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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名侦探全文阅读

作者:亦流年     唐朝名侦探txt下载     唐朝名侦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一十七章 蹊跷死因

    “我没有!”狄恨天挣扎着,怒声吼道。

    “哼,你口口声声说三叔是重病身亡,可三叔体内这八根钢针,该如何解释?”狄晴冷喝道。

    狄恨天脸色苍白,忽然无力地跪在地上,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狄英眉头紧锁,他看了看狄恨天,又看了看棺木里的遗憾,对狄晴道:“晴儿,你随侍卫一起,先将他带回建宁王府看管!我要留下来,仔细检查一下三叔的遗骸。”

    狄晴点了点头,随即护着李钰和建宁铁卫押着狄恨天返回了长安城。

    众人离开之后,就只剩下狄英两兄弟以及几名家仆。

    看着狄恨天的背影,狄怀恨恨地捶了下拳头,垂泪道:“三叔半生漂泊,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这般下场。二弟,你能确定三叔是死于他杀吗?”

    狄英摊开右拳,露出八枚半指长的钢针,凝声道:“这几枚钢针皆位于三叔遗骸主要关节处,死因基本上可以确定。”

    “难道,真的是恨天亲手杀了三叔?”狄怀失魂落魄地问道。

    狄英摇了摇头,道:“是不是恨天杀了三叔,谁也不清楚。毕竟,三叔已经去世十年之久了。”顿了顿之后,狄英严肃地道:“大哥,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要查清三叔身亡之真相!”

    说完这些之后,狄英便走到棺木跟前,仔细检查了起来。

    由于年深日久,尸骸已经腐烂不堪,甚至大部分骨骼都已和棺木融为了一体,想要查出线索,简直难比登天。

    可即便如此,狄英依旧仔细地清理着棺木,将里面的尸骸小心翼翼地转移到新的棺材存放。

    半个时辰过后,尸骨全部清理了出来。

    然而,除了那些尸骸之外,狄英再没有任何发现。

    狄英不死心,依旧在棺木之中仔细翻找,生怕露出一丁点的线索。

    而就在狄英检查棺木之时,之前那被狄恨天挟持的家仆,突然叫了起来:“两位老爷,你们来看,这棺盖之上有字!”

    狄英和狄怀闻言,忙跑了过去。

    每一副棺材都有棺盖,这是理所当然。

    在他们开棺之时,棺盖便被放置在了一旁,没人会在意一个烂糟糟的棺盖。

    狄英走到棺盖跟前,蹲了下去,用衣袖拂去棺盖里面的尘土,果然发现了一行小字。

    “二弟,上面写着什么?”狄怀凑过去问道。

    “这棺木已经腐烂,所能认出之字只有‘永阳棺材’这几字。”狄英沉声说道。

    “‘永阳棺材’?”狄怀念叨了几声,道:“想必是这棺材铺的名号吧?”

    狄英也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

    狄怀摸了摸鼻子,道:“既然是棺材铺名号,想必也无关紧要。二弟,你查的如何?可有查出其他线索?”

    狄英叹了口气道:“除了这八根钢针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狄怀踱了几步,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我们回去和沧海一并讨论,或许他能找出真相呢。”

    狄英眼睛一亮,拍了下脑袋道:“大哥所言甚是,我竟然把他这个‘神断’给忘了。沧海破了不少积年悬案,他一定也能查出三叔死亡真相!”

    做出决定之后,两人便带着家仆,将盛放遗骸的新棺材送至城外义庄暂存,而后便回到了长安城。

    回到长安城,已是傍晚时分。

    狄英两人一进入院子,便前去李沧海的房间寻他。

    可李沧海并未在房间,狄英对府中家仆婢女几经询问之后,才知道李沧海正在书房之中。

    两人便又去到了书房。

    书房之中,李沧海手握狼毫,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

    两人见到李沧海,刚要和他说话,却被他伸手制止。

    “两位兄长请坐,你们心中所想之事我已然知晓。”李沧海放下狼毫笔说道。

    狄怀和狄英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有些诧异。

    “沧海,你知道我们想说什么?”狄英问道。

    李沧海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张纸,展示给两人看了看。

    狄英和狄怀见状,心中顿时吃惊不已,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好似看妖怪一般的看着李沧海。

    原来,那纸上只写着四个字:永阳棺材。

    “沧海,我们还都还没开口,你怎知我们要说之事是与此有关?难道,你真的会未卜先知的法术不成?”狄英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笑了笑,道:“我并不会什么法术,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发现棺盖上有字之人,正是我。”

    “你?”狄英和狄怀顿时愣住了。

    “我分明记得是名家仆,怎么成你了?”狄怀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因为那家仆就是我,我就是那家仆。”

    狄英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对狄怀解释道:“大哥,那家仆其实就是沧海易容而成。难怪我觉得奇怪,一名家仆怎么会观察力如此仔细,竟连腐朽的棺盖上的字迹都能发现。”

    狄怀瞬间明白了过来,不过,他依旧有些不解地问道:“沧海,既然你跟着我们前去,为何又易容伪装?”

    狄英说道:“大哥,莫非你忘了沧海如今被圣上禁足,不许踏出府邸的吗?他若是大模大样的跟着我们出去,万一传到圣上耳中,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狄怀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地道:“险些忘记这个,真是老糊涂了。”

    “其实小弟易容伪装,只是为了验证一件心中猜想之事。没想到,竟会发生这些事。”李沧海说道。

    “沧海,对于三叔之死,你有何看法?”狄英问道。

    李沧海沉吟道:“从二哥在尸骨遗骸找到钢针来看,可以确定三叔应该是死于他杀。晴儿也说过,这‘八针封穴’乃江湖上极为残忍的逼供手法,其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便是动机。这‘八针封穴’既是逼供手法,为何会被用在三叔身上?凶手是谁?凶手又想从三叔口中得到什么?”

    狄怀和狄英两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当年旧事

    李沧海所说,也是他们最为疑惑之事。

    想了想之后,李沧海问道:“两位兄长对这位狄三叔了解多少?”

    狄怀叹了口气,道:“说起三叔,实是一桩令人遗憾之事。三叔原名光昭,但因避昭成皇后谥号而改名景晖。三叔为人聪敏,但性情乖张,亦如恨天一般。初为官时,尚且谨慎,短短几年光景便升任并州魏功司功参军。爷爷愿以为他会当个为民称颂的好官,对他也甚为看重。可没想到,三叔在升官之后,竟然性情大变,他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更强抢民女,鱼肉乡里。也因此,三叔为并州百姓所不满。”

    “爷爷在并州做刺史之时,并州百姓曾为爷爷建了一座生祠,可就是因为三叔贪暴之故,激起民愤,致使百姓将怒火迁怒于爷爷,砸了爷爷生祠。”

    李沧海微微皱眉,道:“没想到狄公如此英明,却有着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想必狄公定然很是失望吧?”

    狄英长叹了一声,接过狄怀的话头,说道:“爷爷他一生正直,为了江山社稷可以说是鞠躬尽瘁,而三叔却如此胡作非为,爷爷自是愤怒。是以在察觉到三叔之所为后,便断然罢其官职,停其俸禄。当时有不少大臣为三叔说起,希望爷爷能给三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爷爷却依旧坚持罢官。我记得,当年三叔跪在爷爷面前泣泪认错,但爷爷说:‘贤者当举,贪者当罚,此是用人之道,兴邦之法。’并下令让三叔返回老家,禁止他再外出。可三叔却因此而觉得爷爷太过无情,便离家出走,自此之后不知去向。”

    狄怀接着说道:“自从三叔离开之后,爷爷也年岁越长。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最挂念的依旧是三叔,遗憾的是,爷爷始终没有在临终之前再见到三叔一面。”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那你们可知三叔可与谁有仇?”

    狄怀摇头道:“三叔性情乖张,在任职期间也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但却从未听说过他与谁有过深仇大恨。”

    李沧海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过后,他开口道:“凶手杀三叔,可能不是为了报仇。”

    “此话怎讲?”狄英问道。

    李沧海道:“若只是杀人,可以有许多种方法,没必要使用‘八针封穴’这等手法。何况,此等手法向来用于严刑逼供。所以我猜测,凶手的目的是为了从三叔口中得到什么。”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道:“不过这些也只是我之猜测,要想知道事情真相,还需向狄恨天印证。这样吧,大哥去问下狄恨天当年之事,二哥和我去趟永阳棺材铺。”

    “去棺材铺作甚?”狄英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皱眉道:“那棺盖上所刻并非只有‘永阳棺材’这四字,还有其他刻痕,只是棺盖年久腐烂,字迹难以辨认,是以才剩下这四字。我想,这绝非偶然。”

    “即便如此,你要如何知道棺材铺这何处?”狄英疑惑地问道。

    “三叔死于长安,棺材也必是取自长安。而永阳坊正是长安百坊之一,如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这棺材铺就在永阳坊。”李沧海说道。

    “事不宜迟,那咱们这就出发。”狄怀站了起来,甚是凝重地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两位兄长先请,容我易容换装。”

    两人点头之后,便离开了书房。

    片刻过后,书房门打开,之前那名家仆又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引得两人啧啧称奇。

    安排好之后,几人分头行事。

    狄怀前去建宁王府询问狄恨天,而李沧海和狄英两人则往南城永阳坊而去。

    杨府地下密室,杨国忠坐在白骨椅上,神色微冷。

    面前一名带着鬼面具的男子,正在对杨国忠禀报着什么。

    杨国忠听完之后,摸着下巴,皱眉道:“如此说来,李沧海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府邸?”

    那面具男子躬身应道:“据监视之人回报,李沧海确实没有离开过自家府邸。”

    “那你之前所说,有两人曾离开过李府,你可有查出他们是何身份,又都做了些什么?”杨国忠问道。

    “那二人乃狄晴兄长,名叫狄怀和狄英。他们上午离开李府前去城外郊野,却是为了挖坟。不过,属下曾看到肃王李钰带着建宁铁卫,押着一名男子同去。那男子也不知是何身份,在挖坟途中竟出手擒拿李钰,想要挟持李钰,换取生路。可是,最终还是败在了狄晴手中。”面具男子声音冷漠地道。

    杨国忠颇为诧异地捋了下胡须,皱眉道:“他们所挖的是何人坟墓?”

