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真龙之气。。。在哪?(求各种)
耶律洪基面色大变,他一把抓起斥候的衣领,惊怒道:“这,这怎么可能?那群只配给咱们契丹人舔靴子的女真蛮子怎敢如此?”
斥候脸颊涨红:“陛下,为首的就是完颜阿骨打,不久前您才赐予他惕隐之官职,掌管大惕隐司啊,而且您忘了三个月前,还到榷场中用“低值”去“打女真”得了一只神骏的海东青!您为此不过才付出一坛浊酒!”
惕隐是辽代北面官中唯一职掌皇族政教的官员,它的职务是管理迭剌部贵族的政教,即调节贵族集团的内部事务,以便确保他们对辽皇的服从,其实说白了,就是汉,额,异族奸头子,汪伪政权一类的玩意。
后军大乱,蜂拥向前,前军相隔二三里,不明就里,只能玩命的跟耶律乙辛手下的辽兵拼个你死我活,耶律洪基眼瞧着局势不在掌握,忙令亲兵通传,收拢阵脚,队伍慢慢聚在一起。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慌乱过去,稳住了阵脚,耶律洪基再次下令后军变前军,先击溃女真蛮子再说。
恰在此时,两旁边的山崖上再次袭来数不清的滚木礌石,夹在其中还有无数箭矢,簌簌簌簌,猝不及防,血花迸溅,辽兵一时大乱,死伤惨重。、
耶律洪基怒道:“不要乱!唯有死战,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随朕。。。。啊。。。。!”
他捂着肩头,一根流矢犹自晃荡不停,耶律阿思惊骇欲绝,慌忙将他拽下马来,萧教头低呼道:“顾不了那么多了,阿思你快带着陛下杀出去,我为你们开路!”
辽兵为了逃生,不得已踩着同胞的尸首,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黑风谷两头猛扑,然而凶狠的女真人赤身搏虎尚且不怕,更何况是已经沦为丧家之犬的契丹人了,谷口一时之间居然被尸体塞满了。
萧教头左右开弓,御使两把长刀,如同一支箭头披荆斩棘,连杀数十人,残肢断臂洒了一地,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血路,他吼道:“阿思,快带着走!”
耶律阿思虎目含泪,他将耶律洪基倒扣在马上,身后数十名亲兵如影随形,眼瞧着萧教头身中数刀,几乎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犹自连杀三人,吓的女真蛮子不敢近前,他一扬马鞭,仓皇逃窜。
上京城。
耶律奴惊慌失措道:“太后,咱们快逃吧,那些宋狗马上就杀进宫来了!”
萧太后怒斥道:“慌什么?上京的戍守卫队呢?”
耶律奴恨恨的说道:“都被陛下带去太子山了!”
萧太后一怔:“珊军呢?”
耶律奴咬着牙:“也被陛下带走了!”
萧太后大怒道:“胡闹。。。。”
就在此时,忽听得宫门外喊杀声冲天,耶律奴急道:“事急从权,太后,末将得罪了!”
他说着话,将萧太后扛在肩头,不顾叫喊,来到殿后,扬鞭打马,离了皇宫大内,也不敢再穿着明晃晃的丝绸锦衣,换上朴素的衣物,来到街上,瞧着四周狼烟滚滚,大街上哄哄闹闹的,惨叫喊杀声不绝于耳,整个上京城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也不知到底是谁走露了消息,上京城的江湖帮众们得知守备空虚,趁乱烧杀劫掠,要知道早先契丹人可没少骑在汉人头上作恶,这一下,大家都站起来了,拿着锄头扁担,砖头渔网高跟鞋,推倒了压在他们头上的三座大山。
北城自然是重点的劫掠对象,辽国一多半的王公贵族都住在此地,这一下好了,王爷被砍头,公主满地跑,耶律奴不敢再往北走,收拢了残部几十人,装作逃难的流民,裹挟了一些金银,仓皇逃出了上京。
临出城时,耶律奴瞧见身后不远有十几人护着一辆马车,有消息灵通的手下忙说道:“禀告将军,那是宋使的车辆,你别瞧着他们人少,但个顶个都是高手。”
耶律奴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宋使的马车行去,下属一怔,我特么说反了么?说了是都是高手还去找茬?难道被激将了?
张龙喝道:“来者止步!”
耶律奴大怒,他是何等的身份,天之贵胄,耶律休哥之后,平日里何曾受过此等怠慢,只是此时辽国声势大弱,他也不敢再嚣张放肆,以免惹怒了宋使,此人回到汴梁,御前风一吹,辽国只怕就有倾覆之危。
咬着牙,他勉强笑着扬声道:“宋使,大宋与大辽乃是兄弟之国,此番回京,还望宋使在宋皇面前陈说厉害,以圆全兄弟之谊!”
半晌,马车内才传来轻飘飘的一声嗯,耶律奴咬的牙根都出血了,他捏着铁拳,拱了拱手,带着几十个下属,护着萧太后逃出了上京。
赵虎望着他们的背影,嗤笑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当初咱们来到上京,耶律洪基居然只派了一个侍卫相迎,可如今呢,他们的天之骄子,不依旧给咱们卑躬屈膝!”
“赵大哥说的对,契丹狗杀了多少宋家好儿郎,如今也是咎由自取,活该!”
“若非时机不对,真想擒了萧太后和耶律洪基入宫,献与官家,生擒敌酋,那可是滔天大功啊!”
张龙喝道:“好了,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要护送钟姑娘返回雁门关,若是这件事有半点差池,你我兄弟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众人想起游坦之的武功与手段,不禁打了个寒颤,气氛一时凝重,也不再说话,只是护送着马车前行。
黑风谷。
完颜阿骨打哈哈大笑道:“先生真乃是盖世奇才啊,不如留在此地,助我女真如何?”
青年笑道:“我不过是个送信的,此间种种,都是我家公子所为。”
完颜阿骨打越发好奇:“敢问贵公子如今在何处?”
青年一怔,为难道:“这。。。。公子!”
完颜阿骨打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忽见远处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见他步履缓慢,然而几下闪动,人已然来到近前,他心中一惊,赞叹道:“公子果真非是凡人啊!不如与信使留在此地辅佐女真如何,我麾下兵卒三千,萌眼谋克,公子可尽数调遣。”
女真自完颜阿骨打有制,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一萌眼,我没写错,就是萌眼。
游坦之不答反问道:“我来此有两件事,第一,我答应了张龙,要将他的兄弟全须全尾的带回雁门关,一个都不能少,第二,我倒想看看未来的金太祖身上是否真的有宿命的真龙之气,你可知什么叫做真龙之气么?”
完颜阿骨打一怔:“我自幼父母双亡,以打猎为生,少学文字,不曾知晓。”
游坦之嘴角轻挑,脚下一点,如同一道残影来到近前,忽的一掌打出,阿骨打慌忙将大刀挡在胸前,还未喝骂出声,耳听得咔吧一声,大刀断裂,紧接着胸前一阵大力袭来,他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眼前一黑,再无意识,到死他也不明白,金太祖到底是谁啊?丫害我被杀了!赔钱,赔钱!
游坦之瞧着双手,再看看完颜阿骨打的尸体,玛德,真龙之气在哪呢?同人作者给老子滚出来。
阿骨打之地完颜杲悲愤的吼道:“大哥,杀了他们,给大哥报仇!”
两旁的女真鞑子嗷呜冲来,游坦之冷笑一声,单手一摄,一旁的单刀落在手心,他纵身跃起,如虎入羊群,长刀大开大合,刀刀见血,招招要命,围在他身旁的女真蛮兵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了下去。
盏茶功夫,连杀数十人,游坦之面色如常,双目冰冷,完颜杲有些发毛,这到底是人还是魔鬼?他心中大惧,此时忽听得有人喊道:“族长死了!”
他心中一惊,果见正在与辽兵交战的女真蛮兵立时士气大减,黑风谷口瞬时间被夺命狂奔的敌人冲开了一道防线,他前后失据,忽觉眼前寒光一闪,人首分离。
有女真蛮兵吓的抱头鼠窜道:“魔鬼!这是魔鬼!大家快跑啊!”
女真人此时尚未建国,全民信仰萨满教,敬畏神鬼,此次出征之前,阿骨打还特地找了十来个萨满巫师跳了整整一夜为兵卒祈福,此时忽听得有人大喊,恐惧传播开来,齐齐抱头逃跑。
青年笑道:“果真是一群蛮夷。”
游坦之笑了笑,瞧着山谷内痛打落水狗的群丐和有如神助的乔峰,想起原著中的结局,雁门关外,为了使大宋免遭侵略,乔峰逼耶律洪基发下誓言,自己跳崖自杀,何其悲壮。。。。个鬼啊!原著里楚王之乱时,一手匡平了社稷,助耶律洪基重掌大权的就是乔峰!
青年俯首拜道:“多谢公子!若非公子前来,完颜阿骨打绝不会放小人离开!”
游坦之笑道:“你是为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与你,好了,此间事了,咱们走吧!”
中京城。
游驹游骥惭愧道:“咱们兄弟在此地耗费时日,什么也没办到,真是耻与见到坦之啊!”
木婉清劝道:“大伯,爹,不用如此,游郎不会嘲笑你们的。”
耳后忽然有人说道:“不,我会,而且还是大大的耻笑!”
木婉清回首喜道:“游郎!”她也不顾屋中的旁人,纵身扑入游坦之的怀中,阿朱阿碧在一旁看的脸颊绯红,身子扭捏,额,所以你们到底联想到了什么呢?
游氏双雄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抬不起头来,游坦之抚摸着木婉清的长发,轻声道:“你们二位武功不高,偏偏有一股犟劲和义气,单为了这个,我也要好好地耻笑一番,比起你们来,江湖上许多盖世英豪反倒都是浪得虚名之辈。”
游氏双雄立时转嗔为喜:“这个,不敢当,不敢当。。。”
游坦之忽然寒声道:“然则,做事之前不经考量,还不如许多刚出道的无名之辈。”
游氏双雄对着食指,委屈的说道:“这不是知道你武功超群,一定会来救么?”
游坦之气极反笑,阿碧赶忙上前问道:“公子,辽国的事解决了吧,咱们可以带着阿紫姑娘一起返回聚贤庄了么?”
瞧着华严寺的方向,游坦之笑道:“不急,还有一事尚未解决。”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亦真亦幻(求各种)
华严寺。
“施主,你终于来了!”
“噢,禅师知道我要来?”
“哈哈哈哈,名利女色对吾等来说,随手可取,不值一提,唯有大步向前,直指武道巅峰才是毕生追求,既然遇到同道,怎会轻易放过?”
“我将契丹辽国搅成了一池浑水,扰乱不休,禅师作为华严寺的老祖,难道不想为辽皇手刃逆贼?”玛德,女色都不值一提,活着还有啥意思,嗯?好像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天了个大噜的,这老和尚难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红尘俗世,诸般纷扰,与我佛无关,与老衲亦是无关,此生唯有两事缠绕心头,一为武道,一为立地成佛。”
“禅师追求武道,妄动刀兵,何以立地成佛?”
“我佛亦有大明王怒火,降妖伏魔,戒刀禅杖,荡尽邪祟,何来妄动刀兵一说?”
微风吹过,树枝儿摇动,龙树禅师的缁衣下摆亦为之摆动,他双手合十笑道:“老衲生平练就一套十玄六相掌,望请指教。”
他说着话,忽然双掌平推,无声无息,然则离着五六丈,游坦之却隐隐觉得好似有一座山峰迎面扑来,他心中一沉,身子微微下蹲,强提一口真气,一拳石破天惊,两厢碰撞,一时寂静无声,随后隐约有一道波纹向四周蔓延出去,所过之处,仿佛刀砍斧剁一般,无论房屋建筑,树木墙砖,尽皆断成两截。
龙树禅师哈哈大笑道:“好,再接老衲一招,唯心回转善成门,法不可坏!”
他左手出掌,脚下急速旋转,身子高高跃起,忽的落下,犹如佛陀降世,直奔游坦之面门而来,后者双目微眯,天山折梅手和乾坤大挪移都有寻敌破绽的功效,不过禅师的境界颇高,彼此交手经验又极少,只得先行硬碰硬。
左手做掌,右手攥拳,游坦之气分两处,左手打出亢龙有悔,右手则以天山折梅手的技法打出大光明拳,耳听得砰砰砰几声,两人连拆十来招,不分胜负。
轻笑一声,龙树禅师虚空一抓,远处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入手,他手心一抹,树枝上的杂支尽皆脱落,来回抹了三四次,立成一根齐眉棍,他笑道:“三观四法棍,还请施主赐教!”
封、合、挑、劈、崩、撩、扎、点、扫、缠、绞、挂,那齐眉棍落在龙树禅师手中宛如活了一般,虎虎生威,步步生莲,逼得游坦之连连后退,禅师喝道:“真空绝相!”
耳听得簌的一声,那齐眉棍宛如瞬移一般,直奔游坦之的鼻梁,身前一尺的罡气竟如同虚设纸糊的一般,他心中一沉,脚下连点,以凌波微步游走,躲过棍头,禅师忽的一扫,此为理事无碍,万象森罗。
一连打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拆了一千余招,仍旧不分胜负,只是华严寺就遭了殃了,整个后院成了一片废墟,除了四块慕容龙城留下的易经碑,再无一样完好无损的物件,前院的僧众赶来,只是也不敢冒然插手。
方丈更是严令:“所有僧众皆退到二十丈以外!”尼玛,你两玩的是杀人的游戏啊,别特么的推塔行不行?佛爷这庙贵着呢!
一群僧众瞧了盏茶功夫的热闹,只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花,游坦之和龙树禅师的速度极快,只见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偶有气浪和砰砰声传来,真要说用了什么招式,谁也说不上来,方丈和马鸣禅师功力稍高,勉强能看出个不胜不负来。
有界限故,万有即空,超情离见,一室千灯,无相仿古,无所住著,一百二十八路三观四法棍,二十四招十玄六相掌,龙树禅师使了个全,犹自无法逼得游坦之告负,只是越打,他心中越是空明,亦觉得眼前之路豁然开朗。
游坦之以凌波微步和降龙十八掌相对,两人嘭的再次对掌,耳听得一声轰鸣,易经石碑终于炸裂,龙树禅师一怔,随后稍稍带喘:“施主,你我休战如何,似这般打下去,没有一天一夜绝不可能分出胜负!到那时,只怕这华严寺就成了废墟寺了!”
嘴角轻挑,游坦之笑道:“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生来看重胜负,平手对我来讲就是败了,老禅师尽管出手,百招之内,我定胜你!”
龙树禅师朗声笑道:“好,施主既然有此信心,老衲自当奉陪,一室千灯!”
齐眉棍忽的变化万千,如同疾风骤雨打来,游坦之面无表情,左肩一沉,右肩一抖,先让过棍头,忽的手腕微转,掌背忽的一拍,借着这股震荡之力,他脚下一点,欺身近前,左手做掌直奔龙鸣禅师胸前大穴,右手暗扣。
禅师真气鼓荡,贴身的僧袍如同气球一般迅速涨大,游坦之铁掌拍下,但听得噗的一声,气流四散而去,掌力抵消,游坦之右手连发关冲,少冲二剑,但见两道剑气脱手而出,一道直奔老禅师的眉心,另一道打向他的丹田。
这剑气无形无质,速度极快,游坦之此前引而不发,龙树禅师不明就里,猝不及防,噗嗤一声,小腹被剑气击中,血溅而出。
游坦之得势不饶人,掌力连发,阴阳二力,寒热混杂,忽的一抬手,这是天山六阳掌的一招,阳歌天钧,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内中满布玄机,禅师勉力以掌相迎,耳听得咔吧一声,他蹬蹬蹬连退好几步,垂着左臂,目光凝重。
十指置于身前,游坦之真气灌注,连发少泽,关冲,少冲三剑,龙树禅师低喝一声,鼓荡真气,僧袍涨起,但听得噗嗤几声,僧袍炸裂,碎布飞舞。
禅师无奈俯首道:“施主技高一筹,老衲输的心服口服!”
清茗两杯,孤灯一盏。
龙树禅师笑道:“不瞒施主,近五十年来,到达天人合一境者,你是老衲见过的第一个!”
游坦之捏着下巴:“那五十年前呢?”
龙树禅师一脸惆怅:“那时老衲武功尚未大成,只听人说紫阳派杏林真人武功登峰造极,少林寺有一位澄观法师,至于其余的天人合一境高手,恕老衲见识浅薄,未曾听闻。”
游坦之眉头轻挑:“紫阳派杏林真人五十年前就已经到达此境?”杏林真人就是石泰,那位活了一百四十多岁的牛人。
龙树禅师恭声道:“不错,杏林真人四十岁时悟道,一举迈入天人合一境,堪称自五代以来最快之人,对了,施主今年贵庚?”
“额,刚过花甲。”游坦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龙树禅师不疑有他,继续说道:“施主的天赋还算不错,能以花甲之年得入天人合一境,也算是难得的奇才了。”
“倘若有人以弱冠之龄入得天人合一境呢?”
“绝无可能!自达摩东渡以来,天下间正邪两道,出了无数高手,然则最年轻迈入天人合一境的也在三十五岁上下,施主你要知道,并非内力真气或者外门武功达到一定境界就能够迈入天人合一境,这还需要对道以及人生的感悟,黄口小儿又懂得多少呢!”
“道的感悟?”
