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撕逼大战
李秋水心中微沉,面上却娇笑道:“师姐,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了,你在这里好自在啊!”她的语调轻柔婉转,好似真的姐妹相逢,分外开心。
屋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李秋水,你算准了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想要盗我一身神功,就应该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耳听得哗啦咣当一阵响,从大厅里涌出来将近百个女子,执刀拿剑,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各个粉面含煞,当先有四个少女,身材相貌一般齐,乍一看去,好像一模一样,诸女将两人团团围住,李秋水娇笑道:“师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屋内的声音回答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再说这些无用之话还有什么意思,若不是当年你趁我行功之时暗算偷袭,我又如何会以童身活了这么多年?”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难道忘了我脸上的伤痕了?”
屋内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半晌,这才响起:“多说无益,今日,你我之间,只有一个可以活着,此间种种,此战之后就算是了结吧。”
李秋水一怔,脸上变颜变色,石堡内真的是师姐巫行云?那个暴躁乖戾横蛮的师姐?她心思百转,最终还是娇笑道:“师姐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是做好了准备,不过就凭你收拢的这些败柳残花,想要挡住我,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吧?”
灵鸠宫的女子多是天山童姥收集而来,被男子伤害过的,或者自小就抱上山来养的,像是面前这四胞胎,梅兰竹菊四剑,就是这般,李秋水一句残花败柳,可将诸女惹了个遍,各个怒目相视。
李秋水面无表情,屋内那个声音半晌再不响起,她瞧着围上来的百余人,双掌翻动,白虹掌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百女呼喝声不断,只是却不得近前。
余婆喝道:“变阵!”
她手下昊天部乃是灵鸠宫九天九部当中最强的一部,原著当中她曾助童姥与李秋水交战,虽然战绩惨淡,但也不是一碰就散的软豆腐,她这一声令下,手下二十个女子当即将李秋水围成一个三角,齐齐出剑,锁死了她周身辗转腾罗的空间。
只是李秋水修习凌波微步一辈子了,对敌经验何等丰富,脚下连点,二十把长剑尽皆落空,她忽然捂嘴娇笑道:“你们这些残花败柳,昔日里被男人糟蹋了,如今抱着我师姐的大腿,难道就真以为自己是缥缈峰的仙子了么?真是可笑可笑,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你们终究只是男人的玩物。”
诸女忽觉此声穿透胸膛,直奔心口,有功力低的暴躁莫名,提剑砍在身旁的姐妹身上,旁人惊道:“你疯了么?”
女孩捂着脑袋:“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屋内的声音响起:“这是传音搜魂**,你们封闭耳穴,可保无忧。”
诸女纷纷照办,只是这一恍神的功夫,昊天部的剑阵已然被打乱,李秋水白虹掌力连连催动,一会的功夫,九天九部的弟子打死打伤了近半。
李秋水再挥一掌,同时娇笑道:“师姐,你若是再不出来,你这些徒子徒孙,可都要被我杀个精光啦!”
屋内仍旧沉默,李秋水瞧了一眼,被十几个女子团团围住的游坦之,强提真气,一掌拍出,震开左右,呼喝道:“小子,我拖住这些杂鱼,你去石堡将我那师姐抓出来!”
游坦之略一犹豫,李秋水忙道:“你放心,只要让我见到我师姐,七宝练心丹的解药我立刻给你。”
“好!”游坦之应了一声,忽然鼓荡真气,七八把长剑刺在他的罡气之上,无功而返,李秋水趁势一拉一纵,白虹掌力一分为二,一者扑向周遭女子,一者如同推进器一般,打在游坦之的背后,他借势身子前趋,闯进石堡之内。
偌大的大厅,只有正中央摆了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圆嘟嘟的小脸,肌肤雪白,穿着一身短打的紧身服,太师椅旁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是辛双清,另一个赫然是王夫人。
身后有女子追击上来,那个女孩却摆手道:“你们都出去。”
诸女一怔,随后拱手道:“谨遵尊主法旨。”
四目相对,游坦之瞧着一脸得意的王夫人和暗含忧愁的辛双清,面色微变,随即缓步上前。
女孩粉面含煞:“你早知我的身份?”
游坦之面容平静:“是。”
“你还想借我散功之时,蛊惑我放弃天山童姥的身份,安心做个普普通通的女童?”
“没错。”
“从太平峪开始,你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妖人,一步步将他们消耗殆尽,为的是取信与我,那都是逢场作戏,是不是?”
“你掳了李秋水的女儿,以此为质,又想取信与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真的变成幼童,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游坦之站在女孩身前一丈,轻声道:“你真想知道?”
王夫人叫嚣道:“姓游的,如今你的毒计败露,还是乖乖在童姥面前磕头认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此时,庭院当中忽然传来几声卡拉卡拉的声音,随即李秋水惊怒道:“这是什么机关?师傅居然将这些机关都传给了你!”
女孩反手一巴掌扇的王夫人半边脸肿的老高,随后看着游坦之:“我想知道。”她语调平淡,只是眼眶深处却晃动不已,心里想必也是挣扎的不行。
游坦之肃容道:“一个月前,擂鼓山聋哑谷,我得了一位老者的传承,他留给我八十年的功力,一张画卷,一枚指环,他自称逍遥派当代掌门无崖子。。。。”
女孩瞳孔微缩:“无崖子。。。师弟。。。。你,他还好么?”
游坦之垂首道:“师傅他老人家传授了我一身北冥内力,就仙去了。”
女孩摇摇欲坠,晃晃悠悠的扶着脑袋:“他,他。。。。。我瞧瞧那个指环。”
游坦之顺手递了过去,女孩接在手中,半晌,她叹息道:“你接着说。”
嘴角轻挑,游坦之继续道:“师傅临终之前,有两个遗愿,一是要我杀了本派的逆贼丁春秋,第二则是。。。。”
女孩一怔,忙问道:“是什么?”
游坦之生平说过无数次谎话,但他觉得接下来这个才是最完美的:“他说少年之时春风得意不懂事,贪慕虚华,娶了个如花娇娘却是个风流浪荡的,凭白负了当初大师姐对他的一番情意,反而还害得她被奸人所害,永保童身,婚后,他百般思念,在无量剑湖底,以一块白玉刻成大师姐的模样,日夜追慕往日情景,只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后来,他那妻子恼他思慕雕像之举,愤而与丁春秋勾搭成奸,将他打落山崖,幸得老天开眼,这才苟延残存,这几十年来,他一边修炼武功,一边思慕当初那个敬他爱他的大师姐,只觉平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当初学艺之时,他还画了一幅画像,以为慰藉。”
女孩急忙道:“画像在哪?”
游坦之取出画卷,女孩急匆匆的接了过去,展开一瞧,上面画着一个**岁的女童,娇俏可爱,惹人怜惜,手心还握着一块玄冰,她瞪着圆眼,活灵活现,好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女孩眼泪簌簌而落:“原来是我,原来是我。”
嘴角轻挑,游坦之继续说道:“师傅还说,他害的大师姐永葆童身,若是有朝一日重逢,必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快快乐乐的度过余生,再无诸般忧虑。”
女孩泪眼摩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弟,你。。。。”
恰在此时,石堡之门轰的一声被洞穿,李秋水略有些狼狈的喘着粗气:“师姐,准备好。。。。。”
女孩仇恨的瞪着她:“贱人,你害的师弟好惨。。。”
李秋水一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还提啊?她还未反应过来,游坦之突然一抬手,制住天山童姥,辛双清震惊莫名:“游公子。。。。”
游坦之一挥袍袖,辛双清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李秋水喜道:“把她给我!”
微微扬眉,游坦之冷笑道:“兔死狗烹的事晚辈见得多了,烦请前辈先拿出解药来!”
李秋水再无顾虑,劈手扔出一个玉瓶,游坦之哈哈笑道:“这就对了,接着。”
他说着话,突然一扬手,将被制住穴道的童姥扔了过去,李秋水大喜过望,近半个世纪的仇怨,她怎么可能会轻松的让天山童姥去死呢,白虹掌力微微一摄,童姥的身子来到近前,她伸手去抓,然而本该呆愣的童姥突然一记六阳掌,阳歌天钧打在她的肩头,李秋水猝不及防,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方才她其实已然消耗了不少的真气。
童姥如同疯魔一般,连连进攻,天山折梅手,六阳掌,各样精妙的招式在她手中展开,李秋水瞧着一脸笑意的游坦之,怒道:“小子,你疯了?你当真以为那个玉瓶就是七宝练心丹的解药么?”
游坦之笑道:“前辈糊涂啊,童姥亦是咱们逍遥派的人,我和她杀了你,不也一样拿得到解药么。”
李秋水冷笑道:“白日做梦,七宝练心丹一个人一个药方,你若真以为师姐能解开你的毒,那就等着死吧!”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灵鸠宫的由来
游坦之长笑一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天山,或重于泰山,我既然躲不开,那何不为自己找个体面的死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晚辈虽无德无能,但若是能为先师完成遗愿,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李秋水蹙眉道:“什么?”
童姥仰天笑道:“李秋水,你瞧这是什么?”
李秋水惊道:“本派掌门的逍遥指环,你从哪偷来的?”
童姥斥道:“偷来的?这小子就是师弟的亲传弟子,他一身北冥罡气,您难道瞧不出来么,还有你以为师弟一直喜欢的是你?你错啦,你瞧这幅画像是谁?”
李秋水接过画卷,打开一瞧,瞳孔微缩,她惊道:“这不可能!”无崖子在剑湖底雕刻的怎么看也不是天山童姥啊。
童姥得意道:“你我争斗一辈子,最终师弟心里的人还是我啊!”
李秋水气的吐血,她惊怒交加的吼道:“不可能!”
一掌打出,风雷入耳,童姥以六阳掌迎之,只是她此时内力尚不及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焉能是李秋水的对手,双掌相对,她只觉一阵大力涌来,真气顺着经脉侵入体内,眼瞧着就要崩溃,身后忽然一双肉掌贴上,一股极为精纯的真气透体而出,她新力上涌,真气鼓荡,嘭的一声,一掌打在李秋水的丹田之上。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李秋水凄迷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抽出那把寒玉匕首,脚下轻点,来到近前,童姥真气不继,无力闪躲,耳听得刷拉一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跌倒,那匕首寒光一闪,削去几缕青丝。
余婆,石婆带着手下的弟子围上前来,梅兰竹菊四剑齐声喝道:“保护尊主!”
童姥喝道:“开机关!”
梅剑应了一声,来到石堡的角落,耳听得咔啦一声响,石堡外的两只石鸠突然张开嘴,噗的一声,各喷出一根短剑,那速度极快,仿佛瞬移一般,李秋水反应过来时,左右肩头已然被贯穿。
她单膝跪地,眼神凄迷,肩头鲜血直流,体内经脉错乱,方才童姥那两掌,她生生以**承受,岂是容易的。
李秋水软倒在地,惨笑道:“师姐,你把那副画卷展开,小妹我想再多一眼。”
童姥冷笑道:“你看多少次,亦是枉然。”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只是却得意的拿着画卷,来到李秋水身前一丈,缓缓打开:“瞧好。。。。。”
这时忽听得四剑齐声道:“尊主小心!”
童姥一怔,本来虚弱无力的李秋水,突然一掌拍在石板上,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她欺身近前,单手扼住童姥的脖子,微微使力,随即一掌打在她的胸前,耳听得喀吧一声,李秋水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将童姥平缓的搁置在石板上,四剑慌忙抢上前来,游坦之面无表情道:“前辈,不,李师叔似乎非要残害同门,咱们逍遥派虽然百无禁忌,但让我眼睁睁的杀人,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李秋水冷漠的瞧了一眼游坦之:“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你的手上,看来大理之时,你就已经得到了师兄的传承,可是没想到居然能够隐忍到现在。”
游坦之笑而不语,半晌,李秋水忽然问道:“今日看来我是难逃一死了,我只问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师兄那副画卷到底是真是假?”
她的眼神与身后童姥的眼神一般无二,期待而又饱含痛苦,游坦之想起聋哑谷那个烧死的无崖子,忽然有些觉得有些太便宜他了,这孙子害了多少人,李秋水和童姥还只是直接受害者,间接影响到的就不知凡几了。
沉默半晌,游坦之肃容道:“先师遗物,岂容造假,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有人质疑,怕是九泉之下都要气的捶胸顿足。”气死你才好哩,玛德。
李秋水惨笑一声:“是么,是么。。。。。”
一会的功夫,她忽然没了动静,竹剑胆子大的出奇,小心翼翼的迈步上前,她先用剑柄捅了捅,毫无动静,这才伸手试探鼻息,半晌,竹剑叫道:“尊主,这恶女人死了!”
游坦之似乎有些不信,缓步上前,手掌贴在李秋水的背后,半晌,这才点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李师叔仙去了。”
童姥幽幽的叹息一声:“死了?就这么死了?争了一辈子,赢了又有什么用?师傅死了,师弟也死了,她也死了,都死了。。。。”
余婆恭声道:“尊主,这是好事啊!”
童姥摇头不语,余婆心中不解,只是也不敢发问,她请示一遍,这才带着门人弟子开始收敛尸体,打扫庭院。
三日后。
童姥指着手心里的寒冰:“这是玄冰术,你逆行六阳掌即可,生死符即以此为原材料。”
游坦之笑道:“师伯如今不责怪,我的欺瞒之罪了?”
童姥摇头道:“你也是顺着师弟的心意,算了,不说这些了,过了午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说着话,忽然站起来,打出一掌,随后轻声道:“你莫小瞧这套天山折梅手,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而且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你融入的越多,天山折梅手的威力就越大,而且永无上限!”
天山折梅手的口诀非常拗口,每一路的口诀都是七个字一句,共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这八十四字甚是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音韵全然不调,倒如急口令相似。背诵之时又要在奔跑之一个,更是困难。原来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平心静气的念诵已是不易出口,奔跑之际,更加难以出声,念诵这套歌诀,其实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游坦之听了两遍就记在心中,逍遥派的武功也都是这个路子,凌波微步亦是行走之间,缓缓增长功力,看来逍遥派的创始人也是个疲与修炼的懒货。
午时。
童姥领着游坦之来到花园之中,梅兰竹菊四剑在一旁随伺,搬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梅剑高举火把,当先领路,路上梅剑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游坦之惊叹道:“如此鬼斧神工之地,倒不知是师伯你费了多大的功夫。”
童姥笑道:“你这般说可就错了,灵鸠宫可不是我建造的,或许应该这么说,没有灵鸠宫就没有咱们逍遥派,你来看。。。。”
游坦之入了石室,但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百个。
童姥叹气道:“这里有**百个圆圈,可是天山折梅手和六阳掌却只是其中的十五个,剩余那些我这些年都未得深究,只是粗粗略过,已然感受到其中的精妙远超想象,可想而知,刻画这些圆圈之人,武功之高,简直不似凡人。”
游坦之亦是为之震撼不已,半晌,童姥才说道:“罢了罢了,你也是咱们逍遥派的掌门,且在此钻研武学吧。”
时光荏苒,一个月匆匆而过。
这一日,游坦之正在练习阳歌天钧,脑海中想着如何将降龙十八掌融入天山折梅手,忽听得石室外有人急声道:“游公子,尊主相召!”
出门一瞧,原来是胆大的竹剑,这月余以来,游坦之的衣物换洗,食物饮水都是她在负责,两人也算是有点交情,游坦之笑道:“竹剑姑娘,前面带路吧!”
竹剑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一边带路,一边柔声问道:“游公子,缥缈峰高处不胜寒,尤其是夜间,更是饥寒难耐,奴婢从小体虚,昔日里还有姐妹相陪,如今为了照料公子,一人居住,还请公子为奴婢想个法子。”
游坦之笑道:“噢,我是个外行,竹剑姑娘自己有什么办法么?”
竹剑娇羞的低着头:“游公子独居石室,奴婢也看着心疼,不如晚上就到竹剑屋中吧,一来算是帮了奴婢,二她来尊主也不会因此责难奴婢,照顾不周,公子意下如何?”
游坦之轻笑道:“好,姑娘既然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的。”
竹剑笑嘻嘻的道:“那就说定啦,到啦,奴婢就不进去了。”她说着话,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推开房门,忽然袭来一记铁掌,这是六阳掌的一招,阳春白雪,游坦之单手竖掌,猛地击出,砍在那人的虎口,随即拇指与食指相合,既快且准,扣住那人的虎口,童姥轻笑一声,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游坦之手上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童姥的手腕。
两人对坐,童姥笑道:“好,仅仅一个月你的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已然到了这般境地,可见你的天赋和用心,而且我瞧着你的天山折梅手更加复杂,精妙,想来已经融入了不少绝学。”
游坦之笑而不语,童姥忽然叹气道:“其实今日召你前来。。。。。”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归去来兮(求各种)
游坦之皱眉道:“师伯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呢?师傅的遗愿,我绝不敢忘,丁春秋那个逆贼,我早晚要杀了他。”嗯哼,早就杀了哟,哥哥我厉害了吧?
童姥苦笑道:“我今年九十三啦,这几十年与李秋水斗来斗去,身上暗伤不少,那一日又受了重伤,伤及根本,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游坦之摇头道:“那也无须如此着急散功啊,能多活一日,何必早死呢?”