    面具男子摇头:“这个属下不知。不过,那坟墓年深日久,依属下所见,他们只是在迁坟,应该与此案并无关系。”

    “话虽如此,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李沧海为人奸诈,表面越是冷静,就表示他在暗中筹谋着什么诡计。宋鲲已经载了一次,本宗可不想布上宋鲲的后尘。”杨国忠想起刚刚发生过不久的事情,神情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沉思片刻之后,杨国忠忽然问道:“你说,李钰曾带着建宁铁卫押着一名男子前去坟地?那男子是何容貌?”

    面具男子稍一沉思,便将狄恨天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听完过后,杨国忠阴晴不定的脸上,忽然升起一股笑意。

    “原来狄恨天和一伙逆贼都关在建宁王府啊!看来,李沧海对建宁王还真是信任啊!如此说来,魍、魉二人也很有可能就被关押在建宁王府之中了?难怪到处都找不到这二人行踪。”杨国忠冷笑了几声,对那面具男子道:“监视李沧海之事,不可掉以轻心。另外,我要你亲自走一遭建宁王府,看看魍、魉那两个废物是否在建宁王府。”

    面具男子躬身应是,他稍作犹豫之后,道:“宗主,属下有一事担心。而今,太子殿下负责察查此事,若是太子查出什么线索,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永阳棺材铺

    “这点你不必担心。李亨做了十多年的太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性格懦弱,没甚能耐,之所以接下此案,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引起皇帝注意罢了。何况此番御史台也参与其中,只要本宗略施小计,便可将他玩于股掌之间。”杨国忠自信满满地道。

    “宗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属下万分钦佩。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先告辞了!”面具男子躬身道。

    杨国忠捋着胡须,挥了挥手道:“你且去吧!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魍、魉二人下落!”

    “属下遵命!”面具男子恭敬地道。

    面具男子离开之后,杨国忠用手抚摸着座椅上的骷髅,嘿嘿嘿地狞笑了起来:“李沧海,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从这连环计中脱身?”

    却说李沧海和狄英趁着夜色,去到永阳坊。

    两人先是找到了坊长询问一下永阳坊共有几家棺材铺,在得知这十余年来只有一家关姓人家在做棺材生意之后,两人便匆匆赶到位于永阳坊东侧的棺材铺。

    此时,时间已到亥时,街道两旁的商铺皆打烊。

    棺材铺外放着几尊棺材,周围一片冷清,站在棺材周围,便觉得阴风阵阵,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二哥,应该就是这家了。”李沧海看了看周围棺材,低声说道。

    狄英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

    屋里很快便传来了声音:“谁啊?”

    听声音,似乎是名年轻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狄英道:“掌柜的,我想订副棺材,不知这买卖可还做得?”

    听到有人要买棺材,掌柜的忙欣喜的道:“做得,做得!客官稍等,待我穿上衣裳,给观=客官开门!”

    片刻过后,房门打开,一名二十余岁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狄英身穿绫罗,且又气度不凡,心中不敢怠慢,忙引着两人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那男子便忙着给两人倒茶。

    狄英坐了下去,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道:“掌柜的,不知该如何称呼?贵庚几何?”

    “我今年二十有三,客官叫我关元便是。”那男子颇为客气地说道。

    狄英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掌柜的如此年轻,便开了一家棺材铺,这实在令人有些诧异。”

    关元笑了笑,道:“客官说笑了,其实这铺子乃是家父所留。不然,我又如何能撑起这铺子?”

    顿了顿之后,关元看着两人道:“方才二位说要买棺材,不知家中何人仙逝?”

    狄英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副官帖递了过去。

    关元一脸疑惑的接在手中,并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顿时将他吓了一跳,忙对着狄英跪了下去,将官帖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道:“草民不知大人驾到,失礼之处望大人海涵!”

    狄英收回官帖,淡淡地道:“掌柜的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大人。”关元连连称谢,站了起来,肃立在了一旁。

    “掌柜的,实不相瞒,此番本官前来,其实并非是为了买棺材。而是有事想要问你。”狄怀说道。

    “大人请问。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元低着头说道。

    狄怀看了看李沧海,见李沧海微微点头,便开口道:“我来问你,你关家经营此铺有多少时日了?”

    “回大人,从草民的父亲开始到现在,小店已经营二十余年。”关元回道。

    “你父亲现在何处?”狄怀问道。

    关元叹了口气,道:“家父已经去世两年有余了。”

    狄怀微微一怔,看了下李沧海。

    李沧海一直站在狄怀身后,很好的充当着家仆的角色。

    此时,听到关元所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狄景晖的棺材是十年前所买,那时关元不过十三岁,那棺材绝不可能是关元所买。

    也就是说,卖棺材之人乃是关元之父。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关元父亲竟早已去世多年。

    原本他们还以为,能从这棺材出处查到一些线索,如今看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狄英神色有些异常,关元犹豫了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您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狄英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便道:“是这样的。我是洛阳人氏,十年前我三叔前来长安,却从此消失无踪。不久前我才知道,三叔早在十年前便死在了长安。本官找了许久,才找到三叔坟墓,想要将三叔遗憾迁回祖坟安葬,也好让三叔落叶归根。但在开棺之时,发现棺盖内壁上刻有‘永阳棺材’字样,是以想过来问一问掌柜的是否见过我那三叔。”

    李沧海也跟着叹息道:“我家三太爷无儿无女,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长安。我家老爷一心想查出三太爷死因,可三太爷离世时间已久,是以我等惟有来到贵铺,希望可以从老掌柜口中得到一些线索。没想到,老掌柜竟然也驾鹤西去了啊!”

    “等一下,大人您说什么?在棺材内壁上看到有本店店号?”关元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啊!这也是唯一的线索,是以我家老爷才找到了这里。”

    “敢问大人,那棺材内壁上所刻,除了本店店号之外,可还有其他?”关元神色凝重地问道。

    “只因棺材埋于地下十年之久,棺盖早已腐烂,能认清者,只有‘永阳棺材’四字。掌柜的为何这般问?”李沧海见关元神色异常,心中一动,忙问道。

    关元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临终之前,曾告诉我一件事,说十年前曾有人向他购买棺材,并留下一物让家父保存。家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保存了那东西十年,却始终未等到有人来取。家父临终之前,将那东西交给了我,并让我坚守承诺,继续保存下去。没想到今日终于等来了!”

    李沧海和狄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激动起来,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收获。

    “掌柜的,能否将此事详说一遍?”狄英神色激动地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季布一诺

    关元看了看狄英,面色凝重地道:“大人开口,草民本不应隐瞒。只是,家父临终前曾说过,除非来人拿来信物,否则草民是不会将此事外泄的。”

    李沧海没想到这棺材铺的掌柜竟如此信守承诺,他心中暗自点头,问道:“不知你所说信物为何?”

    关元道:“草民这有一副当年棺盖内字迹摹本,只要大人能够证明确实是从棺盖内看到的即可。”

    狄英愣了一下,皱眉道:“棺盖内壁已毁,字迹更是模糊不清。甚至连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要如何证明?”

    李沧海眼睛微眯,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其他字迹虽不可见,但这‘永阳棺材’四字却是清晰。只要掌柜的核对这四字,自然也就可以证明。”

    狄英皱眉道:“依你所说,我们现在要回到坟地再去临摹不成?”

    “不用如此麻烦,那四个字的结构笔画我记得清清楚楚。掌柜的,劳烦你将纸笔取来。”李沧海自信满满地道。

    关元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房中将文房四宝取了出来。

    李沧海提笔蘸墨,在黄纸上笔走龙蛇,四个极其工整的字迹很快便跃然纸上。

    “掌柜的,请吧。”李沧海放下毛笔,对关元道。

    关元走进柜台之中,从一摞账本中翻出一本老旧账本翻了起来。

    很快,他从里面找出一张对半折叠的纸张。

    关元拿着纸张走到桌子跟前,仔细对比着四个字之间的差距。

    他虽看不甚懂字的结构笔画,但他却能看出其中真假。

    对比过后,关元恭敬地对狄英行礼:“大人,草民已经确认无误。之前多有得罪,望大人见谅。”

    狄英挥了挥手道:“无妨,你也是谨慎行事。不过,你是如何看出这字迹之间的区别的?”

    “回大人,草民是粗人一个,虽识得几个字,但对字迹辨认并不甚懂。草民之所以能看出其中真假,全是因为这‘棺材’二字。”关元指着李沧海所写的字迹说道。

    狄英和李沧海看了看那字迹,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二字,皆是木字旁。

    但是这二字的‘木’字,右边却没有那一撇。

    李沧海心中对留下此信之人,称赞不已。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棺盖,谁也想不到,这两个字竟暗藏玄机。

    这样的话,即便秘密传到他人耳中,只要关元以此为试,便可判断来人真假。

    关元恭敬地将临摹纸张递给狄英,道:“大人,这便是棺盖内壁所刻的全部文字。”

    狄英接过手中和李沧海看了起来。

    “若狄家子孙,务必往永阳棺材铺一行,光昭字。”

    “不错,这确实是三叔所留。三叔原名光昭,后才改成景晖。”狄英激动不已地道。

    “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沧海疑问道。

    关元说道:“据家父所说,十年前有位客人前来本店订了一副棺木,并给了家父十两黄金,让家父替他做件事情。就是替他保管一物,直到有人前来寻找,这比对字迹,也是那位客官所留下的方法。家父信守承诺,一直将那东西谨慎保管,可几年前家父重病缠身,终究未能等到来取物之人。”

    顿了顿之后,关元接着说道:“家父临终之前,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等人前来拿回那件东西。并立下规矩,在没有完成承诺之前,不许我搬家,就是怕我搬了家,前来寻物之人无处可寻。”

    听关元说完之后,狄英起身对他行了一礼,郑重地道:“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今有关家两代同守,只为一诺。请受我一拜!”

    关元忙跪地还礼:“大人使不得!草民不过是一介百姓,如何受得大人之礼?真是折煞草民了!”

