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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套的逆袭全文阅读

作者:疯狂的嘟嘟     武侠龙套的逆袭txt下载     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蛇蝎美人

    华山派陈天越,年轻一辈高手夏心泉,李密之子李天凡,蛇蝎美人沈落雁,四人带着七八个下属将少年四方围住,气氛凝重,杀机四伏。

    沈落雁笑道:“当今天下,唯密公足以定鼎中原,识时务者为俊杰,尊驾又何必自绝前途呢?”她虽然嘴上说的轻松,手底下却不停地打着手势,李天凡瞧在眼中,暗暗有些不快。

    少年笑道:“李密?哈哈,昔日杨素之子杨玄感起兵造反,他出上中下三策,其中下策为攻取洛阳,可如今他反倒奉行,呵,这天底下若弄个傻瓜排行榜,只怕他至少位列前三!”

    李天凡大怒:“小子好大胆,动手!杀了他!”

    诸人一拥而上,东南方向,华山派陈天越,一剑刺出,太岳三青峰,深得华山剑法奇快险的精髓,夏心泉一刀斜掠而来,他是典型的沙场拼搏型高手,这一招有死无生,有进无退,他自问这就是平生巅峰一刀。

    李天凡冷笑一声,两手一翻,露出两把长约尺二的短刃,往他上扎下刺,手法凶厉之极。同时笑道:“右名射目,左名月照,能断金削玉,尊驾小心了!“

    沈落雁却抱着双臂,在人群外观望,少年朝她邪魅一笑,女孩心中一紧,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那少年也不见如何动作,其速之快,只见一道白影在屋中晃来晃去,叮当咔嚓一阵响动,陈天越,夏心泉和几个下属尽皆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沈落雁上前试探,面色大变,死了。

    李天凡愣在当场,他那两把短刃尚未及身,一招尚未使完,队友居然已经团灭了,所以我特么其实是误入高等级的副本了么?

    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恐惧,李天凡大喝一声,欺身近前,他招式精巧细腻,配上奇异的步法,一般的一流高手想要拿下他,还真的要费些手脚,只可惜他遇到了香玉山这种开挂的变态。

    侧身让过李天凡的短刃,香玉山轻飘飘一掌拍去,既无掌风,又无破空之声,一丝烟火气息都欠奉,李天凡却如临大敌,心中惊惧,一面后退,一面忽然举起双臂格挡,他那衣袖之下藏着一对神奇的袖甲,极为坚固,刀剑难伤。

    掌臂相触,耳听得咔嚓一声,李天凡一怔,随后似杀猪一般嚎叫,他双臂无力的下垂,虎口及肘腕附近的骨头尽皆被掌力震得粉碎,少年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掌打去,直奔李天凡的百会穴,一旁的沈落雁再也按耐不住,娇叱连声,夺命簪疾刺少年空门处,身法快如鬼魅。

    少年真气鼓荡,一掌拍在李天凡胸前,借由此势,两道真气,一冷一热,一牵一引,沈落雁的夺命簪脱手而出,她整个人也收不住冲势,扑倒在少年怀中,急于挣扎,少年在她俏脸上轻了一口,哈哈大笑道:“沈军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自绝前途呢?”

    沈落雁大惊失色,少年却轻飘一掌,将她打退,瞧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李天凡,他笑道:“沈军师,你计谋无双,才智过人,只可惜眼光差了些,我仰慕你的才华,不过眼下恐怕你也不会舍了李密投奔与我,既如此山水有相逢,咱们日后再说此事吧!”

    他脚下轻点,几下闪动,人已然不见了踪影,瞧着一旁死伤惨重的手下,沈落雁忽然有些后悔飞马牧场的举动,一回头,李天凡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她心中一突。

    城外。

    商秀珣纵马狂奔,身后大执事沉声道:“场主,咱们中计了,东南,西北,忽然冒出来上万名流寇,您瞧,漫山遍野的,只怕方才那个数字还是少的。”

    心中一沉,她说道:“除却守城的五百子弟兵,如今还剩下多少人?”

    大执事梁治微微一怔:“有一些被流寇冲散,眼下还有不到两千。”

    “如今返回牧场,还来得及么?”

    “流寇们堵住了牧场的大门,围而不攻,恐怕就是在等咱们回头。”

    “不如拼一拼吧,留在这山野之中,骑兵不力,流寇们追上来也是死,索性不如冲关,反倒有几分希望。”

    商秀珣贝齿紧咬,一旁的三执事陶叔盛忽然说道:“场主,前面不远有个山村,咱们不如在那里躲避,据村而守,也好过在此等死。”

    女孩一愣,有些六神无主,半晌,瞧着流寇们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咬牙道:“好,吩咐下去,进驻山村。”

    就在此时,东南方向山丘之后,忽然一声炮响,数不清的流寇呼喊着冲来,商秀珣喝道:“快,咱们走!”

    山村,飞马牧场众人没入其中,迅速隐蔽,以弓箭压制的流寇们不敢近前,商秀珣暗暗松了口气,有执事吩咐众人埋锅造饭,她瞧着慢慢亮起来的月色,心中却百感交集,方才一路阻拦,来到山村之时,手下已不足二百子弟兵。

    她今年也不过才一十八岁,自商青雅被鲁妙子气死之后,她以幼女之身成为偌大的牧场场主,每日操心费力也就算了,如今还要穿着戎装,面对穷凶极恶的流寇,她忽然有些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她们在这个岁数,或许只需要心愁,到底要嫁哪个备胎吧?

    蹄声倏止。

    村口的两批敌人同时甩蹬下马,把守出口,只二十多人昂然入村,除高持火把的四人头缠白巾外,其它人衣饰各异,都是具高手的气度神态,显是贼寇的领导人。带头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极可能就是横行长江一带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纪在三十至四十岁间。

    众贼寇在村中立定,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于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

    其它贼寇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充满猥亵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

    向霸天旁那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狂笑道:“场主鲁莽出战,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一家亲,自然什么事都好商量哩。“说话更是猥亵,他是老三房见鼎。

    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唇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四寇之首的“鬼哭神号“曹应龙。

    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眼瞧着无人回应,毛躁喝道:“来人啊,挨家挨户的砸,老子不信那小妞能跑到哪去?”

    牧场众人隐与屋中,不敢作声,梁治,馥儿,商秀珣和几个护卫独处一间房的左侧,陶叔盛居右侧窗下,他瞧着几人神情戒备,暗中探手入怀,掏出一根烟花,顺着窗口倏地一声飞上天空,啪,漆黑的夜色下,分外引人注目。

    果然,下一刻,已然听到向霸天那令人惊惧恶心的声音:“在那,给老子围住!”

    梁治脸色大变:“陶叔盛,你这畜生,难怪你要蛊惑场主出城野战,而且流寇们对咱们的行军计划了如指掌,原来是你勾结四大寇,出卖咱们牧场,你这畜生!”

    商秀珣俏脸生寒:“陶叔盛,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牧场?”

    陶叔盛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场主,密公谋划牧场久矣,这天下早晚都是他老人家的,你偏偏三番五次的要拒绝密公递过来的橄榄枝,你自己顽固守旧,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作死!”

    馥儿怒道:“场主,跟他啰嗦什么,杀了他!”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陶叔盛得意嚣张的大笑道:“想杀我?场主,你没这个机会了!”

    轰,木门被狼牙棒砸开,木屑四飞,房见鼎哈哈大笑,忽的长剑搠胸疾刺。这一剑绝不简单,看似一剑,其实隐含无穷尽的攻击性和变化后着,最厉害处是剑尖颤震中,发出七、八度“嗤嗤“剑气,笼罩着徐子陵胸腹间所有要穴,声势夺人。

    他久经战阵,岂会被这种花招干扰,一咬牙,索性放弃防守,抡圆了狼牙棒,朝长剑狠狠的砸去,当的一声,执剑的商秀珣蹬蹬蹬连退好几步,脸色发白,显然刚才那一记硬拼,受了轻伤。

    眨眼的功夫,四大寇齐齐来到,犹如四道山峰横贯于门,屋内叛徒陶叔盛亦是冷笑不止,将三人团团围住。

    向霸天哈哈大笑:“场主,如今穷途末路,何必困兽犹斗,白白丢了性命呢?不如委身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噌,回应他的是一把长剑和数不清的剑芒。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黄大师的撩妹套路

    焦土千里毛燥焦雷般暴喝一声,斜冲上天,炮弹似的朝他射去,双掌推出,商秀珣立时感到周遭的空气寒若冰雪,气漩狂转,她横剑与胸前,一旁的梁治迎了上去,同时大喝道:“场主快走!”

    向霸天哈哈大笑道:“想走,晚了!”

    他说着话,两只钢齿环左右旋飞,斜斜往仍离地寻丈的商秀珣两胁弯旋过去,发出奇异的尖啸声,气势逼人,馥儿娇喝一声,拔剑迎上,耳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她功力浅薄,哪里是向霸天的对手,战不三合,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被铜齿环上的真气震得倒飞出去。

    一旁的鸡犬不留房见鼎怎容商秀珣逃走,背上两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来到手中,巨躯翻腾斜起,快速来到梁治上方,狼牙棒舞出重重棒影,凌厉无匹的往梁治头顶罩了下去,后者大惊失色,慌忙举起长刀挡在身前,毛躁冷笑一声:“你还有功夫做别的事么?”

    毛躁双掌齐出,直奔梁治胸前大穴,冰寒的空气似乎冻住了梁治的手脚,他上下失守,耳听得咔吧一声,房见鼎的狼牙棒重重的撞上了他的长刀,梁治只觉浑身酥软,七窍流血。

    啪啪,两掌命中,梁治倒飞出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商秀珣悲哀的发现,己方已经只剩下她自己了。

    向霸天搓手笑道:“如今局势明朗,场主还要负隅顽抗么?打坏了你那娇滴滴的身子,我们兄弟可是会心疼的。”

    商秀珣贝齿紧咬,拳头紧握,梁治咳血结巴道:“场,场主,快,快走啊!”

    倒提长剑,商秀珣一剑刺出,幻出千重剑影,直奔赤手空拳的毛躁而去,后者微微一笑,不退反进,左手打出一掌,右手抓过身后的拂尘,借由掌风之力暗推,身子飘然近前,倏地一声,拂尘如同一道白色匹练和商秀珣的长剑撞在一起,然而意料当中的声音却并未响起,毛躁收不住颓势,险些栽倒在地,商秀珣心中暗喜,她方才使了个虚招,没想到真成了,得势不饶人,她手腕连转,疾刺长剑,毛躁猝不及防,左肩被连戳几下,他大怒,反手一掌,再次借着掌势退后。

    几人瞧着商秀珣剑术高明,脸色有些凝重,曹应龙更是心中了然,想要生擒此女恐怕是无望了,他抓过身后的长矛,纵身高高跃起,采凌空下击之势,每一矛都是迅急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劲无匹,不断借矛剑交击的震力弹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堕,占尽了战略上的便宜,商秀珣连连后退,只是却无法甩脱,只十来招,震得虎口酸麻,手中的长剑犹如千斤一般。

    曹应龙亦是心中骇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骤雨暴风的攻势,仍收拾不下这看似娇滴滴的美女,他长啸一声,身后房见鼎,向霸天,陶叔盛尽皆围了上来,一时间,狼牙棒,铜齿环,和陶叔盛的铁指尽皆攻了上来。

    商秀珣心中悲凉,生死之际,她似乎看到了茫茫夜色里,母亲在向她招手,身旁还跟着那个负心汉,再一旁还有香玉山?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弥留之际会想到他呢,是了,如果听他的,据城而守,也不会中了四大寇和李密老贼的奸计。

    她强提真气,刺出一剑,这一剑朴实无华,然而却是她毕生之精华所在,又疾又快,只是她也无心再去看能否杀伤敌人,她闭上双眼,不愿看到自己被打成一滩血肉的惨状。

    轰。

    气浪翻滚。

    五人蹬蹬蹬连退三步,瞧着商秀珣背上那个少年,向霸天怒吼道:“尊驾何人?敢搅扰我们四大寇做事。”

    陶叔盛恨恨的说道:“这小子是巴陵帮的香玉山。”

    四寇脸色一变,江湖风闻,东平郡,本来走火入魔,武功低微的香玉山突然崛起,一百招之内斩杀了突厥好汉跋锋寒,武尊毕玄甚至放下话来,愿为他做一件事,以酬香玉山为其报了杀徒之仇,此人实力之强,可见一斑,而且如今混迹江湖的,有几个不知道,巴陵帮和香家乃是大名鼎鼎的兄弟会中的骨干人物,得罪了他,可比得罪了四大门阀和杨广更为可怖。

    香玉山擦拭着商秀珣嘴角的鲜血,将她搀到一旁,女孩急道:“香公子,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眼前这四人杀人不眨眼,可不是易于的。”

    将她和馥儿并肩放在一起,互为依靠,香玉山面无表情,迈步上前:“方才是谁口出不逊?要我未婚妻委身的?”

    向霸天脸色微变,瞧了一眼一旁呆立的陶叔盛,急忙道:“香公子,场主是你未婚妻么?我们此前从未知晓,得罪之处还请莫怪!”

    香玉山冷笑道:“怎么?将我未婚妻打成这样,说两句好话就算过去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仇深似海,瞧着四大寇的脸色越发难看,陶叔盛厉声道:“你胡说,场主何时是你未婚妻,四位,他都是瞎扯的,不过是想找理由介入此事罢了。”

    香玉山嗤笑一声,忽然瞧着商秀珣:“秀珣,你是我未婚妻么?”

    商秀珣一怔,心中了然,她垂首道:“是。”

    毛躁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抓起陶叔盛的衣领:“你特么的害死我们了!”

    陶叔盛大惊失色,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几位,若是走露了消息,左右是一死,不如和香玉山拼了,杀人灭口,才有一线生机。”

    四人有些意动,香玉山却冷笑道:“杀了他,我可以保证你们能活下来。”

    四人刚升起的斗志再次烟消云散,陶叔盛大怒,强提真气,一指戳向毛躁,后者猝不及防,只得以拂尘强行抵挡,哎呀一声惨叫,陶叔盛借机狂奔,一旁的曹应龙岂容他走脱,蓦然掷出手中的长矛,噗嗤,贯穿胸口,陶叔盛抖动了两下,再无气息。

    曹应龙脸色阴沉:“香公子,我们若是此时从牧场撤兵,你能否保证兄弟会不予追究?”

    香玉山轻声道:“也不知道你们四个是怎么活下来的,敌人的话也会当真么?”

    向霸天大怒:“大哥,杀了他吧,我就不信这小子有本事以一敌四。”

    曹应龙脸色微变,抓过长矛,也不言语,纵身跃起,故技重施,仍以凌空下击之势,直奔香玉山而来,房见鼎长啸一声,狼牙棒抡圆了,砸了过来,毛躁止住伤口,挥动拂尘打来,向霸天劈手打出铜齿环,他那铜齿环上缠着细细的钢丝,好似血滴子一般,带起一阵寒风。

    香玉山面无表情,双掌齐出,两道真气,一寒一热,一手去抓曹应龙,一手去抓毛躁,真气鼓荡,罡气浓烈,强自扛下狼牙棒和铜齿环,嘭的一声,气浪翻滚,整间屋子立时炸裂开来,他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仿佛是为了卸(zhuang)力(bi),半跪在商秀珣的身前,他微微一咳,手心见红,咦,改偶像剧的套路了么?

    商秀珣嗓音沙哑:“香公子,你走吧,本来也是我偏听偏信,是我活该,实在不值得为了我牺牲啊!”

    香玉山惨笑道:“人的一生会碰到很多人,很多事,但有两样东西不能丢,秀珣你知道是什么吗?”

    商秀珣摇头,香玉山抚着她的脸颊:“是理想和良心,四大寇劫掠天下,杀人无数,如今若是攻下牧场,只怕罕有人能活下来,到时生灵涂炭,我这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看不得这些。”

    四大寇气的吐血,尼玛,你特么一个人贩子出身,好意思说什么良心?撩妹撩到不要脸了么?

    商秀珣心中升起一丝暖流,她忽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香公子,我能在临死之前,交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此生无憾了。”

    香玉山笑道:“临死之前?呵呵,怎么会呢?即便是我死,也绝不会看到那一幕发生。四位,我有一门压箱底的神功,只是未伤人先伤己,本来我没打算使出来,不过眼下恐怕也由不得我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忽青忽白,气势大变,有如惊涛骇浪淹没四方,曹应龙喝道:“快,一起出手,不可让他功成!”诶,怎么不按剧本来呢,主角变身期间,bgm响起,敌人不是应该傻兮兮的鼓掌叫好么。

    一环一棒,一矛一拂,犹如一张大网封锁四方,同时攻来,商秀珣心中悲凉,这一击怕是三大宗师都难以接下吧,香公子,来世我定当相报。

    香玉山却忽然嘴角轻挑:“太迟了!”

