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意外受伤
“去你娘的良家妇女。”大个子飞起就是一脚,林南身上有伤,躲闪不及,被他揣中胸口。
“诶呦”他叫了一声就撞在了旁边的香案上,那黑衣女子就站在后面却既不伸手去抓住他,看他撞了过去也不伸手扶他。
“自己没用还非要逞能,以为这样就很英雄了?”黑衣女子冰冷的话音听的林南气血上涌,大声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简直就是变态,神经病,泼妇!”
“你说什么!”黑衣女子瞪了他一眼,这时那瞎子却笑着迎了过来道:“美人儿何必管这臭小子死活,来来陪哥儿唠两句知心嗑。”
“啪!”黑衣女子扬起手来照着那瞎子的左脸就是一计重重的耳光,那瞎子其实本可以避过,可他没想到这女子出手这么快,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半边脸被扇的火辣辣的,顿时火了起来。这边那个大个子看见瞎子被打,也怒喝道:“臭娘们敢打我二哥!”说着一记重拳就挥了过来。
“小心!”林南在二米开外已经感觉到了拳风,不自禁的就为黑衣女子感觉担心。可他是小看这黑衣女子了,待那大汉拳到时,黑衣女子已撤出两步,让他打了个空。
“老三,这小娘们有两下子,别大意了!”那瞎子提醒了一句,两人这才摆开架势,分左右两面和那黑衣女子对峙起来,而地上那老者却纹思不动,连眼睛都不睁一下,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事与他无关。
这时,那瞎子已当先攻了过来,他左手弩个雕嘴形状,直探黑衣女子的丹田,右手则逞虎爪状抓向她的前胸。
“丫的使的什么功夫,也太下贱了吧。”林南这边寻思着,那边黑衣女子也是眉头一皱,暗想道:“这人好不下流,我非得给他个颜色看看不行。”其实那瞎子也并非纯粹为了占她的便宜才用的这招,只因他这一门功夫就是要在丹田上卸了对方的气,然后在胸口予以重击,不过用在女子身上,自然就还有另一番功效了。
眼见那瞎子的手堪堪逼近,黑衣女子却后向一仰让他抄了个空,紧接着左手拽抓他手臂向前一抻,那瞎子不自禁的就得向前扑过来,这样子倒颇为浪漫,有点飞燕的意思,看的林南瞠目结舌,呆呆的想道:“那瞎子一低头不就亲上去了。”他的想法倒和那瞎子一样,只见他张着大嘴狠狠的对着黑衣女子的小朱唇上封了过去,可这动作只作了一半,他的眼神却忽然变的突兀起来,两个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般。
“哈哈!”林南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那黑衣女子的膝盖已经猛的顶在了那瞎子的下处。只看见那里血糊糊的一片,想是从此断子绝孙了。
“啊!!!!”那瞎子半饷才痛叫一声,叫的跟杀猪一般,那女子将他摔了出去正撞在观音相上,发出“噶蹦”一声,不用说一定是肋骨断了。“刚才那一招用的好!”林南拍手大笑,却发现黑衣女子的眼神很难看,忙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二哥你怎么样!”那大个子本来以为瞎子自己能对付的了,所以刚才就没上前夹击,可现在瞎子成了这负模样,怎能另他不怒。
“臭婆娘,我撕了你!”大个子飞起身子迎面就是一脚,这招有个名堂,叫做燕子回柳,不过这大个子使起来却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燕子相提并论。
可他这一脚劲道十足,黑衣女子知道和他拼力一定是落在下风,忙侧开一步,让过他锋芒,待他落地,才在他后背上狠狠踹了一脚,那大汉来势极猛,尚没站稳就被黑衣女子踹了出去,登时来了个狗抢屎,弄的狼狈不堪。
林南捂着嘴强忍着自己别笑出声来,那大汉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两只眼睛因发怒而胀的血红,随即一把扯下一扇庙门,直冲着黑衣女子横拍过来。
黑衣女子见避无可避,向后踱开步子,待大汉舞着木门拍至,竟用左脚尖一点,然后右脚瞬时在门上一瞪,一扇大门板劈头盖脸的就翘了回来正砸在那大汉的脸上,木茬刺了满脸,痛的他哇哇大叫,双手想贴过来,却又怕碰到木茬牵动伤口,一时间发一声大叫就抢出庙门而去。
“姑娘是不是太过了!”那老者本来并未将黑衣女子放在眼里,待看见两兄弟都被她打成了这等狼狈样,便也一怒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跟判官笔。
“看这老头拿着一对铁毛笔有模有样的,说不定真有两下子。”林南在心下叨咕着,那老者两跟判官笔已如两条银蛇一般刺了过来,笔尖冒着青光,奔的是黑衣女子的前心。
黑衣女子不敢怠慢,也撤出长剑来,架住笔身,两人笔走剑飞,上窜下跳,一时间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这老不死的倒真是比他这两个倒霉兄弟厉害多了。”林南就好象在看戏一样,仔细的欣赏着面前的打斗,不时的还品评一下。
两人打了这么一阵,一个老者,一个年轻女子,都不是能持久的人,所以都已是大汉淋漓了,可两人谁都不敢松懈,因为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那个敢马虎。
又打了一阵,老者眼中忽然化了诡异的神色,兀地将左笔追至黑衣女子眉心,力道极是刚猛。黑衣女子忙横剑挡过,他右笔却忽然从手中掷了出来,黑衣女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向左一闪避开笔身,就这么一错的功夫,那老者忽然撒出三枚金镖,饶是黑衣女子身法迅捷,却也只躲过了两枚,第三枚则结结实实的扎入了黑衣女子的肋部。
“啊!”黑衣女子煞时间真气外泄,宝剑也铛的一声掉在地上,那老者见诡计得逞,竟忘了后面还有林南,冷笑两声道:“我这夺命三镖你便避不过了吧?”
“不好!”这下子林南可不能看热闹了,眼见那老者慢慢靠近那女子,他心里一急,正好看见地上残破的门板。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抄出门板就冲着老者拍了过来。
老者乍听见后面呼呼的风声,忙回头看时,只见林南抄着门扳拍了过来,他将手中的判官笔一抖,飞身起来就要朝他的眉心刺来,林南此时避无可避,索性抄着门板就往前冲,眼见笔已迎上,老者却忽然双眼一突,身子从半空中软了下来,一枝判官笔“梆”地一声砸在地上的青砖上。
“他……”林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清他身后插着三枝银色的小钉子时才渐渐明白了。
“唔!”黑衣女子这一用力。牵动了伤口,一口血喷出,滩靠在旁边。“你怎么样?”林南弃了门板,跑过来看她。
“别……别碰我……”黑衣女子气息微弱,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吓的林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看看那个瞎子……死了……没有……”黑衣女子说了这些话。喘着粗气,鲜血兀自从伤口里向外冒出来。林南抬眼看了看那个瞎子,又去谈了下他鼻息,回她道:“死了。”
“我们……我们快走……一会儿……那……人……回来了……你不是……不是他对手。”黑衣女子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无奈身上没有一丝气力,最后只能做罢。
林南想上前扶她,又怕她不肯,再看她伤成这负模样,也知道现在她骑不了马也走不得路。
“劳资终于可以逞一逞男子汉了。”想到这,他豪气干云的道:“我们不走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等那人回来我对付他就是!”黑衣女子听他说了这些话,先是一怔,随即又换了付冷冰冰的声音道:“凭……凭你这点……能耐,居然也……也自称大丈夫了。”
林南见她到了这负模样还在逞强,便冷哼一声道:“我现在有伤,可能打不过那个大个子,可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男人的责任就是保护女人!”
黑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气息调匀,这才道:“男人保护女人?我们女人为什么要你们臭男人保护?难道就是为了成全是这个大丈夫么?那等你待会给人家乱刀分尸了,一个斩成了十七八块的大丈夫,只怕也没什么英雄气概了吧?”
林南知道她嘴硬,自己不服软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不是大英雄,我是大狗熊行了不?你现在赶紧告诉我,你这伤还没有治,会不会死人?”
黑衣女子看着他极不情愿服软的样子,转脸哼了一声道:“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相干,我死了你不反倒痛快了么。”
林南懒的和她斗嘴,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一死,我可就完了,你以为我真在乎你啊?等你带我找到你师傅和血燕子之后,你爱死不死,关我屁事。”
黑衣女子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但不知道怎的,忽然有点酸酸的感觉,还有些生气,便哼了一声道:“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你还不到处坏我的名声。”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现在该怎么办。”林南走到离她身前约莫一尺之处蹲了下来,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啪!”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左脸忽然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扇的林南差点跌坐在地上,不由得怒道:“疯婆子你干什么!”黑衣女子把脸一转哼道:“谁让你想那么龌龊的事情。”
林南真是百口莫辩,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上揉着两下,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了。我就是龌龊了,怎么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黑衣女子一怒想从地上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啊的一声又跌坐回去。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怎么样。”林南见黑衣女子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便也慌了手脚。
“不用……不……你……管。”黑衣女子说到这便昏厥过去,林南急的手足无措,一抬头,眼睛忽然盯在了香案上的一个破旧的香鼎上。
林南看见眼前的黑衣女子已经昏厥了过去,一时手足无措,正眇见香案上的灰鼎。
“听说香灰可以止血,现在她如果不把血止住的话,那就必死无疑了。”林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犹自未消。
“我如果解开她衣服,她醒了非杀了我不可。”想到这他又犹豫起来,黑衣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脸色惨白如帛,伤口上兀自往外涌着血浆。
“算了,她现在的模样,估计也没力气对自己出手了。”想到这,林南狠一下心,蹲下来轻轻拔出扎在她肋下的金镖。
“啊!”黑衣女子痛叫一声,吓的林南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金镖也扔在了地上,可黑衣女子却只是叫了一声便又昏厥了过去,林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重新又凑了过来,慢慢解开她黑色的外衣,又褪起他黑色小衣,便有一些东西掉了出来,他却没有在意。
黑衣女子仍然昏迷未醒,鲜血已染满了半边衣衫,林南隔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一试,微微尚有呼吸,心想:“不知道她到底张的什么样。”想到这就想把他面幕揭开,可一想到她冷冰冰的模样就打了个寒噤,手也就缩了回去。
“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既然罩着脸,想来也好看不到那去。”有了这个想法,他索性也就没了那心思,起身掏了一把香灰按住她的伤口,不让鲜血流出。
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了,林南松了口气,把自己本已污秽不堪的长杉扯了半条袖子下来替她将伤口胡乱包扎上。
“不知道这香灰会不会感染伤口。”林南虽然这么想,眼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他这时才仔细的看着刚才她身上掉出的物事,一支黄杨木梳子、一面小铜镜、一盒胭脂、两块粉红色的手帕、一些碎银子和一封信。
林南见到这些小女人家的闺阁之物,不禁一笑想到:“怎么说你也是小姑娘。”可眼中看着这些梳镜手帕之属,却实在无法和这个阴冷凶狠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林南见她也不醒来,无聊之际先拿起那盒心型的胭脂来,啧啧叹道:“这是个什么胭脂,以前还真没见过。”待打开一看,只见这胭脂呈粉色,柔柔腻腻的酷似我们现在用的雪花膏一类的东西。
林南见也没什么希奇,边把盒子放下拣起那封信来,信笺上写着不少古怪的字,那不是汉字,所以林南一点也看不懂,索性扔在一边也懒的看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反正天已经大黑了起来,那大个子始终没回来,林南这才稍微放了点心,暗想他是怕了这黑衣女子不敢回来了,肚子已经饿的翻滚起来,不禁暗付道:“在这么下去我非饿死了不可。”
正想着,黑衣女子却轻呃一声,林南喜出望外,忙靠过来问道:“你怎么样?”黑衣女子歇息了一夜,身子虽然虚弱,但说话以近无碍。她睁眼看见林南正盯盯的望着自己,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两只眼睛便凝视着他,现出严峻凶恶的样子。
“喂,你不是吧,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林南退后两步,怕他伸手打过来,女子叹了口气,眼神一垂道:“我渴了。”
“等着,我出去给你找点水来吧。”林南说着跑出庙去,只见四野全是绿书野草,不远处就有一条灵溪。“想不到还不用跑远路了。”他颠颠的跑过去,只见溪水清澈见底,看上去都明人眼目。“先灌个水饱也好。”他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像饮驴一眼趴在溪边,把脸埋了进去大口的喝了一通,溪水入口清凉,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甜丝丝的味道。他喝够了又将脸和手都洗了洗,这才想起自己没什么东西能盛水的,四野看了看,只见除了青草绿树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无奈之下只能用双手捧了一捧手快步跑回庙里来。(未完待续。)
第256章 毒女子
“快喝,一会儿漏没了。”林南跑的气喘吁吁,一捧水只剩了一半。
黑衣女子微一皱眉,但失血过多的她本来就口渴的不行,便也顾不得别的,将面幕轻掀了一点,盍首抿了两口。
“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南看着黑衣女子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我的伤……”她这一提到伤口,眼神马上变的凶恶起来,大声质问道:“是你帮我包扎的!?”林南心内一颤,点了点头道:“我不帮你包扎,你就得死了。”
“我死也不用不着你管!”黑衣女子愤愤不平的,只是身子虚弱,提不起力气来,不然看样子就要把林南劈成个五七八断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林南暗暗嘟囔了一句,那黑衣女子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反正你看都看过了。”林南哑然失惊,呆了呆道:“我看到啥了我?就看到你满身是血,其余的我啥也没看着。”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难道没看过我容貌?”黑衣女子显出既吃惊又疑惑的神情,林南不屑的转头道:“你以为男人都像是那瞎子一样是下半身的动物啊,我干嘛要看你张什么样,你张的好看赖看关我屁事。”
黑衣女子从没听过“下半身动物”这个名词,乍一听闻还没反应过来,失声问道:“什么‘下半身动物?’”林南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我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我没有。”黑衣女子又迷惑了半饷,忽然啊的一声叫,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下流的混蛋。无赖!”
