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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宇宙     武侠世界小龙套txt下载     武侠世界小龙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四四章 主婚

    岳不群领着华山派弟子走了,天门道人的底气更加不足,道袍大袖一挥,也不跟定逸告别,就带了泰山派弟子气唿唿地离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随着刘府大厅内局势的简化,伏在屋顶上的曲洋益发忧心如焚。

    精心策划,严密实施,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利用刘正风洗手从而离间五岳剑派的计划已经破灭无疑,回头如何承受东方教主的怒火?

    近年来黑木崖成德堂上,高高在上的东方教主变得喜怒无常,更是任由一个毫无资与能力的杨莲亭予取予夺,只要稍有不顺心,那么不论跪在底下的教众身居何位,也不论此人是否劳苦功高,丢掉性命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教主如此倒行逆施之下,帮中成员早已经离心离德,却怎奈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控制在东方教主的手中,虽然圣姑任盈盈手里也有部分,但她掌控的解药只够一年之用,若是敢于背叛日月神教,那么背叛者一年后必定自行暴毙,而且会死的惨不可言。

    三尸脑神丹是一种阴损至极的毒药。炼制方法只有日月神教的教主知道。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东方不败强令属下服用此药,每年以解药相要挟,以使他们死心塌地听从驱使。

    日月神教如此控制千百名高级教众,当然不会对身为长老的曲洋特殊对待,说别人都吃三尸脑神丹,你曲洋对本教忠心耿耿,你就不用服用了罢这是不可能的,若果东方不败真若是这么做,那么其他魔教长老岂能心服?

    仅从三尸脑神丹这一个关键点上来看,曲洋与刘正风相约的“远赴海外”也当是水月镜花。出去一年就暴毙个屁的了,还怎么琴箫相和、笑傲江湖?

    怎么办?

    曲洋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他的想法是,既然利用刘正风不成,那么就只有利用钱青了,经此一役,岳不群和左冷禅对钱青的恨意必已入骨,就是泰山派也对钱青有所芥蒂,他们定然会来报复钱青,而那时,利用钱青为饵,再加上提前精密布置,狠狠地打一个歼灭战,同样也能令五岳剑派元气大伤,甚至可以趁胜追击,直接把五岳剑派铲除了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利用钱青为饵,就需要任由钱青身处险地而不去提醒,甚至不能加以保护,不然的话,就会令五岳剑派有了提防。毕竟,能够看出鱼饵中暗藏金钩的鱼也是有的。

    只是这样一来,孙女婿的性命也就失去了保障,万一他出了点差错,那就很是愧对宝贝孙女曲非烟了,但是为了保命,也只好出此下策。

    大厅里,定逸见华山和泰山都走了,觉得若是自己留下未免会导致恒山派被其它四岳孤立,正自拿不定主意,钱青健笑道:“定逸师太,这里到处都是死人,血腥的很,你们出家人还是今早离去吧,回去告诉你的两位师姐,小心嵩山的同时,更要小心华山。”

    “小心华山做什么?”定逸莫名其妙。

    另一世恒山三定始终对野心家左冷禅提防万分,却对岳不群这个伪君子毫无防范。结果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死在岳不群手里,定静师太则是间接死在了嵩山派手里,虽然这一世由于林平之的师父换了人导致后续事件定会改变,但左冷禅和岳不群的狼子野心是不会变的,钱青健这也算是善意地提个醒,藉此报答定逸师太的好心维护。

    有些未能或者尚未发生的事情是不好说出来的,即便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面对定逸的询问,钱青健就只是高深莫测,笑而不语。

    定逸就着台阶告辞离去,钱青健看着西侧那些包括青城弟子在内的人们说道:“在刘正风最困难的时候,你们选择了走向他的对立面,我可以理解,因为每个人的立场终究是不同的,可是我理解不了的是,既然你们跟刘正风是对立的,那么在今天之前,你们跑到这衡山刘府中来,难道只是为了喝酒吃肉吗?如果不是,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说到此处,他微微侧身一指大厅东侧,“刘正风的朋友都在那边,可是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莫不是想来找死的不成?!”说到最后这句“找死的不成”,钱青健的声音中也蕴含了内力,竟似比之前天门道人那一嗓子还要勐烈了许多,厅中的烛火摇动更甚,就是那窗扇门板都在微微颤动,发出震荡之声。

    西侧剩余的三四百名并可无不面如土色,噤若寒蝉。一片片地向后退却,再也没人敢与钱青健的目光对视。

    人人均知:这位可是说杀就杀,不会有半点迟疑的主儿。若是眼神对上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人们心悸心惊,却不知钱青健暗叹一声,眼下的功力还是不够玩狮子吼的啊,还得再等几天或者几个月呢?

    “除了青城派弟子,其他人都给我滚!”

    “哄”的一声,三四百人跑出去二百多个,如同旷野中被狮豹等勐兽追杀的羚羊麋鹿,一名青城弟子不信邪,企图混杂在人群中一起逃命,钱青健冷哼一声,一脚踢向余沧海掉落在地的那柄切金断玉的宝剑,那宝剑如同流星赶月一般,从两名身材较高的江湖汉子的脑袋上飞了过去,而后陡然下坠,就仿佛是现代足球比赛中的电梯球、香蕉球一般,准确地插在了那名弟子的后颈。那人随即仆倒在地,被人踏成了肉饼。

    “既然要走,就带着你师父的宝剑一起走吧。”直到那伙人奔出了大厅,钱青健的声音才淡淡响起,恢复了之前那么懒洋洋的漫不经心,但是听在他人的耳中,却比之前更加可畏。

    “你们没走,这很好,没走就能留一条命下来,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这四个必须得死,要怪你们只能怪余矮子给你们取错了名字,我都没敢叫做英雄豪杰,你们这种鸟一样的人也配叫做英雄豪杰?你们四个自尽吧。”

    这话一说,青城派弟子顿时左右散开,孤立出来三个站着的,还有一个坐着的青城四秀,坐着的那个是罗人杰,被钱青健打成偏瘫还绝了后,此时依然免不了一死。

    青城四秀心中懊悔万分,早知道今天,当初惹这个书生做什么啊?这跟惹了阎王有区别么?

    侯人英直接跪了下来,“钱大侠,您就饶了我一条狗命罢。”

    洪人雄想跑,却因为产生了想跑的想法而双腿发抖。

    于人豪倒是比较光棍,知道逃不了,也不乞求,只闭目等死。

    罗人杰本来就刚醒过来时间不长,这一听说又要丢命,吓得一翻白眼,死活不知了。

    钱青健叹了口气,道:“谅你们也没有自尽的勇气,平之,还是你来执行吧。不过,在执行前,我送给你们四个死人几句话。”

    林平之持剑和刘菁一起走来,蓄势以待。若是少了刘菁,他的剑法还真就不如青城派的普通一名弟子。

    钱青健又道:“本来你们也不配听我说什么话,但是看在你们即将死去的份上,我让你们死的明白些,你们的死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做了太多的恶事,主要的原因是,你们的脑子不好。”

    这话青城四秀都没听懂,大厅里剩下的其他人也没听懂。这跟脑子不好有关系么?

    “说你们脑子不好,是因为你们过于相信余矮子了,余矮子有多大的本领?就凭他那点微末道行,也敢满世界的招摇过市,也敢满天下的灭人家福威镖局,这不是作死么?天下间除了余沧海就没高手了?你们到阴间都记住了,有多大的本领做多大的恶,只要你们本领足够大,没人能杀的了你们,那样才可以横行霸道,而你们本是蝼蚁,却也要横行霸道,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平之,动手。”

    青城四秀授首。临死前,他们最后的警醒就是,下辈子绝对不能再跟余矮子这样的师父混了,这都不是没前途了,这是上赶着送命呢。

    其余青城诸弟子由于作恶较轻,钱青健承诺他们自断一手即可离去,若是舍不得手,那么舍脑袋也成。

    谁都知道脑袋和手哪个更重要,因此青城派从此变成了独臂派,又因为武功最高的四秀已经追随余矮子见了阎王,所以青城一派从此一蹶不振,逐渐淡出江湖,后世武林之中,或许青城山松风观还有人习武修道,但江湖上却再也没了青城派一号势力。

    处理了青城派,刘府大厅内就只剩下了刘正风真正的朋友和衡山同门以及嫡传弟子。

    刘正风眼见钱青健威风八面将各路强者杀的杀、逐的逐,早已经对这位“故人之子”刮目相看,这等武功,这等快刀斩乱麻的处事手腕,就是自己和曲洋加起来也难望其项背,他自然而然地把钱青健当作了主心骨,更是奉之为此间的话事人,过来问道:“钱少侠,你看我这洗手的仪式?”

    “洗啊!”钱青健笑眯眯地回答,“为啥不洗呢?你本来不就是想要洗手么?其他那些人、那些事都是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轰走了事,现在你可以洗手了。”

    于是刘正风在满地的死尸和一两百名观众的观礼下完成了洗手仪式。

    “你洗完了手,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钱青健又招手把林震南夫妇叫了过来,“你们的儿子林平之和你的女儿刘菁都被我收做了徒弟,而且我看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咱们今天就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把他们的喜事给办了吧。”

    钱青健给人的感觉就是说一不二,斩钉截铁,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容任何人质疑,也不容任何人反驳。就是岳不群那样的人物都被他落了面子狼狈离去,别人谁敢不按照他的意思执行?

    刘正风和林震南又惊又喜,哪里还会有什么异议?于是当天下午申时末牌,林平之和刘菁喜结良缘。

    晚上则是喝喜酒的时光,刘正风的夫人和也在曲非烟与向大年、米为义的陪同下出来与女儿的师父及亲家会晤,一场酒席喝的是皆大欢喜。唯独曲洋始终未曾露面,钱青健也不理会,曲非烟做了刘菁的伴娘,她原本不知外面发生的这许多事情,还是刘菁给她讲了一个仔细,曲非烟闻听钱大哥竟然大杀四方,不禁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第二天,新婚夫妇一早出来给师父敬茶,给双方父母问安,三方尊长与一对新人聚在一起,商议后续事宜。

    林震南夫妇表示要按原计划去洛阳投奔岳父金刀无敌王元霸,竭力邀请钱青健随行。林夫人也表示回娘家重酬钱少侠的大恩。

    钱青健考虑,他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按部就班的恢复武功,但既然已经被卷入了这个江湖,那就索性再把这个江湖统一起来,让这些人为自己办事。

    刘府一役之后,左冷禅和岳不群一定会来报复的,虽然这俩人可能不是一路,但报复是不可避免的将要发生。

    衡山虽然钟灵奇秀,地势险要,依靠地利或可固守,但这里毕竟是人家莫大先生的地盘,就是刘正风也指挥不动整个衡山派的门人弟子。

    真还不如去洛阳,那里各方面的势力错综混杂,不像衡山这么偏僻,五岳剑派想要大张旗鼓地杀了去也得掂量掂量可行不可行。再加上王元霸这只地头蛇的存在,或许更容易与这些人物周旋一二。

    只需再熬过一个月,就是左冷禅亲自带人报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若只凭眼下的武功对付左冷禅和剩下的嵩山十太保以及嵩山暗中收纳的一些左道人物,还真的是力有未逮。

    于是钱青健答应了林震南夫妇的邀请,顺便也把刘正风一家带上了路,理由是去外面散散心。

    经了这场风雨的刘正风已经明白,钱青健这是为了他一家着想,否则左冷禅令人赶来,他一家都免不了被人杀了泄愤。

    刘正风带了家人和向大年、米为义两个忠心耿耿的弟子,令其他弟子回归衡山派驻地勤修武学。一家人与林家四口人跟随钱青健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一行人车到得长沙时,曲洋终于露了面,此时刘正风身边一个外人都没有,人们听说原来这个老头就是嵩山派逼迫刘正风去杀的曲洋时,也都不免震惊。

    钱青健却笑眯眯地对曲洋说了句话:“曲长老,端午节就快到了,你的三尸脑神丹何时发作,你可知道?”

    曲洋大惊失色,这孙女婿为何连这等隐秘之事也能知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与钱青健结识之初,曲洋一度只把他当成一个无用的书生,后来教会了他虎爪手,就拿他当一个江湖中底层的龙套来看待,若不是有曲非烟这层关系,曲洋才懒得跟钱青健多说一句话。

    可是自从到了衡阳,曲洋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书生的某些举动看似无意,但仔细想来却很特别。比如鸿雁客栈阻止曲非烟和恒山尼姑冲突,又有礼貌让座,比如衡阳回雁楼中那奇怪地摔碎酒盏,人却冷静如常,又及下楼后那精熟拳脚的青城弟子竟然莫名其妙地败在了他的虎爪手下……

    最令人震惊的则是再刘府大厅里,这书生突然间武功大进,竟是看一招会一招,这是什么人才能具有的天赋?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天才!

    后来,孙女婿在大厅里力克嵩山,驱逐华山,气走泰山,教训青城,曲洋都来不及惊愕了,若不是他忧心于无法向东方不败复命,他都会跳下去跟孙女婿好好喝一杯了。

    当然,他不认为孙女婿的武功能比岳不群还高。

    虽然当时他看不见厅中的情形,但是能够感觉出,暗地里或许还有他人协助钱青,否则这书生如何能够与丁勉和余沧海那样的高手放对?门口马车里那个时进时出的胖大和尚就很是可疑,若是这和尚从大厅侧门或窗户混进去帮助钱青,以和尚的武功,是可以做到当场第一的。曲洋之所以这样猜测,也是因为在回雁楼里,仪琳好像是走到了钱青的身边听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才去那大和尚旁边自报家门的。这些,是否意味着钱青和那胖大和尚早有联系呢?

