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鸠荔
杨康看见钱青健落地,急忙从屋顶飞身下来,一揖到地,说道:“大哥别来无恙,多年未见,小弟对你颇有思念,不想大哥风采犹胜往昔,不愧为武林至尊,号令天下……”
此时局面剧变,杨康和郭靖的宿怨未了,第一时间获得大哥的谅解殊为重要。那百损道人武功高强,尚在几十丈外被莫名其妙地打死在地,杨康可不敢不认钱青健这个大哥,更不敢在这时逃离。
钱青健冲着杨康淡淡一笑,拍了拍郭襄的肩膀,说道:“去你父母那里问候一下吧。”
屋顶上的张君宝这才认出郭襄,顿时呆坐当场。脑子里只想着一句话:原来她已经是武林至尊的女人了。
待郭襄离开身畔,钱青健才冲着杨康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西域逍遥快活,虽是顽疾所致,但你对你的女人和孩子未免太过薄情了,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可是我难免看你不顺眼,你懂吗?”
杨康汗颜再次躬身:“都是小弟的错。”心里却说:“老大啊,你弄上几百个女人几百个儿子试试,看你能不能顾得过来。”
“好吧,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看你不顺眼也不能打你杀你,毕竟咱们都是结拜过的,人生短促,安度晚年吧。”钱青健毕竟只是人不是神,他真的不知上午杨康和郭靖一家的死磕。
他看向杨过说道:“过儿,这屠龙刀不是你这样的用法。”
杨过刚要上前拜见钱青健,却觉手中一轻,那屠龙刀已经缓缓向钱青健飞去。
钱青健却不看这屠龙刀飞行的轨迹,而是转身看向了金轮法王:“金轮,当初你逼得我和我妻子跳了绝情谷,这笔账今天就结了罢。”
说话间,那屠龙刀竟而绕过了钱青健的身后,径直向法王飞斩而去!
此时法王也已放开了忽必烈的耳朵,正不知所措,从狮子吼的功力上来分析,他已经知道钱青健的内力依然远远胜过自己,却又不想像百损道人一样逃离现场,再者说,钱青健那种看不见的暗器是什么谁也不知,这逃恐怕也逃不掉啊!
但见这柄黑漆漆的屠龙大刀呼啸而至,法王奋起龙象般若功,内力外放,以手中四轮磕砸屠龙刀背,“噹”的一声大响,屠龙刀果然被磕得飞向了一边。他刚刚心中一定,却见那屠龙刀仿佛被一只手操纵着,在空中拐了个弯,重又斩了下来。
“噹噹噹噹”一连串的大响震耳欲聋,那屠龙刀围绕着法王的身躯四下里飞舞,钱青健在距离法王三丈远处单手轻挥,状极悠闲。
“过儿,看见没有,这就是擒龙功。用擒龙功使屠龙刀,有胜无败。”钱青健一边挥洒绝技,一边给杨过讲解要领。
他并不想用火焰刀、一脉神剑或者是铁指神通发出的暗器击杀法王,若是那样杀掉法王,就无法证明龙象般若功的局限,无法印证他之前对龙象般若功的贬低。
场间众人均已看得目瞪口呆,世间怎有这般武功?
那屠龙刀飞舞的愈来愈急,法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又过了数招,终于四轮与刀刃相交,发出轻微的“嗤”的一声,法王手中只剩下了四根弧形的金属条。
“且住!”法王大吼一声。
钱青健的屠龙刀随即悬在了半空之中,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法王道:“当年老衲是为国效力,并非与你夫妻有何私仇,况且你夫妇也并未在绝情谷底死去,老衲愿意用身上的秘笈作为交换,恳请钱至尊留老衲一条性命,老衲保证今后回归藏边,至死不入中原,钱至尊可否同意?”
正在此时,数十丈外那扑死在地的百损道人忽然又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向前奔跑,人人都已发现了这桩怪事,均把目光看向钱青健,想看他如何处理。
钱青健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除了二百年前的黄眉僧之外,这世间竟然还有心脏生于右侧之人,慕容氏都不屑于出手两次,我钱青健怎会不如姑苏慕容?算这道人命大。”
没有人能够听懂钱青健的这番话,却均知道他一次出手没杀了百损道人,已是不屑于第二次出手。
钱青健看向法王说道:“你的意思是,求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法王合十道:“正是如此。”说罢,已经从怀中拿出三部秘笈来,走上前双手递给钱青健,他自知武功与钱青健相差天壤,今生今世再也追赶不上,也就不做任何防范,若是钱青健在天下高手面前依然要取他的性命,那也就只能认命了。
钱青健不接那三册秘笈,却看见那最上面的一册秘笈上赫然写着《易筋经》三个字,不禁哈哈大笑。
众人均未听过钱青健如此大笑,不知他为何发笑,法王更是心里发毛,忐忑难安。却听钱青健笑声一收,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鸠荔?”
法王心中更骇,这名字他久已不用,只道世间再也无人知道,钱青健又是怎么知道的?当下不敢隐瞒,承认道:“钱至尊果然无所不知。老衲的俗家名字就是鸠荔。”
一旁的杨康心中暗惊,原来这金轮法王就是杀死欧阳雷的凶手鸠荔,不过这鸠荔说起来对他杨康实在是有恩无怨,若不是鸠荔杀了欧阳雷,他杨康的性福生活无从开始。
钱青健心想:“我需要这易筋经时,找了鸠荔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你就是鸠荔,真是造化弄人。找到你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这经书了。不过将这《易筋经》送到绝情谷慕容菡的灵前还是有必要的。”
当初慕容菡父女请钱青健帮忙做三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寻找这部慕容世家珍藏了多年的《易筋经》,他却未能做到。此时既已到手,送到慕容菡的灵前,也算是他钱青健言出必践,足以告慰慕容菡的在天之灵了。
钱青健才不会考虑什么物归原主,若是斗酒僧还在少林寺,那么他或许会给斗酒僧送去一个抄本。否则他才不会拿着这佛家至高武学宝典送去少林,这种好人好事他向来不会考虑。
“好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以走了。”钱青健收了《易筋经》秘笈,把《神照经》和《龙象般若功》两部秘笈交给了大牛小羊。放了法王黯然离去。
综观这一世,法王的手上还真的就没有沾染任何中原武林人士的鲜血,他这条命对钱青健来说可杀可不杀,放了也就放了,这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五二二章 姑父的忠告
钱青健没有为难法王,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
不必询问,钱青健也会知道,鸠荔终于没能练成《易筋经》,如果练成了《易筋经》,就不会只有现在这点能力。
斗酒神僧曾经说过,易筋经有小成,也有大成,小成的境界如何他没说,但是大成的境界他和钱青健都知道,那至少也会是扫地神僧的境界。
钱青健觉得,这《易筋经》,自己也练不成。
金轮法王黯然离去,瘦瘦的背影无比凄凉。这背影印在郭靖黄蓉以及杨过等人的眼中,令人们明白了什么是差距。
这是天下武者与武林至尊的差距。
先后分别战胜了郭靖和杨过的法王,在钱青健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武林至尊的武功,还有谁能够匹敌?这种傲视环宇的境界,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人们崇敬的目光之中,钱青健淡然处之。他并没有自我陶醉,也不会认为自己的武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他知道,他只是处于一个武功相对较弱的年代。
他没有遇见同样功力深厚的虚竹,也没有遇见擅长以弱胜强的萧峰,更没有遇见令逍遥子都自愧不如的扫地僧。除此之外,他也没能遇见那位求一败而不可得的独孤求败。
钱青健觉得,独孤求败也生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武林年代,独孤求败这一生既没有遇见前面的高人,也没有等到他这位武林至尊出现,想来独孤求败也会有着一样的寂寥和困惑——无法证明自己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吼死了一两万蒙古兵又令法王铩羽,这样的事情毫无成就感,钱青健把目光看向了忽必烈。
城门之下,只剩下忽必烈孤零零地站在九旄大纛之下的御辇上,就是法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没有看他一眼。这可真正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此刻的襄阳城内,城西城南城东各有蒙古兵数万,城外也有数十万蒙古兵,却再也无人敢于靠近。
谁都不傻,谁都知道,只要敢于上前,那震动乾坤的一吼就会要了人的性命。当然,也有人会考虑堵住了耳朵冲上去,可是皇帝已经被这武林至尊所控制,所谓投鼠忌器,谁敢上前?
忽必烈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落到这样无助凄凉的地步。这一刻,他知道,这个武林至尊掌握着他的生死。
这感觉太不好了,伟大的成吉思汗的优秀子孙,在掌控了广袤的天下之后,竟然被一个宋人掌握生死,这是真的吗?
掌控生死的人发话了,一如之前的淡然,也一如之前的威严,真的就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我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该出现在襄阳的,即使你有百万大军,也是不行。”
“姑父,我错了,我低估了你的实力。”忽必烈苦涩地说道。
抛却皇帝的身份不说,作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军事家,忽必烈知道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叫做留得青山在。
钱青健点头。他明白忽必烈的意思,忽必烈所谓的“错”,不是指吞并宋朝的战略,也不是指不该进攻襄阳,忽必烈的错,在于不该在武林至尊出现时错误地判断了彼此之间的优劣。
钱青健说道:“你是我的妻侄,我答应过我的亡妻不杀你,这话依然有效。”
“多谢姑父不杀之恩!”忽必烈躬身向钱青健行礼。
“看在华筝的面子上,放你离开之前,我对你有个忠告。我觉得自从成吉思汗开始到你忽必烈,你们爷孙三代东征西讨,所做的这些事情,毫无意义。”钱青健忽然说起了天下大事。
忽必烈心中暗喜,这条命能留下,就一切都好,却不知钱青健所说的“毫无意义”是怎么个意思,于是躬身请教:“小侄愿闻其详。”他也不敢以“朕”自称了,姿态摆得很低。
钱青健道:“你也知道,我与你并非同道之人,你继承了你祖父成吉思汗的遗志,以吞并天下为己任,以杀戮征服为快乐,以为这样就是成就,就是英雄伟绩。其实,这些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忽必烈心中不以为然,却依然摆出聆听的样子。只听钱青健继续说道:“蒙古人依仗一时的铁蹄之利,回回炮之威,善于以战养战,的确征服了数不清的土地,灭掉了无数个国家。但是,你们只善于打,却不善于守,更不善于治理和经营。成吉思汗也好,窝阔台也罢,都是如此。在治理天下方面,你忽必烈比你爷爷和你三伯稍强一些,但是强者有限,用不了几年十几年,你再看看西面北面那些被蒙古人征服过的土地,就再也不属于你元朝的领土……”
忽必烈越听越惊,这姑父不是一介武夫么?怎么对军政时事如此了解?
钱青健说的当然都是事实,而且忽必烈也能感受到数量不多的蒙古人,在治理那些被打下来的国家时的徒劳无力。
钱青健继续说道:“西面北面的也还罢了,就说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吧,我今天把这句话放在这里,留给你的子孙去验证,你所建立的元朝,从现在开始往后算起,最多还有九十六年,就会被人推翻,你的子孙后代也会被人赶回蒙古草原……我承认你的能力,但是我不承认你后代的能力,以史为鉴,任何一个朝代都会经历开国、盛世、**、灭亡的过程,而你的元朝,统治的时间短的可怜。”
忽必烈越听越是敬畏,这个从来都不会变老的姑父,竟然如此准确地说出“九十六年”这个大限,这已经超越了他的帝师八思巴了,莫非他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
说到这里,钱青健忽然面露笑容,这笑容极具讽刺,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蒙古人前前后后忙活这一百多年还有意义么?虽然我一向都不是一个悲悯天下苍生的人,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时代里,你们蒙古人除了杀得大地之上血流成河,除了带给这世间的生灵无尽苦难之外,你们没有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对你们蒙古人本身来说也是一样。你们瞎折腾什么呢?”
钱青健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他能够理解任何人、任何势力为了利己而做出损人的举措。但是蒙古人折腾了一百多年,实实在在的就是损人不利己。
杀了无数的种族军队和人民,自己也死了无数的青壮,如果就此开辟了一个疆土无垠、欣欣向荣的超级大国,那也算是杀得其所,杀有所值。问题就在于这帮蒙古人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他们留给这个时代的,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杀戮和枯骨。
这特么有意思么?钱青健给忽必烈的忠告就是这个:“既然你们最后什么都捞不着,杀那么多人有趣么?”(未完待续。)
第五二三章 仲裁
钱青健自然不会为宋朝的昏君奸臣守住这半壁河山。他也不是拯救天下苍生的那类仁侠。他只是忠告忽必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佳。
这是一个姑父对妻侄的真诚忠告。
最后,他拿着屠龙刀说道:“此刀名为屠龙,你既然要做一条龙,那么就小心有一天被此刀所屠。你记住了,以后若是还想要带着兵马去什么地方,先打听打听,你姑父我在不在那里,别闹的像今天一样。你可以走了,让城里的蒙古兵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
忽必烈再谢离去,城内的蒙古兵也在他的号令下,从城墙的云梯上爬了下去。
襄阳虽然已经是一座空城,但是由于有钱青健在这里,忽必烈和他的蒙古兵也只能望而怯步。想要占领襄阳进而夺取宋朝的江山,只能等武林至尊离开襄阳。
忽必烈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他知道,钱青健随时有冲入万马军中取他首级的实力。因此,他下令蒙古军退回新野和邓州待命。
一个人守住一座城池,成为了千古未有的传奇!
