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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宇宙     武侠世界小龙套txt下载     武侠世界小龙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五八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木高峰话音未落,只听林平之一声惨叫,左脸上已经多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肌肉狰狞外翻,鲜血潸潸而下。

    林震南大惊:“你干什么?”

    木高峰扬起手中的一柄曲曲弯弯的驼剑,恶狠狠道:“你们父子是不是觉得我木驼子太好说话了?你们不说是吧?我就将你儿子千刀万剐于此,只要你看得下去,辟邪剑谱我不要也行!”

    钱青健在树上未及救援,他也不想救援,林震南也还罢了,但林平之这纯属是咎由自取。自己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夫妻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分开,他们也答应了,可是仅仅为了一些家庭琐事、意气之争就闹到各奔东西,终致遭人所乘,这又怪得谁来?

    他料定木高峰不达目的不会轻易杀了这父子两人,便决定让林平之长长记性。若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只怕他们今后面临的噩运会更大更多。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家拥有辟邪剑谱是天下人尽知之事,图谋这本剑谱的武林人物一个比一个更高,一个比一个更阴险,一个比一个更狠毒。除非拥有自保的实力,否则早晚无幸。

    除了这个意图之外,他还想看看君子岳将要在这场际会之中如何粉墨登场。所以他只静观其变。

    父子连心,林震南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林平之在他心中的份量,可比他老婆王孟花重了万倍,眼见木高峰下手如此残忍,登时便软了心气儿,说道:“那剑谱我告诉你便是,只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儿子。”

    钱青健暗暗点头,不得不承认木高峰这一招才是有效的手段,另一世中余沧海狠毒有余,缜密不足,若想逼迫林震南吐露秘密,拿林平之开刀才是正解,除此一招别无他法。

    “爹!你不要告诉他!”

    林平之心想:自家有剑谱的事情爹爹从未予以承认,如今却肯对外人坦白,自是因为自己受刑之故,可是既然这部重要的剑谱连亲儿子都没告诉过,就足以证明它的珍贵程度,又怎么能让它直接落入外人手?

    “嗯?”木高峰的驼剑再一次抵住了林平之的右脸。

    “别别,你别伤他!我告诉你就是……”看见木高峰的驼剑略收,林震南又对儿子说道;“平之你不要再多说,那辟邪剑谱对咱林家来说已成祸害,谁要咱就给谁,就这么定了。”

    话说数十年前,林家的杰出人物远图公曾经严厉告诫他的二儿子林仲雄不得练习辟邪剑谱,林仲雄秉承父命,又严令林震南不得习练,但需要妥善保留此物,不得流于世间他人之手。

    此际林震南是真的打算将辟邪剑谱送给木高峰,因为若是儿子的生命不保,林家从此断绝了香烟后代,那辟邪剑谱同样也会落入他人之手。如此前提之下,坚持不吐口还有什么意义?

    “多谢木大侠剑下留情,只是那剑谱却不在我的身上……”

    “我当然知道剑谱不在你的身上,否则那余沧海岂会容你多活一日?你只会死在他之前,又如何能够活到今天?”

    “木大侠果真明见万里。”林震南为了保住儿子一条性命,什么肉麻的马屁都肯拍。

    “少废话,说,剑谱在何处?”

    “那剑谱是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

    “哈哈哈哈……”木高峰仰天大笑,他本是驼背,这一后仰,倒与常人向前微躬差不许多,笑了一阵之后,他那张又是白癜风又是黑斑的丑脸更见狰狞:“既然如此,你们父子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伴随着林平之撕心裂肺地大声叫道:“不要!”木高峰的驼剑已经刺向了林震南的前心,就在剑尖刺至林震南衣服的那一瞬,骤然有暗器破空之声响起,只听那锐利的尖啸,可知暗器之迅疾。

    木高峰大骇之下,一个懒驴打滚从躺在地上的林震南身上滚了过去,那暗器越过之前他站立的所在,钉在丈外的土地里,尾部尚在剧烈颤动,细看之下,那竟然只是一柄聚拢了的折扇。

    “呵呵”笑声响起,一个青衫书生从庙门外踱了进来,轻袍缓带,双手负在背后,神情甚是潇洒,说道:“木兄见谅,兄弟在庙外听到有人谋财害命,便即前来救援,行侠仗义是我华山弟子的本分,却没想到这庙里的竟是木兄。”

    木高峰惊魂稍定,眨着两只小眼睛盯在岳不群的脸上,想要看看君子岳的说话有几分真实,若是后者不知辟邪剑谱在福州向阳巷,那么此际倒是无需与后者翻脸。

    “哎呀,这不是林总镖头和林少侠么?怎么落入如此田地?”岳不群仿佛刚刚看见林震南父子似的,显得异常惊讶。

    林震南看见来了救星,忍不住热泪盈眶,“岳掌门,快救救我们父子。”

    岳不群疾步走到林震南和林平之的身边,一道剑光闪过,吊住林平之双手的绳索立断,在林平之下落的同时,岳不群伸手一扶,林平之只觉得一道暖流涌入体内,此前被木高峰点住的三处要穴顿时开了。

    岳不群却不去给林震南解穴,而是长剑一抖,嗡嗡有声,指向了木高峰:“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家父子已经被余沧海迫害成这样了,你却还要雪上加霜,你这是要逼我岳不群与你见真章么?”

    木高峰嘿嘿笑道:“这漂亮话都让岳掌门一个人说尽了,刚才那一扇子难道还不是真章么?若非驼子躲的及时,只怕现在就是想跟岳掌门见真章也没机会了。”

    木高峰这话说得很实在。就是树巅上的大行家钱青健也认为确是如此。

    其实,刚才那一扇子直射木高峰的后颈,根本就是偷袭,而且是下黑手要命的偷袭,丝毫没有光明磊落成分。

    这一点,木高峰和岳不群都是心中有数的。木高峰可以根据那扇子的力道和速度来推测发射人的打算,而岳不群身为扇主,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林震南是死是活本来与他关系不甚大,甚至可以认为,林震南的死对他的计划还有好处。但是,若不是趁着木高峰分心击杀林震南时出手,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杀了木高峰。

    只不过,岳不群当然要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刚才那一扇子乃是为了救命,若非如此,林总镖头的性命恐怕就不在了。岳某今日不想杀人,还请木兄不要逼我。”说了这句,岳不群已将紫霞神功运到极致,脸上一片紫气笼罩。

    “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君子岳也要图谋林家的辟邪剑谱,驼子我拱手相让了!”

    木高峰如此讽刺岳不群,自然不会停在当地等着对方恼怒出招,他自知不是紫霞神功之下华山剑法的对手,在说话的同时便已远遁,后面的话语传来时,人已在数十丈之外了。

    岳不群潇洒收剑入鞘,负手冲着木高峰离去的方向凝视了一会儿,心道:“蠢货,你怎么知道你一定就能找得到福州向阳巷中的林家老宅?还有,万一林震南说的是假话呢?”

    钱青健没有去追木高峰,而是想要看看岳不群接下来如何表演。只见岳不群俯身下去把林震南的穴道又解了,摆手阻止了父子两人的道谢说道:“适才岳某在来此的路上,遇见钱少侠被人追杀,岳某当机立断替钱少侠阻了一阻,可是不瞒林总镖头说,那伙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我和钱少侠两人同样无法退敌,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分头逃出包围……”

    “什么?我师父也遇见危险了?”林平之惊声问道。

    “唉,何止你师父遇见了危险?就是你的妻子和岳丈都已经被人抓去了。”

    “啊?”

    “什么人竟有如此本领?”

    林震南父子尽皆震惊,能打败落了单的刘菁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但若是要打败林平之的师父,抓走刘正风,还击败了拔刀相助的岳不群,这伙敌人的势力可就太强横了。

    “我猜测,很可能是魔教的光明使和十大长老这伙人,只是他们个个黑巾蒙面,看不太清楚。”

    “不行,我要去救师父!”林平之拔腿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怎可如此不自量力?”林震南训斥道,“况且,你师父如何了岳掌门还没说完。”

    岳不群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钱少侠委托我说,若是能看见林少侠,就嘱咐他千万不可再回悦来客栈,因为那里已经被敌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落入罗网,则插翅难以逃出。”(未完待续。。)

第七五九章 撒谎者的祖宗

    岳不群的一番瞎话骗得林家父子乱了方寸,“那怎么办?”林平之喃喃问道,也不知问的是谁。

    岳不群微笑道:“钱少侠认为敌人只想杀他,却不会分出精力来杀岳某,因此在我俩背靠背杀敌的时候曾委托我,让我将你们先带到南城门外暂避,一旦他摆脱追杀他的敌人,就会去那里与我汇合。”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那夫人怎么办?”林震南忧虑道。

    “这个无妨,你岳丈与钱少侠不是一路,敌人当然也分得清此事,若非林少侠夫妇与钱少侠过从甚密,我想,敌人也不会抓了衡山的刘师兄父女去,那样你们父子也就无需跟随岳某去躲避了,只需回到王家大宅即可。”

    林震南道:“平儿,咱们这就跟随岳掌门去吧。”

    林平之摇头道:“不行,我得去救刘菁。”

    林震南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晓事?你如果去了,那不是救人,是给敌人送上门去……”

    “林总镖头息怒。”岳不群笑着劝解,又转向林平之道:“岳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林少侠解惑。”

    林平之道:“岳先生但问无妨,在下若是知道,定是知无不言。”

    “岳某奇怪的是,江湖中人多有亲眼目睹,林少侠在衡山刘府以一套辟邪剑法瞬间斩了嵩山派的千丈松史登达,以林少侠如此之高的剑术,又是如何被木高峰擒拿在此?莫非是那木高峰用了毒药迷药,亦或是其它什么手段来暗算于你?”

    其实,岳不群并不是第一个询问林平之这个问题的人,早在木高峰擒了林平之过来土地庙,就已经拷打过林平之,提出了与岳不群相同的问题,但是林平之咬紧了牙关拒不答复,木高峰才只好又将林震南擒了过来。

    林平之彼时宁死不答木高峰,眼下对岳不群却并不隐瞒,苦笑道:“岳先生有所不知,在下使用的那套剑法并非辟邪剑法,而是在下恩师所传,只能是夫妻两人双剑合璧才有威力,若是落了单,就算不得什么厉害的功夫了。说来惭愧,在下落单后遭遇木高峰并与之交手,连十招都没能撑过去。”

    岳不群心说果然如此,他在衡山时亲眼看见林平之和刘菁两剑组成华丽剑幕,但总感觉那剑意与华山派的路数颇有相近,似是系出同源,而其宏大浩然之处,与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迥然有异、大相径庭。因此他早就怀疑林平之使用的剑法不是辟邪剑法,故有眼下一问。

    当下做恍然状,道:“原来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剑法?令师实乃武林中的奇才,唉……在衡山刘府时岳某与他生了些误会,好在令师他气度恢宏、虚怀若谷,并不介意岳某曾经的唐突,今日并肩战斗之时,更是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钱青健在树巅上听得好气又好笑,心说这岳不群好不要脸,啥话都敢往外说,谁特么跟你度尽劫波兄弟在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不好下去杀他了。否则岂不是显得岳不群所言不实钱至尊的气度不够恢宏,胸怀也不怎么若谷?

    况且从另一角度来说,岳不群此时不过是撒了一个谎,却没有暴露出他的真实目的和丑恶嘴脸,他救了林震南父子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即便是戳穿了他的谎言,也无法揭露出他隐藏在谎言背后的险恶用心,若是此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杀了他,依然是成全了这厮的君子之名。

    岳不群说的煞有介事,林家父子均已信了他这一番谎言,正待与他一同离去之时,却见钱青健爽朗地笑着走进了庙门。岳不群愕然站在庙中,一张脸顿成猪肝色,好在他练有紫霞神功,颜色很是相近,倒是独具掩饰之能。

    林震南父子见了钱青健大喜过望,急忙上前相迎,哪还顾得上察看岳不群脸色的变化,倒也免去了君子岳一些尴尬。

    钱至尊对着徒弟父子两人颔首致意,随后满面春风地看着岳不群道:“岳掌门,今晚辛苦你了。钱某这厢谢过。”

    这态度大出岳不群的意料,反令一向泰然自若的他不知如何应对了,这书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猜不透啊!

    然而既然对方这样配合着说了,暂且也只好顺着杆爬,便模棱两可地说道:“钱兄弟可还顺利?一切都好吧?”