童姥瞧着屋外的云雾,幽幽的说道:“与我有旧的人,除了你,全都死了,以前活着只为杀了李秋水,现在她都死了,我又能去哪呢?”
游坦之默然不语,童姥面容平静道:“你准备准备,三日后,我在断魂崖散功,你用北冥神功吸取我的气母,到那时杀一个丁春秋,易如反掌。”
微微点头,他转身就走,身后童姥忽然说道:“喂。。。。算了,你去准备吧。”
游坦之瞧着童姥,此时她的功力已经恢复到了五成,身体也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双目仿佛一汪清泉,久久凝视,令人沉醉。
深夜。
啪啪啪有人击打门扉,屋中女子诧异道:“是谁?我已经睡下了。”
无人应答,女子鼓着嘴,打开门一瞧,原来是游坦之,女子奇道:“公子,这么晚了你来奴婢房中有什么事么?”
游坦之笑道:“佳人有约,岂能失信?”
女子慌道:“可奴婢是兰剑啊。。。。”
游坦之捏着她的耳垂:“白天不是你么,瞧这对耳垂,四胞胎里属你的最大吧。”
女子尴尬道:“可,那是。。。。唔,公子,那里不可以。。。。。”
明月高悬,狗男女辗转缠绵,孤灯一盏,锦被里花样百出。
三日后。
童姥高声喝道:“从今日起,他就是灵鸠宫的尊主,但有不服从者,一律视为叛逆,杀无赫!”
诸女齐声喝道:“谨遵尊主法旨!”
童姥点了点头,遣散诸女,和游坦之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断魂崖,一丈见方的台子,四周就是百丈深渊。
微微吐气,童姥逆行功法,一会的功夫,身遭白雾环绕,她以眼神示意,游坦之趋步上前,双掌贴在童姥背后,如鲸吞一般,一炷香的功夫,白雾散去,她又变成了那个七八岁的女童。
只是此时小脸煞白,进气多出气少,浑身绵软无力,倚靠在游坦之的怀中,她环视灵鸠宫一眼,结巴道:“帮,帮,帮我,照料,灵鸠宫,她们,都只是一些可怜的女人。”
游坦之点了点头:“师伯,你放心吧。”
童姥忽然有些恍惚的说道:“谢谢,谢谢祖师爷保佑,能让我在行将就木之时遇到你,你说得对,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回到童年的,在西夏的那几天,我虽然没了自由,但是少了诸多疑虑,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真的很开心。”
游坦之面容平静,童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着他的下巴:“你能再叫我一次花花么?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让我只做花花,行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行云,你的名字,就像你的人生。
闭上双眼,感受着怀中逐渐冷去的女童,游坦之心中本该有的兴奋却一下子少了许多,天空中的灵雕久久盘旋不走,似乎也在为之哭泣,半晌,他抱着女童,回到石堡,诸女嚎啕大哭。
四剑更是扑了上来,梨花泪雨,她们从小就在童姥膝下长大,犹如母女一般,兰剑拽着游坦之的衣袖:“大哥,你就真没法子救救尊主么?”
游坦之摇头不语,兰剑许是哭的有些过了,急火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他无奈,又是一阵推宫活血。
喜见红,愁见丧,游坦之不愿见到下葬的景象,只是吩咐余婆,在灵鸠宫左近寻一块风水宝地,将她和李秋水葬在一起,也算九泉下继续做一对相爱相杀的好姬友。
半个月后。
游坦之破门而出,这些日子以来,他彻底将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和生死符吃透了,而且经过推演努力,他已然将全真大道拳,履霜破冰掌,九阴神爪,大伏魔拳以及部分降龙十八掌融入天山折梅手之中,威力大增。
内功方面,龙象般若功一下子得了李秋水和童姥两人近一百六十年的内力,突飞猛进,不仅昂首突破到史无前例的第十一层,而且距离第十二层似乎也算不太远了。
以此为基础,先天功和乾坤大挪移也是进展颇大,虽然距离大成还差些火候,但是游坦之自信,少林寺一行后,三者大成也只是时间问题。
身后,兰剑娇声道:“大哥这是要去哪啊?”
游坦之捏了捏她的小脸,惹得女孩娇嗔一声,他这才说道:“离家久了,该回去看看了,你去召唤大家到大厅来,我有事通传。”
兰剑应了一声,穿上轻衫远去了,竹剑躺在床上,眨着大眼睛道:“尊主会带我们姐妹一起去吧?我们可是尊主的婢子。”
大厅。
游坦之朗声道:“诸位姐妹,这月余来,有仗诸位努力,才使得灵鸠宫无忧,本座在这里谢过了。”
余婆带头叩首道:“属下不敢!”
游坦之笑道:“嗯,本座近来有事在身,要离开灵鸠宫一段时间,宫内大小事务皆有余婆做主处置。”
余婆吓了一跳:“尊主,奴婢我。。。。”
游坦之不理会她,继续说道:“不过在走之前,本座还有一事要办。那日,我与李秋水在峰下小镇,见她与在座的一位弟子相会,那人恬不知耻,卖主求荣,居然将宫内布置埋伏一事报与李秋水,以致咱们死伤了诸多姐妹。”
诸女同骂道:“尊主,是哪个贱人?”
“尊主,不可饶过她,这种贱人就要挂在缥缈峰顶,供群雕啄食。”
游坦之双目游移不定,他目光所及之处,诸女浑身一寒,犹如三九天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大厅内顿时为之一静,他这才说道:“本座不想牵连无辜,亦知晓那人出卖大家许是无奈之举,本座保全你的脸面,三日之内,你若是自裁谢罪,那此事就算过去了,否则你那一部全都要为你殉葬。”
诸女散去,兰剑奇道:“大哥,到底是谁啊?”
游坦之笑道:“过几****就知道了。”
翌日。
余婆俯身拜道:“尊主,那人自尽了。”
游坦之点点头:“嗯,很好,余婆,以后灵鸠宫你就要多费心了。”
余婆赶忙说道:“皆是属下应该做的,尊主,一路走好。”诶,你大爷的,你才一路走好呢,会不会说话,不是看你岁数大,我都要抽你了。
梅兰竹菊四剑怨气滔滔的同声道:“尊主走好。”
眼瞧着游坦之的身影逐渐远去,石堡侧室有个身形娇小的女童笑了笑,她挥手道:“走好,嘻嘻。”
游坦之离了缥缈峰,一路疾行,本来他与神山上人约的是四月初八,只是时间早已过去了,不过以他现在的武功,有没有神山上人为诱饵,其实也无所谓了。
路过西平府时,西夏还在为皇太妃准备盛大的国寿,银川公主李清露更是扬言,谁可为皇太妃送上最精美的礼物,就要嫁给谁,当然了,至于这句话是她本人所说还是她那父皇所说,就有待斟酌了。
夜入皇宫,游坦之撩开笼纱,却有些失望,李清露与王语嫣相差甚多,说是同一个祖母简直没人相信,不过想想也是,李秋水以媚术夺得李元昊的恩宠,又怎么可能真的和他生孩子呢,多半又是顺手牵羊,从哪偷了一个孩子,否则想让一个武学大宗师,乖乖被一个凡人ooxx,你当这是小黄文啊?这是老金文。
一路无书,三日后,游坦之这才赶回聚贤庄。
家奴院工忙高声通传,只是过了一会,却只有钟灵和二娘迎了出来,游坦之一怔,钟灵喜道:“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哎呀,大哥你瘦了。”
摸了摸女孩的头顶,游坦之笑道:“为伊消得人憔悴,你不也是一样。”不光瘦了,欧派也小了,哎,本来就没多大。
钟灵笑嘻嘻的道:“没有啦,二娘还笑话我比以前圆润多了。”
二娘媚声道:“坦之,风尘仆仆的,先去洗洗吧,灵儿,快去准备啊。”
一阵鸳鸯戏水就不细说了,黄昏时分,三人围着圆桌而坐,询问起家中其他人,钟灵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尚有余温的信笺,打开一瞧,他面色微变。
收好信笺,游坦之蹙眉道:“婉儿他们走了多久了?”
钟灵想了想:“怕是有半个月了,灵儿本来也想去的,只是木姐姐说,须得一人看家,而且万一大哥你回来了,也好有人给你传信。”
游坦之笑道:“你做的很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瞧你长进了很多,以后做个贤内助,应该没什么问题。”
钟灵羞红了脸:“大哥,你取笑我了。”
笑闹了一阵,游坦之这才肃容道:“半个月的话,想必刚刚到达,咱们这就追上去,日夜兼程,应该能抢在他们遇险之前到达。”
钟灵惊道:“大哥,可你才刚回来。”
游坦之摆了摆手,屈指一弹圆桌,这本是石质的,封死在地面上,他这一弹,圆桌微微晃动,桌上的杯盘碗盏随之舞动,旋即又风平浪静,物归其处,只是游坦之的碗中却多了几样爱吃的菜肴。嘿,学了武功不装逼,如锦衣夜行,王者不上号啊。
钟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何等变态和蛋疼的内力操控啊。
游坦之:“。。。。。。。”哎,这个世道装个逼真难。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北上没有广(求各种)
怀抱着钟灵休息一夜,游坦之怎么特么的觉得比赶路更累呢?
昨夜钟灵一脸正气的表示,明天就要赶路,所以可以亲亲摸摸,但是绝对不能耗损精气,于是大旗竖了一晚上,娘嘞,翌日清晨,游坦之觉得火辣辣的,不得已以玄冰术,暗暗冰敷,哎,要是让童姥知道,第一份玄冰就用在了这里,估计能气死过去。
两人四骑离了河南,赶奔雁门关,那封信笺是阿紫所传,说起来也搞笑,游坦之嘱咐阿紫跟随乔峰,期望能在契丹重元之乱中推波助澜,拖垮辽国的国力,可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山西,翌日,阿紫和乔峰就被卷入一场命案,依着阿紫的性子,根本不会官府,只是乔峰却不行,杏子林事件后,他或许是留下了心里阴影,对于名声极为看重。
丐帮里有一位奚长老只因年少无知,错杀一位好人,一直耿耿于怀,被人攻讦,乔峰瞧在眼中,记在心里,所以他力劝阿紫配合官府自证清白。
只是特么的证明什么啊?本来就是阿紫所杀,女孩自然不愿意,只是她碍于游坦之的面子,迁就乔峰,结果那个被杀的公子哥的父母买通知府,白白拖了半个月不说,还要判阿紫和乔峰流放三千里,阿紫大怒之下,毒杀了知府和那公子哥的全家,乔峰惊怒,耻与再和阿紫为伍,独自带着丐帮帮众赶奔契丹上京。
阿紫无奈,只得一人上路,等她悠悠荡荡的赶奔上京时,楚王起兵反叛,声势浩荡,丝毫不将丐帮之人放在眼里,还因为乔峰之前的所作所为,将他们关押起来,打算登上皇位后,血祭新旗,以壮己威。
而几日后,风向大变,楚王后续乏力,眼看着就要失败被杀,只得求助于乔峰,可是如今泰山欲倾,天下谁人可扶,阿紫无奈之下,只好给游坦之写了一封信笺求援,木婉清收到之后,她虽然嘴上恨不得阿紫去死,但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丫头,或许是血脉深处一丝牵挂?
游氏双雄不甘人后,指不定这也是未来的儿媳妇之一哩,于是木婉清与阿碧,还有阿朱,几人一同赶往上京。
游坦之乍听这个消息,气的吐血,码人呢?契丹几百万人呢,你跟人家拼啊?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时,辽宋小战不断,大战无有,只要不被发现,打草谷这种事,谁都能做,当然了,一向是契丹人占优,这也是很无奈的事,中原几乎没有产马之地,唯独四川有苲马,但是产量很少,厢军尚且难以自足,边关就更不用说了,而且苲马个矮,冲锋慢,不适合平原交战。
路过雁门关时,游坦之瞧着这数丈高的城墙,微微有些出神,百余年前,杨家将即在此为大宋出生入死,多少位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杨八妹,杨排风,柴群主,穆桂英,哎呀,可惜没赶上那个女将辈出,英姿飒爽,六郎盗,咳咳,当然了主要还是老令公杨业。
离了雁门关,过了几个互市,一路经过山阴,大同,涿鹿,南京幽都府,承德,这才到达塞外草原,而这离着上京已然不远了。
马牛到处即为家,一卓穹卢数乘车。千里山川无土著,四时畋猎是生涯。酪浆膻肉夸稀品,貂锦羊裘擅物华。种类益繁人自足,天数安逸在幽遐。
行在路上,一望无际,天空蓝的令人心醉,钟灵展开双臂,深深的的吸了口气:“大哥,这里真好。。。。”
她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呼喝,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伙骑兵,约莫十来个人,每人手里都拉着一根麻绳,绳子末端捆着一人,马儿跑得飞快,他们被拖拉的大呼小叫,鬼哭狼嚎。
一行人来到近前,为首一个大胡子骑兵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游坦之和钟灵一脸懵逼,大胡子忽然转汉话喝道:“原来是两只宋狗,留下财物,磕几个头,滚吧!”
一旁一个单眉细眼的汉子却插嘴道:“还有那个小妞。。。”
钟灵怒道:“光天化日,难道你们就不怕上天降罪么?”
大胡子哈哈大笑道:“降罪?何人降罪啊?是这些无胆的宋军?还是那些在上京唯唯诺诺的官老爷?我们可是北院枢密使大人的亲兵。”
钟灵讶然,她指着那些被绑缚拖行的人问道:“他们都是边关的宋军?”
大胡子冷笑道:“不错,而且你稍后也会加入他们的队伍。”
顿了顿,他瞪着游坦之:“小白脸,还不给老子滚,再敢耽搁。。。唔。。。”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四周的辽兵尚未反应过来,大胡子的身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有骑兵惊叫道:“妖法,他们会妖法!快跑啊!”
游坦之嗤笑一声,十指连发,噗嗤噗嗤几声,五六个辽兵人首分离,钟灵不甘示弱,从怀中胸前(?)掷人出闪电貂,耳听得几声惨叫,剩下两个辽兵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两位大侠饶命啊!小人其实也是汉人,只是迫于无奈,这才加入辽狗。”
辽国分南北两院,其中北院治理契丹本族的事务,枢密使管全**政,南院则是以汉法治汉人。
钟灵怒斥道:“你们既然是汉人,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欺辱本族的军卒?”
两人羞惭道:“我们兄弟也是没办法啊。。。。”
游坦之随手一弹,将麻绳切开,宋军叩首道:“多谢大侠相助,兄弟们,咱们得救了。”
一会的功夫,十几个宋军尽皆脱得绑缚,有几人双目赤红,瞧着辽兵兄弟两,恨不得撕咬一番,游坦之也懒得去管,挥手道:“此地不宜久留,这里既然有马匹,你们就赶快回国吧。”
为首的一个粗眉汉子拱手道:“敢问公子可是去往上京么?”
游坦之眉头一扬:“哦,是又如何?”
那汉子忙劝道:“公子,去不得啊,如今滦河一带刀兵四起,每日死伤数百人,咱们就是从那逃出来的。”
游坦之歪着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不是被辽兵打草谷抓的?你们去上京所为何来?”
那汉子稍稍犹豫,随后叹气道:“罢了,如今特使大人也死了,告诉您也无妨。其实我等乃是殿前司的禁军,这次来此乃是奉了官家之命,护送特使大人前往上京为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祝寿,只可惜,我们刚到中京,楚王起兵叛乱,特使大人被枭首示众,吾等也沦为阶下囚,任人欺辱。”
禁军被称为“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而“最亲近扈从者,号诸班者”,归属于殿前司。除个别班直外,都是挑选身材高大、武艺精强者担任,甚至诸班直将士娶妻,宋皇也要亲自引见,要求“诸班之妻,尽取女子之长者,欲其子孙魁杰,世为禁卫而不绝也。”
游坦之点点头,瞧着翻身上马的众人,忽然问道:“特使大人已死,你们此番返回汴梁,官家召见,只怕免不了一死吧?”
那汉子垂首道:“吾等世代蒙受皇恩,如今即便是死,也要返回汴梁。”
呵呵,亲属家眷都在汴梁,他们若是回去了,宋皇或许还不会株连,他们若不回去,只怕东京十几个家庭就要尽数灭门了。
游坦之笑道:“诸位,如今我这里有一计,倘若能成,你们非但不用担心会受到诘难,反而还会有天大的功劳,只是其中有些风险,弄不好还有杀身之祸,不知诸位可敢一试么?”
十几人窃声私语的商量一通,为首的汉子恭声道:“公子,按理说吾等的命都是你救的,理当为您效死命,但吾等深受皇恩,不敢做半分有负官家之事,还请公子先说说您的那计所为何来?”
游坦之瞧了一眼辽兵兄弟,那汉子双目一寒,低声道:“宰了,手脚干净些。”
辽兵兄弟吓的魂不附体,抖如筛糠,颤声道:“饶命,饶。。。啊。。。”
两颗人头落地,血洒了一地,游坦之满意的点点头:“好,诸位且随我来,咱们先去中京,安定下来再细细言说。驾!”
那汉子忙说道:“公子,在这边。。。。”
游坦之:“。。。。。”
钟灵无语:“大哥,难怪咱们前几天走了那么远!”
