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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亦流年     唐朝名侦探txt下载     唐朝名侦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证人上堂

    嘶~

    听闻此言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侧目,虽然传言说陶昭雪死的很惨,但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是被如此残忍的手段所折磨致死。

    陶悠然老泪纵横,似乎想起了女儿惨死的画面,急促的喘息着,险些要背过气去。

    陶箬竹咬牙切齿,他一边帮老父顺气,一边怒视着吕季同,要不是老爹需要照顾,康绪丝毫不会怀疑他会立即冲上去与吕季同拼命。

    吕季同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凶手残忍杀害陶昭雪之后,便将其捆在石头上扔进洛水抛尸,可是凶手没有想到的是,河头村两名见财起义的渔夫,反而破坏了他之谋划。两名渔夫在得知周阿六从水中打捞出玉佩之后,便顺着洛水打捞,反而让他们捞到了尸体。两人虽贪财,但好在良心未泯,将坠在尸体上的石头给弄了下来,这才使得尸体能够重见天日。”

    康绪背着双手,命人将周阿六与两名渔夫带来,道:“本官没有说错吧?”

    两名渔夫跪在地上,点头称是:“确如大老爷所说。”

    让两名渔夫将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康绪让他们暂且退下,接着道:“本官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即展开调查。陶昭雪身为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断无仇人可言。要说有所关联的话,恐怕只有与她指腹为婚的章合璧。”

    “众所周知,章合璧与陶昭雪有婚约。而陶家却嫌他是个穷酸秀才,对这桩亲事百般阻挠。章合璧也被赶出了陶家。按理说,章合璧的杀人嫌疑自然最大。不过随着本官调查后发现,章合璧与陶昭雪情深意笃,断不可能杀害陶昭雪,这嫌疑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没有人说话,不管是县衙内外,都极其安静,每个人都认真的听着康绪的讲述。

    “恐怕没人能猜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私奔,而就是这场私奔。才让陶昭雪命丧黄泉。陶昭雪与章合璧相约私奔,两人经过丫鬟冬梅以信件约定时间,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康绪停顿了一下,他传章合璧上堂,道:“章合璧,将你所知一切说出来。”

    章合璧眼神黯淡,他见到陶悠然父子,脸色羞愧难当。噗通一下跪在两人面前,哭道:“伯父,陶兄,是我害死了昭雪!要不是我答应了她私奔。昭雪就不会惨死,我对不起昭雪。伯父,我已经做好打算。只待凶手伏法,我就立刻去陪昭雪。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黄泉路上行走。”

    陶悠然老泪纵横,他怒视着章合璧。微微抬起的手似乎想要狠狠地抽他一巴掌,可抬起一半,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合璧,你给我一个交代,这到底怎么回事?”陶悠然颤悠悠地问道。

    “大人说的没错,其实从我见到昭雪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昭雪,所以即便是被赶出陶家,只要能够远远的看上她一眼,我也心满意足。可昭雪并不嫌弃我,我们鸿雁传书,互诉相思,这一切都是瞒着众人在暗中进行……也包括私奔之事。”

    章合璧擦了下眼泪,道:“那日我收到昭雪书信,说是要与我私奔,但并未商定时间,我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夜,我便收拾东西,顺便与友人告别,准备与昭雪离开正阳,远走高飞。”

    “哼,远走高飞?你身无长物,穷的叮当响,你能飞去哪里?你有没有想过,昭雪跟着你只会吃苦受累?你又能给她什么?你连基本的温饱都给不了!”陶箬竹沉着脸,低声怒道。

    章合璧呆住了,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是,陶兄说的是。我当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那么多,倘若我能多想一点,哪怕一点点,也许我就会拒绝私奔的提议,昭雪也就不会死……。”

    康绪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你若想弥补过错,就将所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有抓住凶手,才能让陶小姐安息。”

    康绪的话让眼神黯淡的章合璧升起了希望,他猛地擦了下眼角,接着道:“次日午时,我接到由丫鬟冬梅送来的信件,上面写着当夜丑时与我在城外竹林相见。我从申时就开始动身前往竹林,可等我到了竹林,并未见到昭雪身影,我以为昭雪改变了心意,于是心灰意冷,离开了竹林回到了城中破庙。第二天我在大街上遇到渔夫周阿六,见到他手上玉佩,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

    “为何?”陶箬竹沉声问道。

    “那玉佩是我送给昭雪的定情信物,她既然扔掉了玉佩,想必对我已经死心,我当时越想越是气愤,想着要将玉佩要回,便与周阿六闹到了县衙。”

    章合璧懊恼地捶了几下脑袋,呜咽道:“若雪说过,只要她活着,就会将玉佩随身携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出意外?我竟然还在怀疑她,我真是蠢!”

    “本官问你,你从申时动身,为何丑时才到竹林?”康绪踱步问道。

    “回大人话,我确实是从申时动身,但没走多远,便被一群乞丐给围了起来。他们非说我偷了他们的东西,纠缠了许久,直到我摆脱他们,已经接近丑时,我才去到城外竹林。”章合璧老老实实的回道。

    “好,”康绪点了点头,道:“本官再问你,你说你与陶昭雪约定的时间是丑时,可有证据?”

    章合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过去道:“有,这是昭雪给我的书信,信上内容是她亲笔所写,请大人过目。”

    康绪早就看过书信,是以只是瞄了一眼,便将信笺交给了陶家父子进行辨认。

    “这……这确实是小妹字迹,绝不会有假。”陶箬竹作为翰林院学士,对各种笔迹自然是一目了然,他一眼就看出,信笺上的笔迹乃是陶昭雪亲手所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铁证如山

    陶箬竹有些不明白,康绪说了半天,似乎并没有说到正题上,分明凶手是吕季同,可这半天他并未提到吕季同的杀人证据,这让他心里颇为不悦。

    “大人,杀害舍妹的凶手就在这大堂之上,为何你不直接审理,反而去问些旁枝末节?”陶箬竹面有不悦地道。

    “事关人命,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只有将所有真相还原,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出凶手,这是对大唐律法的负责,也是对枉死之人的负责。”康绪看了他一眼,深深地道。

    “本官再问你,关于你与陶昭雪私奔之事,除了你们二人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还有丫鬟冬梅,我与昭雪之间的通信,全是由她从中传递。”

    “除此之外呢?”

    “还有……前一天我曾与友人告别,醉酒之时可能无意间说漏了此事。”说到这里,章合璧看了眼吕季同,咬着嘴唇道:“那人就是他!”

    吕季同不假思索的点头承认:“没错,当日我与章兄饮酒,确实听他说过此事。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指认我的证据吧?”

    康绪愿以为他会辩解,没想到竟会承认的如此干脆,他神色冷然地道:“章陶二人私奔,乃是瞒着家人,知情之人寥寥可数。除去丫鬟冬梅,自然数你嫌疑最大。”

    “哦,洗耳恭听。”吕季同盯着他,平静地道。

    “其实在这件案子里,存在着一处最大的破绽。那就是时差。章合璧收到的信笺所约定的时间乃是丑时,而陶昭雪所约定的时间却是子时。”康绪淡淡地道。

    “这期间怎会差了一个时辰?”虽说之前听康绪说过。但陶箬竹始终无法明了其中缘由。

    康绪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交给陶箬竹。

    陶箬竹看过之后。眉头顿时锁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这两张纸上笔迹完全相同,我确定皆是昭雪所书,可是为何会有两个不同的时辰?”

    “不错,这两张纸上的笔迹确实是陶小姐亲手所写,断无作假可能。而这点也正是凶手高明之处。”康绪微微抬头,说道。

    “愿闻其详。”陶箬竹一头雾水。

    “其实,这两封信都是陶小姐所写,不同的是。其中一张乃是废纸。凶手正是利用了这张废纸,才使得章合璧与约定的时间晚去了一个时辰。”康绪沉声道。

    “大人是说,昭雪原本约定的时间其实是丑时,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修改了时辰,而这废掉的信笺却被凶手所得,并送到了章合璧手中?”陶箬竹思维敏捷,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所说。

    “这不可能,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张废纸?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法术不成?”陶箬竹一脸疑惑地沉思道。

    康绪笑了笑,他盯着吕季同。认真的道:“没那么复杂,凶手只要有一个接应之人便可轻而易举的做到。”

    “内应?”陶箬竹有些愕然。

    “传冬梅上堂。”康绪走回暖阁,沉声道。

    冬梅浑身哆嗦着,从后堂被带了上来。她对着陶氏父子微微行礼,随即跪了下去,道:“奴婢冬梅。见过县令大人。”

    “冬梅,将你所知一切。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冬梅跪在地上,看到身旁的吕季同。她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苍白,看起来甚是惊恐。

    “冬梅,有本官在,你无需害怕,但说无妨。”康绪知她心有惧意,便出言安慰道。

    冬梅咬着嘴唇,道:“回大人,送给章公子的书信,其实是被奴婢给换掉的……。”

    “什么?原来你就是凶手的内应?好你个贱婢,昭雪待你如亲姐妹,你却将她害死,我打死你!”甫听到冬梅之言,陶悠然顿时怒上心头,抄起身旁放着的拐杖就要朝她打去。

    冬梅却是不躲不闪,哭道:“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有人会害死小姐……若是奴婢知道,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小姐的啊!”

    “爹,您暂且息怒,先看她如何说。”陶箬竹一边帮陶悠然顺气,一边冷冷地注视着冬梅,道:“冬梅,你自幼就来我陶家为婢,昭雪待你如何,你应当心知肚明,你若有悔意,就将实情说出,找出凶手,给昭雪报仇!”

    说完,陶箬竹狠狠地瞥了眼一旁的吕季同。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冬梅啜泣了几下,道:“奴婢是被逼无奈,这才做出这等错事。那天,小姐与章公子约定私奔,时辰本来定在丑时,但小姐担心夜长梦多,便将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此事原本并无外人知晓,直到我去送信之时,遇到吕季同……。”

    吕季同眉头皱起,他打断道:“这位姑娘,我与你并不相识,你为何要诬陷于我?”

    冬梅咬着嘴唇,怒道:“吕季同,你这个畜生!当时就是你胁迫我掉换了给章公子的信笺,要不是你拿我爹的性命威胁于我,我怎会出卖小姐?”