“哼,要不是我这个混蛋,你就去见上帝了。”林南懒的再理她,坐在另一边的蒲团的低头不语。
两人呆坐了一拄香的时候,黑衣女子忽然招呼了一声道:“诶。”
林南装着没听见,黑衣女子气的牙痒痒,勉强止住怒气道:“喂,我叫你呢,装什么聋子。”
“有事快说。”林南换了付冰冷的语气,黑衣女子倒有些不习惯了,弱弱的说了一句:“你过来,我和你说话。”林南头一次见她如此娇滴滴的说话,以为她服软了,便笑嬉嬉的迎了过来。
“怎么,不跟我玩野蛮了?”黑衣女子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低着头嗔了一声道:“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好好。”林南心痒不已,忙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肉响,林南左颊上吃了一记耳光,黑衣女子这次出手极重,林南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顿时怒火中烧。“你有神经病啊你?脑袋进水了啊。!”
黑衣女子这一使力牵动了伤口,疼的呲了下牙,但随即又勉强忍住痛,恶狠狠的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你!”“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贱,我非得救你干什么,你早死了我反倒清闲了,你就是变态,你不扇人嘴巴子你就不爽是吧?那你不会自己扇自己啊?装什么纯洁,装什么贞洁烈女,狗屁!”林南一股脑将能骂的都骂了出来,气的那黑衣女子连连咳嗽了两声,咬牙喝道:“你滚,谁用你救了,我又没求你救我!”
“滚就滚,你以为本公子愿意鸟你怎么的!”林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待出了庙门就直奔大路而来。
走出没几百米,他的步子就缓了,虽然和那黑衣女子相识没几日,但不知怎的心里对她却已经放不下了。
“她现在那样子没人照顾她,万一那个大个子回去。”林南想到这心也揪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哎,她除了野蛮点之外,别的倒也没什么,况且我在他面说自己是大丈夫,现在半途跑了也太丢份了。”他不断的找着理由安慰自己,最终还是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回来。
黑衣女子见林南真的走了,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声长叹,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
“他救了我两回,按理说我不该这样的,可是他又那么轻薄。”她的心里一样很彷徨,纠缠的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叫她放不下。
“你怎么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我来给你收尸呢。”林南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嘴上却不能服软,黑衣女子乍一看她又回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可一听到他这话,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仍旧冷冰冰的道:“只要你不在这我就死不了。”
“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走了,我非得在这看着你死不可。”林南一边说着一边又坐到了蒲团上。
两人又对峙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南已经饿的快昏过去了,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黑衣女子道:“你是铁打的不用吃饭?”黑衣女子其实也饿的厉害,可是他既不说,自己更加不能提起,这下子他先说了,自己嘴上却也要拿拿架子。
“哼,我以为你们大丈夫都不用吃饭的。”林南知道再和他斗下去自己非饿死不可,只能勉强服软道:“是是是,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大狗熊,我是大废物,您是女中豪杰,大女侠,可女侠她也得吃饭吧?”
黑衣女子见他终于肯服软了,心里的一层傲气也就消了,哼了一声道:“离这不远处有个小镇子,我们去那吃点东西吧。”
林南一听有东西吃,精神头也上来了,但他又藐了一眼她,柔声道:“你现在这样子能走路么?”黑衣女子听了他这话,心内暖暖的,随即柔声回了他一个:“嗯。”林南忙伸手想去搀她,黑衣女子却马上又转作厉声道:“别碰我!”
“是是是。”林南退开两步,可又怕她起身时用力牵动伤口,无奈间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来,忙对她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已跑了出去,黑衣女子心中蒙了一层焦虑,不自禁的便为林南担心起来。
不过她的担心没持续太久,过了没一会儿林南便从庙外跑了进来,手中多了一跟掰去枝叶的树叉。
“给你。”林南把树叉扔过来,也不接近她,黑衣女子抬眼望了他一下,随即拄着这个简易的“拐杖”站了起来。
“你真的可以么?”林南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尽管肚子饿的不行,却还是不忍心看她受累,黑衣女子心里虽知道他的心思,可嘴上仍旧冷言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走就是了。”
林南既气且怜,只能在前面引着路,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黑衣女子,只见她的步子越迈越小,单薄的身躯也渐渐沉重。
“我扶着你走吧!”林南又凑了过来。“用不着你好心。”黑衣女子勉强迈了一大步,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小心!”林南抢前两步抓着他的肩膀扶住她,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显得很异样,黑衣女子尽管蒙着面,但还是可以看出眼中的羞涩之意,忙低下头来轻声道:“你放开我。”
“不放!你都这样子了还逞强!”这次是林南的语声大了些,黑衣女子一下子好象丢了魂一般,呆呆的没有说话,林南以为他又生气了,换了付语气柔声道:“你怎么说都是个弱女子,我该照顾你的。”
这话一出,黑衣女子的心气又上来了,大声喝了一句:“你再不离我远点,我就打你了!”林南也怒喝道:“我就不,你以为我真在乎你啊,是你自己走的太慢了,照这个速度等到了镇子上我都饿死了!”
黑衣女子显出一付幽怨的眼神,像是被他的话震慑住了,终于低下头来不再逞强,在林南的搀扶下勉强向前走去。
虽然那镇子离破庙不远,但两人走走歇歇,也走了三个多时辰才走到镇口,此时竟已尽黄昏了,西边的残阳落落如血,整个天空都凄凄惨惨的。
林南看到这付景色忽然心里冒出句诗来,淡淡的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黑衣女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情趣,似嘲似讽的道:“酸死了。”
林南懒的和她逗嘴,扶着她走进镇子,黑衣女子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在和他搭腔。
两人抬头向前面的牌坊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朱红的三个大字:朱仙镇。“这个名字好熟,似乎岳飞曾经驻军在这里。”林南暗暗沉思着,黑衣女子自然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岳飞是谁,所以对朱仙镇也没感到什么特别。
朱仙镇是个小镇,人口流动量很小,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极是冷清,饭馆也只有零零星星那么几家,林南扶着黑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一水客栈”,便忙不迭的走了进去。
“两位客倌里面请,不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点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林南忙吩咐了一声道:“我们住店,随便弄些饭菜送上来就行了。”
“得勒。”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忽然看了看两人又赶忙问了一句:“二位要几间房啊?”还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便抢上说道:“当然是两间了。”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就去了,林南瞪个大眼睛心里暗骂道:“看电视剧人家说要两间回答都是没房间了,只剩一间了,偏偏我这么点背,空房有的是。”他一边想着一边扶着黑衣女子上了楼,房间经安排好了,林南送着她进了房间便问道:“用不用我留下来照顾你?”黑衣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道:“用不着。”林南讨了个没趣,悻悻的出了房间。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喊声。“诶,你等会儿。”林南转脸笑道:“怎么,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呸,不要脸。”黑衣女子从怀里摸出锭银子出来扔给他道:“拿去买身衣服换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林南拿了银子,再看看自己这身皮,也的确是猥琐不堪了,恐怕他要是不和黑衣女子一齐进来,店小二都会把他当叫花子处理了。
“谢谢你的银子,我会还你的。”林南有些无聊的走出屋子,黑衣女子听他话音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可又拿不起勇气去辩解,只得做罢。“我为什么碰见她之后脾气就变的这样子了,看来几个位面的上位者做下来,这样的无赖性格几乎就要忘了。”林南想想觉得有趣,忍不禁的笑出声来。
林南先沐浴了一番,然后换上了在成衣铺买来的云白色长衫,翩翩公子的模样这才变换了回来,自己拿铜镜照了照,忍不住自言自语的一笑道:“朕还是蛮帅的嘛。”自从被木兰救活回来之后,林南的体质便和以前大不相同,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他,但现在的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伤痛,就好似已经痊愈了一般,不过副作用也还是有的,就是每日都要行周公之礼,这个副作用说风流也风流,说倒霉也倒霉。
没办法,那个娘们是只能想的,而结萝又在寿春,为了保命,林南也只能踅摸了一家叫做迎春楼的妓院走了进去。
刚一进大厅,就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但长相却实在普通的女人迎了上来,林南揽美无数,那里会看上这两个东西,不禁眉头一皱,哼了声道:“老鸨那去了。”
“来了来了。”一个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迎了过来。林南一看她,不禁暗暗付道:“难道老鸨都是这种鬼样?”
“哎呦,这位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吧。”老鸨赔笑着拿丝巾在林南身上掸了两下,林南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有没有好点的货色,必须是黄花闺女。”林南这么说倒不是他有什么某严重的情节,不过他可不喜欢那些不干净的女人。
老鸨心里骂一句:“看着张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心里虽骂,脸上却依旧笑道:“一看公子就是大家子弟,今天算您来着了,我们这刚进来的两个雏,可都是黄花大闺女,要不您看看?”
“好。”林南一打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了两下,不过旁边的妓女心里都把他已经骂的狗血淋头了,老鸨领着林南上了楼,一直都到最靠左的一个阁子里的最后一间靠墙的屋子才停了下来。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膘行大汉,看见老鸨过来了,应了一声道:“冯妈。”老鸨点了一下头问道:“嗯,人都调教好了?”“您放心。”两个大汉显然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心里有底。
“公子请吧。”老鸨推开门,林南摇扇而入,只见两个年轻女子站在屏风的前面,一个低着头,好象很害怕的样子,另一个则抬头静立,神色傲然。
啪!林南把扇子合上,眼也不眨一下的向那个抬头的女子走过来,他本来只想敷衍了事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青楼里竟然有如此尤物。
“公子可是看上她了?”老鸨凑过来问道,林南还没回话,那女子一个媚眼抛过来,顿时另他一荡,这种媚到骨子里的人儿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好好,真没想到你这还会有这等尤物。”林南勉强作镇定状,摇了摇折扇。
“公子怎么不看看那个,他们都是五十两。”老鸨显然对这个女子有点不满,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恶毒,所以才竭力的推荐另一个女人,林南听她这么一说,这才转头去看那个低着头娇若无骨的少女,他轻轻兜起她的下巴颏儿,只见这女子姿色倒也算出众,但神态之间却柔柔弱弱的,不似那个女子会勾人,就在林南还在仔细端量着那女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寒光一闪,只见旁边的女子从袖口里撤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林南一惊,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没想到那女子并不是要行刺他,而是将匕首插入了那柔弱女子的胸膛,而且还使劲的一顶,并且连戳了三下。
那女子瞪着双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她甚至连惨叫声都那么孺弱,那么不动人声色。“你……你干什么!”这一切变故不光是另林南,就连老鸨和两个大汉也都史料未及,只见那女子把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向几人,也不说话。
“我杀了你这臭丫头!”两个大汉冲过来抓起那女子,老鸨抄起大掌就要拍过来,这时女子终于说话了,“你打死我好了,现在她死了,你损失五十两,我再死了,你连这五十两也没了!”林南听到这句话兀地一惊,只见这女人长相虽然媚人,但心计既深又毒,而且头脑如此清醒,的确难得。
“冯妈,她说的的确有道理。”两个大汉看着老鸨说道。“这……”老鸨的手掌举在半空,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只见林南淡然一笑道:“有趣,有趣的紧,这姑娘我要了,我给你一百两。”
“真的?”老鸨眼前一亮,毕竟银子才是最主要的。(未完待续。)
第256章 毒女子
“快喝,一会儿漏没了。”林南跑的气喘吁吁,一捧水只剩了一半。
黑衣女子微一皱眉,但失血过多的她本来就口渴的不行,便也顾不得别的,将面幕轻掀了一点,盍首抿了两口。
“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南看着黑衣女子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我的伤……”她这一提到伤口,眼神马上变的凶恶起来,大声质问道:“是你帮我包扎的!?”林南心内一颤,点了点头道:“我不帮你包扎,你就得死了。”
“我死也不用不着你管!”黑衣女子愤愤不平的,只是身子虚弱,提不起力气来,不然看样子就要把林南劈成个五七八断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林南暗暗嘟囔了一句,那黑衣女子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反正你看都看过了。”林南哑然失惊,呆了呆道:“我看到啥了我?就看到你满身是血,其余的我啥也没看着。”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难道没看过我容貌?”黑衣女子显出既吃惊又疑惑的神情,林南不屑的转头道:“你以为男人都像是那瞎子一样是下半身的动物啊,我干嘛要看你张什么样,你张的好看赖看关我屁事。”
黑衣女子从没听过“下半身动物”这个名词,乍一听闻还没反应过来,失声问道:“什么‘下半身动物?’”林南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我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我没有。”黑衣女子又迷惑了半饷,忽然啊的一声叫,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下流的混蛋。无赖!”
