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是混乱的一天!男爵的歌剧院安静极了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多尔姆的焦躁。整整一天他一直在为小亲王忙个不停与黑色区域中的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男爵敲定了一个名声还算响亮的刺客团在双方谈好价钱之后便布置了南下事宜。
“是萨卡埃拉家族吗?”男爵眼望天顶管他呢!但愿自己没记错。
这就算了不过是伪装成匪徒进行的一次秘密刺杀事件南方出乱子了据说暴民遍地都是一个贵族家庭被暴民屠杀是再正常不过的!
狗咬狗俱乐部生的事情才是真正棘手的!男爵一想起这个就不禁长吁短叹他在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刚好看到小亲王抱着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女孩儿从大门奔出来。他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糟糕。
果然亲王殿下没有听进他说的一句话其实男爵在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便被少年以凶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哦天啊!那个眼神!男爵只要闭目一想就会浑身打哆嗦。
于是少年上了马车于是男爵也上了马车马车回到肯辛特宫宫里的毒医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他竟然等在门口。在毒医检查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亲王向他的保镖形容了一番自己受到的伤害杀手之王暴雪竟然一反常态的绷紧了面孔看来事情真的难以善了也许小亲王真的打算向佐埃拉和她的狗咬狗进行报复!
男爵是个聪明人他将狗咬狗生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没错他是佐埃拉夫人的仰慕者可这位精明美貌的夫人却已犯了致命的错误她不应该任由自己的部署去招惹那个绝对不能受到侵犯的少年人。
“那么……佐埃拉殿下不是说了吗?这份带血的债务必须追究。”男爵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的酒精冲进喉咙这令多尔姆多少都痛快了一些。他知道事情生在巢穴红灯街虽然不属于他的势力范围但当主人受到侵犯的时候他必须表态了。
也许……他和佐埃拉注定没有结果这位夫人在都林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就像里奇说的那样亲王不喜欢背叛而自己是不会背叛他的男爵完全是靠着亲王的扶持才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再说远一些没有少年的关照他的家庭早就完蛋了!那么就拿佐埃拉和她的狗咬狗俱乐部当作一次试练好了多尔姆.奥勒做出了选择他要看看自己在心灵的诱惑与责任的面前能不能摆好位置。
男爵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胡思乱想了命令已经传达下去明天他就会向亲王殿下汇报结果。
1o月24日这应该是今年都林城的最后一场雨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多人们都窝在家里有的人家已经燃起了炉火。
雨水在中午的时候逐渐大了起来豆粒般的雨珠疯狂的敲打城市中的建筑。地上的积水汇成了一条湍流它们从地势高的北城奔向南城在南城的小巷分散之后便化作股股细流肮脏的泥水在南城的豁口再次汇聚这次它们改变了方向大量的积水涌入下水道而其余则沿着低缓的地势奔向城西那里是雨水的终点它们会在那化为烂泥化为蒸气。
肯辛特宫在雨幕中露出了高大的身影它像一个世纪以来那样一言不只有屋檐下的排水槽在哗哗的响个不停。
奥斯涅亲王刚刚起床他肩膀上的那条口子已经不碍事了可毒医却大叫侥幸那应是一把锋利的短刃造成的伤害只要在深入一点就可以切断肩膀连接上臂的韧带那样的话小家伙的右手臂就被废掉了。不过奥斯卡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大家都看得出他并不在乎。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位小姐怎么样了?”亲王边穿衣服边对坐在自己卧室沙上的暴雪说。
“她没事用过早餐之后便又睡下了。”
“没事?你说的这个没事是什么意思?”奥斯卡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得说出来“她失去了贞洁还……还流了好多血。”
“并不存在您所说的那件事。”保尔望着小亲王不禁笑了起来。
“不存在?”奥斯卡有些糊涂了“别卖关子了好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尔站了起来他将衣物递给了小亲王“心灵的创伤是难免的但她身体还好那头肥猪并没有夺得她的贞操。至于那些血您知道女孩子流起血来是有规律的昨天只是碰巧。”
“哦啦!这样啊!”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吗?”
“是的不幸中的万幸!”保尔也点了点头。
“哦对了!”奥斯卡突然想到一件事“难道……你一直在这儿?”
“当然我已经决定与您保持的距离必须在十米之内我再也不能脱离岗位了!”杀手之王回答得异常干脆。“这次就是我的疏忽都林城的危险系数已然过我的想象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那种生物!您知道吗?昨天那个用小刀捅了你一下的家伙就是鬼狗。”
“鬼狗?”奥斯卡在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来自地狱的三头犬?”
“没错!”保尔露出一副缅怀的表情“一把三刃锥一把螺旋刀一把短颚剑这就是地狱守门人的暗黑三头犬。”
奥斯卡有些诧异“看来……你似乎对这头鬼狗非常熟悉?”
“当然那三种獠牙都咬过我。就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着和您肩膀上一样的疤痕所以我才断定袭击您的人是鬼狗。”
“你们交过手?”少年突然兴奋起来他知道鬼狗是排名仅次于13和暴雪的顶级刺客。
“是的。”暴雪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他并不平静。
“结果怎么样?”
“结果您不是看到了吗?我好好的坐在这儿跟您闲扯而鬼狗则成了哑巴在一个叫狗咬狗的地方给人看门。”
“呵呵!那个地方还真是跟他挺配的!”奥斯卡笑了起来“对了!是你割了他的舌头?”
“不!”暴雪又叹了一口气“是他自己割的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来挑战我们便交手他在施尽浑身解数之后仍然没有取胜于是便割了自己的舌头表明不会再说话也就是说仍然没有人知道我的样子。”
“这家伙还是个好样的!”奥斯卡有些叹服。
“也不算啦!他也是为了保命不然的话我不会留活口。”
“哦啦!”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咱们去看看那位小姐吧她叫什么名字?昨天我没来得及问。”
“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
“阿欧卡亚!”奥斯卡怔怔的重复了一遍女孩儿的名字。
雨还在下天空低沉得令人抑郁极了。街道泥泞不堪雨水已将地面变成一道道沟壑。树枝在凄风冷雨中抖落了一身的绿衣枝叶落在泥水里组成一副令人心头冷的图画。
与肯辛特宫的庄重不同矗立在皇家宫殿建筑群中心地段的苏冯泰尔斯堡多少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它是历代莫瑞塞特皇帝的寝宫尽管它在外形上跟一座要塞区别不大。沐浴在雨幕中的苏冯泰尔斯堡不一言也没有一盏灯火它那青条石铸就的外墙依然班驳在经历过四个世纪的风霜雨雪之后苏冯泰尔斯仍然忠实的担任着莫瑞塞特皇帝的卫士。
费特楠德家族的马车正在苏冯泰尔斯堡的吊门处接受检查雨水尽情的冲洗这辆四轮马车漆黑的车身和挂在车门上的黄金缨络清楚的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
不过马车主人的身份并不能阻止近卫军都保卫师的官兵作为都林城防御最严密的苏冯泰尔斯堡值星官一名中校带着守门卫士一丝不苟的检查了马车上下的每一个细节位置他在确定马车表面无法挟藏兵器之后便吹响了挂在胸前的哨子。
钢铁栅门在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升起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的车驾终于驶入皇帝的寝宫。
阿尔法三世在这座小型要塞的主堡大厅内迎接了自己的老师他亲吻了一同前来探访的费特楠德侯爵夫人。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当皇帝的嘴唇碰触这位夫人的面颊时野利朵兰竟然打了一个哆嗦原本打算在此过夜的侯爵夫人怔在原地她不知道皇帝的亲吻为何会变得这般冰冷。
阿尔法三世将老公爵请入自己的书房书房中围坐的一群大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先向皇帝致敬然后又状似亲切的问候老卡契夫。
我们看出来了皇帝召集了几乎所有的办事大臣这里进行的应是一场极为高端且机密的会谈。
在座的大臣有财政部的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司法部的罗门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税务部的以斐尔.欧文侯爵军务大臣阿兰元帅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都卫戍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主持贵族元老院的卡德罗.布迪西特公爵。
其实书房内的大人还不止这么几位他们的名字和职称对我们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但绝不能因此而否认他们的地位能够参与这次秘密会议的大臣都是能够在某一方面决定帝国政策的关键人物。
老卡契夫的出现在众位大人的意料之中虽然大家好像对他十分感冒但表面上还是颇为亲近。这位老公爵说话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他看来整间屋子只有少数几个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精明人物。
皇帝简要的概括了一遍改革的意向大臣们纷纷为这位陛下唱起凯歌其实这根本就由不得他们阿尔法三世的决心似乎异常坚定这是十几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大家都在怀疑皇帝是不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刺激他已经五十岁了这不是奋图强的年纪。
似乎只有贵族元老院的议长对皇帝的动议抱持怀疑的态度卡德罗.布迪西特公爵已经在来时的路上详细的审阅了特勤处针对一些名门望族的初步调查报告公爵知道贵族院面临的大清洗已经迫在眉睫而且他还知道皇帝交给他的报告只是已经掌握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我没话说相信贵族院的元老议员会知道怎样选择。”公爵在最后还是让步了。
阿尔法三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并不是这位陛下突然精明起来了而是形势的展使他处在了绝对的优势地位。
皇帝接着便请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南方爆的乱事情况似乎不太妙南方军区虽然稳定了阵势但起义者的人数和装备都已具有相当的规模他们显然得到了某些人的大力支持。
不过平定内乱的前景还是很好的南方山区虽然不适合大规模的展开军队但缺少训练的山民是如论如何也抵挡不了正规军的进攻。只是帝国和南方贵族阶层在这次乱事中的损失颇为巨大都受到的波及也已经显示出来了来自意利亚和法兰的商品已从市场上消失而各种手工制品和轻工制品正在成倍数的向上涨价。
“这样……下去我们……我们会……遭遇……遭遇一次……一次经济的……经济的危机!”
阿尔法三世鄙夷的看了一眼结结巴巴的财政大臣“行了哥斯拉少说些话吧!你应该把精力用在自己的官署而不是去和猫啊狗啊什么的打交道。”
哥斯拉扶着脖子上紧紧缠绕的绷带他知道都林城的事情是瞒不过这位陛下的他想站起来向皇帝请罪但阿尔法三世制止了他。
“那么我的军务大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平定南方的乱事?”阿尔法三世迫切的需要这个期限。
“陛下”阿兰元帅在自己的座位上向皇帝欠了欠身“请您原谅这是军部在短期之内无法实现的暴乱生的太过突然南方内地兵力的空虚为暴乱份子制造了很好的机会他们攻占了几处险要的堡垒虽然近卫军有能力在短期内夺回被暴乱份子占据的城镇但这些堡垒……”
阿兰犹豫了一下“这些堡垒也是能够攻破的但暴乱份子要是进入深山同我们开展游击战的话那就麻烦了我甚至看到他们会在战况不利的时候转移至意利亚又或法兰王国境内这样一来我们的平叛行动就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一点我已经和总参谋长瓦利尔元帅达成了共识。”
坐在军务大臣身边的总参谋长不禁点了点头“是的陛下阿兰元帅的分析一针见血我们现在没有有效的办法在短时间内扑灭这次动乱您知道这次动乱跟以往非常不同可我们又掌握不到要点而特勤处也没有在情报方面给予我们很好的支持。”
皇帝懊恼的别开了头尽管南方战局正在向糜烂的方向展但军部脑既然已经如此明白的表态那么自己再向他们施加压力也是无济于事。
有关战事的讨论就告一段落吧阿尔法三世不想再面对这个令人头疼异常的问题特勤处的头子鲁道夫.霍斯已经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他会亲自主持那里的密探工作。这……多少都是个好兆头。对于自己的头号心腹阿尔法三世还是有点信心的。
接下来皇帝又跟大臣们聊起了许多事关建立内阁制度的细节问题但有意思的是敦促皇帝推行这种制度的老卡契夫竟然一言未。大臣们在向皇帝告退的时候都诧异的望着老公爵很明显这个老家伙在那坐得安安稳稳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皇帝单独商议。这头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大人们都在心底叫唤着!
皇帝随意的靠在自己的宝座上那是一具由金线勾勒边角的高背椅。老公爵还是保持沉默他注意到皇帝正在思考问题。
“菲利普摈退左右命圣骑士仗剑护门!”
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对听到的命令有些愕然皇帝的意思是对擅入者格杀勿论这太不寻常了!
尽管机要秘书满腹疑问但他还是为皇帝和老公爵带紧了书房的大门。
“我的老师您应该告诉我的。”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阿尔法三世还是说话了。
“告诉您什么?”老卡契夫用浑浊的眼光打量着这位陛下。
“关于您的孙子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的事情难道您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
“不陛下!”老公爵在心里轻轻的笑了一声可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其实您在委托特勤处调查我那外孙的出生情况时就应该想到既然我把这个孩子带回都林那么我便不打算再隐瞒他的身世。”
“呼……”阿尔法三世恨不得借着一口气将压抑整个胸腹的郁闷全部吐出去。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费特楠德子爵是在2o号的庆祝酒会上当时的自己明显愣了一下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以至于整个思绪都停顿了。
特勤处的调查并不能看作是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出生于769年9月17日而他的母亲也就是费特楠德侯爵夫人是在5月份与她的丈夫举行的婚礼也就是说野利朵兰是在结婚四个月之后便诞下了这个孩子。那么把时间再往向前推768年年末那不正是朵兰离开都林的时间吗?而在这之前阿尔法三世知道自己占有的是一个纯洁的少女那么……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你向皇室隐瞒了一名成员的出身。”皇帝不打算再绕圈子。
“陛下我只向您隐瞒了这个孩子的出身至于皇室……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认为?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认为?”阿尔法三世说话时已经离开了宝座他愤怒的冲到了老公爵的身前。
“陛下请息怒。”老卡契夫单膝跪在皇帝的脚边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陛下我是完全为了陛下着想啊!二十一年前……”
“够了!”阿尔法三世倏的转过身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多了一个儿子这个事实带来的不是欢欣与喜悦而是恐惧与怀疑。
“像您说的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的如果是我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接受可现在你把他带回都林我的皇后已经嘱人调查这件事了!这说明那个孩子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那么公爵阁下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陛下!”老卡契夫仍然跪伏于地他的胸膛紧贴着膝盖。“我想在有生之年为帝国尽到最后一分心力而私人方面……我只是想安顿好女儿和孙子。”
“骗鬼去吧!”阿尔法三世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公爵阁下你知道的我并不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我只能暗中保护他不受某些人的伤害。”
“陛下这已经足够了。”
阿尔法三世一阵默然他的皇后虽然被各种疾病困绕着但她的智慧和力量并没在疾病的折磨中受到任何损失!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更别提她的那位哥哥卡其阿诺大主教为教廷掌管泰坦教区的一切事务这位主教的权势并不能用世俗的观念去衡量那么他们会接受我的私生子吗?
皇帝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但是我的老师你知道吗?一旦事情暴光或者皇后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你和你的孙子便会成为皇后极其兄长的死敌。”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老公爵点了点头“我只希望您能公平的看待这件事情。”
阿尔法三世感到了一丝苦涩如果皇后真的打算出面干预此事那么自己到底要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这位陛下咬响了牙齿他越痛恨老卡契夫这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老东西干嘛要回来?就在他到来之后似乎整个帝国都开始与自己作对了!
“奥斯涅亲王殿下到……”
在内侍通报官唱过名信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昂步入苏冯泰尔斯堡的大餐厅。这位殿下乍看上去多少都显得有些狼狈他的头梳理得并不仔细而衣着也不是正式的宫廷礼服。
“怎么啦?来得很匆忙吗?”阿尔法三世在餐桌的主位上向自己年龄尚轻的准女婿招了招手。
奥斯卡在向皇帝见礼之后便在内侍为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呵呵陛下不瞒您说得到宫廷通报的时候我才刚刚起床非常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了您的午餐?”
阿尔法三世摆了摆手他喜欢和这个孩子相处小奥斯卡在他的面前一点都不做作真的就像自家人那样。
“时间刚刚好!”皇帝向身后的恭立的内侍示意了一下这位内侍马上便摇响了手中的金铃早就等候在餐厅角门外的厨房侍应便将餐车推了进来。
阿尔法三世将手扶在餐桌上两旁的内侍便为这位陛下带好了餐巾并卷起了皇袍的袖口。
“小家伙说真的昨天你为什么那么大的火?”
奥斯卡想了想他知道皇帝一定非常清楚所以这时候的任何隐瞒都是愚蠢的。于是少年整理了一下措辞他将自己与卡拉.席瓦老公爵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阿尔法三世对前朝的国务大臣并不熟悉但他听说过关于卡拉.席瓦公爵的一些典故。“这样说来哥斯拉确实应该被狠狠的揍一顿他居然想对一位公爵小姐做那种事!”
“不!陛下拥有爵衔的只是我的老师他的直系亲属都被剥夺了功勋。这位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小姐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平民她差一点就跌进火坑!”
“哦天啊!”阿尔法三世那针对女性的同情心又爆涨开来“不管卡拉.席瓦老公爵犯下的那些罪行他毕竟曾是帝国的国务大臣这种事怎么能生在他的后代身上?这样吧我的小亲王我委任你为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小姐的监护人哦不对是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的监护人。”
奥斯卡真的是喜翻了心“陛下您是说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小姐已经是一位女伯爵了?”
“当然你是在怀疑我的旨意吗?”
“哦不陛下!我怎么会怀疑您那伟大的旨意呢?”奥斯卡不介意在这种时候尽情的恭维一下这位皇帝。
“呵呵!看看你的样子我的女儿该嫉妒那位小姐啦。”
奥斯卡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起来他只与那位阿欧卡亚小姐见过一面他似乎太过热心了。
“那么说说你的事情吧?”阿尔法三世拿起了餐刀他示意小亲王也可以用餐了。
“阿兰元帅已经与你谈过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入学一事对不对?”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我的父亲也认为我有必要接受正规的学院教育。”
“恩是的阿莱尼斯也是这么说。”阿尔法三世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个家伙我在决定把最珍贵的小女儿嫁给你的那天晚上仍在犹豫你连一天学校都没上过真不知外人会怎么说!”
“殿下您得知道这由不得我别的孩子在学院里写字母的时候我还在多摩尔加忙着数日子呢!”
“我的亲王殿下你是在挖苦我吗?”皇帝听出来了。
“我的陛下!我怎么敢呢?要是被阿莱尼斯知道的话她会指使她的豹子咬我!”
“豹子?”皇帝放下了刀叉“什么豹子?”
“陛下不知道吗?”奥斯卡有些疑惑。“就是那头名字叫勒普的小家伙它在长大之后会是一只凶猛的云豹那可是罕见的稀有物种阿莱尼斯一直把它当宝贝的。”
“哦……”阿尔法三世沉吟着不一会儿他便笑出声来。“看来我又被小女儿给骗了她说那是只山猫天啊!我要是知道她抱着一只豹子睡觉的话一定会被吓疯的!”
“哈哈哈哈!”奥斯卡陪着皇帝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少年在接下来的时间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因为皇帝有心事他看得出来。
午餐之后还有点心奥斯卡选择了一份抹茶薄荷蛋糕、松乳酪还有一杯清凉的樱桃酒不过在他还没尝出味道的时候皇帝便把他打走了。这个少年多少都有些遗憾宫廷厨师的手艺确实是夸张的。
在这之后少年又冒着大雨赶到了军部阿兰元帅接见了他不过这位老元帅非常忙碌他只是用几分钟向小亲王交代了一下军事学院的入学事宜。可以说奥斯卡是在军部讨了个没趣而更令少年感到厌烦的是他的马车竟然在路上抛锚了而更倒霉的是他的车夫沃萨卡竟然不会修车。
“我……只会……驾。”异族将军好像是这么说的。
于是奥斯卡只得在车上干等他的肩膀有伤应该是淋不得雨的。护卫亲王的红虎骑士很快便回到了肯辛特宫他们带着一辆备用马车迎回了这位殿下。当奥斯卡终于在自己的小客室中燃起壁炉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
“奥斯卡!哥哥!”萨沙兴奋的闯进了小亲王的房间。
“哦!是萨沙你什么时候来的?”奥斯卡缩在壁炉前的沙上他身上还裹着一条毛毯。
“哥哥!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不过你干嘛把自己关起来?快来!我们都在看阿卡写字!”小小姐兴奋的大声嚷嚷着。
“啊……啊……啊嚏!”奥斯卡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大喷嚏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着凉了。“阿卡?谁是阿卡?”
“哦天啊!是阿欧卡亚你难道忘了?你不打算去探望她吗?”
“阿卡!这是她的昵称吗?怎么听上去怪怪的?”奥斯卡似乎连思维都慢了下来他感到浑身冷。
“别管这个快跟我来吧!说真的!你一定会被阿卡写的字给吓到的!”小小姐拉着哥哥便向门外走。
大客厅挤满了人亲王的几位随从都在还有缪拉还有伟克上校还有传令官惠灵顿还有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大家都害怕昨天的事故给这位天使一般的少女留下太多的伤痛所以她一醒来便处在众人的呵护中。
奥斯卡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烧不过他在看清沙上的那位少女之后便强自打起精神。那是一个纯洁、美丽得异乎寻常的女孩儿那是阿欧卡亚她那浅金色的长已经披散开来精致的面孔扑上了薄薄的粉底眼线被画成浅浅的绿色这使她的眸子看上去更加深邃。还有嘴唇半透明的玫瑰唇膏上似乎洒了一层稀疏的珍珠亮粉!
大家似乎都对小亲王那副神魂颠倒的表情满意极了萨沙捅了捅哥哥的腰际“你该说点什么!”
“啊……对!对!”奥斯卡摸了摸鼻子“欢迎你阿欧卡亚!”
阿卡连忙站了起来她那洁白的裙摆在空中舞动一圈之后便贴合到曼妙的身体曲线上少女从众人的表情就已知道走过来的这名少年就是拯救自己的那位亲王殿下。
“哦……是的!谢谢!”女孩的脸膛整个都红了起来似乎连她那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一片晚霞一般的艳光。“感谢……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我……我能再提一个请求吗?”
奥斯卡从没见过连说话都会脸红的女孩儿看来这位小姐羞涩得厉害。
“哦!您请说是不是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不……不是……不是的!”阿欧卡亚有点着急她急欲辩解可越着急便越说不出话。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走了过来她扶住女儿的脸颊“阿卡!亲爱的!别着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慢慢说你的脸红得可怕。”
在安妮的安抚下阿欧卡亚终于平静下来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敢迎上少年的目光。“尊敬的殿下对您的恩德……我……我只能乞求神明来为我报偿因为我一无所有。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可我仍无法报答大家但……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说吧!阿欧卡亚!”奥斯卡真是有些好奇了。
少女突然抬起头她强迫自己要勇敢起来那件东西对她是极为重要的!
“殿下我恳求您……能将那枚纪念您生日的金币再次赐给我吗?您知道……那是我的爷爷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而且……它还是……还是您对我的恩物我想……我想永远保存它!”
“哦啦!当然!”奥斯卡慌慌张张的翻弄起自己的衣兜他记得那枚金币被自己随身带着。
“喏!”奥斯卡将金币放进了少女的手里他不小心碰到了女孩儿的小指果然!阿欧卡亚刚刚鼓起的勇气再次烟消云散她又将小脑袋埋进了胸口这次就连细白的脖子也攀上了红晕。
“啊……啊……收好它!别再掉了!”奥斯卡也不知道女孩儿到底在害羞什么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是的……即使失去性命也不会再失去它。”这句话更像是盟誓阿欧卡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是她藏在心里的话啊!
满屋子的人都有些惊讶这个兔子一样的女孩儿怎么突然大胆起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小小姐和安东妮夫人的脸色还好她们都还正常!
“咳……”奥斯卡假装咳嗽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自在“大家刚才不是都在看阿欧卡亚写字吗?阿卡在写写吧让我也看看!”
众人哄然应诺是啊!快点写点什么吧!这里的气氛被这个害羞得要命的女孩儿弄得太诡异了!
就像小小姐说的那样亲王确实被阿欧卡亚小姐写的字给吓了一跳谁都会写字可阿欧卡亚的写法却极为罕见!如果是临摹一个人的笔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可骗子里奇承认按照这位小姐的写法应该没有人能够现破绽无论是什么样的笔迹阿欧卡亚都能在观察之后将其下笔的神采模仿出来这样一来字迹不但完全相同就连某个人在写字时的习惯笔法都一模一样。
奥斯卡突然灵机一动他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件这是阿尔法三世陛下在下午刚刚签的。
“阿欧卡亚试试这个人的笔迹吧!”
阿卡很自然的接过文件可是她在抄写的时候便觉不对了!
“……授予席瓦家族的孤女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衔……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即阿尔法三世皇帝陛下!”
“这……这……这是……真的吗?”
奥斯卡扶住了少女的肩膀“是真的!阿欧卡亚女伯爵悲伤和痛苦都已成为过去帝国皇帝已经宽恕了席瓦公爵的罪责他再次使席瓦家族登临荣誉的殿堂那么……你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呢?”
阿欧卡亚垂下头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尽管手指在疯狂的颤抖可她仍然专注于自己的字迹也是皇帝的字迹!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负责看守宫室门房的骑士突然走了进来他向亲王的秘书耳语了几番伟克上校的脸色不自觉的变了一变。
“怎么了?”奥斯卡被伟克叫出了大客厅。
“殿下一位夫人请求您的接见她自称与您有一笔债务。”
“哦?”奥斯卡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光“佐埃拉?”
第四章
佐埃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抱持着这样的疑问走进了肯辛特宫二层游艺室隔壁的一间隐秘的偏厅。
应该说这是一位身段娇好、年龄尚轻的夫人。奥斯卡在走入客厅的时候没有出声息狗咬狗俱乐部的老板娘就站在前面背对着他看上去她正在专注的欣赏墙壁上的一副油画。这位夫人披着宝蓝色天鹅绒披风披风下的裙角都被雨水打湿润了她头上戴着一副高角礼帽深红棕色的长直垂腰际在她的耳垂儿附近长中似乎闪动着宝石的光辉那应该就是她的耳环了。
“殿下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夫洛瓦大师的真迹恩……应该是这位大师早期的作品名字叫做《第二间地狱》。”
奥斯卡有些诧异他倒是看不出这位夫人是如何现自己的存在的。
“半个世纪前这副画被人从法兰王国的浮伦宫给盗了出来说来真的很荣幸我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夫洛瓦大师的作品。”佐埃拉夫人终于扭过头。
亲王并没有被这副美仑美奂的面孔吸引住这名少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夫人您知不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这副画了。”
“殿下您是在说笑吗?如果您要杀我相信您不会答应见上我一面的。再说您是统帅的小儿子在都林您没有必要对我那样做。”佐埃拉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这么说……你就是那头纯血的高原狗?”奥斯卡说话时已经靠坐在宽大的沙上。
佐埃拉恭谨的站在原地她听得出亲王语气中的轻蔑但她没有表露任何不满只是向少年微微骇。
“是的我就是!”
奥斯卡还是没有让夫人就座他为自己斟了半杯红葡萄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不是呢?”
佐埃拉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解开了自己的披风而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奥斯卡可不是为了披风里面的完美身材而是那套精致笔挺的军统制服。
“亲王殿下军统调查局都林地区行动副官佐埃拉.勃根向您报到!”夫人扬手敬了军礼“这样您满意了吗?”
奥斯卡不置可否的望了望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在这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佐埃拉愣了一下她向亲王看过的方向随意的瞟了一眼只是一眨眼而已这位夫人已经现角落的秘密在灯架后的人物肖像画上有一个窥视口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殿下是戈尔巴克多子爵吗?您难道不想让我探望他一下?”
奥斯卡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位夫人她精明得过分。
“不必了我的提克表哥现在还无法起床叫他辨认你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奥斯卡想了想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夫人你是怎么现那个窥视口的。”
“呵呵殿下是您告诉我的。再说这里一定是您用于处理特殊事务的房间您看您的沙下面应该藏着手弩一类的兵器还有立在门口的那尊手持战矛的骑士铠甲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人?哦对了!您的葡萄酒可得小心一些这间客厅里的饮料可不能随便喝搞不好会毒死人的。”
“是吗?”奥斯卡攥紧了手中的杯子他不喜欢佐埃拉的自作聪明更不喜欢她对自己的说话方式。
“坐吧!夫人!”亲王指了指对面的一副高背沙他的面目冷厉极了。
“谢谢!”佐埃拉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了那副“骑士铠甲”的护臂上当她在沙上坐稳之后她突然现小亲王的笑容极为诡异甚至……甚至有些歹毒!
也不见少年有何动作高背沙的扶手和坐椅下面突然弹出铁环佐埃拉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锁了个结实。
“殿下有必要吗?”年轻的夫人只能苦笑以对这个小家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气量也未免太狭小一些了。
“当然!”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这位军统密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我说过一切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佐埃拉一分不让的回望着少年她一点都不紧张他不是她的敌人只是她的主子。
夫人的镇静多少都令少年感到失望不过奥斯卡很快就失去了耐性他竟在这位夫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哦啦!”奥斯卡轻叫了一声这位夫人的身体确实值得掘!
“一把短剑两把匕三把飞刀四枚钢针五颗迷*幻*药哦啦!你的耳环上一共有六粒宝石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面应该藏着六种不同的毒药!佐埃拉夫人军统都林地区的行动副官你就这样来与我会面吗?”奥斯卡边说边扶起了着位夫人的下巴他令她与自己对视。
“殿下只是工作需要这一切只是工作需要!”年轻的夫人洋溢出动人的笑容绝美的脸庞闪耀着光辉她挑逗似的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涤少年的手腕。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舌头似乎带着电流他那年轻的心脏已经开始加跃动了不过这种感觉马上就被手腕上的冰冷所代替。
不知道什么时候佐埃拉的舌头上已经附着了一个小小的刀片锋利的刀锋紧紧抵着少年的大动脉。
亲王迷惑了他不知道佐埃拉会不会真的切开自己的要害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
像变戏法一样佐埃拉似乎又将那枚刀片咽了回去她仍是一副轻松至极的表情。
“殿下我得提醒您除非您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您永远也不能解除我的武装。”
奥斯卡猛的贴近佐埃拉他们眼对着眼互相交换着鼻息。这种近距离的对视并没持续多久少年的手似乎在沙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锁住佐埃拉手脚的铁环便弹了回去。之后少年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奥斯卡有些沮丧他想尽快结束这次不愉快的会面。
“殿下请您救救那些可怜的女孩儿。”佐埃拉似乎并没把自己的要求当作一回事她边说边揉起了手腕。
“可怜的女孩儿?”奥斯卡竖起眉毛一提这事他就生气“我只见过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她现在已处在我的保护之下。”
“殿下还有更多的女孩儿需要您的保护您知道吗?多尔姆.奥勒男爵在昨天半夜动员了巢穴里所有的打手和地痞流氓今天一早他们便封闭了整个红灯街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要进行一场大屠杀。”
奥斯卡冷冷的笑了一声“夫人这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去找男爵商量一下他不是非常仰慕您吗?如果您伸出舌头再做一遍刚才做的那些事说不定男爵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佐埃拉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红灯街的女人已经背负太多的苦难了您难道希望她们都被巢穴来的那些禽兽折磨至死吗?”
“禽兽?”奥斯卡恼火的撇开了杯子。“佐埃拉夫人这个词你可用得不太准确在你的狗咬狗俱乐部是谁把你所说的那些可怜的女人变成禽兽的?哦……对了!她们连禽兽都不如禽兽也有禽兽的尊严可是她们呢?在你的调教之下她们成为了一群比禽兽还下贱的怪物!”
佐埃拉想分辨但她被亲王制止了。
“夫人我得跟你说实话。”奥斯卡将声音降了下来“我并不知道男爵的行动但我觉得红灯街确实有必要改变一下了。”
“改变?”佐埃拉又一次苦笑“怎么改变?教男人们懂得如何尊重女性吗?教他们不要再把女人当作玩物吗?红灯街的苦难是我造成的?不!是男人造成的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出卖**的妓女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牲畜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连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的一群冷血动物。”
佐埃拉深深的喘着气“我是红灯街的大佬我将可怜的女人们组织起来教她们如何生存教她们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我做错什么了?”
奥斯卡别开头“你不该将那个女孩儿推进火坑!”
佐埃拉斥笑了起来“殿下您只在乎那一个女孩儿对不对?可每天有十几个那样的女孩儿沦入红灯街。还有昨天被您惊扰的那位财政大臣您对他连抱歉都不用说上一句可我们女人呢?是的您从他那救出了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可我为了不让他把怒火洒在俱乐部、红灯街、以至更多女孩儿的头上我……我不得不将另一个纯洁的女孩儿送进他的府邸作为赔罪的赠礼!您……”
“够了!”奥斯卡的咆哮声在客厅中回荡不绝。
佐埃拉紧紧的抿着嘴她还是要说下去。
“殿下红灯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们……”
“我说闭嘴!”奥斯卡霍的站了起来他已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红灯街的事情。这位少年夺门而出他高声吩咐自己的管家“埃勃男爵送客会面结束了!”
“殿下……殿下!”走廊中传出佐埃拉夫人的呼喊但少年连头都未回。
夜已经很深了巢穴的边缘仍然处在雨幕的中心地带尽管雨量小了很多但空气的湿冷还是令围住路口的人群瑟缩的躲入各处屋檐下面。
雨夜中看不清男人们的样子透过淅沥的雨声我们只能听到怪笑和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红灯街一片漆黑如果是平常的雨天红灯街仍会点亮通明的灯火。但今天不同红灯街的女人们都知道她们有的在低矮的楼房内轻声祈祷而有的则拿出了弓箭谨慎的守在窗口旁。
巢穴的男人是不会给她们活路的女人们明白这一点如果街口的那群流氓一涌而入说真的女人们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男爵坐在自己的马车上手下人刚刚请示过他佐埃拉夫人的马车回来了放不放行?
多尔姆透过车窗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佐埃拉……”男爵忘情的沉吟着他承认光明神赞美爱情!但爱情去得太快了与佐埃拉相处时的情景一一浮现于脑海可很快便被凄凉阴悚的黑夜取代了。
男爵收回目光佐埃拉不是去会见殿下了吗?看来她无话可说那么就表明殿下的意思是非常明确的。
“让她过去吧!”男爵低声说。“还有!通知咱们在司法部的联络人叫他让巡兵们离这远点明天早上再来收尸。”
“男爵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动手了?”
多尔姆并未回答他只是盖上了车窗。
一声凄厉的口哨声打破了雨夜的宁静临近街口的女人从窗户中探出头她们看到街道边缘燃起了两堆篝火木柴上似乎洒了桐油雨水在落下之后出清脆的噼吧声而燃烧蒸腾起的黑雾则夹带着浓烈的刺鼻味道。
封锁街口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身跑进漆黑的夜幕“情况似乎不妙!”梅勒蒂斯小姐伏在距离街口最近的一个窗台下面她担心的事情就要生了这个时候的她恨不得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该嫉妒那个女孩儿的纯洁与美貌、我不该企图摧毁那个女孩的骄傲、我不该瞒着夫人将她带下楼、我不该那么固执的将她留在俱乐部!我到底在转动些什么念头?就是这该死的嫉妒将整个街道推向毁灭。”梅勒蒂斯痛苦的揪着头她是罪人!她是整个红灯街的罪人如果不是她那突然嚣张起来的邪恶心思红灯街也不会面临这样的报复。
“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可以幸免于难?”梅勒蒂斯蜷缩在窗台的一角。
“快看!”一个女子的呼声传了过来梅勒蒂斯向街口望了望只是一瞬这位小姐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呆了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巢穴的纵深处。
无数漆黑高壮的身影从街口外的建筑中涌了出来篝火的光辉在雨水和冷风中摇摆荡漾皮靴踏响的脚步声渐渐汇成了音响的洪流火光映红了刀斧和匕的白刃而男人们的脸上则带着几分神秘的笑。他们渐渐在街口集合密密麻麻挤在一块儿的似乎全是人头。一个个硕大的酒囊在男人们的手中传递着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他们是从巢穴深处走出的一群凶猛的掠食者他们的目标就是红灯街的女人他们要把这些女人撕碎然后再舔食她们的血肉。如果说男爵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佬那么他的这个决策无疑可以满足许多人命令已经传达给每一名打手他们的工作很简单不要放火不要喧哗静静的随便你怎么做!这是一个英明的决策这项决策可以满足男人们的心中蒸腾起的欲火和杀戮的念头。
红灯街终于有了回应那是女人们的领佐埃拉夫人走了出来她独自走了出来!篝火映红了美丽的脸庞同时篝火也映出了男人们的窃笑。
“佐埃拉!你的尾巴呢?”一个男人在人群中高声问道。
“是啊!佐埃拉怎么没带着你身边的那些小狗?”又一个男人嚷了起来。
“来啊!佐埃拉!”一个男人脱下了裤子他向女人挑衅似的拨弄着自己的雄性器官。
佐埃拉解开了披风男人们吹响了口哨可站在前几排的人却都看呆了这位夫人竟然穿戴着铠甲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
女人从红灯街那些肮脏的妓寨中走了出来她们有的很年轻有的已经十分衰老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双曾为无数男人抚弄生殖器的手已经握紧了各式各样的兵刃。这里是红灯街红灯街有红灯街的规矩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这包括**、金钱也包括生命。
雨水轻轻的打在雕刻街道名称的条石上篝火仍在燃烧在这片光芒的两侧一边是企图进行强*奸与毁灭的凶徒一边是为了尊严与生存做最后一搏的女人。
突然男人们的阵营骚动起来站在前面的不禁回头张望他们很快便现后队已让开一条路。
男爵穿过打手的阵营走到了女人们的面前他的手中攥着一封书信而脸上则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佐埃拉夫人晚上好!”男爵彬彬有礼的向披挂一身武器的女子脱帽、弯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准备熄灯了他刚与自己的保镖道过晚安。那位杀手之王此时就在亲王卧室外的门厅据说这家伙可以睁着眼睛睡觉。
伟克上校的妻子掌管着宫殿内的侍者队伍可她每天都亲自侍奉亲王的寝眠。克加德夫人在这间卧室内点燃了熏香她还将壁炉里的柴火调整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炉烟的通风口。这项工作必须极为细致有许多大人物就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死于室内烟气中毒。
夫人整理了亲王的床铺精致的驼绒枕头被摆到少年喜欢的位置鸭绒被里埋藏的小手炉也被取了出来尽管这个小手炉可以温暖被窝但少年却偏偏不喜欢那种热度。
“那么殿下!晚安!”克加德夫人在看到小亲王躺稳之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晚安夫人!”奥斯卡应了一声。
“呃……等等!”
克加德夫人诧异的转过头“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谈不上我……我只是想问问您您了解一个女人可能经受的那些苦难吗?”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下您为何突然这样问?”克加德夫人走回卧室。
“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殿下我在多摩尔加生活了二十几年我的丈夫又在监狱工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女子能够经历的苦难就像神台上的烛火那样繁多您在狱中不是曾为那些可怜的女子做过许多事吗?您教她们如何生存您教她们如何与凶残的密探做斗争她们至今仍在念颂您的名字您怎么会被这种问题所困扰?”
“多摩尔加……”奥斯卡喃喃的嘟囔着。
“夫人!谢谢你!”少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远离苦难太久了!我竟然变得和哥斯拉那头老怪物一样狭隘!幸亏我送出了那封信那是正确的选择。”
“哦!我听出来了!”克加德夫人拍了拍手“您一定是拯救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就像那位阿欧卡亚小姐一样!光明神赞美您您会永远伴与神明的祝福!”
“再次感谢您!”奥斯卡向后倒进自己的床褥他痛快的吹熄了蜡烛。
在这之后的几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成了一个大忙人!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已经合法化那么整个都圈的贵族便一窝蜂的涌进了肯辛特宫的大门。
也许人们会说最受皇帝宠信的大臣是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也许人们会说是特务头子鲁道夫.霍斯而有的还会说是阿兰元帅或者是财政大臣不过人们并不介意将奥斯涅亲王也排进这个表格。这些善于察颜观色的家伙再清楚不过了两位顶级皇室成员的结合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这种意义决定了那个出身监狱的少年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拥有与其身份相符的权势。
于是奥斯卡就在酒会和旋转的裙摆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星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都贵族对他表现出的热情令少年感到极为震惊尤其是他和公主一同出现的时候人群甚至还会爆欢呼。
“这些家伙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奥斯卡狐疑起来他觉得这是都贵族针对他动的一场攻势!不过阿莱尼斯点醒了自己的未婚夫她说都贵族是世界上最现实的一群人既然摘不到苹果那他们就会等待着摘苹果的人将其榨成汁这样一来得益的人不是更多。
奥斯卡仍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那颗摘不到苹果是他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依偎在他怀里的帝国公主?
不过令人兴奋的事情还是有的比方说远方来的家信。在这封信中安鲁公爵告诫小儿子要谨小慎微他已经是一位公主的未婚夫那么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到处沾花惹草。
亲王看到这里不禁又拣起了信纸的封皮没错是父亲写给他的但为什么要提起二哥?
少年没有理会这些他接着往下看果然父亲提到了那位精神病患者抱歉也就是阿尔法三世!奥斯卡喜欢这样称呼皇帝也许是年纪大了这位陛下的一切举措都是那样的神经质。父亲说阿尔法三世确实争取到主动与公主的婚事既成定局那么家族会在接下来的时间进一步的表现出对皇室政策的配合。
再接下来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呢?波西斯内战的烽火终于燃烧起来而且隐有一不可收拾之势!少年觉得父亲用在这里的笔触太过浅显了波西斯人的乱局在家族来说是头等大事可父亲竟然用了这么一点篇幅!也就是说这个老头子的话没说完又或他隐瞒了一些事。
老头子确实隐瞒了波西斯内乱的严峻意义但他相信自己的小儿子会有明白的一天所以这位统帅在最后是这样叮嘱小儿子的:“我的小奥斯卡望你在都林诸事顺利身体康健但要记得尽量节制食欲多吃菜、少喝酒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要过分的依赖烟草!最后别给我惹麻烦你这个臭小子!”
“哦啦!这才是一位父亲该说的话。”奥斯卡满意的合上信纸。
他又看过了西利亚妈妈留在信封上的几句话“二哥要做父亲了?”这个消息令小奥斯卡高兴了那么一小下“费戈那家伙应该会很高兴吧?”不过接下来少年竟然看到他的母亲在催促他赶快与公主完婚因为完婚后就可以像他二哥那样做个父亲!
“是不是……是不是早了点?”奥斯卡简直呆掉了天啊!与阿莱尼斯孕育一个孩子?
“不!不!不!”奥斯卡将信纸和信封全部投入壁炉“我和公主的婚期还早着呢!再说我要让自己的妻子在水仙郡生孩子那里才是我的故乡!而孩子也应是地道的水仙人。”
少年看着家信化成了灰烬他有些惋惜可信上提到的东西都是不能传出去的他只能这样做。
再然后……再然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昨天晚上这位殿下答应与几位小姐一同游览天鹅湖。所以今天11月1号一大早亲王便带上了小小姐、安东妮伯爵夫人还有刚刚成为家庭一员的阿欧卡亚小姐他们打算中午的时候在天鹅山城堡进行野餐然后利用整个下午尽情的玩赏风光秀丽的天鹅湖。
已经是秋天了亲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过是十几天前可这时山中的景致却已生了很大的变化。梧桐树抖落了一地的黄叶枫树则绽开了一身的火红。一些大叶灌木已经褪尽了颜色挂在枝头上的只有千奇百怪的果实。蝴蝶仍在胡乱的飞舞不过它们很快便会随着季节的转换飞向末路。
天空越加蔚蓝高得很仿佛接近宇宙。云彩躲得很低不断的流动在山中似乎只要轻轻一跳便能摘下一朵。飞鸟不安的高高盘旋它们正在探测风向和气温神明通过北方来的季风传达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讯息这个讯息通知鸟儿要离开栖息地跋涉数千公里去到南方温暖的海滩过冬。
林地的色泽也单调了许多到处都被落叶覆盖着。各种小动物在地上和地下不要命的忙碌它们要赶在第一场雪光临大地之前准备好充足的食物。湖水依然清澈游鱼已经度过产卵的季节大部分都已潜入湖泊深处。岸上的景物被湖水忠实的掩映着天在水中一样高云在水中一样低树在水中一样深沉落叶在水中一样无助。
阳光透过树丫进入山林大地被镀上了一层明艳的金色。树枝在山风中轻轻摆荡昆虫便随着沙沙的声响在枝叶上颤抖。光线笔直的投向地面就像一支从天空不断放大的长矛丝丝缕缕的七彩霞光给古老森林的最阴暗处带来了难得的光明。伴随鸟鸣与山兽的吼叫大自然在恬静中孕育着壮丽的交响!如果竖起耳朵听得再仔细一点你会惊喜的现这里面还有花落、草枯、风起、云飘的声音。
“殿下要去看看吗?”骑士谨慎的探问着亲王。
“怎么回事?”奥斯卡从车窗中探出头。
“那辆马车在出城的时候就一直缀在咱们的身后。”
奥斯卡回头望了望他看到林路上确实还有一辆马车。
“去问候一下记得不要唐突。”
不一会儿骑士回来了他再次敲响亲王的车窗。
“怎么样?”
“殿下是意利亚王室的车驾里面的乘客是一位公主。”
奥斯卡轻笑了一声他回身拉住了妹妹的手“你看我就说嘛!人们是不会让我有那么一时一刻的清净的!”
尽管是野餐但城堡总管为亲王布置的菜色十分丰盛这位少年对意利亚的海鲜料理十分热中而他的城堡里也正好有一位擅长此道的大厨。卡罗阿西亚公主看着打开的藤篮不禁起呆一份鲜虾通心粉、一份鱼子酱炒蛋、一份烤鳟鱼、还有一份金黄色的奶油蘑菇汤真的没有比这更正宗的了!
“您非常体贴。”意利亚来的公主殿下向身边的泰坦小亲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在对自己献殷勤?如果是的话她乐于接受。
奥斯卡本以为这位公主会像从前那样拉着他说个不停不过……似乎……好像……来自意利亚曼驽埃尔王家的卡罗阿西亚公主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喜欢聒噪的人。
野餐在无关痛痒的对话中结束了菜肴确实令人满意但一位公主的参与却扫了几乎所有人的兴尽管这位公主的泰坦语十分流利但她似乎与除去亲王之外的人都保持着谨慎的端庄态度这种端庄可以看成是一名王室成员的矜持不过安鲁家的人都知道正是自家的骑士令这位公主的故里差点颠覆。
在乘船的时候小小姐拉着安妮和阿卡避开了萨沙在刚才的谈话中得知自己与那位公主同岁但这位小姐觉得公主是她见过的同龄人中最无趣的一个。不过小小姐还看出一件事就是这位公主竟跟自己一样她们都有着满腹的心事这一点在她们的同龄人中也是不多的。
湖泊上安静极了偶尔有鱼鹰飞掠过水面鱼群受惊一般猛的调头它们的行动激起了一圈荡漾着光彩的波纹。天空似乎就在水里而水面似乎也承载着天空他们不分彼此蔚蓝色的光泽将他们完美的纠结于一处。
天鹅完成了一年一度的配偶盛会此时它们相携出游一对对在湖面上缓慢的散步。它们幽雅的踢动脚蹼害羞的低垂着头。在水天之间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它们的游行而诞生的。
突然!一艘搭着阳篷的小船闯进了正在休息的天鹅群这个群落的头领警惕的扬起了自己的脖颈这是一只美丽的雄性大天鹅它有一身雪白的羽毛尖宽的额头上还有一块明黄色的斑痕。头领向入侵者出警告的哮叫但船上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它这位头领有些沮丧它最后不得不带领群落游向湖泊的纵深。
“听说你们的访问就要结束了?”奥斯卡将手中的食饵洒向湖面不过他现天鹅似乎并不领情。
“是的确切的说明天我和哥哥就会离开都林回国。”
“哦!是吗?”奥斯卡了然的点点头“我有些受宠若惊您是特意来向我道别的吗?”
卡罗阿西亚没有回答她将目光放在了远处。
“其实真的要感谢您呢!”
“感谢我?”奥斯卡有些诧异“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并没为您做过什么。”
卡罗阿西亚轻轻一笑“当然要感谢您现在想来一路之上如果不是您像只呆头鹅一样倾听我的唠叨我还真不知道那段日子应该怎么过。”
“呆头鹅?”奥斯卡看了看远处的天鹅群他为自己得到这样的评价而感到郁闷。“呵呵公主殿下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战争结束了您的祖国免于一场劫难而作为战争的动者则自食其果。您难道不感到庆幸吗?泰坦南方生了暴乱那直接导致……”
“不!”卡罗阿西亚用很大的音量打断了亲王“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祖国受到侵犯但我同样不愿看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臣民遭逢苦难!无论是敌、是友!”
奥斯卡有些动容他看到了公主手中紧紧攥着的缀有光明神像的白金项链!他本以为这位公主只是对自己的国家抱持崇高的热爱但他现在明白这位公主的心灵中包藏着更伟大的情操。
“卡罗阿西亚公主殿下我收回刚才的话并郑重向您道歉!您是我所见过的心地最善良、最纯真的女孩!”
“哦……哦不!”卡罗阿西亚被少年赞赏的目光逼视得脸颊通红“我只是……只是作为光明神的信徒……”
“咕咚!”一声沉闷的哄鸣炸响在船边。受到惊吓的卡罗阿西亚像所有女孩那样夸张的叫了起来。
“哦!只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奥斯卡扶住了公主的肩膀他指了指从岸边将枝杈伸展到湖面上的一株苹果树。
“不!不!哦天啊!我的项链!那是出生洗礼的时候接受神明祝福的信物!它……它……它被我扔到水里了!”