外敌既去,人民内部矛盾又体现了出来,郭靖一家把杨康围在了核心,杨过站到了钱青健的身边,两不相帮。
只是武林至尊刚刚退掉外敌,等于是救了郭靖一家的性命,郭靖黄蓉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钱青健的存在,直接就对杨康下杀手,却又担心杨康逃离,因此靖蓉和郭襄郭破虏以及耶律齐五人封住了杨康的去路,由黄蓉陈述杨康对郭家的一系列残害之举。
黄蓉说过之后,杨康又把他的冤屈给钱青健讲述了一番,这两位都是聪明智慧、能言善辩之人,各有各的道理,一样的苦大仇深,最终只能让钱青健来裁决。
钱青健没想到在他到来之前还有这么一场仇杀,苦笑道:“按理说我不该介入你们两家的恩怨,但是既然你们都想让我做个仲裁,那我就给你们捋一捋……”
考虑到站在街心不便说话,钱青健就安排郭破虏去了城南,找寻那百余名尚未远离的丐帮弟子,再动员城内那些宁死不肯背井离乡的百姓们处置蒙古兵的尸体。又让耶律齐去寻找棺木,暂时收殓郭芙的尸身,他带着其余的人来到了之前杨过和张君宝所在的那座茶楼。
“从啸天叔和铁心叔那里往前,郭杨两家只有恩,没有仇,咱们就从过儿的母亲穆念慈比武招亲开始说起吧……”钱青健掰着指头给双方评理。
茶楼上只有郭靖、黄蓉和杨康陪着钱青健落座,他人不敢落座,都站在一旁听钱青健谈论往事,杨过更是心潮澎湃,知道他钱伯父即将为他彻底揭开身世之谜。
“穆念慈招亲,杨康上台比武,虽然杨康轻薄无赖,但是穆念慈却已经芳心暗许,这件事,郭靖你冲出去抱打不平,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我来评判此事,就是郭靖有错在先。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去赵王府给王处一偷药,你郭靖虽然是为了救王处一的命,但是你这行为是私闯人家杨康的家,导致你们两人打起来,这事虽然你郭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杨康和你打起来,他没错,你有错。你闯入人家偷东西,你还有理了?”
“你擅作主张带了婶子包惜弱离开王府,最终包婶子自杀,也是你郭靖导致的。包婶子如果想离开王府跟随铁心叔叔流浪江湖又或回到牛家村男耕女织,她自己走不掉么?非得你那么慌里慌张的把她带出去?你那时又没有保护铁心叔和包婶子不受伤害的能力。”
“郭靖,我早就说过,当年若是让你郭靖去杀成吉思汗,你肯去么?不说你帮助成吉思汗屠杀花剌子模的军民,这个与杨康无关,就说成吉思汗的蒙古兵已经在肆虐大宋百姓了,已经在攻打大宋的城池了,他临死之前你也没有亲手杀他吧?你却一再要求杨康去杀完颜洪烈,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件事也是你郭靖的错。”
钱青健连续说了郭靖四处错误,说得郭靖汗流满面,无以反驳。黄蓉想要替郭靖分辩几句,却被钱青健的目光所制止。这时的钱青健,已经不是她敢于打断话语的了。
黄蓉欲言又止,钱青健却把话题说到了她的身上:“你在铁枪庙,拆穿了欧阳锋的过错,洗清了黄叔父的冤屈,到此为止不就行了?杨康杀了欧阳克这个淫贼,不论出于何种动机,结果是为天下的良家妇女除了一害,他更是帮了你和郭靖!欧阳克是知道你和郭靖在密室里面疗伤的,而且一直在打你黄蓉的主意,而那时你和郭靖根本无力抗拒欧阳克的进袭!杨康杀掉欧阳克此举,其实是救了你黄蓉!也救了郭靖的一条命,你却当着欧阳锋的面拆穿此事,意为谋杀杨康,你拍拍你的良心,你做的对么?”
这番话,钱青健说得是公平公正,没有半点偏颇,黄蓉虽然也有一些理由反驳,却已经不敢开口。
“黄蓉,我知道关于这事你有你的理由,你可以说你谋杀杨康是为郭靖报仇,为郭靖的五位师父报仇。没错,杨康与欧阳锋合谋害了郭靖五位师父,可是这事说起来根源在洪七公那里,若不是洪七公不分好歹的救活了欧阳锋,怎会有后面桃花岛惨案的发生?可是洪七公第二次救欧阳锋时,洪七公根本动弹不得,救人的是你黄蓉和郭靖!你们两个明知道洪七公的决定做的不对,却不敢反驳,不敢纠正,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错么?换句话说,若是洪七公让你们去杀郭靖的五怪师父,你们也去杀么?”
这番话又说得郭靖黄蓉低下了头。
“可是黄蓉你倒好,把这些帐一股脑的都算在杨康的头上,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欧阳锋来杀杨康了,是不是?这件事,你问过郭靖的想法么?换做郭靖处在你的位置,会这样做么?”
……
钱青健完全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之上,历数郭靖黄蓉对杨康做出的种种不当之举,纵是点滴之错,也丝毫不落地总结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二四章 剖析恩怨
郭靖黄蓉不说话,钱青健却不会因此就给他们夫妇留面子,他指着杨过说道:“你们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杨过,字改之,取得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的用意。这名字起的很好……但是!”
人们原本都看向了杨过,却被这“但是”又把目光给拉了回来。
“但是我不得不说,知过能改这四个字,到了你们夫妇的身上,尤其是到了黄蓉你的身上,怎么就不适用了呢?你连改都谈不上了,你压根儿就是不知过!”
郭靖和黄蓉在一众晚辈面前,被钱青健这样数落,均有无地自容之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站在钱青健身后的郭襄也红了脸,用手轻轻抚在了钱青健的肩后,意思是恳请嘴下留情。
钱青健缓和了一些语气,平静说道:“足足三十多年,在你们不知道杨康没死的时候,可曾意识到你们对杨康做出的这些过错?可曾再去杨康的坟上扫墓拜祭?你们是不是认为杨康死的活该呢?”
黄蓉和郭靖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了愧色。
钱青健的语气更加平静,很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蓉儿妹子,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到现在,都是不知道认错的,你这一生,除了在襄阳挖坑给七公那一次之外,可曾对某个人当面认错道歉过?你没有过吧?那么,是不是你黄蓉此生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呢?”
黄蓉终于抬起头,看着钱青健的眼睛说道:“大哥,我错了。”
钱青健道:“你是真的错了。你可知道,这近五十年来,我给过你好多次难堪,所为何事?”
黄蓉摇头,低声道:“小妹不知。”
钱青健叹道:“就是为了纠正你不认错的毛病,我才屡屡挫败你,没想到,直到今天你才有所醒悟,你还记得在张家口黑松林中,你扇过我的那两记耳光吗?你还记得在兖州你割了一个胖女人的耳朵吗?”
黄蓉的声音微若蚊鸣:“记得。”
钱青健笑道:“那时候,我这个武林至尊只是黄河四鬼中的老四,在你手下,我就跟那个不会武功的胖女人一样,被你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是不是?”
黄蓉低头不语。
“那时你险些扇掉我上下两排槽牙,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冤不冤啊?我对你和郭靖没有半点不利之心,又是故意躲避于你,你却依然将我吊在树上痛打。然后呢?这一辈子,你可曾想到过,这件事你错了,这件事你需要向我道歉,你想过么?”
黄蓉的眼角溢出了泪水,站起身来福了一福:“大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钱青健叹息道:“蓉儿啊,你这个道歉太晚了。”
黄蓉神色黯然,问道:“对不住大哥,小妹真心认错了。”
钱青健摇头道:“这个道歉对我来说,此生有或是没有,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论是看在黄叔的面子,还是郭靖兄弟的面子,更甚至是看在襄儿和破虏的面子上,我都不会盯住这件小事不放,我说晚了,是因为你把这个毛病传给了你的大女儿,我说晚了,是因为虽然我和那个胖女人不会报复你什么,但是杨康可是会报复的。而且,即便是郭芙没有落在杨康的手上,你以为就凭她继承了你这种不认错的秉性,她此生能得善终么?”
众人这才明白,钱青健这番苦口婆心,是要说出这个至理,尽皆凛然受教。
钱青健叹道:“任性也是需要本钱的。武功不高,头脑不灵,还要任性,那不是找死么?”
众人无语,心中琢磨,郭芙的确是没有任性的本钱。
钱青健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当初我一力撮合过儿和郭芙成亲,你们肯定都觉得我乱点鸳鸯谱,可是你们今天都想一想,如果当初过儿当真娶了郭芙,还会有今天这个惨剧发生么?你郭靖和你杨康还会生死相拼么?”
郭靖黄蓉以及杨过三人,这才知道钱青健当初的安排,竟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钱青健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我是老大,要挑毛病,当然先挑二弟的毛病,现在该说说三弟你了。郭靖黄蓉做的错事不少,你杨康做的错事更多。”
钱青健费尽唇舌,将郭靖黄蓉批判的体无完肤,杨康正听的过瘾,听得解气,却不料大哥话锋一转,调转了矛头冲着他来了,如同满头大汗的人突然被一盆冷水浇头,激灵灵打了个一个冷战。
钱青健不理杨康的反应,指着杨康的鼻子说道:“你追名逐利,贪图荣华富贵,明知铁心叔是你的亲父却迟迟不肯相认,甚至还对他颇有怨怼,屡施忤逆之举,这些与郭靖无关的毛病我就不说了,只说你对郭靖的倒行逆施……”
“郭靖兄弟向来想要将你从金国贵胄的群体里拉出来,他是一番好意,不忍看见抗金英雄杨再兴的后代与大宋的世仇同流合污,就算你讨厌他这样,你何必在大宋皇宫里捅郭靖一刀?当时他正在跟欧阳锋对决,你不帮郭靖也就罢了,反过来帮助欧阳锋,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杨康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钱青健又道:“你大哥我也是跟欧阳锋做对的,在你去宋朝皇宫之前,在完颜洪烈的海船之上,你为何不帮助欧阳锋捅我一刀?都是兄弟,你对你二哥不公啊!”
听到这里,黄蓉忍不住插了一嘴道:“我们可高攀不起这个三弟。”她对杨康恨之入骨,说什么也不肯认这结义三兄弟的老三了。
郭靖没有说话,显然也是跟黄蓉站在同一立场的。不论钱青健指出他夫妇有什么过错,杨康先辱后杀郭芙,这仇恨都是解不开,抹不掉的。
钱青健没理黄蓉,继续道:“捅了一刀,郭靖没死,算是你杨康走运,如果郭靖死了,后来黄蓉对你的谋杀也就是天经地义的,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救你……”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拿郭芙来报复郭靖两口子!你恨黄蓉,你直接来杀黄蓉不行么?哪怕你来杀郭靖,我也不认为你有什么伤天害理,你祸害郭芙做甚么?郭芙脑子笨,武功低,又跟她妈学了一身臭毛病,早晚会吃大亏,但是不该吃亏在你身上!你应该知道,你是她三叔啊!”
钱青健一脸痛心之色,见杨康低头不语,就继续说道:“说到这,我要拿我自己来做个例子,郭靖你们两口子应该知道,李莫愁是我的女人,纵然她怙恶不悛,纵然她作恶多端,可是打狗也该看主人吧?要杀李莫愁,总该问问我钱青健的意思吧?可是,郭芙就敢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李莫愁,而且是连同瘫痪的我一起射杀的……”
郭靖黄蓉大惊,这事他们一直不知,郭芙从来都把此事埋在心里,没敢对任何人讲。
虽然此时大女儿已经死了,但是这消息太过令人震惊了。她怎么敢对钱青健下手?这妥妥是在找死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五章 一拍两散(为盟主n那谁加更十四)
“嘿嘿……”钱青健惨笑两声,想起李莫愁的死,他的心中依然隐隐作痛,说道:“见血封喉的毒针,李莫愁当场毙命,而后又葬身于火海之中……”他看向郭靖:“只因为咱们兄弟喝过梁子翁那条大蛇的宝血,百毒不侵,又有小龙女舍命相救,再亏了那绝情谷底乃是深潭,所以我才侥天之幸,活了下来。”
郭靖黄蓉情不自禁的,随着钱青健的话语一同回到了二十八年之前的那段记忆之中。
待钱青健说过这段,郭靖起身欲行大礼,钱青健以擒龙功硬是拦不住郭靖下跪,急忙探身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郭靖含泪道:“大哥,这事我们当真不知,如果知道,当时我定会惩戒郭芙,让她为你抵命……”
钱青健把郭靖按回了座位,说道:“我相信你会这样做,我也可以预测到黄蓉会成功阻拦你做成此事,这些不是现在说这事的重点,你听我说完。”
他端起郭襄为他斟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那就是郭芙如何在法王入侵帅府、大火燃起的现场中逃生的,想来应是被你们夫妇所救罢?可是我就奇怪了,你们夫妇两个,就不知道调查一下郭芙出于什么目的进入帅府么?郭靖你或许忙于军务无暇调查,黄蓉你也不去刨根问底,这就是惯孩子了。”
黄蓉起身道:“小妹知错。”
钱青健摆摆手,看向杨康说道:“我提起这旧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三个人,郭芙跟我有直接的仇恨,严格来说,李莫愁也是我的妻子,郭芙杀了李莫愁,你们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找郭芙报仇?”
杨康点头道:“应该!”
