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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百二十     回到东汉末txt下载     回到东汉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治伤

    不一会,冯耀要求的一应物品已经全部准备齐全。

    活血草,开水,一把用滚开水消过毒的剪刀,几根穿好细线并同样用开水消过毒的细针,一双还是同样用开水煮过的竹制筷子,还有一块碎布,几小团消毒棉花。这些东西一一整齐的放在一块白布上。

    这些东西怎么用?

    陈到,田月容紧张的盯着冯耀的一举一动,想从冯耀的下一个动作中判断出这些东西的具体作用,这样的治伤方法作为一个现代人,冯耀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冯耀从现代的影视作品中见到过许多类似的治伤的镜头。

    在开始前,冯耀再次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着那些治伤的画面,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自己的第一次无证行医一定要成功!

    “三弟,按住黄亦的身子,田月容,扶住你夫君的头,开始治伤!”

    二人应声是,分别按住相应部位,不让黄亦挣扎,黄亦此时只能哭丧着脸紧闭了双眼,不敢看冯耀。

    “夫君!主人一定会帮你治好伤的!你一定要忍住了,我们的娃儿还等着我们养大呢!”田月容小心的安慰着黄亦。

    冯耀伸拿起了碎片,道:“黄亦,张开嘴,咬住这块布!记住,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会完成的!”说完,将碎布卷了下,塞进黄亦口中,垫在黄亦的上下牙齿之间,防止黄亦因痛咬碎自己的牙齿。

    接着拿起那双筷子,夹起一团棉花,在已经变得不再烫的开水中沾了下水,清理黄亦脸上伤口中的瘀血。

    “啊——!!唔!”由于没有麻醉药,黄亦痛得忍不住喊了起来。

    “忍住!不要动!”

    冯耀清理完黄亦的伤口后,迅速拿起一根针线,刺了下去!

    “唔——”黄亦脸上的肉轻微的颤抖着,紧紧的咬住了口中的碎片。

    冯耀迅速的左右缝合着黄亦脸上的伤口,一道道细线就像蜈蚣的一对对细腿一样,整齐的排列在那道伤口的两侧。

    说起来慢,其实这个过程还是很快的,缝好线后,黄亦脸上的伤口不再豁着口,而是紧紧的贴合着,冯耀仔细地给线打上结,再敷上事先捣好的草药,再接着用一块干将的白布,将黄亦的伤口包扎起来。

    “好了!”冯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笑着道。

    没想到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虽然是第一次缝合伤口,当了一次冒牌的医生,冯耀对自己的成绩还是非常满意的,剩下的就是要注意好,别让黄亦的伤口感染,就能顺利痊愈了!

    “主人!谢谢!”黄亦拭了拭额上汗水,嘴微微上扬了一下,作出一个别扭的个笑容,不一会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田月容轻轻一福,感激地道:“奴婢一定不忘主人今日之恩!”

    陈到惊奇的看着冯耀,又不信似的拿起冯耀的手看了看,最终道:“大哥!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奇妙的治伤之法!弟佩服之至!”

    周仓崇拜的说道:“这个疗伤之法一定是大哥从那个世界学会的!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们那个世界的故事?”

    “周兄,你说主人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意思?”戴陵一头雾水问道。

    冯耀笑了笑,对于这个误会,冯耀不想去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去说,反正这个神秘身份目前来说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由它去吧。

    周仓见戴陵感兴趣,便附在戴陵耳边,指手划脚的吹嘘着当时的情景,而戴陵果然也没有让周仓失望,不时望向冯耀的眼神越来越崇敬,当然周仓看着戴陵也越来越顺眼了,很快就认可了这个大哥新收的傻大个随从。

    看着几人怪怪的表情,冯耀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板着脸回自己房内休息去了,对于平舆城之乱,冯耀只能暗暗为留守在城中的侯元担心。

    为了防止夜晚有贼兵袭击,周仓,陈到,戴陵三人自愿轮番守夜不表。

    次日,天色一明,冯耀便命周仓,陈到二人砍树制作围墙,好防御可能会发生的贼兵袭击,自己则再一次带着戴陵外出寻找冯夫人,在寻遍了整个树林依然无果后,冯耀领着戴陵直奔北城门的方向而来,“希望平舆城没有被乱军占领。”冯耀在心中祈祷着。

    刚出树林,一股臭气扑而来,臭气的来源正是昨夜与贼兵交战的地方。

    地面上倒伏着十多具尸体,苍蝇在空中乱飞,而令冯耀意外的,现场竟然有一群十岁左右少年在尸身上翻找着可用的东西,有的还将尸体上没有沾到血迹的衣服脱下,高兴的穿在自己身上,有的则将一些破损的兵器拾起,或是握在手中,或是悬在腰间。

    这群少年一共有十三人,为首的是一位年纪最大的,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材瘦高,不过就算这样,这个为首的少年仍然比其余的少年显得健壮许多。

    “喂——!”

    冯耀缓缓步出,对那为首孤儿招呼道。

    少年们见有人来,呼的一声,逃离现场,但随后便发现只有二个人,胆色一壮,在那为首少年的带领下又回到了现场,纷纷举起兵器,没有兵器的也握紧了拳头。

    “这里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不能抢我们的战利品!否则——”为首那少年大声道。

    “否则,否则怎么样?”冯耀哑然失笑,这几个毛孩子自以为抢着几把破兵器,人多势众,竟然还威胁自己来了,也不看看对手是什么的人,就这样还能混下去?

    “否则,我们跟你拼了!!”那为首少年愤怒的叫道。

    冯耀将手一挥,道:“戴陵,给他们露一手!”

    戴陵应声而动,举起两丈有余的树干,大喝一声,朝路边一棵数丈高的树抡了下去,只听哗啦咔嚓一阵乱响,那树连枝带叶被戴陵抡下来了一大堆,声势骇人。

    “啊?——”众少年惊呼一声,吓得退忙后后退了数步,为首少年仍强作镇定,举着手中的短枪大声道:“想抢我们的战利品,除非从我李习的尸体上踩过去!!呵呵呵!死——又有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十二章 十三义

    冯耀见那少年临威不惧,已生爱才之心,便从怀中取出了半串铜钱,数量足有五百文,对那少年道:“你原来姓李名习呀,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抢你的战利品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这五百铜钱便是你的奖赏。”

    冯耀想从这群少年口中打听冯夫人的下落和昨夜流民叛乱的消息。

    李习见冯耀取出铜钱,说明了来意,眼中敌意稍减,但仍有些犹豫,其身后的少年也开始交头接耳猜测着冯耀的身份。

    “放心吧,我绝不骗你们的,如果不信任我,我可以先把钱给你们!”冯耀晃了晃手中的铜钱,铜钱发出一阵悦耳的碰撞声。

    有钱能鬼推磨!这五百钱几乎相于一个普通佣人两个月的总收入了,如果买粮食,能买两石粮食,一石粮食有120斤,可供一个三口之家吃一个月的饱饭了,冯耀不相信这几个瘦成干鬼的少年不为之心动。

    “哈哈哈哈!”李习忽然仰天大笑,笑罢,指着冯耀道:“你以为这五百钱对我们有用?在没有战乱的地方,这五百钱是可以买到粮食,但是这五百钱现在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串破铜而已!我要的是粮食!粮食!懂吗?我们要能吃的东西!如果你能给我们吃的,别说是回答你几个问题!就是把命卖给你又有何妨!!”

    “是啊!我们要吃的!不要钱!”几个少年附和着李习的话。

    更有几个少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大把铜钱来,扔在地上,道:“钱?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冯耀一怔,想不到事情发展的结果完全和自己想的相反。

    再看看那些少年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冯耀忽然笑了!

    粮食!

    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

    作为一个包子铺的大掌柜,冯耀最喜欢的就是听见有人说:“钱算什么!我要的是好吃的包子!”,虽然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太一样,但是总归都是要吃的吧!只要是想要吃的,冯耀不怕他们不听话!

    “走!跟我走!我不但能让你们吃饱,还能让你们吃到你们从来没有吃过的好东西!!”冯耀呵呵笑着道。

    “真的?”

    “他说他有那好吃的东西!”

    “我要吃!我都快饿死了!”“……”

    冯耀话音一落,这群少年便炸开了锅,有些甚至忍耐不住,开始不停的吞咽起口水来了,但是饥渴归饥渴,十几个少年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站出来跟着冯耀走。

    “你不会是骗人吧?想把我骗去了,杀了我们吃人肉?哼,我才不会上当!”李习大声道。

    “对,对对!我也曾听说过有人专杀小孩吃人肉,说是小孩的肉嫩比大人的肉好吃!咱们不能上当!”一个少年面带惊恐的对其它少年说道。

    冯耀哭笑不得,没想到这群少年还真的不好收伏,于是心念一动,便装作气愤的说道:“没想到全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喽蚁之辈!竟把我好心当作驴肝肺,若不是我有事要问你们,你们以为我会送东西给你们吃吗?算了,我们找别人问去,说不定有人知道的消息更多,而且给几百钱就行了,也不会要好吃的食物!”

    冯耀边说,边拉着戴陵装作要离开,果然,李习在沉呤了一下后,追上几步,大声道:“我李习绝非怕死之辈,我这就跟你走!我看你也不像是吃过人肉的样子!!”,言罢,率先向冯耀走来,余下少年见有人带头,一想到好吃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也纷纷跟上。

    众人一路回到桃林居,冯耀不食言,命周仓几人将蒸好的包子一一分发李习等十三少年,让这群少年先见识见识什么是好吃的,再来收伏他们不迟。

    黄亦的伤在今天是关键,如果好转,则不会有大碍,冯耀眼下最担心的就是黄亦发高烧,如果黄亦发高烧了,就说明伤口感染了,冯耀进洞来到黄亦的床前,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稍稍有一点发烫,还好并不严重,放心来,知道黄亦已无大碍。

    “黄亦,安心养伤,很快就会好的!”冯耀道。

    黄亦感激的点点头,道:“主人!”

    冯耀点了下头,示意黄亦好好休息,便又出了山洞,想看看那十几个少年孤儿的情况。

    “唔……好吃!这东西真好吃!”李习等一十三少年围做在一一笼包子前,恨不得再多长一张嘴巴,吃快一点,他们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别说是包子,就算是啥也没有放的硬面炊饼,他们都很久没有吃到过了,李习依然还能回忆起半个月前,最后一块从家乡带出来的炊饼的香味。

    大睁着双眼,李习眼睛眨都不不敢眨一下,他生怕这一切就是梦,一旦闭一下眼,这一切都会瞬间消失不见,双手一手紧握着一个大包,拼命的吃着。

    “太……好,吃了!……”少年们喉咙中发出唔唔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个看起来才九岁模样的黑瘦少年突然两眼翻白,直伸脖子。

    “不好!怕是噎住了!”冯耀连忙将少年扶住,给他拍背,免得少年喘不过气被鳖死。

    “慢慢吃!大家不要抢,包子还有很多,每个人都能吃饱!”冯耀道。

    周仓等几人也纷纷给少年来端来水,递给需要的少年们。

    “来,听姐姐话!一个一个的吃,小心别噎住了!”这时田月容也出来了,见状将几个年纪最少的少年拉到自己的身边,一脸慈爱的微笑着轻拍着少年的后背。

    李习仍然固执的非要一手一个大包不可,并且左手的大包咬一口,又在将右手的大包咬一口,才会开始咀嚼,而双眼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成堆的包子!拼命吃着,但是无人注意到的是,李习吃着吃着,眼泪却慢慢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将面上的灰尘冲开了两条蜿蜒的小溪,落到了手中的包子上。

    冯耀在那个被噎住少年顺好气后,看了一下李习,这才注意到李习的异样,问道:“李习,你怎么了?”

    “我!我……,哇……!”李习哽咽了几下,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眼泪。

    “我想起了我的爹娘!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能吃到这样好吃的包子,一定会特别的开心的!可惜的是——他们再也不可能知道了!!他们都死在逃难的路中,如果当初我爹娘能听别人劝,信奉佛教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结果!”李习伤心道。

    冯耀神色一怔,心道:“前一阵也曾听人谈论过徐州佛教大兴的事,还传言佛教的僧众经常在路边施舍粥食,劝人行善,而且后世佛教更是三大教之一,怎么有人不愿信奉佛教呢?此事必有蹊跷!”

    “李习,你且慢慢道来,给我说下徐州发生事还有关于佛教的事!”冯耀将李习拉到一边坐下,问道。

第十三章 改名

    李习此时对冯耀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了,当然不会再有所顾忌和隐瞒,于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数讲了出来。

    早在去年春天,青徐一带的战事渐渐减少,原先信奉太平道教的黄巾教徒不是投降便是身死沙场,青徐一带平民百姓也慢慢的恢复生产,而道教因为黄巾军的原因也被朝廷认为是邪教,但凡是信奉道教之人,不管是不是太平道,也不管是不是黄巾余党,都会被官兵当作贼兵抓起来杀头领赏,这时,丹阳人笮融被徐州刺史陶谦任命为下邳相,并掌管下邳,彭城,广陵三郡数十县的钱粮征收和运输。

    但是笮融在得势后并没有听从陶谦的话,将三郡钱粮全部占为己有,为了更好控制治下百姓,开始大力宣扬佛教,凡是加入佛教或是信奉佛教的百姓便可免除徭役赋税,而不信佛教者便咒其入地狱,增加其徭役赋税。一时,百姓争相加入佛教,甚至外地人也迁居到下邳信奉佛教,只为了能够免除徭役赋税。

    李习的父亲认为笮融的做法完全为了一己私利,愚弄百姓,于是拒绝信奉佛教,可哪曾想到,今年秋天,麦子刚刚成熟,曹操便进攻徐州,见粮抢粮,见男人杀男人,见女人抢女人,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笮融惧怕曹操声势,带上了这些年积累的钱粮,还带上数万佛教信男信女南下广陵避祸,而那些不信佛教的百姓则被抛弃。

    为了避祸,这些被抛弃的百姓大多数都选择了西进,希望能够到达荆州,在汉室宗亲刘表的庇护之下安居乐业,或是再次西进,进入远离中原战乱的益州避祸,去到同样是汉室宗亲的益州刘焉治下安家。

    而汝南郡则是西进的必经之路。

    对于李习的话,同样是一路逃难来的戴陵亦是感同身受,对李习的话十分的认可,并大骂笮融是忘恩负义。

    冯耀细问之下,才知道戴陵和笮融是同乡,还曾救过笮融之命,没想到后来到徐州投奔笮融,笮融不但不念旧情,反而担心戴陵以恩相挟,于是派人刺杀戴陵。

    “没想到那笮融是这等小人!”一向很少开口的陈到此时也忍不住骂道。

    “李习,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可怜!不知你以后作何打算?”冯耀叹着气,取出了二两白银,交到李习的手上,又说道:“李习,若说那铜钱已经没人愿意要,不值钱了,这二两白银我想是不会贬值的吧,你权且收下,这一路西去,也好买些粮食吃。”

    李习哪肯收下这银两,慌忙跪倒在地,“恩公!若是恩公不嫌弃,李习愿认恩公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恩公能日日赏得某一口饭吃便足已!”