女孩们确实喜欢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乱丢东西奥斯卡极力安抚脸色惨白的小公主但这位公主除了啼哭颤抖之外便再也不会干别的。
“那么好吧!罗亚!罗亚!”奥斯卡摇晃着有些呆痴的公主“深呼吸!闭上眼睛!用你最虔诚的心灵去祈求神明当我让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明便会将祝福再次送到你的怀中!”
“相信我!闭上眼睛!”奥斯卡再次恳求。
卡罗阿西亚深吸一口气她猛的闭上双眼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现在她只能像亲王说的那样祈求神明的宽恕。
湖面传来一声更大的水响小船突然一轻意利亚公主颤抖了一下她的心中不断祈祷祈祷着神迹的出现祈祷着神明的赐福。
卡罗阿西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可她在睁开眼睛之后却现小亲王并不在船上“他……亲王殿下人呢?”公主向驾船的保尔问到。不过她突然想到了那声巨大的水响。
“天啊!您别告诉我亲王殿下跳下去了!”
杀手之王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亲王殿下确实跳下去了!”
卡罗阿西亚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项链了“天啊!这已经好半天了!他……奥斯卡……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暴雪挑起了眉毛他听出了这位公主对亲王呼语的变化这是个好兆头!他不介意再为自己的小朋友多填几个滋养情谊的砝码。
“公主殿下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因为亲王殿下不会游泳!”暴雪边说边在心里窃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卡罗阿西亚突然勃的怒火已能点燃这条小船。
“公主殿下我说亲王他不会游泳!”
“天啊!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你还不去救他?他可能已经……”
“殿下请听我解释”暴雪好整以暇的摆弄着船桨。“先我也不会游泳;其次亲王殿下跳进湖里还不到半分钟;最后我们靠近岸边湖水一点都不深。”
“哦……”卡罗阿西亚没功夫听这个白痴胡扯她在船上滴溜溜的乱转并不断呼唤着小亲王的名字。
就在卡罗阿西亚打算投湖的时候船舷左侧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水花一个身影一跃而出。
小奥斯卡紧紧的抓住暴雪递过来的桨片他大声的喘着粗气口鼻还不断涌出水沫。
卡罗阿西亚扑了过去她的眼眸在泪水编织的幕布中闪现出最动人的颜色。
“感谢光明神!感谢光明神!感谢光明神……”
奥斯卡稍稍缓了口气他从水中抽出另一只手搭在船舷上那串牵引着神明祝福的项链在水光与阳光的辉映下出夺目的光彩。
“亲爱的卡罗阿西亚!你应该说点别的比方说……你睁开了眼睛也就是失信于我这可怎么办呢?”
意利亚公主在抓紧项链的同时也抓紧了小亲王的手。
“我会为你献上光明神的祝福!”
奥斯卡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完美的、不断放大着的唇印接着这位少年的呼吸被再次夺走了!
第五章
今天是教历791年11月9日礼拜一。对于都林来说这是十分平常的一天或者说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日。各处官邸的职员早早便走上工作岗位小市民也纷纷揽起了自己的活计。人们像往常那样讨论天气讨论物价讨论官署最新公布的条文。不过今天是11月9号所以人们又在讨论的议题上填加了一项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生日。
肯辛特宫的准备工作已经处于倒记时状态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距离亲王殿下庆生酒会的开幕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帝国公主摇晃着一枚金质勋章“你应该把他佩带在胸前。”
奥斯卡接过来看了一下阿莱尼斯要是不提的话他倒真忘了这是皇帝前几天颁给他的帝国勇士勋章为的是表彰少年亲王在南方山区那次遇刺事件中的英勇战绩。
“算了吧!”奥斯卡随手把它扔在床上“这让我想起了那件极不愉快的事情。我还是用那枚镶有族徽的银扣。”
奥斯卡挺起前胸他看着未婚妻将猛虎水仙的图腾别在自己的领口。“怎么样?这样是不是顺眼多了?”
“当然!今天一切事情都是你做主!”阿莱尼斯笑了起来。
“谢谢!”奥斯卡十分开心他又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说起来他确实非常满意。
这个少年像往常那样将自己微弯的卷在脑后扎成了一个结实的小辫子他还是穿着那件最喜欢的宝蓝色天鹅绒礼服和法兰绒紧身裤他的靴子是新做的鹿皮靴面泛着耀眼的光辉靴面上的鞋扣则是一排闪光的绿水晶石。
“我的小奥斯卡你无疑是完美的但你会不会考虑再装点一些饰?”公主提出建议。“我说的是真的你的穿着会不会显得很单调呢?”
奥斯卡耸了耸肩“戒指我已经有了那是我和你的信物!其他的饰都是我所排斥的就像项链我死也不会让那东西缠住自己的脖子。”
“那么咱们可以出去了!”阿莱尼斯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她重重的亲吻了一下亲王的脸颊刚才这个小胖子说过他只会佩带自己送给他的订婚戒指这令公主实在是满意极了!
“好的!”奥斯卡最后拉了拉领结接着便转身走向房门。
“生日快乐!殿下!”
“殿下祝您生日快乐!”
奥斯卡笑着迎向自己的老朋友们他们就守在房外与其应付楼下那些不知所谓的生面孔少年……哦不!看看他今天是他的十六岁生日他已经是个大人了!那么就是说这个年轻人更喜欢和他的狐朋狗友呆在一块儿。
小奥斯卡拥抱了埃勃男爵拥抱了保尔拥抱了缪拉拥抱了卡米尔.雷阿仑拥抱了萨尔拉.德罗夏拥抱了多拉米.贝辛格拥抱了……亲王摆了摆手还是不用数了他拥抱了来自多摩尔加和红虎冲锋师的每一个人。
这个年轻人欢天喜地的拆开了大家送给他的礼包哦啦!保尔送了他一把造型别致的小刀缪拉送给他一本水仙郡军统当局出版的《红虎战史》萨尔拉.德罗夏送给他一支上好的刺剑奥斯卡当即就把它挂在身上所以……还是算了吧总之这位亲王收到了许多贴合心意的礼物。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是要属骗子里奇像前些年一样这位管家送给亲王的礼物仍是一个美丽的处*女这让奥斯卡都懒得搭理他了。
再接下来就是女士们安东妮伯爵夫人送给亲王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芬拉尔.多那特小姐送给亲王的是一份裱在精致像框里的节食计划就这些吗?年轻人四下看了看竟然就这些了!
安妮看出了小亲王的疑惑她在帮助他收拾礼物的时候解释了一下原来小小姐仍在梳妆打扮这位小姐说礼物要等到晚一点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还有就是阿欧卡亚小姐这位女伯爵在写字方面展现的才华令所有人叹为观止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数学天赋肯辛特宫的开销以及亲王殿下日常用度所需的钱款总是将伟克上校弄得心烦意乱可当阿卡小姐接管这一工作后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会破产这应该是阿欧卡亚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奥斯卡边说边笑了起来。
“我对她也是这么说的!”安东妮伯爵夫人也笑了“昨天她因为找不到要送的礼物急得直哭最后还是我帮她烤了一个蛋糕。还好!你在早上把它吃光了这令阿卡十分满足。”
“阿欧卡亚!”小亲王再一次念叨了一遍女伯爵的名字。
十一点刚过宝石街1o号便迎来了客流的最高峰停在宫殿大门前的马车一直排到了远远的街尾人流络绎不断的通过树墙内的甬道这使亲王殿下的生日酒会无疑更像是一次盛大的节日。这次酒会吸引了都圈几乎所有的顶级贵族亲王为此制作了一千多份请帖而没有得到请帖的贵族也可以用自己家族的名帖进行拜会当然这种人需要带来分量足够引起主人重视的礼物不然的话他们的行为会被视为极不礼貌。
肯辛特宫已经完成了各种布置它的那个大客厅虽然被亲王改造的不像样子但它仍能接待数百名客人为此亲王的仆人们便将围绕客厅的落地窗都打了开来人们可以把它们当成窗户也可以把它们当成门户这样一来客厅外面的客人便可以参与厅中的一切活动而没有被隔绝的感觉。
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被摆在花园靠近客厅的边缘长桌上面已经摆满了数百种餐饮酒食。餐桌的旁边就是一个半高的舞台舞台上是亲王请来的一个二十五人乐队。其实亲王一共请到了十二支人数不等的乐队这些乐队分散在宫殿各处他们保证能够让来往的宾客在各个角落都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
“那么……尊敬的各位来宾!”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端庄的站在客厅的舞池中心她成功的让吵吵嚷嚷的宾客们安静下来她此时俨然把自己当成是肯辛特宫的女主人。
“尊敬的各位来宾感谢你们前来为我的未婚夫也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庆祝生日!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贵族们纷纷从穿梭的侍者手中接过了盛满香槟的酒杯他们大声的起着哄。
“请我们的亲王殿下说上几句吧!天啊!他竟然比我小两岁感觉更像是我的孩子!”阿莱尼斯的话把众人逗得前仰后合整个宫殿都回荡起洪亮的笑声。
“哦啦!”小亲王终于走出人群他挽住公主的手“光明神在上!我倒是不介意马上就与你孕育一个孩子!”
阿莱尼斯的脸立刻便被红晕填满了她狠狠的拧了一把口不择言的小奥斯卡看热闹的人群笑得更厉害了!
“好啦!各位朋友尊敬的先生小姐夫人!”亲王举起了酒杯“就像公主、我那可爱的未婚妻说的那样我还是个孩子不过我马上就要与那个时代永远的告别了谢谢你们光临肯辛特宫与我一同见证这件可怕的事情!”
人们在笑声中高高举起杯子他们承认小亲王说的那些。告别少年时代再面对充满无知与彷徨的青年时代这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哦啦!让我们干杯吧!我成年了!再也不用偷酒喝了!”
“干杯!”整个宫殿响起了同一个声音紧接着欢快的乐曲奏响了宫殿中的红男绿女像约好一样分成了一对一对!
酒会正式开始了人们都有些欣慰这位亲王可不像阿尔法三世那位皇帝以往在肯辛特宫举办酒宴的时候总会说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泰坦贵族承袭了千百年的传统在酒会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人们谨守着等级与制度的界限位高权重的大臣们聚在偏僻的角落出身豪门打扮鲜艳的青年男女则占据了舞池和最显眼的位置。一些客人虽然受到邀请但他们的品级和职位还不能与客厅中的顶级人物相提并论所以这些人便选择花园作为栖身之地他们有自己的交往圈。
奥斯卡在与公主结束第一支舞以后便接受了一位公爵小姐的邀请这个小胖子十分开心今天可是他的生日而且他面前的这位舞伴无疑也是场内众多的小姐中颇为亮丽的一个。他打听了这位小姐的姓名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公主的表妹、皇后陛下的亲侄女她叫做德罗海达.卡其阿诺!
“您是卡其阿诺小姐?”奥斯卡惊讶极了“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我杀……哦不!您的哥哥就是在与我的一场公平决斗中……”
“殿下!”卡其阿诺公爵小姐打断了亲王的话“别提那个家伙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呢!因为若不是您宰了他那么难保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亲自动手!”
“您……您说什么?”奥斯卡停下了舞步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位小姐到底是不是卡其阿诺家族的直系成员因为……因为被自己杀害的可是她的亲哥哥!
“您不用怀疑我敢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德罗海达.卡其阿诺公爵小姐带动亲王再次舞动起来她的脸上已露出一副见到蟑螂的表情“您认为那个在十岁的时候就开始骚扰亲妹妹的家伙还有救吗?所以相信我吧!您做的是我每天都在祈祷的事情。”
奥斯卡不敢再往下说了!
当这舞曲结束的时候又有一位端庄美丽的小姐等候在亲王的身边卡其阿诺公爵小姐幽雅的将亲王的手腕递了过去她在小奥斯卡的耳边轻轻叮嘱“嘿!殿下别被这位小姐的外表给骗到她是都圈有名的娼妇司法大臣家的!”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
司法大臣家的安德西塞斯侯爵小姐无可挑剔的提起裙摆向亲王殿下行礼不过她与亲王的谈话就不敢恭维了。
“殿下您知道吗?刚刚我一直在担心您?”
“哦?为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
“我害怕德罗海达.卡其阿诺公爵小姐会突然刺您一剑因为是您杀了她的哥哥。您知道吗?那是她的情人天啊!那也是她的亲哥哥她还真不害臊呢!”
奥斯卡又翻了一个白眼他算是真正见识都贵族圈的这些尊贵小姐了。
人群似乎突然出了很大的赞叹声。奥斯卡注意到了人们的目光似乎都投向了通往宫殿二层的楼梯。
“安鲁的水仙花冠!”天啊!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美丽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这位小姐将长束在脑后翡翠蜻蜓便静静的伏在上面她没有使用脂粉只在嘴唇上浅浅的沾了一层玫瑰花膏和银粉。小小姐身穿一件纯白色的宫廷礼服在座的泰坦贵族竟然没人见过这种样式!礼服的束胸紧紧卡在**上缘这使少女完美的胸线更加突出而束胸以上便再没有衣料小小姐裸露着自己的整个肩膀!白色裙摆上镶嵌着无数朵水仙花人们在她走近以后才看清那些怒放的花朵竟是蕾丝缝制的。这位小姐像天使一样步下层层红毯人们赞叹的呼声也接踵而来!
“安鲁公爵小姐的那位女伴是谁?”人们的目光又停在小小姐的身边。青年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他们不记得都圈有过这样一位绝色佳丽。
阿欧卡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紧紧跟在萨沙的身后她从没被这么多人关注过那些落在她的胸脯和白皙后背上的目光简直令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奥斯卡失魂落魄的向两位小姐迎了过去他骄傲极了!这是光明神的恩赐两位天使都是他的家庭成员。
“妮斯!”一位小姐凑近了公主殿下的耳朵“那位小小姐是在向您挑衅!”能够称呼帝国公主为“妮斯”的人一定是她的好朋友很显然这位好友在为公主抱不平。
“是啊!妮斯!咱们应该做点什么!”又一位小姐凑了过来。
“做什么?”阿莱尼斯微笑着打量着远处在那里她的未婚夫正被两位不比自己逊色分毫的小姐夹在中间。
“做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给那位小小姐和那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女伯爵找点麻烦!”一位小姐痛心疾的提示公主。
阿莱尼斯轻松的将酒杯推到一边她的脸上带着只有自己才清楚的光辉“你们啊!就知道找人麻烦那位小小姐注定是我那未婚夫的第二位妻子我干嘛要找她麻烦?”
“可亲王要成为安鲁公爵之后才能拥有四位妻子这根本就是没谱的事情!所以……”
“行了!”阿莱尼斯不耐烦的打断了朋友们的劝说她排开众人向小小姐走了过去。
“萨沙!”公主亲切的与小小姐拥抱在一起。“你真的是太完美了让我为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吧!”
萨沙点了点头她给了小亲王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她是安鲁的水仙花冠她不会输的!
很明显奥斯卡现阿欧卡亚并不适合这种场面。就在自己的怀里这位小姐一直低头颤抖个不停她甚至连舞步都踏错了。奥斯卡决定带她离开人群相信这位极易害羞的女伯爵只适合藏在深锁的宫殿里。
安顿好阿欧卡亚之后奥斯卡被自己的秘书拦了下来原来伟克上校已经确定了需要单独约见亲王殿下的人员名单。
“那么……”奥斯卡仔细搜索着这份名单“将这位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排到第一个我在书房等他。”
“遵命殿下!”伟克点了点头“不过这位前近卫军少将值得您这么重视吗?我记得您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奥斯卡拍了拍伟克的肩膀“我的上校我现在仍然无法确定他是否这么重要?因为……算啦!这只能交给未来去论断。”
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恭谨的站在亲王殿下的书房内他听说过这位殿下举行盛大生日酒会的事情但他从没想到自己会置身其中当那份印有皇室和安鲁家族图腾的请帖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直到亲王殿下接见他了他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阿贝西亚将军您怎么了?请坐啊!”
“谢谢殿下!但我要是站着的话会好一些还有我没有军职请您千万不要再称我为将军。”
奥斯卡点燃了一支雪茄他在打量前近卫军少将。这位将军依然落魄他的左袖仍是空荡荡的他脸上的那条大刀疤仍然狰狞他身上的那件将校服仍然没有佩带军衔。尽管这套服装被他收拾得非常笔挺但某些部位已经轻微的褪色。
“殿下能够被邀请参加您的庆生酒会我感到非常非常荣幸祝您生日快乐并且……”
“男爵阁下”奥斯卡打断了无味的谈话“我直说了吧省得您站在那疑神疑鬼!我曾嘱咐我的秘书也就是伟克上校帮助您的家庭但我知道您委婉的拒绝了。那么现在我想换一种方式比方说聘请您做我的军事顾问。”
阿贝西亚的刀疤脸似乎整个都纠在一起幸亏小奥斯卡在多摩尔加已对各种丑恶的面孔熟悉透了不然的话无论是谁面对那道纵贯面孔的刀疤都会做噩梦的。
“殿下您……您确定自己需要我……做您的军事顾问?”阿贝西亚还是极为怀疑这件事的合理性。因为他相信这位殿下需要的军事顾问应该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常胜将军而不是像自己这样落魄丑陋的残废。
“是的!我需要你!确切的说我需要的是指挥一个整编战士师团在帝国西方边境既多瑙卡丹平原击败法兰和瑞尔王国一个骑兵联军的阿贝西亚将军!”奥斯卡说完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稍微长了点。
“殿下请宽恕我的无礼我……不能接受。”阿贝西亚站在原地他将胸膛挺得笔直“殿下我将您的安排看作是一种施舍抱歉这么说但如果您明天就要上战场那么我会义无返顾的跟随您但您现在甚至还不是军人您根本不需要军事顾问。”
奥斯卡大摇其头这个近卫军少将还不是一般的固执!
“好吧!这么跟你说吧我马上要到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究班去报到您知道我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接受过正规的学院教育你不会希望我在那群军官里看上去像个白痴吧?所以你说我到底需不需要一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军事顾问呢?或者说是一位家庭教师!”
阿贝西亚愣了半天不过幸好他是一个干脆的人。“那么……殿下如果您认为我合格那么我接受您的聘用。”
奥斯卡撇了撇嘴这个家伙真是……聘任他还得用请的。
“那么阿贝西亚男爵坐啊!”
“殿下我还是站着!”
奥斯卡抓了抓头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呆板!“我说男爵阁下你是真的觉得拘束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阿贝西亚瞪大了眼睛“殿下您是一位亲王!而我在之前见过的拥有最高爵衔的人就是我的军区司令。虽然都林有很多大人物但我算什么呢?所以……我还是站着!”
奥斯卡摆了摆手他觉得跟这种固执、呆板、将等级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职业军人是不能多做交流的。“行了……会见结束了!”
“那么殿下我什么时候正式上任呢?”
奥斯卡喷了口烟他随意的靠入沙“当你走出身后那扇门你就已经是我的军事顾问了。”
这位亲王在说完之后便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一脸似笑非笑的伟克秘书。“嘿!该下一位啦!”
伟克连忙端正神色他看了看名单“下一位是德罗海达.卡其阿诺公爵小姐她带来了卡其阿诺公爵写给您的一封亲笔信。”
“哦不……”奥斯卡用手掩住了额头他深知这位卡其阿诺公爵小姐也是一个极不正常的家伙。
“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到!”肯辛特宫的侍者用最响亮的声音通报了皇帝陛下的光临。
阿尔法三世大步流星的步入客厅他身后跟着肥硕的财政大臣和衰老的军部统帅。
“父皇!”阿莱尼斯像只小鸟一样投入父亲的怀抱她确实看不起他但至少这位皇帝给足了她和女婿的面子。
“哦!我的珍宝!你好重哦!”皇帝开心的大声喧哗起来。
阿莱尼斯像对待自己的未婚夫一样重重的拧了父亲一把。
“陛下!”奥斯卡排开人群迎了出来他刚刚接到消息。“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早上的时候皇室书记处还说您有重要的会议脱不开身。”
皇帝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他左手揽着自己的小女儿右手则拉过了自己的小女婿。
“小子!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最好亲自来皇宫确认一下千万别听书记处的人胡扯!”
奥斯卡看到皇帝身后的宫廷长官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拉斯顿.坎布雷侯爵是这样吗?”亲王向宫廷长官问到。
“殿下您知道吗?一位皇帝有时也是可以信口开河的!”
“哈哈哈哈哈哈!”阿尔法三世大笑起来“看啊!要去哪才能找到这样一位敢于当面嘲讽皇帝的宫廷长官!不过……把宫廷事务交给这样的人才能放心!”皇帝边说边捅了捅拉斯顿.坎布雷的肩膀。
奥斯卡终于确信如果说阿尔法三世是一个魔王那么他的守门犬确实有三个脑袋。一个是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一个是特务头子鲁道夫.霍斯最后那个如果亲王猜得没错就应该是这位陛下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
皇帝大声的和前来拜侯他的大臣打着招呼不过这位陛下很快就撇开他们钻到女人堆里去了。
奥斯卡将财政大臣拉了过来“你没事吧?”
哥斯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亲王“谢谢你这个小疯子居然还记得我?我可忘不了你这家伙竟然打一个管家来探访我!”
“哥斯拉!难道你看不出我是因为内疚才不敢去探望你的吗?”奥斯卡皮笑肉不笑的贴了上去。“你可是我的老朋友!快过来让我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噢哧!”海怪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你这个小疯子!你就不会轻点吗?”
一个大胖子和一个小胖子互相推搡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那样。
“阿兰元帅!”奥斯卡将老元帅请到了一处清净的角落“您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朗姆酒?当然苦艾也不错。”
银狐微笑着打量年轻人“不用麻烦了我的胃肠只能接受清水。老啦!什么都不中用了!”
“您可不能这样说!帝**部少不了您!”奥斯卡作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些天来的应酬已令他锻炼出完美的“社交嘴脸”!
“年轻人!”银狐接过亲王递过来的水杯“我得提醒你与人交往的时候自然要用头脑、需要逢迎但真诚才是真正的沟通方式。也许真诚会令你吃亏但你至少可以心安理得。”
老元帅咽了一口清水他将小亲王当作是一位人物才会对他说这些。“年轻人!你知道吗?刚才在会场穿梭的你跟那位哥斯拉侯爵没有什么区别!你展示着圆滑与世故甚至在四处卖笑!”
奥斯卡呆了呆他知道元帅对他的批评已经异常严厉了。
“亲王殿下您是一位殿下!更是一位即将走入军旅的将军您完全没有必要在人前卖弄更没有必要在人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遇到喜欢的人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你什么遇到讨厌的人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讨厌你什么。只有这样你才能将那些真正有才华、有魅力的人吸引到自己周围!”
阿兰元帅意味深长的盯着少年“孩子!真诚这是一个伟人必须拥有的品德。你在海怪的脖子上割了一刀这是对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做出那副痛心疾的样子!明白告诉他死胖子!再有下次的话就割了你下面那个小脑袋!你认为海怪敢把你怎么样吗?他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奥斯卡难以置信的望着银狐这位严肃的老元帅竟然说出那样……那样低级的……
“谢谢!”奥斯卡忽然明白了他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殷殷教导自己的老人他感到脸膛在燃烧他羞愧极了!他刚刚知道自己从社交场上学来的那套东西竟然一无是处那竟是虚伪和下作的代名词!
“给你这个。”阿兰交给小亲王两份文件“这份是皇帝陛下签署的授职文书这份则是我签署的入学证明。拆开看看吧!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
“近卫军中将?”奥斯卡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开心起来“我竟是一位中将了?真的像雪狮师长海耶克.布隆迪上校说的那样!奥斯涅将军!天啊!听上去非常有气派呢!”这个年轻人欢天喜地的想着不过这种兴奋的心情很快就被冲个一干二净!
“等等!等等!”奥斯卡的两条眉毛似乎都拧在一块了!
“我的元帅!您签署的这份入学证明上写着学制五年!这个学制五年……是什么意思?”
阿兰沙哑的干笑起来他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会是这副表情。
“所谓学制就是指在校期间的学龄制度学制五年的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我要在那学习五年!”奥斯卡抢过了元帅的话“这是哪个神经错乱的家伙编制的?天啊!五年!我怎么从来都听人跟我提起过?”
“很抱歉!”阿兰元帅一脸舒态的靠入沙“不然你想怎样?你把帝**职的授予当作儿戏吗?一个十五岁的……哦不对!你十六岁了!一个十六岁的中将!童子军的将军吗?军事学、战争学这并不是战史上说的那些也不是理论教材上总结的那些这是一种包罗万象的科学甚至是艺术!他需要你用生命去体悟!对于你这样一位白纸一般的少年人五年的时间也许还不够呢!”
奥斯卡呜呜囔囔的说不出一句话五年!这给他一种从多摩尔加走入另一个监狱的感觉。不行!我得跟陛下商量一下、我得跟未婚妻商量一下、我得跟萨沙商量一下!这太离谱了!少年边想边站了起来他甚至没有理会老元帅就独自跑走了。
“殿下!殿下!”伟克好不容易才拦住暴走一般的小亲王。
“放开我!火烧眉毛了!快放开我!”奥斯卡一脸的惊慌失措。
“殿下这边才是火烧眉毛呢!”伟克拉着亲王步入客厅。“您看三世陛下身边的那位大人就是意利亚王国驻泰坦的大使他要请您亲自揭开那件礼物快啊!连皇帝都在等着!”
奥斯卡猛然想起卡罗阿西亚.曼驽埃尔公主他下意识的抚住了嘴唇。“意利亚人的礼物?”这开始令他有些期待了。
“让大家久等了!”奥斯卡挤过人群在那位意利亚大使还没向他问候的时候他便一把掀开了搭在礼物上的幕布!
“哇!”人群爆出一阵激动的呼声。
奥斯卡看着面前的这件礼物不禁有些呆这是一件人像雕塑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头像!再确切一点是与自己的容貌、丝、甚至是表情神态完全一致的头像!
意利亚大使骄傲的出面提点:“殿下您应该看看这件礼物底座上的签名。”
奥斯卡闻声便找了起来但皇帝比他先一步看到了那个签名这位陛下大声的念到:“底留斯.德德诺!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十六岁生辰所做!意利亚曼驽埃尔王室赠!”
“哇!”围观的人群再一次出统一的单一音节。
阿尔法三世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小家伙这件礼物比我送给你的那些要珍贵太多太多!如果它雕刻的不是你的头像我肯定会把它搬进自己的皇宫你知道吗?底留斯大师是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他创作了无数传世的珍品!”
奥斯卡竟然也摇起头“我的殿下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底留斯大师的作品固然珍贵但这件礼物怎么能与您送给我的宝物相提并论呢?您难道忘了您已经把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交给我了!”
阿尔法三世猛然醒悟他看到了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阿莱尼斯“哈哈哈!确实是这样!你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幸运了!”
“报告!”一声男高音一般的轰鸣惊醒了客厅中的所有人。
门厅处出现了一位沾染着一身灰土与风尘的通讯官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份红皮文件!
阿尔法三世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紧急军务简报。大厅中穿着将校服的军人都向这位陛下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同样惶急的表情。
皇帝展开了血红色的军报大厅的欢腾气氛已经跌入谷底没人敢出一点声息!都林的喧嚣与欢畅令他们将远在天边的战事完全抛弃可当近在眼前的军报出现时恐惧与彷徨便填满了人们的心灵。
阿尔法三世不动声色的看完了军报他轻轻的叹了一口这位陛下将文件递给了身旁的小亲王。
“你是这里的主人还是由你来宣布吧。”
奥斯卡接过文件他也有些忐忑。
“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报帝**务部至11月6日晚11时南方军区所属平剿部队已先后攻占斯脱尔克、蒙雷德、多加、伏兹尼、塞让、阿斯哈堡、圣里斯霍尔顿、巴布登!至此近卫军已将叛乱份子占据的主要城市悉数夺回叛乱份子大部被歼残部已逃入山区纵深南方军区所属全体官兵向皇帝陛下及泰坦军民奏禀我军已取得阶段性胜利!”
“万岁!”还没等亲王说完宫殿内已被巨大的欢呼声撼动了!贵族们疯狂的涌向皇帝。
“伟克上校打开地窖将肯辛特宫珍藏的美酒全都拿出来!”亲王吩咐着他的秘书。
“好啊!”阿尔法三世意气风的站在那里他终于露出帝王才有的微笑“托亲王殿下的福我们现在有了两个好消息。”
酒会变成了狂欢节胜利的消息令人陶醉、令人疯狂!无论是绅士还是小姐无论是公爵还是勋爵人们互相祝贺、互相拥抱、互相吹捧、互相交杯。太阳渐渐向西偏斜人们忘情的跳着唱着;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人们仍在追逐豪饮。皇帝喜欢酒会他已经有多日没能如此放纵了!这位陛下向小亲王借过了肯辛特宫的支配权他声称要与所有的女士跳舞。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他还要与所有看得顺眼的女士做*爱!
阿莱尼斯似乎是第一个离开酒会的奥斯卡并没有挽留她他知道皇帝的放浪令这位公主深恶痛绝。亲王小心的把家里的女性成员都收藏起来那位陛下在晚餐过后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一群身材火辣兼且不知羞耻的夫人围绕着他香水和越来越暴露的肢体令皇帝有些饥不择食。于是富有教养、身份高贵的绅士们也离开了;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年轻小姐们也离开了;满脸义愤、正直英挺的军人们也离开了!
最后坚持到酒会最末段的人就是那些最无耻、最低级的贵族!在自己的十六岁生日奥斯卡记住了这个时刻也记住了那些毫不掩饰**与淫秽的嘴脸。
亲王从那些纠缠在一块的人们身上收回目光他厌恶极了他觉得这是对他的羞辱可他猛然现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在做同样的事!少年将一位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姐推到了多拉米.贝辛格那个小老头的怀里他在转身欲走的时候看到犯罪之王对他做了一个插入的下流手势。
月亮低低的挂在天上风云为它罩上一曾朦胧的光晕。肯辛特宫的花园熄灭了灯火袅娜的月光为立刻为它披上银色的外纱。在这片仿佛绵延至天地的纯洁之中绅士、青年
、小姐、夫人他们在饥渴的觅食。
奥斯卡站在卧室的凉台上他打量着花园中生的一切。卧室没有开灯黑暗令少年多少都好过一些。
一位少女从背后环抱住小亲王柔软的丝传来熟悉的水仙芳香。奥斯卡回身揽紧了自己的妹妹他突然受惊般放开双手。
月光下的**就像一尊女神的雕像柔和的光线在少女高耸的胸脯与浑圆的背臀之间往来流转。
奥斯卡想说话可他现自己竟然不出任何声音少女的幽香刺动了他的鼻翼少女的莹白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就是我送给哥哥的礼物……”萨沙紧紧的咬着下唇幸亏她的哥哥没有燃灯。
奥斯卡尽情的欣赏他没有错过任何一处景致他要将这副人世间最美丽的图画永远的刻印在记忆之中!最后就在小小姐快要在炙烈的目光下融化时他取过了自己的披风!
萨沙流泪了她呆呆的看着披在身上的披风。
“谢谢!”奥斯卡再次将至爱纳入怀中“礼物我已经收到了但在为她戴上婚戒之前我绝对不会拆封。”
萨沙仰起头她找寻着哥哥的嘴唇。
少年就在浓于春水的一吻中结束!
第六章
烽火早就熄灭了英雄塔依然高耸云端在天地之间这座为英灵祈望颂魂的高大庙宇呈现出静谧祥和的气氛。
不过这种气氛却不是都林城和都贵族圈的气氛。南方军区的平乱捷报接连传至军部这虽然令皇帝和绝大多数的大臣感到欣慰但由暴乱引的各种极端事态却并没有好转。
从南方逃难而来的贵族虽已在帝国中部的数个省份得到安置但仍有一些名门望族避入都林。尽管都贵族对待这些“难民”只是抱着看热闹又或幸灾乐祸的心态但南方贵族带来的消息和有关暴乱的各种见闻却令贵族们深深的恐惧。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他们是财富、土地、人民的所有者可在南方在那些暴乱者的心目中这一切都是无稽的。第一次有人怀疑他们的身份第一次有人怀疑他们的地位第一次有人剥夺了他们的财富和生存的权利。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南方贵族中等级最高的几位大人联合数十人组成了请愿团他们恳求皇帝进一步加大清剿的力度。再然后都圈一些有着“远见卓识”的贵族也行动起来了他们纷纷拿出钱物或是组织雇佣兵加入南方军队或是为那些在暴乱中损失惨重的贵族寻求帮助。
在这场动乱中阿尔法三世的态度一直都是极为坚定的他根本不在乎南方集团军群上呈的伤亡名单他更不在乎名存实亡的地方行政机构他不断催促军队继续向前迈进他不断召集军部将领商讨对策。这位陛下已经得到了鲁道夫.霍斯伯爵自南方的密报现在他已经深刻的了解这次动乱的前因后果皇帝明白如果不能将新兴的商人阶层和市民阶层的反抗斗争压制下去那么他的帝国就会从南方开始崩溃开始瓦解。
在皇帝的催逼之下南方军团终于使用了最后的手段。如果贵族需要清洗、需要复仇那么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些头脑热的家伙。南方军区最后的手段就是坚壁清野!军队焚烧了镇压路途上的每一个村庄他们将山民赶入要塞和有着高墙厚堡的城镇他们还夺走了山区中的每一粒粮食。这种残暴的凶径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叛乱者的武装开始向更加偏远的地区移动而更有几股起义军已经避入国外。
791年的冬天来得早当山外还是一片青翠的时候山内已经白雪皑皑。到了12月初大雪终于将山群之间的各处门户封了个结实镇压者不得不停下了追剿的步伐不过他们并没停止杀戮。从前的贵族老爷又从内地回来了本已在山区销声匿迹的密探也回来了!于是南方山区的这个冬天注定会热闹非凡。
起义者被围困在大山之中他们出不去军队也进不去南方集团军群动员大部兵力封锁了所有的山口和6路交通他们想要起义者困死在缺衣少食的冰天雪地之中。面对贵族的疯狂报复面对遍地的绞架和囚车南方商人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最先向地方当局自的人被特勤处严密的保护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军队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却暴露了这个人的身份。里拉海省东部地区的几位大商人先后被捕也就是说这位叛变者很可能就是起义军在里拉海省东部地区的负责人。
有了这第一手口供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特勤处虽然在情报搜集方面一无是处但若要论到刑讯手段和株连、捏造罪名的能力相信整个西大6的司法人员都要甘拜下风。这样一来贵族们的复仇**便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从前的领民再次被套上枷锁而那些身家丰厚的商人也被勒索了更多的财富。
“那么就是说……我们得到了胜利?”阿尔法三世笑眯眯的打量着面前的数位军官。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皇帝的脸色有些变了尽管他知道官员们习惯报喜不报忧但这些家伙的脸孔也变得太快了!
“陛下!”最先走出军官队列的仍是阿兰元帅。
“南方局势虽然安定下来但……情况并不乐观。因为规模和力量最强大的那几支起义军已经避入法兰和瑞尔王国外务部与这两国的对话并不顺利所以我担心明年春天山融雪化的时候暴乱份子会卷土重来。”
阿尔法三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并不十分担心既然阿兰元帅已经有这种自觉那么他一定已着手开始布置对这位老元帅皇帝一直是极为倚重的。
“好啦!我的元帅阁下!”皇帝开心的笑了起来“由军部议定此事吧尽快做出一份计划我相信南方的尤金.穆.布拉利格上将也会尽力配合的是不是这样?”
军官队列再次陷入沉默人们都听出皇帝其实是话中有话。
阿兰元帅和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对视了一眼最后是总参谋长站了出来。
“陛下关于尤金将军……”
“行了!”阿尔法三世摆了摆手他将一箩文书扔到了西普留斯元帅的面前“这些都是军部和南方集团军群投诉尤金将军的书函哼!有些根本就不是投诉而是诬告。我十分清楚尤金将军对帝国、对皇室的忠诚之心。而且尤金将军真正经受住动乱的考验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在最前线相信我不会这么快看到胜利的消息。”
“陛下对于尤金将军作为军部同僚我也是十分敬佩但……”总参谋长停了一下他特意探看了皇帝的脸色阿尔法三世似乎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的意思。
“陛下关于对尤金将军的投诉我与参谋部和作战部的同僚也做过一番考量虽然不部分都是无中生有但至少抵制军部决议、独断专行、同情起义者这几点相信的确生过!”
几乎是在总参谋长的话音刚落军官队列中便响起了随声附和的声音。
阿尔法三世仍然挂着一副莫名的笑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南方军区统帅尤金将军是这次平叛行动中最大的功臣而这位将军的为人又不讨军部脑的喜欢。所以当胜利来临的时候争功、谄陷、夺利就是必然的。
“我的总参谋长尤金将军的事情可不可以先放下因为我觉得那些投诉确实没有多少依据。就像您说的尤金将军抵制军部的决议和作战方案但他作为战场指挥官我并不觉得将军有违职责。都林距离战区近千公里难道尤金将军还要事事都等军部的决议?至于同情起义者……”
阿尔法三世轻轻叹了口气“激战两个月南方领土的人口与财产损失已经到了帝国无法接受的程度。清剿固然要继续进行但地方上的政策应该缓和一些了而军部的行动也应有所收敛难道你们希望回到手中的土地上遍布尸骸吗?”
皇帝突然一怔他想到自己的说法并不合理“是啊!我才想起来南方领土已经遍地尸骸了我不希望我统治的是一片死人的国土所以……我会宣布一项旨意对于手上沾染血腥的暴徒要处以极刑但对于那些受到蛊惑和怂恿的穷苦山民把他们养在监狱里还浪费国家的粮食呢!从宽处理就行了!”
西普留斯元帅点头应承了皇帝的命令他退入军官队列这位总参谋长已经知道皇帝对尤金将军的态度继续坚持的结果只会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啦!光明神庇佑泰坦庇佑莫瑞塞特。南方就先讨论到这儿咱们说说……说说其他几方边区的事吧!”皇帝宣布进入下一个议题他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佩内洛普大道31号奥斯涅亲王殿下轻快的跳出马车他在落地之后便回身向车内伸出手小小姐扶着哥哥步出马车不过她被街道对面生的事情吸引住了。
就在安鲁公爵官邸的对面那也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宅邸。平常这处宅邸和佩内洛普大道其他的庭院一样在高墙和梧桐树的后面只能偶然听到女眷和孩子的笑声。但现在不同了十几辆印有司法部徽章的马车停下官邸门口手持刀剑的巡兵将这座大宅围得水泄不通。
“生什么事了?”萨沙疑惑的望着哥哥。
奥斯卡冷冷的观望着被6续压上囚车的贵族“你不是看到了吗?那是抓捕。”
“抓捕!”萨沙吸了口凉气她想到当年哥哥就是被这么带走的小小姐下意识的收回目光。“那位侯爵是个不错的人他们一家都是不错的人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触犯法典。”
奥斯卡闻言之后不禁笑得更冷了。
“我的小妹妹他们到底犯没犯法这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违背了皇帝的旨意如果他们领会了皇帝的意图那么就算是犯法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萨沙轻轻点了点头她前一阵子还曾听闻被捕的那位侯爵与皇帝的代表在元老院生了激烈的争吵。但只是没想到报复会来得这么快!
“目前的帝国已经完全处在阿尔法三世的掌握之中南方叛乱为皇帝提供了很好的借口特勤处等一些专政部门的失职也令皇帝改组政府的策略显得更加合理我相信再没人敢站出来反对皇帝的动议了。”奥斯卡忧心重重的说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是值得担心的。
萨沙在门厅将自己的狐狸围脖和驮绒披风交给了侍者她可不像自己的哥哥那么神经质小小姐看待事物必会纠其根由而在酒会和各种社交场合听到的传闻告诉萨沙皇帝的处境并没像表面上那样美妙。
“您或许不知道!”小小姐边说边帮亲王将披风和外袄脱了下来“外省贵族对皇帝的改革政策一点兴趣都没有南方的事情令他们非常恐惧他们在忙着巩固自己的领地;都贵族圈普遍对皇帝充满畏惧而其中一些享有清誉的高阶贵族已对皇帝几近威逼恐吓的做法充满愤恨。”
亲王和妹妹在客厅坐了下来侍女马上为他们端上了热茶和暖炉。
“萨沙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奥斯卡看着妹妹有些出神。
“为什么这样说?”萨沙有点惊讶。
“都贵族会愤恨皇帝?”奥斯卡端起茶杯但他马上又放下了“不会!绝对不会!至少他们不会将这种愤恨的姿态表现在明面上他们会在暗地里搞些并不过分的小动作这样一来皇帝既知道了这些人的心意又不会因为这些贵族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而大动干戈。其实……在三世陛下看来死多少人都是无伤大雅的只要这些死人不会妨碍他的策略就行了。”
萨沙突然笑了起来“哥哥说真的你越来越……”
“越来越像一个都贵族了是不是?”奥斯卡打断了妹妹的话但他并不希望得到妹妹的回答。“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而阿兰元帅对我的提示也非常及时。在都我根本无须照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皇帝陛下站在我的身前公主殿下站在我的身后相信都林就没人敢跟我过不去。”
亲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雪了他打开了窗让冷空气肆无忌惮的在屋内喧嚣。
“萨沙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一步远离都这个充满斗争和血污的地方等他们争得差不多了斗得差不多了死得差不多了!皇帝自然会起用新人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回归的时刻。相信我不管都贵族搞出什么花样至少在都林一切可能生的状况还都在阿尔法三世的掌握之中!”
萨沙没说话她只是低垂着头反复绞着自己的一双小指。
“不过……”奥斯卡突然从窗前转身“绝对不要以为阿尔法三世会对我放心他在肯辛特宫安插的密探还不够多吗?他在天鹅山城堡设置的岗哨还不够多吗?他这些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别看他平时摆出一副公狗的嘴脸但要真正说到权谋和能量敢于挑战他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咱们就当大学城的生活是一次长途旅行好啦!”
萨沙终于抬起了头“谢天谢地!我的哥哥你终于说到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奥斯卡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要确定了自己的寓所他就可以带着军部和皇帝的命令正式入学。
“不过说到这个……我的小妹妹你还没决定要选修哪些学问吗?”
“我已经决定了!”萨沙在沙上向前跳坐了一小下。“政治学和大6历史!负责这两门课程的教授已经回复了我的申请信他们允许我以安鲁公爵嫡系子女的身份入学旁听。哥哥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我也是个大学生了!”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妹妹那么高兴“我说萨沙大6历史还说得过去可政治学……说真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位小姐会修习这门学问!”
“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萨沙的回击坚决有力。“我最最亲爱的奥斯卡哥哥你知道阿欧卡亚选择了哪门课业吗?说出来准会吓死你的!”
“哪门……哪门课业?”奥斯卡已经有些相信了他知道阿欧卡亚每每显露能力的时候都会把人吓个不轻他相信这个怪物一样的女孩确实会选择一门吓死人的专业。
“政治经济学!”萨沙说完之后便退到沙的另一边这位小小姐摆好姿势她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哥哥被吓死的样子。
果然!亲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不过这种变化并是为了阿卡的选修的课业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孤陋寡闻。
“政治……经济学?”奥斯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政治就是政治经济就是经济这政治经济学是什么东西?你确定都林大学有这门课程?”
萨沙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一门兴起不足百年的学问!对了!阿卡的爷爷是你的老师难道席卡老公爵没教过你吗?”
“你开什么玩笑!”奥斯卡露出一脸的不以为然“席卡爷爷教我的时候我才多大?他只是教我识字、写字而已。”
“好啦哥哥你该回去啦!”萨沙已经打算送客了。
“不需要我再为你做点什么吗?”奥斯卡还想与妹妹再呆一会儿。
“那你来帮我收拾行李。”萨沙露出狡黠的笑。
“呃……你知道肯辛特宫厨房的炉子上还有一锅红烧肉!”亲王竟然为赶快离开这里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还记得费特楠德庄园吗?那是皇帝的顾问、新上任的代理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老公爵的大宅院它就在坐落在距离都林城不远的郊区。
费特楠德庄园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农场尽管面积不大但在夏天你却可以欣赏到难得的田园风光在秋天你也可以享受到丰收和采摘的乐趣而到入冬的时候虽然景致单调了一些但与四季中其他时节的杂乱无章比起来冬日的庄园则更能显现主人家的荒废与寂寥。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在附近的孩子们看来无疑增加了庄园中居住着吸血伯爵这一传闻的可信度。
庄园在11月末便失去了树林和低矮灌木的保护远远望去整座农场似乎只有高大的主屋还有一丝生气。篱笆错落交叠破损严重它们在树墙后面堪堪围成一圈。马厩和羊舍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只要西北风一吹木板和铁钉就会出恐怖的尖叫声。树墙落光了枝叶主屋在其身后静静的矗立初冬的暖阳洒在屋角的一个侧面在迎风的一边屋宇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与窗外的萧条比起来屋内的世界无疑是惬意的。客厅中的沙上套着厚重的皮裘精致的茶具在银盘中闪烁着瓷器特有的光泽。背离阳光的墙壁上铺陈着几副精美的油画再有便是主人的一副肖像细心的人们会从肖像中看出端倪那就是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再年轻了。
老卡契夫一直在忙但鲜少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都贵族的眼中如果还有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那么这位老公爵一定要算一个。
“皇后陛下的行动竟然这么迅!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老人叹息着不过他马上便恢复了一贯的阴冷面容。“那个侍女你是怎么处理的?”
神色委顿的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您不会想知道的!我把那个小贱人交给了利姆顿相信他和他那些精力旺盛的手下会好好照顾她的。”
老卡契夫没有吭声他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掺在护肤用品中的慢性毒药!”野丽朵兰有气无力的嗤笑起来“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那段著名的公案。”
老人抬起了眼睛“是油案吗?”
“没错”野丽朵兰捏住了鼻子她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药汤的味道。“没错!油案!同样是一位怀有皇帝骨肉的小姐凶手同样是她的侍女不过致命的毒药掺进了油。而这次呢?换成护肤品了!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皇后陛下这么多年来连一点长进都没有!”
老卡契夫不屑的望了女儿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些!皇后没有长进?那我问你上次那件公案尚且有迹可寻可这次呢?你知道自己的侍女是如何被收买的吗?你知道皇后是从时候开始对付你的吗?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批评皇后!”
野丽朵兰的眼睛突然放射出从未有过的光芒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的提问她只知道仇恨已令她濒临疯狂的边缘。
“我承认!我败了一次而且败得很惨!”侯爵夫人扯下了挡在脸上的面纱只见原本美绝人寰的面孔上遍布黑红色的斑疹。“但我不会就此罢休!既然罗琳凯特.卡其阿诺不宣而战那我也没必要再跟她客气这个病怏怏的老婆子似乎是在嫌弃日子过得太悠闲了那么给她制造一点头疼脑热也未为不可。”
老卡契夫厌恶的避开眼光那些斑疹令他感到恶心。至于女人在他眼中永远都是一种只能用于传宗接代的低等生物。当然女人在被利用的时候也是极为便利的可当她们被嫉妒、仇恨之类的东西所蒙蔽时那么聪明人都应该选择离她们远点。老人已经很老了在都这个地方他几乎看尽了女人的嘴脸和凶相。
“我的宝贝啊!先放一放先放一放!你这个样子皇帝陛下不也是见过了吗?他会跟皇后谈谈的。而且你怎么也应该等到毒素除尽之后再计较这些。”
野丽朵兰不吭声了她的胸脯正向风匣一般高的鼓动着这表明她的怒火一点都未消减。这位侯爵夫人有三样引以为傲的东西一是自己的相貌二是自己的聪明才智三是自己的儿子。而皇后的阴谋野丽朵兰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那无疑是世上最歹毒的计策!
医师曾向她描述过中毒的症状这种慢性毒药会导致面部肌肉大面积溃烂当毒素入脑中毒者会出现精神错乱的症候而到最后更会成为呆傻的白痴!
野丽朵兰将牙齿咬出血了她仔细的品味着口中的腥甜。如果不是她的皮肤对那种护理品出现过敏症状那么她的相貌和智慧就会被人夺走这无疑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
“父亲我想休息了!”
老卡契夫无奈的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劝解女儿的时候。没人比他更了解宫廷那里是世界上最污秽、最血腥、最丑陋的地方!身在宫廷中的人都是一些比野兽还要凶残的怪物而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无疑就是这群恶怪的领!