    “姑娘,我从未见过你,如何威胁于你?”吕季同质问道。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冬梅银牙咬碎,她一把抓住吕季同的胳膊,猛一用力,哧啦一声,将他右肩衣衫给撕开。

    冬梅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右肩,突然愣了下,眼中出现一股迷茫之色。

    康绪看在眼里,觉得有些蹊跷,他咳嗽了一声,道:“吕季同,这就是指认你的最好证据,你还有何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随便找了个人证指认,未免太过草率,吕某不服。”吕季同一脸无谓,神色依旧淡然。

    “好,那本官就再给你说上一说。”康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先是从章合璧那得知了他们私奔之事,后又从冬梅处得到确认,于是你威胁冬梅,让她调换约定信笺。为了防止章合璧提前出发,你找到一些乞丐,让他们缠住章合璧,如此一来,在子时前去竹林与陶昭雪见面的就会是你。而陶昭雪以为赴约之人乃是章合璧,定会毫无防备,这才使得她轻易的被你掳走,我说的没错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节外生枝

    “哈哈,大人这推断果然精彩,可是证据何在?”吕季同拍了几下手掌,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摇头道:“可惜大人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案发之时,我在‘紫韵坊’并未离开,又怎会出现在城外竹林,劫掠陶家小姐?”

    “哼,当日你确实在‘紫韵坊’,不过据本官调查所知,在子时临近,你独自离开了‘紫韵坊’,那时你去了哪里?”康绪冷哼了一声,质问道。

    “我没有离开‘紫韵坊’,只是有些熏醉,回房休息罢了。”吕季同回道。

    “何人能够作证?”康绪沉声问道。

    “无人证明。”吕季同愣了下,说道。

    “你当然没有人证。”康绪摸着下巴,猛地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顿时被带到了正堂。

    “是你们?”章合璧有些惊讶,他忙道:“大人,那晚正是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

    康绪点了点头,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用手指了指吕季同,问道:“你们可认得此人?”

    “认得。”几名乞丐老老实实的点头。

    “他是富家公子,你们怎会与他相识?”康绪淡淡地问道。

    “回大人话,相识说不上,因为他曾给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纠缠这位公子,所以才说认识。”为首一名乞丐指着章合璧,低首说道。

    “哦,此事发生在何时?”康绪问道。

    “回大人。就是陶家小姐失踪的当天夜晚。那天,我和兄弟们偷了一户人家的狗。想打打牙祭,不想却被这位公子发现。他不仅没有报官。还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去纠缠这位公子,让他在丑时之前无法出城。”那乞丐说道。

    “可有证据?”

    “有,有,有。”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道:“这是他给我们的银钱,里面有十两银子。”

    命人将钱袋呈上,康绪翻来覆去的看着钱袋,随手扔给吕季同道:“你可认识此物?”

    吕季同捡起钱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钱袋上绣着‘吕’字,正是他所用之物。

    “大人,这钱袋确实是我所有,但这钱袋早已丢失多时……。”

    “吕季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康绪猛地大喝一声打断了吕季同的话,他怒道:“你贪图美色,用非人手段将陶昭雪折磨致死,此举简直人神共愤!而今证据确凿,本官要上奏刑部。将你绳之以法!”

    此时,忽然从门外冲进来一名劲装大汉,打断了众人。

    那大汉冲入正堂,径直朝陶箬竹走去。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起来。

    康绪有些诧异,他虽听不到大汉所说,但从陶箬竹的表情来看。似乎发生了极其重要之事。

    陶箬竹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待大汉说完。他突然走到康绪跟前,压低声音道:“大人。请暂停审案。”

    “为何?”

    康绪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眼看就要将吕季同定罪,此时陶箬竹却让他暂停审理。

    “此处人多,请大人随我到后堂说话。”陶箬竹严肃的道。

    康绪皱了下眉头,他带着陶箬竹走到后堂,疑惑地道:“陶公子,究竟发生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陶箬竹噗通一下对他跪了下去,着急地道:“李大人,出事了,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陶公子快快请起,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全力相助,可是发生何事你却是要告诉我啊!”康绪忙将他搀起,问道。

    陶箬竹脸色苍白,好似大白天见鬼一般,他咽了口唾沫道:“实不相瞒,此番我是跟随恩师前来,可恩师如今失踪了,如今恩师生死不明,若是他发生意外,可真是不得了啊!”

    “不知陶公子恩师是何名讳?”康绪安抚了下他的情绪,遂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师崔涣,乃当朝礼部尚书。”陶箬竹说道。

    “什么?礼部尚书?”康绪猛地吃了一惊,礼部尚书乃是封疆大吏,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到正阳县?

    康绪立即察觉到事有蹊跷,忙问道:“尚书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恩师奉皇命前来,具体事宜我却并不知情,我只知道,恩师此番前来,是与圣上东巡之事有关。”陶箬竹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道:“李大人,眼下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找到恩师才是重中之重啊!”

    “陶公子莫急,尚书大人是何时来到本县,又是何事失踪的?”康绪沉声问道。

    “恩师是微服至此,已有三天时间。因为舍妹之事,这些天我并没有随恩师住在客栈之中。方才侍卫来报,我才知晓,恩师已经失踪两天。”陶箬竹神色惊慌地道:“事关重大,恩师绝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自知愚钝,无法与大人相提并论,这才希望大人能够助我寻找恩师下落。”

    康绪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这可真是多事之秋。

    先是李沧海中毒卧床,再是遇到复杂难解的命案,如今倒好,礼部尚书竟然在正阳县失踪。

    而且从陶箬竹的话中不难看出,礼部尚书是奉皇命而来,虽不知所为何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礼部尚书出现意外,李沧海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康绪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陶昭雪一案尚且有着不少疑团未解,而今让他去调查礼部尚书失踪一案,当真有些为难。

    不过,李沧海现今昏迷不醒,他只有继续冒充下去。

    “既然尚书大人早已失踪,为何到现在才前来报官?”康绪思忖片刻后问道。

    陶箬竹叹了口气,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恩师向来喜欢独自在民间查访,这种事以前倒也不是没有。”

    “会不会是尚书大人喝醉了酒,在某个酒馆睡着了?”康绪沉吟道。

    陶箬竹愣了下,他忙摇头不止:“这不可能。恩师向来谨慎,绝不会饮酒误事。”

    “那你们如何确认尚书大人是失踪了呢?”康绪有些不解。

    “恩师每次微服,都会在沿途留下只有我们才能看得懂的记号。而这次,恩师却没有留下记号,所以我担心恩师会出现意外。”陶箬竹说完,拉着康绪的手道:“大人,您就不要再问下去了,倘若恩师真的出现意外,咱们可都负担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寻找尚书大人

    康绪沉思了片刻,道:“陶公子莫慌,你仔细想想,这正阳城可有尚书大人旧识,亦或是他熟悉之处?”

    陶箬竹摇了摇头道:“恩师这是第一次来到正阳,又岂会有熟悉之地,况且也没有旧识在这里居住啊!”

    康绪眉头顿时锁了起来,他想了想后道:“陶公子,你们没有在城中寻找过吗?”

    “侍卫说过,他们将城内大小客栈全都找过,但并未见过恩师踪迹。此番恩师乃是微服前来,所带来的侍卫也不多,这正阳县又如此之大,而今只能求救于大人您了啊!”陶箬竹脸蛋皱成了一团,看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

    “陶公子,事到如今,着急也是无用。依我之间,首先要找到尚书大人最后失踪之处,然后再以此来寻找。”康绪沉吟了下,接着道:“这样吧,陶公子先去仔细询问下尚书大人去向,待我将令妹遇害之案了结,即可同你一起去寻找尚书大人。”

    “来不及了,多耽搁一份,恩师就多一份危险。既然杀害小妹的凶手已经抓到,那此案也算是了结了。大人,恩师是奉皇命而来,定是有极为重要之事,若因此而有所耽误,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陶箬竹急切地道。

    康绪沉思了下,觉得陶箬竹说的很有道理。

    陶昭雪一案虽还有些疑点,但凶手可以基本确定就是吕季同,至于那些疑点,并不能替吕季同摆脱杀人罪名。此案倒也可以就此了结。

    想了想后,康绪点头道:“既然如此。待我稍作安排,咱们即可前往寻找尚书大人。”

    陶箬竹擦了下额头汗水。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切有劳大人了,我先回到驿馆等候大人。”

    说着,陶箬竹便告辞离去。

    整个县衙外一阵窃窃私语,围观众人更是莫名其妙,这案子审的好好的,怎生突然停住了?

    康绪再次回到暖阁之中,他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陶昭雪被杀一案,凶手乃是吕季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本官会将此案上报州府,如何处置,另行定夺。退堂。”

    吕季同愣了下,他盯着康绪,陷入了沉思。

    小五略感诧异的看着康绪,凶手虽说是吕季同,但其中诸多疑点尚未解开。为何康绪会突然宣布结案?

    犹豫了下,小五刚想发问,却看到康绪递过来的眼神,他顿时领会其中之意。

    草草的宣布退堂。命人将吕季同押入大牢,派人严加看管之后,康绪径直走到后堂换上了一身便服。

    “康大哥。不知发生何事,让你如此紧张?陶昭雪一案尚有许多疑点未解。为何就此结案呢?”小五有些疑惑。

    康绪整理了下衣服,沉声道:“这次可出了大事了。礼部尚书崔涣崔大人在正阳城失踪,如今生死不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崔大人。”

    小五吃惊不已,他愕然道:“礼部尚书?他怎么会来到正阳城这个小地方?”

    康绪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不过据陶箬竹讲,崔大人此番是奉皇命而来,似是有大事要办。如今他在正阳城无故失踪,若是他有些意外,我等恐怕难辞其咎。”

    小五点了点头,礼部尚书乃封疆大吏,且不说他位高权重,就凭着他是奉皇命而来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高度重视。

    “大人现在昏迷不醒,对于东瀛之人的调查也一筹莫展,如今又出现这档子事,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小五感叹了一句,他摇了摇头,打起精神道:“康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康绪沉思了下,说道:“小五,你去招呼常风,让他多带些衙役,跟我前往悦来客栈。”

    小五点头应是,随即匆忙离开后堂。

    康绪揉了揉眉心,崔涣的到来与失踪实在太过突然,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隐隐能感觉到,崔涣的到来恐怕与大庙村的‘断龙碑’有关。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民间更是谣言四起。

    康绪只知道这些传言在洛阳城已经传遍,他却不知,这消息早已传遍了中原大地。

    悦来客栈,康绪等人到来之时,陶箬竹已经在门前焦急的等候。

    见康绪来到,陶箬竹忙上前道:“大人,他们二人就是恩师的随身护卫,恩师失踪之前,他们曾在恩师身边。”

    康绪点了点头,他打量了下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都是体格壮硕,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两位,你们可是自始至终都跟着尚书大人?”康绪沉思了下问道。

    其中一人点头:“我二人乃大人贴身护卫,自然寸步不离。”

    康绪跺了几步,问道:“两位最后一次见到大人是在何时何地?”