“不错,正如老衲,苦修华严宗四十年,这才明悟自身,堪堪迈入天人合一境,未知施主所修何道?”
“我?。。。。。。”
游坦之忽然有些茫然,他瞧着齿白唇红的龙树禅师,心中空荡荡的,仰望星空,脑海清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的道,我的道,我的道是什么?我因何成道?我的道在哪?成道后,我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双塔山那个奇怪的黑影,那人临走之时发问:“你的道是什么?”
他是谁?
游坦之忽然有些头晕眼花,迷迷糊糊的他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慢慢的飞上远端,超脱地球,茫茫虚空之中,他如同一只误入河流中的飞絮,随波逐流,眼前忽的光芒四射。
待到光芒散去,但见虚空之中多了一个人影,浑身漆黑,瞧不清外貌身形,紧随其后,铺天盖地,来了无数神仙鬼怪,齐齐喝道:“你的道是什么?”
那黑影仰天大笑,声传万里,所过之处,星球炸裂,尘埃遍布,诸神再次喝道:“你的道是什么?”
那黑影收敛笑声,忽然目光落在游坦之的身上,他心中一惊,只是却突然无法行动,那黑影遥遥一指,四周的虚空似乎如同一块玻璃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小块,游坦之眼前一黑,只觉岁月穿梭,他容颜枯老,化为粉尘,猛的惊醒。
木婉清喜道:“游郎,你醒啦!”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人,游坦之揽着女孩的腰肢:“我睡了多久?”
木婉清诧异道:“一个时辰啊!”
游坦之一怔道:“什么?才一个时辰?那这是哪?”
砰砰砰,忽的有人砸门,阿碧轻声道:“木姑娘,公子,马车准备好了,两位老爷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离开中京了!”
游坦之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个梦,玛德这么真实,vr梦么。
华严寺。
马鸣禅师悲呼道:“方丈,龙树师祖圆寂了!”
方丈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师祖神功盖世,他自个占卜,尚有三四十年的
寿命呢!”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虚竹(求各种)
ps:昨天晕头了,居然上传了两章七十六。。。vip还不能改。。。。给大家道个歉。
马鸣禅师悲愤道:“师祖体内真气涣散,多处经脉,郁结破裂,应该是被人以极高明的掌法击中,只是以师祖的武功,谁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方丈惊疑不定:“难道是昨日那个与师祖切磋的青年?”
马鸣禅师摇头道:“那人走后,师祖曾言,若是抛舍一切,生死相搏,两人也不过是五五开的胜败,而且那人离开之时,师祖并无大碍。”
两人谈论许久,只是也没个线索,只好作罢。
聚贤庄。
游坦之接过请柬,忽然有些想笑,他本以为错过了与神山上人之约,少林之行要暂时延后了,但万没想到,少林寺居然向他发来了声讨慕容家的请帖。
有别于原著,伏牛派的柯百岁和少林玄悲大师非但没死在慕容博手下,反而亲眼目睹他行凶,人证物证受害人俱在,玄慈方丈自然不会再拖延,立时通传江湖,召开武林大会,声讨姑苏慕容。
将请帖随手丢给木婉清,游坦之瞧着有些拘束的小和尚,笑道:“敢问大师法名?”
和尚相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二十来岁,只是在比他小了好几岁的游坦之面前,却有些畏畏缩缩:“施主取笑了,小僧可不是什么大师,小僧法号虚竹。”
游坦之笑眯眯的打量着虚竹,叶二娘也算是大家闺秀出身,容貌姣好,玄慈方丈也是少林千余和尚里挑出来的人中龙凤,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位呢?
一旁的叶二娘和阿碧咬着耳朵:“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他父母长得得有多丑啊!”小镜湖之后,她还了那家的孩子,如约来到聚贤庄,只是那之后游坦之远赴天山,木婉清一行人又赶奔辽国,聚贤庄只有几个下人,她待了几天,索然无味,想起此地距离少林寺不算远,有心上山见一见情郎,只是又生怕影响了他的威名,盘桓几日,反倒在嵩山脚下碰到了虚竹,两厢询问,她索性抓着虚竹来到聚贤庄。
游坦之一脸古怪,阿碧嗔道:“叶前辈,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而且还是他人的父母长辈。”
叶二娘无语:“阿碧,你这妮子心眼也太好了,不过他父母长得丑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么?”
虚竹涨红了脸,叶二娘扭步上前:“小和尚,奴家能说么?”她眨着眼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虚竹从未下过山,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他慌张的退后几步,摆着手结巴道:“女,女施主,小僧。。。小僧。。。”
叶二娘步步紧逼,笑意荡漾:“小和尚,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游坦之干咳一声:“好了,来人,带小师傅去歇息吧,明日咱们一同前往少林寺!”再继续下去,就要翻车了,女流氓真是可怕。
虚竹松了口气,慌忙跟着仆人离开了正厅,木婉清奇道:“游郎,你真要去少林寺么?咱们才刚从辽国回来啊。”
游坦之抚着木婉清的长发,无奈道:“你家官人生来就是劳碌命。”
我家官人?木婉清一怔,反应过来,霞飞双颊,她嗔道:“还不是哩。”
阿碧和叶二娘对视一眼,猝不及防,一把狗粮,额,就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么。
深夜。
木婉清一袭红妆,朦胧的灯光下,她嘴唇轻启,美艳无双,手指勾动,撩着游坦之的下巴,眼神迷离,俯身下迎,游坦之好笑的用食指抵着女孩的额头,轻轻一弹:“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木婉清有些慌乱:“没,没有啊,缘分修来的自学成才。”
游坦之捏着她的琼鼻:“别傻啦,二娘都告诉我啦。”
木婉清有些尴尬,随后愤愤的说道:“言而无信,说好了为我保密的。”
游坦之双目一寒:“果然是她,婉儿,二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木婉清无奈:“游郎,你果然是在诈我。结果我每次还都被骗,跟你在一起,压力好大。”
游坦之笑道:“噢,婉儿的意思是要把我推给阿紫么?”
木婉清哼哼道:“才不是哩,我虽然这次去辽国救她,但完全是看在她是你师傅的面上,可没有别的意思。”
吻了吻女孩的嘴角,游坦之轻声道:“就是喜欢你这股傲娇劲。”
木婉清皱了皱鼻子,随后忽然问道:“对了,我听钟灵说,游郎你向中京,乔帮主还有女真人那里分别发了一封信笺,中京的高丽人和乔帮主我可以理解,但你怎么知道女真人一定会出兵呢?他们若是不出兵,耶律洪基安之若素的退出黑风谷,耶律重元死了儿子,又丢了太子山的屏障,无心恋战,你的计划岂不是就被打乱了么?”
游坦之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辽人不傻,女真人也不傻,一个完整而强大的辽国对周边诸国都是可怕的存在,所以完颜阿骨打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我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挑明,暗中推波助澜,仅此而已。”
后院。
二娘尴尬道:“坦之,我。。。。”
游坦之冷笑道:“二娘,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愿去管,但如今既然你嫁到了聚贤庄,那么有些规矩就必须要遵守,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这是最后一次,倘若你再犯了我的忌讳。。。。”
他说着话,忽然劈手打出几块玄冰,蓦然钻入二娘体内,后者只觉左臂一阵酸麻无力,随即似有无数小虫撕咬,她奋力去挠,忽然一阵暖意入体,那些痛楚酸麻霎时间不翼而飞,若不是满头大汗,她还真以为刚才那只是幻觉。
二娘畏惧的瞧着游坦之,后者面无表情:“二娘,我的手段你也尝到了,倘若再有不轨之心,就不是这么便宜了。”
怯懦的点了点头,游坦之挥手道:“嗯,天色不早了,二娘回去歇着吧。”
二娘有些蹒跚的离开了,半晌,游坦之忽然轻声道:“出来。”
假山后走出一人,手里端着一杯清茗,来到近前,她俯身下拜:“公子,阿碧不是有心偷看的。”
游坦之笑道:“无妨,你觉得我对二娘处置的有些过了么?”
阿碧放下手中的茶杯,摆手道:“这是公子的家事,婢子不敢妄言,而且二娘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若是还在燕子坞,遇到这种事,慕容公子也不会轻饶这种人。”
游坦之饶有兴致的问道:“阿碧还想念燕子坞的生活么?”
阿碧笑道:“有的时候也会想,毕竟在那里住了十来年呢。”顿了顿她忽然问道:“公子,你真会如约帮慕容公子复国么?”
游坦之一怔,歪着头问道:“阿碧觉得我应该帮么?”他捻着手指,心思百转。
阿碧摇头:“复国之路虚无缥缈,风四哥包三哥都不愿出力,公子还是不要参合了,而且如果只是因为阿碧,不值得的。”
游坦之笑道:“怎么会呢?我们阿碧可比倾城倾国的褒姒美多了,周幽王为了她尚且烽火戏诸侯,我为了你为什么不能复国呢?”
小镜湖。
阮星竹拍着胸脯:“阿朱阿紫,以后可不能再贸然离开,这一次吓死娘了。”
阿朱笑道:“嗯,不会了,娘。”
阿紫嗤笑道:“当初是谁狠心将我们送走的,如今反倒说这种话?”
阮星竹一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朱瞪了阿紫一眼,随后安慰了几句,哄着阮星竹入睡,姐妹两携手来到湖边,瞧着这不似人间的美景,忽然有些沉醉。
一阵凉风袭来,阿朱紧了紧衣衫,随即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阿紫,前一阵子你还嚷着要和木姑娘争一争游夫人的位置,怎么这几天反倒没动静了?”
阿紫将手掌放在湖中,微微搅动,她忽然恶意一笑,内力一催,水面上立时浮出十几条细长的银鱼,翻着白肚,阿朱捅了捅她的头:“阿紫,别闹了,我在问你话呢。”
甩了甩手指,其上微微有些腥臭,她无所谓的说道:“有什么好争的,是你的也跑不了,不是你的,你努力去争,反倒让人瞧不起。”
阿朱急道:“阿紫,这个,这个,你看看娘,如果当初她努力去争,或许如今就是王妃啦。”
阿紫嗤笑道:“如果当初她努力去争,可能现在早就成了河边一堆枯骨,以她的心机手腕,宫斗这种戏根本活不过第一集。”
顿了顿,阿紫饶有兴致的问道:“姐姐,话说回来,你前一阵子不是也在劝我不要和木婉清争么?怎么今天?”
阿朱有些慌乱,眼神乱飘:“额,辽国一行,游公子舍生冒死的救你,我也是看出来他对你的感情,这才力劝你,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阿紫笑嘻嘻的问道:“真的么?”她说着话,坏笑着探手入怀,捏了捏阿朱的蓓蕾,女孩慌乱道:“阿紫,你这是干什么?”
阿紫笑嘻嘻的说道:“有什么关系啊,咱们是亲姐妹啊,而且不是没有别人在么。”
衣衫剥去,阿朱上下失守,气的粉脸涨红,阿紫的武功远胜于她,食指戳来戳去,偏偏力道不大不小,不疼不痒,阿朱抵挡不住,连声娇嗔。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来了一人,衣带飘飘,虚空踏步,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然来到近前,阿朱瞧着阿紫,气的吐血,阿紫笑嘻嘻的道:“徒儿,咱们星宿派的夏季福利,你觉得如何?星宿派,你值得拥有。”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扫地僧(求各种)
ps:感谢俺本嚣张的月票,天龙卷快结束了,没什么妨碍的话,十一当天就结束了,下一卷。。。。。
游坦之瞧了一眼阿朱,女孩有些不自然的躲避着他的视线,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她轻声道:“阿紫,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阿紫颔首,阿朱缓缓起身,轻掩房门,游坦之笑道:“师傅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啊。”
伸了个懒腰,阿紫笑嘻嘻的说道:“辽国一行,杀的人够多了,我有点玩腻了,歇歇也好。”
游坦之摆手道:“那可不行,能者多劳,我还需要师傅再杀几个人。”
阿紫眉头一挑:“哪个门派的?”
游坦之嘴角轻挑:“少林寺。”
少室山下。
游驹游骥忙的热火朝天,随着游坦之的名声日益盛隆,尤其是辽国一行之后,整个丐帮上下无不称颂,聚贤庄亦随之水涨船高,以往瞧不上的英雄豪杰们,莫不恭声相迎。
“哎呦,铁面判官单前辈,九华山李道长,丐帮吴长老,南海赵掌门,川中李先生,河北神弹子诸葛中,b站小橙花。。。。。。各位,见过各位!”
阿紫瞧着山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两广,北地,川陕哪的口音都有,暗暗咋舌少林寺的底蕴之强,江湖人士多了,难免有些争吵。有暴脾气的更是抽刀在手,知客僧客气的吼道:“诸位,少室山下,我佛面前,还请暂息无名之火。”
有人大怒,只是瞧着漫山遍野的僧兵,哼哼几声,也不再多言,跟着知客僧过了山门,半山亭,来到佛前宝殿。
远处,忽的来了几十骑,有见多识广的喝道:“是丐帮的英雄到了。”
“是乔帮主。”
“奚长老也到了。”
眼看到了午时,英雄豪杰越聚越多,少林寺玄慧虚三辈弟子都有至交好友到了,诸人吵吵闹闹,聊得不亦乐乎。
恰在此时,当当当,钟响三下,声传十里,诸人闭口不言,玄慈带着身后玄难玄痛,玄悲玄苦,额,当和尚真痛苦。
穿过广场,带着同辈弟子来到殿前,玄慈喝道:“老衲玄慈在此多谢诸位百忙之中,赶奔少室山,主持武林正义!”
诸人纷纷回道:“方丈太客气了。”
“姑苏慕容作恶多端,咱们理当声讨。”
玄慈微微点头,恰在此时,忽的有人喝道:“武林正义?阿弥陀佛,老衲倒想问问,你少林寺就正义么?”
千余少林僧众齐齐大怒,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身形矮小,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玄慈一怔,随即拜道:“原来是清凉寺的神山上人,失礼失礼!”
阿紫有些惊奇,这老和尚拖到现在还没发作啊,也难怪能在清凉寺憋了六十年,神山上人面无表情:“不急,这几位是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和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
诸僧一一见过,这几位高僧重佛法轻武功,有的英雄豪杰不晓得名姓,暗自嗤笑,身旁有人说道:“清凉寺的神山上人,与少林玄慈方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不可小视啊!”
神山上人一瞪眼,囧囧有神,极具红萌馆的威严,诸人不敢再窃窃私语,他这才说道:“这位是来自天竺的大德高僧哲罗星。”
那是一个高鼻碧眼,头发鬈曲,身形甚高的胡僧,哲罗星见礼道:“少林寺好大,这么多的老……老和尚、中和尚、小和尚,还有好多男人和女人。”他的音调不正,什么“中和尚、小和尚”,也有些不伦不类,有好事的一通起哄嬉笑。
神山上人眉头轻皱:“慎言!”他身形矮小,不料话声竟然奇响,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但他既不是放大了嗓门叫喊,亦非运使内力,故意要震人心魄,乃是自自然然,天生的说话高亢。
广场上立时鸦雀无声,他继续说道:“少林既不是山寨又非官府,为什么要强扣他国的僧众?这位哲罗星的师弟,七年前来到少林,以求瞻仰遗失的经书,却不料想被少林扣押至今,不得返回故土,还请几位师兄及众位英雄主持公道。”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几个外寺的和尚说的。
玄慈眉头轻皱,瞧着众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他暗叹一声,随后轻声道:“玄难师弟,还请你将那位波罗星带到此地。”
玄难应了一声,一会的功夫,带来一个身形矮小,面容黝黑的番僧,正是波罗星,他见到师兄,悲喜交集,涌身而前,抱住哲罗星,泪水潸潸而下。两人咭咭呱呱的说得又响又快,不知是天竺哪一处地方的方言土语,旁人也无法听懂。
有些同人和电视剧,生生抹杀了哲罗星,将波罗星生拉硬拽的附会成鸠摩智的师弟,这个也是醉了,人家鸠摩智可是会七十二绝技的,有慕容博这个灰衣大盗在,他有什么拿不到的。
玄慈朗声道:“这位波罗星师兄,七年前来到本寺,言说求取真经,天下僧众本为一家,本寺自无不允,岂知四个月之后,玄惭师兄竟然发觉,这位波罗星师兄每晚深夜,悄悄潜入藏经楼秘阁,偷阅本寺所藏的武功秘笈!”
众人齐齐咦了一声,偷学转录武功秘籍,这可是门派最大的忌讳,哲罗星却喝道:“没有,我师弟说,他并未偷看武功秘籍,抄录的也只是普通的佛经。”
神山上人继续说道:“即使波罗星偷学了少林的武功,你们又有何权力困其七年?”
玄慈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倘若这些武功典籍平平无奇,又有何碍?但本派的拳经剑谱内容精微,武林中素所钦仰,要是给旁人盗去传之于外,辗转落入狂妄自大、心胸狭窄之辈手中,那未免贻患无穷,决非武林之福。”
众人齐声道:“方丈所言有理。”
“少林武功,独步天下,确实不假。”
阿紫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老和尚来回扯皮,手中的动作也不停,一会的功夫,她辗转好几个地方,瞧着过了午时,忽的有人捂着肚子道:“不好,哪个兔崽子放毒了。”
咕咚咕咚,连续十几个人栽倒在地,众人一惊:“莫非姑苏慕容得知少林声讨,打上门来了?”