“出门的时候必须带上利姆顿他会保护你的。记住这一点!我可不想看到你横尸街头!”老公爵最后是这样吩咐女儿的。
西贝格堡的东城这里是堡垒最为坚实厚重的一侧。据说东城地下有一眼上好的温泉这使东区的房间在寒冷的日子甚至不用生火而体弱多病的罗琳凯特皇后每年都会在这里过冬。
奥斯涅亲王殿下在一位剃着光头的内侍长的引领下来到了西贝格堡东区最大的一间暖阁。这间暖阁的墙壁上嵌着铜管铜管里流动着引自地下的温泉水滚烫的泉水使房间温暖如春亲王还在门外的时候便已经感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是一间占地百平的大会客室站在门外远远的地方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闹声。毫无疑问在内里喧哗的都是一些地位崇高兼且深得皇后宠信的尊贵夫人。西贝格堡东区是男人的禁地却是女人的天堂这里是罗琳凯特皇后的私人领地有时就连阿尔法三世想要登门拜访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皇后的心情。
客厅中燃着令人耳目一清的松香宽大的波西斯地毯上摆放着十几具双人沙每具沙的旁边都有一个小小的壁橱壁橱里有各式各样的茶具和酒水供人取用。沙上已经坐满了人拖曳着宽大裙摆、装点着无数珠宝饰的夫人们悠闲的聊着天她们有的选择了清茶有的选择了淡淡的甘草酒有的则为自己选择了薄薄的香草巧克力。
在一扇传自遥远东方的屏风下面一具宽大的躺椅上正斜靠着一位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她那浅红色的长随意的披散在长椅的枕背上插入间的手稳稳托着后脑而另一手则在纠缠胸间的一副珍珠项链。她双目微闭嘴唇紧抿一双纤白的赤脚露出白色的千褶长裙。一名波西斯女奴正在为她捏足也许是被按到痛处妇人的眉头偶尔会紧窒的一皱。
也许听到朋友们谈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这位妇人偶尔会插上一句她那幽默的谈吐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于是整个客厅便会响起一阵欢快的轻笑声。
这似乎就是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的全部生活人们因此而轻视她嫉妒她。不过也许你不相信这样想和这样做的人全都下地狱了。
奥斯涅亲王殿下走进了客厅不过似乎没人打算招呼他夫人们都在盯着他看有的则低声议论着什么。这个刚刚度过十六岁生日的年轻人在想想之后便转身欲走。
“小家伙你要去干什么?”一个轻柔的、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抱歉我想找一位五个孩子的母亲可很显然我走错了房间!在座的都是尊贵的小姐没有哪位像是母亲。”奥斯卡边说边向躺椅上的可人儿鞠了一躬。
如果这是恭维那么亲王的恭维是极为成功的客厅中再次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罗琳凯特皇后支起上身靠坐起来她转向自己的朋友们“看到了吧!你们的孩子有这样一张甜得能够把女人毒死的巧嘴吗?如果他们没有就不要再抱怨我和三世陛下把阿莱尼斯嫁给他啦。这个小家伙的甜言蜜语恐怕连你们这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我的那位小公主。”
奥斯卡笑眯眯的走向皇后他近乎无礼的扫视着罗琳凯特的身段那种贪婪的眼光似乎连皇后的一缕丝都未放过!这并不是亲王有恃无恐而是他清楚的知道皇后最喜欢人们用这种神魂颠倒却又带点亵渎的眼光盯着她。
罗琳凯特慵懒的伸出手任凭年轻的亲王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重重的一吻。
皇后一边摇头一边搓起手“这个冒失的小家伙他弄疼我了!”
皇后的话再一次引了夫人们的哄笑一个女人若是被男人弄疼这会令人联想到多少事情呢?
奥斯卡就算再无所谓也该脸红了被神圣泰坦帝国的皇后陛下当众调戏他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郁闷。
“皇后陛下我未来的母后大人听闻您的哮喘病已经好了很多我特意来探望您。”
“奥斯涅亲王殿下我未来的女婿大人听闻您的日程安排已经很满很满我特意嘱咐阿莱尼斯知会你不要理我!”
奥斯卡苦恼的摇了摇头他确实已有十几天都未拜访罗琳凯特以前他拜访住在西贝格堡南区的公主殿下时都会顺道来探望这位皇后。
“我的陛下阿莱尼斯确实忠实的执行了您的旨意我的日程不但被排得很满而且时常要随着她的突奇想做出相应的变动看来我真的怠慢了陛下请陛下原谅。”
罗琳凯特并未答言她知道年轻人说的是实话最近阿莱尼斯一直领着他到处跑大有照摇过市之势。
“请坐。”皇后向躺椅旁边的平角沙扬了扬头。
奥斯卡再次鞠躬他在入座之后更加不自在了身后那群贵妇人像审视种马一样死盯着他。
“陛下如果您这边没什么事的话……”
“怎么!”罗琳凯特提高了音量“还在惦记肯辛特宫的那锅红烧肉?”
奥斯卡的心已经冷了下来“肯辛特宫的红烧肉!”这是他在中午的时候才刚刚说出口的。亲王感到必须打起精神了皇室在肯辛特宫和佩内洛普大道31号都安插了密探这不是什么秘密但皇后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直白的告诉他那意思甚至就是说你处在严密的监控之中。
“陛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安鲁公爵官邸负责茶食差事的那位小姐告诉您关于红烧肉的故事吧?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月两个金泰的工资就可以令那位小姐这样尽职?我是该抱怨特勤处的抠门?还是该抱怨都林物价太低呢?”
亲王好整以暇的望着皇后他不在乎既然皇后已经挑明那么他也不介意显露一手。
罗琳凯特确实有些惊讶但她马上就认为这是可以理解的都林被控制得如此严密但安鲁家族军统当局的调查部门仍然工作得有声有色这说明他们有着不逊于特勤处的秘密网络。
“小家伙你要把说得比做得好听这个毛病给改掉头一会儿你还在恭维我这里的‘小姐’可连茶都没喝一口的时候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群老太婆。”
奥斯卡可禁不起这种玩笑这等于把在座的夫人全得罪了。
“陛下我只是不想耽误您的修养而且我长大了也不想再让您为**心。”奥斯卡半真半假的笑了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他满意的看到皇后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罗琳凯特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她的心里却在打鼓这个年轻人是她的女婿也是她的外甥。虽然这个小子杀了她的亲侄子但谁都知道他不过是阿尔法三世借来的一把刀而已。
皇后接过了那封信她呆了一下信件是自己的兄长写给小亲王的但信封上的蜡胶并未开封。
“陛下我没有看不是不尊重卡其阿诺家族而是我认为有些话还是应该有所保留那是一场误会一场当事双方都已了解的误会您在未来会是我的母后那么卡其阿诺家族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永远的朋友。”
皇后有些动容她虽然不会幼稚的相信一个凶手的诺言但亲王的坦荡却多少令她感到惊愕。不过亲王对卡其阿诺家族的立场问题并不是皇后召见年轻人的原因罗琳凯特为的完全是另一件事她了那件事甚至可以牺牲家族牺牲一切!她绝对不会任由那件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展更不会任由事件的当事人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皇后将信件撇到一边她随手丢弃的样子就像是在赶跑一只苍蝇。
“说些你感兴趣的吧还记得你和我的小女儿订婚那天的事吗?一位年轻英俊的子爵曾与你的小妹妹夜游汉密尔顿宫后街。你知道这位男士是谁吗?”
奥斯卡在心中冷笑“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或者……我该叫他是……一个私生子!”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夫人都闭紧了嘴巴。罗琳凯特皇后的脸色涌起一阵潮红她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奥斯卡并不打算为自己未来的母后捶捶背啊之类的他竟装作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皇后陛下作为泰坦亲王、皇室宗亲只要您授命于我相信我有能力干掉那个小子!您知道吗?那些冷酷的、受过训练的杀手我只要知会一声就行!”
亲王话音刚落在座的夫人们便感到事情不对劲儿了!这种事不是她们应该听到的甚至无须皇后的许可这些夫人纷纷起身退出客厅。几乎是在一瞬间热闹的客室已经变得像闹鬼一样清冷。
奥斯卡放松的靠在沙上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皇后陛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您不会当真吧?”
罗琳凯特抚着胸口她彻底迷惑了她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内侍在客厅外紧紧关闭房门亲王殿下和皇后陛下的会面仍在进行着。
第七章
12月12日都林城迎来了791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小雪在午后转变成大雪棉絮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建筑物很快便被漆成白色。
街上没有行人只有马车孤零零的压响地面的积雪。身高体壮的泰勒纯种马呼出一缕长长的白气当雪花落在它的身上时马匹的体温很快便令雪片蒸热量的散失令这些可怜的廉价劳力冻得直打哆嗦但马鞭总会在这个时候光顾它们它们因此不得不加快步伐。
雪色刺眼人们在出门时必须找一些深色的物体调节视力尽管雪盲症并不经常生但对那些必须在冰天雪地里讨生活的人来说一旦患上雪盲那就意味着失明也意味着饥寒交迫最后死亡便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都林的天空已经看不见了天上天下能够入眼的都是一片纯白。空气的温度不是很低但地面却极为冰冷。楼宇中腾起的灰烟很快便消散在空中木炭的灰烬随着烟气扬荡在天空最后附着在雪片上降落地面因此地面的积雪并不十分干净它们总是带着一块一块的黑色斑纹。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响起沉重的钟声每年的12月份。教堂钟楼总会频繁的敲响大钟人们欣喜的聆听因为钟声预示着神诞节就要到了。这是光明教义下最神圣、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它不但在庆祝神明的诞生也在庆祝新一年的开始。
马车在冰雪覆盖的路面上缓慢的前进它穿过教堂路口转入王者大道再由外务部南大道转入宝石街。当宝石街1o号的大门豁然在目的时候马车停下了门房中的护卫骑士赶了出来他们在跟车夫打过招呼之后便拉开了铁栅大门。
奥斯涅亲王殿下终于可以惬意的在冰熊沙上舒展四肢了这件极具豪奢之气的大沙一直被小小姐霸占着奥斯卡只有趁妹妹不在的时候才能过一过瘾。
阿欧卡亚仍是那副老样子她似乎随时都会受到惊吓。也许是亲王的宫殿太大了一个脚步声都能令这位女伯爵毛骨悚然。
奥斯卡面对这位小姐时总会泛起一种沉重的无力感不为别的只是为阿欧卡亚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不敢抬起头。
“阿欧卡亚你在肯辛特宫多长时间了?”
“49天……14小时……12分钟。”阿卡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回答了亲王。
“不愧是数学天才!”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我再问你在这49天14小时12分钟里你跟我说过几句话?”
阿欧卡亚回忆了一下她记不清这位女伯爵因为羞愧把头埋得更低了。
“好吧阿欧卡亚让我告诉你在49天14小时12分钟里你只跟我说过19句话!”奥斯卡懊恼的加重了语气“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们真得好好谈谈了!我怀疑你一直在躲着我要么就是……你认为我只是一只鹦鹉或是一件摆设。”
“不……”阿欧卡亚哭了!“我……我没有那种意思……我……”
奥斯卡长出一口气他知道阿卡一定会哭。亲王离开了冰熊沙他坐在了阿卡的身边。果然阿欧卡亚马上就止住了眼泪她浑身抖并不断向座椅内侧移动着。
“阿卡这里的人都把你当成是家庭成员都把你看作是好朋友而我更是如此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所以……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说真的我对你那种低眉顺目的样子已经厌烦透了你应该学会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心理和情感。难道你要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吗?难道你对家人朋友对你的关心忽略不记吗?”
也许是亲王的这番话起了作用阿欧卡亚已经不再颤抖了她稍稍抬起头但还是不敢与年轻人对视。
“终于有进步了!”奥斯卡在心里呼喊了一声。
“那么介意跟我谈谈吗?比方说……你在哪里长大的?”
“在维耶罗那附近一个叫做奥斯特尔亚的小镇。”阿欧卡亚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哦啦!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奥斯卡又在心里念叨了一声。
“那么……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但……我是说……你没有男朋友或是婚约吗?”
阿欧卡亚看了看亲王殿下但她猛的把头扭了过去她不确定亲王为什么这样问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种试探。
奥斯卡看到女孩儿的脸孔又涨成了深红色虽然他喜欢这种诱人的色彩但他知道谈话可能就此完结了。
“以前有过婚约对方是一位子爵他近乎疯狂的追求我!”阿欧卡亚说完就后悔了她在心里祈祷亲王不会听到。
“哦啦!是吗?”奥斯卡有些落寂的向后靠了靠他就知道这么美丽的女孩儿怎么会没人追求呢?
“那……后来呢?”
阿欧卡亚绞起了手指亲王与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令她非常不自在但她还是诚实的回答了问题。
“后来婚约解除了因为……因为那位子爵说他不想永远面对一个比木头还僵硬的花瓶。”
奥斯卡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该为阿卡做点什么。
“阿欧卡亚你知道吗?作为一位亲王我可以替你宰了那个混蛋。”奥斯卡无视女伯爵的震惊他话还没说完呢!“杀手!一些冷酷的、受过职业训练的杀手!我只要知会一声就行了!”
“您……您不是认真的吧?”阿卡瞪大了眼睛。
“不!我是认真的!”奥斯卡肯定的回答他可不是对皇后那样开玩笑。“我想要你知道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心……或是……不再怕我!不再躲着我!”
阿卡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但她知道不能再让亲王误会她了。
“不!我不是怕您也不是躲着您!只是……只是在面对您的时候……会脸红会手足无措也许我看上去像个白痴也许您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奥斯卡美滋滋的靠近沙他明白了。
“那这样好啦!”亲王突然抓住了阿卡的一双手“不要理会其他的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朋友不是亲王不是监护人也不是恩人只是一个同龄的异性朋友。”
阿欧卡亚想抽回手她感到自己快被烫伤了!不过她的各种尝试都失败了亲王的意志非常坚决他一点没有放开的打算!于是女伯爵只得将头整个埋进胸脯。
“阿卡我得提醒你与人交谈的时候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朋友你要注视对方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奥斯卡继续开解着女伯爵“还有!你确定自己明白朋友的含义吗?所谓朋友就是能够与你一同讨论如何杀死前未婚夫的人!”
阿卡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看!这样不是好多了吗?”奥斯卡也笑了起来他放开了这位小姐的手。一次不能要得太多亲王明白这个道理他在今天已经知道阿欧卡亚的手是柔软的、细腻的这就足够了。剩下的感知可以交给明天、后天总之日子还长着呢!
“那么换个话题吧!这是我一直想向你了解的!如果我没记错你选择了政治经济学作为主修课。”
阿卡果然来了兴致她面向亲王而且第一次现这其实真的不是一件难事。
“是的小小姐曾向我提起过您对这门课程的疑惑。政治经济学是独立于政治学和经济学之外的一门专业课程这个全新的概念就是由我的爷爷提出的他在担任都林大学校长的时候创立了这门科学。我一直渴望能够学习这门课。”
奥斯卡点了点头“但是……你的选修课是会计学和数学据我所知选修这两门课程的女孩儿实在是太稀有了!我是想说……亲爱的阿欧卡亚你若是完全出于自己的兴趣那么我无话可说更会坚定的支持你!但你若是为了其他的人和事……”
“不!我喜欢与数学有关的……”
“阿欧卡亚!”亲王打断了女伯爵的话“不要急着辩解也不要这样回答我。你看看你在进入肯辛特宫的第二天你便跑到伟克上校那里要求为我做点事情再然后你便接管了各种帐目开销方面的预算和核对工作再然后就是每天工作至深夜再然后就是一大早起来带着黑眼圈帮助克加德夫人整理内务。”
阿卡紧紧抿着嘴她又把头垂下了。她竟然天真的以为亲王殿下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
“我说过朋友说话的时候你要面对他!”
亲王的命令得到了回应阿欧卡亚抬起头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静。
“阿卡我需要的是一个朋友一个懂得如何生活、如何正确对待自己的朋友!我需要会计的话会去请一个我需要侍女的话会去跟克加德夫人打招呼。而你你要为自己而活你学习的东西也应该是自己真心希望拥有的。不要再去思考如何报答你的朋友作为朋友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阿欧卡亚点了点头她之所以会像个女工一样忙上忙下完全是因为她在肯辛特宫感到无法自处。她只是亲王殿下救回来的一只野生动物女伯爵的头衔只不过令她感到亏欠给亲王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没有朋友而现在她突然有了很多她自然希望为朋友们做点什么可就像亲王说的那样朋友们并不希望她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喜好原则。
“殿下我正式向您请求接管宫里的财政事务!您知道一个多月了我的工作是及格的。至于学业方面政治经济学是我的梦想会计学是我的工作方向。至于数学虽然我很在行但我其实不想再继续进修了我希望能像小小姐和安东妮夫人那样拥有一双巧手一些女孩子应该会有的手艺我都不会所以……我一直想学习家政。”
奥斯卡欣慰的微笑着“你看对自己和朋友都要诚实一点!这样不是更好吗?”
阿欧卡亚没有说话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年轻的亲王殿下他有着水仙人特有的高耸鼻骨眼睛是高贵的浅绿色头是浅金色、卷卷的在脑后还留着一个小辫子。似乎除了圆圆的脸庞磨平了一些棱角之外这个青年仍然要算十分帅气的。
“啊……啊……我去看看炉子上那锅红烧肉!”阿欧卡亚突然告辞她又像受到惊吓似的逃跑了。
奥斯卡望着女孩儿美妙的背影自嘲的笑了起来他那伟大的借口已经不是自己的专利了。
“伟克等很久了吗?”亲王边说边回到了冰熊沙上。
“是的但等您很久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远道从南方赶来探望您的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您不会忘了吧?那位里拉海省的前特勤行动官是您邀请他来都林的。”
奥斯卡一巴掌拍响了自己的额头“你看看我这记性是的!默茨海尔男爵!天啊!他已经到了吗?快让他进来吧!”
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恭谨的向亲王殿下行礼他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变化小亲王在山区遇刺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拥有顶级皇室成员桂冠的小角色可现在他已经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阿尔法三世的身边最受宠爱的年轻人。
“行啦老朋友!我看得出你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多半都是装出来的过来坐下!”奥斯卡热情的将前特勤行动官拉到了椅子上。
默茨海尔似乎不为所动他向亲王致谢之后才坐进沙。
“殿下您的邀请令我极为荣幸。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反应。”
奥斯卡笑了起来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吹捧和毫无营养的对话上他向这位前特勤行动官询问了南方暴乱的情况又了解了一下这位男爵的近况。
“也就是说……您真的失业了!”
“是的殿下那次听证会剥夺了我的一切。”
奥斯卡苦笑起来“抱歉了男爵这都是因为我!我在都林还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提过您的名字但是很明显陛下并未关注。”
“殿下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接受失职的处罚因为我确实在工作上出现了漏洞就像这次南方暴动我和我的特勤行动人员一点都没有觉。”
奥斯卡摆了摆手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我有一个疑问既然暴乱份子在事先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进行了那么精密的布置为什么他们的武装起义只坚持了短短的一个多月?我不是否定军部的能力我只是觉得起义者败得太快了与他们之前的工作相比这最后一个阶段的行动无疑是极为失败的。”
默茨海尔点了点头:“殿下您这样考虑也是有道理的但您没有把握住关键。这次南方起义的关键是什么?不是那些穷困的佃户也不是那些作坊里的苦工。是商人您忘记了吗?那些富有的商人!虽然这些商人给武装起义准备了充分的物质和人力资源但他们还是太小看国家力量了。”
“这个我倒是有些了解”奥斯卡微微胲“据我所知当都林城点燃烽火的时候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就已经开始向生叛乱的地区调动军队这个数目我不清楚但肯定是那群农民无法抵挡的。还有军部军部调动了中部四省的驻军支援南方山区近卫军虽然没打过仗但他们受过训练他们知道该怎么打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库西特男爵接过了侍女为他送来的咖啡他在向亲王致谢之后才端了起来。
“殿下国家力量是胜利的重要因素但我们还要看到商人的本质这也是起义失败的一个原因。商人惟利是图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才动叛乱而促使他们妥协的也是利益。帝国的军队封锁了商路、封闭了作坊商人们辛苦积累的财富在一夜之间被抢个精光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便会为自己考虑退路。”
默茨海尔又啜了一口咖啡。“殿下虽然我被革职但我仍与以前的一些老同事保持着联系他们说胜负的转折点就是一位大商人的自他出卖了他的同伙当特勤处的调查牵扯出更多人时更多的人选择了背叛他们的理想和目标。”
“平等?自由?”亲王殿下说出起义者的口号
“没错!平等自由!商人的梦想!”
“听上去不错!但不适合泰坦!”奥斯卡轻率的下了定论。“怎么样?对我的邀请您有感到惊讶吗?不过说真的我确实需要一位像您一样精明的特勤行动官做顾问。”
默茨海尔确实有些疑惑“殿下我听说您要去都林军事学院进修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需要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做顾问。军事领域的事情虽然涉及到特勤……”
“你说对了!”奥斯卡打断了男爵的话“有人打算将特勤工作引入军事领域我进修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默茨海尔惊讶极了!“军事领域的特勤工作?”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位前特勤行动官想到了好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一位亲王更是公主的未婚夫如果他是为了一种新鲜的课题进修的话那么他在未来很有可能负责这个新领域的工作这对一位失业的特勤官员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不假思索的默茨海尔.德.库西特选择了接受亲王给他的这份工作。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奥斯卡高兴的站了起来“不过……作为一位顾主我是不是应该检验一下你的工作能力?”
“当然!”默茨海尔开心极了他已经度过好几个月极其无聊的日子了!“亲王殿下我随时奉陪!而且越刺激越好!”
“是的!是的!”奥斯卡笑了起来“一定会非常刺激的!不过……我们有没有这个机会就完全取决于一位尊贵夫人的意愿了!”
“拉斯顿.坎布雷侯爵!宫廷长官阁下皇后陛下准备在二层大客室接见您。”
拉斯顿挥手打了这名负责通报的内侍他讨厌西贝格堡因为这里更像是罗琳凯特皇后的私人领地。这里的太监似乎是与女人接触多了他们不但说话令人厌烦就连走路的姿势都令人感到恶心。
西贝格堡的东区还是那副老样子有幸被邀请进入这座宫殿陪伴皇后陛下的贵夫人像一件件精美的陈列品一样散布在宫廷四周她们都认识阿尔法三世的宫廷长官。这位拉斯顿侯爵才四十出头他有着小伙子才有的宽阔脊背还有一双能够看穿女人心思的蓝眼睛!尽管这位侯爵已经过了婚娶的最佳年龄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成为都贵族圈内最高级别的钻石单身汉。
拉斯顿挂上了迷人的笑容他向经过身边的每一位夫人打招呼遇到相熟的这位侯爵还会用不痛不痒的小笑话逗得对方一阵大笑。
“所以有时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罗琳凯特仍然靠在自己的躺椅上。
“陛下谢谢您的担心和怀疑我非常健康尤其是心理。”拉斯顿保持着自己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到这个岁数了仍然保持单身?都林城和都贵族圈盛产各种类型的美丽女子我不相信你连一个都看不上。”罗琳凯特并不打算放过宫廷长官。
“我的皇后陛下您传唤我不会就是为了探讨这个问题吧?难道又是哪位夫人向您吹风?拜托了我的皇后陛下我的相亲次数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您就不能看在光明神的份上饶过我?”
罗琳凯特耸了耸肩“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人们对你太着迷了!”
“那么好吧!”拉斯顿选择妥协他知道皇后布置的相亲是无法回绝的。“是哪家的小姐?”
罗琳凯特突然出一阵低哑的笑声“怎么!我的宫廷长官有兴趣了?”
“不!”拉斯顿连忙否认“我的陛下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夫人能够劳动您推销她的女儿……或者是她自己?”
皇后也不再打哑谜了“利夫多里亚侯爵小姐她的母亲刚刚离开我的城堡怎么样?要见见吗?利夫多里亚侯爵小姐可是帝国西北出名的美人儿!”
拉斯顿刚想说话但罗琳凯特皇后已经靠过来了这位皇后抓住了宫廷长官的耳朵她的声音变得极轻。
“不过我劝你那是一个和一般女孩一样愚蠢的小家伙如果你真的打算娶她那就再也不要踏进我的宫殿。”
拉斯顿苦笑着揉起耳朵“好的!好的!我的陛下您是神明一样的存在我自然都听您的不过既然利夫多里亚侯爵小姐是一个蠢货您为什么还要召唤我过来呢?”
罗琳凯特突然冷下脸整个房间的气温似乎都随着皇后的变脸而降了下来。
“我遇到麻烦了!”
“您……您说什么?”并不是宫廷长官没听清只是他不相信。
“你这个傻小子!我说得很清楚我遇到麻烦了!”
拉斯顿连忙换上正襟危坐的神情如果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承认自己遇到了麻烦那么这个麻烦一定要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许多。
“我与我的小女婿也就是奥斯涅亲王订立了攻守同盟。”
宫廷长官了然的点了点头“可皇后陛下这是好事啊!虽然亲王已被证实在安鲁家族不受欢迎但他本身就掌握着恐怖的力量尤其是在都林特勤处的调查表明有可能是这位亲王在操纵巢穴您知道吗?那里隐藏着十分恐怖的罪恶但这种罪恶有时也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如果他与您订立……”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分析!”罗琳凯特气恼的别开头“我只是在考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这怎么会不值得?”拉斯顿出惊呼!“尽管奥斯涅亲王殿下是您的准女婿但他一样可以对您的事情置之不理!既然他与您有这样一层关系您为什么不对其善加利用呢?别看他现在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年轻人可三世陛下已经为他的未来做打算了!虽然皇帝陛下的安排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您要相信我亲王殿下一定会掌握一个重量级的决策部门。”
罗琳凯特稍稍仰起头“真的?不是我怀疑而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一定得看清他的价值!”
“我的皇后陛下三世陛下将阿莱尼斯公主都嫁给他了难道您就没想过陛下在打什么主意吗?他会将那位亲王塑造成一个足以影响安鲁、控制安鲁的实力人物!”
罗琳凯特轻轻点头“但与他沟通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你知道那个小家伙是怎么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吗?”
“怎么回事?”
皇后冷笑了起来。“还记得安鲁家的那位子爵吗?长住都林的那个。”
拉斯顿恍然大悟!“是那位提克.内塔加波.安鲁.戈尔巴克多子爵吗?我听说他最近遭遇了一起刺杀事件!”
罗琳凯特拿起羽毛扇子抽了宫廷长官一下。“你别在这儿装傻!特勤处在都布置的行动都要由你和鲁道夫.霍斯的共同签字才能生效。你会不知道那次刺杀事件?”
拉斯顿尴尬的笑了起来“皇后陛下所说的麻烦就是指这件事吗?这个我确实知道不过应该说处理得很完善了!意识到身份已经暴露的戈尔巴克多子爵在两个星期前离开了都他不会回来了!”
“是啊!他不会再回来了!”皇后叹了一口气“可他的表弟竟然要我交出行刺这位子爵的凶手!如果我交出来了相信下次再找鲁道夫.霍斯那个阴险的家伙办事就会非常麻烦;如果我不交那我拿什么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表示合作的诚意呢?还有那个小家伙绝对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他既然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他肯定就对我和特勤处的关系一清二楚。”
宫廷长官也有点犯难了鲁道夫.霍斯才是特勤处的领如果出卖了他的密探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仗着皇帝的宠信可以做任何事对皇后也不过是维持一种谦卑的态度罢了!可拒绝小亲王呢?这同样是极为困难的!皇帝对这位亲王的支持越来越显著他的前途和地位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那么!两害之中取其轻的话……”拉斯顿.坎布雷有答案了“皇后陛下您应该选择接受亲王的提议因为他毕竟是您的女婿他与您的关系如果向良好的方向展那是不是要比您与鲁道夫.霍斯的关系坚固许多呢?”
罗琳凯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该怎么对待与亲王的关系只不过将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宫廷长官去处理的话会显得更合适一些因为这样至少可以分散鲁道夫.霍斯的一部分愤恨出卖他的特勤行动人员作为特勤处名义上的副手的拉斯顿.坎布雷也有一份!
皇后挥了挥手她示意宫廷长官可以退下去了。
“拉斯顿我答复亲王殿下的最后期限是今天下午四点我倾向于你的主张那么……代我去联络他吧!你该知道怎么做!”
坎布雷侯爵恭身而退他那低垂的脸孔上泛起一阵了然的轻笑没错!自己代替皇后做了一次小丑但皇后马上就会明白至少在短期之内失去特勤处的支持就等于失去了主动当这位皇后再打算回过头来对付费特楠德一家时她会现来自特勤处的支持越来越少。这样一来阿尔法三世陛下和卡契夫老公爵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应对。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是小丑呢!”当步出大客厅时宫廷长官冷冷的嘀咕着。
雪停了!就在傍晚的时候。整个都林似乎失去了声息只有北风在孤单的低吼。城市的灯火倒映在雪地上形成一处处明黄色的亮点。北风在这个时候也来凑趣儿它掀起了一层颗粒组成的雪末。
天空低沉得似乎随时都会砸落在地!明天似乎还会下雪年长的老人嘀咕着。远方的浓云仍在聚集天边的雪线就快再一次逼近都林了。
乌鸦在空中滑翔成群结队。它们仔细的搜索着地面搜索着树梢这群能够穿越地狱的生物不打算放过任何可以吞食的东西。比方说冻死的野狗和倒卧地面不知死活的流浪汉就是它们的选择。
高尚的住宅焕着耀眼的光辉大雪在塑像和深拱房顶上堆积大街上的灯火使这些古老的住宅看上去像极了童话中的楼阁。天还不晚高尚街区的围墙后面传来了一阵阵笑闹声而街道也在雪停最初的寂寥中回复了生机是孩子们行动的时候了!
贵族子弟做着自己的游戏他们会在父母又或家庭教师的带领下堆雪人他们会为雪人披上鹅毛披风插上象征鼻子的高脚杯子。市民的孩子就没那么好的兴致他们会用掺了石头的雪团像路人和司法部的老爷兵打招呼。当大人企图报复时这些野小子会叫嚣着四散奔逃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用从父母那学来的肮脏词句数落你几声。
在城市的低洼地区积雪深达半米人们清扫了自家门前的厚雪但他们并不愿意出门。
司法部的巡兵已经开始扫雪但他们人力有限工作效率也极为低下。贵族们的府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穿着考究的管家指手画脚的高声呼喝仆人甚至是侍女都被赶到了街上低贱的奴仆就在极低的气温下工作着不过他们都没有抱怨幸好主人家在积雪还没有冻结路面的时候想起了这件事如果等到明天相信他们的工作会更加艰苦。
穷苦的市民三三两两的出门找差使大雪可以冻死人也可以带来一些微薄的收入。阔老们不在乎雇佣几个闲汉为他们清理门市外的积雪而贵族也不介意雇佣几个搬运工为他们拖出陷在雪地里的马车。
“大人!需要我为您效劳吗?您门前的积雪已经很厚了相信明天一早就会完全冻结。”多拉米.贝辛格颤抖的摘下头上的破帽子他边说边向门后的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现在的样子跟一个穷困潦倒的小老头没什么分别。
这个男人看了看小老头的身后他厌恶的喷了一口烟气。
“听我说我们不需要你的服务离这房子远点!”
犯罪之王失望透了他颤颤巍巍的戴上帽子“光明神祝福您希望下次能为您效劳!”
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可怜的小老头走出庭院他朝雪夜深处缓慢的移动着。
在距离这栋房子三条街的一处路口四辆出租马车整齐的排列着。一阵口哨声过后其中一辆马车突然打开车门一个瘦小的老头健步如飞的窜了上去。
“怎么样?”奥斯卡说完便后悔了他又拍了拍额头!“真抱歉!亲爱的默茨海尔我忘了你才是头儿。”
前特勤行动官拘谨的笑了笑“没关系亲王殿下我们一块儿听听吧。”
犯罪之王用嘴巴咬下了手套他是南方人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混饭吃真是太难为他了。
“那是一栋双层别墅庭院很大有一圈一米多高的栅栏栅栏上绑着铜铃跟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多拉米又从车厢的储物阁里取出纸和羽毛笔他一边勾勒一边解说。“照我估计房子的格局应该是这样的一层有六个房间客厅和窗户朝北的这个房间亮着灯。走廊在这儿厨房在这儿这儿是后门。二层最少有四个房间其中窗户朝南和窗户朝北的两间都亮着灯。还有一点我观察那里四个钟头房子里曾经出来一个人取生火的木材那个分量几乎可以点燃所有房间的炉子。然后刚才给我开门的是另一个人也就是说我能确定房子里最少有两个人。”
默茨海尔微微笑了笑“殿下这是高尚住宅区附近的人家都亮着灯我们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其中的一间并在连对方有几个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抓人。说真的我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奥斯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他们应该有三个或是四个。”
“不!”默茨海尔摇了摇头“就像多拉米先生说的那样如果他们给每个房间都准备了柴火那么他们就绝对不止四个人。您要冒险?还是要回家睡觉?我需要您的答复。”
奥斯卡轻松的靠进车厢中的软座“男爵阁下我将这里交给你就是希望能够看到你是如何调度一次冒险行动的。”
默茨海尔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么……就如您所愿吧!”
所有马车都打开了车门十几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敏捷的跃出车厢当口哨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化作飘忽的光影飞散一般消失于浓黑的夜幕之中。
第八章
夜深了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里的灯油燃尽了最后一丝体温一阵北风吹过光亮熄灭了街道仿佛突然拉紧了幕布黑暗铺天盖地一般涌进这处窄小的空间。
风卷起雪末打在人的脸上那种刀割一般的感觉令人疯狂不过对于红虎冲锋师格斗团第一突击营的泰克.西曼少尉来说这点痛楚还不算什么他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九名战士隐藏在街道上的各处屋檐下。
在目标房屋的周围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尉暂时出任了狙击小队的队长他手下有五名弓箭手这五名箭手隐没在围绕目标房屋左右的各处屋顶他们控制着房屋所有的门窗。
多拉米从雪地里爬了出来这个老头已经明显感到自己的衰老从前他可不是这样子现在的他只要稍稍运动一下就累得东倒西歪。这位西大6最著名的犯罪之王一头栽进亲王的马车他被冻得浑身抖。
“屋前屋后我都摸了一遍应该没有逃生地道之类的东西。”
默茨海尔点了点头虽然这次行动关系到他的命运但他一点都不紧张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不就是突入一间屋子抓人吗?这根本难不倒一位特勤行动官。
男爵走出马车是时候动进攻了。
按照计划泰克.西曼少尉最先进入庭院他在接近房屋之后便藏在了一扇窗户的下面。很快九名战士先后进入庭院他们和少尉一样隐藏在屋角。
一名战士在泰克身边蹲了下来泰克踩着对方的肩膀跃上房屋他像壁虎一样攀在一层屋檐上只是轻轻一个翻身便跳上二层阳台。
靠阳台的房间还亮着灯这不是泰克的目标泰克踩着阳台的木栏又跃上了屋顶。屋顶的积雪给这位突击手制造了一定的麻烦泰克不敢乱动因为一动就会滑倒。
又有一名战士爬上来了泰克向他示意战士马上取出钩索钩索被紧紧缠在红砖烟筒上。泰克小心的攀上钩索他缓缓移动至一扇没有光亮的窗户前。
少尉取出一刀凭借锋刃传来的触感泰克很快便找到了窗栓。刀刃无声的挑起窗栓泰克进入了房间。房间确实没人少尉松了一口他摇了摇钩索很快第二名战士也进来了!
默茨海尔男爵静静的站在雪地上就像一尊雕像。他在看到第三名战士跃上屋顶之后便吹响了口哨。屋顶上的战士没有利用钩索他用一块木板盖上了正在冒烟的烟筒然后他还在木板上堆起雪块。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室内的泰克少尉小心的拉开一道门缝走廊中烛火的光芒为漆黑的房间带来一道红色的亮线。泰克将一面小镜子伸出门缝左右晃了晃几乎只是一瞬他便看清了走廊上没有人!
烟筒一旦被掩盖木炭的烟气马上便会充满房间这种烟气可以使人头昏脑胀。很快!屋里有动静了!泰克清楚的听到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少尉向身后的战士示意他们不能出任何声音。
楼梯上来的人并没有进入水仙骑士藏身的房间楼下的人在催促他他们叫嚷着一定是积雪堵塞了烟筒。楼上的人骂骂咧咧的架起了梯子没人愿意在这种天气上到顶楼修烟筒。这个倒霉鬼推开了屋顶的天窗刺骨的寒风令他猛烈的哆嗦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失去了意识屋顶上的战士早就在那等着他了。
默茨海尔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惬意的点燃一支雪茄尽管烟草上的火星极为微弱但战士们全都看清了!
火光就是信号!楼顶的战士将昏迷的敌人推了下去高大的人体砸在雪地上出沉闷的轰鸣。马上屋内沸腾了在一阵嘈杂的喧闹过后人们涌出屋子这些家伙一定以为自己的同伴失足坠楼了。
身在二楼的泰克少尉和他的战士守住了两个亮灯的房间。楼下的人们在叫喊二层的人们也都听到了房间里面有了动静最先开门的是泰克防守的房间突击少尉没有半点犹豫对方正在错愕的时候泰克已将手刀劈在对方的脖颈。少尉一把接住昏迷的人体只是一推便将他送进屋子。另一扇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走了出来他一眼便看见正在忙着捆绑人体的泰克少尉。
“你在干什……”大汉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泰克至始致至都没看他一眼少尉知道自己的战友一定会给他一下狠的。
屋外还有四个人他们围在伙伴的四周大声叫嚷着这个倒在雪地里的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是死是活。这些人不敢随便翻动他也许他伤到了胫骨或是脊柱就在人们争论是将他抬进屋子还是送到教会医院的时候雪夜中突然传来狙击弓弩特有的呼啸声。
几乎是在弦声响起的刹那屋外一人的大腿上便已中箭惨呼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凄厉。这些人都是行家他们在看到伙伴中箭的一瞬间便已明白生什么事了没人去管倒卧雪地的中箭者这些家伙分别朝三个方向飞奔不过他们很快就陷入包围。跑进屋门的那个无疑是最倒霉的他正好撞见赶到楼下的泰克少尉这位突击队长用结实的一拳敲碎了他的鼻骨在这声沉重的闷响过来来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入雪地。
剩下的两个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被藏匿在屋角两边的水仙骑士放倒在地这些家伙应该不记得身上到底挨了多少拳头。
大门敞开一名水仙骑士拖出了两个昏迷的敌人泰克少尉在门廊的灯火中向漆黑的街道深处挥了挥手默茨海尔微笑着点点头那代表敌人已经清理干净了一共是七个他成功的完成了亲王交代的任务。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尉无疑是一个神箭手他的雕翎箭擦着对方大腿上的动脉刺入骨缝。这样一来那个家伙便丧失了行动能力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倒霉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仙骑士将自己捆个结实并用的碎布塞住他的嘴巴蒙上他的眼睛。
负责接应的出租马车赶了过来骑士们七手八脚的将俘虏塞了进去就像前特勤行动官计算的那样当突击队员完成这一切的时候街口已经传来司法部巡兵的马蹄声。
四辆出租马车在路口分别朝三个方向弛去不过我们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同一个地方至于亲王打算怎样处置这几个倒霉鬼那就看他今晚的心情如何了。
“你觉得怎么样?”奥斯卡惬意的仰靠在奔驰的马车中。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还可以。
暴雪耸了耸肩“不怎么样!如果是我的话咱们早就回家睡觉去了。”
奥斯卡嘿嘿笑了起来“只不过对付几个密探自然不能劳动您您是杀手之王如果改天我要把阿尔法三世打晕的话才会找你。”
杀手之王恼火的别开头“你这个小家伙永远都不要打帝王的主意这些王者的身边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变态家伙别说是我就连13也吃过亏。”
“哦啦!是吗?”亲王一下子就被挑起了兴致。“你是说我们的老朋友13曾经打过一位帝王的主意?”
保尔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德意斯王国的国王别提了那是一次惨痛的经历。”
杀手之王闭上了眼睛他显然不打算再跟亲王胡扯了。
尽管奥斯卡十分好奇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掏出暴雪不想说的东西。这位亲王吹响了口哨他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白茫茫的雪地。
今天是12月13日目前是凌晨两点苏冯泰尔斯堡的护卫骑士开始换班。守卫皇帝寝宫的骑士可不比都保卫师的那些少爷这些骑士都是万中挑一的勇士就连城堡敌楼抗旗子的卫兵也有可能戴着圣骑士勋章。没人知道这些骑士来自什么地方没人知道这些骑士在哪里完成编制似乎只有皇帝一个人清楚所以人们不免怀疑在泰坦帝国十九个军区之外有一个专门为皇室培养保卫力量的秘密军区。当然这只是一种传闻并且流传了将近四个世纪。
皇帝的书房还亮着灯这有些稀奇阿尔法三世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他在白天要处理许多事件而晚上便没有多余精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事情。可凡事总有例外!比方说他的爱侣被自己的老婆下了毒他的女婿又开始惹是生非。
对于罗琳凯特皇后阿尔法三世始终都抱持一种歉疚他还记得皇后为他产下第一个男孩儿时的事情那时罗琳凯特的情况非常危险她抓着丈夫的手说拼死也要为皇帝诞下一个继承人。那时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正为继承人的问题愁他打心眼里感激皇后。可后来呢?事情生了变化罗琳凯特越生越多这对皇帝来说倒成了一种负担。繁多的子女是一位帝王的骄傲而继承人的选择也会成为影响国家根基的大事。
阿尔法三世已经忘记手里捧着的是今天的第几杯咖啡了。曾几何时温柔活泼的罗琳凯特会在这个时候抢下他的咖啡并用清脆的北方口音大声告诫他!
“我的陛下这个东西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陛下……陛下……”
阿尔法三世猛的醒转原来告诫他的人已换成了拉斯顿.坎布雷。这位皇帝望着手里的咖啡一阵苦笑。人是会变的三十年前当自己迎娶年仅十六岁的罗琳凯特时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她和自己的妹妹在宫廷里玩耍像所有的少女那样荡秋千养宠物捉弄侍卫。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阿尔法三世不清楚他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但他知道现在的罗琳凯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黯世事的傻姑娘了。她掌控着西贝格堡掌控着一半国库如果有必要的话北方集团军群也会响应这位皇后的号召。阿尔法三世不想跟罗琳凯特硬碰硬那已被证明是不明智的但罗琳凯特实在不该意图谋害野丽朵兰至少这位妻子总该在行事之前跟他这做丈夫的打个招呼。
“我的小女婿应该进行得差不多了吧?”三世陛下放下了咖啡。
宫廷长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那位亲王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儿子也许他会放心的退休然后把一切烦心事都压到他背上那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做一些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惜啊!可惜那小子不是自己的儿子他阴差阳错的成了自己的女婿!这就有些麻烦了也许阿莱尼斯能很好的掌握他但要是掌握的不好那小子就会像今天这样扮作一条疯狗见着不顺眼的就是一通撕咬。
“这谁受得了?”三世陛下揉了揉额头。鲁道夫.霍斯还在南方不过相信他回来之后现这件事的脸色一定不会太好。这能怪谁呢?安鲁军统当局的密探在都林活动又不是一天两天有必要对他们进行清理吗?
“当初是谁下的命令?我是说针对那位子爵的刺杀行动。”
宫廷长官看了皇帝一眼他没有回答。不过皇帝已经明白了是自己下达的命令吗?这太奇怪了!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没有道理啊?
“既然是这样……那么好吧!”阿尔法三世无奈的叹息一声“赶快把我的小女婿送走!我的天啊!在他还没学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之前我是不会让他返回都林的。这个家伙要是再呆下去相信我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他惹祸的能力比年轻时的米卡公主还要厉害!”
拉斯顿.坎布雷为皇帝撤下了咖啡他恭谨的立在皇帝的身边。
“我的陛下就要快了亲王决定在神诞节前抵达大学城他没有离开都林是因为一直在那边找房子。听说他购买的那栋大宅就要装修完毕所以他很快就会动身。”
三世陛下点了点头“这最好不过了!”
宫廷长官看了看座钟上的时间他觉得必须进行得快一点了。
“我的陛下需要我去费特楠德家族那边问候一下吗?毕竟事情过去一阵子了我们也许该听听老公爵的意见。”
阿尔法三世摆了摆手“不必了老卡契夫比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做。经过这一次费特楠德一家应该有所防备了我的皇后绝对玩不过老卡契夫她就是因为感到无从下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找上小奥斯卡。不过那个小家伙也真敢开口一张嘴就是三个特勤行动人员的人头!”
皇帝冷笑了几声“我不想评价皇后的作为而老卡契夫能玩的花样也就那么多再有就是小亲王了他不是要去念书了吗?所以……他们愿意怎么样就随他们去吧!只要别让我失眠、别让我恼火就行了!”
“万一事情失控怎么办?”宫廷长官十分担心他清楚的知道皇帝提到的这几位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
“失控?”阿尔法三世摇了摇头“笨蛋才会失控呢!老卡契夫不会在初掌国务院的时候跟罗琳凯特彻底翻脸而我的皇后也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保持克制就剩下那位小亲王你觉得他是斗得过老卡契夫、还是斗得过罗琳凯特?”
“那么……您是不是该来点夜宵了?”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笑眯眯的向皇帝问到。
夜宵很丰盛不过没人会在深更半夜置备这样的酒宴。主食是莴苣马铃薯块拌鸽子蛋大菜是一份烤野燕配菜有拌芦笋、拌笋瓜、蒸茄子、蒜泥蛋黄酱还有油橄榄沙拉。
大家不会误会吧?这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夜宵!世界上大概只有这位殿下会在凌晨三点用摆满一桌的大餐招待客人。
红虎的骑士们很少有机会吃到味道纯正的宫廷料理他们解开了领口就着甘美的茴香酒大咬大嚼。
这应该是一处隐蔽的地下赌场是亲王早些时候从多尔姆.奥勒男爵那里借来的。这处地下赌场深处巢穴中心即使是特勤处的密探也不敢来骚扰。
酒食就摆在宽大的赌桌上骑士们从傍晚一直忙到深夜他们又冷又饿而亲王的夜宵无疑非常即时而且异常可口!
不过似乎在座的人中只有一个一点胃口都没有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苦恼的拨弄着餐盘中的各式菜色他确实感到难以下咽。这位前特勤行动官望了望瑟缩在赌场一角的那群倒霉鬼他有些后悔了他应该在行动之前问一问这些家伙的身份。
默茨海尔皱起了眉头最初的审讯已经证实自己竟然带领一群突击队员闯入了特勤处都总部第二十三行动小组的驻地!如果这还不算那么劫持、拷打特勤行动人员的罪名总该有了!男爵已经明白了这是亲王给他设置的一个圈套一个他再也跳不出来的圈套这七名特勤行动人员的失踪迟早会算在自己的头上当然如果他忠实、诚恳的跟随亲王殿下这种事情便不会生。
奥斯卡开心的擦了擦嘴角他瞥了一眼时钟“到时间了!轮到谁啦?”
餐桌上站起了数名骑士该轮到他们了!
俘虏们在墙角挤成一团他们已经遍体鳞伤这些精明的密探此时像小兔子一样惊恐的看着骑士们。
“那么……在运动之前你们有谁想要说点什么吗?”泰克.西曼少尉边说边拣起了一根铁棍。
“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们是帝国特勤处都总部第二十三行动小组的成员我们……”惨叫声忽然响起泰克的铁棍重重落在说话人的脊梁上。
“回答错误!”少尉回头走向餐桌。“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应该使用火钳或是烙铁!这些人都是受过反刑讯训练的职业探子不给他们制造点伤残的话是不会吐露什么东西的。”
还没等亲王回答犯罪之王多拉米.贝辛格已经举起了手“这个我在行!”
奥斯卡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默茨海尔说到刑讯你曾是一位特勤行动官所以你才是我们中的专家!难道你不打算上去试试身手吗?”
默茨海尔男爵苦笑了一下看来亲王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这位前特勤官员用幽雅的姿势擦净了嘴角“殿下如果您希望看到我的参与那么我从命就是了!”
这位男爵转向泰克少尉“我说咱们这里有没有蜂蜜和老鼠?虽然那样看上去会有点恶心但效果是十分不错的。”
雪又开始下了这个夜晚似乎极为漫长。
一辆马车在雪中飞弛。车夫座位的两旁挂着明晃晃的油灯在雪夜中犹如两盏地狱才会点亮的鬼火。马车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道路的危险车夫不停的挥舞马鞭马匹边跑边打着响鼻目的地就快到了它们认得这条路。
费特楠德庄园似乎被埋没在积雪中庭院只剩下几株高秃的梧桐树树枝被大雪压得极低一副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
马车在庄园大门外急弛而过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这辆普通的旅行马车最后停在了费特楠德庄园隔壁的一所旧校舍马车的主人披着白色的披风隐没在雪夜时像极了出门觅食的鬼魂。
校舍主屋下面有一条地道这条地道直通费特楠德庄园的地窖。穿白披风的人显然对这条地道极不满意他一边摸索一边诅咒。终于地道的尽头到了费特楠德庄园已经知道他的光临早有一位侍从等在地窖的出口。
老卡契夫委顿的缩在客厅的沙里他的样子憔悴极了这个老人并不怕死但死就死吧!干嘛还要让人衰老?
费特楠德公爵显然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他穿戴着睡衣睡裤还在身上披了一件厚重的熊皮棉袄。
“我的老师抱歉了!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您!”穿白披风的男人脱下了连头斗篷。
“亲爱的罗门特!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过了冒失的年龄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老卡契夫在座位上微微抖客厅壁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可这位老人仍然一个劲儿的冷。
泰坦帝国的司法大臣罗门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上前亲吻了老师的手背他知道老人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而现在也确实不是拐弯抹角的时候。
“我的老师都林城刚刚生了一件大事!”司法大臣凑到了老公爵的身边“有人袭击了特勤处一个行动小组的驻地并劫持了全部人员。这是两个小时前由特勤处都总部来的通报我已经命令巡兵封锁了城区交通特勤处那边正在组织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老卡契夫扬起了眉毛这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事!
“在特勤处大肆搜捕不法贵族的今天竟然有人动了针对特勤人员的袭击!真是好气魄啊!”老公爵出一声赞叹他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几个人名可公爵马上便对他们予与排除这些人要么就是太傻要么就是太精明他们从来都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
“呵呵确实有魄力您知道吗?早在昨天晚间我便得到了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的知会他说深夜会生一些不好的事。您猜是谁干的?”
