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夤夜夺宝
就连杨国忠自己都觉得,唐傲等人没有杀死李沧海,简直是上天开眼!
否则的话,谁又能找出长生不老药的秘密呢?
依他所猜测,长生不老药就藏在建宁王献给李隆基的那个锦盒之中,而李沧海又找出了打开方法。
若是锦盒进入皇宫,他就再没有下手的机会。
是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在锦盒送去皇宫之前,将其夺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半夜。
这时,蒙面人再次来到了书房。
“大人,李沧海和建宁王已分别前往皇宫!”
“他们各自带了多少人?”杨国忠冷冷地问道。
“李沧海带了约有二十余人,各个都是高手。建宁王只带了寥寥数人,大人,咱们该怎么办?”蒙面人问道。
杨国忠捋了下胡须,沉吟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李沧海故意多带了一些护卫,就是为了让本相以为锦盒在他手中。”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仰头,说道:“传令下去,‘阎罗’组下所有杀手,随本相前去拦截李倓,务必夺取锦盒!”
蒙面人立即躬身应是。
杨国忠径直走到书房一侧,拿起一柄利剑拔出,看了看森光雪亮的剑刃,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寅时,朱雀大街。
李倓手中提着一个锦盒,身后跟着三名侍卫,不急不缓的朝着皇宫的青霄门走去。
暗夜之中,无数双眼睛自黑暗之中紧紧的盯着几人。
这些人脸上带着修罗面具,眼中除了闪烁的疯狂杀意之外,再无其他。
“大人,何时动手?”蒙面人对着脸上带着阎罗面具的杨国忠问道。
杨国忠眼神微冷,右手一挥,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手纷纷对着李倓等人杀了过去。
“保护王爷!”三名侍卫同时大喝一声,随即抽出兵器,杀将过去。
李倓一手提着锦盒,一手挥掌,直接一掌拍在一名杀手的胸膛,那杀手登时一命呜呼。
杨国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随即抽出长剑,直往李倓杀去。
双方人数本就有着极大差距,李倓等人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而杨国忠竟也武功不弱,一套剑法逼的李倓连连后退,毫无反手之力。
李倓因要保护锦盒,一个不察,顿时给杨国忠划伤了手臂,锦盒突然从手上掉了下去。
杨国忠心中顿时一喜,右手长剑对着李倓猛斩,左手飞速探出,顿时将锦盒给抓在了手中。
锦盒到手,杨国忠再无心恋战,立即打了声呼啸,那些杀手同时隐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王爷,您没事吧?”侍卫见李倓受了伤,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属下护卫不利,害王爷受伤,请王爷责罚!”
李倓看了看手上的伤势,不以为然地道:“本王已经按计划行事,剩下的就全看李沧海的了。”
却说,李沧海在一众建宁铁卫护送下进了皇宫。
已经就寝的李隆基,听闻李沧海前来禀报长生不老药之事,竟破天荒的从龙床上爬了起来。
“李爱卿,朕听闻你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李隆基披着龙袍,坐在床头上问道。
“回陛下,臣并未找出长生不老药,而是找出了三大神器之中的秘密。”李沧海躬身说道。
李隆基皱眉道:“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回陛下,三大神器之中确实藏有长生不老药位置所在。而长生不老药,很有可能与在洛阳之时,臣从‘逆鳞玄武’手中所得到的那个锦盒有关!”李沧海说道。
“那个锦盒?”李隆基摸着下巴,说道:“朕记得那个盒子,朕交给了倓儿,让他想办法打开,也不知他打开了没有。”
想了想之后,李隆基大叫道:“来人,传朕旨意,让建宁王带着锦盒速来见朕!”
“回陛下,臣已经通知了建宁王,想必王爷现在正往皇宫而来。”李沧海拱手道。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赶来,跪在门前,大声道:“陛下,不好了!建宁王在皇宫外遇到了杀手行刺!”
“谁人如此大胆?胆敢行刺皇室子孙?”李隆基闻言顿时怒了起来。
“奴婢不知。”那内侍跪在地上,颤兢兢地道。
李沧海看了眼李隆基,沉声道:“陛下,看来是有人知道了那锦盒事关长生不老药,是以才半路进行劫杀!请陛下下旨,让羽林军前往救援王爷!”
李隆基听闻有人在打长生不老药的注意,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正当他刚要下旨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之前那内侍的声音:“陛下!建宁王求见!”
“宣!”李隆基脸色阴沉地道。
李倓走入殿内,对着李隆基拜道:“倓儿参见皇爷爷!”
李隆基见他手臂上一片殷红,顿时皱眉道:“倓儿,这是怎么回事?锦盒呢?”
“回皇爷爷,倓儿本护送锦盒前来交给皇爷爷,可不曾想在朱雀大街,竟遇到了杀手伏击。锦盒,被他们抢了去。”李倓跪在地上,说道:“倓儿护送不利,丢失了锦盒,望皇爷爷降罪!”
“陛下!此事怪不得王爷。臣之前就是担心有人会前来抢夺锦盒,是以才故意带着众多守卫,提着假锦盒前来,而让王爷从另外一条路线前来皇宫。而今出了这等事情,臣也有着不可推卸之责任。何况,那些杀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为了抢夺锦盒。臣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臣必定找回锦盒!”李沧海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李隆基深吸了口气,难掩脸上怒色,他冷冷地道:“李沧海,朕将此事交给你来彻查!三天之内,给朕找回锦盒!朕倒要看看,朕想要之物,谁敢来抢?”
李沧海和李倓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臣,遵旨!”
离开皇宫之后,李沧海立即征调羽林军,在皇城城门前列队等待。
“沧海,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李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笼罩在夜色中的长安城问道。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说道:“自然是从锦盒被劫之处查起,顺着这条线索,必能找出那些杀手之下落。”(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正邪之战
李沧海顿了顿之后,淡淡地道:“杨国忠此人老奸巨猾,他真的劫走了锦盒,也断然不会将锦盒藏于自家。此番,我也没想着能够将其扳倒,但若因此而可以斩其羽翼,也不失为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李倓点了点头,对李沧海所说表示认同。
杨国忠能够从一个市井无赖一步步成为当朝宰相,其心机与谋略,都远超于常人,若是这般简单就能将其扳倒,杨国忠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杨国忠既然敢前来夺取锦盒,一定会做好万全之策,你要如何找到他?”李倓问道。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在那锦盒之中放了一块‘伽蓝沉’,晴儿已经带着神犬在暗中跟踪,她沿途会做下记号,只要咱们跟着记号前行便可。”
李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快些行动吧!免得杨国忠的党羽再四处逃窜。”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带着近百名羽林军精锐,顺着狄晴所留下的记号前行。
长安城平康坊一处宅院,一群黑衣蒙面人翻墙而入,跳入宅院之中。
“大人,锦盒到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蒙面人对着摘下面巾的杨国忠问道。
杨国忠掂量了一下锦盒,冷哼道:“没有了锦盒,圣上必会动怒,李沧海和建宁王的死期到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大人英明!据说这锦盒之中藏有长生不老药,不知是真是假?”那蒙面人问道。
杨国忠眯了眯眼睛,说道:“相传确实如此,但里面是否真的有长生不老药,谁也不得而知。”
“大人,据属下这些日子的暗中调查,他们似乎找出了打开盒子的方法。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打开一看?若真是有长生不老药,对大人来说岂非是得天之助?”蒙面人话语之中隐隐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杨国忠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锦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精芒。
长生不老,这是所有人的梦想!自己若得到长生不老药,与他而言,将会让他踏上无上巅峰!
想到这里,杨国忠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拿起锦盒上拴着的一枚新月之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锦盒。
就在锦盒被打开的瞬间,忽然几道银光闪过,杨国忠心中一惊,忙侧身躲过,几根银针擦着他的胸膛而过。
只听几声闷哼,他身后几名蒙面之人顿时倒地而亡。
“暗器?不好!这锦盒是假的!”杨国忠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怒叫一声,随即将锦盒狠狠的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锦盒落地同时,忽然升起一阵烟雾,距离锦盒最近的几人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摔倒在地。
杨国忠在察觉到异常之时就捂住了口鼻,是以并没有昏倒,可那些蒙面人却纷纷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数百名精锐士兵手持火把冲入了院落。
杨国忠戴上阎罗面具,目光冷冷地盯着随士兵而来的李沧海,李倓,以及抱着小狗的狄晴。
“大胆贼子,竟敢抢夺锦盒?此番看你往哪儿逃?”狄晴抱着小狗,盯着杨国忠,厉声喝道。
李沧海上前走了几步,淡淡地道:“阁下好本领,能从王爷手中夺走锦盒,恐怕你还是头一个。阎罗,现在就让我们来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吧!”
李沧海话音刚落,杨国忠突然身形急晃,瞬间出现在了李沧海跟前。
李沧海只觉得一阵劲风吹来,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已经对着他的胸膛轰来。
然而,杨国忠速度虽快,但还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拳风即将轰在李沧海胸膛之时,李倓突然挥掌应去。
轰!
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
“高手!”
杨国忠和李倓两人在心中同时暗道。
“阁下武功超绝,又何必藏透露?不如摘下面具,你我堂堂正正的交手。”李倓背着双手,风轻云淡地道。
杨国忠冷然一笑,用低沉的嗓音哼道:“想让我束手就擒,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哦?那就让本王领教你之高招了!”
李倓话音甫落,立即飞身上前,与杨国忠战成了一团。
两人皆是高手,交手之际旁人根本无法插手。
李沧海扫了眼交战的两人,又看了看那些蒙面之人,右手一挥,冷冷地道:“尔等贼子,当真好大胆子,竟敢抢夺天子之物!本官给你们一次活命机会,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那些尚未昏倒的蒙面人眼神冰冷,对李沧海所说根本不为所动,纷纷抽出兵器,对着众人杀了过去。
李沧海见状,眼神微微一冷,喝道:“杀!”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立即冲杀过去,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一片战乱。
蒙面人人数只有十多人,而李沧海所率领的精锐确有近百人。
蒙面人虽说各个武艺高强,但之前中了李沧海藏于盒子里的迷香,战斗力已是大大削弱,根本不足为惧。
而最让李沧海在意的是杨国忠与李倓的对战,从两人交手来看,二人本领几乎不相上下。
两人眨眼间便过了近百招,各自为对方功力之深而感到惊讶。
“龙影击!”