    然而这钱青竟然能知道三尸脑神丹,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如果他不是东方不败派来监视自己的“特使”,那么他就一定是处心积虑对付日月神教的死敌!他更是注意到,这书生对他的称唿已经由“曲老”变成了“曲长老”。一字之差,意味着关系更加远了。

    所以此时曲洋脸色大变,若非有曲非烟挽着钱青的手,曲洋都想主动出招了!

    钱青健却依然笑呵呵地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可以解掉你的三尸脑神丹的,但若是端午节之前这一路上不肃静,总有人来捣乱生事,那么我可能就来不及配制解药了。”

    “什么?这可是杀人名医平一指都解不了的药,你居然能解?我不信!”这次曲洋是真的不信了,这事比钱青健说看人家用一遍刀剑就能学会更加不可思议。

    “信不信由你,不过,为了非非的幸福着想,我觉得咱们俩是时候好好谈谈了。”钱青健笑容不减,又恢复了他淡淡的口吻。

    钱青健虽然不认识平一指,但是他觉得,以平一指冠绝天下的医术来说,解三尸脑神丹应该不在话下,毕竟东方不败手里的解药也是人配出来的。但是平一指肯定是不敢解,也不敢说他会解,否则他要么被东方不败抓起来如同关押任我行那样囚于某处,要么就是被东方不败派人杀他个一命呜唿。魔教是不会允许三尸脑神丹在外面有解药的,这道理岂非浅显得很?

    平一指怕东方不败,钱至尊可不怕。

    钱青健说他能解三尸脑神丹,这可真的不是吹牛,早在南宋末年他就是医道圣手了,只不过在元朝那几十年失忆了才暂时封禁,如今又尽了一百多年的沧桑,更是周游各国,见过了许多奇异药品和各类医术,他的医道只有更加完善,只能比平一指高,却不会比平一指低。

    如果说他的武功由于三十年一次的轮回而降低了绝大半,那么他的医术和医药知识却不会跟着轮回而缩水半分。三尸脑神丹又算得了什么?

    三尸脑神丹听着吓人,其实它就是一种利用猫身上的寄生虫炼制出来的毒药。这种多数情况下存在于猫身上的寄生虫就叫三尸虫,又名弓形虫。此虫一旦进入人体,则随血液流动,到达全身各部位,破坏大脑、心脏、眼底,致使人的免疫力下降,有多种临床症状。想治疗这种病也很简单:板蓝根、甘草、绝地、青蒿、松子、半夏各若干,以黄酒煎服即可。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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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此章二合一,差100字三合一。今天如果写新书,则今天只有这一更。若是今天不写新书,那么晚上再写一更。特此预告。(未完待续。。)

第七四五章 组建班底

    一番长谈下来,曲洋目瞪口呆。只因钱青健非但知道东方不败的计划,更知道日月神教内外事务的无数细节,就连十大长老的姓名都说了个一字不差。给曲洋的感觉是,这个孙女婿对神教的了解,甚至超越了教主东方不败。

    如果能够解掉三尸脑神丹之毒,谁愿意替东方不败这样的领袖去卖命?使用这种用毒药控制手下人的方法固然有效,但是在手下吞服毒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组织里不会再有发自内心的忠诚。

    曲洋叛教了。转而追随孙女婿,不,已经不能叫做孙女婿了,因为钱青健明确表示,他现在没有心情纳妾收宠,之所以对曲非烟关爱,只是投桃报李之举。

    曲洋不得不追随钱青健,即便他的三尸脑神丹可解,但是其他魔教骨干依然被此药所控,若是带了曲非烟离去,只怕不出半年,便会给无所不在的魔教教众查了出来,追究叛教之罪。

    与日月神教比起来,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这是曲洋的想法,不仅如此,就是加上钱青健、刘正风一家子弟和林平之夫妇,也远远不是魔教的对手,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因此曲洋把他和这次魔教派来协助的四长老的计划说了出来,他知道,若是今天不坦白,他日魔教寻上门来时,他曲洋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真若是到了那时,恐怕不止魔教要杀他,钱青健也要杀他。

    钱青健对曲洋的忧虑付之一笑,说道:“这样反而是好事,既然那四个长老要用我钓鱼,我就顺手把他们也收了,干脆,我把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手下的教众都接收过来算了,让他们替我做事。”

    这番话令曲洋又疑惑了,如此庞大的日月神教,十长老之下,各堂各舵,只是够得上资格吃三尸脑神丹的人物就不下千人,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能迫使这些人物叛教投敌?

    “我能解三尸脑神丹,当然也能做三尸脑神丹!”钱青健一句话就令曲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曲洋惭愧无地。

    三尸脑神丹可以有无数种,虽然药效基本一样,但只因配料不同,不同的毒药具有不同的毒物药方和配比,以曲洋的资,当然知道在东方不败篡位以前,前任教主任我行也是有一套三尸脑神丹的配方的。

    任我行的三尸脑神丹,东方不败解不了,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任我行解不了。

    但是钱青健既然表示有把握解掉任何一种三尸脑神丹,那么他岂能不会制毒?

    联想开来,曲洋的眼睛一亮,道:“五月端午已然临近,若是你在洛阳,那么东方不败或许会派人将解药送往洛阳,以免我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物往返于黑木崖,误了大事。”

    钱青健点头笑道:“曲长老果然聪明,难怪你的七弦琴弹得如此高妙,咱们把任盈盈藏起来,那些尾随我们到洛阳的长老们又该如何解毒?”

    任盈盈住在洛阳城东绿竹巷虽是隐密之事,但日月神教的长老自然知晓,更何况,他们还需要就近领取解药。

    “高!实在是高!”曲洋由衷地拍了一记马屁,“原来至尊你同意跟随林家去洛阳,竟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一节,真是算无遗策啊!”

    曲洋既已归附,钱青健也就不再瞒他,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对方,只隐瞒了长春功轮回一事。曲洋深信不疑,虽然心底深处尚且觉得这武林至尊的武功似乎有些不够高度,但是架不住人家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能,只此一项,也足以对抗天下任何高手势力了。

    拍马屁的同时,曲洋也在后怕,若非此际坦白,他朝阴谋败露,落在如此掌控天下的钱至尊手里,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你错了,若不是你透露了你们的计划,本至尊还真的提不起算计一个小女孩的兴趣,再者,我并不喜欢歌功颂德,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比较舒服,但是很容易令人昏了头脑,以后就不要说了。”

    将曲洋收入麾下,钱青健又带着曲洋一起来做刘正风的思想工作。别的不说,只凭他善意地隐瞒了曲洋对刘正风施展的阴谋,就令曲洋感激不尽,不然的话,这知音朋友是没得做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都不行,不带这么坑朋友的好吧?

    刘正风的工作几乎不必做,因为刘正风早已将钱青健奉若神明,于是,钱至尊在这个时代的江湖里就拥有了两个高手为班底,开始发展他的个人势力。

    这一路由长沙、过汉口、经信阳、再取道驻马店,由于有刘府家眷的随行,更由于钱青健每日正午雷打不动的“密室静卧”,所以行程颇为缓慢。

    在路过这些地区的时候也勾起了钱至尊许多回忆。

    汉阳的纪老英雄一家已经破败,后人杳无踪迹,而纪家的世交郝老英雄也被魔教埋了炸药灭了满门;南宋末年住在信阳军的赵老爵爷的后人也是下落不明。可叹白云苍狗,造化弄人,富不过三代,谁家也无法保有长久的荣华。

    五月初二这一天下午,钱青健一行人到了洛阳,钱至尊不愿寄人篱下,何况他还带着刘正风一家?因此立即派出曲洋去购买宅邸,余者进驻客栈。仅林震南一家四口赶往娘家报讯。

    当晚王府就遣了王伯奋,王仲强兄弟二人来请钱青健赴宴,宾主相见,互相打量之后,各有一番感想。

    王伯奋、王仲强两人是金刀无敌王元霸的长子和次子,以辈分而论,他们是林平之的亲舅舅,与林震南同辈,自然也与林平之的师父钱青健同辈,王元霸派了他两个儿子来请钱青健,面子给的十分到位。

    但是王伯奋和王仲强却觉得父亲是小题大做了,这哥俩人到中年,早已成为洛阳武林的头面人物,外甥的师父有何本领,竟需要我们哥俩屈尊降贵亲去邀请?

    就算辈分相同,可是彼此在武林中的地位不一样啊,若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知名人物也还罢了,可是钱青是谁?无名之辈!

    王元霸一家身为洛阳的大豪,平日里关心更多的是当地的财产生意,结交的也多是附近一带的武林豪强,只有女儿嫁给了远在福建的林震南,却也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样疏于往来。

    月前衡山发生的事情就算有风声传到了洛阳,也没能传到王家人的耳里。因此这家人对林平之口中竭力夸赞的大能师傅并不感冒,小孩子家有什么眼力?多半是为了显摆自己所以鼓吹师父的厉害。

    王家兄弟本就来得心不甘情不愿,待到看见钱青健是与林平之年龄相仿的书生时,心里的这份不情愿就更加强烈了。(未完待续。。)

第七四六章 笑傲江湖曲

    王家兄弟不高兴,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有些冷淡傲慢,钱青健看在眼里也不当回事,别说是这兄弟俩,就是他们的亲爹七十多岁的金刀无敌王元霸来了,钱至尊也不当他是个人物。

    因此只推说路上偶感风寒,不便出门宴会,王家的好意心领了这还算是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给出的托辞,不然的话,他理都不会理这两兄弟。

    武林至尊到你王元霸的府上,那是给你脸上贴金,令你家祖坟冒青烟的天大喜事,就算你王元霸亲自来邀请,若想请动也需要提前烧几炷高香,何况你只派了两个儿子来?

    王家兄弟怎会知道这年轻人有天一样的来头?闻听对方染了风寒,就更是瞧之不起,武林人物勤修武功,怎会感染风寒呢?因此两人多余的客套都给省了,直接回府复命。

    曲非烟很是不忿,想要追上去说两句难听话,被钱青健一把捂住了嘴,“他们没资格听你说话。斗口也要看跟谁,记住没有?”

    ……

    劝抚了曲非烟,又安排了小丫头在客栈里修习古墓派内功,钱青健带了喊了刘正风,来到洛阳东城,去寻找那一条绿竹成荫的小巷。

    此时天色向晚,洛阳城面积虽然算不得大,却也不是很小,若想在城中找到这样一条巷子,免不了要向当地人打听询问,二两纹银使过,自有“勇夫”颠颠地领着两个外地人前往目的地。认识绿竹翁的百姓还是很多的。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绿竹翁就在这里居住。”勇夫指着那一大片绿竹说道。

    钱青健谢了勇夫,请勇夫自去,随后与刘正风来到了竹林之外。

    竹林郁郁青青,也不知纵深几何,内里或有窄径,但被竹枝青叶遮蔽,在外无法看穿。

    两人也不入林,刘正风将随身携来的竹席打开卷铺在地上,便在林外盘坐于竹席两端,钱青健将曲洋的七弦琴从背上解下,置于双膝之前。

    刘正风又从包袱里取出酒囊及两味精致小肴,摆在席间,随后才取出洞箫持在唇边,只等钱青健奏响那张焦尾琴。

    一切都是钱青健的计划,这一路他带领众人迤逦而来,除了正午时光用于饮血练功之外,其它时间里,他都用于跟曲洋学琴。

    钱青健的学习速度令当代的这两位乐坛大咖叹为观止。

    虽然这七弦琴的左手指法“绰、注、吟、猱”是一项熟能生巧的活,对练习的时间有硬性的要求,似乎没有什么终南捷径可言,但是架不住钱至尊身兼一阳指和铁指神通这两大奇功,更兼之见识过黄药师的兰花拂穴手和斗酒神僧的拈花指与多罗叶指。若是论及这世上玩手指头的功夫,他说他是第二,这天下就没人能当第一。

    只一个多月的时间,钱青健演奏七弦琴的技法已经不比曲洋弱上几分。

    而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钱至尊兼具来自现代的记忆,哆咪发唆啦嘻哆(作者按,此处,本人为中国字没有带口字旁的“发”而感到惋惜,造一个也打不出来。)比宫商角徵羽多出来两个音符,因此在他练琴时往往融入了一些现代音乐的元素,乍一听甚觉突兀,但细品之下,却发现竟有点石成金般的震撼效果。

    面对两位音乐达人的赞叹,钱至尊心说这有什么可惊奇的?本老魔还没给你们玩摇滚dj呢。

    钱至尊学琴,当然是打算凭借音乐的魅力征服任盈盈。音乐无国界,感动天下人。

    曲洋和刘正风对此不甚理解,与其费时费力地练琴,哪如合几人之力放倒绿竹翁,生擒任大小姐来得简单?