    “三天前,城西茶棚。”那人冷漠的回道。

    “城西茶棚?”康绪念叨了几下,说道:“尚书大人失踪前可有发生何事?望两位如实相告。”

    那人神情漠然,没有正视康绪,而是将目光投向陶箬竹,见陶箬竹点头,他才冷冷地道:“大人那日只是出去体察民情,并未发生任何可疑之事。傍晚时分,我们去到一处茶馆,大人在茶馆里吃了几个包子,又喝了一碗水,后来大人忽感腹内不适,命我等在茶馆等候,便去茅厕方便。”

    说到这里,那人冷漠的表情起了些变化,他皱了皱眉头,接着道:“我二人等了小半个时辰,可依旧不见大人回来,待我们前去查看之时,大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大人,原以为大人独自回到了客栈,等我们回到客栈之后,才得知大人并没有回来,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大人竟然失踪了。”

    康绪摸了摸下巴,他来回的踱着步子,问道:“事后,你们寻找了哪些地方?”

    “客栈,酒馆,能找的我等全都寻找过,却不见大人行踪。”那人回道。

    “依陶学士所言,尚书大人与你们之间有暗号联络,难道你们连暗号也没有发现?”康绪疑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城外茶棚

    那人摇头,过了片刻后,皱眉道:“这就是奇怪之处,往常大人无论去往何处,都会在途中留下记号,可这次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记号标识。”

    陶箬竹擦了下汗水,急切地道:“恩师连记号都来不及做,一定是遇到了极其危险之事,李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恩师吧!”

    康绪没有说话,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由常风带领众衙役配合侍卫将城中再寻找一次,陶学士与小五随我前去尚书大人失踪前所在的茶馆。那里既然是尚书大人失踪之处,想必会有所发现。”

    对于康绪的安排,陶箬竹没有任何异议,忙命侍卫跟着常风,去城中仔细寻找。

    城西茶棚位于西城门外,由几根木头以及茅草搭建而成,棚子下摆放着几张桌椅,旁边有一座灶台,上面垒着几个蒸笼,散发出袅袅轻烟。

    时值正午,茶棚下坐着几名行人,一名伙计不停的沏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康绪等人来到茶棚跟前,那伙计见状,忙迎了上去:“哟,几位客官,这天热难耐,不如进来坐坐,喝些凉茶歇歇脚?”

    虽时值入秋时节,但炙热的太阳仍旧不遗余力的散发着热量,放肆的烘烤着大地。

    康绪抬头看了下刺眼的太阳,用衣袖擦了下额头汗水,笑道:“这都到秋天了,天气还如此酷热,简直不让人活了,就依你之言。喝些凉茶再赶路不迟。”

    说着,康绪率先坐了下去。

    陶箬竹忧心忡忡。哪里有心思喝茶,见康绪坐下。忙凑过去小声道:“李大人,恩师现今下落不明,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还是赶紧找到恩师下落为重吧!”

    康绪微微笑了笑,说道:“陶兄,既来之则安之,先喝口茶歇歇脚,再寻不迟。”

    陶箬竹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话,跟在他身边的两名侍卫却脸色沉了下来。

    “李大人。陶学士屈尊降贵请你前来寻找尚书大人下落,你却在此喝茶歇脚,大人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你难辞其咎!”那护卫眉头微皱,压低声音,冷冷地道。

    “赵侍卫,你太过分了,我家大人乃是本县县令,与你并无仇隙。你为何如此无礼?”见那护卫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客气,小五顿时有些火了。

    “哼,小小的县令又有何能耐?只怕是徒有虚名吧。”赵护卫冷哼了一声。

    “你……!”小五怒上心头,他捋起袖子。恨不得上去朝对方狠狠抽上一巴掌。

    可他手臂还未抬起,就被康绪给拦了下来。

    “小五,不得无礼。”康绪抬头看着茅屋上的茅草。淡淡地道:“赵侍卫,尚书大人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失踪的。若真是追究起来,说不得也要判你们一个保护不利之罪。”

    端起瓷碗喝了口水。他瞥了眼赵侍卫等人,道:“与其在此多呈口舌,不如去四周寻找线索,或许会有所发现也未可知。”

    眼见双方气氛有些尴尬,陶箬竹忙打起了圆场:“李大人,赵侍卫是担心恩师安危,并无他意,望大人莫要介意才是。”他顿了顿后,接着道:“赵侍卫,李大人说的有些道理,你们还是去周围在寻找一番,看有没有遗漏之处,说不定能够找到恩师的线索。”

    见陶箬竹在中间打圆场,赵侍卫冷哼了一下,随即带着手下往茶棚后走去。

    直到一脸阴冷的赵侍卫等人离去,小二才端着茶壶走来,给几人沏茶。

    “李……兄,方才之事实在抱歉。赵侍卫他并非有意顶撞,还望你多多海涵。”陶箬竹坐在康绪对面,愁眉苦脸的道。

    康绪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无妨,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陶兄身为翰林院学士,为何对他如此恭敬?”

    陶箬竹知道康绪所说的是赵侍卫,他沉思了下,说道:“李兄有所不知,赵侍卫跟着恩师有二十多年,数次救了恩师性命,也正因如此,赵侍卫全家十余口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康绪和小五同时有些讶异,“灭门惨案,难道就没有凶手任何线索?”

    陶箬竹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后,他摇头道:“其实谁是凶手,我们心知肚明。但我们却无能为力。”

    小五回头瞥了眼带人在茶棚后仔细找寻线索的赵侍卫,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知道凶手,为何不将其捉拿归案,好还他一个公道呢?”

    “公道?”陶箬竹愣了下,但随即他笑了起来:“这个世上还有公道?没有。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小兄弟,你还太年轻,这些事你不可能会懂。”

    康绪静静地看着他,他看的出,陶箬竹脸上的笑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喝了口水,问道:“李兄,你说来茶棚可能会找到恩师行踪,如今可有何发现?”

    康绪扫了眼茶棚,不疾不徐地叫了声小二。

    那小二正给另一桌的客人沏茶,听到叫声忙应了一下,便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弯着腰,麻利的问道。

    “向你打听个人,三天前的傍晚,你可曾见过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在此间吃茶?”康绪眯着眼睛问道。

    小二狐疑的看着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后,点头道:“不错,是见过。那老者满头银发,但说话却是中气十足,令人印象很深。怎么,客官是来找人的?”

    康绪笑了笑,指着陶箬竹道:“实不相瞒,那位老者是我这位兄弟的授业恩师,他这些天无故失踪,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希望找到一些有利线索,能够寻回老先生。你能将那天发生之事对我们说一遍吗?”

    小二见陶箬竹一身儒雅,看起来气宇轩昂不像坏人,恍然般的点头后,说道:“其实,那天老先生来到我这里时,我已经快要打烊了,他在我这吃了一笼包子,然后喝了一壶茶,后来偶感不适,就跑去方便,之后我又等了老先生半个时辰,可并未见老先生再来,我便收拾东西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荒野尸臭

    康绪听完小二的描述,心中暗自点头。

    小二的说法与赵侍卫所说相差无几,这说明赵侍卫的确没有撒谎。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吗?”康绪问道。

    小二想了想,说道:“酉时三刻到戌时之间。”

    听完这些之后,康绪对小二点头致谢,随即陷入了沉思。

    “李兄,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陶箬竹看着犹如泥塑一般动也不动的康绪,忍不住问道。

    “线索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尚书大人为何要在暮色降临,来到城外?倘若是体察民情,在城内体察即可,根本没必要跑到这里啊。”康绪将心中疑团说了出来。

    “会不会是恩师体察民情时,感到些许疲倦,之后才来到这里喝茶歇脚?”陶箬竹狐疑的道。

    康绪摇头,根据小二和赵侍卫的证词,都能够看的出,崔涣在这里呆了半个时辰以上。

    陶箬竹也曾说过,崔涣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身体也一直很好,绝不会因多走了几步,就累的歇息半天。

    好在小儿还记得崔涣坐过的桌椅,康绪起身走了过去,坐到原本崔涣所坐的位置上,观察起了四周。

    这幅桌椅位于茅棚正下方,正面所对应的乃是一条官道,左右两侧则分别是一条羊肠小道。

    从这个角度看去,三条道上所出现的人或事,可以很容易的分辨清楚。

    康绪用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漫不经心的在桌面上缓缓敲击着。

    此时。一个挥汗如雨的行人走了进来,他高声叫道:“渴死我了。小二,给我来晚苦荞茶!”

    小二应了一声。忙迎了上去,给他倒了满满一大碗的茶水。

    “王哥,你不是跟嫂子回娘家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二边给那人倒茶,边问道。

    “咳,别说了,真他娘的晦气。你先给我来两笼包子。”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气恼地道:“原本我是带着媳妇回娘家去的。走到前面山坳时,腹中饥饿难忍,我们便停下脚步,想吃些干粮填饱肚子,可谁知那山坳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恶臭,那臭味简直能要人命。”

    小二提着用油纸包好的包子,递给那人,笑道:“王哥,瞧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怕臭啊!那也没必要大老远的从山坳跑来,嫂子一个人在那多不安全!”

    那人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你知道个屁,那味道好似腐烂的狗肉一样。连干粮都给染上了臭味,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回来买包子。”

    端起茶碗猛喝了几口,他放下瓷碗。道:“我得走了,省的时间久了。你嫂子该饿着了。”

    说着,那人就提着打包好的包子。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茶棚。

    “小二,他是谁啊,怎么如此风风火火的?”小五好奇的问道。

    小二边收拾瓷碗,边回道:“王哥是个樵夫,是我这的常客,砍柴回来,经常会在我这喝茶歇脚。”

    小五哦了一声,笑道:“看不出来,这位王哥还挺疼他媳妇的,为了不让她挨饿,大老远的跑回来买包子。”

    说到这里,小二忽然来了兴致,他放下收拾一半的桌子,道:“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王哥有个好媳妇啊!不论刮风下雨,只要王哥外出,他媳妇总会来我这茶棚等他。时间一长,我这倒成了等人的好地方,后来这才盖起了茅棚。”

    “有这样好的一位妻子,真是王哥的福气,这可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小五喝着茶水,笑着道。

    “那是,也不知我能不能遇到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娘子。”小二也跟着笑呵呵地感慨起来。

    两人的对话,康绪听的是清清楚楚,他心中忽然一动,冒出一个想法,崔涣会不会是在这里等待和某人见面,才会在这里待上许久?