    钱青健笑道:“很好,我带着敌人在城里兜了几个圈子,适逢尊夫人挺剑杀到,与我并肩抗敌,一举击溃了敌人数名高手……”

    岳不群心中恚怒,暗道:“你小子居然拿我老婆来戏言,真是可恶之极!”可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作惊奇的样子,笑道:“钱兄弟说笑了吧?我那夫人此刻正在华山玉女峰上看家,如何会出现在这洛阳城中?”

    钱青健故作不解状道:“这个钱某可就想不明白了,我还以为尊夫人是和你同路而来的呢。”

    “哦?是吗?那么还请钱少侠讲一讲,我夫人如何与你并肩御敌的,又是如何打退了强敌的呢?”这所谓的强敌,均是他君子岳首先捏造出来的鬼话,他却没料到钱青健居然顺着这个话给圆下去了,搞得他如堕五里雾中。

    “!尊夫人的剑法精绝高妙自是不必多说,关键她是女子,与我这剑法配合得那叫一个亲密无间,呃……好像这个词有些歧义,岳掌门不要误会……”

    岳不群心中怒极,脸上却很淡定:“无妨,岳某不会介意。”

    钱青健点了点头,看向林平之道:“就是我教给你和刘菁的那一套剑法,这种剑法必须男女同使才能发挥奇效,若是两个女的来使用就大打折扣,倘若是两个男的来配合,那就根本不成章法了。”

    眼见岳不群脸色发青,钱青健暗暗好笑,正色道:“就是这样,我和岳夫人双剑合璧,将无数强大的敌人杀了一个落花流水,作鸟兽散了。嗯,平之你和你父亲也不必随同岳掌门去城外暂避了,咱们师徒一同回去寻找刘菁,林总镖头你还是回到平之的外公那里去好了。”

    当下林震南父子再次向岳不群表示感谢,而后三个人撇下呆若木鸡的华山大掌门,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土地庙。(未完待续。。)

第七六〇章 乱象环生洛阳城

    只说岳不群被钱青健以谎对谎,给晃了一个头晕脑胀,眼见林平之父子随了钱青健同去,顿觉今夜又是一场竹篮子打水。

    不过好在得知了“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这条重要的信息,既然无法骗得林平之父子说出那向阳巷及老宅的位置,那么只得抢在木高峰的前面去福州寻上一寻了。

    在魔教和嵩山派等江湖势力均把注意力放在钱青健身上的时候,岳不群和木高峰是为数不多的懂得另辟蹊径的人。说起来岳不群今夜这一番蒙骗并非偶然为之,与木高峰相比,他只有比后者准备的更充分。

    派出女儿和劳德诺在城中监视钱青健,那都是做的表面功夫,是故意露给人家看的,即所谓明修栈道。

    而君子岳本人,则是如同在衡山城内一样,单独在暗中行动,时刻瞄着林平之的动态准备下手。此谓之暗渡成仓。

    他今晚敢于撒这个谎也不是全然无据地胡说八道,事实上在木高峰擒了林平之的同时,他君子岳却捉了刘菁。所以他才敢说有强敌将刘菁捉了去,倒也不怕谎言被拆穿。

    至于刘正风,当然还好好的待在客栈里,若是他时有人说起刘正风并未遭擒,那么他君子岳完全可以说是某个长得像刘正风的人被捉去了,反正夜色太黑看不清楚。

    看见钱青健三人的身影融于夜色,他们的谈话也不复耳闻,岳不群立即展动身形,悄悄回到了他藏匿刘菁的地方,将刘菁做了一番处理。

    此女放是放不得,杀了又可惜,只能设法将其藏好,他日说不定可以作为人质派上用场,来要挟林平之师徒。除此之外,从刘菁这里或许还能审问出那套男女合璧剑法的武功来,所以说这个女子很有价值。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福州,岳不群安置好了刘菁之后,立即赶往城南华山派栖息之地,打算安排一下弟子们的日常要务,然后再悄悄南下福建。

    这一夜,洛阳城内城外乱象环生,非只一处发生事情。

    几乎是在岳不群登场土地庙的同一时刻,洛阳南城外也发生了一场冲突。

    且说华山美妇宁中则带了女儿和几名弟子回到了洛阳南城门外的华山派驻地客栈,却没能见到丈夫岳不群,问遍了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英白罗等弟子,均说不知师父去了何处。

    宁中则正想再次入城去找时,忽听室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华山派宁女侠可在店内?敝上相请宁女侠说话。”

    此人显然是在显示其深厚的内功,声音虽不甚响,却震得室内茶壶盖微微震颤,发出轻微的响声。

    宁中则心头一凛,这人的内力,只怕比运起紫霞神功的丈夫还要更胜一筹,只盼是友非敌才好,当下挥手示意劳德诺去窗边察看,并朗声反问:“我是宁中则,外面是哪路高人,还请示下。”

    之前那个声音并未回答,而是另有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样的内力雄浑,震得室内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我等乃是日月神教东方教主坐下徒众,还请宁女侠出来说话。”

    “什么?他们竟然是魔教妖人!”宁中则听清楚了来人的身份后顿时大惊,心中涌起一股凉意。

    之前说话那个老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对敌的了,这第二个说话之人比之前一个不遑多让,如此两人便可横扫己方全部,若是丈夫在此尚可对垒,可是丈夫如今不知所踪,这边如何是好?

    劳德诺点破了窗户纸看了一阵儿,回到室内中央低声道:“师娘,外面不下六十人的样子,还只是这扇窗子对着的一个方向,我猜测,我们的客栈已经被包围了。”

    未等宁中则说话,室外又有一个女声响起:“怎么?宁女侠不屑与我等说话么?如此就休怪我等无礼了!”

    这女声一起,宁中则立即绝望了,这女子的内力虽比那两名男子稍弱,但一听即知绝不逊于自己,这三人在场,即便是丈夫在此也是败局已定了。

    这世间哪来的这么多高手?难道竟是魔教十长老之中的人物么?

    只不过,宁中则毕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性格,虽然此刻强敌环伺,但是她并不会软了口吻缓和原本敌对的关系。

    她只在瞬间便恢复了淡定从容,朗声说道:“我华山派与你们魔教势不两立,与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你们就杀进来吧。众弟子……”

    “在!”

    “准备跟我迎敌!战至最后一人!”

    “是,师娘!”

    室内众人正摩拳擦掌地同仇敌忾,却听外面先前那第一个说话的老者换了一种尊敬的口吻低声说道:“您看这事,我们是否攻进去?”

    “且慢……”一个略显轻柔的女声响起,却不是之前那个内力不俗的女人,“今夜我们只打探消息,日月教与华山派的宿怨暂且不提。”

    “遵命!”那老者再次于声音里加了内力说道:“宁女侠听好了,只需要你把你从城内小酒馆带回来的那个做饭的丑丫头交出来,我们询问过她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可以撤离此地。”

    宁中则不听这话则已,一听之后更加怒火万丈,心说:“什么?让我女儿去给你们讲述刚才的事情,那种事情是可以对外人讲的么?”

    的确,在有男人在场的情况下,要让岳灵珊讲述她被“吃奶”的过程,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而且,即便岳灵珊能够接受,她的母亲宁中则也不会接受,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

    因此她怒声回道:“那酒馆中的女子是我华山门下,又如何会回答你们魔教的询问?想都别想,有本事你们打进来便是!”

    这话一说出来,任大小姐也怒了,我们这么多人来到城外,无非就是想问一问钱公子的下落而已,只是碍于人多嘴杂,不方便就这样店内店外的直接提及钱公子的事情,以免被人说些闲话。

    可是我们以礼相待,你华山派未免太过无礼了,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们吗?

    想到此处,任大小姐也失去了耐性,你华山派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有办法。当下一挥手,轻声道:“打吧,但是要抓活的。”(未完待续。。)

第七六一章 一战成擒

    话说日月神教既然被世人称之为魔教,总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魔教人物行事之时,最不擅长的就是讲道理,反之,他们最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此番在洛阳城南,他们以压倒性的优势包围了华山派下榻的客栈,若不是都在观望任大小姐的态度,他们早就冲进去杀人了。

    此时任盈盈一声令下,鲍大楚一马当先率人冲了进去。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不说鲍大楚、贾布和桑三娘三位长老,只说他们手下的香主和舵主,对上了拼命抵抗的华山众弟子,那就是虎入羊群一样的摧枯拉朽。

    宁中则一柄长剑使得如疯如魔,逼得敌人无法近身,却无法保护门下弟子倒地就擒,她甚至连女儿岳灵珊都保护不了,只能暂时自保三个魔教长老围攻她一个,若不是任大小姐有令抓活的,只怕一个照面就把宁女侠拿下了。

    即便如此,宁中则也已知道今番无幸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亦能感觉到对方未尽全力。

    逃出去寻找岳不群回头来救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紧接着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且不说出去后能不能找到岳不群,就算是找到了,合夫妻二人之力回来对付这些魔教高手也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索性就跟女儿死在一起罢,眼见华山派弟子悉数被俘,宁女侠彻底没了斗志,回剑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鲍大楚老谋深算,早就防着宁中则自尽,见机疾出双指,点中了宁中则手臂上的的清冷渊,那柄长剑只来得及在宁女侠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红痕,皮都未破,剑已落地。

    贾布嘿嘿淫笑道:“岳不群这老家伙艳福倒是不浅,娶了个媳妇恁地美貌。”凑过来就想掐宁中则的脸蛋。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贾布急忙缩手退后,却见任大小姐已经进了室内。

    “桑三娘,这女人由你收押,若是有人猥亵于她,你就跟那下流之人一起死吧。”

    “属下遵令。”桑三娘躬身受命。

    宁中则心下一宽,看向门口那位黑纱遮面的窈窕女子,说道:“多谢这位姑娘。”

    与无数节烈的中华妇女一样,宁女侠不怕死,但是真怕被人淫辱,那是连死都无法洗刷的污秽。这黑衣黑纱蒙面女子既然开口维护自己的清白,一声感谢是必须要给的。

    “宁女侠不必客气,你们来认人。”任大小姐别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求尽快问清楚钱公子的下落。她转向张夫人和鲍大楚。

    张夫人立即走向华山弟子群中,将被人点中了穴道的岳灵珊推了出来,“就是她。”

    任盈盈一摆手,“带她出来。我单独询问。”

    走到了屋外远处,旷野之中,她屏退了张夫人,说道:“我只想问一问,钱公子是被谁救走的,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岳灵珊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她感谢这女子维护母亲的贞节,立即回答道:“他是自己走的。”

    “什么?你是说,钱公子他根本没有中毒么?”

    岳灵珊脸上一热,心说这钱公子究竟中没中毒很难确定啊,或许他中毒较浅也是有的,而且回来的路上母亲曾说过吮吸毒血的时候也会中毒的,还在为他担心。

    她有面具遮掩,任盈盈自然无从发现她的遐思,催促道:“你快说啊。”

    “或许没有中毒,或许中毒了但不致命,我也说不准,但是他施展轻功离开的时候,奔行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我娘都追之不及。”

    “哦,原来是这样。”任盈盈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却也发起呆来。

    岳灵珊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只在适才见她指挥魔教众高手,知她必是磨脚之中位高权重之人,再加上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无形之中气场就比对方弱了太多,也就不敢打扰这女子发呆发愣,只能静静地陪在当地等候发落。

    良久之后,任盈盈再次自言自语:“难道他离开洛阳了?”转而又问岳灵珊:“你见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躺在地上没起来,这个问题你得问我母亲。”

    话说这若是一个男人在此审问,听了岳灵珊如此讲述,定会联想一下这女子躺在地上是怎么回事,或许还会问一问你当时穿没穿衣服之类的问题,不过任大小姐却没有这些心思,立即带着岳灵珊返回了客栈,又命桑三娘带了宁中则出来。

    任大小姐脸皮儿薄,就是当着魔教自己手下人的面,也是不好询问钱公子的下落的。

    与岳灵珊一样,宁中则也因为感激任盈盈而不再拒绝对话,告知了对方关于钱青健离开的方向以及奔行的速度等等实情,当然,岳灵珊被吸毒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不过人家任大小姐也不会问。

    听完宁中则的复述,任盈盈叹了口气道:“你早这样不就没事了,我就是找你问这件事情,再无其它,何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转而吩咐桑三娘,“去把鲍长老等人叫出来,咱们走。”

    鲍大楚闻声出了客栈,却是一脸的难色道:“大小姐,您这样放了华山派之人,事后东方教主定会怪责,咱们这些兄弟姐妹只怕得脑袋搬家啊!”