    但钱青健给出的计划却不是这样。

    玩硬的,劫持任盈盈行不行?基本上也是一法。

    但钱至尊觉得任盈盈在洛阳绿竹巷过得好好的,没招自己也没惹自己,就这么破马张飞的打上门去劫持了她,手段未免太过粗鄙不堪了。那样的话,自己岂非沦为左冷禅、岳不群之流了?他不屑为之。

    只是学到后来,钱青健的成就已经令曲刘二人惊喜万分,因为他们发现这世间从此又多出来一个音乐奇才,吾道不孤了。

    此时月在竹梢,天地静谧,钱青健左手以兰花拂穴手的手法按弦,右手用铁指神通指法轻轻弹奏,悠扬的琴声如同清澈的溪水,在他的指下流淌出来,透过那摇曳的青竹枝叶,流淌到竹林的深处。

    刘正风引箫不发,闭起眼睛来倾听着焦尾琴的旋律,怡然微笑。待那空柔宛转的前奏将尽,过门儿处,这才鼓动丹田之气,将箫音融了进去。

    琴箫合奏,奏的正是那风华绝代的《笑傲江湖》,琴声古朴沧桑,而箫声激越清昂,两音忽高忽低,相佐相成,演绎出世间无人与闻的一段绝唱。

    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两人均已将内力灌入琴箫,乐音更见雄浑沉厚,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虽是声量倍增,但绝无噪杂之乱;

    虽极尽繁复变幻,但每个音节却清晰无比,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又过一段,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为主调,七弦琴转为协奏,箫声高亢入云,愈拔愈高,似欲乘风而去;而七弦琴则撼动大地,厚重无比,仿佛与山川融为一体。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亦住。而余音袅袅,尚且萦绕在竹林枝叶之间,之前乐声引来了无数燕雀驻足林梢,此际才陆续飞起,其中数十只盘旋于钱刘二人的头顶,似是不舍离去。

    刘正风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放下洞箫,双手擎起酒囊,向钱至尊敬酒。

    钱青健点头微笑,仰首饮了一口,吟道:

    “疏疏密密复婷婷,小巷幽篁绿复青。最是晚风竹榻上,满身凉露一天星。”

    鸟儿们不知道,钱青健和刘正风也看不见,此刻竹林深处的小院里,国色天香的日月神教圣姑大小姐任盈盈,已被琴声感染得泪落如雨。

    …………………………………………

    ps:由于新书的原因,今天只有两更,此为第二更。书友大大们不要再等了。(未完待续。。)

第七四五章 笑傲江湖曲

    王家兄弟不高兴,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有些冷淡傲慢,钱青健看在眼里也不当回事,别说是这兄弟俩,就是他们的亲爹七十多岁的金刀无敌王元霸来了,恰至尊也不当他是个人物。

    因此钱青健只推说路上偶感风寒,不便出门宴会,王家的好意心领了这是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给出的托辞,不然的话,他理都不会理这两兄弟。

    武林至尊到你王元霸的府上,那是给你脸上贴金,令你家祖坟冒青烟的天大喜事,就算你王元霸亲自来邀请,若想请动也需要提前烧几炷高香,何况你只派了两个儿子来?

    王家兄弟怎会知道这年轻人有天一样的来头?闻听对方染了风寒,就更是瞧之不起,武林人物勤修武功,怎会感染风寒呢?因此两人多余的客套都给省了,直接回府复命。

    曲非烟很是不忿,想要追上去说两句难听话,被钱青健一把捂住了嘴,“他们没资格听你说话。斗口也要看跟谁,记住没有?”

    ……

    劝抚了曲非烟,又安排了小丫头在客栈里修习古墓派内功,钱青健带了喊了刘正风,来到洛阳东城,去寻找那一条绿竹成荫的小巷。

    此时天色向晚,洛阳城面积虽然算不得大,却也不是很小,若想在城中找到这样一条巷子,免不了要向当地人打听,二两纹银使过,自有“勇夫”颠颠地领着两个外地人前往目的地。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绿珠翁就在这里居住。”勇夫指着那一大片绿竹说道。

    钱青健谢了勇夫,请勇夫自去,随后与刘正风来到了竹林之外。

    竹林郁郁青青,也不知纵深几何,内里或有窄径,但被竹枝青叶遮蔽,在外无法看清。

    两人也不入林,刘正风将随身携来的竹席打开卷铺在地上,便在林外盘坐于席,钱青健将曲洋的七弦琴从背上解下,置于双膝之前。

    刘正风又从包袱里取出酒囊及两味精致小肴,摆在席间,随后才取出洞箫持在唇边,只等钱青健抚弄那张焦尾琴。

    一切都是钱青健的计划,这一路他带领众人迤逦而来,除了正午时光用于饮血练功之外,其它时间都跟曲洋学琴了。钱青健的学习速度令当代的这两位乐坛大咖叹为观止。

    虽然这七弦琴的左手指法“绰、注、吟、猱”是一项熟能生巧的活,对练习的时间有硬性的要求,似乎没有什么终南捷径可言,但是架不住钱至尊身兼一阳指和铁指神通这两大宇内奇功,更是见识过黄药师的兰花拂穴手和斗酒神僧的拈花指与多罗叶指。若是论及这世上玩手指头的功夫,他说他是第二,这天下就没人能当第一。

    只一个多月的时间,钱青健演奏七弦琴的技法已经不比曲洋弱上几分。

    而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钱至尊兼具来自现代的记忆,哆咪发唆啦嘻哆(作者按,此处,本人为中国字没有带口字旁的“发”而感到惋惜,造一个也打不出来。)比宫商角徵羽多出来两个音符,因此在他练琴时往往融入了一些现代音乐的元素,乍一听甚觉突兀,但细品之下,却发现竟有点石成金般的震撼效果。

    面对两位音乐达人的赞叹,钱至尊心说这有什么惊奇的?本老魔还没给你们玩摇滚dj呢。

    钱至尊学琴,当然是打算凭借音乐的魅力征服任盈盈。

    曲洋和刘正风对此不甚理解,与其费时费力地练琴,哪如合几人之力放倒绿珠翁,生擒任大小姐来得简单?

    但钱青健给出的计划却不是这样。

    玩硬的,劫持任盈盈行不行?基本上也是一法。

    但钱至尊觉得任盈盈在洛阳绿竹巷过得好好的,没招自己也没惹自己,就这么破马张飞的打上门去劫持了她,手段未免太过粗鄙不堪了。那样的话,自己岂非沦为左冷禅、岳不群之流了?他不屑为之。

    只是学到后来,钱青健的成就已经令曲刘二人惊喜万分,因为他们发现这世间从此又多出来一个音乐奇才,吾道不孤了。

    此时月在竹梢,天地静谧,钱青健左手以兰花拂穴手的手法按弦,右手用铁指神通指法轻轻弹奏,悠扬的琴声如同清澈的溪水,在他的指下流淌出来,透过那摇曳的青竹枝叶,流淌到竹林的深处。

    刘正风引箫不发,闭起眼睛来倾听着焦尾琴的旋律,怡然微笑。待那空柔宛转的前奏将尽,过门儿处,这才鼓动丹田之气,将箫音融了进去。

    琴箫合奏,奏的正是那风华绝代的《笑傲江湖》,琴声古朴沧桑,而箫声激越清昂,两音忽高忽低,相佐相成,演绎出世间无人与闻的一段绝唱。

    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两人均已将内力灌入琴箫,乐音更见雄浑沉厚,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虽是声量倍增,但绝无噪杂之乱;

    虽极尽繁复变幻,但每个音节却清晰无比,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又过一段,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为主调,七弦琴转为协奏,箫声高亢入云,愈拔愈高,似欲乘风而去;而七弦琴则撼动大地,厚重无比,仿佛与山川融为一体。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亦住。而余音袅袅,尚且萦绕在竹林枝叶之间,之前乐声引来了无数燕雀驻足林梢,此际才陆续飞起,其中数十只盘旋于钱刘二人的头顶,似是不舍离去。

    刘正风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放下洞箫,双手擎起酒囊,向钱至尊敬酒。

    钱青健点头微笑,仰首饮了一口,吟道:“疏疏密密复婷婷,小巷幽篁绿复青。最是晚风竹榻上,满身凉露一天星。”

    鸟儿们不知道,钱青健也不知道,此刻竹林深处的小院里,国色天香的日月神教圣姑大小姐任盈盈,已被琴声感染得泪落如雨。(未完待续。。)

第七四七章 沧海一声笑

    没有听过《笑傲江湖曲》的人,永远都不会想象出这首琴箫合奏给人带来的震撼和涤荡。

    正如那些没有见过黄蓉、李莫愁的人,不知道世间顶级美女会引起男人一种什么样的反应一样,这是同一个道理。

    没见过李莫愁的,尽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就是一个美女么,至于上来就跪舔么?”

    没听过笑傲江湖曲的,自然也可以说:“不就是一首管弦乐么?怎么就能把任盈盈感动的内牛满面了?”

    但是,对身为当世对古典音乐尤其是对七弦琴的演奏有着深厚造诣,其演奏的技巧和对音乐的理解不比曲洋差多少的任盈盈来说,这曲子令她惊为绝唱,同时,演奏曲子的人,也被她惊为天人。

    “竹翁……”

    良久之后,稍稍平复了心情的任大小姐轻声唿唤住在前院的绿竹翁。

    不料等了许久,前院却无回应。

    “竹翁?你在么?”这次她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

    “姑姑,有何吩咐?”绿竹翁的声音响起在门外,与平时大不相同,听起来竟似有些失魂落魄。

    “外面何人抚琴弄箫?”

    “姑姑,晚辈不知,那琴声初起时,晚辈本拟出言查问,却不忍乱了他的曲调,待得箫声响起时,晚辈却已陶醉其中,心无旁骛了。”

    “嗯,此曲确有如此神韵,能可感人肺腑于无形之间,你闻之而忘形也属正常。我猜测,他们许是慕你能弹善奏之名而来,却不知你的造诣远不如他们。这样,你不妨现在去看看此二人是否离去,如果还在那里,就请他们进来讨教一二。我在这珠帘后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演奏出如此神曲……”

    不多时,绿竹翁匆匆转回,隔着门帘禀道:“姑姑,他们不肯进来,晚辈留之不住,人已经走了。”

    “啊……”任盈盈轻叹,“可知他们是何许人么?”

    “晚辈只识得那吹箫者是衡山刘正风,那抚琴之人却是一个俊逸少年,他们留下了曲谱给我。”

    “哦?衡山刘正风怎会到了洛阳?你且将曲谱拿来与我观看。”

    “是”绿竹翁将两部簿册送入珠帘。

    任盈盈只当这两册一为琴一为箫,也不在意,接在手里,却见两册曲谱只在封面上就大异其趣。其中一部标题用的是古色古香的篆字,她竟然认不出这几个字如何读念,打开书页,里面的记谱符号却是认得,只是此谱为琴箫混记,看其中的音节旋律,分明就是刚才听闻的那首曲子,那么另一本却是什么?

    她暂时挪开上面这本曲谱,再看另一本时,这本的封面却是认识,上面以楷书写有五个大字,“沧海一声笑”。

    打开看时,见里面仍是古谱标记法的琴箫合奏,却比上一本多了一种鼓点,这已经是第三种乐器了,而在乐谱之下,又有汉字相对应,仿佛是有人为这曲子填了词,词中写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整首曲子反用“羽、徵、角、商、宫”为基调,大巧若拙,返璞归真。虽然弹奏技法甚易,但不论是词还是曲,皆有大气磅礴,吞吐天地之势,实乃于平淡中见神奇之罕见之作。

    任盈盈看得怦然心动,热血上涌,忍不住将词曲默记于心,又递出帘外,道:“竹翁,你我试着合奏这一曲沧海一声笑,我琴你箫。我试着唱一下……”

    “是。姑姑。”

    门外绿竹翁摊开曲谱,秉箫而立,耳听得室内琴声渐起,恰如东海岸边那一排排浪花欢唿着拍上沙滩,“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一曲过后,姑侄两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任盈盈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不知那少年唱出此曲当是何等意境,更不知这歌曲中若是加入了鼓点又会是怎样的震撼效果,这曲子,这曲子,唉……你去外面打探一下,最近江湖中是否出了什么大事,又是否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再有……”

    说到这里,任盈盈沉吟了一下,才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弹琴的少年,或许就是这首沧海一声笑的作者,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面,但可以从他的上一首琴音中感知他的胸怀,你去了解一下,这少年叫做什么名字……”

    任盈盈话到末尾,声音变得极低,绿竹翁年近八十,见惯了聚散离合的他如何不知任大小姐这是动了女儿情怀,连忙答应道:“晚辈这就出去安排,命祖千秋和老不死等人查询,他们在这一带的耳目很是灵通……”

    绿竹翁说得两人正是合称“黄河老祖”的老子老不死、祖宗祖千秋,洛阳距离黄河甚近,黄河老祖的势力当然很吃得开。

    任盈盈似乎对绿竹翁如何执行兴致寡然,说道:“那你就快去吧。”

    不说绿竹翁奉命去摸钱青健的底,只说钱青健和刘正风从绿竹巷返回客栈见了曲洋,曲洋也完成了他的使命,利用日月神教的力量强行买了几大块宅院宅基。

    曲洋关心“诱拐”计划,委婉问起钱青健和刘正风这趟琴箫合奏的效果如何,刘正风心中没底,偷眼瞧见钱青健并无隐瞒之意,就把绿竹巷中演奏并留谱的过程说了说。

    听过之后,曲洋惋惜道:“怎么能回来呢?人家都请你们进去了,何不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钱至尊笑而不语,心说曲洋你音乐天赋不错,玩弄江湖中的阴谋诡计也算是高手,但是这男女感情之中的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之道,你这一把子年纪却是白活了。

    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怎么唱的来着?“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这句歌词才是男女相恋的真髓。

    只需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任大小姐是一定会主动出击的,等着瞧吧。

    ………………………………

    ps:新书最后一稿中午发给了编辑,到现在还没收到编辑的回话,也不知今天能不能上传,因此今天《小龙套》只有一更。

    解释一下昨天重复章节的问题,读者大大们可以注意一下重复的两章发布的时间,都是19:00:00,这是在设置定时发布时,起点作家后台服务器卡了,或者是我家宽带卡了所导致的恶果。