“哼,要不是我这个混蛋,你就去见上帝了。”林南懒的再理她,坐在另一边的蒲团的低头不语。
两人呆坐了一拄香的时候,黑衣女子忽然招呼了一声道:“诶。”
林南装着没听见,黑衣女子气的牙痒痒,勉强止住怒气道:“喂,我叫你呢,装什么聋子。”
“有事快说。”林南换了付冰冷的语气,黑衣女子倒有些不习惯了,弱弱的说了一句:“你过来,我和你说话。”林南头一次见她如此娇滴滴的说话,以为她服软了,便笑嬉嬉的迎了过来。
“怎么,不跟我玩野蛮了?”黑衣女子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低着头嗔了一声道:“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好好。”林南心痒不已,忙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肉响,林南左颊上吃了一记耳光,黑衣女子这次出手极重,林南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顿时怒火中烧。“你有神经病啊你?脑袋进水了啊。!”
黑衣女子这一使力牵动了伤口,疼的呲了下牙,但随即又勉强忍住痛,恶狠狠的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你!”“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贱,我非得救你干什么,你早死了我反倒清闲了,你就是变态,你不扇人嘴巴子你就不爽是吧?那你不会自己扇自己啊?装什么纯洁,装什么贞洁烈女,狗屁!”林南一股脑将能骂的都骂了出来,气的那黑衣女子连连咳嗽了两声,咬牙喝道:“你滚,谁用你救了,我又没求你救我!”
“滚就滚,你以为本公子愿意鸟你怎么的!”林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待出了庙门就直奔大路而来。
走出没几百米,他的步子就缓了,虽然和那黑衣女子相识没几日,但不知怎的心里对她却已经放不下了。
“她现在那样子没人照顾她,万一那个大个子回去。”林南想到这心也揪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哎,她除了野蛮点之外,别的倒也没什么,况且我在他面说自己是大丈夫,现在半途跑了也太丢份了。”他不断的找着理由安慰自己,最终还是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回来。
黑衣女子见林南真的走了,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声长叹,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
“他救了我两回,按理说我不该这样的,可是他又那么轻薄。”她的心里一样很彷徨,纠缠的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叫她放不下。
“你怎么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我来给你收尸呢。”林南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嘴上却不能服软,黑衣女子乍一看她又回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可一听到他这话,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仍旧冷冰冰的道:“只要你不在这我就死不了。”
“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走了,我非得在这看着你死不可。”林南一边说着一边又坐到了蒲团上。
两人又对峙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南已经饿的快昏过去了,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黑衣女子道:“你是铁打的不用吃饭?”黑衣女子其实也饿的厉害,可是他既不说,自己更加不能提起,这下子他先说了,自己嘴上却也要拿拿架子。
“哼,我以为你们大丈夫都不用吃饭的。”林南知道再和他斗下去自己非饿死不可,只能勉强服软道:“是是是,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大狗熊,我是大废物,您是女中豪杰,大女侠,可女侠她也得吃饭吧?”
黑衣女子见他终于肯服软了,心里的一层傲气也就消了,哼了一声道:“离这不远处有个小镇子,我们去那吃点东西吧。”
林南一听有东西吃,精神头也上来了,但他又藐了一眼她,柔声道:“你现在这样子能走路么?”黑衣女子听了他这话,心内暖暖的,随即柔声回了他一个:“嗯。”林南忙伸手想去搀她,黑衣女子却马上又转作厉声道:“别碰我!”
“是是是。”林南退开两步,可又怕她起身时用力牵动伤口,无奈间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来,忙对她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已跑了出去,黑衣女子心中蒙了一层焦虑,不自禁的便为林南担心起来。
不过她的担心没持续太久,过了没一会儿林南便从庙外跑了进来,手中多了一跟掰去枝叶的树叉。
“给你。”林南把树叉扔过来,也不接近她,黑衣女子抬眼望了他一下,随即拄着这个简易的“拐杖”站了起来。
“你真的可以么?”林南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尽管肚子饿的不行,却还是不忍心看她受累,黑衣女子心里虽知道他的心思,可嘴上仍旧冷言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走就是了。”
林南既气且怜,只能在前面引着路,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黑衣女子,只见她的步子越迈越小,单薄的身躯也渐渐沉重。
“我扶着你走吧!”林南又凑了过来。“用不着你好心。”黑衣女子勉强迈了一大步,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小心!”林南抢前两步抓着他的肩膀扶住她,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显得很异样,黑衣女子尽管蒙着面,但还是可以看出眼中的羞涩之意,忙低下头来轻声道:“你放开我。”
“不放!你都这样子了还逞强!”这次是林南的语声大了些,黑衣女子一下子好象丢了魂一般,呆呆的没有说话,林南以为他又生气了,换了付语气柔声道:“你怎么说都是个弱女子,我该照顾你的。”
这话一出,黑衣女子的心气又上来了,大声喝了一句:“你再不离我远点,我就打你了!”林南也怒喝道:“我就不,你以为我真在乎你啊,是你自己走的太慢了,照这个速度等到了镇子上我都饿死了!”
黑衣女子显出一付幽怨的眼神,像是被他的话震慑住了,终于低下头来不再逞强,在林南的搀扶下勉强向前走去。
虽然那镇子离破庙不远,但两人走走歇歇,也走了三个多时辰才走到镇口,此时竟已尽黄昏了,西边的残阳落落如血,整个天空都凄凄惨惨的。
林南看到这付景色忽然心里冒出句诗来,淡淡的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黑衣女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情趣,似嘲似讽的道:“酸死了。”
林南懒的和她逗嘴,扶着她走进镇子,黑衣女子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在和他搭腔。
两人抬头向前面的牌坊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朱红的三个大字:朱仙镇。“这个名字好熟,似乎岳飞曾经驻军在这里。”林南暗暗沉思着,黑衣女子自然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岳飞是谁,所以对朱仙镇也没感到什么特别。
朱仙镇是个小镇,人口流动量很小,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极是冷清,饭馆也只有零零星星那么几家,林南扶着黑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一水客栈”,便忙不迭的走了进去。
“两位客倌里面请,不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点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林南忙吩咐了一声道:“我们住店,随便弄些饭菜送上来就行了。”
“得勒。”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忽然看了看两人又赶忙问了一句:“二位要几间房啊?”还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便抢上说道:“当然是两间了。”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就去了,林南瞪个大眼睛心里暗骂道:“看电视剧人家说要两间回答都是没房间了,只剩一间了,偏偏我这么点背,空房有的是。”他一边想着一边扶着黑衣女子上了楼,房间经安排好了,林南送着她进了房间便问道:“用不用我留下来照顾你?”黑衣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道:“用不着。”林南讨了个没趣,悻悻的出了房间。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喊声。“诶,你等会儿。”林南转脸笑道:“怎么,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呸,不要脸。”黑衣女子从怀里摸出锭银子出来扔给他道:“拿去买身衣服换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林南拿了银子,再看看自己这身皮,也的确是猥琐不堪了,恐怕他要是不和黑衣女子一齐进来,店小二都会把他当叫花子处理了。
“谢谢你的银子,我会还你的。”林南有些无聊的走出屋子,黑衣女子听他话音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可又拿不起勇气去辩解,只得做罢。“我为什么碰见她之后脾气就变的这样子了,看来几个位面的上位者做下来,这样的无赖性格几乎就要忘了。”林南想想觉得有趣,忍不禁的笑出声来。
林南先沐浴了一番,然后换上了在成衣铺买来的云白色长衫,翩翩公子的模样这才变换了回来,自己拿铜镜照了照,忍不住自言自语的一笑道:“朕还是蛮帅的嘛。”自从被木兰救活回来之后,林南的体质便和以前大不相同,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他,但现在的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伤痛,就好似已经痊愈了一般,不过副作用也还是有的,就是每日都要行周公之礼,这个副作用说风流也风流,说倒霉也倒霉。
没办法,那个娘们是只能想的,而结萝又在寿春,为了保命,林南也只能踅摸了一家叫做迎春楼的妓院走了进去。
刚一进大厅,就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但长相却实在普通的女人迎了上来,林南揽美无数,那里会看上这两个东西,不禁眉头一皱,哼了声道:“老鸨那去了。”
“来了来了。”一个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迎了过来。林南一看她,不禁暗暗付道:“难道老鸨都是这种鬼样?”
“哎呦,这位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吧。”老鸨赔笑着拿丝巾在林南身上掸了两下,林南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有没有好点的货色,必须是黄花闺女。”林南这么说倒不是他有什么某严重的情节,不过他可不喜欢那些不干净的女人。
老鸨心里骂一句:“看着张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心里虽骂,脸上却依旧笑道:“一看公子就是大家子弟,今天算您来着了,我们这刚进来的两个雏,可都是黄花大闺女,要不您看看?”