郭靖也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应该。”
黄蓉也跟着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反正郭芙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强辩的必要。
钱青健点头道:“你们三个也说是应该,可是我把郭芙怎样了没有?杨康,黄蓉,你们两个应该知道,襄儿她更加知道,十年前我在昆仑山白驼山庄和另一处山峰,是曾经两度遇见过郭芙的。我找她报仇了吗?我为何没有伤害她?你们想一想。”
事实上,钱青健没有伤害郭芙,其根本原因全在郭襄这里,是郭襄提出以命换命,钱青健才放过了郭芙。但是事到如今,再说出来,就显得钱青健是看在郭家的旧交而为之了。
这是钱青健的心理,无人得知。
众人沉默了许久,杨康站起说道:“大哥,这事是我做错了。”
钱青健惋惜道:“你当然错了。但是你的错远不止此!不管怎么说,郭芙成为了你的女人也是既成事实,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为你生过孩子,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护你自己的女人也就罢了,你始乱终弃也已经很过分了,可是,今天你怎么能毫无顾忌的一脚踢死她?你还是人么?”
听到这里,黄蓉一直郁结的心情大有缓转。
在钱青健剖析的最初,她以为钱青健只是偏袒杨康,所以单说她和郭靖的过失,却没想到此刻钱青健对杨康的批判更加深刻严厉,她这才知道钱青健是真的两不相帮。
钱青健的怒火却并未因为黄蓉的理解而消失,继续针砭杨康道:“穆念慈给你生了杨过,你却只委托我寻找她母子二人,委托我照顾杨过,你自己在干什么?你跑到中原来掳走了郭芙,可曾想到要去穆念慈的坟上烧些冥币纸钱?你对你的妻子或者是女人,还有一点人类的感情没有了?”
“大哥,我不是人,我错了。”杨康终于起身跪向了钱青健,声泪俱下,显是愧疚已发自内心。
钱青健没有阻止杨康的下跪,只是摆摆手道:“你给我下跪没用,你起来坐好。”又看向郭靖黄蓉道:“就像你们向我道歉一样,也是没用。我在这里评判的,是郭杨两家的恩仇,你们对我道歉,能解开这个仇恨么?”
杨康只好站起回归座位,郭靖黄蓉与杨康对视良久,三个人的目光中,恨意均未减少,没有丝毫化干戈为玉帛的征兆。
钱青健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不论他如何剖析,如何批判,杀女之仇是解不开的。只不过有他在场,双方没有人敢于先动手就是了。
果然,三个人对视良久之后,黄蓉首先看向钱青健道:“我夫妇心里还是放不开这桩仇恨,还请大哥做主裁决。”
杨康也在看着钱青健的脸色。
叹息了一声,钱青健说道:“刚才我也给你们判断了,你们双方都有错,从过错的大小来看,郭靖你们夫妇错五十而杨康错一百,但是从仇怨纠葛的起因来看,是郭靖你们俩有错在先。你们想要我做一个什么样的裁决呢?只帮一方灭掉另一方么?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这样做。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郭靖和黄蓉心中一凉,看来大哥这是要强行做和事佬了。
却听钱青健说道:“你们也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本是夕阳无限好,奈何已经近黄昏,还有几年好活呢?有这桩仇恨,你们活不了太久,没有这桩仇恨,你们还是活不了太久。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这样想,如果今天我没有跟襄儿来到襄阳,你们现在已经死了。死人还有什么仇恨呢?”
黄蓉不依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死,这仇恨留在我夫妇的心里,感觉还不如死了更好。”
钱青健双眉一轩,看向黄蓉,沉声说道:“你果真是这样想么?”
黄蓉坚定点头:“我就是这样想。”
“好吧。我如你所愿。”钱青健的身形骤然在众人面前消失,快于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郭靖和杨康的身后,双手各出一掌,拍在了郭靖和杨康头顶的百会穴上。
钱青健的身法太快,郭靖杨康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当然,他们也决计想不到他们的大哥会亲手杀了他们两个。
众人惊呼之际,郭靖杨康已经气绝。
“靖哥哥!啊呜……”黄蓉震惊的双手捂住了嘴,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郭襄和郭破虏也都失声惊叫,泪流满面。
没有人能够想到,武林至尊最后的裁决竟是这样的。每个人都被钱青健快刀斩乱麻的处置手法惊呆了。
呆滞的众人耳边传来了钱青健淡淡的声音:“这样就没了仇恨了,这样最简单、也最省事。蓉儿妹子,要不要我也给你来这么一下?我保证你会从此忘却任何烦恼,再也没有痛苦和悲伤。”
钱青健看着呆滞的黄蓉,笑道:“你放心,这手法绝对不会给你带来疼痛,这可是少林绝技,叫做一拍两散。”(未完待续。)
第五二六章 倚天屠龙
钱青健当然没有拍死郭靖和杨康。
他用的“一拍两散”掌法,是跟斗酒僧学会的。这掌法在二百年前,是少林玄寂大师的成名绝技,但是除了灵兴禅师和斗酒僧玄通这一脉相传的弟子之外,没有人知道这门绝技在扫地神僧的手上才可以真正的称为绝学。
当年扫地神僧曾经以这一掌法将萧远山和慕容博拍成了假死,当时,就是武功绝高的萧峰和慕容复都看不出扫地僧这一掌的玄奥之处。遑论此时的黄蓉等人?
郭杨两家三世恩怨,可谓斩不断,理还乱。钱青健纵然能够剖析判明他们各自的过与错,却无法解开这一团乱麻也似的纠葛,就只好这样处理了。
双方都是喊他大哥的人,偏谁向谁啊?
杨康或许该杀,但是钱青健认为不该由他来杀,也不能在他的主持下,被郭靖一家围杀。他既然不想站在侠义的立场上来处理,那么又何必枉做小人?他固然不怕得罪谁,可是这样的得罪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不利己的事,他永远不做。
另外,虽然杨过对他的亲生父亲所面临的处境无动于衷,但是不论是谁,在准备当着他的面杀死杨康时,能不考虑他的感受么?
毕竟,杨过也是不逊于郭靖的高手。
所以,钱青健只能用“一拍两散”的手段,先把这两家分开,而且是在湮灭了恩仇的情况下分开。
如果郭靖和杨康在醒转之后,通过自己未死而判断出对方也没死,彼此依然要寻仇的话,那么就让他们继续掐下去好了,这事谁也不能监控他们一辈子。
为了防止黄蓉自杀殉夫,钱青健点了黄蓉的穴道,又把郭襄拉到一旁单独叮嘱了一番。
于是,郭襄陪护着黄蓉,带着郭靖的“尸体”,和郭破虏一起回归桃花岛。
杨过自然承担起送杨康的“尸体”回青教的任务,钱青健知道,走不了多远杨康就会醒来,到时候他父子如何面对就是他们自家的事了。
这些都是武林至尊的安排,不说钱青健在郭襄和杨过心中的地位,只说武林至尊号令天下,郭襄和杨过也是莫敢不从。
出了襄阳的南门,郭襄郭破虏和耶律齐赶着马车一路向东,杨过则是扛着杨康向西而去。
城门外,只剩下钱青健父子三人和不知何去何从的张君宝。
钱青健目送东西两路人走得不见了踪影,这才拍了拍张君宝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内家拳有点火候了,我是该叫你张君宝呢,还是叫你张三丰呢?”
张君宝始终没能寻到机会和郭襄说一句话,也无法确认郭襄是否嫁给了武林至尊,方才听得钱青健批评杨康的一席话语,似乎是在责备杨康娶了结义兄弟的女儿很不应该。不知道钱至尊自己是否会以身作则。
正自苦恼彷徨,突然被钱青健的问话惊醒,茫然问道:“晚辈名字就叫张君宝,敢问前辈,张三丰是谁啊?”
钱青健哑然失笑,合着这句话问的有些早了,他也不解释什么叫做张三丰,只用嘉许的目光看着张君宝说道:“努力吧,少年,期待你早日创出太极拳来。”
太极拳是什么拳?在张君宝的茫然之中,钱青健带着大牛小羊离开了襄阳。
张君宝只有回到武当山继续修炼他的内家拳,在观看了郭靖、杨康、杨过、金轮法王乃至钱青健等诸多高手的对战之后,张君宝汲取了太多的武学至理,仅仅三个月之后,他终于顿悟,跃入了一个全新的武学境界,至此卓然成家,开创了武当派。
后来北游宝鸣,见到三峰挺秀,卓立云海,更有所悟,又想起钱至尊当日话语,乃自号三丰,至此武学奇人张三丰横空出世。
……
离开襄阳的钱青健。跟随大牛小羊到了华山玉女峰,看望了儿媳妇和孙女,这俩儿子生的女孩不少,孙子却未见一个。钱青健只有感慨时运不济,别无他法。再去昆仑之时,反倒是昆仑派的何足道和公孙绿萼给老钱生出来一个令他喜忧参半的孙子,这孙子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可是再往后,孙子的儿子会不会是猥琐龌龊又怕老婆的何太冲呢?
为了不让何足道纠结于他母亲卓千悦的仇恨,也为了不使他的名誉蒙尘,钱青健终究没有告诉儿子他身世的真相。堂堂的昆仑三圣,怎么可能是那样缔结出来的呢?
回到中原后,钱青健将葬在伏牛山中的李杏花的坟墓迁到了绝情谷的寒洞之中,又给李莫愁立了一个衣冠冢,和慕容菡的墓穴相邻,把《易筋经》摆在了贡位之上。
此后的两年中,钱青健的足迹遍布神州大地。
他去过洞庭湖,看望了白发苍苍的铁掌帮主梅超风。
适逢洞庭隐士烟波钓叟驾鹤西游,考虑到当年与小龙女大婚之时烟波钓叟曾经送上贺礼,钱青健和梅超风一同参加了烟波钓叟的葬礼,在葬礼上,他意外地看见了衡山派的弟子前来吊唁,才知道一度被裘千仞灭掉的衡山派重新立派开宗了,而衡山派的掌门人正是前丐帮长老莫有敌。
衡山派弟子发现武林至尊到了洞庭湖,立即飞报给衡山掌门,莫有敌一生之中最怕的人就是钱青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竟然吓得肝胆碎裂,当夜暴毙而死。
钱青健自然不知道曾经的敌人就这样被吓死了,他早就忘记了从前和莫有敌的那些小打小闹小仇小怨,他去了福建莆田少林寺,看望了钱不图,问及钱不图为何不入道门之时,钱不图说了一个好笑的理由,他说道士留着头发,始终给人以随时还俗的印象,不如和尚剃秃了脑袋来得坚决。
考虑再三之后,钱青健终于没有把《长春功》传给钱不图,这功法劫难重重,他已经遭受了数次天劫了,不想再给钱不图带来劫数。若非郭襄苦苦央求,加上钱青健预知郭襄的寿命不长,他也不会把这门功夫传给郭襄的。
钱不图拿出来甄志丙遗留的《葵花宝典》给钱青健看,问钱青健这宝典若是不自宫能不能修炼,钱青健哈哈大笑:“肯定不能。你就把它留在这里吧,将来会有一个红叶禅师来练它的……”
两年后,钱青健返回了海滨,新建的船队已经下水,继续寻找侠客岛的大航海旅程。
这两年,同样也是大宋王朝的最后两年,失去了襄阳的屏障,宋**队再也无法抵挡蒙古人的兵锋。宋理宗赵贵诚也因为没有了生死符的解药,肝肠寸断而死。历史上的南宋终于彻底灭亡。
以宋朝的腐朽政治而言,即便是蒙古人不入侵,这个政权也不可能万寿无疆,而武林至尊的存在,也无法逆转元朝与宋朝的更替,最多不过是杀掉忽必烈而已,也更改不了人类王朝的新陈代谢。不论任何国家,死去一个皇帝,都会有无数个接班者等着上位。
钱青健这一次出海,中原武林几十年内都没有了他的消息。关于他独自一人在襄阳逼退了蒙古几十万大军的壮举,被人编成了一段顺口溜流传了下来。
这顺口溜就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这个顺口溜的作者不详,关于它的真正含义也是各有说法。
起初,有的人是这样解释这段顺口溜的,说武林至尊当然是钱青健了,他曾经独自以屠龙刀杀了忽必烈身边的数万蒙古兵,吓跑了忽必烈,从此天下之间再也没有人敢于违背他的号令。
至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说的是倚天剑,而倚天剑的拥有者是郭大侠的小女儿郭襄,据说武林至尊对郭襄言听计从,百般怜爱,因此,倚天一出,就是武林至尊也要容让三分。
(本卷终)
…………………………
PS;写到这里,神雕部分结束了,总体来说,我对这一部分的内容是不满意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部分内容被我强制缩短篇幅,在减少了20万字的前提下,很多预想的故事都或删或改,很多原来设计的精彩片段都只有忍痛割掉了。很多配角和龙套的戏份或者一笔带过,或者干脆省了。
然而,为了保证这本书的初衷不变,为了实现——贯穿联系“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个目标,许多前面挖的坑,该填的得填,许多应该继续深挖的还要继续挖。
这就导致了这一部分的内容变得有些流水账、有些书写纲要的意味了,读者不爽,我也不爽。
但是我能力有限,水平有限,只能在这里表示对正版读者的歉意,希望得到你们的谅解。
自从那个众所周知的变故开始以后,一个月以来,正版订阅的读者以及对这本书打赏的读者是这本书可以继续写下去的唯一原因。
在感谢你们的同时,我要说,我不想辜负你们的支持,力争把下面的故事写得更有趣一些。(未完待续。)
第五二七章 江湖旧貌换新颜
话说钱青健第二次出海,浩浩荡荡的船队从宁波出发,鉴于上一次在南洋寻找未果,这一次他就打算向东航行,看看大海的东面是什么样子,他却不知道这一去,竟然无意中拯救了日本。
虽然钱青健的脑海中并无这个年代中太平洋上发生的种种记忆,但是他的的确确赶上了忽必烈第一次东征日本的登陆战事。
早在蒙古大汗蒙哥死于钓鱼城、襄阳城中郭襄郭破虏十六岁庆生的那一年,忽必烈就已经征服了高丽。然后高丽的奴隶们告诉忽必烈,东面还有个日本时常过来欺负人。
当时忽必烈很诧异,说这天下不是只剩下一小块宋国了么?从哪又冒出来一个日本呢?他当即派出使臣途径高丽去往日本,要求日本的狗屁天皇以及控制朝政的镰仓幕府向蒙古臣服。
忽必烈的要求把日本天皇和幕府的执政官员吓得屁滚尿流,然而却有一个初生牛犊——时年二十三岁的幕府执权北条时宗不知忽必烈的厉害,强硬地回绝了忽必烈的使者。
消息传回到中都北京,忽必烈勃然大怒,即刻安排属下打造船舰,经历了十余年的准备,在忽必烈于襄阳折戟沉沙的两年后,元朝水师开始了第一次东征日本。
这一次的东征,忽必烈派出了大大小小的战船不下千艘,蒙古族部队二万人、高丽军五千六百人,加上高丽水手六千七百人,共计三万二千三百人,从高丽合埔出发,驶向对马岛。