    康绪将心中想法对陶箬竹说了一遍,陶箬竹顿时愣了下,他想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想到崔涣是否说过与某人会面之事。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康绪猜想,并无实据印证。

    此时,赵侍卫沉着脸走了进来。

    “附近全部搜查过,依旧没有任何大人留下的痕迹。”他声音依旧冰冷。

    “这可如何是好?”听到赵侍卫的话,陶箬竹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搓着手,喃喃自语。

    “陶兄,冷静。”康绪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稍作思索后,道:“这里有三条道路,咱们分成三批,以茶棚为中心,顺着道路寻找。倘若尚书大人真是在城外失踪,无论是谁掳走了大人,这三条道路都是必经之路。只要有人经过,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这次赵侍卫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这种方法,跟陶箬竹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带人顺着大路搜寻了下去。

    陶箬竹带领几人顺着茶馆左侧的小道搜查,康绪和小五则顺着右边的小道搜查。

    这小道道路崎岖,甚是难走,两人弯腰驼背,找的眼睛都花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在此时,忽然刮来一阵狂风,周围树叶顿时潇潇落下。

    小五皱了皱鼻子,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站起身子举目四望,低声道:“康大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正在低头寻找的康绪从草丛中抬起头,他轻轻抽了抽鼻子,皱眉道:“的确有股臭味,莫非有人在这里浇粪不成?”

    “这不是粪臭,而是……尸臭!”小五闭上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凝重的道。

    “尸臭?”

    康绪愣了下,但随即他明白过来,与此同时,一个不祥的念头在他心中闪现。

    “康大哥,你说尚书大人会不会……。”小五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心中同样想到了康绪的念头。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先找到尸体再说。”康绪不敢多想,他稍加沉思后,立即做出决定。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忙循着臭味寻找了起来。

    翻过一座土丘之后,尸臭味越发浓重,那种味道犹如浸泡在泔水中的腐肉,令人作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沼泽腐尸

    小五仔细的用竹竿拨弄着周围枯草,同时鼻翼微微抽动,寻找着尸臭来源。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在一处沼泽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尸骨更为贴切。

    那尸体头南脚北的躺在沼泽之中,尸体皮肤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有些地方已经露出黄白相间的骨头,大片大片的腐肉耷拉在骨架上,爬满了乌压压的绿头苍蝇。

    尸体两条腿陷入沼泽泥浆,身上裹着半个长衫,两只黑洞洞的眼眶里不断蠕动着尸虫。

    康绪与小五也算是内心坚定之人,但见到这副尸骨,仍旧感到一阵恶心。

    倒不是尸骨的诡异模样,而是那臭气熏天的尸臭以及嗡嗡乱飞的绿头苍蝇,视觉,嗅觉,听觉上的多重冲击,让两人纷纷呕吐了起来。

    两人几乎将苦胆都吐了出来,过了许久之后,他们才逐渐恢复一丝气力。

    康绪先是拿出响箭,在沼泽边发出讯号,而后帮小五将尸骨从沼泽中拖了出来。

    好在尸体躺在沼泽边缘,并没有陷进去许多,饶是如此,两人依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康绪走到不远处的水塘边,用竹筒弄了些清水,然后将小五身上随身携带的辟秽丹融入水中,再将衣袖撕开浸湿,蒙住口鼻以防吸入秽气。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五才开始带上手套,开始验尸。

    死者是一名成年男子,身高六尺五寸。尸骨由于腐烂严重,尚未找到致命死因。

    不过从死者还粘连着破烂皮肤的脸上。可以看出,死者表情出现扭曲。似是生前曾受到过折磨。

    “康大哥,这具尸体处于半腐烂状态,许多痕迹已经遭到蝇虫破坏,眼下我只能验出这么点。”小五强忍着腹中酸水,不无沮丧地说道。

    康绪撇了撇嘴,小五验尸时他就站在旁边,尸体表面腐烂,内脏更是一塌糊涂,即使口中喊着辟秽丹。仍然差点将他熏晕过去。

    拍了拍小五的肩膀,示意他已经尽力,不必放在心上,随后他扭头猛吸了口气,蹲在尸体旁观察了起来。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很快,陶箬竹等人来到了沼泽边,他们起初还以手捂鼻,等看到尸体之后。却被尸臭味熏得眼泪直流,纷纷蹲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小五见状,忙将身上所带的辟秽丹发给众人,让众人含在嘴里清除秽气。

    其他人还好。陶箬竹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几时见过这等场面,吐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简直犹如死人一般。

    “李、李兄,这……这里怎么会有腐烂如此严重的尸骨?”陶箬竹说着。只觉得腹内又翻江倒海起来,忙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众人之中。赵侍卫的心性当属最为坚定,他没有等康绪的回话,而是铁青着脸,蹲在康绪身旁观察起了尸骨。

    忽然,他的眼光瞥见被扔在一旁的长衫上,整个人顿时跳了起来。

    “大……大人!”赵侍卫猛地扑了过去,将那长衫抓在手中,发出一声悲呼。

    听闻悲呼,众人顿时错愕不已。

    险些将胆汁给吐出来的陶箬竹,顾不得擦拭嘴角挂着的酸水,跌跌撞撞的爬了过去。

    他抓过赵侍卫手中的长衫,仔细的看了半天,整个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昏死了过去。

    康绪和小五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一沉,暗道莫非这最坏的结局真让自己给猜中了?

    “赵侍卫,你说这长衫是尚书大人的?”康绪看着被陶箬竹紧紧攥住的长衫,皱着眉头问道。

    赵侍卫双眸充血,不断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康绪可以清楚看到他额头暴怒的青筋。

    “谁杀了大人?”赵侍卫声音冰冷,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意,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赵侍卫,你如何确定这长衫是尚书大人的?”康绪却丝毫不惧,他一字一顿很是严肃地问道。

    “谁杀了大人?”赵侍卫没有回答他,而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没人回答他,除了呼呼风声以及令人心烦的虫鸣,再没有其他声音。

    小五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康绪给拦了下来。

    赵侍卫半跪在地上,充血的双眸盯着长衫,似乎是在自问自答。

    “谁杀了大人?”

    “谁杀了大人?”

    “废物!这还用问?谁最希望大人死,谁就是凶手!”

    赵侍卫自言自语了一阵,突然他对着尸骨使劲的磕了几个头,随后一头扎进树林不见了踪影。

    其余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侍卫离去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尸骨弄回衙门?”康绪看着面前尸骨,又看了看陶箬竹,随即吩咐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帮着小五编织担架,将尸骨与衣物带回衙门。

    康绪双手抱胸,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疑虑。

    从赵侍卫方才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喃喃自语来看,似乎他知道凶手身份,倘若这具尸体真的是礼部尚书,他既然知道凶手,为何不提前提醒崔涣?

    稍作沉思之后,康绪对两名跟着陶箬竹而来的侍卫道:“你们多带些人手,尽快找到赵侍卫下落。”

    两人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领命离去。

    正阳县义庄,几名衙役忍着恶臭将尸骨抬到阴暗的堂内,在得到康绪的点头后,几人发疯似的跑出义庄,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在这一刻,他们才发现,从未被他们在意过的空气竟然如此重要。

    康绪和小五两人蒙着面纱,嘴里含着辟秽丹,周围放置着八个香炉,袅袅轻烟自香炉中飘出,整个屋子瞬间充满了烟霞气息。

    浓浓的尸臭混合着檀香,居然产生了另一种异样的气息,这种气息令人胸闷,却又令人感到有些舒畅。

    康绪轻轻吸了口气,却被这股气息给呛的咳嗽了起来。

    “康大哥,不可用力呼吸。檀香虽能中和尸毒,但也会产生另一种毒气,我们还需小心才行。”小五拍了下康绪的后背,轻声说道。

    康绪咧了咧嘴,心说,如此怪异的气息,只怕是此生难忘了。

    摇了摇头,将心中杂念抛开,他示意小五对尸体再次进行检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另辟蹊径

    在将沼泽尸骨带回之后,陶箬竹立即找到了康绪,指出尸骨极有可能就是礼部尚书。

    康绪对此结论持怀疑态度,但陶箬竹却是言辞凿凿。

    他的证据是裹在尸体上的半条长衫,据他所说,这长衫乃是崔涣失踪前所穿。

    康绪依旧保持怀疑,毕竟尸体已经遭到了极其严重的腐烂,早已面目全非,仅凭半条长衫就下断言,未免有些武断。

    但陶箬竹对此却是深信不疑,因为尸骨的身高与体格与崔涣极其相似。

    康绪虽对此深表怀疑,但他却也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尸骨可能并非崔涣。

    毕竟,他从未见过崔涣本人,而陶箬竹等人却对崔涣极为熟悉。

    从沼泽地回来之后,陶箬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神情紧张到了极点,在对康绪言明尸骨身份之后,他当即决定修书一封,将此消息上报朝廷。

    康绪没有阻拦,礼部尚书死在正阳,此事非同小可,朝廷定会惟李沧海是问。

    尽管李沧海如今正在昏迷,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但明面上依旧是由康绪所假扮的李沧海在管理正阳县。

    朝廷追查下来,李沧海难辞其咎,而所有跟随李沧海之人,也难以逃脱干系。

    康绪思前想后,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死者的真正死因,倘若这尸骨真的就是崔涣,尽快找出崔涣死因,或许能够将功折罪。若是这尸骨并非崔涣,这桩命案还是要落在他的肩头之上。

    “小五。可有查到死因?”康绪整理了下思绪,对着低头验尸的小五问道。

    小五仔细的检查着尸骨。头也不抬的道:“从尸骨上看,并没有明显外伤。死亡原因尚不能判断。”

    “死亡时间呢?”康绪问道。

    “尸体呈半腐烂状态,沼泽地又是蝇虫聚集之地,加上近来天气闷热潮湿,尸体腐烂速度加快,死亡时间应该不少于三天。”小五抬头看了下沉思的康绪,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有些犹豫不决。

    康绪瞥见他的神情,不禁有些好奇。“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小五犹豫了下,指了指面前条案上的尸骨,道:“康大哥,这尸体的死亡时间与尚书大人失踪时间相吻合,要是这尸骨真是礼部尚书,该如何是好?”