    冯耀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他根本不想要李习走,只不过试探一下李习,看其反应,李习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现在李习刚刚年满十三,但是冯耀已经看出李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小年纪就能收伏一帮小子,还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如今天下大乱,自己又没有一点根底,想要去招降那些成名的天下名将或是说服那些雄据一方的地方豪强扶自己为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像李习这样的孤儿,如果好好培养,日后绝对会是自己的忠实的手下,一旦时机来临,嘿嘿!……。

    李习是已经可以收下了,可是那剩下十二个少年呢,冯耀看了看李习,又看了那些打着饱嗝的少年,道:“李习,我是可以收下你,但是共他的人呢?”说完,朝那十二少年指了指。

    李习会意,抱拳道:“主人,稍等一会,习自有办法!”说完,大步走向那十二个少年。

    “都过来!”李习对那十二少年喊道。

    少年们聚集在李习的周围,冯耀没有过去听李习都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的看着。

    片刻过后,李习便带领着十二个少年跪倒在冯耀面前。

    “我等愿认恩公为主!”包括李习在内,一共十三个少年齐声道。

    冯耀大喜,一眼望去,十三少年俱都目光炯炯,一脸激动的望着冯耀的脸,一十三幅面孔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在经过这乱世磨难,早已少年老成。

    “你们能认我为主,我冯耀必不会亏待你们,但是今后,若有谁有一丝背叛的行为,我必不会轻饶!”冯耀沉声喝道,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用心培养起来的人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与其那样,还不如有言在先,这样可以令一些心志不坚定者知难而退。

    没有武力强迫,没有名利诱惑,李习等少年再一次齐声道:“我等十三人,誓死效命于主人,若有背叛,人神共诛!”

    “好!既然如此,我冯耀今日便收下你们,今后一起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主人!习有一言!”李习抱拳道。

    冯耀微笑着点点头。

    李习道:“主人!李习及身后共十三人,全是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的孤儿,今日既然跟得主人,誓死效命自不必说,但我们十三人多一起历经磨难,今后也不想分开,习恳请主人同意,并赐给我们十三个兄弟一外名号,他日我等必不辱其名!”

    冯耀听李习说完,眼睛越睁越大,目光的中的惊喜之色渐重,对于李习再一次的有了一个更高的评价!

    “李习,你的建议非常好!我同意!既然你们都是孤儿,咱们又在这桃林之中结缘,不如便叫做桃林十三义如何?”冯耀道。

    李习大喜,叩首道:“谢主人赐名!桃林十三义愿为主人赴汤蹈火!”

    拜罢,李习又道:“主人,习已然在这世再无一亲人,姓不姓李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习愿意改姓随主人之姓,以示之忠心!请主人同意!”

    冯耀闻言一怔,万万没有想到李习竟然来这一套,心道:“这这哪行啊,万万不可!自己才多大啊,十六岁都不满!如何能让李习跟自己姓呢,这不和收养义子差不多了吗?不行!不行!这以后看着多尴尬啊!”

    “不行!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这有点不合适吧!”冯耀开口道。

第十四章 未来名将

    李习见冯耀拒绝,便再拜道:“主人,习今后这条命就是主人的了!改姓只不过明示习的决心,恳请主人同意!”

    还没等冯耀开口,李习身后的十二义竟然也齐声道:“主人,我等也愿意效仿李习!从主之姓!”

    这时,一直在旁的戴陵道:“主人,我看李习他们忠心可嘉,主人不妨同意,免得让一众兄弟们失望!”

    陈到接着道:“大哥,此举完全可行,我陈家就有很多原本不姓陈,现如今改姓陈的仆人!这完全和年纪大小无关!请大哥同意桃林十三义的请求!”

    周仓也点点,道:“大哥,三弟这次说的在理!”

    冯耀见众人一致同意,只好点头同意,道:“好,既然如此,今后李习便名为冯习,其他十三义由冯习作为领队,将姓名一一报上来!”

    冯耀表面上只是微笑着,实则此时心中早乐开花,暗道:“这感觉貌似也不错啊,呵呵,这十三义改姓之后,就完全可以算是我的亲随小弟了!呵呵!真不知他们是不是每一个人将来都能像冯习那样优秀!呵呵!嗯?等等!冯习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这时,冯习正激动地和其他十三义互相议论着,周仓黑着个脸,在呵呵傻笑,陈到似乎还没有从初恋情人彩蝶姑娘的逝世中恢复过来,仍然是板着脸,在沉思中度日,戴陵则面带微笑的又开始了改造他的那个特殊武器——大树干,黄亦之妻则一脸幸福的在忙着给众人做饭。

    冯耀盯着冯习看了良久,带着狐疑的神色,问道:“冯习,你可有表字?”

    冯习道:“主人!我父在世时曾供我上过几年私塾,故也曾取有表字,习表字为休元!不知主人为何过问,如嫌不好听,习请主人改过!”

    “休元!好!很好!”冯耀笑着点头道,“既然你有表字,以后我就呼你表字吧!”

    内心则道:“休元这个表字实在是在好了,千万不能改啊,我记得后世三国中有个蜀汉十四大将,其中就有个叫冯习的,并且表字也是休元,只是不知此休元是否是彼休元,如果真是,那我冯耀岂不是又捡到宝了!!如今我手中有了蜀汉的黑面将军周仓,白面将军陈到,再加上蜀汉十四大将之一的冯习,我看刘备日后是怎么哭的,哈哈哈!!”

    冯耀心情大好,面带笑容,这时,十三义似是已经商议完毕,只见冯习又单膝跪地,禀道:“主人,我等十三义生死同义,除我之外,其他人按年纪大小分别为冯二,冯三,冯四,冯五,以此类推!直至冯十三,以显我十三义的同心同义之情!请主人认可!”

    冯耀道:“如此甚好!日后就由你带领十三义,如今世道纷乱,必以武安身!所以从今日开始,你等须勤练武艺,他日好为天下苍生作福!”

    “戴陵!先由你来教导十三义武艺!”冯耀道。

    “戴陵遵命!”戴陵站了起来,将树干往肩上一扛,大声遵命。

    就这样,冯耀带领着周仓,陈到,戴陵,黄亦夫妻,冯习等十三义隐居在距离平舆城北五里之外的桃林中,每日勤练武艺,苦读兵书。

    后来,冯耀也曾多次四方打听过冯夫人的下落,但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象冯夫人当初突然出现一样,就这样突然的又消失了,仿佛这个世上从来不曾有过冯夫人这个人,只是偶尔,冯耀会取出一直珍藏着的那套七岁小儿穿的衣服,回忆起曾经的一幕。

    “耀儿!娘给你买新衣服了,快来穿穿看合不合身!”……

    然后是尾随过来被偷了衣服的店掌柜们,“冯大掌柜!你有这样一个疯娘,一定是你前辈子造的孽太多了!哈哈哈!”

    …………

    兴隆包子铺的帐房先生侯元死了!

    侯元一家三口那夜全被乱兵给杀死了!!

    乱兵在平舆城中大肆抢掠了几天后,纷纷携着大量财物四处逃散,令冯耀意外的是,作为平舆第一家的陈家,尽然在此次流民之乱中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反而是平舆城的县令和汝南郡的郡太守都被乱兵所杀,原本三千官兵在乱兵退走后,仅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陈家家主陈应在乱兵走的差不多后,集结了陈家一千家兵并将四散的二百败亡官兵收拢后,重新收复了平舆城,并以汝南郡太守自居。

    当冯耀领着陈到要回平舆城时要重新开张兴隆包子铺时,却发现包子铺的原东家已经家破人亡,包子铺也被陈应据为己有,并且也开始卖起了包子,见到了上门理论的陈到,陈应反而指着陈到骂道:“无用的东西!凭你也配姓陈?我看你不如改姓冯好了!我听说你们还收留了几个孤儿,叫什么桃林十三义?还冯大,冯二什么的,哈哈哈,笑死人了!我说你不如也改姓冯好了!呵呵,现在知道要回城了?流民作乱时你人呢?我还以你被乱兵杀了呢,害我好一阵惋惜,没想到竟然提前逃走了!现在回来还想要回包子铺!陈到,我告诉你,包子铺已经是无主产业,收归官有了!以后平舆城不欢迎你们!还有,记住,不管你改不改姓,你和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让我听见你在外面散布流言,别怪我以官府之名治你罪!!”

    陈到回来后说道:“大哥,不如我们带上大伙一起投奔荆州刘表吧!”

    冯耀摇摇头,道:“刘表固步自封,将来逃不得被人灭亡的命运,现在投他,将来如果半路退出,免不得被人背后指责我等不忠不义!”

    陈到又提起袁术,冯耀心里知道袁术将来的结局,但也不好多说,只能说道:“袁术虽然现在看似强大,但心胸狭窄,骄傲自大,成不了气侯!”

    周仓道:“三弟,你别灰心,我想大哥将来一定帮你出这口气的!咱们大哥可不是凡人!”

    冯耀安慰道:“三弟,我等武艺还不精熟,年纪尚小,不如再多等些时日,过不了半年,曹操必会倒大霉,那时我等再投明主,还怕不能闯出一番大事业吗?”

    众人点头称是,陈到抱拳道:“大哥,我听你的!我一定会苦练武艺,不负大哥所望!”

    兴隆包子铺被陈应强占,冯耀便又在城中另寻了一家店铺,起名为十三香包子铺,令黄亦田月容管理包子铺的生意,将原先的厨娘又招了回来。虽然陈应强占了兴隆包子铺,但是却没有十三香做出的包子好吃,对冯耀的生意影响并不大。

第十五章 应募投军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若按公元纪年,此时已经是公元194年春,冯耀细算了一下,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整整一年了,身板也因为成日的苦练更加的强壮,十三义在几人的轮番教授下,也突飞猛进,再加上有稳定的生活,个头也比初见时高了不少。

    这日,正是正月十五,家家大闹元宵的好节日,黄亦来报。

    “主人!城中来了一支外地的骑兵,听说是飞将军吕布!说是要在本地大量的招募士兵!我一路上见有好多人都赶往城中去了!”

    “好!你先回去再探听详细一点!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冯耀大喜道。

    心道:“想不到飞将军竟然来到平舆了,看来天助我也,若不出所料,吕布此次招兵必是为攻打曹操夺取兖州而来,嘿嘿,若是能投吕布帐下,凭我预先知道历史发展的本事,辅助吕布,岂会让吕布有那下邳之败?到时统一全国,那还不是指日可待啊!!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封王封侯,雄据一方,而整个大汉民族也会因为早早的天下一统,不会损伤太过,导致日后被那元,清两番灭国,大汉民族将会少受多少苦难?”

    冯耀主意一定,立刻道:“众兄弟,随我进城,我们的机会来了!我欲投吕布!”

    周仓一听,哇哇大叫道:“好啊!好啊!我周仓终于能上战场砍人了!”

    陈到眼神明亮,紧紧一握手中枪,用力的点点头。

    戴陵道:“戴陵誓死追随主人!主人到哪,戴陵便跟到哪!”

    冯耀叮嘱了冯习几句,命其好生带着看守桃林居,便领着周仓,陈到,戴陵来到城中。

    果如黄亦所报,听闻名振天下的飞将军吕温侯亲临平舆城,城中早已经沸腾了,城中百姓莫不以一睹飞将军之面为荣,一时之间,街上摩肩接踵,小商小贩及店小二等皆卖命的吆喝着。

    “来来来!小店新到义阳毛尖茶,客官里面请!”

    “本店有上好的羊肉,刚卤出锅的,只要十文钱一两,快来尝一尝!”

    “这四位客官,进来尝一尝吧!”

    冯耀一看,只见刚才那位吆喝的小二陪着笑脸,朝着自己四人作出了请的手势。

    “大哥,这会也快晌午了,一闻见这肉香,我这肚子又饿了,不如……”周仓腆着黑脸道。

    “就你这吃货!成天惦记着吃肉!”冯耀笑骂道,拍了下周仓的肩膀,又说道:“好吧,就先吃饭吧!”

    那店小二脸上笑容更盛,将四人迎进店铺,吆喝道:“四位贵客驾临,里面的侍侯了!”

    店内的另一个小二连忙笑迎出来,将冯耀领到一个靠门口的空桌上,正准备问冯耀点些什么,这时店内一体形肥壮的汉子突然站了起来,猛的朝桌子一拍,“砰”的声巨响,几乎将木桌震碎,一时店内食客皆惊。

    那肥壮巨汉,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店小二怒骂道:“瞎了你娘的狗眼,看不到爷爷等了老半天了吗?再不上菜,掀了你这家店!”