    鲍大楚的意思很明白,不抓可以,但是抓住了又放,这不符合日月神教的战略利益。利用岳不群的夫人和女儿可以收服岳不群以及灭掉华山派这个敌对势力,这是人人都能想到的事情。

    如果就这么轻巧地放了宁中则母女,往严重了说,与叛变投敌都没什么区别。他日被人打了小报告上去,你任大小姐当然啥事都不会有,可是你手底下这些人就是死罪难逃。

    任盈盈叹了口气,对宁中则道:“这就不能怪我了。要怪只怪你一开始不肯对话……你们带她们回城吧,不要虐待她们,否则端午节就不必来找我了。”

    于是,魔教一众人物押解着华山派众人返回洛阳城,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间客栈不远处的那片庄稼地里,站着一个儒雅的书生。

    眼见妻子女儿被人押送北返,岳不群摇了摇头,转身往南面奔去。

    只要学了辟邪剑谱,回头再找这些人算账,一个都不能活!(未完待续。。)

第七六二章 提前撩妹

    且说钱青健和林震南父子一路返回,路过王家大宅时林震南独自进去继续感受赘婿的冷暖,钱青健师徒则在一处阎家羊肉汤馆驻足,这顿宵夜终不能免。

    吃饭时,林平之说起刘菁被劫持一事,忧形于色,更是自责不该与妻子闹别扭,以致于自己一家都险遭不测。

    钱青健没再多说什么,既然徒弟自己意识到了过错,今后必然能改,只在刘菁被劫一事上,他认为这是岳不群信口胡编,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待会儿咱们吃过夜饭,你回到客栈就能看见她了。”

    林平之向来对师父奉若神明,当下更不怀疑,反而来了胃口,陪着师父吃了起来。

    这阎家羊肉汤是洛阳名吃,从唐朝流传至今,讲究的是用当天宰杀的鲜羊肉,佐以各种香料,用胡椒粉而不用辣椒,咸淡适口,汤味鲜美。

    师徒俩吃了一个尽兴,回到客栈却有些傻眼,因为刘菁的确没有回来。

    睡梦中的刘正风被喊了起来,听说这事也不禁慌了神。他原本以为女儿和林平之在一起,因此并不担心这对小夫妇晚归。

    昨夜钱青健出门后他就睡下了,后来绿竹翁来访时他起来接待了一下,绿竹翁并未说明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说想找钱公子当面说话,见钱青健未在客栈也就告辞去,他当然继续休息。

    这样一来,钱青健就有些恼怒,这女徒弟未免有些过分,两口子闹别扭算是正常,但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啊,这都快天亮了,你还夜不归宿,若是搁在现代社会来考虑,这特么妥妥地就是噼腿出轨了。

    不过现在是古代,找个知心蓝颜知己喝酒开房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小媳妇能去哪里呢?那就找呗。

    于是刘正风和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人与钱青健师徒分头出去寻找。

    结果,刘正风和徒弟这一路往南找的人,没能找到女儿刘菁,却与押送华山派众人的鲍大楚、桑三娘一伙日月神教教徒狭路相逢。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两拨人在长街上甫一遭遇,宁中则就喊了一声刘师兄,刘正风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不能不念及他和岳不群以往的交情,眼见嫂子落难,岂能不救?

    由于任大小姐已经返回了绿竹巷,失去了制约的魔教众人懒得跟刘正风论理讲数,两拨人直接就动上了手。鲍大楚等人虽知刘正风与曲洋有“交情”,但那已经是往事,如今的刘正风对魔教来说可有可无、可死可活,既然你要救宁中则,那就连你一起逮了便是。

    乍一交手,刘正风即知不敌,“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使将出来,遍袭鲍大楚等三位长老,三长老都是久经战阵之人,临敌经验极丰,在这一阵眼花缭乱之中,各个守紧门户,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刘正风便趁着对方的守势脱身而逃,却苦了向大年、米为义等衡山弟子,片刻之间悉数被擒。

    刘正风害怕魔教追上来祸及妻儿,不敢回客栈,径直赶往另一方向来寻钱青健,天色微亮之时,他们在城北汇合,刘正风把事情一说,钱青健哭笑不得。

    当初兵分两路出来寻找刘菁,钱青健原本就是不想遇见宁中则和岳灵珊,所以才主动挑选了北路,却没想到城南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终究还是要落在他身上来解决。

    即便不考虑宁中则母女,也要去救向大年、米为义不是?

    只是,若是此时去跟魔教的几位长老对阵,彼众我寡之下,硬杀硬打却属不智。

    “说不得,也只好去拜访一下任大小姐了。”钱至尊无奈想道。

    距离产生美,钱至尊本想保持这暧昧朦胧的距离更久一些,就好像任由美酒佳糖在口中逗留一样,一旦咽下肚去,未免好景全消。

    但是眼下变故丛生,为了手下人的脸面和生命,也只好舍弃个人这美好的感受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不知任大小姐可曾歇息,在下冒昧来访,只为感激大小姐赠谱之谊,牵挂之恩。”

    晨曦之中,钱青健负手立于竹林之外,吟了一联好诗,将他磁性的声音送入碧竹深处。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彻夜未眠的任大小姐在心底默诵了这首诗的颔联,双颊顿生红云,又想:“原来我为他做了这些事,他竟然都知道了,这可羞死人了。”

    “竹翁,是谁把真相告诉了钱公子?”任大小姐压低了声音凶巴巴地问责绿竹翁。

    “晚辈不知,但绝不是晚辈透露出去的。”绿竹翁的声音出现在门帘之外,同样也很低沉。

    “即是心有灵犀,何须鹊桥红线?任大小姐不必追究了,是在下自己领悟的,与你手下人无关。”钱青健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听了这句话,任盈盈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而起,只觉得百感交集,六神无主,欢喜、惧怕、羞怯、渴望等种种心情纠结于一处,理智中却还记得不能冷落了林外的客人,禁不住颤声说道:“钱公子,快请进来叙话。”

    话说女人的一生,最美好,最绚丽,最虐心也是最甜蜜的时光,莫过于情窦才开之时的那场初恋,而且恰恰是任盈盈这一种表面被动、内心主动的初恋。

    无论古今,女孩一旦成为女人,即便是再有诸般情愫,也无法与初恋情怀相媲美了。

    耐人寻味的是这种初恋情怀在古代的女人身上极其罕有,只因古人是先结婚不恋爱,像郭靖黄蓉这种拍拖数年才结婚生子的事情实属逆天之举,反倒是钱至尊和华筝公主那样直接生儿子的事情属于伦常正道。

    钱至尊悠然从竹林穿过,站到了这座清幽小院的门口,绿竹翁已经在门口躬身相候,“钱公子,请入内奉茶。”

    破天荒地,钱至尊对后生晚辈客气了一句:“竹翁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绿竹翁当然不会知道这句话应该挺胸高唿“为人民服务!”

    小院不大,亦分内外两进,各有屋舍。钱青健直入内院,只见内舍门帘已经挑起,现出门口一张云蒸霞蔚的俏脸,艳若桃花。(未完待续。。)

第七六三章 复方三尸脑神丹

    对一名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初恋的感觉很朦胧,很抽象,那是只要看到意中人的一举一动、听到他的一言一笑、就能够快慰平生的一种感觉。

    初恋的威力是巨大的,巨大到女孩可以为了这种感情抛弃她所拥有的一切,黄蓉可以为了郭靖抛弃她和黄药师相依为命的父女亲情,任大小姐也能够为了钱公子舍弃日月神教的地位,随他一起笑傲江湖。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光,任大小姐的一颗芳心就已经完全属于钱青健了。

    更何况钱青健还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盈盈,你可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午间两人的对饮小酌,没有隔座送钩春酒暖,也没有分曹射覆蜡灯红,却有着心心相印的愉悦,你侬我侬的默契,称唿也从“任大小姐”变成了“盈盈”,“钱公子”变成了“青健”。

    任盈盈被钱青健突然抛出的问题闹了个措手不及,顿失欢容。

    她从小不知母亲是谁,父亲任我行又在她童年时期失踪,多年来杳如黄鹤,毫无音讯,认真说起来她和孤儿没什么两样。

    没有得到过父母疼爱的孩子,总是比别家孩子的生活少了些什么。每次想起来这事,任盈盈总是忍不住黯然神伤,好在有日月神教现任教主东方叔叔对她溺爱万分,这才令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说起来生育之恩虽属于她的父母,但养育之恩却全部赖于东方不败。

    钱青健抛出这个问题,正是考虑到东方不败对任盈盈的恩情,担心她为此不肯做出背叛日月神教之事。

    离开日月教跟他笑傲江湖是一回事,做出不利于东方不败的事情是另一回事,这两者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另一世中,若非任我行与令狐冲这一父一夫和东方不败这个叔叔拼了个你死我活,任盈盈还真的不至于折磨杨莲亭来干扰东方不败的心神。

    假设当时与东方不败发生矛盾的只有任我行或者只有令狐冲,而且在双方没有动手的情况下,那么任盈盈会不会与东方不败敌对,其实是很难断定的事情。

    钱青健认为,此时必须告诉任盈盈关于东方不败的一系列阴谋,必须告诉她她的父亲遭遇了何等的背叛与折磨,才有可能令任盈盈彻底背弃日月神教。

    所以,在任盈盈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钱青健沉痛地将这个事实讲了出来,唯一保留的,是任我行被囚禁与杭州梅庄西湖之底这个具体的位置,因为他暂时无暇去那里救任我行,更因为任我行也不是甘居人下的人物,若是现在就把他放出来,用药收服未免令任盈盈难堪,然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任盈盈很是惊愕地听完了钱青健的诉说,若非她对钱青健倾情专注,若非她的思想里也存有“音乐人没有坏人”这个误区,她几乎就要跟钱青健翻脸了。

    纵然如此,她也还是冷静下来询问钱青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毕竟,对她来说,这事情的真相太过匪夷所思了。

    钱青健早有准备,轻描淡写就遮掩了过去:“这事我是从向问天那里听来的。”

    向问天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是东方不败篡权后硕果仅存的对前任教主任我行保持忠诚的人。

    “啊,你竟然认得向叔叔?他现在在哪里?”

    据任盈盈所知,向问天此际已经被日月神教打上了叛徒的标签,久已不知去向,日月神教之中足有一半的人马正在追杀此人。这也是此番魔教为完成衡山至洛阳的任务只来了一小半人马的原因所在。

    “我并不认识向问天,但是我听到过他与手下商量营救你父亲的事情。”

    钱青健当然不会让她产生怀疑,除了解释他掌握消息的来源,还告诉她,关押她父亲的地点虽然十分隐秘,但是鲍大楚等人是知道此事的。

    任盈盈当即就要找鲍大楚核实,却被钱青健阻拦:“你想想,既然东方不败要求他们守口如瓶,他们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么?”

    任盈盈急道:“那怎么办?”

    钱青健笑道:“只需明天他们来讨取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时,如此这般即可。”

    “你居然还能解得了三尸脑神丹的毒?”任盈盈妙目圆睁,震撼不已,这个优秀男子的身上还有多少本领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有什么?雕虫小技罢了。”钱至尊云淡风轻,丝毫不以此技为荣。

    不论是钱青健的本领还是他的智慧,都令任盈盈心折钦佩,提出了问题又给出了如此完美的解决之道,任大小姐的心情立即云开雾散。

    当天夜里,钱青健就留在了任大小姐的闺房,两人吹拉弹唱(按:此处是真的琴箫相和,不可脑补成另一种吹拉弹唱),间或对弈手谈,临摹书法,情投意合兼有共同乐趣,不仅任大小姐获得了生平未有之乐,就是钱至尊也不得不承认,与之前的那些妻子都没能玩的这么舒畅。

    在钱青健抚琴之时,任盈盈还秀了一手丹青妙笔,给钱公子画了一幅肖像,名为“公子抚琴图”,钱青健大加赞赏之余,无法自控地对任大小姐真的产生了传说中的爱情。

    第二天一早,绿竹翁前来禀报,说魔教众人以及三山五岳的江湖散人尽皆来到绿竹巷的周围,请示任大小姐是否赐予解药。

    任盈盈吩咐绿竹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就在这座小小的庭院之中当场服用解药。

    钱青健将早已配制好的“复方三尸脑神丹”交给了任盈盈。就坐在女朋友的身边等着看好戏。

    第一个进来的当然是鲍大楚,解药由绿竹翁隔着门帘讨取,再交到鲍大楚的手上,鲍大楚原本以为此番定会遭受一番刁难,却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笑逐颜开地急忙把解药吞了,连声感谢圣姑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任盈盈却没想让他乐呵太久,冷冷说道:“你试着运气于任脉诸穴,看看这药效是否正常。”

    鲍大楚依言行功,顿失脸色大变,颤声道:“圣姑,这……这难道不是解药?”