“好。”林南一打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了两下,不过旁边的妓女心里都把他已经骂的狗血淋头了,老鸨领着林南上了楼,一直都到最靠左的一个阁子里的最后一间靠墙的屋子才停了下来。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膘行大汉,看见老鸨过来了,应了一声道:“冯妈。”老鸨点了一下头问道:“嗯,人都调教好了?”“您放心。”两个大汉显然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心里有底。
“公子请吧。”老鸨推开门,林南摇扇而入,只见两个年轻女子站在屏风的前面,一个低着头,好象很害怕的样子,另一个则抬头静立,神色傲然。
啪!林南把扇子合上,眼也不眨一下的向那个抬头的女子走过来,他本来只想敷衍了事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青楼里竟然有如此尤物。
“公子可是看上她了?”老鸨凑过来问道,林南还没回话,那女子一个媚眼抛过来,顿时另他一荡,这种媚到骨子里的人儿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好好,真没想到你这还会有这等尤物。”林南勉强作镇定状,摇了摇折扇。
“公子怎么不看看那个,他们都是五十两。”老鸨显然对这个女子有点不满,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恶毒,所以才竭力的推荐另一个女人,林南听她这么一说,这才转头去看那个低着头娇若无骨的少女,他轻轻兜起她的下巴颏儿,只见这女子姿色倒也算出众,但神态之间却柔柔弱弱的,不似那个女子会勾人,就在林南还在仔细端量着那女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寒光一闪,只见旁边的女子从袖口里撤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林南一惊,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没想到那女子并不是要行刺他,而是将匕首插入了那柔弱女子的胸膛,而且还使劲的一顶,并且连戳了三下。
那女子瞪着双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她甚至连惨叫声都那么孺弱,那么不动人声色。“你……你干什么!”这一切变故不光是另林南,就连老鸨和两个大汉也都史料未及,只见那女子把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向几人,也不说话。
“我杀了你这臭丫头!”两个大汉冲过来抓起那女子,老鸨抄起大掌就要拍过来,这时女子终于说话了,“你打死我好了,现在她死了,你损失五十两,我再死了,你连这五十两也没了!”林南听到这句话兀地一惊,只见这女人长相虽然媚人,但心计既深又毒,而且头脑如此清醒,的确难得。
“冯妈,她说的的确有道理。”两个大汉看着老鸨说道。“这……”老鸨的手掌举在半空,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只见林南淡然一笑道:“有趣,有趣的紧,这姑娘我要了,我给你一百两。”
“真的?”老鸨眼前一亮,毕竟银子才是最主要的。(未完待续。)
第257章 萧琼琼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姑娘有话要说。”林南懒的再搭理他们,走近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好好,快,把她抬出去,别叫人看见。”老鸨一边吩咐着,一边和两人带着那女人的尸体赔笑着退出房门,然后将门带紧。
“坐。”林南伸手请她,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多谢公子帮我解围。”女子妩媚荡然的一笑,然后坐到他对面。
林南见她杀了人,竟然还能笑的如此从容,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真的有点费解了,微微簇眉道:“你杀了人,难道就不怕?”女子眼中水波一转,灿然笑道:“有公子在,我为什么要怕?”林南一楞,随即笑道:“噢?有我在你为什么不怕?”女子呵呵一笑,捏着鬓角嗔道:“公子既然敢和我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就说明你有恃无恐,而且看公子的神态穿着,也绝非是等闲之人,再者冯妈也不会那么傻,有银子不挣,非要贪上官司,毕竟那女人又没有家人来给她告状。”
林南听她说完,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缓缓啧啧两声问道:“好个奇女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还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啊?”女子抿嘴一笑,走过来胳膊轻轻搭在林南的肩膀上,媚声嗔道:“小女子姓萧名贵林,小字琼琼,如果公子不嫌弃,就叫琼琼好了。”
“琼琼,好名字。”林南一边说一边拉住她的小手,只感觉触手滑腻柔弱,不觉欲心大气,顺势将她扯到怀里来。
琼琼也不闪躲,反倒很配合的挨着林南。
“这一宝,我到底押对了还是押错了。”琼琼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装作很享受的闭起眼睛。
……鸡鸣三声,旭日冉起,流苏帐里虽然感觉不到阳光,但鸡鸣的声音还是听的见的。
林南虽然经过了一场战斗,但精力却丝毫不减,只是怀中的琼琼宿睡未醒,所以便也不忍吵她。
“哎,不知道她这一夜睡的好不好,她的伤怎么样了。”不知为什么,林南忽然想到了客栈里的黑衣女子,虽然连她的容貌也没见过,但似乎她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位置了。
想来想去都是女人,林南不禁摇头苦笑,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风流混蛋吧,睡美人有时更美,这个说法林南是很赞同的,至少现在他床上的这个小女人就美的不行,虽然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年纪,但却有一股子成熟的风韵,这倒是很希奇的事。
“真没想到会遇见她。”林南淡淡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嗯……”琼琼虽然睡了一整夜还有一个下午,但还是全身乏力,虽然感觉到了林南手的温度,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仍旧熟睡着。
“这小妮子。”林南正要近一步戏谑她,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门被人活生生的踹开了,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男人尖利的声音道:“是那个不要命的敢睡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林南掀开帐子,只见一个个头短小,面相猥琐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盯着他,他身后还跟着六七个打手,全都荷刀持棒的站在一排,人人面露凶相。
“怎么回事。”琼琼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捂住身子,不露出半点肌肤,然后看向眼前的一群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小子,你敢睡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味了。”那人冷哼一声,眼放寒茫,后面的几个打手已经跃跃欲试了,就等着主人下令好将林南碎尸万段。
这种场面林南几个位面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对于这群酒囊饭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他说琼琼是他的女人,这委实叫林南有点奇怪。
琼琼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怎么成了他的女人了,想到这里感觉有点费解,便看向那人问道:“你说她是你的女人?”
“不错!”那人冷声答着,这时老鸨已经跑上来了,见到这人赶忙赔礼道:“哎呦,这不是何少爷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真是。”
那人看也不看老鸨一眼,只盯着林南道:“小子,你要是想活命,就留下五百两银子快滚,不然的话,本少爷可就要把你剁成肉馅去喂狗了。”
哈哈哈哈!……林南捧腹一阵大笑,笑的老鸨和那人都有点不解,而琼琼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她在观望,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谁更有实力,她对林南是没一丝感情可言的,如果这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她随时可以跟别的男人走。
她的这番心思林南倒是没有细想,不过有人敢跟自己叫板,这种事已经好多年没遇见过了,所以林南的眼神骤然变的很灰暗,隐约间已经透出杀机。
那男人显然看出了这一点,眼神里投出些须诧异,冷身问道:“你要动手?”林南冷哼一声没答他,只看了看琼琼问道:“你认识他们?”琼琼摇了摇头,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会给自己依靠,这个男人也会保护自己。
“听见了么,她说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林南冷眼看向那男人,眼神之中满是杀气,那男人明显感到了林南的杀气,但如果就这么认怂的话,自己的颜面就当然无存了。而且自己人多势众,纵使打不过,也不至于会吃亏,想到这,他把脸色再次灰暗下来,盯着林南道:“小子,人你也睡了,本少爷今天看你是条汉子,就放你一马,快滚吧。”
“呵,真是笑话,我这辈子还没听过这样的笑话呢,能从我手里把人带走的人,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一个。”林南慢慢抓起地上的长衫,不慌不忙的穿了起来,琼琼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竟然也不担心,反而怀着一种准备看戏的心理盯着对面的这个人。
“找死!”那人如果受的了这份侮辱,骂声中,他已经出手了,这小子显然会些功夫,一对虎爪带着劲风袭了过来,颇有几分威势。
不过在林南的眼里他的功夫就有点三角猫了,而且动作也显得那么慢,眼见虎爪已经抓到林南的天灵盖来,忽然一只手极快的探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和噶蹦一声脆响。
“啊!”男人痛苦的退后两步坐倒在地,胳膊已经甩起来了,显然是被林南掰断了骨头,其实这种功夫不过是普通的擒拿手而已,不过虽然普通,但却实用,特别是对付这种只会花哨功夫,却漏洞百出的笨蛋最好不过。
“拿下他!”几个大汉见少主受了重创,知道不拿下林南难以交差,只得硬着头皮抄起兵器冲了过来。
这几人的功夫显然比这男人还差,不过是仗着膀大腰圆的体形和一点蛮力而已,但是这些在高手的面前都是没什么大用处的,所以这几个人还没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林南的三拳两脚打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哼。”林南不废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这几个家伙,然后便踏前一步,用脚踩住那男人的脑袋,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跟我撒野。”那男人此时那里还牛气的起来,战战兢兢的答道:“小人,小人何熙,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好汉,还请好汉高太贵手,放过了小人吧。”
“何熙?你是做什么的,在这猖狂什么?”林南这一句话漏了底,大伙都知道了他不是本地人了,那老鸨凑过来低声道:“这位是寿春何老太爷家的三少爷,公子还请高抬贵手,不要惹出大的麻烦来才好。”
“寿春何家?”林南听到这个名字哑然失惊,过了这么多年,他几乎要把寿春何家给忘了,这次经这老鸨一提,才想起来,同时也想起了何家的两个女儿和那个小丫鬟。
“哎……”林南叹了一口气,他当年对不起人家,现在自然也不忍在伤害人家的公子,想到这便松了脚,退出一步,只是何熙没明白过来,还以为林南是摄于何家的威名才放了他,语气又傲慢了起来,忍着胳膊的疼痛骂道:“小子,既然你知道我是何家的人,今天这事你要怎么收场!”
“收场?”林南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怎么理解的了,不禁好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何家?真是笑话,今天放过你是想跟你借点东西,至于你是不是何家的少爷那与我无关。”
“你!”何熙明显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藐视之意,他没想到这竟然还有人敢藐视他们何家的人,更令他史料未及的是竟然还有人敢跟他借东西。
“废话少说,何大少爷,我今天也不跟你借什么贵重物品,只需五百两银子,我就放你这一干人走,不然,就等着何老太爷来给你收尸吧。”林南说着话的时候背着身,琼琼聪敏异常,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要银子就用来赎自己的,不过五百两银子只是和自己睡一次的价钱,顶多也就是初夜的价钱,要为自己赎身,这点银子自然是不够的。
不过她这一点想的有点多余了,因为林南现在就算领着她走出去,那妓院的老鸨恐怕也不敢拦,就算拦,也未必拦的住。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林南下手如此狠辣,那老鸨也都看在眼里呢。
“你当真就只要五百两?”何熙一听他要钱误以为他是什么江洋大盗一类的人物,但又听他要这么少,不禁有点诧异。
人家要的少也敢到诧异,这种败家子可真是可笑,不过林南一向对银子的概念极淡,出门一般都不带钱,这也许是皇帝的通病,因为他们要银子没用。
“拿来吧。”林南一伸手看向何熙,要银子的人是不能得罪的,这种人大多是亡命徒。刀尖上过活,何熙****在外面闲逛,对这些事是懂得的。
他赶紧掏出几张银票来,用一只手递给林南道:“这是六百两,好汉收好。”
“拿着。”林南接过来瞥给那老鸨,然后看向几人道:“都随我出去,让琼琼更衣好随我走。”
“随你走!”老鸨瞪大眼睛看着林南,何熙尽管也吃惊,但转念又一想:江洋大盗都是色鬼,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其实他只是听手下人说妓院里来了一个好货色,这才来看看,待听说已经被人睡了,仗着自己是何家的公子,便想来羞辱这人一番,没想到撞上了林南,不但没羞辱到人家,反倒折了条胳膊,好在这家伙贪财好色,不然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怎么,你们觉得不妥?”林南说这话时时盯向那老鸨,因为他看出来何熙是没什么异议的,只是那老鸨嫌银子少,所以才有点不甘心。
“公子,这姑娘的赎身银子,可不止六百两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鸨虽然摄于林南的威势,但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挣出来的,怎么能叫人不肉痛。
“一付好棺木六百两好象够了吧。”林南不经意的说着,老鸨顿时大骇,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你要不同意,这六百两银子就留给你买棺材用了。
“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和琼琼有缘,也不用立什么字据了,现在就可以带着她走了。”老鸨勉强赔着笑,现在她也不想银子了,只想着怎么赶紧把这个煞神送走。
“琼琼,穿好衣服出来随我走。”林南轻摇折扇,带着老鸨,何熙和地上几个哼哼唧唧的人出了屋子。
待他们出了屋子,琼琼笑了,虽然没有笑声,但可以看出那是一种很疯狂的笑,而且眼神中还渗透出恶毒的灰暗。
“我的宝押对了,这个男人果然可以带我走,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十倍偿还,我还要让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记住我萧琼琼的名字!”