    康绪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沉吟道:“若尸骨当真是礼部尚书,咱们更要抓紧时间找出凶手。无论如何也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可是,这尸骨腐烂程度太过于严重,根本难以查出其真正的死因啊!”小五看着眼前半腐烂的尸骨,有些气馁。

    康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禁笑了起来。

    小五毕竟是初出茅庐,尽管对验尸之道颇有天赋,但毕竟缺乏经验。让他检验完好无损的尸体自然不在话下,但面对半腐烂的尸骨。却是无形之中给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小五,你可以的。实在不行,就分开检验。”康绪鼓励了下小五,随口道:“既然从腐肉上无法检验,何不将腐肉剔下,从尸骨入手?”

    康绪的话,让小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尸体腐烂严重,加上被虫蚁啃噬,早已是面目全非,想从尸体表面寻找线索,简直难比登天。但尸骨却不同,由于死者刚死不久,尸骨并没有遭到破坏,或许可以从中找到死亡原因。

    想到这里,小五立即抽出剔骨刀,双手翻飞,很快就将尸骨上挂着的腐肉纷纷剔下。

    “康大哥,你如何确定他不是失足陷入沼泽,意外身亡?”小五边剔着腐肉,边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发现尸体时的情形吗?当时尸体仰卧在沼泽边,但只有双腿陷入沼泽,倘若死者是无意间陷入沼泽,他必定会匍匐在地上,抓住周围灌木挣扎着爬上去,而并非如我们所见一般,呈仰卧状。”

    康绪双手抱胸,那些腐肉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吐了几口唾沫后,他接着道:“何况,尸体周围有着不少的灌木,只要伸手就能够抓住,然而那些灌木皆是自然枯萎,并没有人为抓过的痕迹,所以我断定,此人绝非意外身亡,而是被人谋杀致死。”

    “杀人抛尸?”小五愣了下。

    “不错,在我们发现尸体时,我曾观察过现场,现场除了你我脚印之外,还留有另外两排脚印。”康绪回想了一下后,说道。

    此时,小五已经将尸骨上的腐肉全部剔下,他诧异地道:“还有两排脚印?莫非凶手有两人?”

    “两排脚印约有半指深,彼此之间相隔丈许,脚尖相对,而尸骨正好位于两排脚印正前方两丈之外,这说明什么?”康绪自言自语地问道。

    “我知道了,有两个人抬着尸体前来抛尸!”小五恍然大悟般的道。

    康绪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你能想到这点,看来跟着大人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啊!”

    小五脸色顿时一红,道:“如此说来,凶手是两个人了?”

    “那两个人是不是凶手,如今还言之尚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沼泽地绝非凶杀现场。”

    小五点了点头,他很快想通了其中关键。

    从茶棚小道到沼泽地,周围长满了灌木荆棘,凶手若是在林中杀人,根本没必要再将尸体转移到沼泽地。

    何况,在发现尸体之后,就立即命人在周围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这足以说明,沼泽地只是抛尸现场,而非凶杀现场。

    “康大哥,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大人了。”小五盯着康绪,不知是否有意地称赞道。

    康绪微微笑道:“行了,知道这些并没有太大作用,要知道死者的致命原因,还要着力在你身上啊!”

    “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小五拍了拍胸膛,随即仔细的观察起了尸骨。

    康绪生怕打扰到他,轻轻的离开了正堂,跑到义庄外,往台阶上坐了下去。

    常风等人在城内并未找到有关崔涣的任何线索,如今又遇到命案,这让原本就人手缺乏的县衙,更加的紧张起来。

    县衙内所有的衙役被分成了三拨,一拨负责看管吕季同,一拨负责继续在城中寻找崔涣的线索,剩下一拨则被康绪派去调查无名尸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死者身份

    “也不知常风调查的如何,可有查到什么线索?”康绪背靠着门槛,看着飘摇而下的落叶,不禁有些萧瑟之感。

    近来所发生之事,几乎每一件都让他身心疲惫,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倦意,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无比,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康大哥,我找到了!”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惊呼。

    康绪忙站了起来,转身踏入义庄。

    满头大汗的小五顾不得擦汗,指着尸骨胸前,叫道:“康大哥,你看这里。”

    康绪忙凑了过去,他看到尸骨胸前肋骨上有一条深深的刻痕,吃惊地道:“这是……伤痕?”

    “不错,这伤痕正好位于心脏部位,切痕平滑,凶器应该极为锋利。”小五对比了下两根肋骨间的宽度,接着道:“从肋骨之间缝隙来看,凶器并没有透体而过,看来凶器并不甚长,极有可能是一柄匕首。”

    康绪从挎包里拿出放大宝石,顾不得尸骨上散发的恶臭,贴着胸骨观察了起来。

    切痕位于下胸骨,痕迹较深,看得出来凶器异常锋利,康绪的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凶器图谱。

    单刃,锋利,较短,宽约两指。

    康绪皱了皱眉,尽管对凶器有了大致的分辨,但这对案情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毕竟,这种类型的匕首实在太多。

    大唐佩戴匕首之风更甚,莫说杀人。只要是有些身份之人,都会随身佩戴匕首。

    不过。大多数只是用来彰显身份罢了。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其他一些伤痕。”小五指着骨架的右臂。以及腿部骨架,说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旧伤,特别是右臂,此人右肘处骨骼断裂,整个右臂呈现出扭曲之状。”

    康绪拿着放大宝石仔细的观察着尸体右臂,确实如小五所说,尸体的右臂自肘以下。呈现出扭曲之状。

    “你能确定这些伤痕是由什么造成的么?”康绪直起腰,问道。

    “应该都是些刀剑伤痕,有好几处伤痕都只差半寸就要了他的性命,真不知他究竟得罪过什么人,竟然浑身伤痕累累。”小五感慨道。

    “全身伤痕,大多数深入骨髓,这种人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士。”康绪眯了下眼睛,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说道:“小五。此番真是辛苦你了,你即刻去通知陶箬竹,就说我有要事相询。”

    小五没有丝毫迟疑,摘下手套与面罩之后。胡乱在清水中洗了下双手,便飞快的跑出了义庄。

    康绪围着尸骨来回的转悠了几圈,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小半个时辰过后。小五领着陶箬竹走了进来。

    陶箬竹脸色苍白,形容枯槁。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

    “李大人,不知你喊我前来有何要事?”陶箬竹有气无力的问道。

    康绪没有多说废话。而是直接开口问道:“陶兄,我且问你,尚书大人可会武功?”

    陶箬竹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回答道:“不会。”

    康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尚书大人身上可有残疾?”

    陶箬竹愣了下,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康绪,摇头道:“恩师身体一向硬朗,并无残疾。李大人,你为何要问这些?”

    康绪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带着陶箬竹来到条案前,指着尸骨道:“陶兄请看,这具尸骨就是我们在沼泽地发现的那具。尸骨上明显有着不少伤痕,而这些伤痕应该全是利器所致,你再看这里,此人右臂还有骨折迹象。”

    陶箬竹起初浑浑噩噩,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并没有在意尸骨情况,此时听到康绪所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这尸骨有可能不是恩师?”陶箬竹神色激动,突然抓住康绪的胳膊,难以置信的摇晃道。

    “之前我还只是猜测,但询问过陶兄之后,我可以确定,这尸骨绝非尚书大人。”康绪颇为自信地说道。

    陶箬竹激动不已,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深吸了口气,盯着尸骨来回看了几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康绪所说。

    他不过是一介儒生,对验尸之道一窍不通,又哪里看得出尸骨上伤痕所代表的意义?

    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这些伤痕也有可能是凶手折磨时所留下,你怎么确定这尸骨不是恩师?”

    “因为这些伤痕全是旧伤。”康绪微微一笑道:“你也说过,尚书大人身体健全,并未残疾,而这具尸骨左臂上的伤少说也有几个年头,又怎么可能会是尚书大人呢?”

    “你是说,恩师有可能还活着?”陶箬竹黯淡的双眼突然升起一抹神采,激动的抓着康绪问道。

    “有这个可能。”康绪沉吟了下,将自己之前推测对他说了一遍,接着道:“我想事情可能会是这样的。尚书大人在茶棚喝茶之后,无意间发现行踪鬼祟的两人,便偷偷跟了上去,没想到竟发现两人在抛尸。尚书大人吃惊之余,却被抛尸之人发现,从而被掳走。”

    陶箬竹瞪大双眼,康绪所说似乎合情合理,但他依旧有些疑惑:“可尸体上为何会有恩师所穿长衫?”

    “可能是凶手为了故布疑阵,让我们以为死在沼泽地之人就是尚书大人。”康绪皱了下眉头,猜测道。

    “太好了,这么说恩师真的可能还活着!我这就去召集所有人手,全力寻找恩师下落!”陶箬竹兴奋不已,对着康绪郑重地作揖之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义庄。

    看着陶箬竹消失在门前的背影,小五有些疑惑地道:“康大哥,你怎么确定尚书大人还活着?”

    “抛尸之地地处偏僻沼泽,凶手在发现尚书大人跟踪之后,完全可以就地解决,一并扔在沼泽地。可是从茶棚到沼泽,并没有任何打斗迹象,也没有任何血迹,所以尚书大人很有可能还活着。”康绪回想了下现场情况,沉思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四个人

    小五挠了挠头,他想了想,分析道:“难道尚书大人察觉自己被凶手发现,所以逃离了沼泽地?”

    康绪双手抱胸,他摇了摇头,沉思道:“我觉得不太可能,现场留有尚书大人衣衫,这就说明尚书大人很有可能被凶手所擒。”

    康绪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断回想着沼泽地附近的地形。

    那片山路崎岖难行,而且布满荆棘,加上当时夜幕降临,绝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康绪闭着眼睛,努力想象着当时可能会发生的情形。

    夜色深沉,崔涣远远的跟着两个行踪诡异的身影。

    两个身影似乎抬着什么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中穿行。

    崔涣乃是朝廷命官,阅人无数,他本能的察觉到,这两个鬼祟身影定然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面前是一片沼泽地,其中一个身影将火把插在地上,然后和另外一人说了几句话,两人随即从麻袋里拖出一样物体。

    借着微弱火光,崔涣努力的睁着眼睛,待他看到麻袋中拖出的物体时,顿时吃了一惊。

    那分明是一具尸体!