    作者没有权限删除vip章节,也无法改动章节名,因此昨天晚上20点发现这个错误时,我基本是束手无策。

    到了今天,点了重复章节的书友也已经点了,再去找编辑亡羊补牢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因此给读者们带来的损失,我只能表示遗憾。(未完待续。。)

第七四八章 基建工程开启

    拿下任大小姐的事情并不艰难,就算这次投石问路效果出乎意料,但只要任盈盈不离开洛阳绿竹巷,机会还有的是。

    不论是在钱青健的记忆里,还是在曲洋的判断中,任盈盈都是不会离开绿竹巷的。

    任大小姐在日月神教之中拥有仅次于东方不败的声望,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声望还要超过了东方不败。

    因为她对手下人不如东方不败残忍。不仅不够狠,相反地,她还拥有一副菩萨心肠,在杨莲亭以教主的名义倒行逆施的时候,她总是及时地维护手下人的性命。

    若不是杨莲亭在黑木崖折腾的乌烟瘴气,令她看了反感却无力制止,她也不会来到洛阳暂居。

    曲洋的判断是,任盈盈还需要给手下人分发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如果她在日月神教教众及附属势力的视线里失去了踪迹,那么可就会出人命了,不是一条两条的人命,而是数以百计的死。

    而钱青健的观点则是,除非这世间的一切均按照另一世来运转,任盈盈才有可能在半年后离开洛阳去追随令狐冲。

    另一世里,半年后岳不群将会以躲避强敌为由,率领华山派弟子倾巢而出,来洛阳金刀王家落脚,其真实目的还是为了图谋林平之的辟邪剑谱。而令狐冲在遭到岳灵珊的背叛和厌弃之后,又被人诬陷手里的《笑傲江湖》曲谱是辟邪剑谱,在王家求证真伪时,有人提议请善解音律的绿竹翁来评判,于是才有令狐冲在绿竹巷收获任大小姐垂怜的故事……

    但是这一世显然不会再有这件事的发生了,因为或许令狐冲依然会回到华山思过崖去面壁,但是由于曲洋和刘正风这对知音基友尚且健在人世,林平之也没有拜入华山派,所以至少任盈盈是没有理由再与令狐冲邂逅了。

    更何况,即便是令狐冲来到了洛阳,钱老魔也会设法杜绝他接触任盈盈的可能。又或者说,若是半年时间都无法拿下任盈盈,那么钱至尊可以去死了,还在这世间混个什么劲?

    暂且把任盈盈的事情搁在一边,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钱青健率领曲刘二人亲自前往曲洋新购的宅院宅基去勘察。

    说是宅院又有宅基,是因为若是只购现成的宅院,则无法满足钱青健的需要。洛阳城内除了官府衙门和金刀王家之外,就没有那么大的深宅大院可供钱至尊使用,不说他正在着手组建的江湖势力,只说刘正风一家就不易安顿。

    在曲洋的带领下,钱青健来到了城中一处宽阔的街道上,远远就看见一片高屋大舍藏于街北高墙之内,连绵足有半里之遥,曲洋遥指这排红砖碧瓦院墙当中的朱红漆的大门,说道:“这便是金刀王家,在洛阳城内,只有王家附近才有足够的空地可建新居,我把街南这一片的宅第土地全部买下来了,他朝若是建成,咱们的宅院将比王家大上两倍还多。”

    钱青健打量着王家的大门,只见那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挺胸叠肚在大门外分立,果然是洛阳第一望族的气势,不禁笑道:“你这么搞,弄得我好像欺负他们王家似的,若是王元霸受了委屈,平之的父母脸上须不好看。”

    “没办法,除此之外,洛阳城内没有合适的地方。”曲洋苦笑回应。

    “那就这样吧。这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欺负地头蛇有**份。”钱青健摆手免了曲洋办事不力的责任。

    将所有宅第宅基走过了一番,钱青健随时随地对如何改建、新建做出安排,曲洋随听随记,不敢稍有遗漏。

    钱老魔并非对房屋的外观有所要求,而是对战略防御给出部署,他要将这一片房屋建成比当初搁船尖主峰上天鹰教总坛还要坚固的战斗堡垒。

    搁船尖的光明顶有山势为险,本身就是易守难攻。而此处乃是平地,若是建设防御设施,当然要比前者更加精密才能确保江湖势力无法强攻偷袭。

    非但要有夹壁墙、夹壁房,弓弩射击孔,翻板、陷阱、地道和地下室也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规模必须宏大。与搁船尖那坚硬的山石地基相比,此处挖掘地道则是非常容易,即便是从因地制宜的角度来考虑,地下设施的建设也是在所必行。

    除此之外,整个新居还要从修建之初就融入五行八卦的布置,要让这里成为一座迷宫,标准是即使不开动各种机关陷阱,也要令外人进来就出不去,一如当年的桃花岛之高深莫测。

    这么多年以来钱青健闲着没事,也跟着黛绮丝和小昭母女一起精研黄药师留下来的奇门五行八卦之术,虽然以他的才智不能推陈出新、更上层楼,但若只求学来一个形似而神不似,却是完全可以达到的。

    毕竟,一百多年的学习时间太长了,以这么充足的时间去钻研一门学问,不论搁在谁的身上也能学有所成。

    安排好了这些之后,天光将近正午,钱青健必须回到客栈饮血练功了,却见林平之和刘菁一脸不高兴地站在客栈门口,看见师父归来,两人均换了一副笑容,林平之说道:“师父,从今天起我们跟你一起住客栈,你看可好?”

    “行,随你们如何都可以。”不用问,钱青健也能知道这是徒弟在外公家跟人赌气来着,不过他不想多问,因为这多少都是人家林震南两口子的家事。

    几乎是倾家荡产的林震南来到丈人的家里居住,能受到真诚的欢迎才是怪事。这种事古今皆然。

    林平之却道:“那王家驹和王家骏兄弟俩想要伸量我的武功,我听从师父您的训示拒绝了他们,结果他们就说我是吹牛,还说……”

    “但讲无妨。”钱青健笑着走进客栈。

    林平之夫妇追在师父身后,说道:“还说师父您也是浪得虚名,乳臭……”

    “乳臭未干是吧?没事,别跟这种小孩子较劲,他们好歹也是你的表兄弟。”钱青健笑呵呵地说道。

    连王元霸都入不了钱老魔的眼角,王元霸的俩孙子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说王元霸算是蝼蚁,那么王家骏兄弟俩就只能是尘埃了,武林至尊能跟尘埃较劲么?

    ……………………………………

    ps:新书在3月15号以前怕是不能发布了,故事不变,但需要换个写法。《小龙套》从今天开始恢复一天三更。(未完待续。。)

第七四九章 汇报

    钱青健所料不错,林震南的感觉的确很不舒服。

    当年林震南迎娶王家的女儿,靠的是祖父林远图的威名和他结交江湖人士时出手的豪绰,却不是他本人的武功威望。

    林家武功一代不如一代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事情,此时他家业败尽,投奔岳丈,妥妥地就是寄人篱下之举,岳父尚且看在妻子的份上不做颜色,但两个舅子的态度明显轻蔑。

    纵有林平之一再讲述他师父如何神威大展、如何格毙嵩山三太保、杀死青城掌门余沧海,但人家总是认为此乃一面之词,纯属吹嘘,在见了钱青健的面之后,王伯奋、王仲强两人的看法更是如此。

    此时王家厅堂之上,王家众人正共进午餐。

    七十多岁的王元霸满面红光,独据一席,身后中堂悬有一块黑漆大匾,上书“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某。

    此老即便是吃饭时左手也搓弄着两枚黄澄澄的金胆,哗楞楞的响声似乎能够增进他的食欲一般。

    王伯奋、王家驹兄弟两人坐在堂上右侧首席,与左侧的林震南夫妇相对,右侧次席则是王家骏、王家驹兄弟两人,王家的正堂宴会严禁女人入席,但王家的女儿自然不在此列。这也是林平之不愿在此食宿的一个重要原因刘菁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衡山刘正风固然交游广阔,却与王元霸有点过节,此事由于林震南夫妇及林平之向在福建因而不知,林震南夫妇满以为凭借亲家的地位可以获得父亲的看重,殊不料昨晚宴席上林震南说起儿媳的家境时,王元霸只“哦”了一声便把话题岔了开去,显得对此漫不经心。令林震南一家好不尴尬,只猜测王元霸是不把衡山刘三爷放在眼里。

    其实此事倒也不难判断,只凭刘正风金盆洗手遍邀天下群豪,而洛阳王家身为河南武林大豪却未曾派人与会,足以说明其中必有原因。只是林震南夫妇没能想到此节而已。

    此时王伯奋正在向父亲汇报着洛阳城内新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从昨天下午开始,洛阳城内来了许多江湖人物,除了黄河老祖的手下和两名嵩山派的弟子似曾相识之外,其他人物均是生面孔,这些人似乎对悦来客栈比较关注,我担心是平之那个娃娃师父惹来的祸端……”

    “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若是没有钱少侠,你妹子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林夫人站起身来表示抗议。

    王元霸一摇左手,停了金胆的转动,说道:“孟花你坐下,你不要这样跟你哥哥说话,昨天我派你两个哥哥出面去邀请,这面子也给足了平之的师父,他既然不肯来,就说明人家也没打算跟咱们结交,至于他惹不惹祸,与咱们王家并无关系,也无需咱们过多关注,谅那些武林人物也不敢惹到咱们王家的头上来,还有别的事么?”

    王伯奋摇了摇头,看向兄弟王仲强,王仲强于是说道:“我倒是有件怪事需要说一下,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咱们家这一带的民宅商铺都被人买下了,却不知买主是何来路,我问了几户人家,都说不知道,而且最为怪异的是,我记得有几户人家,是从前给多少钱都不肯转手出让宅地的,可是现在却无一例外地都卖了,这买房子买地的人比咱们王家的本事都大……”

    若是钱青健在此,听了这话肯定会哈哈大笑,这年月的魔教长老们想要率人搞强拆,可比后世那帮人专业多了。

    “这倒是一桩大事……”王元霸的面色凝重了起来,说道:“你们继续查探,不妨许以重金,实在不行就来些硬手段,必须查明是谁想跟咱们家做邻居,嘿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

    与此同时,绿竹巷内,绿竹翁也在隔着珠帘给任大小姐做着汇报:“老头子和祖千秋已经查明,那个奏琴的少年名字叫钱青,与刘正风一家从衡山而来,据说一个月以前此人在衡山城刘府杀了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丁勉、费彬和陆柏,又杀了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轰走了华山掌门岳不群和泰山掌门天门道人,这少年当真……当真……”

    “当真是个英雄人物!”任大小姐脱口赞道,“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物个个该杀,这钱青杀的真是痛快!竹翁你去拿瓶竹叶青来,本小姐要遥敬这钱青一杯。”

    绿竹翁取了酒来,递入门帘,又道:“姑姑,我在查访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你说。”任盈盈自斟自饮。

    “我发现曲洋长老跟他们在一起……”

    “曲长老是七弦琴名家,这很正……什么?你说他和刘正风在一起?”

    “是的,姑姑。”

    “不对啊,这俩人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怎么会搅到一起了?”

    “晚辈也是奇怪,还有就是,晚辈查到神教鲍大楚等四长老也到了洛阳。”

    “嗯,后天是五月端午,他们应该是来找我拿解药的。”

    “但是他们昨夜却在王元霸的宅院附近买了许多宅基宅第,今天一早那个钱青也曾去过那里,似乎是想在那边建房子。”

    “哦?”任盈盈放下了玉盏,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会跟咱们做邻居了?”

    即令是任大小姐也不知道东方不败派遣曲洋及四长老利用刘正风的计划。另一世中,她听说曲洋和刘正风在一起合奏琴箫时,也是愕然不解。

    绿竹翁没有回答“他会跟咱们做邻居”这句话,这句话里面含义丰富,不易也不便作答。

    半晌后,任盈盈道:“你去安排一下,如果那钱青要盖房子,咱们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缺什么咱们提供什么,就算……就算是感谢他杀了那些伪善的恶人,但不要做任何解释。另外,你把这首《清心普善咒》的曲谱给他送去,不要提及我的存在,只说是回报他昨晚赠谱之谊。”

    ……

    当天下午,悦来客栈的套间客房中,钱青健在外间接待了绿竹翁,看着任大小姐亲笔谱写的《清心普善咒》,他知道,即便是这一世岳灵珊依然移情别恋,令狐冲也没有得到任盈盈的命了。(未完待续。。)

第七五〇章 连锁店

    是日,钱青健的“笑傲江湖园”正式开工,曲洋率领一群日月神教的教众网罗了大批的贫民来挖地基。

    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百姓们纷纷跑去看热闹,却发现整个工地外围皆有黑衣大汉把守,生人不许靠近。据说府衙的知府老爷也曾派衙役来过问,工地上的人理都不理,那衙役气唿唿地回去喊人,却不知为何一去不返。

    入夜,曲洋从热火朝天的工地上赶回悦来客栈,向钱至尊汇报请示:“……知府的寝室里被鲍大楚他们扔进去一条没了脑袋的狗和一百两金子,差点没把他的小妾给吓死……鲍大楚他们也都参与到建设中来,这样是否欠妥?”