琼琼跟着林南出了妓院,老鸨见两个走远,这才苦丧着脸看了看何熙说道:“何少爷,你就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何熙哼了一声,冷声道:“等我查出这个小子是谁,非要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我们现在去那?”琼琼见林南闲庭信步一般的向前走着,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一水客栈。”林南提到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客栈里的女人解释琼琼,虽然自己和她也没什么关系,用不着解释什么,但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有点不舒服。
琼琼看出他有心事,便也不再问下去,反正自己现在是要靠她的,至于别的事和自己也无关了。
两人远远走来一水客栈,就望见一个黑色的身形站在客栈门口,似乎正在张望着什么,不用说,正是那个黑衣女子。
她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不知怎的,林南似能领会到她的心绪一般,那是一种焦急和期待。
黑衣女子依在门旁,她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呆呆的等了一夜,为他担心,怕他出事,心里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他却竟然找了一个女人回来。
“呵。”黑衣女子心里苦笑了一声,暗暗付道:“男人,这就是男人,师傅,你说的对。”“你怎么站在这了,你的伤好点了么?”林南快走两步迎过来,黑衣女子这才反回神来,哼了一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装好心了,我死了也用不着你管。”说完转身进了客栈。
“这……”林南没想到她火气这么大,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琼琼则看出了女人的意思,低声对林南道:“快去哄哄她吧,她吃醋了。”
林南叹了口气,他的内心深处的确已经确认了这个女人开始喜欢自己了,可毕竟两人的关系还不明朗,她也未曾表明过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蒙着面,这一切他都搞不清楚。
“我们不要管她,你随我上楼去吧。”林南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琼琼进了客栈,琼琼没再说话,她已经确认了这个男人是个风流种,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
“站住!”林南刚要上台阶,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喝了一声,那声音十分熟悉,是那种粗中带细的脆声。“血老弟”林南喜上眉梢,转头去看,果然不出所料,来人一袭长衫,面色似笑非笑,手中握一柄折扇,不是血燕子还能是谁。(未完待续。)
第258章 证据
“这才两日不见,又勾搭上了一个佳人了?”血燕子靠近两步,仔细打量着琼琼,只见她身材错落,面容娇好,的确是个美人坯子,心里骤然一酸。
“贤弟取笑了,咱们还是上楼说话吧。”林南一笑避开这个话题,带着血燕子上了楼上的房间。
“姑娘,血公子来了。”林南冲着黑衣女子的房间喊了一声,屋门这才戛然而开,黑衣女子赶忙迎了出来,她虽然蒙着面,但林南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神色清冷,没有一丝喜色。
“你还好吧。”血燕子看向她的神色满是关心,如果林南不知道她是女子,这么暧昧的关系还真另人费解。“我好的很,既然你来了,我也该走了。”黑衣女子的话音冰冷,说完就进了屋子,似去收拾东西去了。
“你去那?”林南赶了进去,失声问道,神色里也满是关心的样子,黑衣女子一阵心痛,不禁黯然神伤,几乎要掉下泪来,这一切林南似能感受一般,他踏前两步,低声道:“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解释?”黑衣女子转眼看向林南,冷声道:“大丈夫敢做敢为,何必跟他人解释些什么,再说我只是奉师命才救你的,你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更没必要向我解释些什么。”
女人越是这么说越代表她的心绪,血燕子和琼琼都是女人,两人自然也早看明白了黑衣女子的意思,琼琼倒没什么,但血燕子却有点吃惊,若说世间最冷傲无情的女人是谁,血燕子一定会想到眼前这个人,而现在她竟然爱上了林南,这真是史料未及的事,让人无法琢磨的透。
“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现在有伤,如果就这么走了,我心里会不安的。”林南黯然的说着,黑衣女子心里一阵痉挛,但还是冷声回道:“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的事也和你再无瓜葛。”她说完,抓起床上的包袱和剑就要走。
“慢!”林南刹时抓住黑衣女子的手,黑衣女子箭伤一痛,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你怎么样。”林南双手横腰架住她,黑衣女子虽然箭伤疼痛,但这么亲昵的动作还是另她大惊失色,这才赶忙推开林南,然后啪的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他脸上怒道:“你有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么,你若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你哪里受了伤。”血燕子见事态有点难以收场,这才出来打圆,谁知黑衣女子正在气头上,看见他们自然就有气,所以便一把推开血燕子,转身出了屋门。
“别……”林南还想再追,已被血燕子拦住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追了,我了解她的脾气,你现在追过去。她只是越发生气的。”
“可她有伤。”林南慌张的看着他,惹的血燕子醋意上涌,哼了一声道:“放心,她师傅就在外面,本来就是叫我来找她回去的,用不着你操心。”
林南这才把心放心,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无奈的摇头道:“哎,贤弟这几日都去那了?”“自然是去查齐讽的罪证去了,那像你在这里风流快活。”血燕子一边说,一边瞥了琼琼一眼,琼琼只装做没看见,低着头羞涩的站在林南身后,就好似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般,但心里的想法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可查出什么来了?”林南赶忙问道。
血燕子不答,只低声道:“等到了寿春,我自然会告诉你。”
琼琼何曾不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血燕子是个女人,女人对于女人总是有自己的戒心的,这也都不足为奇,可琼琼却没有识相的躲出去,这倒有点另人不解。
“那我们就回寿春吧。”林南想起结萝几人还在等自己,一定很焦急,所以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血燕子也懒的在这再待下去,便嗯了一声,三人一同出了客栈。
三人两马,林南驮着琼琼,血燕子自骑一马,飞奔寿春而来。寿春城离这小镇本来也不远,而且血燕子带来的马奔行还极快,所以不消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城门前了,三人下马入城,血燕子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林南去一个地方。
“哎哎,你不能去。”血燕子见琼琼也跟了来,没好气的拦住了她。
“公子。”琼琼眉眼一转,柔弱的看向林南,似乎在渴求,林南心下一软,看向血燕子道:“算了,就让琼琼跟着吧,她也不会坏什么事。”
“我们去逛窑子,难道还带着她去?”血燕子盯着林南说完,琼琼的脸上微微变色,她就是从窑子出来的,虽然知道血燕子不了解这些,可听到这两个字总感觉怪怪的。
林南无奈,虽然不知道血燕子的用意,但领着女人去逛窑子的确是不行,她又催的这么急,最后只得找了个客栈让琼琼先在里面等一等,这才跟着血燕子出来。
“我们现在去那?”林南见他走的这么急,忙问道。“风月楼,寿春城里有名的妓院。”血燕子说到这,忍不住偷笑两声,林南却笑不出来,不知道他领着自己去那干什么,眼看已经要到了,他苦着脸又问:“我们去那干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去窑子?你……我们男人怎么能不喜欢去窑子么,真是的。”血燕子说完拉着林南就往风月楼里走,两个脂粉满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见到两人往里面走,赶紧就迎了上来,勾肩搭背的揽着两人进到大厅里。
血燕子眉头紧锁,显然是十分的不习惯,林南早看出了端倪,虽然他也很恶心这种女人,不过还不至于是血燕子这付样子。
“暧呦,我说我这右眼皮怎么直跳呢,原来是有贵客到来啊。”一个敦粗的胖女人边说着边迎了上来,显然是这妓院的老鸨了。
“给我们找一间干净点的房间,再叫两个象样的姑娘上来。”血燕子装模做样的摆弄着派头,滑稽的样子让林南看了都想笑,而那老鸨岂能看不出来,来妓院的那里有说要什么干净点的房间的,又不是吃饭,不过她倒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以为血燕子是那里来的爆发户,心里决定狠宰他一把。
“两位公子这就随我上楼吧。”老鸨笑着引两人往楼上走,这妓院也不算大,不过楼上也有十几间屋子。老鸨引着两人到了最左边的一间厢房,血燕子大大咧咧的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还算干净,便点了点头道:“行,你出去吧。”
“两位公子稍等,姑娘们马上就到。”那老鸨呲牙一笑,转身去了,血燕子一伸手道:“大哥坐吧。”“好。”林南点点头坐了下来,这时两个粉衣妓女扭着腰进了屋,血燕子眉心一簇,勉强做笑道:“来来来,陪大爷坐会儿。”说着还拉过一个女人搂到怀里,做个亲密的样子。
林南强忍住笑意,而那妓女心里也是暗骂道:“那来的土包子,没玩过女人是怎么的,真恶心。”
“大爷,怎么不说话。”另一个妓女也凑了过来,林南见过女人无数,对这种胭脂货色自然看不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把门关上。”那妓女微一楞神,心里更是暗骂:“一对土包子,上来就要关门。”虽然她这么想,不过客人的吩咐她是不敢违背的,只能回身将门关紧了,这才凑到林南面前来嗔道:“大爷这么急做什么。”
“去去,你就坐这就行了。”林南撇了她一眼,把折扇放到桌子上,旁边的血燕子心里陡然升起一鼓好感,那不是结拜兄弟之间的好感,而是另外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面上却还是装着一负老油条的模样,冲着那妓女笑道:“别怪他,我这位兄弟总也不来这种地方,所以比较生疏。”这句话在林南听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而且看着血燕子那负“久经沙场”的模样就更觉可笑的不行。
而血燕子怀里那个妓女心里也是笑的不行,而且还暗骂道:“你以为你比他强多少,抓着我的手摸来摸去,能摸出花来?”这两个古怪的嫖客倒也真有点意思,不过这两个妓女可懒的管你会不会嫖,只要你给钱,别的人家都不放在心上。
这时血燕子忽然问道:“光是你们两个在这,也太无趣了,有没有会唱小曲的娘们找一个来给我们助助兴?”两人妓女听他这么问,其中一个连忙答道:“有,我这就给您叫去。”“好好好,快去快去。”血燕子松开那女人,其实他早就恶心的不行了,只不过要做戏给林南看,所以才勉强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来。
女人拉开门快步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黄杉,三十来岁年纪,长相普通,不过身材纤细,并且两手抱着琵琶的女人来。
林南一看她容貌,微一皱眉,看了看血燕子,不知道他搞的什么鬼名堂。这时那女子款款一礼道:“两位大爷,想听个什么曲。”林南怎么也想不出这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竟然如银铃一般儿清脆,顿时心神一荡,又仔细瞧了她几眼。
而血燕子也诈做吃惊道:“好嗓子,好嗓子,得,今天我就听你唱曲了,你们都下去吧。”说着掏出两锭银子来一人分了一锭,两个妓女接了银子,又听他说不用自己陪了,这正是巴不得的事,赶紧千恩万谢的去了。
血燕子见两人下了楼,将门关紧,回身来低声对那女子说道:“你这次的易容可真够难看的了。”那女子瞥了他一眼哼道:“和这群臭男人混在一起,自然要扮的难看些。”
“原来她是易容!”林南微微一惊,心里对他真实的容貌顿时好奇了起来,而那女子从来没见过林南,便又问道:“这位公子是?”血燕子笑了笑,拍了拍林南的肩膀道:“这是我新结识的大哥,很讲义气,是个好兄弟,而且他也要扳倒齐讽这个狗贼,可以说是和我们同路。”
“噢?”那女子显然要比血燕子精明的多,用眼睛上下仔细的观瞧着林南,似乎对他并不太信任,林南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姑娘莫非怀疑我是狗贼派来的奸细?”那女子被林南问的一楞,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既然是燕子的朋友,如玉怎会怀疑。”她这么一说,血燕子也笑道:“就是嘛,我这位大哥要真是年狗贼派来的,恐怕早就将我拿去官府了。”血燕子大大咧咧的模样如玉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林南毕竟是外人,如玉虽然嘴上说不怀疑,心里还是对他有所防范,这些林南心里自然也是明镜的。
“你在这到底查到什么没有啊。”血燕子终于忍不住问到了正题上,如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该说问这件事。
林南藐见他眼神,哼了一声道:“姑娘无须如此,杨某出去就是。”说完起身就走,血燕子忙拉住他看向如玉道:“我说如玉,我都说了这是我大哥,不是奸细,你还怀疑什么啊!”
如玉这时才略微放心了些,不过警惕之心还有,只听她低声说道:“齐讽经常来这里找一个叫赛西施的女子,我想他勾结朝廷大员的书信定是藏在了赛西施手上。”
“噢?”她这番话倒勾起了林南极大的兴趣,勾结朝廷大员,这件事连林南都不知道,竟然让这个女子查了出来,看来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血燕子听完,低头沉思了半饷又低声问道:“齐讽应该不会傻到把书信藏到一个妓女手里吧。”如玉脸色严肃,回他道:“你错了,这正是齐讽的高明之处,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放在一个妓女的手里,所以就算是有一天真的查到了他头上,那个朝廷大员也可以保的住。”林南听她解释的有理有节,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的高明,不过也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便随口道:“齐讽如此狡猾,那里是要保住那个大员,我看他是想用这些书信威胁那个大员在危难的时候保护自己吧。”如玉听他这么一说,深觉有理,对林南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接着道:“不错,他们就好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齐讽知道自己的事迟早要败露,而他有恃无恐的资本只怕就是这个朝廷大员了。”
林南嗯了一声点头同意她的想法,血燕子忽然哼了一声道:“还不都是那个狗皇帝养的一帮酒囊饭袋,听说这个齐讽就是给皇帝找过几次女人就立了大功赏赐了不少金银。”……
这话弄的林南一窘,忍不住苦着脸道:“只怕皇上也不一定知道这些事吧。”如玉听他这么说,哼了一声道:“皇帝高高在上能知道些什么?底下的事还不都交由大臣们处理?当今的皇上算不得昏庸,至少为百姓做过许多好事,只是下面的大臣是好是坏,有时候皇上恐怕也不知道。”这话听的林南舒服,而且如玉在林南心中的好感也又多了一层。
血燕子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合的模样,啧啧叹了两声道:“诶呦,瞧你们这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说着又看向如玉道:“今天可真奇了怪了,平时我们的如玉大小姐是最能和别人唱反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说到这嘴向林南这边撇了撇,惹的如玉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胡说些什么,你喜欢就嫁了去。”如玉一羞之间,把一副小女儿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而血燕子的脸也唰的一下子变了色,粗的嗓子哼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男人怎么嫁他。”如玉这才明白原来林南不知道血燕子是女儿身,暗叫一声该死,倒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开脱了,最后还是林南咳嗽了一声,装做什么也不明白的架势,叉开话题道:“既然如玉姑娘认为那些书信就藏在赛西施那,那我们该怎么才能把它取来?”