知道对方功力深厚,李倓不再轻敌,双手握拳,使出秘传功法,对着杨国忠轰了过去。
杨国忠见状,心中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这‘龙影击’乃皇家不传之绝学,威力奇大,若是接不下此招,他定会失手被俘。
此时他戴着面具,无人认得出他之面目,若是落入李沧海手中,他的死期可就真的到了。
想到这里,杨国忠不再犹豫,终于使出了自身武学。
“烈煞九天!”
李倓沉重的拳影轰来之际,杨国忠一声怒吼,双掌翻飞顿时化成一片残影。
极招相对,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两人同时后退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沧海撘箭在弦,对着杨国忠放了一记冷箭。
杨国忠刚退了一步,尚未站稳脚跟,就发现冷箭迎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大败而归
大惊之下,杨国忠凌空翻身,一脚踢在飞来的羽箭之上。
那羽箭在空中顿时被踢的倒转了过来,杨国忠身子尚未落地,紧接着再是一脚踢出,羽箭竟飞一般的朝着李沧海凌空射去。
“沧海,小心!”狄晴见状,立即大叫一声,同时飞快的抽出长剑,凌空一剑将那羽箭给斩落在了李沧海身前。
而就在这时,杨国忠找到了机会,转身对着众人飞出数枚暗器,直接飞身上了墙头,闪入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追!”狄晴气急败坏地道。
“晴儿,穷寇莫追,让他去吧!”李沧海拦住狄晴沉声说道。
“沧海,这贼子险些害你受伤,岂能如此轻易饶他?”狄晴随手舞了个剑花,怒气冲冲地道。
李沧海摸着下巴,淡淡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狄晴疑惑的看着他,不解地问道:“沧海,听你这话中之意,莫非你知道他是何人?”
李沧海没有回答狄晴,而是看向李倓,问道:“王爷,依你之见,此人是谁?”
李倓看着深沉夜色,眉头微皱地道:“方才他所使用的武功,分明就是雪凝功,而据本王所知,这雪凝功乃是昆仑高手孙剑竹的绝学。”
“王爷怀疑他是孙剑竹?”狄晴眨巴着眼睛问道。
李沧海闻言,心中顿时一动,摇头道:“孙剑竹若是还活着,他应该有六十岁了,但从此人身形来看,不过而立之年。”
说到这里,李沧海心中突然一沉。
他已经猜到此人就是杨国忠,但杨国忠竟然会使用孙剑竹的独门绝学,这就让他有些惊讶了。
薛萱曾请求他代为寻找孙剑竹之下落,而他从种种迹象推断,孙剑竹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起初,他还觉得孙剑竹可能死在了唐傲手中,可杨国忠竟然会使用雪凝功,这就让他对之前推测产生了新的怀疑。
孙剑竹若是没有死在唐傲手中,很有可能是落在了杨国忠手中。
杨国忠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孙剑竹若是落在他手中,只怕是有死无生。
“沧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李倓问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说道:“此番虽说没能抓住杨贼,但却也达到了断其羽翼之目的。将这些人都关押起来,仔细审问,或许能够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倓点了点头,除了反抗被杀的十名杀手之外,余下之人皆被俘虏。
这些杀手既然跟杨国忠有关,从他们身上一定能查出一些杨国忠的蛛丝马迹,只要查出一点,杨国忠就无处可逃。
何况,他们手中还握有指控杨国忠的最有利证据。
只是杨国忠狡猾的犹如一只千年狐狸,想要扳倒他,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杨国忠三番两次的针对他与李沧海,双方早已势不两立,这次设计可以说是李沧海对杨国忠的正式宣战。
却说杨国忠离开宅院之后,狼狈不堪的逃回自家府中,独自坐在内堂,脸色比夜色还要阴沉。
“李沧海!李倓!你们敢设计本相!好!好的很!看来本相还是太小瞧你们了!”
杨国忠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仿佛一头发狂的雄狮,双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血光。
此番可以说是大败而归,不仅没能抢到宝箱,还撘上了十多名好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相纵横庙堂数十载,向来小心谨慎,归根结底还是本相太过轻敌。仔细想来,这本就是个陷阱。依李倓的能耐,怎会如此简单就让我将锦盒夺走?大意!大意啊!”杨国忠使劲捶了下桌面,狠狠地道。
正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不错!不错!杨大人果然是杨大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冷静下来,并从自身反省,单就这份心力就远非常人所能及。”
杨国忠心头猛然一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从踏进屋子到现在,他竟然没有发现屋子里面还有他人!
“什么人?胆敢夜闯本相府邸?”
杨国忠后背发凉,此人能够隐藏自身气息,足以说明他之武功超绝。若是对方想要行刺自己,自己恐怕就是凶多吉了!
“杨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呢?几个月前,你不是很想见我的么?”
伴随着冷漠的声音,一名戴着鎏金面具的男子自角落之中走了出来。
杨国忠眉头微皱,他盯着男子,心中暗自猜测。
这世上还没有他想见却见不到的人,而眼前之人却如此自信,这让他顿时心生疑虑。
杨国忠低头沉思,几个月前他想见却未曾见到之人,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杨国忠忽然明白过来。
“你是……?”
没等杨国忠说出来,他的话语便被神秘男子所打断:“看来杨大人还没有忘记我啊!”
杨国忠却是脸色一沉,冷声道:“逆贼,你好大胆子!尔等计谋已经失败,还不快快躲起来,竟然还敢来到本相府邸撒野?”
神秘男子淡然一笑,冷漠地道:“杨大人自然是希望我等躲起来,如此一来,就无人知道大人与逆贼也有所勾结之事。”
杨国忠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凶狠的杀机。
“你敢威胁本相?本相府中高手如云,只要本相拍拍手,就可叫你有来无回!”
神秘男子不以为然,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修长的右手,淡淡地道:“杨大人何必动怒?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我,不过,你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杨国忠眼神微寒,冷冷地道:“只要杀了你,本相就是铲除贼首的功臣!”
神秘男子笑了起来:“杨大人确实是功臣,但究竟是铲除贼首的功臣?还是妄图夺取长生不老药的功臣?我想皇帝应当很有兴趣知道的吧!”
杨国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神秘男子,森森地道:“你威胁本相?”
神秘男子淡然一笑,漠然道:“杨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又岂敢威胁你?不过,咱们可都是同一条船上之人,杨大人为了自保杀我之人灭口,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杨大人莫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与我等勾结之罪名!想想看吧,如若皇帝知晓自己所倚重的宰相忠臣,不仅与反贼相互勾结,还妄图夺取皇帝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皇帝会不会动怒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狼狈为奸
神秘男子的语调很是优雅,但在杨国忠听来,却犹如催魂鬼音,让他额头冒出涔涔冷汗。
“少说废话!你前来找本相,究竟有何目的?”杨国忠怒火中烧,纵横朝堂二十余年,何时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可他却又不能发作,因为对方抓住了他的死门,是以只能沉下心来与对方交涉。
神秘男子见状,淡然一笑,道:“这样才是合作关系嘛!”
“本相可没有与你们合作!”杨国忠甩了下衣袖,冷冷地道。
神秘男子笑呵呵地道:“杨大人这就错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自然而然的就是合作关系了。”
杨国忠闻言,眉头一挑,盯着神秘男子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神秘男子语气骤然一冷,说道:“我与大人的目标相同,除掉李沧海!”
杨国忠愣了一下,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盯着神秘男子,讥笑道:“就凭你们?可别忘了,你们可是李沧海手下败将啊!”
神秘男子眼神微冷,漠然道:“李沧海确实是个意外,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现破坏了计划,这大唐江山而今已然易主!”
一掌拍在桌面上,在桌面上印出一个深深的掌印,神秘男子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道:“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莫非杨大人以为一次失败就可以将‘逆鳞玄武’彻底击溃不成?”
杨国忠眉头一皱,对于‘逆鳞玄武’的实力,他毫不怀疑。
一个险些颠覆大唐的组织,实力又岂会弱到哪里?
李沧海虽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对‘逆鳞玄武’造成了一定打击,但却并没有彻底铲除他们。
杨国忠自己也知道,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在他看来,真正对他有威胁的不是‘逆鳞玄武’,而是李沧海。
这个突然出现的书生,仿佛最大的变数,这让他不得不有所担心。
“你打算如何对付李沧海?”杨国忠盯着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摸着下巴,淡淡地道:“李沧海此人确实有些能耐,但也并非不可对付。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找准李沧海的弱点,就可以给他致命一击!”
杨国忠捋着胡须,沉思道:“可据本相所知,李沧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似乎并没有什么弱点。”
“杨大人说错了,我之前说过,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世上有人爱钱,有人贪权,这些都是弱点。而李沧海的弱点就是他太重情义。以前的他虽说是孑然一身,但现在却并非如此。”神秘男子说道。
杨国忠皱了皱眉,道:“李沧海身边之人皆是武功超绝之人,想要从他们入手对付李沧海,怕是不容易。”
“李沧海身边之人并非全部都身怀绝技,至少他的两个义女就全然不会武功。”神秘男子说道。
“你是说,让本相从他的两个义女着手?”杨国忠皱眉问道。
神秘男子笑了笑,说道:“李沧海此人做事雷厉风行,对于奸佞之人,出手从不手软。但惟独爱心泛滥,对两个义女甚为看重,杨大人若是能以此着手,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杨国忠闻言,冷笑了一声:“阁下此番前来,倒是打了本相一个措手不及。本相如何相信你之所说?”
神秘男子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笑了笑,说道:“既然前来寻求合作,我又岂会空手而来?杨大人最近应该比较担心张闻远的下落吧?”
听到张闻远三个字,杨国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死死的盯着神秘男子,冷冷地道:“你知道张闻远在哪里?”
神秘男子摸着下巴,淡淡地道:“我自然知晓张闻远在哪里,否则如何敢前来打扰杨大人?”
杨国忠盯着神秘男子,哼道:“说说你的目的吧!”
“好!杨大人果然爽快!”神秘男子拍了拍手,说道:“我可以告诉杨大人张闻远的下落,但我需要杨大人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杨国忠皱眉问道。
“我方有一人落入李沧海手中,几经查探之下发现其被关押在了东征大军的军营之中。但军营看守严密,难以施救,是以想请杨大人能够出手相助。而这张闻远,就当做是给杨大人的谢礼,不知杨大人可否愿意?”神秘男子语气淡然地问道。
杨国忠脸色甚是难看,神秘男子话说的虽然客气,但隐约之间却也包含着威胁。
杨国忠完全相信,他若是不答应,对方一定会抢先李沧海一步将张闻远交给皇帝,这对他来说太过冒险。
“‘逆鳞玄武’想利用本相,本相也正好利用他们!待解决掉张闻远这个麻烦,再和他们慢慢算账!”