老卡契夫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晓得这个疯子会是谁。
“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司法大臣兴奋的说出这个名字。
老卡契夫的眉头猛的一皱经过良久之后才慢慢舒展开来。“不好!非常不好!”
罗门特小心的问询着:“老师到底不好在哪里?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年轻的亲王殿下激怒了都林城最具势力的特勤处他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老公爵的眉毛落了下来他颇为玩味的望着自己的学生。
“我说司法大臣阁下你真的这么想?”
罗门特吱吱呜呜的不做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非法收入都是从哪来的恐怕你是最不愿意见到亲王倒台的那个人吧?我说不好是因为我们的皇后陛下她一定与亲王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以那个年轻人在都的力量还无法轻易的攻击特勤处。”
“皇后?”罗门特彻底糊涂了。“我以为是皇帝的授意。”
“不!”老卡契夫摇了摇头“不可能!阿尔法三世不会用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知会你的人是拉斯顿.坎布雷那么批准亲王行动的人一定就是罗琳凯特!只有这位皇后才有权利支使宫廷长官。而小亲王与特勤处他似乎从小就与那些密探结了仇。”
司法大臣点了点头他并不笨但在老师的面前根本就轮不到他动脑筋。“那么就是说……是皇后陛下出卖了特勤处以换取亲王殿下的支持!”
老卡契夫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只能这样理解!但如果这样理解就等于把我们放在了亲王的对立面我觉得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
“是啊!和那位小亲王作对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目前的都林除去皇后陛下的力量除去司法部门的力量在除去皇帝陛下自身的力量!奥斯涅亲王殿下已成为游离于都圈之外的第三方势力就算皇后成功的拉拢了他我们也不应该过早的对其显露敌意。”
老卡契夫斜看了一眼罗门特“你好像非常不愿意跟那位亲王作对?”
司法大臣苦笑了一下“我的老师您以为我真的想跟那些罪犯打交道吗?我是没有办法那位亲王控制着各式各样的疯子我若是不跟他合作的话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老人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巢穴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但是……事情还没那么糟!在我看来罗琳凯特多半有些慌不择路!奥斯涅亲王确实实力强横在城内他控制着一群疯子在城外他还控制着一个身经百战的整编骑兵师。但至少是现在他给皇后陛下的承诺只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他没有出任公职在朝廷也没有任何根基他完全是凭借自身优势挤占了顶极皇室成员的位置。”
司法大臣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跟亲王摊牌呢!
“那就是说他并不见得会在皇后的行动中挥作用。”
老卡契夫轻轻点头“至少现在是这样但以后他若是真的掌握了一个实权部门那么我们在未来的道路就会难走许多。”
“那怎么办?”罗门特苦恼的搓起手他忽然一惊!“我的老师!您不会是想……先下手为强?”
“是啊!”老公爵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但愿光明神能够给我这种勇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我在二十五年来唯一的一次计算失误。我没想到这个出身多摩尔加的小囚徒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那么好的运气!”
“先下手为强?”老卡契夫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就永远不要做这种打算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可不想独自面对那个小疯子的报复。”
“是啊!”罗门特对此深有感触“小疯子!用这个词形容亲王殿下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那个小家伙还是一个政治白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老卡契夫突然这样说“在我的家族与皇后陛下的争端中三世陛下能够保持公正自然是最好的只要皇帝不倾向于任何一方那么我们和罗琳凯特还有得斗!而那位小亲王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渠道进行沟通他不是马上就要去大学城了吗?那就安排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与他结识!”
“身份特殊的人?”司法大臣有些疑惑。
“就是那些皇后不喜欢的人!”老人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这包括宗教改良主义者泰坦卫戍青年团的军官大商人无政府主义者空想主义者!你知道的!大学城挤满了这种家伙他们有着不同的政治观点我相信那位小亲王在学习过程中总会受到其中一种思潮的影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影响向皇室的对立面进行引导当他回归都林的时候他会现皇帝陛下、皇后陛下和跟他们有着同样嘴脸的人就是一群不明事理、只懂争权夺利的野兽!”
“您的意思是说让与皇室对立的政治思潮去左右亲王的思想。可……可这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罗门特有些怀疑。
“当然影响一个人的思想当然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你不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吗?那个年轻人在世界观和政治观念上就像白纸一样单纯他正处在思绪多变、受外界事物熏陶影响最为突出的年纪一旦他的思想真的开始向皇室的对立面转移那么他无疑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到了那个时候甚至不用我们对他动手。”
“但是……一个人的思想……”
“没有但是!”老卡契夫出一声断喝“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资本太雄厚了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对付他会招至皇帝和安鲁家族的共同报复。这是我能想到毁灭他的唯一方式!毒化他的思想令他走上与皇帝对立的道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胜利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把都林城敢于对他说不的人全都处死!就像那些落在他手里的密探一样!你以为那几位被劫持的密探还活着吗?也许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被亲王吃了!”
司法大臣打了一个寒战“他……他确实有可能那么做!但……但您要如何实现这个计划呢?”
老卡契夫没来由的恼火起来如果不是罗门特对他的忠诚还值得一提他早就把这个十足十的笨蛋给踢到一边去了!
“你难道忘了?我怎么会是你的老师?你难道忘了?我曾在都林大学做了十几年的校长!这些事情我都会安排的!并且会做得滴水不漏!你还有问题吗?”
罗门特猛然醒悟这位老人曾是大学城的主宰者!他确实有能力为亲王选订教程。
“万一……我的老师!您不要介意我是说万一!万一奥斯涅亲王的思想并没有按照咱们的计划展那该怎么办呢?”
老公爵的脸色转冷了“在肯辛特宫或者说就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身边我还有最后一颗棋子一颗能够保证一击致命的棋子!”
天似乎亮了!我们只能用似乎这个词来形容这种天色。太阳在云层外面缓慢的爬升日光被雪色冲淡成依稀的光影光影投射在灰黑色的建筑物上冷洌的光辉为这个荒凉的早晨平填了几分机警。
突然在远远的街尾忽然传来巡兵的警哨和呼啸声!寂静的街道沸腾了巡兵和身披黑色斗篷的密探不断赶来但人们在最初的忙乱过后都停止了喧哗他们只能得呆看着倒吊在路灯上的三具尸。
致命伤在咽喉经验丰富的密探打量着伤口那是锋利刀具造成的鲜血顺着头颅洒落地面在冰冷的雪地上冻结成三块不规则的血色凝晶。
乌鸦盘旋而过他们闻到了美食的气味但它们不敢打扰暴躁的人群。特勤处的密探像找不到窝的兔子一样乱跳乱叫这里是都是都林在都林没人敢这样对付特勤行动人员。
巡兵们可不管这些他们有的维持现场秩序有的干脆就在一边偷笑。
悬挂猛虎水仙图腾的精致马车正好经过现场巡兵们立刻打起精神他们恭顺的立在路边向马车内可能存在的大人物致敬。密探们也停止了叫嚣他们谨慎的退到路边冷漠的打量着缓缓前进的豪华马车。
“看看他们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奥斯卡关闭了车窗他开心极了!
“呵呵殿下这回您彻底满意了吧!”默茨海尔男爵适时恭维到。
“满意!满意!我非常满意!不过我打盹了是吧?”奥斯卡遗憾的摇了摇头“说真的!你该叫醒我!忙了大半天结果我却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殿下!我得说……忙了大半天的人可不是您!您只是在马车里坐了几个小时然后组织大家聚餐再然后一觉睡到天亮!”默茨海尔终于牢骚了。
亲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过都一样至少我知道你的工作能力是极为出色的!不过我很好奇剩下那几个没有参与刺杀行动的家伙你是怎么处理的?”
默茨海尔用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笼罩了一层水气的宝石戒指他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亲王的问题。
“您的骑士在天鹅山城堡的花园里开辟了一块水仙花田我想那几个家伙在明年春天一定会化为上好的肥料!”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有种预感这位极赋绅士气度的特勤行动官是光明神赐给他的宝物。
第九章
搬家!又是搬家!奥斯卡对这件事已经厌烦透了!他很想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呆上一阵子但似乎光明神老是跟他过不去是这位神明让年轻人不停的奔波。
其实亲王殿下自己的行李倒不是很多只是女士们老是觉得应该将家里用得着的东西都带上在小小姐和安东妮伯爵夫人的认知里行李卷象征着财富以及身份似乎行李越多就越令她们心安理得。
2o日上午第一批行李出了那足足装满了六辆四匹马才能拖动的大篷车。奥斯卡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但小小姐又动家里的女性投入新一轮的整理工作。
“这简直令人疯!”奥斯卡一边剥橘子一边说。
“呵呵明天就要出了不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切总会结束的。”阿莱尼斯轻轻的笑着她喜欢看到未婚夫浇头烂额的样子。
“喏!尝尝吧!冬天可不容易吃到新鲜的橘子。”奥斯卡将剥好的橘子掰成瓣然后递给了公主。
“谢谢!”
阿莱尼斯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橘子的汁水和口味非常丰富尤其是在冬天。从南方用快马急运来的柑橘和葡萄是都林冬天唯一的水果当然这种水果只能出现在贵族的玻璃果盘中。
经过一阵沉默泰坦的小公主终于决定说些正经事了她几乎每天都要与自己的未婚夫度过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他们通常不会谈论令人皱眉头的事不过今天公主绝对实在有必要说一说。
“我的母后……昨天跟我谈到很晚。”
奥斯卡将一颗晶莹的红缇扔到了嘴里他随便摆了摆手示意公主可以继续。
“母后说了很多我不确定她是否突然精神分裂了!因为她竟然谈到了我小时侯的事乱七八糟的到最后她还亲吻了我说真的那简直令我作呕。”
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的公主这话千万别到外面去说!不管怎么说罗琳凯特是你的母亲她关心你也是正常的。我知道憎恨她也怜悯她但至少表面上的功夫还要做一做。”
“这个我比你在行!”阿莱尼斯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关心我才是不正常的!我在懂事后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恨我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差点送了命她认为是我夺走了她的健康她一向都对我不假辞色可昨天晚上却来了一个大转折你说我会怎么想?”
“怎么想?”
阿莱尼斯露出一脸鄙夷她的话音已经低了下来。“身在西贝格堡这么多年我相信自己看得还是很清楚的!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我的母亲、帝国的皇后!她是一头比虎狼还要凶残的猛兽也是一个比魔鬼还要自私的恶魔。”
“别指望她会关心任何人!”公主似乎越说越气愤。“她关心我?光明神在上!那哪里是关心我?她只是重新衡量了我的利用价值。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未婚夫是一位前途无量的亲王殿下那么她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我!”
奥斯卡不知该数落皇后几句还是该安慰公主一下。
“我的宝贝既然你非常清楚皇后的为人那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显然阿莱尼斯是真的在气头上。“就像你说的那样!她是我的母亲可她做过一位母亲应该做的事吗?她尽到过一位母亲应有的责任吗?她没有!她从来没有!哦对了!她只将母爱给了她的大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会在未来成为泰坦的主宰者那将使她的地位更加巩固!所以!永远也不要相信罗琳凯特的爱那会让你万劫不复!”
奥斯卡这次终于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公主对皇后的抵触竟然这么强烈。
“呃……那需不需要我将对待卡其阿诺一族的策略调整一下?”
“完全没有必要!”阿莱尼斯干净利索的回答到!“既然她突然想做一个好母亲那么我自然要配合她才行!让皇后陛下演出独角戏那不是非常尴尬的事吗?我奉陪好了!”
奥斯卡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阿莱尼斯他真搞不懂莫瑞塞特一家人的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亲王觉得还是顺着公主的意愿吧。“至少和皇后陛下维持一种亲密的关系没有什么坏处。这对在都林毫无根基的咱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我也是看重这一点。”公主点了点头。“……那么……我要告辞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有些不舒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阿莱尼斯揉了揉额头。
奥斯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我的小公主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勉强。其实咱们根本不必在乎其他人的……”
“不!”阿莱尼斯坚定的回答!“我必须在乎!”
奥斯卡重重的呼了口气他不喜欢这样的阿莱尼斯。
“那么……我送你!”
“不必了!萨沙等了你一个上午我可不敢一直霸占着一位小情人!”阿莱尼斯边说边戏谑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的提醒!”奥斯卡望着即将走出客厅的公主不禁大声说到。“别忘了你的大衣和手炉还有我给你的那几只小兔子。”
公主突然转回身“我真不明白你送我那些兔子干嘛?我讨厌那些呆滞的动物。”
奥斯卡嘿嘿笑了起来“你的豹子可不讨厌它们勒普会代你处理的!”
公主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你这家伙是想把我的勒普变成一只凶猛的野兽。”
奥斯卡的瞳孔突然收缩他不紧不慢的跟上公主并从侍者手中接过风衣为公主披上了。
“阿莱尼斯相信我!如果不变成猛兽的话勒普、你、我咱们在宫廷中都无法生存。”
似乎……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教历791年年末泰坦帝国的主宰者不顾贵族阶层可能存在的对抗、悍然动了莫瑞塞特王朝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清洗行动!清洗的对象主要是贵族元老院中的反对派清洗的目的则是进一步巩固皇权在不触及都贵族绝大多数人的即得利益的前提下改组政府和泰坦最高层的统治模式。
看上去阿尔法三世在这次大清洗中扮演了一个专横、跋扈、甚至有些凶残的角色但是有一点令人颇为怀疑。就在神诞节前的一个星期清洗行动基本告一段落皇帝的动议在贵族院得到最终通过的时候引这一切的政府改组决议却迟迟未能公布。
贵族们都在窃窃私语有人说改革只不过是皇帝为了清洗所找的一个借口也有人说改革在一个异常关键的阶段卡壳了也有人说皇帝是在顾忌反对派的回击他在为新一轮的清洗寻找最有利的借口和时机。
阿尔法三世在等待什么?为什么改组政府草案的布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其实这一点都不难理解阿尔法三世将手中掌握的砝码都摊在了自己的书桌上他现这些砝码的质量都搀杂着水份!与天平那边的职位比起来这些砝码都不能够承受重任务。
皇帝皱眉了!他手里掌握的家伙只是一群懂得阿谀奉承的蠢蛋真要让他们去掌管帝国一方事物……算了吧!皇帝第一个摇头“真是算了吧!我还不傻!我也没疯!”阿尔法三世恼火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不过事情总得进行下去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皇帝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但这次不同。人已经抓了流放的流放监禁的监禁处死的处死。如果就这样收尾相信皇帝就此可以退位了。阿尔法三世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开自己的宝座所以他必须把事情进行到底。
一些精明的大臣向皇帝推荐了许多位有才干的能人阿尔法三世几乎来者不拒不过皇帝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将这些家伙请入自己的顾问团其中只有几个极为出色的人物才被赋予了公职皇帝还需要观察他知道都圈内的一个官职值多少钱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宫廷里充斥那样的家伙。
总之呢!791年的神诞节绝对是异常难熬的!都林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十度可政治气温的度数相信要比室外还要寒冷。皇帝的意图越来越不明确这意味着改革的具体措施仍然要等上一段时日。
可以代理国务大臣卡契夫老公爵为的国务院派却有些等不及了。老卡契夫已经不敢再小看当年的学生了!阿尔法三世到底想干什么?当实施改革的最终日期被无限制顺延之后卡契夫总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先在老公爵回归都林之后皇帝在公众场合一有机会便大赞公爵的改革主张;这使都贵族很容易将斗争的视角放在老卡契夫的身上。而当大清洗来临的时候尽管皇帝不置一词但人们自然以为这也是老卡契夫的主张。用雷霆手段对待敌人这是公爵一向的作风!因此老卡契夫在都贵族圈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孤立。
其次卡契夫为什么仍是“代理国务大臣”?其实说白了代理也好正式的也罢当皇帝确定改革决心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国务院的办事权进而由军、财、法、外、农、育六部以及贵族元老院的负责人组成最初的临时政务内阁。当然“代理国务大臣”卡契夫公爵是这个临时内阁的最高言人但他手下连一个办事的人都没有国务院已被逐渐架空。
最后老卡契夫终于意识到阿尔法三世给他制造了一个金质的牢笼一时半会儿他根本就跳不出!这位皇帝用一个名义上的内阁就解除了控制帝国所有政令的国务院尽管国务院的权利分散至六部一院但更大的权柄被这位陛下牢牢握在手中。只要改革一天未落在实处那就没人能改变这种状况!可以说现在的泰坦是数百年积累沉淀的君主集权制度所能达到的最高峰!
皇帝的身边……会不会有一个与自己处在同一级别的高人物?老卡契夫突然灵机一动!要不然……以自己那位小学生的头脑他还组织不出这样一则连消带打的计策!更何况这是一个只能用精明、精彩、恐怖等具有极至意味的形容词才能比喻的计策。
这个人会是谁呢?老卡契夫怎么也想不通!他排除了他所了解的有数的几头老狐狸他又排除了近些年在都林声名雀起的几位新贵最后他又排除了自己唯一算漏的那位小亲王!是谁在为皇帝出谋划策?这个人为什么要隐藏得这么深?卡契夫思考的时间比往常多了许多他明白未来的道路将越来越难走。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一股看不破的力量逼入死角了!
都林的冬天似乎看不到希望不过这不会影响西贝格堡的欢腾气氛距离神诞节还有一星期这座皇室堡垒已经将过节的准备工作进行至最后阶段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泰坦贵族兴奋至抖的事情那么就要属皇后陛下组织的神诞酒会了。尽管生育五个儿女的罗琳凯特皇后仍然有着婉约的成熟风韵但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她在西贝格堡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也是因此每年一度的神诞酒会就显得越重要了尽管人们都相信这位皇后的一半身子已经卧进棺材但是这位皇后是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意义要比这个女人的生命贵重许多各方贵族都会借着酒会的时机来探问这位皇后而在赶来西贝格堡的这些谦卑的人群中也不乏来自外国的王室成员和显赫领主。
“母后陛下您在找我?”阿莱尼斯提起自己的裙摆向靠卧在躺椅上的虚弱妇人微微躬了躬身。
“坐啊!”罗琳凯特的额头上敷着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看得出她对自己的病症已经厌烦透了。
“为什么你不像你的哥哥姐姐一样叫我母亲?我承认你是几个小家伙里面最有主见的一个但你的自我保护意识是不是太过强烈了?”
阿莱尼斯不以为然的坐了下来“母后陛下您也应该看到几位哥哥姐姐并不会像我这样敬重您!他们……”
“行了!阿莱尼斯!”皇后突然打断了小女儿不冷不热的回答。“我只看到你把我当作一个可怜的老太婆!不要辩解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阿莱尼斯垂下头她的母亲已经将她的辩解看破了不过这位小女儿还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我的母亲您确实说错了!在我的眼中您不但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婆也是个凶险的老太婆!”
“我真不明白!你是一个女孩子你才刚刚订婚你的那个小脑袋里为什么能够容纳那么多东西?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我还不清楚吗?最近你一直在你父亲的寝宫过夜!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明白的告诉你这是危险的!极其危险的!”
“呵呵!母后陛下您的意思是说在我父亲那边过夜是危险的?”阿莱尼斯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话语中的歧义她近于无耻的回望着母亲。
“你在侮辱你父母的时候也是在侮辱自己!”罗琳凯特的胸膛鼓胀起来她的怒火被点燃了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够令她心烦意乱那么就是面前这位越来越难以琢磨的小家伙。
“那么我的母亲请宽恕我的驽钝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指的什么?”
平稳了呼吸压下了胸口翻涌的血气罗琳凯特端起自己的药盅浅浅的咽了一口。
“不明白吗?那你就没我想像中的那么聪明!”皇后已经再次换上一副居高临下的面孔“我的小宝贝啊!看来你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已经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未婚妻了这就表明你做任何事都要站在这位亲王的背后。而进一步说作为一位公主一位已经被冠上夫姓的公主你没有任何权利干预朝廷的政策!也许你的父皇支持你那样做但贵族会将你最近的行为看作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你知道吗?位列皇座一侧的人应该是你的两位哥哥而至于你我已经说过了多与你的小未婚夫商量商量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阿莱尼斯仍然不动声色。“是不是有人向您控告我干政?”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皇后侧过头“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这件事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相信会有人给你一个异常深刻的教训。”
阿莱尼斯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后陛下您的话……有点威胁的意味!”
“我的宝贝啊!你就是这样你把我的忠告当成是威胁而对真正的威胁你却顾若枉闻。”
“那么母亲……什么才是真正的威胁?”
“当我的丈夫针对的那个利益团体知道是你在对付他们的时候真正的威胁自然就会找上你还用我说得更明确吗?”
“谢谢母后陛下不必了!”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莱尼斯点了点头“是的母后陛下我知道了!”
罗琳凯特向小女儿张开怀抱“我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向你的母亲敞开心灵呢?”
阿莱尼斯投入了这个缺乏温暖与关怀的拥抱“那是因为……我的心灵早已被你们残忍的摧毁了!”
当然公主是在心中说出这番话的。
到了晚上小小姐对安鲁公爵官邸的“大清洗”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她邀请哥哥留下吃晚餐但难得的奥斯卡一点胃口都没有。小小姐非常坚持最后亲王殿下还是留下来了。
晚餐很简单萨沙嘱咐厨房预备了新鲜的橄榄菜和厥菜这在冬天可都是稀罕的东西这些绿色鲜菜的价格和同重的白银差不多。
奥斯卡没有胃口但他不能扫妹妹的兴用橄榄菜就着烤羊肉还是可以下咽的不过厥菜就算了亲王不喜欢蔬菜的味道太过浓重吃多了会感到口齿不清兼且他本来就是挑食的。
佩内洛普大道31号竟然没有酒!这是令奥斯卡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他不知道妹妹把那些陈年佳酿都藏到哪了!也许是受到库科迪的启小小姐在地窖里存满酸奶奥斯卡可不喜欢酸奶他觉得食用酸奶是对自己胃肠的不尊重。
于是晚餐的气氛并不愉快亲王不停的牢骚就像一个神经病患者。不过小小姐是不会跟他计较的这位聪慧的少女比任何人都明白亲王的性情虽然非常矛盾、非常古怪但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通常能够接受任何安排。
“好了!饭后的甜点还是必须的!你是要香草蛋糕还是要抹茶起苏?”萨沙边说边收拾着餐盘。
“呃……还有别的选择吗?”奥斯卡皱着眉头咋着嘴一脸食欲不振的倒霉像。
“还有酸奶和加热过的香蕉核桃糊。”
“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吃吗?我是说……是人类能够食用的吗?”亲王夸张的呻吟着。
“我得警告你!高热量的食物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的哥哥如果你不想在未来的某个日子变得和令人作呕的海怪大人一样我劝你还是接受我的安排!”
小小姐摇了摇餐桌上的铜铃一个侍者应声而至。
“为亲王准备一份抹茶起苏和一份香蕉核桃糊。”
奥斯卡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开始也许是一种愧疚的心理在作怪他已经不敢否决萨沙的任何提议。这位亲王注视着刚刚端上桌面的香蕉核桃糊那是一份黑色的、包裹着嫩香蕉的糊状物就像在多摩尔加监狱尝试烤老鼠时一样小奥斯卡颤颤巍巍的握住了勺子。
都林的冬天应该算是刚刚开始但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建筑物上的积雪在春天到来之前是不会融化的在城市的制高点向下望泰坦的都笼罩着一层迷惘的白雾。千家万户升起的暖烟冲淡了雾气的色泽当这些暖热的灰黑色气体遇到冷风时整个城市都会弥漫着一层浅薄的木炭渣滓。
灰黑色的木炭渣滓总会落在地上这使冬天的都林变得更加肮脏。纯白色的景致只会出现在贵族和教廷聚集的高尚街区而在胜利广场两侧的贫民区烂泥和着各种生活垃圾被严严实实的冻结在一起形成各种样貌丑陋的冰雕人们就在这些冰雕之间倾倒粪水和残羹到了第二天新的雕塑又完成了!所以说最好的雕塑作品通常来自民间这话绝对有道理。
严寒有效的清理了都林街头的大小流浪汉这些连出生证明都没有的家伙被贵族视为社会的最大隐患这些家伙目空一切、残忍贪婪他们会为了一个面包拨出匕也会为了一个妓女弄出人命。对于都又或是整个泰坦流浪汉是最大的敌人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当然幸好大自然也制造了冻饿这一绝妙的武器来针对他们!巡兵们在收获尸的时候欣喜的念颂着神明的名字。如果神明能听到这些兵匪的祈祷相信一定会被其中蕴涵着的恶毒给气个半死。
安鲁家族最高品级的马车驶过宝石街路口一队司法部的巡兵马上向车厢致敬。不一会儿尾随在亲王座驾之后的另一辆马车也上来了。巡兵们看着这辆通体黝黑的马车不禁一阵哄笑那是特勤处的密探这些趾高气扬的家伙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即使在都林他们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招摇过市了。据说造成这种态势的正是那位亲王殿下倒吊在路灯上的那几具尸连心脏都被人挖去了现在没人敢招惹水仙来的军人。
“惠灵顿啊惠灵顿!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小伙子!哦啦!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么危险要不是你来传达信息说不定我现在已经食物中毒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的命!”小奥斯卡像个流氓一样钩着传令官惠灵顿中尉的脖子。
“殿下我非常荣幸!可这么半天您一直在牢骚难道您对我要传达的事情一点都不敢兴趣吗?”年轻的传令官像往常一样带着一脸幼稚的、一本正经的表情。
“什么事情?”
“谢天谢地!您总算想起问了!”惠灵顿做了一个感谢光明神的手势看来他还有点幽默感。
“我的殿下那位佐埃拉夫人亲自送来了一份礼物她说必须由您亲自接收。”
“佐埃拉!”奥斯卡在步入客厅时大声高呼着佐埃拉的名字并且向这位红灯街的大佬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佐埃拉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这位小亲王一直都很反感自己的地位。
“殿下!您真是太热情了!”佐埃拉边说边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她想看看这个小家伙怎么突然转了性。
“我的礼物在哪?”奥斯卡兴奋的搓着手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红灯街的这位狗夫人如果她不是军统的人奥斯卡相信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不过话说回来佐埃拉固然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但在奥斯卡看来夫人的这种魅力与摆脱那份香蕉核桃糊根本无法相比。
“殿下就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那可是个大活人难道您没有注意?”佐埃拉向墙角指了指。
亲王早就注意到了房间里除了他和佐埃拉还有另外一位小姐。这位小姐低垂着头双手恭顺的互握她把自己的辫梳理成佣人的模样身上的打扮也与肯辛特宫的一位侍女别无二致。
奥斯卡努力回忆着这位小姐的名字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对一切知识的把握都很扎实只有人名是最令这位亲王头疼的。
“梅勒蒂斯快过来!别像个傻子一样呆站着。”佐埃拉将负责狗咬狗俱乐部接待事宜的梅勒蒂斯小姐从角落里拉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他已经想起来了这位梅勒蒂斯小姐就是与自己在俱乐部生争执的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佐埃拉夫人似乎对送人这种事情极为黯熟她像推销商品一样将梅勒蒂斯赶到了房间中央。
“看看这位小姐纯血统的瑞尔人她有蓝天一般的眸子和水蛇一样的身段。殿下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她才是对阿欧卡亚小姐造成伤害的罪魁祸吗?您不是一向公平著称吗?那么您看梅勒蒂斯会用自己的一生来服侍阿欧卡亚小姐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佐埃拉夫人的意思了!阿欧卡亚身边确实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侍女这个梅勒蒂斯看上去就是一副很精明的样子也许让她照顾阿欧卡亚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是梅勒蒂斯?”
“是的殿下!”梅勒蒂斯有些惊惧的望着面前的年轻人那一晚红灯街的危机仍然历历在目她知道这位亲王可不像外表上看的那么好说话。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的殿下!”说到这个梅勒蒂斯不禁平静下来。“我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既然是我令阿欧卡亚小姐的身心、名誉受到损伤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侍奉阿欧卡亚小姐。”
“那么……”奥斯卡转向佐埃拉夫人“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这份礼物。”
佐埃拉点了点头。
“伟克!伟克!”
“殿下!”亲王的秘书应声出现在门口。
“带这位梅勒蒂斯小姐去到侍女的房间安顿好以后便向阿欧卡亚小姐说明她的来意。”
“是的殿下!”伟克躬身行礼然后便示意梅勒蒂斯可以随他出去了。临走时这位机要秘书还不忘为亲王和安鲁家族的女探子拉紧房门。
“好啦佐埃拉!说说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佐埃拉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类似文件的纸张她靠在亲王身边的坐了下来结果令奥斯卡厌恶的靠向沙的另一边。
夫人不以为意的浅浅一笑“殿下军统调查局确定了新任都林地区头领的人选她的名字就在这里面。”
奥斯卡诧异的接过信件他有些期待因为这位新任头领竟然也是一个“她”!
“等等!”亲王突然把信件向旁边一闪“不对啊!这个新任头领怎么不是你?难道在都林还有比你的资历更深厚的军统密探吗?”
佐埃拉夫人靠向沙她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我的殿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的职位也只能停在副手上了!您知道吗?真正的负责人是能够穿梭于宫廷与沙龙之间是能够与达官贵人进行沟通的高尚人物因为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得到可靠的、有价值的情报。而我一个俱乐部的老板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但他在拆开信件看到内里的一瞬间便完全丧失了观感!
“来人啊!来人!来人!”
门被打开了!最先闯进来的是暴雪然后是管家埃博男爵然后是前圣骑士萨尔拉再然后是犯罪之王最后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小队!人们很快就挤满了小客厅大家望着亲王和佐埃拉夫人直呆到底生什么事了?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的宫殿里可从未像刚才那样丧失理智一般的大喊大叫。
“去把……去把阿欧卡亚小姐请到这里!”
人们6续散去阿欧卡亚也出现在房间里。
房门又被紧紧的关闭了没人知道亲王为什么会露出那样一副凶恶的神情那样子就像是一头饿了十天的猛兽。
“阿欧卡亚……阿欧卡亚”奥斯卡盯着少女他仔细打量着这个曾令自己莫名动心的女孩儿!“我是不是要祝贺你!军统调查局对你的任命就在我的手里。”
阿欧卡亚已经不再是那副受惊动物一样的神情了她掬傲的仰起头向亲王敬了一个标准的水仙军礼。
“放下你的手臂!”奥斯卡突然极度厌恶这一套他已经知道自己被面前这两个女人彻底的戏耍了一回。
“看来我还要恭喜你你终于改掉见人就脸红的毛病了!”奥斯卡想进一步嘲讽阿欧卡亚可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多的词汇了。这位年轻人已经气得浑身抖。
“我是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奥斯卡怒视着阿欧卡亚“我和我的家人像看护宠物一样对待你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疼爱你都维护你!可你呢?你只是把这当作是就职前的一次历练对不对?看来我还要再祝贺你一次!阿欧卡亚女爵你成功极了!就像这份任命书上说的那样你的形象和间谍技巧已经可以经受任何考验!”
从始至终阿欧卡亚一句话都未说她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倔强的敬着军礼。
“我应该想到的!”奥斯卡调动着回忆。“一位公爵千斤出现在红灯街的狗咬狗俱乐部接着便是她与当朝最好色的胖大人在俱乐部的走廊上偶遇再然后这位大人自然会要品尝偶遇的那位绝色佳丽再然后!重头戏来了!这出戏的另一位主角也就是那个念旧的傻瓜该出场了!他要阻止这一切将老师的宝贝孙女带回家然后再给她一个能够出入上流社会的合法身份。这样一来没人会怀疑这样一位少女会是安鲁家的密探人们会说阿欧卡亚来自席卡家族的小可怜虫她可找到救星啦!”
“佐埃拉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吧?”奥斯卡突然转向妇人。
“是我!”阿欧卡亚终于说话了!
“你闭嘴!”亲王的咆哮似乎震落了屋顶的墙灰。“我在问佐埃拉!恩?佐埃拉回答我这一切你都知道对不对?没有你的配合阿欧卡亚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是的殿下!”佐埃拉点了点头“这是唯一一个将阿欧卡亚引入肯辛特宫的方法您与海怪大人在俱乐部的那场争执甚至连皇帝都已知晓这样一来便没人会怀疑阿卡的身份!”
“等等!”奥斯卡摆了摆手“我只是想问!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为什么不能事先知会我?”
“殿下!”阿欧卡亚向前走了一步“我们是家族的秘密调查员我们有自己的上级我们背负着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使命某些事情……即便是您我们也要保密!”
奥斯卡深深的望着阿卡他感到极为不适那个表情那个语气那个严肃的态度那个不知所谓的使命这一切都不是阿欧卡亚!他的阿欧卡亚似乎随着一封家族来信而人间蒸了!
大门被亲王重重的甩在身后屋内留下了两个心思各异的女性。
“我是不是伤了他的心?”
“当然!”佐埃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一脸迷惘的阿欧卡亚。“不过……你不是知道一定会是这样吗?”
“我知道!”阿欧卡亚叹了口气“但我不知道殿下的反应会那么大!难道……难道真的是我太成功了?但……但你应该明白有时……我是说一旦自己进入那个角色我……我就会身不由己!我会旁若无人的表演我会……哦天啊!我在进入角色之后都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
“所以我说你是一个天生的间谍!”佐埃拉从一个小口袋里翻出了几粒榛子她仔细的剥起硬壳。
“我……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跟殿下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佐埃拉皱了皱眉。
“我有命令我有苦衷我有……”
“够了!我的长官!”佐埃拉伸手托住了阿欧卡亚的美丽面孔“难道你还要像从前那样跟亲王殿下打情骂俏吗?你醒醒!任命已经到了!你是水仙军事统治局调查局派驻都林的总搜查官。记住这一点!你已经是一个间谍如果你想谈论情感那我劝你还是尽早辞职算了!”
阿欧卡亚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她知道现在的状况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作为一名搜查官她的认知告诉她要利用自身的一切来搜集情报而自身的一切既包括智慧和技巧也包括情感和**!这对亲王来说似乎是不能接受的。既然这样爱不可得就让他恨好了!
阿欧卡亚越来越佩服军统调查局的负责人博克里埃.安鲁.内塔加波无疑是最狡诈的间谍头子这个老家伙在策划行动时连人的情感甚至是本能都计算在内了。
“你回去吧!明早我就要随着家人出去大学城!”阿欧卡亚疲惫的挥了挥手她仍有些恍惚对于一位善于表演的女人来说过于投入也是会产生强劲的副作用的。
“是的!也请您早点休息总搜查官阁下!”似乎是为了再一次提醒阿欧卡亚佐埃拉加重了称谓的语气。
“不过……”佐埃拉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这不是你的家你也没有家人你和我一样和效忠家族的无数密探一样!你只是一具为了家族谋求战果的战斗机器!别忘了这一点虽然这种说法有些不尽认情但这会令你在未来的旅途上好过很多!”
阿欧卡亚背转身!她突然像受惊一样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佐埃拉她的脸色潮红眼中拥挤着丰富的泪水。
“光明神啊!你……你……你是……你是那家俱乐部的老板娘!我……我……我在那见过你!”
阿欧卡亚又变成了那个害羞、惊惧、不通世故却又多才多艺的清丽少女!
佐埃拉被瞬间变脸的阿欧卡亚逗得大笑出声“没错!没错!我的长官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房间里只剩下阿欧卡亚一个人了!她那一脸可笑的无知在佐埃拉带上大门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卡突然像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沙上她累了她太累了!
不过我们知道这是阿欧卡亚女伯爵正式出任军统搜查官的第一天。明天明年冥冥的时光中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呢!
第一章
也许是在二百年前又或是三百年前斯布亚霍辛还是一个很小的城镇。像泰坦国土上许多安静的小城一样斯布亚霍辛有着低矮的城楼古老的教堂还有热情好客、喜爱种植花草和果木的居民。
教历557年当时的泰坦皇帝与泰坦教区的大主教在这座紧邻都的小城附近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奠基礼他们要在城郊建设西大6最具规模的大学。那时的斯布亚霍辛已被划入都卫戍区于是大学便被命名为都林大学。
向后顺延一百年教历六世纪中叶都林大学展成为整个世界的学术中心。文化、艺术、美学、宗教这些人类历史上最具代表性的人文科学在这所大学得到了充分的扬。西大6的学者将斯布亚霍辛看作是知识的圣城那种虔诚的心境就像是光明教徒在礼拜崇高的圣罗曼大教堂。
得名大学城应该是六世纪末期的事情。都林大学只是斯布亚霍辛的一个代表在这百多年的时间里小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大学的建设。最早的都林大学已分成南北两院宗教学院和社会科学学院分庭抗礼。在这之外还有泰坦贵族元老院捐建的荣勋大学和皇室捐建的皇家军事学院。再然后斯布亚霍辛还集中着许多世界闻名的专业学院比如都林斯科特教士学院、都林皇家医学院、泰坦法典大学、斯布亚霍辛建筑学院、皇家美术学院、还有名声显赫的泰坦国立科学院。
有鉴于此在泰坦帝国占据主流位置的知识份子几乎都集中在斯布亚霍辛。而这座小城也随着时光和学识的增长完全变了样子。
小城的城墙早就被来自世界各地的建筑商推倒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学城的钢铁栅栏还有镌刻着都林大学校徽的青铜巨门。城市的格局没有什么层次更别提什么规划以大学为单位不同的大学占据着不同的街区不同的研究会所又占据了不同的街道。在一座座肃穆威严的高大建筑之间偶尔还会出现所谓前卫建筑师制作的希奇古怪的作品。
不过话说回来斯布亚霍辛又或是大学城的混乱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杂乱无章它的精神和思想就像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铁钟一样严谨、精准。与错综复杂的校区比起来斯布亚霍辛的街道最能体现这一点。
围绕着城市中心也就是占地近五千平方米的玳瑁猫广场由南而北是在大学城居于学术统治地位的都林大学路这条大道是斯布亚霍辛的主干道这里集中着都林大学的各科学院和一些以学术辩论著称的会所和咖啡厅。然后由东至西是军事学院路和圣堂大道这里由身穿将校制服的士官和披着红斗篷的教士牢牢控制。与崇尚自由科学的都林大学路比起来这里要显得规矩很多宗教和军队的清规戒律完全融入了学生们的城市生活。
最后就是散布在城市中的各条小径。这些小路就像千奇百怪的学院一样它们有着令人一目了然的名称。走在这些小径上人们就会现自己正置身于某个偏激又或是非主流的学术派别。比如鼎鼎大名的自由街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路口充斥着精神病患者和同性恋的博爱论坛南小街还有挤满求学者和穷学生的旅馆路。
不过虽然每条街道都被倔强、顽强的知识份子刻上学术的分界线但大学城的街区还是有着共同的特征。在这里咖啡厅是世界上最密集的建筑你只要四个泰士就可以买上一杯如果你是店里的常客四个泰士就可以买上一壶那份量足够你喝一个下午。
还有图书馆虽然它不像咖啡厅那么密集但也几乎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不管是规模庞大、建筑宏伟的国立图书馆还是那种与自家庭院一般大小的私人图书馆大学城的书籍是完全免费供人查看的。有时人们会说在这里无须求得名牌大学的学位只要在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当过几年管理员你的学识一样会得到大教授的认可。这种免费书籍是最得人心的穷苦的学子就在这些图书馆的屋檐下啃食书本如果他品行端正图书馆的主人还会把他们请进馆内长住。在这里只有对知识的希求与尊重而人与人的交往也因此显得纯正、朴实了许多。
于是咖啡的芬芳弥漫在城市上空街头攒动的人流在各个图书馆和会所之间转换着方位玳瑁猫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人们喜欢它们作为城市的象征。仗着宠幸猫群在城中横行无忌它们被店主和图书管理员客气的请出门后又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下一位到访的客人溜进门。没有办法主人家只好拿出肉食招待猫群一顿。
“为什么是玳瑁猫?”奥斯涅亲王的马车已经被大摇大摆横穿街道的花猫拦下数次他急于知道原因。
“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亲王殿下的特勤顾问默茨海尔男爵微笑着解释“据说很多年前都林大学图书馆刚刚落成的时候旱雷引燃了窗台上搁置的一本书一只白身黄背的玳瑁猫正好经过那里它对着火苗洒了一泡尿于是一场大火被消灭了而刚刚进入展阶段的大学城也免于一场灭顶之灾。所以大学生们奏请当时的皇帝陛下皇帝下旨这座城市的守护形象便成了玳瑁猫。”
奥斯卡不以为然的侧过头他向车窗外指了指。“我说!这多少有些离谱!你看啊!屋檐上、椅子上、街道上、餐厅的桌子上处处都是猫!我只是有点好奇玳瑁猫不过是一种毛色特殊的花猫它出现的几率并不多可这里为什么都是各色的玳瑁猫?其他的猫呢?”
默茨海尔耸了耸肩“猫群有着完整的社会体系就像人类一样它们知道在这座城市只有猫色纯正的玳瑁猫才能像皇帝一样生存所以其余的花猫和其他毛色的猫在出生时就会被咬死要不然猫群也会将它们打到偏僻的角落。”
奥斯卡有些动容“我怎么觉得这和都林大学的作风差不多?”
默茨海尔男爵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所有不利于主导思想的学术都会受到排挤和剿灭我还真不知道这是玳瑁猫的规则还是人类学者的规则。”
亲王突然感到意兴索然他放下车窗上的窗纱将自己隐于车厢内的阴影之中。
教历791年12月22日中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庞大车队在斯布亚霍辛玳瑁猫广场的中心位置停了下来数百名护送车队的水仙骑士引起了无数民众的驻足围观。
当听到车外沸腾的音量时奥斯卡缓缓睁开一直在打盹的眼睛他伸伸了手臂又用力拉直筋骨。
“那么来吧!让我们去见识一下大学城的智者们!”亲王微笑着推开车门。
都林大学传习大讲堂是斯布亚霍辛最高大的一栋建筑它拥有一座五层高的主楼和东西两座三层高的配楼。这座铺砌着黑色大理石的大厦坐落在广场的正北端亲王一行在经过一个简短的见面仪式后就被请入了这座充满宗教气息的文化殿堂。
前来迎接亲王的人并不多但无法否认这些人在大学城甚至是整个帝国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和地位。
大人物们围绕着年轻人形成一个圈他们有的为亲王介绍着历史有的为亲王展示着辉煌的建筑历史还有的人摆出老者的面孔与年轻人闲话家常。
走在亲王身边的是两位同样年轻的大人奥斯卡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付这两位样貌相似的青年人。很明显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是在场众人中最高贵的!左边那位留着精致胡子修着短额髻的是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他是阿尔法三世的大儿子泰坦帝国第一顺位皇子。右边那位年轻人穿着崭新的中将制服胸口佩带着几枚金光闪闪的勋章他的面孔始终紧紧的绷着只有在小妹夫问到他的时候才会说上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他就是卢比姆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奥斯卡知道阿莱妮斯喜欢称呼她的卢姆二哥为呆鹅。
大殿下卢比勒拉着奥斯卡的手臂他似乎对自己的小妹夫非常感兴趣。他叮嘱小奥斯卡不要像其他人那样恭敬的对待他。
“你是一位殿下我也是一位殿下卢姆也是一位殿下!”卢比勒数着指头“好啦!咱们这有三位殿下了!我们应该怎么区别呢?”
奥斯卡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哪!就这样吧!我们称呼亲王为小奥斯卡或是妹夫而我是卢比我的弟弟就是卢姆。这样不是简单多了?对不对?卢姆?”
身着将校服的二皇子冲着哥哥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基本没有情感在流动。
奥斯卡被请入一间大餐厅餐桌上摆放着四十副刀叉就在亲王感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麻烦又来了。以都林大学校长为皇家军事学院院长为辅穿着教授罩袍的老头子们开始喋喋不休的争执座次的问题。
奥斯卡有些糊涂虽然他知道座次的重要性但他不明白这些家伙是在争着靠近他还是在争着离他越远越好。
不过两位皇子终于出面干涉了争执平息下来奥斯卡没管那么多这里有另两位比他更高贵的顶级皇室成员主位自然轮不到他他在长餐桌左边代表客人一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接着像预料的一样大殿下坐上主位二殿下坐在右侧主位剩下的老教授老校长们也分别落座。
经过一番无味的谈话又经过大殿下对陪同亲王的几位女性贵客的客套奥斯卡终于熬到上菜的时间了。
侍者从餐厅的偏房鱼贯而入餐桌上的人们立时安静下来人类的本能令这些大人物纷纷扇动起鼻翼随着流动在厅内的微风追逐着美味。
第一道菜是一份十九寸的巨大批萨饼不是一块而是两份!上面分别浇林着甜咸两种口味的乳酪铺满了厚厚一层鱼子酱和鸡肉丁。不止于此批萨上还点缀着青红辣椒、新鲜的蘑菇和烤得松软酥脆的曲奇粉。厨师下菜的分量似乎是在告诉大家每人都有义务吃掉一块。就在奥斯卡准备大动手脚的时候下面的菜肴已一道接一道的摆上桌面。
有满满一大篮各式各色的面包有鱼肉丸子、羊肉馅饼有点缀松露的猪肉拼盘还有粉饰着暗红色胡椒粒的烤红肠和需要蘸草莓酱吃的蒸南瓜。
奥斯卡的精力又转移到食物上了他不在乎人们在谈论着什么也不在乎小小姐一直示意他保持“端庄”的吃相只要没人抢他的餐盘他便什么都不在乎。
当餐桌上的餐盘逐渐空落以后侍者马上为就餐的人们送上一轮新的菜色这次的主菜是两只烤得金灿灿的鸭子。鸭肉切成长条形成扇状排列上面浇着黑黝黝的肉汁。
人们用面包擦净自己的餐盘就着烤米饼啃食肥鸭以小小姐为的女士们自然不会用双手去碰触油腻的鸭肉她们身边有侍者为其剔除了鸭子的骨头。
感谢光明神!奥斯卡总算把盘子里盛满的食物全都打了。可就在亲王打算靠在椅背上喘息一会儿时他惊恐的现宴会的主人也就是卢比勒大殿下兴高采烈的再次擦净了盘子。侍者队伍在这个时候又端上了一只巨大的烘盘。这回是北方名菜——红酒洋葱烧牛肉!
奥斯卡吞了吞口水没办法!他只好吃掉它!
接下来该是撤换佐餐酒的时候了。侍者从散着冷气的托架上取出了蜂蜜黑啤和有着浓郁香氛的法兰白葡萄酒。之前饮用的水果甜酒被连杯撤掉换上的高脚水晶杯里马上便被注满北方人引以为傲的特色黑啤酒。
奥斯卡感到有些奇怪斯布亚霍辛距离都林只有区区二十公里但这里的人却以北方人自居。北方人佐酒时喜爱浓重的口味就连沙拉也是这样。亲王为自己盛满一盘油炸土司拌蔬菜沙拉然后又往餐盘里倒入一些浓郁的奶油红椒酱汁。
也许这还不够北方人的饭菜中要属浓汤最具代表性亲王在对付沙拉和牛肉的时候选择了羊奶萝卜浓汤。这时是北方最为寒冷的季节一盘羊奶浓汤可以令人焕蓬勃生机!
总算!就在女士们快要睡着、亲王的胃肠快要爆炸的时候咖啡终于上来了!这意味着餐宴已经结束。随咖啡一块上来的还有斯布亚霍辛本地产的“清肠酒”。亲王十分乐意痛饮一次但侍者给每个人的酒杯中都只倒入了小小的一口经过询问亲王才知道酒名“清肠”喝多了可是要坏肚子的!
人们品尝第二杯咖啡的时候侍者端来了甜品那是一份硕大的酸乳酪水果蛋糕奥斯卡为了家族荣誉勉强剜下一小块儿而小小姐等几位女士则干脆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在饭后的悠闲时光奥斯卡被美味佳肴挑起了昂扬的兴致他跟在座的大人都碰了杯还当众朗诵了一自己年少时在监狱中所作的短诗!
短诗是这样的:“在令人沮丧的铁窗前你最好保持足够的谦卑也许这会磨损你的意志但至少防止你去犯过分明显的错误于是我保持足够的谦卑。”
诗词念完众人都愣了愣接着稀疏的掌声最终变成了满堂喝彩。
尽管参加酒宴的都是大学界声名显赫的长者但在两位皇子一位亲王的面前他们还是尽可能的收起了倨傲。与权贵打交道并不容易就像这位年纪轻得出奇的小亲王夸奖他会降低学术泰斗的身份轻蔑他又会遭到可能存在的仇视所以老人们都选择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他们用年龄积累起的经验与风度小心的应对。
哦对了!忘了向大家介绍前来迎接亲王的大人们主要来自都林大学和皇家军事学院还有几位值得一提的就是斯布亚霍辛的市长、泰坦教授协会的理事长、都林皇家医学院的院长。这里面都林大学的校长是一位佝偻着背的矮个老头而皇家军事学院的院长大人则是一位穿着制服肩挂金质狮子徽的老元帅!