战舰到达且登陆后,只用一天就占领了对马岛,日本军队的抵抗和反击对蒙古人来说如同隔靴搔痒,对蒙古军队的入侵不构成丝毫阻碍。
连续十几天的作战,蒙古人势如破竹,连连奏凯,又将战船集结在博德湾,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时,副帅刘复亨中了一箭,于是总攻延迟一天。
就在这一晚,钱青健的船队到了博德湾,他们来到这里的本意是补充给养和淡水,也没有在意停泊在博德湾内的舰船,就在他的船队与蒙古舰队接近的时候,又一次天劫降临了。
这一次的天劫不是海啸也不是龙卷风,而是强台风。
强台风的结果就是蒙古舰队和钱青健的船队全部覆没。
这天劫是冲着钱青健来的,倒霉的是蒙古舰队和钱青健的船只,被拯救的却是日本人。至于日本史书记载的所谓“天照大神显灵”、“神风天降”云云,纯属胡扯。
台风当然对钱至尊不构成任何威胁,台风过后,钱青健骑着鲨鱼,领着一些水性好的水手在箱崎登陆,却看见了列队迎战的日本兵和幕府武士。
此处这些军队原本是抵抗蒙古兵的,可是钱青健不知道啊,他以为是来跟他叫板的,况且日本兵对他的态度也不够友好,钱至尊顿时大怒,一顿狂吼之下,日本人死伤无数。
天皇和幕府执政者闻讯大骇。北条时宗立即去求见当时的佛家宗师级人物祖元,询问对策。
祖元姓祖名元,字子元,号无学,南宋庆元府(宁波)人,少年时出家为僧,青年时结识了贾似道,一度混得风生水起。后来预见宋朝的没落,便东渡到了日本,他的佛法水平在宋朝虽然排不上号,却在日本独占鳌头。
祖元的武功虽然不如少林寺众多高僧,却见多识广,他告诉北条时宗,这个“大喝”杀人的,使用的乃是佛门狮子吼,这样的人物,全日本的人加起来也惹不起,赶紧赔礼道歉。
北条时宗这才知道惹了惹不起的人物了,立即搜罗了日本国的顶级美女一百名,金银财宝无数,命使者送去赔罪。
钱青健本来也没想杀戮这个岛国上的小矮人,见日本人服了软,也就不为己甚,要求日本人即刻开始给他造出一支船队来,他还要继续远航。
日本美女颜值不行,体型更差,身高是硬伤,钱至尊看不上,就都赏给了那些跟随他的水手,钱青健一行在箱崎一住年余,留下几十个宁波人的后裔在日本女人的肚子里,再度起锚扬帆离去。
耐人寻味的是,时隔七年之后,忽必烈又派了两支更加庞大的舰队,兵分两路进攻日本,却在志贺岛与壹岐岛之间的海域再次遭遇台风的袭击,再次全军覆没。
这一次钱青健并未在场,却是第三次出海的郭襄到了此处。她依据跟随钱青健的一部分思乡而返回宁波的水手的指引,途径这片海域。
同样修炼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郭襄,也遭遇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天劫,而这次天劫,又一次保住了日本人没有被蒙古灭国。
台风当然也奈何不得郭襄,最近几年郭襄苦练游泳技术,力争向母亲黄蓉的水准靠拢,更不能低于黄河四鬼的水上能力,落水对于郭襄来说就等于是如鱼得水。
郭襄登陆之后,学乖了的日本人主动帮助郭襄造船,又送了郭襄一批金银财宝以及一百名女仆,惊奇得郭襄不要不要的,这日本人也太好客了吧?
再次入海,经过一番找寻未果,郭襄回归了大陆,遍游天下两年后,终于在峨嵋山金光顶斩断了情丝,大彻大悟之下,开创了峨嵋派。
此后的数十年里,不论是浩瀚大海之中,还是大陆海岛之上,再也没人见过钱青健其人,随着一批批的老人寿终正寝,随着一代代的婴儿呱呱坠地,曾经的武林已经旧貌换了新颜。
在这几十年中,明教的钟教主修炼《乾坤大挪移》暴毙身亡,随后接任的教主在与丐帮的数不清的战斗中,频频死在郭破虏的屠龙刀下,以至于在短短的几十年内,明教的教主竟然换了二十几代,在第三十一代石教主的时候,更是被丐帮抢去了圣火令,直到第三十二代教主衣琇接任后,赶上郭破虏卸任丐帮帮主并归隐桃花岛,明教的惨状才得以缓解。
在这几十年中,梅超风、钱不图、郭靖黄蓉以及杨康都相继过世,由于蒙古人得了天下,铁掌帮和长乐帮的活动趋于保守,与元朝官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青教足迹不出西域,在雪山雪谷称王称霸,也无人敢于进剿;华山派的两位钱长老年事渐高,足迹已经不履江湖;神雕侠杨过隐居古墓;丐帮帮主郭破虏受到姐姐郭襄的指责,回归桃花岛隐居……
在这几十年中,叱咤在江湖之上武林之中的,是崆峒派高手木灵子、昆仑三圣何足道、武当派掌门张三丰、少林寺的渡劫、渡厄、渡难,华山派的掌门蔡文博,百损道人等等,这些风云人物都知道一个道理,惹谁也不能惹峨嵋派,不是因为峨嵋派有什么靠山,而是因为峨嵋派的武功太厉害。
几十年悠悠而过,人们渐渐淡忘了曾经号令天下的武林至尊。
在郭破虏的儿子郭凡拿着屠龙刀行走江湖并且被盗之时,人们已经忘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原意了。在江湖传言中,人们认为谁得到屠龙刀,谁就是武林至尊。(未完待续。)
第五二八章 归来看峨嵋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屠龙刀流失江湖之后,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播在武林之中,那就是峨嵋长青祖师郭襄失踪了。峨嵋派由风陵师太接掌。
再往下的二十年,江湖的格局再次改变,随着钱大牛、钱小羊以及百损道人死去,标志着木灵子、何足道这一批人彻底退出了武林,这一批人在绽放了炫目的光芒之后,终究也要生老病死。
而中衰多年的明教却在新任教主阳顶天的带领下强势崛起,又在某些人的刻意挑拨之下,成为了六大门派的公敌。
一时之间,实力雄厚的明教几乎可以横扫江湖,打得六大门派几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各大派底蕴深厚,家里都有一些高人或者是绝学坐镇,相互之间又多有呼应联盟,明教真的就打上门来把这些门派给灭了。
明教崛起强势,可惜好景不长。刚刚立威于江湖,却又毫无征兆的,阳顶天神秘失踪,教主之位再度空缺,教内各个势力随即发生了严重的内讧,再次变得四分五裂起来。六大门派终于也能藉此喘上一口气了。
世间的风云人物逐渐更换,江湖之远和庙堂之高同样如此。
堪与明教教主频繁更换相比的,是元朝帝位走马灯般的更迭。
从忽必烈死去那一年算起,仅仅三十八年的时间里,元朝的皇帝换了十一任。
明教的教主是跟丐帮干仗战死的,因此在五十多年里换了二十四个。可是元朝的皇帝为何也更换得如此频繁?难道说,果真是因为钱青健给元朝定下了九十六年的大限,然后成吉思汗的子子孙孙们迫不及待地轮流过一过皇帝瘾么?
不过,这个两三年就换皇帝的现象,在第十一任的元顺帝这里打住了。
到得后至元二年正月之时,元顺帝已经坐上了皇位四年整,算是坐的踏实。只是他这个皇位却是坐得最不轻松的,因为此时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反蒙的组织,到处都有起义的农民,按下葫芦起来瓢,这元朝的江山,怎么看都像是快要易主了。
大都朝堂之上,坐在龙椅上的元顺帝妥懽帖睦尔苦恼地想道:“难道太祖皇帝的驸马留下的箴言要应验了么?”
太祖皇帝自然是成吉思汗,他的驸马,当然就是钱青健。
此时此刻,钱青健真的不知道坐在大都皇宫里的、他的这个六世亲戚在念道他,此刻钱青健还真的回到大陆了。
在之前的六十年航海生涯中,他始终没能找到侠客岛。不过他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大海中的许多岛屿都是活动的,并非固定不变。这个活动,可以是在水面水下载浮载沉,也可以是东南西北的定向甚至不定向的飘移。
同一个海域里,多年前他经过时看见过的小岛,下一次再经过时,却找不到了;类似的,曾经经过的航线上,原本是浩瀚无际的汪洋,而在下一次经过时,却发现这里多出来一个甚至多个岛屿。
找了六十年都找不到,许多化外之国都去过了,也见过许多不同于中土的异族土著,可就是没有找到侠客岛。
钱青健真的有些气馁了。在这种岛屿活动现象的存在下,寻找侠客岛,跟大海里捞针也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想要回到陆地上来,找一找逍遥子,再探讨一下侠客岛的位置。
然而当他回来之后,直奔天山,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逍遥子了,他怎会知道逍遥子当年是谎称在天山逗留修炼,其实却是藏身于昆仑山的某处。
寒冬腊月的找了十几天也没能找到一丝踪迹,他索性放弃了寻找,打算感受一下久违的春节气息。
正月里,按照汉人的习俗,是要过年的,虽然此时的大江南北蒙汉习俗相融,冲淡了固有的汉族的节日气息,但是天马独行的钱至尊自然不会在意别人如何处世,他想要过春节,就可以过春节。想怎样过就可以怎样过。
就算是身在日本的时候,他要求日本天皇来给他包顿饺子,日本天皇也得乖乖地颠颠地伺候着。
敢不听使唤?我吼。
过节嘛,就要图个乐呵和热闹,一家团圆,亲友相聚,都是过节的氛围。
然而此时世间新人换旧人,谁还认识他钱青健啊?算来算去,除了武当的张邋遢,也就只有郭襄一个人认识他。所以钱青健打算先找到郭襄一起过个年,顺便问一问她这许多年的世事变幻,过完年后再依次去看看华山派和昆仑派两个后辈的栖息之所。
时值腊月除夕,刚刚下过一场冬雨的峨嵋山,阴冷潮湿,毫无“天下秀”的清丽雅致,漫山遍野的竹林中,凄凉的猿啼此起彼伏。
钱青健随意迈步便是绝顶轻功,无声无息地穿梭在竹林掩映的山径之间,一身青袍与山间青竹融为一体,路上偶有泥泞,他便纵身跃上竹林梢头,片刻之间,已来到半山腰处。
正往前行时,忽听得前面竹林深处有女子说话:“这次静玄师姐下山,带回来倚天剑的消息,今年的春节恐怕不能在家里过了。”
钱青健立时停步,落在了竹林之中的一块被雨水冲刷的光滑洁净的大石之上。心中讨道:“静玄师太是灭绝的首徒,这女子听声音年纪也在二十往上,既然她称呼静玄为师姐,看来此时的峨嵋应该是灭绝执掌门派,而风陵师太也已经不在了。”
他这次回归陆地,只在上岸时问过了沿海渔民年月时节,此后便一路赶往天山,昼夜兼程,专挑山川河流等无人之处施展他惊世骇俗的轻功,因此未能与时下的武林人物有所交道,因此对当今武林的形势也只是记忆中的一些了解。而且他并不关心这些,这些武林后辈在他的眼里,皆如孩童一般。
不过此时他既然来找郭襄,又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就索性听一听她们说得是什么,果然又有一个女子说道:“静空师姐言之有理,不过小妹觉得师父定然不会立即率人前往大都,而是会带一批师姐师妹前往查探一番再做计较。”
“哦,原来这个是静空,只不知后面这个说话的又是静什么。”钱青健默默想道。
竹林遮挡了他的目光,纵然是武林至尊也没法透视。
他只知道,峨嵋在灭绝师太之下,共有十二位静字辈女尼,又称峨嵋十二静。其中六个是处女出家的,分别是静玄、静虚、静空、静慧、静迦、静照;另有六个是以妇人之身出家的,分别是静闲、静和、静心、静风、静道、静真。
……………………………………
PS:其实原来的大纲里面,是有阳顶天崛起前后三十年的故事的。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舍弃,因为如果填上倚天“前传”这一段,这本书就会写得更久。因此,把原计划中钱青健第二次航海三十年,改成了六十年,实属无奈。
从另一方面来说,争取在明年2月份法院开庭之前完本,也是形势所迫。如今这类武侠同人纷纷被迫太监或者烂尾,我也很担心这本书突然某天被谁来个“迎风一刀斩”,死于非命。所以也真的不敢再沿袭原来的400万字以上的计划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九章 两个不讨人厌的小姑娘
虽然这十二静的名字各有庄严典雅,但是据钱青健所知,其中待人平和、心性厚道的,就只有一个静虚师太。其他十一静的性格各有缺点,而且拥有一个共性,就是脾气不怎么好。
钱青健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脾气不好的女人。
为此他作为唯一的一个知道裘千尺活在绝情谷鳄潭的人,却任由这个亲家自生自灭。哪怕是与他渊源甚深的黄蓉和郭芙,他也一直不肯用友善的态度去对待。哪怕是与他终有合体之缘的李莫愁,也只是在死后多年才获得了一个追予的名份。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发自内心的喜欢一个脾气不好的女子,但是坏脾气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因此而减少,而这些坏脾气的女人骄横于世,自有那些无可奈何的男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对她们放纵娇惯。
根据记忆,在钱青健的印象里,灭绝师太掌执的峨嵋派就是一个坏脾气女人的大集体,在这个集体中,上至灭绝,下至此时尚未出生的周芷若,好人坏人姑且不论,只说脾气,那是一个赛一个的臭,再说架子,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大。就是好女人来到峨嵋派,在这个环境的熏陶下,在经过灭绝师太的培训后,大多也会变得不再温柔可亲,再无中华妇女的传统美德。
当然,记忆总归是记忆,记忆里的郭襄是执念于杨过,因而她在短促的一生中郁结寡欢,或许因此影响了所有门人的心性。到了灭绝这一代,更因为她和孤鸿子与明教的深仇大恨导致性情乖戾也是有的。
然而这一世郭襄虽然依然在情感中纠结,但是由于她的寿命增加了,或许峨嵋派也会因此变得更好些,也或许慑于郭襄的威名,明教和峨嵋的冲突没再发生,如果是这样,那么峨嵋派的女人应该就没那么讨厌了。
这是钱青健对郭襄的徒子徒孙的一点小小的期待,所谓爱屋及乌,他喜欢郭襄,也就不希望灭绝师太等人一如记忆中那么神憎鬼厌。可是他此时并不知道郭襄早已经离开峨嵋派了,也不知道少了郭襄的峨嵋派虽然在六大门派之中依旧高傲,却已经震不住明教巨头了。
想到这里时,他听见那静空又道:“我却与你的想法不同,我觉得师父派出师姐师妹去探查是一定的,但是师父恐怕不会亲自下山。这半年来师父亲自传授晓芙师妹武功,耳提面命只争朝夕的督导甚严,生怕她武功进境太慢,丢了咱们峨嵋派的脸,若是此番师父她亲自去大都,难不成还要带着晓芙师妹不成?”