    “关家两代固守此地,只为信守承诺,真乃义士也!快快请起!”狄英扶着关元,感慨道。

    “掌柜的,你所说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何物?”李沧海问道。

    “两位稍等片刻,草民这就去取来。”

    片刻过后,关元从内房床上拿来一个瓷枕,而后猛地用力将瓷枕摔碎在地,他弯身从碎片之中取出了一封对半折叠起来的信封,以及两锭金灿灿的元宝,交给了狄英。

    “大人,这便是那位客官所托付之物。还有这十两黄金,也是那客官所给。家父曾说过,那位客官在给棺材钱时,就已经多给了许多,这十两黄金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只是,那客官当时走的匆忙,家父未来得及将黄金退还于他。而今,一并交给大人。”关元长长地吐了口气,完成承诺,似乎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十两黄金是你关家应得的,也多亏了你,本官才能找到三叔所遗留之物。除了这黄金之外,本官还另有重谢!”狄英说道。

    “大人,这可使不得。家父说过,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此为‘信’!非是为了钱财,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关元跪下道。

    “哎,你们父子二人信守承诺,日子却又过的如此清贫。你若不收下这些,岂不是让世人指责本官无情无义?”狄英正色说道。

    “这……。”关元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李沧海已经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然而,等他看完里面的信件正好,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二哥,你来看看这信。”李沧海说着,便将信件交给了狄英。

    狄英接过信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却是惊的他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狄英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李沧海,吃惊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李沧海眉头紧锁地道:“虽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三叔既然提前料定了自己的生死,又何必说谎?”

    “若真是如此……难道三叔真的是被恨天所杀?”狄英脸色唰的一下变得一阵惨白,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想知道真相,只有当面去质问狄恨天了。”李沧海凝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忍辱负重

    “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前去王府!我定要找恨天问个清楚,三叔究竟是不是他杀的!”狄英怒声道。

    说完之后,狄英便和李沧海匆匆离去,留下关元手中拿着两锭金元宝愣在了原地。

    两人离开永阳坊,便往建宁王府而去。

    到了建宁王府,已是半夜子时。

    此时,建宁王尚未歇息,两人说明来意之后,便让人带着他们去了地牢。

    地牢入口位于王府后院假山,周围布满了明哨和暗哨,戒备极其森严。

    地牢共有六间牢房,每间牢房已砖石垒成,彼此之间相隔甚远。

    而狄恨天的牢房,则位于地牢东南角。

    牢房之中,狄恨天被五花大绑在梁柱上,狄怀则站在他跟前,不时的说着什么,可狄恨天始终神色冷漠。

    见狄英和李沧海进来,狄怀忙走了过去。

    “大哥,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什么线索?”狄英问道。

    狄怀叹了口气,道:“从我来到这里到现在,恨天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狄英微微皱眉,他走到狄恨天跟前,没有任何废话,冷冷地道:“恨天,我问你三叔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狄恨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狄英顿时怒火上涌,突然冲到狄恨天跟前,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真相吗?三叔忍辱负重,不愧为我狄家子孙!而你,竟然弑父逆祖,简直罪不可赦!”

    狄怀闻言,骤然一愣,难以置信地道:“二弟,你说什么?难道,三叔真是被他所杀?”

    可能是狄怀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狄恨天,他忽然怒声吼了起来:“放屁!我狄恨天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做出弑父之举,你少来诬陷我!”

    狄英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冷笑道:“真说的比唱的好听!证据我已找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抵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父亲?”狄恨天怒声道。

    “你看这是什么?”狄英怒不可遏,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厉声道:“这是三叔生前所留下的遗信,上面详详细细地写着整件事情之经过。原来,三叔并没有背离祖宗,而是忍辱负重的潜入逆贼组织,目的便是配合爷爷将逆党一网打尽!而那个组织,便是你所在的‘逆鳞玄武’!我倒要问问,若不是你杀了三叔,凶手又会是谁?”

    “哼,可笑,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相信?”狄恨天冷笑道。

    狄英闻言,抬手给了狄恨天一巴掌,怒道:“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三叔笔迹?”

    狄英将那信展开,凑到他跟前,好让他看清楚信上笔迹。

    狄恨天睁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那泛黄的信笺。

    看完之后,狄恨天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狄怀不明所以地问道。

    李沧海走了过去,深深地道:“这封信是狄三叔临终前所留,信上记载着狄三叔为何会性情大变,又为何会被狄公赶出家族之因。当年,狄公曾破过几桩密谋造反案,那些造反之人虽皆伏法,但狄公却未因此而掉以轻心。经过多年暗中调查,狄公发现所有的造反谋逆案,其背后总是隐藏着一支势力在暗中支持。而那个势力,便是‘逆鳞玄武’。”

    “可这与三叔有何关系?”狄怀问道。

    李沧海接着道:“‘逆鳞玄武’这个组织势力庞大,且隐藏较深。想要彻底将其铲除,就要对其进行了解。而若想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与其攀谈。同样,想要了解‘逆鳞玄武’,除非打入其内部,如此方能知晓‘逆鳞玄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顿了顿之后,他接着说道:“当时,狄公虽有派人打入‘逆鳞玄武’内部之想法,但却没有合适人选。尔时,正值年轻气盛的狄三叔却自告奋勇,主动担此重任。于是,在升任并州司功参军之后,狄三叔便故意做出各种违逆之举,以背负骂名为代价,最终引起‘逆鳞玄武’之注意。表面上来看,狄公是出于恨铁不成钢,才将狄三叔逐出家门,实则却是顺理成章地让狄三叔潜入逆贼组织。”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三叔不会背叛狄家,三叔虽性格乖张,但他对爷爷向来敬重有加,又岂会背叛爷爷?”狄怀喜极而泣,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沧海重重地点了点头,用尊敬的语气道:“狄三叔不惜背负骂名,忍辱负重这些年,只为铲除逆贼,实在令人钦佩!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之后多年,逆贼在暗中策划各种阴谋,都被狄公一一破解。也就是那时,逆贼意识到组织之中有内贼存在。而最大的嫌疑,自然就是狄三叔。”

    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李沧海满是惋惜地接着说道:“尔时,狄公早已去世。狄三叔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原本,他只要投靠朝廷,将事情原委讲明,也许就不会死。可是,他却不能逃,因为三叔的儿子,还在那群逆贼手中。若是他独自逃生,逆贼定会杀了其子。为了其子性命,三叔依旧回到了那个虎狼环伺之处。此一去,三叔知道自己将难以活命。他了解逆贼,知道只要自己以命换命,逆贼就不会杀掉其子,反而会将其子培养成顶尖杀手,进而对朝廷,对狄家进行报复!”

    说到这里,李沧海停顿了一下,他看着目瞪口呆的狄恨天,深深地道:“事实上,也确实如三叔所猜测那般。逆贼没有杀掉其子,不仅如此还将其子培养成了‘逆鳞玄武’第一杀手。不过,三叔早已算到这点,为了让其子知道真相,不受逆贼蒙蔽,他在猜到自己性命不保之前,便去到永阳棺材铺订下了一副棺材,并将写有当年原委之信托付给棺材铺掌柜代为保管。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儿子和狄家子孙会再次重逢。只要迁坟,就一定会有人发现棺盖内壁所刻之字。从而,将真相公诸于天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刺客

    “三叔……三叔他竟然是这样死的?如此说来,杀死三叔的也不是恨天啊?”狄怀擦着眼泪,声音哽咽地道。

    “杀死三叔之人,确实不是狄恨天,但和狄恨天也脱不了干系。”李沧海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三叔死于十年之前,而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何况,三叔是于‘八针封穴’,这种手法绝非一个孩童能够办到的。”

    “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一点察觉?”狄英揪住狄恨天的衣领,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怒道:“回答我,你对三叔之死,是否当真一无所知?”

    狄恨天好似被雷给劈了一般,无比震惊的愣在原地,任凭狄英如何质问,也茫然不知。

    李沧海所说,将他半生的认知都给掀翻了起来。

    他不知道孰真孰假。

    在他的印象之中,狄景晖是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自那之后,他便在‘逆鳞玄武’调教下,逐渐成为一名顶尖杀手。

    而他也从未听过有人说他父亲是个叛徒,相反,他听到最多的是自己的父亲是‘逆鳞玄武’之中的大英雄!

    若不是狄仁杰将父亲赶出家门,父亲就不会病死他乡,所以真正害死父亲的凶手,就是狄仁杰!是整个朝廷!

    所以,他从小就发誓,要让狄家和朝廷付出代价!

    然而,李沧海如今所说,却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个卧底,而抚养自己长大,并传授自己一身武艺的组织,竟然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这一切,都充满了疑惑,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我爹……他是因你们而死!是你们将我爹赶出家门,才导致爹抑郁而终!你们想用一封假信骗我,我又岂会上当?”狄恨天拼命地喘息着,大声叫道。

    李沧海走到他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淡淡地道:“既然你认为,这封信是我们伪造的,那我再问一件事,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爹既然是重病身亡,那他得的是什么病?依‘逆鳞玄武’的势力,想要找到名医并不是件难事。我问你,你可有见过大夫去给你爹医治?”

    狄恨天不由得愣了下,仔细回想起来,确实如李沧海所说,当时的确没有见过有大夫前去诊治。

    “还有,如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这重病之说,应该也是他们对你所说的吧?”李沧海盯着他,冷冷地道:“可怜,狄三叔忍辱负重潜伏在逆贼之中,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认贼作父,与逆贼沆瀣一气,真是可悲啊!”

    “你!你胡说!”狄恨天不愿相信这些,怒声嘶吼道。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你若信,狄三叔死的也就值了。你若不信,与我来说,也无关紧要。反正狄三叔已经化作枯骨,也不会死不瞑目。”李沧海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呵,你算老几,我为何要听一个卑贱的奴仆在此胡说八道?”狄恨天讥笑道。

    李沧海此时依旧易容成家仆模样,狄恨天没有认出他倒也难怪。

    “话已至此,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仔细想想,若是狄三叔在天之灵,看到你认贼作父,为虎作伥,是否会安息?”

    李沧海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但在狄恨天耳中,却犹如九天雷震。

    “两位兄长,咱们先行离开吧!他若想的明白,也不枉两位兄长一番奔波。若是想不明白,便是枉为人子。走吧。”李沧海走到牢房门前,回头瞥了眼狄恨天,怜悯地道。

    狄怀和狄英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跟着李沧海离开了牢房。

    牢房之中,狄恨天眼神空洞,怔怔的看着牢房顶。

    片刻过后,他的眼中竟流出两行清泪。

    一声凄厉哀嚎顿时在牢房之中回荡起来。

    “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

    却说,李沧海三人离开牢房,在后花园之中缓步前行。

    “二弟,沧海,你们说恨天他能想通吗?”狄怀忧心忡忡地道。

    “事已至此,能否想通,就要看他自己了。真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难怪爷爷临终之前,还在一直念叨着三叔。想必,爷爷心中对三叔甚为愧疚吧!”狄英叹息道。

    李沧海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而就在这时,王府内突然响起一阵惊叫之声:“有刺客!抓刺客!”