“那么鲁宾元帅我的院长大人我什么时候向您报到?”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放下咖啡这位留着一脸花白胡子的老人正了正神色。
“奥斯涅中将您随时可以报到但不是向我而是向战史研究班的导师雷洛.托马斯将军报到雷洛将军会安排您在皇家军事学院的一应课程。”
“谢谢!元帅!”奥斯卡向老元帅举起酒杯老元帅用咖啡招架这多少令青年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一位老元帅的矜持。
“就这样吧!”大殿下说话了他最先站了起来就像下课一样一桌子的老人和军人立即起立奥斯卡和萨沙伊小小姐稍微慢了一些人们不由对他们多看了几眼。
看得出卢比勒大殿下在大学城有着极高的威信而奥斯卡还注意到卢比姆斯二殿下在多数时候都在扮演他哥哥的应声虫。年轻的亲王皱了皱眉他觉得这兄弟两人可不像阿莱妮斯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就拿大殿下来说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十分机敏但这家伙的眼里流转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奥斯卡将这种光芒理解为内敛;二殿下卢比姆斯他更像是一个完美的军人他吃饭时的模样他站立时的姿势他说话时的语气这些细节都表明他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这虽与公主描述的呆鹅形象有些相符但小奥斯卡还是怀疑这里面仍有不能轻易确定的成分。
总之这两位很有可能成为下任泰坦皇帝的人给年轻的亲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见到这两位殿下奥斯卡才明白泰坦帝国到底属于谁!因为事实很明显大学城的权贵对亲王的兴趣只能用短缺来形容这里的人都在围绕两位皇裔转动着。
宴会结束以后二殿下卢比姆斯告辞了他说自己在军事学院还要参加一场演习不过他在最后还是向准妹夫展示了一下友好的脸色他说有机会的话会邀请亲王到郊外打猎还会邀请水仙骑士参加学院组织的对抗赛。
就在众人打算登上马车的时候奥斯卡邀请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大殿下去参观自己在大学城的新家。很明显在准妹夫笑着向他打招呼的时候这位大殿下似乎吃了一惊不过他的脸色迅即恢复正常并欣然登上安鲁家族的顶级车驾。
亲王在大学城购置的那栋大宅位于城市的北端那里已经接近郊外的森林。奥斯卡只是从管家的描述中才稍稍了解那栋宅子的面貌不过当他谈起的时候大殿下却显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他表示曾经光临过那栋宅子那栋宅子的主人若不是在上个月被捕也许他的家人根本就不会出售。
奥斯卡有些尴尬他意识到自己的住宅牵扯出一个敏感的政治话题但他现这位被阿莱妮斯形容为大灰狼的皇子殿下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都林的**。这位殿下的话题始终停留在风月场所和花边新闻上只有少数时候他才会泛泛的说起自己在大学城的学业。
水仙骑士护卫着车队从都林大学路拐入市府路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市府路聚集了几百名大学生他们执着旗帜向市政厅内喊话。巡城骑兵在人群外围戒备的转来转去但学生们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些胆大妄为的年轻人照例向台基上的高大楼宇投掷石块儿。
大殿下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他向亲王解释时提到不应该向学生传授危险的思想。奥斯卡感到好奇他想知道什么样的思想是危险的。卢比勒对此也作了解释他说所谓危险思想就是指与市政府和它所代表的含义作对的思想。
在市府路集会的大学生似乎是在抗议什么事情奥斯卡的车队被人群堵在路口他正好打骑士去了解了一下结果答案竟然令人啼笑皆非!原来大学生们是在抗议市政厅新树立的一座塑像说是那种残次的作品玷污了大学城的艺术氛围!
奥斯卡不耐烦的叫来了自己的直属骑兵师长缪拉少将他命令缪拉将军必须在五分钟内通过这段混乱的街区。
缪拉想了想这家伙在车队前组织了一个出击阵型并在没有向学生喊话的时候便下令冲锋。当水仙骑士策动战马踏响整齐沉闷的音节时再无聊的家伙也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大学生们像飞鸟一样四散奔逃其度不比马匹慢多少。
亲王的车队又启动了奥斯卡对这种效果十分满意但大学生的口号在这时又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带头市政厅外响起一片“打倒暴政”的呼声。
马车内一位皇子和一位亲王相视大笑。看着对方他们都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情绪。
“嘿!我的小妹夫!我得承认我喜欢你!”
“我很荣幸但我想确认一下您说的是哪种喜欢?”奥斯卡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殿下。
“我可不会抢夺阿莱妮斯的情人!”卢比勒一点都不以为意他知道人们都听说过他的“性”趣。
“我说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办事作风!你知道吗?大学城的官僚就是太过文明了他们拿闹事的学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您呢?只不过让骑兵稍稍跑了跑就解决了问题!”
奥斯卡点了点“大殿下与我的作风比起来您的品位才令人敬佩!”
“哦?是吗?”卢比勒高兴的凑了上来“我的小妹夫我说过你应该叫我卢比!”
“好的卢比!”奥斯卡边说边从座位下的暗阁里取出两支大雪茄他留给自己一支另一只则由大殿下欣然接受了。
“那么卢比就说刚才的宴会我应该嘱咐我的厨师把那份菜谱抄下来我知道!那份东西一定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卢比勒似乎更加兴奋了!“没错!没错!但是你怎么知道?”
“天啊!卢比!看看桌子上的那些老家伙他们恐怕连香蕉和榴莲都分不清更别提置办那种包容无数美味的酒席。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二殿下他似乎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他也不会懂得餐饮的情趣。”
“你说的太对了!哈哈哈哈!看来我的同好又多了一个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体味餐饮的真正乐趣。”卢比勒已把雪茄扔到一边他兴奋的搓着手。
“喂!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是有着这样一种身份我一定会经营泰坦……哦不!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大酒店我的脑子里可以容纳几万份菜谱我可以背诵从法兰到俄列王国所有酒场和作坊的名字我还可以……”
卢比勒突然顿住了他诧异的望着小亲王“你怎么了?”
奥斯卡呆楞着他感到难以置信同样是顶级皇室成员他无法知晓这位大皇子的心理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是想说大殿下!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这次换卢比勒愣住了只是一会儿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所谓啦!我知道没人能够理解。在人们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在未来经营的将是一个庞大的国家而不是一个酒店。所以……”卢比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潇洒的拢了拢因兴奋而歪斜至一边的浅金色髻“所以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好了!”
奥斯卡突然相信这位西大6最尊贵的皇子殿下确实是当真的。每个人都有嗜好都有梦想这没什么不好如果卢比勒不是站在最接近权利颠峰的地方他的想法根本不足为奇!
马车内陷入令人难堪的沉寂奥斯卡看了看卢比勒又看了看自己也许这位殿下对与梦想的距离抱持着痛苦的思绪可自己呢?自己的梦想又在哪里?
亲王终于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到底想要追求什么?这些他竟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停车!”奥斯卡突然出一声呼喝。
这个年轻人跃出车门他仔细打量着左近的街区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一座高大的建筑物上。
骑士们纷纷赶了上来小小姐等几位女眷也从车窗中探出头他们不知道生什么事了!
“你这是怎么了?”卢比勒也下了车他走到亲王身边关切的询问。
“我想我应该可以为您做点什么!”奥斯卡微笑着说。“哦啦!这里是什么地方?”
卢比勒看了看面前这栋恢弘的建筑物“这是西尔登博物馆怎么了?”
奥斯卡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的大殿下你觉得这栋建筑要是换上卢比.奥斯卡大酒店的门牌是不是会更气派一些?”
阿尔法三世的大儿子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在呆楞的时候被自己的小妹夫重新拉上车。
马车又一次启动了与车外比起来车厢内的温度无疑异常高热。
卢比勒的小胡子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脸孔通红兴奋得直抖!
“卢比……卢比奥斯卡大酒店!”大殿下重复着这个名词“哦天啊!父皇会不会杀了我?”
奥斯卡露出一脸窃笑“这是我的产业关您什么事?有什么麻烦就让陛下找我理论好了!实在不行我身后还有阿莱妮斯!”
“这这这这这……太突然了!”卢比勒不安的搓着手“哦天啊!我才认识你半天!”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愿你没有觉得这半天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我的大殿下!你的梦想就在眼前您不是要在大学城继续学习几年吗?那么就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块经营一座大酒店!一座名叫卢比.奥斯卡、并且即将享誉全世界的大酒店!”
卢比勒大口的吞咽着口水这是他面对过的最具诱惑力的提议。他听闻过有关这位小亲王的一些事迹如果这个小家伙不是像传说的那样精明那么他就一定是一个神经病!但下意识的大皇子认定自己的小妹夫只是一个想要帮助他达成梦想的热心人。
“我……我也曾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你知道吗?父皇对我的年金控制得很严格而那些商人我又信不过……”
“哦啦!”奥斯卡大声拉响了手边的铜铃车外马上便有一名骑士推开了车窗。
“向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转达我的指令我希望在晚餐时见到西尔登博物馆的所有人!”
“遵命!”骑士关闭了车窗。
奥斯卡惬意的靠入坐垫他冲大皇子促狭的笑了笑。“哦啦!我会用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价钱购买那处楼宇那么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室内装修方面的问题?”
卢比稍稍恢复了一点神志直到刚刚他仍在怀疑亲王是在跟他开玩笑。这位皇子突然揪住了小妹夫的领口!
“我说奥斯卡这可不是儿戏!对我来说!经营一间大酒店是这个世界上最严肃的事情它的复杂程度不亚于管理一个国家!咱们先不提预算部分的内容光说架构一家酒店那包括装修设计、餐饮娱乐设施建设!还有采购、厨政管理、厨师配置、侍者队伍的培训……”
“等等!等等!”奥斯卡急忙喊停。“我的大殿下听您这么一说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切你都有办法解决。我交给你的是一间博物馆也就是说:怎样把它变成一座世界闻名的大酒店是您的事情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担心?”
卢比勒松开了亲王的衣领但他仍在心中挣扎。学业上的一事无成已经够他烦心的了!他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让泰坦皇室出现一位酒店老板!可是……他真的不喜欢导师安排的那些要该死的课程!他只喜欢介绍美食的漂亮杂志和世界各地著名酒店出版的印有美味佳肴的宣传册子。
卢比伸出手与小亲王紧紧握在一起。
“你同意了?”奥斯卡熄灭了雪茄。
“是的!如果你是一个疯子我愿意跟你一块住进精神病院!”大皇子的眼中又闪过那种光芒“不过……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因为这是你的梦想而我连最起码的一点追求都没有所以我觉得帮助有梦想的人达成梦想会是一件美事。”
卢比勒仍然握着亲王的手他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我的小妹夫你好像比阿莱妮斯还小两岁而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掘梦想!”
“不过……不如这样吧?”大殿下突然灵机一动“我对咱们的酒店充满信心我会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建立卢比.奥斯卡的分店到那个时候如果我登上皇位你就是我的摄政王!因为我要管理酒店而国家自然就交给你!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合伙人!”
奥斯卡苦笑着点了点头他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天真淳朴的好人!就连莫瑞塞特皇室这条大鳄的体内都孕育着这样一位无害的成员!他活在梦想编织的世界里他甚至能够把一座酒店当成是伟大的战利品。亲王知道这位大殿下寄托了皇帝与皇后的全部希望但在他看来如果两位陛下希望大儿子在未来成为一位酒店老板相信他们一定会为这个儿子而感到骄傲但如果他们希望儿子成为一位帝王……
奥斯卡看了看身边的手舞足蹈的卢比勒他有些感叹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他对这位不知是痴是愚的大殿下产生了敬佩的情感。他羡慕这样一位身处肮脏旋涡的中心而仍能保有漏*点与梦想的年轻人但是如果他的父母将他推上帝王的宝座。奥斯卡相信那个结果一定会令人大失所望!
“也许……摄政王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为何奥斯卡突然想到这里了!
第二章
多数时候一个泰坦军人是骄傲的!为他的祖国骄傲!当西大6绝大多数的君主国还停留在分封分领的落后状态时泰坦的统治者已确定了相对完善的兵役制度。当那些君主国的国王还在用光明神教那一套虚伪的教义麻痹骑士的时候泰坦军人却已将身上的肩章看作是一种伟大的职业。
泰坦军队的建设成就集中到一点就是它的职能属性被进一步的确定。军队是用来干什么的?说白了在一个稳定统一的主权国家军队的内涵只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保家卫国二是侵略扩张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泰坦军人多数时候都只提到第一点内涵因为泰坦采取守势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对于第二点个别泰坦军人将其作为学术课题进行了一番细致的钻研我们不知道成果怎样但据说研究这一课题的人都是军队内部出名的疯子和神经病。
掌控一支人数在七八十万上下的庞大军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一部精密的仪器来测算、控制。这部仪器由贵族军官团组成由帝**部号指令由十九大军区以及更高一级的集团军群司令部进行具体布置。
这种优越的领导机制很大程度上令泰坦军人形成了命令至上的传统但有些时候这种死板的唯命是从也断送了许多成熟的战果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军人的生命。
不过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看来死板并不是泰坦军人的致命伤。真正致命的地方是在贵族军官团组成的指挥系统中懂得军事的人太少了!这里充斥着一群蠢货和满脑子制服情节的白痴。当然如果你有一头贵族才会拥有的浅金色头再加上一身笔挺英武的将校服相信你的周围一定不会缺少献媚的女子。但奥斯卡真的不懂帝国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群对军事毫无所知的人来控制军队?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贵族?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有着悠久的家族传承和显赫的爵位?
“就像身边这位!”奥斯卡看着坐在敞蓬马车里口若悬河的二殿下不禁低低的啐了一口。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幻想狂他可能自以为是军队统帅又或者是一个斩杀百万敌军的人。
“我以为……您习惯保持缄默。”
阿尔法三世的二儿子正在兴头上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小妹夫。
“也许吧!我只是习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表看法对于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我一向不屑于顾。”
“这我看得出!”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一种美德。”
“谢谢!”二殿下扭过头他突然像现天外来客一样大声叫唤起来。
“快看那边!那座高大的斯伐力亚式建筑那是军事学院的决策中心帝**事史上一些著名的战争都是在那里策划出来的!”
奥斯卡看了几眼他随意的附和了一声不过他知道这位二殿下多半都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能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吗?”顶着刺骨的寒风坐着敞蓬马车小亲王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怎么!你难道忘记了?”卢比姆斯有些不高兴了。“奥斯卡我得告诫你你这样可不行进了皇家军事学院的大门你就已经是一位军人!军人的概念我一定要跟你讲清楚服从命令是第一要务而做事要有目的、有条理则是第二要务……”
奥斯卡把头偏向一边他有些后悔将二殿下拉来但这位殿下比自己早来两年。在亲王看来这样一位殿下应该对军事学院无比黯熟但现在看来这家伙就像一个观光客一样无知。而且他教训人的本事似乎得到了阿尔法三世的真传。
“我的妹夫!军人是一种崇高的职业军人可不是那些政客、官僚能够相比的。作为这个皇室的一份子我们有责任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感谢光明神!你来了!我再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谢谢!我荣幸之至!”
总算奥斯卡终于在报到的时候摆脱了二皇子两天来他已基本上对莫瑞塞特皇室的两位法定继承人有了初步的认识一个幻想着成为酒店老板而另一个则是千军万马的统帅。总之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很正常如果用看待王子的眼光来衡量他们都是不及格的。
接下来奥斯卡强迫自己清空了大脑中堆积的思绪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合格的……恩……合格的中将。
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规模很大从斯布亚霍辛城区一直延伸到郊外的森林。军事学院虽然没有都林大学那么多的学业科目但课业的设置还是充满智慧和针对性的。一个对军事一无所知的人只要在这里勤勤恳恳的学上几年相信他会得到受用一辈子的知识!至少与军事有关的一切课题都难不倒他但是我们应该清楚学习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
由于缺少检验学习成果的机会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生员的实际素质并不是很高这从那位已经学习两年的二殿下身上就能看得出。目前的军事学院还不如说是骑士世家和显贵军人家族的幼稚园从这里毕业的学生不但充满虚无的自豪感而且还以处处高人一等的姿态工作着。不过毕业生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工作这些家伙穿着军衔不等的制服在帝国各地放浪奢侈的混日子据他们自己说只有帝国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任军职就好像自己是神话中的英雄一样。
当然有着庞大建制的帝**队一直缺少贵族军官军部可不敢提拔平民于是这些年轻的、趾高气扬的、一无是处的军校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不过这些学生并不好打他们甚至跟军部讨价还价有的嫌弃职位太低有的嫌弃驻地太偏僻……总之当帝国有需要的时候这些家伙并不见得会多么积极。
奥斯卡在进入学院的第一天就感到了这种慵懒的气氛成排的学员宿舍都燃着壁炉窗户内传出阵阵歌舞和夜枭一般的笑声。炼武场内空无一人积雪足有半米厚。公用的马房似乎是最繁忙的地方穿着学院制服的青年军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儿嘀咕着什么不用细看他们一定是在谈论下一轮赌马的盘口。
“也许是冬天的缘故吧?”奥斯卡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最初的见识已令他对这所帝**事最高学府大失所望。不过他相信更令人失望的事情一定还在后头。
“怎么样?年轻的亲王殿下!”雷洛.托马斯将军随意打了个招呼他可没把自己看作是亲王的导师他是中将这位殿下也是中将他们处在平级的位置。
“呃……怎么说呢?”奥斯卡挠了挠头尽管是初次见面但他不讨厌这位导师。“应该说我还有些混沌这里的状况我可一点都搞不清楚。”
“呵呵!作为你的导师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些忠告!”雷洛将军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在这里如果你想在将来成为一位合格的指挥官那么就要把自己关在家里多读一些有用的论著。”
“为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军事知识和战史理论不是通过战争才能检验它的合理性吗?我认为我们应该考虑实践的问题。”
“当然您说的很对!”雷洛.托马斯点了点头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但该死的军部和四周的敌人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奥斯卡陷入困惑。不过雷洛将军只是摆了摆手“年轻人多读书!少出门!这是一个老教官给你的忠告对于那些你认为难以理解的问题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
“雷洛将军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读书这点您大可放心但少出门……”
“年轻人!”雷洛抬起头“就在外面你看到了什么?”
奥斯卡不想照实说而且他实在不清楚应该怎样形容那种景象和风气。
“让我告诉你吧!我在这做了二十九年的教官我比你看得真切得多。在外面只是一群挥霍青春和家族荣勋的蠢货他们上大学多半是奉了父母之命他们在这儿学习的不是军事理论和指挥艺术而是酗酒、赌博、嫖娼、作恶!所以尊敬的殿下少出门这样会令您远离那些败落的学院渣滓。”
“难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思想坚定、要求上进的大学生吗?”奥斯卡感到导师有些危言耸听。
“有!当然有!”雷洛将军说话时习惯吹动胡子现在他的胡子就在不停的呼扇着。
“但这些有才华、有报复的青年军官都离开了学院他们宁可到一些条件艰苦的军区去指挥一个中队也不愿意与学院里的恶棍同流合污。”
奥斯卡的脸色有些古怪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导师。
“呵呵!您在怀疑我说这番话的理由对不对?照理说我不应该给学院抹黑而是应该往它的门面上贴金。”雷洛将军说话时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王马上就看出这位中将的右腿有些跛。
中将教官用自己的教鞭敲了敲伤腿奥斯卡清楚的听到教鞭敲打的地方传来碰碰的金属声。
“年轻的时候!我把右腿永远留在了水仙郡那一战是您的一位叔叔指挥的他救了我的命!哦对了!看看这个!”将军艰难的脱掉鞋子卷起裤脚一根坚硬的金属棒显露出来。
奥斯卡惊异的现这根金属假肢上竟然用尖锐的器物划刻着无数签名。
“有一个是你父亲的签名!”雷洛将军自豪的说。“水仙骑士的传统他们会送给伤残战友一件纪念品他们会用刀剑在上面签名表示永远与勇士一同战斗。”
奥斯卡挺直了脊梁他必须认真起来。很明显面前的这位将军曾在家族军队服役并且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战斗英雄。
“所以呢!年轻人!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用心我会代替统帅好好管教他的儿子!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这个小家伙在大学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又或者你的课业不能达到我的标准那就等着瞧吧!我会用这件纪念品狠狠踢你的屁股!并且我向你保证你以后每次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教训!”
“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究班代班长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中将阁下!导师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奥斯卡立正敬礼“是!将军!”
雷洛.托马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接住这个!”
奥斯卡慌忙接过了冲他飞过来的一本厚重书籍。
“我这里的入学考试只有一项内容那就是名词解释。听着如果你不能答满分那么就收拾东西滚回都林。”
奥斯卡瞅了瞅怀中的书籍“军事名词辞典!”这个年轻人抚着被书本砸疼的胸口一个劲儿的喊冤!他本以为这位导师会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可结果呢?这是他迄今为止碰到过的最严厉的家伙。
告别了水仙老兵奥斯卡又穿过了校区中的几座高大建筑这些建筑都是开放的但奥斯卡可没空理会他要去晋见校长大人。在当今泰坦不算那些退休的也不算死后追赠的帝**部正式在籍的元帅只有四位一位是军务大臣阿兰元帅、一位是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一位是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院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那么最后一位就是安鲁公爵水仙骑士的统帅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
这四位元帅无疑有着显赫的功勋不过在他们之中只有多特蒙德元帅的地位无法动摇而剩下的三个据说无时无刻不在打着对方的主意。
亲王听说过都林的一些传闻在都三位元帅之间曾经爆过激烈的利益角逐。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银狐阿兰仍然稳坐军部的头把交椅而作为近卫军总参谋长的瓦利尔也没有丧失太多实际的权利。只有鲁宾元帅奥斯卡并不清楚这位元帅从前的职位但显然他已出局。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与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算起来还是本家他们的姓氏都承袭了古老的名讳。作为西普留斯家族不同的两支这两个本应亲如兄弟的家伙却成了死对头应该说如果银狐阿兰不是利用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怎样划分军部的势力格局还是不一定的事。
鲁宾.斯普亚留斯是失败者他被请出军部出任了幼稚园的院长。这个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在皇家军事学院人们最避讳谈起的就是所谓鲁宾元帅的得意门生因为受到这位元帅赏识的人几乎都受到军部的排挤。
再后来鲁宾元帅也清楚了自身的处境他放弃了不管真假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位在军事素养和指挥才能上不比阿兰元帅逊色多少的老军人放弃了。他在斯布亚霍辛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军校事务有教政管理部门的督导这位元帅只落得每星期两节轻松的战史理论课。
要是天气好鲁宾元帅会到森林里去打猎也会到湖边去钓鱼。不过现在是冬天老人只得缩在家里摆弄陈旧的沙盘。作为一位手中没有一兵一将的元帅他也只能在沙盘上过过瘾。
奥斯卡是在元帅的别墅见到了这位校长。和想象中的一样老人十分有礼却与亲王保持着谨慎的距离。谈话无关痛痒茶食也索然无味奥斯卡花费很大的耐心才将自己固定在低矮简单的沙上不过他相信对面的老人也是一样。
唯一令亲王感到诧异的是在告辞的时候老元帅给这个年轻人的忠告竟然跟雷洛.托马斯将军说的一模一样。
“年轻人!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被外面的人和事钩去魂魄和神智。”
奥斯卡颤颤的点了点头“大学城有那么恐怖吗?”也许是年轻人的叛逆在跃跃欲试导师和校长的说辞更坚定了他捕获新鲜的好奇心理。
亲王的新家在城市北端就在都林皇家医学院的后街上经过两日休整这座有着一个大庭院的宅邸已经可以入住了。小小姐没有保留多少从前那户人家的家具她喜欢从都林带来的那些行李。
佣人是从肯辛特宫抽调来的克加德夫人也跟随丈夫来到这里她显然已把自己当成是亲王的一位家庭成员而且运作官邸也确实离不开她。
奥斯卡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家里的小姐都等在客厅男主人回来之前是不允许开饭的这是古老的传统也是女人必须遵守的法则。
亲王端坐在餐桌主位上他从上午出门到现在一直都没好好歇过一会儿这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但他却感到十分疲惫。
晚餐很平常克加德夫人解释说厨房还没有彻底收拾出来不过亲王还是满意的他喜欢那条混合蒜蓉、青椒粒的烤雪鱼。面包和餐点也不错!也许是身在大学城的关系家里的厨师竟然这么快便沾染了一些北方习气白面包被切成指头粗细的长段蘸着鱼汤和甜菜汁食用起来会非常鲜美。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看看主菜了?”奥斯卡有些期待。
亲王的要求马上得到厨房总管的回应这位总管是一位挺着大肚腩的意利亚人意利亚人对烹饪的热衷要比法兰人更加浓厚他们往往能将各个地方不同的菜式巧妙的搭配在一起。
主菜上来了是整整十只烤鹌鹑金黄色的鹌鹑被围着巨大的餐盘摆放成环形餐盘中央摊着小火炒制的鹌鹑蛋和最上等的金枪鱼子酱。
小小姐亲自动手她为餐桌上每一个人的餐盘都夹取了一只众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要知道这种事是只有家庭的女主人才能做的。
奥斯卡尝了尝他很满意厨房总管终于放了心这个大胖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好啦!跟我说说吧!尊敬的小姐们!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求学顺利吗?”亲王难得的在餐宴中途放下了刀叉。
“我先说吧!”萨沙第一个举手就像在课堂上言一样。在座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都林大学历史学系说真的!那里是名副其实的学术殿堂!教授们可以大声争论各自的主张而大学生则穿着制服戴着礼帽在走廊和图书馆里交流思想。总的说来除了那位校长大人一切都令我非常满意!”
“那位校长怎么了?”安东妮夫人关切的问到。
萨沙压低了声音脸上还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
“那位老人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他在帮我脱掉外罩大衣的时候一直往我礼服的胸襟里面瞧!”
奥斯卡指了指坐在席末的犯罪之王多拉米“我的妹妹老流氓都像他那样你可得看准了以后也好有个参考!”
“不!”萨沙摇了摇头“贝辛格先生是一个有原则的流氓至少他不打家里女人的主意。”
多拉米本想反驳但自己却第一个笑出声来。
“那么我算作第二个吧!”亲王的见习医师芬拉尔.多那特小姐言了。“皇家医学院很大!恩……很正规!有许多奇异的学科我选择了外科和护理学。入学也很顺利我的导师是一位老教授据说很有名望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能告诉我那家伙的名字吗?”毒医帕尔斯没好气的问到。
“库德勋爵!”
毒医皱了皱眉“很不幸你的导师是一个老顽固照我可差多了!”
奥斯卡笑着扬了扬酒杯“他当然是个老顽固因为他抢走了你的得意门生。”
“不!”芬拉尔小姐急切的摆起手“才不是那样我的老师只有一位那就是帕尔斯先生至于那位库德勋爵他只代表那个我并不十分看重的学位。”
“帕尔斯我要说你教出一个好学生。”
毒医向亲王举杯致谢看得出他骄傲极了!
也许阿欧卡亚小姐也想说点什么但亲王似乎并不打算让她言这位殿下适时宣布晚餐结束了。
小小姐约哥哥在大客厅喝茶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参与了但最终只剩下少男少女两个人。
“在刚才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有点避重就轻。”奥斯卡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你是指哪方面?”小小姐反问到。
“入学一事!很明显你向你的哥哥隐瞒了一些事情不然的话你不会胡扯那位流氓校长的事情。”
萨沙点了点头她踢掉了脚上的棉制拖鞋然后舒舒服服的倚进了冰熊沙。
“我的哥哥敏感并不是什么好事。”
“告诉我!”奥斯卡异常坚持他坐到妹妹身边并把妹妹的两只白脚丫抱进怀里。萨沙似乎怕痒但她始终都躲不掉哥哥的怀抱。不过在寒冷的冬夜这样确实温暖许多。
“好吧!好吧!像小时侯一样!什么都瞒不了你。都林大学又或是整个大学城是你们男人的天下女人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别看我是安鲁公爵小姐那些脸上写满龌龊的大学生一样用挑选牲口的目光检视我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一件物品或是一件……一件摆设!”
萨沙叹了口气“其他的女孩子也是这样虽然她们的品级都很高贵可同样身处知识的殿堂女人就是比男人矮上一头。最可怕的是连校长都认为这是合理的事情!那个老家伙虽然没这么说但我看得出他就是那么想的!”
奥斯卡有些诧异但这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我的妹妹你说的很对!就拿咱们家来说外人永远都无法想象安鲁的女性军官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认为那是对军队的羞辱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们在塑造光明神的形象时就为这位神明赋予了男人的体魄所以……女人就是比……”
“比男人低一等对不对?”萨沙突然有点火儿但她马上就将这股突然爆的邪气压制下去了她知道这是事实也是千百年来的传统。
“换个话题!”小小姐仍有些不甘心但接着讨论男女平等的问题无疑是痴人说梦。
“对!这是再好不过的提议。”
萨沙转动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那么……你与我们的阿欧卡亚小姐生……”
还不等妹妹说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像受惊的雷述尔巨马一样人立而起他掀翻了桌子打翻了一套茶具。
“怎……怎么了?你们之间到底生什么事了?”萨沙惊惧的向沙内靠了靠。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哦天啊!哥哥你的脸色好差!快告诉我到底生什么事了?”萨沙焦急起来在印象中她还不曾见到奥斯卡展露那样可怕的表情。
年轻的亲王浑身抖额际的卷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的飘动。
“她还没告诉你她的真正身份?”奥斯卡尽量控制着喉结但他仍不敢相信那种阴郁的声音是自己出的。
萨沙越来越糊涂了“我……我不明白什么……什么是真正的身份。”
“呵呵!”亲王冷冷的一哼“我们的阿欧卡亚女爵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她的那套金色军服上应该别着上校的肩章!”
奥斯卡想了想他更加确信!“没错!应该是一位上校!军统调查局都林地区谍报工作的总负责人怎么说也得是一位上校!”
萨沙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啊!这……这简直……这太荒谬了!阿欧卡亚?是……是家族的高级特务?”
“晚安!”奥斯卡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他打算早早上床早早拥抱一具或两具动人的**他要把这些烦心事彻底忘掉。
“哥哥!”
就在亲王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小小姐突然拦住了他。
“我想……我想阿卡一定有她的苦衷。”
奥斯卡笑了笑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其实阿卡并不算背叛他他们之间还不曾有过深刻的交集这个年轻人只是感到胸口有些郁闷一种被蒙在鼓里的郁闷。
天色晚了月光洒落清冷的街道银色的光芒浮满地平线远远一看就像海边的白沙滩。满天星斗眩人眼目的眨着眼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像一闪而逝的烟花一般迅捷无伦。
奥斯卡直到自己的手脚都被冻僵以后才关上了卧室的落地窗胸中呼出的气息在口外形成白色的蒸气。亲王睡不着他本来打算拥抱安妮又或是敲敲芬拉尔小姐的门但他很快就改变主意他觉得用寒冷和星光来驱散寂寥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没多一会儿他就被一阵短促的敲门声从冥想中惊醒。
“是你?”奥斯卡望着门外的可人儿有些诧异。
“是我!不欢迎吗?”阿欧卡亚笑了笑但那副笑容多少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欢迎!”奥斯卡连想到没想就要关门。
“殿下!”阿欧卡亚用脚跟垫住门缝。“您可一点都不豁达我说过了我身负的命令不允许向您透露任何有关身份的问题这您应该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
“办法还是有的!”奥斯卡让开了门“就是没事的时候离我远点!你太危险了我可不想每天都面对一副不知真假的面孔。”
阿欧卡亚耸了耸肩她大步迈进亲王的卧室。这令奥斯卡看得直摇头一个礼拜之前就算给阿卡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殿下您是在赌气您知道这是我的工作。”
“是的我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你完全胜任这项工作。”
“那么请允许我向您做上任以来的第一次简报。”
奥斯卡不置可否的靠进床褥他在等着。
“在这之前我得跟您说清楚!”阿欧卡亚完全收起了羞涩她变脸的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说吧。”
“我的身份属于家族最高机密今天您在一个极不安全的场所向小小姐挑明了!那么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也就是说您不能再向第三个人说起这件事。”
奥斯卡挑起了眉头“你是负责情报还是负责监视我?”
阿欧卡亚摇了摇头“我得说对您的关注是保护您、进而维护家族利益的唯一方式。”
奥斯卡对此未置一词他知道家族里真的有人对他不放心而负责秘密事务的老博克里埃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接着说吧。”
阿欧卡亚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件“根据军统的初步调查肯辛特宫、天鹅山城堡以及佩内洛普大道31号一共有十一名密探在活动我们只能确定这十一名密探中有七人属于帝国特勤处其他四人还在核实但相信结果最迟会在下个星期交给您。”
奥斯卡拿起那份文件他现上面正经有几个熟悉的名字。“我如何相信你的简报的真实性?”
阿欧卡亚疑惑的抬起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说你是通过怎样的渠道得到这些情报的?阿欧卡亚别怪我多事你在监视我而我也在监视你!我觉得你的情报来源并不十分可靠你是家族一份子我不想在咱们之间有什么误解。所以……你最好向我介绍一下你的情报网络不然的话我们之间可能会有些不必要的冲突。”
“殿下您要白费心机了!”阿欧卡亚突然笑了起来“您是在试探但我不会上当家族在都林的情报网络虽然掌握在我的手里但我只与极少数头领进行单线联系他们手下还有为数众多的探子和线人这些人根本就不清楚是在为谁服务。所以军统只在乎情报的真伪至于那些提供情报的人我们根本不将其列入考量的范畴。”
奥斯卡沉默了一会儿他感到很压抑他已完全找不到阿欧卡亚的任何可爱之处。
“再接下来……是关于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可靠消息表明公主殿下将会以亲善大使的身份访问法兰。”
奥斯卡愣了一下他之前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然后是……”
阿欧卡亚被打断了她向后退了几步手中那份写满简报的文件已被亲王抢夺过去并且瞬间变成一顿碎片。
奥斯卡终于不想再忍受这一切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告诉我!这样就是你的本意吗?说实话!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军统调查局局长老博克里埃的布置?”
阿欧卡亚感到口中的苦涩在大面积的扩散。“难道您……您仍然不能释怀?”
“我怎么释怀?”奥斯卡气急败坏的踢飞了床前的矮桌伴随着一声沉重的轰鸣青年的咆哮也响了起来。
“我被一个高明的间谍耍得团团转?这就是你想要的!看着我上当看着我受骗再看着我现这一切之后的呆相!然后你就会像刚才那样告诉我!‘殿下!这是我的工作!’”
奥斯卡开始在卧室中四处乱转他突然产生了破坏、杀戮等许许多多的负面**。
“我……我是一个孤女!”阿欧卡亚说话的声音很轻她似乎并没把亲王的怒火当作一回事。“父母死得很早我寄居在一户远房亲戚的家里顶着公爵小姐的头衔过着比仆从还低贱的生活。我要感谢您您选择我那身在牢狱的爷爷做老师而爷爷的交换条件就是让安鲁家族照顾我。我得承认安鲁给了我新生我有了新衣服新鞋子新帽子!一位夫人教我识别珠宝和饰一位军官教我如何使用小刀和匕一位演员教我如何排演剧本、把握角色一位扒手教我如何迅转移到手的赃物还有一位老先生他教我临摹和算术那是我最喜欢的!总之我的生活在有了猛虎水仙之后才变得生机勃勃我属于安鲁我为安鲁服务、为安鲁献身、为……”
没来由的!奥斯卡狠狠的将自说自话的阿卡拨倒在地。
“那么就是说我要怪家族!是我的家族让你变成了一个习惯生活在谎言和面具底下的怪物!”
阿卡挣扎着坐直了身子“不!我说过!这不关家族的事当我即将通过军统的最终考核时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任务!”
“那你说那么多是要干什么?我不会怜悯你!更不会忘记你是如何欺骗我!”
“到底要怎样您才能重新接纳我?”阿欧卡亚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哦是了!你在乎的是这个!”阿卡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伯爵突然撕裂了胸衣露出一大片耀眼的雪白胸肉。
“你在乎的不就是这个吗?到口的美味突然变成了令人难以下咽的部属你不甘心对不对?你失望极了对不对?来啊!来啊!我心甘……”
一道强劲的风声在卧房中呼啸而过奥斯卡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打了她?
阿欧卡亚歪倒在床边她吐出满嘴的血沫儿。
鲜血激昏了亲王的神智那触目的鲜红令人迷茫!令人疯狂!奥斯卡感到天地在围绕躺倒的少女不停的旋转。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就是了!”
奥斯卡骑在了女伯爵的身上他疯狂的撕扯着女孩儿裙摆的下裳。雪白的大腿散着幽禁的神秘气息两腿之间的阴影仿佛正要揭示古老的迷底。奥斯卡的手在破碎的裙摆中探索女孩儿出痛苦的呻吟她揪住男人的头不断向远离自己的那边撕扯。
奥斯卡劈手扳开阿卡的手臂!
“你懂得拒绝了?为什么?刚才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阿卡哭了她的双腿被牢牢的压在男体的下面她的手被奥斯卡用破碎的布片捆在铁制的烛台上奥斯卡含糊不清的吞咽着不着边际的话语他的口水很快就在女孩儿裸露的**上积累了浅浅的、明亮的一层。
奥斯卡紧紧环住女孩儿的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阿欧卡亚抱了起来并把她一把摔在床上男人的坚挺肿胀得快要爆炸这预示着最后的使命必须完成了!
不过等等!奥斯卡被地上传来的声响吸引了那是某种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
奥斯卡看到了那是印着自己生辰纪念的金币!现在它静静的躺在地上。亲王猛的推开女孩儿多么讽刺啊!当初拯救的阿卡和现在的密探头领竟然一个模样只不过从前的拯救者已变成了侵犯她的人。
奥斯卡将碎裂一地的布片胡乱摊上女孩儿**的**最后他拣起了那枚金币。他也把它扔了过去金币落在阿卡的肚皮上那冰凉的触感令女孩儿打了个冷战。
“我不会让你如意!”奥斯卡喘着粗烈的气息“你还带着它说明你心中有愧!你的表演确实很精彩!你激我的凶性、挑引我的**你以为用**就可以洗去歉疚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意!”
门被重重的关闭!亲王远离了自己的卧室他似乎听到身后的走廊传来隐约的哭声他停下脚步仔细倾听。最后他放弃了走廊中的烛火燃得只剩一根尾焰也许当它熄灭的时候一切仍会是从前的样子。
奥斯卡终于等到光芒散尽黑暗笼罩了他他突然明白自己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第三章
神诞节到了!791年12月31日!
一千多年前光明神萨普留西斯诞生在圣地贝耶但教历元年并不是神教诞生的那一年因为那个时候的光明神教受到罗曼帝国的压制在充满神话色彩的罗曼武士眼里光明教徒和逃亡的奴仆没什么区别。
在教历元年前后古罗曼帝国的分裂造成了整个西大6的剧烈动荡无数君主国和民族国家相继出现而最大的泰坦帝国的皇者接受了光明神教的教义。在这之后神教的影响逐渐扩散随着神圣泰坦帝国最初的扩张神教于教历一世纪末进驻罗曼圣城开始了它对整个西大6思想、文化、社会生活等众多领域的干预和控制。
将光明神作为一种信仰在七世纪末我们要说大多数人只是将礼拜当成是生活习惯。人们喜欢向神明倾诉因为生活给他们造成的苦难根本无从解脱所以祈求神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这无关统治阶级的事最初的帝王笃信神明赐予了他们统治的权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王者开始利用神明牟利这种掠夺自然要比为教庭付出强得多。光明神教拥有的财富令每一个王者眼红不已他们要扩张、要增税都习惯打着神明的旗号。这样一来民众也开始对贪婪的神教不以为然。于是在某些“教灾”严重的地域反对暴政的起义通常也会抗起灭除“教难”的大旗。
对于教会来说千年传承已令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利益集团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控制体系。从最初的传教士展而来神明的仆从队伍已基本完善。这包括最低层的牧师、钻研教义的教士然后是主持教堂的神甫然后是主持教区的主教最后就是罗曼圣城的光明裁判庭这里是教宗号施令的场所也是教会对外施加控制力的法庭。
不管怎么说在神诞节前教会也好贵族也好穷苦的人民也好!一切矛盾都应暂时放下了。如果上教堂作礼拜只是习惯那么对待神诞节就必须慎重了!这是西大6最重要、最辉煌、最值得庆祝的节日。
12月31日人们一大早就已起床父亲带着孩子清扫自家门前的积雪而母亲则和老人负责烹煮度节的美食。
由于地域和民族习惯的不同神诞节的大餐形成了南北两大菜式以及东西两种格局。以疆域广大的泰坦帝国来说南方山区的人民像意利亚和法兰人那样制作精美丰富的料理主菜是火鸡;而神诞夜泰坦西方河套平原的农人则在篝火架用各种肉类烤制料理;东方安鲁简单、热情、奔放是水仙人的特色从军队到民间都会制作巨型蛋糕然后抬到空地上与无数人一同分享!
在北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呼吸着浓郁的清新空气这是他成年之后的第一个神诞节也是他出狱之后的第一个神诞节!他有理由兴奋他有理由雀跃!
奥斯涅亲王秉承地方特色他像个自以为是的北方人一样在大清早的时候爬起床。侍女为他换上笔挺的中将军礼服还为他戴上菱形的军官扁帽。亲王从自己的武器架上选择了一把花哨的饰剑然后便抱着一大堆准备送给邻居的礼物美滋滋的跑出门!
盛装打扮的水仙骑士等在官邸的门口他们在亲王出门后就跟随在小主人的身后。
甚至不用通报一户大宅的门房仆人打开了自家厚重的大门。奥斯卡带着骑士真奔大屋。在门廊主人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他们热情的接待亲王亲王放下自己的礼物并将主人家赠回的礼物交给骑士拿住。
接着是下一户人家他们知道登门到贺的这位邻居有着何等显贵的身份。于是老人孩童女眷一同出动奥斯卡见过了每一个家庭成员并送给他们一件巨大的礼物。
这户人家邀请亲王共进早餐但奥斯卡拒绝了这固然令主人感到惊讶但奥斯卡解释说自己与大殿下有约会于是主人马上便换上了一副笑脸。不管怎么说没人敢与顶级皇室成员争夺客人。
亲王几乎走遍了街道上的每一户人家他的骑士不得不叫来马车运载邻居们赠还的礼物。奥斯卡最后也上了马车他要去大殿下卢比勒的寓所。
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住在斯布亚霍辛的皇室行宫这座殿宇被人们称为“金伯顿宫”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教历四世纪末。
不过年轻人似乎不喜欢长久住在一栋老房子里卢比勒的在斯布亚霍辛的学生生涯已有四年的历史听闻他一直叫嚣着要拆除这栋大理石打造的石头宫。
“为什么呢?”奥斯卡疑惑的问到。“这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具艺术价值的宫殿您看看殿顶的那些壁画还有这室内装饰!说真的这是现在那些设计师根本学不来的。这才是皇家的气魄!”
卢比勒没好气的瞪了亲王一眼“冬天冷夏天热!秋天四处冒风春天潮得被褥都是湿的!还有你说的壁画为了保护这些壁画我每年都要请人为它们封制松胶!你知道松胶的味道吗?闻多了会让你不举!”
“哈哈哈哈哈哈!”奥斯卡放声大笑。
“行了!”卢比勒摆了摆手他与亲王只相处几天但他已把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家伙看作是一个逗趣的朋友。
“我的礼物呢?”大殿下在餐桌上向亲王伸出手。
“让我先看看你的!”奥斯卡跟个无赖没什么区别作为一位客人他的举动冒失极了!
“好吧!好吧!就当我看错你了你这个家伙真的跟传闻一样!”卢比勒边说边从餐桌下抽出一个大盒子。
奥斯卡把雪茄扔到一边他欣喜的接过礼物今天是神诞节放纵一下并不过分!
“这是什么?”亲王瞪大了眼睛。
“你没看到吗?”
“我看到了!”奥斯卡晃了晃手中的大纸筒。
“这是我暝思苦想才撰写出的四季菜谱!”卢比勒自豪的仰进座椅“从前我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瞻仰一下现在可好了总算可以将它作为正式礼物赠予我的朋友!”
奥斯卡未置一词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大殿下。
“让我看看!”卢比勒用餐刀挑开了信封的火漆他在看清内里那张文件之后便已惊呆了。
“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奥斯卡拿起雪茄“前面那张是地契下面那张是未来的卢比.奥斯卡大酒店的房产转让书。”
“哦……哦!”大皇子兴奋的翻看着文件他半晌都说不出话。
“好了!我的朋友相信你的父皇终于有合适的理由宰掉你了!”奥斯卡似乎是在幸灾乐祸。“不过……也可能是咱们俩个!”
卢比似乎并没听到亲王的话他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
“这……这是我的梦想!光明神会原谅咱们的!”卢比的眼睛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父皇要怎样就随便他好了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动工?”
奥斯卡摇了摇头“这是急不得的事情没人会在冬天搞工程最起码咱们也要等到春天才能重新装修那栋大厦。”
“是啊!是啊!我差点忘了!”卢比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正好!趁这段时间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设计图纸。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哈哈!这再好不过了!”
奥斯卡也有些兴奋他在做这件事时全凭一时冲动他根本就没仔细的计算后果。
皇子与亲王的早餐仍在继续他们谈到令人“望而生畏”的二殿下他们谈到即将出访法兰的阿兰妮斯他们还相约一同出席今晚在玳瑁猫广场举行的一年一度的狂欢化装舞会他们还谈到新年后一块儿回都林探访皇帝与皇后。
“不过也许两位陛下的脸色会非常难看!”奥斯卡颇有些担心“咱们的小动作不会瞒过这两位长辈他们会不会……”
“当然会!”卢比肯定的打断亲王“而且最坏的情况我都已经考虑到了!”
“最坏的情况?”
“是的!最坏的情况!”卢比在面对这位朋友时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面孔!“父皇那关不难过他年轻的时候比我还过分。主要是母后你相信吗?她会烧了咱们的酒店并把我关进牢笼。”
卢比最后还不忘向亲王咬牙切齿的补充!
“朋友相信我!这种事我的母后不是没做过!”
奥斯卡诧异极了。“也许……我确实为你惹了大麻烦!”
“不!”卢比摆手“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永远都没有勇气做这件事。不管成败如何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我要给梦想一个机会。也许将来我真的会成为一位帝王但我希望那件真正令能自己自豪的事情是:拥有一座酒店并把它奉为神址!”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伸出手与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紧紧的握在一起。也许在某个大商人看来与人合作建立一间酒店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可做这件事的人若是换成一位皇子和一位亲王……我们应该相信这两个不务正业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在皇室的传统中权利的传承越一切。当承继者想要逃避责任的时候生存又或毁灭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选择。
也许亲王并不是故意的也许卢比勒只是被梦想冲昏了头脑但只要细想想我们应该明白一位皇子如果不做那些他应该做的事情他的命运就会变得和他的梦想一样单薄。
与大殿下惜惜告别奥斯卡收拾收拾心情回到了皇家军事学院他还要去拜访二殿下这几天在学院里他已听到了许多关于这位二殿下的传闻。这小子最喜欢摆弄大规模的作战计划他甚至纠集了一个由各种学院无赖组成的参谋部。对于这件事据说院长鲁元帅曾经如此评价:
“按照二殿下的作法帝国会在五个月内输掉一切!当然如果只给他一个团的兵力帝国败亡的时间就会缩小很多。”
奥斯卡松了一口气在二殿下的寓所他被告知这位殿下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赶回都林陪他的父皇母后过节去了。
“那么……咱们为皇室以及那些必须回应的权贵都准备礼物了吗?”
萨沙伊点了点头不过她有些没好气。
“我的哥哥今天才想起来是不是晚了一点幸亏阿欧卡亚都已经料理好了。”
亲王未置一词他只是微微点头。对于阿欧卡亚他曾有过一丝歉疚不多!只是一丝而已。
阿欧卡亚有着高于所有同龄少女的智慧这点毋庸质疑。这位女伯爵被亲王打肿了半边脸但她仍然打扮得一丝不苟。奥斯卡不想知道她在新官邸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但这个年轻人已经承认在处理一些细节问题时公爵千斤确实有着近于老辣的决断力。
比如说女伯爵就官邸的防御和保密措施与缪拉少将进行了磋商按照她的设想新家应该分成三个区域。第一区域包括亲王殿下的卧室、书房、客厅和厨房。前三个地点是生活、工作、起居的必须这几个地方的重要性自不必说。而厨房之所以被列入高危区的根本原因就是:奥斯涅亲王的饮食习惯决定了他被毒害的可能性要比其他大人物高出百分之九十七!
这个概率显然是经过阿欧卡亚小姐精心计算过的不过……也最令亲王嗤之以鼻。
第二区域包括门廊、大厅休息室、各个洗漱室、餐厅、大客厅、十一个小客厅还有小小姐的套间、安东妮伯爵夫人的套间、芬拉尔.多那特小姐的套间。这些地方可能出现危险的系数也是按照概率计算的。
第三区域包括整座官邸的外围地带。类似花园、门房、玻璃屋这样的地方不但需要水仙骑士昼夜巡守还需要狼犬和用于报警的铁线铜铃。
至于对付那些隐藏在侍者中的密探阿欧卡亚也有自己的方式他们会被安排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当然阿卡怀疑官邸中仍然存在仍位暴露的潜在威胁但这样也有好处亲王的言行还不至于触动保密限制。这样一来特勤处和他身后的皇帝陛下也会安心。
奥斯卡不想管这些事情他现在很怕见到阿卡他甚至已经减少了与众人共进晚餐的次数但这似乎无济于事。阿卡在人前仍是那副老样子但一些观察细致的人已经现了她的精神位移。
说到自己在前几天那个夜晚的作为奥斯卡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不过有一点他十分清楚就是那应该叫做强*奸未遂。也许阿卡确实希望生那种事情但亲王揭穿了她的诡计。
“所以!我们就让阿欧卡亚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亲王走到小小姐的身后他抱住了她并将脸孔埋入她的间呼吸混合水仙香水的甜美气息。
萨沙欢笑着躲开了这个哥哥最近填了不少新毛病比方说在她敏感的后颈呵气那种酸麻奇痒的感觉往往会令小小姐感到眼冒火星。
她还没准备好享受肢体相投的乐趣。
“别闹了!求你!”小小姐不甘心的求饶她想推开哥哥的大头但奥斯卡死皮赖脸的缠紧了她的腰肢。
“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萨沙伊板住脸。
“哦啦!让我看看你为今晚的狂欢准备了什么?”奥斯卡也乐得适可而止。
萨沙仍然无法摆脱哥哥的怀抱不过谢天谢地她的小情人总算不在她的耳边呼吸。
“看啊!我为自己准备了一套天使装翅膀是大天鹅的羽毛编织的而面罩就是这块嵌满紫水晶的纱巾。”
奥斯卡想了想他有点看法要挑明。
“我的小天使!那可是神诞节的化装狂欢大游行!到时候装扮成天使的女孩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我觉得你应该化作……”
“不!哥哥!”小小姐坚定的摇头“我正想要看看!当我穿着这身礼服出现时会不会有不自量力的女人折翼!”