乔峰喝道:“丐帮弟子听令,不可擅动。”
玄慈方丈一怔,有些惊疑不定,忙向一旁的师弟玄寂说道:“快去救治中毒的武林同道,绝不可损伤一人,通传弟子,紧守山门山路,不可走脱任何一个嫌疑人等。”
神山上人冷笑道:“少林果真霸道啊,一言令下,封山闭户。”
藏经阁。
游坦之闲庭信步,他让阿紫在殿前捣乱,也不用致命之毒,只是以一些使人酸麻肿胀的毒药,吓的少林僧众成为惊弓之鸟,否则,此间闹起来,千余僧众摆个罗汉大阵,他虽然不惧,只是也没那个必要。
来到长廊外,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游坦之瞧着他身上隐隐泛起的黄光,轻声笑道:“和尚,在此间多久了?”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居士来此也是翻阅经书?”
游坦之摆手道:“我在辽国中京华严寺曾遇到一位龙树禅师,言之当世还有天人合一境,心向往之,故而前来向大师求教。”
老僧哑然失笑:“天人合一?老衲不知。”
游坦之也不恼,挥手一拂,石桌上的灰尘散去,他笑道:“但不知世间武学可分为几个层次?”
老僧笑道:“这个老衲倒是略知一二,常人练武,若是精妙之武学,四五十年内当得大成,再往前走,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了打熬内力,再无一丝精妙之处,但若能跨过武学障或是知见障,当可入得另一番天地。”
游坦之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另一番天地是何等风光?”
老僧笑道:“武功犹如人生三大境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仍是山,常人视物,一目了然,清晰可见,房屋,树木,行人,游鱼,然则跨越武学障之后,视物则多了一股气,不同种之气,颜色不同,譬如居士百会穴黄光透体,显然真气充盈,内力灌注双目,蝇虫走兽,分毫毕现,无不俱在眼前。”
游坦之恍然,随后又问道:“大师可知天下之气有多少种颜色?”
老僧摇头笑道:“老衲亦不过是早年读过几本古籍,洛书曾言,有云象人,青衣无手,在日西,天子之气,以此胡乱琢磨而来,居士愿学,老衲也不藏私。”
当下,他将自己这几十年观察到的诸多颜色之气,所代表的寓意说了一通,游坦之恍然大悟,半晌,他忽然问道:“大师,早年间有所谓先天高手,即是如此么?”
老僧皱眉道:“绝非如此,隋唐时期,天下高手众多,然则彼时的先天高手绝非今日居士口中的天人合一境,不过天人合一反倒比先天高手强出许多。”
游坦之点点头,那倒也是,否则隋唐时期,宗师满地走,先天不如狗,那武力也太惊人了。
又探讨了一些疑问,游坦之蓦然问道:“敢问大师出家之前到底是何身份?”(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扫地僧续(求各种)
少林藏经阁扫地僧虽然出场不多,但是却给人留下了极为高深的印象,诸多金大师绝顶高手排行榜,他从未出过前五,那么问题来了,粽子到底是咸,额,这位一出手就震慑住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大高手,到底是谁?
游坦之穿越之前,曾经看过许多同人亦或者xx解密,归根到底,有这么几种猜测,其实细细琢磨,根本站不住脚。
有说扫地僧是慕容博他爹,这样讲的理由来自与黄眉僧,老黄年青的时候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武功不在前三也在前二,四十年前护送一位京官返回山东老家,路过青豹岗,正好遇到年轻的慕容博和他母亲为慕容博之父服孝,两厢打斗,老黄惨败,幸得慕容博之母一马鞭制服了慕容博,老黄又天生异象,心脏长在右边,这才逃得一条小命。
巧合的是,扫地僧自己也言说,他在少林也不知道是四十二,还是四十三,再联想之后慕容博和萧远山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此度过武学障的行为,极有可能当时慕容博之父遇到了他儿子的那种情况,每日饱受练功积累的旧伤摧残,不得已避死延生,那之后破了武学障,这才练就一身神功,另外慕容博之母一鞭子就拦下了慕容博,可见也非是普通人,多半就是无崖子念念不忘的妻妹,李沧海。
额,咋说呢,这个推测实在有些不靠谱,牵强附会,枯荣禅师还说呢,几十年前,武林大兴,高手如云啊,不可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找不到人了就随便顶替。
还有推论说扫地僧就是天龙的最终大魔王,以邪术强收两个超级马仔,瞒天过海,欺世盗名,最终的目的就是成佛做主和慕容家的财产宝藏(?),首先邪术这个东西天龙八部当然是有的,以内力控制嗓音,无论是少林的狮子吼,鸠摩智的音波,亦或是李秋水的传音搜魂**,以声音扰乱敌人的心神,都可以算是邪术。
而扫地僧的邪术更为精妙,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其中受害程度最深的即是鸠摩智,例如原著旁白里讲说他以小无相功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外用招式,可到了扫地僧的嘴里就变成鸠摩智强练七十二绝技,并且妄图将之杂糅融合在一起,这才内力反噬,而鸠摩智居然。。。信了,邪术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虚假记忆。
而之后,扫地僧强收慕容博和萧远山,立时在少林寺竖起了威名,方丈和达摩院首座都口称大师,心中敬仰菩萨降世,佛祖临凡,一战功成!至于慕容家的宝藏财宝,则来源于天龙的后记,人生赢家段誉带着几个妹子专程看望慕容复,结果发现数百年积累的姑苏慕容家,麾下好几个山庄,居然穷的叮当响,段誉心生怜悯,也可能是想恶心恶心王语嫣的前任,于是凑了几千两金银,送予阿碧,聊以度日,那么这些宝藏财物去哪了?当然是慕容博孝敬给了师傅扫地僧。
这个其实就更不靠谱了,华严寺的龙树禅师说的没错,到了这种境界,普通的凡人在他们眼中,跟蚂蚁也没什么差别,随手就可捏死,名利对他们来讲毫无吸引力可言,谁会为了一堆蚂蚁的朝拜而费心尽力呢?唯有无上的武道才是他们的追求。
没有那么多的隐藏身份,扫地僧其实就是金大师的机械降神,“机械降神”这一说法来自希腊古典戏剧,指意料外的、突然的、牵强的解围角色、手段或事件,在虚构作品内,突然引入来为紧张情节或场面解围。
乔峰,萧远山,慕容复,鸠摩智,慕容博这五个人联合起来,天下谁人可挡?杀妻之仇,夺子之恨,这种矛盾如何化解?网文里当然是大开杀戒,血流成河,灭人满门,但在金大师的书中这显然并不可能,以杀止杀,以仇报怨,这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以乔峰和萧远山的性子,突然间相逢一笑泯恩仇,那更不可能了,但你也不能烂尾啊,故事还得继续,观众老爷们还在订阅呢,于是此前毫无铺垫,毫无头绪的机械降神扫地僧闪瞎了眼的登场了。
果然,老僧笑道:“遁入空门后,老衲早已忘却此前种种,居士也莫要再问了。”
游坦之笑道:“好,不过晚辈倒是要向大师请教请教。”
老僧摇头:“妄动刀兵,何以成佛,武功不过是制敌之术,何必逞强好胜呢?”
游坦之笑而不语,脚下一点,欺身近前,倏地一掌打出,老僧不闪不避,耳听得嘭的一声,他的铁掌打在老僧身前一尺的罡气上,两厢碰撞,嗡的一声,一道气流向四周蔓延,咔吧咔吧几声,长廊的柱子被波及,裂了几条一指宽的缝隙。
老僧微微后退,似乎有些惊讶,游坦之得势不饶人,双掌齐出,掌风凌厉,压迫的老僧竟不得睁眼,他身子一垂,微微下腰,忽的一抖袍袖,双掌印在其上,掌力消弭与无间,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袈裟伏魔功,其中最精妙的就当属这一拂,攻敌御守,消弭内力,无不自如,玄慈方丈花费三十年苦练尚不得其中奥义,可见这一招之玄奥。
老僧这一拂,如同巍峨高山挡与千军万马之前,虽有毁天灭地之力,却不得通行,游坦之也不恼,他忽的化掌为刀,左手连劈三下,掌力一道强过一道,此为天山六阳掌,阳关三叠,那掌力如同永不停息的河流,直奔老僧面门。
面色平静,老僧微微撤步,脚下如同扎根与地面,身前罡气越发凝实,掌力打在罡气之上,但听得吱呀吱呀仿佛磨牙的声音,那罡气可见的速度慢慢消磨,须臾过后,老僧头顶紫气升腾,按他自己所说,这是真气不济的标志,当然了,每种功法所附带的效果并不相同,游坦之也不敢肯定。
罡气碎裂,老僧再次祭出了袈裟伏魔功,一拂僧袍,将掌力消弭,刚要松口气,迎面忽然噌噌噌袭来三道剑气,他脚下轻点,急忙闪躲,但见大袖一扇,人已然到了五丈开外,但已然迟了,左肩依旧被少泽剑洞穿。
游坦之十指连发六脉神剑,如同疾风骤雨,丝毫不给老僧任何喘息的机会,后者罡气既破,只得以步法闪躲,他姿势似乎有些不雅,似乎不擅此道,剑气簌簌擦着老僧的肩头,百会,腋窝而过,打在藏经阁的门窗上,但听得噗嗤噗嗤几声,门窗散落,阁内的经书被炸成了碎片。
游坦之眉头一挑,虽然有些意外,但总的来说,扫地僧的实力也在意料之中,撇开原著不看,其实很多人的实力都被夸大了,例如乔峰,说他在聚贤庄以一敌百,杀得群雄胆寒,但其实他最后自己都放弃了,只是被萧远山救走了而已,还有就是扫地僧,看似以一敌五,犹自谈笑风生,一出手就秒杀了萧远山和慕容博,堪称天下无敌。
但其实不然,他那只是偷袭,而且打中的还是萧远山和慕容博的罩门弱点,毕竟此前他对两人的陈年旧伤了然于胸,而且即使是这样,他强行接下乔峰全力一击,依然吐了一口鲜血,可见并非同人作者们吹得那么神乎其神。
游坦之出手试探,心中算是了然,扫地僧或许也是在藏经阁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功秘籍,如同倚天里的觉远一般,九阳大成,内力骇人听闻,但是没什么招式可言,无论是原著还是方才,他都只是一招袈裟伏魔功,当然了,若是不知内情和普通的高手在他面前自然不值一提,好似草芥一般。
扫地僧用自己的人生告诉大家,图书管理员真的很可怕,没事你就躲着他,你不信?李大钊,莫言,毛主。。。。注视着你。
一炷香后,扫地僧格外狼狈,游坦之却悠闲自在,仰望苍穹,负手而立,就问你,这个逼装的你给几分?
胜负既分,也无需再战,游坦之经过华严寺和少林一战,隐隐觉得已经触摸到了龙象般若功第十二层的边缘,或许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迈入新天地。
两人对坐,一场大战,藏经阁几成废墟,老僧却丝毫不恼,只是微微有些叹息:“可怜了前人留下的佛经。”
游坦之笑道:“佛在心中,不在纸上,更何况有大德高僧曾言,一心成佛即可,穷首皓经无用。”
老僧摇头不语,恰在此时,从前山吵吵来了来了百余个和尚,为首的正是戒律院的首座玄寂,他瞧着一地的砖瓦碎片和纸屑空尘,吓的魂不附体,少林寺千年传承,还曾遇到过这种大难?气急攻心,忽然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又是一番吵闹。
少室山下。
阿紫笑嘻嘻的问道:“拿到了么?”
游坦之摇头:“本来是有机会的,但是我放弃了,龙树禅师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前人留下的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路,只可借鉴,不可循规,我要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而且。。。。”
阿紫一怔:“而且什么?”
游坦之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紫,随后笑道:“没什么,下一站继续吧,罗浮山。”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罗浮山(求各种)
一路走走停停,嬉耍玩闹,游坦之还带着阿紫去了一趟曼陀罗山庄,只是早已人去楼空,有留守的仆人言说,半个月前就已经被表少爷接去大理,游坦之闻听,微微有些怅然,也不知这一世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过嘉兴,杭州,鹰潭,赣州,龙门,一个月后,两人这才来到罗浮山下。
罗浮山又名东樵山,山山瀑布,处处流泉,大小四百多座山峰上佛寺道观不计其数,此山极为神秘,南朝宋怀远《南越志》云:“此山本名蓬莱山,一峰在海中与罗山合而为一”。
罗浮山常年云雾缭绕,所谓晨起见烟云在山下,众山露峰尖如在大海中,云气往来,山若移动,天下奇观也,所以从古至今,无数修道之人在此安家落户,打坐炼丹,远的有葛洪,在此修建都虚南庵,李隆基为其扩建,改为葛仙祠,宋皇宠信紫阳派杏林真人,不仅多次修葺葛仙祠,而且还将葛仙祠更名冲虚观。
近的还有刘高尚真人,在四方山打坐修行,解剑求道,紫阳派本来人丁不旺,南宗一祖张伯端更是主张大隐于市,他本人不出家,而且落魄到被押解的地步,幸得石泰解救,否则紫阳派能不能传承下来还两说呢,不过这里多说一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这些词最早就是老张先说的,这么多年了,也没人说老张点版权费。
石泰以一己之力振兴紫阳派,宋皇极为恩宠,赐下罗浮道场,这才使得紫阳派越发兴旺,到了如今,已是罗浮山道门魁首。
这一天正是七月二十二日,马元帅圣诞,冲虚观上下人声鼎沸,摩肩擦踵。
马元帅就是传说中三只眼的那位马王爷,很不幸啊,十八岁就因为乐于助人,见义勇为去世了,道教尊称为正一灵官,这位马胜曾经三次大显神威,其一煮海为羹,以五百火鸦杀东海龙王(可怜的龙套,神话故事里没有不欺负他的),为救母大闹地府,归为真武大帝部将,嗯,很怀疑起点一部大神的作品是抄了马王爷的生平。
正殿之上,有道士七星踏斗,脚踩玄门步法,口中吟诵祈请咒:“仰启灵官马元帅,福德华光五显王。。。。。。。”
念着念着,词错了,道士一怔,只是瞧着广场下诸多信徒犹自垂首祈祷,暗暗松了口气,貌若无事的继续吟诵,一会的功夫,黄纸化为飞灰,有信徒恭敬的问道:“道长,小人家中尚有老母,只是身染重病,不便来此,小人想为她吟诵祈请咒祈福,可行么?”
道士立时脸色一寒:“无量天尊!胡闹!此乃是敬神之举,岂可儿戏,你要知道,这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马王爷降罪,金砖火丹,你受得了哪个?”
香客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受不了,受不了,金砖我还能要几块,火丹吃不了啊。”
道士:“。。。。。。?”
两人且行且闹,来到后殿,有道士阻拦道:“两位居士,此间不予开放,还请回去吧。”
他一挥袍袖,原来是想借这一拂之力,让二人知难而退,可没想到这一股力道,倒卷而回,他猝不及防之下,连摔了好几个跟斗。
同伴喝道:“原来是上门捣乱的仇家,休得猖狂,吃我一剑。”
游坦之笑道:“一样的引怪套路,辛苦你了。”
阿紫嘻嘻笑道:“没什么,瞧我的吧。”
她说着话,忽然一抖袖袍,飞出几点火星,那道士不明就里,举剑去刺,嘭的一声,火星炸裂开来,气浪波及,他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不过这一声也惹得警备大道士敲醒了警钟,当当当,声穿十里,一会的功夫,百十来个道士,齐聚后山,阿紫嘻嘻笑道:“一群废物,来追我啊!”
她脚下一点,如同一只大鸟高高跃起,同时连发毒针暗器,一阵惨叫,道士们大怒:“擒下她!必是净土宗的妖人!”
“不能让她跑了,追啊!”
恰在此时,忽的有人大喝道:“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相貌极美的道姑,众人慌忙下拜道:“参见师叔祖。”
那道姑来到近前,阿紫一拍手道:“是你,那日在曹国舅府中的道姑,那个什么太真。。。”
道姑无视周遭同门直欲喷火的双眼,笑道:“原来是两位故人,难怪今日贫道占了一卦,得了个大吉。”
阿紫嘿嘿笑道:“开门让你见红,当然大吉大利,你想再尝尝姑奶奶的碧磷针么?”
有道士忍不住喝道:“好大胆的丫头,师叔祖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阿紫冷笑一声,太真忽然说道:“敬安无礼之极,责令戒律院一百杖,去吧。”
道士惊道:“师叔祖,我。。。哎。。。”
道姑淡漠道:“贵客临门,贫道有失远迎,真是罪过,还请两位不要怪罪,我师兄翠玄子在凤凰台相召,还请赏脸相见。”
阿紫瞧了一眼游坦之,后者心思转了转,随后笑道:“好,真人相召,敢不奉命,还请道长带路。”
一路前行,山路崎岖,穿过飞云顶和黄龙洞,这才来到凤凰台,这是一个方圆百米的平台,脚下极为光滑,也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后人的刀砍斧剁,台下尽是几百米高的崖壁。
来到近前,凤凰台上有两人,一站一坐,站的那个二十出头,光头,面白无须,一身素衣,满脸谦逊,时不时嘴角翘起,似乎十分满足,坐的那个三十来岁,一身儒袍,长须及胸,单眉细眼,他面前的石桌上摊着一张宣纸,毛笔放在一旁,偶有微风吹过,衣袖舞动,然而薄薄的宣纸却无有一丝抖动。
太真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师兄翠玄子,这位是他的弟子,早先是净土宗的和尚,后来拜见师兄几次,弃佛崇道,人称毗陵禅师,如今唤作道源。”
双方见礼,翠玄子石泰始终不言不语,阿紫有些不满,偷摸的打出几根碧磷针,只是刚一出手,似乎来了一阵风,碧磷针悠悠晃晃的飞了一段,最终无奈落地,阿紫瘪嘴道:“算你运气好。”
游坦之却瞳孔微缩,第一眼瞧着石泰,他就有些惊疑不定,这人仿佛一颗灵丹,浑身上下,黄光四射,按扫地僧的说法,此人无论是真气还是生命,无一不在巅峰,只是这一个月来,他也没闲着,整理收集资料,这位石泰如今已是九十高龄。
他坐在石凳上,你若不是肉眼去看,仿佛空无一物,远远望去,他似乎和天边的云雾融为一体,不可分割,游坦之瞧着自己的拳头,他很怀疑这一拳下去,反击他的将会是难以抵挡之力。
半晌,石泰终于开口:“道友可擅长丹青之术么?”