想到这里,杨国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相就答应你便是。”
神秘男子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卷纸交给杨国忠,说道:“张闻远所在就标注在这图卷之上,另外,我再透露给杨大人一则消息,相信杨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什么消息?”杨国忠谨慎地问道。
“李沧海新收的义女林小妹,与张闻远有着血海深仇。”
“哦?竟还有这等事?”杨国忠捋着胡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神秘男子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既然合作关系已定,我就告辞了。”
“且慢!你们打算何时让本相帮助你?”杨国忠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
“具体时间我会再联络杨大人,希望杨大人能够心想事成,早日除掉心头之患。哈哈……。”
随着一阵莫名诡异的冷笑,门窗突然一阵摇晃,神秘男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杨国忠展开图卷,仔细看了一番之后,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李沧海,敢与本相为敌,你做好了付出代价的觉悟了吗?哈哈,哈哈哈!”
次日早朝。
君臣行礼之后,李隆基坐于龙椅之上,端起参茶喝了一口。
“李沧海,昨日之事,你处理的如何?可有查到贼人之下落?”
李沧海走出朝列,行礼道:“回陛下,昨日臣与建宁王率兵追捕贼众,斩十人,活捉六人,贼首逃窜。”(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朝堂争辩
李隆基眉头微皱,他放下茶盏,不悦地道:“那你可有查出贼首之身份?”
李沧海瞥了一眼杨国忠,杨国忠却一脸淡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回陛下,臣尚未查出贼首身份。不过,臣既然捉住了几名贼人,定会全力以赴调查此事,请陛下放心!”李沧海郑重地道。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尽快查出贼首身份,朕倒要看看,这普天之下,谁敢同朕抢东西!”
适当的挪了几下身体,让自己做的更加舒适,李隆基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这一年以来,诸位爱卿为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朕心甚慰。除夕之夜,朕会在宫里设宴慰劳诸位爱卿,诸位爱卿可携家眷同至。”
“谢陛下!”群臣纷纷跪地拜谢。
“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没有的话,便退朝吧!”李隆基挥了挥手说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正在这时,杨国忠走了出来。
“爱卿有何事启奏?”李隆基打着哈欠问道。
“回陛下,臣日前听到一则消息。李沧海在新罗之时,曾捉住‘逆鳞玄武’贼首,可他却将此事瞒而不报!”杨国忠正色道。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喧哗。
谁都知道‘逆鳞玄武’这个组织何其恐怖,险些颠覆整个大唐江山!
而李沧海竟然抓住了‘逆鳞玄武’的贼首,这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就连李隆基也很是惊讶,他眉头紧皱,‘逆鳞玄武’对他来说,始终是块心病。
听闻李沧海捉住了贼首,却又瞒而不报,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李沧海,杨爱卿所说可是真的?”李隆基盯着李沧海问道。
李沧海眼神微冷,关于此事,所知之人并不多,就连负责看守的皇甫坤也只是知道看守的是一名极为重要的犯人,至于如何重要,他根本一无所知。
“回陛下,臣确实抓到了‘逆鳞玄武’极为重要之人。”李沧海回道。
“既然抓到了反贼,为何不告知于朕?”李隆基语气骤变,开始有些愤怒。
“回陛下,臣虽抓到了贼首,但尚有许多可疑之处未查清楚,是以不敢冒然禀承陛下。”李沧海平静地回道。
杨国忠冷哼一声,说道:“李大人,你既然抓住了贼首,还有什么可疑之处?我看最可疑的是你为何私藏反贼吧?抓住贼首却不告知圣上,不知李大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李沧海剑眉微微挑起,盯着杨国忠道:“杨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是何意思你心中还不清楚?你分明捉住反贼却瞒而不报,是不是另有盘算,这就耐人寻味了。”杨国忠捋着胡须,语调略带古怪地道。
“如此说来,杨大人是认定我私藏反贼了?”李沧海冷笑了一声。
“是否私藏反贼,李大人心中比谁都清楚。我倒想问一问李大人,你若没有私藏反贼,试问反贼现在何处?”杨国忠厉声质问道。
李隆基也盯着李沧海,他捋着胡须,脸色阴沉地道:“李爱卿,朕问你,那反贼现在何处?”
李沧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回道:“回陛下,贼首现在东征军营之中,由皇甫坤将军代为看守。臣本打算以贼首为诱饵,将反贼一网打尽,是以将其藏于军营之中,未及时秉承陛下,望陛下赐罪。”
“李大人,你既拿住贼首,就该交由圣上处置,只要杀了贼首,‘逆鳞玄武’自然土崩瓦解。”杨国忠正色道。
李隆基点了点头,狠狠地说道:“杨爱卿所言甚是,这贼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陛下,臣有一言,逆贼势力庞大,若是轻易将贼首转移,怕是会被逆贼钻到空子。依臣之见,还是将其安置在军营之中,才是最为稳妥之法。”李沧海说道。
“哼,听李大人这么说,似乎是在说圣上的御林军以及龙武卫不如你李大人所率领的东征大军厉害了?”杨国忠甩了甩衣袖,冷哼道。
“杨大人此话也太过断章取义了吧?李大人之意是说将贼首放在军营看守,可防止贼众解救。杨大人却故意说成御林军不如东征大军,当真可笑!”崔涣冷声道。
杨国忠厌恶地瞪了一眼崔涣,哼道:“贼众再如何势大,也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崔大人未免思虑过多了些。”
顿了顿之后,杨国忠接着说道:“何况,圣上要将其斩首示众,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若是在军营之中行刑,如何能起到震慑作用?”
“杨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众杨国忠的拥趸者纷纷表示附议,大赞杨国忠之忠心,听的李沧海肚子里直翻酸水。
李隆基皱了皱眉头,挥手道:“行了,都不要再说了,既然贼首已落网,就将其交由龙武卫,择日处斩!”
“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国忠又道。
“说!”
“陛下,再过得几日便是除夕,若是在这个时候行刑,怕是会有些不妥吧?依臣之见,不如暂且留其性命,待除夕之后,再处置不迟。”杨国忠恭敬地道。
李隆基想了想,觉得杨国忠所言有理,毕竟这是除夕佳节,若是见了血,多少有些不吉利。
反正贼首已经落网,行刑不过是时间问题,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就依杨爱卿所言,将其交由龙武卫严加看守,待除夕过后,再行处斩!”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沧海,盯着杨国忠看了好一会儿,才躬身道:“臣谨遵圣谕。”
退朝之后,群臣纷纷离开大殿。
李钰走到李沧海跟前,摸着额头道:“先生,你不是打算利用秦鹤将‘逆鳞玄武’一网打尽的么?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沧海看着杨国忠被群臣簇拥着离开的身影,皱眉道:“圣上已经开口,我也别无他法。好在杨国忠尚且不知道秦鹤身份是王爷管家,不然又会是一场口舌之争。”(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拦路喊冤
李钰摸了摸鼻梁,盯着杨国忠的背影哼道:“这老狐狸想针对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王爷不可大意。秦鹤毕竟是王爷管家,若是有人想针对王爷,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让王爷陷入绝境。以我之见,王爷要尽快将此事上达天听,无论如何也要抢在他之前,以防陷入被动。”李沧海严肃地道。
见李沧海说的如此严肃,李钰也开始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使劲拍了下手掌,哎呀一声道:“先生所说甚是!杨国忠这老狐狸阴险狡诈,倘若真被他抓住了把柄,那可就糟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求见皇爷爷,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说完这些,李钰便匆匆跑离了大殿。
李钰离开之后,李沧海独自一人在皇城内行走。
来到宫门处,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忙上前对他行礼:“下官参见大人!”
正在思索问题的李沧海闻言,看着那官员,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认地我?”
那官员恭恭敬敬地道:“回大人,下官乃大理寺左主簿周非言,奉本部少卿之命,前来迎接大人。”
“你们是大理寺的?”李沧海摸了摸鼻梁,问道。
周非言恭敬地道:“回大人,下官等人正是。”
李沧海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为大理寺正卿,却连大理寺的门槛都还没踏进过。
“周大人不必多礼,本官身为大理寺正卿,却连自家家门都未曾进过,说出来着实令人惭愧。”李沧海略显尴尬地道。
周非言忙回道:“大人言重了,下官等理应在大人回京之日就该迎接大人前往大理寺,怠慢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李沧海笑了笑,挥手道:“不妨事,以后你我便是同僚,无需这般客气。正好我也想去大理寺看上一看,咱们走吧。”
周非言忙躬身应是,掀起轿帘,道:“大人请。”
李沧海点了点头,弯腰钻进了轿子。
“起轿!”随着周非言一声令下,轿子缓缓地抬了起来,朝着大理寺所在方向而去。
一路上,李沧海都是眉头紧锁,杨国忠突然提起‘逆鳞玄武’之事,让他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杨国忠与他交锋落败,却并没有在明面上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而是提出了‘逆鳞玄武’之事,这着实令人诧异。
大理寺位于皇城安定门,从皇宫出来之后,要途径热闹非凡的朱雀大街。
此时,朱雀大街之上客商往来,行人接踵比肩,一片盛世繁华之像。
“冤枉啊!大人,民妇冤枉啊!”
……
就在李沧海沉思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哭喊。
“哪里来的妇人,还不快快离开!”
“民妇有冤,求大人为民妇作主啊!”
“你既有冤屈,就当前去长安府投状。你可知所拦是何人之轿?这里面所坐之人,乃是大理寺正卿李大人!若是耽误了大人行程,你可担待地起?来人,速速将其轰走!”
……
紧接着便是一阵推搡与哭喊之声。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拦路喊冤,一般来说必是有着难以名状的冤屈。
李沧海命轿夫落轿,而后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他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一名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老妪正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而周围则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
“老人家,你先起来,有何冤屈,你尽管对本官说。”李沧海走到老妪跟前,将老妪扶起。
那老妪看着李沧海,颤巍巍地道:“大人,您真能替老妪作主吗?”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本官身为大理寺正卿,说话自然算话。”
老妪惊疑不定的看着李沧海,她并不知道大理寺正卿是何官职,但看李沧海如此认真,老妪想了想之后,颤巍巍地道:“大人,老妪有冤啊!”