“敏君、锦仪、梦清你们几个快挖竹笋,别听师姐谈话。”另外一个不知静什么的女尼说道,语气很是威严。
三个女声依次响起:“嗯。”“知道了。”“是,静照师姐。”这声音一个略显青涩,两个尚且稚嫩。
原来这个女尼是静照,钱青健听得明白,更知道他们所言的晓芙师妹是纪晓芙、而这三个刚刚答应的挖竹笋的小女孩应是丁敏君、贝锦仪和苏梦清了,不是还有李明霞、赵灵珠、方碧琳么?也不知道在哪。
却听静照又道:“静空师姐,小妹一直不懂,师父这么看重晓芙师妹是何缘故?那汉阳的金鞭纪家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武林世家而已,值得师父这样费心么?”
静空稍稍压低了些声音道:“这事吧,其实还是要从替我从前的师父报仇说起。”
静照奇道:“这事跟孤鸿子师伯有什么关系?”
钱青健听得有些疑惑,不过随即恍然。如果所料不错,那么所谓“从前的师父”,意思是灭绝师太的弟子中曾经有几个是孤鸿子的徒弟。
在他的记忆中,峨嵋派固然也有不少男弟子,但是这些弟子和十二静以及丁敏君等人,都称灭绝为师父,没有一个称呼灭绝为“师叔”的,这原本是个问题——灭绝的师兄孤鸿子难道一个徒弟都没有么?
此外,此时的灭绝最多也不过四十岁,灭绝的大弟子静玄师太跟灭绝的年纪相仿,最多小不过三五岁,若非这静玄原本是孤鸿子的弟子,那么静玄就应该是灭绝的师妹,一起师从风陵师太才合情合理。
否则,如今桃李满峨嵋的灭绝就算三十岁之后收徒,也不可能收一大批和她年龄差不许多的十二静出来。
静空这句“从前的师父”,解开了钱青健记忆中原有的一些小小的疑问。
却听静空说道:“师父立志给我从前的师父报仇,却打不过魔教的妖人,所以才答应了金鞭纪家的请求……”
此时她的声音更低,显是不想让丁敏君等女孩听见:“金鞭纪家把女儿许配给了武当的六侠殷梨亭,本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想把晓芙师妹拜在咱们峨嵋门下,以求抬高纪家的身份。”
静照道:“这个小妹知道,可是这无法解释师父为何这样用心?”
静空道:“自从咱们祖师失踪之后,咱们峨嵋表面上还是六大门派,但是师父却是武当六侠的晚辈,已经无法与武当派同气连枝了,所以师父很痛快地收了晓芙师妹,我琢磨着,师父是想藉此与武当六侠平起平坐,然后邀请六侠一齐对付魔教。”
钱青健听到此处心里一沉,郭襄失踪了?是渡劫失败死去了,还是像逍遥子一样的躲起来了?这两种可能都有。
既然郭襄已经不在峨嵋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听下去了,钱青健准备转身下山。他对灭绝师太肚子里那点算盘毫无兴趣。
就在此时,山上一个颇具功力的女声喊道:“各位静字辈师妹,师父见招,命我等齐到大殿议事。”
静空静照立即应声上山,临走时静空还叮嘱了丁敏君等人一句:“一个人挖个十棵八棵的就行了。”
此时山腰下方各处也有女声应答,想来是十二静中的其他女尼,山下的这些人或者是巡查把守山路的岗哨,或者是在山间某处练武,钱青健一路行来也曾发现,但是她们却发现不了钱青健的到来。
山下的女尼纷纷向上而行,钱青健不想被她们发现行踪,便暂时驻足,静等众女尼上山之后再行离去。
丁敏君等三个小女孩待静空静照走了之后,也就偷懒不挖,丁敏君故作老气横秋地叹道:“唉,我的命好苦,入门比你们早,干的活儿却比你们多,比人家武当派的小媳妇更是差得远了。”
贝锦仪说道:“丁师姐何必叹息,不是说武当派共有七侠么?你跟师父说说,也去嫁一个,不就跟晓芙师姐一样了?”
苏梦清也道:“就算武当只有一个殷六侠,你跟晓芙师姐一同嫁给他也成啊,说不定,你年龄比晓芙大,还能捞到一个正室呢。”
丁敏君啐道:“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要嫁你们去嫁,少拿师姐我说笑。”
贝锦仪道:“我可没有晓芙师姐生得那般俏,人家武当七侠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苏梦清道:“生得俏也还不行,人家金鞭纪家有财有势,又是汉口的世家,跟武当山比邻而居,这才有了晓芙师妹的婚约呢。”
丁敏君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越说越气,我不挖了,你们两个一人给我一棵,我就凑够了十棵了。”
“那怎么行?我也才挖了六棵呢。”“师姐,你这是欺负人。我才挖了五棵,”
贝锦仪和苏梦清双双不依。
丁敏君怒道:“亏你们还知道喊我一声师姐,不知道融四岁能让梨的故事吗?”
贝苏两人不再说话,眼睁睁看着丁敏君拿了她们一人一棵竹笋装入袋中,背起来穿林而去。
“唉,这下惨了,晚饭只能吃凉的了。”贝锦仪抱怨着转过头来,却惊得目瞪口呆。
苏梦清也惊道:“咦?我的竹笋怎么变多了?”
两个女孩四处察看,四下里都是青青的竹木,看不见一个人影,苏梦清伸出食指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山上的猴子帮咱们挖的。”
“啊?”贝锦仪一惊,道:“噢,那也有可能,看来咱们平时没白喂它们吃果子。”
两人将二十多棵竹笋装入袋子,各自装了满满的一袋,尚且多出来两三棵,只好背起袋子后再用另一只胳膊夹在腋下,蹒跚出林,沿着山路上山。
相较于山腰下方,半山腰之上的山路更见陡峭,兼又雨后泥泞湿滑,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负重走的有些吃力,只走了没几步,贝锦仪一不留神,竟然从坡上摔了下来。
这一变故非同小可,从这样的地方摔下,可不是仅仅跌倒爬起那么简单,最少也会顺着山道滚落,若是遇不见什么阻挡的树木山石,一路滚至山下摔死的可能都有。
在贝锦仪摔下的一瞬间,苏梦清大惊失色,再不顾腋下的几棵竹笋,伸手去拉贝锦仪,只是她的反应终究慢了半拍,非但没能拉住贝锦仪,就是她自己也是脚下一滑,跟着摔了下来。
两个女孩尖声呼叫,惊得片片林鸟纷飞而起,眼见就是一场祸事降临在她们的头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们惊奇地发现,她们的身子连同背负的竹笋袋子竟然悬空停住了。
贝锦仪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正托在她的腰臀之间,苏梦清也是如此,两人在半空中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震惊地发现,她们的身体正在移动,向着山上移动。可是……脚没有落地!
下一瞬间,她们的身体足足前行了十丈有余,在一处变得相对平缓的山路上,她们重新站在了地上。
两人急忙转身看向下面,只见四丈开外,一个英俊的大哥哥正在看着她们两个,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足以媲美阳光,仿佛天上的铅云都已散去。
“你们可以先抬一袋子回去,再回来抬另一袋的。再见。”大哥哥的话语很是柔和,让人听了感到浑身温暖,竟似乎驱逐了这山间的湿冷。(未完待续。)
第五三〇章 小镇见闻
还是那句老话,还是那个老道理——纯真烂漫的孩子总会勾起人们心底的那一处柔软。爱屋及乌的钱青健当然不能袖手任这两个小姑娘摔得骨断筋折。更何况这两个小姑娘是他记忆中峨嵋派内的凤毛麟角,他更是不吝对这两个女孩报以亲切的笑容。
不惹人生厌的峨嵋派弟子着实不多,纪晓芙、贝锦仪、苏梦清正是个中代表。
老钱自然不会对这两个女孩子心生欲念,说过“再见”之后,他挥了挥手,就消失在茂密的竹林里,不带走一丝云彩,留下两个女孩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当地。
“锦仪、梦清,刚才是你们两个人在呼叫么?出了什么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尼姑站在了两个小姑娘的身后。
“啊,静虚师姐。”“见过静虚师姐。”两个小姑娘转过身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静虚师太听完了两个小师妹离奇的描述,觉得太过不可思议,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白日做梦了?这怎么可能?快跟我一起回去……”她一手一只,将两个竹笋袋子接了过来提了,带着两个师妹走向金顶。
冬天的峨嵋金顶,山高云低,银装素裹、玉树琼枝,与云海雪山交相辉映,浑如仙境,虽天色昏暗亦难掩饰其瑰丽无方。
光相寺大殿之中,普贤菩萨像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尼姑居中而坐,姿色虽美,但双眉尾部下垂,威严中更透着一丝诡异,正是当代峨嵋派掌门人灭绝师太。
“静虚,我命你去召集你的师妹,怎么回来这么迟?”