游坦之面容平静:“道长明悟自身了么?”
阿紫一愣,什么鬼?
太真一怔,随即恍然,石泰以丹青之术寄托自己的道,他想考较游坦之,以此借鉴突破自己,游坦之却反问他自己都没整明白,何必再问别人。
石泰笑道:“道友果然是妙人,曹国舅经你点化,还丹复命,白日飞升,贫道多谢了。”
游坦之笑道:“曹国舅斩却自身,得悟大道,道长何不效仿?”
石泰摇头不语,半晌,他忽然说道:“贫道明白道友今日所来何事,不过大道艰难,好事多磨,我紫阳派今日有一桩祸事,道友若能助我脱困,贫道亦可助道友得道。”
游坦之面色转冷:“道长这是威胁?”
石泰摆手:“大道艰难,唯有携手,才能前行,这是请求。”
游坦之面色稍霁:“不妨言说。”携手尼玛,跟你个糟老头子牵手,道爷以后还要混么?
翌日,罗浮山下。
阿紫奇道:“咱们真去帮紫阳派避祸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实在不行,还是少林寺的套路,我在前山放毒,以你的武功,未尝不是那个什么翠玄子的对手。”
游坦之摇头道:“不,我总觉得这次没那么简单,净土宗一行,咱们去看看也好,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一走了之。”
阿紫应了一声,两人快马加鞭,一路前行。
这一日来到淀山湖,但见风吹芦苇倒,湖上渔舟飘,池塘荷花笑,娇娘羞落跑。
延祥寺。
有知客僧上前招呼,游坦之笑道:“长闻此地乃是茅上师的居所,晚辈久慕盛名,想要参见上师,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知客僧肃容道:“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怀,本应为施主引路,不过上师这几日吩咐下来,他要为十日后的三教大会做准备,不许任何人搅扰,还请施主见谅。”
游坦之一怔,随后笑道:“不敢,不敢,烦请大师告知,三教大会在何处举行?”
知客僧笑道:“与会的有金刚禅,白衣道与咱们净土宗,为表公允,茅上师决定在玉峰山举办三教大会,还请施主莫要错过。”
游坦之笑道:“自然不会错过。”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机缘所在(求各种)
ps:嘟嘟解释一下,从第一章到现在原则一直没变,本书很少有原创人物,但凡出现原著当中没有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历史上留下名姓的,包括僧道尼的法号。
玉峰山。
此地平畴百里,一峰独秀,满山苍翠,而且山石洁白似玉,世称玲珑石,因而此山有“真山似假山”之誉。玉峰山分东、西两峰,东为擘云峰,西为紫云岩。
此山形似马鞍,正门东侧有琼花,此时正是怒放之时,但见满树银花,花开八朵一组,因有“聚八仙”之名,只是此时名声不显,除却上山前往慧聚寺烧香的香客信徒,别无游客。
游坦之与阿紫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擘云峰的半山亭,走了片刻,忽听到泉水叮咚,循声行去,见远处有个洞穴,清泉涓涓自洞顶流下,洞额篆书:水帘洞(?),额,游坦之矮身入内,洞内阴冷潮湿,空空荡荡,哎,还以为会有带上就能变身赛亚人的金箍呢。
洞顶有数丈巨石壁立,镌刻孽云峰,再往前走,南边有一座无名池,遍种并蒂莲,据称此为天竺名种千瓣莲,双萼并蒂,为稀世珍卉,但见满池莲花品相不一,有“双萼并头”、“九品莲台”、“四面拜观音”等等,美轮美奂,有如佛国仙境。
三教大会的举办地选在了山南的慧聚寺,如今名声不显,但在五百年前,“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其中四百八十寺之首就是慧聚寺,张僧繇画龙点睛的典故也出自于此地。
这一日。
游坦之和阿紫混杂在人流之中,此地三教信徒极多,来来往往只怕不下万人,商人农民,儒生士兵,什么身份都有,不过听着口音,本地人居多,两广浙江的也有不少。
随着人流过了山门和天王殿,忽听得注生娘娘殿前香客们山呼海啸,呼喝声不断,有见多识广的喊道:“净土宗的茅上师到了!”
“金刚禅的无畏禅师也到了!”
“白衣道的普贤大士也到了!”
“大家快跪拜啊,三位大师从天而降,这不是佛祖菩萨还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果见天边似乎来了三朵云彩,云彩上站着两男一女,两僧一尼,三人并肩而行,拈花微笑,身后祥云鼎盛,好一副佛光普照的景象,有信徒嚎啕大哭,跪地梆梆的磕头,不能自已。
阿紫撇了撇嘴,故弄玄虚,她眼珠子提溜一转,悄悄拉着游坦之向前挤了挤,躲在一个大胖子身后,随后一甩袍袖,几点火星飞出,其中一个和尚,满脸横肉,肌肉虬髯,横眉怒眼,瞧着火星上前,他喝了一声:“何方妖孽!”
嘭的一声火星炸裂,气浪席卷,三人脚下的云彩嘭的一声碎裂开来,横肉和尚哎呀一声惨叫,额头插了三根散发黑气的毒针,眼皮子挤了挤,疼的龇牙咧嘴,跪拜的近万名香客信徒瞧得目瞪口呆,另一个僧人穿着一身缁衣,他一拂袍袖,那三根毒针霎时间不翼而飞,横肉和尚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色红润起来。
眼瞧着这种神技,一众信徒越发敬仰,口称佛祖,菩萨,磕头如捣蒜一般,阿紫还要再动手捣乱,却被游坦之拉住小手,缁衣僧人轻笑一声,左手拉着横肉和尚,右手拉着一身白衣的尼姑,脚下轻点,几下闪动,穿过人群,来到圆通宝殿,先是朝佛祖和观音一拜,这才面朝诸位信徒,他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身前的信徒。
这位净土宗的茅上师三十出头,脸色略带青黑,单眉细眼,双目虽然狭长,远远看去像是一条黑线,但其中似乎包含什么令人慑服的力量,视线所过之处,众皆默然,偌大的广场,近万名香客信徒,鸦雀无声。
约莫盏茶功夫过后,他忽然说道:“凡入我佛国,拜我佛像,当皈依三宝,受持五戒,谨遵六念,尔等可记下了么?”
众人轰然叫道:“记下了。”万人齐呼,这一声震得慧聚寺摇摇晃动,山鸟惊飞无数。
阿紫好奇道:“我只听丁春秋那老怪说过道家三宝是道,经,师,原来佛家也有三宝啊。”
茅上师又讲了一阵佛经,众人听的如痴如醉,冷不丁还有轰然叫好的,我去,你是当评书听了么?随后,那位满脸横肉的无畏禅师和普贤大士也加入其中,三人拆讲佛经,如是半个时辰,讲到未成佛道,先结人缘的典故时,茅上师住口不言。
大伙惊异,只是也不敢询问,少倾,茅上师起身朗声道:“诸位,方才贫僧在殿下讲经说法,忽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德高僧,两厢询问,原来是南朝梁武帝萧衍之师慧远大师,大师斥责与贫僧,如今黎民苦难,不修佛道,死伤众多,以致地狱成患,尔既为吾之传人,为何不大兴莲花遗社?”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慧聚寺方丈大惊失色,旁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这慧聚寺就是慧远和尚凭一己之力修建的,好家伙,难怪三教大会要选在这里举办,憋着抢你家佛爷的寺庙呢。
他气的脸蛋涨红,还未上前叱责,无畏禅师忽然问道:“敢问茅上师打算怎么做?”
茅上师哈哈大笑道:“如今教派众多,信徒混乱,想入西方极乐世界恐怕极难,贫僧提议,尊慧远大师为初祖,改净土宗为白莲宗,贫僧既为初祖的弟子,自然是白莲导师,两位不妨将金刚禅与白衣道并入白莲宗,做个左右护法,此间慧聚寺即为咱们白莲宗的祖庭!”
他不待两人同意,忽然扬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上万信徒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吼声如雷:“愿尊上师!愿尊上师!”
横肉和尚脸色微变,偷眼观瞧普贤大士,这尼姑冷着脸,一言不发,茅上师突的喝道:“两位何去何从?”
慧聚寺方丈气的吐血,尼玛,还有我呢?你特么的问了我没有,这可是我的寺庙,他刚喊了一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他只觉眼前一黑,临死之前听到有信徒惊呼道:“天降莲台!果然是白莲当兴啊!”尼玛,说得这么顺溜,你这个托。
但见一座四尺见方的白玉莲台从天而降,稳当当的落在慧聚寺方丈的尸首上,红白相称,看的诸人心中发寒,茅上师纵身一跃,稳当当的落座,严丝合缝,一众信徒又是感慨,果真是早就注定的,不然怎么那么合适呢?尼玛,定做的懂不懂?
眼前发生神迹,万余信徒如同疯了一般嘶吼道:“白莲当兴!白莲当兴!”
茅上师高居法台,斜瞥哆嗦的无畏禅师和一脸寒意的普贤大士,一字一句的喝道:“何去何从?”
无畏禅师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参见上师。”
普贤大士脸皮抖动,茅上师裹挟民意,以此逼迫,她若是此时点头,那白衣道从此之后就算是完了,犹豫半晌,她俯身下拜道:“参见上师!”
茅上师仰天大笑,无畏禅师和普贤大士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悲凉,只是也无可奈何,少倾茅上师喝道:“今有紫阳派祸乱天下,魅惑官家,以致民不聊生,本座欲带护法前往罗浮山降妖除魔,何人愿一同前往?”
万余信徒齐声道:“愿往,愿往!”
黄昏时分,诸人散去,游坦之和阿紫混在人流当中,离开了慧聚寺,来到半山亭,游坦之笑道:“今天咱两也算见证历史了,江湖上多少门派想要名流千古都未曾如意,可这白莲宗反倒无心插柳。”
阿紫惊道:“不会吧?就凭那个疯和尚?”
游坦之笑而不语,大凡学过一点历史的都应该知道,造反专业户白莲教的大名,而且白莲教还是北宋的打脸专业户,这位茅上师在玉峰山传道,信者众多,奔走相告,结果被官府以食菜事魔,就是以聚众传播邪教的罪名流放江西,到了那里之后,仍旧继续传道,最后不仅荣归故里,而且还得到大宋官家的召见,上金銮殿**,以往鄙夷他的达官贵族,忽然有了佛性,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
深夜。
两人绕过正门,一前一后来到天王殿,随手抓获一名沙弥,稍稍逼问,小和尚吓的尿了裤子,颤抖着手指,指着西山山巅的至尊宝塔。
山路崎岖,夜色朦胧,山路旁就是深不见底的崖壁,令人心寒,游坦之脚下一点,飞掠五六丈,如履平地,来到塔前,微微仰望,这塔有九层,顶端有一颗夜明珠烁烁放光。
塔前站着两个弟子,瞧着有人闯入,刚要开口大呼,耳听得倏地一声,左首那位立刻栽倒在地,右边的一惊,从怀中掏出戒刀,寒光一闪,倒在血泊中。
游坦之:“。。。。。。?什么年头,太配合了,买卖越来越好干了。”
拾阶而上,来到第三层时,塔中坐着一个横肉和尚,正是那位金刚禅的无畏禅师,他怒目圆睁:“什么人?”
他说着话,忽的脚下一顿,身子如同一辆坦克横冲直撞而来,楼梯口狭窄,再躲闪已是来不及了,游坦之强提一口真气,左手握拳,右手一拉一带,那和尚有些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飞了出去,紧接着后背一凉,他心中一惊,喝了一声,浑身肌肉暴起,游坦之一拳打在其上,只觉隐约有一股吸力,那肌肉抖动了几下,和尚忽的一哈气,吐出一道白练,啪的一声,击穿了一尺厚的塔壁。
游坦之眼前一亮,他似乎看到了龙象般若功突破第十二层的机缘所在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利见大人(求各种)
龙象般若功的抗击打性惊人,以游坦之的十一层为例,龙树禅师和扫地僧的一击根本不能破防,打在他的身上,仅仅只是微微一晃的程度,但这也是有上限的,因为龙象般若功本身并不是一门专门用来防御挨打的神功,它更多的还在于挖掘自身潜力,抗击打只是附带的特效之一。
无畏禅师接下这一拳,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个跟斗,双腿连踢,两道劲风直奔游坦之面门,后者嘴角轻挑,双掌齐出,耳听得砰砰两声,无畏禅师使了个鹞子翻身,跌落在地,他眼神凝重道:“施主武功惊绝,贫僧可不记得何时有过恩怨,莫不是认错人了?”
游坦之笑道:“没错,找的就是你。”
他说着话,欺身近前,右手化掌,向右侧探抓,同时,撩起右腿,微向右转,成独立步站定,顺势,右手拉回腰际抱拳扣定不动,接着,右腿向右前方踏出,成坐虎式坐定顺势,此为太祖长拳的一招,斜步插花,算是少有的试探性招数。
无畏禅师瞧在眼里,太祖长拳,他暗暗松了口气,看这意思,这小子也就内力强过自己,招式平平无奇,不过想想也是,他才多大岁数。
金刚禅以汉末张角为祖,断荤酒,不事神佛祖先,不会宾客,死则裸葬,只拜张角和一部金刚经,因为极其简单,深受广大文盲群众的喜爱,反正就一本经书奥义,只要不是傻子,怎么着也能整明白,相比之下,道教和佛家经卷典籍,汗牛充栋,除了精英文化分子,谁有那个功夫研究?不过后世,总有些人,信奉西方教,捧着一本圣经,就自以为是高素质的精英,这也是醉了,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都被遗忘了。
无畏禅师喝道:“无我相,无众生相!”
他说着话,忽然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握拳置于胸前,猛的捣出一拳,气势大变,恍如罗汉降世,威严满面,令人不敢直视,游坦之微微一笑,左手做掌,倏地打在无畏禅师虎口,迫使他拳头转向,右手做剑指连点,无畏禅师故技重施,微微吸气,浑身肌肉皱缩在一起,耳听得噗噗噗三声,他一张口,哈的一声,吐出一道白练,游坦之早有防备,矮身躲过。
招式不见功,无畏禅师心中大急,再次喝道:“无人相,无寿者相!”
脚下一顿,他如同一颗炮弹,身子蜷缩在一起,直奔游坦之而来,那速度极快,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人已然来到近前,游坦之不闪不避,真气鼓荡,咔吧一声,罡气碎裂,只是无畏禅师也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前进的力道,游坦之一掌打去,被他再次以口吐白练的方式接了下来。
盏茶后,无畏禅师真气耗尽,脸色惨白,悲愤道:“施主武功十倍于贫僧,要杀烦请给个痛快,何必如此羞辱?”
游坦之笑道:“你我无仇无怨,何必说什么生生死死的话呢。我对大师的武功颇为好奇,不知能否一观?”
无畏禅师脸色大变:“本门皆是口传心授,不曾留下任何武功秘籍。”
游坦之点点头,果然是不抽黄山心不死,不见骨灰盒不落泪,他手心缓缓凝聚几块玄冰,屈指一弹,没入无畏禅师胸前大穴,后者一怔,旋即顿觉千万只小虫咬噬,有心呼喊,却被游坦之点了哑穴,只得无奈的挠着胸口,只是越挠越是痛苦,半盏茶后,胸前血迹斑斑。
按着无畏禅师的肩头,游坦之打入些许阳性内力,暂时遏制了生死符,和尚满头大汗,直如虚脱了一般,他惊恐的瞧着游坦之,后者轻笑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无畏禅师咽了口口水,犹豫了几下,将本门的心法口诀尽数念了出来,两套拳法,一套金刚护体神功,前后不过四百个字,撇去无用的,游坦之细细琢磨,**不离十,只是他面上却恶意的笑道:“大师看来爱打诳语,如此怎么能前往极乐净土呢?”
无畏禅师吓的险些尿了裤子:“施主,小僧从不打诳语,你若是不信,小僧可再背几遍,倘若有一字相差,情愿自裁。”
拾级而上,游坦之回想着金刚禅的功法,暗自赞叹创下此门功法之人的才情,数百年前,他居然就能想到以肌肉快速颤动的方式来减缓敌人的攻击力道,不仅如此,还可以在减缓力道的同时,吸收多余的力道,从口中喷出一道白练立时反击,倘若是第一次交手之人,罕有能躲过这一招的,不过这一招对肌肉的损伤极为严重,若非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
他心思百转,如果能将这一招融入龙象般若功,那必将威力大增,而且龙象般若功本身就是挖掘潜能,润补肉身的功法,肆意使用那一招,也不虞会留下什么暗伤。
恍恍惚惚,来到六层,塔中端坐着白衣道的普贤大士,她身前放着一本《妙法莲华经》和一把长剑。
白衣道也叫白衣师,白衣礼佛会,名称很多,但大同小异,只拜观音,不拜如来,为表示与佛教不同,信徒们虽然吃素行善,但只穿白衣,不穿缁衣(黑色的),游坦之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个女权组织。
比起金刚禅,白衣道更加极端,只奉《妙法莲华经》的一章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单独抄录为《观音经》,以此为教派的根本。
普贤大士无喜无悲,无惧无怒,面容平静道:“你杀了无畏?”