    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解药其实也是毒药,它分为内外两层,包裹在药丸外层的是克制尸虫的解药,但是其内瓤却还是毒药,否则,吃下解药后将毒性全解了,岂不是丧失了控制这些人的目的。

    有必要说明的是,这种药理与生死符不同,生死符不是毒药,而是用内力淤塞穴道,所以生死符可以用解药来缓解但是寻常医者无法根治。钱青健虽然也会天山六阳掌,但他目前恢复的功力还达不到施展生死符的水平,否则也就不必大费周章了。

    “不是解药,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任盈盈冷冷地回答鲍大楚。(未完待续。。)

第七六四章 收服一城教众

    鲍大楚面现惊容,颤声道:“这丹药为何与往年的不同?”

    通过鲍大楚的反应,任盈盈对钱青健交给她的药品有了信心:“因为这是东方不败也解不了的新型三尸脑神丹。”

    鲍大楚更加惊惧,脸上已有冷汗滴落,“这,若是东方教主都解不了,属下岂非必死无疑?”

    任盈盈冷笑道:“鲍长老,亏你为日月神教办事多年不出纰漏,怎么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也想不明白呢?若是想让你必死无疑,我何须浪费一颗丹药给你?直接拒绝给你解药不就行了?”

    鲍大楚并非想不到此事,只是多年以来无数人曾经苦苦钻研三尸脑神丹的解法,没有人能够找出一线希望,所以日月神教的上下众人才会对这种药物畏惧入骨,而且他当然也知道,这三尸脑神丹是当时第一名医平一指都解不了的毒,天下更是无人可解。

    但是任盈盈所说的也是极为简单的道理,一时之间,鲍大楚不知如何对答。

    “只要今夜子时你还活着,就说明今年端午之前的毒药已经解了,这个没错吧?”任盈盈提示了一句。

    “没错,圣姑所言极是。”

    “那么,你今后就为我办事吧,明年端午我自然会给你这新药的解药,其实这事你本来是知道的,却为何在我面前装煳涂?”

    “属下不敢蒙骗圣姑,不知圣姑所说的是哪件事?”

    “鲍大楚,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爹爹手里的三尸脑神丹与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是两种不同的丹药、而且各有解法么?”

    “什么?圣姑,你如何得知任教主的事情?”

    “还说你不曾瞒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不,圣姑饶命,属下只是多年养成了习惯,绝口不提任教主的事情,就是心中想也不敢想的……”

    一番审问之下,鲍大楚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侧面证明了钱青健昨日所说的句句是实,任盈盈暗自感伤了片刻之后,恢复了她统领群豪的姿态:“那么你可知道我父亲被关押在何处?”

    “属下不知,不仅属下不知,就是长老以下人物尽皆不知。”

    坐在任盈盈身边的钱青健暗中松了一口气,如果鲍大楚知道任我行在杭州梅庄,那么只怕现在谁也拦不住任盈盈去救她父亲。

    仔细想想,这个时间里的鲍大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合情合理的。

    在另一世,直到任我行从梅庄地下跑了出去,并且大肆收编日月教的老人重归麾下,又血洗了几波死忠于东方不败的日月教骨干之后,东方不败才得到了消息,派遣鲍大楚前往梅庄查看究竟。而任我行逃出之前,梅庄这个禁地应该是只有东方不败和他极为心腹之人才知道的秘密,即令是地位高于十长老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只是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梅庄的秘密,却非原本知道。

    既然鲍大楚不知道任我行的下落,任盈盈也就不再继续逼他,只收服了他作为手下,另起炉灶,另立山头了。

    鲍大楚之后是桑三娘、贾布、秦伟邦、曲洋四位长老,曲洋为了不显示出和钱青健有什么密谋,还故意拖在最后进了院子。

    有了鲍大楚在一旁帮忙,这些长老自然是进来一个收服一个,再也没有谁敢生异心。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与钱青健的复方三尸脑神丹在效用上或许微有差别,但是对服用者的威慑力是完全相等的。

    收服了长老,下一步就是收服堂主、香主和舵主,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只一个上午,日月神教在洛阳的这些够资格服用三尸脑神丹的教徒全部易帜。

    只不过到了最后,任盈盈也还面临一个较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这些黑木崖的高层中层骨干力量,多有家眷留在黑木崖居住的,没有人敢把妻子儿女带下黑木崖,那等于是宣告自己准备背叛日月神教一样的昭然。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将黑木崖上的日月教众杀掉或收服的话,这些已经背叛东方不败的人们也不敢回去迁出家眷。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这伙人在洛阳城里公然打出另一支旗号是不行的,那将会导致这些反叛人物的家眷被东方不败全部抄斩。

    对此,钱青健也给出了解决的办法,大家在表面上依然是东方教主手下的一支人马就是了,只不过暂时帮助圣姑办事。而帮助圣姑办事,恰恰是东方教主提倡的事情,如果洛阳的事情被东方不败知道了,只需如此对外宣称,那么东方不败不仅不会处罚,反而会给予奖赏。

    钱青健许诺给任盈盈,至多再有半年,他就可以杀上黑木崖,就算不杀掉东方不败,也不会令东方不败继续掌握日月神教的生杀大权了。

    对于钱青健的这个承诺,任盈盈是真的不信了,这天下能有打败东方不败的人么?

    如果有,那么东方不败也就不会叫做东方不败了。东方不败是当今之世公认的武功天下第一,那是令所有江湖武林人士感到绝望的存在,没有人否认他的第一,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第一,或者说,曾经否认的,和敢于挑战的,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无一例外。

    既然如此,钱青健为何可以是例外?任盈盈当然不知道一百五十年之前这世上有一个不老长春的武林至尊叫做钱青健,且不说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是否知道,就算他们知道,自打任盈盈记事之后,也不会有人给她讲述一百五十年之前的故事。

    所以,任盈盈这次是坚决不信情郎的豪言壮语了,别说是半年之后,就算是五十年之后,也只能期待东方不败自己老死。

    虽然不信,但是不能表现出来,爱一个男人就要处处给他自尊,甚至给予他超过他实力应得的自尊。关于这一点,每一个深爱真爱男人的女子都是天然会做的,这并不需要有人去教。

    所以任盈盈笑着表示一切都由你来做主,妾身自然相从相随。(未完待续。。)

第七六五章 胆略过人

    上午收了日月教的教徒,下午再收三山五岳之人,其中就包括杀人名医平一指和五毒教主蓝凤凰。

    平一指和蓝凤凰是任盈盈点名叫来的下手,更是肩负着为钱青健检查身体和进补的重任,平一指负责检查,蓝凤凰负责进补。

    钱青健从平一指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其实是不怕三尸脑神丹的,但是这个大头矮胖子依然郑重其事地来领解药,自是保命的明智之举。

    钱青健原本一再说不用检查,但任盈盈坚决不肯,说若是体内留有遗毒,他日或许会成疾患。为了让任盈盈放心,当下只好任由平一指为他诊断。

    平一指单指按在钱青健的脉搏上闭目半晌,得出的结论自然是钱公子身体基本正常,但是体内的真气颇为怪异,似与寻常武人不同,他摇头晃脑地思索了半天,也思索不出这种身体诸般穴道里蓄有真气是何道理。

    钱青健在佩服这矮胖子的同时也暗暗好笑,佩服的是这人一搭脉搏就能测出求诊之人体内的真气状况,这个本事很不简单。

    另一世里令狐冲的身体里被桃谷六仙注入了六道真气,不戒和尚也是用自身真气鼓捣半天才搞明白有六道真气与他捣乱,而平一指也是单指号脉便能测出令狐冲体内的八道真气。

    好笑的是平一指既不知《吸星**》蓄力运行的原理,更不懂三百年前的着名武学《北冥神功》是何情状,只一味地在此处冥思苦想,怕是想白了头发也得不到正确答案。

    平一指面有忧色道:“钱公子目前的身体虽然安康,但是保不齐日后运使内力时会有走火入魔之危,这个症状在下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便如何是好?”

    和普天下的武林人物一样,任盈盈对平一指的医术大为信服,就如同她信服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既然平一指面露忧色,任盈盈也就吓得不轻。

    钱青健见状急忙宽慰两人,“没事的,平大夫你多虑了,我这门功夫是这样的……”说着他就把《北冥神功》的大体原理讲了一遍。

    “世上竟有如此奇功?在下当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真若如此,钱公子的身体绝无隐患。”平一指感叹不尽。

    平一指的工作完毕,退出竹林候在外面待命,接下来就是蓝凤凰登场,任盈盈安排蓝凤凰给钱青健进补,当然不会是那种“采阴补阳”之补,而是要让蓝凤凰上贡五仙大补酒。

    这蓝凤凰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年龄约莫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更增韵致,围裙下面双脚赤足,在这衣着服饰保守的明代彰显妖娆。

    然而蓝凤凰之诱人之处尚且不在容貌服饰,毕竟,与任大小姐的国色天香相比,她只能算是一种另类别致的美,整体颜值则要比任盈盈逊色许多。

    蓝凤凰的魅力在于她的声音,那不是一般的性感磁性,钱青健认为,这声音应该是他此生之中听过的最为勾魂夺魄的女子声音,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这一方面上超过蓝凤凰,那么应该是天龙时代里施展“传音搜魂**”的李秋水。

    李秋水的柔腻语声,是一种能令禅心坚定的虚竹都破戒的靡靡之音,想来天下男子无一能够与抗。不过可惜的是,钱至尊穿越的还是晚了一百多年,未曾有幸听过李秋水的声音,倒是逍遥子应该听过无数次。

    只说蓝凤凰当着任大小姐的面自然有些拘谨,不敢尽情与钱青健交流,否则好哥哥乖妹妹的叫上几声,再搂住钱至尊的脖子,在他脸上印出两瓣唇印,这些福利都是可以有的。

    这并不是蓝凤凰生性放荡,而是她对待值得她看重的异性朋友一贯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能让蓝凤凰看上的英俊少年这世间也没有第二个。

    即便是另一世里她与令狐冲兄妹相称,那也是看在任大小姐的面子上才会产生的好感。

    任大小姐看上的男人能错的了么?整个日月神教和三山五岳之人尽皆知道,任大小姐一度是看不上普天下任何男子的主儿。

    蓝凤凰摆了三只碗在桌上,开了一个盛酒的瓷瓶倒在碗中,登时满室花香酒香四溢。

    钱青健自然知道这花香只为了掩盖毒物的腥味,只微笑不语,看着蓝凤凰继续倒酒。

    蓝凤凰一边倒酒一边观察钱青健的神色,见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似是丝毫未觉得花香之浓有异寻常,便说道:“我这酒叫作‘五宝花蜜酒’,这‘五宝’是我们教里的五样宝贝,钱公子莫要惊讶。”

    钱青健笑道:“不就是青蛇、蜈蚣、蜘蛛、蝎子和蟾蜍么?我不惊讶。”

    蓝凤凰大奇,转而看向任盈盈,任盈盈的神情也自惊讶,随即笑着摇头道:“你不用看我,我没有告诉过他你的酒是怎样的。”

    蓝凤凰再次惊异地看了钱青健几眼,手中不停,倒转酒瓶,将瓶中的酒倒入另外两只空碗,只听得咚咚轻响,有几条小小的物事随酒落入碗中,正是钱青健说的那五样毒物。

    “圣姑、钱公子请选用吧,按照我们苗家的风俗,小妹也要陪同两位喝一碗的。”

    三只碗里,均是纯白如泉水般的清冽酒浆,唯有一只碗中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蓝凤凰说让他们两位先选,自然是想看看钱青健会挑选哪一碗来喝,只因为任盈盈是从来不敢喝那泡着五条毒虫的酒的,虽然任大小姐明知这五条毒虫的毒素已经转化为进补之材。

    钱青健微微一笑,直接挑了那碗带毒虫的,端起来一饮而尽,那五只小小的毒物进入口中,他还特意细嚼慢咽,然后才咂吧了一下嘴道:“这酒补是补的,但是吃起来却不怎么美味,只是一般口感。”

    这一手不仅令任盈盈心服口服,就是按凤凰也瞪大了眼睛,露出倾慕至极的神情,“钱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只凭你如此服用我教五宝,就足以令天下男子无人可比。”

    钱青健呵呵一笑:“这既然是五宝,当然要吃了才好啊,这有什么?”他心说别说你这五毒没有毒,就算是有毒,本至尊也照吃不误。

    另一世中令狐冲敢喝此酒,那是因为他被平一指断定了只有百日之寿,令狐冲的想法是早死几十天也无所谓,所以什么都敢喝,但饶是如此,令狐冲也没敢咀嚼这五只毒物,只是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吞了下去。即便这样,也收获了蓝凤凰的满腔敬佩。