“有何冤屈?但说无妨。”李沧海温和地道。
“民妇……民妇……咳咳!”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愿意帮她而激动,还是抱恙的身体已无法加持,激动之下竟直接昏了过去。
李沧海忙扶住老妪,用手掐了下老妪的人中,又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给老妪施针。
“唉,可怜啊!真是可怜啊!这王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会沦落至此啊!”
“就是,就是。这王家之前也是家境殷实,竟瞬间沦为街头乞丐,确实可怜啊!”
……
李沧海一边给老妪施针,一边听着围观之人的窃窃私语。
片刻过后,老妪从昏迷之中缓缓睁开眼睛,李沧海命周非言将老妪扶进轿子,并让他将其带至大理寺,之后便站了起来。
“这位老先生不知如何称呼?”李沧海对着之前说话的老汉问道。
“不敢,不敢,小老儿姓胡,别人都叫我胡老汉。”那老头忙对着李沧海躬身行礼。
“你认识那老妪?”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话,那老妪夫家姓王,乃西市富豪王强之母。”胡老汉说道。
“那你可知她有何冤屈?莫非是他儿子不孝,将她赶出了家门?”李沧海问道。
胡老汉摇了摇头,叹息道:“并非是他儿子不孝,相反,他儿子王强还是一等一的大孝子。”
“哦?那她有何冤屈?”李沧海摸着下巴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此事说起来,也是件令人愤慨之事。”胡老汉叹了口气道。
“哦?可否对本官说上一说?”李沧海问道。
胡老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人想听,小老儿敢有不从?此事说来话长!”
“王强本是乡野村民,自幼家贫,未及弱冠之年便外出谋生,靠着做苦力,替客商拉货,逐渐挣得一份家产,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听起来,这王强倒是个很有上进心之人。”
胡老汉也点头道:“谁说不是呢?王强不识字,但为人老实憨厚,按理说一家人过日子,应该会过的更好才是。可坏就坏在他这妻子身上。”
“哦?此话怎讲?”李沧海问道。
“王强这妻子名叫马绒,貌美如花且心性高傲,她本是富家之女,却奈何家道中落,险些沦落青楼。好在遇到了王强,才没有落到青楼为妓的地步。这王强虽颇有家财,但因相貌平平,自觉配不上马绒,是以对马绒极其宠爱。无论她要什么,王强都会答应。而在外人眼中,马绒对王强也是疼爱有加,可谓是羡煞旁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马绒与宋昃
“既然如此,为何说这坏就坏在他妻子身上?”李沧海双手抱胸,皱眉问道。
胡老汉叹了口气,说道:“若是马绒真的如众人眼中所见那般贤良淑德,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发生了。”
稍作停顿了一下,胡老汉接着说道:“这马绒正日里穿金戴银,按说应该好生相夫教子才是。可她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王宝经常外出做买卖,有时一去便是月余,这马绒按耐不住寂寞,竟和王家的管家宋昃勾搭在了一起。老汉在王家对面开了一家面馆,经常看到马绒和宋昃两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要说王宝也是可怜,这事街坊四邻全都知晓,偏就他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这马绒是给王宝带了绿帽子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此事,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王宝?”李沧海问道。
胡老汉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大人啊!这毕竟是王家家事,我等身为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但老汉曾很明显的暗示过他,可他却没听出老汉的话中之意。”
“哦?你是如何暗示他的?”李沧海诧异地问道。
“有次王宝从外地带回了一匹宝马,说要送给管家宋昃作为生辰贺礼。老汉便指着那匹马,对王宝说:宝啊,这可不是匹好马,这马容易劈腿!可他不听啊!”
一旁围观之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胡老汉,不明所以地道:“老丈,你这算是什么暗示啊?”
胡老汉急了,大叫道:“你们怎么都和王宝一样的傻呢!我这不是在提醒王宝,这马绒,易劈腿么?多么清晰的暗示,可他愣是没听出来!唉!”
“……”众人一阵无语。
李沧海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看来这冷笑话早从大唐就已经存在了啊!
“既然这马绒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王宝就一点没察觉?”李沧海皱眉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马绒只要一想要和宋昃鬼混,宋昃就想办法怂恿王宝外出做买卖,一年到头,其实王宝在家的时日还不足一个月,他又怎能察觉到这些?”胡老汉说道。
“这宋昃又是何方人士?他如何能够怂恿王宝外出做生意?”李沧海摸着下巴,疑惑地问道。
“这宋昃只是个进京赶考的落榜书生,后来不知何故成了王宝管家。这宋昃很是善辩,也替王宝寻到了不少生意途径,是以王宝对他甚是信任。”胡老汉说道。
大致了解了王家情况之后,李沧海接着问道:“那王家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后来……某日,王宝外出做买卖,回来的时间却比预想中的提前了一日。王宝还从江南特意带了马绒最爱吃的糕点,想给她一个惊喜,回到家中却发现,马绒和宋昃正在做那苟且之事!王宝整个人顿时犹如雷击,他怒不可遏,提着拳头便朝宋昃砸了过去。王宝自幼练过几年武功,而那宋昃又是个白面书生,三两拳就被打趴在地。诸位想想,自家妻子背着自己偷汉子,还被捉奸在床,这口恶气谁又能忍?王宝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宋昃当场打死。可却被马绒死死缠住,那宋昃见势不妙,连裤子都没穿便匆忙逃出了王家。”
“这等狗男女,就该活活打死!”
“就是!简直猪狗不如!这等事情若是被俺遇到,俺一定当场宰了这对狗男女!”
……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听闻胡老汉所说之后,纷纷为王宝抱不平。
就听胡老汉接着说道:“王宝这一顿打,若是直接打死宋昃还则罢了,可偏偏让他给跑了,却就此引发出一连串的事件。”
“不知引发了什么事件?”有人问道。
“王宝当场撞见两人通奸,自是愤怒不已。当天便写下了休书,准备将马绒给休了。可没想到的是,宋昃那厮逃走之后,竟直接找到了官府,说王宝企图杀害马绒,带人直接将王宝给抓了起来,在大牢之中关押了两天,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还是他乡下的老娘前来探望他,才将她从牢房里给弄了出来。”胡老汉抽了口旱烟,说道。
“后来呢?后来呢?他出来之后,有没有找那对狗男女算账?”
胡老汉摇了摇头,叹息道:“要说王宝也是可怜,他出狱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他原本的宅院已经被人卖掉,就连几个铺子也成了他人之物!”
“咦,这是为何?”围观众人诧异不止。
“王宝几经查访之后,才知道他的宅院,铺子,全被马绒贱卖给了他人!王宝已经变得身无分文!”胡老汉恨恨地说道。
“嘶~”,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可能吧?王宝不是家财万贯吗?怎么会变得身无分文呢?”
“就是,何况这房契如此贵重,怎会落在马绒手中?”
“这王宝不会蠢到将所有的房契,钱财都交给女人保管吧?若真是这样,那也太蠢了些?”
人群之中有人提出疑问。
胡老汉嘬了口旱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道:“老汉我并不知道具体真相,但我曾听过王宝那过世的姐姐说过,王宝自觉容貌配不上马绒,是以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家中所有的钱财也都是马绒掌管。否则,也不会人财两空啊!”
人群之中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咒骂之声。
“他奶奶的!这骚娘们够狠的啊!偷汉子不说,还卷走了人家的家产!”
“最毒妇人心啊!这贱人简直比剧毒黄蜂还要狠上三分!”
“要是让我遇到这贱人,我一定扒了她的皮!他娘的!啊呸!”
……
“那马绒又去了何处?”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沧海忽然问道。
“那马绒在变卖了王家宅院,卷走了王家家财之后,和管家宋昃不知去向。”胡老汉摇头说道。
“唉,这王宝还真是可怜。难道他就没去找过这对狗男女?”
“王宝当然也想去找,不过,他现在却是动弹不得,否则他老娘也不会拦街喊冤了。”胡老汉狠狠地嘬了一口烟杆,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一对狗男女
“这又是怎么回事?”众人愈发诧异。
“具体发生何事,老汉也不知,只是听闻王宝去了趟慈恩寺,从大雁塔上失足掉了下来,虽侥幸活命,但却摔断了双腿。”胡老汉说道。
“啧啧,这王宝还真是可怜呐!”
“就是,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真该遭天打五雷轰!”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从胡老汉口中,他逐渐了解了事情之始末。
简单来说,就是一对奸夫和荡妇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后世也有相似的版本,叫做‘潘金莲与西门庆’。
不过,从他所知,这马绒和宋昃可比潘金莲和西门庆狠的多。
至少,西门庆在勾搭潘金莲之时,可没想着打武大郎烧饼的主意。
而这对狗男女却是在奸情败露之后,卷走了王宝辛苦积攒下的所有家产。
按理说,这等小案子应该交由长安府解决。
但李沧海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老丈,你所说这些,可敢与马绒对簿公堂?”李沧海问道。
胡老汉正色道:“有何不敢?马绒这荡妇偷汉子,盗家财,桩桩件件令人不齿!老汉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李沧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接下此案。”
胡老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大人,您真的愿意接下此案?王家之事,就连长安府都不愿接下,大人真的肯为王家伸冤?”
李沧海上下打量了一番胡老汉,问道:“老丈,敢问你为何对王家之事如此上心?”
胡老汉说道:“我与王宝做了几年的邻居,深知王宝为人。何况,在小店最为艰难之时,多亏了王宝出手相助。这份恩情,老汉一直铭记五内。而今王宝有难,老汉又岂能坐视不理?只恨老汉年迈体衰,帮不上他什么忙啊!”
“这便是了,老丈与他并无血缘关系,都愿助他一臂之力。而本官身为父母官,又岂有不管之理?何况,听你之言,这王宝却也是个憨厚好人,本官岂能放任好人受欺负,而让恶人自在逍遥?”李沧海正色道。
胡老汉闻言,顿时激动不已地道:“大人若是能够替王宝伸冤,王家就真的有救了!老汉在这里,替王宝给大人磕头了!”
说着,胡老汉便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老丈快快请起!此乃本官份内之事。”李沧海扶起胡老汉,说道:“给本官一天时间,明日本官会在大理寺开堂审理此案,定会还冤者一个公道。”
说完之后,李沧海便离开了朱雀大街,径往大理寺而去。
李沧海走后,围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任大理寺正卿怎如此年轻?”
“咦,大理寺正卿?莫非就是前段时日名扬天下的‘神断’李沧海李大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据说这李大人甚会断案,堪比当年狄公!若真是这样的话,王家冤屈或许真的能够讨回公道呢!”