游坦之笑道:“师太一个出家人也在乎生死么?”
普贤大士轻声道:“若不在乎生死,何必求诸观音?”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无需多言,你想见茅上师,须得打败我。”
她说着话,忽然拔剑在手,光华一闪,又疾又快,卓不凡的剑术可称登峰造极,但比起她来,玄奥有余,速度略显不足,嘭的一声刺在游坦之的罡气之上,猛地弹起,普贤微微一惊,随即剑尖蓦然生出半尺长的剑芒,手腕微转,直刺游坦之面门,那罡气犹如纸糊的一般被长剑刺破。
游坦之微微蹙眉,脚下连踩凌波微步,左突右闪,如同鬼魅一般,普贤毫无畏惧,手中的长剑如影随形,只是每每差了分毫,刺在空处。
追追赶赶半盏茶的功夫,普贤一招一式犹如方才,丝毫不见疲惫,游坦之忽的停下脚步,一矮身,让过剑锋,同时双掌齐出,一招双龙取水,直奔普贤胸前大穴,尼姑不管不顾,长剑连刺,游坦之发了狠心,拼着被刺了一剑,双掌印在普贤胸前,额,这么软,看着平的,没想到还挺有料,蹬蹬蹬,尼姑连退三步,微微有些气喘。
游坦之瞧了瞧肩头,伸手一拂,止住流血,普贤微微点头,忽的倒提长剑,轻声念道:“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她双目陡然一亮,白衣无风自起,手中的长剑嗡嗡连响,脚下一点,出剑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唰唰唰,眨眼的功夫,她一连刺出三十六剑,招招要命,剑剑索魂,将游坦之周身大穴覆盖。
双目微眯,游坦之以蛇行狸翻身法,在塔中左突右闪,眼瞧着普贤长剑直刺肋下,他眼前一亮,左肩一沉,右肩一抖,身子微微下蹲,随即瞅着空隙,一掌拍在长剑内侧,普贤猝不及防,长剑脱手而出,游坦之得势不饶人,右手反扣尼姑的手腕,微微使力,普贤无暇顾及长剑,真气鼓荡,向后飘落。
游坦之也不去追,单手一摄,长剑落在手中,他微微打量,也并非什么神兵利器,看来快剑的秘密还在白衣道的功法之中,他轻笑道:“师太,在下有一套剑法,还请指教。”
一炁化三清,游坦之一出手就是最强一招,他眨眼间连刺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这一瞬间,他使出了五十四招,普贤暗暗心惊,双掌频出,耳听得噗嗤几声,她瞧着身上破破烂烂的白衣,双手合十道:“施主剑术精绝,贫尼心服口服,请!”
游坦之笑道:“不过是取巧罢了。不过在下倒是对师太的快剑极为好奇,不知能否点拨?”
普贤脸色冰冷:“此乃本门绝密,贫尼纵然身死于此,也绝不会泄露分毫。”她语调极重,看起来所言不虚,游坦之暗暗叹息,只好作罢,生死符也并非就是万能的,神农帮主司空玄忍受不了,人家自杀了,大爷不伺候了,你不也没辙么?
交还长剑,拾级而上,来到第九层塔顶,塔中果是那位白莲宗的开派祖师茅子元茅上师,他此时捻着佛珠,桌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弥勒佛像。
瞧了一眼游坦之,茅子元轻声道:“施主可是石泰派来杀本座的么?”
心中一惊,游坦之笑道:“茅上师似乎对此早已知情。”
茅上师轻笑一声:“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毗陵,如今已经拜在石泰座下了吧?有他在,石泰岂能容我?”
游坦之默然不语,茅上师自顾自的说道:“毗陵倒是个聪慧的,三岁识字,五岁习文,本座本想将衣钵传授于他,可惜他却心慕石泰的内丹之术,实在是可恨。”
顿了顿,茅上师面容平静:“你既是来杀本座的,为何还不动手?”
游坦之笑道:“因为我改主意了,或许杀掉石泰更好一些。”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黄龙洞(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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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上师一怔,随即笑道:“石泰派你来杀我,如今你反倒要与本座联手杀石泰,真是有趣啊!”
游坦之面色如常:“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石泰既然设计与我,那我也莫要怪我反复无常了!”顿了顿,他忽然扬声道:“我说的对么,石真人?”
他这一声犹如无声处乍响惊雷,声传十里,震得整座至尊宝塔摇摇晃动,茅上师收敛笑意,忽然一扬手,打出一道气流,嘭的一声塔顶炸裂开来,瞧着缓缓落下的石泰,茅上师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翠玄子,你好手段啊!”
游坦之冷笑道:“石真人,敢问你躲在暗处是为了什么?杀茅上师?还是想趁我们两个拼的两败俱伤之时,你渔翁得利,把我们两个都杀了?”
石泰面上毫无被识破计谋的尴尬,淡淡的说道:“茅子元邪功盖世,以道友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杀掉他,贫道尾随道友身后,也不过是为了查缺补漏。”
茅子元哈哈大笑道:“翠玄子,你蒙谁呢!你紫阳派所谓的内丹术,经卷典籍上写明以人身为鼎炉,修炼“精、气、神”,可是如今天地间真气渐少,你拿什么闯过的天人合一境?我佛家尚有舍利,你紫阳派前后不过百年,可你的武功却一日千里,此中玄妙还用贫僧讲个分明么?”
石泰负手而立,背对两人,瞧着玉峰山的夜景,轻声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祖成道尚需使用非常手段,何况贫道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呢?”
茅子元厉声道:“那你可知因为你的道,害死了多少人?”
石泰讥诮道:“多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走上最终的武道,杀再多的人,亦是值得的。”
茅子元大怒,左手平推,一股气劲脱手而出,直奔石泰面门,后者未曾转身,却忽的身子微微向后仰倒,儒生袍真气鼓荡,耳听得噗的一声,他如一条银线,飞出了至尊宝塔,茅子元一怔,气急败坏的一拍石案,咔吧一声一指厚的案几断成两截。
远远地有个声音传来:“三日后,黄龙洞,你我了解此生恩怨。”
游坦之奇道:“茅上师似乎并不是因为毗陵禅师而与石泰交恶?”
茅子元叹息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座也就无需隐瞒。不错,本座之所以要杀山罗浮山,剿灭紫阳派,不仅是出于公愤,紫阳派虽是张伯端所创,但实则源自残唐五代道士刘海蟾,此道自创金丹还液法,名为以肺液还于丹田,其实用的乃是他人的丹液,夺他人以壮自身!似石泰三十余岁突破天人合一境,旁人还谓之天赋异禀,可当今这方天地真气极少,仅有天赋亦是枉然,据本座所知,这七十年内,石泰最少杀了不下百人供养自身!”
顿了顿,瞧着有些震惊的游坦之,他继续说道:“你想必是在腹诽本座胡言乱语,呵呵,你可知道单是净土宗前后已有九人死在罗浮山!”
茅子元咬着牙沉声道:“三日后,黄龙洞,纵然身陨,本座亦要降妖除魔!”
茶馆。
阿紫拍手赞叹道:“金丹还液,夺他人以供己身,好厉害的法门,难怪那老道士一百岁了居然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的。”
游坦之眉头一挑:“你不觉得这个法门很邪恶么?”
阿紫奇道:“为什么邪恶,这么厉害的武功,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神功啊!”
游坦之摸了摸下巴,天下第一神功么,北冥神功说白了也是夺他人以供己身,但吸取的也只有气母,无崖子练了一辈子也是老态龙钟,想要凭借功力永葆青春,绝无可能,天山童姥和枯荣禅师也只是暂时性的,武功终究不是道法。
憧憬了一阵,阿紫忽然问道:“不过茅子元那个臭和尚说的都是真的么?或许石泰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查缺补漏,以免走脱了茅子元,以免后患无穷。”
游坦之笑着替阿紫擦拭嘴角的残渣,随后轻声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自己臆想的,譬如我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可其实呢。。。”其实游坦之的心里还是有了阿紫,孙婆婆依旧会死。
阿紫好奇的问道:“其实什么?”她歪着头,娇俏的脸庞上,一对秋水剪瞳眨来眨去,游坦之的心湖好似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波纹。
残月高悬。
纸窗呼哒一声开了,游坦之单手一摄,关紧门窗,客栈例行的只剩一间房,阿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瞧着游坦之的背影,忽然轻声道:“最近总是听到武道,真的有人到达过武道巅峰么?是什么样子呢?”
游坦之一怔,默然不语,半晌他嗓音有些沙哑:“或许这就是我穿越无限武侠世界的原因吧。”
阿紫有些发懵:“什么?”
来到床前,瞧着游坦之的脸色不对,阿紫蓦然坐起,两人并肩而坐,半晌,阿紫许是有些困倦,将头倚靠在他的肩上,一灯如豆,噗嗤一声,忽然灭了。
阿紫立时感觉身子进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衣衫尽去,唇舌相交,喘息不断,大汗淋漓,少倾,落红点点。
游坦之揽着阿紫的身子,轻声道:“明日你先返回聚贤庄,带着婉儿和游氏双雄前往天山灵鹫宫,若是有妖魔邪祟,你依仗宫中的机关,皆可杀之。”
阿紫一怔:“那,那你呢?黄龙洞你不带我去么?”
游坦之长舒一口气:“事分轻重缓急,灵鸠宫比较要紧,日后安身立命皆在彼处,你莫要大意。”
阿紫点点头,凑上前去,吻了吻游坦之的嘴角,诶,有了经验的女孩都是这么主动,化受为攻么?
黄龙洞。
洞体共分四层,整个洞内洞中有洞,洞中有河,石笋、石柱、石钟乳各种洞穴奇观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洞底总面积十万平方米,全长八公里,垂直高度五十丈。
黄龙洞被当地人称为“地下魔宫”,洞口雾霭迷漫,洞内长廊蜿蜒,钟乳悬浮,石柱石笋林立,常人一旦进入,非死即伤,五代名道刘海蟾曾在此炼丹修道。
茅子元,普贤,游坦之三人来到洞前,普贤迟疑道:“石泰非是莽撞之人,他下书约咱们至此,难道布置了什么埋伏,想将咱们一网打尽不成?”
微微摇头,茅子元断然道:“石泰虽然心肠狠毒,自私自利,但却不屑与耍这些小阴谋,本座认为石泰想必是练成了什么神功,自以为可以藐视群雄。”
顿了顿,他嗤笑道:“井底之蛙,真以为天下就他一人在练武进步么,走,咱们入洞!”
穿过前厅的双门迎宾,迎面有一个石笋林立的龙舞台,据说是龙王爷每年要在此地跳舞(?)的地方,小苹果啊,大王叫我来巡山啊之类的,东海龙王跳得最好,因为他能听得懂。
再往前走,眼前出现两根黄白色的石笋,右边金戈的顶端还有一个观音菩萨,下面还有一群石猴正在向上攀沿,此为金戈银枪,就在银枪的枪头上站着一人,负手而立,儒生袍鼓荡,赫然正是石泰。
他面容平静,瞧着三人,默然不语,茅子元冷笑道:“装腔作势,普贤道友,咱们上!”
两人脚下一点,纵身跃起,茅子元先是劈手打出一掌,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戒刀,中土净土宗传承千年,其精华武功不下于少林,其中尤以十六妙观掌,九品因果剑,以及十念计数拳最为精妙。
白衣道传承日短,普贤自知比招式,她是远远不如的,所以取长补短,以快制奇,一手快剑,也曾逼得游坦之兴起以伤换命的念头,可见威力不俗。
石泰也不与两人纠缠,分左右打出两掌,一阴一阳,一冷一热,茅子元身在半空,无处闪躲,但他早已心存死志,索性以戒刀,使出九品因果剑的一招多劫花开,身子急速旋转,手中的戒刀刹那间以一化百,浑身似乎包括在刀光之中,劈开热风,直奔石泰面门。
道士面色如常,忽的一拂袍袖,啪的一声,普贤的长剑微微一偏,寒光一闪,剑背正好敲在茅子元的身上,后者稍稍偏出航向,轰隆一声撞在一旁的石笋上,但听得咔嚓几声,几块巨石落地。
普贤脸色有些难看,以无我相疾刺长剑,石泰面无表情,一抖袍袖,借着一股反震之力,突然向黄龙洞深处飞去。
茅子元紧随其后,怒喝道:“翠玄子,今日你逃不掉的!”
普贤停下脚步:“施主,石泰似乎在引我们向深处去啊。”
游坦之笑道:“师太准备放弃了么?”
普贤摇头不语,半晌她忽然说道:“罢了,罢了,茅上师若是在此间圆寂,白衣道也绝无幸免的道理。”
她说着话,脚下轻点,没向黄龙洞深处,游坦之瞧着三人的背影,心思百转。
一刻钟的功夫,耳听得打斗的声音渐渐远去,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向洞内行去,走了不远,忽听得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游坦之来到近前,脚下轻点,身子如同一只大鸟,时起时落,过了一会,远处变得开阔,纤陌纵横,如浪起伏,头顶有三道瀑布,从十丈高的蜂窝状的洞顶石窟中如烟似雾的倾泻而下,好似梦中仙境。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惨叫,随后又是一阵叮铃咣当的打斗声。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天雷勾地火(求各种)
ps:还是预祝大家国庆快乐。
循声近前,但见一座极为空旷的大厅中央立着两根石笋,一根如同白雪皑皑的巨松,另一根又高又细,两端粗,中间细,细的地方不足一指。
这两根石笋足有七丈高,三丈宽,此时普贤躺在石笋底部面如金纸,进气多出气少,胸前有个青黑色的手印,长剑扔在一旁,她有气无力的瞧着游坦之,似乎有些不甘,后者迈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普贤勉强服下,感激的点了点头。
石笋顶端石泰和茅子元争斗不休,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两旁的尖石受到波及簌簌落下,可脚下的石笋却纹丝不动。
茅子元以戒刀御使九品因果剑,真假虚实,令人捉摸不定,招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招式用到妙处,真如佛陀降世,令人心中凛然。
石泰却始终板着主角模式的死鱼脸,他早年未得张伯端传授内丹术之前,是一名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大夫,有看不起病的,他也不收诊金和红包,只是要求种下一棵杏树,久而久之,居然种成了一片杏林,嗯,一个杏树苗那肯定是比诊金少多了,占便宜谁不会啊?
也是因为这样的行医经历,他对人体穴道经脉极为了解,每每出手,打穴极准,游坦之纵然在神雕世界饱受小龙女古墓武功的熏陶,也不得不佩服石泰出手之准。
砰砰砰,石泰接连三掌打在茅子元神庭,凤池,曲骨三穴,后者连退好几步,只觉体内真气滞碍,流转不畅,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他余光一扫,喝道:“游施主,你还不出手,难道真想一个个让翠玄子将咱们杀个干净么?”
游坦之脚下一点,纵身跃上石笋,他笑道:“我与石真人也算有旧,彼此无仇无怨,他怎么会杀我呢?对么,石真人?”
石泰面无表情:“不错,道友所言在理。”
眼瞧着游坦之抱着胳膊,真打算旁观,茅子元急道:“游施主,翠玄子是诓你的,只等他杀了我和普贤,下一个就是你。”
石泰默然不语,似乎不屑解释,茅子元纵身扑上,双掌连翻,一轻一重,一虚一实,此为十六妙观掌,第七掌华座观,这一招极为难练,须得练习三十年,每日午时观想于七宝地上,作莲华想;令其莲华,一一叶上,作百宝色,刚开始只是莲花,后来变成佛国极乐世界,此招方得大成。
这一掌打去,但见出手的掌风如同万千银线牵引,线线相连,环环相扣,好似一个渔网将石泰罩在其中,茅子元得势不饶人,手掌挥动,时快时慢,欺身近前,石泰似乎有些发懵,愣在当场,等到茅子元铁掌临近,石泰突然双目赤红,掌心翻动,激射出一股红烟,茅子元喝道:“又是丹毒!翠玄子,你技穷矣!”
他这一声喝出,震得红烟四散,石泰不为所动,继续催发丹毒,茅子元越发得意,他笃定石泰再无别的本事了,二次拔出戒刀,他左手做掌打出一记势至观掌,趁着这股掌风压迫毒雾之时,脚下一点,使出一招花开见佛。
但见寒光一闪,游坦之面色微变,遥遥一掌打出,却已经迟了,茅子元踉跄的走了三步,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他无力的结巴道:“你。。。这,这,不是丹毒。。。。”
石泰抹去嘴角的鲜血,方才他生受了游坦之一掌,蛮以为凭借罡气应该无妨,但没想到这小子的真气内力丝毫不弱于己,他懒得再理会犹自挣扎的茅子元,在他看来,将死之人都只是喂养自身的饲料,诶,好像有哪里不对?饲料?