    店小二面现尴尬之色,凭着多年的经验,店小二不难看出,冯耀这四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尤其其中身高九尺的大汉,不怒自威,小二不敢怠慢,小声的陪着罪道:“四位客官,不要生气,来,先看看菜单,要点些什么,我一会就过来,保证优先给几位客官上菜!”

    小二,说罢,哈着腰,朝着那肥壮巨汉小跑着过去。

    “这位爷,稍安勿燥!小的这就去上菜!”小二陪着笑脸。

    那肥壮巨汉,哼一声,这才坐下,不过在坐下之后,却用眼角瞟了一下冯耀等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这些细小的动作,冯耀看得真真切切,不由眉头一皱,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是想到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发怒,以免横生枝节。

    “哼!”坐在冯耀右手的戴陵冷哼一声,正准备发作,冯耀连忙将其压下,示意其冷静。

    不多时,店小二便给肥壮大汉上上了各色酒菜,肥壮大汉酒一入口,便爆出一阵笑声,接着开始与同桌的同伴大声呼喝着划起了拳。

    店小二过来,道声报歉,冯耀也不见怪,吩咐小二先切二斤熟羊肉,再上四个烤羊腿,另外再上些时令的生鲜小菜,再来一坛上好的白酒。小二道声好,回后面报菜去了。

    在等待的空闲,冯耀喝着免费的茶水,慢慢的观察着店内的客人,除了那个刚才肥壮大汉外,别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就在冯耀要收回目光时,突然一道冷冷的目光射来,冯耀只觉身体似被抽空了般,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心下大惊,回目望去,才这发现在客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坐着三个身披甲胄,腰悬佩剑的武将。

    那三个武将自顾自安静地吃着饭菜,似是根本不曾注意过冯耀,但是冯耀凭直觉敢肯定,刚才那令自己寒意骤生心胆俱裂的目光定是来自这三个武将之中的某一人!

    冯耀自认绝不是那种胆小之人,而且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战斗的人,冯耀也曾亲手杀死过贼兵,在整个平舆城,达官贵人冯耀见过不少,就连曾经的汝南郡太守刘歆,冯耀也过一面之缘,但却从来没有人让冯耀有过这种寒透骨髓如坠冰窖的惧意,那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嗜血与死亡,仿佛那目光看的不是人,而是冰冷的尸体!!

    “大哥,你面色怎么这么差!”周仓小声的问道。

    冯耀定了定神,长出了一口气,用眼角示意几人看向坐在角落的那三位武将。

    周仓,陈到,戴陵连忙扭头看去,那三人似是仍未察觉有人注视他们,仍然淡定的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但只是这轻轻一瞥,冯耀便见周仓等人脸现惊容,不敢再多看那三人。

    “大哥!这几人绝不是本城的将军!也不是陈家的家兵!估计……”陈到附耳对冯耀轻声道。

    冯耀心中暗惊,心道:“难道这几人就是传闻中飞将军吕布的部下?能具备如此慑人目光的定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大将!只是不知那为首的将军是张辽还是高顺?只有些奇怪,他们又为何会来这种客栈吃饭!”

第十六章 客栈风波

    周仓几人轻声的交流着,这时店小二唱道:“来喽,上好的熟羊肉,客官,请慢用!”

    正是冯耀刚才点的熟羊肉,小二将羊肉端了上来,又摆上了一小坛白酒,笑问道:“客官,下面的菜一会就能上来!”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府下身来微笑着轻声道:“四位爷,小店为了表示歉意,今天的几份小菜免费赠送,只收羊肉和酒钱,客官慢慢享用!”说完,又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不得不说,这个客栈的服务还真是让人满意,甚至有些超过了冯耀的预期。

    “不错!不错!没想这家客栈的羊肉能做得这么好!不但没有一丝膻味,肉质更是入口即化!大哥,以后咱们一定要常来!”周仓两眼放光,直接用手抓起了羊肉就吃!引得几人哈哈一阵大笑。

    “客官,一共一是八百五十文钱!请……,哎呀!……”

    这时店小二的一声惊呼响起,冯耀顺声看去,只见店小二捂着脸,坐倒在地上,满脸的委屈的惧怕的神情。

    小二擦了擦从嘴角益出的鲜血,畏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向着先前就闹过事那肥壮大汉,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客官,为什么打人?”

    肥壮大汉哼的一声,抽过一张板凳,一支脚踩着凳子,一只手叉着腰,狞笑着:“打你我是对你客气了!上个菜磨磨叽叽的,担搁了爷爷我投军,我还没和你小子算帐呢,你小子不长眼,竟敢问爷爷要钱!”

    “可是!可是!这……”小二吓得后退几步,但又猛的一咬牙,想要说理。

    “可是什么!!”肥壮大汉转笑为怒,大声道:“凭爷爷我这身本事,天下除了飞将军之外,再无敌手,只要投军,马上就能成为将军,本将军能在你这吃个饭,是你们的荣幸!这点饭钱算什么!闪开!爷爷们要走了!”

    肥壮大汉说完,又猛的伸手一挥,将桌上的碗盘横扫了一出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碗盘竟然毕直朝着冯耀的这桌飞来!冯耀一惊,连忙将身子一扭,险险的躲过一个飞向自己脖子的菜盘,只听哐啷一声响,那个盘子已将桌上的酒坛砸破,酒水哗啦一声,淌了出来,将饭桌浸没。

    “敢伤我主人!给我站住!!”

    这时戴陵一声怒吼,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周仓,陈到亦是站了起来,分立冯耀的左右,对着那汉怒目相向。

    那肥壮大汉,看看了戴陵,目带蔑视,道:“不过一条只会乱叫的狗,也敢在爷爷面撒野!看来不教训你一下,尚不知我活阎王的厉害!”,说罢,把衣服下摆往腰带上一掖,就要向戴陵攻来。

    戴陵往前踏一步,正要出手,这时周仓呵呵一笑,道:“戴兄,最近我手痒的很,此等蠢货哪能禁得起戴兄的一拳,我怕戴兄用力过大,一会将人打死了不好交待,不如就让兄弟我代为出手吧!”

    戴陵看了下冯耀,冯耀点点头,于是抱拳道:“如此有劳周兄了!”

    周仓呵呵一笑,一个箭步就站在了肥壮大汉的身前,肥壮大汉此时似是已经气急了,骂道:“休得猖狂!待爷爷结果了你这黑鬼!”说着,便挥起了斗大的拳头,朝周仓的面门击来!

    “嘘!”四周看热闹的食客和路人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一拳要砸下来,只怕是要将头打爆啊,一些不敢看的胆小食客连忙后退一步,以臂挡面。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自己的眼睛!!

    周仓并没有被肥壮大汉打倒在地,反而笑嘻嘻的站在场中,正用一只手牢牢攥着肥壮大汉的拳头,而肥壮大汉此时已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猛,正面红耳赤的想要将拳头收回来,但是任他无论用了多大力,却不能撼动周仓分毫。

    “啊?这怎么可能?!”人群人再次爆发惊呼声。

    “哈哈,快看,那胖子好像一只被握住了嘴巴的狗啊!”一个**岁的小孩从人群的腿下面钻出了个头,指着肥壮大汉对另一个小孩笑着说道。

    冯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声,“这小孩的比喻也太形象了!”,狗最为依赖的就是那张利嘴,但是狗和狼一样,那个嘴是很长的,刚好一握,如果有人用手下下握住狗嘴,那狗只能唔唔叫着想要逃离却又逃不掉,要咬人又咬不着,用力挣扎又会使狗嘴负痛受伤。

    周仓笑着,只将手一送,肥壮大汉便跌倒在地,满脸的狼狈。

    但是如肥壮大汉这般横惯了的凶汉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更何况这肥壮大汉身后还立着三个同样面色不善的凶汉,虽然体形没有肥壮大汉彪悍,但一眼看去,也不是寻常人能与之相敌的,见同伴受辱,那三人喝一声,哗啦的,纷纷取出了腰上的佩刀。

    肥壮大汉呸的一声,朝地面吐了一口痰,转身也不知从哪取出一对大锤,大叫道:“敢伤你爷爷,不想活了!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冯耀面色一寒,抽出长剑,和陈到,戴陵上前,死死的盯着那个肥壮大汉身上要害之处,只要他敢将向自己这边挥动一下武器,冯耀敢保证手中的长剑必会在下一刻刺穿着那和猪差不多的身子!

    “都给我住手!”

    一声冷喝突如晴天霹雳,在半空中响起,所有人只觉呼吸一紧,一股冰冷的萧杀之气如泰山当头压下,围观的人群面色大变,在回过神来后纷纷接连后退了十数步。

    冯耀虽然心中一凛,但是目光仍然死死的盯着那肥壮汉子的双眼。

    肥壮大汉也似是为这一声冷喝所惊,脸上的横肉微微一颤,双脚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只见围观的食客纷纷往两边退让,冯耀用眼角余光看去,只见人群让开的通道中有三人面色冰冷的走了过来,为首一人鼻如鹰钩,目如利箭,直透人心,令人不敢直视,冯耀心中一凛,心道:“原来是他们!”

    这三人正是冯耀先前所见那三个坐在角落的武将!

第十七章 离别前夕

    “都不要命了?可笑!!不去保家卫国,却在此逞勇斗狠,算什么英雄好汉!!!”那鹰钩鼻喝道。

    冯耀并也不想将事闹大,于是便将手一挥,后退数步。

    那肥壮大汉似是有些惧怕,见冯耀退后,便也后退,转身欲走。

    却见鹰钩鼻冷哼一声,将手一摆,其手下一将忽的冲上,一伸手便抓住了那肥壮大汉腰带,轻喝一声,随手一扔,将比其个头大一倍的余的肥壮大汉扔回了店内,道:“吃东西都不给钱的吗?”

    肥壮大汉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哪敢抗命,乖乖的从怀中取了一两纹银,扔在了桌上,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好!好样的!”

    “不愧是飞将军的部下!”

    人群中爆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鹰钩鼻将军冲围观的百姓抱一抱拳,接着看了看冯耀几眼,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围观的人群见没事了,原先的一些食客又纷纷落坐,大谈刚才发生的事,取笑那落荒而逃的肥壮大汉!

    冯耀微微一笑,对于刚才那三个武将的表现他是太满意了,能有这样的手下,说明吕布这个人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自己这次将宝押在吕布身上,也定然不会错到哪里去的!如果将来能侥幸得天下,相信吕布也不会是一个暴君,肯定是不会做出那种兔死狗烹的行为。

    看着那几个武将的背影,冯耀不免开始在脑海中勾画起有朝一日,自己功成名就,封王封侯的情景,不觉脸上笑意越来越盛,不过还好,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冯耀,要不,一定会认为冯耀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了啥毛病!

    募兵和征兵不同,征兵是以朝廷的名义,从应服兵役的各户中抽调男丁为兵,三男抽二,五男抽三不等,这个是必须要当兵的,当然朝廷对一些愿意世代为兵的人家有优惠政策,专门这类人家建立了另外的户籍,称之为军户,军户是不用交赋税和服徭役的。

    但是自从黄巾之乱以来,多年的战乱,已经没有多少兵可征,以朝廷的名义根本征不到兵了,试想,有谁愿意白白的离开家人,去当兵战死沙场?

    募兵就是用钱招兵,每个被招募的兵在同意当兵后,都会得到一大笔钱,这些钱一般都会交给家人,让家人靠这些钱活下去,同时以后每月还一定的军饷,如果不幸战死沙场,还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金。

    冯耀要应募投军,当然不是冲着这些钱来的!冯耀要的是战功!只有有了战功,才能得到相应的爵位,只要战功足够,每个人都能封侯,不管他曾是平民还是士家亦或是军户,囚犯!

    吕布募兵的场地是在城中的校场上,一共分为三个场地,从易到难一共分为力量,射术,骑术,每个要投军的人最先测试的就是力量,力量不过关的,一律不会要,对于年龄倒是宽松了很了,只要年满十五周岁,或是不满50周岁的健壮男子都可以应募从军。

    冯耀等四人此时正排队等待第一关的测试,就是力量,在校场正中有个一石重的铁锁,只要是能提起,并能举到头顶的便算合格,合格的人选站在另一边,记下名字后,拿着一个代表着力量合格的木牌就可以去下一关测试。

    募兵一共进行十天,前五天进行的全部是一级测试,完了之后,会再进行为期三天的二级测试,二级测试要求更高,而且增加了身高的测试,只有达到了要求的才能成为正式的兵,达不到的会根据需要成为各类的杂役兵,最后两天就是选取低层的领兵军官了,但也只是限于伍长这个级别,更高的级别必须要在战场上有足够的功勋才能升任。

    前面几天不一一细说了,冯耀,周仓,陈到,戴陵四人全部轻松通过,暂时回桃林居等待明天的伍长选拔。

    晚餐时,众人不再像往常一谈笑风声了,全都默不作声,低着头吃饭,十三义这群平时叽叽喳喳小少年也都显得特别的乖,没有人跑来跑去嘻闹,也没有人说话,因为这是最后一天能自由回家居住了,过了明天,冯耀,周仓,陈到,戴陵将会留在吕布的营地,正式成为吕布军的一员,想要再回来,必须得到军中的许可,否则就是逃兵,对于逃兵,抓到的结果,就是斩首示众。

    冯耀见气氛沉闷,在大伙都差不多吃饱了后,拍拍手,笑着道:“冯习,你叫冯二冯三他们都过来,看看我今天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又吩咐周仓将那口大箱子抬了出来!摆在了空地上,这口箱子里装的就是冯耀秘密咐附黄亦这几天置办的东西,冯耀准备在这最后一个晚上,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冯习等十三义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样,只见冯习领命后,一声“集合!”十三义迅速的归位站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冯耀的面前。

    “主人!十三义共十三人,全部集合完毕!请主人检阅!”冯习站在十三义的最前方,单膝跪地,抱拳道。

    其他的十三义就在冯习话声刚落的同时,全部嗖的一声,整整齐齐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十三义接受主人检阅!”