大殿门口,静虚放下两袋竹笋,“师父,两个小师妹遇见了一些情况……”
“什么?”灭绝师太根本不信静虚的复述:“这不可能。纵然是本派祖师,武功天下第一也做不到你说的这样,何况那只是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锦仪、梦清,你二人把经过再说一遍……”
贝锦仪和苏梦清相继做出第二次复述,小姑娘们不会撒谎,与前次的说法完全相同。
“这一定是障眼法,或许做出此事的并非一人……嗯?怎会有外人到了山腰而本派弟子却未发现?不好!此次议事稍后进行……”
灭绝师太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不是魔教妖人正在窥伺本派?想到这里她声音转厉:“静玄,你带着你的师妹立即下山搜寻附近百里之内,看见那青衣少年务必拿回本派审问,为师亲自搜查山中各处,若是来人依然隐匿山中,定教他无法脱逃。”
……
钱青健自然不知道灭绝兴师动众的要来拿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此刻他已经在峨嵋山下罗目镇上的一家小酒店中饮酒吃饭。
白居易有诗《长恨歌》,其中一句为“峨嵋山下少人行”,不说这诗句的原意为何,只说在这烽烟四起的年代中,峨嵋山下的商旅的确稀少,这座古老的小镇上外来人当然也不多,店中的酒客也不过两桌而已。
只有两座客人,钱青健还与另外一个青衫人同在一桌。因为这家小店只有两张桌子。
与钱青健同桌的这个青衫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比钱青健稍稍魁梧一些,浓眉大眼,狮鼻阔口,神情豪放,看打扮也非当地之人。
这青衫人此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时不时把目光打量在钱青健的脸上,每逢钱青健端起酒杯,他总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举止之中颇有示威之意。
钱青健只作没看见。这人的举止颇似他当年扛着巨斧行走江湖的意气,细究起来,钱青健觉得这人与己还有一些相投之处,只是他既然寻不到郭襄,心中便颇有些百无聊赖,对身外之人少了些关注的兴趣。
旁边一桌上两个临安口音的客商却是同路人,阴冷的天气里,几杯酒下肚,两人少不了互诉心情,一人道:“这川中地界路难走,天气更难熬,来这里做生意简直是受罪啊。”
另一人道:“王老板你就别抱怨了,如今江浙皖赣等地要么有人造反,要么就是江湖帮派横行,能有川中这么一个安宁之所给咱们做买卖,已经是天不绝人了。”
王老板道:“刘老板,这话却不该出自你口,你不是有个侄子中了进士,在赣边高安县为官了么?何不投靠到他大树之下,有他罩着,不说日进斗金,但是做个顺风顺水的买卖总不在话下吧?”
刘老板道:“王老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没错,我本家确有一个远房侄子刘基,说是在覆船山得了一部《六甲天书》,从此过目不忘,才高八斗,学究天人。可是现在的朝廷不重用咱们汉族人才啊,愣是把他晾在家中三年,如今虽然录用,可是那高安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这个县丞不好当啊。”
王老板道:“你这话真新鲜,当官哪有不好当的?总比当老百姓容易吧?”
刘老板叹了口气道:“王老板你也是行走天下之人,怎么会问出这话?那高安距离袁州极近,近年来袁州有个周子旺聚众造反,在那里当官,可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讨生活么?”
王老板恍然大悟道:“嗐,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这样说来,那高安县还真的是危险之地了,我听说过,说官兵进剿了袁州多次,却奈何不得周子旺,被打得大败而逃。”
钱青健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留神,袁州(今宜春)周子旺他也是知道的,那不是周芷若的父亲么。
虽然记忆中有一段周芷若的自述——“小妹先父姓周,乃是汉水中一个操舟的船夫,不会丝毫武功。先母薛氏,祖上却是世家,本是襄阳人氏,襄阳城破之后逃难南下,沦落无依,嫁了先父。”
但是钱青健始终认为周芷若与周子旺的公子同处一船,她的船夫“父亲”死在蒙军的追杀之下,而常遇春却把这个船夫的女儿郑重其事地托付给张三丰事有可疑。
当然了,时至今日周芷若尚未出生,在这王老板和刘老板的谈话中,令钱青健更感兴趣的却是那个叫做刘基的人,说白了,他感兴趣的也不是刘基,而是刘基在覆船山上得到了《六甲天书》。
覆船山是什么地方?钱青健曾经听慕容移和钟无泪的父亲钟洞庭说过,那是二百年前方腊创立明教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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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家中事务繁多,导致更新迟了,见谅。(未完待续。)
第五三一章 《六甲天书》
覆船山在皖赣浙交界处,其主峰叫做搁船尖,搁船尖上面也有一个光明顶,是明教总坛最早的所在地。在方腊的起义大军被童贯剿灭之后,那里就变成了荒山野岭。
早在第二次出海之前,钱青健遍游天下之时,也曾去过那里,只不过他向来没有寄情于山水之间的雅趣,一走一过之间不过是走马观花,对覆船山并无深刻印象。
然而此时这位刘老板所说的《六甲天书》却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因为早在八十多年以前,逍遥子给他讲解修仙轶事时,曾经提起过这本神秘的道藏典籍。
逍遥子曾经说过,这本《六甲天书》源出自道教经典《上清六甲祈祷秘法》,是道教的一种役使鬼神之术,主要祈请六甲天神下界助法。用此秘法,可以沟通凡界与外界,能够实现与飞升成仙之人联络的功能。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钱青健能够掌握这门法术,他人在当前世界,即可与不在当世的小龙女取得联系。
当然,这只是逍遥子提出来的一个构想,算是替钱青健分忧而想出的种种办法之一。逍遥子当然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本书,也不知道这本书的下落,更无法确认这个构想的正确性有几成。
但是听到了这本书名的钱青健却心中火热了起来,若是能够找到《六甲天书》,能够学而大成,岂不是不必再找侠客岛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类道藏古籍秘典未必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但是总该一试才行。因此他此刻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程,该是先去高安县找一找这个刘基才是。
正盘算间,又听那刘老板说道:“可不是么,据说那周子旺手下武功高强者众多,最厉害的有两个,一叫彭和尚,另一个叫萧遥王,还有一员战将叫做常遇春,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老板这话又引起了钱青健一丝诧异,彭莹玉和常遇春他自然知道,可是萧遥王是谁?记忆里面没这个人啊。
“哼!”坐在钱青健对面的青衫人发出一声冷哼,扫了一眼邻桌两人,自言自语道:“知道的倒是不少。”说罢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刘老板与王老板对视了一眼,不敢看向这个虎虎生威的青衫人,当即都闭了嘴,酒也不喝了,只闷头吃饭。
那青衫人放下酒碗之后,似也没有继续干涉两个生意人的意思,只把目光看在钱青健的脸上,钱青健微觉不耐,便与之对视,问道:“你三番五次打量我,可是认识我?”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你跟洒家同在一桌,却用酒杯喝酒,令洒家好生焦躁。”
钱青健也笑了,两人互不相识,各喝各的酒,各吃各的菜,各花各的钱,这伙计居然这样也会感到不爽,看来也是易于惹是生非之人。
他笑,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段誉和萧峰第一次见面时,两个人也是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拼上了酒,结果段誉用六脉神剑作弊,愣是把千碗不醉的萧峰给喝服了,传为一段佳话。
不过他可不想跟这个比他小一百多岁的年轻人拼酒,笑了笑也就了事,并没说话。
这青衫人瞪着钱青健看了半天,等着后者的下文,却见后者继续端起酒杯悠闲品饮,竟似已经将这一节事情忘却了一般,他双眉一轩,正要说话时,却听见小店外面脚步细碎,好像是奔来了不少人。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两名尼姑走了进来。
这两个尼姑站在了两张餐桌之间的空地上,目光左右一扫,已经落在了钱青健这张桌子上,只因另一桌的两人不论是年龄还是所穿服饰均非贝锦仪和苏梦清所述的样子,而钱青健和青衫人却都很是吻合。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威猛的尼姑刷地从鞘中抽出了长剑,把长剑往桌上的菜碟上方一横,气势汹汹道:“你们两人刚才可曾上过峨嵋山?”
钱青健依然恍若未闻,头不抬,身不动,目光只看向身前桌面,继续品酒吃菜,拿着筷子的手就在那寒光闪闪的剑锋下来回,却仿佛这利剑不存在一般。
青衫人却勃然大怒,说道:“哪来的臭姑子,没的扫了洒家的酒兴,还不给洒家滚出去!”
青衫人大怒,这身材高大的尼姑却比青衫人更怒:“哪来的狂徒?敢在峨嵋山下撒野!”右手长剑回撤,想是不欲见血,然而左手却一掌拍了出来。
“啵”的一声大响,高大尼姑踉跄后退,似是吃了大亏。
“先别动手啊!问问清楚……”另一名尼姑刚刚来得及出言劝阻,却赶不上高大尼姑的动作更快,话未说到一半,这边已经交上手了。
高大尼姑脚步连退,但身法未乱,喊了声:“静虚出来!”已经当先退至店外。
静虚师太脸现焦急神色,看了看青衫人,又看了看钱青健,知道此时再问什么已然不及,便顿了顿足,也跟着飘身出门。
青衫人随即长身而起,伸手摸出一锭大银排在桌上,笑道:“原来是仗着人多,也好,咱们外面去打个过瘾!”大踏步走了出去。
高大尼姑站在小镇街心喝道:“众师妹听令,这贼人武功高强,大家不可留手!”
钱青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心说峨嵋派果真还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性子,这身材高大之人既然能够号令群尼,地位又在静虚之上,想来就是灭绝的大弟子静玄了,为人处世果然隐隐有灭绝的影子。
刚才静玄和青衫人的交手,自然也被钱青健看在眼里,以他目前的功夫和境界,自然是一眼可知双方的高下。
静玄用了一招四成力道的金顶绵掌,想要先击伤对方再行擒拿,却不知青衫人功力深厚,即便她全力一击也无法伤得青衫人分毫,这样轻藐的结果却是她被打得很狼狈。
只是,这青衫人是哪一路高人呢?此人的内功远在静玄之上,只怕已经不弱于此时的灭绝,龙王之流,却是与记忆中这个时代的高手对不上号来。
钱青健把正邪两派各大帮会的好手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这个青衫人是谁,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青衫人刚才迎击静玄师太的一掌,以他这个武林至尊的眼光,竟然看不出这招掌法的家数!
这世上竟然还有我看不出来历的武功么?钱青健颇觉费解。(未完待续。)
第五三二章 卖了一个破腚
小镇长街之上,青衫人独自与六个静字辈尼姑放对,已经动上了手,街道两边又有另外六静和十几名男弟子掠阵。
与此同时,小镇中唿哨声声,哨声三长两短,正是峨嵋派召集同门的联络手段,更有人发射了烟花焰火上天,为远处的同门标示遇敌的位置。
店内,小店的掌柜战战兢兢来到钱青健的桌前,想要收起大银,却把目光看向钱青健,意示征询,钱青健打了个“请随意”的手势,掌柜的才敢伸手去拿,可是那银子竟然陷入了桌面,掌柜的拿了半天,居然拿不出来。
钱青健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使用擒龙功将银子拿了出来,那纹银竟似向上一跳,落入了掌柜手中,掌柜的不知缘故,喜上眉梢,随即又想起外面的激战,惊容重又回到了脸上,替代了刚刚的喜色。
另一张桌子上的刘老板和王老板已经没有心情吃饭,想要离开却又不敢,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看着门外的打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钱青健原已酒足饭饱,不愿介入这种小打小闹,本想离去,却因为对这个青衫人的武功有了兴趣,也就转了身子,仔细观察外面的战况。
外面打得正是热闹。
大概是考虑到青衫人的内力深厚,以静玄为首,参战的六名静字辈女尼没有再以拳脚过招,而是各出己剑,使开峨嵋剑法对敌。
钱青健知道,这一世的郭襄创下的峨嵋派,或许跟武当派关系不错,但是由于郭襄并未听见过觉远诵经,因此武当的武功是以武当九阳功为基,而峨嵋九阳功的说法已经不存在了。
他更可以看出,郭襄并没有把小无相功传授给后辈弟子,也不知郭襄自己是否练成了。
刚才静玄使用的金顶绵掌,也是以古墓内功为根基,从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和全真掌法以及古墓掌法中变化而来。当然,或许郭襄没有给这套掌法命名为金顶绵掌、而是换了其它名字也是可能的。
而此际六静使用的峨嵋剑法,基本上也是全真古墓加桃花岛剑法的泛泛融合,多少有些去芜存菁的味道,虽然小有创新,却远远谈不上脱胎换骨,仍然只能算得上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剑法。
不过总的来说,峨嵋派的武功底蕴本身并不弱于此时江湖上的顶尖门派,就是与少林武当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区别就是峨嵋弟子修炼的时间短,天才更少罢了。
即便如此,以静玄为代表的,不到三十岁的十二静的武功,也比数十年前那位三十岁的郭芙武功高出一截了。这说明郭襄的徒子徒孙们还是很努力的,在接受传承的基础上有所发扬。
在观看峨嵋弟子武功的同时,钱青健也在观察这个二十多岁的青衫人。
青衫人的武功明显是走拳掌的路子,空手入白刃于六柄长剑之中,打得是游刃有余。青衫人使得这门拳法却是见所未见,任凭钱青健看了几十招下来,愣是看不出一招脉络痕迹。
不过看这样子,青衫人也是不想往死里得罪峨嵋派,挥拳踢腿之际颇有容情,否则以一对六的这段时间,峨嵋派的六静已经有人受伤了。
钱青健微微摇头,心想:“这样打还不如不打,直接走人岂不是更好?像现在这样纠缠下去,只需十二静齐上,你立即就会落于下风,而且,若是稍后灭绝赶到此处,你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他这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见三里之外的山上有人说话:“都退下吧,让贫尼看看来的是哪路妖魔,竟然敢在峨嵋山下动手动脚。”
这段话威严十足,似是久居高位、手握大权者所发,且声音中挟有强劲内力,小镇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话分三段,说到第二段时,声音距此已是不足两里,最后一段说完之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尼姑已经站在了青衫人的面前。
此时峨眉众弟子自然已经撤招退开,只围在街道四面防止青衫人逃跑。
钱青健知道这是灭绝到了,心说这个坏脾气尼姑的武功果然比青衫人稍高一些。他这样判断,自是通过灭绝说话时内力的强弱和奔行的速度得出的结论。虽说从山上疾冲而下可以足不沾地的近乎滑翔,不过能做到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从小店的门窗看出去,他发现灭绝比想象中美了许多,只是眉毛的形状不够协调,影响了整体容貌。又觉得灭绝的年龄有些年轻,不过他也知道,对于大多数美貌的女人来说,通常都是看上去的年纪并不等于真实年纪的。
钱青健打量着灭绝,青衫人同样在打量,并且主动问道:“你就是名震武林的灭绝师太?”
