一切那个时候你会考虑我的提议吗?”
“呵呵呵!”薇姿德林小姐突然放肆的笑出声“殿下那时您将是安鲁家族的家长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帝国皇室的亲王!据我所知都林正在谣传您将负责一个全新的实力部门这件事也很可能会成为现实!那么您自己说说单身小姐们在面对这样一位能够迎娶四位正妻的级王公时会怎么想?”
奥斯卡耸了耸肩“她们会像蜜蜂见到花蜜一样凶猛的扑上来!可是……我并不在乎这个我只在乎你……薇姿德林在那个时候会怎么想。”
薇姿德林避开了年轻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她转而盯着水晶般剔透的酒杯。
良久之后苏霍伊家族的主母大人微笑着将橙黄色的水果酒一饮而尽。
“我想泰坦帝国最大的军火专营商和最大军阀的结合一定会在这个古老的国度掀起山崩地裂般的效应。”
奥斯卡也笑了起来“公爵小姐我得说您确实聪明可政治还不像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总之一句话您答应?还是不答应?”
薇姿德林终于感到有些吃不消这哪里是谈话简直就是逼婚!虽然这件事绝对值得仔细权衡一番但她实在不喜欢亲王殿下的态度。
“这一切都要等到您真正拥有那些前提条件的时候才能谈起在这之前我不会回答您我也可能……选择别人。所以您最好不要有所期待因为我连空头支票都不敢开!”
“好了殿下!”说完话的薇姿德林小姐离开了沙“晚安!忘了刚才的谈话吧!”
望着关闭的房门暴雪猛的卧进亲王的沙。
“你说……她是智者?还是婊子?”
奥斯卡为咖啡加入一块方糖他在搅拌的时候突然抬起头。
“我们应该庆幸这位小姐既是智者又是婊子!”
“是啊!”暴雪打了个响指“五个泰士我睹薇姿德林小姐一定开过无数张空头支票。”
奥斯卡摆了摆手“你赢了!我不跟!”
面对面两人相视而笑。
第三章
“教历797年2月8日暂居灰熊要塞的第四天。今天我终于见识到苏霍伊家族的一处秘密试验场。怪不得灰熊要塞中没有一座高炉和铁器作坊原来苏霍伊人用两个世纪的时间掏空了要塞背后那座死寂的火山。这个家族的工匠在山体内部利用汹涌的地火岩浆熔炼金属制造各种精良的武器。当然经过了两百年对于各国的密探来说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刚刚知道而已。”
“教历797年2月9日给父亲的那封信终于送了出去我用三天的时间写下了这封数万词的长信就是想向父亲、向家族阐明一个事实:火器时代的降临虽然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水仙郡的武装力量必须要在从前的基础上寻找新的展道路了!”
“教历797年2月1o日左等右盼克拉皮奇.德利克的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二师终于出现在苏伊山口远离灰熊要塞的那一侧。如果克拉皮奇走上一段夜路我们就会在明天中午会师。这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哦对了!今天下午我收到了萨沙和安东妮的联名信光明神啊!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
“教历797年2月11日整整一个星期我总算对北方三巨头之一的苏霍伊家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先不提薇姿德林她绝对是个异类!而且老是躲着我!所以我只好留意这个家族的其他成员。我现他们是享乐主义和拜金主义的综合体。这里只有很小一部分人承担着他们的家族军火生意另一部分人则完全是为了挥霍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说苏霍伊人的起居用度单说琴宫我稍微估算了一下即便这座宫殿是皇室的财产但苏霍伊每年照样为宫殿内部器物摆设的更新付出天文数字的金币!将来……我要是缺钱用的话但愿苏霍伊人仍会像现在这样慷慨!”
在一处突出悬崖的拱形平台上眺望下弦月这应该是一件惬意的事。其实这个时候只是下午五点天已完全黑下来。除了一些余温太阳带走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光彩。下弦月低低的旋在远天它的身边伴着射手座大星云。可不一会儿月亮又溜进猎户座紧接着一片长相怪异的云朵横过天空下弦月完全消失不见。
苏霍伊家族的年轻人喜欢做什么?奥斯卡总算明白塔里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亲王相信多半原因是由于苏霍伊人喜欢狂欢喜欢无拘无束、没有任何顾忌的狂欢。
今天是一位苏霍伊子爵的生日也是一个适合聚会的日子更是一个适合狂欢一场的日子!老人们在送上祝福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这栋小公馆他们都曾年轻过所以这些年过半百的公侯都知道公馆里的年轻人会干些什么。虽然这些老人热烈的期待着但他们的精力和健康的体魄早在年轻时就挥霍光了!未到中年便开始卧床修养的纨绔子弟虽然不是苏霍伊家族的特产但这种人在这个家族显得特别多。
小公馆只拥有上下两层二十几个房间但这并不妨碍年轻人进行年轻人的勾当。走廊里过道处漆黑的卧室狭窄的洗漱间各个角落充斥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青年男女他们有的是老相识有的甚至刚刚认识。
公馆大餐厅内的欢宴仍在继续不过进餐厅的时候最好小心脚下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杯碗盘碟会莫名其妙的要了你的命。喜欢吃喝打闹的年轻人围拢在一起他们高声呼叫大声的为一位打扮得异常妖艳的小姐叫好。
主人家拥有一只血统纯正的苏伊山大灰熊这只可爱的灰熊刚满一岁但它是喝酒吃肉的能手。而提着裙摆站在桌子上的这位小姐要做什么呢?原来这是主人家的赌局小灰熊和女孩儿各持一瓶浓烈的威士忌谁能一口气喝完便算谁赢。女孩儿若是赢了她会得到一条三百克的黄金饰而小熊若是赢了女孩儿便要和在场的所有男人共度一个通宵。
在敞开的落地窗后奥斯卡和保尔默默的打量着面前生的一切。呵呵女孩儿已吐得一塌糊涂而小熊仍把持着酒瓶不放!她输得很惨苏霍伊家的年轻少爷和他们的朋友欢呼着抱起女孩儿一个面目苍白的小子将餐桌上的杯盘全都扫到地上女孩儿的裙摆被男人们掀到腰际这个面目苍白的小伙子便将女孩儿抱放在餐桌上然后旁若无人的松开了自己的腰带。今天是他生日他完全有资格第一个享用这个年轻貌美又神志不清的睡美人。
奥斯卡别开头他暗暗叹口气和这些人比起来拐棍塔里竟然是一位真正的绅士!这还真他妈是一个见鬼的认知。
庭院对面的平台下面就是悬崖这里寒气逼人奥斯卡和保尔小心的避开了那些敞开皮裘、露出胸膛上的两粒葡萄任人采摘的女孩儿。亲王知道这里的女子没几个是正经人苏霍伊家的小姐和夫人们拥有固定的情人她们都躲在温暖的室内而大厅和花园里的这些不是女演员就是女歌手总之都是一些利用**讨生活的人。
“保尔是谁邀请我来这儿的?”奥斯卡狐疑的望着自己的临时秘书。
“呃……总之……那是一张镶有苏霍伊家族图腾的精致请贴。”
“这么说……你没留意落款上的签名?”亲王瞪大了眼睛。
“那是……那是……一份印着金质族徽的请贴。”
“哦光明神啊!”奥斯卡扶住自己的额头。“看看你把我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看看那些人再看看那些女人!这他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乱交聚会你现在让我怎么办?看月亮?还是喝西北风?”
保尔抓了抓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人用那样正式的请贴邀请一位帝国亲王参加如此这般的聚会。
“我若是向你道歉……你会接受吗?”
奥斯卡没好气的给了杀手之王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然还能怎样?关你禁闭?还愣着干什么?去准备马车啊!咱们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您这就要走吗?”庭院花园的枯树丛中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
奥斯卡诧异的扭转头保尔也警惕起来从脚步声来看那个方向并不止一个人。
树丛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挑身姿婀娜;男人异常高大不过脸上的麻子极为讨人厌。
“亲王殿下我建议您应该留下来。也许……下一刻您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公爵小姐边说边揭开了皮裘斗篷上的燕绒帽。
奥斯卡亲吻了薇姿德林的手背尽管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采但年轻的亲王知道自己有些欣喜若狂。如果……薇姿小姐是要与他讨论什么事情那么根本没有必要选在这种极易掩人耳目的地方。“也许这位小姐就要给我开支票!”奥斯卡兴奋的琢磨着。
“殿下介意陪我上楼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都快被冻僵了!”薇姿德林收回轻轻颤抖的手。
“哦啦!这是我的过错!”奥斯卡连忙将身体让到一边公馆在他背后的方向。
薇姿德林向身旁那位一脸麻子的高大男士随意的摊了摊手“这是威舍尔这间官邸的主人您可以叫他跳蚤。”
“跳蚤?”奥斯卡打量了男人一番好古怪的绰号!
亲王微微一笑“呵呵我和这位先生在公馆的餐厅里已经见过面了。”
“跳蚤”向前迈出一步他向亲王恭敬的行礼。“殿下、大小姐这边请。”
小官邸的房屋边缘紧靠花园中的一处树墙大块头的威舍尔费力的在树墙中分开一条路。奥斯卡微微一笑树墙后已显出一道隐蔽的楼梯楼梯盘旋着延伸向公馆的顶层阁楼。
“脚下很滑请殿下和大小姐注意石阶上的冰霜这里很冷僻平时也没人来!两位尽管放心不会有人骚扰您们的。”跳蚤边说边用马灯照耀楼梯。
随着锁孔的响动威舍尔诧异的推开阁楼的小门“怎么回事?门怎么没锁?”
在马灯的照耀下阁楼内响起女人的惊叫和男人的诅咒声。
有些气急败坏的薇姿德林用自己的靴尖重重的点了一下跳蚤的脚面“你这该死的!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吗?”
跳蚤面色凄苦主母大人这一脚可不是一般的重!无可奈何的威舍尔只好把不甘泄给阁楼。他面目狰狞的扬起马灯“是谁在这鬼混?快给我滚出来!”
“你这只臭跳蚤!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清净!”男人一边穿衣一边走向门口借着马灯的光辉这个小子马上就辨认出挡在门边的大小姐。就像一个受惊的盗贼这个刚刚还在快活的臭小子猛的贴紧墙面他吓得直打哆嗦。
“大……大小姐……哦不是!主……主母大人!”
“还有一个呢?”薇姿德林的话音已变得异常冰冷。
一位衣衫不整的小姐走入马灯投射出的光辉。
“薇姿……薇姿姐姐!”
“别叫我姐姐!”薇姿厌恶的让往门边“你们是亲兄妹!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展览吗?滚回自己家去疯!”
这对兄妹连忙向主母行礼他们自认为很幸运这种事要是被人现的话是会受到家法惩治的。
树墙响起一阵沙沙声薇姿确认碍眼的人走远之后她便寒着脸转向恭立一旁的跳蚤。
“去堵住他们的嘴。”
威舍尔为难的皱起眉头“大小姐他们毕竟是家族成员警告一下就……”企图为两个年轻人求情的大跳蚤迎上了主母的目光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是……是的主母大人!他们在入夜之前便再也不会说话您请放心!”跳蚤改口了他已知道任何人都无法改变那对兄妹的命运。
薇姿德林冷冷的点头她从威舍尔的手里接过马灯然后将保尔和自己的随从都关在门外。当这位风姿婉约的小姐转过头时一直都未做声的奥斯卡看到的是一副异常动人、美丽如雪绒花般的笑颜。
“抱歉了殿下您也看到了腐化、堕落、纵欲、再接下来就是**!真是算了吧!家业越大这种败类就越多!”