    这些天来,魔教长老们与曲洋时常隐秘会晤,他们对曲洋都很羡慕嫉妒恨,觉得曲洋结交他人的手段非同一般,不论是结交刘正风还是笼络钱青,都是手到擒来,因此他们非常乐意帮助曲洋来开展各项工作,更何况,曲洋对他们说,是他曲洋说服了钱青健定居洛阳的。

    定居某处而不是到处乱走,这太有利于新计划的执行了。反正各项花销皆有林平之从青城派手中夺回来的海量金银珠宝,魔教长老们乐得干活儿收钱吃回扣,只求钱青健能够在洛阳安居下去,引得正派人士上钩。

    “无妨。”钱青健云淡风轻地答复了曲洋。

    地道的挖掘是建设的第一步,地道完工之后,这些人就要全部更换,由另一批人在地表布置各种机关消息,整个工程完工,总共需要更换四批人,而最后的一批人必须是心腹嫡系,钱青健需要在前三步的工期内搜罗并培养出这样一批人来。眼下这段工期,自然无需担心有人记了地道的结构去。

    更何况,他朝园子落成之时,这些魔教长老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只能变成一个个死人。

    “王元霸的徒弟在查咱们的来,要不要……”曲洋的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魔教中人处理这种事情都是杀伐果断的,曲洋既然已经坦白了曾经的阴谋,现在也就不再伪善。

    “不用,既然是邻居,咱们今后住进去,他们自然会知道是咱们圈的地,现在杀人岂不是徒伤人命,毫无意义。”

    “属下遵命,至尊,后天就是五月端午,若是咱们再不对圣姑动手,恐怕就来不及控制那些魔教长老了。”

    “这事我改了主意了,先就这样吧,他们去拿解药,你也去,别让他们看出来你跟我一条心了。”

    “那怎么成?那样至尊你岂不是更加危险?”

    “不会,你们不是商量好拿我做饵么?那就将计就计,我继续做这个饵,钓鱼者是不会弄个死饵来等鱼上钩的。只要咱们的笑傲江湖园地下工程竣工,我就住进园子去,好好看看他们彼此是怎么斗的,也算是为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钱青健之所以改了这个主意,是因为他觉得去偷换任盈盈的药品很不光彩,这主要是由于任盈盈的一部《清心普善咒》所导致的。

    一男一女两个人彼此不见面,却通过信使和礼物鸿雁往来,这多少有些异地恋或网恋的味道,至少也是存在那个暧昧情调。不知怎么,老钱觉得这种暧昧的滋味很不错,突然之间就不想破坏了。

    “那我去了,夜里还要继续挖掘,离开时间长了我不放心。”包工头曲洋很敬业爱岗。

    “嗯,你去吧。”

    走了曲洋又来了曲非烟,央求着钱大哥带她出去玩,说她听说洛阳的夜市很热闹,却从未在夜里出去过,很想去见识见识。

    洛阳的夜市的确热闹。

    时有“昼赏牡丹,夜宿鹿韭”之说。意思是白天看牡丹,晚上宿青楼。洛阳的牡丹和娼妓一样天下闻名。

    鹿韭是牡丹花的别名,用在当时这句流行语里,却是意指青楼的姑娘,取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意。

    钱青健也的确想要出去散散心,但是他却没想去青楼玩耍,只想散步于人流络绎的街头,带着一个小姑娘问这问那未免失了这份雅兴。

    于是严肃说道:“你年纪还小,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不要把精力分散在其它事情上。”

    曲非烟嘟了嘴,“学习?”

    “哦,就是学文习武。”

    曲非烟黯然垂下头道:“钱大哥,自从衡山以后,你待我越来越不好了。”

    “哪里不好了?呃……这样,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天罗地网势,就可以跟我出去玩。”

    “真的?”曲非烟喜出望外,抬头看时,钱大哥已经不在屋内了。

    这次出来,钱青健没有带着刘正风。

    走在悦来客栈所处的街上,街道两侧灯火通明,人声扰扰,洛阳的夜晚果然喧嚣。道旁青楼鳞次栉比,不止一名上了浓妆的姑娘在向他甜笑招手;酒家错落其间,有酒香肉味引人驻足。

    虽然他不会进入这红尘斑驳之地,但也深感之前的决定正确,的确不该带曲非烟过来。

    他总觉得,既然改变了衡山刘府的那一场惨案,就已经报答了曲氏祖孙。从前曲非烟令他产生的感动,正在渐渐平淡下去,又或许,他的这种感动本来也不是男女之间的渴慕和痴恋,他从来也没有产生要与曲非烟缔结连理的冲动。

    顾盼之间,他能够感觉到有不下十个人有意无意、或远或近地跟着他,不过他觉得这没什么,这些人都是各方势力派出来的耳目,就算是杀了这批,只怕今晚立即就会出现第二批,何况他根本没有杀这些人的必要。

    悦来客栈这条街上太过喧嚣,他一路走到街道的尽头,眼见那灯火阑珊之处,一处门庭冷落的小酒馆寂寥无比,“这里倒是清净一些。”心念一动,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酒店中静悄悄地,点着一根蜡烛。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看不见形貌,只觉身材很是婀娜。

    忽听内厨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那少女闻声也转过了身来看向门口的钱青健,脸上一张麻皮疙里疙瘩,甚是丑陋,偏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甚是灵动传神,与这张丑脸极不相称。

    钱青健一看见这俩人就笑了,心说:“这还开起连锁店来了么?”指着少女的脖子笑道:“下回你易容时,麻烦你把脖子上的皮肤也涂抹了行不?你这也太不专业了。”

    女子的上装虽是立领,却掩不住那一条玉颈雪白诱人。

    这一老一少惊呆当场,显然是没料到钱青健会来到这里,更因为他们发现钱青健认出了他们,不知如何应对。

    这一老一小正是华山劳德诺和岳灵珊。(未完待续。。)

第七五一章 吓唬人,逗乐子

    所谓做贼心虚,是指做坏事的一方或者是心中有愧的一方,自然而然地害怕与受害者面对。此际的岳灵珊和劳德诺就很是心虚。

    那日他们跟随岳不群从刘府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转华山,而是就在附近寻了处客栈住了,当晚林平之与刘菁喜结良缘的消息他们也听说了,刘三爷嫁女,这消息当然是衡山全城传遍的,客栈里也跟着沾了喜气,没人留意华山派这伙人为何不去喝喜酒。

    第二天,有当地人来寻岳不群,进入了岳不群的房间密语了盏茶时分,当那人走后,岳不群就带着女儿和徒弟们上了路。

    从衡山到华山有两种走法,一种是取道襄阳、南阳乃至长安,另一种则是缀在钱青一行人的后面,与他们同路。岳不群选择了第二种走法。

    钱青等人到了洛阳不久,岳不群也到了洛阳,只不过他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寻了客栈居住,派了令狐冲回华山思过崖面壁,同时禀告岳夫人华山众人的行踪,又将女儿和劳德诺派入城中打探消息。.

    当下劳德诺和岳灵珊一商量,决定在洛阳盘下一处酒馆,以便于对钱青的监视。就这样,他们开了这家“连锁店”。

    岳灵珊和劳德诺很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所以在面对钱青健时他们张惶无措。

    钱青健却很是自然地寻了张靠窗口的桌子坐了,指着桌面上的一层灰尘,如同卫生系统的领导到饮食经营单位检查工作一般说道:“你们既然开店,能不能讲究点?你看看这桌子都脏成什么样了?这样怎么能招徕顾客呢?还不快过来擦干净。”

    岳灵珊心说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招徕顾客,我们只顾招徕你来着,只是这话如何能说出口?这位书生下手可狠着呢,可别惹了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师兄妹的小命搭在这里。

    她心中忐忑,手上却很麻利,找来一只木盆,盛了清水和抹布,站在钱青健身边认认真真地擦了起来。

    钱青健转头看向劳德诺,诧异道:“咦?你还愣着干什么?拾掇酒菜啊!昨天夜里我做梦,听那个青城派死了的余人彦说,你们俩弄的酒菜口味还不错……”

    钱青健这话把劳德诺和岳灵珊吓得直哆嗦,难道他是鬼神么?怎么竟似在福州场外的酒馆里亲眼目睹一般?不过转念一想又都恍然大悟,知道这些定是林平之告诉他的。饶是如此,两人也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却听钱青健续道:“那啥,陕西的臊子面和油泼面你们会不会做?哦对了!”他自责地一拍脑门儿,道:“劳德诺你还是做河南烩面地道一些吧?让你做陕西饭菜有些难为你了。”

    劳德诺被钱青健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他是左冷禅的秘传弟子,打入了华山派卧底,这件事即便是嵩山十三太保都不知道,这书生怎么又知道了?最要命的是,岳不群的女儿可就在这听着呢,若是被她把这话告诉了岳不群,自己这条命可就完了。

    劳德诺正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岳不群是伪君子的人之一,他可不相信岳不群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放过他,当然,表面一定会送他出门,但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嵩山。

    老劳的脸都吓绿了,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钱少侠说笑了,在下虽是带艺投师,但是晋陕两地风味的面食还是能够做的……”

    “我来吧,我比你做的好吃些。”岳灵珊低着头,低声说着从劳德诺身边走向厨房,完全没能听出钱青健的弦外之音。

    劳德诺这身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急忙满脸堆笑,“那就有劳小师妹了。”再看钱青健时,只见对方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聊的是什么,扭头看向窗外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只希望对方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

    其实,钱青健只不过是临时起意,玩了玩吓唬人,当然懒得理会嵩山华山之间的勾心斗角。此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厨间的门喊道:“别忘了在油泼面里给我加点芫荽,多放辣椒!”

    芫荽就是香菜,他记得从前在终南山上居住时,孙婆婆做的正宗油泼面是只放香葱不放香菜的,但是他却很喜欢吃这一口。辣椒则是郑和早年带进中国的,孙婆婆掌勺那时用的却是茱萸,不过此时辣椒想必应该已经普及种植开来。

    “知道了。”岳灵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竟似已经不在这间酒馆里,劳德诺看见钱青健皱眉,便猜测着解释道:“这酒馆实在太小,厨间却在内院。”

    原来如此,钱青健心说这若是从厨房到饭堂再隔上一道沟,是不是就该让岳灵珊做个过桥米线来尝尝了?只不过他懒得跟劳德诺对话,只点了点头。

    “给我们也来些汤面,七大碗!”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从室外街边,紧接着门帘被人撩开,从外面陆陆续续走进七个人来。

    走在当先的是一名长发垂肩的头陀,头上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铜箍,单手拎着一对弯成半月形的虎头戒刀;他后面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头发花白,满脸晦气之色,手中提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刀;再往后是一僧一道,僧人身披血也似红的僧衣,左手托有一钵,右臂夹着一钹,钵钹皆为纯钢所铸,钢钹的边缘锋锐异常,显是一件厉害武器;那道人身材高大,肩上却荷着一支长柄的八角狼牙锤,看上去斤两不轻;

    道人的身后,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叫化子,头颈和肩头盘了两条青蛇,蛇头作三角之形,昏黄的烛光映照之下,蛇口中暗红的毒信伸缩不已。

    最后并肩进来二人又是一男一女,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眇了右目,两人走路时各撑一条拐杖,杖身灿然发出黄澄澄的色泽,杖身甚粗,似是黄金所铸,戳在地上咚咚有声,显得份量着实沉重。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情状似是江湖上寻常的落魄男女,却携了如此贵重的拐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未完待续。。)

第七五二章 捧场的人

    这七个人形貌特异,杀气侧漏,一望即知是久江湖的凶人,进门后旁若无人,一人一桌,只最后那对眇目夫妇同坐了一张,倒把室内仅有的六张桌子占去了五张,尚余那头发花白的老妇动作稍慢,没了独踞一桌的待遇,打量了窗边桌上的钱青健一眼,也不询问,就坐在了钱青健的对面,显是没把这文弱书生放在眼里。

    劳德诺佝偻着身子,用岳灵珊那块抹布将其余五张桌子拭抹了一遍,说了声:“总计八碗油泼面,只怕后厨忙不过来,小老儿这就去后面帮厨。诸位客官还要用些什么?我一并送上来。”

    那头陀道:“拣上好的熟牛肉切十斤,再来些花生米、茴香豆,水酒一人一坛,不够再上。”

    劳德诺面露难色道:“客官,这熟牛肉乃是禁物,小店不敢经营,不过小老儿可以去外面代买一些,不知……”

    “快去快去,恁地嗦。”头陀把两柄虎头戒刀往桌上一拍,“咣”的一声响亮,神态甚是凶横。

    劳德诺连连躬身,显得怕的不行,但眼角余光却偷偷瞟着钱青健,见后者没什么表示,退到门口,一揭门帘,却险些与外面一人撞了个满怀,但那人身法异常滑熘,不知怎地竟从劳德诺身边挤了进来,劳德诺道了声“对不住”便即远去。

    这新来之人却甚是和气,哈哈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放下身后的帘子,任由劳德诺远去。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这人身穿茧绸长袍,头顶半秃,一部黑须,肥肥胖胖,满脸红光,神情十分和蔼可亲,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衣饰华贵,是个富商模样。

    此人满脸堆欢地打量屋内众人,只扫过了一眼,便笑道:“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当世的几位武林高人,这简陋小店怎能伺候的了各位英雄豪杰啊?当真三生有幸!敢问各位也是奉了上面的意思来给那名动江湖的钱公子捧场的么?”