“听到了吗?方才他说只要一天时间来调查此案,此番正好看看他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想知道他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厉害,明日去大理寺听审便是!”
……
却说,李沧海来到大理寺。
大理寺众官员早已等候多时,在周非言的引荐之下,与众人一一见面之后,李沧海便直接去到后堂,找到了王宝之母,王张氏。
此时王张氏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见到李沧海,忙对他跪下行礼。
李沧海扶起王张氏,命人端上一些茶点,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道:“老人家,你家中所发生之事,本官已有所了解。不过,本官尚有几个疑问想要询问一下你。”
王张氏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大人问话,民妇不敢有所隐瞒。”
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李沧海问道:“本官问你,你家儿媳马绒为人如何?”
王张氏擦了下眼泪,颤巍巍地哭道:“我家儿媳年轻貌美,也曾给民妇买过绫罗绸缎……民妇一直以为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若不是发生这等事,民妇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我一直疼爱的儿媳,竟然会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王宝经常外出行商,马绒勾搭宋昃之事,你也一直没有察觉?”李沧海皱眉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民妇住在乡下……自从我儿与马绒成亲之后,民妇便很少见到她。每次要来看望我儿,都要提前写信告知,待得到她同意之后,才能前来,是以民妇并不知晓她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在长安做买卖的乡亲回去告诉民妇我儿出事,只怕民妇再也见不到我儿了……。”说着,王张氏又哭了起来。
李沧海安慰了王张氏几句,接着问道:“那你可知王宝有多少家产?”
王张氏摇了摇头,啜泣道:“民妇一直住在乡下,对我儿家产多少并不知晓。民妇只记得我儿有三间铺子,那时他刚成亲不久,便让民妇的大女儿影儿前来长安帮他打理。可是没过多久,影儿却失足跌落了山崖……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失足跌落山崖?这是何时发生之事?”李沧海端着茶盏,沉声问道。
“三年前。”王张氏哽咽道。
“你可知是何缘由?”李沧海接着问道。
王张氏摇头,悲伤地说道:“民妇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听我儿说,官府给出的缘由是马车失控,冲下了山崖。”
李沧海暗自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想继续询问,但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人间惨剧,此时若是再提及,只会加重王张氏心中痛苦,便换了个问题。
“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也莫要太过悲伤。还有一个问题,王宝现在何处?”
“多谢大人为民妇着想。”王张氏擦了下浊泪,说道:“我儿身无分文,又断了双腿,如今正在平康坊外的一座破庙之中。”
李沧海站了起来,对王张氏道:“老人家,你暂且在此歇息。这事,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可怜的王宝
说完之后,李沧海便命人收拾了一间房子,让王张氏暂时住下。
可王张氏却连连摇头,跪在地上滴泪道:“大人恩惠,民妇万不敢受。何况,我儿还在破庙之中,民妇怎能让他独自一人受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沧海心中感慨万千,他忙扶起王张氏道:“老人家放心,本官这就命人将王宝接来与你同住。”
王张氏心中惊愕不已,她不过是一介村妇,平日里走过县衙门前都不敢抬头去看,而如今竟能住在这府衙之中,这可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几番拜谢之后,王张氏才颤巍巍地跟着衙役,去到了李沧海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
王张氏离开之后,李沧海立即去到正堂,找来了周非言。
“周大人,你在大理寺任职多少时日了?”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下官在大理寺任职已有七年之久了。”周非言恭敬地道。
“七年?”李沧海摸着下巴,说道:“大理寺主管天下刑案,凡是牵扯到命案,大理寺应该都有记录在案的吧?”
“正是。”周非言回答。
“你既在大理寺任职,可认得王宝?”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下官认得。他之管家宋昃与下官乃是同科考生,只是宋昃时运不济,名落孙山,后成为了王宝管家。”周非言说道。
李沧海咦了一声,这可真是意外收获,没想到周非言竟然认得宋昃。
“那本官问你,宋昃为人如何?”
周非言想了想,说道:“下官与他交往并不甚多,不过他为人甚是精明,且能言善辩,只用了半年时间,就从一名伙计变成了王宝最为信任之人。”
“那你可知宋昃现在何处?”李沧海问道。
周非言摇头:“这个下官不知。下官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他不是应该在王家做管家吗?”
李沧海皱了皱眉,说道:“周大人,你速去调查宋昃之行踪,若是查到即刻回报与我。”
“下官领命。不知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周非言躬身问道。
“哦对了,你既认得王宝,想必三年前王宝胞姐遇难之事,你应当有所耳闻吧?”李沧海问道。
周非言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之事,下官确实有所耳闻。只是,那件案子是由长安府负责,大理寺并没有过问。”
“你可知具体发生之事?”李沧海皱眉问道。
“下官记得当年长安府捕头说过,那只是一起意外坠亡事故。王宝胞姐王影在回乡省亲途中,失足跌落山崖而亡,至于其他,下官就不甚清楚了。”周非言回想了片刻说道。
李沧海摸了摸鼻梁,说道:“周大人,劳烦你再去趟长安府,将三年前王影坠崖一案的卷宗拿来,本官要看上一看。还有,派人去平康坊破庙,将王宝接至大理寺。”
周非言恭敬地点头道:“下官这就去办。”
周非言走后,李沧海找到了随行护卫他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对两人交代了一些话后,两人便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大理寺。
半个时辰过后,两名衙役抬着担架走进了大理寺。
“大人,王宝带到。”
李沧海点了点头,让两名衙役将王宝架着坐在椅子上后,便让他们暂时离开。
“草民王宝见过大人。”王宝坐在椅子上,吃力的对李沧海拱手行礼。
李沧海看了看王宝,此人确如胡老汉所说那般,相貌普通,老实憨厚。
“王宝,你可知本官为何要将你带至大理寺?”
王宝愣了下,摇头道:“草民不知。”
李沧海淡淡地道:“本官今日在路途中,遇到一妇人拦路喊冤,所说冤屈与自家儿媳有关。”
听到这里,王宝顿时明白了过来。
“娘……是我娘!大人,我娘是乡野村妇,若有得罪大人之处,还望大人见谅!所有罪责,草民愿一力承当,还望大人恕罪啊!”
王宝以为李沧海找他过来,是要惩罚王张氏冲撞大理寺卿之罪,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扑通一下从座椅上滑了下去,跪在地上,泣泪不止。
李沧海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本官找你过来,并非是为了此事。而是为了你家产被夺之事。我来问你,你这腿是如何断的?”
王宝惨笑了一下,道:“大人既然寻我至此,想必已然知晓草民家事。马绒这个贱人与宋昃勾搭成奸,被我撞破之后,宋昃不仅不知悔改,竟勾结官府,将我抓进大牢毒打。出狱之后,我才发现,所有的家产竟全被马绒与宋昃卷了去。我到处寻找两人下落,数日前,我终于找到了马绒下落,她便约我去大慈恩寺,说要在那里给我一个解释。”
“之后,你便去了大慈恩寺?”李沧海问道。
王宝点了点头,恨恨地道:“马绒那贱人约我在大雁塔上见面,可我到了那里之后,并没有见到他。一气之下,便挥掌拍了下栏杆,不想那栏杆竟直接断开,我便从塔上摔了下去。”
说到这里,王宝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悻悻地道:“也是草民命大,从六层塔楼上跌下,却只摔断了双腿,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如此说来,你并未在大雁塔见到马绒?”李沧海问道。
王宝使劲地摇了摇头:“草民并未见到她。”
李沧海双手抱在胸前,皱眉道:“听说你练过武功,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从塔上跌落了下来?”
王宝苦笑了一声,道:“草民确实练过几年功夫,但遇到这等事情,心中自是恼怒,难免有些大意。加上那层塔楼地砖上结有冰层,一不小心才跌落下来。”
李沧海摸了摸鼻梁,心中逐渐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沉思之中,李沧海接着问道:“你又是如何认识的宋昃?”
王宝脸色瞬间一黑,犹豫了片刻,叹息道:“是马绒将他介绍与我。”
“哦?他们又如何认识的?”李沧海有些诧异。
“我曾问过马绒,据她所说,她是无意间在大街上认识的宋昃,只是觉得宋昃在生意上会对我有所助力,是以便将其介绍与我。”王宝撇了下嘴,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大慈恩寺
李沧海点了点头,心中逐渐了然,接着问道:“你之胞姐王影跌落山崖之事,你又知晓多少?”
王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沧海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当时在外地行商,并不知晓发生何事,事后曾问过马绒,据她所说,姐姐是为了回乡下看望爹娘,途中马儿受惊,才使得马车冲下了山崖。”
“此事发生之时,马绒和宋昃又在哪里?”李沧海问道。
“我问过他们,马绒当时在家中带孩子,而宋昃在铺子里打理生意。”王宝如是道。
王宝虽说憨厚老实,但并不是个傻子,他听出了李沧海话中所隐藏之意,忙问道:“大人,您为何会问起这件事?难道您怀疑我姐姐的死有蹊跷?”
李沧海是个性格严谨之人,在没有确凿答案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想了想之后,李沧海微笑道:“无他,本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可知道马绒和宋昃现在何处?”
王宝恨恨地道:“这对狗男女,卷走了草民家产之后,便逃之夭夭!草民找了他们十余天,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原来,这对狗男女在东市花大价钱买了一处院子躲在了里面!”
李沧海点了点头,让他将具体的地址说出来之后,便让人将他送至王张氏的房间。
不多时,周非言捧着几本蓝皮封面的卷宗走了进来。
“大人,这就是三年前王影那场事故的案宗。”
李沧海点了点头接过手中,坐到椅子上便翻看了起来。
据记载,王影当时确实是在省亲的途中跌落山崖,而长安府的勘查结果也很是详尽,确实是马车失控才跌落山崖。
从记录上来看,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场事故。
但让李沧海奇怪的是,这卷宗上并没有任何关于车夫的记录。
“大人,您有何发现?”一直肃立在侧的周非言见李沧海眉头紧皱,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周大人,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李沧海盒上卷宗,问道。
周非言知晓他所指的就是王影之事,沉默片刻后,说道:“回大人,此事下官并不甚清楚,不敢妄言。”
“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不必有所顾忌。”李沧海说道。
周非言稍作沉思后,说道:“既然大人发话了,那下官就放肆了。此事虽过去三年,但下官依旧印象深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有何蹊跷之处?”李沧海放下卷宗。
“其一,王影是王宝之胞姐,帮助王宝打理几家铺子,可以说手掌王家家财。她在世之时,几家铺子的房契之属,皆由她代为掌管。可在王影身亡之后,几家铺子的房契便落入到了王宝之妻马绒手中。其二,据说当时勘察现场的捕快在王影的包裹之中,找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王家老爹患了绝症,即将不久于人世,王影这才急匆匆地赶回乡下。可奇怪的是,王家老爹并没有患上绝症。”周非言沉吟道。
李沧海微微皱眉:“依你所说,那封信很有可能是有人伪造的,那封信又在何处?”