奥斯卡坐进阁楼内唯一的那具大床他笑眯眯的望着倚在门边的公爵小姐他已可以肯定好运就要降临!
“薇姿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到水仙郡作客!相信安鲁运作家业的方式一定会给你一些启。”
“是的!我相信!”公爵小姐走了过来她将马灯放到了床边的小柜上。“安鲁一直被奉为神选的战士!我想见识一下他的勇武和力量!”
奥斯卡双手向后扶在床上他一言未只是玩味的望着这位胆大心细狠冷如灰熊般的奇女子。
薇姿解开皮裘的挂扣松软的皮毛大衣滑落在地板上怪不得这位小姐在林中冻得瑟瑟抖原来她在大衣内里只穿了一件棉纱制成的衬裙。公爵小姐轻松的扯下手臂上的白色套袖她没有任何忸怩的提起裙摆然后便褪下了内里的短衬裤。那么现在相信高贵的薇姿德林小姐已经完全真空尽管对面的男人仍未窥到最隐秘的所在但薇姿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跟公馆大厅中那些放荡下作的女人根本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薇姿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稍稍有些脸红。
奥斯卡可不会不自在!他尽情观赏面前的**。年轻的亲王扶起公爵小姐一只丰润的大腿他把这条健美的大腿贴在自己身侧这样一来颤抖的薇姿便与他更加接近。
“这是可以随时兑换的无限期支票?还是长期汇存的定额支票?”奥斯卡抬起头他迎上公爵小姐那双迷惘而又透射着坚毅的目光。
“去问银行!”薇姿跃上床她用饱满的双腿缠住亲王的腰并用自己的红唇堵住这个尊贵青年的嘴。
在一阵疯狂的亲吻过后薇姿德林终于可以呼吸。她一边喘息一边品味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度给她的唾液似乎……并没有什么令人讨厌的味道。
公爵小姐被男人抱坐在身上她垂头解开了包裹**的束胸纽扣。
“别以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儿我早就过了会幻想、会做梦的年纪!”
奥斯卡双手捧住了对方硕大洁白的两颗**“那么就是说我得到的是一份信托凭证?”
薇姿德林狡猾的笑了笑“我说过去问银行!”
奥斯卡翻转身将公爵小姐压在身下“小家伙我会叫你承认!”
紧接着阁楼中响起女人的细腻娇呼;再然后又响起了男子的粗重喘息。一双灰白色的大手在女人光裸的背臀处游移不定。女人的大腿高高举起又含羞着展开男人压了上去女人伸出手她很快便摸索到男人的昂然尖挺!不过男人似乎并不着急任凭女人如何抚摩牵引他就是不愿进入那条制造快乐的通道。
“拜托!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高傲的公爵小姐轻声细语的诉说着。“我父亲看得很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脱离他的视线所以……拜托!快点!”
奥斯卡从一片雪峰中抬起头他的嘴角还与薇姿德林的**连接着一条银色的唾液丝线。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算什么?”奥斯卡扶住自己的尖挺他在这位小姐的快乐之源不断的磨蹭。
“哦天啊!你这个恶魔!”薇姿德林全身猛的颤抖起来她奋力拥紧男人的躯干并用牙齿凶狠的咬住男人的肩膀。
“好啦!你赢啦!你说的没错!这是咱们彼此之间的信托凭证!你得到了我的诺言!”
奥斯卡将薇姿躬起的身躯按回床上既然他已得到了她的誓言那么接下来……
“怎么会这样?你……应该告诉我!”奥斯卡看了看与苏霍伊公爵小姐的结合部又盯紧了这位放荡主母的眼睛。身体的触觉不会骗人亲王在深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道可怜的障碍这种轻微的阻塞感告诉奥斯卡那是贞操的象征。身下这位小姐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荒唐。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儿!”薇姿德林咬着牙这种被撑开的感觉可算不上消魂“你还在等什么?”
奥斯卡怜惜的吻住了公爵小姐的嘴唇他要重新调整心态重新看待身下的女孩儿。她是处*女这就表明当圣洁的初夜来临的时候神明亦在远天陪伴。当婚期如约而至光明神会赞美爱情会祝福新人;当某一方背叛光明神就会送去诅咒和疫病。神教教典中的描述是开不得玩笑的事情对这种婚前履行婚后义务的行为神明的仆从有权根据情节的恶劣程度对男女双方进行审判。
对于一位亲王和一位公爵小姐来说这样的结合可以看作是彼此的承诺也可以看成是逢场作戏般的玩乐。可不管怎样这种事如果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那么对男女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尤其是公爵小姐她时刻都没忘记占有自己的这个男人是帝国公主的准新郎而那位公主以做事果决著称于世!
“哈……哈……哈……”奥斯卡像一头醉酒的公牛一般低声喘息就像背后那座松领峰他已在激烈的交媾中放射出全部的生机和热量。“你……你听!那……那是什么声音?”
薇姿德林扭过头面对阁楼天窗的方向她的汗水在蒸腾火焰她双腿之间的缝隙正在流淌代表**的血液与汁水。
“你在说什么啊?”薇姿德林的神智仍未清醒她枕着奥斯卡的臂弯用滚烫的身躯紧紧攀附着占有自己的年轻亲王那样子就好像是要融入他的身躯再化成他的骨血。
“你听啊!号角声很凄厉的号角声!”奥斯卡再次冲窗户的方向侧过头“你听……又来了!两长两短再接一长这是什么意思?”
薇姿德林终于从男人的怀中探出头她开始仔细分辨号音。
“该死!”公爵小姐猛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她开始飞的穿戴衣物。“真该死!怎么会是战备警号?在这种时候主堡敌楼怎么会吹响战备警号?我的天啊!我上次听到这种号声还是在小时侯。”
奥斯卡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开始迅着装。
果然就在两人刚刚穿戴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响起跳蚤的声音。
“大小姐!公爵阁下的传令官正在马车上等您!”
打开房门薇姿德林回身亲吻了一下奥斯卡的嘴唇这位公爵小姐在一阵欢笑声中奔下楼梯。在树墙边初为人妇的薇姿小姐还不忘向年轻的情人献上飞吻。
“亲爱的!你走另一边可别被人看见!”
奥斯卡把双肘都搭在楼梯口处的阳台上他向越光彩照人的美丽妇人挥了挥手。
薇姿越过树墙她开心的提起裙摆并用圆舞曲的舞步做了一个两周半的旋身。
“呵呵!”奥斯卡望着公爵小姐的身影轻笑出声不过他马上又收回笑脸亲王转头望向保尔“去验验这条手帕上的血迹看看是动物血还是人血。”
“你的意思是说……她……出血了?”保尔瞪大了眼睛。
奥斯卡点了点头“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有许多婊子都会在新婚之夜用羊膀胱里的尿泡冒充贞洁膜然后再挤破一个小血囊。男人们一见白手巾上的鲜红便开心死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怀过五次孕打过四次胎!在乡下还有一个小杂种!”
保尔狐疑的望着亲王殿下这家伙似乎……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您……不相信那位公爵小姐?”
“我为什么要相信她?”奥斯卡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他顺手将一抹点缀着几朵血红的白手帕塞进暴雪的衣内。杀手之王手忙脚乱的将其翻了出来望着小奥斯卡的背影保尔将那条散着异味的手帕拿得离自己远远的他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这个臭小子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竟然还不高兴!”
战备警报令灰熊要塞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士兵们将早就准备在坑道中的巨石搭上了投石机的拖架;每座箭堡中的战士都拉开了弩弓箭头齐指山路面对要塞大门处的豁口。警报吹响之后要塞开始实行灯火管制灰熊隐没了全部灯光要塞城墙上奔跑移动的战士只有借着月光投射在兵刃上的寒光才能勉强寻找前进的方向。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
“生什么事了?”奥斯卡率先进入城墙吊门上层的主堡敌楼他的身后紧跟着红虎的一众军官。
“哦殿下您来得正好!”罗涅汉克公爵连忙将亲王拉到楼窗旁。“您看那是您所说的整编步兵师吗?”
奥斯卡向山道上望了一眼他差点笑出声无数火把组成一条燃烧着的光带在山涧与绝壁之间蜿蜒前行。火把散着浓烈的烟雾这些烟雾在清冷的夜空中组成朦胧的一圈光晕。下弦月的光辉洒了下来烟火在月色凝白的光晕中变成一片雾霭。
奥斯卡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位拥有九万名战士的地方巨头。“我的公爵阁下您难道没有留意火把的数量吗?那可不是一个整编步兵师能够造成的光亮依我看这很有可能是一支整编军团。”
奥斯卡在说完话后还不忘看了看陪同自己的红虎军官缪拉和几位团长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小亲王的估计与实际情况并没多大误差。
“一个……一个整编步兵军?”罗涅汉克公爵紧张起来了他不断翻阅着事件簿但他实在找不到有关他的家族要接待一支步兵军的命令。
这位苏霍伊家族的家长迷惑的望着不断接近要塞的火镰“这可怎么办?没有任何文件和通知表明在这个时间会有一支步军访问我的要塞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奥斯卡耸了耸肩现在又没爆战争极不友好的德意斯人又在五百公里之外他真是不明白苏霍伊公爵到底在怕什么?
“报告!”终于一名通讯官闯进了主堡敌楼。“对方递交了通关文件!”
“快念!”罗涅汉克公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通讯官连忙展开信纸:“致苏霍伊家族族长及其领导集体的各位要员由于天气、路况以及运输等多方面的原因我部决定提前领取预定项目内的实验品。为此特命我部所属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对贵属所辖运输部队进行接应。望贵属配合!
“落款是……老朋友谢字不提!帝国上将卡隆拉夫.斯坦贝维尔!”
通讯官在念完之后便将信件呈给了公爵。
亲王殿下的传令官有些兴奋的靠了上来他对着奥斯卡的耳朵颤声说“殿下那是我父亲的来信卢旺斯独立第一旅由我的安德霍普舅舅指挥。”
罗涅汉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字迹和落款处的印信最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几乎是立刻一屋子的苏霍伊军官都长出了一口气。
“撤下警号和战斗旗换上家族的竖琴飘带旗。”公爵驾轻就熟的吩咐着自己的军官。“然后……打开敌楼绞盘控制吊门的铁锁我们要迎接客人!”
通讯官恭身退了几步他面向年轻的钦差大臣。
“殿下这里还有一支部队的入关文件不过这得请您过目。”
奥斯卡欣喜的展开信纸“果然是克拉皮奇.德利克!他比我预计的迟了整整一天。可别忘了一会儿我们要踢他的屁股!”
缪拉和几位红虎团长都笑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红虎又可以上路了!