“哦当然!”奥斯卡抚上妹妹的脸颊“她们不但会折翼还会被丢进地狱!世间只有一位天使!她就是我的萨沙伊!”
面对如此恭维小小姐自然乐于接受她向后仰过头轻轻啄了一下哥哥的嘴唇。
“那么……你为我准备了什么装束?”
萨沙哦啦一声叫了起来她掀开了铺在沙上的白布。
“这是什么?”奥斯卡张大了嘴巴!“你打算把我装扮成一只狗熊吗?”
萨沙将沙上那张裁剪成*人形的巨大毛皮抖落开来。
“少见多怪的小奥斯卡!这可不是狗熊这是狼獾獾熊中最凶猛的物种!这张皮革没有一点瑕疵这可是非常罕见的!通常狼獾面临围捕时都会和猎人斗个你死我活!”
奥斯卡揉了揉太阳穴“拜托!我的小天使!就算这个浑身黝黑还带着白色斑纹的家伙是狼獾可在我眼里它跟狗熊没什么区别!你是天使!这我举双手赞同可你真的要让自己的哥哥披上这件……这件东西?”
奥斯卡在说完话的时候还不忘戴上用狼獾头壳制成的大帽子!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让见到他的猎人陷入疯狂。
“很不错的装扮!”门口传来安东妮夫人的声音她为亲王和小小姐端来了刚刚煮好的红茶。
“今天是神诞节感谢光明神!放纵一次没有关系!”安妮拧了拧“狼獾”的耳朵她像獾妈妈一样打量起自己的孩子。
是的!今天是神诞节或者说是斯布亚霍辛也就是大学城的神诞节。这个时候距离大学生们的冬假还有一段时间作为最为喜好玩乐的一群人大学生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尽情放纵的机会。
也许这就是斯布亚霍辛神诞狂欢最负盛名的原因这座因教育和学识而得名的城市拥有崇高又或疯狂的一群人。他们会穿成各式礼服他们会装扮成你的想象力绝对无法解读的样子。从遥远的俄列王国腹地吹来搀杂冰屑和雪沫的寒风这无法降低人们的漏*点他们会点燃十几米高的巨大篝火他们会用热舞和烈酒驱散每个毛孔渗露的寒气。
傍晚在玳瑁猫广场附近的街区一些早到的学生已经聚集在一起。他们在咖啡厅中享用着免费的饮料调侃着老套至极的话题。学生似乎都是一个样子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用近乎白痴的逻辑思考着窗外的问题。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们笑起来的声音更像公鸭这些半大孩子自以为是的炫耀着知识炫耀着见闻。其实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吸引门口那位小姐又或是吧台后面那位女招待的注意。
不过这些还未懂得收敛的年轻人总会知道不管多么努力知识将永远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而光明神和官僚阔佬也不会为他们创造多少出人头地的良机。
玳瑁猫广场还没有开放临街的各个路口都被司法巡查部门的老爷兵堵住了像往常一样。喜欢寻衅滋事的大学生并没因为神诞节而放过这些穿靴子骑老马的巡兵。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街口架设的围栏后面时不时的问候巡兵们的女性亲属。也许真正胸怀大志的学子并不屑于做这种事但有时冷丁一看这些只比佃户多识几个字的小崽子确实跟流氓别无二致。
今天是神诞节我们不能再提扫兴的事。所以还是看看贵族们在干什么吧!这个时候都林大学的传习大讲堂会聚了斯布亚霍辛所有值得一提的人物。他们有的是教授有的是教士有的是艺术家、有的是高级军人。当然哪里都少不了贵族还有大商人。总之能被市长和都林大学的校长大人请进讲堂大门的人无论是在身份地位还是财产储蓄等方面都得有点作为。
不要惊奇!这座知识的殿堂就是这么势利!它用不知从哪拷贝来的标准将人群划分三六九等。越往高层人数越少相对的这些少数人的势力便越大。知识在这个时候不但成为次要标准而且在多数时候这个代表文明的词语根本就显得虚伪、多余!
教育也是这样!泰坦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将学校教育推广至未成年人的国家。这个大帝国的地方行政单位以镇为根本镇内设中学每名年满十三岁的少年都可以参加一年一度的入学考试。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帝国的教育部门逐渐为入学标准增加了无数限制比方说学生家属必须有能力向国家交纳特定的税额再比方说学生家属必须有能力向学校交纳一年的食宿费又比方说学生家属必须有能力在其子女求学期间担负学校的一小部分开支。总之呢!这种限制章程可以由镇上一极的市政府负责修改定制。所以泰坦帝国有多么所中学就应该有多少种限制。
是该总结一下的时候了!泰坦教育体系奉行的精神就是:“先让我见到钱然后再送孩子来念书。”这个道理也许很简单但它却可以创造数之不尽的金币。
这样一来能够上学的孩子便少得可怜。入学的人数不到位教育体系的收入便会缩水不过有办法市政府的老爷们可以调整限制章程只要将套紧学校这个大钱袋的绳索松一松那些节衣缩食、巴望着子女能够考入斯布亚霍辛某所大学博得锦绣前程的父母们就会欣然打开腰包。
通过上述方法教育部门的钱袋很快就会鼓起来但这个体系永远不会满足市政府的老爷们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提高学校门槛的高度于是……周而复始……周而复始……直到你的孩子辍学、毕业!最倒霉的也不过是考入大学。于是!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似乎……我们又提到了一件并不轻松的事。
“那么好吧!让我来看看!这么多年来!这个帝国生的最好的一件事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欢天喜地的迎向刚刚迈进客厅大门的奥斯涅亲王这位大殿下痛苦的绷着脸人们知道他是在极力忍着笑但那样子却比哭还难看。
奥斯卡在身上套着厚重的狼獾皮毛他的头上还顶着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皮帽子。也许是身上的穿着太过累聱这位亲王走过客厅时显得异常笨拙。
“谢谢!我的朋友今天是神诞节!我对任何评价都不会有异议。所以……想笑就笑吧!我担心你再憋下去会伤到面部神经。”奥斯卡边说边没好气的拥抱了卢比。
“不过……说真的!你的恶魔装扮比我强不了多少!还有你身上这些破布条那简直令我想起精神病院的病号服。”为了打击朋友的气焰奥斯卡见面就批评了大皇子一句。
“我的朋友们!”卢比揽住亲王的肩膀他将怀中的这只雄性动物展示给坐满一室的客人。
“我赌二十个金币!”大殿下兴奋的喊出盘口。“我们的奥斯涅亲王殿下是在饰演一只迷途的……迷途的獾熊!”
奥斯卡并不想扫卢比勒的兴但他还是小声冲卢比嘀咕了一句:“大恶魔!你输定了!”
马上!大殿下的盘口得到了一位好事之徒的响应:“我出五十个金币亲王殿下的扮相一定是一头熊但我不能确定是什么品种!”
奥斯卡厌恶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那是一个穿着将校服的年轻人级别似乎还不低。
“不!不!”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殿下我得说您身上的皮毛肯定不是熊那种肮脏丑陋的生物所能拥有的那是稀有物种才有的毛色。我叫不上名字但我出一百个金币!”
卢比高兴的拍起手“好了!修洛克伯爵已经出到一百个金币……”
奥斯卡拉了拉大皇子身上的碎布片“够了卢比!”
刚说完话的小亲王已经站了出来他大声向在场的宾客宣布结果。
“先生们女士们!抱歉了!庄家通杀!我扮演的是一只狼獾!请三位开出盘口的男士结帐但要注意我只收现金!”
贵族们在起哄奥斯卡已拖着大殿下向客室的阳台走去。似乎那个喜欢凑热闹的年轻将领仍在叫嚣什么但奥斯卡理都未理。
都林大学大讲堂的每一扇窗户都对着正南方的玳瑁猫广场而亲王与大皇子站立的地方正是讲堂唯一的一处大阳台。阳台两端竖立着高大的火盆喷薄的火焰在北风的呼啸中不断挣扎露出狰狞的外焰。
从阳台只要稍稍探出头就能鸟瞰这个玳瑁猫广场广场已经开放了打扮得千奇百怪的人们附和随处可见的乐队演出着群魔乱舞的戏剧。
以广场中心的玳瑁猫塑像为轴心人群呈现出无数的圆环分散在各个角落。每个圆环的圆心就是一座篝火和一个乐队。男男女女穿着厚重的棉衣披挂古怪至极的面具。忘情的舞者队伍间或被成群结队的小孩子截断但大人们马上便会回复各自的位置。即使是神诞节这些成年人也不打算掩饰内心的贪婪他们期待着下一支舞曲、期待着下一个舞伴。
广场东边搭建了许多临时的灶台和烧烤架子这里也围着不少人。北方人抬出了最浓烈的松子酒男人们像竞技一样仰起脖子任由辛辣酸麻的酒精冲入胃肠。这种豪饮似乎只在神诞节才能见到这时的男人们就像集体爆歇斯底里症一样不可理喻。
煎炸红肠的油锅出刺耳的尖叫人们兴奋的看着锅中的肉肠慢慢变成鲜嫩的火红色。和都林大学讲堂里随处可见的自助餐车比起来广场上的食品可不是免费取用的东西。人们在兴奋之余往往会掏空钱袋里的东西。
女士们的选择不多对于她们来说过节是最容易犯错误的时节。假面狂欢的好处就是令人们失去了面孔而这便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夫人小姐选择刺激方式的盲目性。就像身边突然闪过一个一只眼的“海盗”!女士们通常会被这种散着海洋气息的剽悍男子所吸引。如果“海盗”愿意女士会为他在广场附近的某条阴暗小巷里脱去短衬裤当然你不要期待这种女人会有多么美妙的面目和身躯。
“那个……那个打扮成将军模样的家伙是谁?”奥斯卡无神的盯着混乱的广场他双手搭在阳台的石墩上翘着脚嘴里涎着一根大号的寇巴雪茄。
“你说哪个?”卢比勒的神智有些散乱他嘴里也叼着一跟大雪茄但很明显他的雪茄里一定掺了鸦片之类的迷*幻*药。
“就是输给我五十金泰的那个!”
“那是塔.冯.苏霍伊大学城的人都叫他拐棍塔里。”大殿下陶醉的喷出一口烟气。
“喂!我的小妹夫你不试试吗?”
奥斯卡看了看卢比手中的雪茄“对不起我戒掉了!”
“你得了吧!你嘴里含的是什么?**吗?”
亲王猛的被烟气呛到了!“我的大殿下你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我说戒掉的烟草是掺了东西的那种!”
卢比勒耸了耸肩“我也很抱歉你失去了**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乐趣。”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这位大殿下正处在兴奋的**。
“我讨厌那小子拐棍儿塔里是吗?”奥斯卡睚眦必报的性格又暴露出来了。
“没错!我也讨厌他!但我的弟弟喜欢他他们整天在一块儿鬼混。”
“为什么叫他拐棍儿塔里?”奥斯卡有些迷惑。
“恩……与**有关。”卢比勒肯定的说。
“拜托!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亲王有些受不了了。
“我说的是真的!据说那家伙的**有拐棍儿那么长所以……”
“行了行了!咱们换个话题!”奥斯卡懊恼的别开头他有些后悔提及这个姓苏霍伊的傻货。
“说说……说说你为什么没有回都林陪家人过节?”
卢比勒懊恼的呸了一口!
“回去干什么?你难道没有见识过都林那些家伙的嘴脸吗?”
“可毕竟那里有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卢比勒又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看来他的神智真的出了大问题。
“两个妹妹远嫁国外她们是蠢货所以没什么好牵挂的!阿莱妮斯属于你她喜欢叫我大灰狼因为我老是问她借零用钱该死的!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年金全被我吃掉了每次还都要数落我几句!最后就是我唯一的弟弟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完全不同连同桌吃饭都很困难所以我一直怀疑要么我不是父皇亲生的要么他就是个杂种!”
“说到父皇了……”卢比勒将积攒的口水咽了回去“我不知道他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的情妇多一些。我们很少有独处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要么就在某个娘们的身上要么就去盯着那些惹麻烦的权贵。而母后……真是算了吧!每次母后见过我之后都会去看医师据说是受不了打击。”
“哦啦……”奥斯卡又有些后悔了!他只能对此表示感慨。
“朋友!这没什么!”卢比勒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生活!一位皇子的生活!受父亲冷落、受母亲怨气、受弟弟戏弄、受妹妹讥讽。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受够了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奥斯卡觉得自己应该同情这位皇子可作为朋友他必须说点什么。
“不!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受不了了不要告诉我。只要将汉尔顿宫点燃就行了!我看到火光就会去接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一座大酒店你并不是无处可去!”
卢比勒猛的揽过亲王他重重的吻了妹夫的额头。
“说真的!这他妈是我听到过的最令人激动的倡议!”
奥斯卡并没听清大殿下的胡言乱语他兴奋的指着广场!
“看啊!看啊!教士们出现了!教士们出现了!”
没错!教士们出现了神诞节即将迎来它的最**。穿着宽大礼服的神甫走在队伍的最前边神甫身后的教士们扛着一个巨大的沙漏缓慢的行进。人群自动分开虔诚的教徒在队伍经过时便跪伏于地他们念叨着赞美神的颂词并亲吻留下神甫足迹的大地。
教士们终于停了下来在玳瑁猫广场的中心位置。沙漏被摆上临时搭建的祭坛神甫像重复千百年那样翻开记录天象的铭文。他抬头望天星空也是千百年来的样子。也许感到是时候了神甫突然向天空划上光明神交给人类的手势语。
沙漏翻转古老的工具开始准确的倒计时。人群静默了学生们安分下来女人们屏住呼吸男人任由酒壶歪倒地面虔诚的信徒则疯狂的自言自语。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光明神万岁!”
天地突然亮了起来人群的呼喊冲上云霄巨大的音量似乎揭开了一层崭新的天宇。烟花从城市的郊外升空喧闹的黑夜更疯狂了!光亮编织出无数图案由南而北至西向东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绚烂的五彩花火之中。
人们抛开了顾忌抛开了矜持似乎狂欢才刚刚开始!面具被撕个粉碎礼服被丢进火里神教的教义只允许这一夜的放荡因为在神诞节这天光明神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奥斯卡和卢比勒的身边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涌入阳台。亲王的身边倚靠着天使一般的萨沙伊大殿下的身边则倚靠着一个美男子。
奥斯卡吻了吻妹妹的嘴唇他对这一切都感到极为满意。
递过酒杯与大殿下重重一碰奥斯卡突然百感交集。
“为了791年干杯!”
“是的!为了该死的791年!”卢比混混噩噩的摇晃着身体。
那么……就算是吧为该死的791年干一杯!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年……生了许多事。
第四章
好像……斯布亚霍辛距离都林只有区区二十公里!当然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
可大学城的冬天为什么会这么寒冷?这里像极了北方森林。人们在冬天几乎不出门出门的只是破于生计的人。在每年的十二月到第二年的三月间城市的天空会被冷空气和积聚冰雪的浓云所笼罩。大地会变成一片僵硬的冻土树木会变成干裂的枯枝。一场大雪过后郊外似乎只有耐寒的狐狸和野狼才会出门活动。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在大部分北方人的眼中冬天是一年四季中过得最迅的季节似乎只要经历几场寒流温暖的季风便会再次光临这片土地。
一转眼792年的春天如约而至。
不过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看来这个冬天是最漫长的!他将自己关在皇家军事学院图书馆的一个小房间每天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会走出这间静室。
年轻的传令官帮了这位殿下不少忙!同样出身于军人世家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尉无疑要比出身安鲁的小奥斯卡名副其实得多。在泰坦的帝国西北边疆斯坦贝维尔家族是举足轻重的大门阀。曾经有一段时期那时泰坦还没有确立完善的兵役制度皇帝出征需要依靠贵族门阀领主的私人武装而在与德意斯王国争夺北方领土的过程中斯坦贝维尔一直是中流砥柱。
这个家族的年轻人和安鲁一样他们的出生和成长都依赖战争。年轻的惠灵顿使得一手好箭虽然没人见过他动用那两把从不离身的战刀但作为家族图腾相信他的刀也不好欺负。
惠灵顿对军事理论的掌握非常扎实亲王一度认为自己委屈了这位少尉他至少应该拥有上校甚至少将的军衔。但惠灵顿对此并不在意他说斯坦贝维尔的传统是:没当过的兵的将军绝对当不好将军。所以一切都应从基础开始。
奥斯卡赞同斯坦贝维尔的家训他也要从基础开始。那本厚厚的军事名词词典就是最基础的军事理论知识。按照他的导师雷洛.托马斯将军的要求他需要流利的背诵词典上所有的名词解释。
奥斯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在翻开词典的扉页时却被一句话吸引了。原来那是雷洛导师的赠言。
“战争是可学会而且是必须学会的。广泛而深入地研究战史理解战争的本质是研究用兵之术的基础。而在此之前你必须搞清楚战争这个名字中所包含的各种术语和它们所代表的意义。只有先明白这些词汇你才能更加深入的体会战争的确切含义。”
不愧是一位在理论研究上有着独到见解的老教授!雷洛.托马斯将军用简短的一句话便概括了军事理论的启蒙教育。
亲王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小伙子他忠实的执行着导师的命令。词典中虽然有队形、编制、战场地理、比例尺等这些容易理解的名词但也有像消极防御、战争精神助力、不确实性战略与偶然性作战方针这种难以理解的艰涩词句。奥斯卡在这个时候就要依赖他的军事顾问和惠灵顿少尉了。传令官会从图书馆中抱来与这些名词有关的专门著作而亲王便通过大量的阅读和与军事顾问进行辩论来进一步细化理解的程度。
这个过程是艰苦的!因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和刨根挖底的精神他对任何事物都抱持一半的怀疑。这种根深蒂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求学之路不会十分顺利但无疑这种性格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他的实践和追寻真知的能力。
也是因为亲王面对知识时的婆婆妈妈雷洛.托马斯将军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入学考试的日期。当亲王觉得词典被自己啃食得差不多时学院的冬假已经结束再算上他在都林滞留的日子这小子整整错过了一个学期。
不过奥斯卡认为这段时日的学习还是非常有价值的!最开始的时候他像所有火力旺盛的大学生一样枯燥、单调、乏味等等等等的情绪始终笼罩着他。他会不间断的打瞌睡他会在静室中为自己准备零食、甜点、烟酒等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事情总得有所变化。奥斯卡的变化来得非常突然确切的说那是出于对一个名词的理解。743年版军事名词词典第九十一页第二行水仙骑士团!
对于这个青年无比熟悉的武装力量词典上是这样解释的:
“安鲁家族的私人武装教历356年7月29日由莫瑞塞特王朝第一世皇帝和里贝鲁二世教宗陛下授权成立。誓师大会举行在今日帕伯恩省某处盛开水仙的小山丘故得名水仙骑士团。在水仙骑士团成功挫败波西斯人的入侵之后安鲁家族得封帝国东疆领土。时至今日安鲁与水仙骑士仍然镇守在那里。水仙骑士团的成员由安鲁子弟和领内子民组成但不管他们是谁当他们为光明神和西方圣土披上战甲的时候人们习惯称其为‘神选的战士’!”
“哦啦!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亲王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揉了揉有些僵的脊背他看到的这段文字其实并不能完全描述水仙骑士团作为一种军事存在的确切概念但亲王在乎的是这是历史积淀的荣誉!这本军事名词词典会在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后告诉那些希望学会战争的人这个世界上有一只以水仙为名的英雄队伍它曾抵御强悍的侵略者长达数百年并且寸土都未失去。
“安鲁哈啦!”年轻人伸了伸筋骨他该认真些了。
勿庸赘言作战的原理和原则绝不仅是一种知识而且也是一种能力。奥斯卡是在琢磨名词的时候现这一点的。这个年轻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喜欢思考喜欢幻想。他现如果像支解人体一样剖析一场战争那么构造这场战争的只是他所背诵的无数名词。
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奥斯卡猜测:既然组成战争的是这些名词那么谁对名词的理解更准确谁就能够赢得胜利!
奥斯卡还现对名词的理解也是一种能力。只有结合各种战史进行深入的思考和探讨通过应用战术和实兵指挥的锻炼才能把这些名词阐述的原理和原则变成自己的能力。只要具备这种能力则可在任何时候和任何情况下为完成战争任务做出准确的判断制定出有创见的方策。而战争理论是各项作战原则的基础弄懂这些代表基础理论的名词就是提高作战能力的起点。而现在的亲王所缺少的无疑就是应用名词的场地。至于实兵指挥亲王给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捎去一封亲笔信。看来沉寂多时的红虎骑士团又要派上用场了。
红虎来了!在皇帝布许可令的当天一个整编骑兵师冒着大雪赶到斯布亚霍辛。亲王在军事学院的练武场检阅了自己的骑士这个情景是新鲜的没有回家过冬假的学员都赶到场地一侧观礼当时到场的还有学院校长鲁宾元帅还有学院教学研究室的大部分高级将领。
红虎的风采夺去了学员兵的神志看着传说中的骑士表演精湛的马术看着神选的战士进行激烈的对抗演习。毋庸质疑真正渴望热血军旅的学员士官都注意到那位身份显赫的年轻亲王。渐渐的或者说几乎是立刻他们开始向这位殿下的身边聚集。
与多少都有些飘飘然的亲王殿下比起来阿欧卡亚女伯爵才是真正忙碌的那个她的工作量陡然巨增她不但要调查每个会见亲王的学员还要从他们的出身背景、生活经历、人际交往等等方面分析这些家伙接近亲王的目的。
以上所说的这些都是792年一月份的事情在二月初红虎骑士在北部森林与城市交界地区的开阔地建立了面积广大的营地。按照学院教研室的要求红虎会在这里成为整个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假想敌。
到了三月初士官们6续回到学院他们有的为这个现而惊喜而有的则有些落寂。二皇子卢比姆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就是大失所望的一个他现自己在学院的人气已经跌落至历史最低点为了挽回那些并不存在的颜面他在温暖的季风再次光临大学城的那个早晨于自己姘妇的床头写下一纸宣言!
“我要奋!我要努力!”
接着温暖的女体靠上了这位二殿下他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3月1o日开学的日子。年轻的士官换上学院统一的制服背上他们根本看不懂的书籍在各个科业代班长官的带领下拜见校长然后像骡子一样被赶进教室继续对他们来说意义并不算大的无聊学习。
在这一天奥斯卡终于迎来了他的入学考试。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但雷洛.托马斯将军还是自豪的向教研室的同僚展示了亲王的那份满分卷纸。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烦琐了皇家军事学院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修班的五十九名来自各个军区的中级军官为姗姗来迟的代班长官举行了简短的就职仪式。然后在当天晚上亲王出资邀请这些新同学在斯布亚霍辛最豪华的旅店举行了见面酒会尽管小奥斯卡记录人名的能力并不强但他还是留意到几位极其与众不同的人。
先就是那位输给亲王五十金泰的塔.冯.苏霍伊子爵他拥有少校军衔是帝国最著名的军火专营商苏霍伊家族的二少爷。
据亲王的初步观察这个外号叫“拐棍儿”的小子是个十足十的无赖不光是因为他输给亲王的那五十金泰始终都未兑现还因为他那轻浮的举止和布满肮脏秽物的大脑皮层。这小子是由北方集团群司令部推荐来的不过亲王的判断是北方军区总司令多半是要打掉这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地痞。
人们都说物以类聚在这个班级体中看看与“拐棍儿塔里”交往的人就能大概掌握这些家伙的品行。
第二位是亲王的军事顾问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指给他看的。那是多瑙河流域第十一军区的一位步军师长。冈多勒提到当自己仍是一位将军的时候这个名叫克拉皮奇.德利克的铁匠的儿子还是一位少校参谋。这令亲王极为震惊!阿贝西亚退伍不过四五年那么这样一来克拉皮奇无疑是亲王见过的升迁最快的平民军官。这个家伙绝对值得多多留意。
第三位亲王见过他好几次了这是一个有着德意斯条顿军人血统的高壮汉子一个对水仙骑士团的战斗故事疯狂着迷的北方人。他叫明塔斯.布郎特这个家伙在第一次拜会亲王的时候就与小戈多杠上了两个力士的对决令亲王看得直乍舌。奥斯卡记得最后是用对付大型猛兽的矛钩才把互不相让的两头狗熊给分开。
那么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为什么会引起亲王的注意呢?明塔斯.布郎特唯一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对亲王的话从不怀疑!我们知道衡量一个人这一点足矣。
第四位乔治.罗梅罗来自唯耶罗那是南方集团军群所属的少数骑兵将领之一。他是这界研修班中军衔最高年纪最大的一位。四十八岁半的骑兵军军长对亲王殿下非常恭谨用他自己的话说正是小亲王为南方军区赢得了一次战争机会这要比新奇的军事知识更都令人兴奋。
乔治将军在拜会亲王时也与一个人杠上了那个家伙自然是同样为骑兵指挥官的缪拉两人为一些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缪拉在愤然离席时称这位军长为“顽固的老东西”而老东西回敬缪拉为“没教养的小捣蛋鬼。”
最后一位了!
在介绍这位先生之前我们得交代一下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修班的学员就像一个小军官团这里拥有形形色色的军人。他们有的像“拐棍儿塔里”一样是官痞无赖的代表、堕落的贵族公子;有的也像明塔斯.布郎特那样孔武有力;还有就是和乔治.罗梅罗将军那样保守的官僚;最后就是像克拉皮奇.德利克那样的平民。
除了上述这四种人之外军人还有一种极端的状态就是疯子。第三十九期战史班里的疯子不多我们要说的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个。
达答拉斯.皮切上校原为近卫军第十六军区参谋部作战参谋据说是因为越级递交报告而被军区司令打到战史班的。他的作战计划被军部作战部的同僚戏称为“中学生的意淫作品”。于是军区决定将他派到皇家军事学院好好学习一下战争史以便他克服充满奇幻色彩的想象心理。
奥斯卡曾经拜读“疯子达答”的两份作战计划一份名为《怎样在八十天内统一西大6》另一份是《十七个月让我们征服远东》。
奥斯卡在合上这两份字数过百万的大部头著作后对达答拉斯上校说“朋友你是在恶心军部的那些参谋还是在变着法儿的恶心你自己?”
几乎是立刻达答拉斯.皮切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引为知己。
见面酒会是在半夜的时候结束的一群喝醉了的家伙在“拐棍儿塔里”的带领下叫嚣着找妓女奥斯卡害怕他们真的会闯进女学生的公寓所以他调遣一个小队的骑士将这些捣蛋鬼送回学员宿舍的床上并为他们准备了呕吐用的马桶和洗澡水。
3月1o号就是这样结束的不过亲王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他异常忙碌甚至很少有机会回家。雷洛.托马斯将军为这个年轻人安排了无数科目按照学院章程战史班的课程自然是固定的但这位导师特别为安鲁家的小子制定了体能训练和军官礼仪规范等课题。
于是!奥斯卡开始了真正的学院生活。他在学院里有一个小套房像所有在大学城进修的高级将领一样这个小家伙在卧室的床底下藏酒在花瓶里藏雪茄。不过他是亲王他与别的军官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始终伴在他身边的暴雪和小戈多还有枕头下面和身上藏着的各种小型刀具。
每天亲王殿下会比起床号提前半个钟头睁开眼睛小戈多已将操练服为他准备好了。奥斯卡在穿戴整齐之后便会出门他可不是去收报纸或是买早餐按照导师的要求他的早课是从自家门口跑到水仙骑士团红虎冲锋师驻斯布亚霍辛基地。
辛辛苦苦跑到基地大门奥斯卡已经累得像夏天的德意斯猎犬不过雷洛将军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操练。礼拜一、三、五基地的早课是马术和力量练习礼拜二、四、六是带领骑兵的集体练习和自由搏击。
奥斯卡对所有的课题都抱持质疑的态度他就是不肯踏踏实实的练习不过雷洛将军有的是办法治理这个小家伙他将亲王的练习表交给了每一名红虎战士最开始的时候早起的骑士就会偷偷议论亲王今天迟到了;亲王今天在战马上向将军耍无赖;亲王今天根本就没起床!
没过多久奥斯卡终于知道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在盯着他一旦他有什么偷懒或是出格的行为用不了几个小时整座军营便全会知道。
年轻人了狠心这没什么!他只是不想让导师那么轻易就得逞可既然事情展成这样他就必须端正态度了。
于是骑士们终于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伙子在泥地里与人搏斗在大操场上跑马在红虎的旗帜下训练军姿。他们渐渐现这个年轻人的眼中多了一种熟悉的东西缪拉将军告诉他们“那就叫军人的英气你们都的。现在我们的长官也有了。”
“这是不是说我们的亲王殿下终于是一位合格的军人了?”有人这样问。
“当然不算!”雷洛将军边说边推开了纠缠着他的小亲王。
奥斯卡皱眉了“喂!老家伙!我击倒了他我的剑就抵在他的咽喉上!这还不算赢?”
“当然不算!当然不算!”将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小家伙!我知道这里的人单打独斗的话都不是你的对手可这不是决斗!用不着你那些花哨的剑术和复杂的阴谋诡计!看看你的四周你要记得自己是在战场上你是一个深陷敌阵的将军敌人在悬赏你的人头他们会像野兽一样前仆后继的涌向你直到无数剑锋和斧刃撕裂你的**。”
“那我该怎么办?”奥斯卡回想起个把月前在山道上生的那场激斗。
雷洛将军打了个响指!奥斯卡立刻戒备起来这个年轻人受惊似的转向身后只见一个小队的刀斧战士整齐的排列成进攻队形。
奥斯卡刚想问候导师的女性亲属但他的大腿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原来刚刚被他打倒在地的那名骑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他犯规……这个该死的……”奥斯卡抚着伤口大喊大叫!
“不!你又说错了!这不算犯规他还没死要是我的话我也会咬你一口!你还是小心周围吧!”雷洛将军说完便离开了场地。
“妈的!”奥斯卡别扭的转过身体但在他的剑还没有挥起的时候一个小队的刀斧战士已经冲进他的怀里并且在转眼之间就把踩在脚底。
“嘿!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殿下今天被突击营的那些家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真的吗?”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咱们直属长官的外套上至少有一百个脚印。”
“那可真够惨的!愿光明神拯救他!他太可怜了!”
从这天开始每天的早晨便成了奥斯卡的噩梦他要面对一个刀斧小队或是一个骑兵小队的冲击用导师的话讲这可以训练他在战场上的判断力。不过脑震荡也就算了在基地他曾被打歪过鼻子被敲肿过眼睛被踢到过生殖器还曾被木剑挑破了一大块肉皮更离谱的是有一个被他逼急了的骑士将自己的马靴向他掷过去!结果!尖锐的马刺轮扎进了他的肩膀他像个小丑一样顶着个靴子躺倒在担架上。相信如果身体条件允许这位殿下会在第一时间杀了看到这件事的所有人然后再结果他自己。
这时导师又说话了“这就是战场骑士们坐得很好现在他们让亲王殿下多遭一些罪将来他在战场上的存活几率就会提高很多。”
日子就在摸爬滚打中度过奥斯卡长高了许多体重也增加了不少。不过不用担心他的身材已经可以用匀称来形容了。如果每天他能吃得再少一些他绝对能够成长为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子。
雷洛.托马斯将军确实有这种打算他为亲王定制了一份减肥食谱不过奥斯卡在看到那份东西之后便陷入歇斯底里的境地他掏出匕将那份食谱钉在了桌子上并向导师叫嚣“要吗带着那份见鬼的东西离开这儿要吗就留下尸体。”
导师看得出来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人们总有不肯妥协的时候。对于奥斯卡来说艰苦的“挨打训练”可以承受但谁要是敢动他的餐桌……
每天的大运动量需要足够的热能来补充奥斯卡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宰掉那些企图令他成为素食主义者的蠢货。但雷洛将军可不是蠢货他的训练收到了明显的效果。最初也就是四月底奥斯卡在通常情况下都会被群起攻之的骑士揍个鼻青脸肿但半个月之后虽然鼻青脸肿栽倒在地的人仍是他但他已能抵挡对方的冲锋并给其中一些倒霉鬼制造伤痕。又过了一个月步兵小队的突击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除非对方使用长枪、重盾等重武器。当然他还是奈何不了骑兵的冲锋往往对方的一个照面就会令他亲吻大地。
“这可怎么办?”奥斯卡着急了!他可不是在乎面子而是在真正思考这个问题。就像导师说的那样战场上可能生很多事有多少显赫一时的将军、统帅就死于冷箭、死于马蹄。
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曾是一名指挥步兵师的少将师长他在多瑙河流域创造了大6军事史上以步军战胜优势骑兵的经典战例。奥斯卡知道这件事遇到怎么对付骑兵这样的问题他自然要向军事顾问打听。
阿贝西亚男爵的解释是若要看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否强大看看他们的马厩就知道了。这句话绝对有道理!在现代战争中骑兵的数量与质量已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为骑兵在作战中的机动力和破坏力是其他兵种无法比拟的。
但是!阿贝西亚男爵明白这个词的妙用这个“但是”往往会把事物的性质转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但是骑兵真的那么难对付吗?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阿贝西亚之所以能够取得对优势骑兵的胜利就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敏锐的抓住了骑兵的致命弱点……作战半径的范围问题。
“作战半径?”亲王的军事名词词典还没旧他记得这个词意思是指一只军队在与敌人接触时的有限作战距离。而放在骑兵的身上就是指集群突击时在与敌人的第一次接触没有获得有效战果之后重新启动第二次冲锋所需要的战场距离。
这似乎很难理解但奥斯卡还不至于完全不懂。骑兵依赖马匹才具有强劲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而作为马来讲它们从静止到奔跑直到挥度优势需要一段时间和很长的距离。这就表明当第一次进攻失效骑兵集群在阵前组织第二次攻击时需要时间和使马匹重新具备度优势的距离。
这就是骑兵的致命弱点他们的作战半径会在进攻中受到战场地形、敌军干扰、弓箭射程等等情况的限制。
“也就是说当敌人的骑兵接近你的锋线时决胜的时刻便要到了!”阿贝西亚边说边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锋线上的重装战士团撤向战场两侧你知道吗?你的锋线长度决定了对方骑兵的纵队长度因为要使冲锋队形具有穿透力。”
“这样一来隐藏在战士团身后的箭士师团就会给敌人骑兵以准确密集的射击。不要相信散射那一套我保证散射解决不了问题!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吝啬箭羽看准地平线上腾起烟尘的那块土地高高的射过去。”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箭士师团必须在敌军骑兵冲锋至锋线前的这段安全距离内撤退至重装战士团的身后这个时候敌人的骑兵指挥官一定会变阵要么成两只纵队分袭左右要么就是成避敌队形冲出我方两列重装战士之间的空地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作战半径会缩小很多度也会在调整部署的时候慢下来……”
“等等!等等!”奥斯卡突然叫停这不是他想知道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手下只有一个手持木棍的战士而敌人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兵小队这时你该怎么办?”
前近卫军战斗英雄阿贝西亚将军只是想了想他突然伸出仅余的一手钩住了奥斯卡的脖颈。
“孩子!听大人的话没错!相比于那跟木棒你更需要一面白旗。”
结果呢!在这件事之后也就是792年6月初夏天就要悄悄降临大学城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辞退了自己的军事顾问并利用一些私人途径将阿贝西亚男爵恢复军籍。这还不算完在重新成为近卫军少将的第二天阿贝西亚将军便接到了调入第三十九期战史班的命令。用亲王的话讲“别看那家伙是个战斗英雄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于是阿贝西亚因为一个答案便莫名其妙的成为近卫军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亲王的同学。他将他的妻子儿女也接到了斯布亚霍辛虽然他仍未得到梦想中的步兵师但至少这个残疾的老军人又回到了部队!至少……他又有了军部签署的薪水单。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失声可现在他老是忘记把它们放在哪里。因为阿欧卡亚小姐似乎搞错了作为亲王军事顾问的那份薪水仍然按月寄到。阿贝西亚想找亲王谈谈但被他的妻子拦住了这位夫人说亲王迟早会有收回的时候干嘛急于一时?
是的亲王迟早会有收回投资的时候我们并不急于表示。
那么……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奥斯卡在向从法兰归来的未婚妻展示伤口的时候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看看这些伤痕你就知道我的境遇并不比你好过多少!”奥斯卡试图安慰公主“三月份的伤集中在头上四月份我注意到这一点于是伤痕开始集中在上腹五月份我又留意这一点可该死的六月份我就伤了腿!我的那些骑士比耗子还精明!”
阿莱尼斯掉了眼泪她将未婚夫的伤疤摸了个遍。对面扑鼻而来的女人味和身上一双小手的抚摸差点令奥斯卡凶性大可幸好公主开始哭了她哭得像个泪人她说咱们为什么都这么可怜?她说都林人都是畜生她说她的父皇是一头臭猪她说她的母后是一个只会逼迫她的巫婆她还说有一天要把欺负她、藐视她、给她脸色看、逼她到法兰去遭人白眼的人全都处死。
不管公主的想法是真是假奥斯卡一一应承下来这终于令阿莱尼斯笑颜重开但亲王看得出公主的情绪仍然极为低落这恐怕跟都林传来的消息有关。前几天宫廷长官接受皇帝陛下的旨意对阿莱尼斯下达了禁制令这位公主再也没有机会参政议政她被皇室彻底从权利的阶梯上掀翻下去。
“谁叫你那么咄咄逼人?”奥斯卡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也这么认为?”阿莱尼斯似乎又要掉眼泪了。
“怎么说呢……”小亲王开始不停的摸鼻子他的未婚妻确实太着急了。她不应该在都林的政治旋涡中为皇帝出谋划策这样一来她自然会成为一个亮丽的靶子。
“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好了!”奥斯卡总算找到一个替罪羊“他采用了你的策略让老卡契夫钻进了自己设立的笼子。说实话!阿莱尼斯这一招非常高明!可后来呢?他先是为了应付来自皇后的压力将你派到法兰去受人白眼现在则是干脆禁绝了你议政的权利。他才是最可恶的!”
阿莱尼斯可不傻她知道亲王是在避重就轻。这种认识令尊贵的少女有些火急。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追究一下你的责任呢?”
奥斯卡愣了“我的责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甚至没有跟我商量就向三世陛下提出那种策略!怎么现在倒与我有关了?”
阿莱尼斯眯起了眼睛。“跟你没关系吗?别忘了你的姓氏!那才是皇室禁绝我议政权利的根本原因他们不会让安鲁家的儿媳拥有那种权利!他们……”
“闭嘴阿莱尼斯!”奥斯卡也火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姓氏出了问题?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掩饰自己那愚蠢的政治头脑。”
“哦天啊!”阿莱尼斯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殿下谢谢!我总算明白了你的真实心理!”
“你去哪?”奥斯卡拉住正欲摔门而出的未婚妻。
“我去洗头……顺便打开头壳看看!如果我的政治头脑并不愚蠢我就会向你讨还今天受到的委屈!”
“亲王殿下怎么了?”一位骑士低声说。
“不清楚他在今天早上至少放倒了半个小队的战士据说有好几个都骨折了!”
“太可怕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样子就像……”
“疯狗?”
“没错!就像疯狗!”
“为什么?”
“不清楚!据说他和未婚妻吵架了!”
“哦……”这名骑士拉着长声作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快点站好!殿下过来了!”
是的!奥斯卡过来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顿的挪进休息室这位小亲王接受门岗骑士敬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喂!我想问问你们两个!你们还知道什么?”
门岗左边的骑士很年轻他腼腆的笑了笑。“殿下我还知道您的酒店在这个月底就会开张。”
奥斯卡揉了揉额头。
右边那位骑士不愿意了。“不对!殿下的酒店在运作上还有一些问题到九月初的时候能开张。”
“够了!”奥斯卡大喊了一声“是谁告诉你们的?”
亲王自然有理由脾气他可不想自己的事迹被弄得满城风雨。
“是我!”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笑嘻嘻的从休息室的偏厅晃了出来。
“我的合伙人!只有将你推上闪亮的前台我才能安安稳稳的躲在你的背后小心的经营咱们的生意!”
奥斯卡皱了皱眉。“我得承认!你跟你的妹妹阿兰妮斯是一样的人!有些时候你们简直无法理喻!”
卢比勒开心的揽住合伙人的肩膀“随便你怎么说两口子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们的战争还长着呢!你们会从床上打到床下会从厨房打到洗漱室会从自家别墅打到汉密尔顿!我的朋友这就是生活生活的真谛就是战争包括夫妻、包括子女、包括光明神。这是我们存在的方式我们要生存就要战斗下去。”
“你不是说真的吧?”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咱们的酒店开张的日子就是我的人生面临的最大的一次战役!”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伤痕又看了看堆积在休息室书桌上的厚厚一箩战史理论著作。这就是自己的生活吗?自己的战役究竟在哪里?
第五章
学院生活具体是怎样的?恐怕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习惯和生活习惯拿一些书呆子来说他们会在各个图书馆消磨掉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而那些习惯辩论和没事找事的家伙则在各种学会和沙龙打时光。至于我们的苏霍伊少爷他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一年中他有大半时间是在追逐各种女人而另一半则在陪同各种女人睡觉。
也许这个女孩儿并不清楚成为苏霍伊夫人是一个什么概念!不然的话她不会拒绝自己的求婚。塔.冯.苏霍伊子爵一直在为这件事着急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仅有的一次却被心上人痛快的否定了。
是的!“拐棍儿塔里”有了心上人!不过这样的事说出去是没人信的。塔里的烦恼大半来源于此。这位少爷有些自知之明他在大学城的名声比两位皇子更加响亮。那些品行端庄的小姐见到他的时候恨不得找个口袋把她们自己都包起来因为人们都在说哪怕是被“拐棍儿塔里”瞧上一眼的话也有可能怀孕。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只会用生殖器思考问题的家伙所以塔.冯.苏霍伊子爵早就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当她得知这个只懂得卖弄相貌和家族财势的伪君子向自己的好友求婚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出家门。
“罗兰娜!说真的!你的这个决定真是棒极了!我真想看看那个家伙被拒绝时的嘴脸。”小小姐兴奋的挽住女伴的胳膊。
哈宁伯爵小姐夸张的大张开嘴。“那家伙就像这样一个劲儿的抽搐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吓得我以为他犯了癫痫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少女像打赢一场战争一样互相拥抱着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奥斯卡混混噩噩的站在通往官邸二层的楼梯拐角处。
“哦!是我的哥哥!罗兰娜!让我为你介绍。”
奥斯卡这时才看清小小姐的身边是一位陌生的小姐。
“哦该死的!萨沙伊!你应该告诉我咱们家来了客人。”亲王有些慌张原来他刚刚睡醒身上穿着睡衣睡库额头上的乱还呈现出鸡窝状。
萨沙伊望着慌不择路奔回房间的哥哥不禁再一次大笑出声。
“奥斯卡哥哥!我的朋友也就是罗兰娜.葛台亚.哈宁伯爵小姐她为了躲避某个吊靴鬼的追索要在咱们的官邸住几天!你同意吗?”
“当然!”楼上的房间里传出亲王的声音。“请这位罗兰娜小姐原谅我的失礼其余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好了!”
“不过等等……”正在整理着装的小奥斯卡突然停了下来。“那位小姐姓什么?哈宁?似乎……好像……在哪听说过……”
塔里缩在沙上样子十分委屈他从来没受过这么沉重的打击。当着众人的面那位小姐将求婚的花束随手丢进了喷泉池然后留下他一个人忍受人们的嘲笑。
不过塔里并不记恨这位小姐相反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与从前和他交往甚至生关系的女孩儿比起来罗兰娜就像天使一样这个女人一出生便注定是苏霍伊家的儿媳。
“可是……你凭什么确定这一点?”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已在他的书房呆坐了一个下午。
“我凭直觉!殿下您应该相信我对女人的直觉!”
“那么好吧!”奥斯卡揉了揉额头“我再问你你向哈宁小姐求婚这又凭的是什么?”
塔里刚想开口就被亲王打断了。
“我的同学别用你的家世背景等等我一点都看不上眼的东西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哈宁小姐既然拒绝了你的求婚那么就表明她对你凭借的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在乎。”
“我……我爱她!”
“拜托!”奥斯卡站了起来“塔里你记得自己对多少个女人说过刚才那句话吗?你凭什么要人相信你?”
塔里作了一个祈求光明神的手势“我可以誓在未来的日子这个时间可以一直到我死去我只会对一个女人也就是哈宁小姐说那句话。”
奥斯卡有些惊疑的望着臭名昭著的“拐棍儿塔里”“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当然!那是我要与之共同度过一生的人我再认真不过了!”
尽管仍有些怀疑但奥斯卡还是被这个家伙打动了。
“那么……你先回去吧!我们家的小小姐是不会允许你去见哈宁小姐的不过我可以向哈宁小姐转告刚才你的那番话。”
“谢谢殿下!我和罗娜的结婚典礼一定请您做伴郎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您得答应我!”
奥斯卡只得一阵苦笑这个家伙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
敲门声短促有力!罗兰娜从窗外收回目光。“进来吧!”
奥斯卡进来了他望着窗边的少女竟有些失神他曾彻底的忘记可当那段美好的回忆真的重归脑海之后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晚上好!这里还住的惯吗?”
罗兰娜哑然失笑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与这位男子见面时的景况现在他们真的相聚一室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胸中涌起的苦涩是叫失望还是叫无奈。
“谢谢这里比我的那间小公寓强多了。倒是您一年了吧?您比那个时候成熟了很多。”
“哦啦!是啊!一年啦!”奥斯卡呆呆的立在原地他感到十分尴尬。“呃……我这里有苏霍伊子爵给您的一封信虽然那个家伙极为令人不齿但他……”
“放在那吧。”罗兰娜突然走向亲王并为他再次打开房门“不介意的话就请您早点休息吧。”
奥斯卡颤颤的退出房间他记得自己曾与这位迷人的少女有过一夕缠绵的光景可这都过去了不是吗?
“哦对了!”罗兰娜突然摘下了戴在手上的一枚宝石戒指。“我们都长大了这枚戒指已不适合我的手形您还是收回吧!再为它找一个合适的主人。”
奥斯卡掂了掂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关紧的房门他突然觉得所谓情分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殿下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门房外守侯的骑士有些疑惑的问到。
“去散散心。”奥斯卡一头钻进马车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排遣胸中的郁闷。
夜晚的大学城仍然热闹非凡大学生和各地的学者要到午夜才肯乖乖回到床上。咖啡馆内挤满了人时近九月末天气干燥闷热北方的寒冷季风似乎迟迟不肯光临。不过这没关系会做生意的老板将桌子摆到门外的街道上他们还为到访的客人搭上凉棚。人们就在户外品尝咖啡高谈阔论。
学者的话题似乎都很高深比方说南方的战事他们不但谈到帝**队的无能还谈到了这种无能的必然性。791年的南方起义并未像军报上说的那样彻底平息一些起义军仍然在坚持抵抗他们深入山区开展游击战在绵绵雪峰和深浓密林之中不断敲打着近卫军和那些贵族武装脆弱的筋骨。
争论似乎没有条理人们并不清楚南方人为什么要反抗伟大的帝**人说他们是一群亡命徒司法人员说他们是一群强盗教士说他们是一群危险的异端而到了学者这里说法就更多了有人说他们是国家的灾祸有人说他们是进步的象征还也有人说他们是人民的救星和革命者。
通常抱持最后两种看法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地方司法机构又或特勤处的探子很快就会找上他们接着便是无休无止的侦讯和审问。不过这种人在最后只有一个结局要么是在落了残疾之后被丢出大牢要么就是被法院配到帝国的各个偏远的流放地做苦力。总之呢泰坦不愁没有办法教训这些企图祸乱民心的知识份子。
至于其他的绝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平淡的生活南方领土距离大学城实在是太遥远了说起来就像是国外生的事情。这里的人们像平常一样生活作息他们为几个泰士跟人吵架也为城里的新鲜事不停的嚼舌头。
刚刚挂起门牌的卢比.奥斯卡大酒店就是一件新鲜事。谁会想到一位亲王会经营这种买卖呢?半年来人们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装修工人不断的进出酒店可那里从前是一家博物馆。装修工程竟像宫殿一样浩大如果它如期开张相信这里会是斯布亚霍辛甚至是都林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不过人们都在议论酒店的主人将开张的日期不断推迟这虽然间接表明了经营者的细致但人们猎奇的胃口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不过这一切都将揭晓因为酒店主人也就是那位亲王殿下他已经派出了请贴开张的日子就是明天。
“小奥斯卡!”卢比勒开心的拥抱了自己的小妹夫。“你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这么晚了跑到我这儿来干嘛?难道你也像我等不及了吗?”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在忙什么。”奥斯卡意兴索然的回应了大皇子的热情。
“你这是怎么了?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你生了不好的事情!”卢比突然恍然大悟“是不是又与我的小妹妹吵架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不是阿莱尼斯在西贝格堡消夏她在下个月才会过来住上一阵子。”
卢比没作声他知道妹夫不想说。
“快进来吧。看看咱们的酒店如果不出什么差错这就是他展现给世人的样子了!”