“回大人,那封信连同王影的尸体一起给烧成了灰烬,早已不复存在。”周非言说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这点他早就猜到了,若真是有人伪造信件,又岂会故意留下?
“此事,王宝莫非不知?”李沧海问道。
周非言道:“王宝知晓此事,而且他也回到乡下去看过,王家老爹只是摔伤了腿脚,并不严重。他只以为是写字先生写的夸张了些,是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事。”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用手摸着下巴,沉吟道:“除了这些之外,可还有其他疑点?”
“恕下官愚鲁,便是这些,也是下官听当时在长安府任职的捕快朋友所说,只是因为宋昃与王家有所关系,下官才多问了几句。”周非言说道。
李沧海想了想之后,对周非言道:“周大人,你可知当时的车夫何在?”
周非言顿时愣了一下,他眉头紧皱,回想道:“当时山崖下只有王影尸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尸体存在。大人这么一说,下官也觉得奇怪,王影一个弱女子,绝不会独自驾车……可那车夫又去了何处?”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随后站起身,对周非言道:“周大人,你去查一下长安城所有的车夫情况,看看有没有好赌成性的车夫,特别是三年前突然输掉大笔钱财之人。”
周非言躬身应是之后,便迅速离开了大理寺。
转眼间,便到了午时。
李沧海在大理寺用了些饭菜之后,便独自离开大理寺,朝着大慈恩寺而去。
大慈恩寺,位于长安东市,可以说是长安城最为恢宏的一座寺庙。
寺内保存着玄奘法师的舍利子,就连皇帝都对慈恩寺敬重有加,可以说是大唐第一寺。
慈恩寺内有一座大雁塔,塔分七层,乃四方楼阁式砖塔。
大慈恩寺乃玄奘法师译经之处,且保存着玄奘法师之舍利,每日里都有无数信徒前来进香。
李沧海走进大雄宝殿,进香之后,便朝着大雁塔而去。
来到大雁塔,李沧海才发现塔门被锁了起来。
“小师傅,我想到这大雁塔上看上一看,不知可否打开塔门?”李沧海见塔边有一年轻沙弥在扫地,便走过去问道。
那沙弥看到李沧海,忙放下扫帚,双手合十地道:“阿弥陀佛,施主,大雁塔现在关闭,若想上塔还是改日再来吧!”
“小师傅,这大雁塔不是谁都可以上去的么?为何会突然闭塔?”李沧海抬头看着七层高塔,眯着眼睛问道。
“施主有所不知,近来天冷,塔上容易结冰。而且,有些塔门栏杆腐朽的厉害,不甚安全。前些天,一名施主便从塔上摔了下来,方丈担心此事会再次发生,这才下令闭塔。”那沙弥甚是有礼地道。
李沧海哦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雁塔,随口问道:“这大雁塔的栏杆,莫非你们没有查看过?”
那沙弥挠了挠头,说道:“小僧等也觉得奇怪,这塔上所有的栏杆扶手,每个月都会查验一次,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可是没想到六层的栏杆竟会断裂,还险些酿成命案,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粗中有细
“小师傅,但不知那断裂的栏杆现在何处?”李沧海想了想,问道。
“那栏杆现放于柴房之中。”沙弥回道。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从衣袖里摸出一枚腰牌,递给那沙弥。
那沙弥看过之后,忙对着李沧海行礼:“小僧不知大人驾临,得罪之处,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小师傅不必客气,我只想是想到大雁塔上看一看,还望小师傅通融通融。”
“大人要上塔,小僧自是不敢阻拦。只是……这塔上怕是不甚安全啊!”那沙弥双手合十,颇为犹豫地道。
“无妨,我不会有事的。小师傅就把心放肚子里便是。”李沧海微笑着道。
“这……好吧,那小僧就陪大人上塔。”那沙弥见李沧海如此坚持,也不好拒绝,便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了塔门。
大雁塔一层,有一处译经台,供奉着玄奘法师之像,李沧海怀着敬畏之心,对法像行了一礼,而后便拾阶而上。
七层塔内,每一层皆有不同之景色。
而李沧海却没心思去看这雁塔之景,径直上到了六层塔楼。
六层塔楼四面皆有洞门,门外便是栏杆。
李沧海低头看了看洞门周围,因天气寒冷,洞门周围地砖之上确实结了一层冰。
紧接着,他来到东面洞门,洞门外的栏杆也确实损毁了一半。
“大人,此处危险,不可上前啊!”那沙弥见李沧海要走过去,忙出言提醒。
李沧海却不以为然,他对着沙弥笑了笑,随即便走了过去,蹲下仔细检查了起来。
断裂的栏杆扶手位于塔岩边,若是不小心踩空,的确会直接摔下去。
这六层塔楼约有九丈多高,且下面全是砖石铺就,王宝从如此之高的地方落下,能捡回一条命,也是走运。
李沧海仔细查看了一下栏杆断裂之处,心中逐渐明白了过来。
“小师傅,劳烦你去将断裂的扶手送至大理寺,可千万别给烧了。”李沧海站起身,对着沙弥笑着说道。
“大人为何要那栏杆?”那沙弥一头雾水的问道。
李沧海深深地道:“那栏杆牵扯到一件命案,乃是重要物证。”
沙弥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说,前些天在这里跌落下去的施主,其实是有人蓄意谋杀?”
“小师傅果然聪慧。我来问你,这大雁塔可是由你负责?”李沧海赞许地道。
“正是小僧。”沙弥忙回答。
“案发前一天,你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李沧海接着问道。
沙弥摇了摇头:“本寺香客往来众多,小僧并未有所注意。不过……。”
“不过什么?小师傅有话,但说无妨。”
沙弥诵了声佛号,说道:“不过在前一天傍晚,本寺山门关闭之际,一名施主被困在了这塔上,直到僧众用过晚斋之后,才发现有人被锁在了塔上,还是小僧将他带出的寺门。”
“你可记得那人样貌?”李沧海眼睛一亮,问道。
“那位施主白面无须,身高六尺左右,腰间挂着一串金钱佩。”沙弥想了想,回道。
“若是再见到他,你可还认得?”李沧海摸着下巴问道。
“小僧认得。”
“如此甚好。”李沧海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对沙弥道:“小师傅,本官到时可能会传你上堂指认,到时还望小师傅勿要推辞。”
那沙弥忙合十还礼:“不敢,不敢!大人有所吩咐,小僧不敢推辞。”
“好,那本官就不打扰小师傅了。”李沧海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大慈恩寺。
离开大慈恩寺,李沧海又去到王宝家宅附近转了一圈,直到天色渐黑才回到大理寺。
回到大理寺时,奔波儿灞两兄弟早已回来,见到李沧海,两人忙上前行礼。
“大人,这是俺们查到的消息,请大人过目。”灞波儿奔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皱巴巴的纸张递给李沧海。
李沧海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随手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这至上记录着有关马绒与宋昃的一切过往,甚至连马绒近来出过几次门,买过多少首饰都清清楚楚。
李沧海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两人夸赞道:“没想到你二人能住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将此事调查的这般清楚。此案解决,你二人当属头功!”
两兄弟闻言,顿时嘿嘿笑了起来。
“大人,俺们兄弟都是粗人,俺们哪有那个能耐去调查这些?这都是俺们让别人帮忙查出来的。”灞波儿奔咧着嘴说道。
“哦?还有别人帮忙?”李沧海甚是惊讶。
李沧海初到长安,这两兄弟之前也从没来过长安,他想不通,谁会帮他们调查。
奔波儿灞嘿嘿地道:“大人将此事交给俺们,是对俺们的信任。俺们兄弟虽脑子不灵光,但也不能将大人交代之事办砸。所以,俺们思前想后,去找了一些人帮忙。”
“什么人?莫非,你们这长安城还有朋友?”李沧海笑着问道。
灞波儿奔挠了挠头,说道:“不是朋友,而是小弟!俺们兄弟找到了长安城内的地痞无赖,将他们的老大狠狠的揍了一顿,俺们就成了他们的老大,他们就自然就会听俺们的话,去调查大人所交代之事。”
李沧海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两人虽有些糊涂,但却是粗中有细。
否则,如何能够想到此等方法?
若论起调查某人之行径,自然无人能够比得上当地的地痞无赖。
“大人,您为何要俺们调查这些?”灞波儿奔一头雾水地问道。
“明日你们就会知道了,你们所查到的这些,对本官来说,可是极为重要之事。”李沧海说道。
正说话间,周非言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人,下官回来了。”
李沧海将纸张折叠起来,放进衣袖之中,问道:“周大人,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回大人,下官调查了三年前王影坠崖事件之后的所有车夫,只有一人符合大人所说。此人豪赌成性,三年前一夜之间输掉了三百两银子!”周非言说道。
“此人姓甚名谁?”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此人名叫马四,现仍是车夫。”周非言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八章 酒楼命案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说道:“周大人,你立即带着奔波儿灞两兄弟,去将马四拿来!”
“下官遵命!”周非言拱手之后,随即带着两兄弟离开了大理寺。
半个时辰过后,灞波儿奔神色匆忙地回到了大理寺。
“大人,不……不好了!那个叫马四的家伙死了!”灞波儿奔顾不得擦拭额头汗水,对李沧海大叫道。
李沧海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俺们和姓周的大人去找马四,去到他家里,却没见到他。他妻子说他去了神仙楼去见一位朋友,俺们又跑去了神仙楼,可到了神仙楼,却发现马四尸身冰凉,早已死去多时。”灞波儿奔气喘吁吁地道。
李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说道:“喊上仵作,速速前去神仙楼!”
神仙楼位于西市繁华之处,是一座较为有名的酒楼,这里的‘八宝什锦酱鸭’,可以说是远近闻名。
李沧海来到神仙楼时,神仙楼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
长安府的衙役早已前来,站在神仙楼外面,严禁闲杂人等入内。
李沧海走进神仙楼时,见到一名身宽体胖的官员,正在和周非言交谈,而神仙楼的掌柜,却是一脸的萧瑟。
见到李沧海前来,周非言忙对他行礼。
那胖官员见状,顿时有些惊诧。
“韩大人,还不快见过大理寺卿李大人?”周非言见他站在原地,忙出言提醒道。
那官员闻言,忙对着李沧海行礼:“下官长安府府尹韩渠,见过李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周大人,尸体现在何处?”