过了闪电河,也就是滦河的一段,众人来到了中京城前。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修建皇都为上京,设临潢府,后来灭渤海,建东丹国。天显三年(928),辽太宗迁渤海居民于东平郡,升号南京,六年,废东丹国,于南京设中台省。会同元年,得后晋所献燕云十六州地,升幽州为南京幽都府。原南京改称东京辽阳府。上京、东京、南京于同年设立,合称三京。
之后,辽圣宗在奚王牙帐建立新都,号中京大定府,仿造上京建造,城墙高两丈,幅员广二十七里。城北是皇城,墙高三丈。皇宫南门为承天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城南是汉城,有市肆交易。
如今楚王叛乱,他占据中京,辽皇耶律洪基则占据上京,两人以滦河太子山为主战场,中京虽然人心惶惶,但却出奇的未见什么民众大包小包,买盐买水,携家带口,逃亡他地的。
入得城内,有驿馆有客栈,游坦之稍稍沉吟,吩咐大伙先找一间客栈,钟灵凑上前道:“大哥,这中京少说也有几十万人,咱们可怎么找木姐姐他们啊?”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天人合一(求各种)
契丹是一个很奇特的民族,数百万人居然只有两个姓,没错,就是耶律和萧,而且契丹本族文化极其昌盛,但辽国灭亡之后,除了耶律大石祸乱欧洲人和耶律楚材之外,这个民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闪光点。
游坦之瞧着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秀才举子和两旁勾心斗角的宫廷建筑,暗暗吃惊辽国的汉化程度,中国古代异族对中原的征服,通常就是三个过程,征服,汉化,灭亡,无论哪个民族征服了中原,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汉化,无论是朝廷官职还是经济文化,都离不开汉化,只是他没想到辽国到现在不过才一百年,就已经汉化程度如此之高了。
走着走着,游坦之忽然瞧见前方围了一堆人,吵吵闹闹的,他脚下轻点,纵身一跃,来到一旁客栈的房顶,瞧着远处,原来是有十来个僧人在舍粥,辽国盛行华严宗,杏子林中那位智光禅师就是此宗之人。
华严宗讲究六相,其中修别相,就须得普度众生,舍粥舍粮这都是前辈大德高僧留下的攻略,据说这样能够得到佛祖垂青,入法界,悟的真经,额,也是有钱的和尚啊。
僧人背后那座华严寺殿宇嵯峨,气势雄伟壮观,游坦之心中好奇,他远远瞧着这座寺庙似乎散发着黄光,纵身来到庙前,他迈步进了山门。
过殿、观音阁、地藏阁及两厢廊庑,高低错落,井然有序,与中原之地的寺庙坐北朝南不同,这里的殿宇皆面向东方,这或许与契丹族信鬼拜日、以东为上的习俗有关,没办法,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不依国主,法事难立,佛祖见了皇帝,也得让位置,大爷,您上坐。
来到正厅大雄宝殿,心间及左右梢间辟门,形制古朴,殿内有五方佛和二十诸天等塑像,顶部天花板彩面,所绘圆环、龙凤、花卉、梵文等图案,极富变化,殿内四周墙上,绘满了巨幅壁画,规模之大,为全国的寺院壁画所罕见。内容丰富,除了佛讲《华严经》的“七处九会”外,还有佛传故事,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罗汉图和千手千眼观音等,均为鸿篇巨制,颇有气魄。
游坦之走马观花瞧了个遍,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画风,摇头晃脑,正殿内人也不多,倒也无人上前搅扰。
正瞧着观音图时,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施主既不信佛,何必来此?”
游坦之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身形魁梧,脸上皱纹堆累,他笑道:“世间不信佛者如过江之鲫,难道你还要将他们统统挡在门外?”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见不恼,是谓真佛。”
游坦之轻声道:“若不见世间愁苦,不恼天下分忧,不悟三经六典,如何可成真佛?”
“出家人讲究戒定慧,除此之外,皆是无用之物,能否成佛,亦是虚幻。”
“你不想成佛,那还修什么佛?”
“我若想成佛,那才会成不了佛。”
“你既勿念,必定无行,如何成佛?”
“这。。。。施主聪慧,老衲不及多矣,罢了罢了,还是且去观经吧!”
“你到哪里去,留下吧!”
他说着话,突然单手做爪,微微一摄,那老和尚咕噜一声,头皮飞起,露出底下的秀发,抹去妆容,游坦之笑道:“阿朱,果然是你。”
阿朱捂着嘴,惊道:“游公子,你好眼力啊,华严寺的方丈都未曾发现我的易容术哩。”
游坦之笑而不语,半晌,他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婉儿和阿碧姑娘呢?”
阿朱一脸正色:“阿紫说辽国楚王起兵反叛,但是却按着精兵不发,乔帮主被蒙在鼓里,一心一意带着丐帮帮众在太子山与耶律洪基交手,我左右寻思,那楚王极为崇佛,每隔三五天必定前来华严寺上香还愿,我想绑了他,迫使他发兵太子山。”
游坦之捂着脑门:“阿朱,你觉得这个计划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阿朱吐了吐舌头:“我也知道有些痴人说梦,但是我也想帮阿紫做些事情啊。”顿了顿,她继续问道:“游公子要去见见木姑娘和阿紫么?还有我们家可爱的阿碧哟!”
游坦之摆了摆手:“她们既然安全,暂时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如何拖住局势,损耗辽国的国力。”
阿朱急道:“游公子,你诡。。。额,足智多谋,一定有法子的吧?”
喂喂,你是想说诡计多端吧,我现在可是正面角色哎。
游坦之点点头:“倒是有一计,不过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好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她们担心,别扮和尚了,虽说有点制服诱,咳咳,快回去吧。”
又打趣了几句,阿朱离开了,游坦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他离了大雄宝殿,瞧着后院森沉冷肃,古色古香,暗泛黄光,曲径通幽,顺着小路,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处拱门前,两个沙弥客气的拦道:“施主,此间乃是敝寺的藏经阁,非是香客能够进入的,还请见谅。”
游坦之笑了笑。两个沙弥忽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他迈步进了后院,殿内中央佛坛上,三尊大佛端坐于莲花座上,庄严静穆。身后有硕大的背光,背光内侧饰网目纹,外侧饰火焰纹。其两旁侍立的弟子则是清秀温静。诸菩萨造型优美,神态各异,表情生动,其中有一尊,合掌露齿菩萨,样式特别,后世称为东方维纳斯。
这尊佛像的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游坦之觉得挺有意思,相传附近有一个老工匠被征召,但是他又不忍心独生女一个人在家,于是独生女女扮男装,潜入寺庙,为工匠们做饭洗衣,结果被一个年轻工匠发现了真实性别,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咱就不清楚了,总之后来按时未能完工,监工大怒要杀人,这女孩就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监工有些懵逼,你特么又不会,你有啥责任?于是他剥光了女孩的上身,然后殴打(?),女孩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纵身跃入滚烫的铁水之中,溅出的铁水烫死了监工,独生女死了,愤怒的老工匠按照女儿临终一笑,雕刻了这座佛像,好凄美。。。。个鬼啊!
后院寂静幽深,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和尚,转过弯去,游坦之忽然瞧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立着四座石碑,近前一瞧,上面刻的是易经,他瞧着石碑上泛起的黄光,心中一动。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施主似乎很在意这几座石碑?”
游坦之笑道:“为何是石碑而不是碑文呢?”他瞧向来人,二十来岁,唇红齿白,光头亮的反光。
和尚不答反问道:“不知施主迈入此等境界多久了?”
游坦之心思急转:“大师此言何意?”
和尚哈哈一笑,忽的一掌打出,但见左臂泛着紫光,这一掌平平无奇,仿佛只是临门一推,然而游坦之却脸色微变,他修习乾坤大挪移和天山折梅手,最擅寻敌之破绽,然而面对和尚这一掌,他却丝毫找不到一点破绽。
双目微眯,他捏起拳头,以天山折梅手融合蛤蟆功的发劲方式,全力轰出一拳,两厢碰撞,耳听得轰的一声,气浪翻滚,藏经阁砖瓦乱飞,四周的桑槐枝叶飘舞。
和尚连退三步,擦了擦嘴角,双手合十道:“施主想来刚刚进入这等境界,但没想到功力却如此之深,真是令人敬佩。”
游坦之不置可否,和尚不在意继续说道:“施主是否最近开始视物有奇光,长时间不饮不食亦是无妨,练功之时身子轻飘无力,好似要腾云飞去?”
眉头轻皱,游坦之不言不语,和尚继续道:“其实施主之所以如此,乃是跨过了修行路上的一道关隘,道家谓之天人合一,儒家谓之从心所欲,我佛谓之见真本性。”
游坦之笑道:“哦,不知道大师见真本性花费了多久?”
和尚摇头道:“人与世间,不过是沧海一粟,老衲如今已是敲了一百零八载的木鱼了。”
游坦之瞳孔微缩,和尚继续道:“这四座石碑乃是百年前,慕容龙城留下的,他有感于鲜卑后裔契丹族大辽兴起,万物兴衰有道,于此刻画,其上之气韵久久未散。”
双手合十,和尚忽然说道:“施主,五十年来,你乃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同道中人,咱们不妨切磋切磋,你看如何?”
游坦之笑了笑,转身就走,和尚一怔,随后如同推波助澜,轻飘飘打出一掌,游坦之反手一击,同时以天山折梅手的小擒拿手法,捏住和尚的虎口,微微使力,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他身子一晃,几下闪动,离开了华严寺。
和尚瞧了瞧虎口的青黑印记,微微摇头。
远处有沙弥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上前行礼道:“祖师,弟子无能,竟被人打晕过去了。”
和尚笑道:“无妨,你且去吧,日后此人若是再来,你直接带来龙树居即可。”
客栈。
游坦之远远地瞧着华严寺的高墙,心中只觉澎湃高涨,他本以为吸收了李秋水和童姥的功力之后,偌大的天龙八部世界,只有扫地僧是自己的对手,但万没想到,原来此中境界者尚有不少,其实在天龙寺和灵鸠宫时他隐隐就有此想法,枯荣禅师亦说,百年前江湖,高手辈出,以段思平的武功也不过只是一流水准,可见当时武道之昌盛。
如今虽然有些没落,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老不死,额,老怪物,额,老前辈,活到现在,以这几人为垫脚石,或许前方还有更明朗的世界呢。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此生为人(求各种)
天人合一?不知王重阳吊打四绝是不是当时已经踏足此等境界呢?
钟灵迎了上来,游坦之摸了摸她的头顶,在她耳边告知华严寺遇见阿朱一事,钟灵喜形于色:“大哥,那咱们接了木姐姐和阿紫回聚贤庄吧,这里刀兵四起,民不聊生,灵儿不喜欢这里。”
游坦之有些意动,从和尚口中得知世上还有天人合一的境界,他心中犹如打开了二次元新世界的大门,恨不能立时找到几位同道中人,瞧着走过来的几位大宋禁军,他有些意兴萧索。
强打精神,游坦之捏了捏钟灵的小脸:“别急,大哥向你保证,十日之内,就解决此事。”
钟灵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一旁,那禁军汉子上前道:“公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游坦之笑道:“不急,不知道几位都怎么称呼?”
那汉子忙说道:“某家张龙,这是赵虎,王朝,马汉,其他几个就不需要名字了,反正出现也都是张龙等人。”额,你这是自带的吐槽么,给那几位龙套道歉啊喂!
游坦之无语:“好名字,这么绿叶的名字,这次计划没可能不成功的,包大人,展瞄咪保佑啊!”
他讲了一遍自己的谋划,张龙悚然道:“这,游公子,这未免有些。。。。”
“痴人说梦?”游坦之接道,他摇了摇头:“事在人为,几位只说愿不愿意相助吧?”
四人咬了半天的耳朵,看的钟灵哈欠连天,半晌,张龙咬牙道:“罢了,左右也是一死,倘若此计真能成,吾等也算是赚了,游公子,老张这一百,额,二百多斤就卖给你了!”额,暴露啦,死胖子。
“我老赵也是。”
“我老王。。。”
“你闭嘴,看见你就烦。”
游坦之拍手道:“好,承蒙几位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张龙拱手道:“公子,咱们该怎么做,还请您示下。”
游坦之以食指点了点桌子:“张龙,你去按我说的准备衣物,礼品,礼仪,和文牒,赵虎你去驿馆投书,王朝你去华严寺按我教你的再演一遍,马汉你去帮我打听一个人。”诶,这样安排任务,立马感觉脸黑了有木有。
四人齐声道:“得令。”
两日后。
游坦之屈指一弹,一记少泽剑击穿了五丈外的箭靶,钟灵鼓掌道:“大哥,你这准头又有进步啦。”
这时,远处四人慢慢走来,张龙拱手道:“公子,您吩咐我的事,都办成了,一切应用之物皆以准备好了。”
赵虎也说道:“公子,驿馆那边,驿丞说只要文牒无异议,自然不会将我们拒之门外。”
王朝皱眉道:“只是华严寺那边,方丈似乎不太热衷此事,一直推诿什么出家人不惹红尘。”
游坦之嘴角轻挑:“无妨,马汉,你打听得如何了?”
马汉点头道:“禀告公子,您让我打听的那人乃是华严宗七祖龙树大师,据说生于树下,与龙宫得道,有信徒称他为龙树菩萨转世,直到今天寿元一百一十,早年间在西域弘法,教化无数生灵,后来耶律阿保机兴建华严寺,这才请他法驾中京,不过据说五十年前就已经圆寂了。”
游坦之微微点头:“嗯,很好,张龙,吩咐底下的兄弟,明日开始执行计划,成与不成,诸位日后是人头落地,声名丧尽,牵累家人还是一跃飞天,立下不世之功,泽被后世子孙,就看明日了。”
张龙心中一凛,垂首道:“是,吾等定要竭尽全力。”
四人退去,钟灵讶然道:“大哥,有这么严重么?会影响到你么?”
游坦之捏了捏钟灵的脸颊:“你放心,即使这群人都死光了,咱们也不会有什么损伤。”顿了顿,他笑眯眯的说道:“天不早了,也该运动了,咱们这就安歇吧。”
钟灵笑道:“好啊,但是明日或许会有大战,大哥你不可以损耗精气,来吧。”
游坦之:“。。。。。。早点睡吧。”
翌日。
中京城外。
守城的一队辽兵尚在昏昏欲睡,忽听得远处铜锣声响,众人立时为之一凛,有机警的敲醒城楼上的铜钟,一会的功夫,聚集了两三千的辽兵,领头的偏将耶律休人怒道:“是谁敲得铜钟?”
有兵卒上前不卑不亢道:“是小人。”
耶律休人强压怒气:“中京无有侵犯,为何敲铜钟?”
兵卒指着远处走来一支队伍,朗声道:“皆因这些人。”
耶律休人瞧了一眼,气的吐血,就特娘的不到二十个人,你就敲钟,他抡起马鞭抽了过去,嘭的一声,那兵卒脸上多了一道红记,但只得忍着怒气,来到城门前,勒住缰绳,耶律休人瞧着十几个一身锦衣短打的汉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还敢在中京鸣锣开道?”
为首的汉子昂首道:“吾等乃是大宋官家亲属殿前司的禁卫军,护卫我朝特使,为辽皇祝寿的!”
耶律休人一怔,鼻子都快气歪了,什么玩意?给耶律洪基祝寿?这特么的中京城里如今最大的是楚王好么?先前来了一拨打发了也就算了,如今又来一拨,真是找死啊。
他冷笑一声,瞧着十几人身后马车上拉的大箱子,心中起了贪意:“祝寿?本将瞧着你们都是奸细,来人啊,与本将全都拿下!”
他身后的兵丁齐声喝道:“是!”
为首的汉子大怒道:“大胆,吾等可是大宋官家的亲卫军,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当今宰相的女婿。”
耶律休人心中一惊,若是平时,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宰相女婿,反正杀就杀了,大宋顶多也就是谴责几句,但如今辽国大乱,真要惹怒了宋皇,南北夹击,楚王只怕旦夕之间就要被耶律洪基平定,到那时,似他这般的墙头草,只怕也没个好下场。
眼珠子滴流乱转,他哈哈大笑道:“本将不过是试探诸位,还不给老子闪开,让大宋使者入城。”
汉子心中一松,朝身后一招手,一马当先入了城,身旁两三千辽兵死死的盯着他们,手中的刀枪明晃晃的,但无有命令却不敢妄动,等过了城门区,大汉摸了摸后背,已经全都湿透了。
中京的驿馆并非只是招待大宋的使臣,大理,西夏还有高丽的使臣皆在此修养,这一次耶律洪基大寿,大理因为本国权臣高升泰和段氏皇族僵持,所以并未派人前来,西夏则是本国皇太妃大寿,唯一来的就是高丽的使臣,只是也因为这一场叛乱被困在此地,动弹不得。
驿丞恭敬地接过文牒,随手翻看了几下,赶忙交还,随后吩咐手下的兵丁仆从准备上好的房间,一旁高丽使臣恭敬的拜道:“参见上国使臣!”