“一块去看看吧!”奥斯卡已听到要塞的吊门出金属的轰鸣。
“帝国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二师师长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向奥斯涅亲王殿下、苏霍伊公爵阁下致敬。”
奥斯卡一把扯下克拉皮奇挺直的手臂他将这位老同学紧紧的拥到怀里。也许还闲不够亲王热烈的亲吻了老同学的两侧脸颊。
“我的师长大人路上还顺利吗?看看你这一身的雪!。”
“殿下您大可不必操心路上还算顺利!只是……您猜我昨天在山外遇到谁了?”克拉皮奇在这儿卖了个关子。
奥斯卡望了望正在一旁与苏霍伊公爵攀谈的步兵旅长“不就是遇到斯坦贝维尔家族的边防军了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不!殿下!您绝对猜不到我遇见谁了!您看!”克拉皮奇笑着让往一边。
一名一直躲在上校师长身后的苏霍伊军官走入大家的视线。
“塔里!”奥斯卡经过片刻才认出来人他出一声夸张的惊叫!
塔里并没有迎合热情的亲王他整了整军服的领口。“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近卫军少校塔.冯.苏霍伊向您致敬!”
奥斯卡当着众人的面只得向“拐棍先生”回礼但他在下一刻便一把勾住塔里的脖子!
“你这个臭小子!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不是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吗?谢天谢地!我还以为这次会错过你这个小混蛋。”
看到自己的二儿子罗涅汉克公爵诧异的迎了过来。“喂!看看这是谁啊?小混蛋是谁命令你滚回来的?”
塔里连忙摆脱奥斯卡的拥抱。
“父亲大人您说说看交给斯坦贝维尔家族的那些试用品都是由我的实验场生产的现在人家要求提货我能不回家吗?我把辎重车队和操作人员全都带回来了。现在就等您货然后我就要和斯坦贝维尔家的部队上路了!”
奥斯卡眨了眨眼听塔里这么一说这位亲王殿下的脑袋里又转出一个新念头。
“殿下!殿下!”传令官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像只小鹿一样蹦了过来。“殿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的舅舅!家族边防军战斗序列中的英雄部队、卢旺斯独立一旅的旅长安德霍普.迪埃亚菲斯中将。”
奥斯卡打量了一下这位在自己面前立正敬礼的中将旅长按照泰坦法典的描述地方上侯爵极其以上品级的贵族才可以组建独立旅那么就是说这支部队是安德霍普中将的私人武装。
“您好将军!非常荣幸认识您!”奥斯卡不卑不亢的还礼。
安德霍普只是微微点头之后便退到一边他在随便站立时仍然保持着庄重的军姿奥斯卡看得出这位少言寡语的将军和自己那位一本正经的军事顾问一样都是被等级和军阶左右着的职业军人。
设置宴会和舞场的布局!这恐怕是苏霍伊家族拥有的唯一一件比制造武器更擅长的事情!虽然在座的大部分苏霍伊子弟都已用过晚餐但迎接客人的欢宴还是少不了这些酒囊饭袋。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胃肠的容量烈酒一杯接一杯并向口中不断的填加各种美味。
奥斯卡非常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提起斯坦贝维尔家族迎接的是怎样的货品?他问了问惠灵顿但传令官的答案极为模糊他说舅舅只告诉他那是一种用作要塞防御的新式武器具体事宜只字未提。
奥斯卡又扭头问了问塔里塔里这小子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用餐叉指了指他的父亲原来苏霍伊公爵正用危险的目光瞪视着这里。
无可奈何的奥斯卡只好专心对付食物他还间或打量几眼餐厅大门不过一直都没见到薇姿德林的影子。马灯、美腿、平坦的小腹、还有美妙的腹股沟一切的一切都令人目眩神迷!奥斯卡的眼睛有些恍惚他想到了暴雪带走的那条手帕也许……他并不是怀疑只是害怕知道真相而已。
“这么说……我爱上她了?”奥斯卡偏头想着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的诚意?”
突然!餐厅的大门被一个步履蹒跚的冒失鬼撞开了!满屋子的人都出惊声呼叫尤其是作为家长的苏霍伊公爵他气得胡子乱颤可当这个啼哭着的年轻人说明来意之后在场的苏霍伊人已经完全陷入悲戚的情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位中年妇人紧紧抓住年轻人的手臂。
年轻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姑姑!很抱歉!您的马车翻下悬崖车上有您的儿子和女儿天知道这么晚了他们还上山干嘛?”
妇人悲呼一声之后便晕倒过去!宴会看来要结束了苏霍伊公爵向客人们道歉他必须陪同那位夫人处理家族成员的后事。看来今晚公爵是别想睡了!
正在塔里起身准备随同家人离开餐厅的时候奥斯卡一把拉住了他。
“小混蛋不关你的事!呆在这儿别动!否则你姐姐会很不高兴!”
塔里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听话的坐了下来但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我的朋友翻落悬崖的那两位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表妹他们平常很讨人喜欢您的意思是说……我姐姐……”
“不!”奥斯卡冲塔里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尤其没有提到你姐姐跟这件事有关系!”
拐棍塔里是个无赖这个家伙对某些事情是极为敏感的他已从奥斯卡的话语中听出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我说……”塔里笑眯眯的靠了过来奥斯卡向旁边躲了躲两年没见但无赖的这种下贱的笑容仍能说明即将生一些不好的事。
“你倒是听我说啊!”塔里又往前凑了凑“一个星期!你来我家只有一个星期竟然能够同我那鬼神一般的薇姿姐姐分享这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我想……你跟她……”
“你指什么隐秘?”奥斯卡拨开了就要贴上自己耳朵的臭嘴。
“就是翻车这件事!薇姿德林是我姐姐!我一生下来就认识她您认为我会看不出她做的那些肮脏事吗?”
奥斯卡不耐烦的端起酒杯“朋友分别两年的朋友!咱们是不是应该说点别的?干嘛老提薇姿?”
塔里点了点头“好吧!好吧!谁叫您是一位殿下而我还是一个少校!老朋友您想说点什么?”
“小混蛋!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奥斯卡翻了个白眼。
塔里做了一个手势侍者鱼贯行出大门最后他们关闭了这间大餐厅。
“好啦!您是想知道斯坦贝维尔家族到底从我那领取了什么货品?”塔里再次凑到亲王的耳边“帝**部和帝国保密司联合督办的实验项目86毫米口径的要塞炮!十门!即将运往西北边陲的黑森林要塞。您知道吗?要塞炮这个东西……”
“抱歉!”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安德霍普中将从餐桌主位左手边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殿下我似乎听到一项帝国最高机密。”
“没错中将阁下!”奥斯卡冲英武的安德霍普点了点头“我正要通知您我将以阿尔法三世陛下钦差大臣的身份监督这次实验品的运作过程也就是说我、以及我的一个整编骑兵师、一个整编步兵师将陪同您走完全程然后我会访问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大本营及其他几座大型兵营。”
安德霍普愣了一下这位殿下提出的是一个另人无法拒绝的建议可能……这根本不是建议而是命令!中将打量了一下这位年纪轻轻的王公他现其人已经隐隐透出一股难以抵御的跋扈之气。
“既然您没意见那么就这样定了!”奥斯卡示意斯坦贝维尔的家族将领可以坐下了。
缪拉突然岔开话题虽然他和塔里并不是很熟但总有过许多次见面的机会。
“既然要塞炮的实验已不是秘密那么塔里你能否说清楚一些86毫米口径的要塞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塔里用两手比画了一个圆形的炮口直径大概就是8o毫米左右的样子。
“这就是要塞炮的炮口只要将其固定在要塞的敌楼或是那种坚固的垛口内它面前两公里之内的物体都能成为攻击目标而且……现在是冬天等到了天干物燥的季节要塞炮的射程还会有所提高。”
缪拉还想继续追问但被奥斯卡挥手制止了。这位殿下急匆匆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塔里你不应该向朋友提起什么帝国机密、什么家族机密那套东西!说实话!直至今日……苏霍伊到底制造了多少门火炮?”
塔里为难的抿紧了嘴唇但他看到餐厅中的老朋友们全都向他投来期许的目光这个无赖不得不咬紧牙关吐出一连串的数字。
“要塞炮十七门六门加农炮在设计局不过那是我姐姐剽窃英格人的技术还不成熟只能算作半成品!”
奥斯卡挥手制止了水仙军官们的喧哗。“你是说你的家族设计局研究了这么多年只造出……”
“不!不!”塔里连连摇头“您不明白研究和实验工作的艰苦光是引线和激部件的设计工作就进行了九年而火药的配比工作一直进展不大我们还不能造出东方人使用的那种稳定的火药。危险系数太大了而且金属铸造和熔炼工作根本就跟不上研究的需要二十年!十七座成功的实验品这已是我的家族全部力量的凝集!”
“那么……那么……”奥斯卡突然有些结巴“你觉得……用火器将近卫军彻底的武装起来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塔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的殿下这可不是什么时间问题而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拿我家的生产能力来说要武装帝国近卫军起码需要两个世纪!但如果将设计局的技术与帝国其他两大军工商家共享那么这个时间至少可以提前半个世纪!但我姐姐绝对不会拿出技术如果她这样做了!她就不是薇姿德林!”
奥斯卡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刀兵的时代很快就要结束了!你所说的……跟你姐姐的形容完全不一样!她说……荷茵兰人已经开始组建火器军队而英格人已用最先进的火炮武装战舰。”
塔里的头快要被他摇到地上了!
“很抱歉殿下不管我的薇姿姐姐出于何种目的说出这番话但我得向您承认咱们这一代人绝对不会看到火器时代的来临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据我所知我的家族在生产能力方面占据整个西大6武器专营商家的第二位也就是说大6的整个生产水平就是目前这个样子谁也不比谁领先多少。”
“可是……”
“不!”塔里打断了亲王的话“没有什么可是!西方王国虽然都知道火器的存在但没有几个国家拥有这种研究制造火药兵器的资源和人力。荷茵兰人虽然自诩明了火枪但他们也只是复原了比火铳更先进的东方火器。而英格人呵呵他们的加农炮虽然上了军舰但他们根本无法解决火药受潮的问题。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还有荷茵兰人确实拥有一支火枪队但那只有可怜的数十人。难道这十几个人就能扫荡西大6?”
奥斯卡突然摆了摆手“那么……火器时代……到底是怎样一种概念呢?”
塔里偏头想了想“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概念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化的问题当整个西大6制造业的普遍生产能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时火器才能大行其道。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积累技术和人工为将来的大规模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没错!”缪拉兴奋的拍起了桌子。“正是这样!我一直都对薇姿德林小姐的说辞抱持怀疑态度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需要整个社会的积累这绝对是一个长期的、曲折的过程哪里会像她形容的那样突然、那样莫名其妙!”
塔里摊了摊手“谁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想的呢?也许……她只是在吓唬你们这些水仙骑士!”
“不!”奥斯卡突然在心中大叫了一声“她只是一个目光深远智慧群兼且敢作敢为的婊子!”