    而今钱青健直接把毒物给嚼了,这是何等的胆色?何等的英雄?莫说蓝凤凰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将天下武林豪杰聚于一处,当也再无第二人敢与钱至尊比肩。

    蓝凤凰拿起另外一只酒碗,陪着任盈盈一起喝了下去,笑道:“圣姑果然慧眼识英雄,小妹彻底服啦。”虽然她年龄比任盈盈稍大几岁,又得任盈盈许以姐妹相称,但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做圣姑的姐姐的。

    由于三人同饮了一碗酒,蓝凤凰与钱青健也熟络起来,说话行事已经能够稍稍放得开些,收拾酒碗时,她从钱青健的身边经过,却听得身上各处一阵吱吱乱叫,几十只色彩斑斓的大蜘蛛和张牙舞爪的大蝎子以及蜈蚣青蛇跑了出来,似是见了什么天敌克星一样的想要逃命。

    蓝凤凰震惊万分,急忙闪电般出手将这些毒物都捉了回来,藏回身上各处口袋,同时迅速躲开钱青健数尺,惊道:“钱公子的身上可有什么克制毒物的宝贝么?这宝物相当厉害啊,我身上的这五宝可不是一般雄黄药物能够驱散的。”

    钱青健笑道:“你只需离我远些就好。”却不说他身上有什么宝物,因为这原本也不易说明白。

    他的一身血液寻常毒物不敢靠近,普天之下似乎也只有菩斯曲蛇敢于咬他,只是这事说起来话长,总不能从进入完颜洪烈的赵王府跟郭靖同饮大蛇血开始讲吧?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钱青健终于说出了他这次提前与任盈盈见面的真实目的释放华山派弟子和刘正风的嫡系门徒。

    任盈盈当然惟钱青健之命是从,此时满城日月教教众尽归任大小姐掌控,她说要放人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钱青健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其他人都可以直接放掉,但唯独要把宁中则带来绿竹巷来,钱至尊要给这个三十年前艳冠群芳的华山女侠上一课。

    于是蓝凤凰和桑三娘一道将宁中则请了过来,就在绿竹林内,小院门前,钱青健说了这样一番话:“魔教行事固然狠辣,但是你能确定魔教中包括老弱妇孺的所有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么?他们中间有没有生平没做过坏事的人?正派人士表面行事很是冠冕堂皇,但是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有没有在背地里做过龌龊猥琐之事?如果有,这样的人还能叫做正派人士么?今日放你归去,还请你好好思考我的问题,若是能想明白,那么或许你的命运会转好一些。”

    宁中则再一次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这个书生话语里深藏玄机,上一次说的是“女怕嫁错郎”,这一次说的却是正魔之分的片面之处,似乎很有道理。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以魔教为死敌,却从未去考虑魔教之中是否也有好人,现在想想,还真就说不准了,若是魔教一个好人都没有,那么日前她免遭淫辱,今日又和所有弟子获得释放,又该如何解释呢?

    不过有一件事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叫做钱青的书生,应是魔教中人。(未完待续。。)

第七六六章 王元霸过生日

    三个月后,笑傲江湖园阶段性竣工,已经有大部分屋舍可以迁入居住了。

    这个年代里的建筑工程毕竟不是现代的几十层高层商品住宅,平房建筑的工期还是很短的。

    笑傲江湖园是四方环形格局,即整个园区分为内外两层院落,外层院落按照八卦方位布置出八个居住生活区域,而内层院落则按四象方位设置,是钱青健和他亲人的起居之所。

    虽说眼下钱老魔的亲人都在灵蛇岛,但是保不齐这些老太太们想要回到内陆来寻一寻根,总该有几处别墅才好。

    然而此时尚未竣工的恰恰是内院里面的四座高楼。这四座高楼分处于内院的四角,按照钱青健的设计要求,这四座楼需要达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高度。

    并非用于常人居住的高楼,要达到“高百尺”很容易,百尺不过十丈,折合为三十三米高,相当于现代楼房中的“小高层”,比多层楼房稍高一些。

    至于“手可摘星辰”,那就是艺术夸张了,再高一万倍也摘不到星辰,就是距离月亮也还差着五万公里呢。

    整个工程的突飞勐进,得益于日月神教洛阳人马与数千名江湖散人的竞相表现,这些人真正做到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干苦干加巧干之下,工程进度卓见成效。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有令传下,拨给洛阳人马大笔“活动经费”,用于继续在洛阳剿灭各路正派人士,这笔款项也被直接用于笑傲江湖园的修建项目之上,算得上是挪用公款。

    东方不败这笔巨款的拨入,缘于两个月前鲍大楚回到黑木崖的述职。

    此次述职鲍大楚汇报了在洛阳格毙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以及嵩山派数十名隐世高手的辉煌战绩,对于捉了宁中则又放了的事情只字不提。

    把持日月神教政务的杨莲亭即便再如何倒行逆施,也知道剿灭嵩山派对日月神教的好处是巨大的,因此将这个喜讯禀报给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大喜之下才有此次拨款支持。

    殊不知洛阳城内的魔教教徒已经全部成为了钱青健的麾下人马。

    这一日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洛阳城内的节日气氛格外浓郁。除了欢度佳节之外,城内尚有一件喜事,那就是金刀无敌王元霸七十三岁大寿。每年洛阳城的百姓过中秋节,王家就会同时做寿,这已经是洛阳百姓人所共知的事情。

    王家大宅内外喜气洋洋,王家的子弟各个奔走匆忙,忙着招唿宾客,安排酒席。

    提前三天,王元霸已经派子侄孙子遍送请柬,邀请了洛阳一地的武林世家、官府要员、商贾士绅等各界名流,虽然这些人几乎都知道王元霸这个特殊的生日,但是每年届时的请柬必不可少,这是受邀人的脸面,马虎不得。

    王家大厅之中,“见义勇为”的黑漆大扁之下,王元霸端坐正中,正在听取儿子王伯奋的汇报。

    “岳掌门已经答应了携夫人、女儿以及一众弟子前来道贺,爹爹您看是否需要我和仲强前去迎接?”

    三天前,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先生携妻带女率领一众华山弟子高调现身洛阳城,引起洛阳武林的一阵轰动,这就是名门正派的特权。

    与之相比,哪怕魔教在洛阳城有百倍于华山派的力量在活动,那也只能是在暗中行事,不为本地势力所知,当然,若是本地某人碰巧知道了这事,那么他必定会被魔教杀人灭口。

    所以,岳不群就成了客居洛阳城中最显赫的武林人物。

    王元霸得此消息之后,当即派儿子送去了请柬,心中很是忐忑,不知君子岳大掌门是否能够赏脸来参加他的寿诞。

    到了今天一早,王元霸生怕岳掌门不肯赏光,便先派了大儿子王伯奋前去闻讯,而王伯奋带回来的消息是岳掌门答应会来。

    听了儿子的请示,王元霸摇头道:“不行。岳先生可不是一般门派的掌门,他华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地位仅次于嵩山派,他个人的武功声名也仅次于嵩山掌门左冷禅,这样的人物你们兄弟去迎接是不够分量的,为父必须亲自前往。”

    站在一旁的林震南心中气愤,君子岳来了你就亲自相请,我那亲家刘正风来了,你却理都不理,都是五岳剑派中的高手,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想到刘正风,林震南在心里又开始埋怨起儿子来,好好的一对夫妻,吵什么架呢?结果刘菁那孩子就此失踪,直到现在也没下落,整个洛阳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就差掘地三尺了。

    王元霸不知女婿的心思,也不在意女婿有什么心思,他站了起来,说道:“伯奋,仲强,你们带上二十个师兄弟,跟我一起去迎岳掌门。”

    一行人出得厅堂,经过回廊,进入到庭院之中。

    王家的庭院很深,排满了数百张酒席桌椅,此刻已有一些宾客疏疏落落地坐在一些桌子旁边,看见王元霸出来,纷纷起身行礼道贺。

    王元霸与这些宾客一一点头致意,这些提前来到的客人多半是本地的商贾,基本上都是仰仗王家的势力过日子的买卖人,王元霸肯施舍他们一个点头已经是格外客气,若非他是今日的寿星,平时这些人根本没资格与他见面寒暄的,只他两个人到中年的儿子就足以打发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距离大门口尚且较远,就听得大门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气氛欢腾。王元霸拈须微笑,顾左右说道:“今年搞的排场很大嘛,伯奋仲强你们用心了。”

    王伯奋和王仲强却是一脸懵逼,兄弟俩互相看了两眼,发现对方也很困惑。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七十三岁大寿不是整五整十的寿诞,按习俗操办的规模是要收敛一些的。当然,身为寿星佬的王元霸不会介意这些,他总是希望每个寿辰都办得越热闹越好。

    王伯奋首先回答父亲的夸奖:“爹爹,我们没安排这些场面啊。”

    王仲强也说道:“刚才我们从外面回来时,大门口还没这么热闹。”

    “哦?难道说,是洛阳百姓来给我祝寿来了?这可是喜事啊,走,咱们出去看看。”王元霸一马当先领着众人走向门口。(未完待续。。)

第七六七章 卤味

    与想象中的场面没有什么不同,大街上果然人山人海,王元霸站在自家的大门口,面对街道摆出来一个指点江山的姿势,准备接受百姓们的欢唿。

    然而,他随即就惊讶地发现,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们居然都在看着街道对面那片工地,竟是没有一人回脸向北的。

    好尴尬啊!

    这工地有什么好看的?院墙倒是修的挺高,可大门还没有装好呢,难道是有人来拆钱青的房子了?

    关于街对面的房产被钱青买去这件事,三个月前王元霸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对此嗤之以鼻,论及财力物力人力,他不相信自己祖祖辈辈在洛阳经营了这么多年,会比不过一个毛头后生。想跟我老王住对门比高低,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而且,虽然钱青有一批人手护着工地四周不许外人进入,他也就是看在外孙子林平之的份上没做计较罢了,如果计较,他认为他随时都能带人拆了他们的建筑,将这些外来客赶出洛阳。

    及至后来,得知有各路陌生的江湖人物给工地送去大批的建筑材料,倒是令他高看了钱青一眼,不过他仍然认为,这不过是钱青使钱的结果。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这个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爹,这些人似乎都不是洛阳城内的百姓。”王伯奋犹豫着说了这么一句。

    他和他弟弟王仲强常在市面上行走,不像他们的老爹平时只在自家的宅院中颐养天年,自是能够看出外面这些人并非本地居民,不仅因为这些人的衣饰与当地人不同,更因为这些人的脸孔也都不似本地人的面孔。

    “嗯?既然不是本地人,堵着咱王家的大门是何道理?去,把他们给我轰一边去。”王元霸恼羞成怒。

    挡在他们身前的是一高一矮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个高的皮肤甚白,而个矮的皮肤黝黑,一高一矮相映成趣。但即便是那个矮一些的汉子也比王元霸一家人高出半头,或许正是因为这两个汉子挡在前面,王元霸等人才看不见街道对面有什么热闹值得万众瞩目。

    这两个汉子往对面瞧的入神,每人手里还捧着一份熟食,正是边吃边看,看得有味,吃的更香,有茴香桂皮等香料的味道飘向身后。忙了一上午滴水未沾的王家兄弟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贪婪地吸了两口熟食的香味。

    王伯奋本也恼怒这些人堵住了自家大门,只等父亲这一声令下,便即过去清场,他走到那高个汉子的身后,用力往这汉子的肩膀一拍,正要说话时,那汉子已经回转身来,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一副门牙,破锣般的嗓门说道:“你也想吃么?”

    说话间已经手中啃了一半的熟食递到王伯奋的脸前,王伯奋更是恼怒,目光往那汉子手中一瞥,正要伸手拂开那熟食时,却被那手中之物吓了个魂飞魄散。

    那赫然竟是一只人手,五根手指已经被啃秃了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三根,尚余白森森的指骨和色泽金黄的食指拇指及手掌连在一起,看起来甚是令人惊悚,王伯奋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就逃回了大门边,扶着门墙就吐了起来。

    王元霸见多识广,见到此人手中食物,登时心头一凛,想道:“漠北双熊足迹从未进入长城以内,为何竟然来到了洛阳?”