灭绝森然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在这里动手,谁借给你的胆子?”
青衫人冷笑道:“峨嵋派果然霸道,洒家胆子向来很小,所以才会动手,若是洒家不动手,难道任由你的弟子打死洒家么?”
一旁静玄插嘴道:“是我先问你话,你却辱骂于我。”
青衫人道:“你问话?洒家就必须回答么?你当你是谁?”
灭绝师太一摆手,阻止了静玄继续斗嘴,只对青衫人问道:“你是谁?是何门派?来我峨嵋干什么?”
青衫人哈哈笑道:“你峨嵋?峨嵋山是你家的啊?你管洒家是谁,洒家为何定要告诉于你?”
灭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啰嗦,咱们拳掌上见真章。”说罢抬手劈面一掌,向青衫人拍击过去,掌未临身,那青衫人的衣衫已经猎猎而起。
青衫人亦自了得,毫不畏惧,左拳横挥,右掌即时反击,与灭绝斗在了一起,两人以快打快,噼啪作响,转眼间,两人已经拆了二十几招。
钱青健心说灭绝这帮人果然蛮横,乍见灭绝时的那点以貌取人的好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厌恶。别说灭绝的容貌称不得绝色,即便是绝色又怎样?这脾气实在讨厌。
再看这两人就在街心斗了起来,五十招刚过,青衫人就已经露出败象,他的拳掌固然精妙,法度固然严谨,足以对抗灭绝的拳掌,怎奈内力上略显不足,但凡遇上硬碰硬的局面便即吃亏。
无奈之下,青衫人只得后退,而灭绝则是得理不饶人,拳掌打出之际,益发凌厉凶狠,忽而青衫人躲避不迭,左肩被拍中一掌,反击之时招法已现迟滞,这一来此消彼长,灭绝优势更加明显。
堪堪斗到百招开外,青衫人右臂又被灭绝的掌刀横抹了一下,筋骨受损之下,右侧的攻防情势已颓。在峨嵋派众弟子齐声鼓掌叫好声中,灭绝更不停手,攻势再度加剧,青衫人苦苦支撑,已是只剩招架之功,几无还手之力。
在灭绝的步步紧逼之下,青衫人逐渐退到了小酒店的门口,站在门口的七八名峨嵋弟子随即散至两侧,给他们的师父腾开空间。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已经不担心青衫人跑得掉了。
突然之间,灭绝卖了一个破绽——腰腹之间空门大露,青衫人大喜过望,左手立即五指成爪,抓向灭绝的腰腹——然而这时灭绝却突然转身,将背后空门都留给了青衫人,由此一来这一抓就变成了抓向灭绝的腰臀。
钱青健识得灭绝这身法,这身法乃是老顽童和瑛姑传给郭襄的一招泥鳅功,只需身体滴溜溜一转,敌人的攻击便只能擦身而过,而己方则可在转身的同时攻击得手。
灭绝懂得使用这招身法来对敌,当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在大占优势的情况下还要卖出这招破绽,自是想在门人弟子的面前求得速胜。
可是青衫人却不识此招之厉,他并不知道,不论他这一抓是否施展完全,结果都是必然落空,只待他一抓之后,灭绝转体完成,就是他落败之时,并且很有可能是身受重伤的结局。
钱青健暗叹一声,决定不再袖手,这不仅因为他看这青衫汉子联想到过去的自己,从而对青衫人心存好感,更因为对灭绝心生厌恶,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惩戒。
只是应该如何出手呢?郭襄已经是自己的晚辈,再公然出手教训她的徒孙,不论郭襄是否尚在人世,钱青健都不好意思这样做。
所以他要出手帮忙,就只能假借这青衫人之手。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钱青健已经想出了办法,他坐在店内餐桌旁边,悄然使出擒龙功来,虚劲隔空,沿着青衫人的左手,抓在了灭绝的屁股上。
擒龙功的“抓”是虚抓,却远比拳脚格斗中的实抓更加快捷,在力道方面虽然不如钱青健本人的实抓,但是这三百年以上的精纯内力形成的虚抓,又岂是灭绝的泥鳅功可以逃避的?
这一抓结结实实地“抓”在了灭绝的臀部,为了防止灭绝转过身来重伤青衫人,钱青健“抓”住了之后,不仅使用“控鹤功”控住了灭绝的身子不得转动,又催动内力,以虚劲在那翘起之处使劲一拧。
他的另一只手,则也是使用擒龙功将青衫人的身子给抓了,直接抛掷到了房顶。
青衫人虽然不知道灭绝的杀招是什么,却也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死里逃生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是怎么出来的,他又是如何飞到房顶的,此时来不及想,也想不明白,他的反应就是撒腿就跑。
再说灭绝,她正欲转身攻出杀招之时,突然间发现身体转不动了,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抓在了自己的臀部,随后竟又是狠命地一拧,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也还罢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间,冰清玉洁的峨嵋掌门人竟然给男人拧了屁股!这张脸还有地方放么?
正羞怒交加时,耳畔响起青衫人的恨声留言:“灭绝老贼尼,你等着,洒家早晚来报此仇!”听声音,这人已经奔出去两里开外了。
“追!今日定诛此獠!”在身子能够转动的那一瞬间,灭绝上了房顶,率先追了下去。
峨嵋众弟子急忙跟着追了下去,全然忘却了小店中还有另一个青袍人。(未完待续。)
第五三三章 钱青健的机缘,雷瀑
歙南有山,特起介乎徽杭建德之交,曰覆船山者,为一方祈祷之处,神龙之宅也。
山高数千刃,联属断续,起伏顿挫,奇形怪状,千变万化,磅礴堆积,诸峰之最者,搁船尖也。
后至元二年,正月十六的夜里,钱青健站在搁船尖的峰顶,俯瞰群山,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灯火处处,胜似繁星。
离开了峨嵋山后,钱青健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西行省的高安县,却没能找到那个叫做刘基的县丞。
据说,刘基刚刚到任不久,就想要大展宏图,他大展宏图的具体举措,是组织辖内军民去清剿袁州的周子旺,却被当地富豪官员栽赃嫁祸,硬生生扣了他一个结交匪类的罪名,结果这个一心剿匪元朝官员反倒被上司罢了官。
刘基何许人也?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刘伯温,是这个时代里堪比诸葛亮的厉害人物。但就是这样的牛逼人物,在官府上下尽皆被人买通的政治环境里,也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上面没人罩,下面没人挺,就想施展政治抱负?还要剿匪?那就是个笑话。初出茅庐的诸葛亮若不是有刘备的绝对信任和支持,早就被张飞一巴掌拍死了,奇谋秘计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话说回来,不论古往今来,从来就没有单纯的匪可以存活于世,“匪”这种东西,是依赖于“官”而存在的,越是剿不灭的匪,就越说明他勾结官府的程度之深。
好在刘伯温颇识时务,见势不妙,也就没有挣扎对抗,而是乖乖地离衙出走了,如果他坚持与诬陷他的人作斗争,那么他的这条小命都留不住。
也许,只有那些收了贿赂迫害刘基的官员才知道,是幕后始作俑者想要收服刘基为己所用才没有对他下死手。
当然,关于这些极少数人掌握的内幕,就不是钱青健能够打听出来的了。
钱青健找不到刘伯温,就索性先来覆船山搁船尖看一看,他觉得,能够出现《六甲天书》的地方,或许有什么其它机缘也说不定。
与之前他的想象不同,今时今日的覆船山以及它的主峰搁船尖,并非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相反的,这里居然人烟稠密。
深夜来到覆船山的钱青健,发现这里竟然变成了天鹰教的总舵。山间的处处灯火,都是天鹰教众的起居之所。天鹰教的教众们正在过年,处处张灯结彩,处处酒肉飘香,处处欢声笑语。
他当然没兴趣光顾天鹰教的内三堂和外五坛,也没兴趣去看白眉鹰王殷天正如何在这片山隅一过教主之瘾。
他是从一些喝得步履散乱的教众的服饰上得出这个判断的。这里的人们各个身着白袍。如同明教教众一样的白袍,区别是白袍的胸口衣襟上没有那团鲜红的火焰,而是绣着一只黑色的大鹰。
站在峰顶,搁船尖的光明顶就在他的脚下,距离他的位置十丈有余,这十丈山壁很是陡峭,上面爬满了枯藤。
光明顶的确光明,这里是远近夜幕中最为辉煌的一片灯火,不出意料的话,这里也应该是天鹰教的总坛所在地。
欢度春节的天鹰教上下人等,当然不会发现搁船尖上这位不速之客。
以钱青健的武功轻功,在月色中越过天鹰教的外围的重重关卡,再越过光明顶上栉次鳞比的石屋来到峰顶,又怎么可能被值岗放哨的教众发现?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子夜时分的搁船尖,月亮却隐没在一片云层之中,于是在那灯火之外的山林之间,景物变得朦胧起来。
峰顶的面积不大,只有三丈方圆,除了一些嶙峋的怪石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已经被人再度开发居住,还能有什么机缘呢?
有些失望的钱青健打算离开此处。也许,应该去昆仑和华山看一看自己的后辈了,虽然那些晚辈未必会认他这个祖宗——如果没有大牛小羊的遗命代代相传,一个二十岁模样的祖宗是不会被人认可的。何足道的后辈就更不用说了,何足道并不知道他的亲爹是谁。
或许,即便是去了华山和昆仑,也只能像眼下观察天鹰教一样,站在暗处观察一下,然后就默默走开。只是,再然后呢?再然后去往哪里?继续寻找刘伯温?还是再次出海寻找侠客岛?
当然,更要记得轮回的日期。这事马虎不得,否则就不是功力全失的问题了,那可是会暴毙而亡的。
他时刻不敢忘记的,是距今八年之后,他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第四次轮回又将到来。前两次他的轮回,都是在海上找了岛屿,提前捕捉了野兽飞禽以供他饮用生血,海岛上的禽兽千奇百怪,有一次,他甚至捉到了一种生有双翅却不会飞、反而会潜水的鸟类。
这一次,还是在陆地上寻找一个隐匿之所比较舒服吧?就像第一次遇见逍遥子时,逍遥子准备的那样。
这一刻,钱青健对未来的岁月感到有些迷茫,想来想去,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这种烦躁的情绪,在他的人生之中极为罕见,这是一种由内往外的躁动,他甚至觉得头发和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也许是情绪的影响,夜色仿佛变得更加黑暗了起来。不明原因的,他只觉得峰顶的这片空地才是他烦躁的源头,身边这些怪怪的石头,脚下这崎岖的山岩,落在视线之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在钱青健刚刚动念,想要飘然而下,却还没有动作的那一瞬间,天地之间的异象发生了。
那是沟通天地之间的闪电,从深邃的苍穹而来,穿过那遮盖了圆月的云层,直击钱青健所处的这片峰顶。
这闪电的速度之快,远远快于钱青健的一念心起,在瞬间的瞬间里,无数道闪电汇成了一个瀑布一样的闪电群,将搁船尖的峰顶与天幕链接起来,自然也覆盖了钱青健的身体。
雷声炸响的时候,整个覆船山都在震颤,所有的天鹰教教众都看见了这惊魂夺魄的一幕,就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教徒也被这惊世异象所惊醒。
从此这世上的语言里多出来了一个词汇——雷瀑!
雷瀑!是雷电组成的瀑布,从九天之上倾泄而下的雷电瀑布,这瀑布浇灌在搁船尖的峰顶。
雷瀑的时间并不长,但至少也有十个呼吸。雷瀑倾泄的时候,无风亦无雨。(未完待续。)
第五三四章 苏醒的电工
冬日的阳光没有暖意,却将赤身**的钱青健晒得苏醒过来。
“妈了逼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工伤致死了呢。”他一边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一边转动眼球,开始打量周围的景物。
“我艹,这特么是哪啊?这也不对劲啊!”他忽地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阳光普照之下,身边四处都是嶙峋的怪石,视线越过怪石看向远方,远方竟然是蓝蓝的天空和巍峨的山峰。
钱青健顿时懵逼了。
车间呢?厂房呢?焦炭和矿石堆呢?络绎不绝的铲车和斯太尔呢?都特么哪去了?
他习惯性地根据太阳的位置分辨出东南西北,嗯,那几座山峰貌似是在北面。问题是,我坐的这个地方是哪里?这难道不是秦城铁厂?
不是,我值个夜班,修个路灯线路,怎么竟然到了这里?好像季节也不对劲啊,这是夏天么?还有,我衣服哪里去了?绝缘胶靴怎么变成这样了?等等!这具身体……这胳膊,这腿,这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还有……这没有割掉的包皮,我了个大艹!
女人的那层膜有再生的,包皮也有再生的么?
这一瞬间,他需要接受的诡异变化实在有些多,彻底傻了。
环顾近处身边地上,到处散落着一片片边缘焦黑的青色布料,嗯?这里还有一本书,不过不像是他手不释卷的那本《金庸全集》,嗯,看厚薄也不像,这本很薄,貌似是古籍线装本,嗯,绝对不可能是《金庸全集》,我出来的时候把金庸全集搁值班室了……咦?这又是什么?不是,我那些钳子电笔螺丝刀都哪去了?