马车中走下一人,面如冠玉,穿着一身儒服,驿丞和高丽使臣心中惊叹,好一个风流潇洒的真名士,心中越发崇敬。
那人笑道:“两位无须多礼,本来应该畅谈一番,只是舟车劳顿,本官有些倦了。。。。”
两人忙说道:“不敢耽搁大人。”
黄昏。
驿丞设宴款待使臣,他上前恭声道:“小人听说大人是绍圣元年的状元郎,想必学富五车,当此良辰美景,不知大人可有诗词助兴?”
身后有护卫喝道:“大胆,你是个什么。。。。”
使臣摆手道:“无妨,驿丞,我先问你,既是良辰美景,你为何要在四周安排刀斧手呢?”
驿丞一怔,随即笑道:“大人既然发现了,那小人也就不必隐藏了,楚王殿下吩咐人传下话来,宋皇千里迢迢为耶律洪基祝寿,本是兄弟之国的荣幸,但如今本国内乱,大战不休,唯恐多生是非,还请使臣在此地禁足不出。”
护卫惊怒交加:“大胆,你想软禁我们大人?你可知道你面前之人身份何等尊贵么?“
驿丞冷笑道:“在其位,谋其政,纵然是宋皇当面,今天也休想踏出此门一步!”
护卫仓啷啷抽刀拔剑,驿丞啪的一摔杯子,耳听得蹬蹬蹬脚步声音,瞬时间几百个辽兵将宴会厅围了个水泄不通,护卫气势为之一滞,使臣摆手道:“算了,此间也算幽静,在此小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未必不是福事。”
驿丞这才脸色稍霁:“使臣大人真乃是识时务的俊杰,你们都退下!”
诸军卒齐声喝道:“是!”
这一声震得宴会厅嗡嗡乱响,几个护卫脸色煞白,宋使面色微变,不过随即状若无事,驿丞暗自赞叹一声好气度。
宋使拱了拱手道:“天色不早了,尊驾若无它事,本官想要休息了。”
驿丞笑道:“大人尽可自便,不过您手下这些护卫,可不能再跟着您了!”
护卫怒道:“吾等乃是官家亲派,除非是身陨,否则绝不可轻离大人左右,驿丞,你莫要欺人太甚!”
驿丞冷笑道:“欺你又如何?我实话说了吧,你们若是听从那也就罢了,若是不从,啪!”他又摔碎了一个杯子。
诸军卒又闯进宴会厅来,气势汹汹的瞧着几个护卫,后者大怒,抽刀在手,绝不肯相让。
驿丞嗤笑道:“给脸不要脸,来人啊,给。。。。”
“且慢动手!”恰在此时,忽然响起一个有些飘飘荡荡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就在耳边轻语。
诸人惊骇莫名,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和尚,有识得的惊道:“是华严寺的马鸣禅师,楚王殿下的座上宾!”
驿丞不敢怠慢,慌忙迎上前去:“见过禅师,不知禅师法驾到此,所为何来?”
马鸣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第一要小胜
驿丞惊道:“这,这不可能!”
马鸣禅师皱眉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莫非施主以为老衲这七十年修的是虚假佛么?”
驿丞吓了一跳,忙歉声道:“不敢,小人绝无此意,只是禅师所言,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好端端的,华严寺居然出了一只上等祥瑞白狼和下等祥瑞灵芝草,这。。。”
所谓祥瑞啊,自古就有很多,当然了,有真有假,假的居多,比如所谓部族贡献凤凰,有流传的图鉴,看起来更像是现代的锦鸡,祥瑞也是分档次的,比如麒麟、凤凰、龟、龙、白虎,此为最上等的嘉瑞。
景星和庆云为稍次的大瑞,景星就是瑞星,太白星啊什么的,庆云就是祥云。
再有就是泛指各类动物,白狼,赤兔的上瑞和各种飞禽。如苍鸟、赤雁的中瑞,以及各类奇花异木及嘉禾的下瑞。
嘉瑞出,天下大治,万民生泰,大瑞出普照四方,皇帝有功,上瑞出国有名士,不可轻怠,中瑞和小瑞就没什么意思了,顶多就是一州之地,一府之地,治理有方。
辽国建国百年,除了耶律阿保机时期擒获了一只白狼之外,再无此等上瑞,但凡有敬献者无不是滔天大功,最起码此物一出,楚王声势大涨,少说也是一个偏将的官职。
驿丞动了心思,他瞧了一眼大模大样,气度风流的宋使,有些捉摸不定,有心吞下此物,只是马鸣禅师也不是他能瞒过去的。
心思急转,半晌,他忽然笑道:“禅师,此物是真是假,小人是看不明白的,不过小人听说贵寺方丈澄观大师学富五车,可否请他代为验验真假?”
马鸣禅师一怔,随后双手合十道:“自无不可。宋朝贵使还请一同前往!”白狼是因为宋使而来,自然不能少了他。
一行人来到华严寺,但见院子里趴着一只白狼,与寻常的野狼身形差不了多少,只是通体雪白,无有一丝杂毛,它双目炯炯有神,咧着獠牙,僧人们远远地瞧着,也不敢上前,白狼不知为何,也不烦躁,只是静静的瞧着诸人。
驿丞心中大喜,他身后的诸军卒更是惊叹出声:“楚王殿下果然是注定的天子!”
“是啊,就连佛祖都送来了祥瑞。”
澄观方丈迎了出来:“见过诸位,老衲有礼了!”
驿丞不敢受礼,慌忙躲开,他颤声道:“方丈大师,这白狼可是真的么?”
方丈眼神犹豫,他瞧着白狼,半晌,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忽听得后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我来瞧瞧。”
驿丞大怒道:“哪来的小沙弥如此不懂规矩!来人啊。。。。”
方丈躬身:“参见师叔!”
驿丞:“。。。。。我真是不懂规矩,来人啊,打我两个嘴巴子。”卧槽,这师叔也太童颜,太犯规了吧。
龙树禅师笑了笑,迈步上前,那白狼无惧无畏,只是盯着他,半晌,他忽然走到宋使身前三丈,微微一顿足,须臾过后,他笑道:“原来中京来了贵客,那这白狼果真就是上瑞了!”
他说罢,哈哈大笑,一顿足,身子一晃,消失在众人的视界里,群僧齐声道:“恭送师叔(祖)!”
方丈眼神复杂,驿丞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他叫道:“好,好,来人啊,封锁这里,绝不可使此物走脱!我这就入宫禀告殿下!”娘嘞,平地一声雷,陡然而贵,转眼老子就是偏将了,所以说人生就是这么刺激,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一起打排位的是大神还是大坑,额,什么鬼?
身旁士卒小声道:“大人,那这宋使?”
驿丞一怔:“嗯,只要不离开驿馆,随他们怎么样吧,记住,千万不可得罪!”
驿馆。
高丽使臣恭声道:“大人果真是大国使臣,天生有祥瑞相随,真是令下官敬佩。”
宋使笑道:“尊驾身旁不也有祥瑞相随?”
高丽使臣一怔,瞧了一眼一旁短打装扮的随从,但见她单眉细眼,英姿勃发,他心中一动,哈哈笑道:“大人若是喜欢,不妨拿去,雪姬,以后你就。。。。”
雪姬惊道:“大人,我可是王派给你的随从。”
高丽使臣眉头轻皱:“此事我自然会向王禀告,嗯,夜色也深了,下官先告退了!雪姬,你就留在这伺候大人!”他说着话,一脸猥琐笑容趋步离开,雪姬一脸懵逼,这尼玛就被卖了?
宋使笑了笑:“他倒是会做人,你且上前来。”
雪姬心中一颤,缓缓上前,宋使用食指挑着她的下巴,雪姬捏着拳头,眼神躲闪,强迫自己不去拔剑,忽听得宋使叹气道:“和金高恩长得一点也不像么。”
诶?那是谁?雪姬有些茫然,这时屏风后忽然走出来一个女孩,虽然衣着朴素,未施粉黛,然而只是一眼,雪姬就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那女孩走到宋使面前,娇嗔道:“大哥,木姐姐不在你可不能乱来哟!”
游坦之笑道:“不是告诉你不要出来么?”他说着话,忽然单手一摄,几滴黄酒落在手心,倒运内力,寒气大盛,手心立时出现几片薄冰,他劈手打出,直奔雪姬太渊,劳宫耳穴,后者猝不及防,只觉手背一凉,她大惊失色。
抖了抖手掌,雪姬戒备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坦之笑而不语,须臾,雪姬忽然觉得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她挠着手背,一会的功夫,手背挠的向外翻着血肉,痛的鬼哭狼嚎,恨不能立时自尽。
高丽使臣尚未走远,他抽了抽嘴角:“汴梁城的人真会玩啊。”
盏茶后,雪姬浑身大汗,蓬头垢面,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她瞧着游坦之,只觉心底生寒,修罗鬼煞不过如此了吧,游坦之笑道:“方才那滋味不好受吧,接下来,我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比刚才痛苦十倍的,我也可以让你尝尝。”
雪姬吓的魂不附体,游坦之轻声道:“你来此是奉了谁的命令?要做什么?”
微微躬身,雪姬忙道:“奴婢是王的仆从,他派遣高大人前往上京为辽皇祝寿,奴婢负责保护他,但奴婢也知道,其实王想将奴婢献给辽皇,以此维系定州、宣德、元兴三关的安全,但楚王大乱,又出了祥瑞,高大人觉得辽皇气数已尽,所以将奴婢献给大人您。”
游坦之面无表情:“有些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雪姬忙叫道:“等等,大人,还有还有。大人真是聪明伶俐,方才那些只是奴婢官方的身份,其实奴婢是高丽最厉害的剑客雪郎大人的弟子,雪郎大人恼怒如今的高丽王骄奢淫逸,不思进取,所以派奴婢混入使团,妄图行刺辽皇,挑起辽国和高丽之间的纷争,促使高丽王励精图治!”
钟灵一脸惊讶:“你还真是胆大啊,到现在还在说谎。。。。”
雪姬惊道:“没有,奴婢没有,啊。。。。啊。。。啊。。。”
她如同一只虾子弯曲成一个令人惊骇的角度,半晌,她满脸死灰:“其实奴婢真的是雪郎大人的弟子,只不过是学艺未成,偷跑出来,混入使团,行刺辽皇只是为了为奴婢的父母报仇。”
游坦之冷哼一声,这时张龙迈步入内,他瞧了一眼地上软倒的雪姬,随后不在意的行礼道:“公子,辽国楚王召您明日觐见!”
微微点头,张龙趋步离开,游坦之继续说道:“滚吧,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然会吩咐你。”
雪姬颤声道:“是,奴婢告退。”
她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慢慢的走出了净室,游坦之揽着钟灵的肩头:“灵儿,是否觉得我太冷血了呢?”
钟灵摇摇头,搂着游坦之的腰,在他胸前轻声道:“不会啊,灵儿只知道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是为咱们好的。”
游坦之笑了笑,心中却在回味着方才华严寺,他与龙树禅师的须臾之斗。
龙树微微一顿足,天地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下来,鸟不叫,狗不吼,空气不走,水流不通,这当然是一种错觉,游坦之不为所动,他瞧着龙树脚上附着的紫光,只觉得隐隐有什么发现。
“施主,你我赌斗一局,如何?”一个声音在游坦之耳边响起,只是四周之人却无一人反应,显然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游坦之不置可否,也不问赌注胜负,龙树和尚也不着恼,足下微微晃动,一股气劲穿透了他身前数十人,直奔游坦之而来,不说别的,单是这一分对真气的控制力,他自觉不是对手。
不过他的长处也不在此,罡气凝聚,耳听得极其细微的一声,游坦之以乾坤大挪移的手法,一牵一引,那股气劲顺着原路倒卷而回,龙树和尚微微有些惊讶,他眉头一扬,脚下顿足,强行受了一招,游坦之算是小胜。
翌日。
西华门,有太监引着游坦之和张龙等人入了皇宫,来到正殿。
但见龙椅上坐着一人,五十来岁,须发花白,下垂手坐着一人,三十来岁,满脸狰狞,右首坐着一人斜眼卷发,魁梧桀傲,满脸上写满了不服,再瞅就干你。
那老者想必就是楚王之父,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重元,狰狞的汉子自然就是他的儿子耶律涅鲁古,至于旁边那位非主流的混子,倒不知是谁了。
上前见礼,那混子忽然喝道:“你说你是为耶律洪基祝寿的宋使,那好,你来看,这是何人?”
他拍了拍手,从后殿趋步走来一人,上前叩首道:“下官王德芳见过楚王殿下,萧枢密使!”
张龙面色微变,轻声道:“公子,他就是咱们原先护送的那位特使大人。”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拿手好戏(求各种)
游坦之瞧着王德芳,不言不语,那个混子乃是楚王耶律重元任命的北院萧胡睹枢密使,他厉声喝道:“王德芳,这小子自称是宋皇派来为耶律洪基祝寿的使臣,你可认识此人?”
王德芳谄媚的笑道:“枢密使大人莫急,待下官仔细瞧瞧。”
来到近前,他捧着文牒,一脸得意嚣张的围着游坦之转来转去,赵虎忍不住低声唾骂道:“呸!不知廉耻,奴颜媚骨。”
王德芳脸色涨得通红,只是他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虎,强自忍耐下来,来到游坦之身前,他忽然说道:“你说自己是绍圣元年的状元郎,王丞相的东床快婿,那为何本官从未见过你啊?”
游坦之负手而立,不言不语,王德芳大怒道:“尔为何不辩解,难道是半路出家,蓄意蒙骗楚王殿下的骗子?只可惜楚王殿下天纵英才,远超愚蠢的宋皇百倍,似尔等这般鬼魅魍魉绝不可能得手。”
张龙喝道:“王德芳,你好歹也是宋人。。。。。”
王德芳哈哈大笑道:“楚王殿下已经恩准,只等灭了耶律洪基那老贼,就准许我入契丹籍。”他顿了顿,朝皇位上的耶律重元拱手道:“殿下,此人无需再疑,当是个冒牌的假货。”
耶律重元不言不语,耶律涅鲁古一抬手,殿外忽然出现黑压压一片拉弓引箭,执刀拿剑的辽兵,张龙一眼望去,只怕不下千人。
半晌,耶律重元忽然问道:“小子,尔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么?你若是下跪乞饶,瞧在上瑞白狼的份上,本王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游坦之哈哈大笑道:“我为何要辩解?这位枢密使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落魄的秀才,假冒宋使,如今倒打一耙,我若是为此事辩解,岂非太可笑了么?”
王德芳不可置信指着自己:“你说我是假冒的?”
游坦之喝道:“你可有身份证明?可有天子谕旨?可有官家仪驾?可有随行的殿前司禁军?”
萧胡睹和王德芳一脸懵逼,后者指着张龙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不认识我么?离开汴梁时,官家是如何嘱咐你的?”
张龙面无表情:“天底下的宋使只有一位,那就是我面前的游大人,至于尊驾是谁
,请恕吾未闻君名。”
王德芳瞧着萧胡睹渐渐变冷的眼神,心中一慌,急忙道:“枢密使大人,下官真的是大宋官家的特使,这小子才是假冒的啊!”他心中百感交集,只是随行的应用之物早就被打草谷的辽兵劫掠,他本人要不是冒死投诚,此时也早做了刀下鬼了,可是到了现在,尼玛居然自己成了假货了。
耶律重元冷哼一声:“来人啊,将这个骗子拖出去杖毙!”
有侍卫应了一声,上前架起软成一滩烂泥的王德芳,往外就走,他鬼哭狼嚎的喊着饶命,赵虎捏了捏拳头:“痛快!”
顿了顿,耶律重元笑道:“宋使勿要着恼,这都是误会,本王听说华严寺昨日出了上瑞,此乃天佑我大辽,实乃普天同庆之事。”
游坦之笑道:“君王修仁德,上天自然会有所赏赐。”
闲聊几句,耶律重元忽然说道:“当今辽皇耶律洪基无道,残暴不仁,本王起兵,还世间公道,不知宋使觉得本王此事做的对不对?”
萧胡睹斜眉瞪眼把玩着扳指,只是却不停的看着游坦之,只等他言辞有所异议,立刻召刀斧手入内杀人,游坦之笑道:“此乃是辽国家事,我一个外臣,无权无责非议。”
耶律重元哈哈大笑道:“好,来人啊,设宴,本王要款待宋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有兵卒急匆匆的入内报道:“王爷,耶律奴率了三千私兵赶奔太子山!”
耶律重元大惊失色,游坦之皱眉,张龙忙解释道:“耶律奴是辽国名将耶律休哥的孙子,耶律休哥乃是辽国最有名的大将,本朝大将杨业据说就败在此人手下,满城之战此人一战封王,威震天下,他的两个嫡孙子,耶律奴和耶律宛勇武过人,精通兵法战策,一直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萧胡睹急道:“王爷,咱们在太子山只有不到五千兵卒,倘若耶律奴从背后插一刀,后果不堪设想啊!”
耶律重元想了想,一咬牙道:“来人啊,召耶律乙辛入殿!”
萧胡睹一怔,随后忙说道:“王爷,难道您想让此人领军?您忘了三年前的十香词冤案么?”