    他虽然一生在洛阳地界未逢敌手,混得一个金刀无敌的美名,却也不敢与这凶名滔天的黑白双熊结了仇家,当下只作不识二人,拱手笑道:“劳驾两位,行个方便,我们要出门办事。”

    那高个白熊很是遗憾地说了句:“多好吃的人手啊,今天早晨刚刚卤出来的,竟然不肯品尝,唉……”说话间,倒也不再阻路,扯着身边正啃着另一只手的黑熊让开了一线。

    王元霸强自忍着恶心,说了声“多谢!”就从黑白双熊的身边走过,顺便的目光在附近人群中扫了一圈,却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看热闹的人群里面竟然颇有一些江湖中的成名人物。

    挨个看去,只见长鲸岛主司马大,天河帮主黄伯流,西宝和尚,玉灵道人、夜猫子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人赫然在列。

    王元霸早些年在江湖中打拼时没少与这些人打过交道,说起来彼此都是认识的,不过这些人物皆属桀骜不驯之辈,并不会对他这个洛阳的地头蛇高看一眼,但总得说起来,他与这些人之间无甚过节,反而有些点头之交,按理说这些人来到自己家门口,多少也会给自己些面子。

    然而此刻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把目光看向他这里,而是都在翘首看着街道对面的情景,王元霸禁不住顺着人们的目光眺望过去,却见漫天爆竹碎屑之中,百十名大汉正从一辆辆平板马车上抬下整块整块的汉白玉方石,这些看上去质地坚硬的纯白石块均有一人多高,四尺见方的样子,被大汉们抬到了对面院墙预留的大门处,有手持泥瓦工具的匠人指挥着摆放摞叠,竟是正在砌筑大门。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想跟那些熟人打个招唿,偏偏那些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大门工程目不转睛,无奈之下他只好从人群的背后沿着路边走了出去,不无郁闷地想:只需请来岳掌门光临,比这些旁门左道的人物可就光彩多了。

    不管怎么说,在王家庆生的日子里,门外拥堵的人们却不是来给王家贺喜的,这总是伤人自尊的事情,王元霸的心情很是阴郁,随即把这股怨气算在了林平之的师父钱青头上,嗯,定是这个书生获悉了我老王的生日,故意搞了这么个噱头打脸来着。嗯,这笔账咱们慢慢算,我看你在洛阳地头上如何压我一头。

    生着闷气,王元霸来到了岳不群下榻的客栈,尚未踏进客栈的大门,就听见里面有两个尖锐的声音正在争吵,离得远了,听上去似乎是两个女人在吵架。

    华山派的二弟子劳德诺领着几名师弟守在客栈大门前,远远地就对王元霸做了一个停步的手势,凑上去行了个礼,低声道:“我师父和师娘正在商议事情,还请王老英雄在此稍候片刻。”(未完待续。。)

第七六八章 夫妻反目

    岳不群正在与宁中则吵架。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在王家兄弟离开之后,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之五,九曲剑钟镇来到又离去。

    钟镇带来了左冷禅的盟主令旗,说左盟主已经查清了钱青的来,此人乃是魔教东方不败的手下,进入江湖意图祸乱五岳剑派,颠覆五月联盟,以期毁灭所有武林正派,助魔教一统江湖。

    为此,左盟主将于今明两日亲自率领嵩山派所有好手赶到洛阳,同时引泰山派、衡山派以及恒山派三派联盟成员汇聚于此,誓杀魔教新秀钱青。希望华山派给予必要的配合与支持。

    岳不群当即满口答应,说钱青乃是正派人士的公敌,不杀不足以正天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祭奠正派先烈们流过的鲜血。

    当着外人的面,宁中则没办法与丈夫反驳,但钟镇一走,她可就不愿意了。

    “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那钱青是救了珊儿两次、救了我一次,且是救了咱们华山派除了冲儿之外所有弟子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好人吗?就算他隶属魔教,我们华山派是否应该知恩图报?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左冷禅杀了他么?甚至还要推波助澜帮左冷禅杀他,你是不是疯了?”

    岳不群用从未有过的不屑神情看着他的妻子,冷冷说道:“我看你才是疯了。钱青是救了你和珊儿,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别有图谋?就如同魔教曲洋结交衡山刘正风一样,定是存了分化离间我正派人士的祸心!再者,珊儿年轻貌美,又被那妖人玷污过,焉知他不是欲擒故纵,欲求先予?”

    宁中则惊讶地看着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丈夫,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丈夫从前不是这样说话的,不仅是语气,就是说理也不会这样强词。

    惊愕中,她忽而醒起,就先把其它房间里的女儿和弟子们都赶了出去,丈夫说话的声音太高了,其中不乏不宜被人听见的内容。另外,让弟子们守在这家保下来的客栈外面,也可以防止有敌人混进来偷听。

    她安排好了弟子们,回来才又说道:“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在钱青尚未暴露出他的恶意恶行以前,我们只能认为他是善意的,而且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如若不然,我们岂不是成了禽兽不如的恩将仇报之人?”

    “住口!”岳不群尖声怒喝,“你是不是给那钱青灌了什么迷药了?这两天你没完没了的说他的好,或者你是嫌我老了,想要找个年轻鲜嫩的少年了?那你去找他啊!”

    听了这番话,宁中则直接懵了,这还是那个彬彬有礼、儒雅稳重的君子岳么?怎么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旋即她也怒了,也不喊师兄了,“岳不群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我宁中则一生清白,天日可鉴,魔教淫徒尚且未能污我半分,怎么你反倒要血口喷人了?”

    “我血口喷人?可惜我没能拿一张镜子把你这两天的模样照下来给你看,你这两天说起那钱青来,哪一次不是眉花眼笑、神魂颠倒的?”

    岳不群在三天前归来,在城南那处客栈中找到了始终等候他的妻女和徒弟,他佯作不知妻子曾经被俘,也不说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只询问妻子如何不在华山看家却来到洛阳。

    宁中则那日被钱青健释放之后,钱青健向她保证魔教不会再骚扰华山派任何成员,所以她才会放心地继续住在城南外的客栈里,关于钱青一再相救的事情,她自然要跟岳不群说个明白,并且提出让岳不群去悦来客栈亲自道谢。

    在这个年代,女人家是不好上门去找男子的,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感恩也好,道谢也罢,均应由自家的男人出面交涉为妥。否则就会有闲话传出。

    宁中则这个委屈啊,背后说起钱青时,她的确面带笑容,可是不这样又该怎样?难道背后说起自己母女的救命恩人是需要咬牙切齿么?那也不可能啊!

    “岳不群,你……你混蛋!”宁中则气的直哆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或许是看见妻子怒极无措,岳不群的怒火稍稍和缓了些,变得语重心长道:“你可以问一问珊儿和咱们的弟子,那钱青在衡山刘正风的府上,不曾放过费彬,不曾放过丁勉,也不曾放过余沧海,更没有放过嵩山派的近百名弟子,他是那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主儿吗?他是宽宏大量的人吗?可是他却唯独放过了你和珊儿,至于其他弟子当然都是沾了你们母女的光,你就不能仔细想想,他为什么只肯放过你和珊儿?说他没有任何目的,你信吗?”

    看见岳不群恢复冷静,宁中则也竭力平复自己的暴怒,说道:“好,算你说得有理,就算他别有目的,咱们等着他图穷匕见的时候再杀他不行吗?”

    “不行!”岳不群的嗓音再次刺耳,“若是不趁着五岳剑派齐聚的时候对付他,你认为只凭咱们华山派,能杀得了他么?如果到了那时,死的可就是咱们华山派满门了!就算咱们侥幸逃脱,左冷禅又会如何看待咱们对钱青的姑息?”

    “反正我接受不了你这样做。”宁中则气唿唿地坐回了椅子上。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应该知道那句古话,叫做大义灭亲。义之所在,亲亦可灭,何况他钱青还不是咱们的亲人?就算他是好人,但是他平常为人做事均是为魔教作伥,这样的人留不得啊。”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认为你现在的行为是恩将仇报,你这就是白眼儿狼!反正我不同意你帮助嵩山派办事!”宁中则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岳不群的道理。

    “唉,好了好了,这本是五岳剑派与魔教的斗争,咱们夫妻吵个什么?杀钱青乃是大势所趋、当务之急,这事不是你女人家能够阻止的,即令我站在你的一方也阻止不了,先这样吧,等左冷禅来了之后,咱们再见机行事。”

    岳不群说到这里,夫妻俩的这顿争吵已经渐趋平静,劳德诺适时前来敲门,“师父,洛阳城的王老英雄前来邀请您过府赴宴。”(未完待续。。)

第七六九章 打脸

    即是寿星佬亲自来请,岳不群夫妇便需暂时恢复到从前,摆出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来接待客人。

    王元霸尚未进屋,只在客栈大厅便已爽朗大笑:“承蒙岳大掌门看重,我王元霸三生有幸啊……”说话间走进门来,“岳大掌门名满武林,小老儿二十年来无日不在思念,近日来到洛阳,当真是中州武林的大喜事,洛阳一城,草木生辉啊!哈哈……”

    岳不群笑道:“在下夫妇带了徒儿出外游访友,以增见闻,来到这洛阳城,原本第一位要拜访的,便是中州大侠、金刀无敌王老爷子。适逢您老寿诞,这可给您添麻烦了。”

    “诶!金刀无敌这四个字,在岳大掌门面前是不能提的。谁要提到了,那不是捧我,而是损我王元霸来着。岳先生,你既然看得起我王元霸,咱哥儿俩就休分彼此。来来来,大家到我家去,不住他一年半载的,谁也不许离开洛阳一步。岳大掌门,我老儿亲自给你背行李去。”

    岳不群忙道:“这个可不敢当。王老爷子您是寿星,岂能离开府第太久,咱们这就一同过去吧。”说着当先便往外走。

    宁中则却没有跟随,说道:“师兄你先去吧,我和珊儿要在这洛阳城内四处逛逛,这么久了都没能去散散心……”

    岳不群停步回头,沉吟了片刻才道:“也好,那我就在王老爷子家里等你们过来。”

    宁中则既然不去,几名华山女弟子也就留在师父的身边,当下岳不群只带领华山派男弟子跟随王元霸来到王家大宅前街,却看见此处人山人海,拥塞不堪。

    细看之时,只见这些人都是些携着兵器的江湖人物,绝非当地百姓,禁不住对王元霸刮目相看,暗想:“这王元霸在河南道上混得可以啊!竟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物前来祝寿,就是向来以交游广阔而着称的衡山刘正风也远远不如,这人缘当真了得!”

    刘正风当日在衡山金盆洗手,所邀宾客不过千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嵩山派混进来意欲掣肘的伪宾客,更有余沧海木高峰这样的别有用心之人,再除却五岳剑派中的华山、恒山和泰山三派和衡山当地的士绅商贾,实际上刘正风的知交好友不过二三百人而已。远远不如此时王家大宅前街上这般规模。

    所谓人一上万,无边无沿,岳不群认为,这街上挤满了近万人,显是王家宅院已经被客人挤满了。

    只是王元霸这一去一回的工夫,南面那汉白玉的大门已然竣工,大门两侧的立柱上分别挂着两块竖匾,竟似是墨玉所制,那墨玉匾上又镌刻着一副金光闪闪的对联,上联是“飞雪连天射白鹿”,下联是“笑书神侠倚碧鸳”。

    岳不群饱读诗书,只觉得这对联的字迹苍劲挺拔,确是名家手笔,只是这词句并不工整,虽然气势雄浑,但是含义难以详解,再看那高达两丈的门楣上挂着的匾额,只见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大字:“笑傲江湖”!此处又与那句下联重复了一个“笑”字,更见瑕疵,但这气势陡然拔高了无数,大有睥睨众生之感。

    王元霸也有这么大的气魄吗?就是东方不败也未必能达到这等境界吧?岳不群心中怀疑,却不表露出来,继续关注这门口的热闹景象,只见大门下面分左右站着一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这两人他都认得,中年人正是衡山刘正风,而那老者则是四个月前从长沙与钱青、刘正风汇合的神秘人物,后来这三人屡次合奏琴箫,如果猜测不错,这老者便是魔教的长老曲洋。

    看到这些,岳不群心中又是一凛,原来这伙人跟王元霸也有交情啊!

    此时曲洋正在高声唱名唱礼品:“百草门,千年参王一对。”“五仙教,碧玉狮子一双!”

    岳不群眉头微皱,百草门和五毒教并称南北两大毒门,行事乖张暴戾,实非正道人物,怎么这样的人也来给王元霸送礼呢?

    汉白玉大门旁边,曲洋每唱一个送礼的门派以及礼品的名称,人群之中便爆发出一阵轰动,只因这些礼品无不是贵重万分,甚至有个别的物品,已经达到了价值连城的地步。

    那参王被人珍藏在雕琢精美的木盒之中,由刘正风接了过去也还罢了,这碧玉狮子却是体积庞大,与那些达官贵人宅院府邸门前的石狮子一般大小,由数十名壮汉架了木棍从马车上抬将下来,就这么摆放在大门口的左右,这也太奢华了吧?