游坦之笑道:“石真人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
石泰无惧无怒:“这座黄龙洞的深处有前辈刘海蟾留下的丹炉,我将这二人引到此处也是为了方便将其练成丹液,助贫道早日得道。”
游坦之眉头一挑:“所以在石真人眼中,吾等三人一开始就只是你的炼丹材料?”
石泰淡淡的说道:“天地为烘炉,世人为刍狗,你我皆是大道下的蝼蚁。”
游坦之哈哈大笑,石泰蹙眉道:“道友因何发笑?”
收敛笑意,游坦之喝道:“石泰,你若是认命,何必还需炼化他人,心甘情愿,从容赴死,岂不更好?”
石泰一脸肃容:“贫道尚有一事未做,余愿未了,不敢轻言赴死!”
游坦之懒得再多说了,迈步就走,石泰闪身挡在前方:“道友何不入我紫阳派,共享大道?”
双目微眯,游坦之笑道:“好,石真人所言,正合我意。”
他说着话,迈步上前,离着约莫一丈远,倏地打出一掌阳关三叠,三道掌力层层叠加,一浪推着一浪,直奔石泰而去,后者毫无惊异之态,仿佛早已预料,真气鼓荡,罡气凝实,耳听得砰砰砰三声响,石泰连退三步,目露惊诧之色。
游坦之得势不饶人,十指连发,关冲,少冲,少泽三剑,三道剑气不分先后,脱手而出,石泰面色一沉,一抖袍袖,剑气入怀,倏地透体而出,将身后三块大石击穿,他自己反倒无事。
石泰脚下一点,欺身上前,一掌打来,又快又急,游坦之有心试探,强提一口真气,硬碰硬的轰出一拳石破天惊,掌未近前,游坦之忽的心生恐惧,仿佛此时与他对战之人不是石泰,而是大荒凶兽,他心中一惊,双目赤红,以移魂**克制心中恐惧,拳掌相交,两人蹬蹬蹬同时退了三步。
石泰忽然笑了,游坦之也笑了,普贤恢复了些许气力,看得有些愣神。
突然,两人同时前冲,砰砰砰砰,普贤只听到拳脚对轰的声音,运足了内力聚与双目,却瞧不清两人的动作,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周遭的石洞顶端时不时的落下几块大石。
就在此时,她身边的长剑突然凌空飞起,游坦之一掌打出,震得石泰微微晃动,随即瞧了个空当,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扣,微微使力,锁住石泰的虎口,双手一较劲,石泰面色微变,随即左手从腰间取出一把量天尺,啪啪啪直打游坦之的面门。
游坦之抽身后退,躲过量天尺,顺手摄过长剑,使了一招飞渡天山,又快又急,石泰冷笑道:“太慢了。”
他忽的叠指相弹,一道气劲打在剑尖,游坦之猝不及防,角度微微有些偏,石泰趁势打出量天尺,拍在剑背上,嗡的一声,震得游坦之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跌落在地。
如是拆了百余招,游坦之始终占不到便宜,石泰也不着急,只是以尺法相迎,普贤在一旁瞧得心焦,忽然扬声道:“由左攻里,无为而转百会。。。。。。”
洋洋洒洒念了二百余字,游坦之手上不停,心中思索,蓦然,斜地里刺出一剑,比之前快了三成,石泰一惊,瞧着普贤,突然脚下一顿,震起一块石子,微微实力,急速射出,噗嗤一声,贯穿了尼姑的心肺。
游坦之不管不顾,长剑连刺,一剑快过一剑,到后来,但见道道白光,石泰身子微微下沉,量天尺耍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偶然有落网之鱼,也只是停在他身前半尺,未曾有半点伤害。
轻喝一声,游坦之忽的一抖手腕,使出一炁化三清,他此时的出剑速度足足比之前快了一倍还多,再用这一招,一刹那刺出一百零八剑,如同疾风骤雨覆盖天地,招招刺向石泰要害大穴。
石泰双目微眯,只觉寒意大生,他劈手打出量天尺,耳听得咔吧一声,游坦之手中的长剑碎裂,他有些无奈,毕竟只是普通的量产货,此前普贤一场大战能够坚持下来,已经不易了。
石泰趁势一掌打来,游坦之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只得强自以肉身相扛,耳听得咔吧一声,他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石泰微微一笑,暗暗松了口气:“道友,早知。。。。。。嗯?”
他本欲迈步上前,只是忽然心中警兆大生,停了下来,游坦之翻身坐起,十指连发六脉神剑,簌簌簌簌被他接连挡住,游坦之毫不气馁,欺身近前,再次轰出一拳石破天惊,石泰有些不耐烦:“贫道练就了内丹术,刀枪不入,你。。。。噗。。。”
那一拳砸在他的罡气上,石泰面色微变,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到一股双倍与此前的大力袭来,噗的喷出一口淤血,石泰轰然倒地。
石泰再次上前,两人硬碰硬的对轰,一路打到黄龙洞的深处,远远地看到一个高约丈许的炼丹炉,炉下有块石碑,上面刻着金丹还液的法诀,游坦之扫了几眼,记下内容,只是到了此地,石泰已然七窍流血,浑身虚脱,再无战力。
游坦之笑道:“石真人,还要多谢你让我突破龙象般若功的第十二层。”
石泰惨笑道:“原来道友此前是拿贫道做了试金石。”
游坦之笑而不语,石泰缓缓坐起身来,面如金纸,颤声道:“道友可知当年刘海蟾为何要选这里作为炼丹之地么?”
心中一惊,游坦之想起神雕世界当中王重阳关于刘海蟾的简评,忽然脸色微变,脚下一点,夺路狂奔,石泰毫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因为这丹炉下压着地火,倘若有一日走火入魔,可自行兵解。”
他颤颤巍巍轻拍一掌,丹炉倾倒,忽的冒出一团火焰,轰的一声爆裂开来,石泰首当其冲,化为一堆焦土。
天子山。
几位劳作的农民忽听得山下轰鸣声不断,随后火光冲天,有见多识广的惊叫道:“黄龙洞毁了!”
隐约之间,游坦之听见有人似乎在谈话。
“大哥,账目上的事,你多注点意,韩泽南那小子和白小裳这几天走得很近,倘若做了什么手脚,那可不是说笑的,少喝点酒。”
“我记下了,嗝。。。。额,就这一个,就这一个,嗝。。。。”
“文干,你是长子,以后咱们家还得靠你支撑,为父我派你去宫中伺候皇上,你不怪我吧?“
“爹,二弟三弟尚小,我不去谁去?咱们全家同心,定能渡过难关,您莫要多说了。”
“好,我儿有这心思,那是最好,生春,你且学着点,光凭赌术,是做不得当家人的。”
“爹,我记下了,你瞧我这豹子摇的怎么样,诶,爹,三弟醒了。。。。”
(未完待续。)
第一章阴癸派(求各种)
ps:国庆快乐!大家去哪玩了,苦逼的嘟嘟只能窝在家里码字,哎。
游坦之平生最恨三种人,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始乱终弃的人渣,一无是处的废物,但很不幸的是,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占了三分之二,而随着剧情发展,他还能完全变成自己厌恶之人。
香贵眯缝着眼:“我儿没事了?那神功是阴癸派的长老送予为父的,想来应该不至于走火入魔,难道是有人下了毒手?何标,少爷这几天都见了什么人?”
一旁一个小厮吓得一哆嗦:“回老爷的话,少爷这两天哪都没去,就待在屋里练功。”
香贵眼珠子滴流乱转:“嗯?难道是我儿着急练功,这才走火入魔,倒也不应该啊,难道。。。。”
他心中一动,脸色有些难看,只是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无力松开,瞧着香玉山的眼神有些愧疚,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游坦之,不,香玉山呼了口气,摆了摆手道:“都出去吧,额,爹你也是。”
香贵犹豫道:“玉山,武功高低也不能代表什么,你且瞧着吧,为父早晚杀了陆抗手,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香玉山点点头,诸人退去,他瞧着四周,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酸软无力,闭目内视,走火入魔之后,原来多处经脉阻塞,不过还好发现的早,问题不大,待到内力滋生,调养一段时间自然无事,不过这个仇,他是记下了,阴癸派,很好。
与神雕和天龙世界不同,香玉山发现空气当中游离着许多奇怪的小粒子,他试着打通北冥神功手太阴肺经,微微有些吃力,这具躯壳居然还不如游坦之,难道特么的已经破了童身?额,家里开妓院的,还真没准。
来到铜镜前,他瞧着镜中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蛋,浑然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微微叹息,诶?细细看其实还蛮帅气的,哎,那又有个毛用。
所谓“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道家的武功讲究循序渐进,童身可算是低配版的无漏之体,修炼上乘内功之时,虽然也会有所散逸,但比之已破童身,元阳丧失之时,还是要强很多的,所以神雕里王重阳才会责备周伯通,破了童身,不能修炼先天功,当然了等到功力提升之后,还是可以练得。
推开房门,香玉山来到院中,环顾四周,只觉好似置身与奇幻世界,四周七彩斑斓,五颜六色,空气中游离着许多不知名的粒子,他微微吸气,引得这些粒子吞入腹中,丹田居然多了微不可察的一丝螺旋状北冥神功的气母,香玉山哑然失笑,也难怪这个时代高手辈出,宗师满地走了,神雕天龙之中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在此间呢,除非你懒到不呼吸,将自己憋死,否则至少也能功力不退步。
不过在这个世界,武学障被提升到了一个层次,单凭内力真气的打熬积累,已经不足以产生质变了,唯有破除武学障,才能高歌猛进,破碎虚空。
约莫到了酉时,月上柳梢,香玉山在后院一遍遍的练习着全真大道拳,蕴养自身,这具躯壳实在是太弱了,不将身体养好,休想继续下一步,哎,果然是小撸怡情,强撸伤身啊。
远处传来脚步声,隐约还有零散的谈话,香玉山将手掌放在耳边,吸附些许粒子聚与听宫穴,刹那间仿佛声音放大了百倍。
“何标,以后少带少爷去翠碧楼,再让我发现,打断你的双腿!”
“知道了,老爷,小人不敢了。”
“嗯,少爷人呢?”
“在院里练拳,练了一下午了,气喘吁吁的,让人看着心疼,小人和翠烟劝了好几次,少爷也不停手。”
“嗯,他就是那个性子,由得他去。”
过了盏茶功夫,蹬蹬蹬脚步声音越来越近,香玉山有些震惊,这种粒子对听觉的加成未免有些恐怖,离着三十多丈,将近百米远,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居然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只怕这还不是极限。
远远地,香贵笑道:“我儿饿了吧?何标,还不快吩咐人准备晚宴?”
香玉山面容平静:“啊,是啊,多谢。”
香贵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会的功夫杯盘碗盏摆满了案几,他端起酒杯,强笑道:“儿啊,过往之事就算了吧,你也知道,咱们香家虽然看起来风光,赌场妓院开遍了中原,如今还是巴陵帮的三当家,可在阴癸派面前,仍旧不值一提,别说是祝玉妍那妖妇了,随便来个长老咱们也得客客气气的捧着啊。”
香玉山面色如常:“那本功法是谁给你的?”
香玉山最大的悲剧就是练了一本魔门长老传与的神功,本来他和香贵也算好友,结果闲聊之中无意间走露了一些机密情报,为了稳妥的杀人灭口,长老就传了一套极易走火入魔的神功,可是香贵心疼儿子,自己没练,交给了香玉山,结果很成功的走火入魔,从此落下病根,从此再无机缘得窥上等武学,否则以他的阴险毒辣,成就绝不会那么低。
香贵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叹气道:“儿啊,你还是莫要再问了,咱们惹不起,这次就算是哑子吃黄连,算了吧。”
香玉山眉头轻挑,随后笑道:“好,不过你要为我准备一个偏僻小院,只留下一个丫鬟伺候起居,旁人不得擅入。”
香贵一怔,心想他多半是此番受辱,一时气不过,打算躲起来苦练武功,不过有那么几个月,认清现实也就好了。
他想到这里,点头笑道:“好,这都是小事,儿啊,你放心,彭城境内,还没有咱们香家弄不到手的宅子。”
一会的功夫,杯盘狼藉,香贵起身离开,来到前院,招呼手下召来其妹香花,香家买卖女子的勾当均是此女负责,来到近前,香花笑道:“二哥,玉山怎么样?”
香贵脸色一寒,随即状若无事道:“也没什么。对了,最近可有什么上好的苗子?”
香花揶揄道:“怎么,二哥想要纳一房小妾么?还是皇上他老人家厌倦了上一批货?”
香贵稍稍有些不耐烦:“你只说有没有就是了。”
香花一怔,忙说道:“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不过白仙子预定了几个,只有两个姿色还是上等的。”
香贵点头道:“明日一早你就差人送到东城的宅子去,不可延误。”
深夜。
香玉山依次打通北冥神功的经脉,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渐至拂晓之时,已然打通了三条经脉,没办法,有天龙世界的攻略经验在,此世如同高屋建瓴,一日千里。
龙象般若功自然也不能少,而且得益于环境的原因,仅仅一夜之间,他已然突破到了第三层,寻常三五个大汉不能近身。
来到院中,天蒙蒙亮,有洒扫庭除的仆人上前问好请安,他也不加理会,只是一个人练习着龙象般若功的动作和全真大道拳。
一会的功夫,日出东方,天边的第一道光刺破苍穹,香玉山瞧着四周的空气当中,忽然多了一丝紫气,他以北冥神功强行吸入丹田之中,那紫光噗的一声破灭开来,慢慢融入气母当中,香玉山长舒一口气,神态安然,只是也并未感觉到什么异样。
香贵急匆匆的来到后院,瞧着香玉山,忽然感觉有些陌生,只是一夜不见,他似乎个子长高了一些,面色红润,原本纤细瘦弱的身材,仿佛突然宽了一些,只是瞧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他笑道:“儿啊,东城的宅子已经吩咐下人收拾妥当了,那里离着大洞山不远,地处偏僻,景色优美,你在那多住几天,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咱们再回来。”
香玉山笑道:“不急,不急。”
吩咐下人准备马车,香贵还专程派了二十多个大汉以何标为首护送,此时正是大业八年,杨广第一次征伐高丽,四方兵众共一百一十三万三千人聚集涿郡,分左右各十二军,天下震动,大隋朝正是不可晃动的最巅峰之时。
国泰则民安,古今一理,马车走在街上,但见两旁车水马龙,民众拥拥攘攘,门店大开,一副繁荣景象,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停下,就听到何标喝骂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拦我们巴陵帮的马车?”玛德,你真不愧是狗腿子。
鼻翼扇动,香玉山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恰在此时,忽听到马车前有人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彭梁会的三当家,你。。。”
一个柔媚的女声响起:“哟,玉山今天好大的排场啊,怎么也不让姐姐我亲近亲近?”
只是这一声,香玉山就听到随从里有人发出喘息,滴答滴答似乎有人在流口水,他捂着脸有些无奈,玛德,出门不要说咱们是开妓院的,丢不起这人啊。
撩开车帘,来到近前,但瞧见面前站着一女五男,女的二十上下,穿着一身劲装,她不但长得眉目如画,最惹人注目是她的襟口开得极低,露出了小半边****和深深的****,浪荡非常。
香玉山上前笑道:“原来是媚姑,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他后一句是朝何标他们吼去。
任媚媚满意非常,娇笑道:“天色不早了,玉山不如和姐姐去做点开心的事,让我们找点真正的乐子吧?”
尼玛,刚看完日出,你跟我说天色不早了,合着你的一天就是在床上度过的呗?
香玉山笑道:“不急,总有机会的,媚姑,今日我还有事,来日我做东,翠碧楼咱们不见不散。”
(未完待续。)
第二章阴小纪和纪青青?(求各种)
ps:大唐这一卷不会太长,五十章左右,节奏比较快,诸位有个心理准备。
东城宅子。
香玉山眉头轻挑:“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长腿萝莉不满的鼓着嘴:“小鹤儿,大家都这么叫我。”
香玉山点了点头,上下打量,倒是个美人坯子,难道真是那位阴显鹤的妹妹,阴小纪,不过她不是在襄阳么?哎,算了,香家买卖少女无数,谁知道怎么弄到这来的。
瞧着另外一个十六七岁,有些惊惧的少女,香玉山横了一眼:“你呢?”