    后院内的建宁铁卫迅速集中在了地牢入口,这是李倓所下之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看住地牢。

    看到建宁铁卫的行动力,李沧海心中大为放心,但同时他也跟着几名铁卫朝前院跑去。

    前院之中,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正在与几名建宁铁卫缠斗。

    那刺客武功高强,建宁铁卫虽说人数众多,但却只能将其困住,不能将其拿下。

    而建宁王李倓,则站在堂前,看着铁卫与刺客搏斗。

    李沧海等人忙走了过去,对李倓行礼。

    “王爷,刺客可有伤到你?”李沧海忙问道。

    李倓淡然一笑,道:“沧海,本王的实力,莫非你还不清楚?”

    “王爷无恙就好。”李沧海长吁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转向庭院之中。

    几名建宁铁卫武功皆不弱,但那刺客本领更为高强。

    几番搏斗下来,四名铁卫重伤倒地。

    周围铁卫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将刺客团团包围了起来。

    接着便是一场混战。

    那刺客见状不妙,心中萌生退意,挥手便是一阵粉末撒了出去。

    李沧海见状,忙大叫:“粉末有毒,捂住口鼻!”

    然而,那些铁卫距离刺客较近,根本来不及躲闪。

    顷刻之间,便有七八名铁卫倒地。

    李倓剑眉一挑,眼神骤然一冷,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前来行刺本王?”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残影略过,李倓瞬间出现在了那刺客跟前。

    那刺客似乎没想到李倓武功竟如此之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股雄浑内劲往自己脑门拍来。

    他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后退,只得极速转身,想要避开这凌厉一掌。

    然而,他避让的速度快,李倓的掌势更快。

    随着一声闷响,李倓雄浑一掌直接拍在了那刺客左肩膀。(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闪电毒貂

    那刺客顿时发出一声痛呼,张口喷出一片血水。

    李倓一掌击中,第二掌紧随其后,连续三掌悉数落在那刺客左肩,几乎将他整个左肩给卸了下来。

    那刺客被李倓打的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眼看着李倓致命一掌再次拍来,那刺客忙展开宽大的衣袖。

    随之,一条黑影犹如闪电般从刺客衣袖之中窜出,直望李倓扑去。

    李倓见状,翻掌朝着那黑影拍去。

    那黑影吱的一声,直接被李倓的掌风给拍飞了出去。

    而那刺客则趁此空隙,纵身一跃而起,跳出院前逃攒而去。

    就在李倓打算前去追时,忽然一名建宁铁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名铁卫惨叫倒地。

    顷刻之间,便又是四名铁卫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起来。

    而李沧海却看的仔细,这一切都是那条黑影搞的鬼。

    李沧海忙抽出身边铁卫的长剑,拿在手中大叫道:“大家小心那条黑影!”

    话音未落,李沧海忽然看到那条黑影,犹如闪电般的朝他扑了过来。

    李倓见状,心中大惊失色,忙大吼道:“沧海,闪开!”

    然而,那黑影的速度要比李倓快上许多,李倓话未说完,那黑影已经扑到了李沧海面前。

    就在众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时,李沧海果断挥剑,一招‘仙鹤朝阳’,直接刺了过去。

    吱~

    一声犹如老鼠般的尖叫声传来,李沧海竟然一剑将那黑影刺了个通透!

    李倓这才吐了口气,快速朝李沧海走了过去。

    “沧海,你没事吧?”李倓询问道。

    李沧海额头也是升起一层冷汗,若不是他融合了两大天竺高僧的内力,五官变得灵敏许多,他也无法捕捉到这闪电般的黑影。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从狄晴那学来的剑招,才让他成功逃过一劫。

    “我没事。”李沧海擦了下额头汗水,伸长脖子朝剑上看去,发现这剑上插着的竟然是一只黑貂!

    那黑貂体型较小,通体漆黑,插在剑上不断挣扎着,发出阵阵吱叫声。

    “这是何物?”狄怀凑过去,惊讶地问道。

    “闪电貂。”李沧海皱了皱眉,道:“没想到这闪电貂速度竟如此之快,王爷,还是赶快让受伤的侍卫下去医治吧!”

    李倓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却又突发异变!

    只见原本被黑貂抓伤倒地的几名建宁铁卫,忽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面色狰狞,双眸血红,散发着好似野兽般,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那几人突然弓着身子,犹如野兽扑食一般朝着身边之人扑了过去,张口便对着扑倒之人咬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好似发疯一般?”狄怀指着那些建宁铁卫,惊恐地叫道。

    李沧海看着那些发疯般的建宁铁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剑上插着的死貂,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忙大声叫道:“大家快闪开!他们中了蛊毒,千万别让他们伤到!”

    李倓剑眉微挑,道:“沧海,你说什么?他们中了蛊毒?”

    “王爷,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快些将他们拿下,并隔离关押!这种蛊毒,拥有较大的传播性,凡是被咬之人,皆会失去理性,变得犹如野兽一般!”李沧海严肃地道。

    李倓知道李沧海向来不说谎,他稍一沉思,立即下令,让余下侍卫拿来铁链,将发狂之人捆了起来。

    “沧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倓看着被铁链捆绑起来的侍卫,皱眉问道。

    李沧海看着手中剑上的黑貂,沉声道:“王爷想必也知道我被圣上禁足之事,其起因便是沧海查到了一起毒蛊杀人事件,只因我之疏忽,导致数十名百姓无故惨死。而整件事情起因,便是这蛊毒。据鸿雁所说,此蛊毒性拥有像瘟疫一般的传播性,会让人丧失理智,变得犹如野兽一般。涉及宋鲲勾结‘逆鳞玄武’一案的白老汉,便是被着蛊毒所害,从而致使全家罹难。”

    “原来如此,看来这蛊毒确实非同小可。”李倓眉头微皱,看着李沧海剑上插着的黑貂,道:“莫非那蛊毒与这黑貂有关?”

    李沧海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白老汉之所以会中此蛊毒,全是因为他曾被一只黑猫抓伤,而据鸿雁所说,是那黑猫猫爪上沾染着蛊毒。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抓伤白老汉的并非是只猫,而是这黑貂。从这黑猫抓伤侍卫,致使侍卫发狂的厉害程度来看,这黑貂想必就是蛊毒宿主。”

    狄怀和狄英两人听完,同时吸了口冷气,他们看着那插在剑上依旧挣扎的黑貂,顿时升起一股冷意。

    若非李沧海眼疾手快,一剑将黑貂刺穿,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沧海,这小东西竟然如此凶狠?你有何打算?”狄英问道。

    李沧海眉头紧锁地道:“此等祸世妖物,留之必贻害无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烧成灰烬!”

    李倓点了点头,立即命人当场架起了火堆。

    待火烧旺之后,李沧海便连剑带貂,一同扔进了火堆。

    熊熊烈焰之中,那黑貂挣扎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直到那黑貂彻底被烧成灰烬,李沧海才长舒了口气。

    “沧海,你怎么会惹上苗疆之人?”李倓眉头紧锁地问道。

    “王爷如何看出那刺客是苗疆之人的?”李沧海有些诧异。

    “方才那刺客虽没有显露自家武学,但这蛊毒却很是明显。而武林之中,惟有苗疆中人擅用蛊毒。何况,此蛊毒性特殊,非是普通人可以驾驭,想必此人在南疆也是位高手。”李倓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没错,据鸿雁所说,此蛊在苗疆属于禁蛊,能够使用此蛊毒之人,至少要有着长老以上的修为。”

    狄英失声‘啊’了一下,吃惊地道:“如此说来,那刺客很有可能便是陷害你之人?”

    李沧海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虽不能确定无疑,但他必定与此事有关。”(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 受审大理寺

    “可是,他一个苗疆之人,为何要陷害你?”狄英对李沧海身上发生之事并不甚清楚,更不会想到,他如今与杨国忠势如水火,于是不解地问道。

    “连环计!”李倓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李沧海,淡淡地道:“这苗疆刺客只是行凶之人,其背后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沧海,看来此番你是遇到麻烦了。”

    对于李倓能够看穿其中关键,李沧海并不觉得奇怪,他淡然一笑道:“再麻烦的事情,也总有解决之道。此事,已由太子殿下负责,我相信依太子殿下的能力,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

    李倓点了点头,道:“父王既然接手此事,你也就无需担心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李沧海抬头看了看深沉的夜色,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圣上将我禁足,不许踏出宅院,我虽易容而出,但时间太久也会露出破绽。王爷,时辰也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我等就此告辞了。”

    “去吧!若有难处,只要派人前来告知本王即可。”李倓说道。

    李沧海等人对着李倓抱拳行礼,而后便告辞离去。

    次日,大理寺衙门前一早便聚集了许多百姓。

    “听说了吗?今日朝廷打算三司会审李沧海李大人,主审官是太子殿下!”

    “俺也是看到官府的告示才来凑热闹的,可是俺不明白,这李大人不是个好官吗?为啥朝廷要审他?”

    “李大人确实是个好官,这点咱老百姓有目共睹。可前几天,有数十名百姓被大火烧死,据说那都是李大人在幕后指使,听说还有人去御史台告了李大人。圣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太子殿下察查此事,并于今日当众审理此案。”

    “俺不相信李大人会杀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这根本就是扯淡!”

    “谁说不是呢!但据说朝中有许多官员都说李大人有嫌疑,圣上迫于压力,也只得如此。”

    “哼!这朝中奸臣就是看不得对百姓着想的好官!啊呸!”

    “……嘘!连这话你也敢说,你当真不想活了?”

    “俺只是看不惯那些虚伪之人罢了……!”

    ……

    众百姓翘首看着大理寺,不时传出窃窃私语。

    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大理寺逐渐来了许多官员。

    辰时一刻,三法司各阶官员偕同太子李亨皆来到大理寺。

    李亨作为主审官,坐于内堂暖阁之中,三法司则分立两旁。

    三法司之中,刑部出审者是高洛川,御史台则是杨国忠,而由于大理寺卿李沧海是涉案之人,是以大理寺由少卿周非言出审。

    但李隆基却并未前来,而是让高力士代他前来听审。

    众人分主次做好之后,杨国忠便起身对李亨行礼道:“太子殿下,而今时辰已到,可否升堂?”