三年前,时任宰相耶律乙辛、宫婢单登、教坊朱顶鹤等人向辽道宗进《十香词》诬陷萧后和伶官赵惟一私通。萧观音被道宗赐死,其尸送回萧家,有一首回心院大概有这么几句,拂象床,凭梦借高唐。敲坏半边知妾卧,恰当天处少辉光。拂象床,待君王,锦茵,重重空自陈。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叠锦茵,待君临。
后来耶律洪基后悔,追封萧后萧观音为宣懿皇后,耶律乙辛也因为此事声名大落,虽然文采武功俱为上佳,但是一直被人所看不起。
萧观音的诗也不错,有这么一首伏虎林,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至于十香词,其实来说呢,稍微有点辣文的意思,估计在起点上都能被河蟹,更何况是当时,还是宠妃的身份了,有这么一句,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额,这还算尺度小的,所以萧观音死得也不冤。
耶律重元摆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召他上殿!”顿了顿,侍卫远去,他朝游坦之说道:“让宋使看笑话了,来人啊,清理偏殿,本王今夜要与宋使秉烛夜谈!”
游坦之笑道:“多谢殿下抬爱。”尼玛,道爷还约了灵儿一起爬高山,过森林的,为什么我要和一个糟老头秉烛夜谈啊。
一会的功夫,耶律乙辛上殿,撩袍就跪,抬起头来,游坦之第一眼就觉得此人厌恶至极,粗眉细眼,颧骨突出,下巴好似蚂蚱一般,身形极瘦,他的声音好似猴叫:“下臣参见王爷!”
嘱咐此人带着两千兵卒赶奔太子山增援,耶律重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人也不着恼,恭敬地拜了又拜,这才离去。
子时。
耶律重元拍手道:“宋使果然学识渊博,本王算是长见识了,不过未知宋使对太子山之战有何看法?”
游坦之笑道:“拖得越久,四方来的增援越多,殿下你的局势就越是糟糕,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一举攻破上京,擒拿伪帝耶律洪基方是上策。”
耶律重元叹气道:“本王何曾不想呢,只是兵少将寡,不得已只能拖在太子山。”
游坦之漫天打着包票:“殿下勿忧,只要我回到汴梁,必定会向官家上书,请他恩准,调拨粮草兵马,助殿下平乱!”
耶律重元一怔:“怎么?宋使要走?”他眯着眼睛,脸色有些难看。
游坦之浑然不在意的说道:“不错,本官深受皇恩,即便是死,也要赶奔上京,完成官家的嘱托!”
耶律重元大怒,他捏着拳头,刚要呵斥,忽然心中一动,面色转暖道:“嗯,宋使果然是忠君报国,舍己为民之人,本王佩服!好,明日清晨,本王亲送宋使前往上京!”
翌日清晨。
中京城外十里。
耶律重元抹着眼泪:“宋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前方路途艰险,还望你保重!”
游坦之笑道:“多谢王爷。”
车队上路,钟灵好奇的问道:”大哥,这个楚王倒是个礼贤下士的人哩,你这个宋使要去耶律洪基那,他非但没有千般阻拦,反而亲自十里相送!”
游坦之嗤笑道:“鬼魅伎俩罢了。”
张龙来到马车旁,皱眉道:“公子,耶律重元这是反间计,大庭广众,他与您依依分别,耶律洪基那里肯定会收到情报,到了上京,只怕咱们会有大祸临头啊!”
钟灵奇道:“他如果想杀咱们,为什么不在中京动手,反而要假借耶律洪基之手呢!”
游坦之把玩着钟灵的小手:“因为他知道大宋绝不会为他撑腰做主,但如果耶律洪基杀了宋使的事传扬出去,大宋为了脸面,即使是作秀,也要派一支队伍前来,到那时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钟灵有些懵逼:“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啊,我还是躲在大哥身后吧。”顿了顿,她忽然问道:“对了,万一耶律洪基识破此计不杀咱们呢,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游坦之笑道:“怎么会一场空呢?他可以选择在半路动手,然后嫁祸给耶律洪基啊,你瞧,杀手不是已经到了。”
远处烟尘滚滚,张龙喝道:“围在一起,保护公子!”
半盏茶的功夫,烟尘散去,来了五骑,一僧一道,三个文士,那僧人一身缁衣,慈眉善目,不怒自威,犹如金刚转世,他喝道:“阿弥陀佛!诸位还是早些自裁吧,省的老衲多费手脚!”
张龙怒骂道:“贼秃驴,你算个什么东西。”
道士拍手大笑道:“他就不是个东西,他。。。哎呦,捅我干嘛,讨厌。。。。”
三个文士一脸黑线:“大哥,这两个疯货又开始不顾场合地点的调x了,咱们要不撤吧?”
“胡说八道,钱都拿了,这要是空手回去,信誉就没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你看三弟都明白了,老二不是我说你,这方面老三比你强多了,还有你别瞪眼了,我知道你嫌我啰嗦,但是我现在已经改进很多,话少了一多半了,你别也嫌烦,错误也要慢慢改的,诶,车队呢,就是你们两个啰里啰嗦的浪费时间,这才弄丢了目标,还不给我追!”
老二老三:“。。。。。”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唐家老三(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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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坦之单手一摄,扼住那道人的脖颈,微微使力,耳听得咔吧一声,道人挣扎了几下,再无动静。
唐老三瞧着一旁两个哥哥和一僧一道的尸体,色厉内荏的叫道:“尔敢杀我?我可是川中唐门的弟子。。。。”
张龙狞笑道:“小子,你瞎的么?咱们可是大宋官家禁军,你袭击我们,那就是诛九族的叛逆大罪,十恶不赦,别说是你了,就连你背后的唐门都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呵呵,传承数百年,或许明日就要断绝!”
唐老三咽了口口水,瞳孔微缩,游坦之懒得多说,手心凝聚玄冰,倏地打在他胸前***唐老三愣了一下,下一秒立时趴在地上,挠着胸口,呜哇叫个不停,半晌,游坦之轻声道:“行了,给他一匹马,他若是乖乖待着,那就不用理他,但有异动,格杀勿论。”
张龙恭声道:“是,公子。小子,你自己上来还是某家帮你?嗯?”
太子山,如今亦称作双塔山(大雾)。
远远望去,风光秀丽,滦河水从后山蜿蜒东流,山间花树葱茏,山下原有石马、石凳、石洞等胜景。山峦奇秀,怪石峥嵘,有两颗巨大岩柱南北排开,比肩而立,状似宝塔,峰顶各有砖塔一座,故名双塔山。两峰高低大体相同,北峰粗大,南峰上粗下细,陡直而立,高不可攀。
以太子山为界,北边耶律洪基的队伍立了军营,南边则是丐帮帮众和楚王的部队,本来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地此时狼烟滚滚,血流成河,浑似人间炼狱。
游坦之瞧着山顶的两座砖塔,隐隐闪着黄光,他想起华严寺的那四块易经石碑,心中一动,招呼众人停下车马,脚下一点,直奔山下。
来到近前,仰头一瞧,北峰高近十五丈,而且陡直而立,常人几无攀附之可能,那到底是何人建造的顶上双塔呢?
他深吸一口气,足下轻点,纵身跃起,足有五丈多,对着地面遥遥打出一掌,借着这股子反震之力,他再次飘升五丈,待到开始下落时,忽然以九阴神爪在崖壁上抓了个爪痕,随后脚踩崖壁,几下连点,来到峰顶。
北峰顶的砖塔高约2米,圆锥形,无门。南峰顶砖塔座北朝南,高5米余,方形,边长2米多,门高约1.5米,宽1.3米,四角置木据,有铁棍挑出,上挂铜铃。
东、西、南三面墙是青砖压缝,北墙齐缝直茬,北墙裂缝较大,宽处大约有一尺,
进的北峰的砖塔中,空荡荡的,满布灰尘,似乎早已无人居住,他微微摇头,来到南峰砖塔前,瞧见有两畦韭菜,入的塔内,里有神龛、石几、香炉、石几上摆一部旧书,石几下还有一双草鞋,绕到砖塔后,他忽然瞧见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王仙生。
游坦之又转了几圈,再无他物,他心中有些失落,怀揣着那本旧书,他纵身跃下。
离着太子山不远有一座关帝庙,张龙按着游坦之的吩咐,不去惊扰楚王的兵马,只好在此间借宿。
自宋真宗大中祥符间重修解州关帝庙,镇压盐池妖魔以来,宋朝和辽国一时之间,大兴关帝庙,没办法,追风这种事,古今一个样。
有住持带着沙弥迎了出来:“老衲悟真,恭迎贵客!”
一众人客气的寒暄几句,奉献香火,来到正殿,游坦之忽然瞧着关圣帝君的座下有一块石片隐隐闪着黄光。
住持自豪的介绍道:“诸位远来,许是不知道,这乃是前些年有一夜,风雨大作,雷霆遍布,太子山山顶双塔忽的降下一尊石佛,随后风雨消散,但可惜石佛慢慢消解,只剩下这一块石片!”
游坦之接了过去,仔细观瞧,虽然能看见它闪着黄光,但也不说个一二三来,他心中踌躇,看来不能再拖了,必须迅速解决辽国的事了,天人合一是何种境界,他至今还是懵逼的。
深夜。
游坦之怀抱着钟灵,女孩眼巴巴的望着太子山山顶的双塔:“大哥,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么?不然谁又有能力在那么高不可攀的地方建造宝塔呢?”
手上的动作一顿,游坦之默然不语,他也算道门弟子,无论是神雕还是天龙,全真教亦或是逍遥派,都在道这一途上颇有建树,只是他越学越是迷惘,前些日子,他陪着阿紫杀奔国舅府,亲眼目睹曹国舅身亡,只是他隐隐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拍了拍女孩的****,他笑道:“睡吧,或许一觉醒来你就知道了。”
耳边鼾声渐起,游坦之收敛笑意,足下轻点,如同列子御风而行,来到太子山下,他照猫画虎,再次跃上山顶,盘腿坐在塔前,抱元守一,平心静气,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钟罄之声,他循声望去,忽见石几后坐着一人,黑乎乎的也瞧不见身形相貌,游坦之心中一寒,十指连发,少则关冲二脸,然而那剑气来到那人身前,却如同泥牛入海,再无一点踪迹。
他脸色微变,脚下一顿,欺身近前,一拳轰出,石破天惊,这一拳凝聚了他一成的内力,再加上蛤蟆功和先天功的加成,即使李秋水硬抗,不死也是重伤,那黑影却不闪不避,游坦之心中一突,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却好似打在空气中一般,毫无效果。
那黑影呵呵笑道:“你的道是什么?”
游坦之皱眉道:“什么?”
黑影哈哈大笑几声,忽的朝他冲了过来,石塔随之轰隆轰隆震个不停,游坦之向后跃去,却发觉不知何时,他已被绳捆索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黑影冲了过来,耳听得轰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再无感觉。
翌日。
钟灵诧异道:“大哥,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啊,哎呀呀,你不是没有损耗精气么,怎么会这样呢?木姐姐看到了一定会打死我吧,一定会吧。”
游坦之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夜风大,着凉了。”
这时,张龙上前禀告道:“公子,咱们到上京了,只是有恶犬拦道。”
“玛德,你说谁是恶犬,宋狗!”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喝。
游坦之下了马车,瞧见上京城门外有一支衣甲鲜明的队伍,为首的一人二十来岁,胡子拉碴,身后背着一把弓箭,一脸的傲气,方才那一声正是他喝骂的。
来到近前,游坦之面无表情,那人却忽然觉得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收起了傲气,行礼道:“来的可是大宋使臣么?”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违和,娘嘞,我怎么这么懂礼貌了,我的人设是坏人啊,嗯,等会不理他,一句话也不说,气死他。
游坦之面容平静:“未知尊驾是哪位?”
那人拱手道:“我是陛下的贴身侍卫耶律阿思,今年十九,家中有一子,善射,曾以此弓射过山猪,在陛下驾前服侍了六年。。。。。额。。。”什么鬼?控制不住自己啊。没办法,堵住门,不然他们进。
游坦之点点头:“幸会,烦请阿思先生头前带路!”
耶律阿思:“哎,好嘞,你们这些狗东西还挡在这干什么,都滚开,拉我衣袖干嘛。。。额。。。”什么鬼啊?
上京城分南北二城,北名皇城,为皇族居所;南名汉城,为汉族人居所。两城相连呈“日”字形,皇城略呈方形,有三座城门,城墙上筑马面,城门外有瓮城。
大内就在皇城中部,入得其内,有宫女太监领路,来到正殿,龙位上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下垂手坐着两员虎将,右手坐着一个脸色有些阴郁的中年儒生。
行礼见过,送上礼物清单,耶律洪基也不去看,随手放在一旁,笑道:“宋使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来人啊,吩咐驿馆,准备房间。”
那儒生却忽然冷笑道:“陛下,您礼贤下士,宽恕待人,只可惜有些人却是狼子野心。。。。”
左首岁数稍大的那虎将大怒道:“耶律仁,你特么说谁呢!”
耶律仁一脸黑线,关你屁事啊,他忍着怒气,不理睬那人,指着游坦之道:“宋使,本官听说你路过中京之时,与逆贼耶律重元把酒言欢,临行之时,更是洒泪分别,可有此事?”
游坦之忽然有些烦躁,他若是此时出手,在座的没一个逃得掉,只是那样一来,他和钟灵兴许能活着出去,但张龙他们指定要战死此地的,他虽然不在意这些人的命,但他担心耶律洪基一死,再无人制衡楚王,辽国再次兴起,他这些天的工作更是白做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他笑道:“有。”
耶律仁冷笑道:“你既然是兄弟之国的特使,为何不先来参拜陛下,反而去见楚王,难道你认为一个叛逆比正统的陛下还有权威么?”
赵虎忍不住说道:“可是中京更近啊。”
耶律仁哈哈大笑道:“那你可知道你的脑袋离着铡刀更近?”
游坦之朝耶律洪基说道:“我这里有一件礼物,先请陛下过目。带上来!”
咕咚一声将唐老三扔在青石板上,耶律洪基有些不解,左首岁数稍小的那个虎将拍手道:“陛下,这是楚王座下的一个杀手,原是川中唐门弟子,师兄弟三人,末将曾在中京见过。”
游坦之笑道:“不错,这三人奉楚王之命本打算行刺本官嫁祸给陛下,以此挑唆宋辽再起战端,不过却被我这些护卫擒下。”
耶律洪基笑道:“既如此,宋使的忠心那是无疑的,来人。。。。”
“等等!”忽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宫装妇人。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一牛断三命(求各种)
ps:西安这两天气温变化,嘟嘟再次不幸中招感冒,头疼欲裂,所以今天就只有这一章和一篇番外,抱歉啦。
中京。
萧胡睹脸色难看道:“殿下,派出去的杀手至今未归,微臣派了斥候前去寻找,除了川中唐门老三,其余四人尽皆死了。”
耶律重元头也不抬,他打量着龙书案上的两件袍子,半晌,这才点头道:“哦,本王知道了。”
萧胡睹一对斜眼圆睁,震惊道:“殿下,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宋使?他们掳了唐门老三,自证清白,伪帝未尝会对他下手啊!”
耶律重元不答反问道:“萧枢密使,你可知二十年前,先帝兴宗险遭罢黜,本王为何当时没有扯旗造反,而隐忍到现在么?”
萧胡睹一怔,有些迟疑道:“许是小王爷彼时还不能成为殿下的引援?”
耶律重元笑道:“此其一也,其二,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手中无兵,你有什么底气?其三,你可知当今皇太后的来历么?”
萧胡睹皱眉道:“臣愚钝,闻听百姓口中相传,皇太后思念逝去的姐姐,建造太子山双塔,一尊为她祈福,一尊留给自己,还有人说,皇太后乃是大宋守将的女儿。。。。”
耶律重元摆手道:“谣言就放一边吧,你只要知道这位皇太后有萧太后之野心,却无萧太后之能力即可。”
契丹人提起萧太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萧绰,萧炎炎,额,萧燕燕,这位与国家危难之际,掌控朝堂,摄政天下,力挽狂澜,定下辽国百年基业的女人,杨门女将最大的敌人,当然了杨门女将自然是假的,但这位萧太后的功绩,演义中述说的还是大大降低了。
上京,皇宫。
诸人瞧着那宫装妇人,耶律洪基慌忙起身,带着诸人下拜:“参见母后!”
皇太后萧挞里来到众人面前,瞧着游坦之说道:“这位就是宋使么?”
游坦之默然无语,耶律仁冷笑道:“是与不是,尚在两可之间。”
左首虎将大怒道:“耶律仁,你三番五次,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兄弟两千里迢迢从西京赶来勤王,你又算什么玩意?”
耶律仁气的吐血,你大爷的,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抽你丫的,别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行么,你丫想太多了吧?
萧挞里轻声道:“好了,耶律宛,你们兄弟两的忠心,我和陛下自然心知肚明,此事到此为止。”
月上柳梢,驿馆。
钟灵有些担心的说道:“大哥,那个萧太后好像很难缠的样子。”
游坦之五心朝天,平心静气,真气游走全身,半晌,他呼了口气,只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心中一沉,他强自跌落在地。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啪啪啪敲门,游坦之单手一摄,房门打开,屈指一弹,红烛燃起,张龙垂首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游坦之指了指桌上三封信笺:“你去找几个兄弟,人品武功都信得过的,让他们分头将这三封信送到。”
张龙应了一声,接过信笺,信封上写着地址,他一一查看,皱眉道:“公子,路途不近,可有时日限制么?”