    “好!”冯耀道声好,又说道:“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列队站好!”

    冯耀又命戴陵当面打开了木箱,里面装的全是兵器和衣服,不过有点不同的是,这些全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全是黑色的,冯耀命冯习将这些衣服全部分发给了十三义,每人一套黑衣的布甲战衣,一个黑衣蒙面头套,一把百练钢精制而成的短剑,一面可以单手控制的盾牌,一张铁胎弓还有一壶铁箭。

    十三义装备上整套的装备后,虽然大数个头不高,年练尚小,但是却也威风凛凛。

    “怎么样?帅吧!开心吧!”冯耀笑道,冯耀表面笑着,内心却是有些肉痛,“奶奶的!这次为了这十三个小毛孩可是下了血本了!这每一把剑可都是足足二十两银子才弄到手的,希望这些银子没有白花!”

    这一年来,包子铺总共为冯耀赚取了近六十万个铜钱,除去花的,也还剩下五十万铜钱,一千钱换一两纹银,共是五百两银子,这五百两银子,冯耀将它们全部用来购买打造装备了!!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冯耀认为在这个乱世什么不值钱,只有命最值钱,而要保住命,一套好的武器比任何其它的东西都实用!

    “还有那把剑,这是百炼钢打造的,锋利无比,冯十一,你力气最小,你来试下,砍砍这个刀!”冯耀说着找到了一把普通的朴刀,扔在了在上。

    “遵命!主人!”冯十一应声出列,举起刚得到短剑,照着那朴刀一剑削去。

    “哧!”一声轻微的响声响过,那把朴刀应声断成了两截。

第十八章 冒牌神兵

    “好剑!”周仓喝彩道。

    虽然花了老钱了,但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冯耀非常的开心,在内心暗赞黄亦办事得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这到好的装备。

    “二弟,你也有份,来,看看这是什么!”

    冯耀又从箱子中搬出一要柄同样是百炼钢打造的长柄大刀,大刀上黑色暗纹忽时忽隐,犹如一条黑龙游于其中,反正周仓力大,冯耀特地将此刀的刀柄也设计成了用精钢打造,此刀共重四十八斤,刀背上更上开有九个骷髅形的孔,挥动之下,唔唔作响,犹如鬼哭狼嚎。

    周仓接刀挥动之下,轻重刚好合适,大喜,道:“大哥,这刀可有名?”

    冯耀脑中闪现着关二哥的威武身影,便道:“不如叫做黑龙噬日刀吧!”心中却道:“二弟,以后你一定会明白大哥我的这一番苦心的!哈哈!”

    陈到羡慕道:“大哥,可有我的兵器?”

    冯耀笑道:“当然有了,来看,这柄长枪如何!”

    陈到接过长枪,枪花一抖,犹如大蟒出洞,“大哥,这枪用着轻重刚好,但是怎么比我原来枪要长一点呢,而且这个枪头也是很奇怪,像是一条般弯弯曲曲的蛇!还有极似蛇鳞的花纹,怪吓人的!”

    “三弟,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你身高矮了点,此枪长一丈二十,枪尖是上等的百炼钢制成,枪杆也是精钢制成,寻常刀剑难伤,共重三十六斤,枪尖不是像蛇,而是像蟒,蛇可没有那么粗!此枪我给它取名为丈十蟒神枪,你觉得如何?”

    实则冯耀想的是:等有朝一日,张三哥拿着一丈八寸的丈八蛇矛对上这丈十蟒神枪,忽然发现别人的枪刺到自己了,而自己的枪却差一点没有刺到别人,那时上哪说理去?只能怪自己的枪短了!

    陈到道:“大哥,此名甚好!丈十蟒神枪!”

    戴陵也伸长了脖子,期待着能有自己的兵器,但是自知身低微,比不得周仓陈到,不好意思开口。

    这些冯耀早瞧在眼中,其实冯耀很早就为戴陵要物色合适的兵器了,总不能自己未来的一员猛将杠一棵树干去杀敌吧!不过戴陵的兵器确实是太重了,重达一百二十五斤!!

    “戴陵,你过来,这是你的兵器,你自己取出来吧!”冯耀笑着道。

    戴陵闻言,激动不已,连忙取出冯耀所说的兵器,只见戴陵手持一支七尺长短的灰色狼形兵器,兵器前粗后细,前端的狼头张牙裂嘴,双目透着无尽凶残之意,狼脖子部位的根根铁刺直立。

    “此武器名为破天狼牙棒!”冯耀道。

    戴陵身高力大,此棒仅用单手就可以舞动自如,虽然比起长兵器短了一点,但是比起短兵器却是长了不少,戴陵用起来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同时兼顾了长,短兵器的优点,而冯耀只打造了一支,是因为考虑到戴陵高大,容易成为敌人目标,防御略显不足。

    “戴陵,接着这个!”冯耀又从箱子中取出一面全钢打造的大圆盾,递给戴陵,这面大盾由于是全钢打造,重达六十九斤,也只有戴陵才能举重若轻,不用怀疑,其防御效果绝对不是普通镶皮镶铁的木盾能够比拟的!

    最后冯耀取出自己的最佳兵器——长剑!和一个钢木结合中型圆牌,“唉,不能比啊,爹娘天生给了咱一双长臂,这可是使剑的最佳搭档啊!”,冯耀虽然也想配上和戴陵一样重的全钢大盾,但是用剑必须要灵活,装备太重会影响剑的威力,只得放弃。

    不过,冯耀设计出了另外一种独门的武器。

    箱子的最底部静静的躺着最后五件兵器!

    这是五把小巧的铜弩!

    这五把弩不同于市面上的任何一种弩!冯耀的灵感来自于守城用的床弩,床弩能连发,威力巨大,却非常的笨重,如果改成单人能用的,连发的力道就会大减,甚至穿不透普通的皮甲,于是冯耀便工匠设计出了一种长仅八寸的细小弩箭,再改造一下普通的单手弩,便成了现在的这种模样。

    这五把小巧的铜弩可以十连发,弩箭的射程虽然不远,但是在近距离中完全可以破开普通的铁甲!这点就足够了!冯耀就是要它们来近战用的!这种小弩携带非常的方便,可以绑在腿上,事先上好弦,临近敌人时,一拉开关,便可由腿上发射而出,出人意料之外,伤敌于无形之中!

    由于银子有限,冯耀只能打造出了五把,除了自己一把外,周仓,陈到,戴陵,冯习各一把。

    箱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了,装备全部分发完毕,周仓和戴陵在一边互相对攻,刀来棒往,试着熟悉新装备。陈到则是找来了一块碎布,细心的擦拭着他那把丈十蟒神枪,仿佛那长枪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十三义虽然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却仍是带着挥之不去的不舍和感伤,每一个人都站的笔直,注视着冯耀,能遇到冯耀这样的主子,他们打心眼里的高兴,他们也习惯了被冯耀等人呵护着,虽然他们口中尊称冯耀,但是他们早就将冯耀当作了他们的亲人,当作了他们的大哥哥,甚至是当作了他们的再生父母!

    他们对冯耀这个主人已经产生了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情,可是,今夜一过,他们的主人就要和他们分离,他们不舍,他们不愿,但是他们都还未成年,还不能追随主人的身影!

    冯耀并不知道此时十三义在想着些什么,在冯耀看来,除了冯习稍懂事一点外,冯二,冯三他们不过都是一群小毛孩子们,这十三个小毛孩子们都是在长身体的年龄,冯耀可不想他们在自己走后被饿着,虽然有黄亦夫妻打理着城中的包了铺,但是冯耀并不能确定在他离开后,黄亦夫妻还能不能好好照顾这这些孩子。

    “冯习,这是应募入伍得到的二两银子,你拿着,以后省着点用,明天以后,就要靠你来照顾好十三义了,如果缺粮缺钱就去找黄亦,我都已经作好了安排!”冯耀从怀取出二两银子放在了冯习的手中。这是军中刚刚发放的安家费,这二两银子可以买到八石粮食,一石粮食一百二十斤,八石就是将近一千斤粮食,就算十三人再怎么能吃,也能吃两个月以上。

    冯习看着手中两块白花花的纹银,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哭道:“主人!我不能收下这银子,主人上战场杀敌,一定要多买些肉吃!没有钱哪行啊!习会想办法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黄叔叔会照顾我们吗,主人不用担心,习一定会好好带领十三义的!”

    冯耀心中一暖,但是冯耀自有冯耀的安排,虽说军中可能会很缺钱花,但是总归不用担心吃饭的吧。

    冯耀脸色一正,道:“这是命令,难道你现在就不想听服从我的命令了!还有,永远记住一条,好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是,主人!”冯习擦干眼泪,大声应道。

    这时,一直在擦着长枪的陈到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取出二两银子,交给了冯习,然后又回到原地,继续擦他的丈十蟒神枪。

    被冯习的哭声打断,周仓和戴陵也围了过来,继陈到之后,二人也都把应募得到的安家费递到了冯习手中。他们早已无家可归,但是冯耀给了他们一个家,如今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家人,包括十三义。

    这一夜,众人都是离别的伤感中度过,天一明,冯耀四人便离开了桃林居,来到校场,进行最后的伍长选拔比试!

    “主人!戴陵决定不参加伍长的选拔!”正要报名时,戴陵突然说道。

    “为什么啊!你参加一定能轻松得到伍长吧?”冯耀惊讶的问道。

    “主人,昨晚我想了一夜了,如果得到了伍长之职,主人也得到了伍长之职,到时候必然会与主人分开,戴陵还怎么能好好护卫主人的安全?”戴陵答道。

    “可是就算你不当伍长,也不一定会分到我的伍中啊?”冯耀道。

    “这个主人大可放心,我以前曾见过募兵的过程,对此还算知道一点,通过招募新任的伍长,在第一次就任时可以从新兵中自由选择自己的兵!”戴陵道。

    冯耀听着一愣,心道:“古代招兵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貌似很人性化,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自己手下的兵出现不服的现象了,好!好,我还一直想着如何当好伍长,如何让新兵臣服呢!这下完全不用顾虑了!”

    “大哥,我也放弃竞选伍长,我跟着大哥一起上阵杀敌!”周仓道。

    “我也跟着大哥!”陈到道。

    望着几个人一脸诚挚的表情,冯耀不由心中一阵感动,两眼一红,差点掉下泪来,但马上拼命忍住,心道:“不能落泪,千万不能,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大哥,一定要表现出坚强的形象!”,猛吸一口气,冯耀总算没有丢面子。

    “如此甚好!我等兄弟团结一致,定能建奇功,扬名于世!”冯耀露出笑脸大声说道。

第十九章 伍长之争

    校场的周围比平日守卫更加的森严!不但吕布的亲兵全部到场,而且作为“地主”的陈家也部署了大量的家兵把守各个要道,远远的望去,点将台上当中坐着数个大将,正中一人身材高大,不怒自威,正中吕布!在吕布两侧则是两副陌生的面孔,冯耀猜测一定是张辽和高顺。

    “没想到今天,吕布亲自来观看伍长选拔了!”冯耀心道。

    每个通过第二级测试的正式士卒都要进入校场,一旦有伍长选出,便会当场选出属于他自己的亲兵!而要竞选伍长的,必须事先报名并领取号牌。

    冯耀领取一个号牌,一看上面的数字,竟然是一千八百九十二,冯耀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伍长竞争这么的激烈,公告上说只需要三百名伍长,这一个伍长竟然都有六个人相争啊!”

    这时背后忽然有人粗暴叫道:“前面的小子快滚开!别挡着爷爷的路!”

    冯耀还不及转身,便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只得往一边一闪,躲过袭击,不由大怒,转身看去,一个肥壮的大汉正将另一个挡了他道的士卒提起,想要扔到一边。

    “又是你!!”冯耀怒道。

    此汉正是前几日在客栈和自己发生冲突的那肥壮汉子!

    “是你?”那肥壮大汉看清冯耀的脸,吃了一惊,冯耀不好惹,他早已领教过了。

    肥壮大汉放手手中的那人,但也不想就此示弱,便道:“有本事,咱们校场上见!”转身离去。

    冯耀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径直进入校场按顺序排好了队,而那肥壮大汉也排在离自己不远的前面。

    第一项比试,仍然是比力道,力量是战场上最为最重要的,如果力量不够,仅仅是穿上一套几十斤的铠甲就累的走不动了,如何去杀敌?更别说一旦急行军起来,每个士卒都是要穿着铠甲,背着粮食饮水,杠着兵器,赶路的。

    校场的中间放着一对铁锁,每个重一石半,两个共重三石,要想当上伍长,必须双手提着铁锁,走上一圈,再将铁锁放回原地,才能取得进入下一轮的资格。

    不多久,所有应该到的新入伍的士卒基本已经到齐,此时已经辰时将过,一轮红日升起,将高高林立的旌旗拖出长长的斜影。

    “呜——”一阵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监考官将将手中令旗一挥,宣布开始进行第一项的力量比试,参加选拔的士卒一阵骚动,但马上又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面现紧张之色。

    “嘿嘿!知道吗!这个监考的将军我认识!”这时站在冯耀前一位的一个士卒扭过头,对着冯耀小声说道。

    这个士卒冯耀并不认识,也一直没有对过话,由于他身材较为瘦小,比冯耀矮上将近半个头,所以冯耀对他没多大的兴趣,但此时他主动找冯耀搭话,冯耀也不好失礼,便轻声道:“正比试呢,说话会违反军纪的,要是监考官听到了就不好了!”

    那士卒似是要证明自己,小声道:“没事,咱们离的这么远,听不到的,这个将军姓魏名续!是主公的妻弟,带兵并不严,能在他手下当兵是最幸福的。”

    “真的?”冯耀有些不信那位监考官就是魏续,这个监考官除了长得有些粗壮外,并无出色之处。

    “我哪能骗你!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我姓许名显,在本地可是有名的包打听,就算你不认识我,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们许家的月旦评吧?”