    李亨点了点头,他拿起惊堂木,往桌面上拍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本王在此审理安兴坊百姓惨死一案,因此案涉及到大理寺卿,事关重大,圣上下令于大理寺会审此案,以示公正。升堂!”

    李亨话音刚落,杨国忠便接过话头,道:“带犯人上堂!”

    “且慢。杨大人,你所说的犯人是指何人?”李亨摸着胡须,颇为疑惑地问道。

    杨国忠正色道:“自然是李沧海了!”

    李亨笑了起来:“杨大人,李沧海是不是凶手,要审过之后才知。你审都没审,便说他是犯人,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吧?”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李沧海虽没有直接放火杀人,但那些人却是因他之错误决策而身亡,谁又能知晓,他将众多死者关起来,不是故意为之呢?何况,圣上也对他下了禁足令,这就说明他是疑犯,不是吗?”杨国忠正气昂然地道。

    “杨大人,我想你理解错了一件事。父皇从未说过李沧海是凶手,也并未罢黜其官职,只是让他闭门思过罢了。再没有查清之前,你又如何知晓他就是犯人?”李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现场气氛一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还没开审,主审官倒和会审者争锋相对了起来。

    而且,这两人一个是当今太子,一个是当今国相,皆是能够左右大唐国运之人。

    这两人发生争执,其他官员谁敢上前相劝?纷纷抬着头,看起了天花板。

    高洛川身为三司之一,此时也就他能够出面化解两人矛盾。

    不然,这案子尚未开审,太子和相国倒先掐了起来,这传出去,岂非令人笑掉大牙?

    “太子殿下,杨大人也许只是一时口误。可能杨大人想说的是疑犯,一时心急才脱口而出。既然时辰已到,依下官看,就快些让李沧海上堂,将此案审理清楚。圣上,可是还在等着咱们的结果呢!”高洛川尽可能的保持中立,对两人拱了拱手,拼命地挤出一丝微笑。

    李亨和杨国忠两人,毕竟不是普通百姓,高洛川既然给了他们台阶,他们又岂会不知?

    不悦地哼了一声,李亨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带李沧海上堂!”

    片刻过后,李沧海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理寺公堂。

    踏进大理寺公堂的瞬间,李沧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大理寺公堂,他来过不知多少遍,可却是头一次以疑犯的身份上堂。

    前一秒还是封疆大吏,后一秒便成了阶下之囚,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

    走进公堂,李沧海看了看两旁坐着的一众官员,神色平静地对李亨拜道:“大理寺卿李沧海,参见太子殿下!”

    “李沧海,你可知本王今日连同诸位大人在大理寺开堂,所为何事?”李亨捋着胡须,淡淡地问道。

    “臣自是知晓。”李沧海说道。

    杨国忠眉头一挑,喝道:“既然知道,还不快快认罪?”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我为何要认罪?”

    “哼,本官已经调查清楚。安兴坊数十条人命,皆是你故意杀害。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杨国忠说的大义凛然,仿佛李沧海真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诬陷朝廷命官?

    “杨大人,你说我故意杀害百姓,又说证据确凿。既然如此,你可否将确凿证据拿出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李沧海淡淡地道。

    “好!本官就让你无话可说!”杨国忠根本不给李亨开口的机会,大声道:“来人,带证人上堂!”

    片刻过后,几名证人被带了上来。

    “本官问你们,你们的亲人可是死于安兴坊火海?”杨国忠问道。

    “回大人,正是。小人的兄长先是被衙役强行抓走,后又被大火烧死。可官府却说,小人的兄长中了毒,这么做全是为了保护小人。可小人的兄长并没有中毒啊!可怜我那兄长,死的好冤啊!呜呜。”

    李沧海看了那人一眼,发现此人正是之前在朝堂上指认他的那名书生,心中不禁冷笑了起来。

    杨国忠却一脸认真,问完那书生之后,又对着其他人问了一遍。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是众口铄词。

    “李沧海,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为了向圣上邀功,竟不惜编造蛊毒之说,残杀无辜百姓,你简直枉为臣子!”杨国忠怒不可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似乎对李沧海所作所为甚是失望。

    李沧海神色淡然,冷笑道:“杨大人,他们便是你所说的证据?”

    “他们可以证明自己的亲人没有中毒,是你自作主张,强行将他们亲人关押起来,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事实吗?”杨国忠哼道。

    李沧海笑了笑,道:“杨大人,可否容我问上几个问题?首先,他们只是说明他们的亲人被官府强抓,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在幕后指使吧?其次,杨大人怎知他们就是被烧死百姓的亲人?据我所知,所有的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难以辨认,他们又是如何认出被烧之人是他们亲人的?”

    “笑话,亲人被抓,他们又岂会不认得?你借着尸体烧焦,就极力否认他们所说,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杨国忠沉声喝道。

    李沧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看也不看杨国忠一眼,径直朝跪着的几人看去。

    “你叫杜枚是吧?”李沧海盯着为首那书生问道。

    “不错,我就是杜枚。”那书生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道:“李大人,我兄长与你究竟有何冤仇,你竟要害他性命?”

    “你有几个兄弟?”李沧海问道。

    “我只有一个兄长。而兄长已经被你烧死在大火之中,我可怜的兄长啊!呜呜呜……。”杜枚说着,忽然捶胸顿足大哭起来。

    那哭声好不凄惨,真是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李沧海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来问你,你兄长可是当着你的面,被衙役强行抓去的?”

    杨国忠见状,眉头微皱,厉声喝道:“李沧海,你现在是嫌犯,又有什么权利审问他人?”

    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一直绕兴趣地李亨,瞥了一眼杨国忠,淡淡地道:“李沧海只是嫌犯,并非真凶。何况,他在为自己洗刷冤屈,这有何不可?若是他能自己查出真相,倒也省得杨大人麻烦不是?”

    “太子殿下,这不符合规矩啊?”杨国忠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地道。

    “大唐律法,哪条规定不许嫌犯为自己洗冤了?”李亨反问道。

    杨国忠被李亨问的骤然一愣,顿时有些语塞。

    大唐律法,确实没有哪条规定,疑犯不能为自己辩解。

    这让他心中忽然有些焦躁。

    “沧海,继续你的问题。”李亨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谢太子殿下恩准。”李沧海对李亨拱手行礼,之后,盯着杜枚,冷冷地道:“回答问题,你可是亲眼看到你兄长被衙役强行抓去的?”

    “是!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杜枚大声嚷道。

    李沧海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李沧海那诡异的微笑,杜枚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此人想必你并不认识吧?”李沧海打了个响指,围观百姓之中,顿时冲进来一名中年汉子。

    那汉子脸色黝黑,看起来甚是憨厚朴实。

    杜枚忙回头看去,这一看却让他愣住了。

    “哥……?你,你何时回来的……?”

    话未说完,杜枚立即反应过来,忙捂住了嘴巴。

    “杜枚啊杜枚!我辛辛苦苦将你带大,让你去读书写字,就是期盼着有一天你能出人头地,做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离开不过短短两个月,你竟咒我去死?”那汉子怒不可遏,说完之后,直接一脚踹在杜枚胸前,将杜枚踹倒在地。

    那汉子愤怒不已,指着杜枚喝骂了一阵子后,扑通一下跪在李沧海跟前,泣泪道:“李大人,都是我管教无方,竟然教出了这么个是非不分的兄弟。我这兄弟向来规矩,只是一时黑了心,才来诬陷李大人。求李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草民愿意替他承担一切罪责!请大人开恩!”

    “哥……我……。”见汉子跪地向李沧海求饶,杜枚顿时慌张了起来。

    “你什么你,还不快向李大人认错?”那汉子反手给了杜枚一巴掌,怒声道。

    这一巴掌顿时将杜枚给打懵了,他捂着脸颊,愣在了原地。

    “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何罪名?轻则三年牢狱,重则流放边疆!你当真要替他担下此罪?”李沧海怜悯地看着那汉子,问道。

    “只要大人能饶他一命,草民……愿意!”那汉子死死的攥着拳头,点头道。

    这时,被打的有些发懵的杜枚,忽然醒悟过来,忙跪倒在李沧海跟前,哭道:“大人,这一切都是草民之错,与家兄无关!草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求大人不要责罚家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头雾水。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道:“你真以为你能承担一切后果?若此事只是百姓纠纷,倒还简单。可惜,你别忘了,是你前去告的御状!而今,你兄长尚在,你却故意撒谎,你可知这是何罪名?”

    杜枚跪在地上,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脸上更是连一点血色也没有。(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指认真凶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李亨接过话头,淡淡地道。

    杜枚闻言,整个人瞬间瘫在了地上,他身体不停地哆嗦着,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对着李亨拼命的磕起了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哼,你当这欺君之罪是民间儿戏不成?即便是本王想饶你,圣上也饶不得你!”李亨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说道。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是草民一时贪婪,诬陷了李大人,可这都是他人所指使……求太子饶命啊!”杜枚吓得体若筛糠,磕头如捣蒜地道。

    “哦?如此说来,是有人想借你之手陷害李沧海了?”李亨上前倾了下身子,眯着眼睛问道。

    “太子明察,草民只是一个秀才,身份卑微,若无他人指使,即便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陷害李大人啊!”杜枚颤颤兢兢地道。

    自杜枚兄长踏进公堂之后,脸色一直凝重而阴沉的杨国忠,突然开口喝道:“岂有此理!你这刁民,胆敢陷害当朝二品大员,如此居心叵测,定是逆党!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那杜枚闻言,顿时吓了一跳,竟直接给吓尿了裤子。

    李亨不满地看了杨国忠一眼,淡淡地道:“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杨国忠眉头一皱,道:“殿下此话何意?”

    “杨大人想必是在相国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官阶。杨大人身为御史中丞,所要做的便是配合本王调查真相。本王希望你记住,此案主审者,是本王,而不是你!”李亨冷冷地道。

    这一番话说出,整个公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大臣更是面面相觑,他们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是个性格软弱之人?