第四章
“教历797年2月12日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苏霍伊人正在为那对倒霉的兄妹置备葬礼。真好笑!薇姿德林在见到那对青年男女的尸身时竟然哭昏过去当时我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我想把肚子里没有消化的东西全都吐到薇姿小姐的脸上事实已经证明了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
“教历797年2月13日我左思右想还是无法完全掌握薇姿德林的真正意图。保尔已经得出结论了手帕上的血迹属于人类。虽然我仍有一点怀疑但据塔里所说他的姐姐确实没有要好的异性朋友和所谓的情人薇姿德林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设计局的实验室里。”
“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这位苏霍伊家族的主母大人只是用贞操作为筹码进行了一场大胆的赌博!她所依仗的就是苏霍伊代表的生产能力和技术人工;她所希冀的就是我能在未来成为水仙骑士团的统帅而她则争取在安鲁家族甚至帝国的最高统治阶层谋得一席之地。”
“我得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提升家族势力的绝好机会!苏霍伊不缺金币不缺人才不缺技术他们缺少的就是与周遍另外两大巨头和外国敌对势力抗衡的军力。不过苏霍伊内部的腐朽和不思进取也可能是薇姿德林急欲寻找盟友的重要原因。没有强力的外援再加上家族内部的不断消耗长此以往苏霍伊的好日子必然会走到尽头。想必……薇姿德林对这一点已经完全知悉!”
“那么!与安鲁结合无疑是苏霍伊家族最好的选择!而薇姿德林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她的言辞令我深信不疑——与她的结合将对我的家族有利!正是出于这一点她才会漫无边际的夸大事实制造火器时代即将来临的假象以至于令我产生急于求成的心理!这么说11日傍晚的那场情事无疑是她最后的手段也许……这场情事已得到苏霍伊家族最高决策层的默许。不然的话一位公爵小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产生……与一位刚刚结识不过一个星期的男人上床的勇气。”
“教历797年2月14日我的红虎和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的步兵师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整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我们就可以与斯坦贝维尔家族的那个独立步兵旅一同上路了!说真的改变预定行程并不是我的初衷但在熟识了苏霍伊家族之后我已对另外两大巨头丧失了任何兴趣!也许……军力强盛的杰布伦家族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但我实在找不到值得期许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改变计划跟随卢旺斯步兵第一独立旅探访帝国的西北边疆看看英雄辈出的斯坦贝维尔家族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这!才是我真正期待的事。”
在巍峨的松岭峰山脚有一处寂静隐蔽的小山谷这个小山谷只有一个狭窄的豁口能够容纳六马并行。有意思的是山谷内有一块面积广大的开阔地。不过这片开阔地可不像平静的山谷那样安详地表遍布深浅不一的大坑冰雪的颜色早已不见就连冻土层都已满目疮痍。
“这是地狱吗?”奥斯卡万般不愿的离开温暖的车厢他刚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致吓了一跳。“看看那些遍布锯齿痕印的枯树是什么凶猛的野兽将它们啃成那种样子的吗?”
奥斯卡边说边疑惑的望着面带微笑的苏霍伊公爵。“阁下我相信如果是在春季或是夏季这里一样寸草不生!还有我刚才留意了一下整个山谷的卫护部队至少有一个军的规模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殿下!您说的非常正确!”罗涅汉克公爵点了点头“这里就是炮场不过您别误会这是试炮的场所而不是生产基地。”
“怪不得!”奥斯卡惊诧极了“地面上的那些坑洞就是要塞炮造成的吗?”
“没错!”罗涅汉克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殿下是不是很壮观?想想吧要是在战场上这里集结的敌人就会在那些弹坑中化成灰烬。”
奥斯卡兴奋的搓起手“是的!是的!我绝对相信!是不是斯坦贝维尔家族的那位安德霍普将军要检验火炮的质量?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呵呵!我的亲王殿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着急就容易出乱子那可是火药武器一个不好就会造成炮火人亡的惨剧这种事我见过很多次了!所以……试炮工作一定要细致!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生什么事!”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塔里曾经说过用于枪炮的激火药并不稳定看来罗涅汉克公爵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终于!炮队出现了!但令奥斯卡疑惑的是这支新式的火炮队伍好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没人注意到他们是怎样进入试验场地的。
“难道……环绕山谷的群峰也是空的?就像灰熊要塞背后的松岭峰火山口一样?”奥斯卡不禁这样设想“也许……这里就是苏霍伊家族藏匿机密武器的地方!不然的话……以要塞炮的重量那些炮兵是怎么将它们拖进试验场的呢?除非……火炮本来就在那里!”
奥斯卡举起一支小型单孔望远镜这个东西也是一个稀罕物!还记得泰迪罗罗俱乐部吗?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为了让宾客都能够细致的观察到拍卖品便为每一个远离展台的包厢都准备了一具价值千金的望远镜。奥斯卡喜欢这件小东西在当时他也不管合适不合适连招呼都没打就把这个小望远镜带出了俱乐部尽管如此俱乐部的老板还是不敢抱怨一句。
“您看啊!他们……他们撕掉了包裹火炮的……那是帆布吗?”奥斯卡一边在望远镜中观望一边探问身旁的苏霍伊公爵。
“也不算是!那是一种特别定制的防潮布匹我们叫它炮衣。”
“炮衣?”奥斯卡抿了抿嘴唇“真是个好名字!我喜欢改天我也弄一件试试!”
亲王的话逗乐了身前身后一众军官大家都莫名的兴奋起来。毕竟无论是水仙骑士的将领们还是斯坦贝维尔家族战士他们都没见过真正的火药武器。
奥斯卡将望远镜递给了一直在原地打转的军事顾问号称步兵之王的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心事重重的接了过去别看他在最近几天一直保持低调但火药武器在这位将军的心中燃起的火焰比任何人都炙烈!作为一位卓越的步兵指挥官没人能像冈多勒.阿贝西亚一样深刻的了解火器对步兵造成的毁灭性打击。
“殿下他们在为火炮填装弹药!”阿贝西亚将军陈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炮弹是从火炮的炮口填压进去的然后……一个士兵……他是在清洁炮膛吗?我不知道这名士兵拿着的那根黑色棍棒是干什么用的!”
罗涅汉克公爵转向一脸迷惑的亲王“殿下那根有着黑色刷子的棍棒确实能够起到清理炮膛的作用但它最重要的作用是压实炮弹使炮弹能够停留在激部件上的正确位置!这一点异常重要如果炮弹不在正确的激位置上那么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它会飞到哪里。我曾见过一枚炮弹在激后从炮口滑落到地面上当时可把人们给吓死了!我就在距离那门火炮不足四五米的地方!幸亏它没爆炸不然的话……我就要提前退休了!”
奥斯卡嘿嘿笑了笑他催促自己的军事顾问继续通报情况。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闭紧一边的眼睛看得出他在使劲盯着单孔望远镜。
“呃……他们此时已经在向火炮后部的引线位置装填火药那里应该有个孔这个孔应该通向激部件公爵阁下我没说错吧?”
罗涅汉克点了点头“没错!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火炮后部有一个专门向激部件装填火药的孔洞火药按照固定的份量装好之后再用引线连接。这样一来就剩下一个步骤那就是点火射!”
“报告!”消失了一个上午的塔里终于出现了他策马弛到众人面前才拉紧缰绳。
“父亲!我的试炮员已经做好全部准备工作请求射指令!”
“准许射!”
“遵命!”小混蛋塔里向一旁激动至极的亲王殿下做了个鬼脸然后他便向炮队的方向摇起了手中的红色指令旗!
“咚!”一声沉闷的轰鸣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冬日里倦怠的飞鸟猛的腾空而起炮队最左侧的一门火炮腾起了一股浓烈的硝烟炮身四周的积雪都随着射的气劲腾空而起!
塔里手中的指令旗在山风中轻摇摆荡。
“咚!”“咚!”“咚咚咚……”
炮队在硝烟和四散纷飞的雪雾中消失不见观察实验的人群正处于火炮射程的中段在射的巨响仍在山谷间回荡时空中传来清晰的破风声。
“嗖……呼……”
奥斯卡一把抢过了军事顾问手里的望远镜!他急切的搜寻着炮弹的落点。
在距离众人大概一千米的正前方第一炮弹落地了!没有想象中的壮观火焰也没有多么刺耳的轰鸣炮弹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弹药内部的铁钉和金属碎片四散奔腾。虽然地面腾起的火光和土屑掩盖了这一切但奥斯卡还是清晰的看到地表的颤抖和爆炸那一瞬间的威力!
“第二!第三!第四……”奥斯卡放下望远镜他在整座山谷的震荡与轰鸣声中向苏霍伊公爵大声喊话!
“祝贺您的成功!同时万分感谢您!是您让我见识到货真价实的火药武器!”
罗涅汉克右手扶胸他用恭谨的欠身回应了亲王的赞誉。
第一轮射成功!塔里再一次亮起一支指令旗不过这面旗帜的颜色已经换了。
“黄旗预备!”炮队的试验长大声喝到。“三号炮手清理炮膛!”
试验员们快的操作起来每一名手持黑色棍棒的士兵都在炮口内进行了一阵疯狂的搅动。
试验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大嗓门的家伙令远处的大人物们听得一清二楚!
“二号炮手装弹!”
随着指令长的呼喊二号炮手将八十六毫米口径的黑色球型弹体塞进炮膛他们的动作虽然异常迅但从他们的目光却看得出这些熟练的炮手面对弹药时始终极为小心!
“三号炮手做最后准备!”
三号炮手再次冲至炮前他们用手中的铁刷压实了炮弹。
“一号炮手装药埋设引线!”
伴随试验长的命令一号炮手完成了射前的最后一项工作。
塔里再次举起红旗。
“点火!放!”
天地间传来火炮的轰鸣声声颤音敲动着泰坦将领们的心房他们攥紧手中的刀剑似乎生怕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兵刃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距离火器时代的降临还有一段很长的道路但此时此刻每一名习惯了冰冷凶器的战士们都在扪心自问“我们的明天到底会走向何方?我们的下一代是否会抛弃祖先们赖以生存的刀剑?”
“一分半!”奥斯卡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从第一轮炮击到第二次射耗时一分半!这是最快的度吗?”
这次是塔里点了点头“差不多!我的试验员整日与这些大家伙为武他们的操作绝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奥斯卡转向缪拉“红虎在一分半钟之内的冲击距离是多少?”
缪拉叹了口气“殿下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一定认为只要骑兵达到极限冲击度绝对有能力规避炮火。但您有没有注意到那些放置要塞炮的基座?我认为那是能够调节炮击射程的台基。一般来说骑兵会在距离敌方阵营三四百米的地方达到极限冲击度但要塞炮的攻击可以覆盖方圆两公里那么……您认为我从出击开始直到在正面战场上达到最高率在这段时间对方能射多少枚炮弹?而我又会损失多少兵员?”
奥斯卡回答不出他实在不知如何计算火炮的杀伤力。
“我们……我们还是可以冲过去的!”倔强的青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亲王的军事顾问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转了过来“殿下如果敌人将火炮布置在一个重步兵方阵的后方而在阵前又设有拦截骑兵的硬木和陷阱您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冲出炮火射程吗?”
奥斯卡艰难的吞咽着吐沫他动用全部脑细胞他仔细的搜索学到的每一种军事知识但在良久之后他异常痛苦的放弃了辩解阿贝西亚将军的诘问根本无法回答!
亲王将积压在心中的郁闷转嫁给红虎的几位倒霉团长。
“喂!你们!都成哑巴了吗?就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吗?要是到了战场上你们就这样去送死吗?”