    “你是说许子将?”冯耀登时来了兴趣,早就听说平舆曾有名士叫许子将的,当年还曾给曹操下过评语,“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惜的是,由于战乱,许家早已迁离了平舆县,曾经影响巨大的月旦评也早就停刊了,没想到能这遇到许子将的族人。

    “当然啦,兄弟,许子将是我族叔,这可不是吹的,我以前经常的到处打听消息,帮着给月旦评收集资料!”许显有些得意的说道。

    冯耀沉呤良久,这时,校场突然传来了一阵哄笑,冯耀望去,原来是一个参加比试的士卒力量用尽,被铁锁砸着脚了,正抱着脚坐在地面呲着牙痛苦之极。

    监考官毫不留情的宣布:“不合格!来人,带走!”,两名士卒应声将那汉子架走。

    “下一位继续!”

    冯耀看了下,比试进行的还是非常快的,不一会工夫,已经进行了到三百多名,自己排一千八百九十二名,暂时还轮不到自己,于是又和许显小声交谈起来。

    许显道:“请问兄台如可称呼?贵庚多少?”

    冯耀道:“我姓冯名耀,字子谋,你叫我子谋就行了,我戊午年的,你呢?”

    许显道:“我丁巳年的,痴长一岁,没有表字。”

    “……”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这时已经到了一千八百八十八号了,气氛渐渐地越来越紧张,参加选拔的士卒已经被淘汰了掉了大半,场上此时只有不到六百人了!

    一千一百八十八号顺利通过,高兴站到一边等着下一轮的比试。

    “一千一百八十九号!”

    这时,一直排在冯耀前面几位的那肥胖大汉喜滋滋走了出去,将号牌交给了监考官,正准备去提那一双铁锁,监考官突然喝道:“慢着!”

    “你叫什么名字?”监考官脸现怒气。

    “熊绣!”肥胖大汉道。

    冯耀一听这名字,熊绣,再看看那肥胖大汉的身材,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道:“这个名字起的真有意思,这个熊字倒也贴切,只不过这个绣字,未免有些太娘气了!”

    监考官指着熊绣道:“你多少号?”

    “一千,一千多吧,我不识字!”熊绣有些害怕的答道。

    “不识字,你也不能乱抢位置啊,你是一千八百九十三,念你是初范,暂且不计较,如有再范,定当军法处置!”监考官怒道。

    “是,将军!”熊绣道,说完,熊绣提起双铁锁就走。

    “停下!”监考官瞪眼喝道,“还不滚回去按顺序排好队!”说完将熊绣的号牌扔到了熊绣的脸上。

    熊绣吓的一哆嗦,拾起号牌连忙退下,冯耀见他号牌正好自己的后面,便招了招手,将熊绣让到了自己身后。

    虽说冯耀一点也不喜欢熊绣,但是想到日后总是要在同一个战场上杀敌,范不着跟这样一个浑人计较什么。

    不多时,轮到许显了,许显在试了试铁锁后,嘿的一声,提了起来,开始走圈,但是步子很是沉重,牙齿紧咬着,大约走了半圈后,许显已经力有不支了,铁锁开始慢慢往下沉,眼看就掉下来。

    “啊——!”许显吃力的吼了一声,奋力的将铁锁再次提了起,脸上青筋爆起,涨得通红,又艰难的向前走了几步,步子越来越小。

    这时,正好经过冯耀的身边,冯耀小心鼓励道:“坚持住!”,许显闻言精神一振,提着铁锁快步向前走去,终于到达了指点的地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

    监考官看了一会,似有不忍,最终说道:“合格!”

    轮到冯耀上场了,三石的铁锁,对于冯耀来说太轻了,冯耀双手轻轻提起,轻松的走了半圈,嫌没劲,便双臂一用力,将两铁锁高高举起,走完了后半圈,然后将铁锁轻轻放在指定地点,拍了拍手,面不红,气不喘。

    “好!”现场响起一阵喝彩声,看向冯耀的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

    监考官面露喜色,问道:“你姓甚名谁?”

    “冯耀!”

    “合格!”监考官大声宣布着,并将号牌还给了冯耀。

    排在冯耀后一位熊绣似是对冯耀不服气,一上阵,便将铁锁举起,学着冯耀的样子,走了一整圈,完成了任务,然后在一片喝彩声中得意的站到了冯耀身边。

    力量比试很快完成,一共有六百八十名合格!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试中,还要淘汰掉三百八十名才行!

    来到了弓箭比试场,冯耀才发现,这次的弓已经和前两次的完全不一样了,前两次用的弓都是那种短弓,只有半人高,这次作为比试竟是一人高的长弓,这种弓不但要求力量大,而且要求射手有足够和身高和臂展,许多轻易通过第一关力量比试士卒,拿起长弓试了几下后,纷纷摇头叹息着自动放弃了,许显同样也没有幸免。

    冯耀试了下,这弓要拉开,其实只要有两石的力量就可以了,但是要想拉的全满,必须要双臂展开达七尺以上才行,冯耀身高虽然八尺多点,但是臂展却达到了将近九尺的长度,轻轻一拉,弓便满弦,再次引起一阵喝彩。

    临近午时,弓箭的比试也结束了,此时还站在校场中的只有四百三十三人!在简单的休息和进餐过后,第三场马术比试,相比较前两场比赛容易多了,但是仍有一百多人被淘汰,只有二百八十人勉强通了马术测试,最后只得再从被淘汰士卒中选出二十人,补足三百之数。

第二十章 成了香饽饽

    冯耀轻松的拿到了伍长之职,这早在冯耀的预料之中,虽然很高兴,但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在最后分配和编队时,却是给冯耀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冯耀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个小小的伍长,竞然引起了吕布手下两大名将的争抢。

    最终冯耀被编到了弓箭左部甲字曲左屯第一什,左部的部曲督是郝萌没什么好说的,冯耀只是认了个面熟,根本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在郝萌当众宣布军纪军规之后,冯耀着实吓了一跳,主要有**军纪,如下: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冯耀越听越心惊,心道:“果然还是自己当头好啊,现在这哪是当兵啊,简直就是将命卖给吕布了!!战场上战死也就罢了,平时这要是稍有不慎,这脑袋可就不保了!早知道,我还是当山大王好,聚一波贼兵,岂不是好不快活!”

    这**军纪之后,郝萌又宣布一些军规,诸如不准越级报告,必须服从管理,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走动,凡是不服从管理者,非战时交由军纪部处罚,战时长官可以立斩其于刀下,但仅限于部曲将以下将士,即普通士卒,伍长,什长,队率在战时如有违反军纪,其上级不用申报,可以当场将其处死!!士卒不听话,伍长可斩之,伍长不听话,什长可斩之,什长不听话,队率可斩之,队率不听话,军侯可斩之!!

    “好吧,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就当从现在起,这条命不是我的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当上军侯,要不这条小命随时都捏在别人手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抛开这些严苛的军纪不说,冯耀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冯耀所在的甲字曲的军侯竟然是曹性!!左屯队率也是曾和冯耀有过几面之缘的吴良,第一什的什长是李进,什长李进冯耀还是第一次见面,看其长相,还算是和善之人。

    有了和曹性,吴良的这层关系,冯耀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有一点令冯耀有些扫兴的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熊绣竟然和自己在同一什中!!而且和自己级别一样,也是伍长之职!

    就在冯耀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军营生活担心的同时,冯耀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小命很快就要不保了!

    陈府的书房中。

    陈应此时面色阴沉,不时用手捻着下颌上的几根稀松的胡子,站在他一旁的是陈府的总管陈福。

    “陈福,今日新兵第一天,兵营肯定比较混乱,你安排两名刺客,带了那野小子的人头回来见我!”陈应恨恨的说道。

    陈福小声问道:“那是不是顺便将陈到——?”

    陈应摆了摆手,又道:“现在不要动他,外人都知道我与他不和,如果他被人刺死在本城,恐怕会有人说闲话,影响我陈家声誉,用不了多久,只要一上战场,还怕他能活多久?此事你一定细心安排,不能让人怀疑到我头上,听说那小子前几日曾和人在悦来起来冲突,那人叫什么来着?”

    “熊绣!也是一个伍长,和那小子在同一屯营!”陈福道。

    “对,就是他,做得干净点,另外事成之后,放些谣言出去,让外人以为是熊绣做的!”陈应道。

    陈福点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道“家主!虽然今天招募的新兵是第一天进营,但是素闻吕公带兵有方,我担心刺客难以混进兵营。”

    “你难道不知吕公的粮草全是陈家供应的吗?哼!也不多动动脑,这点小事还问来问去的!快去吧,让我安静一会。”陈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对于冯耀,陈应本没有太在意,虽然有想杀了冯耀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冯耀也没什么出身背景,小兵一个,只要去到了战场,十有**就是埋骨他乡的结局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一个时辰之前:

    陈应作为吕布的最大支持者,也坐在了点将台上,虽然离的有点远,但是魏续等人和吕布的低声私语仍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当时在挑选伍长,进行编队时,魏续来到吕布的身边,私语道:“姐夫,我刚才在选拔伍长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人才,就是那几个身高比较高大的,他们全是同一个伍的,我想让他们将他们编为我的部曲。”魏续说着,并用手指着校场上的冯耀。

    吕布其实早已注意到了冯耀,冯耀,周仓,陈到等几个身高明显比周围其它士卒高上半上头,站在冯耀身后戴陵更是人高马大,比常人高出一头不止。

    “你说的就是那个叫冯耀的吧?”吕布轻轻笑道。

    “是,是!姐夫,就是他,你看怎么样?”魏续喜道。

    “一向挑选伍长都是骑兵营优先的啊,你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吕布道。

    “嘿嘿,这个吗,姐夫,我还不是为了姐夫着想吗?我听说冯耀那小子曾和姐夫有过一面之缘,姐夫也想将其收为亲随吧,他现在毕竟只是一个新兵,如果打前锋,万一死在战场就太可惜了,还是先作为后部,帮着一起押运粮草,先锻炼一阵子为好!”

    吕布一想,也对啊,正在想着如何安排时,这时弓箭营的郝萌也上前说有事要禀报,吕布命郝萌上前。

    郝萌也是私语,说道:“主公,属下奉命组建长弓营,发现了几个特别合适的人才!特地请来请主公准许优先挑选伍长!”

    “哦!”吕布有些惊奇,怎么都想要破例呢,难道还是因为那个冯耀!

    “就是那边几个个头高的,尤其最前面那少年,不但身材高大,力量超群,更是生得一双奇长手臂,真的是长弓手的最佳人选!”郝萌远远的指着冯耀道。

    “这个?”吕布脸现难色。

    两部将同时看中了一个伍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答应谁都难免会让另一个有意见,吕布看了一下还静侯在一旁一魏续,相信魏续也应该听到郝萌的话了,就看他有什么反应了,吕布希望有一方能主动退出。

    魏续一听郝萌也想要收编冯耀,顿时急了,“我可是主公的妻弟啊,姐夫一定会向着我的!”

    “姐夫?”魏续小声道。

    吕布叹了一口气,看着魏续道:“你既然喊我姐夫,你更应该支持我的决定!好了,你退下吧,此事我已经决定了!”

    “姐夫——!”魏续急道。

    “还不退下!”吕布面色一板,轻声喝道。

    魏续身体一抖,连忙退下,恨恨的看了一眼郝萌。

    “郝萌,这些年你跟着本侯也经历了不少的起起落落,一直忠心耿耿,本侯相信你这么做是为了本侯,你去传本侯口令,此次组建的长弓营非常重要,所有人务必要配合,要什么人你也只管去挑,有什么事本侯会处理好的!”吕布严肃的说道。

    “诺!属下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主公!”郝萌激动不已,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

    冯耀喜滋滋领着自己直属手下,在什长李进的带领下,进驻兵营,按照规定,每一什的士卒必须同住一间营房,不得随便外出走动!

    能分配到长弓营当一名步弓手,冯耀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好!至少不用像刀盾兵一样,每战必须要冲锋在前了,而且如果将箭术练好了,在战场上一箭射去,直取敌将性命,那功勋还不是哗哗的像流水一样进口袋!如果运气好,能像史书中曹性那样一箭成名,那是更好的了。

第二十一章 夜半遇刺

    “整理好自己的装备,武器,弓,箭,皮甲等全部放在左边的架子上,右边就是你们睡觉的地方!”李进大声道。

    冯耀左右看了下,这间营房并不大,三丈左右,左边的装备架上中下三层,要放下所有人的装备行李倒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右边看过来看过去,只有一个土炕,炕上铺着一床草席,两个粗布的草色棉被,怎么也不像是能睡下十个人的样子。

    “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行动!”李进喝道。

    十个人连忙手忙脚乱的,取下背上的长弓及腰间的箭筒,都想要抢占中间的一层,冯耀轻轻一笑,下面两层对他来说根本不合适,“个子高就是有好处!这最上一层才是最适合我的。”取下背上长弓,盾牌,还有腰上长剑和箭筒,一一放在最上层摆好。

    本来还在和周仓争抢中间一层地盘的熊绣,发现冯耀把装备放在最上层,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也放弃抢占中层,把装备放在了上层,不多时,众人的装备全部安放整齐,但是接下来,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戴陵和熊绣的身上。

    戴陵身高将近九尺,肌肉壮实,一个人的个头几乎顶下两个人了,再加上一个横着都差不多比上身高的熊绣,而且冯耀,周仓两人身高也是八尺左右,这么一个小小的炕能睡得下吗?