    以往见到杨国忠,对其都是毕恭毕敬。

    而今日,这性格软弱的太子,竟然言辞如此犀利,这倒让人有些意外了起来。

    杨国忠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没想到李亨竟然当着群臣与百姓的面,当场顶撞于他。

    而最让他不爽的是,即便如此,他对李亨依旧要毕恭毕敬,不能做出任何僭越之举。

    不过,杨国忠毕竟是只老狐狸。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满脸微笑的对李亨行礼:“殿下教训的是,是下官僭越了。下官也是对此事甚为愤怒,一时没能忍住脾气,还望殿下恕罪。”

    李亨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罢了,你也是一番好心,也怪不得你。本王既然奉父皇之命调查此案,就要查个清清楚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下官受教了。”杨国忠忙对着李亨卑躬屈膝地笑道。

    “行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还是言归正传吧!”顿了顿之后,李亨盯着杜枚道:“你说你是受人指使,才陷害李大人。本王问你,指使你之人是谁?”

    “回太子殿下,指使草民之人就是……长安府府尹韩大人!”杜枚眼睛扫过在场众人,突然他一抬手,指着韩渠大声叫道。

    韩渠身为长安府府尹,也是此案之关键证人,是以也来到了公堂。

    但他一直站在旁边,耷拉着脑袋,是以众人谁都没有在意他。

    此时,听闻杜枚大叫,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韩渠。

    韩渠茫然地抬起头,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冤枉!冤枉啊!殿下,臣冤枉啊!”韩渠反应过来,忙走到公堂之上,对着李亨边跪拜,边大叫冤枉。

    “韩大人?”这下,不仅是众人,就连李亨也有些惊讶起来。

    李亨曾见过韩渠数次,这韩渠任职长安府府尹两年有余,虽无甚功劳,但也没有什么大过。

    可以说,他是个存在感非常薄弱之人。

    李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杜枚所指控之人,竟是长安府府尹!

    “杜枚,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开口!你若再敢信口雌黄,本王现在就将你推出去斩了!”李亨喝道。

    杜枚跪在地上,颤颤兢兢地道:“殿下,草民哪还敢说谎?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

    “句句属实?你说韩大人指使你冤枉李沧海,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真假?”李亨厉喝道。

    “草民可以用性命发誓!若有半句谎言,愿死无葬身之地!”杜枚大声发誓后,喘着粗气道:“此事发生在安兴坊火烧命案之前几个时辰,草民因无所事事,便在安兴坊附近游荡,却被人拦住,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去见了一个蒙面之人。那蒙面人给了草民一包金银,让草民在案发之后诬陷李大人。草民只是普通百姓,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诬陷朝廷命官。可那人却许诺草民,事成之后,让草民进入长安府为官。草民起初并不相信之所说,直到他摘下面罩,草民才知道那人竟是长安府府尹韩大人!”

    说到这里,杜枚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韩渠,惊恐地道:“草民本想拒绝,但他却逼迫草民吃下了毒药。草民没奈何,这才答应了下来。韩大人让草民用钱财收买了几名地痞无赖,并在火烧之后,故意散播谣言,说这一切都是李大人为了向圣上邀功,而故意杀人。就连去御史台状告李大人,也是韩大人所指使。太子殿下,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啊!”

    “殿下,臣冤枉啊!臣根本就不认得此人,又如何会去指使他陷害李大人?”韩渠不断地磕头,大呼冤枉。

    李亨眉头微皱,他盯着杜枚道:“你之所说,全是你片面之词,并无任何证据,叫本王如何信你?”

    “太子殿下,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杜枚慌张地大叫道。

    “句句属实?你先是诬陷当朝大理寺卿,而今又说这一切都是长安府府尹所指使,你以为还会有人相信你?”杨国忠冷哼一声道。

    杜枚这下真的慌了,他呜呜地大哭道:“太子殿下,草民不敢撒谎。这一切都是韩大人指使草民所为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 当堂揭穿

    “事到如今,你还想血口喷人?看来若是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还真不知律法之森严?来人,将他重打五十大板!”杨国忠厉声喝道。

    杨国忠话音刚落,两名衙役立即上前将杜枚按在了地上,抄起戒棍便打了起来。

    公堂之上,顿时响起一阵惨叫之声。

    杜枚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禁得住五十大板?才打到二十板,便痛晕了过去。

    李沧海担心这样下去,会真的打死杜枚,于是便开口道:“太子殿下,请下令暂停行刑。臣有些事情要问一问韩大人。”

    李亨挥了挥手,让衙役将杜枚拖下去,盯着他道:“难道,你也认为杜枚是受韩大人所指使?”

    李沧海严肃地道:“真相究竟如何,待臣问过韩大人之后,自会大白于天下。”

    “好,既然如此,那你尽管问便是。”李亨捋了下胡须说道。

    李沧海看了一眼韩渠,韩渠颤颤兢兢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也不敢抬头说话。

    “韩大人,我来问你,安兴坊为何会着火?”

    韩渠缩着脖子,微微抬起头道:“下官当时听从大人所派遣的两位医者所说,前去购置草药,至于为何会着火,下官并不清楚。”

    “那依韩大人之见,那几间房子,为何会突然起火呢?”李沧海问道。

    “下官不知……。”韩渠道。

    “韩大人真的不知?好,那就让我来说一说。”李沧海淡淡地道:“在火被扑灭之后,我曾检查过现场。也就是在检查之时,我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数十个人,分别挤在并不甚大的房间之内,但着火之时,却没能逃出一人,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这有什么不合乎常理的?”李亨不解地问道。

    “回殿下,臣查看过三间房子,每一间房子,都有门窗。殿下试想,若是突然着火,这些人又岂会不知逃命,反而坐在里面等死?”李沧海说道。

    李亨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倒也是,既然有门窗,为何他们不选择逃生呢?”

    “那是因为,几间房子的门窗被人动了手脚。”李沧海沉声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李亨诧异地问道。

    “臣在调查之时,在三间房子的废墟之中,都找到了几个门环,而那门环之上,还拴着铁链。铁链透过门环,紧紧缠绕,甚是牢固。”李沧海沉声道。

    “你是说,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铁链给锁了起来?所以,那些百姓才没能逃出去?”李亨瞬间明白过来,兀自捋着胡须说道。

    李沧海重重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在废墟之中,臣还发现了半拉窗户。那窗户四角分别有四块寸许厚的木板,木板虽被大火烧焦,但臣可以断定,那窗户外被订上了一整块寸许厚的木板。也就是说,整个房间,不仅被锁死了房门,更是连窗户也给封了起来。”

    “李大人所说未免太过牵强,即便房门窗户被封死,在性命攸关之时,那些百姓也会有求生**吧?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撞门逃生吗?”杨国忠哼道。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杨大人确实聪明,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键。不过,这也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一点点的迷香,便可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封闭门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杨国忠微微皱眉:“即便如你所说,那些百姓中了迷香,又被封在了房屋之中,可这些与韩大人又有何关系?”

    李沧海看了看韩渠,说道:“韩大人曾经说过,他将慧光送至安兴坊之后,便去购置草药。可据我所知,在安兴坊起火之时,长安城内各个药铺都没有见到韩大人的身影。我想问一问韩大人,火起之时,你又在何处?”

    韩渠颤颤兢兢地道:“下官……下官当时腹内不适,便去了茅房。这点,跟随下官前去购置草药的衙役可以作证。”

    “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韩大人去的茅房,应是位于胜业坊吧?”李沧海淡淡地问道。

    韩渠惊讶地抬头看了下李沧海,道:“正是。”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道:“安兴坊起火是在丑时三刻,而你去茅房,是在丑时二刻,我没有说错吧?”

    韩渠犹豫了下,点头道:“确如大人所说。大人该不会以为,下官利用这相差的一刻钟时间,回到安兴坊放火去了吧?”

    李沧海盯着他,认真地道:“难道有何不可吗?”

    韩渠愣了下,他忽然笑了起来:“李大人,从胜业坊到安兴坊,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才能走过去,而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难道李大人认为下官会飞不成?”

    “寻常人自然是做不到。但若是换做武功高强的轻功高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李沧海淡淡地道。

    “大人真会说笑,下官手无缚鸡之力,又岂会武功?”韩渠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韩大人掩饰的确实很好,但你若是以为矢口否认,我便拿你没办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着,李沧海突然出手,抓向韩渠的肩头,右手猛一用力,顿时将韩渠肩膀上的衣衫给撕了下来,露出肩头一道清晰的掌伤。

    “看来,昨夜闯入建宁王府行刺之人,还真是你啊!”李沧海看了看韩渠肩头上的伤势,随手将手中布条扔了出去,淡淡地道。

    “李大人,下官这肩膀不过是撞伤,你为何冤枉下官夜闯王府?”韩渠怒声问道。

    李沧海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肩膀,冷笑道:“韩大人,下次你撒谎之前,最好先看下自身真实情况。你确定你是撞伤的吗?”

    韩渠闻言,忙低头看了下肩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他左肩处,竟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而这个掌印,在他早上穿衣之前都还没有。

    “龙影劲?!”李亨惊讶地道。

    “太子殿下目光如炬,这确实是皇室绝学‘龙影劲’。”李沧海对着李亨行礼之后,盯着韩渠道:“‘龙影劲’是一种暗劲,受此招者,初时只是一片淤青,并不会出现掌印,直到暗劲催发之后,才会显出掌印。”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淡淡地道:“若是这还不能让你心服口服,没关系,我还有其他证人。”

    说着,李沧海拍了拍手。

    从围观的人群之中,立即走出两名戴着斗笠之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 五毒叛徒

    两人走入公堂,摘下斗笠,竟然就是慧光和鸿雁两人。

    见到两人,韩渠更加惊愕了起来。

    “贫僧慧光,见过太子殿下。”

    “民女鸿雁,参见太子殿下。”

    两人对着李亨行礼。

    这在场之官员,大多数皆经历过洛阳之变,都认得鸿雁。

    “此女子是造反逆贼,保护殿下,快来人速将此女拿下!”杨国忠见状,立即大喝道。

    随着杨国忠一声大喊,在公堂外守卫的太子亲兵,忙冲了进来,将鸿雁与慧光团团包围了起来。

    李亨不悦地瞪了杨国忠一眼,道:“杨大人,她区区一名女子,又能翻起什么大浪?都给本王退下!”