周非言道:“尸体现在二楼角落,大人请!”
说着,周非言便引着李沧海上到了二楼。
神仙楼共有三层,每层都放着十余张桌子,可见生意极其红火。
二楼西北角,有一张桌子,一名男子趴这桌子上,看起来似乎正在酣睡。
李沧海走到角落,蹲下来观察了一番马四尸体。
马四趴在桌子上,头枕右手,左手耷拉在身侧,与醉酒之人极为相似。
不同的是,马四七窍皆有黑血流出,看起来极为瘆人。
“七窍流出黑血,看来是中了剧毒。”
李沧海只看了一眼,便看穿了马四死因。
“周大人,第一个发现死者之人是谁?”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是这里的掌柜。”周非言说道。
“掌柜的何在?”李沧海站起身来,问道。
掌柜的是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闻言忙走了过去。
“小老儿见过大人。”
“掌柜的,可否对本官详说一下,你发现死者时的情景?”李沧海皱眉问道。
那掌柜的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事情是这样的,此人在申时左右来到小店,店小二曾问过他要吃些什么,他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便独自上了二楼。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一名客人前来结账,并对小老儿说二楼角落的那名客人喝醉了酒,让我们莫要上前打搅。直到酉时左右,店里的客人越发的多了起来,这座位不够,小老儿便想去叫醒他,可是没想到……等小老儿近前才发现,他竟然七窍流血,早已死去多时!小老儿吓得险些摔倒在地,刚想着报官,就遇到了周大人前来。”
那掌柜的说完之后,脸色煞白,身体不断哆嗦着,似乎尚未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你可还记得与死者坐在一起那人容貌?”李沧海问道。
掌柜的摇头道:“那人头戴兜帽,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色披风,小老儿并没有看到他的容貌。”
“你在仔细回想一下,能否想起那人其他的一些特点?”李沧海眉头紧锁地道。
那掌柜的低头回想了一会,忽然道:“小老儿记得那人腰间似乎挂着一串铜钱,当时小老儿觉得很是奇怪,怎会有人将铜钱挂在身上。除此之外,小老儿就再没想起其他了。”
“大人,仵作已经查好了尸体。”这时,周非言对李沧海恭敬地道。
“回大人,属下已经查明了死者死因。死者死于中毒,此毒毒性猛烈,见血封喉,应该是箭毒木之毒。可是,属下查验了这些饭菜,饭菜里并没有毒,他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仵作有些茫然地对李沧海说道。
李沧海默不作声,来到尸体跟前,再次查验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从不远处的地面上捡起了一个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后,李沧海说道:“饭菜里面确实没有毒,酒水里面也没有毒,有毒的其实是这酒杯。”
说着,李沧海将酒杯交给了仵作。
仵作接过杯子,随即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而后拿出一根银针放在了酒杯沿口。
果然,那银针开始迅速发黑。
众人见状,同时吸了口冷气。
从银针发黑的程度来看,这杯子上涂的确实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众人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能用上此等剧毒。
掌柜的扑通一下跪在李沧海面前,大声哭道:“大人,这可与小店无关呐!小店所有的厨具皆是有过清洗的!绝不会涂上剧毒的,请大人明察啊!”
“掌柜的请起,本官并没有怀疑你们下了毒。你们以此为生,又岂会做出这等断绝自己后路之事?本官怀疑者,乃是那名身穿披风之人。”李沧海沉声说道。
“大人,那人既然戴着兜帽,明显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我们要从何查起?”周非言问道。
李沧海来回踱了几步,说道:“马四家中还有何人?”
“回大人,尚有一名妻子。”周非言道。
“可有通知她前来?”
“下官早已命人前去通知她,想来应是快来到了吧。”周非言说道。
不多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失魂落魄地走上了二楼。
“我的夫啊!你怎么抛下我,自己走了啊!呜呜~。”
那妇人见到马四,险些昏了过去,趴在桌上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沧海叹了口气,让周非言好生安慰那妇人,自己则走到了一楼,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九章 赌徒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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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妇人大哭之际,李沧海闭目沉思了起来。
一桩看似简单的偷情案件,背后却是藏着许多秘密,甚至牵连到了命案,这着实让他有些诧异。
从李沧海接下这状案子之初,他就觉得这绝不会是一桩简单的案子。
毕竟,大唐并不如千年之后,讲究人人平等。
而今,依旧是男权为主的社会。
马绒身为一名女子,竟然勾结宋昃,弄走了王宝所有的家产,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马绒绝非一般女子。
从他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可以断定,三年前王影坠崖之事与马绒有着很大关联,而马四之死,则更让他确定这个想法。
半柱香之后,那妇人从楼上走下,可依旧是啜泣不止。
“这位是大理寺卿李大人,专为调查马四身为之事而来,向你问话,你可要据实回答,只有这样,大人才能找出杀害马四之凶手。”周非言对那妇人好言说道。
那妇人点了点头,对着李沧海跪道:“民妇马乌氏见过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起来说话。”
他虽来到大唐许久,但对下跪之事,仍然甚是反感。
“本官问你,马四可有说过,他今日前来神仙楼,是与何人相见?”李沧海问道。
马乌氏摇头啜泣道:“回大人话,他只说来此是为了见一名老友,并没有提及其姓名。民妇也不知他所见之人是谁。”
“那他临走之前,可有做过什么异常之事,或曾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李沧海皱眉问道。
“家夫临走之前,曾说此番过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还让民妇去买了些酒,说等他回来之后,要好生庆祝一番。不想……竟一去不回,呜呜~。”马乌氏神色哀伤地道。
李沧海心中了然,他暗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与马四成婚有多少时日了?”
“回大人,民妇是三年前嫁给的马四。”马乌氏说道。
“三年前?那你可知他曾一夜之间输掉了三百两银子?”李沧海摸着鼻梁问道。
马乌氏低下头,咬着嘴唇道:“不瞒大人,民妇当时嫁给他,便是因他这三百两银子。有了这三百两银子,就不用过的如此艰辛。可是,没想到在成亲第二天,他便拿去赌庄,将三百两银子一夜之间便输的干干净净。”
“据本官所知,这马四只不过是一名普通车夫,如何会有这许多的银两?”李沧海问道。
马乌氏摇头道:“这个民妇不知,只是听他说过,这些银两是他用命换来的。至于从何而来,他却从未对民妇提及。”
李沧海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过后,他忽然问道:“你仔细想一想,马四可有藏着什么秘密是你所不知道的?”
马乌氏想了好大一会,犹豫地道:“家夫有一个箱子,那箱子他很是看重,从来不让我去触碰。”
李沧海眼睛一亮,忙问道:“那箱子现在何处?”
“在民妇家中房梁之上。”马乌氏说道。
“奔波儿灞,你速去马四家中,将那盒子取来!”李沧海沉声说道。
奔波儿灞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酒楼,快马加鞭的朝马四家中而去。
周非言诧异地看着李沧海,不解地道:“大人,您怎知马四会留有秘密箱子?”
李沧海深深地道:“若是本官没有猜错,马四与王影跌落山崖一事有着紧密关联。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马四的那笔钱怕是来路不正。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假设那三百两银子乃是买凶杀人的凶钱,马四手中一定掌握了指使之人的身份。而马四又是个赌徒,作为一名赌徒,对于这种有利的条件,绝不会用过一次就扔掉,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再次使用。”
周非言瞬间明白了过来,他吃惊地道:“大人的意思是说,那箱子里很有可能藏有真凶指使马四害死王影的证据?而马四正是以此威胁凶手,才会和指使之人约在这里相谈,目的是为了敲诈指使之人?”
李沧海神色凝重,说道:“本官检查过马四的尸体,他身上并无任何证据之类的存在。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在毒杀了马四之后,拿走了证据。二是马四并没有将证据带在身上。这两种可能,本官比较倾向第二种。马四为人贪婪,且好赌成性,绝不会将这等机会如此轻易地送于对方。而会以此为把柄,一直敲诈下去。眼下只希望奔波儿灞能够在凶手之前找到马四所藏之物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便又是半个时辰。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际,奔波儿灞抱着一个小木箱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大人,东西找到了!”
李沧海闻言,忙将小木箱子接在了手中。
“可有发生意外?”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从马四家中出来,手中就提着这个箱子。俺冲上去便将箱子给抢了回来,还顺便打了那人一掌。”奔波儿灞擦着汗,说道。
“能从你手中逃走?看来那人武功倒也不差?”李沧海皱眉道。
奔波儿灞尴尬的咧了咧嘴,挠着头道:“大人,据俺观察,那人并不会武功。他之所以能从俺手中逃走,是因为他用石灰粉眯了俺的眼睛。不然,俺肯定将他抓住!”
李沧海拍了拍奔波儿灞的肩头,说道:“辛苦你了。”
“大人说的话,俺就是豁出命,也要达成。哪里有甚辛苦?”奔波儿灞憨厚笑道。
“大人,看来确实如您所猜测那般。戴兜帽之人不仅杀了马四,还要毁灭证据!”周非言严肃地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小木箱子。
这箱子里存放着房契与几块碎银之外,就只有一张发黄的草纸,而纸上却是一片空白,没有半个字迹。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证据早已落入了凶手手中了?”周非言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张白纸,同样是一头雾水。
他摇头道:“箱子上的锁并未遭到破坏,凶手应该尚未来得及将其打开。可是,为何会是一片空白?证据又在何处?”
沉思了片刻之后,李沧海揉了揉眉心,问道:“马乌氏,马四他可识字?”(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抓住那对狗男女!
马乌氏摇头道:“并不识得。”
李沧海来回踱步的沉思了起来,忽然他脚步一停,好似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莫非……是这样?”
“大人,您想到了什么?”周非言见李沧海神色异常,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沧海嘴角上扬,淡淡地道:“韩大人,你现在就去常乐坊,一定要将马绒与宋昃捉拿归案!”
韩渠作为长安府府尹,却一直插不上话,这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李沧海和周非言你来我往的对话,让韩渠多少有些无趣,几乎都要打起瞌睡来了。
此时,忽然听到李沧海的话,立刻打起了精神。
“大人,您有何吩咐?”