    两个身影歇了歇,随即抬起尸体扔进了沼泽,做完这一切后,两人拍了拍手,举着火把开始往回走。

    崔涣眉头紧锁,对于这等草菅人命之事,他无法容忍。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两人对手,想要抓住两人。就要回去找到随身侍卫。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厉风声。

    接着,一声闷哼之后。崔涣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想到这里,康绪猛地睁开眼睛。

    “第四个人!”康绪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第四个人?”小五有些莫名其妙。

    “当天晚上除了尚书大人以及两名抛尸者外,应该还有一人,而正是那人偷袭了尚书大人。”康绪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崔涣在暗中跟踪两名抛尸者,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被两名抛尸者发现并抓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还有另外一人,那人跟在崔涣身后,趁机偷袭了他。所以现场才会没有打斗痕迹。

    也就是说,偷袭之人很有可能与抛尸之人是同伙关系。

    尸骨上覆盖的半条长衫,似乎也印证了这点。

    凶手将崔涣身上长衫扔在死者身上,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误导发现尸体之人,好让官府以为崔涣陷入沼泽意外身亡。

    不过,有一点让康绪很疑惑,凶手杀人之后,为何要将尸体抛到沼泽地,一把火烧了岂不是更简单?

    “康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小五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康绪,不禁有些疑虑。

    “尚书大人很可能还活着,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尚书大人下落。”康绪沉吟道。

    “可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要如何去找啊?这几天。常捕头他们都快将正阳城给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尚书大人下落啊!”小五皱着眉头。

    正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找到一个失踪之人谈何容易?

    何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尚书大人落入凶徒手中。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康绪揉了揉眉心。想了想,说道:“也并非毫无线索,眼前这具尸骨就是最好的线索。”

    小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康绪活动了下脖子,解释道:“咱们可要从这具尸骨入手,只要查出尸骨身份,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凶手,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可以找到尚书大人下落。”

    小五想了想,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他扭头看了下条案上的尸骨,说道:“我将尸骨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康绪点了点头,留下小五在义庄继续验尸,自己回到了县衙。

    回到县衙门口,康绪正好碰到了常风。

    在发现尸骨之后,常风立即带人在城中查找失踪人口,想从失踪人口找出死者身份。

    不过,正阳县有上千人居住,调查起来自然困难重重。

    此时,常风已经带领衙役调查了一天,然而只是调查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家。

    “康老兄,这正阳城少说也有上千人,这么查下去,死者身份没找到不说,倒先把兄弟们给累死了。”常风一屁股坐在县衙花坛边的台阶上,一脸郁闷的表情。

    康绪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去,说道:“老常,我也知道你们辛苦,但此事事关重大,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死者身份,这将会是本案关键。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大致的范围,你按照这个范围调查。”

    “哦?什么范围?”常风疑惑道。

    “我与小五检查尸体时,发现尸体身上有不少伤痕,推测死者应该会武功,很有可能是征战沙场的将士,或者江湖人士。你依此调查,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常风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道:“有个范围就简单多啦,等俺老常的消息吧!”

    话音未落,常风已经跑出数丈远。

    康绪站起身来,拍了下衣服上的灰尘,对着常风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李沧海斩了王不全之后,常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惫懒,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不过很快,康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尽管给常风圈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但调查起来仍旧耗费时日。要想查出死者身份,还需另寻他法。

    康绪边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调查死者身份,边漫不经心的踏进衙门。

    县衙分前后两进,前院是处理案情之处,后院乃是李沧海等人居住之所。

    此时,后院之中花老太正在晾晒被褥,花老头则躺在摇椅上,神态安详的晃着蒲扇。

    晾晒被褥的木架下,不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康绪循着笑声看去,发现花花和小虎正在躲在被褥里捉迷藏,两个小家伙不停的追逐着,整个后院都回荡着两人欢乐的笑声。

    看着眼前一切,康绪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近来发生太多的事情,每个人都承受着太大的压力,细想起来,众人似乎很久没有会心一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藏匿

    看着这安详的一幕,康绪突然明白,为何自古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宁愿牺牲性命,也要保家卫国。

    不是为了功成名就,也不是为了名垂千古,只为了父母慈爱的眼神,为了孩子无忧的欢笑。

    想到这里,康绪的眼中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由自主的扬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爹爹~!”

    见到康绪走来,花花突然发出一声欢呼,朝着他仆了过去。

    康绪眼中顿时充满了慈爱,他一把抱住花花,笑道:“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做完啦,师傅教给我的剑法我都学会了呢!”花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骄傲地说道。

    康绪略感诧异地看着花花,伸手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欺骗爹爹啊!”

    “才没有呢!”花花挣开他的怀抱,随手捡起一根细长的竹条挥舞了几下,说道:“爹爹,我练给你看!”

    说着,花花飞快的挥舞起了手中竹条。

    花花手持竹条,年纪虽小,但竟将狄晴的剑法耍的有模有样。

    从进入县衙之后,花老头觉得对李沧海的大恩无以为报,于是便让花花拜他为父。

    花花乖巧懂事,李沧海也甚是喜欢,便收他做了义女。

    就在李沧海收她做了女儿之后,狄晴也紧接着收她做了徒弟。

    按照狄晴的说法,就是这小丫头有慧根,同她一样是难得的练武奇才。

    后来也确实如狄晴所说,花花似乎天生对武学有着极强的领悟力,任何招式,只要狄晴练过一遍。她都能很快记住。

    只是,近来发生太多事情,花花一直由粉儿照顾。

    粉儿虽说有些痴傻,但对花花却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这反而使得粉儿的病情得到了些许好转。

    “若是让花花一直跟着粉儿,粉儿的病说不定会早些痊愈吧?”康绪眯着眼睛。暗暗想到。

    忽然,花花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康绪见状,忙走了过去,将花花抱了起来。

    他看到花花细嫩的胳膊被地上的石块划出一条伤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擦伤,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可让他诧异的是,花花竟然没有哭,她咬着嘴唇。眼中充斥着泪水,却硬是将疼痛给忍了下去。

    “小虎,带花花去找你师傅,让他给花花擦些药。”康绪对着一旁站着的小虎说道。

    小虎懂事的点了点头,他拉起花花,就往内堂跑去。

    “大人,你不知道,花花这孩子为了练给您看。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花老头满是怜爱的看了看花花的背影,叹息道。

    有关李沧海昏迷不醒之事。除了常风几人,其他人并不知晓,是以花老头以及花花都认为康绪就是李沧海。

    “伤痕,伤痕。”康绪仿佛没有听到花老头的话语,他反复念叨了几句之后,忽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怎么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和花老头说了几句话后,康绪随即飞奔出了衙门。

    就在康绪忙着寻找无名尸骨身份之时,王不全的家中出现了几道身影。

    自从王不全被抄家之后,这里一直空闲,偌大的宅院此时冷冷清清。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藏身之处。

    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恐怕李沧海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一直追查的东瀛人,其实就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宫内首领,时间已经过去数天,李沧海并没有身亡,看来,你们一刀流的毒药不过如此啊。”狄恨天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一脸阴沉的宫内良介,似笑非笑地道。

    宫内良介眉头紧锁,对狄恨天的嘲笑充耳不闻,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不可能,我们一刀流的毒药绝非中原毒药可比,没有独门解药,他应该早死了才是。”

    狄恨天随手端起一个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玩着茶盏,说道:“宫内首领,主上计划已经开始运转,这李沧海可是心腹大患,若是他破坏了主上大计,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我多做赘述了吧?”

    宫内良介脸色阴沉,他挑了下眉,喝道:“狄左使,你在质疑吾等实力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狄恨天温和地笑了几声,淡淡地道:“我只是说,李沧海还真是福大命大,在一刀流的攻击与毒药之下,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真是奇迹啊!”

    狄恨天语气淡然,但宫内良介却不是蠢蛋,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有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一刀流连个文弱书生都杀不死,与废物何异?

    宫内良介的眼中瞬间升起一抹浓浓的杀意,身为忍者,他无法容忍这种侮辱。

    猛地一拍桌子,宫内良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飞快的抽出腰间悬挂的太刀,直往狄恨天面门劈了过去。

    狄恨天眼睛微眯,在宫内良介心生杀意的瞬间,他就已经有所准备。

    锋利无比的太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而,那刀势并没有劈下去,而是在狄恨天鼻头寸许处停了下来。

    “宫内首领,你性格太容易冲动,这种缺点会让你送命的。”狄恨天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茶盏,右手高高举起,他竖起的两根指头间,紧紧的夹着锋利的刀刃。

    宫内良介右手握刀,他看着狄恨天,瞳孔慢慢收缩,似乎很是吃惊。

    这招‘凌空斩’乃是一刀流必杀招式,很少有人能够躲过。

    虽然他只想给狄恨天一个教训,并没有用上十成的功力,但他依旧相信自己可以轻松地打败狄恨天。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狄恨天竟然毫不闪避,仅用两根指头就接下了此招。

    宫内良介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狄恨天的实力远超于他,自己根本不是他之对手。

    “宫内首领,你为何要对本使突下杀手?”狄恨天故作诧异的看着宫内良介,脸上尽是无辜之色。

    宫内良介脸色发青,他恨恨地瞪着狄恨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左使大人切莫误会,都说左使乃主上座下第一高手,我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传言罢了。”

    狄恨天嘴角上扬,也不揭破他,笑道:“不知宫内首领以为狄某实力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各怀鬼胎

    “狄左使武功超绝,宫内甘拜下风。”宫内良介收起兵刃,神色恭敬地道。

    狄恨天心中对宫内良介充满了鄙夷,老实说,他并不信任东瀛忍者。况且,连续两次刺杀李沧海都以失败告终,这让他更加轻视宫内等人。

    他很不理解,主上为何要让这群废物前来帮他,在他看来,这些东瀛人除了会说大话之外,所起的作用还不如鸿雁。

    “也不知鸿雁现在何处,计划又进行的如何了?”狄恨天发现近来自己越来越想念鸿雁。

    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狄恨天的脸色变的冷漠起来,看了看自己修长有力的指头,他冷冷地道:“宫内首领,主上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一切有可能会破坏主上计划的因素全部扼杀。”

    宫内良介重重的点了点头:“主上说了,让我等一切听从狄左使安排,不过我有些不明白,这个叫李沧海的县令真的会破坏主上计划?他真的这么厉害?”

    说到李沧海,狄恨天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这让宫内良介感到异常诧异。

    狄恨天绝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逆鳞玄武’里面之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满手血腥?