    这下岳不群是真的沉不住气了,转头向身侧的王元霸说道:“王老爷子,你的面子着实不小啊!结交满天下不说,这些人送的礼品,怕是那南京深宫之中的皇帝也比不上你吧?”

    王元霸都快哭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叫做钱青的书生居然有如此的面子!

    心说钱青我跟你有多大仇啊,不带这么打脸的好吧?来给我祝寿的提一盒寿桃捧两坛寿酒也就可以进门入席了,可是你这受纳的任何一样礼品都能压过我家中寿礼的总和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苦笑着回答岳不群道:“这些送礼的却不是送给小老儿我的,这南面的宅院叫做甚么笑傲江湖园,是我那外孙子林平之的师父钱青的产业。”

    “什么?”岳不群大吃一惊,虽说数月前他也曾来过此地,只是当时他的心思完全盯在木高峰和林震南一家身上,哪里会分心去打探此处对面的工地是何来路?只当是王家扩建新宅了,却没想到这居然是钱青的手笔。

    他想干什么?就住在洛阳不走了吗?那可太好了,省得将来还需跟踪那样麻烦。

    想到此处他惊愕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只淡然说道:“这钱青可是魔教之中的重要人物,王老爷子可须小心了,魔教中人行事六亲不认,杀父杀妻淫辱姐妹之事在所常有,唉……”

    王元霸震惊万分,一脸惧色问道:“岳掌门,你说的可是真的?”

    岳不群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满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关注着汉白玉大门下的礼物大比拼,几乎没有人往岳不群这边看上一眼,在他们走过的地方,间或有人被他们挡住了视线,还会努力地翘起脚跟或者是往左右移动一下,脸上的神色对这伙路人很是不满,却没人顾得上理睬他们。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名满天下的华山君子岳和这洛阳城内声名显赫的金刀无敌竟被当成了空气一般,怎生一个丢人了得。

    “这请了君子岳来也白搭啊!”王元霸心里恨恨地想,只好引着岳不群再次挤出夹道的人群之外,从人群的背后熘边儿进了王家大门。

    才进大门,却看见女儿王孟花正站在门内,脸上似有泪渍未干。

    “孟花,你这是怎么了?为父做寿你哭什么?这也太不吉利了!”

    王孟花道:“刚才平之过来了,二话不说就要把他的父亲拉到对面去,说今后就住在对面的笑傲江湖园中,再也不踏入咱家一步,还要拉着我一起走,我阻拦了几句,他父子俩没一个听劝的,这不,就把我给扔在这里了,呜呜……”

    王元霸怒道:“哼!他们自甘堕落,结交歹人,这等夫婿子嗣不要也罢!咱们王家结交的都是名门正派,侠义之士,先别哭了,快过来拜见华山派掌门岳先生!”

    林夫人抽抽噎噎地过来对着岳不群福了一福,岳不群微微欠身还礼。一行人即由王元霸引领着走向后堂。(未完待续。。)

第七七〇章 笑傲江湖

    与门外大街上的热闹相比,王家庭院中可谓冷冷清清,稀稀落落的客人坐在几百张桌子上,每张桌子都空着一大半席位。

    不像现代人升学结婚生子操办的酒宴,看似大操大办风光无限,实则本着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原则,只要桌子坐不满就必然拼凑,把根本不认识的、不在同一圈子的、甚至是彼此之间有仇有怨的客人们都塞在一张桌子上,归根结底还是只图一个省钱。

    古人请客排席,座次是很讲究的,什么样的人物坐什么样的席位,什么样的人物可以和什么样的人物同桌同室同院,都有一定之规,丝毫错乱不得,更不可随意拼搭。

    直到傍晚时分,王家大宅的院落里也没能坐满,就坐的只有本地的商贾富绅,中州武林的着名人物竟然一个都没来到。

    王元霸只觉得一张老脸没处存放,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当然知道这些武林人物为何没来,这些人没一个傻子,定能看清今日洛阳城内的局势。

    洛阳地处黄河主干流域,此处正是天河帮的势力范围,那天河帮号称帮众逾万,帮主银髯蛟黄伯流武功极高,是中州江湖中的第一号势力;更有着名武林高手“黄河老祖”之老头子、祖千秋两人祖居孟津地段,常年把持河南绿林中的话事权。

    这些人也是收到了王家送去的请柬的,可是他们却都来给笑傲江湖园捧场,根本不理睬王家的寿诞,这举动已经充分说明了此间孰重孰轻,其他武林人物岂会看不懂风向、站错了队伍?

    他们要么已经来到洛阳,站到了天河帮与黄河老祖的队伍里,要么就只能托病闭门,待在家中静观其变,异地处之,就是王元霸也会如是选择。

    王元霸意兴阑珊地陪着岳不群喝了一下午的茶酒,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江湖琐事,倍感煎熬地等到了入夜时分,才有王仲强悄悄前来耳语,说街上的人物都已经进了笑傲江湖园中“温锅”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家骏和王家驹两个孙子被人封堵在家中难受了一天,此时也兴高采烈地来到后堂,询问他们的祖父是否可以燃放烟花了。

    八月十五的夜晚要放烟花欢庆,王老爷子的寿辰更要在门外街上燃放烟花,这是年来洛阳城内百姓人所共知的事情。

    “放吧。”王元霸没精打采地回答道,若不是街上那些人都进了南面的院子,这烟花就只能在家里的庭院中放一放了,憋屈啊!

    王家骏两人刚刚转身欲出厅堂,只听外面天空中轰然炸响,直若打了一个霹雳一般,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有沉不住气的便即霍然站起,跑到门外廊前往天上张望。

    “啊!这烟花怎么是放在天上的?”王家骏第一个诧道。

    “不对,这好像就在咱们家头顶啊!”王家驹紧跟着来了一句。

    “欺人太甚!”王元霸拍案而起,快步走到厅堂门外,岳不群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同前往察看,只见天空中一朵大大的黄色菊花正在蓬勃绽放,其大有如千年老树之冠盖一般,正在自家头顶。

    这朵黄菊尚未开败,只听“吱”的一声锐利的响声隐隐传来,南面夜幕中有一颗闪亮的流星腾空而起,划破夜空,直至苍穹深处,紧接着又是一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四方,一大串蓝紫色的葡萄从空中乍现,分外醒目诱人。

    炸声响过,耳听得自家院落中的客人纷纷惊叹,又听得街南园中数万人的欢唿声直冲霄汉。

    王元霸等人瞠目结舌之际,只见南园方向接二连三的又有流星电射长空,一声声雷鸣般的炸声随即传来,天上已经变成了烟花的海洋,有的像彩虹,有的像喷泉,有的似瀑布,各种各样,美不胜收。

    “这不是在咱们家头顶,而是因为这烟花实在太高,才会有在咱们家头顶的感觉,就如同月亮一样。”王伯奋脑筋不慢,给儿子做出了科学的解释。只是这还用他来解释么?人人都看得见那烟花是从南面院落中笔直升空的。

    众人仰天看了多时,只觉得脖子都酸了,却舍不得垂下头来,只为了多看一眼那缤纷多姿的焰火。

    博学多才的岳不群感慨道:“这流星讯号之术,早在宋代就已有之,据说本派的前身全真教的前辈们行走江湖,便是用火箭升空传讯,互通声息,却没想到如今更有人将其丰富到了这般神妙地步,嘿嘿,奇淫巧技,果然可以惑人心智啊!”

    王孟花却说道:“这种烟花我夫家也曾买来燃放过,但也不如今夜所见这般射程高远,更没有这般华美繁富,妙丽无方。据我夫君说,普通烟花天下各地工坊多有制作,唯有汉口镇的烟花别具一格,天下驰名。据说汉口有一家烟花老店,店主是宋代巧手匠人黄一炮的后人,专攻各类奇异焰火,而他的作品非但昂贵无比,等闲人即便拿得出足够的金银也不肯售,当年我夫君还是为黄家的客人保了一趟重镖,才买来了些许……如今这烟花持续放了恁久,这花费的代价只怕……只怕……”

    她想说这花费只怕是个天价,却考虑到有损父亲的面子而无法措辞。

    说话间,这场持续了半个时辰的焰火终告结束,夜空恢复了原有的深沉,王元霸低下头来,对依然仰着脖子的两个孙子说道:“咱们家的烟花不要放了,我老王丢不起这人,等到新春之前,咱家也去汉口买烟花。”

    两个孙子正答应时,突然“突突突突”连珠般的四道声响从南面传来,却看不见有之前的那种流星冲上夜空,众人又是一惊,不知发生何事。

    惊愕中,天空中骤然有四声霹雳响起,又是四朵烟花散了开来,但见满天花雨,组成了四个遮天蔽月的大字

    “笑”、“傲”、“江”、“湖”。

    这四个大字分为红绿蓝黄,色彩夺目,横亘夜空,经久不散,只听得南院之中又是轰天价的一阵欢唿,响彻全城。

    ……

    笑傲江湖园中,一大片葱翠的绿竹之间,钱青健和任盈盈并肩依偎,也在看着天上这四颗大字,任大小姐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那泪光模煳之中,这四颗大字仿佛化成了她身边爱侣的璀璨笑容。

    今天的这些花哨喜庆项目,当然不是为了打王元霸的脸才搞出来的,在钱青健的眼里,王元霸根本不够被他打脸的资格。打这样级别的人物的脸,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只不过今天是钱青健乔迁之喜,却不能因为王元霸过生日就延后押期。

    之所以搞的这般红红火火,当然是任大小姐的意思,本意是为爱侣庆祝乔迁,图个热闹吉利,但任大小姐一句话发出,手下这些江湖人士就来了表现的机会,一场隆重的仪式因之而生。

    这其中钱青健只参与了两样事情,第一样是园门上的匾额和对联,由他亲笔书写,第二样则是命人去汉口寻找黄一炮的后人。

    当初在襄阳城郭二小姐芳辰之时他未能参加,却知道汉口有个黄一炮善制花炮焰火,而且在元代他迎娶汉阳的纪晓蓉时,通过纪老英雄的人脉,也是跟黄家的后人喝过酒的。

    黄家后人起初只当他是纪老英雄的诸多女婿之一,并未如何看重,但后来才知道此人乃是名满天下的武林至尊,就把这件事当成了黄家的至高荣誉记载了下来。虽然此时已是明朝,但黄家后人看见了“钱青健”落款的手书之后,立即赶到了洛阳城。拜见了钱至尊之后,才根据钱至尊的指点,将家传绝艺与现代礼花的形式相结合,创出了这晚烟花的盛宴。

    钱至尊为了让任大小姐开心,不仅在烟花上下了功夫,更将他们居住的内院里栽种了大片的绿竹,比较起来,更胜绿竹巷里的清幽景致。

    ……

    就在钱青健和任盈盈并肩看礼花的同时,整个洛阳城的百姓也都在看这场礼花,人们奔走相告,均知这场烟花缘于新近搬来洛阳的钱公子的乔迁之喜。

    在城中的一条热闹街道上,翘首仰望的人群中正有一群携着长剑的女子,也在凝目观看。当先的宁中则挽着女儿岳灵珊的手,看着天空中悬浮不散的“笑傲江湖”这四颗大字,忍不住幽幽一叹,心说:“真的是女怕嫁错郎么?”(未完待续。。)

第七七一章 宁中则的纠结

    钱青健的话语又开始在宁中则的脑海里回荡,“难道他说的“女怕嫁错郎”真的是在说我么?如果师兄坚持这样下去的话,那么这句话就说对了。”

    因为这个时代里的装修材料不含甲醛,所以房屋建好无需晾晒即可入住。笑傲江湖园的落成仪式以及钱青健的乔迁入住,两桩喜事合并为一桩,从上午开始热闹到了夜里,洛阳城内的百姓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与在建过程中的防范不同,今天的笑傲江湖园并不禁止百姓们围观,事实上因为有了高墙的存在,就是围观也没什么打紧了,除非有人跳墙而入才会受到制裁。于是有许多胆子较大的百姓就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天的盛况,再绘声绘色地讲给父母妻儿兄弟姐妹,讲给街坊邻居父老乡亲。

    领着女儿和华山众位女弟子的宁中则当然也听到了百姓们的描述,从而知道了钱青今天在做什么,下午的时候,她更是亲自到了笑傲江湖园的外面看了一眼,看见了“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那副对联,虽不明,但觉厉。于是对钱青的气度和境界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在城中数万百姓的惊异喝彩声中,天空里那烟花组成的字迹越来越大,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淡,终于消散不见。

    看过了这场精彩的焰火,宁中则更对这笑傲江湖园的主人产生了敬佩之心。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念头不敢多想,更不敢说出口来“只有钱青这样的男子,才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

    她很想把女儿嫁给钱青,但又怕女儿不愿,因为她知道岳灵珊一向喜欢的是令狐冲,又恐怕人家钱青看不上自己的女儿,那天钱青释放她的时候,似乎魔教的那个位高权重的姑娘也在那里,如果她和钱青有什么关系,这事就不用去想了。

    她想到了女儿岳灵珊,忽然就想起了女儿的一处异常,女儿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提起大师兄的事情了,莫非……

    想到此处,她嘱咐几名华山女弟子不可乱跑,自己拉着女儿的手远离人群,来到一处楼阁的后面,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问道:“珊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钱青了?”