    “什长!属下有个疑问?”冯耀看了一眼熊绣,开口道。

    “冯伍长,有事就说吧!”李进道。

    “什长,这个炕睡十个人是不是太小了点吧?”冯耀小心的问道。

    “每个什都是一样的,没地方就只能睡地上!”李进道。

    得到李进的肯定的回答,冯耀几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这炕真的能睡下十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确定了这是真的后,首先想到的问题就是,既然没得选了,必须要十个人挤一个炕,那当然是谁都想抢占炕头的位置了,现在还是正月,晚上的气温比较低,而炕头则是整个炕上最暖和的地方。

    抢!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往炕上爬去,都想抢占炕头的位置,但是不巧,冯耀这一伍的人排在靠炕尾的一边。熊绣得意的一屁股坐在炕头的位置,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冯耀,他不信冯耀能当着什长的面公然和他起争斗。

    冯耀见炕头被抢了,也不想太多事,便随便找了个位置,但是戴陵,周仓两人都是直肠子,哪能让炕头被别人占走,发声喊,几下将靠前的熊绣手下甩开,和熊绣争夺炕的位置,其余几个个头小的士卒也不敢惹他们三人,只能到炕尾拣一处位置安身。

    戴陵比熊绣力大一点,扳住熊绣的头,想将熊绣拖到后来来,但是熊绣却用双手死死的抠住炕沿,凭脸憋得通红也不肯松手。

    “肥熊,快快松手,不然我使力了啊!”戴陵威胁道。

    熊绣喘一口气,憋着气断断续续的低声吼道:“休想,打死我也绝不让开!是我先占的位置!”

    戴陵见熊绣不放手,便稍一用力,只听熊绣叫道:“什长!快救命啊!他想掐死我!”

    “闹够了没有!还不给我住手!”李进怒喝道。

    李进此时早已经被几人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虽然事先曹军侯有过嘱咐,他要提防双方之间发生争斗,但是没想到这帮少年兵崽子们如此难带!白天编队时双方也只是偶尔瞪瞪眼啥的,没想到这一回到营房,就斗起来了,而且还仅仅只是因为一张炕!这以后要是打起仗来了,这还如何了得。

    李进同时也有些不明白,为何曹性明知这两队人不和,还要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什中。

    什长发话,谁敢不听啊,戴陵只得松开熊绣,熊绣哼哼着,揉搓着被戴陵勒得生痛的脖子。

    “闹够了的话,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睡哪?是要我睡到地上吗?”李进怒道。

    啥?什长也要挤在这个炕上?

    不但冯耀,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炕本来就挤得不行了,什长竟然也是睡这!但是什长睡这的话,肯定是要睡最好的地方了,那就是炕头,这屋里属什长最大了,什长可是掌控着十个人的小命的,要是得罪了,随便找个罪名,这脑袋就要搬家了!

    除了熊绣外,包括什长李进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炕头。

    “我,我,我……。”熊绣想要将炕头让出,便使劲挤了挤,想将戴陵挤后面点,好空出炕头来,挤了几下发现根本挤不动,不敢再拖延,只得灰头土脸的从炕上跳了下来,一脸无辜的站在一边。

    “还有你!大个头,罚你们两人给我连睡一个月炕尾!”李进道。

    戴陵也只好下来,同熊绣一起挤在炕尾。

    一张土炕十一人,挤挤还真的睡下了,不过几乎都是前胸贴后背,想要翻个身都十分的吃力。

    虽然躺下了,冯耀却没有睡意,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很多事也完全的颠覆以冯耀原有的认知,但是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只有尽快学会适应这个乱世,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正躺着胡思乱想,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忍了一会,肚子里开始咕噜直响,疼痛难忍,便起来说道:“什长!我肚子痛,要上茅房!”

    李进坐起来,问道:“真的?”,看了看冯耀,便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吧,不要乱跑,要是乱跑违了军纪,我也救不了你!”

    冯耀点头道:“放心吧,我只是上茅房,马上就回来!”

    冯耀刚下炕,周仓也坐了起来,道:“什长,我也肚子痛,要上茅房!”

    “那你俩快去吧,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尽快回来!”李进道。

    推开营房门,一股冷空气袭来,冯耀打了个寒噤,将衣服裹了裹,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茅房走去。

    这时,一个黑影忽的一闪即逝,消失在一个墙角。

    “谁?”

    冯耀心中一惊,轻声喝问道,但是倾耳细听之下,除了细微的风声外,并无任何人回应。

    周仓跟在冯耀身后,着急的小声道:“大哥,没有人呀!,我们还是快走吧,快忍不住了!”

    “好吧!”冯耀点头道,但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黑影消失之外,依旧没有见有任何动静,心道:“也许是和我们一样上茅房的吧。”

    上完茅房,冯耀越想越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心道:“自从穿越后,这一年多了,从来都没有拉过肚子,而且就算自己拉肚子,周仓的身体一向也很棒,怎么也拉开了肚子?难道是有人在饭菜中放了泄药?会不会是他?”冯耀脑中浮现出了熊绣的面容。

    “二弟,你刚才真没有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刚出了茅房,冯耀又问了一句。

    周仓道:“没有啊,大哥!我当时肚子不舒服,没太注意!”

    又走了几步,周仓忽然停住,兴奋的说道:“哎?大哥,会不会是有人想当逃兵?”

    就在这时,一声极轻的弓弦响声,透过寒风,忽的传入冯耀的耳中,冯耀一惊,暗道:“这么晚了,怎么会有拉弓射箭的声音?”

    冯耀还没来得及细想,猛然感觉似有一道锐利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只觉浑身汗毛一紧,刹那被一种莫明的恐惧笼罩!

    “不好——!”

    冯耀轻喝一声,猛的退开一大步,接着又喊道:“二弟小心!”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只听周仓“哎哟!”一声痛呼,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走!”冯耀大骇,连忙一把扶住周仓,将周仓拖到一旁的墙根之下。

    “二弟,你怎么了?”冯耀急道。

    周仓站立不住,靠墙坐了下来,咬着牙吃力的说道:“我……,我腿上中箭了!”

    冯耀正准备查看周仓的伤势,周仓忽然大骇道:“大哥!小心身后!”

    冯耀猛的一转身,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刀就朝自己脖子方向劈来!冯耀低头闪过一边,一脚朝那黑衣人的裆部踢了过去!

    黑衣人并不退让,反而将膝盖一顶,挡住了冯耀的一脚,手中刚刀猛的一翻,又朝冯耀砍来!

    坐在墙边的周仓大惊,想要站起帮冯耀抵挡黑衣人,但是才起来不到半尺,又摔倒在地,吃力的喊道:“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但是周仓的声音十分的模糊的微弱,根本传不了多远。

    冯耀一看周仓的情形,暗道不好,害怕黑衣刺客去攻击毫无反抗能力的周仓,于是一边和刺客周旋,一边将刺客引开一点,同时大声呼救。

    “有刺客——!有刺客——!”

    这时,又是一声弓弦声响起,冯耀大惊,闪开一边,借着月光这才发现在十丈开外的一个房顶上,也有一个黑衣蒙面人,那蒙面人手中握着一张短弓,目光锐利,正在张弓搭箭,瞄向自己身上要害之处!

    “竟然有两名蒙面刺客!”冯耀心下大骇。

    使刀的黑衣蒙面刺客见冯耀呼救,似是着急了,也不去攻击周仓,而是死盯着冯耀,一刀紧似一刀的朝着冯耀猛砍,拼死命想要置冯耀于死地!

    冯耀赤手空拳,还要分心注意远处拿弓的刺客放冷箭,好几次险象环生。

    黑衣蒙面刺客的武艺十分高强,但是冯耀仍然不得不选择近身缠斗,否则,只要冯耀稍稍和使刀的刺客拉开一点距离,远处那个刺客弓箭手便是一箭射来,冯耀只能苦苦的撑着,希望能有人尽快赶来,解除危机。

    “是谁!谁喊有刺客!不知道在军营中造谣是要砍头的吗!”这时,李进远远的跑了过来,气愤的说道。

    冯耀大喜,但是马上又想起远处那个刺客弓箭手,急忙喊道:“什长!小心冷箭!”

    “冯耀,你在和谁打架?是你喊的有刺客?”

    李进快步跑近,发现冯耀被那黑衣蒙面人用刀砍的几乎无处躲藏,大怒道:“敢伤我部下!”,飞起一脚,就朝那黑衣蒙面人后背踢去。

    刺客闪过一边,这时,附近的营房也有部分将士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出来查看,远处房顶上的刺客弓箭手见事已不可为,吹了一声口哨,使刀的刺客看了一眼冯耀,李进,转身便窜入黑暗之中。

    李进待要追赶,远处的刺客弓箭手,接连几发冷箭,挡住了李进的路,接着也跳下房顶,遁入黑暗之中。

    冯耀待刺客一走,双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只觉身上冷汗频出,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伸手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对李进说道:“什长,周仓中箭了,快救他!”

第二十二章 乌头之毒

    “周仓人在哪?”李进急道。

    “在那边墙脚下!”冯耀喘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又站了起来,带李进去找周仓。

    此时周仓已经躺倒在地上了,见冯耀和李进,张开口,说着话,但是声音非常微弱,冯耀急忙伏下头,终于听到周仓含糊的话语,“我没事!大哥,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走,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军医!”冯耀顾不得身上疲软,连忙将周仓抱起。

    李进道:“先带到营房,我去找军侯,只有军侯才能带我们去找军医!”

    这时,许多闻声赶到的士卒,在得知了详情后,纷纷点起火把四处搜寻刺客。

    陈到,戴陵,许显都赶了过来,熊绣等人在知道是周仓受伤后,没有多说什么,又返回营房接着睡觉。

    冯耀抱周仓赶回营房,见熊绣等人却占着炕在睡觉,大怒,吼道:“熊伍长,还不快带你的人让开!”

    陈到等亦是大怒,不来帮忙也就算了,竟然明知有伤者还占着炕不起来,冲过去就将几人从炕上推了下来,熊绣身重力大,没有被推下炕,坐了起来,怒道:“娘的,你真当爷爷是好欺负的呀!”说着,便要还手。

    冯耀此时心急如焚,真想上去狠揍一顿熊绣,现在什长李进去找军侯了,如果真和熊绣闹起来,对自己一方不利,而周仓的伤势是绝对不能担搁的。

    “都住手!”冯耀喝停了几个人的打闹,然后盯着熊绣道:“熊伍长,周仓受了箭伤,要用下炕,希望你识趣一点,否则就算一会什长回来不治你的罪,我也决不会放过你!”

    熊绣扫了一眼周仓腿上插着的箭,不情愿的跳下炕来,让开了地方,说道:“我又不知道他要来这,受伤了不是去找军医吗,谁让你们说清楚的啊!一进来又是吼又是打人的,我还没发火呢!就算什长回来,我也有话说!”

    冯耀此时哪有闲心情理熊绣,命陈到将一床被子在炕上铺平,这才小心亦亦的将周仓放在炕上。

    “二哥,你痛不痛啊!”陈到看着周仓大腿上几乎穿肉而过箭伤,心痛的问道。

    周仓张张口,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啊啊,唔……”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见冯耀等人焦急悲痛的神情,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并用艰难的用手指着自己口。

    冯耀看到周仓的虚弱的状态,心下大惊,“只不过是腿上中了一箭,况且也没有流多少血,怎么会这么严重?”

    “三弟,你看看是不是别处还有伤!”冯耀急道。

    “许显,你不是包打听吗,你可知道本城有谁会治箭伤?”冯耀问道。

    许显一脸担忧的神色,看了看门外,说道:“伍长,这个在下倒是知道一些,离这不远就有一个怀仁药铺,掌柜的也帮人疗伤治病,在城西这一带小有名气,只是这营房内军纪严苛,只怕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啊!可是周兄这伤势……。”

    冯耀明白许显的话是实情,要想外出治伤,必须有本部部曲督的印信才行,以周仓这伤势,只怕拖不到那个时侯!

    “二弟,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冯耀安慰周仓,并取来一把匕首,将周仓受伤部位的衣物挑了开来。

    冯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箭伤周围的已经开始发黑,箭杆更是深入肉中,几乎穿透整个大腿,冯耀轻轻按了一下,知道箭并没有伤着骨头,心头稍安。

    “伍长,周兄这伤口发黑,莫不是这箭上有毒?”许显这时突然说道。

    “是中毒了!”

    这时,营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头带文士帽长袍老者出现在了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正是甲字曲的军侯曹性,还有左屯队率吴良!最后则是一个背着一个箱子的杂役兵,还有什长李进。

    “军侯!”冯耀抱拳施礼道。

    曹性面色凝重,一挥手道:“都不必多礼了,救人要紧!”

    老者走到炕前,看了看周仓的眼睛,和微张着的嘴,又按了按周仓的伤口附近,最后又将鼻子贴近了箭伤之处闭着眼仔细闻了起来。

    老者大约五十多岁,虽然一顶文士帽盖住了大半个头,但是从鬓角的头发已经黑白参半,眼角的皱纹十分的明显,看着这老者一点也不嫌弃伤者身上污秽,一丝不苟的神态,冯耀不由一阵感动,同时也感到松了一口气,心道:“看这老者的神态,似是对这个箭伤把握十足!”

    老者在闻了一会后,起身道:“这必是乌头之毒!”

    曹性道:“可有解毒之法?”

    众人都看向老者,冯耀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老者的嘴,暗中祈祷道:“一定是好消息!一定,这毒一定能解,千万不要说不!……”

    老者开口了,肯定的回答道:“此毒是刺客惯用之毒,中者全身麻痹,口不能言,若在三个时辰内不能服下解药,毒气便会侵入心脏,死于非命,但是要解此毒并不难,只须用甘草内服,再将中毒部位毒血挤出便可痊愈!”

    听到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冯耀心中一喜,但是马上想到,这里是军营,上哪去搞到这解毒的甘草?正要开口问时,老者又大声道。

    “幸好老夫平时总是要备一些甘草随身带着,没想到今日果然用到!”老者说道,接着手一伸喊道:“旺财,取我药箱来!”

    那名跟随在后的小厮连忙过来,打开药箱摆在老者身边,躬身侍候着。

    冯耀好奇,看了一下,箱子中摆满了各种的奇怪的工具,有的像勺子,有的像刻刀,还有一些看其功能,大概是夹子之类和一些刺针。

    老者从箱子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说道:“这是甘草,尽快去熬煮些汤药来!”