    他脚下一顿,一拳轰出,同时本身竟旋转起来,且愈转愈快,到拳矛交击时,他已化成一道急旋的影子,四人别无选择,提起全身功力尽聚武器,****在香玉山的拳头处。

    刹那间,环,棒,矛,拂尽皆脱手而出,高高扬起,劲气交击,四散而去,好似狂风过境,吹得四人连连后退,四周的废砖瓦砾撒的到处都是。

    香玉山得势不饶人,脚下连点,好似一道幻影,欺身近前,四人大惊失色,以掌相迎,只是这小子“神功”大起,功力远超四人,但听得咔吧咔吧几声响动,待到香玉山再次站定之时,四人已然再无气息,月光照耀,香玉山负手而立,尽显宗师做派。

    商秀珣喜极而泣:“香公子,你成。。。。香公子。。。”

    噗通一声,香玉山栽倒在地,七窍流血。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白清儿

    “嘤嘤,郎君。。。。。起来吧,人都走远了。”讥诮的笑着,婠婠没好气的拎着香玉山的耳朵:“演技太差了,好假呢。”

    享受着婠婠那双**所带来的膝枕,香玉山笑道:“和你比起来,当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差别么。”

    慵懒的撩着长发,双目似睁似闭,她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猫咪,侧身躺在床榻上,浑身散发着令人迷醉的芳香,芊芊玉手轻轻放在香玉山的胸膛,呵气如兰:“郎君,要让专业的婠婠给你来点真正的乐子么?”

    香玉山似笑非笑,忽然食指如电,急速点在婠婠的虎口,耳听得噗的一声,从她手心冒出一股无根的真气,香玉山手腕一转,戳戳点点,硬生生将其雕成了一朵黑莲花。

    小阴谋花招被点破,婠婠也不气恼,笑着接过黑莲,在鼻尖轻嗅:“恭喜郎君啦,飞马牧场经此一难,与李密彻底交恶,定会如你所愿,并入兄弟会。”

    香玉山一怔,随后笑道:“巴陵帮和香家亦不过是兄弟会的普通一员,有什么好高兴的?”

    婠婠妩媚一笑,那一秒,仿佛天地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同时黯然失色,她用食指点着香玉山的嘴唇:“是么?那郎君下一步要去哪呢?”

    香玉山不答反问道:“看起来你已经破解了我的真气禁锢法门,为什么没有逃走呢?”

    婠婠凝视着香玉山的双眸,目光灼灼:“我将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在将来不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内心无法安宁。”

    安乐窝。

    鲁妙子一揖到地:“四大寇之事,多谢了!香小子,老夫这里尚有无数能工巧匠珍惜如命的宝贝,你若是。。。。”

    香玉山摆了摆手:“我自踏入江湖的第一天开始,除了刀剑,再无外物可以凭借,既是习惯,也是鞭策,小鹤儿若是有喜欢的,不妨去拿几件。”

    小鹤儿放下手中的六果酿,双目一亮,跟随鲁妙子来到地下,瞧见下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宽敝地下室,一边放着两个樟木大箱,另一边的长几则摆放了十个精巧的木盒子。

    四边墙壁则挂着七、八种形状古怪似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气只比上面略为闷浊,显是有良好的通气设施。

    鲁妙子为她解说,小鹤儿连连点头,最后选了一本天星学的秘籍和几张模样不一的人皮面具,至于所谓杨公宝库的机关术,香玉山甚至连提都懒得提,宝库本身自不必说,比起香家每年的进项,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至于其中的邪帝舍利,就更是鸡肋了,其上附着了无数怨念,不说别的,单是驱除都要花费好大的功夫,有太液还真法门在手,他最不缺的就是精元。

    不过临走之时,他倒是提到了道心种魔**,鲁妙子表示不知,而石青璇手中的也是假货,真的在哪?也许就在魔帅赵德言手中,毕竟庞斑魔师宫的前身就是魔相宗。

    正厅。

    商秀珣蹙眉道:“诸位,独霸山庄来信求援,咱们是否出兵呢?”

    大执事梁治重伤,三执事陶叔盛叛逆被杀,梁治的副手吴言恭声道:“咱们既然与独霸山庄缔结盟约,守望相助,那就须得出兵,否则必为江湖上的朋友们所嗤笑,而且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没了信誉,哪还有顾客迎门呢?”

    “场主,您不是同意并入兄弟会了么?他们既然言说有难同当,为何不替咱们出兵驰援竟陵呢?”

    “胡闹!香公子虽然在此,但他尚且有伤在身,难道强人所难么?”商秀珣怒道。

    “可咱们牧场经此一难,也没多少能够远行的子弟兵了。。。。。”

    “好了,不必多说,明日鹏老,鹤老,许杨,再带上三五十个子弟兵,咱们赶奔竟陵,人虽少,也算是咱们牧场尽力了!”

    深夜。

    商秀珣有如天上下凡的女神,在夜风中衣袂飘飞,负手傲立,这美女瞧往天上的星空,身后香玉山无奈道:“秀珣,闹够了么?天冷,婠婠还在被窝里等我呢。”

    女孩嗔怒道:“怎么?让你这骗子陪陪我,就这么难么?哼哼,吃惊了吧,你真当我不知道,两年前你第一次来到牧场,就和后山那个老家伙搅在一起。”

    香玉山笑道:“好吧,其实如果不是鲁前辈执意隐瞒,我也不想骗你。”

    女孩迈步上前,在原野缓缓而行,星光月映下,她的秀发闪闪生辉,优雅的背影带着超凡脱俗和难以言表的神秘美。粉拳锤向香玉山的胸膛,打了一半,忽然又收了回来:“你是否觉得我有些蛮横,不通人情呢?十几年前的事了,一直揪着不放,四大寇来袭,我若是听了你的,也不会害死这么多子弟兵。”

    香玉山收敛笑意,正色道:“好,你今日既然问了,那也休怪我多嘴多舌,不错,你母亲固然是因为鲁妙子而死,但究其原因也是祝玉妍造的孽,他这十几年每日都生活在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之中,你若是再见到他,恐怕都不会认得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瘦如骷髅的老人就是昔日风流潇洒的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

    女孩一怔,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她高高在上习惯了,即便是面对鲁妙子,依旧是颐指气使,从未被人训斥过,只是莫名的也有些好笑,本姑娘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骂啊。

    翌日。

    商秀珣辞别牧场众人,带着四五十人赶奔襄阳,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可抵竟陵。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商秀珣将队伍分成六个小队,她和商鹏,商鹤,许杨,还有香玉山,小鹤儿,婠婠,花翎子一队。

    瞧着婠婠浑若无骨的倒在香玉山的怀里,商秀珣心中暗怒:“婠婠小姐,女孩子要知道自怜自爱,自珍自重,像你这样依附男人,若是日后年老色衰,必定会被男人所看不起,必遭遗弃。”

    婠婠笑嘻嘻的说道:“如果是郎君的话,即使遗弃,婠婠也是愿意的哦。”

    商秀珣气的吐血,婠婠眉头轻扬:“难道商场主是在吃醋么?没关系啦,婠婠做个小妾就好,正妻的位置就留给你吧。”

    这是个好人哩,商秀珣心中冒起这个想法,旋即她就不自然的避开视线:“不,不需要。”

    婠婠调笑道:“真的不需要么,你瞧瞧郎君的胸膛和脸蛋,还有这身男儿气概,天下可不好。。。。”

    恰在此时,花翎子在车外轻声道:“襄阳到了!”

    码头城市一向帮会众多,例如此地就有汉水派,梅花门,襄汉派,大江盟等等数十个大小帮派,兄弟会广聚天下英才,自然不会放弃这块肥肉。

    紫凤楼。

    刚坐了不久,汉水派大龙头双刀钱独关,已然带着十来个帮会大佬前来拜见,大江盟的盟主郑淑敏一身重孝,她男人被跋锋寒杀死,若非香玉山为其报仇,只怕终生无望,她上前大礼参拜:“多谢香公子,若非香公子,亡夫这仇,妾身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了结,大江盟上下,从此定以兄弟会之宗旨为行事原则。”

    大江盟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其中包括清江派、苍梧派,江南会、明阳帮,宜春派等十来个帮会,郑淑敏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双眉细长入鬓,肤色如玉,颜容如画,煞是好看。她身旁尽是女将,八名年青女子英气凛凛,都是黄色劲装,背挂长剑,把她护在中间。

    瞧着影影焯焯上百位帮会大佬,易容的商秀珣和牧场两位元老有些震惊,万没想到,兄弟会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距离牧场如此之近的地方,而且瞧这意思,倘若兄弟会起兵造反,襄阳旦夕可破。

    钱独关早先是个丝绸商人,善于左右逢源,他麾下的汉水派虽然未曾并入兄弟会,但是兄弟会刚进入襄阳之时,他也曾力助,香玉山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也就是这种首鼠两端,持花观望之人。

    一番虚辞客气,酒杯交错,一会的功夫,天色渐暗,众人安然入睡。

    香玉山带上人皮面具,脚下轻点,化作一道幻影,直奔钱独关的宅邸。

    后花园,凉亭。

    钱独关面色凝重:“香玉山那个小子岁数不大,武功倒是不错,兄弟会有此人行走于世间,可不是那么好吞并的。”

    一旁的白纱女子轻笑道:“兄弟会都是小事,唯独这个香玉山,好似雨后春笋冒了出来,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因此很不高兴呢。”

    这美得异乎寻常的女子最惹人注意的是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肌肤胜雪,也带着点像婠婠般令人心悸的诡艳。她无论打扮装束,都是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可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却没有多少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她的姿容虽缺少了那种使人动魄惊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钱独关蹙眉道:“可若是杀了他,难保兄弟会与我反目,大江盟的郑淑敏如今可是兄弟会的死忠,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唔。。。。”

    他说着话,忽然觉得耳后一凉,他来不及躲闪,只能以免朝背后掷出一旁的双刀,一面强提真气,想要硬扛,耳听得咔吧一声响,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白纱女子微微一怔,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心中虽然惊骇来人的功力之高,面上却笑道:“尊驾为何如此对我们老爷?”

    香玉山摸着她的发梢,食指挑起白纱女子的下巴,轻浮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清儿夫人你喽。”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独霸山庄

    紫凤楼。

    夜风吹来,白衣飘舞,月空照耀,笑颜赤足,婠婠就像是天地间的精灵,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嗔怪的看了香玉山一眼,轻声道:“你见到她了?”

    香玉山笑道:“你似乎很在意?”

    婠婠叉腰,娇蛮道:“当然喽,我的郎君要去找别的女人,而且还是我的师妹,我怎么不在意呢?”

    香玉山收敛笑意:“你真的很会演戏,我也算见识过千种人,但直到现在也分不清你到底哪句话出自本心,你是一个成魔的好材料,但可惜心肠还不够硬。”

    婠婠一怔,沉默一阵,随即笑道:“成魔有什么好,若不是师傅殷切盼望,我这样懒惰的一个小女人,宁可每日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翌日正午时分,船抵竟陵之前另一大城汉南,近码头处泊满船只,却是只见有船折返,却没有船往竟陵的方向驶去,原来江淮杜伏威带兵攻打彼处,不许任何人出入,老杜手下的执法团更是杀人如麻,当地人都逃了个空。

    高价买下一艘乌篷船,总有“自愿”的船夫撑杆掌舵,茫茫细雨中,船儿弯弯曲曲地在河道上迅急的往下游开去。汉水静若鬼域,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叱喝连声下,帆船拐弯,无惊无险地转入笔直的河道,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崎岖山道后,踏上康庄坦途的动人感觉。眼前河段豁然开朗,漫天细雨飘飘。

    香玉山笑道:“我们美美的秀珣现在放心了?倒没想到,你居然怕水?”

    商秀珣脸色微白,横了他一眼,小女人的姿态尽显无疑,一顿,她忽然低声道:“你真觉得我很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她立与人群之中,左右是两位元老,此刻看来,反而愈发的孤独。

    香玉山正色道:“这天下间多了不敢说,秀珣你应该算是排行前三甲的美女了,额,小鹤儿你第四。”长腿萝莉这才转移视线,他继续说道:“你吃东西时的娇姿妙态,无论轻轻一咬,又或狠狠大嚼,都是那么使人心神皆醉。”

    商秀珣垂首不语,只是嘴角扬起,转过娇躯,心中欢喜,恰在此时,有船夫惊叫道:“不好了,前方有铁锁横江,咱们过不去了!”

    诸人大惊失色,而此时汉水两旁有江淮军早已布置妥当,香玉山喝道:“不必转向,加速!”

    这时离拦江铁索只有七丈许,是眨眼即至的距离,二十多丈外两艘敌船上的情况已清晰可见。两舰上的江淮军全进入战斗的位置,劲箭石机,全部蓄势待发,香玉山单手一摄,商秀珣腰间的长剑自动飞到他的手中,提剑在手,瞬时间,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气势大变,好似一道划开天际的惊雷,雨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下来,狂风大作,偏偏他衣角如常。

    长剑顶端蓦然生出一丈长的剑芒,与傅君婥和独孤策这种四溢的剑芒不同,这一道剑芒就像是个活物,挣扎不休,嗤嗤嗤嗤隐隐还有真气跳动的声音,香玉山单手一挥,剑芒再次暴涨,直奔铁索而去。

    当。

    粗如儿臂的铁索似乎全不受剑气影响的当儿,倏地中分断开,堕入江水去,而与此同时,那道剑芒似乎要将汉水分成两半,只是半途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大量的水珠好似子弹一般向两艘敌舰洒去,噗嗤噗嗤,随之响起的是江淮军的惨叫声,牧场众人举目望去,脸色惨白,那水珠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一个血洞,整整两艘敌舰,近二百人,被香玉山这一剑杀伤近半。

    香玉山负手而立,手指轻弹,长剑归鞘,风雨交加,他宛如天神一般,那一刻,商秀珣忽然觉得心跳的异常厉害,纵观古今,除了二十一世纪女孩们居然喜欢娘炮的欧巴,还有哪个时代会不喜欢威武的英雄呢?

    杜伏威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南方不要,非要攻取竟陵?

    竟陵就是如今的湖北天门,一眼望去,尽是平原良田,两湖熟,天下足么,杜伏威的起义军军资皆是抢来的,这方法虽然快但很难长久,他想要打下一块根基地,竟陵无疑是最合适的,而且坐守此地,北上可以攻取襄阳,彼处对南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明白的可以想想郭靖是怎么保住大宋的。

    刚到竟陵城下,身后三四百义军追杀而来,守城的老将冯歌识得商鹤和商鹏两位元老,慌忙命人以弓箭压制身后的追兵,一面打开城门,迎牧场众人入城。

    没有婠婠捣乱,方泽滔仍旧是那个独霸山庄的盖世豪杰,其实也勿怪原著里他极其悲催的死在婠婠的琴弦之下,似那样的美人愿意陪你谈天说地,抚琴跳舞,有几人能够拒绝呢?

    杜伏威已然攻打竟陵三日有余,苦战不休,方泽滔虽然满脸血渍,不过依旧双目囧囧有神,整个独霸山庄除了他,还真没有那个人威望高到以一城之兵对抗杜伏威十万大军,这也是香玉山当时为什么单独没杀他的原因。

    因为辅公佑魔门背景的原因,香玉山一直勒令兄弟会严禁触碰江淮军,所以杜伏威也是他为数不多渗透极少的军阀。

    方泽滔瞧见牧场众人,哈哈笑道:“场主,鹏老,鹤老,诸位冒死来援,独霸山庄上下感激不尽!”

    一番客气,说起竟陵的形势,方泽滔眉头紧蹙:“如今杜伏威放下话来,命可以不要,竟陵必须要取,他那十万大军不分昼夜的攻城,竟陵本来就人少兵寡,前一阵子,铁勒人前来捣乱,山庄又少了一批好手,如今只有不到两万人了。”

    诸人默然,气氛有些凝重,商秀珣却上前道:“方庄主,杜伏威一向好吹大气,说是十万大军,除却一些临时抓来的壮丁,能有七八万就算不错了。”

    方泽滔叹气道:“即便只有七万,也不是咱们竟陵能扛的下来的。”

    牧场众人立时心头一紧,商秀珣心中不愉,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当着一众高层的面说这么丧气的话,士气何在?

    她扬声道:“庄主此言差矣,所谓十则围之,倍则攻之,自古以来,攻难守易,竟陵城墙既高,护城河又深,杜伏威即便兴起二十万之兵也休想拿下此城!”顿了顿,她扬声道:“竟陵必胜!江淮必败!”

    她连喊三声,牧场众人反应过来,亦随之呐喊,城墙之上的守军受其感染,亦随之呐喊,一时之间,声传百里,士气大振,方泽滔微微一怔,有些羞愧,他早先是隋朝旧将,只因天下大乱,他这才改组部队为独霸山庄,他能力虽强,但是不善于言辞,鼓噪呐喊,提升士气,更是两眼一摸黑。

    小鹤儿在一旁瞧着商秀珣一身戎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拍手赞道:“公子,商姐姐真是盖世英雌啊,东溟派的单婉晶,和她比起来根本就是个黄毛丫头么。”

    “什么?牧场加入兄弟会了?”方泽滔有些震惊。

    “不错。。。。。”

    “庄主,江淮军又攻过来了!”