    何况,狄恨天还是这个组织里的高手,照理说能让他产生不自在或者说恐惧之人,屈指可数。

    然而,从他所表现出的情况来看,似乎对李沧海有种深深的忌惮。这是宫内良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

    “左使大人,你不是说李沧海此人武功平平吗?依我之见。他不过是走了几次运气罢了。”

    狄恨天瞥了他一眼,深深地道:“武功高低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与李沧海交锋数次。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此人心思之机敏,头脑之聪慧,实属罕见。他能够料敌于先,在你之前猜到你的行动,等你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你却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他精心为你设下的陷阱。”

    宫内良介眉头紧锁,对于狄恨天所说,他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狄恨天其实是在夸大其词。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能耐,左使放心,今夜我就将李沧海的脑袋提来。”宫内良介使劲拍了拍胸膛,目光阴冷地道。

    “宫内首领,我希望这次可不要再失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狄恨天淡淡地说道。

    “我愿立下军令状,三日内杀不了李沧海,愿剖腹谢罪!”宫内良介一本正经地发誓道。

    狄恨天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李沧海此人诡计多端,这些天我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李沧海很有可能没有中毒,他可能一直在暗中调查主上。”起身踱了几步。他接着说道:“今夜派人潜入县衙探查一下,我要确定躺在床上的是不是李沧海。”

    “左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除此之外,左使可还有其他吩咐?”宫内良介出奇的恭敬。

    狄恨天想了下。挥手道:“宫内首领只要做好此事即可,剩下一些繁琐之事就不劳首领费心了。”

    宫内良介重重的点头。嗨了一声后,踏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首领,这个左使太过分了,敢侮辱一刀流,简直不知死活。首领大人,为何您不教训他?”宫内良介刚走出房间,在门卫守候的一名忍者忙跟了上去。

    方才两人对话他全听在耳中,狄恨天言语间流露出对一刀流的实力的怀疑与轻视,这让他几乎暴怒。要不是宫内良介出刀教训狄恨天,他就要冲进去与狄恨天拼命。

    然而,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宫内良介却并没有伤到狄恨天分毫。不仅如此,宫内良介和狄恨天还在一起谈笑风生,这让他很是不解。

    宫内良介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屋子里把玩茶盏的狄恨天,眼神瞬间闪过一抹冰冷凶光。

    “此人实力不俗,我等绝不是他之对手,告诉其他人,没事不要去招惹此人。”宫内良介顿了顿,忽然问道:“找到土肥原了么?”

    “找到了,土肥原将军在扬州以东的桑岛。”那忍者恭敬的低声说道。

    “好,速速派人将此信送与土肥原,让他三日之内前来此地与我汇合。”宫内良介看了那忍者一眼,低声道:“此事要绝对保密,莫要走露了风声,特别是他。”

    宫内良介说话间瞥了下狄恨天所在的房屋。

    “属下明白。”那忍者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宫内良介手中接过信件,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宫内良介离开之后,狄恨天满是无谓的脸上瞬间变的凝重起来。

    他拍了下手,屏风后立刻走出一人。

    “这是杨大人传来的书信,礼部尚书崔涣已经来到了正阳。主上的计划已经开始运转,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全力搜寻崔涣下落,只要一见到他,立即将他带来见我。”狄恨天双手背负身后,声音冷漠耳无情。

    “左使,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他们?”那人指了指外面说道。

    狄恨天知道他所说的“他们”其实就是宫内良介等人,他冷然道:“他们虽奉主上之命而来,但我总觉得他们似乎是另有目的,总之在主上没有回来之前,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

    “那要不要我派人在暗中跟踪他们,调查下他们的底细?”那人想了想问道。

    狄恨天踱了几步,点了点头:“此事你来安排即可,另外,刘大人那边如何了?”

    “咱们的人已经在刘大人的帮助之下,分批进入到了鹰扬卫。”

    “如此甚好,剩下的就要看杨大人的了。”狄恨天双眼微眯,淡淡地说道。

    “左使,属下有一事不明,咱们的人虽说都潜伏到了鹰扬卫,但负责皇室戍卫的向来是御林军,我等潜入鹰扬卫又有何用?”那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狄恨天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辛甲,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知于你。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吩咐行事即可。”

    “是,左使教训的是,属下一时好奇,还望左使恕罪。”狄恨天冰冷的声音让辛甲浑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忙躬身行礼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拉拢

    “好奇是好事,但过分的好奇,可是会要命的。”狄恨天看了眼冷汗涔涔的辛甲,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一切要在暗中行事。还有一事,安禄山即将来到洛阳,你去联络杨大人的使者,就说我有要事详谈。”

    辛甲离开之后,狄恨天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在庭院之中行走,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察觉。

    他一边想着问题,一边踱着步子,很快来到了王不全的炼丹室。

    狄恨天在炼丹室前停顿了下,随即推门而入。

    炼丹室内有一人静坐其中,此人背对着房门,看不到容貌,不过从身形可以看出是名青年男子。

    “你们打算将我囚禁多久?”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并非囚禁,而是保护于你。”狄恨天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地道。

    男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保护我?简直可笑,你们将我囚禁与此,不许我见任何人,如今竟然说在保护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我不介意当你是傻子。”狄恨天走到一排倒塌的木架前,随手拿起一个瓷瓶把玩了两下,淡淡地道:“若不是我们一早将你藏与此地,你早就因杀人之罪,落入官府手中。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笑话,我何时需要你们救了?”男子怒声道。

    “你应该还记得刘铁吧?”狄恨天把玩着瓷瓶,饶有兴趣地说道。

    男子默然无语。

    狄恨天笑了笑,淡淡地道:“刘铁藏了一些证据。而这些证据对你很不利。不过你放心,那些证据已经被付之一炬。如今凶手已经归案,与你再无瓜葛。”

    男子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说凶手已经归案了?”

    “不错,真凶就是吕季同,这个名字想必你不陌生吧?”狄恨天扫了男子一眼,微微说道。

    男子沉默了起来。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狄恨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他死,你就可以夺回失去的一切,我要是你,也会这么做。”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男子疑问道。

    “呵呵,我知道的远比你所想象的要多。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替我们效力,我保你日后飞黄腾达。”狄恨天淡淡地说道。

    “我为何要加入你们?”男子谨慎地问道。

    “因为你别无选择。”狄恨天背负双手,缓缓地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加入我们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为什么选择我?”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问道。

    “因为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狄恨天眯了眯眼睛,眼中看不出是称赞还是冷漠。他笑着道:“你不甘于平凡,不愿活在他人的影子之下,所以你一定会加入我们。”

    男子没有说话,狄恨天的话似乎让他陷入了沉思。

    狄恨天似乎并不着急。他走到门槛处,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让你做决定。”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个什么组织?”男子忽然问道。

    “逆鳞玄武。”

    狄恨天高傲地留下几个字,随即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天宝十二年。距离中秋佳节不过半月。

    洛阳以西百里,一支数千人组成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往洛阳城而来。

    只见队伍中车架齐整,阵仗鲜亮。旌旗飘扬,鼓乐齐鸣。虽人数众多,但井然有序。

    洛阳城外的驻龙坡,上百名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伸长着脖子看向西方,似乎都在翘首以待。

    “何司马,都畿道大小官员还有何人未到?”刺史刘通伸长脖子看着西方,边问道。

    何司马回头看了下身旁站着的各阶官员,道:“回大人,都畿道各个县府官员,除了正阳县令之外,其余官员尽数到齐。”

    “正阳县好大的胆子,圣上驾临洛阳,他竟敢不来接驾?”刘通勃然大怒,“正阳县县令是何人?”

    “回大人,正阳县县令名叫李沧海。”何司马翻了下手中名册,说道。

    “李沧海?”刘通顿时有些愕然,他这才想起,正阳县令正是李沧海。

    时隔数月,没想到又让他听到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名字。

    在捉拿梁修时,李沧海就曾顶撞与他,可偏偏李沧海巧舌如簧,又抓住了他的把柄,自己拿他没办法,这让他心里很是恼火。

    好不容易想办法将他打发去了正阳城,免得他和自己争抢功劳,没想到李沧海竟敢殴打他派过去的衙役。

    这哪里是在打衙役,分明就是在打他刺史府的脸。

    都畿道的官员都知道,刘通向来睚眦必报,有不少人抱着看戏的心态,想要看刘通如何教训李沧海。

    可出乎意料的是,刘通并没有去找李沧海的麻烦。

    从今天刘通的表现来看,若非何司马翻看了名单,或许他早就忘记都畿道还有个李沧海。

    “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去正阳城一趟?”何司马见刘通脸色有些难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他不愿前来,那就叫他永远不要再来了,嘿嘿。”刘通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听闻此言,何司马叹了口气,心道,正阳县令这次怕是要倒霉了。

    “何司马,关于护卫之事,安排的如何了?”刘通想了想问道。

    “回大人,皆已安排妥当,行宫由金吾卫配合御林军进行护卫,有皇甫将军在,定会万无一失,大人尽管放心。”何司马躬身回道。

    刘通看了眼不远处身披甲胄,威风凛凛的皇甫坤,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城内状况如何?”刘通眼神冷漠,声音颇为冰冷。

    何司马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下,说道:“按照大人吩咐,洛阳城内乞丐、难民都被赶到了城外。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何司马低着身子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留着一群贱民在城中,谁敢保证他们之中会不会藏有刺客?记住,圣上安危高于一切。”刘通狠狠地教训了一番何司马,说道:“若是圣上发生意外,我们就是再多长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何司马连连点头称是,只得叹了口气之后,退至一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圣驾

    临近午时,大队人马由远而近,旌旗飘摇,弦乐飘飘,很快就来到了驻龙坡。

    “都畿道刺史刘通,率阖道官员,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刘通一声高呼,所有人紧跟其后跪了下去。

    大队人马自动分列左右,九匹龙驹宝马拉着一辆上覆华盖的金根玉辂车,缓缓地走了出来。

    “众卿平身。”玉辂车上,李隆基正襟危坐,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刘通忙躬身走了上去,跪在玉辂车前,大声道:“回禀圣上,洛阳行宫已收拾妥当,恭请圣上移驾洛阳行宫。”

    “嗯,刘爱卿辛苦了,起驾。”李隆基捋了下花白的胡须,赞许地点了点头。

    刘通忙站了起来,躬身肃立在了一旁。

    仪仗队在前,玉辂车在中,龙武卫侍卫左右,御林军押后,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洛阳城。

    洛阳城行宫门前,皇甫坤身披金甲,腰悬宝剑,犹如一尊神将般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街道。

    此时,几匹骏马良驹突然冲到了宫门前,几道人影自良驹上一跃而下。

    为首一人身着锦袍,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人正是建宁王李倓。

    “末将见过王爷。”见李倓走来,皇甫坤忙低身施礼。

    “皇甫将军不必多礼,圣上驾临洛阳,这护卫之事,将军需得多多用心。”李倓说道。

    “王爷放心。末将会日夜巡守,以保圣驾安危。”皇甫坤使劲捶了下胸膛。看着远方说道:“王爷,末将有一事不明。圣上为何会突然离开长安?”