面对愤怒的亲王红虎冲锋师的几位将领都垂下了头。他们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好手他们在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时都不曾露出半点惧意!但火炮的轰鸣犹在耳边回荡他们不是不愿思考阿贝西亚将军的战术而是根本不愿面对这种事情!
“殿下!我的殿下!”苏霍伊家族的罗涅汉克终于出面打起圆场“干嘛这么大的脾气?您应该庆幸!全世界的要塞炮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门我们伟大的帝国拥有其中的一半!您应该高兴才对!”
奥斯卡猛的扭过头“可未来呢?十年之后?百年之后?我们若是仍然无法得到问题的答案那该怎么办?”
罗涅汉克公爵微微摇头“殿下我得承认您过于担心了!百年之后只要我们的祖国在钢铁和火药方面保有持续增长的产量那么我相信我们仍是西大6最强大的国家。”
奥斯卡不屑的撇开头“我想……那个时候英格人已经控制了广大的海疆而荷茵兰人已拥有过数十万人的火枪部队。”
“那又怎样?”塔里从马上跃了下来“我的殿下!那又能怎么样呢?您知道苏霍伊设计局为什么将全部精力都投放在火炮的研究上吗?因为我的姐姐曾经断言火炮才是决定未来战场命运的最终力量!我相信薇姿姐姐的判断因为她从来没有出过错!她……”
“够了!别提她!”奥斯卡突然毫无保留的起火来。
塔里和他的父亲不禁面面相觑看看亲王那副样子他到底跟薇姿德林生了什么事?稍稍敏感一些的人都在这样想。
良久之后奥斯卡终于打破难堪的沉寂。
“对不起!我……承认自己有些神经质!刚才看到火炮齐射时的那股兴奋劲儿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我不明白我老是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的亲王似乎并不是在为他那莫名其妙的怒意寻找借口他颓唐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各位!我给大家带来了困扰我向你们道歉!”
在场的罗涅汉克公爵和众位军官纷纷谦让起来。
“那么……安德霍普.迪埃亚菲斯中将阁下!”苏霍伊公爵转向立在一边一直未作声的斯坦贝维尔家族将领。“怎么样?您对要塞炮的实验结果还满意吗?如果您没有意见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进行交接。”
安德霍普中将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对试炮结果非常满意相信我的家长如果在场的话也会这样认为!那么一切就听公爵阁下的吩咐我们完全可以在今天下午进行交接。”
罗涅汉克公爵点了点头他十分欣赏这位中将这家伙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军人他从没说过一句废话而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切中要害!
“那么……亲王殿下呢?您还有什么吩咐?”公爵又转向低头不语的小奥斯卡。
“我吗?我没任何意见这些事就看您的安排了!不过……我要问问安德霍普中将阁下!”奥斯卡边说边转向那位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将领。
“既然您在今天下午就能完成交接那么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上路了?”
安德霍普中将望了望负责此次实验计划的苏霍伊军官。“这个问题您要问塔里少校我的部队明天绝对可以出但如果火炮出了问题那就……”
“您不必担心!”塔里迎了上来“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我和我的试验炮队会陪同您走完全程直到训练出第一批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炮兵之后我们才会回归。一路上现问题随时解决我带上了最好的技师他们有能力应对任何状况!”
奥斯卡和安德霍普中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亲王殿下布了命令。
“就这样吧!下午完成交接之后全军做好出行整备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就按照安德霍普中将原定计划上的路线行军这就省得咱们重新讨论了。塔里!”
“是殿下!”苏霍伊少校应声而答。
“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人他们千万要打起精神!”
“放心吧殿下!”塔里向奥斯卡敬礼。
“殿下!”罗涅汉克公爵终于忍不住了“我的殿下您的安排是不是太仓促了!也许您该等这场大降温过去之后再上路难道……是我的家族在接待方面出了问题?让您这么急于离开这里。”
奥斯卡连忙摆手他知道公爵是在探问自己是不是跟薇姿德林生了什么状况。
“阁下您太多心了!我对您的家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灰熊要塞的经历将会是我的一段完美回忆!”
罗涅汉克公爵不安的皱起了眉头“感谢光明神!您这样说令我受宠若惊!可是……您就不能再停留一段时日吗?您的出行计划实在是太匆忙了!”
奥斯卡微微一躬“再次感谢您挽留我的盛情!您知道要塞炮的运输事宜耽误不得低温天气就要过去了我们这个时候上路正好会错过可能存在的暴风雪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间了。而且……这里距离目的地还有76o公里的直线距离我们要是不早点出的话难保路上会生什么事情。”
公爵有些寂然的垂下头“那么好吧……既然您这么坚持!真是太惭愧了这些天我一直被各种事务束缚着手脚我甚至没有为您举行一场正式的舞会。我……”
“我的公爵阁下!”奥斯卡上前揽住罗涅汉克的肩膀两人就像小孩子那样咬起耳朵。
“没什么好遗憾的咱们还会见面的!等您有机会到都林相信我我会为您准备一次年轻人的聚会!您知道吗?年轻人的聚会!”
既然罗涅汉克并不是一个老古板那么他自然明白亲王殿下话语中的浅显含义。
“是吗?如果这是正式的邀请那么我将热切的期待着!”
“当然!”奥斯卡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会在都林等你!”
一大一小两位帝国顶级公卿不禁相视而笑在外人看来他们多少都有些狼狈为奸的意味。
在众人离开炮场的时候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安德霍普中将把塔里拉到一边。
“年轻人咱们得好好谈谈!要塞炮的威力我已经见识过了可你一直都未提起火炮使用的注意事项。”
塔里揽住中将的肩膀“咱们当然要好好谈谈正如您所说要塞炮有着繁杂的使用注意事项!先当您的炮队不打算使用它们时必须将它们放置在整洁干燥的地方而且必须为它们穿戴炮衣!灰尘和潮湿的环境都会造成使用危机。”
安德霍普中将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牛皮纸和羽毛笔他用手托住纸张随着塔里的解说飞的记录。
“其次要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对待它们。它们不能着凉不能受热不能遭遇明火更不能经受雨雪的洗礼。”
“再次射!别以为射过程只有几个步骤那么简单出错的话只有一个结果炮毁人亡!所以射过程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搬动炮弹的人不能是残疾清理炮膛的人也不能是大力士埋设火药引线的人更不能是数学白痴他们只要摔了一交又或大力一点再或弄错火药的药量呵呵炮毁人亡!”
“然后是炮击间隔的问题!炮膛的质量可以经受二十九次连续射记住!是二十九次!不是二十八也不是三十!是中间的那个数字!在这之后您必须停止射击等待炮膛自然冷却。千万要记住!别看现在是冬天您可不能用冰雪进行冷却那样火炮就报废了!如果您等待不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炮膛的余温就会过高当您打算再次进行炮击的时候对不起!炮毁人亡!”
“再然后是炮台的设置问题这个您不必担心!我的随行人员中有专门的设计师和建筑工程师他们会告诉你应该在要塞上的什么地方设置炮台还有怎样建设炮台。在这里您需要注意的只有一个问题不能随意搬动火炮他们必须固定在炮台上如果您按照战斗需要随意搬动这些大家伙那么一旦火炮内部的机件生移位非常抱歉!再次射时必定炮毁人亡!”
一直滔滔不绝的塔里说到这儿时不禁停了下来他终于注意到安德霍普中将的脸色原来这位将军早已停止记录他只是看着苏霍伊家的少校呆!
“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快了?”塔里挠了挠头。
呆傻着的安德霍普中将终于回过神!
“哦不!不!我只是……实话说了吧!您认为这东西……这东西适合实战吗?平常的保养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如果真的遇到要塞攻防战它们有固定的炮击率和炮击间隔这……这一切都表明它们……并不会帮上多少忙!只是为攻方部队多增加一些伤亡而已!再说……万一天上下雨又或雪中作战那么……我是不是要把它们收藏到卧室再去阻击敌人呢?”
面对一个战场老将的疑问塔里哼哼唧唧的闪烁起来。
“哦……呃……这个……那个……啊呀……哎呦!”
“拜托!你到底想说什么?”
塔里挠了挠头“我是说……除了将它们收藏到卧室有点不可思议之外您所说的大部分内容都将是事实!”
安德霍普垂头轻叹“真没想到!费了好大力气从军部争取来的第一批火炮竟然是这样一群不中用的纨绔子弟!”
塔里笑嘻嘻的揽住中将的肩膀他开始挥自己的无赖本色。
“行啦行啦!这毕竟是帝**事史上第一批要塞炮您不也是这样说的吗?您向我牢骚我就向我的父亲牢骚而我的父亲再向更上一级的帝**部牢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牢骚就没有展!您把这些宝贝带回家然后再好好喂养他们!到了关键时刻这些胖小子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安德霍普望了望远处的火炮阵地他哭丧着脸再次出一声叹息。“是啊!是啊!年轻的朋友我们还能抱怨什么呢?但愿这些胖小子不会出什么状况!”
塔里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不过我得提醒您状况只会有一种!”
“你别告诉我是炮毁人亡?”安德霍普已经快要崩溃了!
塔里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您说对了这是试验结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状况。”
安德霍普再也坚持不住他晃晃荡荡的瘫软在雪地上。
松岭峰沐浴在浓郁的月色之中在距离峰顶还有不小一段距离的山坳里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上一圈你会现无数岩洞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他们会向你喷吐地狱的气息。停下来仔细听上一阵山风在岩洞中呼呼作响但打制铁器的脆响却极好辨认在这些岩洞深处集中着苏霍伊家族最秘密的冶炼工坊。
岩洞中有无数条岔路苏霍伊并没在洞口位置安排守卫因为不熟悉地形的人很难在洞穴中找到通往冶炼场所的正确路径迷路是常有的事。在这些错综复杂的黑暗坑道里埋葬着无数密探和冒险家的尸体。所以偶尔遇到白骨的时候千万不要惊奇因为这并不是谋杀只是大自然做出的取舍如果你的运气不好自然会被神明遗弃。
这是一座熔岩冷却后形成的溶洞在它的地表中心有一眼喷吐着蒸汽的温泉它还有一个直径十几米宽的圆形天井。月光从这里娇懒的洒进来照耀着温泉令水汽形成一道亮白色的粗大光柱这条光柱直指天顶。溶洞四壁遍布怪异嶙峋的奇石只在豁口处留有一条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奥斯卡紧紧跟随着火把的光亮他在缝隙前犹豫了一下但当火光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年轻的亲王连忙将身体塞进狭窄的通道。
“这里怎么样?”薇姿德林在温泉边旋了一个身亮丽的石榴裙在起飞之后便又服帖的回归主人的身体曲线。
奥斯卡耸了耸肩“是个幽会的好场所不过……进来的时候我差点被突出的石块儿挤破内脏。”
薇姿小姐轻笑出声“那是你的小肚腩太占地方答应我快点除掉那些脂肪!”
奥斯卡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自己胸衣都快被磨破了它们才是真正占地方的东西。”
薇姿德林将火把放在地上她用仪态万千的步姿走向年轻的亲王这位公爵小姐用手捧住了自己的双峰随着她的挤压本已丰满充盈至极的两颗**便膨胀至新的境界!