如玉听他这么问,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几天我和赛西施接触过,这个人心计很深,绝非等闲之辈,齐讽之所以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自然也说明了她并不简单。不过最近我发现有一个男人每到午时就会来风月楼后面的茶摊喝茶,直到赛西施探出头来和他对望几眼他才会走,想来这个男人和赛西施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林南没想到如玉的心思竟然如此细腻,诧异之间也增添了许多好奇,而血燕子听完这些则不耻的哼道:“你的意思就是说那男人是赛西施的姘头了?”如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的用词不雅,而血燕子却不管那些,接着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抓到她的姘头来威胁她交出书信?”如玉听他左一个姘头右一个姘头的,也不回他话,只是看向林南问道:“公子以为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259章 高僧
林南听她竟然转而来问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信任又加深了一层,便点了点头道:“二弟的方法可行,不过先要弄清楚两个人真正的关系,看看这个男人在赛西施的心里是不是会重要到这个程度,如果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个程度,那我们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如玉嗯了一声,对林南的见识也颇为赞赏,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那老鸨尖利恶心的声音:“暧呦,齐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只听外面的齐讽哼了一声道:“她可在屋里?”“在在,正等着您呢。”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
“他来了。”如玉和血燕子的眼里都冒出了仇恨的光芒,林南此时才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们迟早要收拾他,不过不是现在。”林南低声劝导着两人,怕他们会一时冲动。
“放心,我们不会傻到冲出去送死,我们还要看着齐讽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玉冰霜般的眼神下一副冷静的面孔,看的林南一阵感叹:“齐讽,你的命就要到头了。”
“好了,你们走吧,我也不便在这久留,省的让人怀疑。”如玉抱起琵琶来就往外走,林南忍不住问道:“你抱着琵琶进来这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传出歌声,难道这就不让人怀疑了么?”如玉乍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林南一眼,然后便推门而去。
林南被她搞的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血燕子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拍着林南道:“你个傻子,来青楼的人有几个是为了听曲来的,如果刚才如玉拨弄琵琶,一会儿唱一会儿停的那才叫人怀疑呢。”
林南这才恍然大悟,失声道:“这么说她拿着琵琶其实是卖身的……”想到这,心里就凉了一半,血燕子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怎的有点醋意上涌,哼了一声道:“你放心,如玉扮成这副模样,恐怕除了我们也没人光顾她。”他说到这。脸上也微微变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阵尴尬过后,林南起身道:“那我们走吧。”
“现在去那?”血燕子看了看他问。“到我的住处去,我介绍我三个手下给你认识。”林南说着转身就走。
“手下?”血燕子一阵迷惘,不过林南都走出去了,她也只得跟了上来。
此时小院里的侯君集几人都已急的不行了,诸葛治还算冷静,刘文静则一直埋怨着侯君集,而结萝也偷偷抹泪,生怕林南真的出了什么事。
“好了文静,不要再吵了,我们现在再吵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找到皇上才是正经。”
诸葛治说完,刘文静哼了一声坐到圆凳上,不过心里还是很烦躁。
吱……这时四人忽然同时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门一直都没锁,几人就是要等这一声。
结萝第一个奔了出去,待见到进来的果然是林南,顿时喜极而泣,扑到他怀里来似喜似怨的道:“皇……相公你去那了,可叫结萝急死了。”
血燕子刚一进门就碰见这个情景,而且结萝穿的还那么另类,张的也还如此漂亮,最主要的是还和林南如此亲热,这一连串的原因加起来,就使的血燕子对结萝十分的反感,而且心里也酸的不行!
“都有妻室的人了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真不是个东西。”他说着这话人已经进了院子,这时侯君集几人已经都迎了出来,乍一看见血燕子有点发愣,林南安慰了结萝几句,忙给几人介绍道:“这是我新认识的兄弟,你们叫他血公子就好了。”
“兄弟……”几人对望一眼,六只眼睛齐唰唰的盯向血燕子,想看看这人多大的胆子敢和皇上称兄道弟,更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人能让皇帝和他论兄弟之情。
几人看的血燕子有点不适应,转头看向林南问道:“这就是你的手下了?”林南点点头,并没介绍几人的名字,试想如果林南真介绍出来,血燕子不被吓死才怪。
几人进屋里坐了,林南和血燕子两个坐在上首,其余的人自然分左右在下座,林南先叹了口气道:“齐讽果然祸国殃民,而且还勾结京中大员,我看必有企图。”
“什么!”几人同时一惊,诸葛治忍不住问道:“齐讽勾结的是何人?”林南还没说话,就听血燕子先说道:“我们那里知道,只有得到了他和那个狗官的书信才行。”
跟皇上抢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几人看了血燕子一眼,心里暗道:“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林南也发觉血燕子在这的确不行,有些话不能对他说,便吩咐结萝道:“萝儿,你带血公子先去休息,我们还有话要谈。”
血燕子一听这话茬知道是要支开自己,便哼了一声跟着结萝去了,惹的众人又是一楞,暗叫此人真是胆大包天。
见他走远,林南便低声道:“齐讽勾结朝中大臣,贪赃枉法,以是事实,此人工于心计,必有异心,文静,你拿我御印折扇马上到徐州调徐州安抚史武云召引兵前来,必要时直接拿下齐讽。”
“是!”刘文静双手接过折扇,恭恭敬敬的问道:“臣是要现在马上启程么?”林南沉思了一会儿道:“明早启程便可,不过要快马加鞭万万不可耽误了。”
“是。”刘文静答应着退了回去。“没想到齐讽这条老狗还真是不太简单。”诸葛治若有所思的说着,林南跟着点了点头。
夜静默,上弦月已渐渐转圆,偶尔斜斜刮来的微风使得院内的树枝一阵抖动,这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分前院后院,上下是呈现出一个工字型。
诸葛治三个人是住在前院的,而血燕子,结萝和林南则住在后院,不知为何,漫漫长夜竟然难以入眠,也许是想的太多了罢。
“皇上,再想什么?”不知何时结萝已出现在林南身后,小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显得温柔可人。
“没想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乱。”林南叹了口气,拉着她手揽了过来,在他所有的妃子当中,结萝的善解人意是数一数二的了,结萝小黑眼球一转,睫毛抖了两下,忽然轻声笑道:“皇上有没有感觉你的那个小兄弟有点问题呢?”
“问题?”林南看向她,不明白她的意思,结萝抿嘴一笑,娇嗔道:“他身上有一鼓淡淡的幽香,而且耳垂上还有耳洞,是个姑娘才对吧?”林南哑然失色,结萝果然聪明,而且细腻,连他第一眼都没有看出血燕子是个姑娘,结萝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你这小妖精,鬼精鬼精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林南一边笑一边在她的小鼻头上点了一下。“嬉嬉。皇上一定早就知道了吧?”结萝取乐似的看着林南,那意思就是在说:你一定另有企图吧,林南那里会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画外音,照着她的小脸蛋你捏了一把哼道:“好啊,敢埋怨起朕来了,朕是不是该罚你?”
“啊!皇上怎么罚我……”结萝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可怜般的看着林南。“嘿嘿,进到屋子里你就知道了。”林南一边坏笑着,一边拦腰抱起结萝往房间走去。
翌日,林南起的很早,不过等他推开门时才发现血燕子已经在院子里练了半天剑了,使得林南不禁叹了口气道:“不愧是习武之人哪,起的这么早。”血燕子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耍剑一边没好气的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是习武之人了?”
林南愕然,半饷才说道:“我自然不是习武之人。”
“呸,虚伪。”血燕子收剑而立,仅仅两天时间,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简直就跟换了个人是的。
林南见他这副模样,有意无意的提点他道:“二弟,我发觉你似乎对二哥有什么成见,要不说出来听听?”
血燕子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态度的确转变太大,这才沉住气,淡定的说道:“没什么,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去查查那个男人和赛西施的关系?”
林南嗯了一声回道:“只怕这件事也并非那么简单,首先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背景,不过我想他既然****只能在楼下观瞧,定也不会是什么有钱的主。
我们可以先用钱财试着买通他骗来书信,或许也会奏效。”血燕子听到这,颇为不屑的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负心薄幸,那男人既然****在楼下观瞧,说明用情以深,情这一个字可是钱财买的来的?”
林南听着他赌气的口吻,苦笑一声道:“二弟这话可叫为兄听不懂了,我何时负心薄幸了?”血燕子白了他一眼,也不回他话,只将剑一握哼道:“走了。”
“喂喂喂!”林南瞪着眼睛指了指天说道:“我说我的好二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大早上的你就去等着,也不怕喝茶喝到吐血啊?”
“你那那么多废话!”血燕子不知从那又生出那么一股子怪火来,瞪着林南喊道:“我就不兴有别的事了?谁说现在就去等着来的。”
强词夺理是女人的天性,虽然血燕子现在扮成了一个男人,但终究还是女人,自然也就逃不了这些。
最后林南只能无奈的进屋和结萝说了一声,然后便快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很远的血燕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那,而且他自己也不说,所以林南只能跟在后面,让血燕子带着自己左绕右转,弄的是晕头转向。
当当……,当……走着走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远,空旷的钟声。林南知道这是晨钟,应该是某座寺院发出来的,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又走出不远,就看见远处又一座不大的寺院,这寺院显然已经是年久失修了,外墙残缺不全的红漆和牌匾上半金半黑的字体都显出了着寺院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败落。
不过虽然如此,但那渡劫寺几个大字读起来还是有着些许的震撼。
血燕子此时倒真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轻轻的扣了扣门,然后很恭敬的站在门前,等着里面人回话。
吱,古旧的院门从里面拉开,一个老和尚探出头来看了看两人问道:“两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血燕子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我想见智清禅师,还烦劳师傅通报一声。”
“那施主稍侯。”老和尚说着退了一步,将院门轻轻掩上,便回身去了。
此时林南才问了一句:“没想到二弟你还信佛。”血燕子懒的理会他,只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说一个贼也信佛,很可笑是吧。”
这一句话就把林南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让他讨了一个大大的没趣,还真也算得上高明了,不过此时林南的心里却十分的不爽。
院门再一次被拉开,不过这次拉的很大,一看就知道是要迎人进去,只见那老和尚恭身立在一边,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师傅他老人家请两位公子进去。”
“如此多谢大师了。”血燕子恭身回礼,然后进门。林南身为皇上,自然没有给他行礼的道理,便大大咧咧的随着血燕子进到院子里来。
老和尚带着两人从罗汉堂的偏门走进去,又转过个角门,就看见一座小的僧房,老和尚一伸手道:“请,师傅正在里面等着二位施主。”
“多谢。”血燕子谢了个礼,便走过去扣门,里面的智清答应了一声,林南这才尾随着他两人一同推门而入。
“大师。”血燕子合十一礼,态度虔诚恭敬。
智清须发班白,但神采熠熠,精神矍铄,还真有些高僧的模样。
他本来是眯着双眼的,但等林南也进来了之后,眼睛却忽然睁开了,而且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
“?”智清盯着林南,眼神十分古怪,看的林南以为自己那里不对劲了,赶紧上下看了看,却也没发现什么。
不过智清毕竟是得道高僧,看了几眼之后便又恢复到了一副泰然的样子,淡淡的问道:“两位施主来找老衲,不知所为何事。”
血燕子靠进了些,合十说道:“前日承蒙大师指点,使我有所顿悟,不过有一句佛揭却始终不懂,所以特来请教大师。”
“施主那一句不懂?”智清看着他问道。
血燕子便恭敬的问道:“观音大士说:众生不渡尽,誓不成佛,所谓谱渡众生本是佛家所指,观音大士既然以谱渡众生为任,为什么不称佛呢?”
智清神态安详,微闭双目,缓缓回道:“世间之事,无非名利,神魔仙佛,概不能免,然而观音大士却参透了佛中真意,他说众生不渡尽,誓不成佛,其实并非是要说等众生都渡尽了之后他便称佛,这不过都是他淡薄名利的表现而已。万事万物皆如尘土,只有把一切全都看淡了,才是真佛。”
血燕子似乎有所领悟,合十点头道:“我懂了大师,可是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观音大士那样吗?”
智清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人有千相,不必改变,一切随缘自可。”
“多谢大师。”血燕子轻轻一鞠,然后转身冲林南使个眼色,示意离开。
这时智清忽然轻唤了一句:“那位公子请留步,老衲有话要对你说。”
“噢?”血燕子有点古怪的看了林南一眼,不知道智清要和他说什么,林南也有点奇怪,自己和这个老和尚素未谋面,他怎么有话要和自己说呢?