    “殿下有所不知,此女乃是当初在洛阳意图造反作乱的逆贼首领。这段时日,臣一直在查找其下落,没想到她竟然在李大人的庇护之下!”杨国忠正色道。

    李沧海摸了摸鼻子,心中不禁觉得好笑,这杨国忠还真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栽赃自己。

    “杨大人,你又怎知鸿雁是在我的庇护之下?”李沧海似笑非笑地问道。

    “哼,难道这还不明显吗?若不是你与她相互勾结,她又岂会前来替你作证?”杨国忠冷哼道。

    “如若我说,这是圣上的意思呢?”李沧海问道。

    “放肆!圣上岂会对逆贼妥协?”杨国忠喝道。

    李沧海笑了笑,淡淡地道:“如此说来,你是在质疑圣上了?看来,杨大人对圣上的判决,很是不满啊!”

    “嗯?杨大人,你对父皇可有甚不满之处?你若当着父皇的面不好说,大可告诉本王,本王替你转达父皇便是。”李亨明知这是李沧海故意要杨国忠难堪,便接过话头,盯着杨国忠,似笑非笑地道。

    杨国忠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忙走到公堂前,对着李亨跪下,大声道:“臣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殿下若是不信,臣愿以死明志!”

    “杨大人这是何必,本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从未怀疑过杨大人的忠心啊!”李亨故作惊讶地道。

    杨国忠脸色阴沉,好似吞了一只绿头苍蝇般难看。

    他明知李亨和李沧海联手耍他,可他却又难以反驳,只能恨恨地握了握拳头。

    将杨国忠戏耍之后,李亨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许多。

    他哈哈哈的笑了几声,道:“言归正传,沧海,这两人与此案有何关系?”

    李沧海说道:“慧光大师精通医术,鸿雁擅于驱蛊。臣便是在他们二人相助之下,才查出白老汉是中蛊毒而亡。这种‘噬魂蛊’犹如瘟疫一般极具传播性,若是泛滥成灾,要不了多久,长安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也正因如此,在韩渠来报说安兴坊有人发狂之时,臣才下令让他将所有疑似中毒之人进行隔离,同时让慧光和鸿雁前去对众人进行医治。”

    李亨点了点头,思忖道:“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是此案证人了?”

    “正是。”李沧海转身对慧光道:“大师,劳烦你将所经历之事,对殿下说上一遍了。”

    慧光双手合十,悲悯地颂了声佛号,道:“那日夜晚,贫僧与鸿雁施主,跟随韩大人前去安兴坊治疗中毒之人。到了安兴坊之后,贫僧与鸿雁便进入房屋,替病患诊治。但没想到,那房屋之中竟燃有迷香,贫僧二人一时大意,便逐渐昏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贫僧迷茫之中听到‘哚哚哚’的声音,贫僧奋力睁开眼睛,竟发现窗外有人在往窗户上订着木板!贫僧心知不妙,便立即唤醒了鸿雁施主。”

    “我二人身中迷香,浑身乏力。而此时,屋外竟突然燃起了大火,贫僧二人用尽全身力气,方才打碎一扇窗户逃了出去。”

    说到这里,慧光叹了口气,摇头道:“贫僧逃出去之后,便想将里面百姓救出。可就在贫僧打算撞开房门之时,背后竟突然中了一掌。贫僧转身之际,才发现偷袭贫僧之人,竟然就是韩大人!而更让贫僧没有想到的是,韩大人竟然身怀绝世武功,贫僧与鸿雁施主因身中迷香,难以用出全力,几个回合下来,纷纷深受重伤,只得逃走。可怜那些无辜百姓,便这般命丧火海,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待慧光说完之后,李沧海盯着韩渠,冷冷地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韩渠,忽然站了起来。

    他拍着双手,由衷地道:“不错,不错。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查出这些是我所为,李沧海,你确实令人惊讶。”

    李沧海淡淡地道:“还有更让你惊讶的事情。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苗疆五毒教叛徒,乌陀。十年前,你盗走五毒教禁蛊‘噬魂蛊’,并以此蛊毒杀了一个部落,被苗疆所不容。没想到,你竟然逃至中原,还当上了朝廷命官。难怪,这么些年苗疆始终没有找到你之下落。谁又能想的到,一个杀人如麻的苗疆恶人,竟然会成为朝廷命官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哈哈,没想到啊!老夫隐姓埋名了十年,从未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没想到竟会被你看穿!不错,老夫正是乌陀!十年前,老夫自苗疆逃至中原,辗转进入官场,便是为了躲避追杀。”韩渠恨恨地瞪了一眼李沧海,咬牙切齿地道:“此番本想着利用‘噬魂蛊’制造一些恐慌,而后我再拿出解药。如此一来,我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你李沧海太过厉害,只要有你在,就一定会破坏我之计划,于是我这才想出了这个计策。只要你身败名裂,就无人能够阻止我之计划!”

    “可惜,你最终还是失败了。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似你这等心狠手辣之人,最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李沧海冷冷地道。

    “不错,我谋划了许久。原以为这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是漏洞百出,我想不明白。”韩渠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九章 伏法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之事。你最大的破绽,便是自以为是。你以为找人前去告御状,便可将我牵制住。殊不知,也正是这点,才让我对你产生怀疑。当时火灭之后,前去哭诉之人,全部都有记录在案,想要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亲人被烧死,只要一查即可。于是,我便托付太子殿下,将所有人都查了一遍。果然,杜枚的兄长并未被烧死,而是外出行商,去了洛阳。于是,太子殿下便着人日夜兼程,用了两天时间,将其兄长秘密送至长安。”

    韩渠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选上他,就是看中他能言善辩。他兄长若是在长安,我必定会杀了他灭口,做成火焚之假象。可惜,他兄长远在洛阳,而时间紧迫,由不得我再去另觅他人,这才用上他。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成了最大的破绽!”

    顿了顿之后,他指着慧光与红颜二人,接着问道:“还有,他们二人躲在了哪里?为何我始终都没有找到他们?”

    对韩渠来说,最让他感到恼怒的便是此事。

    首先,他没想到慧光与鸿雁竟然武功如此之高,中了迷香之后还能从他手中逃走。

    其次,这两天他满城的寻找两人下落,却始终没能找到两人。

    而据他所知,两人也从未去过李沧海府邸。

    可如今,这两人却站在他跟前,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沧海淡淡地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他们自你手中逃出之后,心知你定会监视我之府邸,便没有立即前去。而是,躲进了长安府大牢之中。本官派遣心腹大将,动用了长安城一切力量,才查到两人下落。”

    人群之中,听到李沧海说心腹大将时,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自从接到李沧海让他们寻找慧光和鸿雁的命令之后,两人便驱使长安城内所有的地痞无赖进行寻找。

    不得不说,这些地痞无赖虽说一无是处,但消息却是灵通,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查出两人身处长安府大牢。

    李沧海得知消息之后,便立即派吕季同等人,在暗中将两人保护了起来。

    听李沧海说完,韩渠呵呵地惨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败得不冤。”

    “本官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现在也该是你回答本官了。一个问题,你背后之人是谁?”说这话时,李沧海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了杨国忠。

    “我不明白你所说何意,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韩渠语气平静地道。

    “你若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何偏偏选择与宋鲲勾结逆贼之案有关的白老汉下手?”李沧海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韩渠嘿嘿一笑,突然狰狞地道:“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我?下去问阎王吧!”

    话音未落,韩渠闪电般的伸出拳头对着李沧海便轰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吓了一跳。

    几乎在韩渠出手的同时,慧光和鸿雁也同时出手,挡下了韩渠的拳头。

    三人很快便战成了一团。

    “保护殿下!”杨国忠大喝一声,立即冲到了李亨前面。

    太子近卫也纷纷冲了进来,将李亨护在了暖阁之中。

    围观百姓纷纷惊叫着四处逃散,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忙冲了进去,加入到了战团。

    四人合力围攻韩渠。

    自公堂一直战到院内。

    韩渠武功虽高,但四人武功却也不弱,加上韩渠本就受伤未愈,几个回合下来便逐渐落入下风。

    韩渠心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何况黑貂自昨夜未归,心中萌生退意。

    于是,便故意卖了个破绽。

    而奔波儿灞立功心切,忙冲了上去,抬起一脚对着韩渠踹了过去。

    韩渠见状,一个飞身踏在奔波儿灞的脑门上,借力用力直接朝着墙外飞去。

    眼看着韩渠即将飞过墙头,逃出生天。

    却在这时,从墙外突然射来无数羽箭。

    韩渠身在半空,无处躲闪,顿时被羽箭给射成了刺猬,扑通一下狠狠地摔了下来。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忙跑了过去,两人低头看了看韩渠,回头道:“大人,这乌龟大王八已经死翘翘了!”

    奔波儿灞抬起一脚往韩渠脑袋上踹了过去,愤愤地咒骂道:“摔死你个乌龟大王八!竟敢踩俺的脑袋?要是你活着,俺非将你脑袋给拧下来不可!”

    这时,吕季同带着一众千牛卫,以及官兵走进了大理寺。

    “卑职救驾来迟,望太子殿下将罪!”吕季同一身戎装,走到李亨跟前,单膝跪地,大声道。

    “你是何人?”李亨并未见过吕季同,打量了他一番,问道。

    “回太子殿下,卑职吕季同,原属蟠龙卫。现任千牛卫中郎将,奉圣上之命,保护李沧海大人!”吕季同恭敬地道。

    李亨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韩渠这厮定会逃了去。”

    “卑职不敢居功。这一切皆是李大人之安排!”吕季同低头道。

    众人闻言,心中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一切都在李沧海的掌握之中。

    他们看向李沧海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古怪了起来。

    所有人心中几乎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绝不能招惹李沧海,否则,他会将你玩死。

    “既然此案已真相大白,凶手也已伏法,此案就此结案。诸位大人都散去吧!本王也要虽高公公回宫向父皇复命了。”李亨察觉到众人看着李沧海的眼神有些古怪,便咳嗽了一下,大声说道。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李亨和高力士离开之后,一脸阴沉的杨国忠也甩了下衣袖,发出一声冷哼,也离开了大理寺。

    其余官员见李亨和杨国忠离开,也都默不作声地离去。

    “李大人,你又让老夫惊叹了一次啊!”崔涣走到李沧海跟前,笑呵呵地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道:“崔大人过奖了,正所谓‘邪不胜正’,即便没有我,韩渠的阴谋也不可能实现。不过,此事还未完结。”(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章 善恶有报

    “凶手都已经伏法,为何还未完结?”崔涣问道。

    李沧海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屋檐,沉声说道:“第一,韩渠是如何当上这长安府府尹的?朝廷任命官员,不是要经过调查的吗?特别是长安府府尹,这可是负责护卫京师安稳的重要职位。我不相信,一个苗疆杀手,能够轻而易举的坐到这个位子上。”

    崔涣恍然大悟,他沉声问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背后帮他?”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不错,韩渠行凶之时,为何要选择白老汉?难道,崔大人真的以为这是巧合?”