奥斯卡紧抿住嘴唇他承认公爵小姐的姿势令他产生犯罪的冲动但无论如何……亲王坚信薇姿德林始终是个婊子。
“你是说……它们很大?”薇姿小姐的声音轻极了!
奥斯卡将头埋入面前的高耸乳峰他在其中迷惘的含糊其词。
“你说什么?”薇姿德林从自己怀中捧起男人的头她爱抚着男人的丝。
“我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奥斯卡睁开迷茫的眼睛说真的尽管他在心中已对这位小姐的品性做出定论可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提醒他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我想……我爱上了你!”薇姿话音刚落便被亲王殿下用强大的力道推开了。
“这不是问题的正确答案!告诉我?关于荷茵兰人关于英格人在这些问题上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有骗你吗?”薇姿扶住溶洞的墙壁她并没有一点气愤的情绪。“我所说的是再正确不过的展趋势英格斯特王国金属矿藏的储量并不丰富开采也十分困难国内其他资源相对来说更是极为匮乏他们一定会在海外拓展生存空间海军的火器化便是这个王国参与争霸的唯一途径。而荷茵兰王国他的海上贸易已经趋向成熟急待展与英格和西葡斯的矛盾日益尖锐如果不拓展火器的使用空间荷茵兰在强国环侍中根本无法生存!”
公爵小姐稍稍喘了口气“我想请问!亲王殿下我到底哪一点说错了?我又是在什么地方欺骗了您?”
奥斯卡一分不让的盯紧薇姿德林的眼睛。“时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你在这个最重要的问题上欺骗了我!你让我相信我的家族已没有持续展的空间你让我相信我的家族会在火器集中使用的时候陷入土崩瓦解的危局!苏霍伊公爵小姐我承认你的策略成功了!虽然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薇姿德林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面前站定她的眼中洋溢着无比的自信。
“亲王殿下!我说的不对吗?即便火器在整个大6推广开来难道您还会以为在波西斯人日益衰弱的当代莫瑞塞特皇室仍会像四百年来那样充当安鲁的坚强后盾并且不遗余力的武装安鲁吗?您认为莫瑞塞特皇室会愿意看到拥有了炮兵、武装了火枪的水仙骑士吗?您是安鲁一员也是一名皇室成员这种事您应该比我看得更加透彻!”
奥斯卡突然说不出一句话这位小姐正像他形容的那样目光深远!智慧群!
好半晌亲王终于挤出一句话!
“安鲁……还有时间!”
薇姿德林点了点头“是的!安鲁确实还有时间可您能否在这个时间上加一个期限?一个世纪?两个世纪?我从最近几年安鲁家族武器订购单的数量变化上就能看出贵领的水仙骑士团针对波西斯人的战争正在节节胜利!您认为莫瑞塞特皇室会给您的家族多少时间进行火器的换装?说白了!安鲁!从现在开始只能依靠自身的努力维持伟大的不败战绩来自帝国的支援将会像波西斯人针对贵领的进攻那样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不见!”
奥斯卡在深呼吸!他正在调节肌肉和心脏的搏动频率!在公爵小姐看不见的阴影中这位殿下已将一柄淬过巨毒的小型刀具握在手里。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面前是一个能够毁天灭地的恶魔尽管这个恶魔拥有完美的思维逻辑和一副引人无限遐思的**但要清除来自这个恶魔的威胁、将她彻底的打入地狱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奥斯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犹豫?无法掌握甚至无法看透的怪物!绝对不能任其活在这个世上!这是真理!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族利益!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毁灭她!毁灭她!可……可为什么会犹豫?年轻的亲王紧紧攥住刀柄他已无法顾及谋杀败露的后果!毁灭她!彻底的毁灭她!这个声音终于攻陷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全部心意!
薇姿德林将手探入宽大的皮裘大衣就在奥斯卡即将动致命一击的时候公爵小姐掏出一件无法形容的器物。
奥斯卡的目光停留在这件从未见过的器物上他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猛烈的心跳正在逐渐平息!亲王调节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他的手已经离开了插在腰后的那支凶器!以薇姿德林的智慧她不会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毫无防备之意她手中的器物就是最好的证明!奥斯卡相信那件造型幽雅的器物正是一件小型火器。
薇姿德林将这支小型火器在手中轻轻的掂了掂奥斯卡一动都不敢动刀会比火枪快吗?他不敢赌!其实他相信连试一试都显得荒唐显得多余。
“我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公爵小姐的话音展现着未曾有过的轻柔。“你来看!”
随着薇姿德林的动作奥斯卡终于彻底打消了冒险一试的念头。这确实是一支小型火器如果说得更确切一点这是一支小型火枪!它的外貌像极了奥斯卡曾经一睹风采的火铳只不过体积是那支火铳的四分之一。薇姿德林将一枚口径约为三四毫米的铅丸压进火枪内膛然后用一个小瓶在火枪后部的机簧位置装填火药再然后公爵小姐弹动机簧至射位置。
出乎奥斯卡的意料薇姿德林在完成这一切之后竟然掉转枪口面向自己。
“我叫它德林式手枪你看到了虽然它的装填过程慢了一些但你可以试验它的威力。你只要……将枪口处的这个凹槽圈住目标然后像我刚才那样握住手柄最后再扣动射扳机!我相信你可以在二十米外取人性命!”
奥斯卡接过火枪的动作极为缓慢他不明白又似乎极为了然。
“你……”亲王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这是一件防身利器我在制成它之后便从未离身现在将它送给你!神选的战士出入生死战场是常有的事我可不想将来无依无靠的过日子!”
奥斯卡看了看手中的凶器又看了看恬静如初的薇姿。突然!男人猛的抬起手枪在女人的惊诧的目光中扣动了扳机!
枪声惊醒了洞顶的蝙蝠群这些来自地狱的使者展开了恶魔的羽翼!随着刺耳的呼啸和枪声的回响使者的群落怪啸着盘旋而起!仿佛……带走了原本属于地狱的魂魄!
奥斯卡孤身而立在他的脚边倒卧着一具动人的女体一道细细的血痕从金色的长中缓缓溢出!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已然悄无声息。
第五章
“薇姿!薇姿!你醒醒!醒醒!”奥斯卡将了无生气的公爵小姐紧紧拥在怀里。
“真该死!”奥斯卡懊丧的嘀咕了一句看来他只能采用一些手段了。
这位殿下从身边的温泉中捧起一些温热的泉水然后他便将这些水洒在了薇姿德林的面上。
“恩……”伴随着轻轻一哼已经昏迷十几分钟的公爵小姐终于颤抖着扭动身体。
“哦啦!谢天谢地!”心急如焚的奥斯卡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生……生什么事了?”很显然薇姿小姐还未完全清醒。
奥斯卡挠了挠头“我……我只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扣动了火枪的扳机可你突然莫名其妙的昏倒了而且你的耳朵还在流血!光明神在上火枪的弹丸真的没伤到你!说真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
“哦!该死!”薇姿德林挥手制止亲王再说下去。“真是倒霉透了!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说话时能大声一点吗?”
奥斯卡提高了音量“我是说!我按照你的指导开了一枪然后你就……”
“不!不!”这次薇姿德林全都听到了。“你……你是白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你应该说你是在一个四壁都被山石环绕的封闭空间里、在一个女孩子的耳边开了一枪!天啊!我就知道耳朵在流血!”薇姿德林边说边抹了一把耳边早已凝固的血污。
奥斯卡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他隐约知道生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哦!光明神啊!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薇姿德林从亲王的怀中挣扎着想要站起可她最后还是瘫倒回去。“你可真是的!难道你不知道火枪射时的声音会有多大吗?难道你不清楚声音的传播规律吗?天啊!我竟然把那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一个笨蛋!”
奥斯卡抓了抓头他对公爵小姐的责骂一点都不在意!相反他还有些庆幸庆幸薇姿德林在最后的一瞬间也没有现他的真正意图。
“好啦薇姿!告诉我你是被枪声震晕了吗?”
“你说什么?”公爵小姐异常恼火的侧过头现在她的耳朵里好像有一大群苍蝇在嗡嗡嗡的飞。这种感觉差点令她疯狂!
“我是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奥斯卡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你……你还好意思问?”薇姿德林伸出一个雪白的小拳头重重的砸了几下男人的肩膀。“你不是见过试炮了吗?你难道没现火炮轰鸣的时候操作的炮兵都会捂住耳朵吗?其他火器的道理也一样尤其是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你在我耳边开枪那么我听到的不是一声巨响而是山壁以难以想象的度回荡来的无数声响!在这种情况下不被震昏过去就真的见鬼了!”
奥斯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不过他又摇了摇头“可是……可是我怎么没事?”
“你……你……”气急败坏的公爵小姐再一次对帝国亲王实施一通“毒打”。
“我的殿下不然……你把火枪贴着自己的耳朵再试一次?”
奥斯卡可不是个傻小子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泄够了可怜的薇姿小姐蜷起膝盖她将整个面孔都埋进手里。
“我……我左耳的耳膜一定被震破了!也许……也许我会失聪!”
公爵小姐话音刚落奥斯卡已将她猛的抱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找医师我的医师既能医活人也能医死人!薇姿你不必担心帕尔斯一定有办法!我绝对不会让你失聪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完美的。即便光明神不原谅我我也不会让你落下残疾!”
也许感受到充分的爱意身在男人怀中的公爵小姐不停的亲吻着小奥斯卡的面颊。
就在奥斯卡的圆脸还没有被香甜的口水淹没的时候这位殿下终于不耐烦的避开了。
“我的大小姐你该等等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能走路吗?我抱着你可走不过这道缝隙!咱们得快一点不能耽误你的伤势。”
“我骗你的!嘿嘿嘿!”刚才还是一副绝望模样的薇姿德林已经绽开动人的笑颜。
望着兴高采烈的公爵小姐不知该作何感想的奥斯卡深吸了几口气“哦啦……你……你又是怎么骗我的?”
“快放我下来!”
奥斯卡连忙将这位习惯表演和变脸的大小姐放到地上不知为何这位殿下突然想到了曾经的阿欧卡亚。薇姿德林应该和阿欧卡亚是同一类的人她们都是那样充满智慧都是那样善于利用男人的弱点都是那样善于挥自身的优势。
刚刚落地的公爵小姐无助的摇晃起来她的头疼极了耳朵里仍然充满各式各样难以分辨的噪音。
奥斯卡扶住薇姿他现这位大小姐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她自己的伤势。
“其实……这种事我碰到过很多次。”公爵小姐边说边皱紧了眉头她实在不愿想起那些残桓断壁和支离破碎的人体。
“实验中的爆炸、火炮炸膛、火枪走火!总之我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怎么会还没在这些不断生的事故中丧生?也许……是我始终没有亲自操作那些试验品的缘故吧?除了不断的受伤我并没遭遇过死亡的威胁。但……伤势总有异常严重的时候比如说我曾被一枚弹片切开小腹还曾被一块熟铁烫伤右手的大部。前些年的一段时日我一度以为自己已被那支炸膛的火枪震聋了但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奇迹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一直都在怀疑这一点。塔里曾经提起过苏霍伊设计局的失败试验根本无法统计能够统计的只是财产和技术资料的损失以及人员的伤亡。既然……这些事情薇姿都曾经历过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幸免于难的呢?