摆了摆手,游坦之轻声道:“越快越好,楚王气数将尽,撑不了多久了。”
张龙一脸凝重的接过信笺,转身离开,钟灵好奇道:“大哥,你写信给乔帮主,灵儿还能理解,只是另外两个人似乎有些?”
“无用?”游坦之接道,钟灵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游坦之笑道:“灵儿,你且瞧着吧,我不介意做坏事,做恶事,做好事,做善事,却绝会做无用之事。”
钟灵双目星星眼道:“嗯,大哥当然是最厉害的。”
佳人入睡,游坦之抽回手掌,打开那本从双塔中得到的旧书,很薄,大概十几页的样子,样式古朴,其上有图有文字,只是无论是图还是文字,他都不识得,微微蹙眉,他有些诧异,图为什么会不识得呢?
真气聚与双目,他凝神盯着第一幅中的图,待到双目酸麻,泪水忍不住低落,他才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似乎是一个脚印,硕大无比,等到散去真气,仍旧什么都看不清了。
收好旧书,他微微叹气,嗯,可能境界等级不够,还没解锁,哎,果然不论是修行还是别的,软妹币玩家都是最爽的,吾等****只有按照规矩一步步来的份。
次日。
耶律洪基为耶律宛送行,他执意要求独领部族增援太子山,耶律奴苦劝,可他就是不听,耶律洪基无奈,他本来打算让这兄弟两戍守上京,如此,即便太子山败了,也不至于沦为丧家之犬。
鼓声震天,两千契丹军卒高声唱着本族的战歌,磨刀霍霍,昂首开向太子山,张龙在一旁颤声道:“难怪这几十年来,大宋经济远超辽国,可却一直被辽国压着,每年上百次打草谷,死伤军民数千,都不敢轻言开战,真是打不过啊!”
赵虎不由得叹道:“为首的那员虎将耶律宛也是了不得,真想不出他的爷爷,盖世猛将耶律休哥又是何等的风范!”
游坦之撇撇嘴,耶律休哥当然猛喽,乔峰就是以他为原型哩。
上京城有南北两座巨塔,高近十丈有余,塔下专门修建了两座皇恩与皇觉两寺,这也是百年前萧燕燕之夫督工修建的,当时惹得朝堂非议,群臣斥以桀纣,浪费民力,到了如今,反倒成了上京城的地标。
萧太后坐在下首,慈眉善目,面前坐着一个老僧,穿着一身缁衣,头发花白,正在讲说王不敬之争的趣事,其实就是和尚道士见到达官显贵甚至皇帝本人是否要与平民一般行礼的事,这争了足足五百多年,孙悟空从五指山爬出来,取经回来了,唐玄宗仍旧下旨必须见礼,后来五代乱唐崇佛,又不再遵行此事,直到如今,随你的便,想跪就跪,反正也没有明文规定。
一段讲完,老和尚恭敬的退下,萧太后忽然对身后的游坦之说道:“哀家将宋使请来皇恩寺,却不曾言辞招呼,真是失礼至极。”
游坦之笑道:“不敢,老禅师言词精妙,犹如天花乱坠,本官亦是如痴如醉,如坠梦中。”
萧太后一扬眉:“久闻宋廷尊道抑佛,没想到宋使倒是个例外,既如此,哀家试问,宋使可知道一牛断三命么?”
一牛断三命,说的是一位弗加沙王看了一本《十二因缘经》,大彻大悟,舍弃王位出家为僧,结果路过城门要饭(?)被一只刚生产的母牛触抵而死,哎,这位王也是刚体会到要饭来钱的快速,结果就被一只虚弱无力的母牛顶死了,啧啧,估计也是碰瓷习惯了,一时没爬起来。
结果牛主人觉得这只母牛是不祥之物,于是便将牛转卖他人,我去,都不用赔命的,你特么顶死的可是一个国王哎。买牛之人牵着牛到河边河水,母牛一看好体位,站的这么帅,忍不住将他从背后顶死,买主的儿子怒了,于是愤而杀牛,牛肉拿去贩卖,有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爱吃牛头(?),于是买下牛头,以扁担挑之,走了一半累了,将牛头挂在树枝上,结果绳子断裂,牛角刺入村里人的头中,嘶,当场死亡。
和尚们经常以此这个故事劝导信徒不要杀生,因为可能会有因果报应,而且还引申出许多别的寓意,例如莫贪利。
游坦之笑道:“有所耳闻。”
萧太后起身笑道:“宋使知道就好,十日后,陛下大寿,宋使敬献了礼品,还是早些返回南朝,免得。。。。。”
她话未说完,在一众护卫和宫娥的拥簇下笑着离去,游坦之脸色平静,心里却微波荡漾,果然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驿馆。
钟灵有些诧异的瞧着游坦之:“大哥,你不是说十日之内就要解决辽国之事么,如今只剩下七日了,你却在这里练拳!”
游坦之笑道:“我不是吩咐张龙派人去送信了么?”
钟灵有些懵逼:“大哥,就凭那几封信就行啦?”当然不行喽,不然起点的大神早就会毁灭世界,建造新秩序了。
游坦之摆手道:“那只是收尾的一步,来来来,反正想把六脉神剑融入天山折梅手也不是一日之功,今日我就给你开开蒙,听听一个阴谋论者的计划。”
两人对坐,钟灵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游坦之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女孩嘿嘿一笑,脚下轻点,来到游坦之身后,身子一沉,坐在他的石凳上,嘻嘻笑着左摇右摆,游坦之宠溺的捏了捏钟灵的小脸,坐在一旁。
“灵儿,做事之前,首先你得有个明确的目标,比如先赚他一个亿,额,咱们此番费尽心机为的是什么?杀掉耶律洪基么?当然不是,他一死,群龙无首,仅凭萧太后独木难支,楚王早晚能杀进上京,到那时挟大胜的威望,统一辽国,不过是时间长短之事,咱们为之努力的是要让辽国陷入无休止的内乱,从而保全大宋,仅凭刺杀首脑人物这还不够。”
“那怎么办?”
“如今楚王渐渐势弱,耶律洪基所仰仗的就是正统的名分,坚定的国民支持和源源不断的勤王大军,只要咱们在一定程度上将其削弱,与楚王拉平,只要不出现什么重大的变故,此事就算是成了。“
“可是,这很难办到吧?”
“难么?呵呵。”
(未完待续。)
番外现世卷NO.2
PS:还是一样,不影响正文剧情。
丑牛一怔,随后扭捏的玩着手指:“真的么?”
游坦之楞了一下:“什么?”
丑牛比着兰花指:“我真的武功不错么?以前很少有人这么说我呢!”
游坦之一脸黑线,好恶心啊这个人,他还未说话,丑牛忽然挺起腰板,哈哈大笑道:“我生平也算遇到不少敌手,你很不错,来来来,再吃我一拳!”
他忽的一拳打出,隔着五六丈,劲风扑面而来,游坦之开启罡气,同时脚下连点,凌波微步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绕到丑牛身前,后者变拳为掌,一记手刀直奔游坦之脖颈而来,他心中一动,左手五指挥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倏地击出,扣住丑牛虎口,真气微吐,后者只觉左臂酸麻无力,他喝了一声,浑身忽然如同涂了一层黄油,游坦之一拳轰去,耳听得当的一声,丑牛蹬蹬蹬连退三步,游坦之甩了甩手掌:“好硬的龟壳,你这金钟罩倒是境界很高啊!”
丑牛哈哈大笑道:“不仅是金钟罩。。。嗯?还想跑?吃我一拳!”
那只半龟半人的怪物嘶吼一声,一拳轰出,却被身子比他小了一半丑牛砸翻在地,边打边骂道:“还想跑!输了还不认,还想跑,你吃着国家的粮食,拿着国家的俸禄,如今犯了错,你跑想哪去?”
有士兵围了上来,手里取出一个乒乓球拍大小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根莹白色的绳子,几个人抖了抖,将怪物捆缚,丑牛在一旁说道:“你别看这绳子没多粗,却是许多高新材料混合而成,别说是他了,就是一座山崩裂,用这绳子捆起来,也不会掉一块石头!”
游坦之奇道:“什么高新材料?”
丑牛:“额。。。那个,可能,兄弟,我看你武功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龙组?”
“龙组?”游坦之捏着下巴,有些玩味。
丑牛哈哈笑道:“嗯,不错,就是龙组,以你的武功通过考核的几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
游坦之饶有兴致的问道:“加入龙组有什么好处么?”
丑牛比着兰花指:“好处多着呢,你要知道,即使如今是21世纪,天宫二号都发射了,但这个世界妖魔邪祟,各种超自然力量还是存在的,有些不与人类打交道,咱们也不去惊扰,但是有些不知死活,就像刚才那一只,据不完全统计,前后吃了十三个人,这怎么能忍?”
顿了顿他忽然又挺直腰板:“于是国家援引高人武者,组建龙组,以十二生肖为代号,正式成员十二人,替补队员二十四人。。。。诶,你怎么走啦,我还没说完呢!”
游坦之不耐烦道:“我问的是好处,你给我讲历史!想忽悠我,请你再去高老庄修炼五百年吧。”
丑牛笑道:“我可不是猪八戒。我给你讲历史,只是想引起你的情怀,现在的文艺作品不都讲究这个么,诶,别走,我说。首先,加入龙族,只要成为替补队员你就能得到惊人的特权,福利津贴与省长相同,其次,龙组有你前所未闻的辅助修炼道具器械,助你提升实力,再次,龙组超脱于国家,大中国十三亿人都是咱们的眼线,任何强者和超自然力量都不会放过,仅凭你一人寻找,这辈子估计也找不了多少。像咱们这种境界的人,仅靠自己修炼,进步不大,你只有与不同的强者交手,方是正理。”
游坦之默然不语,丑牛说的极其在理,半晌,他问道:“加入龙组是否会失去自由呢?”
丑牛大笑道:“当然不会啦,以我和我师弟为例,正式队员每年只需要完成一件组织交予的任务即可,替补队员每年三件,但是耗时也不能超过三个月,否则有权拒绝执行,除此之外,只要你不乱杀无辜,背叛祖国,组织根本不会管你。”
游坦之点点头,丑牛撸了撸袖子,腕子上带着一块金表,他不知在哪按了按,金表吐出来一张瓶盖大小的纸张,他随手递给游坦之:“想好了就到这里找我。”
顿了顿,他肃容道:“好好考虑吧,无论是为国还是为自己,这都是一件好事。”
直升机远去,游坦之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六个数字,掌心发热,忽的纸条化为飞灰,他脚下一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三日后。
东京,羽田机场。
游坦之对着电话轻声道:“嗯,知道了,鼬和穹的手办,如果路过秋叶原。。。知道啦,让琊子声音小一点可以么,一定会去的,可以了吧?”
墨璃笑道:“谁让大叔你要告诉她去霓虹旅游呢?”
琊子咋呼的叫道:“大叔不可以去风俗店啊!坏女人很多的!小心得病啊!”
游坦之一脸黑线的挂了电话,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性,一头大波浪,慢慢走了过来,她轻声问道:“是游先生么?我是佐藤美珠,请多指教。”
游坦之两日前去往丑牛留下的那个地址,有一位秃头老者接待了他,不过言明,想要加入龙组,审核任务那是必须要通过的,而且同一期参与审核的,有五个人,分别执行不同的任务,分数最高的那一位才有资格参与十月一日国庆当天的龙组淘汰战。
而游坦之抽到的任务,就是抓捕一个逃到了东京,窃取了国宝的霓虹人,佐藤美珠正是他任务期间的接头人和领路人,她是中日混血,对龙组的忠心那是不容置疑的。
双方互相介绍,佐藤美珠将他引上车,走了一段时间,游坦之四处张望,来到中野区,街上行人很多,游坦之刚刚接触日语,说的不算利索,不过两旁的栏杆和指示牌上都有汉字,连蒙带猜倒也认个**不离十。
打开房门,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屋子不是很大,两间卧室,一厨一卫,装修简单,不过看起来很温馨,佐藤美珠歉意道:“游先生,您别介意,这都是组织的安排,中野区住的大都是中产阶级,所以有些简陋。”
游坦之笑道:“没事,我来东京,也不是为了享受。”
佐藤美珠捂嘴笑道:“您不生气那是最好啦,对了,我这里有一张卡,任务期间您可以无限制的刷取,但是霓虹对信用卡的管束比较严,所以。。。。”
游坦之接了过去,随后放在一旁,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
佐藤美珠鞠躬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关于任务的一切信息,我明天会送过来的!您辛苦了!”
游坦之将她送到门口,佐藤美珠缓缓离去,还未关门,一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阿诺,您是新搬来的么?”
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五官整洁,脸色略微有些发黄,一头短发,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是精神,游坦之点头,用蹩脚的日语回道:“是,你好,请多指教,以后常来玩。”
女孩忙鞠躬道:“那太谢谢了,真是不好意思。”
诶?我这是客气客气啊,她怎么真进来了?游坦之有些无语,那女孩来到客厅,忙说道:“我帮您打扫吧,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应该要互相帮助的!”
游坦之捂着额头:“好吧,谢谢啦!”
有个女孩就是不一样,一会的功夫,整理妥当,女孩还一样样将垃圾分成十几类,并且在袋子上注明星期几才可以扔,看的游坦之恨不得一掌将这些垃圾毁尸灭迹。
杂活干完了,洗洗刷刷,游坦之笑道:“多谢你啦,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女孩擦了擦满脸灰尘的鼻子笑道:“好啊,这也算是我劳动所得吧,哈哈!”
穿大街过小巷,找了一家食堂?游坦之瞧着门上两个大字定食,额,就这吧,入得店内,人也不多,两人对坐,老板娘看着游坦之,指着女孩奇道:“您要请她吃饭么?”
游坦之一怔,看着有些尴尬的女孩,难道这家伙有什么病么?算了,反正一个女孩能吃多少!他点头道:“没错,来一份母子盖饭(?),你呢,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笑道:“我叫木下佑香,请多指教。”
木下佑香?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听过么?
女孩指着菜单:“麻烦都来一份!”
游坦之手一抖:“不是,我不是在乎钱,你看好了,十六种食物呢,你都要一份?”
木下笑道:“大丈夫,你要是过意不去,待会我们再去吃甜点。”
额,游坦之觉得有点方,一个小时,桌上摆满了食物,木下拿着一把木勺,吃得干干净净。
结账时,游坦之只带了一万块日元,他有些尴尬,偏偏小地方还不给刷卡,老板娘更是无奈的告知,RB的ATM一到五点准时下班,不给取钱,木下哭着脸:“抱歉啊,今天吃得太开心了,吃了个半饱。”
游坦之无奈,只好单手一摄,不远处的一个钱包入手,他刚要去接,这时,身后忽然有个女声传来:“木下,不可以再这样子啦,多余的部分,我帮忙付吧。”
木下回头望去,开心的笑道:“言叶,御伽,多谢你们啦!”
两个女孩,一个五官精致,肌肤雪白,她穿着高中女生的校服,上手水手服,底下短裙,黑长直随风飘舞,不同于一般霓虹女孩粗短的萝卜腿,她又细又长,另外一个脸蛋稍差一点,然而她却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周遭男人的目光,小腹以上,那对仿佛呼之欲出的白兔,一步三晃,偏偏还长着一张童颜。
第七十二章三更临半夜,楚王冲宫门(求各种)
任我行曾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除了死,你永远也无法退出江湖。
上京临潢府依山抱海,南城为汉城,这里住着许多汉、渤海、回鹘等族之人和掠来的工匠,虽然不像蒙古人分等级对待异族,但寄人篱下,统治者又是百年仇恨的契丹人,生活环境不言而喻。
海沙帮,最早只是几个受人欺辱的宋人苦力联合在一起的互助小组织,约定同生共死,有难同当,至于有福么,有了再说。后来慢慢发展,逐渐成为上京汉人当中不可忽视的一个帮派,在老哈河(乌候秦水)和白音戈洛河讨生活的人,都要向他们缴纳一笔保命钱。
虽无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帮里一向也算是安乐,但是今日,聚义厅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有帮众上前拱手道:“帮主,六爷来了!”
六爷身形瘦小,花白的胡子,脑袋圆圆的,身后背着一把苗刀,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偶尔与人对视,啧啧生光,帮主脸色难看道:“老六,你昨天夜里上哪去了?”
微微皱眉,六爷沉声道:“没去哪,还是老地方,南门里的瓦肆。”
帮主大怒道:“老六,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瞒我,你瞧这是什么?”
有帮众上前,抱着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瞧,里面装着一个人头,人头旁还写着几个大字,犯我海沙帮者,虽贵必杀,那是以匕首生生刻在了那人脸上,六爷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随后震惊的再次打量,他颤声道:“这不是南门外的城门令耶律大鱼么?”
帮主铁青着脸:“你还知道啊!就要血洗咱们如今契丹人堵上门来了,三日之内若不交出凶手,就要血洗咱们海沙帮,老六,我问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六爷忙说道:“大哥,我虽然平日里嘴上喊着行侠仗义,其实胆子最小的,这你也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尤其还是契丹人呢!”
帮主大怒:“老六,你还不承认?咱们帮,除了你,谁还有本事单枪匹马砍了耶律大鱼的脑袋?”