    “看来韩渠背后确实还有着一股势力啊!”崔涣眉头微皱,低头沉吟片刻过后,忽然好似想通了什么,吃惊地道:“莫非是……。”

    李沧海伸出手指,做出嘘声的手势,沉声说道:“正如崔大人心中所想,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惜,韩渠已经死了,这下死无对证,他不仅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崔涣恨恨地捶了下拳头,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崔大人莫要心急。”李沧海笑了笑,神色淡然地道。

    “唉,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崔涣叹了口气,对李沧海说道:“李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沧海心知崔涣是指对付杨国忠之事,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崔涣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沧海,但他知道,李沧海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可能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李大人,若有何事需要老夫去办,你尽管派人告知一声,老夫必定全力相助!”崔涣郑重地对李沧海说过之后,抬头看了下日头,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老夫也该告辞了。”

    “崔大人慢走。”李沧海抱拳行礼。

    送走了崔涣之后,大理寺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周非言等大理寺官员,纷纷走到李沧海跟前,恭敬地对他行起了大礼。

    对他们而言,李沧海简直犹如神人一般。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匪夷所思?

    而李沧海竟然足不出户,就将这些案件全部调查的清清楚楚。

    “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有您在,大理寺定会重振昔日威名!”周非言激动地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大理寺能否重振昔日威名,并不是由我说了算,而是诸位大人。只要诸位大人,上下一心,刚正不阿,大理寺又怎能回不去往昔之辉煌?”

    “下官等谨遵大人教诲。”周非言恭敬地道。

    “行了,诸位大人也各自去忙吧!”见周非言等人斗志昂扬,李沧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初来大理寺之时,他就察觉到整个大理寺都弥漫着一股萧瑟之意。

    而后,李沧海才知道,大理寺其实早已是名存实亡。

    早在七年前,当初的大理寺卿因上书弹劾已故宰相李林甫与杨国忠,而被两人嫉恨。

    当时,两人不仅设计陷害那位大理寺卿,连着大理寺也跟着污蔑了一番。

    自那之后,皇帝对大理寺便不再信任。

    凡遇到疑难案件,皇帝首先想到的都是被杨国忠把持的御史台,以及刑部。

    大理寺逐渐由掌管天下刑狱的官署,变成了资料库。

    大理寺众人,每天要做的事,不是缉凶查案,而是整理自各个衙门送来的各种刑案文书。

    可以说,在李沧海来之前,整个大理寺人人消极。

    李沧海的到来,却给大理寺注入了一股新风。

    这股新风,让沉寂多年的大理寺,再次扬名天下,而大理寺所属官员,也再次扬起了斗志。

    对于这点,李沧海还是颇感欣慰的。

    大明宫,李亨和高力士两人,拿着案词前去向李隆基复命。

    简单的听李亨说完整个经过之后,李隆基脸色有些难看地挥了挥手,让李亨退了下去。

    “堂堂朝廷,竟然用了个凶徒做府尹,此时传出去,朝廷威信何在?朕之威严何在?这个李沧海,做事真是越来越过份了!明知韩渠是凶徒,就该事先禀报于朕才是!他如此做,岂不是让百姓对朝廷失去信任?”李隆基随手将案词掼在了地上,怒声道。

    高力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进言:“陛下,要不要让老奴去告诫下李大人,让他以后多长些心眼?”

    李隆基懊恼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也怨不得他!这当众审理,也是朕亲口所说。朕只是想不通,若论起心眼来,谁还有他多?可他难道就没想过,将此事公诸于众,会产生何等后果吗?”

    “陛下,老奴倒觉得这并非是件坏事。”高力士说道。

    “哦,此话怎讲?”李隆基摸着胡须问道。

    高力士想了想,说道:“陛下,这韩渠藏身于朝廷之中,但却并未做过什么坏事,这不正是他惧怕陛下之故吗?正因陛下之赫赫天威,才让韩渠不敢有半分造次。还有,李大人当众拆穿韩渠身份,虽对百姓造成一些影响,但这并不严重。相反,百姓会对陛下称颂不已。”

    高力士这番话,说的李隆基心中甚是舒坦,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道:“这是为何?”

    “韩渠之所以能够混入朝廷,究其原因,还是他太过狡诈。但若不是陛下下令彻查百姓遇难之事,李沧海又岂能查出韩渠身份?何况,李沧海近来替百姓解决了不少疑难案件,就连大理寺如今也是热闹非凡。韩渠之事,更多的是让百姓愤怒。毕竟,残杀百姓,乃是韩渠私心所为。但陛下体恤民生,这才让李沧海查出真相。因此,百姓对李沧海,对大理寺,对朝廷将会更加信任。”高力士恭敬地说道。

    李隆基本就想做个太平皇帝,听闻此话,顿时龙颜大悦,捋着胡须道:“如此说来,李沧海不仅无过,倒还有功了?”

    “是非功过,全在陛下一念之间,老奴不敢多嘴。”高力士神态恭敬,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道:“不过,老奴总觉得陛下这段时间,似乎对李沧海过于苛刻了些。”(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一章 再次启程

    李隆基赞许地看了下高力士,点头道:“不错,朕这段时间,对李沧海确实苛刻了些。朕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李沧海的能力。”

    高力士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李隆基居然会承认的如此干脆。

    “陛下是想趁机看下李沧海,是否有能力去寻找长生不老药?”高力士谨慎万分地问道。

    李隆基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道:“不错。李沧海虽会断案,但朕从未亲眼所见。寻找长生不老药一事,事关重大。朕,绝对不能所托非人!”

    “但若是李沧海之前没能在两天之内,查出三件事情真相,陛下难道真的要杀了他?”高力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无戏言。若是他没能查出真相,便是辜负了朕之信任,留他何用?”李隆基眼神微冷,语气森然地道。

    高力士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谨慎地开口道:“陛下,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李隆基低头沉思了片刻,悠悠地道:“李沧海休息的时间也够久了,是时候让他去做真正的事情了。”

    顿了顿之后,李隆基说道:“力士,你即刻拟旨,让李沧海明日启程前去寻找长生不老药。”

    “老奴这就去办!”说着,高力士便离开了宫殿。

    次日,清晨。

    李沧海和狄晴两人,在吕季同的护卫下,离开府邸直往直城门而去。

    昨天解决韩渠之事后,李沧海就知道,李隆基一定会让他去寻找长生不老药。

    只是没想到,圣旨会来的这般之快。

    当天夜里,高力士便亲自带着圣旨,去到了李沧海家中,让他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去寻找长生不老药。

    李沧海连夜前去大理寺,将一应事务交付给了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周非言,并嘱他遇到难以解决之事,可向礼部尚书崔涣以及刑部尚书高洛川求教。

    而后,又去了趟建宁王府,和建宁王李倓秉烛夜谈了一个时辰,才回到府中休息。

    醒来之后,李沧海又吩咐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留下保护林小妹和花花安全。

    之后,三人才收拾东西,轻装减行,准备趁着朦胧夜色离开长安城。

    长安城的城门,夜间处于关闭状态,要到寅时才会打开。

    李沧海三人趁着夜幕赶到城门,就是像掩人耳目的出城。

    可到了直城门时,李沧海竟发现一辆华丽的马车,拦在了道路中央。

    正当几人疑惑之时,马车的窗帘突然被人撩开,从里面露出一张三人极为熟悉的面容。

    此人油头粉面,唇红齿白,可以说是英俊不凡,但奈何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肃王李钰。

    “王爷?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沧海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于是便摸着鼻子问道。

    李钰眨巴了几下眼睛,跳下马车,嘻嘻笑道:“先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们足足一个时辰了呢!哎呀,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城吧!”

    狄晴翻了个白眼,道:“喂,你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吗?就要跟我们去?”

    “嘿嘿,瞧晴妹说的,我又岂会不知你们此番目的?你们不就是要去寻找长生……。”

    “王爷!此乃机密之事,岂可胡言乱语?”李沧海忙打断了他的话,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李钰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笑嘻嘻地道:“先生,你们若是不带我同去,我可不敢保证,天亮之后此事会不会传遍长安城啊!”

    “你好歹也是皇室子孙,怎生如此无赖?”狄晴怒道。

    “晴妹,我求求你们了。这长安城实在太闷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带我前去?咱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凄惨一人在长安城里么?”李钰用很是哀怨的语气说道。

    狄晴听着他的话,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一脸鄙夷地道:“亏你还是堂堂肃王,说话竟如此肉麻,我都要吐了!”

    “先生,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保证,一路上绝对会老老实实的,不会惹任何麻烦!”李钰严肃地道。

    李沧海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此番是为了寻找长生不老药,可不是去游山玩水,途中会遇到何等凶险之事,谁也无法预料。

    李钰又不会武功,带着他,根本就是个累赘。

    但若不带着他,万一他真的将此事宣扬出去,也是件麻烦事。

    思来想去之后,李沧海只得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将他带上较为保险一些。

    毕竟,寻找长生不老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否则,若是引起无数人的觊觎,那可就不妙了。

    “王爷,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以答应带你共同前往,但一路上,所有的事情,你都要听我安排。”李沧海说道。

    李钰眼睛骤然一亮,兴奋地连连点头:“只要先生答应带我同去,所有的事情,我都听你安排!”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下朦胧夜空,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出发!”

    李钰兴奋地哦了一声,立即爬上了马车。

    可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李钰来时,将侍卫与仆人全部赶走,马车上并无车夫。

    没奈何,吕季同只得充当起了车夫。

    于是,夜色朦胧之中,一辆马车,两匹快马,出了长安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离开长安之后,几人马不停蹄,奔袭了近百里,直到正午时分,才来到一座名为扶风镇的镇子歇脚。

    扶风镇只是个小镇,镇子并不甚大。但镇上到处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看起来甚是喜庆。

    几人找了家客栈,便走了进去。

    这客栈不大,里面只放着几张桌椅,掌柜的是一名老汉,正站在柜台后核对账本。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名伙计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几位客官里面请,招呼不周,还望几位恕罪,不知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见到几人,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抬起一脚,往那伙计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满脸赔笑地问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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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名侦探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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