逃脱一次可以说是侥幸可两次呢?三次呢?再说奥斯卡曾经用眼睛和双手完整的搜寻过这位小姐的**如果她真的受过那样严重的伤那么她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连一点碍眼的伤痕都没有!骗人也得找些可信度高一点的理由!奥斯卡并不相信所谓的奇迹他用怀疑甚至轻蔑的目光瞪着公爵小姐他在等待这个女人的解释他要看看这个说话习惯保留真实部分的女人如何自圆其说。
薇姿德林并没在意男人的目光她只是指了指月光照耀下的那眼银白色的温泉泉眼正翻滚着大量的蒸汽和蓬勃的涟漪。
“那就是奇迹!光明神怜悯苏霍伊对神圣泰坦的国防事业所做出的牺牲这位伟大的神明派遣天使开凿了这眼喷涌神水的温泉!”
“你在做梦?还是那一枪震坏了你的脑子?”奥斯卡轻笑起来他没见过光明神也没见过天使对宗教神学那一套他始终极为感冒。
不过幸好公爵小姐似乎并没听到亲王殿下在说什么她仍然自顾自的解说。
“本来这是我小时侯时常来玩耍的地方从前这里只是一片布满火山岩的空地并没有温泉。可是就在我现自己已经聋掉的那一天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想来这里静一静、放松一下沮丧至极的心情!你知道吗?在那之前我已很久都没来过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只是小时候探险的场所你知道吗?当时的情景……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眼温泉蒸汽将我弄得昏沉沉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情在这处露天溶洞脱光衣服洗澡我用泉水清洗耳道里面流个不停的脓血再然后我便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现耳中传来山风的呼啸。这难道不是奇迹吗?我只能用神迹来形容这件事。”
奥斯卡提高音量“那么……再然后的事情就是……你现泉水还有其他的功能比如说你身的那些伤疤慢慢消失了?是不是这样?”
薇姿像小鸡啄米一样兴奋的点头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这种现更令人欢欣鼓舞的了。
奥斯卡做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那么……这不是神话?或者是你的幻想?”
薇姿做了个鬼脸“你是我的选择我会与你分享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神话、我的幻想!至于我的神话和幻想会不会化为现实?你很快就会知道!”
在奥斯卡错愕的注视下薇姿德林再一次除掉穿戴在身的衣物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缓慢、更加诱惑!
很快一具精雕细琢的女体呈现在男人的眼前奥斯卡的目光正在趋向炙烈趋向疯狂!不去讨论薇姿德林的品性也不要在乎这位公爵小姐到底想要什么奥斯卡在面对这副人世间最动人的风情画卷时他实在没有办法控制心中洋溢着的爱恋和欲火。
尽管溶洞中充满温泉的蒸汽热流但薇姿德林的丰满**还是在天井降下的寒气里布上了一层鲜艳的粉红色。**的女人颤巍巍的踱向泉眼她将脚掌平伸小心的试了试温泉的热度。
奥斯卡根本无法平静的注视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薇姿慢慢将身体浸入泉中她回转身两颗硕大的**毫无保留的为面前的男人挺立着公爵小姐向亲王伸出一只手臂。
“不来吗?”
奥斯卡艰难的吞咽着已经变得异常黏腻的吐沫来或不来?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趟漏*点过后自己到底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位连自己的亲属都能毫不犹豫的进行清理的蛇蝎美人呢?
奥斯卡站在温泉边起呆“见鬼了!我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薇姿德林那双抚摩过无数杀人利器的纤手已经探入男人的裤腰这双手在摸索在引领在散只有魔鬼才会拥有的热度。终于公爵小姐的手将男人的尖挺彻底的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之中。女人仰起头望着男人深邃且蒸腾着火焰的眼睛她将引以为傲的躯体紧贴男人的双腿并用**之间那道纵深的沟壑不断摩擦男人的那根滚烫的凶器。对于凶器薇姿德林见过很多可眼前这种能够放在口中仔细品尝的这位公爵小姐却只见过这么一个。
奥斯卡尽量不让自己出声音他尽量不去探视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如果可能的话连下体被温热的口腔包裹时传递而来的那种令人疯狂的快感他也要忽略。不过这种事到底能不能轻忽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够说得清。
“安鲁哈啦!”奥斯卡撕开了自己的领口将校服上的纽扣飞溅得满地都是!
“这是为了我的家族!”年轻的男人稍稍推开激烈吞吐着**的女人。他用最快的度将束缚自己的身外之物全部抛到身后。
月亮在一片点缀着星罗棋布的繁星海洋中缓慢的游动她用依靠初生时的能量散着光和热。阴影在溶洞中爬行最后当天井中的夜空被一轮弯月填满时一切都仿佛静止下来。泉眼翻腾着水声蒸汽在月光中变成一片闪耀着亮银色光芒的舞霭。在这片浓郁的雾色里男人纠缠着女人女人承受着男人两道身影在翻飞、在舞动。
“快!快啊!再快一点!使点劲儿!用力!用力啊!”
一名苏霍伊家族的军官正在大声吆喝他在寒风中卷起衣袖敞着领口似乎……他是在向手下的军士们展示自己那些浓密的胸毛又似乎……这家伙已经被现场的紧张气氛压抑得无所适从。
灰熊要塞笼罩在浓稠的黑暗之中只有堡垒吊门后的广场上燃烧着通明的灯火。数十匹骏马匹拖拉着许多样式奇怪的车辆官兵们就在这些车辆之间来回奔走、紧张的忙碌。
“快啊!不是吃过夜宵了吗?你们怎么跟一群软脚虾一样?用力啊!用力!”塔里疯狂的叫嚣着!将一门64o公斤重的86毫米口径要塞炮装上特制的马车这可不是一件讨人喜欢的事情!一个不好炮毁倒是小事人亡才最不能接受。
“也许……我们可以再加一组滑轮!”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安德霍普中将望着那些被拉得直直的吊装绳索担心的说。
“再加一组滑轮?”塔里望着身边的中将皱起眉头“那您说说怎么加?现在已经是最科学的吊装方式了再加一组滑轮会使火炮大部分的重量都集中在滑轮的另一端那样的话吊装车就会倾覆!”
安德霍普中将不再说话他只得继续关注繁忙的场地。
原来苏霍伊家族为移动大型火器专门设计了一种吊装车这些车辆由十二头公牛才能拖动这表明这些吊装车拥有绝强的自重。吊装车的车厢拥有一个巨大的绞盘粗大缆绳的一端固定在绞盘另一端通过高架上的滑轮捆绑火炮。要移动火炮的时候由人力带动绞盘绞盘拉动滑轮和缆绳进一步带动64o公斤的重炮。当要塞炮被吊起之后特制的火炮牵引车便停在大炮的正下方这时再由军士放开绞盘使大炮能够准确的停放在牵引车的炮基上。
这个过程似乎很简单既没有繁杂的程序也没有多少值得钻研的科学原理但在场的士兵都已满头大汗他们必须在工作中付出全部的心神和体力这些熟练的兵士观察着绳索观察着绞盘观察着吊装车的每一次震动。最后他们还要进一步确认牵引车的位置是否正确还要进一步精确放下火炮的率和力度。
吊装车的技术含量虽然很高但效率却不是很突出。绞盘经常卡死搭建在车厢中用于悬挂滑轮的铁架随时都有弯折断裂的可能。这种事士兵们都见过他们知道火炮的宝贵如果这些大家伙在移动中受到一点损伤那就表明家族要再付出八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制造一门!当然如果材料和人工跟不上供应又或工艺流程和最后的试验出现意外那么这个时间还会向后延迟即便是普通一兵也没人愿意见到这种事情。
终于就在启明星登上东方天宇的边缘时最后一门要塞炮安安稳稳的落在了牵引车中。苏霍伊的战士们高声欢呼起来只有负责吊装车的军士已经没有力气表现欢腾的心情他们干脆躺倒在冰冷的车厢中。
“哦……总算是无惊无险的完工了!”安德霍普中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摘下扁军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不过冰冷的西北风马上就吹散了中将头顶上的热气这位将军被冻得直打哆嗦。
“塔里谢谢你!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大家伙运走。”
塔.冯.苏霍伊少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似乎并不在乎中将旅长的诚意。
“我说!亲爱的安德霍普将军这是我份内的事。所以您最好还是把谢意都积攒起来以后您有的是操心的机会到时我若是能帮上忙您再谢我也不迟。”
望了望牵引车上那些无比珍贵的火炮安德霍普只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苏霍伊家的这位少校说的一点都没错!往后这些大家伙肯定会出各种各样的状况到时的麻烦事会比现在多得多。
“嘿!大家看啊!真威风!”场地边突然响起一个兴奋的声音。
塔里向那边望了望原来是红虎冲锋师的几位将领说话人正是那位不怎么正经的游骑兵团长。
“肖恩斯坦、特立奥、卡米尔!我的老朋友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再睡一会儿吗?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今天咱们要赶很长一段路呢!”塔里边说边热情的迎了过去。
“你在这儿大呼小叫一个劲儿的喊着用力!用力!用力!我们这些光棍儿谁还睡得着?”邵尔.肖恩斯坦给了老朋友的肩膀一拳重的。在大学城的时候红虎的将领中就属他和塔里走的最近。
“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们以为我在调理哪个娘们吗?”遇到与自己臭味相投的肖恩斯坦塔里才说了一句话就开始走下坡路。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来看看这些大家伙!”红虎重装骑士团的特立奥.提克里诺团长连忙与这两个口没遮拦的家伙撇清关系。这位团长身边的卡米尔.雷阿仑上校什么都没说这位圣骑士只是随意笑了笑。
“喂!你们还记得吗?”塔里突然来了兴致“在学院的时候那些演习!你们这几个家伙率领骑兵把我们这些可怜的学员揍得多么惨啊?现在可好了!我用牵引车上那些大家伙再跟你们打一次演习而已有兴趣吗?”
邵尔.肖恩斯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直到最后。“呃……好像……厨师营的炉子上还有一锅红烧肉!”
“真的吗?”特立奥.提克里诺状似激动的凑了过来“那咱们还等什么?这种寒冷的天气正需要一锅滚滚的红烧肉来补一补!”
“是的!我正要走!”邵尔.肖恩斯坦扭转身不过他突然想到一边的圣骑士“喂!卡米尔一块儿来吗?”
红虎格斗团长卡米尔.雷阿仑坚定的站在原地他跃跃欲试的望着向红虎出挑战的小无赖。
“你们都在这里!这真是太好了!”缪拉少将拉着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匆匆走入人群。
“我想……我和阿贝西亚将军能够回答昨天亲王殿下提出的那个问题了!”缪拉眨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兴奋的说。
邵尔.肖恩斯坦望了望自己的师长又看了看军事顾问的黑眼圈他不由得惊诧的叫了起来。
“师长!您和阿贝西亚将军不会是研究了整整一夜吧?”
阿贝西亚将军点了点头“昨天试炮结束以后我和缪拉师长深入炮场测算出了86毫米口径要塞炮的准确杀伤半径再综合它们的炮击间隔和冷却时间我和缪拉都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了攻占火炮阵地的对策!其实这不过是几种简单战术的连环套用我们可以……”
“等等!等等!”缪拉拦住了军事顾问。“这种事应该和咱们的亲王殿下一同分享!你们谁见到殿下了?昨天夜里他和保尔就一块儿消失了!塔里殿下没和你在一块儿吗?”