他没有拿起本书,而是从书的旁边拿起来一只小巧的木鼎,上下打量。
说是小巧,也接近了一手扎长,大约19厘米多一些,干了几年电工的钱青健没少综合布线,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他发现,这木鼎外表呈深黄颜色。雕琢得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
看着看着,钱青健就疑窦丛生了,嗯?这木鼎怎么看怎么像是《天龙八部》里的神木王鼎啊。
他放下了木鼎,又拿起来那本书,封皮上的文字却是不认识的,弯弯曲曲,有如蚯蚓爬行,这特么是什么文?
随手翻开一看,这里面虽然也是象形文字,但是字里行间却有蝇头小楷的汉字标注。
第一段就写道:“此功玄奥,宇内之奇也。虽其内固外化之法未臻绝顶,不及佛门易筋洗髓二经,亦不及道家之小无相,然其大成可致寿数无疆,容颜永驻,或可与天地共存。长此以往,则八荒**之内,唯此功独尊矣。故其名应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我艹,这特么谁干的?真有耐心啊!听说过地摊上有卖《如来神掌》的,也听说过有拿九阳豆浆机说明书冒充《九阳真经》的,这怎么还有人搞出《长春功》来坑爹的?还搞的这么逼真,也特么不嫌累?”
钱青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什么神木王鼎,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都是金庸先生写的小说,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这种东西?
“写的还特么跟真事儿似的,我倒要看看你造假的水平有多高!”钱青健继续读了下去。这《长春功》的全文并不是很长,写得都是如何运气调息,吐故纳新之法,又是十二正经又是奇经八脉的,倒也似模似样,只一会儿钱青健就看到了末尾,他一拍大腿,想道:“露馅了不是?没有不老泉水不能练,否则容颜难葆,我特么就是不葆容颜行不行?我只求长寿行不行?”
不过这东西倒是挺能唬人的,不行,我得把它背下来,回头发到贴吧和微信群里面去,让那些半瓶子金粉知道什么叫装逼的最高境界。
想到此处,钱青健立即开始背诵译文,只是他却震惊地发现,他居然已经把这篇《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全部记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么?我什么时候有这种强记的能力了?若是早有这种能力,当初还上什么二本?别的不敢说,妥妥的清华北大历史系啊,就是进了清华北大也得是学霸,不,还得是神级学霸!
必须是神级学霸啊!
不对!这太不对了!难道说,人被电过某处之后,就可以开发大脑的潜力?
神木王鼎和《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出现,都没让钱青健感到什么超出科学范畴的诡异,但是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却令他感觉到了不对了。
他把长春功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已经基本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处在很高的位置,他的心突突乱跳,扶着身边的嶙峋怪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峰顶的边缘往下一看,这一看,却把他吓的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急忙往回撤了几步,直到再也看不见下面的景物,这才停了下来。
这也太高了!我艹他母亲的!谁把我弄到这么高的山上来了?
钱青健打小就有恐高症,平时在电工班就只能干一些内线活儿。
工厂的电工从事的工作大体可以分为内线外线,内线就是负责工厂电力拖动以及一些照明回路的安装维修。而外线电工则需要经常高空作业,比如去爬高达18米的电线杆。
钱青健从来就不爬电线杆,每逢有爬杆子的活儿,他都是卖上两包烟塞给同事,同事就爬完了自己的杆子,再替钱青健爬了。
此刻钱青健目测他所在的山峰,距离脚下的平台足足超过了30米,吓得腿都软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马勒戈壁的,这是谁跟我开的玩笑啊?也太过分了,老子被电晕过去了,你不抬我去厂医院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我给弄到山上来了?
这一刻,他又忽略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马勒戈壁的你等着,等老子回去问清楚是谁,宁可被厂子开除,我也得用扳子削死你,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
他正在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忽然听见下面有人说话:“大小姐……”
“参见大小姐!”
“大小姐回来啦?”
“大小姐,饭都给你准备好了。”
至少有两个少女的声音响起,似是轮番问候某位大小姐。
“嗯。”一个漫不经心地女声说道:“拜了一上午的神,真有些饿了。”
峰顶上钱青健又呆住了,刚才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没顾得上仔细看下面的景物,此刻回想起来,这下面依稀是个平台,平台上筑有院落房屋,此时通过下面三个女声的对答可以想见,这么高的地方,竟然有人居住!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这究竟是在哪里?不过,这大小姐的声音,真的挺好听的,不知道人长得咋样。(未完待续。)
第五三五章 疑似穿越
钱青健从来都不是一个满嘴脏话的人,在工厂,在车间,如果有谁平时开口闭口都带着口头语,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被同事们孤立起来。这样的人厂里是有的,带着一些“道”上的色彩,但钱青健不是。
在苏醒过后的小半个时辰里,他之所以连续爆出粗口,那是因为他正在经历的这种遭遇太过离奇,太过匪夷所思,不论换成是谁,被人坑成了这个惨状如果还不知道骂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要么他是个哑巴。
此时此刻,虽然山下的女声引起了他的兴趣,但是他却不敢重新走到峭壁的边缘去看下面的情景。
恐高症不是说着玩的,就是站在没有女墙或者女墙过矮的高楼顶上,他也不敢靠近边缘去凭栏凌风。诸如坐在大桥栏杆上看河景、登临高处看日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来不做。
当然,如果他现在身上衣着整齐,他第一时间就会大声呼救,至少也要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如果有,必打110是他的生活常识。
可是如今他除了脚下一双似是被火熏过的焦黑的薄底快靴之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手机当然也不知所踪了,下面的说话声又都是女的,这就令他不敢随意呼救,万一被人误认为是耍流氓或者是裸奔爱好者,说不定人家反而会打110。
综合以上原因,他下意识地蹲了下来,又俯身趴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地爬向了崖边,直到在崖边露出了半个头,直到眼睛可以看见下面的景物,嗯,鼻子都不能露出去,如果将整个的脑袋探出去,就会增加掉下去的危险——恐高症患者都是这样想的。
山壁下方的平台再次映入眼帘,这是一个扇形的平台,与之前那一眼的记忆一样,扇形的平台上建筑了环形的房子和院落,内外共计四圈院落,用老话来讲,这叫四进。
说是平台,也只是从峰顶俯瞰得出来的一个平面视图。这四进院落也是有着高度的差异的,最外面的一圈最低,而最里面的一圈最高,每一进院落中都有许多房子组成了一道圆弧,越往外房子越多。这建筑群显然是沿着山势座落而成,出于职业习惯,钱青健一眼就能判断出,这建筑群落没有通电。
这怎么可能?如今这社会,就是再怎么偏远的农村山沟也都通电了,不仅通了电,而且通了电视、宽带和手机。而祖国的名山大川、各个风景胜地旅游景点,就算是再如何偏远险要的地方,不能架设敷设电缆,也会有柴油发电机发电,可是眼下这片建筑之中,没有任何电力存在的痕迹。
一个疑问刚刚形成,第二个疑问接踵而至,下面的层层院落中,都是有人在活动的,可是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最近也就是最内圈的院子里,只有七八间房屋,其中一间房屋向南的窗子是敞开的,一个古装少女正在屋子里吃饭,两名古装少女侍立两旁,钱青健只能看见她们的背影,这一定是刚才说话的那三个人了。
在更外更往下的几进院子中,有来来回回的人们进出忙碌,这些人都是身着古装,胸口还绘有图案,距离远了,角度又太倾斜,钱青健看不出那图案绘的是什么。
面对这个场景,钱青健自然不会图样图森破地冒出一句话来“咦,你们这是在拍电影吗?”因为任何电影都不会有如此数量庞大的群众演员,也因为在这座山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身穿现代服饰的人,更因为,这平台上下没有一件摄影设备。
目光再次看向远方时,发现左前右三个方向上,不远不近处还有几座山峰略低于自己所处的山峰,在那些山峰的山腰或者山脚,另有一片一片的石屋建筑群,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按照这个建筑规模来看,在这群山之中生活的人,只怕是数以万计。
除此之外,映入眼帘的还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山间的梯田,耕作的农夫和黄牛,总而言之,这个画面中没有丝毫的现代化痕迹。
看到这里,一个令他无法置信的念头隐隐升起,“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纵然如今泛滥在网络之上的穿越小说数以亿计,钱青健是上班看金庸,回家看同人,他对网文中的各种穿越故事并不陌生。但是现实之中,又有几个读者会觉得穿越这种事真的会发生的?脑子稍微正常一些的,就不会相信这种事。
钱青健也属于那个脑子正常的人群,所以当他在夏天的雨夜值班遭受了电击又醒来后身处异地,却迟迟不会去想“穿越”这种怪诞的事情。
从文学作品的素材来说,穿越是最普通的梗,但是从现实生活中来讲,穿越就是怪诞的事情,怪诞到人人都不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但是此时此刻,钱青健面对的情景,包括他的身体变化(他此时还没有办法看见自己的一张脸有什么变化),除了穿越,还有其它解释么?如果是同事恶作剧将他抛到了这里,那么同事如何能够找到这种规模庞大人口众多的世外桃源?再者,把自己弄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恐怕得使用直升机索降吧?
在想到穿越的这一瞬间,钱青健的眼泪下来了。他没有为判断不出眼下是何朝何代而发愁,他的泪水是为他的父母而流。
如果真的是穿越,那么应该是魂穿吧?这么说,留在秦城铁厂的那个钱青健肯定是死了。可怜的父母中年丧子,估计厂子里又会故技重施,给自己扣上一顶违章作业的罪名,然后侵吞大笔的抚恤金。
这种事秦城铁厂没少干,秦城铁厂不算大,两千多名职工,每年至少因工死三个,年年如此。上级管理部门给厂子定下的轻伤控制指标是1‰,因工死亡率为0,但是厂子总能瞒天过海,遮掩过去。
办法很简单,把工伤死亡职工的抚恤金扣下来,贿赂买通上级领导,再给厂子外面的黑社会老大王四一些人头费,死亡职工的家属是黑白两道无路可走,闹?揍死你!告?没人理!
前车之鉴有过无数,历年来只有一个职工获得了60万元的标准赔偿,原因是这个职工的表舅在法院工作,而且还是个庭长。
钱青健觉得自己的父母肯定没有能力维权,估计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厂工会主席以600元人民币打发掉,这老两口算是惨了。
………………………………………………
PS:虽然已经有读者看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想稍微解释一下这段剧情。当然,这是因为最近跟着看书的都是老书友,有过打赏和订阅的,你们值得我解释一下。但是,个别的看盗版的还要喊着弃坑,我就奇怪了,你弃的是什么坑?谁的坑?
这段剧情是在呼应这本书的楔子里面的伏笔。或者说,是在给楔子填坑。这是构思时就想好的大纲。
或许很多读者看书不仔细,所以忽略了楔子与本书第一章之间的一些疑点——那就是钱青健的穿越有些不完整。在534章之前,还有个别书友曾经以这个发现来诟病本书的一些内容,理由就是我没有在之前的章节中写出一个现代电工的痕迹。
其实这些都是我刻意而为之。
我总觉得,一个现代人穿越到武侠世界之中,他不可避免地会拿出现代人的知识来炫耀,来显示自己的优越,从而获得更好的生活。那么这个人首先要想到的,就不该是去学武,也不该是冒着危险去谋夺什么秘笈,因为这条路很危险,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
那么,老老实实读书写字种田经商不行么?虽然不至于能改变历史,但是小学六年级的加减乘除综合运算能力就足以在十里八乡吃个肚儿圆。
如果我穿越,我肯定不会去找什么武功,我先做个蜂窝炉子蜂窝煤出来(我真的做过),就可以当个土财主了。
当然,游戏类型的小说,系统流的小说,甚至所谓的无限流小说,都会自动忽略主角这些现代的技能。而我这本书不是这些流,我这本书,讲究的是——穿,就要穿的真实一些。
所以,我在534章之前的内容中,写了一个毫无现代记忆的钱青健,而在这本书开书之际,在写那个楔子的时候,我就在大纲中预设了534这一章,当然,章节的数字不会这么准确,原本预计是在150万字时进入倚天屠龙剧情,就要用现代的钱青健来写下去。
正如一个读者大大所说,这不是失忆,而是恢复记忆。但是在恢复一部分记忆的同时,抹去另一部分记忆。从他穿越为黄河四鬼的那一次到雷瀑灌顶的这一次,两次记忆的变换,均与雷击有关。
其实,从现在往后的章节,人物还是《倚天屠龙记》的那些人物,钱青健的身体也还是南宋的那个黄河四鬼,这一部分内容有几个看点,预告如下:
一、今后的内容与之前的章节还是有联系的,曾经被钱青健改变过的人和事,并不会因为钱青健记忆的更换而恢复到原著的样子,这就会出现一个喜剧的梗——现在的钱青健也是有金庸全集记忆的,但是,如果他按照原著内容去评判某个人,某件事,有可能会出现偏差,甚至出现截然相反的错误判断;
二、钱青健记忆变了,三百年的精纯内力却没有任何理由离体而去。但是他本人又不知道自己会武,如此……如果读者连这个看点都意识不到,我就算剧透了也没啥意思;
我个人认为,此后的情节会很有趣,其趣味超过了之前的500多章。当然,如果有读者大大理解不了我的趣味,一定要弃书而去,我也会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和惠顾。
另外,看盗版的书友就别多说话了,你来你走,与我无关。别逼我爆粗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