亲王不甚了了的打量着目不暇接的装潢和摆设他低低的叹着气。生活似乎一成不变每天似乎只有起床的时候充满期待似乎只有与骑士进行无差别练习的时候充满漏*点。小小姐参加了一个由女性组成的历史学会据说她还是那里的骨干她呆在那个沙龙的时间比呆在家里和学校的时间要多得多;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亲爱的安妮她不会改变什么为亲王整理内务、整理着装、整理一切然后再舒解一下彼此的**然后……似乎再没别的;至于阿欧卡亚其实不提也罢。这位小姐在人前仍是一副羞怯的样子但在背后她会将你的家谱调查得一清二楚!据说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不测;还有就是那位见习医师本来亲王想略过芬拉尔.多那特小姐因为她扮演的是床伴的角色。不过亲王想略过她的原因是她的扮演得并不十分出色。
公主我的未婚妻!奥斯卡在提起公主的时候却转而想到了“拐棍儿塔里”他佩服这小子尽管这个家伙是个有名的无赖。但就是这样一个无赖却坚信自己会与一位小姐共度一生。那么……我是否曾想到过与阿莱尼斯共同走过这一世呢?
奥斯卡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确实喜欢这位公主但他对她并不曾有过刻骨的思念也不曾有过任何事关情爱的冀望。也许……
“也许我根本就不爱她!”奥斯卡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
“不!不会的!”亲王摇头。分居两地并没有妨碍他们相处由于奥斯卡的课业十分沉重便由公主跑来大学城看望他。通常阿莱尼斯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然后和亲王做着所有情侣该做的事。他们会在一块儿读书一块儿讨论一日三餐一块儿看歌剧他们会在回来的路上接吻他们还会撇开侍卫偷偷溜进浓密的森林。当然每当这些事情进行得差不多之后这两个人必定会大吵一架不过他们是情侣所以争吵很快就会结束。如果这个时候还有时间那么他们就会接着看歌剧、接着拥吻、接着做那些美好的事情。
“作为一个酒店老板对夜宵你有什么好推荐吗?”奥斯卡在逛到三层的时候终于累了。他拉着大殿下随便找了个房间坐了下来。
“啊哈!卿鱼汤对睡眠有好处酸乳酪吐司和草莓杏仁蛋糕对消化系统的效果也不错你想来些吗?”
“我想喝酒!你看不出来吗?”
卢比勒有些担心的扶住了妹夫的肩膀“我的小奥斯卡你到底生什么事了?”
奥斯卡怔了怔他呼出一声苦笑。
“我的大殿下问你一个问题。在有限的生命中你对几个女人动过心?最后又是与谁有了结果?”
卢比呆住了不过奥斯卡马上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哦啦!抱歉!我忘记你对那些穿裙子的人不感兴趣。”
“不!”卢比勒迎上了奥斯卡的目光。“有过那么一个!”
奥斯卡立刻来了兴致!他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天生喜好男色。
“快说说!快说说!天啊!这我可绝对不能错过。”
卢比笑了笑他似乎已经陷入回忆“那是一位伯爵小姐她比我小两岁美丽、大方、仪态万千!像天使一样光芒四射!”
“后来呢?”奥斯卡都快急死了。
“后来?没有后来!”卢比笑不出来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有了心上人我甚至没有向她表明心迹就放弃了。”
奥斯卡扶住了额头。“天啊!天啊!这位小姐会后悔死的她有一个成为皇后的机会但被她抛弃了不是吗?有或者……是你对自己没信心?难道她那心上人的条件比你更优秀吗?”
“问题不在这里。”卢比摇了摇头“关键是……她的心上人是另一位小姐。”
奥斯卡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已经扭成了一个面团不过最先忍不住的竟是卢比勒。很快两个人的笑声越过屋梁在空旷的酒店中回荡不绝。
9月28号天有些阴云有些低沉东南风也有些轻柔。泰坦帝国的大皇子殿下说“不管怎样!今天是开张的好日子。”
于是——就开张吧!
奥斯卡对酒店的兴趣实在算不上有多么浓厚这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产物罢了可他知道这间酒店对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的意义。看他操持酒店的那副架势这位皇子显然已把这档生意当成是自己毕生的杰作。
这样说或许还早一些因为乌云已经笼罩在酒店的上空。28号这天一早西贝格堡的一名内侍长已经抵达大学城尽管一位皇子和一位亲王都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抱以鄙视的颜色但这名宫廷官员仍然厚着脸皮缀在他们的身后。大皇子不得不开始仔细思索整件事的合理性其实他一直都在思索他顾忌皇后陛下的反应也害怕皇帝陛下的责难。
但是!开设一间豪华酒店是容易的事吗?想想这几个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卢比边想边露出了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先他要和亲王派给他的管家进行沟通制定出一份详细的构架方案然后他要聘请西大6知名的酒店管理商对他的方案进行审核这些经营专家自然会提出一些不同意见当定稿最终确定的时候三个月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酒店工程便进入最烦琐的阶段。装修!没有比这更令人头疼的事情!卢比从没做过监工他不知道那些建筑商人怎样偷工减料也不知道这些小偷一样的家伙是怎么把各种贵重的器皿带出他的视线。不过亲王解决了这个问题有天工人下班的时候小奥斯卡拦住了一名工头当场就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卷帛画这位殿下既没有报官也没有扣押工人他只是斩下了那个倒霉鬼的双手。在这之后工程质量有了一些改善而大皇子从各处搜罗的那些用于装潢酒店的东西也没有再缺过。
再然后!卢比勒想了想该死的!再然后还是装修!一间豪华酒店如果只有一种风格的房间那么它一定会受人耻笑。真正的豪华是指建筑特征和装潢陈设能够给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和身心上的享受。那么要做到这一点酒店必须拥有足够多的风景而这些风景就是由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装饰景观构成的。
到最后卢比自己都搞不清酒店的房间到底采用了多少种样式但有一些数字是他极为明确的。卢比.奥斯卡大酒店拥有59间客房17间套房6间中型别馆3间大小不等风格迥异的浴室在塔形的顶楼还有两间三层的大套间用这位殿下自己的话说那里可以住国王。在一层大厅卢比保留了博物馆的一些陈设那里展示着数量惊人的名画和许多大文豪的手卷。在大厅两侧分别设有六个餐厅和两个舞场。而地下按照奥斯卡的提议来自“6海之国”荷茵兰的工匠打通了无数个地下室并利用独特的承重技术建造了一个占地尽八百平米的地宫。奥斯卡给这座地宫取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太阳王战车!用这位亲王的话说用不了多久西大6喜欢赌博的人都会赶来这里驾乘这部战车。
那么……然后呢?
卢比恼火的挥了挥手“得了吧!这就够了!要不然我会疯!”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奥斯卡这样安慰他。亲王拉着大殿下挤过酒店大厅的人群当他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用于剪彩的大红色绸缎已经准备好了。
人们可算是开了眼界丝绸他们听说过但没点身份地位的人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传自东方的奢侈品和黄金等价不过有时就算你有一山黄金也不见得能够买到纯色的上等货。看看啊!看看亲王的气派!他一定是要剪断那缕耀眼的红色。
就在人们欢呼赞叹的时候异变突起!亲王和大皇子分持绸缎两段他们一同剪断可剩余的绸缎不知为何猛的燃烧起来人群有些混乱就连大殿下也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绸缎上的火苗向连接门匾的那段急窜过去就在人们眼看着大酒店的门匾燃烧起来的时候这块漆着金粉的巨大匾额突然喷出绚烂的眼花当烟火散尽用美妙的泰坦古文书写的“卢比.奥斯卡大酒店始于教历792年”的字样便在火花的微光中展露给世人。
“送给你的!喜欢吗?”奥斯卡笑嘻嘻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卢比勒。
“怎么说呢……哈哈……哈哈哈哈!”卢比飘飘然的笑着。
毕竟是一位亲王的产业!人们出惊声赞叹尽管这些受到邀请的人都有着响当当的头衔和丰厚的家资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酒店的毫奢。从灯具到餐盘从楼梯扶手到水龙头每一件物品无论大小都闪烁着白银的光泽。而在这些无所谓巨细的东西上都用统一的字体雕刻着酒店的名讳和出产的年月。不过最值得一提的还是酒店的菜色就拿大厅举行的招待会来说每一套桌椅旁边都有一个供人取用的食架食架最低层是清一色的主菜第二层是配菜第三层是沙拉第四层是佐餐的各种酱料和调味汁。酒水是流动的侍者很好的体现了自身的职业素养他们托着摆放无数酒杯的银盘在室内像游鱼一样穿梭当客人们现自己的酒杯已经空落时这些侍者总会如恰逢其会一般出现在你的身边于是尽情的饮用吧!
“好啦!好啦!”奥斯卡说话时已经跃上乐队指挥的高台。“我的宾客们、我的朋友们、还有远从各地赶来的旅人还有我那清苦的同学们!抱歉用这个词形容你们不过说真的你们吃得太多了!”
人群爆出哄笑奥斯卡很满意这个小插曲的效果。
“现在是我和我的酒店经理为大家安排的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可以四处参观也可以去楼下碰碰运气今天是酒店开张的日子所以太阳王战车会送给你们每人一枚代表一个金泰的筹码。”
人群再次哄闹起来大家都在抱怨主人家的小气。
“是的!是的!”奥斯卡大声制止了喧哗“是的!我都听到了!不过请不要怪责我的吝啬因为我知道在场的男士都是赌神而在场的女士呢……说白了赌神会为你们结帐的!”
人们的笑声更大了!
“那么……尽量喧闹吧!不过最后我还要嘱咐大家如果你们想把某人锁进楼上的房间记得先要得到对方的允许然后你才能向楼层侍者取钥匙!”
在场的宾客高声起哄这里是大学城人群中有着大量的青年男女他们最喜欢这种热闹、开放、没有拘束、没有导师的场所。
亲王在跳下指挥台之后便和大殿下、小小姐躲进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萨沙伊不喜欢这种浮华吵闹的气氛她一直躲在卢比勒身后这样一来便在无形中阻隔了大部分的骚扰者。卢比勒很喜欢安鲁家的这位小小姐这也是他最羡慕奥斯卡的地方在他眼中萨沙伊是一个哥哥的心目中最完美的妹妹如果阿莱尼斯能够变得和小小姐一样那么自己一定将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坎里。
不过卢比勒似乎还有一个更羡慕小妹夫的地方这小子是安鲁家族嫡系中的小末儿那么反过来说他在某些方面就是最大的他的哥哥们都要让着他护着他!而自己呢?卢比万分不情愿的离开椅子他看到卢比姆斯已经到了。
卢比姆斯这个不之客似乎并不想与自己的哥哥多作纠缠他似笑非笑的向哥哥恭贺看得一旁的奥斯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这位二殿下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他希望能够邀请小小姐跳支舞。
萨沙伊撅起了可爱的小鼻子她对这个习惯自以为是的家伙极为感冒如果“拐棍儿塔里”是色狼那么卢比姆斯就是色魔!别看他穿着一身烫得笔直的将校服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这小子在暗地里蓄养情妇的故事已可以编成一部色*情小说。据说卢比姆斯从许多海外商人那都听到一个传闻在遥远的东方一个帝王可以用一座宫殿组成的城池来看护他那数量众多的妻子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卢比姆斯像着魔一般憧憬着那种生活。
奥斯卡对小小姐投来的求助目光竟然置之不理他默然的打量着卖弄英武风姿的二皇子对于这个人将来能有多大出息奥斯卡相信自己已经看得相当透彻。
萨沙伊最后还是挽住了卢比姆斯的手臂尽管万般不情愿但表面上并不会看出她有不愉的神色。萨沙在步入舞池的时候不禁轻轻叹气什么时候……她才能为心爱的人无拘无束的跳上一支水仙之舞呢?
望着摆在桌上的房间钥匙奥斯卡有些出神据那位侍者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姐打他送过来的。
卢比勒从摆满各种文件(其实是菜单)中抬起头他有些不愿意了!
“喂!小子!我不会告诉阿莱尼斯的你还在等什么?坐在那又不帮我的忙你还是去忙些其他的事吧!”
奥斯卡回敬到“你放心我早就打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只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邀请。”
“那你更应该把握!好啦!赶快滚吧!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奥斯卡大感头疼他有些明白了卢比勒在进行那种游戏时多半是扮演异性角色的。
暴雪在走廊中和亲王碰了头“没问题房间里只有一个女性的呼吸声。”
“确定吗?”奥斯卡没头没脑的问。
果然杀手之王皱起了眉头“平常可不见你有这么小心想进去就快点里面要是多了只苍蝇都算我的过失。”
奥斯卡耸了耸肩膀他用钥匙打开了这间客房的门内里一片漆黑只有洗漱室的门缝开启了一道昏暗的光线。
水声挑惹着男人的神经男人面对这种景况确实是第一次!莫名的邀请莫名的房间。莫名的女体……奥斯卡停在门边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的轰鸣。混合着不知名香氛的水气扑鼻而来他贪婪的呼吸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当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打开时奥斯卡呆住了。他迷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看来大脑还是忠诚于潜意识。
“哦啦!”奥斯卡轻轻呼出声这间小客房的洗漱室没有安置宽大的浴缸它只有一个淋浴用的喷头用于阻隔视线的竹席屏风被撤到一边一尊丰润亮泽的**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内。
“我认识你吗?”奥斯卡只能这样问。
迷人的**猛的转身长飞扬水珠四溅这是名少女她那柔软的身体曲线展示着惊人的弹性和充满诱惑的魅力。奥斯卡避开了少女的目光他顺手取来了一条宽大的浴巾。
少女双手环胸不过她的努力并不能很好的遮挡胸部的娇挺。亲王为她擦拭最后用浴巾将她紧紧的包裹。
“罗兰娜为什么要这样做?”奥斯卡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也在掩饰如果不坐下来下腹那处昂然的尖挺便会暴露他的渴望和欲火。
“我的父亲您也认识的他答应了苏霍伊家族我没有选择。”
“我……我看不出你的状态你无喜无忧我……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罗兰娜扯掉了浴巾她用这抹刺眼的纯白勾住了奥斯卡的脖子她现亲王根本无法将视线调离自己的身体她骄傲她满意极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无论是苏霍伊家族还是他们那位公子都无法容忍我的不洁我后半生的命运会比严寒更加冷酷。”
奥斯卡不敢出声他实在无话可说。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将贞洁交给你那会让我忘记一切烦恼忘记一切……”
奥斯卡突然站了起来他的**已经完全消退了。
“别说了!光明神不会允许这种事尤其是你你像天使一样纯洁我不会让任何东西玷污你就连我自己也不能婚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一个人能够左右你父亲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
奥斯卡在说完话后便打算出门但他在门口却停下了。
“这枚戒指……还是你最适合介意再次接受它吗?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它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兰娜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她钻进被子并用宽大的被角使劲儿蒙住自己的脸但这样除了使笑声更加沉闷之外便再没多大用处。
就在奥斯卡怀疑这位小姐是否患了精神病的时候罗兰娜猛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带着浅笑却又挂着泪痕的美丽脸孔。
“喂!你被骗了!”
奥斯卡的脸上露出危险的神色。“你能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我是说——你被骗了!我的婚约根本就是鬼扯不过我终于达到了目的你知道刚刚你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吗?哈哈哈!我喜欢你为我失魂落魄!”
奥斯卡突然跃上床他隔着紧紧压住这个欺骗他的女孩儿不过他只是抿了抿嘴因为他找不到词语指责她。
“为什么要骗我?”
罗兰娜被固定着但她毫不退缩的与奥斯卡对视她明白了自己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那种颜色、那种光晕和那种令人幻想着会被吞噬蹂躏的气魄。
“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你为我失魂落魄!再说这是对你忘记我的惩罚不过……”罗兰娜从年轻人的手上取过那枚自己从不离身的戒指“我真正满意的是你并像看上去的那样冷酷无情对你这样的家伙就要经常用大棒敲一敲好让你永远记住我!”
说到大棒奥斯卡还真有些头疼光明神在上一个少女就在他的身下他能感到她的温热感到她的气息感到她的曲线感到她的呼唤!那么……
“你……你想干什么?”一直处在上风的罗兰娜终于有点害怕了她知道身上这个重重的家伙打算做些不好的事情。
“我记得你怕痒!所以……对于你这样的家伙就要经常用手指摸一摸好让你永远都记住——别在挑惹我!”
几乎是刹那房间中传出刺耳的尖叫传出动人的欢笑;接着一个甜美的声线开始求饶;然后那个粗重的喘息一点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杀手之王在门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年轻真好!”
奥斯卡拉开了被子他捧住了两座高耸的山峰山峰似乎积满白雪在眼光的映衬下雪峰上荡漾起动人的波纹。奥斯卡留意到峰顶的……峰顶的的烽火台恩!这个形容真是太棒了!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上面点燃燎原的烽火。
敲门声令奥斯卡从烽火漫天的幻境中猛然醒转外界的声响终于回归奥斯卡诧异的醒觉人们似乎在门外惊叫奔走。
杀手之王的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有人纵火!”
第六章
这一天确实是开张的好日子!从外面看卢比.奥斯卡大酒店的顶楼就像一个燃烧的大火把火光照亮了乌云密布的一方天空。之所以说适合开张那是因为大火燃起不久大雨便从天上掉了下来火势渐渐衰弱到最后只剩下刺鼻的一蓬烟雾。
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从出生那天算起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看看他!他的外衣上还有零星的火苗裤筒被烧穿了好几个洞他似乎只穿着一只鞋另外一只不知去哪了。很明显大殿下是第一个冲进火场的他像疯了一样扑打高高窜起的火焰当奥斯卡试图将他拖离火场的时候大皇子竟然用肮脏的词句骂他。
奥斯卡仍是那副深沉兼且不知所谓的样子似乎大火烧掉了他那两个最显贵的房间根本不算一回事。不过从他调动人手的方式来看他可一点都不打算善罢干休。
水仙骑士封闭了现场其实整个街区都被他们掌控了。作为亲王殿下的特勤顾问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无疑是个经验丰富手段老辣的密探头子在简单的侦看了现场之后他的办案经验告诉他火灾是由人为倾倒的助燃物造成的因为最开始燃烧的那个房间里有许多报废的物品都散着浓烈的煤油味儿。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将惊慌失措的宾客集中起来再客气的请他们离开。很快水仙骑士注意到涌往大门的人群里有一个神色慌乱的小个子一名骑士慢慢靠近他然后突然擒住了他的手!果然这家伙的手上有着同样的煤油味儿在他的裤子上还落着几点浓浓的油污。
皇后陛下的那位内侍长紧紧跟在卢比勒的身后这个太监在偷笑卢比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内侍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是皇后陛下写给大殿下的奥斯卡也有一封但他没拆开他不想知道皇后打算说什么。
卢比掂了掂信封他克制着想把信纸撕成碎片的冲动。他一方面在感谢母后没有将整个酒店都点燃但另一方面他也在诅咒这位母亲他希望这个病泱泱的老太婆能够早点下地狱或是干脆一点自己亲手宰了她算了!
纵火犯被扭送到两位殿下的面前经过水仙骑士一番客气的问候这个家伙已变得和一条破布差不多不过他很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罪名并且还像骑士通报了自己的身份。别看这小子相貌猥琐他的军官证明倒是真的。
“都保卫师怎么会出你这种败类?”卢比勒尽量控制着怒火因为他不确定要怎么处理这个企图颠覆自己梦想的家伙。
奥斯卡猛烈的摇着折扇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一场大火!所以真是算了吧!
卢比命人将纵火犯塞进了马车的行李箱他要带着人证赶回都林他要当面质问自己的母后。那个内侍长的脸色终于有些难看了但他根本就不敢阻止大殿下水仙骑士就在他的四周他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奥斯卡也上了车他还是没有什么表示这个做妹夫的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人家看。
马车在行上国道之后一路疾驶距离都林只有不到几公里了。不过卢比勒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夜深了国道上只有一队骑士和一辆孤零零的马车。
“好啦!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想说点什么但是拜托!要说就请快点别用那副观光客的嘴脸看着我。”
奥斯卡耸了耸肩酒店是他的但更大一部分却是卢比的也就是说除了被打断一场甜蜜的约会之外这位亲王没什么遗憾。
“我的朋友我以为你是去向皇后陛下赔罪不过现在看来我猜错了!”
“我去向她赔罪?”卢比的面孔已经有些扭曲了!“你疯了还是被那个女人给迷糊涂了?我向她赔罪?那谁向我负责呢?”
“好吧!好吧!”奥斯卡夸张的点着头“需不需要我带上骑兵?咱们冲进西贝格堡把你的母后从她的病床上揪下来然后让她跪伏在你的脚下向你忏悔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卢比一声未吭事情要是真的他确实会非常满意但……那不是在痴人说梦吗?
“可……我是她的儿子!她很疼爱的!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卢比勒停了下来他变得十分失落。“算了!母后对我的爱早就变质了!”
“朋友打起精神!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你的母后……多半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帝王她是害怕失去你!”
卢比嘲弄的望了一眼小妹夫。“害怕失去我?不会的!失去我她还有另一个儿子。她害怕失去的是权利和地位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的母亲对刚才说的那两种东西她比任何事都要在乎。”
“所以……”卢比充满怨怒的冷哼了一声。“别指望我去向她赔罪她命人纵火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妥协逼我放弃!路还长着呢!我确实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理会她。”
“那咱们还是回家睡觉吧!”奥斯卡作势打了个哈欠“你知道明天我还有早课休息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突然马车的行李箱传来东西翻动的声音亲王和大殿下不禁面面相觑。
“那家伙怎么办?”卢比为难了他总不能就这么把一个纵火犯给放了。
“交给我吧!”奥斯卡难得兴奋起来几乎是一念之间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倒霉鬼了。
旷野上树立起一个高大的十字架这是向光明神送去灵魂的象征。雨水稀疏风中似乎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他……他罪不致死。”卢比惊恐的望着车窗外正在生的惨剧。
“不!”奥斯卡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是一种宣告!向皇后陛下也是向所有妄图对付我那酒店的家伙。”话一说完亲王向车外的骑士打了一个手势。
一名骑士将火把投了过去伴随煤油爆炸般的燃烧人体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惨叫声惊起了无数安歇的鸟儿它们在火场附近徘徊既想靠近看个究竟可又害怕那种焦臭的、令口鼻窒息的气味。
“我们……我们走吧!快!”卢比缩进了车厢座位他惊得浑身抖。
奥斯卡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
马车调头了一小队红虎骑士紧随其后旷野再次陷入沉寂雨声仍然淅沥雨珠轻快的落在燃烧的人体上不过这微微的清凉已无法令这个灵魂回复生机。
不管怎么说酒店总算开张了。由于那场火灾最初的日子这间世界级的豪华酒店的生意十分冷清不过奥斯卡和卢比都不是很担心他们相信人们只要进过酒店的大门他们便一定会再度光临。
日子还是要过!奥斯卡在1o月末的时候正式被自己的导师雷洛.托马斯将军告知早课中所有的对抗项目都可以结束了。奥斯卡并没想象中那么高兴他知道导师的决定多半是出于无奈因为自己的反应越来越快应付混战时的手法也越来越惨烈。结果基地中的骑士见到他的时候都已习惯绕道走他们背地里称呼亲王是“安鲁家的疯虎”!
作为一头疯狂的猛虎奥斯卡总得找点泄精力的事情做。不过幸好792年的11月份已经到了!北方的秋季很短在正式入冬的这段时间是打猎的最佳季节。
泰坦贵族的狩猎传统非常悠久据说是从神话时代保留至今的古老规则。在光明神教入主西大6精神领域之后宗教色彩便开始侵入这一古老且充满勇武精神的社会生活。贵族在狩猎前要向神明忏悔杀生的罪过而狩猎队伍中也必须配备牧师才能名正言顺。
狩猎之所以能够成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完全是出于泰坦贵族凡事讲究礼数、讲究传统的作风。他们按照远古的法则经营猎会男人们穿上战甲一般的猎装出巡而女人们则在营地收拾猎物、烹煮食物。当然时至今日可没有哪位女性会做那种事情猎会只不过是男人们炫耀武功的场所而作为一名夫人或是小姐她们应该做的就是呆在营地里闲聊等到男人们满载而归时为他们献上热烈的奉承。
泰坦贵族的血统中充满对武勋的向往他们的祖辈同罗曼人战斗过同野蛮的雅利安人战斗过同凶猛顽强的德意斯人战斗过同充满如火漏*点的法兰高卢人战斗过同比蝗虫更具破坏力的波西斯人战斗过。泰坦帝国为何能以神圣命名正是因为这个从罗曼人中分化而来的大部族与西大6的各个主要民族都进行过战争并且都获得了胜利。所以泰坦贵族的骄傲完全出自好武的心态这种心态是埋藏在血脉中的。在和平时期贵族们自然只有用集体狩猎来泄这种膨胀的心态在这个意义上说狩猎是传统更是一种民族文化实体的凝结。
11月的这一天天气晴朗没有云只有强劲的东北风。斯布亚霍辛城外的大森林正是向东北方延伸的这种天气最适合围猎。
奥斯卡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狩猎活动但之前他的行经始终都很蹩脚这让喜好此道的二皇子卢比姆斯殿下终于有了嘲讽他的机会。不过奥斯卡自然不会认命他请到了来自南方集团军群的乔治.罗梅罗将军这位将军号称是“南方山区最后的猎人”。
老乔治很快便组织了一个狩猎队这个队伍是非常讲究的而且成员的出身都必须是贵族。按照品级的不同罗梅罗将军为各人分配了不同的位置。狩猎队在出行时分成左中右三队左队成员必须履行驱赶猎物的职责而右队负责包抄最后则由中队的射手和矛手进行围捕。
出身多摩尔加的小亲王自然不知道打猎会有那么多的讲究他更不在乎组织一次狩猎会花费多少金泰他甚至不想带上那些碍事的猎犬因为它们的数目竟然比猎队的人还多。奥斯卡只想泄他要泄上述所说的那种精神作为泰坦民族最为凶悍的一支安鲁和水仙人从来都不会拒绝鲜血。
就说这次狩猎会吧!为了答谢二皇子殿下上一趟的邀请奥斯卡准备得非常充分他的骑士在林地外围建立了一座豪华的营地营地的一边是男士们专用的屠宰场猎物会在那里被支解尽管贵族男子不会亲自操持屠刀但却都喜欢围在一边看着屠夫操作他们的猎物。女眷的休息区离男人的地盘远远的她们自然要远离血腥当男人们将场面收拾好之后她们才会过来这个时候女人会得到许多小礼物这些礼物多半都是一些鲜活的小动物也许她们不喜欢毛茸茸的野物但孩子和年轻的小姐都好这种把戏他们会为捕获猎物的男士送去适当的祝福比方说一个热吻便非常不错。
营地的安排自然不用奥斯卡去操心他只是惦记着自己的猎物。在出之前罗梅罗将军谨慎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小亲王的装备不愧是一个精明的老猎人他先为亲王的坐骑撤掉蹄铁然后又将亲王随身携带的装备清理了一下他抛掉了许多不必要的东西例如飞刀、匕。
奥斯卡任由老乔治摆弄着他如果不是这位将军他可能到现在也不清楚如何穿戴匹配的猎装不过当罗梅罗为他带上用于捕获小动物的短弩时奥斯卡断然拒绝了!他可不会选择野兔、大雁那种小家伙他只想围住一头野狼不过当然剑猪会是更好的选择。
那么现在贵族们的狩猎队伍已经组成了稳稳的阵势奥斯卡的猎队在这片林地的边缘二殿下卢比姆斯的猎队已经进入树林深处在林地另一侧斯布亚霍辛当地的一位侯爵组织的猎队与小亲王遥相呼应。奥斯卡的身边有高人指点而那位侯爵也是一个精明的老猎手他们都不会像二殿下那样冒失等到这位殿下将树林搅得天翻地覆时他们才会出动。
奥斯卡端坐在马上他穿着牛皮缝制的猎装腰上插着刺箭和一把用于放血和切割毛皮的三刃尖锥。他背上背着弓箭但他可不怎么会使。面对猎物时这个小伙子喜欢借助雷束尔的度追至与猎物其平的位置然后身体倾斜侧挂于马上用三刃尖锥或是刺剑将那些大型猛兽扎个通透。
罗梅罗将军在这个时候总会大摇其头他说这不是打猎的正确方式没人会选择与猛兽搏斗。
奥斯卡对骑兵军长的说法非常不以为然他仍旧使用这种野蛮人的方式。在他眼中用弓箭或是陷阱都是下作的行为既然是打猎那么意思就是要与猎物打斗然后在其中体会征服的快感。
结果呢!对亲王的这种认识他的同学们都回应给他惊恐的神色。
前面的斥候队伍出奇怪的呼啸!奥斯卡露出一抹微笑他看到装扮成野猪模样的导引人已经奔上去了。
“好啦!今晚有人想吃烤猪吗?”
“殿下!那还不是烧猪那只是猎物。”罗梅罗将军低声说。“您不要高兴得太早打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确定的事你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捕获什么。”
奥斯卡并不喜欢老乔治泼冷水的方式不过他还是尊敬这个资深的猎人如果不是他的教导自己仍会像刚开始那样什么东西都猎不到。
“那么我的指令长大人!请您下命令吧!”
罗梅罗将军松了松筋骨他举起了象征出猎的指令旗帜。几乎是立刻左翼的骑队呼喊怪叫着奔了出去紧接着右翼也开始行动了他们绕过很大一段距离奔向林地的前端。
就在奥斯卡有些等不及的时候化装成野猪的导引人出一声尖利的呼喝老乔治终于向殿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奥斯卡哦啦一声欢呼而出。雷束尔瞬间便幻化成一片漆黑的云朵。在亲王身后杀手之王暴雪第一个追了上去然后是猎队的指令长老乔治然后是来自北方军区的大力士明塔斯.布郎特再然后是打扮得色彩斑斓的疯子参谋长达答拉斯.皮切上校。这个家伙经常出现在奥斯卡的左右也许是出于对亲王身份地位的仰慕也许是出于对水仙骑士团的向往“疯子达答”经常向殿下灌输他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作战计划。
很快猎队完全展开了!目标近在眼前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已将雕翎箭搭上弓弦但他可不会傻到将这枚要命的箭矢射出去在这个骑队里只有身份最显贵的那个人才能对猎物下手。惠灵顿用弓箭对准猎物无非是不希望亲王生危险。
奥斯卡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前面这头颅顶高耸、肩宽背厚的大家伙无疑是异常精明的它在逃亡时不断变换着方向它总是能从围堵中闯出一条路。
猎犬在疯狂的追赶它们的吠叫惊起了林地中所有的飞鸟。不过那头壮硕的野猪并不把追在身后的一群小兽放在眼里它抖起背部的棕毛使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箭楼。活下去的**刺激着野猪全部的生机它散出蕴涵着凶猛残忍的气息猎犬群虽然紧紧缀在后面但它们都不敢过分接近勇猛的猎物。
奥斯卡紧咬着一口小白牙他有些抱怨自己的雷束尔这匹比普通战马高半头的小家伙似乎不习惯快腾挪在掉转方向时它总是比猎物慢上一线。雷束尔自然不知道小主人的想法因为它已经比其余的马匹快上很多了。现在的它同样极为恼火不光是那头妄图戏弄它的野猪也因为那群碍手碍脚的猎犬老是挡住它的去路。
“惠灵顿!”奥斯卡向身后大喊他已看到右翼猎队在前面布置的口袋阵如果这头难缠的野猪闯过去那么这半时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传令官的箭似乎只比亲王的命令晚了半秒钟野猪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便已中箭。雕翎卡在前肢与肩骨的接缝处野猪随即便出一声凄厉的呼嚎。右队缩小队形迎了上去奥斯卡攥紧了手中的三刃尖锥他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终于到了。
野猪被迫再一次改变方向但它的行动已经十分缓慢猎狗很快便咬住了它的尾巴。野猪从没被这种东西欺负过它愤怒极了在几个转身之间猎狗已经被它甩了出去其余那些除了围着它狂吠打转之外便再也不敢冲上去了。
一头黑色的巨物突然将猎狗驱赶开来野猪的生存本能告诉它最致命的挑战终于来了!
一反常态这头凶悍的猛兽出震天的呼声它突然向雷束尔急窜而去。高大的骏马忽视了对手的抵抗情绪它为了躲避冲撞不得不人立而起。事情生的太迅了!奥斯卡一手持着凶器一手紧抓缰绳但雷束尔的蹦跳使缰绳出巨大的拉力奥斯卡只感到手腕快要脱臼当他意识到自己结结实实的跌落在地时野猪已经抖擞凶猛的气焰猛扑而至。
奥斯卡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一条腿还挂在马蹬上。就在野猪的气息已经喷吐至年轻人的面颊时一队骑士在场边呼啸而过。野猪惨哼着退往一边原来它的背部已经插上十几只刺剑。
奥斯卡利用宝贵的空隙挣拖了马蹬的束缚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也许是倒地的耻辱激了他的凶性这个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向猎物扑了上去。
野猪被困在骑队中心它已有些力不从心但如果不把这个企图夺去自己生命的家伙彻底击倒它是不会放弃的!
奥斯卡似乎也是如此打算!他用脚踢用尖锥刺野猪的重量使他跌倒在地野猪不断拱来的獠牙也撕破了他的肩膀不过他在闪躲中还是看准了一个时机!
三刃尖锥猛的向前一探!小亲王无所畏惧的迎上了对手的眼睛他读不懂那双逐渐暗淡的眼中到底蕴藏怎样的含义当温热的鲜血不断对手的咽喉喷射而出的时候奥斯卡除了得到一身的伤痛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成功的征服了一头野兽这种事就像毁灭一个国度一样令人着迷。
人们纷纷跃下马亲王的医师帕尔斯先生已从后队赶了上来他现小家伙的左臂已经脱臼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胳膊接上去。奥斯卡这时也不用装模作样的忍耐了他大声的诅咒诅咒压在自己身上的野猪诅咒这要该死的疼痛他还诅咒自己的伙伴这些家伙竟然还没有把猎物从他的身上挪开。
男人们卷起袖子他们在这时才有功夫欣赏这头凶猛顽强的猎物这确实是一个大家伙在野猪中也应是王者。
“它大概有三百公斤!”
“不!更重一些!”人们一边交头接儿一边欣赏亲王的狼狈样子。
突然!传令官惠灵顿猛的向一个方向扬起弓箭暴雪也戒备的挡在亲王身前!只见左侧树林中的茂密枝叶正在出一阵阵有节奏的抖动。
马上的人轻巧的踱开了他们要包抄过去;地上的人纷纷拔出兵刃他们在亲王左近组成了密集的护卫阵型不怪人们这么紧张看看枝叶抖动的面积和幅度过来的一定是一头大型猛兽!
枝叶抖动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终于面向众人的厚密林丛猛的分开了!惠灵顿的箭马上就要射出但他终于看清了闯过来的东西。手上动作已经停不下来这个神射手只得在半秒钟内微微拨转了弓箭的角度。
箭矢擦着人体落进树丛深处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传令官松了一口气可当这个骑在马上人走入林地中的明光处时人们又不禁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天啊!生什么事了?这名骑士竟然混身浴血他的背上还插着几支长翎箭矢。
“我在二殿下的猎队里见过他!”一个人出惊恐的叫喊。
人们马上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奥斯卡总算从野猪的尸身下面爬出来了他临走还不忘踢上几脚。那名身受重伤的骑士正被帕尔斯护理着不过他已能开口说话。
“伏……伏击!情况……危……危……”
奥斯卡没有等到下文他望了望毒医而医师则摇了摇头。
卢比姆斯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纷飞的箭矢折断的长矛人分离的尸体残肢断臂的血色。当遭遇伏击的时候他竟然蠢到以为那是一群猛兽。
二殿下身边的护卫正在逐渐稀少守卫皇子的两名圣骑士早就在对方的第一轮箭雨中翻落马下不过他们都是用身体阻挡在卢姆的身前二殿下十分领情他第一个滚下受惊的战马然后撑起一具尸体当成保命的阳伞。他的好朋友“拐棍儿塔里”是第二个这个小子还没白当一回军人他大声命令马上的骑士组成圆形阻击阵但这队人实在不怎么听话队伍中有限的军人也被四周蜂拥而上的敌人所冲跨。
塔里疯狂的挥舞着马刀他有些庆幸出猎时还带着这把家伙每砍倒一个敌人这小子总会大声念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可当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时女人的名字就变成了一个他念叨着罗兰娜他祈求光明神如果能从这个屠场中生还他一定会用生命来侍奉神明和他的爱情。
卢比姆斯的大脑早就停止思考了被他充作盾牌的圣骑士已经变成一片血红的破布!卢姆身上也挨了几剑每当新的痛觉传来时他总要像宣告一般出一声刺耳的惨呼。
终于一个壮硕的大汉踢飞了二殿下那支布满缺口的装饰剑他一个侧撞便将卢比姆斯击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卢姆四肢并用的向前爬行他不断求饶他许下了无数诺言可那个凶神一般的人仍然一脚踩实了他的脊梁。
拐棍儿塔里叫嚣着赶了上来但一把长矛从后面将他刺翻了两个好友竟然跌在一处并且脸对着脸。塔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无赖神情他已经懒得动弹了将自己的过往在脑海中快的浏览一遍他现竟然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再看看他的朋友卢比姆斯翻转过来冲着敌人疯狂的祈求!这时的塔里不禁开始怀疑这位殿下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长矛与长剑同时落下这对狐朋狗友马上就要一块儿拜见光明神了!
卢比姆斯畏畏缩缩的打开紧闭着的眼睛他惊喜的现那个企图取他性命的家伙已经栽倒在地原来他的咽喉已被一只插着白色雕翎的箭矢贯穿了!
一声低沉的号角在林中回荡红虎骑士的马蹄和刀兵很快便粉碎了袭击者的抵抗。当亲王拖着肿疼的肩膀赶到现场时骑兵已将袭击者逼入林地中的一个角落。
人多势众的水仙骑兵已经控制住局势他们七手八脚的将二殿下拖上马背并在第一时间将其带离现场。奥斯卡现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出手了他有些庆幸因为现在他连一把水果刀都拿不动。
同样浑身浴血的塔里也爬上了马背但这个无赖并没让骑士帮忙他呲牙裂嘴的弛到亲王身边那里聚集着无数护卫看来这小子还有些自知之明他一点都没有参加追击行动的打算。
“你怎么样?”奥斯卡实在看不出这个平常只会在女人身上逞英雄的拐棍儿塔里倒真是个硬汉子。
“我没事!”塔里边说边样似疯狂的往自己身上缠绷带“不过倒是那些该死的匪徒难道您不觉得他们的行动有点奇怪吗?要是我的话会向密林深处突围!可他们却向林外的开阔地退过去了!”
奥斯卡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恩!是的!这只能解释为他们没你聪明!”
亲王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林外的开阔地?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匪徒退却的方向。
“糟糕!那边是女眷的营地!这些蟊贼早就算计好了!女人一乱他们便能脱困!”奥斯卡率先冲了出去他心急如焚的催促着雷束尔!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心中到底在担心什么!
营地如预期般乱成了一锅麦片粥!养尊处优的女人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强盗她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有的干脆就地晕倒。萨沙伊大概是营地里唯一一个装备猎具的女性她的弓箭虽然欠缺一点准头但还是射翻了几个没有留意到她的匪徒。不过就在她暗自得意的时候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已在身后响起。
萨沙的战斗技巧并不高明她愣愣的转身弓箭也没有迅的指向敌人。当她刚刚抬起箭矢时一阵大力已经将她掀了出去。萨沙有点恼火她在地上翻滚时便再一次拣起了掉落的箭矢。那名骑士并没留意来自身后的敌意他以为那个小女孩儿不敢再爬起来了但他的马匹突然踉跄着栽倒!
萨沙在心里低低的诅咒了一句看来自己要向惠灵顿请教一下了!那一箭她本想射翻那个匪徒可她射到的只是马屁股。
小小姐是安鲁一员安鲁家族无论男女都是逞雄斗勇的厉害角色萨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提着刺剑便向那个狼狈的掉在地上的匪徒冲了过去。
萨沙突然注意到匪徒们竟然向这边围了过来那么……这个家伙多半就是他们的头领。在这种认知的驱使下小小姐挥动刺剑的频率更快了。不过对手的骑士剑近乎密不透风萨沙根本无法接近异常恼火的小小姐大开大阖的荡起刺剑她已经忘记刺剑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
营地中的红色身影越来越多红虎骑兵已经赶上来了!他们将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偶尔有几个冲过封锁的匪徒也被眼尖的箭士射杀了。
匪徒的头领清楚的知道大势已去他不得不令做打算……
奥斯卡赶了上来但他现战斗已经停止但骑兵的脸上都流露出激愤的神色。
“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殿下的提问围堵营地的骑兵默默的为他让出一条路。
“你是骑士的领对不对?”蓄着大胡子的匪徒头子冲亲王大喊了一声。“如果你不想见到这位小姐人头落地最好放了我的同伴并让你的骑士退到树林的另一边。”
奥斯卡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架在萨沙伊脖子上的那把长剑。
“喂!我在等你的回答!”
奥斯卡迎上妹妹的眼睛他现那里有泪!这……这一切都令人疯狂!年轻的亲王像患了癫痫症一样抖动起来怒火就像多年前那样犹如火山一般爆炸而出!他的妹妹不仅受到羞辱就连她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这是不允许的!这是无法原谅的!
不过奥斯卡现自己无计可施他看了看身旁的保尔杀手之王轻轻摇头那个匪徒的身边还有他的几个同伙暴雪倒是能将他们全都宰了但那个时候估计小小姐也已遭遇毒手。
亲王又看了看另一边的传令官惠灵顿也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箭非常快!快到令人难以置信!但这样的箭矢会比贴紧脖颈的凶器更快吗?惠灵顿不敢打这个赌。
就在这个时候“拐棍儿塔里”挤了上来他伤得不轻能够骑马已经很不容易了。
“殿下他手里只有一个人质而我们手里有十几个!”
亲王喜出望外的瞪了瞪这个可爱的无赖无疑!一个无赖在某些时候要比一个整编骑兵师还管用得多奥斯卡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水仙骑士将俘虏带上来了!奥斯卡艰难的跃下雷束尔团团围住匪徒的骑士为殿下让出一个空地。
匪徒领有些担心了“你想干什么?快将我的同伴放了!”说完话他还不忘将长剑向前探了探。立刻!小小姐洁白的脖颈多出一条血痕奥斯卡望着妹妹的一粒血珠从敌人的长剑锋刃上缓缓滑落。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就算神明也无法救赎这些匪徒的灵魂了!他将手中的三刃尖锥稍稍反转尖刃立时刺破手掌以神选战士的名义蒙受血誓面前的敌人会在尝遍人间最恐怖的酷刑之后被丢入炼制安鲁神牌的熔炉。
奥斯卡笑了!几位赶来应付场面的级囚徒都露出了然的神色他们清楚的知道当这个年轻人作出那种表情时光明神往往会躲进暗处。
“您好!我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安鲁家族第四子帝国亲王!”
“我不想知道这些!快叫你的骑兵散开!”
奥斯卡摇了摇头“这不是谈判的正确方式我已经通报了我的姓名请你告诉你叫什么!”
“先把我的同伴放开否则一切都免谈!”
奥斯卡又摇了摇头“抱歉了只是帝国司法部或是特勤总部才能决定你的同伴的命运不过作为帝国的一位亲王我恐怕只有处理一个人的权限。”
奥斯卡边说边向身后招了招手骑士们将俘虏们押了上来。
“好啦!”奥斯卡将三刃尖锥搭上了一名俘虏身上的绳索。“我要用这个人来交换你剑下的那位小姐。”
“你在做梦!你当我是白痴吗?”匪徒头子大声叫骂起来。
“那么就是说……你放弃了这个人!”奥斯卡在话音落下的时候突然将三刃尖锥猛的向上捅。锋利的尖刺切开喉管刺破口腔一直深入脑部。这名俘虏算是完了!
就在匪徒的一片惊呼声中奥斯卡走向第二个!
“这个你也打算放弃吗?”
“你若是……”
还没等匪徒领说完话奥斯卡的尖锥再一次带走了一个生命。他契而不舍的走向第三个。
匪徒头子惊诧的退却着这个一头一脸尽是鲜血的贵族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凶残的家伙。
第三个俘虏被结果了!
“够了!够了!”
搁在小小姐脖子上的长剑突然荡开解脱的萨沙伊非但没有奔向哥哥而是一脸悲愤的望着他。
“好了!你赢了!我是莫菲尔斯一个起义者!”
莫菲尔斯将骑士剑丢到了地上尽管他知道自己和同伴的命运会比现在更凄惨但他实在不忍看着战友一个一个被屠戮他知道自己打错主意了这些凶残的贵族老爷怎么会在乎一个女人的性命呢?更何况自己面对的还是所见的贵族中最恶毒的一个!
水仙骑士一拥而上小小姐被带过来了。
奥斯卡想拥抱妹妹可他竟然扑了个空萨沙在躲开他的怀抱之后跃上了一匹战马她竟然未一言便跑开了!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奥斯卡望着妹妹的背影出声询问。
不过亲王没有等到回答倒是被水仙骑士用绳索捆了个结实的莫菲尔斯高声叫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信仰自由的人民会记住你的名字!会有人向你讨回今日的血债的!”
奥斯卡恼火的抢过了一根粗大的马鞭他对着这个侵犯自己妹妹的家伙就是一通毒打!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呼啸着响鞭抽落人体的闷声。
第七章
我们知道教历792年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平静安和中度过的。但如果说仍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那就是泰坦帝国将面临一场全新的战争。
皇室王子的遇刺并不是偶然的在进行这场刺杀行动前起义组织需要组织人力、确定目标、制定计划。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并不是唯一一次行动特勤处在事后的调查表明792年1o月份至11月份起义组织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策划并实施了九次针对帝国不同品级贵族的刺杀行动。而令人惊诧的是除了二皇子殿下得以幸免其余八位显贵都被刺死。
这表明大规模的刺杀行动是经过细致的部署、分工、合作才得以完成的。按照特勤处鲁道夫.霍斯伯爵的说法历史上所有的反*政*府份子、起义军在一定的时期内都会将危险的恐怖主义作为行动的指导思想。这些恐怖份子利用隐秘的武装力量以刺杀等方式制造各种各样的恐怖。而论其根本目的其实他们在面对强大的国家力量时是根本达不到任何预期目标的他们仅仅是为了恐怖而制造恐怖。
鲁道夫.霍斯伯爵的精明干练并不为外人所知因为他的工作属性需要严格的保密网络作为辅助。人们只能从皇室书记处布的通告中得知特勤处在忙些什么。
面对791年南方大起义的余孽动的刺杀攻势特勤处在忙什么呢?
先鲁道夫.霍斯伯爵命令辖下所有的探员、线人、联络人员二十四小时待命他要求这些为特勤处、为皇室服务的人必须作好即刻出击的准备;其次当二皇子殿下遇刺的消息传到都林后鲁道夫马上意识到刺杀行动已经升级至威胁帝国最高统治阶层的地步他紧急联络帝国司法部、军部、民政部的负责人在这次仓促的协调会上这头狡诈的大型猎犬制定了加紧军事进攻、军事围剿的步伐加快山区人口分流、移民内迁的策略因为只有在军事和民事上进一步压缩起义者才能使他们在行动中露出马脚如果再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策划新一轮的刺杀行动那么霍斯伯爵这条头狗便可以提前退休!
紧接着鲁道夫在贵族元老院召开的例会上作了简报就当前的国内外局势他为帝国下一阶段的秘密工作定下了基调。反恐!为每一个可能受到破坏的环节为每一个可能遭遇袭击的目标。第一次特勤处要求划拨特别开支的议案得到全票通过。
最后这头猎犬请示他的主子为英勇捍卫皇室尊严并活捉恐怖份子的奥斯涅亲王殿下颁了帝国狮心勋章并要求这位殿下就他手中掌握的恐怖份子进行移交。不过我们应该清楚奥斯涅亲王的性情勋章他收下了对特勤处的回答却是:“绝不!”
最后的最后鲁道夫.霍斯除了每天三次请示皇帝催逼亲王之外便一点办法也没有。
“绝不!绝不!”奥斯卡恼火的向安东妮伯爵夫人叫嚣着“我的家里绝不养猫!”
安妮一脸的一筹莫展她对这个倔强的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看我的这些衣服家里没有猫的时候便已经沾染了这么多猫毛要是养了猫那还得了!”
安妮接过衣物清理起来“又没人让您那样出去见人再说这里是斯布亚霍辛既是大学城也是玳瑁猫之城家里没有猫会非常奇怪的。”
奥斯卡摇了摇头“不我宁可让阿莱尼斯在探望我时带上她的豹子!勒普那家伙的身长已近一米五它现在能撕碎一只纯种的德意斯大狼狗它一定喜欢那些小动物但愿它把玳瑁猫之城绞个天翻地覆!”
安妮放下手上的活计抬起头“我的小奥斯卡!你这是怎么了?自打那次打猎回来你便一直怪怪的!干嘛非要将事情说成那样?就拿那些玳瑁猫来说大学城的书籍靠谁来维护?一半是图书管理员另一半就是靠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它们捉老鼠而老鼠天生就是书籍的仇人……”
“安妮!”奥斯卡头疼的拂住额头“换个话题你应该知道我说的‘绝不’是什么概念就是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啦!我们的小小姐呢?”