    战鼓震天,江淮军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诸人登上城楼时,只见敌人大军缓缓注到城墙和汉水间的平原中,书有“杜“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商秀珣瞧着城下无边无沿的江淮军,忽然有些窒息,不当面,你是无法理解那种冥冥之中,由数不清的人头聚齐起来的气势,它所带来的压迫感,能让人彻底发疯。

    杜伏威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竟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只要想想江淮军连历阳那种坚城都可攻克,便知这些看来全无美感只像一块块墓碑般的铁牌车不是闹着玩的。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四万江淮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竟陵城外风云变色。

    牧场众人脸色发白,他们终究承平已久,战争和江湖厮杀终究是两码事,四大寇虽说人数也不少,但和江淮军比起来就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不过想要攻城,骑兵是无用的,投石车虽然力道大,但可惜准确度极差,即便是十几年的老兵,也不过勉强有个一成的命中率,所以想要攻城,终究还是要靠楼车。

    残阳如血,一时收割多少性命。

    直到夜色已然伸手不见五指,江淮军这才后撤,清点人数,竟陵守军面色惊恐,这一天,已然死伤超过一千兵卒,若以这个为基数计算,只怕不到十天,竟陵就崩溃了。

    独霸山庄。

    商秀珣面容平静:“这就是我的计划,庄主觉得如何?”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江淮杜伏威

    血战三日,护城河里堆满了尸体,双方人困马乏,战争么,本来就是拉锯战,谁能耗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残月高悬,竟陵城门大开,以方泽滔为首一行百余骑兵悄悄地溜出了城,一路南逃,穿过一处渡口,过了一片树林,他望着已经逐渐看不清轮廓的竟陵城,叹息一声,有属下劝道:“庄主,留着青山在,不怕。。。。”

    他话未说完,忽然一声炮响,随之簌簌簌飞来数不清的箭矢,黑夜之中,视线不明,噗嗤噗嗤,百余名骑兵渐渐有人哀嚎惨叫着跌落马下,方泽滔怒吼道:“快散开,冲过这片树林!”

    一夹马腹,昂首嘶鸣,方泽滔也顾不上手下的兄弟,率先冲出了树林,只是身后的弟兄却只剩下心腹大将钱云和十来个山庄的普通弟子。

    远处忽然传来哈哈大笑声,须臾后,一道黑影急速奔来,他纵身高高跃起,一掌击出,方泽滔拔剑就刺,气劲相交,他座下的骏马吃不住力,哀鸣一声,栽倒在地,那黑影借势向后翻去。

    黑影刚刚落地,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马蹄声,一会的功夫,来了百十来骑,胳膊上缠着绿巾,这是杜伏威手下以武林高手组成的执法团,战场督战,江湖厮杀,无所不为。

    方泽滔怒视黑影:“杜总管未免有些欺人太甚,我已经弃了竟陵城,难道你连我的命都要拿走?”

    杜伏威哈哈大笑,负手而立:“不错,方庄主武功智谋都过于常人,若是今日放你逃走,难免后患无穷,方庄主,尔今,或降或死,但选其一吧!”

    他身后百余执法团同时喝道:“杀!”

    钱云在一旁劝道:“庄主,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咱们就降了吧。”

    方泽滔脸色忽青忽白,有些犹豫不定,杜伏威忽然笑道:“钱云,你做的不错,今夜若不是有你通风报信,我还未必能在此截住方泽滔一行人。”

    众人脸色大变,瞧着钱云的眼神怨恨至极,既然撕破脸,后者索性喝道:“方泽滔,你须得明白,杜总管乃是天之骄子,竟陵小城旦夕可破,老子可不想陪你送死!这天下早晚都是杜总管的,老子劝你还是早做打算,立刻纳降!”

    方泽滔叹了口气,忽然一指钱云道:“杜总管,我可以投降,但你须得先杀了这个叛徒!”

    钱云瞳孔微缩,杜伏威点头道:“好,本人也最是厌恶这种出卖兄弟的狗畜生,杀了他!”

    他一招手,身后十来骑当先杀出,钱云呼天喊地,却无人理睬,只一会的功夫,刀剑加身,大卸八块,尸首分离,众人瞧得痛快,大声喝采。

    方泽滔这才拱手道:“罢了,杜总管,我愿降!”他说着话,从腰间抽出长剑,扔在地上,翻身下马,他身后众人有学有样,一同来到杜伏威两丈远的地方,躬身下拜。

    杜伏威心中大喜,有了方泽滔这张牌,竟陵士气大跌,明日只怕不到午时,他就能坐在独霸山庄里听曲喝酒了。

    他想到妙处,止不住笑意,虚扶道:“快快请。。。。。额,什么人。。。唔。。”

    他刚刚开口,方泽滔忽然暴起,他身旁十来个随从亦是同是跃起,直奔杜伏威而来,本来以这些臭番薯,烂鸟蛋,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手下的执法团怒喝一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尽皆出手,等到方泽滔和三个随从冲过执法团的包围时,杜伏威一拂衣袖,早已成强弩之末的方泽滔倒跌回去。

    反倒是那三人,同时出掌,两道掌风凌厉,一道轻飘无物,仿佛刚刚练武不久,杜伏威心中嗤笑,困兽犹斗,他故技重施,一抖袍袖,这是他仗之位列江南高手榜的袖里乾坤,果然那出掌猛烈的两人只觉如同被疾行的烈马装了个满怀,倒跌回去,杜伏威越发的轻蔑,只是下一秒,他脸色大变。

    那轻飘飘的一掌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无视杜伏威那蕴含千斤之力的袖袍和内里坚如金钢的护臂,咔嚓,杜伏威脸色惨白,双臂无力垂下,头上的高冠嘭的一声炸裂开来,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手指连点,封住杜伏威周身大穴,单手扼住他的脖颈,将其举过头顶,周遭的执法团齐齐喝道:“放开总管!”

    “小子,要命的就快放开总管!”

    寒月凄迷,那人嘴角轻挑,轻飘飘的将杜伏威平坦的放在马背上,执法团生恐此人伤了杜伏威,也不敢出手,方泽滔摇摇晃晃的站起,与另外两人来到杜伏威身前,双方对峙,杜伏威咳血道:“小子,你到底是谁?独霸山庄若有你这号人物,早就打到襄阳去了。”

    那人不答反问道:“杜总管不觉得自己很可悲么?”

    杜伏威一怔,随即冷笑道:“小子,你以为杀了我,你们几个就能从这逃走,竟陵之围就解了?执法团听命,无需管我,全力剿杀这几人,也算是为我报仇了!”

    执法团齐声喝道:“是!杀!”

    方泽滔三人脸色大变,背靠背倚在一起,脸色发白,那人却面色如常,即使身份敌对,杜伏威亦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性和胆量。

    轻笑一声,那人继续说道:“可怜啊,纵横天下的杜总管,如今不仅连命都保不住了,辛苦打下的江山也要被昔日的兄弟辅公佑全盘吞并,双手奉与魔门,死后还要受天下人的唾骂!”

    杜伏威脸色生寒:“你说什么?辅公佑是魔门的人?这不可能!”他跟辅公佑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

    那人笑道:“杜总管不觉得今夜之事有些蹊跷么?想必你也心中了然,方庄主故意将私逃的事告知叛徒钱云,后者果然不负众望向你通风报信,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将你引到此地,一举成擒,可是方庄主为何能够料定你必定会亲自带队来此呢?若你不来,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杜伏威脸色变幻:“你是说江淮军中出了个叛徒?”以他的身份,能够接触此等机密的,除了辅公佑,还真没别人了。江淮军真狠啊,中出叛徒,啧啧。

    那人轻声道:“在下敬重杜总管微末出身,奋斗十数载打下一片江山,不忍落在奸人之手,如何处置,杜总管好生斟酌吧。”

    顿了顿,他喝道:“咱们走!”

    翻身上马,他当先远去,执法团围了上来,杜伏威喝道:“都滚开!”

    瞧着几人远去,有下属问道:“总管,咱们如今?”

    杜伏威双目生寒,瞧着远处,暗暗握拳。

    竟陵上下,鞭炮齐鸣,犹如神魔一般的杜伏威突然撤军了,所有的庄客放声大哭,竟陵这一亩三分地总算是保下来了,不过守城的一众大功臣却早已远去。

    前往襄阳的艨艟上,许杨劝道:“场主,咱们如今也并入了兄弟会,您和香公子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凉风袭来,商秀珣长发舞动,幽幽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彭城,香家大宅。

    香贵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啊,你突然让我召集大伙来是有什么事么?”

    香玉山环视周遭,神目如电,刺的每一个与他对视之人忍不住流泪,他轻声道:“本来我这个人呢,比较重感情,在座的都是香家本支的人,平时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我都未曾放在心上,但前一阵子,居然有人向魔门透露了我的行踪!”

    诸人面色大变,香贵喝道:“是哪个混蛋?”

    香玉山眉头轻挑:“我只问一句,是否我做什么,诸位都支持呢?”

    诸人齐齐点头应声,在座的香富,香花,韩天泽,云玉真,还有十几个香家嫡系之人,每一个都是攸关利益的,香玉山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们也跟着受牵连。

    微微点头,香玉山忽然指着香富和韩天泽,轻声道:“嗯,那就杀了吧!”

    身后小鹤儿脚下轻点,长剑疾刺,两人的武功连三流都算不上,如何挡的住她,只是五六招的功夫,已然被小鹤儿连刺几剑,栽倒在地,香富杀猪一般的惨叫道:“香贵,快救救我啊,玉山他疯了,连自己人都要杀!”

    香富也有些震惊,目光复杂的瞧着香玉山,后者心中烦躁,若不是兄弟会眼下还需要香家的财务支撑运转,他何必还做这些烦心事,直接杀了就好。

    屈指一弹,真气撞响了门前的铜铃,须臾,两个家奴抓着一个绑成粽子的白衣女孩来到厅前,瞧着她凄惨的装扮,韩天泽惊道:“小裳,你。。。。”

    香贵惊道:“儿啊,这可是阴癸派在咱们家的特使,你。。。。。”

    白小裳也厉声道:“香玉山,今日之仇,我定当上报阴后,你香家就等着被圣门灭门吧!”

    香玉山面色如常:“半个月前,韩天泽诱使香富从你口中得知了我的行踪,转身就告了他的姘头白小裳,我这才被阴癸派的妖女堵在百丈峡,若非吉人天相,今日怕是已经沦为阴癸派的走狗了。”

    香贵闻言大怒,抽剑在手,唰唰唰连出三招,人头落地,他喝道:“日后再有此类者,定斩不饶!”

    众人颤颤巍巍,如履薄冰,齐声称是,半晌,诸人退去,香贵有些后怕的说道:“阴癸派恐怕不会因此善罢甘休啊!”

    香玉山嘴角轻挑:“阴癸派,呵呵。”

    净室。

    香玉山面无表情:“云帮主,这两年巨鲲帮蓬勃发展,东南沿海,海沙帮名存实亡,水龙帮蜗居岭南,昔日三大帮派唯留其一,敢问,我对你亦或是巨鲲帮如何?”

    云玉真娇笑一声,漫步上前,只是却被香玉山的罡气隔开,她微微一怔,瞧着香玉山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之情,恩同再造,玉真铭感五内,下辈子衔草结环以报。”

    香玉山冷笑道:“是么?我既然没有对不起巨鲲帮的地方,那为何你要背叛兄弟会?”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阴后

    云玉真脸色煞白:“这,公子,玉真。。。。”

    香玉山拍了拍手掌,屏风之后,走出两个少年,一个威武霸气,一个飘然出尘,赫然就是派往江南招抚水龙帮的寇仲和徐子陵。

    两人恭声道:“拜见师父!”两人本就是重情之人,香玉山自打扬州城将两人收为徒弟之后,无论是武功还是前途,尽皆照拂,两人感念心中,已将香玉山当成了此生最为亲近之人,所以招抚水龙帮之事,格外卖力尽心,再无往日的惫懒,正是应了那句话,每个失败者和成功者之间,差的有时候只是一个机会。

    香玉山点点头:“云帮主,我这两位徒弟你不会不认识吧?前些日子,两人定了绝密的计策,要一举荡尽水龙帮在东陵的分舵,可是没想到,居然走露了消息,水龙帮将计就计,设下埋伏,他二人若非运道极好,只怕今日已经没命站在这里。”

    云玉真面如死灰,垂首不语,寇仲有些尴尬:“师傅,也未必就是云帮主走露了。。。”

    “是我。”云玉真打断道,她惨笑道:“公子你既然都知道了,玉真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是我走露了小仲的计划,我将它高价卖给了宋阀。”

    瞬间打脸,寇仲脸色涨红,徐子陵暗暗握着刀柄,香玉山寒声道:“我的行事准则你是知道的,小陵,把刀给她!”

    徐子陵有些发懵,顿了顿,仓啷啷,云玉真拔刀在手,刀刃贴着雪白的玉颈,寇仲忙劝道:“师傅,或许云帮主亦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云玉真毫不理会,只是流着泪,最后望了一眼香玉山,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滑动刀刃,鲜血滴落。

    密室。

    “师傅,云帮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真为了宋阀给的那些财物?”寇仲耐不住性子,急声问道。

    “哼,她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水龙帮既在,咱们想在东南立足,就必须时刻依仗扶持巨鲲帮,可一旦水龙帮真的撑不住,并入兄弟会,巨鲲帮在东南的利益和地位立时降了一大半,如果换了你,你愿意么?”

    “嘿嘿,那自然是不愿意的,吃惯了大鱼大肉,谁还愿意吃糠咽菜呢?”

    广宇楼。

    徐子陵叹道:“云帮主,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联合我和小仲欺骗师傅。”

    云玉真嗔道:“这怎么能叫骗呢,你瞧,这可是真血哦。不过如今计划不是很成功么,我也卸了帮主的位置,一心一意留在你师傅身边。”

    徐子陵有些无语:“云帮主,倘若当时师傅没有出手,你可就真死了,如今想想难道就没有半分后怕么?”

    云玉真瞧着远处,手儿托腮:“小陵,你不懂。遇到他之后,我就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的喜怒哀乐更值得我在意的东西了。”

    两日后,天下轰传,巴陵帮青年高手香玉山,要在九江挑战铁骑会任少名和鄱阳会二龙头林士宏。

    林士宏名声稍微差了一些,但青蛟任少名却是江湖上赫赫扬名的大高手,兄弟会崛起之前,这位曾在天刀宋缺的刀下逃得性命的家伙,赫然就是南方的****霸主,江西广东一带,兄弟会始终不得主力进驻,只能依靠其他帮派,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南方江湖上立时炸起无数风波,数不清的江湖豪杰伸长了脖子观望,谁都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整个南方的黑帮走向,是兄弟会一飞冲天,一统南方,还是铁骑会固如金汤,勇猛精进,就看这一战了。

    只是一连三天,无论是林士宏还是铁骑会任少名都未对此事作出回应,这让许多观众老爷们很是不爽,裤子都脱了,居然不准备打么。

    九江,春在楼。

    **白娘娇笑道:“公子,这是咱们春在楼最红的霍琪了,额,哎呦,对不住,琪琪快走吧,没瞧见公子身边带着女伴呢么。”

    香玉山摆了摆手,众人退下,唯留此地兴发隆的老板牛方才,老牛垂首道:“公子,任少名的踪迹咱们都调查清楚了,此君极为好色,春在楼是他常来之地。”

    不在意的笑了笑,老牛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问道:“公子,莫怪我多事,您乃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真要杀任少名和林士宏,何必自己动手,而且为何要事先宣扬,这一路上,您想必也瞧见了,铁骑会和鄱阳会布置了大量的会众巡岗查哨,严密监视,真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一个呼啸,立时能聚起来上千人!”

    香玉山笑道:“人多?我还怕人来的太少哩。”

    明月高悬。

    香玉山五心朝天,双目平视前方,似有似无间,运转长生诀,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四周的水汽极为丰富,他背后的八卦图缓慢旋转,明明是虚幻之物,但却引动四周的水汽随之舞动,他单手一摄,那些水汽像是听话的熊孩子(?)在手心盘踞,刀枪剑戟,各种形状,不一而足,最后凝聚成一把短刃,屈指一弹,水刃冲向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耳听得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他运转真气,忽然有些感慨,破碎虚空之后,难道真气就能使用法术了么?