    那对中年眇目夫妇之中的男子说道:“你游大老板不也是一样么?否则洛阳这等贫瘠之地焉能引来你游大老板驾临?”女子随即接道:“我们这些穷人可不比你游大老板,我们也就吃一吃这种小店算了。倒是你游大老板居然也屈尊降贵来到此处,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游大老板的目光盯在这对夫妇的黄金拐杖上,笑道:“好久没见‘桐柏双奇’在江湖上行走了,这几年可发了大财哪。这兵器可够值钱的。”

    眇目男子微微一笑:“这点铜臭之物,怎能入得了游大老板的法眼?”

    那头陀似是不识得游大老板,听得不耐,粗声粗气问向钱青健那桌的老妇:“什么游大老板?怎么没听说过?”

    游大老板笑道:“兄弟我本是小本经营的买卖人,仇大师不识得在下也在情理之中,在下姓游名迅,只因喜欢结交朋友,金银从不留在手中,尽数花给朋友享用,因此朋友们送了兄弟一个绰号,叫做‘滑不熘手’。”

    钱青健桌上的老妇突然开口道:“油浸泥鳅,滑不留手。”声音漏风,原来是口中少了一半牙齿。

    头陀目露凶光重新打量了游迅一番,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轻功身法不错的游迅。”

    游迅笑道:“正是在下。”又转头看向老妇:“这是江湖上朋友抬爱,称赞兄弟的轻功造诣不差,好像泥鳅一般敏捷,其实惭愧得紧,这点微末功夫,实在不足挂齿。张夫人,您老人家近来清健。”说着深深一揖。

    那老妇张夫人白了他一眼,喝道:“油腔滑调,离我远点。”

    游迅脾气极好,半点也不生气,向那乞丐道:“双龙神丐严兄,你那两条青龙可越来越矫捷活泼了。”

    那乞丐名叫严三星,外号本来叫作“双蛇恶乞”,但游迅却将他改称“双龙神丐”,严三星本来极为凶悍,一听之下,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游迅又捧了头陀仇松年以及西宝和尚玉灵道人几句。片刻之间,搞的小店里其乐融融。

    唯独无人理睬钱青健,钱青健也不在意。从这些人的对话里他已知道,这定是绿竹翁透了风声出去,才引来了这三山五岳的江湖散人,眼下情形倒是没有必要将他们作为敌人来收拾了。

    记忆里自然有这帮人的名号,都不是什么好鸟,另一世中这伙人明明归顺了令狐冲的恒山别院,却又被岳不群利诱倒戈,险些杀了任盈盈,只有张夫人对任大小姐忠诚到底,却又被笑里藏刀的游迅所杀。

    只不知这些人要来如何给自己捧场,送酒送肉送钱都没什么意思,若是能送些紧缺的建筑材料倒是可以笑纳。

    那游迅是搞活气氛的一把好手,妙语连珠,暗藏马屁,拍得七个江湖凶人笑声阵阵,一时之间竟忘了喝酒吃肉的事情,若不是头陀仇松年肚子里一阵天边闷雷也似的肠鸣,只怕还真没人能想起来这间酒店是为了餐饮。

    于是仇松年拍了桌子,骂道:“奶奶的,怎么回事?那出去买肉的去了恁久,牛肉不在洛阳城里买么?还有这后厨做面的忒也缓慢!饿煞洒家了!”

    “来了来了……”岳灵珊捧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摆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后门走进,却把两碗面都端到了钱青健的面前。

    钱青健微微皱眉,因为他看见岳灵珊在从托盘中往外端面碗时,一根嫩白如葱的大拇指竟然插进了汤汁之中,这搞什么搞?虽然这美女的手指亦是秀色可餐,倒不至于令人倒了胃口,可是你不怕这油汤烫手么?

    他随即抬头看向岳灵珊的脸,却见岳灵珊用她左边的那只美丽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他已经明白了多半。

    岳灵珊当然不会如此轻佻地用眉目挑逗男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面碗里有问题。

    想明白了,他也不转头,甚至眼珠都不曾转动,只用眼角余光感知后门方向,只见黑暗中隐隐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轮廓。(未完待续。。)

第七五三章 齁死了

    这两碗面里,肯定有问题。否则,就算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之人,也不会任由手指在热汤里烫个通红。

    岳灵珊既然可以说话,却又不敢明着提醒,自然是害怕被人看见,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几乎不用想。

    看着黑暗中那个矮矮胖胖的轮廓,钱青健只在心中猜想:“是哪伙人呢?这么急于动手,够冒失的。”

    只在这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打算静观其变,看看那矮胖黑影是否有同党,既然下手了,就一个都别活着回去。

    他捡起筷子,挑了热腾腾的几根宽面条起来,就打算吃了两口,然后佯作伏桌不起,让藏在暗处的敌人现身出来。嗯,咱体内的血液可是蝮蛇宝血,百毒不侵,吃两口绝对没事。

    然而他这一厢情愿的设想却被仇松年给破坏了,一只熊掌伸了过来,夺了其中一碗过去:“你这书生忒不识相,你一个人吃两碗面,就让我们在这里干看着不成?”

    钱青健笑了,这特么毒药也有人抢着吃,行,那就让你试试毒吧。他索性放下了筷子,说道:“正好我也不饿,这碗也给你们先吃吧。”

    与仇松年同桌的游迅手疾,道了声谢就把这碗面端了过去,“小兄弟不错,你这么懂事,这里的武林前辈一高兴,随便哪位传给你一手功夫就够你受用终生的。”

    钱青健笑了笑:“那可不敢当。”再看暗中那矮胖黑影时,那黑影已然不见,心想:“难道是一计不成,立即远了?若是如此,此人倒也不可小觑。”

    他没打算追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事自有日月神教的人来处理,他这个饵熘达出来了,钓鱼的人怎么可能不紧跟着关注?

    游迅显示了他折节下交、平易近人的风范之后,便不再理会书生,开始吃面,吃了一口之后蓦然赞:“唔!香!”随即看向仍然站在钱青健身边的岳灵珊:“这面是你做的吗?味道真不错!看来今天咱们拣这个人少的小店是来对了。”

    岳灵珊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西宝和尚不耐道:“你这丑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端剩下的六碗啊!你不会告诉我你只做了两碗吧?”

    岳灵珊不敢多说,瞥了一眼钱青健,匆忙往后厨走去。

    “唔,可惜了这姑娘的身段了,更可惜她做的这手好面,若是再稍微生的合眼些,我便纳了她为妾……”游迅嘴里嚼着面片含混不清地赞道。

    桐柏双奇之中的妇人吴柏英忽然问道:“游迅,看你这身行头,似是早就到了洛阳,你见过那位钱公子了么?”

    游迅放下筷子,吞咽之后说道:“我哪里早到了?只怕我还在你们后面,又怎会见到钱公子?”

    “嗯,我是看你衣着光鲜,风尘不染,才有此问。也不知这传闻中的钱公子究竟生得何等模样。”

    “我这是乘着马车来的,当然比你们几位骑着骏马的安逸些,听说那钱公子也是一名书生……“说到这里,他又看了钱青健一眼,才续道:“听说钱公子包了城中的悦来客栈,身前有神教中的长老伺候着,端的是排场隆重。”

    “废话,上面青睐的人物,排场能小了么?”西宝和尚插了一句。

    只几句话的工夫,岳灵珊又端了木盘出来,这一次盘中盛的却是六碗面,这次她挨个桌子递上面碗,最后一碗才给钱青健。钱青健注意到,她在给其他人端碗时都很正常,只有给自己端的时候,再次将拇指沉浸在碗内的面汤里,与上一次相同,左眼又眨了眨。

    钱青健把目光从她的眼睛上移开,做出准备吃面的样子,余光里再次看见,那个矮矮胖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这是不毒死我不罢休啊。”钱青健已经可以想到,岳灵珊一开始只做了两碗面,而这一次的六碗面却是刚刚那个矮胖子或者是同党做的。

    “哇”那西宝和尚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铜铃般的眼珠子瞪着游迅喝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面,好吃个屁!”

    游迅愕然,看了看自己碗中的面,又看了看仇松年的空碗,仇松年大概时饿极了,早已经把一碗面吃了个底朝天,汤都喝没了,再看西宝和尚那一碗,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诧异道:“怎么了西宝大师?或许是你吃不惯这个口味?”

    钱青健暗暗好笑,却只作不知,挑起一根面条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他不吃这个面条,暗中的敌人是不会露面的。

    岳灵珊的眼睛里露出焦急神色,连连眨眼示意,钱青健觉得,若非她一张麻皮面具遮掩了她的其余表情,则此时的模样定是另有一番动人之处。禁不住想道:“可惜了,这女人的本质不够好。”

    只是一根面条入口,他也忍不住也吐了出来,这也太特么难吃了,喂毒不要紧,你特么给弄得香甜点不行么?气得把筷子一拍,故意冲着岳灵珊就吼道:“你把卖盐的给杀了吗?这面死了!这有法吃么?”

    钱青健的反应吓了众人一跳,什么时候这书生也能在武林高手面前摔筷子拍桌子了?这不合常理啊。

    那边桐柏双奇中的周孤桐却很宽宏:“这面的确是咸了点,不过还能吃。”

    吴柏英也点头道:“还行,凑合着能吃。”

    合着这对夫妇的口味都比较重。

    刚说到这里,只听那头陀仇松年“哎吆,肚子好疼!”捧着腹部就侧倒了下去,游迅不明所以,起身过去相扶,却见仇松年的眼角、鼻孔、唇边都已流出了鲜血,心中顿生警兆,大喝一声:“不好!”

    玉灵道人刚刚皱着眉头吞咽下去一大口面条,见状忙问:“什么不好?”

    游迅指着仇松年的那只空碗道:“有……哎吆!”有什么也没能说出来,游迅也躺了下去。

    “这面有毒!”张夫人冷冷说道,她平素比较喜欢吃冷食,那面热的烫嘴,就想等着凉一凉再吃,因此这一屋子人只有她没有吃面。

    一屋子人哪个不是久江湖之人?只因最初的两碗面是端给那书生的,所以大家才没有任何警惕。

    这就仿佛是吴用智取生辰纲时白日鼠白胜先舀了一瓢酒喝了,第二瓢又舀时才下了蒙汗药是一个道理。

    此时众人自是立即把目光看向岳灵珊,想要站起发难时,玉灵道人和桐柏双奇吃的较多,这三个人均已捂着肚子站不起来。西宝和尚霍然站起,却没有把岳灵珊如何,而是第一个冲出了店门,跑到外面抠起了嗓子眼。

    张夫人霍然站起离桌,短刀一指岳灵珊,“说!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们?”

    “不是我。”岳灵珊连连摇手。

    钱青健佯装也要站起去抠嗓子眼,却似中毒已深,起来一半又坐了回去,噗通一声伏倒在桌面上。

    “内力浅了就是不行啊!一根面条就倒了,魔教在此办事,只杀钱青一人,无关者速速离去!”一个语重心长的声音响起,一名五十多岁的矮胖子从后门外的黑影中走了出来,这句话等于只是对张夫人一个人说的。

    “什么?你就是钱公子?”张夫人转头惊愕地看着伏倒桌面的钱青健,后者似是中毒甚深,已经没了知觉。

    张夫人大惊,急忙横移两步,将身体护在了钱青健的身侧,单刀斜指那矮胖老者,“你们想对钱公子不利,先杀了我再说!”(未完待续。。)

第七五四章 蓝砂掌VS大阴阳手

    矮胖老者眯起眼睛来看了看张夫人的短刀,微微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枉自送了性命?”

    未等张夫人答话,店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你们什么人?竟敢偷袭你家佛爷!”

    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魔教办事,闲杂人等回避,否则杀无赦!你这秃驴挡在门前就是找死。”

    张夫人急忙往窗外看去,只见外面骤然大亮,似是突然有多人掌了灯火,原本极其凶横的西宝和尚似已惧怕万分,说话也没了从前的气势:“既然各位都是神教中人,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可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夫人“呸”了一声道:“西宝你个蠢驴,他们若是神教的人,岂会自称魔教?这帮人本来就够蠢的了,你却比他们更蠢!”

    西宝和尚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啊,我都知道尊称他们一声神教,他们岂能如此轻贱自己的教派?登时恼羞成怒,喝道:“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竟敢吓唬佛爷,吃佛爷一掌!”

    “哼,杀了他。”先前那清亮的声音再起,耳听得门外噼啪作响,想是有人拳脚相对,又闻金刃噼风之声“唿唿”而起,西宝骂道:“你们欺负佛爷没兵刃么?”

    “刷”的一声,西宝和尚倒撞门帘回了店内,回身便要去寻那钢钵钢钹。

    却不料在经过那矮胖老者身前时,那老者突出双掌,掌分阴阳,一上一下击中了西宝的胸口和小腹。西宝和尚只闷哼了一声就坐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小心!”张夫人出言提醒已是晚了。

    眼见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张夫人一咬牙:“老娘我跟你拼了!”短刀刷刷刷接连三招抢攻,尽是近身搏命的狠招,意图一举杀掉矮胖老者,至不济也要持有先手,令对方无法反攻。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说的正是这类短兵器的招数。

    短兵相接之际,攻杀敌人之时,自身的危险性也相应增加,若是与长兵器相比,那更是成倍的增加。因为若是对方腾出手来,达到一个“攻守兼备”的状态,那么己身也就需要躲闪防范了。

    因此短兵器攻敌的招数必须比长兵器更加快速凶狠有效,不然那就不是攻敌,而是找死了。

    张夫人的三招快则快矣,狠也够狠,只不过在这老者的面前却是毫无用途,这老者双掌左右连拨三下,张夫人只觉得寸关尺脉疼痛钻心,短刀险些拿捏不住,正自绝望之时,忽听后门有人冷冷说道:“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冒充我日月神教之名,还敢杀我神教的贵客?”