    皇甫坤满脸疑惑,虽说之前皇帝决定前往泰山封禅,但后来发生了诸多事情,封禅之事就被耽搁了下来,他还以为皇帝取消了此次封禅,没想到就在两天前,他又接到消息,说皇帝不日即将到达洛阳,着他调集金吾卫。保护行宫安全。

    李倓右手背在身后,神色平静地道:“洛阳城接连发生诸多事情,我已将此间之事悉数上呈给了圣上,本王也以为圣上会取消此次封禅,但现在看来,圣上是下定了决心要前去泰山了。”

    皇甫坤皱了皱眉头,说道:“经过洛阳城一事之后,‘逆鳞玄武’就再也没有露过任何马脚,如今圣上又突然驾临洛阳。我担心‘逆鳞玄武’会不会出来捣乱?”

    “‘逆鳞玄武’。”李倓眉头微蹙,他沉声片刻之后,说道:“这半月之中,本王在暗中调查。这个组织极其神秘,整个江湖竟无人知晓这个组织的存在。不过,这也说明。‘逆鳞玄武’绝非普通江湖势力,他们的目的恐怕是针对圣上。”

    皇甫坤早已猜到了这点。但经由李倓说出,依旧让他感到吃惊。

    “难道他们要借着封禅之事。行刺圣上不成?”

    李倓深深地道:“他们若是想趁着封禅行刺,就不会提前在洛阳城暴露行踪,本王猜测,很有可能这洛阳城才是他们行动之处。”

    皇甫坤只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冷气,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建宁王说的没错,‘逆鳞玄武’若是想趁着封禅行刺,完全可以躲在泰山,根本没必要在洛阳城搞出诸多事情。

    可是这却让他更加疑惑,‘逆鳞玄武’若只为了行刺皇帝,为何要搞出这么多事情?

    先是盗取宝藏,再是使用蛊虫杀人,这显然有些打草惊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神秘组织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东巡封禅的皇帝。

    “还有一点,前段时间黄河决堤,出土了一座石碑,此事你应当有所耳闻吧?”李倓说道。

    皇甫坤愣了下,这两件事虽说发生在正阳县,但早已传遍整个洛阳,甚至九州大地,他又如何不知。

    “难道王爷怀疑这两件事与‘逆鳞玄武’有关?”皇甫坤诧异地问道。

    李倓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蹊跷,偏偏是圣上封禅之时,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皇甫坤更加的疑惑不解,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不解的道:“王爷,黄河决堤难道不是天灾么,怎么会和‘逆鳞玄武’有关系?”

    李倓摇了摇头,道:“本王只是猜测。‘逆鳞玄武’在洛阳城做出如此之大的事情,断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若是这两件事也是他们所为,事情就复杂了。”

    “王爷,那个锦盒,您有没有打开过?‘逆鳞玄武’如此看重那个锦盒,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皇甫坤想起李沧海交给他的锦盒,忙问道。

    李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那个锦盒表面看起来是个木盒,实则内中另有石盒,此盒造型精巧,内藏机括,若不得其法,很难打开。若是强行打开,就会触发盒内机括,锦盒连同其中所藏之物就会尽数损毁。”

    “那锦盒看似平常,不想竟如此精巧?”皇甫坤吃惊不已。

    “本王以命能工巧匠进行破解,不过要多费些时日。”说到这里,李倓停顿了一下,说道:“你说过,有关‘逆鳞玄武’之事,乃是由一名叫做李沧海的年轻县令所发现?”

    皇甫坤点了点头:“正是,此人年少有为,心思缜密,连破几桩命案,这‘逆鳞玄武’就是他在勘破命案之时所发现。”

    “哦,此人竟有如此能耐?”李倓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依末将看,此人才能足以媲美仙逝多年的狄公。”皇甫坤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本王倒对他有些兴趣了,此人现在何处?”

    “沧海乃正阳县令,按理说圣上驾临洛阳,都畿道一应官员都要前来参拜,但末将并未见到沧海前来,想必他如今还在正阳县吧。”皇甫坤猜测道。

    李倓沉思了下,心中似乎有了决断,他对皇甫坤道:“皇甫将军,你速速派人将李沧海带来洛阳,此人既然能够发现‘逆鳞玄武’,说明他对‘逆鳞玄武’有所关注,他或许能够成为我们一大助力。”

    皇甫坤眼神一亮,点头道:“末将也正有此意,要不是有沧海的帮助,这洛阳城恐怕早就尸横遍野了。”

    李倓抬头看了看天空,恰好一片厚重的乌云飘来,遮住了刺眼的日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争执

    “遮天蔽日,风雨欲来。”李倓剑眉微挑深深地说了一句,他沉思了下,开口问道:“皇甫将军,这段时日,礼部尚书崔涣可有来过洛阳?”

    “崔大人?他来洛阳作甚?”皇甫坤愣了下,不解地道:“崔大人乃礼部尚书,他不是应该陪着圣上么?”

    “本王收到消息,因为‘断龙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崔尚书奉命前来调查此事,既然他没有前来洛阳,想必是去了正阳城,也不知他可有查出什么。”李倓揉了揉眉头,说道:“罢了,暂且放下此事,当务之急是要保证圣上安全。皇甫将军,本王会从建宁卫中挑选一些好手协助你守卫行宫。”

    皇甫坤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末将定会全力以赴,不让逆贼有可乘之机。”

    说话间,两人看到街道尽头出现浩浩荡荡的车马人流。

    旌旗摇晃,鼓乐飘飘,车辚辚,马萧萧,一队人马有条不紊的顺着街道向前推进。

    道路两旁跪着身穿锦衣华服的洛阳百姓,见到圣驾前来,纷纷高呼万岁。

    李隆基坐在玉辂车上,背靠着金丝软榻,看着洛阳城百姓衣着鲜亮,精神劲十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没想到刘通竟将洛阳城治理的如此繁荣,竟然连一个乞丐都没有,这洛阳城果然是富足安乐。”

    李隆基心想着,等封禅之事过后,要将刘通提升到吏部任职。然而他却不知,洛阳城内之所以没有乞丐,是因为乞丐全被赶出了洛阳城。

    而今,所有的乞丐、流民都聚集在洛阳城以北的一座破败村落,由官兵看守。

    很快。仪仗队到达洛阳行宫。

    简单的行礼之后,李隆基带着众人进入了行宫。

    行宫大殿,李隆基高坐龙椅之上,接受所有官员的正式朝拜。

    “臣等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跪在大殿之中,恭敬地参拜道。

    “众卿平身,礼部尚书何在?”李隆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

    “回陛下,礼部尚书奉命巡视洛阳,尚未回归。”杨国忠大声回道。

    李隆基皱了下眉头:“崔涣离京至今已有半月,朕都来到了洛阳,他为何不前来参拜?”

    “陛下。从崔尚书离京至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微臣怀疑,崔尚书究竟有没有奉命前来洛阳调查。”杨国忠眼珠子咕噜一转,大声说道。

    “杨爱卿,你这是何意?”李隆基摸着胡子问道。

    “不管是‘逆鳞玄武’亦或是‘断龙石’,都事关陛下封禅之事,可这半月以来。他却没有调查出任何消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杨国忠郑重地说道。

    “杨爱卿多虑了。崔涣向来稳重,朕既然将此事交给他,他必定会全力以赴,关于这点,朕毫不怀疑。”李隆基随手一挥,淡淡地说道。

    杨国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异样的微笑。

    片刻过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道:“陛下,乌苏米施可汗在安禄山护送下,不日即可到达洛阳。”

    “嗯。朕会在洛阳行宫多住些时日,待乌苏米施与其他诸国使节到来之后,一同前往泰山。”李隆基的手指在龙椅上敲了几下,忽然说道:“刘通,梁修是怎么回事?”

    刘通忙走了出去,跪在地上道:“回陛下,据微臣所查,梁修乃是神秘组织‘逆鳞玄武’之人,这个组织行事神秘,在洛阳城犯下多桩命案,微臣绞尽脑汁才将其捉拿归案。可是,还没等将他押送长安交由吏部处置,他便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听到刘通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皇甫坤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他大踏步的走了出来,说道:“刘大人,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刘通瞥了眼皇甫坤,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他故作茫然地道:“皇甫将军,你这话是何意?”

    “我是什么意思,刘大人应该心里清楚。有关梁修之事,当真是刘大人发现他之阴谋的吗?末将怎么记得,在洛阳城陷入灭城危机时,刘大人正在刺史府笙歌夜舞吧?”皇甫坤双手抱胸,瓮声瓮气地道。

    刘通狭小的眼睛闪烁着狡诈光芒,他嘿嘿笑了几声,说道:“皇甫将军,捉拿梁修之时你也在场,难道梁修不是被本官所抓住的吗?”

    皇甫坤皱了下眉头,梁修的确是被刘通所抓住,他这么说却也没错,但皇甫坤在意的是他竟然将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丝毫不提李沧海的付出,这让他很是不爽。

    “刘大人,发现‘逆鳞玄武’阴谋之人,乃是正阳县令李沧海,他因此而险些丧命,刘大人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圣上?”皇甫坤使劲瞪了刘通一眼,哼道。

    “皇甫将军,你是在怀疑本官贪功领赏了?”刘通摸着两撇胡须,道:“梁修之事,我早已在暗中调查,抓住他是早晚的事,李沧海不过是误打误撞的提前揭露了事实真相。况且,本官也并未打算隐瞒此事。只是尚未提及,就被将军给打断了话语。”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只有两人争吵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长途跋涉让已经将近花甲之龄的李隆基有些身体不适,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行了,都不要争吵了。倓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隆基没有询问刘通与皇甫坤,而是直接问向了躬身肃立的建宁王李倓。

    李倓乃皇家子嗣,且为人正直,加上他在洛阳城许久,对此间之事较为了解,李隆基相信他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倓上前一步,低首回道:“回皇爷爷话,混乱发生之时,孙儿并不在洛阳。不过,据孙儿调查,皇甫将军所言非虚,这位名叫李沧海的县令,着实是出了不少力气。至于刘大人,他乃都畿道刺史,并不在洛阳,孙儿不好妄下判断。”

    李隆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有些不悦地道:“这李沧海区区一介县令,又能有多少能耐?刘通,皇甫坤,你二人乃朝之重臣,要相互辅佐,怎能因为一名小小县令如此争吵,成何体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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