塔里没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过这个心思敏捷的无赖已经有了计较昨天晚上在他打算向姐姐道晚安的时候竟然现姐姐不在房里那么就是说……
“真是的!”缪拉一把抓下军帽“我们的殿下到底在干什么?”
月光越来越稀薄最后弯弯的下弦月终于飘过天井朦胧的月光从温泉处移至溶洞的石壁上在石灰岩和火山岩凝集成的山石间投落波纹点点的一片银色光斑。火把仍在燃烧它被随意的靠放在远离月光的另一侧石壁上。火光映红了泉水也点亮了女体。在女体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这条红线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和完美的轮廓。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薇姿德林惬意的靠在温泉池边此时她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这位公爵小姐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搜寻着她的情人。
“我在找弹着点!”奥斯卡**着身体在可能出现弹孔的石壁上仔细的搜索。
“哦啦!它在这儿!”这位殿下拿起一把泛着蓝色光芒的短刀他很快便用这把凶器将石壁内的铅丸抠了出来。
“薇姿!薇姿!我的光明神啊!你的德林式火枪在坚硬的火山岩上留下一个四厘米深的弹孔!我得承认你是一个天才!你知道了一件威力绝伦的武器我相信它在二十米外可以穿透铁制铠甲如果距离再近一些穿透钢制铠甲也不会是件难事。”
面对情人的赞誉薇姿德林并没一点兴奋的心情她盯着亲王手中的短刀起呆。
“你怎么了?”敏锐的奥斯卡马上就察觉到公爵小姐情绪上的变化。
“就在我将火枪交给你的时候……你……你瞄准了我的眉心可为什么又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掉转了枪口?”
奥斯卡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深深的望着这个刚刚与自己紧密结合的女人。尽管自己的心态已经被这位聪慧的小姐洞悉无疑但奥斯卡并没有露出任何过意不去的表情。
亲王殿下突然嘿然一笑“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奇迹存在的!薇姿你知道吗?在泡过温泉之后我全身上下每一处伤疤都在隐隐作痛可我又感到身体充满生机和活力。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么这眼温泉一定有着促进肌体再生的神奇功效。所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薇姿德林迎上亲王的目光。
“不!你先听听我的!”
薇姿闭上眼睛“我在听。”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薇姿!既然……温泉可以令你的耳膜再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温泉也可以令你身上其他的体膜失而复得呢?”
根本不必仔细琢磨敏锐的薇姿德林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在怀疑什么!苏霍伊家族的大小姐从来都没受过这种程度的羞辱薇姿猛的抓起池边的一块碎石她连看都未看便向年轻的亲王摔了过去。
不知奥斯卡为什么没有躲也不知薇姿德林投掷出去的石块儿为什么会这样准确?这块不大却带着尖角的石块儿在亲王殿下的头上弹开了。
薇姿在哭!不是声嘶力竭也不是默默抽泣她只是用最普通的音量绝望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悲愤。奥斯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任由头上的伤口渗出血液他任由鲜红的血浆滴入眉心、滑落面颊。
“我……不欠你什么了!”奥斯卡说完之后便伸出一支手他接住了面颊上流淌下来的那片红色。
“呵呵!”薇姿德林不怒反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我确实为你流过血我的下体还有我的耳朵!看看你!你现在流的血似乎还要比我流的多这样就算扯平了?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是个残忍冷酷、兼且狡诈多疑的恶棍呢?”
“我用贞操侍奉你我用生命讨好你!可你呢?你的脑袋上只不过多了个包!这样……这样就完了?”
薇姿德林真的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她不明白自己已经付出了全部可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仍然无动于衷仍然用最坏的思维方式怀疑她。
“好啦!”薇姿德林愤怒的劈开一朵水花“就当我是被狗咬了一口!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在你用火枪对准我的眉心时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
奥斯卡移向泉边他捧起女人的一抹金仔细的抚摸。
“我无法下手!我做不到!在面对你的时候不管出于何种考虑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奥斯卡望着公爵小姐充满惊诧的眼睛轻轻一笑“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那……那你为什么要那样羞辱我?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你应该知道。”
“可能……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我无法接受你的欺骗也无法接受你的不驯更无法接受你的不诚恳、不完整!我要得到你!就要得到你全部的身心我不容许你有半点瑕疵我……”
薇姿突然用手掩住了亲王的嘴在奥斯卡将话语咽回口中之后这位聪敏的小姐难得的脸红起来“我……明白了!”
奥斯卡捧起公爵小姐精致的面孔朝向自己“薇姿!你要知道!我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因为我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就像你说的那样神选的战士出入生死战场是常有的事!我可能就此一去不回也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给予你安鲁公爵夫人的身份……”
“不!”薇姿德林猛的抱住情人的臂膀。“你听我说!按照我的设想用自己对火器的了解设置骗局用自己的家族实力设置诱饵再用自己的贞操设置一个令你无法挣脱的绳套!可当这一切都实现之后。我现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身在你的怀中我无法再思考、无法再欺骗、无法再在顾及这个破落的城堡!”
“苏霍伊正从内部开始腐烂、开始崩溃!为了挥霍为了达成那些根本无法填满的**我的家人到底出卖了多少机密?到底出卖了多少情报?那些东西都是我的祖先的心血结晶可结果呢?现在竟成了通往坟墓的阶梯!”
“对于这些叛逆我不想去管也根本管不了!只要特勤处的专案组进驻灰熊要塞那么偷税漏税、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走私叛国这些肮脏的交易就会彻底暴露!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使苏霍伊这个姓氏永远的刻在帝国的耻辱柱上!我的爱人!你明白了吗?我的家族就快完蛋了!我只有将火器技术牢牢握在手里然后为自己和那些最出色的研究人员寻找一个坚强的依靠!我的这种心情你能够理解吗?”
奥斯卡抚摩着女人的头他连一点安慰的词句都找不到。古老的苏霍伊家族已经堕落至家破人亡的地步了吗?如果薇姿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她就已经将这个家族的命运都交到这位亲王殿下的手里!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要留神欢笑的背后隐藏着的无耻背叛我要小心歌舞声中摇曳着的凶器光芒我所穿戴的那些金饰和宝石上沾染的竟是肮脏的血污!我不想这样活在世上!我为什么要这样活在世上?我要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这个男人会爱我、疼我、娶我!他会带我在四季如春的南方定居我讨厌冰雪讨厌白色他一定知道!我……我还会为他生儿育女!是儿子的话我就教他造枪造炮!是女儿的话……我就教她美术和地理!我的女儿可不能像她的母亲那样一辈子也没离开过灰暗的城堡我的女儿在长大之后会环游世界会用画笔记录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说到这里!那个目光深远、智慧群兼且敢做敢为的薇姿德林已经泣不成声!
奥斯卡再次捧起女人的面孔他的女人在哭泣在啼血!
“薇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们的儿女会是怎样一副样子?我没有好身材我也没有英俊的面貌!孩子们长大了一定会鄙视我这个丑陋的父亲!”
薇姿德林猛的挣脱出爱人的怀抱她异常干脆的抹掉了满眼的泪水。
“他们敢?我会给他们一人一颗炮弹让他们举在头顶站上一天!”
“不要吧!他们毕竟是咱们的孩子!”
“那可不行!孩子们必须从小就开始严加管教!”
“好吧好吧!我的薇姿!都听你的!你是我的女神!”
被爱人紧紧拥在怀中薇姿德林幸福的闭上眼睛。光明神赞美爱情是神明让爱情变成一道闪电是神明让爱情变成一道风景!被这道闪电击中的人不会再相互欺骗不会再相互角斗不会再相互怀疑!当闪电的光火缓缓消散剩下的只是明艳如初升娇阳一般的亮丽风景。
“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奥斯卡有些疑惑。
“那一枪……让我放下了许多事情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奥斯卡微微一笑“所以……你才会那样在乎为什么我在最后一瞬偏离目标。”
薇姿德林突然出一阵悦耳的轻笑“呵呵呵不说这个了!说说看!最后的最后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赢得了这场赌局。”
奥斯卡仰头想了想“薇姿我觉得……应该是咱们的子女!”
这对**着的爱侣欢笑着拥在一起。
“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公爵小姐的手又开始了搜寻。
奥斯卡望了望泛白的天井“没错!时间最重要!”
温泉中腾起一朵巨大的水花薇姿德林的惊叫在下一刻就变成了愉悦的**!
到底是谁赢了?看看翻滚的水浪中不断攀登欢娱高峰的这对青年男女我们知道这个问题没人说得清!
天刚蒙蒙亮灰熊要塞的号手队伍吹响了所有的号角。在微暖的晨光中耸立如山的碉堡敞开了他的大门。一支队伍缓缓行出吊门、攀上山路。很快队伍的身影在蜿蜒的山路上铺开好几公里。西北风肆虐呼啸战士们收紧领口拉紧披风寒流还没有离开这片地域战士们却已踏上旅途。前路有多么艰险?这些行走在悬崖峭壁间的勇士并不知道。
灰熊要塞的制高点苏霍伊家族的竖琴宫。在这个清冷的早晨琴宫的一间寝室竟然打开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
薇姿德林目送着长长的队伍直到最后一名士兵转过山口消失不见。
“打扰您了吗?”威舍尔男爵敲了敲窗。
薇姿扭转头她冲跟随自己多年的忠诚卫士笑了一笑!
跳蚤呆呆的矗立在落地窗旁良久之后威舍尔轻轻叹息了一声。
“大小姐!我已很久没有看到您笑得这么真实、这么……”
“够了!”
威舍尔一惊当他再次抬头他面对的已是家族主母那个心思冷酷、双目夺魂连一颦一笑都令人胆颤心惊的薇姿德林!跳蚤一缩脖子他恭敬的站往一边。
“有什么事吗?”
威舍尔小心的凑向主母身边。
“昨天晚上您的一位叔叔举行了一次舞会有人在舞会上散布您与亲王殿下的谣言。”
“都说了些什么?”薇姿德林满有兴致的追问到。
“只提到一件事——性!”
“是不是……我们在某个环节出现了漏洞?”公爵小姐皱紧了眉头“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嗅到了气味!”
威舍尔向后退了一步这不是他接话的时候。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在我身边出现过的人要逐一排查我相信你总会找到谣言产生的根源。”
威舍尔轻轻点头就在他要行出房间的时候主母再次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找到那个根源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快的望了望主母的眼睛威舍尔再次垂头静立。
“堵上他的嘴让他再也不会拥有说话的机会。”
“不!不!不!”公爵小姐连连摇头“让他继续散布谣言!还要让他将那种事描述得更细致一些!”
威舍尔不解的抬头“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会对您的声誉造成很大的伤害!”
“声誉?谁会在乎那种东西?”薇姿德林不屑的撇开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家里那些想我死的人非常清楚!让他们了解一些我与亲王殿下的亲密关系对我的生存绝对有好处!等到我成为安鲁公爵夫人的那一天就是对家族内部进行清洗的最佳时机!呵呵!赢家永远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