    黄大师的武学世界中,功力相同的两人,心境更强的胜,甚至是碾压级别的取胜,但是香玉山沉思自己,似乎并没有开发出什么特别的心境,例如双龙的井中月,天龙世界当中,龙树禅师和石泰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这才进入天人合一境,但他也没有。

    仅凭威力上无封顶的天山折梅手,香玉山自问足以与任何人一战,事实上,自来到大唐以来,他以之同化其他武功招式的步伐就从未停止,无论是降龙十八掌,东溟夫人的流云飞袖,婠婠的天魔力场等等,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所有的精华,额,感觉这句话好污好恶心,是错觉么。

    而今次来到九江,任少名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春园。

    香玉山负手而立,面前站着三人,一个秃顶的美女,正是阴癸派的地阶弟子,铁骑会的右护法艳尼常真,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迫人的艳光,像太阳般照耀着两人。

    还有一个额上戴着钢箍的恶僧法难和额上纹着巴掌大的青龙,因而被人称作青蛟(?)的任少名,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比常人粗壮一半的大手分垂两边,各提着一个头颅般大而沉重精钢打成的流星锤。

    林士宏并未前来,他狡猾成性,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都像极了师傅**双修辟守玄,不见兔子不撒鹰。

    任少名嗤笑道:“江湖风传你独力击杀四大寇,如今看来,只是个蠢货罢了。这春园也是你香家的产业,但你没想到吧,整个妓院所有人都已被我收服,如今攻守易位,香玉山,你可曾追悔?”

    他本来性子冷傲,平时言辞极少,但面对香玉山,他心中没底,只能先以言辞打破对方的心境。

    香玉山眉头一扬,随即笑道:“曲傲的野种还有这些本事,不错,只可惜你这蠢货不过只是魔门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身边一僧一尼,身后林士宏皆是魔门弟子,只有你这蠢货蒙在鼓中。”

    任少名大怒:“你说什么?”他未必被蒙在鼓中,只是听不得野种两个字。

    法难赶紧劝道:“会长,别上当,你这是在激怒他。。。”

    任少名没好气的甩着流星锤,还激怒个毛啊,再这样下去,老子都气死了。

    他一步踏出,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无匹的凛例气势,朝香玉山迫涌过来,若换了一般庸手,早便胆战股栗,弃械败走了,只是后者却连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欠奉,任少名心中大惧,昔日他自以为天下无敌,挑战宋缺之时,对方也是这种反应。

    咬了咬牙,他继续踏出第三步,气势升到顶点,健腕一抖,两个流星锤化成无数反映火炬光芒的红芒,像蜂飞蝶舞般,蓦地其中一团芒影,挟着劲厉的风声猛撞香玉山左肩,后者面无表情,双臂一牵一引,来袭的流星锤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法难吓了一跳,慌忙将铁杖挡在任少名的身前,耳听得嘭的一声,气浪翻滚,两人如同破麻袋一般抛飞出去。

    常真纵身跃起,遥遥打出一掌,尖锐阴寒的气劲,压顶而至,那真气阴柔得似有如无,偏又是能夺人魂魄,香玉山屈指一弹,两道剑气破空击出,一道击穿了她的肩头,另一道还好有师门秘技**彩衣化解,这才保住了丹田气海。

    任少名虽然心中惊惧,但仍旧长身而起,法难随之其后,常真亦是强忍疼痛,劈手射出一蓬牛毛般的细针,直奔香玉山的面门。

    香玉山摇头叹息道:“任少名,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一战,天刀宋缺若是没有放水,鬼都不信啊。”额,也可能是网速太差,没办法,实力再好,卡死拉倒。

    任少名大怒:“好!狂浪七转!”

    他手中的流星锤越舞越快,到最后甚至只剩下两道幻影,其中包含的力道,更是可以打穿一座城墙,法难低喝一声,禅杖打向香玉山的下三路,想要迫使他腾空而起。

    而就在此时,香玉山耳边忽然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幻觉丛生,同时背后一凉,一道无坚不摧的掌力缓缓袭来。

    前有常真,法难,任少名,后有不知名的敌手,香玉山却嘴角轻挑:“终于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阴癸派

    香玉山脚下一顿,哈哈大笑,瞬时间,气势暴涨,犹如惊涛骇浪,席卷四方。

    任少名和法难首当其冲,只觉浑身酸软,咬着牙将招数使完,背后那一掌忽快忽慢,香玉山不闪不避,噗,那掌力打在他的背心,他身子微微前倾,肌肉抖动,蓦然一张口,喷出一道白练,面前的两人躲闪不及,嘭的一声,脑袋炸裂开来。

    香玉山这才回首瞧着遗世独立的白纱女子,轻笑道:“多谢阴后助手!”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横看竖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几岁的青春焕发的样儿。在脸纱半掩中,他只能看到她大半截脸庞,可是仅这露出来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哲的皮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论姿色,她实不在绝世美女之下,其气质更是清秀无伦,绝对使人联想不到会与邪恶的阴癸派拉上关系。

    许是未来及收起,她赤着小臂,香玉山不由自主的给她从袖内伸出来的玉手小臂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宣的感觉。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著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

    香玉山不由在心里惊叹道,这才是魅术之大成者啊,婠婠比起她来,多了一些活泼,却少了许多岁月的沉淀,时间是把杀猪刀这句话,在她面前,好像就是说笑的。

    阴后祝玉妍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先杀白小裳,如今又杀了法难和任少名,该当何罪?”

    香玉山不答反问道:“阴后不请其他几位朋友一同现身么?”

    祝玉妍眉头一挑,一声娇呼,在香玉山耳鼓内响起。以他的功夫,竟也耳鼓像针刺般剧痛。祝玉妍蓦地消没不见,他耳内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偏是四周宁静如昔,令他知道定是祝玉妍弄出来的手脚。

    当风声变成雷雨的声音时,他有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觉,遍体生寒。

    惊涛裂岸,汹涌澎湃。

    真的似是正有一堵高逾城墙的巨浪,正从某处向他狂涌过来,声势惊人,少倾,巨浪立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要将香玉山硬扯过去,婠婠的天魔力场比之祝玉妍来,好似小巫见大巫。

    香玉山却哈哈大笑,震得祝玉妍的天魔音好似风中残烛,无力维继,遥遥打出一掌,直奔漩涡而去,轰,气浪翻滚,四周的房屋树木受其波及,尽皆炸裂开来,躲闪不及的常真更是被炸成了碎肉,两人也被迫同时后退。

    恰在此时,祝玉妍双袖分左右打来,声势惊人,香玉山双目微眯,还未有所动作,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忽然来了双环,白鞭,玉带,以及封死所有后路的三掌,祝玉妍冷哼一声,这一套埋伏,阴癸派精锐尽出,即便是邪王石之轩以身硬抗,也只有身陨的份。

    四周真气纵横,好似一张大网牢牢的将香玉山锁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一处空间似乎一瞬间难以承受如此强大的攻势,发出不堪重负的磨牙声,即便是被余波扫到,依旧粉身碎骨,可想而知,首当其冲的香玉山所遭受的压力。

    那一刻,香玉山觉得时间前所未有的慢,他的脑海从未觉得这般空明,兄弟会,大唐,三大宗师,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思绪像是透过无边的水汽,掌控了整座九江,这当然只是幻觉,但隐约之间,他似乎明悟了,要如何破碎飞升。

    眼前的合击看似无懈可击,封锁所有生路,但无论是天山折梅手,乾坤大挪移还是天人合一境都有看穿对方破绽的功效,彼此叠加,香玉山甚至能够无中生有,强行将敌人的优势转为劣势。

    身子微微后仰,那三掌打在他的背后,随即响起三声不同的娇呼,香玉山趁势肌肉抖动,吐出一道白练,直奔双环而去,同时双臂一牵一引,两道真气,寒热交替,硬生生将祝玉妍的双袖擒在手中,不待其上附着的真气炸裂,又将袭来的玉带与之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白球,那白鞭赶到,却不敢强攻,只能无奈作罢。

    白练撞在双环之上,其主人面色大变,一股莫可抵御的大力袭来,胸膛仿佛被雷击中,噗的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那三掌的主人们惊怒交加,再次出掌,却已经迟了,香玉山冷哼一声,脚下一顿,气势暴涨,四周的水汽受其操纵,随着他的手势,****而出。

    噗嗤噗嗤,三人捂着肩头,胸口(?)仓皇退下,香玉山也不追赶,反而脚下轻点,一拳轰出,那御使双环之人,面色大变,只得将双环挡在胸前,咔嚓,双环断裂,那一拳打在他的胸前,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香玉山单手扼住那御使双环之人的脖子。

    这人穿着青色儒生袍,看起来风度翩翩,四十来岁,若是有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正人君子,风流侠客,其实他就是魔隐边不负。

    祝玉妍真气一震,冷声道:“放开他!否则阴癸派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香玉山笑道:“是么?”

    噗嗤,一道真气注入,边不负的脑袋嘭的一声炸裂开来,红白之物洒了一地。

    祝玉妍气的浑身发抖,为了保留战力,复兴阴癸派,即使边不负奸污了她唯一的女儿,她依旧忍耐,可是如今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杀了。

    婠婠在一旁叹气道:“你这坏人,师傅要气坏嘞。”方才那玉带就是她所攻出的,白鞭自然就是前文提到过的旦梅,不过瞧着她的状态,似乎不如原来了。

    那三掌分别来自闻彩婷,云长老和霞长老,阴癸派上下除了韦怜香,辟守玄和一些其他高手,的确算是精锐尽出。

    香玉山却笑道:“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阴后掌权几十年了,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么?”

    白纱下的面容渐渐恢复平静,祝玉妍寒声道:“香公子武功高绝,不过若是你以为就此吃定了阴癸派,那是妄想。”

    香玉山轻声道:“阴后说哪里话?我对圣门一向是恭敬有加,婠婠小姐想必是知晓的,咱们何必打生打死,平白便宜了慈航静斋那帮尼姑呢!所谓分则两害,合则两利啊!”

    祝玉妍气的发笑:“你刚刚杀了我派的长老和两位地阶弟子,如今还要谈合作?”

    香玉山笑道:“无能之辈,死的再多,又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呢?”

    闻彩婷妩媚一笑,恰如桃李争春:“教主,这位小哥说的在理呢,何必为了几个死鬼,与这位大高手交恶呢!”

    她搔首弄姿,****半漏,若是寻常的男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香玉山却始终一脸笑意,不说阴后和婠婠了,单比姿色和能给男人带来的征服感,她甚至连一旁的旦梅都比不过,怎会让香玉山心动?

    祝玉妍冷哼一声,脚步轻点,月光照耀,踏空而去,身后三位长老和旦梅亦随之远去,婠婠纵身扑入怀中,翘首轻点:“坏人,谢谢你啦,边不负那个畜生终于死了。”

    香玉山笑道:“没什么,顺手罢了。”

    婠婠笑嘻嘻的将冰凉的脚丫子伸入香玉山的靴子里,双臂揽着他的脖子,像一只无尾熊一样吊在那里,撒娇道:“婠婠累了,带我回去吧。”

    春在楼。

    “现在满意了?婠婠真是服了你了,为了和圣门合作,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师叔师伯也就不敢再小瞧你了。”

    “没办法,谁让圣门的人,眼高于顶呢。”

    “嘻嘻,所以你是什么眼科大夫,帮他们矫正位置么。现在可以告诉婠婠,和圣门合作你都想得到什么了吧?”

    “咱们的目标一致,第一,慈航静斋,第二,聚齐十本天魔策,第三,你。”

    “诶?婠婠不已经是郎君的人了么?”

    瞧着窗外挤满大街,作鸟兽散的铁骑会会众,香玉山悠悠地说道:“你有试着只为自己活着么?哪怕一天?”

    婠婠收敛笑意,沉默不语,半晌,她笑道:“人怎么能那么自私呢,师傅也好,阴癸派也好,这都是婠婠此生斩不断的羁绊啊!”

    顿了顿,婠婠饶有兴致的问道:“郎君就没有什么不可割舍之人么?”

    香玉山一怔,有么,或许有吧。

    敲定了盟约,婠婠踏月而去,牛方才垂首道:“公子,咱们事先埋伏好的人手,已经趁乱拿下了九江,寇公子相问,是否趁势拿下鄱阳会?”

    香玉山无悲无喜,淡淡的说道:“随他折腾,但有一条,不得招惹宋阀,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老牛犹豫道:“可是咱们想要完全掌握南方,岭南宋阀那是完全避不开的啊!”

    香玉山瞧着远处:“不急,不急,天刀宋缺,我与他早晚有一战。”

    彭城。

    何标跪倒在地,鼻青脸肿,额角血流不止:“公子,小人无能,素素姑娘被李密扣下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无情

    香玉山觉得自己应该愤怒的,那可是素素啊,那么乖巧可爱,伶俐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可他的内心却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越是接近破碎虚空,他觉得自身越是冷漠无情。

    理性上来讲,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冷漠的人才能做到无惧无畏,与敌战斗,方能发挥百分之一百二的战力,什么幻术,天魔音,不死七幻,炎阳功在他面前毫无作用,但作为一个人,这真的好么?

    何标浑身颤抖,以他对香玉山的了解,这少爷什么都好,唯独太看重女人而且睚眦必报,此番自己只怕落不了好。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香玉山的声音:“何标,吩咐下去,一个时辰之内,将雷公派灭门,掌门擒到此处。”

    何标一怔,有些难以理解,雷公派只是彭城很小的一个门派,连掌门带弟子加一起还不到十个人,甭说是兄弟会,连巴陵帮都看不上眼,而且雷公派和素素姑娘似乎也没什么联系。

    不过香玉山的命令他也不敢拒绝,点齐五百属下,为防有诈,他还特意招呼彭梁会的任媚媚一同前往,雷公派上下悲愤,负隅顽抗,只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除了性急如火的掌门,其他的即被何标杀了个精光。

    密室。

    香玉山面无表情,以北冥神功运起太真还液法,眨眼的功夫,青色的生命能量融入丹田,他缓缓睁眼,只觉双目当中燃烧着一团火焰,怒发冲冠。

    脚下一点,他穿透密室,来到正厅,厉声喝道:“何标,狗东西,点齐人马,咱们这就赶奔荥阳!李密,道爷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何标有些发懵,眼前这个须发皆张,面红耳赤的少年真的是那个气定神闲,不动如山的香玉山么?额,好绕口。

    荥阳。

    沈落雁苦劝道:“密公,何必为了一个丫鬟得罪如今声势日隆的兄弟会呢?”

    李密还未说话,一旁的祖君彦皮笑肉不笑道:“沈军师,此举非只是为了一个丫鬟,而是告诫那些翟让的余党,敲山震虎啊!而且难道为了一个丫鬟,兄弟会还要大兴刀兵,攻我荥阳不成?”

    王伯当在一旁阴测测的说道:“沈军师,飞马牧场,你害的天凡公子武功全失,密公念在你以往的旧功上,网开一面,如今你不思忠君报主,反而处处大损我军士气,是何道理?”

    沈落雁有口难辩,只是想起那一夜牧场之中,从天而降的那道杀神一般的身影,她芳心颤动,难以自持,那人虽然未曾表明身份,但蛛丝马迹表明,此人就是兄弟会的会首,或者就是香玉山。

    李密拍板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方素素连同一众翟让余党,明日在城中心行刑,以儆效尤!”

    沈落雁在他身后急声道:“密公,密公。。。。。”

    王伯当脚下轻点,来到她身前,嚣张的说道:“沈落雁,你也有今天,等着瞧吧,这才刚开始。”

    地牢。

    楚楚小脸通红:“素素姐,宣永哥,大小姐会来救我们么?”

    宣永满脸绝望,大龙头翟让已被李密杀了,翟娇那个没脑子的,即便有此心,也没这个力啊,屠叔方总管和邢文秀兄弟倒是武功心智都不差,只可惜独木难支,手底下没人,想要劫狱,只怕也是妄谈。

    素素却笑道:“楚楚你放心,咱们一定会得救的。”

    宣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素素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蹬蹬蹬,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三人心中一喜,循声望去,却是李密的心腹大将白衣神箭王伯当。

    王伯当身后跟着十来个兵卒,他来到近前,瞧着素素的俏脸,只觉食指大动,宣永觉得不对劲,怒喝道:“王伯当,你想干什么?”

    王伯当哈哈大笑道:“我想干什么?素素,跟我走吧,密公下了令,明日清晨,就要处决你们,以儆效尤,你若是从了我,可免一死啊!翟让已经死了,你何必再为他尽忠!”

    宣永怒道:“王伯当,趁火打劫,欺辱妇孺,你无耻至极,算什么英雄好汉!”

    打了个哈欠,王伯当嗤笑道:“英雄豪杰那是隋唐英雄传,这本书里我本来就是个坏事做尽的丑角,废什么话啊,把她给我带走!”