“我在外面等你。”血燕子拍了拍他,转身出了禅房。“大师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林南靠近几步问道,智清神色不变,淡淡的问道:“施主就是当今圣上吧。”
“啊!”林南失声惊呼,不敢相信他的话,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智清叹了口气道:“皇上身上有天子之气,老衲虽然眼浊,但也看的出来。”
“天子之气?”林南有点古怪的看着智清,他发觉这个老和尚有点深不可测,更好象知道什么秘密。
“施主是皇上也好,草民也罢,老衲都是一般同仁,今番只有一句话对皇上说,皇上切要紧记。”智清一边说一边霍的挣开双眼。
“大师请讲。”林南恭敬一礼,他此时已把这个老和尚当成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皇上尽日将有一劫,若能躲过,此生将成就不世之功业。”听智清说完,林南顿时一惊,忙追问道:“大师所说的一劫是什么?”智清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皇上只能自己躲过此劫,不过老衲有一句话可助皇上一臂之力。”林南簇眉急道:“大师请讲。”“看人莫要看表象,世间最难料者便是人心,皇上须处处谨慎,方能保无虞。”(未完待续。)
第260章 西门吹雪
“大师都和你说什么了?”血燕子见林南出来,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没什么,非是些谈经论道的事。”林南一笑,将这个话题叉了过去。
路上的风很静,行人也极少,也许是时候还早,许多店铺都还没开门。
血燕子和林南聊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那,林南本想说去客栈看看琼琼,可怕血燕子又数落自己,最后还是没说。
“我们现在去那?”林南看向他问道。
“我怎么知道?”血燕子瞥了他一眼回着。
林南恶寒,忍不住做个不解状看向她道:“那你这么早喊我出来做什么?不会是只为了去寺院问一个佛揭吧?”血燕子听他口气,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听说前面一家豆腐花不错,我带你去吃,好堵住你的嘴。”
“豆腐花有什么吃的”林南嘟囔一句,血燕子则不理他,径直奔前面走来。
豆腐花就是后世所谓的豆腐脑,不过如今的豆腐花比较碎,而且里面放了香菜等不少外料,打的卤也和后世的不太一样,比较咸,但总的来说,味道还是不差的。
出人意料,豆腐花小滩上的老板竟然是个俊俏的少妇,看样子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虽然穿的很普通,但身材却也展露遗。
这么漂亮的人卖豆腐花,客人可想而知了,生意也可想而知了,只见七八张方桌前都坐满了人,大所数都是男人,而且每人都要了好几碗,边吃边看人。
可林南在仔细一看。发觉这些人除了这些特点之外,竟然还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张桌上都放着兵器。
“咱们来这么早,竟然都满了,这生意可真是好啊。”血燕子祚舌一叹,正被那小少妇听见,回了他一个笑,脆声道:“两位先等一下吧,有几位要走了。”
“好。”还没等血燕子回话,林南就答应了下来,惹的血燕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暗叫色鬼。说是等一下就有人走了,可过了有小一刻钟了,竟发现没有一个人动地方,最可气的是这帮人的豆腐花竟然也没怎么喝,看样子都是奔着看人来的。
“两位公子真不好意思,你看这,要不你们一会儿来吧。”小少妇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引的林南微微一笑道:“有姑娘这么个豆腐西施在,这位子自然是不好等了。”少妇听她这么说,脸上微微一韵,轻声道:“公子取笑了。”
“喂,你这个色鬼。家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啊?”血燕子看林南出言轻薄,表露本相,忍不住骂了一句,林南还没回话,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径直飞了过来。
而且带着一股劲风和撩人的热气,“唰!”一枝竹制的筷子从血燕子的后脑边飞过,直盯在旁边的一棵老槐树上,力道之大,简直另林南不敢相信。
“谁!”血燕子抽出剑来,四下里看了看,所有的人都还是一如刚才,喝豆腐花的还在喝,看人的还在看,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一个往这边瞅的人都没有。
林南心里咯噔一下,低声对血燕子道:“这些人太古怪了,我们走吧。”血燕子是性情中人,那里肯善罢甘休,他提着剑冲着这帮人喊道:“刚才是谁暗算我,出来报个名号。”
他这么说,暗理这些人一定会很吃惊,可座上的这群人竟然就好象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毫不理会他。
血燕子傻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古怪,“哈哈哈哈。”这时不知从那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很普通,但在座的众人却齐地站了起来,每一个人眼中都现出恭敬的神色,而且不敢有稍微散漫。
“嗯?”林南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年纪男人缓缓从街角拐了过来,这人面色红润,长相俊郎,身着白色长衫,手中提一柄剑,剑柄迎着朝晖闪闪放光,似是黄金所铸。
“相公。”卖豆腐花的少妇看见男人就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喜色,而那男人则轻轻搂住他,眼神却盯向了血燕子。
“这位兄台就是寿春大盗血燕子吧。”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把血燕子放在眼里,又似乎他是谁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
而桌前的这些人也没有一个对血燕子感到吃惊或者好奇的,全都依旧恭敬,就好象虔诚的佛教徒一样。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血燕子握紧剑,他发觉这个男人很古怪,而且来意也不明朗。
“血公子不用误会,小可既不是官府的人,也没有什么东西被你盗去,和你怨仇,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告诉血燕子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要抓你的,但浅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血燕子也不用激动,我还没把你当个人物。
血燕子听这话有点恼了,哼了一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男人丝毫不以为然,笑了笑道:“兄台不用动怒,小可自然没有值得兄台怕的,而且我对兄台也没兴趣。”吃豆腐花吃出这么个小插曲来,这倒另林南史料未及,这是一群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古怪,而且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盛气凌人的,似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林南想着这些,血燕子却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动了手,自己两个肯定吃亏,而且这男人的武功还没亮出来,是高是浅还真是难说。
“我们走。”血燕子哼了一声拉起林南就走,这时那男人忽然喊了一声:“慢!”“嗯?”两人回头开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杨公子想就这么走了么?”男人说着这话,眼里骤然变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南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知道自己姓杨,那就说明他很可能知道自己是谁,不禁心里一阵打鼓。
男人盯着林南,冷冰冰的说道:“有些事杨公子可能忘了,但有些人却记得,在下颍川西门吹雪,三日之内,必当登门拜访,不过到时却要拿你一样东西,希望杨公子勿要见怪。”
林南一听到西门吹雪四个字,兀地一惊,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古龙小说里才有这么个人物,没想到如今到这个位面来,竟然发现这个时代竟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想到这,眉心一锁,回问道:“你想要我什么东西?”
“要你的命。”西门吹雪说完转过头,揽着妻子向后走去。
“你!”血燕子还想再追,却被林南拦住,这时所有喝豆腐花的人却也都跟着走了,尽管西门吹雪说要取林南的命,但却没有一个人往他这边看过来。
“这一切都好象是安排好的,自己今天这一行似乎是掉进了一个什么圈子里,难道是有什么人故意给我下的套?”
林南心下暗惊,长嘘了一口气。
“哎,这下你的麻烦可大了。”血燕子若思索状的叹了口气,似乎很担心林南的样子。
“你认为他能杀的了我?”林南静静的说着,他还真没把什么西门吹雪太放在心上,虽然太很古怪,但毕竟也是人。
血燕子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得罪别人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但是你若是得罪了西门吹雪,则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的禁地。”
“有这么严重?”他这话倒另林南有点吃惊,这小丫头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提到西门吹雪就吓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个人真的那么可怕么?
“你到底是不是江湖人啊,连西门吹雪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你。”血燕子说到这,转出一付向往的神色接着道:“西门吹雪,到底师承何派,师傅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个人一出现就杀了点苍山门人一百三十二人,而且全是一招毙命,而后又连续杀了不少武林人士,但多是恶人,所以名声倒也不坏。他有个规矩,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人就是必死疑,所以江湖人称黄泉引。”
林南听到这有点惊讶:“这么恐怖,一个人杀全派,而且全是一招毙命!”血燕子听他口气,转眼看他道:“怎么,知道怕了吧?”林南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道:“照你这么说,那我就必死疑了?”
“那倒也未必。”血燕子闪过一抹笑意,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接着问道:“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齐讽府里遇险时救我们出去的那个女人么?”林南自然忘不了,便回到:“记得,她的轻功很是了得。”血燕子嘁了一声,不屑的道:“岂止是轻功,别的功夫也堪称独步天下了,如果有她出马,谅西门吹雪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叫我请她当我的保镖?”林南蹙眉问着,血燕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道:“你好大口气啊,你以为你是当今圣上啊,让她当你的保镖,亏你想的出来。”看着他的笑脸,林南心里暗道:“我不用以为,我本来就是。”但是想到这,又赶紧问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那我请她出马做什么?”血燕子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骂了一句:“你是猪脑子啊,我带你去她那,先避过了这风头,西门吹雪很少踏及中原,等他走了之后,你再出来嘛。”
“那这案子该怎么办?”叫林南躲开一个武林侠士,这倒真有点受不了,也实在太没面子了,传出去自己可真要丢了天下人的脸。
“你命都难保了,还管什么案子,这些事交给我们就是了。”血燕子看着这个忽然变的呆头呆脑的家伙还真感觉有点没办法了。
林南哼了一声,狠狠摇了两下折扇,然后簇然合起,朗声道:“区区一个小小的西门吹雪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躲开么!”
“你。”血燕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倔,生气之余倒也有些须喜欢,但他知道林南的功夫绝对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所以便气呼呼的道:“你认为你能打的过西门吹雪么,那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林南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宁可被他杀了也不做缩头乌龟!”其实他心里早已经盘算着实在不行就调集人马围剿这个西吹吹雪,谅他有三头六臂,难道还敌的过朝廷不成。
“你可真是头倔驴!”血燕子这时候才有点急了,他知道西门吹雪的脾气,你就是跪在地上求他他也绝对不回给你留下一口气的,况且刚才听他的口气还似乎和林南有仇,那就不可能放过他了。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尽管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至少也要尝试一下,说不定可抵挡一下。
“你跟我走!”血燕子说着拉起林南的胳膊就走。
“去那啊?”林南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的要拉自己去那,只感觉这丫头真是风风火火的。
“你那那么多废话,我要你走就跟我走就是了。”血燕子说了这些瞪了他一眼,小女子的脾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林南奈只能跟着她走,两人急行到一个街口,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家小院,院门前左面有一颗大槐树,可这树山却没有一片叶子,显得很是扎眼。
“天一居。”林南看着小院上面黑底金字的牌匾,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取的海天一色的意思。”血燕子给他解释了一句,便去扣门,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
“什么人!”这声音一出,林南马上就听出来了,正是那个蒙面女子发出的。“是我,血燕子。”血燕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掐了一把出神的林南,“你来做什么?”女子双手拉开门。
刚想再说句什么话,可她一看见林南顿时有点傻眼,乌黑的眼球里透出怨毒的神色,声音也变的比刚才冰天雪地十倍。
“谁叫你们来的!”血燕子晓得她为什么变故,上前拉住她道:“我是来找姐姐的,她可在么?”“那你带他来做什么?”女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忽然看向林南,那眼神直透心底,另林南全身上下顿时有点发冷,眼神也是一楞。
“呆子,跟我走。”血燕子拉上林南就往院子里来,黑衣女子则不说话,紧紧的跟在后面,三人转过一个角门,看见一个红琉璃砖砌成的小屋,血燕子赶忙迎上去扣门道:“姐姐,姐姐。”
“你个小妮子又出什么事了。”声音柔媚阅耳,另林南有点忘乎所以,刚才的阴霾和冰冷一扫而去,不过血燕子注意的是他有没有听到小妮子三个字,见他正在出神,并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了点心,接着道:“姐姐,你救救我朋友吧,西门吹雪要杀他呢。”
“噢?”女人打开房门,一股子栀子花的幽香扑鼻而来,另林南心神荡漾,恐怕还真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这种女人身上所发出的香气,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他和那个黑衣女子一样,虽然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蜀锦纱装,但也蒙着面,同样不露一点肌肤。