    曹性闻言,便命手下队率吴良领着旺财去伙房熬药,吴良领命而去。

    老者又查看了一下周仓的伤势,微微摇头叹气。

    冯耀着急周仓的伤势,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为何叹气!”

    “唉!这毒伤倒是好解,只是这箭伤不好治啊,此箭箭头上有倒刺,而且已深入肉中,若是冒然拔出,可能会伤及跳脉,跳脉一伤,血流不止,就会有性命之忧!难啊,唉,少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老者叹着气道。

    冯耀忽的心中一动,又问道:“先生,不知这跳脉是否是动脉?”

    “嗯?动脉?跳脉?跳动!噫,这个词不错,少年,难道你也曾学过药理?”老者两眼微微放光,惊讶地看着冯耀。

    “不曾,但是我对这治疗金疮还是略有心得的!”冯耀道。

    冯耀这话一出口,不但老者,就连曹性也引起了关注,看向了冯耀。

    老者似是要考校冯耀的本事,便呵呵笑道:“少年,那你能否就此箭伤说下,如果要你来治疗,你会如何做?”

    对于普通的箭伤,冯耀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不会解毒,所以才会在一开始焦急万分,此时已经知道周仓的毒好解,箭伤难治时,心神早已大定,虽然不知老者本事如何,但是说说自己的看法也无妨。于是对着老者一抱拳,说道。

    “先生,此箭虽然深入肉中,但并未及骨,而且从出血量来看,也并没有伤到动脉,但是如果要把箭倒着取出来,就可能会有危险了,如果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这支箭其实已经快穿透腿的后部了,如果先将箭尾剪断,再向前推送,箭头上的倒刺就不会伤及动肪,只要箭取出来了,再将伤口的毒血清出,最后以针线缝合伤口,敷上金疮药,半月便可完全痊愈!”

    老者越听越是惊讶,面前的这个少年所说的方案虽然听起来有点打破常规,但是老者知道,这个拔箭的方法确实是非常的可行,原本他还担心这箭伤的伤口太大,在养伤的过程中会绷开,但是听这少年一说,似是也不是难事,不由对面前这个少年大起敬重之情。

    “老朽董济,请问足下如何称呼?”老者一改之前的傲态,对着冯耀施了一礼,谦虚的问道。

    冯耀哪能受这老者之礼,连忙还礼,说道:“我姓冯名耀,董先生客气了!只是我这兄弟的伤?”,冯耀指着周仓道,虽然心中大定,但是能早一刻治好周仓的伤就尽量早一刻,冯耀不想再和老者多说一些无关周仓伤势的话。

    “哦哦!对了,治伤要紧!治伤,……”老者不好意思的,自语道,动手开始给周仓治伤。

    冯耀在一旁观看一会,见老者手法熟练,而且完全按照自己的方案来的,也就放心了,但是这针线之活,恐怕还是得自己亲来。

    在对曹性说明了情况后,曹性立即亲自去寻了一套针线来,交给了冯耀,曹性想要亲眼看看冯耀所说的缝合伤口的方法,如果可行,推广到全军,必然对全军的伤病治愈率大大提高!

    “冯兄弟,等老朽将这毒血除去,你就接手缝合,老朽在一旁观摩学习,日后也好为他人治疗此类伤!”董济谦虚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拉石锁太落后了吧?

    很快周仓腿上伤口中的毒血就被清理完毕,冯耀看了一下,伤口四周的黑色已淡了很多,于是也不客气,直接接手,开始给周仓缝合伤口。

    只见冯耀飞针走线,动作已是比上次给黄亦治伤利索了许多,不多时,便将周仓腿上两边的伤口缝合完毕,再敷上老者配的金疮药,最后盖上纱布,将伤腿包扎了起来。

    陈到端来了熬好的甘草汤,扶起周仓喂了下去,很快,就见周仓脸色好转了很多。

    众人大喜。

    董济此时对冯耀已经是佩服的投地了,但仍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下冯耀。

    “冯兄弟,老朽尚有一事不明。”

    “董先生,但请明言!”冯耀道。

    董济捋了下胡须,眉头微皱,“冯兄弟,你这用线缝合之法,甚是奇妙,只是日后那线岂不是要长在肉中了吗?”

    “哦,这个呀,先生不必担心,等待七日之后,将线抽出便可以了。”

    董济一听,茅塞顿开,眉头登时舒展了开来,两眼也放出了异样的神采,“多谢冯兄弟,老朽明白了!唉!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诚不我欺也!”

    一直在旁观的曹性,此时也面带笑容,一扫平日里那种严肃冰冷的表情,虽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但是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曹性那高耸的鹰钩鼻后面,深藏着的眼神中,不时会透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小子!你一定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成为我麾下的一员吧!!嘿嘿!到了明天你就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希望你能让我曹性再次对你刮目相看!”

    曹性见事情都已解决,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归了冷若冰霜的表情,对众人简单嘱咐了几句话后,便带着队率吴良,军医董济等离开第一什的营房,外面捉拿刺客的喊声也渐渐平静,一切归于寂静,似是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因为周仓受伤,陈到,戴陵,都选择了睡在地上,冯耀伍中的另一个士卒许显虽然和冯耀等交情并不深,但是出于对同伍兄弟的义气,也是亦然将炕位让出,不想挤着周仓。

    什长李进从外面找来了几块木板,铺在地面,作为几人的临时床铺,虽然也要和冯耀等人挤在地铺上,但是冯耀却是坚持要李进睡到炕上,李进推不掉,只得睡在炕上,不过李进将炕头让了出来,坚持要周仓睡在炕头的位置。

    冯耀等四人虽然睡在木板上,但是四人紧贴着身子挤在一起,彼此相互取暖,抵抗晚间的寒冷。

    营房内不时响起熊绣的呼噜声,此时,已经是深夜,绝大多数人早已进入了梦乡,但是冯耀却无法入睡。

    “倒底是谁想要取我性命?”这个问题冯耀不停在的内心反问自己,熊绣是冯耀第一个想到的,但是仔细一想,冯耀立即将熊绣排除了。

    “……”

    “快起来,快起来!”

    冯耀正睡的香,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声!

    “怎么了!”冯耀猛的一惊,眼睛都还未还得及全部睁开,便从地面一跃而起。

    “是不是有刺客?”冯耀惊问。

    这时,一支脚嗖的一下,就向冯耀踢来,冯耀惊觉,连退两步,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一脚是什长所踢。

    “什长,你踢我干什么!我还以为又有刺客了呢!”冯耀郁闷的看着什长李进。

    李进板着脸,“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还在睡!当军营是自己家了?”,说着又瞪了冯耀一眼,喝道:“冯伍长!还不快叫起你手下的士卒!”

    “呵呵呵呵呵,笑死我了!”

    突然一阵猛烈的笑声传来,冯耀转头一看,只见熊绣等几人早已起身,并且穿戴整齐,正立在一旁,笑个不停。

    “熊伍长!你背下十七军纪第五条!”

    李进双目一寒,猛的看向了熊绣。熊绣被李进一瞪,吓的一怔,笑声立止,但是脸上的笑容仍未散去,答道:“什长,这个我记得,军纪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斩之。”

    随着一字一字的背诵,熊绣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背到斩字时,熊绣更是吓的一突,双腿微颤,不敢看李进的眼睛。

    冯耀也是心中一惊,知道军中实是马虎不得,心道:“先叫起那几个懒虫再说,不然什长发火还是小事,一会点卯迟到了被军法处置就有得苦头吃了!”,低头看去,只见陈到,戴陵,许显三人仍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而且让冯耀抓狂的是,戴陵的大粗长腿正好压在许显瘦小的身体,而许显尽然丝毫不觉,睡得正香。

    “快起来!快起来!”冯耀一边喊着,一边踢着几人的屁股。

    “哎哟!是谁踢我!”

    “……”

    半个时辰后。

    弓箭营专属的训练场上。

    冯耀愤怒地一下一下拉着手中重达三石的石锁!!

    这个动作是锻炼两臂的拉力的,是一弓箭手最为基本也最为实力的训练,是每个弓箭手都必经的一步。

    冯耀愤怒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什么明明同样是左屯,别的四个什都只要求拉一百下一石重的石锁,而他们什却要拉二百下二石重的石锁!他作为伍长还受到了特殊优待,多加了一石的重量,这不明摆着是公报私仇吗!不就早上起的晚了点吗!

    因为失眠,冯耀直到天快明了,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只是冯耀自己,想到陈到戴陵许显三个早上起来时也是醒眼惺忪的,估计他们昨夜也没有睡好觉,很可能和自己一样失眠了,要不不可能都起的那么晚。

    陈到闷声不响的在一边站着马步,双手不停轮换着向上拉起石锁,二石的重量,对于陈到来说还能接受,但是对于许显来说就有点吃力了,才仅仅拉了五十多下,许显的额头上就冒出汗,大口大口的在喘着气。

    二石重对于身高九尺,力大无比的戴陵来说就更加是轻而易举了,但是冯耀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戴陵拉的石锁根本不是二石重的,而是和他一样的三石重。

    “戴陵,你?”冯耀惊讶的指了指戴陵的石锁。

    “主人,二石的我感觉太轻了,就找了这个三石的,但是还是感觉轻了,只是这已经是校场上最重的石锁了!”戴陵道。

    冯耀摇摇头,对于戴陵这个大块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长李进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冯耀等人,冯耀那些愤怒,暗中咒骂的神态李进早就一一收入眼底,但是此时李进却没有表露出一点的生气的样子,反而背着手,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看着。

    “怎么?好像是有人对我不满啊?呵呵呵!我今天心情好!不会生气的!”李进笑嘻嘻的说道,在环视了一圈了后,李进又说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可以开口讲出你们不满的理由,我决不会生气的,同时也不会因此拿军法来压你们,怎么样?”

    冯耀看了自己手下的四个士卒,又看了看同什的熊伍长等几人,不想多说什么,心道:“谁知道你想什么花招啊,今天是新兵第一天,你一定是想给我等一个下马威,我才不会上当!”

    熊绣可就没有冯耀这么沉得住起了,翻倍的训练任务他倒是不在乎,但是他的四个手下却没有冯耀的四个手下那么强壮,几十个动作下来,已经快累趴下了,作为伍长的他如果不出一下头,以后如何服众?但是熊绣看了一下什长李进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么?都没胆量啊?呵呵呵呵!放心吧,我说过,不会拿军法来压你们,就是不会!如果你们还是害怕就算了,再说了,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如何上战场!”李进嘲笑道。

    看着李进嘲笑的表情,再看看不远处其它什士卒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冯耀对李进最后的一丝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耀猛的将手中石锁一放,站了起来,盯着李进,“不就是想公报私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你凭什么要给我们加训练任务!”熊绣此时也站了起来,愤怒盯着李进。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们凭什么!!”

    李进踏前一步,声音变得高昂,脸上嘲笑猛的褪去,取而代之是满脸的怒容。

    “因为!你们是甲字曲的人!!因为你们是左屯第一什的人!!!什么是甲字?什么是左屯?什么是第一什?我告诉你们!就是第一!!第一!!!!第一!!!!还是第一!!!!!”李进暴怒的大吼道。

    冯耀心神一震,他没有想到李进给出的竟然是这个理由!原来李进并不是要惩罚他们,更不是公报私仇!而是将加给他们的训练看作了第一什的荣耀!!

第二十四章 新式训练的应用

    李进接着语气又是一变,变得深沉,看着冯耀说道:“所以你们必须是第一中的第一!精锐中的精锐!!而想要获得这个荣耀,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你们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更加多的努力!除非你们想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或是一个小小的伍长!!”

    随着李进的话语,第一什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是啊,谁又想一辈子都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士卒呢,每一个来投军的人都是怀揣着一个远大的梦想,那就是当上将军!!荣归故里!!

    就连大字都不识的几个熊绣熊伍长,不也是每日都做着将军的梦吗!冯耀想得更加的遥远,在内心中总有一声音催促冯耀去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但是此时冯耀只有一个目标!

    在甲字曲的军侯主营之上,飘着一面丈余大小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甲字,冯耀凝视着那面旗帜,“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一名军侯,佩戴着象征着军侯荣耀的部曲将印,指挥着属于自己的部下,在这个乱世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熊绣凝视着什长李进良久,道:“什长,我熊绣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今天在此发誓,我熊绣一定不会让什长失望!我熊绣有一天也一定能成为名将军!!”说罢,熊绣转身朝着自己手下的四名士卒吼道:“都给我好好训练,我们绝不能丢了第一什的脸!!”

    相比熊绣,冯耀反倒冷静了下来,冷静后的冯耀想的不是只是好好听话,冯耀想要的更多,而眼前这些训练项目在冯耀的眼中显然就是太落后了,存在着很多的缺点。

    李进对熊绣的反应早有预料,但是他真正期望的冯耀仍然没有采取行动。

    “冯伍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李进道。

    冯耀基实早已经在想如何开口了,见李进主动问话,便回道:“什长,话倒是有很多,只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讲。”

    “呵,想不到你小子倒很能忍的啊!我还以为你没话可说呢!”李进一直不停的捋着胡须手,突然停了下来,好奇的盯着冯耀说道。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觉得咱们现在的这些训练法有一些弊端,如果是我,我会……,唉,算了,说了也不管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我还是炼力量去吧,争取早日当上军侯!”冯耀摇着头,装着很无奈的样子,转身又去提起了自己的石锁。

    “给我回来!”李进大声道。

    冯耀心中一乐,但是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了,转过身,面对着李进,道:“什长!还有什么事?”

    “冯耀!有话就直说,一个人背地里嘟嘟囔囔的,像什么样!!”李进怒道,“说!你认为这些训练有什么弊端了?你会怎么样?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会向上禀报,给你记功,如果!!你只是胡言乱语,借此发泄不满情绪,我必会依军法来处置你!”