    身后随从们齐声称是,狞笑着靠近,宣永上前以身相挡,只是他身子虚弱,拳头软绵无力,一个照面,就被打倒在地,随从们上前打晕了素素,将其扛在肩头,随着王伯当远去,牢房之内,只有楚楚闷闷的哭声。

    密室。

    王伯当淫笑着:“小宝贝,我来。。。唔。。。。”

    寒光一闪,王伯当捂着脖子,有些难以置信,回首望去,却是沈落雁,素素擦了擦眼泪:“多谢沈军师。”

    沈落雁得势不饶人,唰唰唰,夺命簪连刺三下。

    王伯当失了先手,脖颈要害处又多了个大窟窿,战力大失,他连连后退,瞧着一旁的素素,心中发狠,脚下一点,晃开沈落雁,直奔素素而去。

    黛青院。

    **佩佩拜道:“参见公子。”

    香玉山双目赤红:“你在此地经营了足足三年,可是却连一个婢女都保不住,我留你何用?”

    佩佩跪倒在地:“小人无能,情愿受死。”

    何标在一旁劝道:“公子,李密突然暴起杀了翟让,这个事先咱们都没想到,您还是。。。。”

    香玉山打断道:“如今查到素素被关在哪了么?”

    佩佩忙回道:“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小人派去的眼线回报,说是明日清晨要在荥阳城中心处决翟让的一众余党。”

    香玉山心中烦躁,少倾,他忽然问道:“沈落雁的府邸你们可查到了么?”

    沈落雁的香居若从门外看去,实与其它民居无异,只是门饰比较讲究,不像邻居门墙的剥落残旧。但内中却是另一回事,不但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建建筑还别出心裁,颇具特色。

    这座名为落雁庄的庄院以主宅厅堂为主,水石为衬,复道回廊与假山贯穿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顶式的小楼,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沉落雁的香闺就在那里。小楼后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两道小桥接通后院的婢仆居室和仓房。

    落雁庄占地不广,但是丘壑宛然,精妙古朴,极具诗意,颇有些大隐于市的感觉。

    庄里只有几个不懂武功的仆人,香玉山几个起落,避过眼线,直奔小楼的闺房而去,离着十来丈,他隐约感受到屋内有一股呼吸的气流,推开房门,即使夜色漆黑,他仍旧清晰的瞧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垂着长发。

    他迈步上前,轻声道:“沈军师好自。。。。额。。。。”

    那女孩转过身来,惺忪着睡眼,迷迷糊糊的瞧着香玉山,微微一愣,随即瞳孔微缩,张嘴欲要大叫,后者屈指一弹,凌空点了她的哑穴。

    香玉山点着额头:“这位姑娘,在下失礼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瞧见,别误会,不是说你啥都没有,你接着睡吧,我在这里等个人。”

    女孩气的吐血,你才啥都没有呢,还有我是白痴么,这种情况还能接着睡,哎,蓝瘦,香菇。

    她瞪大了圆眼,企图以此引起香玉山的注意,不过后者却始终抱元守一,五心朝天,打坐不语,她有些发愣,光看背影,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小子,和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像之处。

    梆梆梆,三更。

    沈落雁依旧未曾回转,女孩忽然觉得背后好痒,只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她急的五内俱焚,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万幸,香玉山回首道:“看来我等的人不会来了,告辞!”啪嗒,房门大开,他脚下一点,纵身远去。

    诶?别走啊!就算走,也要先帮我解穴啊!哎西,谁能帮我挠挠痒,救命啊!女孩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恰在此时,眼前一黑,女孩一怔,原来又是那个可恶的小子,只是这一次,这小子却笑道:“瞧你龇牙咧嘴的,哪不舒服?”

    嘶嘶,手指拂过,女孩享受的松了口气,这小子人还不错么,哎,不对,就是他害的我好难受,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可恶的小子,姑奶奶非得杀了你不可。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只是沈落雁依旧未曾回转,香玉山心中有些焦虑,原著里也有这段,只是素素却被王伯当那个畜生,玛德,想想就要杀人。

    眼瞧着太阳就要升起,香玉山随手解开女孩的穴道,后者啊呀了几句,还未说话,远处忽然传来沈落雁的声音:“你就躲在这里,过几天跟着宋阀的马车离开荥阳吧!”

    “不行,楚楚他们马上就要被杀了!”

    “别傻了,你去了,除了把自己搭上,也没什么用,哎,算了,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我杀了王伯当,也无颜面见密公了!”

    “沈军师,多谢你了,如果你以后见到了香公子,麻烦你。。。。公子,素素是在做梦么?”

    香玉山笑着抚摸着素素的长发,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没错,就是在做梦,继续睡吧。”他拂动手指,点了素素的昏睡穴,女孩软绵绵的趴在他的怀中。

    沈落雁握着夺命簪,香玉山朝她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恭喜你,这一次荥阳大劫,你可以活下来了。”

    沈落雁一怔,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楚楚动人

    荥阳。

    樊文超喝道:“人都到齐了么,时辰已到,开斩!”

    一众刽子手磨刀霍霍,两旁边上千兵卒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上万百姓翘首以望,好热闹啊,不可错过。

    被捆成粽子的翟让余部喝骂不止,樊文超怒道:“斩!”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一众军卒大惊道:“有刺客,樊大人被杀了!”

    “大伙并肩子上,不然都没好果子吃的。”

    提头在手,香玉山站在案几上,俯视上千惊怒的兵卒,冷笑一声,忽的掷出手中的人头,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附近十余个兵卒亦随之七窍流血,无力倒下。

    他脚下轻点,如同一只大鸟,来到楚楚身边,那刽子手大惊失色,慌忙跳下高台,迈步狂奔,同时大喊道:“妖怪,妖怪啊!”

    楚楚有点纳闷,这么帅你说是妖怪,呸,真没见过世面,感受着身上的绳索尽去,香玉山在她耳边轻声道:“怕死么?”

    楚楚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说道:“怕。”

    香玉山笑道:“很好,我喜欢诚实的孩子,在我背后趴好了。”

    眼瞧着兵卒们围了上来,楚楚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地搂住香玉山的脖子,后者真气鼓荡,纵身跃起,就在此时,忽然天降一张大网,其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刀刃,其上闪着蓝光,显然淬着剧毒,兵卒们也纷纷取过弓箭,簌簌簌簌连射不止。

    楚楚吓的双目紧闭,低声惊呼道:“公子小心!”

    兵卒当中,祖君彦和陈智略冷哼道:“天罗地网,看你能跑哪。。。额。。。”

    屈指一弹,几道剑气冲天而起,将大网割得七零八落。

    香玉山嗤笑一声:“小孩子的把戏。”

    上百道箭矢衔尾而来,香玉山却懒得躲闪,真气鼓荡,罡气丰盈,这些普通士卒何曾能对他造成伤害,叮叮当当一阵响,尽皆落地。

    脚下轻点,他如一道幻影,在人群中左突右闪,祖君彦喝道:“拦住他!”

    他说着话,与陈志略围上前去,分左右强袭,只是速度太慢,根本跟不上香玉山的脚步,只能无奈的吊在身后,眼瞧着香玉山如虎入羊群,惨叫不断,只是盏茶的功夫,已然杀出重围。

    恰在此时,忽然有一队人马挡在香玉山的前方,衣甲鲜明,为首的三个骑士一个身形彪悍,一个略带儒雅,一个身着道袍,祖君彦喝道:“徐将军,魏老道,快拦下他!”

    来的是李密手下的大将,沈落雁的未婚夫徐世绩,山东好汉秦琼和分梨惊文帝的老道魏征,额,分梨的故事当然是扯淡的,文帝杨坚是有多闲,才会化妆成一个和尚,考验一个小屁孩的聪明才智,你又不是龙傲天。

    三人同时出手,一枪一拂双锏,分上中下三路,将香玉山面前的空间锁死,后者微微一笑,可惜这不是隋唐英雄传,否则他只有逃命的份了,秦琼那可是比叶良辰,龙傲天还要牛闪闪的存在,无论哪家的好汉,一听大名,撩袍就跪,天下第一高手都是被他所救,大魔王和顶头上司都拿他当心腹看待,玛德,还让别人活不?

    香玉山微微蹙眉,秦琼和徐世绩都属于沙场猛将,江湖厮杀其实并非他们所擅长的,他们的招式,正如李靖所说,当以最少之消耗,取得最大之功绩,所以出招之时,有死无生,有去无回,香玉山只是一眼扫去,即有一百种方法能够反杀三人,不过放下魏征这个弯男不提,秦琼和徐世绩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猛将,轻易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兄弟会日后想要争霸天下,单靠江湖高手那是远远不够的,领军作战和帮会火并,那完全是两码事,尤其是攻城拔寨和应对突厥人,没有诸多军事素养极高的将帅,那是万万不能的。

    香玉山心思百转,脚下轻点,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枪拂锏之间游走,分毫无伤,眼瞧着祖君彦和陈志略已然追上,他笑了笑,忽然一拂袖袍,几道气劲分袭三人虎口,啪啪啪几声,武器坠地。

    三人惊骇交加,秦琼更是叫道:“俺的娘嘞,这真的是人么?”

    香玉山随手一指,少泽剑刺穿了陈志略的喉管,他轻笑一声,几个纵跳,不见了踪影。

    祖君彦强压心中的恐惧:“来人,去将飞羽郑踪请来,他跑不了!”

    黛青院。

    楚楚俯身下拜道:“公子,方才真是失礼了,奴婢身份卑贱,还。。。实在不合规矩。”

    香玉山摆了摆手,一指塌上的素素,轻声道:“无妨,素素就麻烦你照顾了,你待在此地,一定是安全的。”

    楚楚有些犹豫的说道:“公子,那宣永大哥他们?”

    香玉山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人去救他们。”都是免费的劳动力,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呢?

    厅前。

    沈落雁眼神复杂:“香公子就是兄弟会的会首吧?那日在飞马牧场,也是你重伤了天凡公子吧?”

    香玉山笑而不语,不置可否,沈落雁继续问道:“看来不言而明了,香公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你劫了法场,密公绝不会放过你的,诺大的荥阳,恐怕再无香公子的立锥之地,带着两个累赘,你能逃到哪去呢?”

    “逃?”香玉山哈哈大笑道:“你见过有面对羊群而逃走的老虎么?”

    美人军师笑容一僵,旋即有些惊骇的说道:“你,香公子这是在说笑么?难道你还想杀了密公不成?你须得知晓,密公此时尚在蒲山公府,不说上千精兵日夜巡守,单是他手下的几位大高手也非是等闲之辈!”

    香玉山饶有兴致的问道:“雁儿这是在担心我么?咱们不如打个赌如何,我若能杀了李密,你不妨随我东去。”

    沈落雁撩动耳边的长发,妩媚道:“那公子输了,可要留在荥阳,助密公一统天下!”

    “好,一言为定。”

    蒲山公营。

    祖君彦喝道:“全都打起精神来,绝不可掉以轻心!”

    千余名军卒齐声称是,秦叔宝撇着嘴对一旁的程咬金和罗士信说道:“哪有那么傻的人,以一敌千,这不是疯了么?”

    程咬金甩着蒲扇大的手掌:“管他呢,听你说,那小子武功近似妖术,一旦碰上,咱们哥几个立刻撒丫子就跑,为了李密那个无情无义之人,不值得把命搭上。”

    就在此时,忽然有军卒惊呼道:“将军,莫不是那人么?”

    众人齐齐望去,忽见远处走来一个白衣少年,脚步缓慢,面带笑意,他不像是来杀人,而像是来游园踏青的,他空着双手,身上也没带着武器。

    来到百步前,单雄信喝道:“列阵!”

    上百名刀盾兵上前,身后跟着长枪兵和弓兵,单雄信率先喝道:“杀!”

    刀盾如墙,枪出如林,箭落如雨,单雄信勒住缰绳,瞧着上百只箭矢无力地落在那少年身前,惊骇交加,这是什么怪物,他再次下令道:“前进!”

    刀盾兵呼喝着上前,上百道刀光犹如刺破黑夜的晨曦,杀气四溢,即使远在百步外的秦琼亦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单雄信的确是个带兵的难得将才。

    香玉山面色平静,好似无所察觉,刀光尚未临身,长枪兵齐喝一声,枪出如龙,香玉山一拂袖袍,为首的盾兵只觉一阵大力袭来,嘭的一声,倒飞出去,接连撞倒七八人。

    单雄信睚呲欲裂,枪头一指:“杀!”

    他一骑当先,微微侧身,借由战马奔腾之力,长枪疾刺,人未到,已然带起一阵寒风,香玉山眉头一扬,手腕一转,手背打在他的枪杆之上,嗡,噗,单雄信喷出一口鲜血,险些跌落马下。

    秦琼,程咬金和罗士信急忙拍马杀到,香玉山却懒得再和他们纠缠了,足下轻点,他好似一只大鸟,纵身跃起,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幻影。

    秦琼扶起单雄信,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吓死俺了,这小子若真是起了杀意,咱们哥几个谁都别想活。”

    过了辕门,祖君彦带着长白双凶符真符彦,邴元真和一众卫士挡在厅前,长白双凶是大名鼎鼎的知世郎王薄的师弟。

    祖君彦喝道:“保护密公!”

    香玉山懒得再废话,足下轻点,欺身近前,一拳轰出,长白双凶猝不及防,只得将武器挡在身前,耳听得咔吧一声,武器连同胸骨碎裂,而此时邴元真的长刀也到了。

    左手一拂,邴元真只觉左臂酸麻难当,长刀脱手而出,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好巧不巧挡在祖君彦的身前,噗嗤一声,利器入体。

    单手倒提长刀,香玉山气势大变,杀气四溢,刀芒纵横,眨眼的功夫,连杀十数人。

    他瞧着远处厅下负手而立的文士,微微冷笑,足下轻点,三两步跨越了近三十丈的距离,长刀下劈。

    李密瞳孔微缩,他也算久经战阵,但如此诡异快速的身法,却是生平仅见,他也曾远远的目睹三大宗师之一的散人宁道奇出手,但速度绝无这么快。

    刀芒还未临身,一股迫人心肺的气势扑面而来,李密并非庸手,但此时却只觉一艘小船置身茫茫大海之中,无可凭依。

    他强提一口真气,一掌击出,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已将本身的功法技艺提升到了巅峰,倘若这一战他能幸存,武功必能大进。

    香玉山岂能容他幸存,长刀变劈为削,直取他的首级,李密真气鼓荡,袖袍无风自动,而就在此时,房顶洞开,忽然一掌,铺天盖地一般,直奔香玉山的百会穴。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南海仙翁

    ps:因为一些私事,嘟嘟今天的情绪极度低落,码字速度直线下降,所以晚了一些,见谅吧,嘟嘟也是人(?)啊。

    香玉山立时觉得方圆数丈地空间,倏地变得滴劲不存,被头顶这惊天动地地一拳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他微微蹙眉,非但不惧,反而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一次还有意外之喜。

    长刀倏地收回,李密的那一拳长驱直入,拳风猛烈,震得门窗俱散,香玉山反手一掌,使了一招朝天阙,与头顶那人毫无花样,硬碰硬的对了一掌,轰的一声,气浪翻滚,李密趁势连出三拳,犹如三颗子弹分打眉心,丹田,胯骨。

    脚下的青石砖炸裂,香玉山双足身陷,长刀挥舞,当当当,接连挡下李密三拳,后者也不恋战,借势倒飞出去。

    偷袭那人负手而立,须眉俱白,颇有仙翁下凡的气度,他瞧着香玉山的目光有些赞赏:“小字辈中,你也算难得的俊杰了,不过你得罪了密公,老夫也不得发善心,你,自裁吧!”

    香玉山有些懵逼:“什么?”他穿越三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呢。

    祖君彦远远地喝道:“香玉山,你以为面前的这位老前辈是谁,他老人家乃是南海仙翁,曾经与散人宁道奇力战百招,不分胜负,识相的就马上制裁,以免多受痛苦!”

    南海仙翁晃公错一脸云淡风轻,好似不在意这些虚名,香玉山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宁道奇的手下败将,输了就闭门不出的南海仙龟,失敬失敬啊!”

    晃公错大怒,鹤发童颜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愤怒,他喝道:“小辈找死!”

    他冷哼一声,须眉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冰寒刺骨,威势骇人。

    然后一声暴喝,隔空一拳击至。本绕着他旋转的劲气。全部附在他地拳劲上,形成一股真气柱,猛然击至。

    此乃是晃公错自创的七杀拳,额,昆仑派的老祖宗?(大雾)

    香玉山嗤笑一声,晃公错虽说久负盛名,但很可惜和任少名一样,言过其实,许多人说他的武功在中原大地,至少也是前五,但香玉山却嗤之以鼻。

    一刀斩出,香玉山气势暴涨,刀芒夹扎着令人绝望的气息扑面袭去,拳刀相触,气劲相交,嘭的一声,四周的门窗家具尽皆粉碎。

    晃公错身子微晃,面色潮红,他心中惊惧交加,一旁的李密早已一拳捣出,他看得清楚,今日不杀了香玉山,他绝难活命。

    李密也非是庸手,他的武功在中原大地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即使江淮杜伏威在他面前亦不敢放肆,但很可惜,他面对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脚下一顿,香玉山余光一扫,李密只觉遍体生寒,晃公错居然被一刀震开,那是他此前从未想过的,来不及变招,他硬着头皮,一拳轰向香玉山的后背。

    嘭。

    出乎意料的是,他那拳头势如破竹一般,接连穿透香玉山尺厚的罡气,他心中大喜,难道这小子力竭了,也难怪,这等岁数能与晃公错有一拼之力,已算是很了不起了。

    拳力毫无保留的释放,李密似乎看到了眼前这小子,被打的跪地求饶的景象,他嘴角轻挑,不过下一刻,脸色大变。

    从拳头的指尖忽然涌上来一股难言的吸力,他只觉丹田内的气母,好似乳燕投怀一般,顺着左臂,像是一条大河直奔香玉山的后心而去,李密心中大惧,这是什么邪门功法,难道这小子是魔门的人?