    矮胖老者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年纪倒似比自己还大了几岁,身后再无他人,心头大定,便冷笑道:“阁下何人?”

    那高瘦老者针锋相对,也冷笑道:“我是谁你还不配问,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我日月神教招摇撞骗于世。”

    矮胖老者道:“既然大家都不挑明,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这样最好!”瘦削老者说话间已经出手,快若闪电,拍向矮胖老者的肩头,手臂带起一阵劲风,刮得室内烛火忽明忽灭。

    矮胖老者呵呵冷笑,左掌从右臂之下穿出上迎,“噗”的一声轻响,两人已经换了一招,似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轾。

    然而那矮胖老者却面色大变,连退数步,撞倒了两张椅子,碰得仇松年那张桌子四分五裂,站在了钱青健的身边,颤声道:“好毒辣的功夫,这便是魔教秘技蓝砂掌么?你是鲍大楚?”

    瘦削老者傲然道:“总算你还有点见识,都说嵩山派十三太保之四的大阴阳手乐厚掌法如何厉害,依我看也不过如此。怎么?嫌弃你们的名门正派太过龌龊了,想投奔我们日月神教么?”

    原来,这两人只交换了一招,便已经看出了敌人的武功路数,而且这两人的功夫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认出了功夫,便已猜到对方是谁。

    虽然不论从招式还是从内力上,两人都是半斤八两,唯独乐厚不该与鲍大楚对掌,这一对掌便已经中了蓝砂掌之毒,若是不论高低,仅从他二人之间的胜负而论,此时乐厚已是惨败。

    说来也怪不得乐厚大意,酒馆门外都是他嵩山派的人,而室内只有加上张夫人两个敌人,那酒店的丫头更可以忽略不计。以乐厚对自己这路阴阳手的自负,当然会有轻敌情绪产生,更兼此间光线昏暗,加上鲍大楚出掌时险些吹熄烛火,因此他身中剧毒也在情理之中。

    钱青健伏在桌上将这一幕听了个真真切切,早在他看见矮胖身影时就想到了乐厚,《笑傲》时代里武林中有名有姓的矮胖子共计三人,分别是杀人名医平一指,黄河老祖之一的老子老头子和这个大阴阳手乐厚,死去的丁勉虽然也算是个胖子,但他个头中等,算不得“矮”胖子之中。

    平一指和老头子自然不会对付自己,那就只有乐厚的可能性最大了,当外面那些人袭击西宝和尚时,钱青健更是确认了此非嵩山派莫属,这个时代里正派人士肯冒充魔教还自称“魔教”的,除了嵩山派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之外更无他人。

    听了鲍大楚和乐厚的一招互换,钱青健不禁对鲍大楚和乐厚的武功颇为认可,前者是可以在突然出手的情况下制住以黄钟公为首的梅庄三友的水平,后者的大阴阳手施展开来,就是学了独孤九剑破掌式的令狐冲也一时之间找不到他的破绽,所以单以武功招式而论,这两人算的上是一时瑜亮,当代一流。

    面对鲍大楚的讥讽,乐厚虽然疼得五脏如焚,却不肯堕了威风:“你别以为用蓝砂掌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外面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杀了我,你也跑不出去。”

    鲍大楚嘿嘿讥笑道:“看不出来,你除了大阴阳手耍的不错之外,嘴皮子功夫更见擅长,动手吧。”

    这句“动手吧”一说,只听外面衣襟带风之声响起,竟似有多人从屋顶飘落地面,数量远超嵩山派在屋外的十几个人,随即“叮叮”的兵刃交击之声大作,却没几人唿喝,这自是双方均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乐厚听见外面的声音,立时面若死灰,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片刻之后,先前那清亮的声音惶急响起:“乐师兄!敌人太多了,咱们啊……”话只说了一半就哑了下去,许是被人杀了。

    又过了盏茶时分,外面再无声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老鲍,这次咱们可立功了,杀了嵩山派十五个人。”

    “桑三娘,咱们为教主尽忠办事,说什么功劳?只可惜圣姑看上了钱公子这事咱们知道晚了,若不是游迅他们几个说起,我还真不知道这事。闹不好大小姐就得发一通脾气,怪罪咱们几个。”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这事是挺棘手,不过嘛,咱们赶来时钱公子已经中毒身亡了,这叫**莫能助。”

    桑三娘道:“贾长老说的不错,老鲍你赶紧把屋里情理干净,咱们速速离开这里,莫要被绿竹那老头子看见,钱公子这事他朝若是没人问起,咱们也只作不知好了。”

    鲍大楚嘿嘿笑道:“乐厚,现在你又怎么说?”

    乐厚这时已经躺倒在了地上,气息奄奄地道:“成……王……败寇……”

    “这就对了嘛。”鲍大楚抬起右脚就踢在了乐厚的死穴上。转而看向一脸惊惧的张夫人:“张家娘们,不是我鲍大楚翻脸不认人,只因我知道你对圣姑一向忠心不二,为了此间事情不致泄漏,我也只好对不住你了。”

    “啊!”一声尖叫响起,却是岳灵珊所发,把鲍大楚和张夫人都吓了一跳。

    就是钱青健也觉得奇怪,还没轮到杀你灭口呢,你提前叫什么?

    他稍稍抬起头,偷眼向岳灵珊那里看去,只见岳灵珊身上正有两条毒蛇蜿蜒而下。岳灵珊软软瘫倒。

    这毒蛇正是“双蛇恶丐”严三星的凶物,严三星吃了乐厚做的油泼面中毒昏迷,而严三星的两条异蛇却未遭毒手,此时失了管束,竟而跑出来到了岳灵珊的身上,又似乎把她给咬了。

    这两条蛇从岳灵珊的身上下来之后更向鲍大楚游来,鲍大楚袖子一拂,两枚透骨钉打出,双蛇立即毙命。

    就在此时,张夫人的身形倒射而起,“哐”一声撞飞了桌子旁边的窗扇,鲍大楚立时惊觉,却追赶不及,叫道:“追上她,不能让她跑了!”说罢,他自己也追了出去,日月教的众人尽皆跟着追了上去。

    这个江湖就是这样,人命如草芥,转眼成亡魂。活着的人都追着张夫人远去,小酒馆内外便只剩下了死人和将死必死之人。

    烛火飘摇,四下里寂静无声,躺在地上的岳灵珊嘤嘤哭泣:“娘,珊儿快死了,可惜不能再见你一面……”

    钱青健施施然站起,“唉,劳德诺这买牛肉的是在等母牛下崽养大再杀来么?看在你今天两次提醒我的份上,我来救你这一命吧,告诉我,被蛇咬在哪了?”

    他走到岳灵珊的身边,蹲下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五五章 吃奶

    “啊?你没死啊?”岳灵珊一脸惊喜,似是忘记了她自己即将死去,又似是因为钱青健的话语给了她一线活下去的可能。

    “别嗦,告诉我那毒蛇咬在何处?再迟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钱青健的语气冷淡,丝毫不假辞色。

    “在胸口……”性命攸关之际,岳灵珊也顾不上忸怩了。

    “他娘的,这两条蛇还特么挺色,不过还好,没咬在下身,不然的话,本至尊可就为难了。”

    钱青健心中如是想,手上却不耽搁,直接把岳灵珊的衣服里外解了,露出那一对乳白的饱满,果见一左一右两处三角形的噬痕,噬痕的周围已呈黑紫色。

    他更不犹豫,低下头去就开始吮吸,有如小儿吃奶。他吸一口,就吐在旁边地上,逐渐地,那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由黑转红,之前岳灵珊本已昏昏欲睡,这会儿却感觉清爽了许多,只睁着大大的一双美目看着钱青健俯仰吞吐,心中遐思无限。

    又过了一会儿,钱青健觉得差不多了,只需再吸两三口便无大碍,然后再给岳灵珊开一副药方,令她自行去买了煎服即可。

    正当此时,他感觉身后有人进了店门,却没有掀动门帘的声音,之前那门帘已被西宝和尚撞掉。听得来人脚步甚轻,显然武功不弱,他连忙又吸了最后一口,而后回头察看,待要阻止来人进一步看见岳灵珊的赤身,嗯,本至尊吸奶是为了救人,别人看却是不行。

    “淫贼!你把我女儿怎样了?”

    这娇喝与他回头几乎是同时发生,只见一名美貌徐娘站在身后,杏眼圆睁,银牙咬碎,也不待钱青健解释,刷地抽出一柄长剑,合身疾刺过来,剑风“啾啾”,显是带有极强的内力,端的是凌厉无俦。

    钱青健本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此时已经无暇从容躲避,百忙中伸出左手中指一弹,“铮”的一声翁然回响,那柄森寒的宝剑已被荡至半空,钱青健下身姿势不变,右手往身侧地面一拍,整个身体平平移开寻丈,再一长身,已从先前他桌边的窗口跃了出去。

    这美妇怒喝一声:“贼子休走!”返身追到门口,却见那人已在十丈开外,禁不住花容失色,这人怎会有如此高绝的轻功?只怕那臭名昭着的采花贼万里独行田伯光也没有这般轻功身法。

    正心惊间,灯火阑珊处传来一声长笑:“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剑无双,人亦无双,可惜,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哈哈……”长笑回荡在街头巷尾,已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师娘,这钱青的武功极高,弟子曾亲眼见他杀了托塔手丁勉……”劳德诺站在门外说道。

    “你且退后,谁都不许进来。”美妇下令,劳德诺立即躬身后退。

    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夫人宁中则。这次岳不群带着弟子前往衡山参与刘正风金盆洗手,留了她在华山看家。只是洗手的日期早过,而岳不群却没有回来,她心中牵挂丈夫和女儿,便带着几名华山女弟子一同下山,往衡山方向寻了来。

    她一路来到洛阳,没能遇见返回华山的令狐冲,也不知道岳不群正在洛阳城外驻扎,却恰巧在洛阳城门与去“买牛肉”的劳德诺相遇,询问之下,劳德诺不敢隐瞒岳灵珊遇险的事实,只说是师妹遇险,他无力施救,正要去城外请师父救援。宁中则忧心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多问几句,急急赶了过来,却正好看见钱青健“吃奶”的一幕。

    她这华山玉女十九剑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剑法在钱青健面前徒成笑柄,本已惊叹于这书生武功之高,而这人的轻功身法也令她叹为观止。

    更有甚者,是这书生居然只凭一招剑法就断定了她的身份,彰显其人见识之广博,阅之丰厚,这么出众的一个少年俊杰,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会自甘下流呢?

    再有就是那书生的最后一句话令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女怕嫁错郎”呢?这话是指灵珊么?好像也不对,灵珊是未嫁之身啊。若他说的是我,我宁中则岂能嫁错人?岳不群很不错呢。

    屏退了劳德诺,她这才回转店内,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只怕会寻短见,当务之急是宽慰女儿。耳听得脚步声声由远及近,知道是随后那些女弟子赶了过来。

    劳德诺的声音低低响起:“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师娘不许任何人进去。”

    一阵叽叽喳喳莺莺燕燕,自是询问师娘遇见了什么事,劳德诺哪里敢说?不仅不能对这些师妹说,就是对其他华山弟子甚至是岳不群也未必能说,刚才师娘那一声“淫贼”,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珊儿,你别急,待我寻了那恶贼杀了他给你出气。”此时店外人多,宁中则便不再说“淫贼”而说“恶贼”,不去说“洗刷清白”而说“给你出气”。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岳灵珊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站了起来。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你看……“岳灵珊指着地上的两条死蛇和那一大滩黑血,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宁中则这才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此说来,这少年甘冒奇险吮吸毒液,是舍了命来救你啊!娘这可误会人家了。还险些刺伤了他,幸亏他武功卓绝,谢天谢地……”

    相比于岳不群,宁中则实为巾帼英雄,女中丈夫,不仅相貌生得美丽,而且心地善良,为人处世更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若说笑傲江湖之中还有几个好人的话,那么这第一位的好人便是宁中则。虽然是女子,可女子便是好,不是么?