    “那好吧!”冯耀站直了身子,指着石锁,“什长,就先说这个石锁吧!每个人的力量都不一样,有大有小,可是这个石锁却是固定的重量对吧!”

    “这怎么了,历朝历代都是锻炼力量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好啊!”李进道。

    冯耀点点头,指着戴陵,“什长,按说戴陵只用使用二石重的石锁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他使用三石重的石锁还觉得轻,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冯耀又指着许显,“可是许显的情况就刚好相反了,二石重的石锁对于他来说就有点重了,如果任务量过重,可能许显就会在训练中受伤!”

    李进沉呤一会,说道:“你说的这些也有些道理,但是现在军中也只有三石重的石锁,嫌轻加大训练数量不就解决了吗,如果嫌重,就减少数量!”

    “什长,这样一样,那岂不是所有人的训练量就不一样了吗,那统一训练时,总不有人做完了干等着没做完的人吧?”冯耀道。

    “呃,好像还真是这样的!那,冯兄弟,你说说看,依你之见要如何去做,总不能再去造些重量不同的石锁吧?”李进轻轻皱起了眉头。

    看到李进的表情,冯耀知道李进已经开始重视自己的问题,便轻轻一笑,道:“什长,我知道一种方法,既不用钱,也不用担心每个人力量不同而影响统一训练,而且不限时,可以随时进入训练!”

    “啥?”李进向前踏一步,将脸凑近了冯耀的脸,凶狠地瞪着冯耀的双眼,“你说啥?冯伍长!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想把天下人都当傻子啊?!”

    冯耀微微一笑,道:“什长,请看!”

    “戴陵!标准俯卧撑,开始!”

    “是,伍长主人!”

    戴陵领命,立即俯身,双掌与肩同宽,双腿并拢,脚尖着地,一上一下的做起了俯卧撑!

    “戴陵!感觉如何!”冯耀道。

    “回伍长主人!还是这俯卧撑来劲!强胜那石锁!”戴陵高兴的回道。

    “陈到,许显!一起做”冯耀又道。

    “是!”

    陈到走到戴陵的一侧,和戴陵并齐,开始了俯卧撑!

    许显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动作,试了几下后,也做的像模像样,于是同样,来到戴陵的另一侧,三人排成一行,一上一下的,开始了俯卧撑!

    “这?”李进此刻大睁了眼,惊奇的看着陈到,戴陵,许显整齐划一的动作,嘴角慢慢开始上扬!

    在一旁,本来是卖力的练着石锁的熊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提着石锁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几人的动作,但是眼角却明显的带着几分不屑。

    “怎么样,什长,这个动作不要钱买石锁,而且可以随时随地自行锻炼,饭后,睡前,休息日,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体能去进行锻炼!弓箭手要拉开一张强弓,不但要有足够的拉力,还要有足够的撑力,撑力足够了,箭射出去也会更加的有力,更加的平稳,命中率因此也会大大增加。而且这个动作主要锻炼的是撑力,正好可补提石锁这个动作不足。”冯耀笑着说道。

    李进一边听边点着头,对冯耀的话表示认同。

    “什长,要不你也来体会下,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冯耀又道。

    “这?”李进脸上显出一丝的尴尬,心道:“好小子,暗中算计我不是,如果我做了,岂不是承认这个动作比耍石锁好?!这不是我自己骂自己是傻子吗?!”

    这时,早已旁观多时的熊伍长,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妒忌道:“什长,这是啥动作啊!这看起来和小儿过家家一样简单,我敢说,几岁的小儿都会这个!但是这个呢?”熊绣晃了一晃手中重达三石的石锁,接着又道:“这重量普通成人都提不动,几岁小儿就更不行了!我认为这个动作不但不难,而且一点作用也没有,只适合几岁小儿用来当作过家家的游戏!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熊绣手下的几个士卒也跟着笑了起来!

    “……”冯耀没有说话,因为此时已经用不着他说话了。

    李进本来只是有一点尴尬的面色,此时差不多已经成了猪肝色了!!瞪着熊绣,双眼中怒火熊熊!

    “哈……”熊绣等人吓的一哆嗦,连忙止住了笑声,尴尬的看着什长李进,“什长,我……”

    “我什么我!啊!都给我躺下!!”李进怒吼道。

    熊绣几人哪敢怠慢,连忙仰面躺在地面,面面相觑的看着李进。

    “啊——!!”李进几乎快疯了,仰天大吼。

    “你们!”李进气急用手指着熊绣道,“我让你们仰面向上了吗!”

    “哦!”熊绣闻言恍然大悟,马上翻转了身体,变成面向下躺着。其手下几人见熊绣如此,也马上翻了过来,其中一个士卒鼻子有点高,被地面压得有点扁了,憋的慌,小声道:“伍长,我,我有点出不过来气!”

    李进此时的表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好了!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白,时而是懊恼万分,时而是气急败坏,时而是恨铁不成钢,在经过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后,李进反而是平静下来了,看了看熊绣,最后又看了冯耀。

    “冯伍长,你来教他们学做俯卧撑吧!”李进说完,便主动的伏下身子,做起了俯卧撑。

    熊绣看到这一幕,登时明白什长为什么要他躺下了,“都跟着什长学!”熊绣大声道。

    教学俯卧撑是吧!冯耀邪邪的看着熊绣,露出了笑容。

    “双脚不要分开,并拢——!”

    “屁股也不要翘那么高!”冯耀踢了踢熊绣的屁股。

    “……”

    “又忘了?不要先起头后起屁股,全身同时起同时落!”

    “不是这样!俯卧撑是全身同时动,不是只动下半身,不动上半身!”

    “……”

第二十五章 随军出征

    就这样,时间随着各种训练一天一天的过去。

    周仓的伤势也早就好了,身体也早就恢复得和没受伤前一样,只是在大腿的前后两边各留下了一个铜钱大的疤痕。

    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此时正是兴平元年三月下旬的二十二日,在冯耀心中则是公元一九四年三月二十二日。

    这日正好轮到左屯第一什休息,这也是冯耀投效吕布军后的第三个休息日,休息日都是按什轮休的,每月只轮到一次,冯耀却选择了留守在营地继续练习箭术!因为即使轮休了,想要出军营去城中,也是不能自由活动的,必须要在什长的带领下,而且还有许多的军纪军规,想要离队办自己的私事,也要经过什长的同意,在很短的时间内回来,否则就会视为逃兵。

    第一次轮休时,冯耀因为担心十三义的现状,出营了一次,争取了半个时辰的单独外出时间,匆匆回了一趟桃林居,十三义一切安好,每天的各种训练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自主增加训练量,包子铺的黄亦夫妻每隔几天就会送去各种生活所需。

    冯耀现在每天除了营中规定的训练外,其它时间,只要有空就会强迫自己去训练,这一切就是因为一个月前许显带回来的消息。

    曾任过扬州九江郡太守的陈留名士边让就在春节期间,被兖州牧曹操寻隙斩首,而且边让的三族所有亲人至少有三百多口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遇害!这事如今已传遍天下,天下名士人人自危,却敢怒不敢言!

    冯耀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曹操阵营,否则像自己这样脑袋早已经没了,也是从那天起,冯耀才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一点,做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有些小孩子气,变得沉稳了很多,而对自己的要求也更加的苛刻。

    校场上

    冯耀凝视着前方的箭靶,左手稳稳握着将近一人高的长弓,右手再次拿起一支足有三尺长的箭矢,这已经是箭筒中最后一支箭了,冯耀熟练的将箭搭在弓弦上,拉满弓弦,松手一放,那箭便嗖的一声直飞而去,“噗”,箭矢稳稳的钉在一环内。

    “还是射不中靶心!看来那书说的百步穿杨,还真的不是很容易达到的!”冯耀轻轻摇了摇头。

    箭靶距离冯耀站立的地方刚好一百步,冯耀走过去,数了一下,二十支箭之中,只有三支命中了一环,有五支二环,还有八支三环,三支四环,一支七环,射中七环的那支箭是因为手滑了一下,没捏稳箭尾。其它的大多数在二到三环之间,这个成绩在新兵之中已经是很好的了,普通新兵训练三个月只要次次命中靶子就算合格。

    冯耀将箭一一取下,装入箭筒之中,正准备继续练习,忽然远远听道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去,原来自己手下的士卒许显。

    “伍长!快来,我告诉你一件事!”许显眼神带着一丝恐惧。

    冯耀快步离开校场,见左右无人,便问道:“许显,何事让你这么惊慌?”

    “伍长,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事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什长我都有说!”许显小声说道。

    “许显,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我啥时侯让你失望过,快说吧,是啥事啊?”冯耀道。

    “上次的流民作乱可否还记得?”

    “废话!我怎么可能忘记?我也是本地人啊,死了那么多人,我现在都时不时要做恶梦呢!”

    “我估计,咱们平舆城可能还会再次经历这样的事!真的,伍长,你别瞪我!”

    “我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刚从沛国探亲回来,他亲口对我讲的,徐州和兖州开战了!”许显附耳道。

    冯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历史并未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仍继续朝着它自己的方向发展下去!

    “许显,你做的很对,这事,你千万不要乱传,否则触范了军纪脑袋就不保了!”冯耀伸手拍了拍许显的后脑勺。

    许显吓得一缩脖子,道:“伍长,别吓我!”

    冯耀叹口气,看了看许显,道:“你只要好好听我的,就不会有事的!”

    许显疑惑的看了一下冯耀,他不知冯耀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就对冯耀有一种莫明其妙的信任,而他对冯耀更是绝对的忠心,“为什么伍长会强调要我好好听他的?”

    许显脑中浮现第一天和冯耀相识的情景:

    ……

    “冯耀,恭喜成为伍长!现在你可亲自挑选自己的四名士卒!”郝萌道。

    冯耀点点头,自信的站了出来,面对着数百身强体强的士卒,面上带着淡定的微笑。

    那时的许显根本不相信冯耀会选中自己,当郝萌大声询问有谁愿意成为甲字曲左屯第一什冯伍长的士卒时,全场当时数百士卒几乎有一多半都举起了手臂,大声呼喝要成为冯耀手下的士卒!许显也想,但是他才举了一半的手,悄悄的缩了回来。

    甲字曲第一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是全弓箭营最优秀的一个什!拥有最大的优先权,第一什选剩下的士卒才轮到别的什!而冯耀更是第一什中的前伍,所以冯耀要选的四个人必定是全弓箭营中最优秀的四个士卒!试问全营士卒,谁不想成为冯耀冯伍长的士卒!

    许显当然是想了,但是许显不想出丑,他有自知之明。

    “周仓!陈到!戴陵!”冯耀一下子就点选了三名合适的人选。

    “我!选我!……”这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很多待选的士卒不想错失最后的机会,纷纷大声喊着。

    “许显!”

    当时的许显,根本没有注意到冯耀叫了他的名字,他正在仔细观察着那些新任的伍长,想从他们之中选几个自己看的顺眼的,一会好抓住机会成为那几个自己看好的伍长的士卒。

    “许显!”冯耀再一次喊道。

    这时有人碰了一下许显,小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叫许显?”

    许显一愣,点点头,这时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的身上。

    “许显,你不想成为我的士卒吗?”冯耀走了过来,微笑着向许显眨了眨眼。

    “你是是说我吗?”许显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看到冯耀肯定的点头后,许显一下子就激动了,眼眶一红,望着冯耀的笑容,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点点头,“愿意!愿意!……,愿意!我,我愿意!……”

    就在许显点头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变了,无数轻微的叹息响起,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吸冷气的声音,无是羡慕,还是妒忌,还是别的声音和目光,此时许显都已经不在意,自己选上了!这就足够了!

    “第一曲!”

    “第一什!”

    “我许显来了!”

    那一刻,许显就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对冯耀说半个不字!

    ……

    十天后,吕布发出了拔营北上的命令,吕布对外宣布的是:邻郡的陈留最近黄巾贼兵作乱,奉陈留太守张邈之邀前去相助。

    大军一共分为五个部,中军人数最多约三千多人,其余四部每部大约一千人,各有精兵和杂兵,所有的精兵都有统一配发的皮甲和武器,严格按伍什屯曲部的顺序编队管理,杂兵只是发放了一些最基本的被淘汰下来的朴刀,服装虽然也是统一发放的,但是全是粗布的,平时很少训练,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做杂务。

    大军出发前祭旗,发放开拔费,喝壮行酒等这些繁文缛节不一一细说。

    只说吕布大军离开平舆城不到半个时辰,跟随着冯耀等人一边的杂役兵便开始了抱怨。

    有一个跟在后面杂兵走着走着,忽然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的汗水。

    一见有人停下来,那个杂兵身边的又有五个杂兵也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其它没有坐下的杂兵也停下了脚步,不愿再走。

    冯耀暗道一声不好,想要拉起那几个杂兵,但是此时正在行军途中,没有命令哪敢随便停下脚步,只能在心中暗暗着急。

    这时,紧随冯耀身后的周仓一边行军,一边小声的说:“大哥,这下糟了,咱们的兵器可都在那几个杂役身上,怎么办啊!”

    “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冯耀道。

    这时,一起走在一侧监督行军的吴良早已看见,立即大声呼喝要那几个杂役起身跟上!可是那几个杂役并没有起身,其中一个杂役道:“队率!我们实在走不动了!

    吴良大怒,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刀,指着那几个杂役道:“再不起身,休怪吾按军法处置!”

    “队率!我等实在走不动了!这行李太重了!”一个杂役兵喊道。

    “是啊!是啊!这行李太重了,也不知这里面装的什么,比背个人还累!”

    这时,军侯曹性见事态严重,连忙打旗语,让甲字曲所有将士暂停行军。甲字曲这一停,后面的各个曲全部停了下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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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是我丈人!袁术是我亲爹! 穿越到三国的冯耀有一天忽然发现,他竟是袁术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历史从这一天开始发生了改变,统一三国只是练练手,冯耀的目标是让大仲帝国的子民傲立在全世界每一寸土地上!回到东汉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东汉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东汉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