六爷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大哥,真不是我啊。我有那个本事可没那个胆啊,肯定是别的帮派栽赃陷害咱们的,清河帮,对,就是这帮兔崽子。”
帮主摇头叹息:“如今说什么都不好使了,契丹人要的就是一凶手,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才不管,老六,我问你,为了帮派,你可愿献身么?”额,光献菊花行么,好歹是局部。
六爷张了张嘴,半晌,忽然冷笑道:“大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契丹人骑到头上么?”
帮主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六爷挥了挥手,一众帮众退下,他这才狞笑道:“大哥,如今耶律重元在中京叛乱,耶律洪基自顾不暇,契丹人狗咬狗,打的满头是包,咱们若是趁势揭竿而起,扯旗造反,未必不能自立为王。”
帮主若有所思,半晌,大怒道:“胡说八道,这种话能随便说出口,老六,你去将老三,老八,和老九都叫来,额,你笑什么,叫他们来是批判你的。”
驿馆。
张龙恭声道:“公子,按您的吩咐,清河帮,海沙帮还有几个小帮派,都已经送到了,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洗去污血,游坦之笑道:“你好像对我这一招棋有些不以为然?”
张龙尴尬道:“不敢,小人不敢。只是觉得这几个帮派加一起也不到两千人,而且都是一些混迹江湖底层的混子,顺风摇旗呐喊,逆风抱头鼠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游坦之接过钟灵递过的布片:“张护卫,你要知道即使是一只蚂蚁也可以逼死人的,更何况是两千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张龙不置可否,游坦之也懒得再多说了,沉默半晌,张龙忽然问道:“公子,这几日萧太后还是一如往常的白天上香听经,晚上返回皇宫大内,似乎没什么异常。”
游坦之饮了一口清茗,不在意的说道:“派人盯着就好,萧太后这人心思沉稳,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轻动。对了,送往中京的信到了么?”
张龙拍了拍额头:“你瞧我差点忘了,这是给您的回信。”
游坦之接了过去,打开一瞧,上面写着一首词,三影重帘初睡起,更鞋着罢慵移。临妆强把绿窗推,夜花双蝶散,半似梦初回。楚旨传宣呼女监,王临太液池荷。冲将金弹打黄鹂,宫楼凌万仞,门有白云飞。
他合上信笺,随后化为灰烬,沉声道:“张龙,这几****多派人手,金银不够你就来找我,广撒财物,一定要将上京人员进出的情况悉数掌握,另外萧太后那边绝不可放弃。”
张龙心中凛然,忙拜道:“是。”
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融入天山折梅手的过程十分艰辛,这两种武功比之天山折梅手不差分毫,而且在刚猛和凌厉方面甚至犹有过之,不过若是能融入,必将使天山折梅手威力倍增。
天山折梅手类似于一个全方位的系统,而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则像是分量超大的两个程序,想要强行塞入,只怕是不可能的。
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都有远攻的招式,例如亢龙有悔和六式剑法,天山折梅手只有三招掌法和三招擒拿,更趋近于近身肉搏,废话,不贴身,你擒拿空气么?
游坦之一掌打出,劲力含而不吐,面前的青石咔嚓一声裂为两半,他微微叹息,还是不成,这一招亢龙有悔若是融入成了,这磨盘大小的青石就是裂成大小一般的若干块小石子了。
钟灵递上一封信笺:“大哥,乔帮主的回信到了。”
顺手接过,游坦之扫了两眼,轻笑一声,钟灵好奇道:“大哥,太子山的战况很好么,灵儿听说耶律鲁带着家兵赶到,上京一方声势大涨,压得楚王的部队节节败退,丐帮死伤无数哩。”
游坦之笑道:“丐帮的死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笑的是阿紫居然做了丐帮的长老,还是执法长老。”一个最不守规矩的人,反倒成了法则和规矩的监督人,这不是太搞笑了么。
两日后。
上京这几日混乱无比,耶律洪基三五次的申饬,耶律仁头痛欲裂,有随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耶律奴将军求见。”
耶律仁一怔,还未说话,从堂下走上来一员虎将,那人笑道:“枢密使大人,太后派末将询问,三千件皮甲可都备好了么?”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耶律仁取过一旁的账册,翻看了几下,无奈道:“将军,最近上京人手奇缺,一个工匠恨不能劈成三半,所以。。。。”
耶律奴收敛笑意,肃容道:“耶律仁,果真是缺人手么?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耍这种计谋呢,本将问你,昨日清河帮被灭门,去的不是你的人?”
耶律仁脸色微变:“耶律奴,本官做什么那都是陛下恩准的,所谓雷霆雨露,俱为君恩,这三千件皮甲给你那是陛下的圣恩,不给也是理所应当,你少在这胡搅蛮缠。”
耶律奴气极反笑道:“本将今日就闹了,你奈我何?”
耶律仁冷笑道:“来人啊,轰出去!”
左右有随从上前,耶律奴三拳五脚将他们打倒在地,瞧着瑟瑟发抖的耶律仁,捏着他的脸蛋:“狗仗人势的时候,回首瞧瞧,人站在你这边么?”
他说罢,哈哈大笑,迈步离去,耶律仁气的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笔墨纸砚,狠狠地摔在地上。
游坦之一挥掌,三丈外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木屑四溅,他脚步轻点,来到近前,瞧着坑洼不平的裂口,微微摇头。
沉心静气,游坦之练习着龙象般若功的那些动作,他隐有所感,最多一个月,即可突破至十二层,到那时,内力倍增,外有北冥罡气,内有龙象般若功,倒不知何人才能打破防御。
招了招手,钟灵上前道:“大哥,夜深了,还不睡么?”
游坦之笑道:“今天才刚刚开始。”
钟灵一怔,忽觉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将女孩抱起,轻轻的放置在床榻之上,游坦之这才来到前厅,张龙沉声道:“公子,如您所料,小楚王耶律涅鲁古居然如此胆大,冒死渡过滦河,他在上京潜伏了两天,今夜三更就要冲宫门行刺辽皇!”
游坦之点头道:“嗯,既如此,咱们反倒省了好多事,你带着兄弟们守好驿馆,不许任何人进出,但有人想要硬闯,无须顾忌,杀无赦,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张龙瞧着游坦之脸色肃杀,不敢掉以轻心,恭声道:“是,小人以性命担保,绝不敢有所疏忽。”
换上夜行一套,他足下轻点,蹿房越脊,耳听得一声炮响,从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来上前喊打喊杀的辽兵,皇城南墙上的守卫一个激灵,慌忙呵斥下属敲响铜钟,只是忽的小腹一寒,他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皇城门吱呀一声大开,耶律涅鲁古当先叫道:“冲啊!先砍下伪帝首级者,官升五级,赏黄金千两,牛马万匹!”
他身后诸军卒双目赤红,鱼贯而入皇城,口中高呼道:“杀!杀伪帝!杀奸后!”额,好像有哪里不对。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生来为人(求各种)
张龙有些懵逼:“公子是怎么提前两天就知道小楚王今夜要带兵冲击宫门的?两天前,小楚王才刚刚到达上京吧?”
赵虎挠着头道:“许是公子除了咱们之外,还蓄养了眼线?”
王朝摇头:“可是从来没见公子召见过旁人啊!”
马汉摆手:“你们都错了,公子年纪轻轻神功盖世,想必乃是星宿下凡,自有神机妙算的。”
诸护卫齐刷刷点头:“马大哥所言有理。”人就是这样,不懂的就推给神秘侧,总会没错的,于是宗教大行其道。
游坦之自然没什么神机妙算,那封中京的回信出自雪姬之手,那首小词,乃是以藏头诗的规则写就,读出来就是三更临半夜,楚王冲宫门,至于雪姬为什么会知道,其中的过程就有些少儿不宜和不足为外人道哉了,河蟹在前,诸君自己脑补吧。
耶律涅鲁古一马当先,身后千余名辽兵鱼贯而入,大内本来有护卫两千,只是突遭大变,其余三门的护卫尚在赶来的路上,涅鲁古又指使手下放火,但听得大内惨叫喊杀,呜呼哀哉声不绝于耳。
勤政殿。
耶律洪基惊怒交加:“耶律仁呢?他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涅鲁古都杀到大内了,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内侍们吓的噤若寒蝉,耶律洪基喝道:“取朕的弓箭来,朕要亲手诛杀涅鲁古!”
有护卫忙拦道:“陛下!诸护卫正在赶来的路上,涅鲁古兵少,只要合围起来,他必败无疑,您万金之体,不可有所损伤啊!”
耶律洪基叹气道:“悔不该罔顾母后之言啊!”
原来昨日萧太后入宫言说,谨防涅鲁古孤注一掷,带兵冲宫门,他不以为然,太子山战事胶着,涅鲁古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承恩门。
涅鲁古当先爬上城门,一刀劈死一个皇家护卫,月色照耀,他浑身赤红,宛如九幽恶魔,仰天怒吼道:“杀!伪帝耶律洪基,本王这就来取你的狗命!”
身后士卒为之鼓舞,只觉热血沸腾,斩将夺门,护卫们无奈丢下百十来具尸体,撤向耶律洪基所在的勤政殿。
过了承恩门,涅鲁古勒住缰绳,面前的大广场突然涌出数百骑兵,手里拿着琅琊榜,枪,锤不一而足,涅鲁古瞧着当先那人嗤笑道:“耶律远山,手下败将,随我杀!”
骑兵为什么要比步兵更具有杀伤力呢?首先,马急速奔跑,会有很大的冲击性,人手中的武器有本身的力道再加上巨大的惯性,毫不客气的说,挨着即死,碰之即亡,但这个前提是,马要奔跑起来。
大内城门与宫殿的距离不足一百五十米,数百骑兵无奈的发现,胯下的战马刚刚提速,就被涅鲁古身后的长枪兵捅翻在地,而栽下马的骑兵,一时乱了手脚,涅鲁古带人趁乱连杀五六十人。
一路逼到勤政殿,涅鲁古瞧着殿前不足千名护卫,仰天大笑道:“伪帝,天注定,你命绝于此!杀,谁能砍下伪帝头颅,立封为王!世袭罔替!”
千余兵卒齐声喝道:“杀,杀,杀!”
刀剑齐鸣,万箭齐发,皓月当空,勤政殿前,死尸躺了一地,涅鲁古声势占优,压着皇家护卫,步步后退,眼瞧着就要冲破殿门,从东南忽然杀出一支队伍,足有五六百人,为首的耶律仁喝道:“臣耶律仁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耶律洪基在殿中吩咐内饰吼道:“耶律仁,你此番护驾有功,朕免去你一切罪责,速速击退叛军,不得有误!”
耶律仁忙拜道:“是,臣遵旨。”
他喝了一声,当先向涅鲁古冲去,手中的陌刀挥去,涅鲁古嗤笑一声,长枪一刺一挑,耶律仁惨叫一声,战不三合,被涅鲁古刺中肩头,仓皇带兵逃向勤政殿,护卫们不敢拦着,只得放开防线。
耶律仁带着十来个亲兵入殿,哭诉道:“臣无能!”
耶律洪基脸色难看之极,只是此时也不得发作,他上前扶起耶律仁,口中说道:“无妨,爱卿。。。。。你。。。。。”
他捂着肚子,指着耶律仁:“你这畜生。。。。”
耶律仁哈哈大笑道:“陛下,您如今才怕了?您可知道我这些年在你手底下每日噤若寒蝉,如履薄冰又是什么滋味?前几日,就因为皮甲和清河帮的事,你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诛我九族,如今可有所悔悟?”
耶律洪基颤抖着手指:“朕必杀你,必杀你。。。。。”
耶律仁心中一寒,虎死威犹在,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忽然又觉得有些丢脸,他呵斥道:“还看什么?还不给我绑了他?”
随从忙应道:“是。”
此时殿中只剩下两三个早已吓破了胆的内侍,耶律洪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两个随从上前,咽了口口水,一抖麻绳,耳听得簌簌两声,眼前一黑,倒飞出去,耶律仁一惊,这两人额头上居然插着两支箭矢。
十几个随从抢上前去,这时从后殿蹿出一人,来到近前,将耶律洪基挡在身后,正是他的贴身护卫耶律阿思。
耶律仁冷笑道:“阿思,我敬你是开国元勋之后,如今你可莫要自误啊!”
耶律阿思怒骂道:“呸!耶律仁你这不忠不义的王八蛋,少特么跟老子说话,看见你就恶心,想杀陛下,你先问问老子!”
耶律仁大怒道:“好,那就连他一起杀了,上!”
耶律阿思的武功不高不低,他能够成为耶律洪基的贴身护卫,一是根正苗红,二是凭借一手少有人敌的箭术,辽国的历任皇帝没有不爱打猎的,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至于近身短打功夫么。。。。
砰砰哐当三拳五脚,耶律阿思被打倒在地,他犹自不服气的叫道:“有种单挑,别硬碰硬啊。”玛德智障,跟你玩农药呢?
耶律仁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盖世英豪呢,原来是跳梁小丑,杀!”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十来个随从惊骇欲绝,齐齐后退,耶律阿思震惊莫名,瞧着地上的人头,看看自己的手,他有些懵逼,这是我杀的?三百块虽然到手了,但怎么死的呢?
耶律仁一怔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杀了他!”
随从结巴道:“可是。。。。大人。。。”
耶律阿思忽觉身后袭来一股大力,身子不由自主向前跌倒,脚尖一挑,正中面前两个随从的面门,噗的一声,大牙都吐了出来,身子还未落地,他在半空中连翻两个跟斗,双臂连连挥动,砰砰几声,又打倒四人。
剩余诸人大惊失色,有聪明的喝道:“大伙一起上,抱住手脚!”
两个抓手,两个抱脚,还有两个抓紧他的腰肢,生怕他再发力,还不住挠着他的胳肢窝,有一人抽刀在手,寒光一闪,直奔他的脖颈而来。
耶律阿思挣扎逃脱,只是六人捆缚,他如何动弹的了,然而就在此时,他左肩忽的一沉,抓其左手那人随之一沉,寒光一闪,那人未能及时收手,人头落地,有随从痛呼道:“二哥!”
他喊叫着,连连击打耶律阿思的面门,恰在此时,后者脑后一凉,噗的一声吐出一颗大牙,又快又急,耳听得噗嗤一声,这颗牙生生扎进了那人的眼中,他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几人大怒,连连击打,耶律阿思但觉浑身剧痛,只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做着各种动作,叮铃咣当一阵子,十几个随从倒在地上,再无战力,耶律仁看的目瞪口呆,他呼喝一声,朝着摇摇欲坠的耶律阿思的后背,一刀砍去。
然而他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侧,刚好躲过刀锋,随后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又侧向另一边,耳听得当的一声,两个脑袋撞在一起,耶律仁嗡的一下,扔了长刀,眼前发黑,耶律阿思身子再次后仰,随后猛的起身,正中耶律仁的下巴,后者咕通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耶律洪基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阿思,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耶律阿思呲牙咧嘴,浑身没有一块肉是不疼的,他脸色惨白:“或许是佛祖保佑陛下吧。也不知殿外战事如何了?”
耶律洪基一脸正色:“阿思,扶朕起来,咱们去瞧瞧!”
额,卧槽,早知道不救你了,老子都快疼死了,还让我扶你,还有天理么。
殿外。
涅鲁古与耶律仁的亲兵合在一起,杀的宫卫骑军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耶律洪基来到殿门时,但见尸横遍地,宫卫骑军已经不足百人,叛军似乎再来一次冲锋,即可冲破防线,他叹气道:“难道,天不佑我大辽?”
涅鲁古哈哈大笑道:“果然,天佑我涅鲁古!”
就在此时,从大内北方忽然来了一支队伍,涅鲁古心中一惊,怎么会还有人呢?他凝神望去,忽然哈哈大笑道:“耶律奴!你就打算带着一些牧民来阻我么?”
皇城北有一处帐篷区,里面住着一些契丹牧民,他们或是固守传统,或是不习惯于居住房屋,于是皇家专门开辟了一块地方,上京附近水草肥美,这些人也就长久的居住在此地。
辽国强盛时期控弦之士达到七十万,但一半汉人一半契丹人,而且征兵之时基本上不会从皇城居住的这一些牧民当中征兵,这是辽圣宗留下的传统,子孙们不敢违抗,涅鲁古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支队伍。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一箭毙命(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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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奴不愧是耶律休哥之后,勇武惊人,当先一骑,杀入叛军丛中,涅鲁古恼羞成怒道:“今夜纵然兵败,也要杀了这个搅事的小子。”
一拍坐骑,涅鲁古迎上前去,长枪猛刺,耶律奴心中一寒,向后仰倒,躲过长枪,手中的偃月刀横扫,耳听得当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寒风吹过,涅鲁古后背冰凉,刚才若非自己手快,多了个心眼,此时只怕已经被拦腰砍成两段了。
两手交手十来合,忽听到有叛军高喊道:“莫杀我,我愿降!”
有一个带头的,自然就有景从者,涅鲁古气的怒吼道:“一群蠢货,你们以为投降伪帝就能免一死么?”