    所以钱老魔才会有“女怕嫁错郎”的感慨,宁中则是真的嫁错了丈夫。

    岳灵珊红了脸,抚胸低声道:“就是啊,之前在衡山,那嵩山派的恶人丁勉摸了我这里……后来,多亏这位钱少侠杀了丁勉,女儿才能安心许多。”

    宁中则怒道:“难道你爹爹当时没在场么?令狐冲呢?令狐冲也不知道出手么?还有你其他众多师兄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等淫邪之人,为何需要人家钱青来替你铲除?不行,你跟娘走,咱们去找你爹爹理论去。”

    “娘,不是的,当时大家都在,是爹爹原谅了丁勉的无心之失……”岳灵珊待要解释,已经被宁中则拉着手臂走了出去。“你先不要说了,见到你爹爹咱们一起说个明白。”(未完待续。。)

第七五六 任大小姐的怒火

    按下宁中则带着女儿去找岳不群发飙不提,只说张夫人被日月教三长老率众追了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又不善长途奔驰,只得在街巷之间蹿房越嵴,耳听得各种暗器追袭过来,从身体周围破空而过,打在屋嵴瓦面,险象环生,知道再这样跑下去终究难逃一死。

    情急之下,她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径往城东绿竹巷而去。

    那绿竹巷是任大小姐幽居之所,但凡需要三尸脑神丹解药者不可不知,只不过寻常里未经召唤无人敢去打扰,因为触怒了任大小姐更是死路一条。

    只是眼下既求活命,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又正好有着充分的理由告发日月教几位长老在酒馆中见死不救、任凭钱公子中毒一事。

    衔尾急追的鲍大楚眼见前方张夫人改了方向,隐隐觉得不妙,急忙喝道:“张娘们儿你若是敢往那边跑,我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夫人根本不理不睬,心说若是不往这边跑,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当下更是拼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内力,将轻功提到极限,只是亡命飞奔。

    又过了顿饭光景,远处那丛茂密竹林已然在望,追在最前的鲍大楚和桑三娘脚步顿收,彼此互看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恐慌之色。

    圣姑倒是无权杀掉他们,但是这不后天就是五月端午了么?若是任大小姐一怒之下不肯发放解药,再想赶回黑木崖可就来不及了。

    “咱们追上去解释,别让那张娘们儿来个恶人先告状……”稍慢一步的贾布也已追了上来,同为魔教长老,贾布并不以轻功见长。

    “不行。”鲍大楚摇头,“张娘们儿不去就是死,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去了绿竹巷,但是咱们不行,今天不到五月端午,咱们去了就是找不自在。”

    鲍大楚所料非虚,任大小姐在听了张夫人一番陈述之后,怒火万丈,却来不及发作,只令张夫人带着她和绿竹翁赶往那间小酒店。出了巷口便遇见了等在外面的鲍大楚、桑三娘、贾布等人,只作视而不见,擦肩而过。

    任大小姐穿了一袭黑色衣裙,头上戴了斗笠,斗笠的一圈有黑纱垂落,如同黑夜中的精灵,与夜色同在,虽然鲍大楚等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均可感受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压抑气氛。

    绿竹翁倒是审视了三名长老一眼,留下了一声冷哼。

    鲍大楚不敢出声,待任盈盈三人走出十丈之后才一摆手,示意众人默默跟随在后。

    任盈盈来到了那间酒店,只见店外店内尸横遍地,一片狼藉,但是张夫人却瞠目结舌地指着她和钱青健坐的那张桌子傻了眼,“就是这里啊,我明明看见他被毒倒了伏在桌上的。”

    “竹翁,眼下你速去客栈看一下,若是钱公子被人救了回去,你探视一下有无大碍,回来禀报与我。”

    绿竹翁领命而去。

    安排完绿竹翁她又安排张夫人:“你现在立即去开封府把平一指给我找来,若是钱公子幸有一息尚存,有平一指在则回春有望。”

    “遵命。”

    “通知平一指后,你如此这般……把蓝凤凰等人给我找来,我现在需要人手。”

    张夫人领命而去。

    听见任大小姐冷峭的话语,远远垂手肃立的鲍大楚等人心中更是惶恐,任大小姐放着自己教中众多人手不用,却去招教外那些三山五岳的洞主岛主,自是将自己这伙人恨到了极处,自己这伙人只怕有给那钱公子陪葬之忧。

    其实鲍大楚等人此前真的不知任大小姐看上了钱公子一事,在他们的眼里,书生钱青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只诱饵,用来钓五岳剑派这条大鱼的诱饵。

    若不是鲍大楚在小酒馆听见游迅等人聊了几句钱青,他还真就不知道钱青已经跟任大小姐有了瓜葛。而当张夫人挡在钱青健的身前与乐厚放对之时,鲍大楚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原委。

    当此时刻,鲍大楚心念一动,示意几名手下过来,耳语了几句,那几名手下立即四下散开,悄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过不多时,绿竹翁匆匆赶回,禀道:“弟子在悦来客栈只找到了刘正风,他说钱公子出门去了并未转回。”

    任盈盈微微顿足,急道:“这便如何是好?”

    夜风中血腥的气息尚且浓郁,任盈盈俏立风中,不知应当何去何从。

    正自彷徨无计之时,方才鲍大楚派出去的一人悄然返回,在鲍大楚的身边耳语了几句,鲍大楚听了之后喜上眉梢,快步来到任盈盈身前两丈处站定,躬身道:“圣姑莫要忧急,这酒店中尚有一个做饭的丫头不知所踪,属下以为,若是找到那名丫头或可知晓钱公子的下落。”

    任盈盈冷哼道:“话虽如此,可是这夜幕沉沉,又能去哪里找那丫头?”

    鲍大楚道:“属下刚才派人与本教布于城内的几处眼线询问,有城南的一处眼线看见华山派宁中则带了几名女弟子和一名丑丫头匆匆出了南门。最重要的是,这小酒馆里原本尚有一个白发老头,也跟她们走在一起。”

    任盈盈闻言更不多话,立即展动身形往南面驰去,绿竹翁紧随其后,鲍大楚一摆手,率领其他两位长老和帮众们尽皆跟上。

    与华山派交涉非同小可,只有一个绿竹翁恐怕难保圣姑周全。

    任盈盈脚下不停,冷冷说道:“鲍大楚我本来已经不想跟你们这些死人说话,看在你提供线索有功的份上,我问你一句,你可知道错么?”

    鲍大楚道:“属下知错。”

    “你错在何处?”

    鲍大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常在日月神教混的人都懂得一个道理,在上司面前检讨自己的错误,若是往深了挖掘,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没事也会多出事来;若是往浅了交待,上司便会认定你一个狡辩欺瞒之罪,同样是难得善终。

    “我来告诉你,你们先前不知钱公子之事也就罢了,可是为何在张夫人保护钱公子之后,你们不仅不考虑尽早抢救钱公子,反而要杀了她灭口?”

    “属下罪该万死!”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眼下我急需人手,你们这就可以为自己定制棺材了。”

    “是是是。”

    “不过你们也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钱公子若是无事,你们也能无事,若是钱公子遭遇不测,你们还是死路一条!”

    俗话说的好,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任大小姐从小在黑木崖长大,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仅次于教主东方不败。

    她与东方不败叔侄相称,虽不参与教中的权力之争,却更因不争而受到东方不败的宠溺,莫说教中男子没有机会接近她,即便是有,又有谁敢妄想与任大小姐成为眷侣?

    从另一方面来说,任盈盈从小到大,所见所闻,黑木崖上的男子要么对教主阿谀奉承肉麻无比,要么心怀鬼胎争权夺利,从未有一人能够令任大小姐看重,更谈不上令她心动。

    这好歹遇见一个精通音律、文武双全且世间罕有的翩翩少年奇才,转眼就中毒生死不知,任大小姐岂能不恼?虽然她一向待人宽厚,但此番她是下了决心,若是钱青果真不测,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鲍大楚等人的。

    暂时按下任盈盈率人去找华山派,只说钱青健为何没回客栈?那当然是因为他在小酒馆里没能吃到那碗香喷喷的油泼面,而且还吸了一嘴的毒血。

    不论岳姑娘的那对高耸再如何丰满动人,毒血的味道也是不如可口可乐,因此他施展轻功离开了小酒馆之后,需要寻一处特色风味的酒家补上这一顿夜宵。

    ……………………

    ps:昨天这章写到一半,朋友上门,有急事非得我去帮忙否则无解,没奈何,昨天就少了一更。(未完待续。。)

第七五七章 家不和,万事衰

    除了散心宵夜之外,最主要的,钱青健是不想留在客栈里承受曲非烟的缠磨。

    小姑娘对他的情感与日俱深,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与他腻在一起,虽然古代的女孩不会像现代的女孩直接脱了往心上人的怀里扑,但是这种情感上的违和也是令人无奈的负累。

    总不能直言相告“我讨厌你,你离我远点”不是,

    事实上他并不讨厌曲非烟,只是对这个现代人定义的幼女不来电而已。况且,若是他表现的太过冷酷,未免会给人以过河拆桥的看法,即令是他自己,也觉得有“用人时亲密,用过后疏远”的嫌疑。

    黑夜中,他的身形如同天边划过的流星,转眼间已经离开了悦来客栈所处的那条长街。

    他的轻功身法远非张夫人、鲍大楚等人可比,就是那以轻功着称的“万里独行”田伯光和眼下不知是死是活的“滑不留手”游迅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他不仅掌握南宋末年天下正宗的全真金雁功,还精熟号称天下第一的古墓轻功,更在后来与韦蝠王切磋过无上轻功法门,此时虽然仅仅恢复了六十余天的功力,但论及轻功,在这个时代的武林之中已经近乎登顶,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与练有《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谁快谁慢的问题。

    根据宋朝末年宫中的那位红衣太监的身法来看,他觉得,他现在的身法速度应该比东方不败略逊一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有时候他不禁会想:《葵花宝典》究竟有着何等的神奇?为什么切了一个零件就能变得奇快无比呢?难道说男人的身体减轻了些许的重量,便可以挑战地球引力不成?可是那东西就算是比较巨型的,切下来脱了水搁在秤上称一称,也不过二两而已。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索解。

    或许只有练过这门邪功的人物才能知道个中的奥妙。

    风驰电掣般穿行在这座古老的都城之中,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宁中则也没有追,越过了几条街道之后,他放慢了脚步,发现此处已是距离在建的“笑傲江湖园”不远了,索性去看看那里是什么情景吧。毕竟,他只是听取了曲洋的汇报,还没亲眼看一次施工的盛况。

    只是在他接近那片工地之时,他敏锐的夜视眼却看见不远处一个弯腰驼背的身影从王家大宅的院墙跃出,背上还扛了一只麻袋,这不是塞北明驼木高峰么?

    罗锅背麻袋,令他想起《侠客行》里史婆婆创出的金乌刀法里面的一招“千钧压驼”。

    夜幕之下,他认出了木高峰,木高峰却只把他当作一个路人甲,径往城西奔去,钱青健好奇心起,那麻袋里是不是装着一个人呢?

    刚想提气追踪时,却见另一处角落里已经有人展开轻功,无声无息地缀了上去,看那身法,武功很是不俗,虽是只看背影,但也能认得出此人用的是华山派的轻身功夫,这不是君子岳么?

    华山派能有如此功夫的仅有两人,这人既不是女的,而且他亦知宁中则此刻正在靠近城南的那家小酒馆附近,不可能分身至此,因此这人只能是岳不群。

    跟上去瞧瞧吧,看看那麻袋里会不会是林震南。

    岳不群跟着木高峰来到城西一座土地庙外,木高峰背着麻袋进了庙,岳不群却悄无声息地上了庙外的屋顶。

    钱青健心说你君子岳倒是会挑地方,把前排位置给占了,左右环顾,只见庙外西侧一片松林生得挺拔,就悄悄转了过去,轻轻一跃,上了树巅,双足轻轻踏在一根柔枝之上,随着那柔枝上下起伏。

    他对自己的轻功表示满意,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只觉得以此时的内力施展这门古墓轻功,虽然比巅峰时期的小龙女还稍嫌不足,但已经超越了武功最盛之时的李莫愁。

    想到这一死一离的两位妻子,他的心中又是微微一痛,饶是他经过了数百年的修炼,更对红尘俗世看得通透,却依然无法对当初的生离死别释怀。

    庙内已经点起了火烛,烛光由弱到强,斜斜透过庙门可以看见屋内横梁上正吊着一个人,这人衣着鲜明,一张脸生得俊美,却不是林平之是谁?

    “没用的东西,居然练了两个月的玉*女素心剑后还能被木高峰擒了,这不是丢我的脸么?”钱青健想到此处,却见木高峰把麻袋解下往地上一倒,那麻袋中骨碌碌滚出一个人来,赫然就是林震南。

    木高峰用足尖往林震南身上一踢,林震南尚未看见上方吊着的儿子,立即开口说话:“你这驼子是谁?为何将我擒到这里?”

    木高峰嘿嘿奸笑一声,“你且别问我是谁,你抬头看看你上面的是谁。”

    林震南抬头一看,顿时惊怒交加:“平之,你为何被他抓来这里?菁儿呢?”

    木高峰悠然踱到林平之的身边,往他身上戳了一指,林平之立即说道:“我跟菁儿在逛街时闹了别扭,就分了手,然后被这厮偷袭了,爹,你怎么也被抓来了?我娘呢?”

    林震南长叹一声道:“我跟你娘也闹了别扭,她此刻正在你外公那里与我赌气呢,平之,你为何不听你师父的话,他不是告诫你时刻都不要与菁儿分开么?”

    林平之也叹道:“菁儿她恼我外公对她冷淡,而且外公也不曾到客栈请我岳父过府会晤,我跟她解释,她却不听,就这样……”

    林震南道:“我和你娘怄气也是为了这个。咱爷俩这番来洛阳,却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了。早知如此,咱们还不如直接回福州重建家园。”

    钱青健在树上听得真切,心说家和万事兴,古人诚不我欺,这两口子闹别扭,最终损失的只能是自家的利益。

    想到此处他不禁很是感慨当初他与黄蓉无缘,否则以黄蓉那种性格,不论做了谁的老婆都不可能风调雨顺一辈子,还不知道会给丈夫添多少乱子。郭靖的命运不是一般的好,竟然没能被黄蓉的作死给连累死,也算是万幸了。

    只听木高峰道:“行了行了,我也给了你们父子叙旧的机会了,咱们先说正事,至于你们的家师,等事毕之后你们慢慢聊。”

    林平之怒道:“木驼子,你将我和我爹抓来所为何事?我们与你可有冤仇?”

    “冤仇当然是没有了,但是你们家的辟邪剑谱却与我木高峰缘分极深,只需你们告诉我真正的辟邪剑谱,我不但放了你们父子,而且保证对你们恭恭敬敬,毫发无伤。”

    “做梦!”

    “休想!”

    “是么?既然你们父子这样不识相,那可就怪不得我木高峰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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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小龙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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