安东妮也不打算再跟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胡扯下去了。
“她和阿欧卡亚还有罗兰娜小姐一块儿去了基地据说是去探望朋友。”
也许安妮没注意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注意小奥斯卡的脸在听完这句话后已经变成了鲭鱼鱼子酱那样的颜色。这种颜色象征着顶级美味但若是放在亲王的脸上那就表明这位殿下正在孕育一场暴风。
水仙骑士团红虎冲锋师的基地坐落在城市北郊占地广大本着拣来的便宜白占谁不占的原则亲王殿下向皇家军事学院勒索了建造这座大型军营的一应费用。之所以称其是基地那是由于它的存在有着特殊的意义。这座大兵营不光用做屯兵还建有各种极具针对性的练习场地。
比方说这间反侦讯练习室缪拉少将第一次听说这种军事用语因为在水仙人针对波西斯的战争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反侦讯!双方的俘虏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人们都想做英雄!在这种情况下想侦讯出什么有价值的战争消息纯粹就是胡扯。不过西方君主国就不一样了战争双方不但要遵守光明神教的法则而参加战斗的士兵也要谨守骑士精神。
所谓骑士精神缪拉嗤笑了一下他认为那只是皇帝和传奇小说的作者瞎编出来的东西什么骑士的天职啊……什么骑士的武勋啊……什么骑士的进阶啊……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在这位将军的眼中骑士只不过是一种比步兵优越一些的战争资源骑士这一特殊阶级的存在只能是为战争服务的而究其根本便是统治者控制战争资源的一种手段。
就像这间反侦讯练习室它就是为骑士准备的战场上没人会在乎平民的死活可俘虏若是一名拥有头衔的骑士那就不一样了。敌人可以为他传递家信如果赎金合适这名骑士很快便会获得自由。而反侦讯训练就是训练骑士在被俘之后如何对抗敌人的逼供不过这种训练只能教会骑士避重就轻的技巧如果敌人使用刑具那么关键就要看你的个人意志。
无疑缪拉一直都认为这间反侦讯练习室从来都不会派上用场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光明神都说不准的事情所以当那位起义者头领被押解到这间斗室之后缪拉一点都没有迟疑他几乎是立刻开始侦讯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他还好吧?”萨沙伊有些焦急的问。
“好……好……简直是好得很!昨天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还现他胖了很多!”缪拉无奈的耸了耸肩就是托这位小小姐的福没人敢对这个犯下重罪的囚徒使用刑具结果呢!亲王再大的火儿也没有用半个月来的侦讯一无所获。
缪拉打开了囚室的铁制大门不过我们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囚室它只是练习用的。屋子里面有桌子、椅子、一张矮床、一盏油灯按照小小姐的要求骑士们还在一扇挡板后面放置了浴盆和便桶。整个房间看上去十分整洁采光也不错。
前些日子这位莫尔菲斯先生刮掉了蓄满一脸的大胡子。作为负责秘密行动的起义头领他一直居无定所即要躲避司法巡兵的搜查又要利用各种隐秘的方式进行潜伏。结果呢他在四个月来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现自己变得像个恶鬼怪不得那位一直关照他的小姐始终坐得离自己远远的。
萨沙伊承认自己第一次见识过莫尔菲斯先生的真面目时曾出一声“美男子”的赞叹!那是一张粗犷且含蓄的面孔那是一双坚定且睿智的眼眸。小小姐知道自己在脸红也许是因为她还年少她不知道如何与这样一位成熟美貌、身份特殊的男子相处。
罗兰娜在进屋之后一直躲在萨沙身后她的父亲曾是一位典狱长这令罗娜始终对囚徒提不起好感不过这个囚徒确实赏心悦目!她咬着小小姐的耳朵轻轻说:
“嘿!你用美貌形容他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阿欧卡亚仍是那副老样子她最后一个进门并将脸孔整个埋在罗兰娜的肩膀上。萨沙没去管她她清楚的知道阿卡坚持陪同自己前来慰问莫尔菲斯先生的目的并不单纯。
“客人”都进来了莫尔菲斯自然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小姐们致意但两名眼疾手快的骑士分做一左一右大力的将他按了回去这个家伙曾经有过劫持人质的前科!骑士们将他的手脚用皮条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他就这样见客。
“您还好吗?”萨沙伊关切的问。
“您看到了我非常好。谢谢您的关照这也是代替我的同伴向您致意。如果没有您他们早就被折磨死了。”
萨沙伊一直都想回避这个话题但这个莫尔菲斯先生似乎总是不忘提醒她。
“哦……我带来了我的两位好朋友这位是哈宁伯爵小姐这位是阿欧卡亚女爵。我觉得她们应该结识您。”
“哦是的!我看到了是两位美丽高贵的小姐。你们好!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太唐突了?”
罗兰娜摇了摇头她的好奇心到这里已经终结了这个地方并不好玩儿而这个起义者毕竟是一个罪犯一个违反国家法令甚至意图谋杀皇室成员的级罪犯。
阿欧卡亚红着脸真不知这位女伯爵是用了染料还是有什么秘诀她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为自己的脸孔填上两朵绚丽的嫣红。
“听您的口音……您是南方人但您的故乡一定不在山区。”
莫尔菲斯诧异的看了看阿欧卡亚为了在帝国内6活动他已将自己的南方口音掩饰得很好了。
“这么说伯爵阁下您的故乡也在南方喽?”
“是的!我的故乡在维耶罗那附近的奥斯特尔茨。”
“呵呵!让您说中了看来咱们还真是近邻。”莫尔菲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故乡!他已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据后来参加起义军的乡人说许多人都被回头报复的贵族老爷绞死了。
与脸上的羞怯形成对比阿欧卡亚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瞒不过小小姐萨沙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位习惯欺骗的朋友正在向莫尔菲斯诱供。
“哦对了!”小小姐突然插了进来她不想再让阿卡继续下去了。“说到感谢其实是我要感激您我的哥哥我的骑士们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不过我最清楚你在最初与我交手的时候完全可以置我于死地但您没有这样做;当我冲上去追击您的时候您有无数机会可以击杀我但您还是没有这样做。虽然您迫于无奈将我制服可我并不怪您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选择利用人质以便脱身但我的哥哥……”
萨沙伊说不下去了莫尔菲斯也未置一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在这时已成为两个人共同的心病。
萨沙不明白为什么她最最敬爱的哥哥是那样的轻贱人命!似乎只要触犯他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山区遇袭他命令骑士残忍的处决了所有的俘虏;在家族战场他竟然下令不对那些波西斯人进行救治;然后就是酒店纵火案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偶然听到身处现场的骑士谈到了那场火刑的经过。哦天啊!神啊!救救我的哥哥也救救我!
莫尔菲斯忧心憧憧他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片刻安宁那位年轻的殿下来看过他一次他忘不了那个青年的眼神。莫尔菲斯是一个起义军的领导人他的神经敏锐极了在面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时他总有一种挥之不去宿命感也许……这头阴狠毒辣凶残嗜血的巨鳄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自由泰坦”运动最大的敌人!
“您看天气变得很快再过几天就入冬了我和小小姐特地给您带来了一些甜酒!”沉默终于由阿欧卡亚打破了不过我们知道这位女伯爵可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这是我的故乡出产的茴香酒您应该知道这是南方公认的上好的茴香酒。”阿欧卡亚边说边拔开了酒罐上的木塞一边的骑士马上将点心等小吃摆上了桌面。
“哦?是吗?”莫尔菲斯高高的耸起眉毛浓烈的酒香已令他的味蕾溢出渴望的唾液。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但他已有许多时日都未曾领教。
十个南方男人里最起码有九个喜爱茴香酒阿欧卡亚知道自己押对了庄。
莫尔菲斯尝了尝“没错!确实是奥斯特尔茨的特产不过比我们那的家酿酒还差一些我们会把麦芽和茴香蒸干然后将它们同酒花一起酵。如果您尝过斯策罗酒你一定会对其他地方的茴香酒不屑于顾!”
阿欧卡亚轻轻靠回座椅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斯策罗酒始于教历563年是以制造它的那位农人的名字命名的。在法兰王国和瑞尔王国的上流社会享有经久不衰的盛名。它的主要产区集中在阿碑西斯山脉西北山麓的佐格尔盆地一带那么……您的故乡是普利茨还是卢钦克?”
“阿欧卡亚!够了!”萨沙伊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刚刚才反应过来。
莫尔菲斯难以置信的望着女伯爵他已经清楚生什么事了!天啊!自己这样一个老牌的秘密行动高手竟然被一个喜欢脸红的小姑娘套取了出身!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整件事再合理不过了利用他对小小姐的信任利用他对故乡的怀念再利用该死的南方男人的恶习……
“女伯爵!您不去特勤处跑腿儿实在是太可惜了!”既然已经撕开脸面醒转过来的莫尔菲斯也不需要再对她客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小姐忙着不叠的道歉她知道见面应该结束了。
“阿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萨沙伊在扯着阿欧卡亚女爵的胳膊奔上马车之后才开始了怒火冲天的质问。
阿卡突然一反常态她猛的甩开了萨沙的手不过她并没回答小小姐的提问她似乎仍然沉浸在一次成功的战略之中。
“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我刚才给那位莫尔菲斯先生提供了两种选择一是普利茨二是卢钦克不过在我提到普利茨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脸色。也就是说他十有**出身于普利茨的一个大酒商家庭不然的话他不会对酿制工艺那么熟悉那些酒商可把造酒工艺当成命根子他们都是亲自调配酒水就连工人都无法知晓其中的秘密。哈哈!这一阵子安适的狱中生活令他的警觉性消退了很多这多亏了您我的小小姐不然我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萨沙突然兴起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我对你的聪明才智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利用我来对付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阿欧卡亚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去问问咱们的殿下吧!他会告诉您谁是咱们的朋友。”
“你是一个无情无意、没有一点同情心的骗子!”几乎是立刻萨沙猛的甩了阿卡一个耳光。
“谢谢!”阿欧卡亚的嘴唇溢血但她分毫不让的与小小姐对视。
“你们……你们不要这样!”躲在车厢一角的罗兰娜终于忍不住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萨沙我也是你的朋友我得提醒您与一个企图刺杀皇子、并以颠覆国家为目的的反叛份子结交……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而且这样还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
萨沙愤怒的扭过头“你也这样认为?你也认为莫尔菲斯先生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叛乱份子?”
“事实就是这样!”罗兰娜避开了小小姐的瞪视别看自己比她年纪大但她怒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么好吧!让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想的!莫尔菲斯先生是一个知识渊博的绅士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有道德!知进退!懂廉耻!不像我们中的某些人……”萨沙边说边瞪了一眼左腮通红的女伯爵。
阿欧卡亚已经懒得跟这个小女孩儿计较了她相信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信仰会被无情的现实彻底击跨!呵呵!咱们就等着瞧吧!
又是一年的秋天人们用多事之秋来形容事物的繁杂确实是有道理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农人要收割贵族要收租帝国更要收回赊给地方的各种款项总之似乎没人在乎哪里死了一个大人物。
不过奥斯卡在乎他嘱咐阿欧卡亚搜集了大量的情报虽然这些情报都是依据九起行刺事件的所作的各种分析结果但奥斯卡却从中看出南方人必然是成立了一个严密的组织作为一个出身多摩尔加监狱的小囚徒亲王对于这种杀人越货事情再清楚不过。要做到一次成功的刺杀必须依据安全的潜伏地点、准确的情报、可靠的接应人、一击即中的方式和稳妥的潜逃路径这几样缺一不可。九起行刺事件中只有一起以失败告终而剩下的八起竟然可怜得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这就表明南方人的杀手组织已经能够合理的调动高度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对帝国来说对像自己这样的大人物来说这才是最危险的。
官邸似乎也感染了亲王殿下的紧张情绪侍者们一边谨小慎微的忙碌一边偷偷的避过可能与那个年轻的殿下撞个正着的楼梯口。
只有神经粗大的克加德夫人敢于向亲王牢骚机要秘书的妻子向殿下提到了那个叫做塔里的小无赖她说那家伙已经在官邸住了半个月了虽然他的伤势仍然未好利索但他那随地吐痰、乱扔东西、酗酒、吃手指等等、等等的臭毛病实在是令人头疼。
“所以殿下!我们应该把他轰出去!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克加德夫人!您是在说我吗?”塔里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夫人的背后。
“哦天啊!”伟克的妻子被惊了一下但就在这时她已被塔里快的吻了一口!
“该死的小狼崽!光明神会让你受到惩罚的!”克加德夫人羞红了脸她飞也似的跑开了。
奥斯卡似乎对家里的女人受到调戏也无动于衷不过这个女人若是换作安东妮又或者小小姐再或者连阿欧卡亚也算上!得了吧!塔里承认那是这个官邸中最动人的几位女性但他连想都不敢想他赖在这里养病的根本原因就是想与罗兰娜朝夕相处。
奥斯卡突然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赶他走的理由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奥斯卡已经确定这个在大学城声名显赫的恶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
不过与亲王构成良好关系多半要归功于塔.冯.苏霍伊子爵的谨慎把握这个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遵从现实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实角度出的这从他过往的猎艳经历中就能看得出这个精明的家伙从来都不去招惹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角色他所猎取的那些都是善于逢场作戏的浪荡女子。按照他的说法这样的女人满世界都是不但用过就可以甩!有的甚至还包退包换呢!
“那……保修吗?”
“您……您指什么?”
奥斯卡轻松的弹掉了烟蒂上的灰烬“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染上了那些……你知道吗?就是那些肮脏的疾病你那些女人的福利里有没有保修这一项呢?”
“呃……”塔里挠了挠头“这个……我承认……我确实没听说过!”
“那么祝你好运!”奥斯卡从冰熊沙上站了起来“看来我要把家里所有你使用过的东西全都烧掉。”
“那个……那个管理酒橱的小侍女也算吗?”
奥斯卡用手掩住脸他承认自己有点欣赏这个无赖因为跟塔里聊天的时候可以胡扯任何事甚至根本不用动脑奥斯卡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但有些时候当这家伙那一身贱骨头跃跃欲试时他真恨不得用小戈多的斧头把塔里斩成肉末儿!
“你这个强*奸犯变态狂!克加德夫人说的对你该下地狱!那个小女孩儿还没成年呢!”
“可男女之事的生和展是十分微妙的!一旦……”
“你算了吧!再也别要我相信你那副诚恳的嘴脸了!你最好祈祷罗兰娜不会知道这件事!”
塔里适时闭上嘴他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克制了但有些事情就是控制不住。
“好了!”奥斯卡缓缓踱到阳台上落地窗敞开着屋外的冷风有些刺眼北方就是这样从遥远的冰雪之国漂移而至的寒冷季风确实能伤害人们的眼睛。
“难道我真的要把那些叛乱份子交给鲁道夫.霍斯?”
塔里正了正神色“不然您要如何?鲁道夫.霍斯伯爵不是已经亲自赶来向您要人了吗?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有恃无恐也许他拿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令也说不定。”
奥斯卡点了点头塔里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尤其是对莫尔菲斯他不明白这个肮脏的、只会要挟女人的家伙为什么能够得到萨沙伊的赏识。
“死无对证怎么样?我有许多做这种事的专门人才!”
塔里翻了个白眼!“我的殿下您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奥斯卡懊恼的别开头刚刚那个提议确实是非常愚蠢的!
“殿下我得提醒您与鲁道夫.霍斯伯爵约会的时间就要到了!您必须做决定了!”塔里边说边向座钟努了努嘴。
奥斯卡按响了书桌上代表他要出门的铜铃很快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为亲王换上精致的社交礼服。最后奥斯卡照例将印有家族图腾的银扣别在了黑天鹅斗篷的领口。
“殿下!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决定呢!”塔里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赶了上来。
“笑话!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奥斯卡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门外很冷不知道为什么地面温度要比阳台上的空气温度低上许多。奥斯卡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搓着手他知道是某个侍女忘记给他戴上一副手套了。
“该死的!那个小娘们肯定是被塔里迷住才忘掉这件事的!”奥斯卡也不管猜测合不合理便大声的诅咒。
大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街景显得落寂、稀疏咖啡店早早便关了门从都保卫师抽调来的骑兵大模大样的踢开大门他们名义上是用抽查作借口其实只不过是想讨一杯免费的热咖啡喝。
亲王的马车左右是浩浩荡荡的一个整编骑兵中队按照南方起义者表现出来的斗争力量难保他们不会在近期之内动一次报复行动。自从俘获那些刺客之后缪拉少将便按照阿欧卡亚小姐的提议彻底封锁了官邸左近的街区为了万无一失亲王出行时更是按照安鲁元帅的待遇配置护卫力量。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
亲王的马车在一个街口忽然折断了后轮的撑重梁车厢一侧重重砸在地上。刚好车厢旁边是一个新到的补充兵这个神经过敏的小子在被吓个半死的同时还不忘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敌袭!”于是乎不明真相的前队迅迂回他们用马匹、盾牌和长枪掩盖了整个倾覆的车厢;不辩真伪的后队也冲了上来他们开始搜索敌人不过敌人自然不存在。当奥斯卡大叫着“快他妈让我出去”的时候骑士们总算明白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不得已亲王换上了一匹雷束尔他恼火极了马车翻覆确实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更倒霉的是他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结果弄得嘴里腥腥甜甜的极不是滋味。
奥斯卡有种预感这注定会是一次极不愉快的约会!
卢比.奥斯卡大酒店此时已是灯火通明它的生意在经过两个月的试运行之后已经完全进入轨道。泰坦帝国几大著名的书商已经向酒店开具长期租约其中出手最阔绰的一位竟然包下整整一层。其余的房间也被订下长期合同顾主多半都是贵族学子他们什么都没有贫穷得只剩下金币!卢比.奥斯卡大酒店的房间自然要比市面上的公寓强得多不提房间服务和餐饮供应一个太阳神战车便成了见天找不到事做的贵族子弟留连忘返的场所。
奥斯卡的几位随从都聚在这里因为亲王的官邸也比不上这里的舒适度。当奥斯卡和他的骑兵挤满酒店前门的空地时特勤顾问默茨海尔男爵便从大厅内迎了出来。他曾是名特勤行动官派他来迎接鲁道夫.霍斯自然再适合不过。
“殿下!”默茨海尔用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他似乎十分紧张。“有些事咱们得说清楚。”
奥斯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千万不要小看鲁道夫.霍斯和他的特勤处!”默茨海尔的神色极为严肃。
“哦啦!是吗?不过特勤处在我小的时侯就是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难道那些密探的学习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奥斯卡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不!不!”默茨海尔剧烈的摇晃着头。“那是假象!我最怕就是您的这种错觉根深蒂固!我得提醒您您见识的那些家伙属于独立于特勤处之外的狱政管理系统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密探只不过是一群管理监狱的打手!”
“真正的密探部门不但分工细致、组织严密而且从人员培训到行动策划都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外人根本无法窥见其中的一隅。想想吧!一个有着百多年历史的特务部门会积累多大的能量?不信的话您看看您手下的那些大佬们他们都曾是一方霸主可最后还不是被投进多摩尔加?这正是特勤处秘密力量之盛之强的佐证!”
奥斯卡在楼梯口停了下来他借着一座烛台点燃了嘴里叼着的大雪茄。
“您到底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听到了!”奥斯卡呼出一口气“怪不得阿尔法三世打算拆了它呢!”
“您说什么?”默茨海尔有点不明所以。
“没什么!”奥斯卡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只是想说也许有一天你会与鲁道夫.霍斯平起平坐。”
默茨海尔的脑袋又猛烈的摇动起来“您算了吧!这是个玩笑对吗?我可不敢跟霍斯伯爵……”
“默茨海尔”奥斯卡打断了特勤顾问的话“相信我!会有那么一天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皇室书记处辖下特勤处总管鲁道夫.霍斯向您问安愿您健康长寿永远伴与光明神的祝福。”
奥斯卡张开双臂尽管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拥抱了皮包骨头的鲁道夫.霍斯并亲吻了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
“伯爵阁下!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我要向您道歉路上出了一点状况害我迟到了十几分钟。”
“呵呵!殿下!客气的是您您根本不必致歉我已经等了十几天谁还在乎您迟到十几分呢!”鲁道夫.霍斯边说边露出一丝笑意。
奥斯卡尴尬的哼了一声他避开目光这个特务头子就像一只披着一身白皮的羊羔他瘦弱、病态、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种稚气未脱的气息走近一看就像是一个衰老的孩童。
“那么……殿下我在都林就已听闻卢比.奥斯卡大酒店餐饮事业的达但在咱们进入餐厅之前我希望您能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奥斯卡当然知道这个小老头儿正在急着琢磨破案线索。
“皇帝陛下的一份嘱托它已经在您的衣兜里了!”
奥斯卡愣了愣他猛的克制住自己将手伸入衣兜的冲动他可不认为鲁道夫.霍斯会无聊到戏弄自己的地步!没想到这个病歪歪的年轻老头儿还有着敏捷的身手。
在不着痕迹的笑过之后亲王拉开了餐厅的大门乐队立刻奏响音乐而侍者也揭开了餐桌上的银罩露出内里琳琅满目的菜色。
“您放心既然是皇帝陛下的嘱托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
鲁道夫.霍斯优雅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尊敬的殿下您就像传闻中那样通情达理。”
奥斯卡笑眯眯的步入餐厅虽然仍有些不甘愿但至少鲁道夫没让他难堪这个特务头子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在主菜换过两次之后鲁道夫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他说神明在今晚的恩赐已经足够了贪多便成了一种亵渎。
“那么殿下!”鲁道夫边说边示意了一下一直垂立在他身后的两名随从很快小餐厅内所有的侍者都被请了出去。
“我们应该谈谈三世陛下的嘱托涉及到的具体事宜了!”
奥斯卡并没放下汤勺他只要把人交出去就行了反正阿欧卡亚已经找到突破口。
“殿下您要做的就是造成那些俘虏的逃脱!”
一声脆响!亲王的汤匙砸落盘中。
鲁道夫.霍斯仍是一副幽雅的模样他取下高脚杯中的餐巾然后将它推到亲王的手边。
“殿下!您知道这种事就像生在您酒店的那场火灾一样我们不能改变什么!皇帝陛下的意图很明确您抓获的俘虏只不过是具体实施刺杀的一群苦力我们要将这条线索变活我们要瓦解这个恐怖组织的上层建筑。”
“够了!”奥斯卡突然抓起餐巾砸进了盘子。“抱歉!伯爵阁下这些食物有股腐烂的味道我的家里还有一锅红烧肉!真的很抱歉!恕我不能作陪了!”
望着小亲王的背影鲁道夫.霍斯猛的打了个响指餐厅侍者再次恭敬而入。
“难道大名鼎鼎的卢比.奥斯卡不为客人提供餐后的甜品吗?”
第八章
泰坦贵族以谦虚谨慎的绅士自居他们就连怒时也有像模像样的原则。
原则一不能打女人;原则二不能迁怒他人;原则三要把自己关在房里那种歇斯底里的样子自然越少人见到越好;原则四要学会反思想想自己为什么要火最后再确定一下这么大的脾气是否值得。如果你按照这个原则行事那么相信怒意很快就会过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正在火他已经很久没有火了!按照绅士的泄原则他已按部就班的进行至将自己关在房里的阶段。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火或是生闷气的时候摔打东西但如果你试过那么相信你一定会爱上这种泄方式。不过除非你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要不是的话你最好还是安安份份的讨生活怒摔东西是有钱人的专利。
奥斯卡最初的破坏已令官邸内这间僻静的小客室完全变了样子。油画斜吊在墙上沙翻了个底朝天书桌的台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作装饰用的刺剑竟然深深扎进墙壁。奥斯卡还有点理智他没去碰燃着蜡烛的灯台看来他还不打算彻底毁掉这里。
亲王的随从都聚在小客室的门外家里的女人已被他们打回房了他们说亲王没事只不过在为那台报废的豪华车驾心疼而已。
里奇和伟克上校坐在一张长沙上他们一个是管家一个是机要秘书算是亲王最信任的人了但这时他们除了交头接耳之外便再没别的办法。事情他们都已听说过了如果都林的大官僚都是久经考验的老狐狸那么特勤处总管鲁道夫.霍斯无疑是这群狐狸中资格最老、手段最阴险、行动最深沉的一头!
将亲王的俘虏秘密的、不着痕迹的释放在场所有人虽然都明白这样做的道理和意义但这不该由殿下自己来做。不管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还是特勤总管的建议总之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至目前为止所展露出来的性格特征和行事作风那么谁这样向他提议谁便该死。
我们可以想象奥斯卡过血誓他不会放过那些人尤其是那个叫莫尔菲斯的头目!可现在呢?他被特勤处的头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大耳光!鲁道夫.霍斯完全清楚这种事绝不应又奥斯卡来做他完全可以在交接之后由他自己的密探进行皇帝部署的追踪调查工作。但这个歹毒的家伙就是选择了这样一个对亲王殿下极尽羞辱的方式也许是他神经错乱了也许是他想为自己手下死去的那几名密探报复但所有人都相信如果鲁道夫.霍斯在退休之后仍有机会回忆这件事他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多拉米.贝辛格终于忍不住了他已经老了他要按时上床睡觉。
“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场的人都没有回应这位犯罪之王。
“那么好吧!我去试试!”
多拉米走到门边轻轻的敲了敲门“殿下……”
这家伙似乎只吐出一个词伴随重物砸在门上的轰鸣声多拉米被惊得向后一小跳。
“拐棍儿塔里”兴奋的挥起手“哈哈!保尔先生、萨尔拉先生你们又输了!听到碎裂声了吗?这次是那个古董花瓶快给钱!快给钱……注意这里只收现金拒绝赊欠!”
暴雪和前圣骑士极不甘心的将几枚金泰扔到了面前的方桌上不过他们马上又为下一件可能遭殃的东西定下了赌局。
“我可以把门劈开!”
里奇看了一眼小戈多“哦!是的然后殿下会劈开你!”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默茨海尔男爵也有些坐不住了现在的亲王殿下应该出面主持大局。
“办法倒是有就看那个家伙敢不敢冒生命危险了!”里奇微微闭上眼这个骗子又开始算计人了。“你们知道吗?对付处在暴走状态的家伙女人最有效其次就是无赖。”
“可女人们都被咱们轰走了!”塔里不无遗憾的说。
里奇狡猾的笑了笑。“没错可我们中有个无赖不是吗?”
塔.冯.苏霍伊并不傻他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不!不!不!你们这些家伙在欺负我这个外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外界对亲王殿下的那些传闻大概都是真的我可不会冒这个险我还没结婚呢!”
“是吗?那就是说这场赌局也不算数喽?”暴雪边说边将桌面上的金币收了回来萨尔拉紧跟着也高高兴兴的动作起来。
塔里被气得咬牙切齿从没人敢赖他的账。“你们看啊!在座的人中到底谁是无赖?”
就在双方争持不下的时候小客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人们惊诧的纷纷起立。
奥斯卡的头有些乱不过倒看不出他的眉宇中有什么不正常的神色。
“你们进来!真见鬼!我竟然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不会是您所说的死无对证吧?”塔里有些疑惑。
“不!但差不多!”奥斯卡将倒掉沙扶了起来他随随便便的坐了下去。“我们要做得逼真一点他们要逃跑自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不然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任其逃了估计连俘虏们也会怀疑事情的合理性。”
“然后呢?”里奇似乎并不看好事情的前景。“特勤处那边一定会派人严密控制俘虏们的动向到时恐怕就没咱们的事了。”
“不会的!”奥斯卡摇头“联系多尔姆.奥勒我们需要人手需要一些南方面孔。”
“您要做什么?”里奇不安的扭动起来。
“我要用一群南方人再进行一次行动目标是特勤处的监视人员然后把咱们的俘虏重新掠回来。”
“噗!”塔里听完奥斯卡的话后不禁把刚刚入口的咖啡都喷了出来结果弄得一屋子人都盯着他看。
“拐棍儿!你有什么意见吗?”奥斯卡用危险的目光扫了塔里一眼。
“呃……呃……我的殿下您得承认您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些意气用事。”
“我知道!”奥斯卡懊恼的别开头“但鲁道夫.霍斯那家伙又何尝不是!他通过严刑逼供完全能够得到一样的效果但他非要用这种并不十分实际的办法!现在好了!把那些家伙放走会增添多少麻烦?万一他的密探不能有效的监视那些逃脱的俘虏……呵呵!事情到时就热闹了!”
“所以!我们还是要把俘虏交给特勤处。”里奇已经想通了。
“可现在特勤处不要!”奥斯卡的火气又上来了他从没像今天这样烦躁过。
塔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的殿下您去见见皇帝陛下不就行了吗!您是皇室成员又是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所以我觉得皇帝陛下还是看重您的至少会重视您所说的!只要您向皇帝陈述其中的厉害相信他会改变主意我们的这位陛下并不傻。”
里奇也点了点头“没错!鲁道夫.霍斯有皇帝的支持才能得逞我们也要寻求这种支持而且您的确应该回一趟都林!出于礼貌您必须去看望被看护起来的大殿下和正在西贝格堡养伤的二殿下。还有皇后陛下公主殿下……”
“行啦!行啦!”奥斯卡摆了摆手。“难道……就这样放弃我的战利品?”
“哈哈!”塔里边笑边拍了拍大腿。“我知道您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是因为小小姐对不对?我得说您要是把这看成是男人之间的……”
“够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奥斯卡不耐烦的别开头他确实是为了男人之间的事才会感到那么的不甘心。也许他在嫉妒也许他在争风吃醋不过奥斯卡知道他必须要做决定了。
“既然这样我就回去都林转转吧。”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一口气。
“令人头疼的家伙就交给特勤处好了至于特勤处想怎么对付他们就不关咱们的事了!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万一生什么状况皇帝只会怪罪鲁道夫.霍斯而于我倒没有多大责任。”
“谢天谢地!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里奇由衷的赞叹起来。
“那……小小姐那边怎么办?”伟克上校有点担心的问。
“萨沙……”奥斯卡皱起了眉头“我希望她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件事的当然她不知道的话自然更好。”
在座的人都点了点头。
其实……第二天一早当亲王带着一个骑兵中队上路时萨沙伊小小姐便已经知道会生什么事了。她匆匆赶往红虎的基地但她被骑士们告知缪拉少将陪同皇家军事学院的几位教授出差了没有师长大人的允许没有人敢为小小姐打开监室的铁门。
萨沙只得在门外与里面的莫尔菲斯先生交谈了一阵虽然她仍然尊敬这位先生但这次他们不可避免的爆了争论。八名贵族的遇害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尽管萨沙言辞委婉但她还是透露了自己对这种恐怖袭击的谴责。作为一名起义者莫尔菲斯自然要为同事们辩护他声称这是投奔自由的唯一途径他更是认定贵族根本不值得同情。
萨沙摇头“难道投奔自由的途径就是滥杀无辜?就像你当初毫不犹豫的劫持我一样。”
莫尔菲斯冷冷的笑了笑“滥杀无辜?那是贵族的专利!别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和我的伙伴。”
“作为战争的双方没有谁是无辜的!”萨沙斩钉截铁的回答。
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也许萨沙会有一点遗憾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位思想坚定的革命者。
奥斯卡在都林一转就是一星期他先是去拜会阿尔法三世其实这位皇帝一直在怀疑特勤处的工作能力当自己的小女婿提起整件事情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后这位陛下毫不犹豫的收回了呈命就像小亲王说的那样皇帝觉得还是应该使用稳妥的方式。
俘虏到底被移交给特勤处亲王没再与鲁道夫.霍斯碰面不过他估计特务头子的心情一定非常沮丧皇帝的命令只能说明他对特勤处那些策略的不信任这恐怕是霍斯伯爵最不能接受的。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从头到尾奥斯卡总觉得这就像一出滑稽的闹剧。而这时都林的气氛更是充满传奇故事一般的色彩。平民百姓的仇富心理在作祟他们当然希望那些出门乘车入门有人扶持的大人物死得越多越好这些人甚至将起义者看成是游侠一般的英雄人物。他们为百姓谋福利并且真的敢于挑战贵族当权者。
奥斯卡在约会阿莱尼斯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由于起义者已经把手伸向皇室成员所以都卫戍区已将几位皇亲严密的保护起来。已被禁足十几天的公主殿下自然一肚子火她在奥斯卡还没坐稳的时候便冲他抱怨抱怨这个小子为什么不来看望她抱怨他一直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奥斯卡本来不想跟她吵架但这位亲王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忍受那些莫虚有的罪名。于是他便和公主争吵于是他便莫名其妙的被公主哄出寝宫。
与皇后打交道也不轻松!女人们似乎都是一个样子罗琳凯特向奥斯卡抱怨的事情竟然和她小女儿说的那些差不多。不过这次奥斯卡学乖了他装模作样的向皇后道歉并且誓会像爱护阿莱妮斯一样对待她的母亲。但这并不是罗琳凯特皇后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结交的是一位真正为其着想的朋友。奥斯卡明白皇后的意思但他知道这个风韵犹存并不是在维护她的儿子相反她正用各种手段摧残儿子的梦想。
果然大皇子卢比勒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在奥斯卡的面前疯狂的诅咒那些起义者他也在抱怨抱怨奥斯卡为什么不把那些家伙全都杀了!抱怨奥斯卡也不给他写信!不过奥斯卡明白卢比关心自己倒在其次关心他的酒店却是真的。他能够理解卢比的心情如果不是这些起义者接二连三的制造刺杀事件估计这位大殿下仍在斯布亚霍辛做他的酒店老板而不是被皇后找到借口请回都林。现在的卢比连上厕所都要带着圣骑士估计他要是拿出那些酒店业务来翻看的话罗琳凯特马上就会抓他过去打屁股。
至于二殿下奥斯卡非常同情他这个倒霉鬼被刺破了脾脏如果不是毒医处理得即时恐怕这位殿下就那么见鬼去了。现在的卢比姆斯就像是一条在交配时力竭的野狗他呼吸细弱满脸的病相不过他可没有忘记小奥斯卡的功劳。他向妹夫诚恳的道谢他说如果不是奥斯卡救援即时恐怕自己已经躺进棺材了;他还说将来一定会报答小亲王的恩德!不管真假奥斯卡并没把二殿下的话当作一回事。他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实在提不起兴趣放下礼物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在这之后奥斯卡又去了一趟巢穴男爵还是老样子不过这位都林城的大佬十分忙碌他要处理许多事情因为巢穴里占据各个区域的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间经常爆争执为地盘为收入、为女人哪怕连你家的狗在我家门口洒了泡尿都要找人理论一阵。总之呢!开战的理由多了去了!为了避免各种类型的亡命徒真刀真枪的拼起来男爵不得不花大力气整治秩序进一步划清地盘界限不过要想这些习惯黑暗的人规矩起来男爵觉得非要花个三年五载不可。
似乎就剩下狗咬狗俱乐部没去探访了但奥斯卡实在不想面对那些人形动物他打梅勒蒂斯小姐去看望佐埃拉夫人反正梅勒蒂斯就是从那走出来她应该不会感到不自在。
再后来小亲王于天鹅山城堡提前举行了792年的神诞节茶点招待会。他邀请了许多人有一些是他熟识的有一些他根本就不认识但按照管家里奇的说法多认识一些都贵族圈内的知名人士对亲王殿下绝对没坏处。
经过这几天阿莱妮斯的气焰也降了下来她仪态万千的出现在招待会上并且像个女主人一样热情的招呼宾客。奥斯卡明白公主殿下为什么这么投入因为小小姐不在场阿莱妮斯终于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挥所以他一直没作声任由公主殿下施展她的社交技巧。
到了最后的最后谢天谢地!总算可以回去大学城了!奥斯卡突然有点想念皇家军事学院不过他已有一个月没有触摸书本估计雷洛.托马斯将军不会给他好脸色。
“殿下前面那辆马车的主人希望能够送您一程。”
奥斯卡有些诧异“是谁?”
“对方没说只说是特勤处的。”
“特勤处?”奥斯卡眯起了眼睛“请他过来吧。”
骑士将一名穿戴连头斗篷的瘦弱男子请了过来在上车之前一名水仙军官还搜查了他全身在确认没有这个家伙没有携带武器之后才允许他登上亲王的马车。
“行了!鲁道夫.霍斯伯爵快把那东西脱掉您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得了什么传染病的巫师。”
“您认出我了?”鲁道夫取下了斗篷的帽子。
“我闻到了你的气味。”奥斯卡笑眯眯的取出装有热茶和点心的储物篮。虽然他对特务头子的突然造访非常好奇但他不会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冒失的小孩子。
“谢谢您!”鲁道夫接过了亲王递过来的茶杯不过颠簸的马车令茶汁溢出了一些特务头子望着身上沾染的茶渍无奈的笑了笑。“暴雪先生介意将那条毛巾递给我吗?”
奥斯卡和保尔迅的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都有些震惊这个世界上能将杀手之王和他本人对上号的家伙并不多。
“谢谢!”鲁道夫满意的擦了擦污渍。
奥斯卡这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脸色已经转冷。
“阁下您不会是来向我炫耀特勤处的魅力吧?”
“呵呵!殿下值得炫耀的人是您!”伯爵惬意的咽了一口茶水“看看您的周围有那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服侍您您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奥斯卡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他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那些跟随自己的级囚徒露出马脚。现在这种担心终于成为现实了!但奥斯卡还是有点怀疑他认为这个时间应该更晚一点如果鲁道夫.霍斯真的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事情就麻烦透了!
“殿下我辅佐三世陛下已经二十几年了。这些年来殿下身边的内侍宠臣换了又换但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人得到比您更多的恩典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是谈条件吧?”奥斯卡在心里嘀咕一声他不清楚鲁道夫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些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按照他那些密探的调查进行了一番猜测。
“虽然我太清楚您的具体所指但我想咱们确实有必要谈一下。”
“这就好!”鲁道夫点了点头“先呢我要为前一次的事情向您道歉三世陛下已经找我谈过了当时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哦啦!是这样吗?”奥斯卡强自挤出一脸笑容“那么我也要向您道歉您知道吗?贵处那几位特勤人员死得实在是冤枉因为我以为他们是一伙匪徒。”
果然!鲁道夫.霍斯就算再深沉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他在听到亲王的话后不禁浑身抖。
“恩……既然这样!咱们也别谈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了!殿下对于未来您有什么打算?继续与我和我的特勤处斗下去吗?”
奥斯卡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天啊!伯爵阁下!是谁向您灌输这种概念的?我什么时候跟您作对过?您仔细想想我有吗?就算有也是我无心造成的难道那几位冤死的密探就那么受您重视?再说那件事也得到皇后陛下和宫廷长官阁下的许可我记得拉斯顿.坎布雷侯爵负责皇室书记处您的特勤部门也归这位侯爵管辖连他都默许了您还在气什么?”
鲁道夫.霍斯持着茶杯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如果不是为着那个目标他早就利用手里的证据将小亲王关起来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当这个死胖子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鲁道夫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花怒放。
“好吧!算是您的无心之失但我是说未来!我看重的是未来!未来您懂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知道分寸特务头子已经被刺激得差不多了!
“是的!我懂!您放心好了未来绝对不会再生那种事情。而且我的未来还需要您多多提点多多帮助。”
鲁道夫恼火的撇开头他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讨厌的小家伙进行和解。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您没理由这样做!”奥斯卡疑惑的说。
特务头子也惊讶起来他没想到小亲王会这么敏感。
“哦啦!是不是阿尔法三世陛下派您过来的?您知道吗?陛下一直在抱怨我对特勤处的态度有问题。结果呢……您就来了!”
鲁道夫没好气的瞪了亲王一眼。“算您猜对了!三世陛下不想看到我们之间存在不稳定的因素。”
“那您自己是怎么看的?”奥斯卡继续追问。
鲁道夫思索起措辞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要告诉这个讨厌鬼自己是来应付差事的吗?
“怎么说呢!多一个朋友没坏处多一个敌人没好处要是您的会怎么选?”
奥斯卡笑了笑“是的您说的完全正确!不过我们真的要感谢三世陛下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继续恶化下去那么相信得到便宜的只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等着看咱们笑话的家伙!”
“这个我比你更清楚不然你认为我会冒着严寒跑来送你吗?”
奥斯卡哈哈大笑他此时已经揽住了特务头子的肩膀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出门旅行的好朋友!“行了我的伯爵大人!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我做得十分过分这个我自己清楚但您还是让步了这令我非常惭愧那么我也应该用实际行动表现出一点诚意对不对?”
鲁道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副苍白的病容已经缓和了下来。
“关于刺杀事件的调查有进展吗?”
“还好吧!您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您真是算了吧!说出来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那些起义者已经被您手下的疯子折磨死好几个了但您仍然一无所获不是吗?”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但作为特勤处的领鲁道夫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说……您能为我提供帮助?”
“帮助算不上只不过我已经查清了那名刺客领的身份。”
“那个莫尔菲斯?”鲁道夫欣喜的坐直了身子。
“没错!莫尔菲斯是假名他原名叫费里林莫菲斯是他的姓。这家伙出生于南方小城普利茨的一个富裕的酒商家庭直到现在他的父亲、母亲、妻子儿女仍然在那定居。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再提醒您了吧?”
鲁道夫确实非常高兴这个讯息可以省掉他不少麻烦。
“看来阿欧卡亚小姐的手脚要比我手下那些废物快得多!”
奥斯卡瞪起了眼睛。
“呵呵!殿下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您的官邸突然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女伯爵我不是瞎子对这种事自然会查清楚!”
奥斯卡突然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秘密是这个特务头子不曾掌握的。
“不过您放心无论是这位女伯爵还是您的那些随从阿尔法三世对他们都不感兴趣他只希望咱们在未来多为他办事少给他惹麻烦。”
奥斯卡轻轻点头他终于明白皇帝的心意这位陛下是在维护他真的与特勤处过不去的话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而不是面前这位莫测高深的特务头子。
“伯爵阁下看来您手下的密探并不都是废物他们中还是有一些极为高明的家伙。”
“也许吧!不过……您不介意的话我就送到这儿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目送鲁道夫.霍斯登上了特勤处的马车一边的杀手之王满脸凝重的凑了过来。
“看来……在您身边有一个没被察觉、地位又非常突出的……”
“我知道!”奥斯卡打断了保尔的话既然这个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密探能够确定阿欧卡亚的真正身份那么他在官邸中的地位一定不低绝对不能放置这样一个家伙在身边!不过奥斯卡在见识到特勤处无孔不入的威力之后又不免怀疑既然鲁道夫.霍斯有这样一张牌为什么他要向自己透露出来呢?他应该知道自己会对他的密探采取怎样的措施难道……他打算牺牲这个家伙?还是……那个密探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呢?
不管怎样“找到他!埋葬他!”
暴雪点头“遵命殿下!”
回到家之后奥斯卡将迎接他的每一个人都打量了一遍最后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下就将阿欧卡亚拉进书房没人知道他跟女伯爵谈了些什么。
梅勒蒂斯还记得这位小姐吗?她曾是狗咬狗俱乐部的一员。说起来阿欧卡亚就是通过她才进入亲王的视线。这位小姐是被佐埃拉夫人送过来的她是女伯爵的侍女到目前为止她已在亲王的官邸工作一年了。
“小小姐!您看这件怎么样?”
萨沙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那件缀有裘皮装束的礼服“梅勒蒂斯放下吧!不用忙了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倒是你不用照顾阿欧卡亚吗?”
梅勒蒂斯微微一笑“小小姐阿欧卡亚比任何人都懂得照顾自己而且她陪亲王殿下出门去了所以我就在官邸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帮得上忙!”
萨沙在床上翻了个身“他们去哪了?”
“好像是一个招待会!但具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梅勒蒂斯留意到小小姐的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她不禁垂头笑了起来。“小小姐也许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您和殿下的冷战已经持续一个月了您关心他的话就应该告诉他!”
“有必要吗?”萨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开始翻看自己的礼服。“似乎没有我的关怀他一样过得十分开心。”
“小小姐开不开心只有您和殿下自己才知道!”
萨沙懊恼的推开搭挂礼服的巨大衣架。“啊……好烦啊!”在叫过一声之后也许她还觉得不够于是便极不淑女的踢飞了一个鸭绒枕头。
“小小姐要不然……您去找殿下谈谈?”
“不!”萨沙气恼的扭回头“我已经不怪责他了可他还是那副臭样子我一定要等到他先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一直不理他。”
梅勒蒂斯苦恼的摇了摇头“可这样对您没好处啊?亲王殿下是一个极为要强、极为好面子的男人他不会轻易低头的。作为女人您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付他要不然他不会放下身段的。”
“那我呢?难道我就注定没人哄?没人疼?他是我的哥哥他让着我、讨好我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这个家伙就是不屑去做!”
梅勒蒂斯又摇了摇头“我的小小姐您的理解有误亲王殿下可没把您当妹妹!”
梅勒蒂斯突然凑近萨沙伊的耳朵轻声说:“他当您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胸部遭偷袭的小萨沙猛的惊叫起来原来她在卧室里只穿着薄薄的丝制睡裙。
“啊……你这个家伙!我饶不了你!”
女孩们很快便在床上撕打一团。当奥斯卡目睹这一切时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抱歉……打扰了!我……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哦天啊!”梅勒蒂斯几乎是从床上跌了下来而小小姐则是疯狂的拉扯被子护住了自己的全身。
梅勒蒂斯知道需要回避的人其实是她不过她在临走时还不忘跟小小姐咬耳朵。
“别忘了!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你有很多办对付他!”
萨沙的面孔早已红成一道晚霞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夺门而出的梅勒蒂斯。
卧室里就剩下孤男寡女若是平常萨沙伊根本不会感到任何不自在可现在不一样了。梅勒蒂斯多少都影响了她的心绪如果……如果哥哥真的把她看成是一个……一个……
“萨沙!你长大了!”奥斯卡边说边摸了摸鼻子“可我没想到你还像小时候一样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胡闹!”
萨沙伊感到自己的脸孔在燃烧!她恨不得掩在身上的被子变成一座冰山。
“你……你都看到了?”尽管哥哥曾熟读她的**但萨沙还是感到害臊。
“是的!”奥斯卡开始不停的摸鼻子。他没有错过任何一处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致他的妹妹真的长大了!
“不过!我正在考虑是否要把你从被子里拖出来打一顿屁股!”
“不要!”萨沙伊向后缩了缩。
不过奥斯卡已经忍不住了!他猛的俯下身体撅住了妹妹的嘴唇。萨沙立刻便忘记呼吸接着她便感到口腔中闯进一个湿热的舌头。
第一次!奥斯卡第一次这样深入的占有妹妹的嘴唇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里温暖、湿润充满奶油布丁又或是香草乳酪蛋糕的味道。
萨沙的双手紧紧扶住哥哥的胸口她不敢睁开眼睛她艰难的吞吐唾液不过她很快就现唾液中竟然含有烟草的味道她不喜欢烟草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着迷?如此需要!
还没结束吗?萨沙感到哥哥压住了她她还感到睡衣的肩带已经被一只滚烫的大手带向手肘。奥斯卡终于放开了妹妹的唇舌萨沙呼出浓重的喘息她稍稍仰起头这样可以令哥哥尽情品尝她的脖颈和她的耳朵!
“哦天啊!是耳朵!”当萨沙感到耳垂上传来的麻痒快令自己崩溃的时候奥斯卡突然出一声怒吼!
小亲王猛的推开妹妹!他不敢再进行下去了就算多么渴望也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小小姐再次拉过厚重的被子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在一番缠绵过后要坐得离她远远的不过女人的天性使她隐约感到这样一来自己确实安全了不少。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小小姐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醒悟过来“刚才……你来了多久?”
奥斯卡促狭的耸了耸肩“不多一会儿刚好听到你要哄孩子那一段。”
萨沙拣起一颗枕头掷了过去。
奥斯卡接到了他将枕头放好作势便躺到上面。
“我的小萨沙你应该承认咱们俩个都有一些孩子气。”
萨沙拿过奥斯卡的胳膊放到了自己身下“孩子气的只是你!我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奥斯卡听毕不禁大笑!
“你不是和阿欧卡亚去参加什么招待会了吗?”小小姐问得有些酸流流的。
“恩又是一年神诞节铺张浪费的好时节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在都林办的那次花费多少金泰吗?”奥斯卡气愤的伸出五个指头“整整五万金泰!这要是在水仙郡足够家里的一个方面军用一年的了!”
萨沙拍打了一下哥哥的头“都贵族就是这种样子不过我可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奥斯卡迎上妹妹的眼睛“回到有你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萨沙抵受不住哥哥的目光她将头埋进奥斯卡的臂弯。
“哦对了!”奥斯卡吻了一下妹妹的额头“那位莫尔菲斯先生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虽然他在特勤处吃了一些苦头但还是被家人保释出去了他签署了保证书而且这份保证是大主教签署生效的他若是再参与任何违反泰坦法典的事连神明都不会放过他!所以你不必再担心估计他再也不会与起义者有什么瓜葛了。”
萨沙欣慰的笑了笑!
“奥斯卡!别让我怕你!更别让我失去你!”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的妹妹还是第一次这样流利的称呼自己的名字。
“我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忘着怀里的萨沙伊奥斯卡有些庆幸!他在庆幸妹妹相信了他的话一个危险的起义军领有被保释的可能吗?鲁道夫.霍斯利用莫尔菲斯的亲人作要挟他成功得到了特勤处想要的东西。然后这一家人被秘密处死头颅更被送回南方就挂在他们故乡的敌楼上。
奥斯卡从一开始便打算向萨沙隐瞒这件事而且要瞒……就要瞒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