    “娘,哪有的事啊?”

    虽然是在这个灯光和月光都无法照到的黑暗角落里,岳灵珊仍然羞得低下了头去。

    “那你告诉娘,为何你许久没有提起常常挂在嘴边的大师兄了?”

    “娘,你说什么呢?珊儿和大师兄就是兄妹关系,珊儿从小就把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看待的。”

    岳灵珊这么一说,宁中则就什么都明白了。

    女孩家害羞,岳灵珊这是变相地承认她喜欢钱青了。

    这与宁中则的想法不谋而合,宁中则想的是,女儿的身子都已经被钱青看过且吸吮过了,这一生要么独守深闺,孤寡一生;要么出家为尼为道,青灯古佛度尽年华;要么就只能嫁给钱青,此外再无第四条路。

    只是,这件事恐怕还面临着无数波折坎坷,无法顺利达成。

    钱青是否愿意先不说,只说如何将女儿这番心意表达过去,让钱青知道有人心仪于他。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让岳灵珊自己表露是不可能的,她在单独面对亲生母亲的时候都不肯直言不讳,又怎么可能找上门去跟男人表白?羞也羞死了。再者说,这个时代里,女子主动贴上去表白,会被世人瞧之不起,风言风语不说,还会被承受表白的男人看轻了身价,这妥妥的是不值钱嘛,值钱的都躲在闺房里等着媒婆上门呢。

    这才仅仅是第一个难点,还有第二个难点更为棘手,那就是孩子的父亲岳不群绝对不会同意这桩亲事,不仅不会同意,而且还会严厉苛责女儿,闹不好下一个去华山思过崖面壁的不是别人正是岳灵珊。

    岳不群是不会允许华山派与魔教人物发生任何关系的,哪怕是救命之恩都不许她母女报答,其它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这两个问题,宁中则左右为难,站在墙边不知所措,岳灵珊尚未从羞怯中平复,就这么低着头回想那一夜烛光下那张英俊的脸。

    或许是由于焰火放过的原因,此时城中上街游玩的百姓们多半都已经回家休息,极少数的流连在章台楼馆,在欣赏姑娘们身上的另类明月。因此这满城的喧嚣渐渐回归了宁静。

    静谧中,宁中则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叹了口气,就想喊女儿回到街上与那些女弟子汇合,恰在此时,她听到身边院墙内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唿,那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愤怒、恐惧和屈辱,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声音好熟悉,竟然像是自己一名女弟子的嗓音。

    岳灵珊也听见了这声叫喊,双眉一竖就要摸向剑柄,宁中则急忙拉住女儿的手,耳语道:“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此际洛阳城中风云际会,龙蛇混杂,说是正邪两道高手云集绝不为过,只凭自己母女的实力,实是不足以威慑各路牛鬼蛇神,一个弄不好,救不了人不说,把自己也搭进去可就麻烦了。

    嘱咐了女儿,宁中则开始打量身边这道院墙,院墙不是很高,约莫有一寻上下,也不知是青楼还是酒家的后墙。

    “别出声,我先上去,看我手势你再上。”宁中则用极低的声音再次嘱咐,见女儿点头后,一扭身便跃上了墙头,无声无息。

    岳灵珊并非萌新,她也是出来练了两回的人物,还跟劳德诺开了两回小饭馆,多少也了解一些江湖中的门道,至少不比青城派的那“四秀”更差,若是比起林平之和刘菁这样的菜鸟,她都能算是老江湖了。

    月光洒落在母亲刻意矮下的身子上,母亲正蹲在墙头向她招手,岳灵珊更不犹豫,也是轻身一纵,落下时蹲在了母亲的身边。

    墙内是一处花园,芳草菲菲。岳灵珊看见,右侧距离她母女五丈外有一排房屋,那房屋里生有烛光,几道黑影绰绰,映在窗纸上摇摇晃晃,正有人在嘿嘿淫笑,话语隐约传了出来:“这个妞生得倒是蛮俊,不知比起那美女宁中则来是丑是美。”(未完待续。。)

第七七二章 惊悉毒计反中计

    岳灵珊一听这话立即怒火蒸腾,宁中则急忙握住女儿的手稍稍用力,微微摇头,意示不可冒失,而后瞅准了地面一处平坦,跳了下去,如同狸猫一样悄然无声。

    岳灵珊更不敢在月色溶溶下的墙头多待,紧跟着跳了下去,虽然微微发出一些声音,但还不至于惊动室内之人。

    这排房屋面南背北,宁中则很有经验地首先靠在了这排房屋的东头,贴着北墙根移动到了窗边。确定无人察觉后,才向女儿招手,岳灵珊蹑手蹑脚地跟了够来。

    “唔……唔……”的声音时断时续,很显然,华山派女弟子被人堵住了嘴。

    室内正有人说话:“成师弟且勿动手,眼下岳不群这厮正在王元霸府中做客,咱们这边若是辱了他的女徒,回过头来左盟主那边就不好帮我们说话了。”

    另一个声音干笑了两声,听起来颇有尴尬之意,说道:“封师兄你总是太过小心,难道你还指望有朝一日与岳不群共同执掌华山派么?或者你认为岳不群和宁中则能够忍气吞声在你手下听命办事?”

    封师兄道:“那倒不是,只因今日早上嵩山派的钟师兄前去探那岳不群的口风,没料到一向都对左盟主指令拖三拉四的岳不群竟然一口答应合力对付魔教的钱青,这倒让嵩山派的兄弟们不好借故发难了。”

    成师弟道:“封师兄的意思是说,如果岳不群对左盟主俯首帖耳,左盟主就会背弃与咱们的约定,不再扶持师兄你夺取华山掌门么?”

    “倒也不是,不过,万一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左盟主总不能毫无理由地拿下这个伪君子的掌门位子吧?这伪君子的剑术虽然一般,但他的紫霞神功颇有火候,若是他甘愿成为左盟主的马前卒,必将成为左盟主的得力手下。近来左盟主手下损兵折将,前前后后被那钱青以及他的魔教党羽杀掉的高手几达二十人之多!左盟主正在用人之际啊!”

    “嗯,我明白了,师兄你是在担心左盟主想用岳不群去对抗钱青,咱们这里却将岳不群的女弟子拿了,到时会令左盟主难以取舍,对不对?”

    “呵呵,成师弟,你还是想的简单了。如果我与你想的一样,那么咱们还抓这些女弟子做甚?”

    “师兄,你这可就把我给绕煳涂了,是啊,咱们不该抓这些弟子啊。”

    “怎么不该?若想名正言顺地夺得华山掌门,且让五岳其它四岳以及江湖上的朋友信服,我封不平和岳不群之间必有一战,如果是真刀真剑的拼个高低我自然不惧,但是他华山气宗向来擅使诡计,姓岳的伪君子尤其阴险,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阴招来对付咱们,咱们先拿了他的人藏好,一旦他对咱们使用阴谋,咱们也能凭借这些人质反过来拿住他的软肋。这叫做未雨绸缪,以毒攻毒。”

    “如果他不在乎这几名女弟子的死活呢?师兄你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嘿嘿,这恰恰是问题所在。我之所以让嵩山派的汤师兄和高师兄陪着丛师弟一起去擒拿宁中则和岳不群的女儿,就是因为这些女弟子的份量不够!而且,嵩山派与咱们约定在先,我也借机看一看他们这些人是不是真心与咱们合作,如果汤英颚和高克新两人不肯去捉宁中则,那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是蒙骗咱们!”

    “原来如此。”

    “嗯,眼下的问题是丛师弟他们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能否擒住宁中则母女,若是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逃了去找岳不群,岳不群当会求助王元霸满城寻找这几个女弟子,这样定会影响到左盟主的大计不说,届时咱们就算把这几个女弟子杀了灭口也无法遮掩咱们理亏的事实了。”

    “封师兄,还是你想得周到。兄弟我全部想通了。”

    “嗯,所以我才让你稍安勿躁,若是丛师弟此去得手,那么你就是睡了宁中则我也不会干涉,反正华山剑气两宗势不两立,反正抢了岳不群的掌门便和他夫妇成了死敌,你睡宁中则也好,不睡也罢,岳不群都不会做咱们的朋友,你懂了吧?”

    这封不平左一句睡宁中则,右一句睡宁中则,把窗外的宁中则气得浑身发抖,岳灵珊更是怒火万丈,连自己的唿吸变的粗重了也不知晓,若不是母亲未做决定,又不让她轻举妄动的话,她此时已经挺剑杀进去了。

    室内说话间,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又有几人陆续进屋,只听一人说道:“真是见了鬼了,四处都找了也找不到,这俩娘们儿能跑到哪去呢?”

    封不平笑道:“真没想到,这两个活蹦乱跳的大美女居然能在各位师兄的眼皮子底下跑掉,若是别人也还罢了,鲁师兄你可是江湖人称金眼雕,就是两只蚊子想从你得视线里逃走也很难吧?”

    先前说话那人正是鲁师兄,听了封不平的讥讽后叹道:“封师兄你有所不知,若是满街空荡也还好办,可是这俩娘们儿熘掉的时候满街都是行人,这男女老少的挤在一起,我这眼睛总不能穿透他人的身子去追踪吧?”

    又一人说道:“鲁师兄说得极是,跑了就跑了吧,此非战之罪。封师兄,成师兄,从师兄、鲁师兄,汤师兄、高师兄,我刚刚从王元霸的宅子里过来,此时左盟主和天门道长、岳掌门以及定闲师太都在那里,左盟主托我给各位带话,兹定于明晨丑时三刻,五岳剑派共同进攻笑傲江湖园,将那钱青杀灭在睡梦之中!在动手此前,各位须得团结一心,不得互相拆台。”

    这说话的声音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九曲剑钟镇,宁中则上午刚刚见过此人,立即就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

    只听封不平说道:“我也只是跟鲁师兄开个玩笑而已,这样,咱们都去前面吃一顿宵夜,后半夜斩妖除魔,饿着肚子去杀人可不行……”

    成不忧道:“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是留在这里,这些女子总需要有个人来看守。”

    封不平道:“守什么守?都点了穴道了还用你守?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要监守自盗,你若是再这么色心不死,干脆你现在就回到雪山去陪白师弟作伴去好了!这几个女子我也可以让你带走,你看如何?”

    “嘿嘿,师兄,其实我也没打算坏了她们的贞节,我就是想过过手瘾,揉搓揉搓,得,既然你不允许,我跟你一起去吃饭还不行么?”

    “这就对了嘛,此时咱们每个人都要顾全大局,走了走了,大家都跟我到前面去,每人一碗牛肉汤,我这个远房外甥的手艺很不错呢。”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走了出去,只留下“唔唔”的华山女弟子在室内悲鸣。

    如此机会,宁中则怎会不抓,她低声说了句:“珊儿,你到院墙那里把风,我进去救人!”

    岳灵珊顺从地来到墙根,回身看时,只见那房子的北窗已经洞开,母亲当已跳了进去。

    忽然之间,只听得母亲大叫:“珊儿!快走!我中计了!”

    紧接着院中现出人影幢幢,竟是已将那房屋四面包围。有人哈哈大笑,“华山派的宁女侠也喜欢听墙根儿这个调调么?要不要再听一听床啊?”

    “恶贼看剑!”

    一串叮叮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听起来是数柄长剑正在围攻母亲。

    又有人在大喝:“你们快去抓那个小的,别让她跑了!”

    岳灵珊大急,想要去帮母亲的忙,却听见母亲再次喊道:“你再不走,咱娘俩必死无疑还没人报仇!”

    岳灵珊知道母亲说的有理,连忙纵上墙头,往外跳下时,只听见母亲最后一声高喊:“去找钱青!”(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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