    早先听人说,阴癸派的天魔力场有吸收力道的奇效,但也不是这般强法。

    晃公错瞧出不对劲来,扬声喝道:“撒手!”

    他说着话,猛地扑上,纵身一击,一拳轰出,气势凌人,香玉山哈哈大笑道:“如你所愿!”

    他倒转身子,手腕拂动,如同推金山一般,将李密一掌打向晃公错,后者惊怒交加,慌忙收回拳力。

    香玉山却趁势上前,唰唰唰连出三刀,刀气纵横,直取李密首级,晃公错大怒,单臂将李密扯到一旁,拼着挨了一刀,一拳轰出,咔吧一声,长刀断裂。

    弃了刀柄,两人毫无花样的硬拼十来拳,气劲相交,震得整座府邸晃动不已,狂风呼啸,即使以祖君彦的功力都立足不稳,他四肢酸软,双目发直。

    五十招内,晃公错越打越是精神,自打败给宁道奇之后,他一方面自恃身份,另一方面成名的高手,很少再有如此斗志满满的,与香玉山一战,他将七杀拳快狠以及其他方面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香玉山步步后退,却心中越发畅快,恨不能仰天长啸,拳来掌往,他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不停地吸食着晃公错七杀拳的奥妙。

    一百招外,晃公错有些手足颤抖,他的功力撑死了也就和香玉山仿佛,而且毕竟岁数太大,剧烈的运动,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两百招外,晃公错的速度直线下降,香玉山却越发龙精虎猛,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七杀拳融入天山折梅手之中。

    微微滑步,香玉山一拳轰出,冰寒凛冽,方圆数丈地空间,倏地变得滴劲不存,晃公错面色微变,这一拳无论是套路还是精髓,皆有他七杀拳的影子,然而七杀拳却并未有这么的后招以及精妙,更多的是以发劲方式取胜。

    晃公错将双臂横于胸前,真气灌注,嘭的一声,倒飞出去。

    李密有些惊恐,南海仙翁是他最后的底牌,若不是他父亲李宽与晃公错有恩,仅凭他个人,根本没资格邀请到晃公错助拳。

    但即使这么一位武林前辈,宗师级别的大高手,依旧败了。

    瞧着香玉山,李密忍不住喝道:“香玉山,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事情做绝?兄弟会若是与瓦岗联手,天下何人可挡?”

    香玉山迈步上前,一拳轰出,李密挥掌去挡,只是哪里挡得住,手骨连同肩骨一并粉碎,他也算硬气,居然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

    又是一拳打掉李密的下巴:“无冤无仇?你派李天凡阴谋夺我的飞马牧场,这不是仇?翟让即死,你居然还想杀了素素以儆效尤,这不是怨?”

    李密眼前发黑,有些懵逼,飞马牧场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还有那素素,谁又能想到,一个婢女居然是兄弟会会首的心头肉呢?

    瞧着李密被打的不成人形,晃公错有些不忍:“小兄弟,老夫今日认栽了,不过你能否放了密公,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李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这老家伙重情义啊。

    香玉山双目微寒:“怎么,你还要做出头鸟?不如由你来顶替他?”

    晃公错面无表情:“李密这畜生坏事做尽,一刀杀了简直便宜他了,小兄弟做得好,就该让他死前多受些折磨。”

    李密:“。。。。。晃公错你这。。。。”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娇呼:“香公子,还请你放了密公!”

    几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身素衣的沈落雁,她神态焦急,瞧着庭院当中七横八竖的死尸,脚步轻点,屈身下拜道:“香公子,落雁愿以此身交换密公!”

    李密眼神复杂,香玉山却笑道:“你忘记我们的赌约了,我杀了他,你不是一样要随我东去?”

    沈落雁双指合拢,轻轻拈出夺命簪,搁置在玉颈之上,微微使力,一点樱红洒落:“香公子,落雁非是失信之人,不过你若是杀了密公,随你东去的只会是落雁的尸首。”

    香玉山收敛笑意,半晌,他忽然笑道:“好,有你一人,胜过十个李密了!”

    他一抖手腕,将李密抛飞出去,脚下一点,揽着沈落雁冲天而起,身后羞臊的晃公错捂着老脸:“老夫去追他们!”

    李密气的吐血,特么的蒙谁呢,人家朝东边走了,你去西边追?真当地球是圆的,你两就能碰面啊?

    黛青院。

    何标拱手道:“宣永和翟让的旧部已被送出城了,有识时务的已经加入了咱们香家,小人瞧他们资质尚可,就打发给了寇仲。”

    香玉山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何标识相的退下。

    屋中为之一静,香玉山缓缓运转长生诀,真气在手心凝聚,微微一抽,四周的游离粒子瞬间凝聚手中,大小和形状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菠萝。

    脚步声响起,香玉山心中一动,菠萝散去,他双目微闭,却清楚的看到,门外来的是楚楚和素素。

    果然,下一秒,房门打开,素素扑了上来,楚楚有些脸红的看着相拥的两人,心中有点小酸楚,为什么让我看到这种虐狗的情形呢。

    素素双目簌簌的落泪:“公子,都是因为我,害你身处险地,素素何德何能。”

    香玉山点了点她的琼鼻,拇指拭去眼角的泪水,调笑道:“因为你一个人,当然不值得喽,你瞧,不是还有楚楚么。”

    楚楚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只觉心脏漏跳了半拍,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头顶冒着白烟。

    素素破涕为笑道:“公子可不能欺负楚楚,她还只是孩子哩。”

    楚楚百爪挠心,不是,不是孩子了,可以,咳咳。

    说了一会贴心话,两人只觉得心与心贴得更近,楚楚在一旁吐槽,已经抱在一起了,当然更近啦。

    少倾,素素忽然叹气道:“只可惜便宜了李密那个狗贼。”

    香玉山笑而不语,他岂会放虎归山。

    摇了摇头,素素拍了拍脸蛋:“真是贪心不足,逃得性命就好啦。公子,接下来你要去哪呢?”

    香玉山目光投向远方,轻声道:“东都洛阳,和氏璧。”当然还有演技天后师妃暄。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一夜在洛阳

    自三国末期,地尼创立慈航静斋以来,静斋便成白道武林至高无上的代表,既出世又入世,每一位行走世间的传人,莫不备武林豪杰们捧为仙子,远有以身侍魔的碧秀心和当代斋主梵清惠,如今代表慈航静斋的则是,青出于蓝的师妃暄。

    巴蜀一行,长江三峡一道,师妃暄以颜值和心有灵犀境界的剑典修为,再次向世人证明了,二十年后,慈航静斋依旧是白道魁首。

    事实上,对于慈航静斋以大义为名分,代天选帝的做法,同样是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小人的香玉山殊无恶感,因为他即将要做的跟人家性质也差不多,兄弟会甚至还会操纵这个国度。

    不过对于慈航静斋以美色为武器,他就有些难以接受了,玛德,道爷现在声势渐隆,怎么还不来以身侍魔?咳咳。

    如今江湖上纷传两件大事,其一就是宇文化及杀主自立,杨广被枭首,人头通传扬州城,其二,李密在荥阳大本营,被巴陵帮的香玉山刺杀,虽然当时有南海仙翁在场并未成功,但事后李密心中不忿,结果练功之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香玉山一跃而成为当今,最炙手可热的青年高手,兄弟会的威望亦随之水涨船高。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但其实洛阳乃是久战之地,与四面八方的义军势力都有接壤,以此为大本营,绝无笑到最后的可能,南征也好,北伐也罢,都要经过此地,统一天下第一个大障碍就在于此,所以即便许多朝代都定鼎于此,但发源于此的几乎没有。

    津桥东北斗亭西,到此令人诗思迷。眉月晚生神女浦,脸波春傍窈娘堤。柳丝袅袅风缲出,草缕茸茸雨剪齐。报道前驱少呼喝,恐惊黄鸟不成啼。

    天津晓月乃洛阳八景之首,最迷人是夜阑人静,明月挂空之时,美人在侧,香玉山一边赏月,一边赏美人,笑道:“许久不见,婥姐姐还是那么美啊。”

    夜风吹动长裙,傅君婥撩动耳边的长发,月光临身,越发显得妩媚迷人:“香公子。。。。。”

    傅君瑜打断道:“大姐,我饿了。”

    洛阳水利之便,天下罕见,乘舟可至任何城中任何一地,傅君婥立于船头,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傅君瑜和一旁面若寒霜的红拂,微微摇头道:“香公子,若不嫌弃,请入船一绪。”

    傅君瑜勃然作色:“大姐,你。。。。”

    傅君婥蹙眉道:“你住口。”

    冷哼一声,傅君瑜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玉山,扭身钻入船舱,傅君婥歉意道:“香公子,君瑜就是这个性子,您不要介意,请!”

    一手揽着素素,香玉山脚下轻点,没入船舱,迎面就是一剑和一把拂尘,漫天的剑芒和凛冽的杀气充斥着船舱,乌篷船微微有些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香玉山屈指连弹,两道剑气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划破虚空,嘭的一声,击打在两把武器之上,傅君瑜和红拂只觉胸口如同被一把大锤击中,蹬蹬蹬连退好几步,脸色潮红,咕咚一声,掉下船去。

    瞧着头发耷拉,好似落汤鸡一般的两人,傅君婥气的发笑,将两人抓上乌篷船,斥责几句,她只好再次致歉。

    闲聊一阵,互相介绍,说起最近的经历,傅君婥有些感慨,原来那日在东平郡分开之后,她们三人前往江都索要佩剑,一路上波折不断,与原隋将,如今的义军首领沈法兴和李子通都有交手,三人也不讲究江湖规矩,顺则单挑,逆则一拥而上,一路上之上虽有危局,但大都有惊无险,非但拿回了佩剑,看了一场宇文化及和杨广狗咬狗的好戏,而且认了一个妹子,飞仙谢玉菁。

    不过这位飞仙不喜北地,仍旧留在了江南,沈法兴麾下。

    无视傅君瑜不忿和红拂冷漠的眼神,两人盏杯交错,傅君婥打算在东都游历几日,便回转高丽,反正杨广已死,她留在中土,也殊无他事。

    漫步长街,素素好奇道:“公子不喜欢婥姐姐么?方才你若是开口,她一定会为了你留下来的。”

    香玉山笑道:“咦,我们家素素这么开明,居然鼓励自己的夫君寻花问柳么?”

    素素还未说话,不远处的楼顶忽然传来一句:“人渣。”

    两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气质却格外高贵,傲气冲天的少女,正是那日东平城外遇到的独孤凤。

    她使了个鹞子翻身,来到两人身前,不顾四周人群的惊叹,冷声道:“香玉山,上次东平城外,你说独孤策被杀之时,你人尚在彭城,可是余杭却有人看到了你的身影,你又作何解释?”

    香玉山毫无被拆穿的尴尬与羞怒,他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大家萍水相逢,我为何要对你说实话?而且即便彼时就在余杭,可我练功走火入魔也是人尽皆知之事,如何有那个本事杀独孤策呢?呵呵,说一千道一万,独孤小姐不过是因为此地乃是独孤阀的大本营,这才设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独孤凤一呆,随即自言自语道:“对啊,本姑娘把这点忘了,额,告辞!”

    脚下轻点,她好像一只凤凰冲天而起,几下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香玉山:“。。。。。额,每次遇到她,都觉得智商好有优越感。”

    客栈。

    香玉山独居楼顶,瞧着远处皇城龙气四溢,越是深入的领悟长生诀,他越是体会到了天地的奥妙,天人合一境,他尚且只能一观人,物的灵气,以此评估状态,而直到此时,他甚至能以万物散发的气,来揣摩大道。

    八水长安,东都洛阳这两个地方,是香玉山走南闯北以来所见过龙气最为浓郁之地,任何人本身是都是没有龙气存在的,说白了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能夺得这两个地方,就有机会登上皇位,刘邦和李渊就是此道的代言人。

    真气运转,香玉山灵识大开,六感急速增强,周遭百丈之内,一切飞鸟鱼虫,人声响动尽在掌握,如今的洛阳城,独孤阀奉杨恫为帝,以此压制王世充,但李密自爆之后,瓦岗大乱,洛阳门户偃师之困不战而解,王世充返回洛阳,决议清除独孤阀,所以长街之上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深夜之中,鲜有行人踏足。

    远处忽然来了一道白影,蹑足潜踪,偷偷的溜进客栈,她的功力和轻功极为高明,足下轻点,纵身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三楼,鼻翼抽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一会的功夫,她站在一间房前,暗暗点头,随即从怀中取过一支长香,悄无声息的塞入房中,待得盏茶功夫,她缓缓的推开房门,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向床榻上的人影疾刺而去。

    眼瞧着就要命中,那人影忽然抬起双指,毫无悬念的将寒光四溢的长剑夹在手中,他微微一怔,双指一较劲,咔吧一声,长剑折断。

    她暗暗吃惊,却不曾坐以待毙,双掌齐出,虽然招式略显稚嫩,然而攻守之间,颇有大家风范,只可惜,那人影速度之快,她只瞧见几道幻影,胸前肋下,已然挨了两掌,微微抽气,还未有所反击,已被点住周身大穴。

    屈指一弹,红烛燃起,香玉山蹙眉道:“傅君瑜,你三番五次的挑衅,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人么?”

    傅君瑜咬牙道:“香玉山,有本事你就动手,我是绝对不会放任大姐陷入你这人渣的魔爪的。”

    香玉山轻蔑一笑:“就凭你?即使是傅采林在此,他也无此自信。”

    顿了顿,他瞧着大为不忿的傅君瑜,捏着她的下巴,略有所指的笑道:“不过你是否知道,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有的时候,死更像是一件更轻松的事。”

    他将傅君瑜横抱在膝上,探手解开她的裙摆,女孩惊慌失措道:“住,住手啊!你不是喜欢大姐的么?不,不可以啊!”

    香玉山笑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这个人很乐于听取他人的意见,很在乎他人的看法,你既然不乐意看到我和君婥好事成双,那我只好如你所愿了。”

    傅君瑜咬着牙:“那,如果是我的话,你可以放过大姐么?”

    摩挲着手掌,感受着她那翘挺的臀部和凹凸有致的曲线,香玉山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历史么?因为历史是很残酷的,不看结果,只看过程,我的意思,你懂么?”

    傅君瑜面若死灰:“我懂了。”汉狗,我一旦脱逃,必定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大姐,哼,你休想再染指大姐了。

    恰在此时,来了一块乌云,似乎有些羞意,将月宫挡在身后。

    静谧的房间内,慢慢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尚秀芳

    傅君婥好气又好笑看着自家师妹:“还疼么?”

    趴在塌上,享受着红拂的安抚,傅君瑜揉着有些泛红的臀部,冷声哼道:“大姐,我从小到大,还未被人打过屁,额,这事不算完,我还要继续报复。”

    傅君婥敲了敲她的脑门,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这一次若不是你用的是没开锋的剑,香公子即便杀了你,我都没立场为你报仇哩。”

    傅君瑜不置可否,傅君婥摇头道:“再过几天,咱们就返回高丽了,你和红拂好好游览东都,不可再生事了。”她心中叹息,倒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来东土。

    客栈。

    何标引着青蛇帮帮主任恩,上前拜道:“公子,郑国公遣人在任帮主那里送了拜帖,邀您今夜前往曼清院欣赏尚秀芳的表演。”

    任恩俯身下拜,一年前青蛇帮,就已因为抵挡不住洛阳帮上官龙的攻势,而被迫加入兄弟会求援,香玉山笑道:“任帮主莫要客气,兄弟会在洛**基尚浅,一切还需任帮主助力。”

    任恩恭声道:“不敢,都是为帮会做事,小人不敢居功。”

    香玉山眉头一挑,如此谦卑,看起来这家伙被上官龙打压的不轻啊。

    天空繁星点点,长街车水马龙,尚秀芳的表演,谁人愿意错过?