少女五官精致,略施粉黛,盈盈下拜:“奴家唤作青青,这也是老,额,妈妈给取的花名。”喂喂,你是想说**吧,我猜到啦,不要再掩饰了。
香玉山点点头:“好吧,以后你们就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每个月自然会有银钱送上,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试着逃跑,外面的世界很乱的。”
长腿萝莉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双目之中满是愤恨,只是香玉山眼神扫过来,她又立刻做乖巧的嘟嘴卖萌,青青瞧在眼里,暗自动了心思。
宅子也不是很大,东西南北四间房,后首还有一个小院子,种了一些奇花异草,布置了一个凉亭,宅子外面,香贵特别安排了十来个大汉日夜不停的严密保护着。
午时,香玉山打通了手太阳小肠经,微微有些气喘,来到院中,脚踩凌波微步,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左突右闪,动作潇洒俊逸,青青端着盘子,忽然有些出神,小鹤儿捅了捅她的胸前,可恶,这下做的乳量。
青青猛然惊醒,手中的盘子猛地落下,啪嚓一声摔了个粉碎,她吓了一跳,小鹤儿也有些发懵,想起身上的被虐的青红印记,她咽了口口水,向后退了两步。
香玉山迈步上前,两个女孩脸色发白,有些哆嗦的捡着地上的碎片,都是从小被拐卖的孩子,稍有犯错,虐待什么的都没少受,怎能不害怕。
摇了摇头,香玉山一手拽起一个,牵着她们回到屋中,两个女孩有些发懵,这怎么第一天就要失去贞操了么,喂喂,这可是武侠同人啊。
取出刀伤药,香玉山拉着青青的小手,不知何时,女孩的手心被划伤了一道,鲜血直流,她也吓的居然忘记了疼痛,将粉末洒在其上,女孩手掌下意识的往后一抽,只是却如同落入虎爪一般,丝毫不得动弹,只能憋着眼泪,强行忍耐。
蓦然心中一动,香玉山以食指吸附一些粒子,涂抹在青青的伤口上,过了一会,也未见什么异常,他微微叹息,只是帮青青包扎好,女孩轻声道谢,香玉山笑道:“以后可别这么冒失了,女孩子留下伤疤可不是什么好事。”
青青俏脸微红:“我,我知道了,公子。”
香玉山拍了拍她的头顶,看着长腿萝莉:“男女授受不亲,你的伤还是让青青来吧。”
小鹤儿一怔,心里忽然有些酸楚,这算什么啊,你拉着青青的手,也没见你授受不亲啊,诶,我干嘛要这么想,不对,不对,他是人贩子,我要想办法逃出去。
香玉山用手点指,随后在青青耳边悄声细语,小鹤儿越发心里不满,可恶的大胸女,笑的那么开心,那是人贩子啊喂。
推开房门,香玉山离去,青青嘻嘻笑道:“小鹤儿,脱吧!公子说你的伤遍体都是。”
小鹤儿脸一红:“他怎么知道的?”莫名的她忽然心生暖意,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半个月后,明月高悬。
随手将“自愿”的淫贼兄扔到一旁,香玉山瞧着体内吸收的内力,暗暗摇头,天龙之时,还未曾发现,这些低等功法练出来的内力居然如此驳杂,随手化为能量,龙象般若功再次攀升到第七层。
三十六路北冥神功已然尽数打通,体内郁结的经脉也早已通畅,香玉山真气游走全身,如游鱼入海,似乎与整个天地都融为一体,数十丈之内,一切声音,动静都尽在掌握之中,十丈外,青青和小鹤儿在细声低语,每一个字清清楚楚的灌入他的耳中,二十丈外,三个香家的家奴打手聊天打屁,互相调侃,长街之上,人烟稀少,然而每一个音容笑貌,皆逃不过他的耳目。
这样的掌控力让他有种神邸下凡的感觉,只是心情慢慢平复,他忽然想起此时还高不可攀的武林神话三大宗师,那又该是何等可怖的境界?
招式方面,香玉山也不曾落下半分进度,天龙世界一行,除了六脉神剑和降龙十八掌的部分招数,他已将两世所学都融入到了天山折梅手之中,他自信,即便此时与天山童姥较技,也绝不会在天山折梅手这套武功上有所偏差。
龙象般若功第七层,北冥神功勉强五六年的功力,他此时勉强也算是二流偏上的武林高手了,也不再是刚穿越时弱不禁风,令人心焦的状态了。
现在,是时候试试金丹还液法门的神奇了,如今离着大唐双龙传剧情开启,不过区区三年时间,真要凭着勤学苦练,只怕又是重蹈原著的覆辙,北冥神功虽然神奇,但香玉山觉得还不够。
一声令下,彭城兴起一阵腥风血雨,这就是权势的好处,难怪会有江山多娇,引天下群雄共折腰的诗句。
密室。
游坦之封了面前这位彭梁会小头目周身大穴,手掌贴在他的背后,先是吸取了此人的气母,待得体内空空荡荡,随后以金丹还液的法门,强行吸取此人身上的生命能量。
天下有三大宗师,其中一位奕剑大师高丽傅采林,人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对于生命能量的论述十分精辟,五代刘海蟾也是以此为基础,将他人体内纯粹的生命能量强行提取出来,以此灌养自身,不过他未曾接触过北冥神功,用的是丹道。
真气在小头目背后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小漩涡,随即他体内似乎刮起了旋风,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衰老下去,仅仅一刻钟的功夫,他的脸满布皱纹,身材枯瘦,香玉山的掌心缓缓凝聚出乒乓球大小,一颗淡青色的小珠子,而在小头目的的头顶却满是蕴含死兆的黑光。
就在此时,嘭的一声,小头目的身子忽然炸裂开来,红白之物撒的到处都是,香玉山一挥袍袖,将污秽之物挡在身外,他端详着这颗珠子,半晌,运起北冥神功,那珠子慢慢没入手心,来到劳宫穴,忽如冰雪入油锅,嗤的一声,化成滴滴清液,顺着经脉逆流向丹田气母,香玉山忽然觉得灵魂如同泡在温水当中,舒服的让人不禁x吟出声,这种感觉持续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慢慢消退,香玉山瞧着壮大了足足一半,内力少说增长了五年,而且极其精纯的气母,嘴角轻挑。
不过隐约之间,他似乎有一些反胃的饱胀感,深深地呼了口气,他瞧着另外一个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屎尿横流的小头目,暗自放弃了继续的计划。
来到院中,旭日初升,迎着朝阳,他缓缓打出一拳,速度更快,力道更强,而且似乎永无疲惫的感觉,体内的真气如同源源不绝一般,用多少自动补充多少,诶,咱现在也是磕了药的软妹币玩家么。
足足一上午,他这才略微感觉到些许疲惫,而且仅仅打坐修习了不到一刻钟,他再次精神奕奕,微微吸气,香玉山紧握拳头,心中的斗志再次昂扬。
院中站着一个打手,赫然正是何标,小鹤儿和青青在屋里嬉笑,他却在烈日下暴晒,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几日,有个送信的兄弟偶然对青青言辞不敬,落在香玉山的耳朵里,立时砍了他的双耳,吓的众人再也不敢有所怠慢。
青青忽然叫道:“公子!”
何标抬头一看,有些感慨,也不知道这位公子着了什么魔,这半个月每日苦练武功,原本肌肤苍白,如今反倒带了些古铜色,身材匀称,而且气质大变,原来有些二世主的阴损狡猾,现在反倒一派正气盎然,若是离久未见之人,第一眼还真未必认得出来。
香玉山点点头,何标忙上前道:“少爷,过几日就是老爷的寿辰,老爷吩咐我问您,有没有回本宅的打算?”
擦了擦手心,香玉山随手将毛巾递还给小鹤儿,接过青青递来的筷子,他应付的吃了几口,这才说道:“嗯,你去回报,就说我自有打算,无需操心。”
何标一怔,随即忙点头道:“是,小的告退。”
青青有些难过:“公子,不合胃口么?”
香玉山笑道:“不是,我这几日练功不畅,心火窝在胸前,没什么食欲。”
青青面色转暖,笑着上前,手指轻挑香玉山的下巴:“公子,去火气这种事,青青可是专门学过的,老。。。妈妈专程教的呢!”喂喂,不要老是说**啊,会被河蟹的。
小鹤儿撇了撇嘴,喃喃道:“放荡,无耻,狗男女。。。。。”
香玉山满脸无奈,被调戏的是我好么,我什么都还没做好么,你这样下结论真的好么?
青青自然是调笑的,她纵然早就有了认命委身的心思,但也不会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出这种话,纵然此人只是个不通男女之情的萝莉。
笑闹了一阵,游坦之忽然点着桌子:“如果不是被拐卖,你们现在或许还在父母家人的环抱中,我只问一次,你们恨巴陵帮和香家么?”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半晌,啪的一声,小鹤儿再次弄翻了盘子,嘭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未完待续。)
第三章巴陵帮(求各种)
小鹤儿慌忙弯腰去捡,青青有些迟疑的看着香玉山,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香玉山摇头笑道:“你们恨也好,不恨也罢,从今日起,巴陵帮都不复存在了。”
两女对视一眼,有些震惊,青青结巴道:“公,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香玉山笑着抓过小鹤儿的手,仔细翻看,这才笑道:“当然是为我们青青出气啊,当初若不是巴陵帮,你也不会沦落风尘吧?”
青青羞红了脸:“公子,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再说了,而且那时全家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女孩子一个人,想要活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香家宅子。
喝退众人,香贵奇道:“我儿有何事?连你姑姑香花都赶出去了。”
香玉山沉声道:“我只问一句,你可满足于现状么?”
香贵一怔,随后诧异道:“我儿这是何意啊?”他捻着手指,显然心中并非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微微后仰,香玉山笑道:“香家的基业来得不易,你也不想毁在你的手里吧?”
香贵哈哈大笑道:“我儿多虑了,咱们香家虽然不能与魔门和慈航静斋相提并论,但也是巴陵帮的三当家,皇上宠信的臣子,江湖上八帮十会排名第二的帮派,任何人想要动咱们香家,都要称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香玉山嗤笑道:“你真以为躲在这里,有巴陵帮为依靠就高枕无忧了?倘若有一日,皇上不再宠信香家,帮派龙头老大陆抗手翻脸不认人,你又如何自处?”
香贵脸色微变:“那你的意思是?”
香玉山冷笑道:“这个世界真正的和平,只会在你拥有远超甚至足以让敌人不敢出手的力量之时,才会到来。巴陵帮的确人多势众,但是因为人贩子的事名声太臭,香家托庇与此,迟早必遭大祸。”
香贵咬牙道:“我儿的意思是放弃巴陵帮,另寻高枝?”
香玉山摇头道:“当然不是,巴陵帮怎么说也是八帮十会之一,实力雄厚,轻言放弃太可惜了。”
香贵有些懵逼:“走也不成,留也不成,那你的意思是?”
香玉山笑道:“刀在他人手中,岂能令我放心?”
香贵脸色一变:“你想。。。。。”
五日后,香贵大寿。
彭城有头有脸的来了个全,无论是彭城守备,隋朝大将,巴陵帮大小头目还是彭梁会的几位当家,即使没来的,也托人送来了丰厚的寿礼。
香家宅子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香贵更是下令在翠烟楼大排宴席,待客不收礼,惹得彭城骚动,诸人奔走相告。
本来还请了近年来名声渐涨的尚秀芳,只可以却被委婉拒绝了,人家说了没档期。
香贵笑模样的挨个打招呼:“哟,大当家的,您能来,我们香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二当家的您也能来了,你瞧瞧,今天真是蓬荜生辉啊,哎呦,彭梁会大当家聂先生,失敬失敬,媚姑你好!刘守备!”
巴陵帮大当家陆抗手手中抓着一根烟杆,身旁依偎着一个二十出头,装扮妖媚的女子,她衣着暴露,一颦一笑间,莫不惹得周遭男人齐齐行注目礼,香贵暗自一笑,这女子当然也是他献给陆抗手的,名叫翠碧,早先也是翠碧楼的头牌姑娘。
二当家萧铣旁边也跟着一个女人,比起翠碧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诸人却不敢放肆的打量,那是萧铣的妹妹,人称骚娘子的萧环。
任媚媚笑道:“香当家太客气了,咱们彭梁会与巴陵帮历来交好,大当家可是念念不忘,一直说要来为香当家祝寿呢!”
大当家聂敬哈哈大笑道:“不错。”
他此言出口,余光打量,果见陆抗手面露不虞之色,暗自一笑,他也不解释,带着手下的帮众进了正厅。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齐鸣,有失足少女们组团为大老板跳舞助兴,清倌人们也不甘落后,丝竹管弦,挨个上演,院里的气氛越发火热。
香贵笑着举杯道:“诸位,香某在此多谢诸位赏脸,还请满饮此杯!”
诸人纷纷举杯,就在此时,陆抗手忽觉眼前一花,心中一寒,他来不及多想,劈手将烟杆打出,耳听得嘭的一声,烟杆炸裂,他蹬蹬蹬连退三步,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面色大变,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大厅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责骂叫喊声不绝于耳,香贵喝道:“巴陵帮众听命,誓死保卫大当家,彭梁会还有其他帮派的朋友还请暂时离开,以免生出什么误会。”
那黑衣人桀桀冷笑,听声音略带沙哑,他脚下一点,欺身近前,五六个帮众不知死活的扑了上来,却被他三拳两掌打倒在地,趁着这个机会,陆抗手突然一抬手,整个人气势突变,气机锁定,犹如恶犬扑食,一爪一掌攻了上去,那黑衣人不闪不避,左臂猛地击出,一记手刀砍在陆抗手的肩头,大当家忽觉浑身无力,他有些震惊的发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内力仿佛被锁死了一般,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无从调动。
胸前一凉,陆抗手低头一瞧,哦,原来是心脏被人抓出来了?噗嗤,心脏被黑衣人抓爆,陆抗手脾气很大,没有心了还活什么,我死了吧。
咕咚一声,尸体倒地,这些动作看起来字多,其实只用了须臾之时,一旁的翠碧只是眨了眨眼,陆抗手已然再无气息,她的惊叫声尚且未曾发出,一旁的萧铣已然悲愤道:“大当家!来人啊,围住此人!不能让他跑了!”
六七十名帮众回过神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后者无惧无怒,脚下一点,不退反进,来到人群中,但见拳头翻飞,惨叫声随之响起,一会的功夫,他杀到门扉之下,震开身旁之敌,忽然喝道:“这就是不尊上谕的下场,巴陵帮若是再犯,我还会再来!”
他说着话,脚下轻点,几个起落,人已然远去,萧铣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封锁城门,禁闭消息,数百名巴陵帮众双目喷火,在彭城翻天覆地,亲眼目睹陆抗手被杀,刘守备心中生寒,也未曾阻止,整整闹了三天,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这才将动静慢慢变小。
香家。
巴陵帮有头有脸,说的上话的人齐聚一堂,香贵俯身拜道:“二当家,香某无能,连累大当家在敝府被刺身亡,情愿受帮规处置!”
萧铣连忙搀扶:“三当家说这些干什么,大当家被刺,谁都不想看到,但你也无需大包大揽,当今之计还是要赶快找出凶手,为大当家报仇!”
香贵连连自责,最后有看不下去的堂主建议不如撤去他的三当家之位,戴罪立功,香贵欣然应允,萧铣无奈,只得作罢。
提起追凶及下任大当家之事,众皆默然,香贵第一个提请萧铣继任,虽有几个不识时务的有些异议,不过很快就“欣然应允”,萧铣连连推辞,最后这才一脸不情愿的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多日缉拿无用,萧铣下令撤回帮众,虽然惹得一些陆抗手的死忠不满,但终究风浪不大,萧铣本人无论是武功心智,还是出身威望,比起陆抗手来都要强得多,人家可是皇家后裔,后梁宣帝萧詧的曾孙。
这一日,香贵宴请萧铣,后者慨然应诺。
酒桌上,谈笑风生,几日不见,经了些历练,不满三十岁的萧铣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此时,屏风之后,慢慢走来一人,大力神包让呵斥道:“大当家的在此,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萧铣蹙眉道:“无礼!原来是玉山啊,听说你不久前练武出了岔子,如今可无碍了?”
香玉山并不理会萧铣,反而看着包让笑道:“我听说的你的横练功夫不错,我有一招专司破防的拳招,你敢试试么?”
包让一怔,回首瞧了一眼萧铣,后者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不过仍旧笑道:“玉山既然有这个兴致,你就陪他玩玩吧。”
包让点点头,忽的一声低喝,肌肉暴起,浑身有如沐浴金光,香玉山轻笑一声,忽然一拳打出,轻飘飘的,虚不受力,莫说是气势,只怕半点响动也无,包让心中鄙夷,原来是个无能的二世祖。
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忽觉胸前袭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大力,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萧铣脸色微变,一挥袍袖,将包让拦下,刚要呵斥,香玉山迈步上前,气机锁定,萧铣双手双足,哪怕一根头发丝的动静都尽在掌握之中,他欺身近前,双掌如同穿花蝴蝶,掌风凌厉,速度奇快,压迫的萧铣竟无力反抗,只能连连后退,有心叫喊,又怕泄了真气,露出破绽,他心中惊恐莫名,这小子才多大岁数,怎么武功高的吓人?
拆了十来招,香玉山忽然左手做爪,擒住萧铣的虎口,微微使力,后者气机一滞,游坦之趁机一掌打在他的胸前,随后双指连点萧铣周身大穴。
萧铣愤恨的盯着香家父子:“原来那日刺杀大当家的就是你!香贵,大当家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忘恩负义,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香贵冷笑道:“不薄?可真是不薄啊,我香家在中原开遍了赌场和妓院,所赚的财物,五分交于魔门,三分交予巴陵帮,一分陆抗手独占,可真是不薄啊!”
萧铣一怔,随即冷笑道:“大当家已死,你。。。。唔。。。。香玉山,你。。。”
(未完待续。)
第四章兄弟会(上)(求各种)
萧铣躺在地上打滚,胸前被挠的血迹斑斑,浑身犹如万虫撕咬,他嗷呜乱叫,疯魔一般的用头撞着案几的桌腿,轰隆一声,案几断裂,杯盘碗盏洒了一地,包让挣扎着上前,只是全身酸软无力,只是无奈的捶打着地面。
香玉山笑道:“大当家觉得滋味如何?现在可以好好商议事了么?”
萧铣捂着胸做了口,悲愤道:“杀了我!杀了我!”
香玉山拍着他的肩头,打出一道内力,随后笑道:“大当家乃是皇家后裔,金龙之后,怎么能轻言生死,岂非让人耻笑?”