李沧海翻了个白眼,只好将之前所说再重复了一遍。
听完之后,韩渠重重地点头道:“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
东市附近的常乐坊,一处豪华宅院。
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正在给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轻轻擦拭伤口。
“阿昃,你不是出去见马四去了吗?怎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势?”女子皱眉问道。
男子端起茶盏喝了口滚烫的茶水,恨恨地骂道:“我就知道,马四这厮想敲诈我!真他娘的可恶!”
“难道你和马四发生了争执?”女子边给男子擦拭药酒,边惊讶地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那厮不过是个卑贱的车夫,也想跟我斗?”
女子吃了一惊,她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把他……。”
“哼,此人手中握有当年之事的证据,若是不除掉他,他定会没完没了的威胁我们。”男子冷声道。
“那证据你可有找到?”女子忙问道。
男子恨恨地捶了下拳头,骂道:“本来都已经到手了,谁曾想半路上竟杀出一个矮冬瓜!不仅将我打伤,还抢走了马四的箱子!幸亏我跑的快,不然非落入他手中不可!”
“啊!”女子闻言,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她脸色煞白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证据落入别人手中,对我们可是大为不利的啊!阿昃,马四手中究竟有什么证据啊?”
男子也是一脸茫然,他皱眉道:“我也很是纳闷,当年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才是。但若是没有证据,他岂敢如此要挟咱们?”
“阿昃……你说官府会不会查出当年之事啊?”女子呼吸急促,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男子见状,忙拍着女子白皙的手背,温柔地道:“放心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不会有人提起的。即便是有,马四身死,也无人能够证明此事与我们有关。”
“可是……我听说老太婆跑去官府告状去了,我还是有些担心。”女子顺势躺在男子怀里,忧心忡忡地道。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昨日给长安府主簿送了五百两银子,他会帮我们的。”男子俯身在女子额头吻了一口,安慰道。
听男子这般说,女子才放下心来,搂着男子的脖子,娇嗔地道:“阿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男子见女子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甚是诱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把将女子抱了起来,嘿嘿笑了几声,便把女子抱到了床上。
两人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在床上抱成一团。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给踹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声响,顿时吓了两人一跳。
男子啊呀一声,忙从女子身上跳了下来,抓起衣服就往窗外逃去,却一不小心从窗沿上摔了下去,直接给摔了个嘴啃泥。
而那女子则惊慌失措地用锦被包住身子,满脸通红的缩在床角,惊恐万状地看着冲进屋子里的衙役。
“哎呦!疼死我了!大人,您为何擅闯草民居所?”男子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上衣裳,冲进屋里大叫道。
韩渠瞥了一眼两人,冷笑道:“既然是你自己家,为何要像那些偷情之人一样,跳窗而逃?我看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吧!”
男子脸色瞬间变得一阵古怪起来,他咬了咬嘴唇,嚷嚷道:“大人!您最好给草民一个理由,否则草民定要上告府尹大人!”
韩渠忽然笑了起来,他盯着男子,厉声喝道:“那你省事了,长安府府尹,正是本官!你可满意?”
此话一出,男子顿时愣住了。
韩渠却懒得跟他废话,喝道:“来人,将这对狗男女给本官绑了,带回大理寺!”
“冤枉啊!大人!我等是良民百姓,从未做过犯法之事,为何要抓我们?冤枉啊!”男子大叫道。
那些衙役哪里管他,直接掏出绳子,用捆猪的方式将他给捆了起来。
为免他聒噪,韩渠直接拿起他尚未穿上的臭袜子,塞进了男子口中。
这一幕,让原本打算尖叫的女子给吓懵了,她可不想被臭袜子堵住嘴,乖乖地选择了闭口不言,主动穿上衣裳,走到韩渠跟前跪了下去。
韩渠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见她如此老实,也没有让人捆她,让她跟着众人便离开了宅院。
次日,大理寺。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为何大理寺会开堂?”
“是啊!这大理寺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开堂了啊!”
“你还不知道吗?大理寺卿昨日在街上遇人拦路喊冤,似乎就是坊间近来盛传的红杏出墙之事。大理寺卿昨日接下了此案,并说今日开堂审理。”
“红杏出墙之事?莫非是指王宝之事?”
“是啊!这王宝要说也是可怜,不仅被戴了绿帽子,家财还被人全部搬空,啧啧。”
“如此说来,这王宝的妻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谁说不是呢?这小娘们不仅弄走了王宝的家产,就连两个孩子也给带走了,王宝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双腿也断了,真叫一个惨啊!”
“哦?那可要看看这任大理寺卿能不能替王宝作主了!”
……
辰时,李沧海在后堂穿好官服,缓缓走进大理寺正堂。
围观百姓远远地看到李沧海,纷纷惊叹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大理寺开堂
“这就是大理寺卿?怎生如此年轻?”
“噫,可不要见大人年轻就心生轻视。这位大人可是前段日子名扬天下的神断李沧海李大人!咱这位李大人不仅善于断案,还会带兵打仗!李大人率兵抗倭之事,莫非你们都没听说过?”
“啊!原来那个故事说的就是他啊?八千守军,金城血战,还有与倭寇的海上大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嘘,快看,大人准备升堂了!”
……
大理寺作为大唐最高刑政处,公堂较洛阳府还要宽大许多,周围摆放着獬豸雕像,以及无数刑具,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威严压迫之感。
公堂之上,除了衙役与大理寺众官员之外,还有长安府府尹韩渠。
“大人,可以开始了。”周非言看了下铜漏,对李沧海恭敬地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走到暖阁坐下,右手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升堂!”
“威~武!”
十余名衙役发出沉闷而凝重的声音,仿佛一阵阵闷雷,原本窃窃私语的百姓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李沧海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本官在此开堂,审理王宝家产被夺之案,为以示公正,允百姓旁听,若有疑惑,皆可当场提出,本官自会为诸位答疑解惑。来人,带原告上堂!
众多百姓的注视下,王宝在衙役的帮助下撑着拐杖,与其母来到了公堂之上。
“草民王宝拜见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王宝,你母拦路喊冤,言说你之家产被结发之妻所夺,可有此事?”
王宝跪在公堂之上,对李沧海磕头道:“回大人,确实如此。草民于七年之前遇到结发之妻马绒,后与之成亲,并生有一双儿女。草民自成亲之后,对马绒百般疼爱,只因草民没读过书,且长相普通,自觉配不上马绒,是以便努力赚钱,并将所有家产都交给她保管。”
说到这里,王宝神色哀伤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让草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贱人竟趁着我外出行商之际,与草民的管家宋昃勾搭成奸!被草民识破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还设计陷害草民,至使草民锒铛入狱。出狱之后,才发现家产早已被马绒那贱人卷了个一干二净!草民老娘气愤不过,这才拦路喊冤,万望大人替草民作主啊!”
百姓闻言,顿时发出一阵惊嘘之声。
李沧海拍了一下惊堂木,道:“王宝,公堂之上,可容不得有半句虚假,本官问你,你所说可是属实?”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马绒与宋昃勾搭成奸之事,就连草民对门住着的胡老汉也知晓。大人若是不信,可找胡老汉一问。”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胡老汉何在?”
胡老汉也在人群之中,闻听李沧海叫他名字,忙走上了公堂,跪下道:“小老儿参加大人!”
“胡老汉,本官问你,王宝可有说谎?”李沧海面色严肃地问道。
“回大人,王宝没有说谎。小老儿曾亲眼看见宋昃搂着马绒外出,而且不止一次。几乎王宝外出行商,他们都会如此。”胡老汉说道。
“既然如此,你可敢与他们当面对质?”李沧海问道。
“有何不敢?那对狗男女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事,不敢对质的怕是他们吧?”胡老汉正色道。
“好,来人,带马绒和宋昃上堂!”李沧海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冤枉啊!我们是良民百姓!冤枉啊!”
“快走!你是不是冤枉,自有大人判决!”
伴随着一阵叫嚷与推搡声,两名衙役押着马绒与宋昃来到了公堂之上。
两人一见到王宝母子,顿时愣住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出来了!你们这对贱人,我儿对你们这般好,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你们还是人吗?”
王母见到两人,顿时冲了上去,抓住马绒的衣领,哭着喝骂了起来。
“放手!你这个疯婆子,放手!”马绒大叫着,与王母撕扯在了一团。
王宝一脸怒气,他恨恨地瞪着宋昃,随手抓起拐杖对着宋昃就砸了过去。
宋昃低头躲过拐杖,眼中却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宋昃!你这个白眼狼!我杀了你!”王宝一声怒吼,好似发疯般的挥舞着另外一根拐杖,朝宋昃打了过去。
宋昃突然伸手接住拐杖,猛地一拽,顿时将拐杖给拽了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王宝本来还能打的过宋昃,但现在双腿残疾,早已成为废人,顿时给拽倒在地。
宋昃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对着王宝狠狠地踹了起来。
可这夺妻之恨的怒火又岂会轻易熄灭?王宝死死的抱住宋昃的腿,张口对着宋昃的小腿便咬了过去。
随着哧啦一声,宋昃的小腿顿时被王宝撕扯下一块肉来!
“啊!你这个疯狗!你找死!”宋昃吃痛,顿时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拐杖,对着王宝的脑袋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拐杖甚是结实,若是打在脑袋上,非给王宝的脑袋敲开花不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没有动作的李沧海,突然拿起桌面上的一张令牌,暗中运力之后对着宋昃便扔了过去。
那令牌好似离弦之箭,咻的一下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宋昃右手手腕上。
宋昃只觉得右手一麻,手中的拐杖顿时掉落在地。
李沧海猛地一拍惊堂木,强劲的力道将桌面上所放之物都给震了起来,高声喝道:“都给本官住手!”
李沧海猛然一声大吼,顿时将众人给吓了一跳。
衙役见状,忙走上前去,将扭打在一起的双方给强行拉开。
“宋昃,在本官公堂之上,莫非你还想当众行凶不成?”李沧海盯着宋昃,冷冷地道。
宋昃见状,脸色瞬间一阵难看,忙跪下道:“草民不敢!大人也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草民只是想保护自己。”
“哼,本官眼睛不瞎!不用你来提醒!”李沧海声音冰冷,言语之中甚是愤怒。
“马绒,宋昃,你二人可知本官为何将你们捉至大理寺?”李沧海哼了一声之后,厉声喝道。
马绒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不断哆嗦着往宋昃身边靠近,似乎只有靠近宋昃,才能让她感到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