    胖胡人王世充身后跟着十多人,除三人身穿武将甲胃外,其他人都是便装儒服,其中一个老者赫然就是成名已久的欧阳希夷,除了他之后,还有两男一女十分显眼。

    那女的是个颇具姿色的年青少妇,娇小玲珑,背负长剑,神情却是出奇地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别有股冷艳的成熟韵味。既使人感到她凛然不可冒犯的孤傲,但又能令人暗中兴起假若能破开她那重保护自己的屏障,会是男人最大的成就,她双目泛蓝,显然不是中原人士,但是入乡随俗,给自己起了个汉名,玲珑娇。

    还有一老一少,老者是个憨态可掬的道士,道号可风,少年则是努力强装镇定,手指不停地拂动背后的双啄,名叫陈长林。

    王世充迎上前来哈哈大笑道:“久闻香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快请进!”

    香玉山也笑道:“郑国公礼贤下士,风采逼人,小子亦是敬佩有加。”

    王世充不顾身旁下属惊惧的眼神,与香玉山携手迈入曼清院,穿过主堂,直奔听留阁。

    这是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曼清院不愧为北地第一妓院,资深人士何标对此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座畅饮,又是一番胡扯,谈天说地,武功,风俗,美女,王世充不愧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即使香玉山谈兴欠佳,依旧觉得气氛从未变冷。

    屋中有些烦闷,香玉山告罪起身,来到走廊,廊道上盛装的美妓俏婢花枝招展的往来于各个厢房之间,看得人眼花缭乱,香粉四溢,惹人沉醉。

    溜溜达达,瞧着一楼的鱼池,他忽然耳膜一动,身后有人一掌击来,只是力道极小,余光扫去,原来是那夜在沈落雁的闺房之中安睡的少女。

    强硬的扛了一掌,香玉山喷了一口血,那女孩一怔,随即脸色惨白,慌忙拉着他躲入房中,急声道:“这,你怎么这么容易受伤?额,难道是和南海仙翁对战留下的暗伤,是了,也难怪,你毕竟年轻,功力尚浅。”

    香玉山有些无奈,只是逗你玩罢了,少女,你脑洞好大,额,好像王语嫣。

    屋内还有一人,那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英俊潇洒,剑眉虎目,腰间带着长剑,他笑道:“这位公子请了,舍妹胡闹,我这里有一些金疮药,望你收下。”

    少女有些尴尬,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香玉山却笑道:“无妨,都是浪荡江湖的,这点伤不足为惧。”

    青年一怔,随即笑道:“好了,这位公子是在逗你玩呢!”

    少女一怔,冷哼一声,来到窗台前,遥望曼清院外万家灯火的洛阳夜景,秀发迎风飘扬,美得像一尊女神的雕像;而从她那笔直丰隆、直透眉心的鼻管,既使人感到她坚刚不屈的性格,亦增添了她清秀高傲的气质。

    闲聊几句,香玉山起身告辞,少女却忽然说道:“你快走吧!王世充设下了埋伏,今夜你若是不遂他的心愿,恐怕小命难保。”

    香玉山一怔:“王世充亦非蠢人,当知我在荥阳刺杀李密之事,他凭什么认为有本事要我的命?”

    少女冷笑道:“是么,如果今夜埋伏的是知世郎王薄,飞鹰曲傲,欧阳希夷和独孤阀的尤楚红呢,四位宗师级别的高手,散人宁道奇亦不敢说全身而退。”

    香玉山眉头一扬,拱手道:“多谢两位。”

    少女在身后叫道:“喂,傻瓜,快点逃啊。”

    雅室。

    王世充笑道:“老夫本欲将我那外甥女董淑妮带到此地,后来一想,香公子家中亦是青楼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也不再自取其辱了。”

    香玉山笑道:“郑国公太客气了,世间美人如美酒,竹叶青,女儿红,汾酒,西风烈,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风采,岂能一概而论,单以容貌品评美人,未免有些有失偏颇。”

    欧阳希夷接话道:“不错,昔日若论容貌阴后当为天下第一,可说道人品和素养,慈航静斋的碧仙子方是第一。”

    王世充点点头:“香公子真是此中行家啊,倒不知对这大好江山,香公子觉得如何啊?”

    雅室的气氛立时凝重,耳膜鼓动,四周忽然传来刀剑出鞘之声,有几道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亦在此时变得粗重,香玉山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忽听到楼下有人高呼道:“尚大家出场了!”

    王世充心中暗怒,只是却不得翻脸,他笑道:“香公子,咱们稍后再谈,尚大家的表演可不能错过啊,请!”

    来到栏杆前,瞧着楼下,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所有人瞧得连该做什么都忘了。

    此时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直到此时香玉山才看清楚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观众们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王世充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尚书大人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她说着话,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香玉山,她生具异能,也或者是长久以来的职业素养,她分得清每个人的目光,在场众人,无论男女,都是目光灼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唯独此人,那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好像面前站的不是天下第一才女,而是一个会行走的红粉骷髅。

    许是心中的小傲娇,她轻声问道:“香公子似乎有些不喜,难道是因为妾身的表演么?”

    她眉头轻蹙,惹人怜爱,众人恨不能立时上前,替她抚平皱眉,怒视香玉山,后者却笑道:“不错,正是因为你。”

    尚秀芳一怔,有些发愣,她之所以发问,其实也只是小小的恶作剧,想让香玉山出个丑,但万没想到对方似乎真的对她不满,心中微微有些生气,她语调转冷:“香公子可否明示?”

    香玉山抱着胳膊:“好,尚大家也是音律高手,专业素养不需要我多嘴多舌,我只说一点,尚大家唱诵这首词之时,心中想的是什么?真是伤春悲秋,恨君无情么?恐怕是特么的还没唱完,好烦啊,好想回家睡觉啊?”

    尚秀芳玉手捂着小嘴,有些发懵,王世充打圆场道:“好了,尚大家技艺高深,不过尚需磨练,才得完美,香公子,咱们继续喝酒。”

    雅室。

    王世充满脸笑意:“香公子,兄弟会若能效忠越王,匡扶天下,老夫愿将国公之位

    让与尊驾,不知香公子意下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必死之局?

    香玉山笑道:“好啊,郑国公既有此意,小子自无不允。”

    王世充一怔,心中不喜反忧,这小子答应的如此痛快,要说没什么阴谋,鬼都不信啊,只是此时反悔,那就太打脸了。

    不过还好,香玉山继续说道:“不过兄弟会亦非我的一言堂,如此大事还需要诸位舵主堂主一并商议,郑国公若是有意,三五个月内,小子必定有所回复。”

    王世充不怒反笑,终于抓到理由了,他嘭的一拍桌案,不愉道:“香公子莫非在消遣老夫,三五个月,天下已定,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四周气机立起,杀气弥漫。

    香玉山似乎毫无所觉,眉头一扬道:“这倒是小子的不是了,郑国公既然心急,小子就替兄弟会的其他高层做主,这就扶助越王。”

    王世充险些下巴砸到桌子,他假作激动地挥了挥手,以手势喝退了围上来的四位宗师,气机消退,朗声道:“好,有兄弟会相助。。。”

    他话未说完,香玉山打断道:“不过想让兄弟会全力相助,郑国公还得答应几个条件,其一,洛阳守军须得全部换成兄弟会的会众,其二,皇城守军亦然,其三,郑国公年老体衰,还是解甲归田吧。”

    王世充大怒,如此一来,和他拱手将洛阳送给兄弟会有什么区别,他为官几十年,何曾受过这种消遣,嘭的一拍桌案,喝道:“香公子未免欺人太甚,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四周气机再起,杀气弥漫。

    香玉山笑道:“哎呦哎呦,小子失言,郑国公勿恼,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兄弟会若真是扶保越王,自然是以郑国公马首是瞻,那几十万会众都是您手下的炮灰。”

    王世充气的吐血,这小子什么毛病,这是能开玩笑的事么,不过香玉山既然服软了,他赶忙再次摆手,又喝退了围上来的四位宗师,气机再次消退,沉声道:“江山早晚也是年轻人的,十年后,这大权还是。。。。”

    香玉山讶然打断道:“十年?郑国公莫非在说笑么?小子以一会之首的身份,屈尊降贵,甘心为越王驱使,还需打熬十年?”

    王世充捏着拳头,一张肥脸涨得通红,他咬着牙再次狠狠地砸着桌面,杯盘碗盏俱碎,沉声喝道:“看来香公子是想一步登天了?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告辞!”

    四周气机又一次升起,杀气又一次弥漫,有若实质,冰寒凛冽,整个雅室几乎滴水成冰。

    香玉山又一次笑道:“郑国公勿恼,十年虽久,不过若是在您手下打磨熬练,日夜精进,也未尝不可啊。”

    王世充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杀了他得了,三番五次,调戏老子呢,只是最后一点理智,却驱使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双拳紧握,他再次以手势喝退几乎闯进雅室的四位宗师,咬着牙道:“好,既如此,明日香小兄就随老夫入宫面圣。”

    香玉山不满道:“好事多磨,何必。。。。。”

    他话未说完,忽然房门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木屑四散,欧阳希夷大怒道:“小子,你特么遛狗呢?老子的气机不要真气啊?郑国公,何必跟这小子废话,还是照计划擒下他,不怕兄弟会不就范!”

    王世充阴沉着脸:“香公子,老夫瞧你也是半分诚心也无,咱们还是以武功论个高低上下吧!”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四周的空间仿佛被无穷无尽的真气锁住,香玉山甚至觉得动动手指都万分吃力,这时,背后一股森寒杀气如浪翻般卷来,隐约似乎有一道破空之声,香玉山却捏着酒杯,毫无畏惧之色。

    即使相互敌对,欧阳希夷亦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胸襟胆量,若是异地相处,他必定要其痛饮一番。

    脚步声响起,香玉山余光一扫,瞧着四周围上来的几人,无悲无喜,左前方一个器宇轩昂,手提定世鞭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位知世郎王薄,右前方是欧阳希夷,左后方那人个子又高又瘦,但却能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曝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想必就是飞鹰曲傲。

    右后方是一位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老女人。

    这老妇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这怕足有一百岁的老妇人身量极高,即使佝偻起来,亦比娇俏的小女人高上半个头,如若腰背挺直的话,高度会与成年男子差不多。

    眼帘内两颗眸珠,像只朝地上看,玛德,斜视么?还是狗眼看人低?

    不过香玉山却感觉,这老妇人比另外三人带给他的威胁还要大,想必就是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当今中原武林排行前五的尤楚红,额,如果她的病好了的话。

    还有可风道长,玲珑娇以及王世充手下的高手大将,尽皆在一旁策应,这四位若是败了,他们也只是白送人头。

    飞鹰曲傲首先喝道:“小子,任少名是你杀的?”

    香玉山笑道:“早就听闻任少名是你的野种,如今看来传闻不假啊。”

    曲傲脸色铁青,但也不敢贸然出手,大凡气势相抵的情况下,两个武者很难全力出手,而开战前的嘴炮,除了凑字数之外,还可以从心理上瓦解敌人的气势,只要对方盘算究竟能挡自己多少招时,自然会生出不能力敌的心态,气势自会随而削减。

    在座的都是武学大师,岂有不懂此理的,欧阳希夷喝道:“香小子,你也瞧见了,在座的诸位,每一个都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老夫承认你武功高绝,但吾等一拥而上,你又能扛得住几招呢?还不如早些纳降,少做无用之功。”

    香玉山哈哈大笑:“一群无能的蠢货,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今日我若是从此处逃脱,我本人以及兄弟会全体,毕竟倾全力报复,尤楚红,曲傲,你们两个记住了,独孤阀和铁勒皆因你二人作死而亡!”

    众人的气势霎时间低迷,尤楚红却以尖细阴柔的声音喝骂道:“小子竟敢威胁老身,找死!”

    话音未落,她右手一翻,本来那根撑在地面、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长约五尺、仿竹枝形状的拐杖,落在手中,一步跨越三丈的距离,佝偻的身体,近乎奇迹的倏地挺直,满头浓密的白发,无风拂扬,脸上每道皱纹都似会放射粉红的异芒,眼帘半盖下的眸珠射出箭状的锐芒,形态诡异至极点。

    她施展自创的披风杖法,每挥一杖都生出像利刃般的割体劲气,使人难以防堵。

    一时“嗤嗤”之声,有如珠落玉盘,不绝于耳。

    香玉山并非没有见识过高明的杖法,神雕世界当中他曾与洪七公演练过,那位的打狗棒法颇为接近杖法,只是以巧和精妙著称,披风杖法却饱含黄大师武学世界的精髓,以力压人,反正老娘功力高。

    双臂开合,带起两道真气,一冷一热,一左一右,一牵一引,尤楚红每次拐杖打到,都骇然发现,其上附着的力道,或多或少的消失了,更令人惊惧的是,这小子毫不闪躲,竟以内家罡气强自扛下,撇下罡气对真气恐怖的消耗不提,她这每一杖可是都包含开碑碎石的威力,但却打不破那看似薄薄的一层罡气。

    知世郎王薄按耐不住性子,长鞭一抖,化作无数连环,一个环套着一个环,环里蕴含着劲力,随着长鞭的转动,劲力螺旋而至,将香玉山兜头罩下,好似一条巨蟒要生生将他勒死。

    尤楚红越发卖力,以至于那张满布皱纹的老脸布满潮红,她本就因为走火入魔,常年哮喘,战力大减,但此刻为了家族,她不得不拼命。

    不过她的拼命却很有效果,香玉山甚至无暇躲避王薄的长鞭,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蟒将他紧紧地束缚。

    王薄心中大喜,他其实没打算踏这道浑水,张须陀灭了他的起义军之后,他自立长白派,也算逍遥,但王世充一封书信,燃起了他那颗封闭已久的内心,这天下,必须要有咱们东北银的一份。

    这定世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打造,香玉山微微发力,居然未曾挣脱,反倒因为分神,左肩被尤楚红打了一杖,他吃痛之下,退了一步,气势略减。

    欧阳希夷趁机加入战团,东平郡之时,他曾目睹香玉山与跋锋寒的一战,在他看来,这小子的武功虽然高明,但也有限,撑死了和他仿佛,但一拳轰出,他脸色大变。

    香玉山的身边似乎有个无形的立场,不仅能够偷走他拳头内包含的力道,而且隐约还有牵引拳头的奇效,他连出一百零八拳,居然尽数落空。

    微微吐气,香玉山脚下一顿,猛然间向前迈出一步,刹那间,气势大变,如同惊涛骇浪淹没四方,功力低的陈长林手足发抖,不能自已,王世充慌忙喝令诸人后退。

    微微握拳,周遭数丈方圆的空间,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物质,香玉山低喝一声,一拳轰出,拳头尚未及身,尤楚红只觉浑身冰凉,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黄泉,诶,那是孟婆么,好老好丑好矮啊,哦,原来是块铜镜。

    而在此时,飞鹰曲傲也不再自恃身份,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耗费真元,他要一击必杀。

    双掌齐出,他使出了生平最得意的鹰变十三式。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鏖战。。。。青楼

    鹰变十三式实是曲傲自创武功中的精粹,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掌、指、爪多式变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如飞鹰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精微。

    曲傲飞临上方,向香玉山展开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狂猛攻势,倘若香玉山不管不顾,继续一拳轰向尤楚红,即使重伤了这老妇人,但曲傲亦有自信掌毙香玉山,呵呵,不予置评。

    生死存亡之际,香玉山脑海空前清明,这一战比之九江面对阴后还要来的凶险和不可预料,毕竟九江之战那是他精心策划的,阴癸派的几位长老空负盛名,对付他这种丝毫不受幻术和魅术影响之人,威力大减,而婠婠的十六层天魔**还不够看,说白了,整个阴癸派除了阴后本人,暂时还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高手。

    迫使香玉山变招,曲傲得势不饶人,升上丈许高空,大喝道:“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借由下落之势,曲傲双掌全力下按,掌未临身,掌风已压迫的地板嘎吱作响,而尤楚红亦在同时刺出拐杖,欧阳希夷也是混了一辈子江湖的老炮,岂不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他纵身跃起,亦是轰出一拳。

    王薄咬紧牙关,若非此鞭另有玄奥,早已被香玉山挣脱,他强提一口真气,收紧长鞭,迫使香玉山动弹不得。

    东西南北,似乎都有必杀一击,若是香玉山未被捆缚,单以凌波微步为主的改良轻功步法,他不敢说轻松躲过,亦能无惊无险。

    掌风,拳风,杖风,刮得围观之人即使运起真气,依旧脸蛋生疼,但无一人离开,废话,这么好看的热闹,要是错过了,不要哭死么。

    四位宗师齐齐露出胜利的微笑,在他们看来,这一击之下,无人可以幸免,嗯,所以他们才只是宗师,而非大宗师。

    脚下一顿,香玉山气势为之一变,脚下的地板咔嚓咔嚓碎成了粉末,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掌,拳,杖立时落空,而长鞭王薄亦随之下落。

    哐当哐当,接连穿透三层天花板,香玉山在半空中,毫无借力,毫无征兆,横移三丈,单手抓过长鞭,微微使力,王薄只觉一阵袭来,虎口酸麻,他咬着牙不肯松手。

    香玉山冷笑一声,一掌打去,震开长鞭附带的圆环,手腕翻转,抓着鞭尾,将王薄高高抛起。

    而此时,曲傲三人已然追至近前,方才地板塌陷,三人下意识纵身跃起,这才耽误了些时间,以至于王薄失了长鞭。

    尤楚红喝道:“上,不能让他挣开。。。。”

    曲傲和欧阳希夷岂能不知,分左右,强袭而去,刹那间,杀气高昂,整座阁楼似乎一瞬间来到了冰雪国度。

    曲傲的手爪玄奥莫测,伸缩不定,令人难以捉摸,又是封得严密无比,欧阳希夷攻守兼备,拳术惊人,纵横江湖几十载,能和碧秀心说上话的,岂是等闲之辈,额,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慈航静斋的传人太势力?呵呵。

    两人一爪一拳,居然压制的香玉山连连后退,三人气劲交击,热血浮荡,偏生无一人撤招。

    尤楚红低喝一声,手中的拐杖好似一把利剑,她那披风杖法虽然名义上是大不同于碧落红尘剑法,但始终脱胎于此,所以不自觉的会带上几分影子。

    拐杖直刺,这一杖,奇快无比,偏生不带任何风浪,尤楚红可以摸着胸口说,这一杖绝对是她平生最强一击。

    被曲傲和欧阳希夷绊住手脚,香玉山眼瞧着拐杖刺来,却无力闪躲,只是莫名的心中无惧无畏。

    穿透罡气,刺破颤抖的肩甲,噗嗤,拐杖没入香玉山的肩头。

    “哎呦”,素素捂着指头,微微蹙眉,一旁的楚楚赶忙上前,有些埋怨的说道:“素素姐,公子富甲一方,什么香囊没见过,你怎么偏要亲手做呢?”