一柱香的功夫,眼瞧着无望取胜,多半叛军扔了武器纳降,仅剩下不足百名死硬的楚王亲兵鏖战不休。
涅鲁古心中大急,完了,别说冲宫门了,今夜怕是连命都得搭在这了,他喝了一声,使了个虚招晃开耶律奴,有亲兵上前将后者围住,耶律奴左突右闪,眼瞧着涅鲁古鞭鞭打马,连杀五人,冲过了勤政门,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玛德,算你命大,
涅鲁古仰天大笑:“伪帝,老子还会回来。。。。唔。。。。”
一支箭矢簌的穿透了他的嘴巴,涅鲁古咕咚一声从马上栽落在地,耶律奴震惊的瞧着放下长弓的耶律阿思,一般的弓有效射程只有八十到一百步,被吹上天的秦弩其实有效射程只有五十步,大宋的克敌神器神臂弓射程达到三百步,但是有效杀伤射程其实也只有一百五十步,再远就不可能穿透铠甲了。
涅鲁古离着勤政殿门下的耶律阿思足有两百步之遥,此时阿思浑身是伤,居然还能做到一箭毙命,当真是少有的强人。
涅鲁古一死,他手下的死忠再无斗志,有的拔刀自刎,有的磕头投降,耶律奴呵斥下属将这些人尽皆关押起来,早有太医近前为耶律洪基治伤,他看着耶律奴,朗声道:“不错,虎父无犬子,你。。。。”
耶律奴忽然俯身下拜:“恭迎太后。”
耶律洪基一怔,耳听得殿后銮驾齐鸣,他循声望去,果是萧太后乘轿而来,只是与以往不同,两旁边随伺的不是宫娥太监,而是十来个私兵和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游坦之若在在场,定能认出,其中一个就是皇恩寺讲经说法的那位老禅师。
萧太后肃容道:“叛军都控制住了么?”
耶律洪基回道:“托母后的洪福,都控制住了。哎,朕悔不该当初不听您老人家的话啊!”
萧太后点点头:“你既然知道悔过,那为最好,这里有一卷罪己诏,你签了吧。”
耶律洪基一怔,接过罪己诏,打开一瞧,洋洋洒洒几百字,大概意思就是,他不修仁德,坐上皇位以来,天灾**,兄弟倪墙,不绝于世,从即日起,舍身佛国三年,在佛祖座下悔过,这三年呢,就由太后监国。
他紧握着罪己诏,脸色难看道:“这绝无可能,朕绝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耶律奴上前道:“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您是英主,应当明白如今的局势。”
耶律洪基瞧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辽兵,此时夜黑风高,火光映着刀光,他面前却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耶律阿思,他深深看了一眼萧太后,叹气道:“朕。。。。”
他刚说了一个字,皇恩寺的老禅师忽然说道:“太后,您此举怕是不妥。”
萧太后一怔,耶律奴大怒道:“老和尚,你瞎说什么?”他身后的上前珊军为之鼓噪呐喊,一时之间,老禅师恍如身陷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不能自拔。
皇觉禅师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虽为出家人,然而却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您即使强令陛下出家,难道还能以女身称帝不成?”
萧太后有些踌躇,半晌,她叹息道:“哀家只想效仿先人,匡扶社稷,再塑大辽辉煌,别无他意。”
皇恩禅师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景宗时期,大辽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同仇敌忾,上下一心,萧太后方能成就万世英名,可如今楚王之乱不过是疥癞之患,伤不及根本,只要四方勤王军一到,楚王单凭中京一城之地,何以抗王师?可如果太后您坚持废了陛下,无有正统的名分,四方守将为何还要入京师勤王?”
萧太后面色微变,耶律奴上前道:“老和尚妖言惑众,给我住口!”
他说着话,突然举起手中的长刀,寒光一闪,直奔皇恩老禅师的脖颈而来,老和尚双目一瞪,精光四射,耳听得当的一声,长刀居然被老和尚的脖颈硬生生的弹起,耶律奴受其反震,险些栽倒在地,他瞧着皇恩老禅师,瞳孔微缩,有些难以置信。
萧太后犹豫半晌,这才问道:“两位大师当真要阻哀家废帝么?”
皇恩,皇觉二僧,站在耶律洪基面前,双手合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后也是学过诸多佛家段子,额,佛家典故的善人,如何做,老衲无需多言。”
耶律奴虽然心中惊惧,可是仍旧带着珊军站在萧太后身后,半晌,她叹气道:“罢了,罢了,哀家终究还是老了,青灯古佛,才是哀家的归宿。”
她说着话,上了銮驾,耶律奴紧随其后,皇觉皇恩二僧坦然接受耶律洪基的致谢,唯留一地的尸体和散落的刀兵。
驿馆。
张龙喝道:“兄弟们挺住,绝不可放一个人入内!”
赵虎一刀砍死一个跃上墙头之人:“这帮王八蛋到底从哪来的啊?”
王朝一拳将一个汉子砸翻在地,上前噗嗤补了一刀:“是几个南城帮派的人,听说小楚王带人冲宫门,他们趁势在上京城杀人放火,劫掠财物,也不知谁走露了消息,说驿馆有大宋敬献给耶律洪基的奇珍异宝,这群乌合之众又来劫掠咱们,真是不知死活。”
咚咚咚,驿馆的大门被堵得死死的,可是这些地头蛇,不知从何处找到一根大腿粗细的圆木,十来个人合抱,撞个不停,耳听得咔嚓一声,门栓断裂,大门洞开。
五六十个帮众一下子涌了进来,为首的喝道:“兄弟们杀啊,找到宋使的奇珍异宝,咱们下半辈子就再无后顾之忧啦!”
“杀,抢他丫的!”
“强盗王,我当定了!”
张龙等人且战且退,幸好这些乌合之众没有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虽偶有飞刀之类的暗器,但也不成气候,一路退到钟灵房前,再无可退。
张龙脸色微沉:“赵虎,稍后如果咱们守不住了,你带着钟姑娘赶紧走,咱们这些人都死了亦是无妨,可要是钟姑娘稍有差池,以公子的脾气,你我只怕全家都要为其殉葬!”
赵虎脸色一肃,推门进了房间,瞧着床上酣睡不醒的钟灵,暗暗叹气,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他循声望去,原来一个兄弟双拳不敌四手,被砍翻在地,肠子都流了出来,只是他仍旧低喝一声,一刀扎在敌人的心窝,两人双双殒命。
赵虎哀鸣一声,身前三个帮众同时出刀,他不管不顾,一刀砍去,三人狞笑道:“去死吧!”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赵虎一身冷汗,俯首拜道:“多谢公子。”
游坦之摆手道:“我还没谢你们呢,好了,你们紧守门户,剩下交给我就好。”
赵虎大惊失色:“公子,这可是近百人呢。。。。公。。。”
游坦之纵身跃起,忽的一掌打出,人群当中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十几人七窍流血,倒地抽搐,待到他落在地面,有人围上前喝道:“砍死他!”
嘴角轻挑,他左突右闪,掌掌留命,拳拳断魂,凡有刀剑袭来,无不被他的罡气挡在体外,不得寸进,只是盏茶的功夫,院中再无站立之敌。
张龙倒吸了口凉气:“公子神功盖世,吾等佩服。”
黎明。
钟灵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瞧着一旁静心打坐的游坦之,她鼓嘴道:“大哥,辽狗内斗这么精彩的戏码,你居然都不让灵儿看到。诶,院子里大家在忙什么。。。。唔。。。”
游坦之吻了吻她的嘴角:“夜深了,大家都在忙,我们也忙吧。。。”
钟灵脸蛋羞红:“但是不可以太大声。。。。唔。。。。”
一个时辰后,钟灵娇笑道:“大哥,不要怪灵儿啊,木姐姐不许你耗费精力的。”
游坦之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女孩的小脸,后者呜咽不清道:“大哥,你不是向辽狗无休止的内兜么,可是如今小楚王死了,耶律洪基声势大涨,中京城只怕旦夕可破,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嘴角轻挑,游坦之笑道:“不,这正是我意料之中的,即便小楚王没有今夜的冲击宫门的计划,我也打算让楚王一方损兵折将。”
钟灵讶然道:“大哥,楚王一方本来就弱,你怎么还?”
游坦之嗤笑道:“耶律洪基那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稳中求胜,如果不让他看到彻底战胜楚王的希望,他怎么会将底牌拿出来呢?如今小楚王已死,他信心大增,不出三天,必定倾其所有猛攻太子山,到那时你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玩鸟(求各种)
钟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游坦之笑了笑,忽听得有人敲门道:“公子,门外来了两个乞丐求见!”
来到正厅,驿馆的其余人员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张龙只好***仆奉上三杯清茗,游坦之瞧着堂中两个乞丐,一个花白的胡子,一个疤脸大汉,那大汉忙拜道:“参见宋使!乔帮主令吾等二人,前来传信,三日后,他准备效仿小楚王攻伐宫门,直取耶律洪基的脑袋,还望宋使到时予以援手。”
钟灵惊道:“今日已经败了,三日后还要再来一次,难道你们丐帮真以为契丹人都是猪猡么?”
花白老者笑道:“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契丹人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咱们丐帮会在短短三日后,再次冲击宫门的。”
游坦之哈哈大笑,半晌,他忽然喝道:“张龙赵虎,将这两个臭乞丐赶出去,大宋与辽国乃是兄弟之国,世代友好,如今辽国蒙难,这两个臭乞丐不思助君平叛,反而火上浇油,助纣为虐,本官耻与和他们为伍。”
张龙赵虎一怔,随即喝道:“两位,请吧!”
花白老者大惊道:“大人,我们可是乔帮主的手下!”
游坦之喝道:“轰出去!”
张龙赵虎上前紧逼一步,两人怒气冲冲道:“好,很好,此间种种吾等皆会汇报给乔帮主的!”
游坦之面无表情,等到两人被赶出驿馆,钟灵奇道:“大哥,你怎么?”
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张龙又上前禀报道:“公子,昨夜清河帮等几个帮派在上京趁乱造反,烧了上京的帐篷区和部分粮仓,如今正在满城搜捕,大街上人心惶惶,闹成了一锅粥。”
游坦之笑道:“越乱越好,耶律洪基也快坐不住了,御驾亲征只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对了,算算时间,我那第三封信也快到了?”
张龙想了想:“若无意外,应该是到了,前去送信的那个兄弟人机灵而且忠心,不会耽误公子你的大事。”
大内。
耶律洪基点头道:“嗯,既如此,宋使应该是未曾参与此事的,你们退下吧。”
花白胡子和疤脸汉子恭声道:“是,小人告退。”
耶律阿思道:“陛下,宋使是个读书人,应当明白名正言顺的道理,他绝不会枉作小人,凭白坏了大辽和大宋的关系。”
耶律洪基敲着桌子:“爱卿所言有理,来人啊,通传宋使。”
一会的功夫,游坦之来到近前。
耶律洪基脸色有些惨白,他勉强道:“宋使,昨夜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朕打算御驾亲征,踏平中京,若是耶律重元那逆贼潜逃大宋,还望宋朝将士不吝予以抓捕!”
游坦之笑道:“理当代劳,陛下多虑了。”你真的多虑了,他怎么会逃呢?要逃的可是你啊。
这时,殿外有人通传:“萧教头请求入宫觐见!”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有内侍上前通报,但见龙行虎步,来了一人,器宇轩昂,满面寒霜,手心老茧重生,耶律洪基笑道:“昨夜若是萧教头随伺,朕也不至于挨这一刀。”
萧教头俯身拜道:“臣惶恐!”
三日后,上京城闹得越来越厉害,耶律洪基满心惆怅,却也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先灭耶律重元,再塑朝纲。
上京城外。
耶律洪基高坐马背,一勒缰绳,昂首朝面前三千精卒吼道:“诸位,重元无道,逆我朝纲,毁我社稷,断我江山,尔今朕奉天承运,诛杀叛逆,尔等可愿与朕同往?”
诸军卒齐声喝道:“愿往!愿往!杀,杀,杀!”
耶律洪基满意的点头道:“全军出发!”
大军开拔,耶律洪基笑道:“宋使觉得我军气势如何?”
游坦之笑道:“势如破竹,当立时斩杀叛逆。”
耶律洪基受用的哈哈大笑,一抖缰绳,向前急冲,耶律阿思和萧教头只得无奈跟上。
太子山。
耶律乙辛面色大变:“什么?伪帝御驾亲征?这。。。。。”
耶律求不以为然:“咱们有滦河为障,任他来多少人都是等闲。”
耶律乙辛呵呵笑道:“若是伪帝一心拼命,罔顾士卒,以尸体堆出一条路来,将军还以为滦河能为咱们的屏障么?”
耶律求大怒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临阵变节么?”
耶律乙辛冷笑不止,乔峰上前劝道:“两位何必争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如今耶律洪基人还未到,你们吵来吵去又有何用呢?”
耶律求嗤笑道:“你是宋人,自然无妨,楚王若是胜了,你是从龙之臣,楚王若是败了,你带着手下的乞丐返回宋地,呵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乔峰大怒,虎目圆睁,拂袖而去,耶律求犹自叫嚣道:“看见了么,说道心里去了,这些宋狗,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营帐。
耶律洪基笑道:“宋使可识得此物?”
游坦之摇头,耶律洪基得意的说道:“此物名为海东青,乃是女真族的最高图腾,据说十万只矛隼才能出一只海东青,所谓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正是此理,这一只海东青陪朕打猎,查探驱物无不如意。”
海东青的确是神物,所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不过辽国也是灭亡于此,因为想要驯化一只海东青,实在是太难了,而且极为费时费力,女真人不堪其扰,只得起兵反抗,结果一打仗,就灭了辽国。
耶律洪基逗弄了一会海东青,瞧着人都到齐了,这才说道:“明日午时,诸军齐聚小河口,不破敌营,你们就提头来见!”
诸将齐声喝道:“是,末将遵旨!”
离了营帐,返回自家帐篷,游坦之一撩篷布,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他侧身一躲,让过刀锋,随后只见点点火光扑来,他一抖袍袖,砰砰砰响起微不可察的声响,帐篷中,红烛光灭,黑夜之中,但见那人簌的一掌打来,游坦之不闪不避,以罡气和龙象般若功相迎,噗嗤一声,那人的手掌如同深陷泥潭,生生被罡气卡在其中,不得动弹。
内力游走左手,她狠狠一掌击打在游坦之的罡气之上,借着一股反震之力,她抽身欲退,只是却已经迟了,游坦之擒住她的脚腕,微微使力,那人娇呼一声,被游坦之拉在怀中,刚要真气鼓荡,却只觉胸前多了一只作怪的手。
她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软了下去,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真气,娇嫩无力的呜呜了几声,却已被游坦之堵住了嘴巴,随后衣物滑落,穿过高峰与黑森林,恶龙出世,刺破苍穹,只留点点红晕与一声叹息。
女孩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瞧着周遭无人,这才脚下连点,躲过巡逻探哨的辽兵,返回太子山。
翌日。
耶律洪基喝道:“全军出击!”额,没有三十秒的提示,直接出兵真的好么?
十几个偏将呼喝着一马当先,加上耶律洪基亲自带来的三千精卒,如今他这一方共有九千余,不足一万士兵,而河对岸连连损伤,如今只剩下不足四千。
众人满怀信心,骑马渡河,小河口本身水流不急,而且较之其余的渡口,水面极低,即使****(?)的步兵也可赤足蹚水而过。
耶律乙辛呵斥道:“吩咐下去,待到敌人渡河一半,万箭齐发!”
簌簌簌簌,弓箭声不绝于耳,耶律洪基喝道:“督战队上前,倘有后退者,立斩不赦!”
一众亲兵喝道:“是!”
古代的战争怎么打?有一部电影赤壁拍的很写实,但那是大规模的军团作战,而且是双方摆好了阵势的,似大多数的战争,其实更像是混混们群殴的升级版本。
比如杨家将和薛家将其实就是,杨业带着一帮亲兵,至多不过三千人,至于其他非亲兵的军卒,更多的就是顺风收人头,逆风当炮灰,只要杨业和这三千亲兵打败了对方大将的亲兵,那这场仗就赢了。所以为什么古代推崇将多,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的局势也是这般,耶律洪基座下十几个偏将带着手下的亲兵,疯了一般直奔耶律乙辛而去,后者先开始呵斥交加,后来索性且战且退,边打边跑,耶律洪基大喜过望,吩咐下去,一鼓作气,攻下太子山,直奔中京。
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耶律乙辛带着军卒仓皇逃窜,一直逃进了黑风谷,有探子报与耶律洪基,后者不屑道:“就算有伏,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才两千散兵游勇!”
果然,一进黑风谷,两旁边陡峭的山崖上扔下不计其数的滚木礌石,只是耶律洪基早就通传下去,诸军戒备在心,不过损失了区区几十个士卒,耶律洪基瞧着有些傻眼的耶律乙辛喝道:“杀!今夜,朕要坐在中京大内的龙椅上!”
一通鼓噪呐喊,敌军卖力,自己人惊惧交加,耶律乙辛无奈,只得再次且战且退,尸体堆满了山谷,耶律洪基当先纵马而出,耶律阿思簌簌簌连杀仨人,心中热血沸腾,他有些杀红眼了,忠君报国,杀叛逆,平中京,立下不世之功,就在今日了!
然而就在此时,后军忽然传来几声惨呼,有斥候上前悲愤道:“陛下,女真蛮子偷袭咱们的后军,如今咱们被堵在黑风谷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