萧铣面色回转,眼神惊恐的瞧着香玉山:“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是想要大当家的位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香玉山哈哈大笑:“大当家的位置?哈哈,算了,能者多劳,还是您做吧,不过日后呢,萧当家还是要乖乖听我们的话,否则毒性发作的滋味,可不好受。”
萧铣脸色变来变去,拳头握了又松,他年纪轻轻,武功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如今又巴陵帮的大当家,心高气傲,自命不凡,真让他像狗似的听命与香家父子,他宁愿去死,但方才那番滋味,真的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犹豫半晌,香玉山忽然说道:“有一件事,萧当家尽可放心,巴陵帮也好,日后若有机会起义造反也罢,大当家或者皇帝的位置,永远都是萧当家你的。”
萧铣叹气道:“罢了,到了如今还说什么呢,希望你紧守誓言。”
这时,忽的有帮众在门外喊道:“大当家的,出什么事了?”
香贵心中一紧,香玉山笑着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包让,萧铣迈步上前,微微使力,咔吧一声,大力神再无气息,萧铣这才喝道:“来人!包让妄图行刺与我,已被香当家斩杀,将他拖出去,砍了头挂在彭城的城门楼上!”
萧铣带着人离开了,密室中,香贵犹豫道:“儿啊,若是萧铣回去之后,立刻反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带人围上门来,那可如何是好?”
香玉山笑道:“他绝不会这么做,而且很快,他连这么做的资格都将不复存在!”生死符岂是好受的。
香贵奇道:“你打算怎么做?”
香玉山不答反问道:“西域有一个组织,它的掌权人甚至可以决定下一任皇帝由谁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香贵震惊莫名,连忙摇头,香玉山笑道:“因为这个组织联合了江湖上绝大多数的帮派,控制了国家九成以上的商贸,它打了个喷嚏,整个国家都要抖三抖。”
咽了口口水,香贵惊骇道:“难道你想效仿?”
香玉山瞧着窗外,面色凝重道:“不错,在这个大时代面前,一个人无论武力有多强,终究不能一手遮天,三大宗师那么强,亦是凡夫俗子,唯有武功与世俗势力同步并进,才是王道。如今大隋正是鼎盛之时,想要造反做皇帝,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就算时机到了,香家所有人亦没有当皇帝的资格,无它,名声太臭。”
东城宅子。
何标垂首拜道:“公子,小人无能,没能好好看守,小鹤儿和纪青青逃跑了!”
香玉山面无表情:“出去吧,另外派人将这几封信送到老爷手里,记住,不可遗失!”
何标暗暗松了口气,趋步后退,香玉山来到地牢,那位彭梁会的小头目早已饿的浑身无力,皮包骨头,整整过了十日,那种反胃的饱胀感这才散去。
依葫芦画瓢,香玉山再次将小头目的生命能量吸取而出,只是这次不同,这人的尸体并未炸裂,只是缓缓变成了一堆骨头架子,微微一掌,尽成粉末。
再次溶于劳宫穴,那种令人沉醉痴迷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醒过神来,又是多了五年的精纯内力,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那股饱胀感,而这一次,似乎更加明显。
回到正厅,忽听到门外吵吵嚷嚷,他单手一摄,离着十来丈,大门哐当一声大开,两个女孩如同滚地葫芦摔在一起。
青青起身,也不着恼,上前抱着香玉山呜呜的哭道:“公子,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香玉山一怔,还未说话,小鹤儿忽然上前道:“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蛊惑青青逃走的,她不走,我还拿刀子逼她。”
青青忙说道:“公子,没想到我们刚走不远就碰到了两男一女,自称什么天魁派的,强拉小鹤儿陪他饮酒,结果反倒被小鹤儿用刀子划伤,我们这才逃了出来,幸好路上还遇到了彭梁会的三当家任媚媚,我们这才逃了回来。”
香玉山面色森寒,小鹤儿上前拉过青青:“都是我的主意,你。。。”
他话未说完,忽听得香玉山大喝道:“何标,滚出来!”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何标慌忙跑进院中,香玉山怒道:“天魁派的事你知不知道?说什么看守不力,全是虚词!”
何标抖如筛糠:“少爷,本来小人是想向你禀报的,只是那几日老爷说正是计划最要紧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您,所以。。。”
香玉山面色微变,随即寒声道:“天魁派的人,此时在何处?”
何标劝道:“少爷,天魁派也是南阳三派四帮一会里势力最大的一派,弟子数百人,掌门环首刀吕重亦是中原一带出了名的刀客,咱们。。。。额,在怡红楼。”瞧着香玉山越发冰冷的眼神,他赶忙转口,去特么的,活着最重要。
香玉山拍了拍青青的脸颊:“自己吃点东西,我去去就回。”
青青扯着她的衣袖:“公子,彭梁会的任媚媚都对那两男一女客客气气的,您实在没必要为了。。。。公子。。”
香玉山脚下一点,人早已离开,何标瞪了一眼小鹤儿:“此事皆因你而起,若是日后老爷怪罪下来,哼,我看你怎么办。”
小鹤儿脸色惨白,心乱如麻,青青劝道:“没事的,何标,你先出去吧。”
怡红楼,谢显庭哈哈大笑道:“大师兄,无暇,你们怕什么?咱们天魁派在汉南、襄阳、南阳、腴阳均开设有道场,权势极重,调戏两个巴陵帮的女子有什么所谓,反正也不过是贩卖人口的黑窝。”
吕无暇叹气道:“哼,大师兄你也不说说他,巴陵帮纵然可恶,可那两个女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大师兄应羽点头道:“是是是,师妹说的是。。。。。。。”
就在此时,大门轰然一声炸裂,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忽然一个铁掌来到近前,耳听得咔嚓一声,回过神来,谢显亭已然栽倒在地,吕无暇惊叫一声,上前一探,再无鼻息,她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天魁派的弟子?”
香玉山冷笑道:“作恶就得死,天道好轮回,回去告诉吕重,半个月后,我必定亲赴南阳,让他磨好了环首刀!”
此声落下,他脚下一点,再无踪迹,如此神出鬼没的轻功,看的两人心中发寒,师傅(爹)真的是他的对手么?谢显亭你这魂淡,死了还为门派惹下这么大的祸患!
回到宅子里,青青迎了上来:“公子,你真的杀了天魁派的人?”
香玉山笑道:“我这人没别的缺点,天生就是护短,帮亲不帮理。”
青青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暖意,她踮起脚尖,用舌头狂甩香玉山的嘴唇,后者好笑的将她推开,青青嘿嘿一笑,一旁小鹤儿有些手足无措。
取出二十两银子,香玉山面容平静道:“你既然觉得在这里过的不开心,那就走吧,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我暂时没工夫帮你找到亲人,这些钱呢,你带在身上,权当作是盘缠,路上丢了被抢了也不打紧,香家的赌场遍及天下,你打着我的旗号可以随意支取,我会派何标找几个得力放心的打手一路保护你,直到你找到自己的亲人为止。”
小鹤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蛊惑青青逃走,你不怪我?”
香玉山哑然失笑:“你本来就是被巴陵帮拐卖来的,害你和亲人分离,这份罪责,我也有份,你想要逃走,这是天之正理,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小鹤儿抓起银子,迈步就往大门走,青青在身后叹气道:“公子,其实她还小,若是再大一些,就明白你的心了。”
深夜。
青青抱着玉枕,歪着头道:“公子,今夜正好无人打扰,不如咱们。。。。”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青青气的吐血,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么,我这难道是千层纱么?她猛地拉开大门,气急败坏的吼道:“是哪个不开眼。。。额,小鹤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长腿萝莉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也不理她,径直走到香玉山面前,颤声道:“我,我想留在这,但你要保证,会帮我找到亲人,这是你给我的银子。”
她郑重的将银子摆了一桌子,香玉山并不去看,只是轻声道:“可以。但你想好了,若是再私自离开,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再抓回来!”
小鹤儿贝齿紧咬,眼神闪烁,青青挤开她,忙说道:“公子,还有我哩,难道你不抓我么?”
香玉山笑着敲了敲她的头,小鹤儿捏紧拳头:“好,我发誓。”
嘴角轻挑,游坦之点头道:“嗯,很好,明日你和青青就跟着白先生学习经脉穴位,额,青青,那是我的裤子,住手啊。。。。。”
(未完待续。)
第五章兄弟会(下)(求订阅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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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碧楼。
萧铣一脸凝重:“诸位兄弟,刺杀大当家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他说着话,不留痕迹的瞧了一眼下垂手的香贵,后者眼皮微微抖动,只是强自镇定下来。
有陆抗手的拥趸起身怒道:“大当家的,到底是谁杀了陆当家,还请你说出个名姓,我老赵第一个为陆当家报仇!”
萧铣沉声道:“前几日驻守余杭的探子来报,巨鲲帮的云老帮主被刺身亡,他老人家遇害的时日与咱们陆当家相差仿佛,巨鲲帮亦名列八帮十会,若是此中没什么巧合,萧某自是不信的。”
有人诧异道:“有帮里的兄弟说刺杀陆当家的凶手临走之时,说什么不尊上谕,难道也与此有关。”
萧铣点头道:“不错,萧某查了账簿,咱们巴陵帮每个月都要向皇上进献美女,可是前几个月不知道为何,陆当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时日,近来瓦岗山义军声势浩大,想必朝廷忧心江湖帮派效仿,这才有心打压,再加上之前积累的不满,这才酿成大祸。”
众皆默然,若是江湖中人下的毒手,巴陵帮为了颜面,即使拼到最后一人也要为陆抗手报仇,只是此事若是牵连朝廷,那就有待商榷了,中原虽有几支义军,但此时隋朝正值鼎盛之时,敢跟朝廷作对,那就是以卵击石,嘶,想想都觉得疼。
既然大家都选择默契的不做声,陆抗手被杀一事,那也就算揭过去了,即便有他的死忠拥趸揪着此事不放,萧铣也懒得再管了。
轻咳一声,萧铣继续道:“另外,此次召集各位当家的前来,还有一事,前不久兄弟会会首向萧某发出邀请,咱们巴陵帮若是有意,可加入兄弟会中,共享富贵。”
有好事的问道:“兄弟会?大当家的,以前都没听过啊,还有那个会首是谁?咱们巴陵帮在八帮十会也只是仅次于黄河帮,偏安一隅,当咱们的土皇帝不是挺好么,俗话说,宁为鸡头,勿为凤尾。”
萧铣沉声道:“兄弟会乃是最近兴起的一个联盟,号召广大江湖帮派和英雄豪杰加入,其会首从无一人见过,极其神秘,不过据说武功极高,兄弟会秉承信义,但凡加入者,须得义气行事,兄弟有难,八方来援,哎,若是当初陆当家被杀之前加入兄弟会,兴许就不会死了。”
有人扬眉道:“大当家的,按您先前所说,朝廷忌惮江湖帮派闹事,先杀了云老帮主以作警示,如果此时再蹦出来一个人串联各大帮派,那岂非更是与朝廷背道相驰,徒惹大患?而且道祖曾言,人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敢问大当家的,除了咱们巴陵帮,还有别的帮派加入兄弟会么?”
萧铣蹙眉道:“朝廷的事,咱们无须担心,那位会首手眼通天,自然有解决之法,至于别的帮派,彭梁会的聂敬亦收到了邀请,倒不知他会如何抉择。”
诸人纷纷鼓噪道:“大当家的,且先按兵不动,倘若彭梁会愿意入伙,咱们再同意也不迟啊。”
“李舵主说得有理。”
此时,彭梁会的驻地,聂敬亦是一脸为难之色。
二当家的嗤笑道:“大当家的,左右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兄弟会,理他作甚,这是兄弟会的信笺么,呵呵。”他说着话,忽然刺啦刺啦两声将其撕成了碎片。
聂敬还未反应过来,信笺已然被撕,他还未斥责出声,任媚媚也笑道:“是啊,大当家的,咱们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八帮十会之一,倘若让人一封信笺,招之即投,传扬出去,咱们彭梁会脸可就丢大了。”
鬼爪聂敬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置可否,此时就算是暂时搁置。
三日后,深夜,乌云盖顶。
彭梁会二当家笑呵呵的拍手,面前三个舞女半遮半露,看得他心火上浮,恨不能立时开车,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有家奴尖声叫道:“有刺客,保护老爷!”
二当家嘭的一声站起,来到门前,但听得院中喊杀惨叫声不绝于耳,他操起单刀,呵斥三个舞女躲在屏风之后,迈步就往外走,只是刚刚走了几步,他忽然背心一凉,来不及转身,忙将单刀向后一捅,整个人向前翻滚,然而却已经迟了,叮的一声,似乎什么铁器相撞,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袭来,二当家如同被铁锤砸中当胸,脚下踉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强提一口真气,二当家单掌一拍地面,手中的单刀向身后一挥,只是却落了空,那偷袭之人站在三丈远的地方,嗤笑一声,突然屈指一弹,一道无形剑气刺穿了他的单刀,狠狠地将二当家钉在了墙上,几点寒冰入体,又是一曲惨叫。
翌日。
聂敬惊道:“兄弟会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彭城境内,几百人围攻二当家的府邸,事先居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任媚媚也有些惊骇:“他们若是本事这么大,咱们还真得仔细考虑考虑对策了,不过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如此霸道行事,难道就不怕咱们死拼到底么?”
二当家在一旁捂着胳膊,气急败坏的叫道:“大当家的,媚姑,兄弟会手眼通天,咱们还是早作打算,昨夜他们已经算是手下开恩,我府中的兄弟都只是受伤,一个也没杀,再拖延下去,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任媚媚嗤笑一声,有些不屑,玛德,前几天装逼撕信的是谁哟?怎么?被人夜袭教训一通,如今又要像狗一样的跪甜?
香家大宅。
香贵双手颤抖:“成了!彭梁会的聂敬表示愿意带领彭梁会加入兄弟会,但是他有言在先,如果兄弟会所做之事触及到了彭梁会的根本利益,他会第一时间退出,绝不姑息。”
香玉山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由着他吧,再过一阵子,他那大当家的位置也就名存实亡了,退出?呵呵。”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巴陵帮那边如何了?从此之后,严禁拐卖人口的事,萧铣传达下去了么?”
香贵脸色凝重:“其实拐卖人口本身也赚不了多少钱,底层帮众倒是无所谓,只要帮派能给他们提供其他赚钱的路子,没有一个人会闹,只是有几位舵主担心,怎么应付皇上,还有咱们香家以后跟阴癸派怎么交代?”
香玉山嗤笑道:“宫中选秀女自有一套流程,巴陵帮拐卖的那些庸脂俗粉,你以为有几个能被杨广挑中?更别提标准更加严格的阴癸派了,祝玉妍若是真因这种小事追究下来,那她也就不是祝玉妍了。”女儿被强奸了,她都因为强奸犯是个可用之人,而强行忍耐,并且与其共事,更何况是这种事。
“人有死穴三十六,所谓‘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这几句,两位姑娘还要牢牢记住,额,青青姑娘醒醒!”白老夫子无奈的叫道。
小鹤儿有些丢脸的推了推青青,女孩慌忙坐起:“公子,我没偷懒。”
白老夫子无奈道:“罢了,有不懂的,青青姑娘还是请教小鹤儿吧,诶,香公子,老夫告退。”
香玉山笑道:“有劳夫子。”这位早先也是南陈的豪族,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做了教书先生,香玉山请他来,既是给小鹤儿开蒙,教她认字,也是教导两人一些穴位经脉的常识,日后也好学习武功,不求有多强,但起码得有自保之力。
青青挠着头:“公子,你没看到我偷懒睡觉吧?”
香玉山无奈道:“没看到,听到了。”
青青一怔:“我不打呼噜啊,怎么听到的?”
小鹤儿捂着脸,好蠢的姐姐啊,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居然还没蠢死,好神奇啊。
这时,何标上前道:“公子,天魁派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和一些薄礼,人就在门外,您看?”
香玉山眉头一挑:“让他们进来吧!”
一会的功夫,何标带着一男一女来到近前,还是那两位,掌门吕重的女儿吕无暇和大弟子英语,额,应羽,吕无暇瞧着香玉山大大咧咧,也无起身相迎的意思,心中暗怒,不情愿的拱手道:“香公子,前几日敝派弟子言辞多有不敬,不过人你也已经杀了,咱们两家彼此就算是扯平了,这里有我爹的一封书信和一些赔罪的薄礼,此事就算揭过,巴陵帮和天魁派依旧是守望相助的盟友,你看如何?”
应羽也笑道:“是,师妹说的是,家师也是这个意思,没必要因此闹得不愉快。”
香玉山瞧着桌上堆满的珍珠玛瑙和一刀一剑,面无表情道:“吕小姐,我若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调戏与你,贵派掌门可会接受一些金银补偿,然后既往不咎呢?”
吕无暇急道:“香玉山,人你已经杀了,我父亲还认低伏小亲自写信向你赔罪,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标怒道:“无礼,来。。。。”
香玉山摆摆手,冷笑道:“无须多言,回禀令尊,接着磨刀吧!”
吕无暇气的顿足,应羽慌忙拉拉扯扯的和她离开了宅子,以她的性子,这要是再说出什么更不好听的来,巴陵帮和天魁派的恩怨只怕更难了解了。
青青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一把搂过香玉山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公子,谢谢你为青青出头,不过真的可以了,青青已经很满足了,也没必要非得和天魁派。。。。”
香玉山嘴角轻挑,笑而不语,他岂是意气用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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