    素素食指点了点楚楚的额头:“傻妹妹,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也没什么本事,马上就到公子的生辰了,绣个香囊也是一番心意啊。”

    顿了顿,她捂着心口:“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总觉得心里蓝瘦,想哭,不会有什么坏事吧?”

    “呸呸呸”她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下:“童言无忌,过往的神灵勿怪。”

    楚楚捂着嘴:“嘻嘻,素素姐还是童女啊。”

    素素俏脸微红,心中却始终阴沉沉的,辗转反侧,她忽然起身道:“楚楚,咱们走!”

    楚楚一怔:“素素姐,咱们去哪?公子不是让咱们在这等他么,这是青蛇帮的地盘,很安全的。”

    素素摇摇头,楚楚无奈,两人换上一套男装,倒也别有风情,嗯,反正掰弯个把废宅还是不成问题的。

    打开房门,走廊里到处都是青蛇帮的帮众,两人低着头,穿着文士装,倒也没人搭理,来到客栈门前,忽然一个疤脸汉子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嗯,不对,你们是。。。。”

    素素一惊,一掌打去,她跟着香玉山学了几日武功,也有个一两年的功力,虽说不会什么招式,但力道比之普通人还是要强上几分,那疤脸汉子一时不察,居然被她打倒在地,头破血流。

    两个女孩反倒吓了一跳,那汉子怒道:“好贱人,找死!”

    他说着话,忽然拔刀去砍,素素也不知何处涌来的勇气,拉着哆嗦的楚楚迈步就跑,那汉子喝道:“来人啊,条子跑了!”条子是黑话,就是女人的意思,跟警察叔叔没关系啊。

    穿大街越小巷,也不知道是恐惧带来的刺激,还是别的原因,溜溜跑了一个多时辰,素素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硬生生将十来个青蛇帮的帮众甩的无影无踪。

    两人躲在一间胭脂店内,楚楚装作看货,颤声道:“素素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青蛇帮人那么多,早晚会找到咱们的,公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诶,这款金花燕支不错哎,哇,好贵啊。

    素素蹙眉道:“别急,别急,对了,咱们去找婥姐姐,以她的武功,这些人都只是随手打发的小鱼小虾,哎,只希望别碰到那个对公子抱有敌意的傅君瑜才好。”嗯,我还是这款红蓝相间的绵燕支。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胭脂铺,瞧着长街上吆五喝六的青蛇帮帮众,面上装作无事,疾步向天津桥赶去。

    只是两人赶到地方,立时就傻了,昨夜素素与香玉山在此遇到傅君婥,既算是偶遇,也算是命中该然,今日傅君婥三女会不会来此,尚在两可之间,而且天津桥下,乌篷船不计其数,真要一个个找,只怕她们还没找到,青蛇帮已经将她们擒获了。

    两人心急如焚,却只得躲在岸边的酒楼,透过窗户的缝隙,挨个张望,不是,不是,不是,卧槽,还不是,到底去哪了?

    半个时辰过后。

    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音,楚楚透过门缝一瞧,瞳孔微缩,当先的正是那个疤脸大汉,她张嘴就要大叫,却被素素堵住,轻声道:“别喊!楚楚,你先走,我略懂武功,为你殿后。”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疤脸大汉冷笑道:“两个贱人倒是跑啊,若不是帮主有令,老子早就一人一刀了,给我上!”

    他身后,十来个大汉一拥而上。

    尤楚红拔出拐杖,瞧着空中血雾升腾,微微后退,方才那一杖,耗费了她大量心血与真气,此时若是有眼尖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枯瘦如柴的手掌不停地颤抖。

    香玉山微微后退,曲傲,欧阳希夷和王薄逼上前来,王世充远远地喝道:“香玉山,老夫敬你是个英雄,倘若此时就范,情愿为老夫卖命,今夜可任你离去。”

    身旁玲珑娇惊道:“国公大人,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您不能。。。。”

    王世充吼道:“住口!自古英雄惜英雄,老夫虽然不是英雄,但也愿代四位饶你一命。”

    香玉山嗤笑一声,懒得再说话,王世充果然是奸猾成精,直到此时,还在耍诈。

    一个人比赛也好,打斗也罢,靠的就是一股气和斗志,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倘若中途斗志低迷,再想要鼓舞,事倍功半,而且只会白白消耗真气。

    瞧着香玉山不上当,王世充也不着恼,反而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朗声道:“香公子即使不怕死,难道也不在乎你那两位女伴的命么?”

    此言出口,在场众人立时脸色大变,以老欺少,以多欺少,本就有些吃相难看,到了如今,居然还以妇孺相要挟,尤其是欧阳希夷自恃侠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面色微寒,香玉山屈指一弹,一道剑气脱手而出,直奔王世充而去,玲珑娇和陈长林慌忙上前,噗嗤一声,剑气入体。

    陈长林的血洒了王世充一脸,香玉山冷声道:“王世充,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想说什么就多说几句吧。”

    他深吸一口气,四周的游离粒子盘踞在肩头的伤口,一丝冰凉透心而过,他情不自禁的的嗯了一声。

    曲傲冷哼一声:“困兽犹斗,老夫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肩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疤,消退,香玉山双掌平推,面无表情:“打够了么?现在该我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继续鏖战。。。青楼

    寒芒一闪,人头落地。

    十来个大汉瞧着疤脸汉子慢慢倒下去的尸首,色厉内荏的喝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青蛇帮办事,识相的就滚远一点。”

    傅君瑜冷笑道:“汉狗,找死!”

    她拔剑在手,蓦然一步踏出,杀气四溢,凛冽的气机充斥着整座二楼。

    这十几个大汉不过就是青蛇帮跑腿办事,最普通不过的帮众了,气势压身,浑身冰凉,有胆子小的,只觉得裤子突然湿哒哒的,小风一吹,冰凉无比。

    轻叱一声,傅君瑜一剑出手,带起一团血花,比起傅君婥来,她更对得起罗刹女这个外号。

    收割性命之时,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额,那不是变态么。

    眨眼的功夫,青蛇帮众死的死,逃的逃,徒留一地尸体。

    素素轻声道:“傅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傅君瑜面无表情,长剑归鞘,冷哼一声,从窗口脚尖一点,纵身跃下,素素和楚楚心中一惊,慌忙从楼梯疾跑,气喘吁吁的追上。

    一前两后走了两趟长街,傅君瑜抱着胳膊寒声道:“你是香玉山那坏小子的女人,我救你一次已是剑下留情,如今再敢跟着我,哼!”

    她恶狠狠的看着两女,杀气四溢,楚楚有些颤抖,哆里哆嗦的扯着素素的衣角。

    素素却上前道:“傅姑娘,如今公子情况不明,青蛇帮以下犯上,叛主造反,还请你带我们去见婥姐姐。”

    傅君瑜一怔,随即冷笑道:“吹皱一江春水,与我们何关?倒是可惜了,我未能手刃香玉山那个人渣。”

    楚楚忽然扬声道:“公子才不是人渣,你。。。。”好可怕的眼神,不会吃我吧?

    傅君瑜怒目圆睁,随即扭头就走:“再敢跟来,定斩不饶。”

    她慢慢走远了,楚楚颤声道:“素素姐,咱们不通武功,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公子吧。”

    素素摇头道:“不行,青蛇帮叛乱,公子未必知道,他若是回转客栈,一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陷阱,那岂不是咱们的过错么?”

    楚楚有些懵逼:“可咱们两个弱女子,自身尚且难保,更何谈破局,如今又找不到婥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呢?”

    两人不敢停留,在长街上溜溜哒哒,瞧见两旁边有贩卖面具的,一人买了一个,拐过弯去,惠灵桥上有歌舞表演,也是从青楼瓦肆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歌舞极好。

    素素忽然拍手道:“有办法了,跟我来。”

    曼清院。

    受大战波及,客人们一走而空,老鸨和服务人员气的吐血,玛德,今天夜里算完了,裤子都赔了。

    曲傲和欧阳希夷对视一眼,眼神凝重,方才一场鏖战,绝招尽出,万没想到这小子除了肩头那一杖,居然只挨了三拳两掌,而且看情况,似乎一点也不影响战力,这小子是怪物么?

    香玉山一顿足,气势暴涨,四周的空间,仿佛须臾之内背负了难以承受的重压,吱呀吱呀响起了磨牙的声音。

    有功力低的甚至忍不住下跪乞饶,首当其冲的曲傲,欧阳希夷,王薄三人更是难受,若非意志坚定,恐怕早已夺路而逃。

    尤楚红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她捂着胸口,咳嗽不已,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香玉山的身上,她偷偷地溜出了曼清院,返回了独孤阀,今夜成与不成,她也算尽力了,日后即便王世充清算,她也有言辞以对。

    香玉山微微握拳,抽调周遭所有力道,那一刻无风,无水,无光,无尘,大量的游离粒子盘踞在他的手上,好似一个螺旋气球。

    三人同时喝道:“不能让他出手!杀!”

    曲傲高高跃起,再次使出鹰变十三式,间不容发,直取香玉山的头颅,欧阳希夷也顾不得面子,双腿齐出,横扫香玉山的下盘,他要迫使此人换位,以此打断招式,围魏救赵。

    王薄虽然失了趁手的鞭子,不过他也并非没了武器就战力大减的蠢材,单手抓过一把长剑,抖了几个剑花,长剑疾刺,攻向香玉山的后背。

    剑芒四射,寒气凛冽,三人的气势交融一体,与香玉山势均力敌。

    曲傲的铁爪率先来到,香玉山不闪不避,一拳轰出,螺旋气劲好似一道龙卷风,冲向飞鹰,曲傲面色微变,不敢硬接,与半空中毫无借力之处,横向挪移半丈,生生躲开。

    而此时,欧阳希夷和王薄的招式已至,香玉山冷哼一声,如惊雷贯耳,震得身后的王薄口鼻出血,他强提一口真气,咬了咬牙,如同破釜沉舟,全力此处一剑。

    欧阳希夷心神晃动,四位宗师级别的高手居然还拿不下这小子,如今看来郑国公恐怕下场堪忧啊。

    铁腿扫到,欧阳希夷却不喜反忧,方才那一下,他分明踢中了香玉山的膝盖,可是脚上传来的触感,却好似踢到了零散的沙土,虚不受力。

    凝神望去,原来香玉山的双腿似乎在有频率和节奏的抖动,是在卸力还是疼痛难以抑制?

    独孤阀。

    守门的兵卒喝道:“呔,瞎了你们的狗眼,独孤阀也敢硬闯,不要命了?快滚!”

    素素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是独孤凤小姐的朋友,还请你通报一声!”

    兵卒嗤笑道:“这天底下自称大小姐朋友的人,不计其数,老子若是每个都通报,早就累死了。”

    素素一怔,急道:“可我们真的是。。。”

    兵卒不耐烦道:“快滚,否则老子请你吃刀子。”

    素素还要上前,楚楚扯了扯她的衣角,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十来两,不屑的说道:“现在,我们是凤小姐的朋友了么?”

    兵卒眼睛发直,一把接过,舔着脸笑道:“原来真是凤小姐的朋友,您看您二位,有这么牢靠的证据,居然不早拿出来,您二位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

    素素有些无奈,楚楚劝道:“钱能通神,素素姐别太在意了。”

    微微点头,此事能办成就好。

    一会的功夫,先前那兵卒脚步急促的赶了回来:“对不住二位了,凤小姐不在家中,您二位也甭问了,小的也不知道大小姐去哪了,凤小姐一向高来高去,神出鬼没,除了老太太,谁也不知道凤小姐的行踪。”

    素素有些绝望,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求助于这个看起来虽然骄傲,其实内心柔软善良的凤凰儿,这也是她在洛阳见过不多的高手。

    咬了咬牙,素素抓着楚楚的手:“咱们走,这就回客栈。”

    楚楚惊道:“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素素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呢,咱们只能偷偷地藏在客栈周围,等到公子回来,再大声示警!”

    楚楚咬了咬牙,一脸坚定:“嗯,素素姐,我听你的。”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如奔雷一般,来了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她看着佝偻,脸蛋潮红,兵卒们慌忙拜见:“老太太。”

    来得正是从曼清院逃走的尤楚红,她瞧着素素二女,有兵卒慌忙上前解释,尤楚红哈哈大笑道:“天不亡我!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方才在曼清院还说如今惹了泼天大祸,来人啊,将这两个女孩带进来,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反震之力袭来,欧阳希夷只觉浑身骨头颤抖不已,寻常之人即便骨头微微摇晃,甚至触摸,都会痛的脸色发白,而如今欧阳希夷的痛楚百倍于此。

    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落地,强提一口真气,双掌有些晃动,击向香玉山的胸膛。

    身后,王薄的长剑亦在同时刺穿了他的罡气,寒气直逼体表。

    真气鼓荡,香玉山蓦然运起长生诀,背后隐现八卦图,犹如实质,带起莫大的吸力,王薄的长剑摇摇晃晃,力道大减,耳听得叮的一声,如同刺中了金甲,无功而返。

    化掌为爪,香玉山食指与拇指形成一个弧度,蓦然击出,又快又准的钳住欧阳希夷的手腕,微微使力,一道真气顺着老头子的经脉如同摧枯拉朽一般,一路破坏,直奔心脉而去。

    欧阳希夷大惊失色,连忙弃招后撤,只是香玉山的双指却好似铁钳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力,依旧无法挣脱,眼瞧着真气就要闯入心脉,他双目生寒,倏地一掌打在自己胸膛,噗的一声,连血带着二十年的功力气母喷了出去。

    香玉山嗤笑一声,如同扔垃圾一般,将欧阳希夷扔到一旁。

    忽的肋下生寒,他来不及反应,强自扛下,刺啦一声,衣衫扯破,鲜血飞溅。

    曲傲得势不饶人,招招如电,爪爪生寒,他是发了狠心,今夜拼了老命,也要诛杀此人。

    他头顶缓缓升起一团白烟,这是毫不停歇耗费真元之故,香玉山亦是再无留手,两人硬碰硬,眨眼的功夫,对了百余招。

    纵然王薄自负,亦不得不佩服,无论是曲傲还是香玉山的武功,都要在他之上。

    不过此时也不是懊悔反思之时,一抖长剑,带起一道轻音,叮铃。

    香玉山与曲傲的速度极快,两人本身都是以此道见长,王薄不敢擅入,只是凝神观察。

    恰在此时,两人对拼一掌,气浪翻滚,曲傲随之倒飞出去,王薄一抖长剑,丝毫不给香玉山回气生力的机会。

    香玉山眉头轻蹙,王薄的确不负虚名,最起码时机拿捏的极准,他此时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

    而这时,忽然从天而降一道既凌厉霸道,又邪异阴森的罡气,那罡气聚与一把长剑的剑锋,直取香玉山的头颅。

    王世充抚掌大笑道:“道兄总算是出手了,大事定矣。”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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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套的逆袭介绍:
神雕里的鹿清笃,天龙里的游坦之,大唐里的香玉山等等,这些龙套反派,才是我的逆袭主角, 拒绝千篇一律,无限打怪升级,英雄救美以及类似情节,没有太多原创人物,不喜误入。 书友群274760047,喜欢的朋友可以进来聊聊。武侠龙套的逆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龙套的逆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