“你刚才说西门吹雪要杀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盯向林南,他那日救两人时并未太在意这个男人,这时候看起来他还真有点风流公子的韵味,而且长相俊朗,剑眉星目之下英气不凡。
“是啊,姐姐,你可得救救他啊。”血燕子摇着女人的胳膊撒娇的道,就这副形态,恐怕再傻的人也看的出他是女拌男装了,惟独他自己还不晓得,也真是当局者迷。
“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杀你呢?”女人如水的烟波一凛,声音沁入脾骨,林南乍然之间竟然呆呆的望着她没说话,血燕子看见他那种眼神,顿时不悦了起来,大声叫了一句:“喂,姐姐问你话呢!”林南被他一惊才回神,暗叫自己失态,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我从不认识什么西门吹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噢?”女人翘手捏着下巴颏儿,淡淡的说:“西门吹雪这个家伙很是武断,喜欢听别人的撺掇,而且出手狠毒,你得罪了他可真是要倒霉了哦。”
林南有点大跌眼镜,他们师徒俩的反差也太大了,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却媚态从生,这可真是奇闻了。
“所以说才要姐姐救他的么。”血燕子早习惯了女人的这副样子,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旁边的林南却真的有点那以消受,而且还生起一股子莫名的****来。
“你叫我怎么救他呢?”女人一边说,一边在血燕子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姐姐可以保护他啊……”血燕子知道这事就成了,笑意盈盈的对女人说道,可她刚说了这些话,林南却马上接口道:“慢慢慢,你先打住,别忘了,我可说过,我可是宁可死了也不可能会受人保护,惶惶度日的。”(未完待续。)
第261章 内力
“你!”血燕子见他又上来了倔脾气,狠狠的瞪着他,可她却没想到这些话却正中那女人的下怀,血燕子和那个黑衣女子一向都是以巾帼不让须眉自负的,可这个女人却不是,别看她武功出神入化,却并不是个大女子主义,相反他最喜欢的就是有骨气,风流俊朗的男人。
“你当真不用我保护么?”她说着已经向林南这边靠了过来,浓郁的体香几乎另林南难以把持,只能勉强回了一句:“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大丈夫纵然有死,也不能靠一个姑娘保护。”
“大丈夫,哼!”血燕子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他,而那女人却很是高兴,咯咯娇笑着问他道:“好个大胆的登徒子,没大没小的,怎么叫起我妹妹来了。”
林南一笑回道:“听姑娘的声音也不过二十二三岁,自然是我的妹妹了,有什么错么?”“呵呵呵呵。”女人喜欢的不行,抿笑又是一阵媚笑,然后看向血燕子和徒弟道:“你们听见了么,他说我的声音像二十二三岁。”血燕子脸色有点发绿,那黑衣女子也有点不知所以,
女人虽然看见两人的样子,却一样全然不顾,冲着林南媚笑道:“小弟弟,姐姐今年三十有二了,正好和你说的年岁相反。”她说这话时本以为林南会很吃惊,却没想到林南竟然很淡然,俊朗的脸上微现笑容。
“今日见到妹妹真是要惊呼天人了,论妹妹多大,反正在我眼里总是妹妹,让我叫你姐姐,这个实在难以接受。”两人这姐姐妹妹的弄的血燕子这边两个女人互看一眼,全都一付窘态,虽然他们知道女人平素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但也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和一个陌生男人这样。
“疯言疯语的,你定是调戏了西门吹雪的娘子,人家才要追杀你的吧。”女人伸手在林南额头一点,笑意盈盈的说着,而林南则抓着胳膊放了下来,也轻笑着道:“西门吹雪的娘子我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不过他有没有情人被我调戏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去,油嘴滑舌的小弟弟,一看就是个叫女人疯情的种。”她说着这话扫了血燕子两个女人一眼,两女骤然色变,不敢和她对视,那种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一阵冷风袭袭吹来,几人都在外面站着,自然感觉到了寒意,女人轻轻抽回林南手中的胳膊,转身淡淡的说道:“你跟我进来,外面风大。”她只说了让林南进来,却并没有吩咐另外两个女人,一想到两人孤男寡女的,血燕子和黑衣女子全都有点醋意。
“外面风大,你们也回屋去吧。”林南回身跟两女一笑,然后随着女人进了小屋,出人意料,女人的小屋里竟然很是简洁,除了正对面的一张红床和床前的一张圆桌之外,旁边就只剩下了几个高架花瓶和一个梳妆台,另外墙上还挂着一副美女仕图。
“坐吧。”女人在桌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林南,林南也不客气,单手接过来轻轻泯了一口,他在宫中品茶很多,自然通晓各种茶的味道,便笑了笑说道:“好茶,是黄山毛峰吧。”女人见他竟然还懂茶,对他的兴趣加浓了,笑着道:“这种茶很少见,而且很珍贵,没想到你竟然喝过,看来你一定是大家子弟了。”
“妹妹看来也一定不是凡人了,或许是月宫的嫦娥,云中的紫葳也不一定。”林南把茶杯放下,专注的看向女人。
“不许叫我妹妹,没大没小的小弟弟,你就不怕姐姐打你么。”女人边说边假装严肃了下来,不过他碰见的是林南这种情场圣人,这点形态那里瞒的住他?林南知道女人不过是假装严肃,所以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油嘴滑舌了起来。
“哎,如果让我管你叫姐姐,那实在是唐突佳人,如果你不许我叫你妹妹,那还不如将我杀了罢。”
“你。”女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世间怎会生出妹妹这么样个佳人来,真是造物弄人。”林南啧啧一叹,女人啐了一口道:“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不是个风流公子,就是个负心汉,薄情郎。”
林南哈哈大笑,顺势拉起女人的手道:“请问妹妹,这世间的男人,那个是‘好东西’呢?”
“去。”女人瞥开他的大手,不过对他的这句话还是很喜欢,男人本就不是好东西,只是世间肯承认这句话的人实在不多,林南竟然肯承认,这就说明他比别的男人好上了一点。
女人想了这些,便静下心来淡淡的问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西门吹雪。”女人显然对刚才林南的话不相信,以为他是在隐瞒,但林南却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奈的摇摇头叹道:“我真的不知道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杀我。”说到这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的很详细,没有一点添油加醋的地方。
女人仔仔细细的听了一遍,然后轻锁眉心,半晌才道:“西门吹雪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撺掇,再就是你意间得罪了他,反正听他的口气,是定要杀了你虞了。”林南奈的叹了口气道:“哎,本来在今天之前我死了倒没什么,不过在今天之后,我却要抱憾终生了。”女人虽然面相妩媚,但其实冰雪聪明,一听他这话,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话外音。
“你是想看看我的相貌吧?怕我是个丑八怪枉费了半天的花言巧语是吧?”女人的话看似倒破了林南的心思,不过这也只是一半,其实林南的心思岂只是如此简单的呢?
“妹妹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种人,虽然天下男子都喜欢美人,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我。”他貌似诚实在样子让人看起来既觉得可笑,但又觉得他的话好象是真的一般,女人也是这种感觉,虽然便不再说这些,只淡淡的笑道:“你的遗憾还得是遗憾,我是不会给你看的,不过西门吹雪要杀你,恐怕也不容易。”
“哎”女人没想到林南听了这话并没有很欣喜,相反竟结结实实的叹了口大气,这倒另女人有点不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又怎么了?”女人的眼波里全是古怪的神色。林南做深情状的看着女人说道:“我是怕妹妹得罪了西门吹雪,他会找你麻烦,那样我会很不安的。”尽管女人在心里认为这是林南的欲擒故纵之计,但看着他的眼神还是觉得很感动,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可以看清楚的事却总是要变的糊涂。
“呵,区区一个西门吹雪,我还不放在眼里。”女人一边说一边抚弄着鬓角,看样子是真的不把西门吹雪当个人物。
“那就好。”林南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女人现出很喜欢的样子,嬉笑着说道:“你知道西门吹雪用的是什么剑法么?”林南摇摇头,女人早知道他不知道的,便接着说道:“西门吹雪用的是一路七十二式的剑,学名唤坐:蝴蝶影,这一路剑法狠辣毒,招招取人要害,式式夺人性命,所以西门吹雪只要出手,那人就必需要死。”
林南仔细的听着女人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女人见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扑哧一笑道:“不过西门吹雪的剑在我眼里却比戏台上耍刀的戏子耍的还要慢,那种东西也只配对付点苍山上那群不学术的猪了。”
西门吹雪在女人眼里显然根本不入格,这就另林南对女人的武功有点向往了,不过他更向往的还是女人的相貌和身体,只不过女人当然想不出他龌龊的想法,跟着又道:“我有一套牧野流星剑法正克制他的蝴蝶影,而且这套剑法只有九式,比起他的蝴蝶影来要简洁的多,学起来也不用费很大的力气。”
“三天就可以学的会?”林南一听说有新剑法可学,这下子倒勾起了他一些小小的兴趣,自己以前学的那些剑法可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
女人见他欣喜的样子,觉喜欢,媚笑一声道:“反正我只用了半天就已经运用的滚熟了,至于你需要多少时间就看你的资质了。”
林南的资质那自然是不用说,“我想三天之内应该差不多吧。”林南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而女人也似乎也认为他在三天之内可以学会这套剑法,不过他却又接着说道:“牧野流星剑法虽然只有九式,但融会贯通,式式环扣,却也能演化出上百招数来,不过这套剑法运用起来需要有深厚的内力,否则你是敌不住西门吹雪的。”
“内力?”这下子林南可傻眼了,他这副躯壳里如今的内力可是少的可怜,可不是自己在前几个位面的时候了。
女人了解到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没有多少内力的,不过我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让你的内力迅速大增,但在和西门吹雪的打斗结束之后,又会迅速的消失。”
“这世间还有这类功夫。”林南听的瞠目结舌,看着女人不敢相信,女人则越发觉出这个男人的可爱之处,媚声一笑,然后拉起他道:“你跟我来吧。”
两人出了屋子,没想到血燕子和那个黑衣女子还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屋,女人倒也不奇怪,伸手对血燕子道:“你把剑递我用用。”
血燕子不晓得她要做什么,便把手中宝剑掷了过来,女人单手接剑,剑鞘飞射而回,血燕子接了,但见她身子缓缓而起,在空中连续转了数十个圈,剑影闪动之下,几乎看不清她的身行。
“看来这就是我将要学的剑法!”林南瞪大眼睛观瞧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漏过,只见女人上下翻飞,一柄剑使的如影随身,剑花时而反转,时而潇洒,剑气冷冷的打在脸上,微微有点痛意,血燕子和黑衣女子也从没见过这路剑法,不过知道是女人传授给林南的,所以也不观瞧,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二天很就过去了,原来学这套剑法的基本功夫竟然是要先学会轻功,好在林南本来就会轻功,所以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但这剑法却都已经可以运用熟练了,唯一缺憾的还是内力。
这两天每天晚上林南都不在这住,而是跑回家去,这另几人很不解,其实这都是日行周公之礼搞出来的,弄的林南也实在是很郁闷。
终于到了第三日了,练了一天的剑有些累了,林南本想回家,但女人却留住了他,不让他走,林南无奈,又不能说出日行周公之礼的事,最后只能答应了,暗想着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找结萝。
月色恬淡,繁星落落,女人和林南在屋子里对坐着,扑鼻的幽香另林南有点迷醉,好在林南还能把持住自己,并没有表现的很强烈,女人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盒子,盒子里是个雪白色的药丸,看起来晶莹梯透,里面似有点点雪片。
“这是雪参玉蟾丸,是东赢人敬献给当今圣上的供品,很是稀有,服后可以瞬间增加内力,但功效只有十二个时辰,而且在三个时辰之后才会起效。”
“噢?”林南从她手中接过药丸,既然是东赢人敬献给自己的,说明宫中有这东西,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罢了。
现在想起来,以后找到了就都送给她好了,反正自己也没太大的用处。
“妹妹,这药丸等我回到京城会十倍的还你的。”林南一笑将药丸吞了下去,他的表情虽然不像是在说大话,但女人的却怎么知道他又是当今皇帝呢?所以这些话她也并没放在心上。
药丸吞服下去之后,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南忽然感觉全身糟热难当。
“啊!”林南痛苦的大叫一声,女人大惊失色,赶忙问道:“你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我我”这话叫林南怎么说的出口,可不说自己难免要出事,想来想去,只能咬咬牙轻声道:“我身体,身体涨的厉害”
“啊!”女人大叫一声,她见多识广,而且精通医理,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原由,不过另林南不解的是她叫过之后竟然现出惊异和欢喜的神色。
“天意,天意,你竟然服过血罂粟和滥情花!”女人说这话时已经拉着林南上了床,林南乍然一惊,以为她要和自己做那种事,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拒绝的道:“不可,妹妹你不要。”女人顿时有些发烧,其实她并不是想和林南那个,但她没想到林南会拒绝,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不忍心在这种情况下委屈自己。
想到这里,女人真的对这个男人有点刮目相看了,他不是个普通的风流种,他是有情有义的人。
“我不是要和你你放心。”女人扶着林南上了床,然后让他抱膝坐好,自己则在背后双掌平推在他背上,给他输入真气。
林南只感觉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移入自己的身体,这个过程持续了二个多时辰,直到林南嘴里不停的冒出了阵阵白烟才停止,此时的两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不过林南的不适感觉却也已经消除了,而且感觉浑身发热,精力充沛。
“你还好吧。”女人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我现在好多了,已经没事了,而且感觉很舒服。”林南回以一个柔情的微笑,很恬淡,不是那种风流的笑。
“你的身体里有我一半的真气,加上雪参玉蟾丸的作用,明天西门吹雪恐怕就要死在你手里了。”女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丝帕轻轻的给林南擦着汗。
“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有你的一半真气,难道不这样就救不了我吗?”林南惊奇的问着,按理说自己应该大喜才对,可林南是个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家伙,别的事情总有点神经延后。女人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很是感动,淡淡的一笑说道:“天意就是天意,我的嫁衣神功只能对服用过血罂粟和滥情花的人才起作用,而你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虽然我把一半真气给了你,但不出两个月我就会恢复,而你从此也用不着受那种每日的苦处了。”
“有这种事!”林南这下子可真是喜上眉梢了,忍不住双手抓着女人的肩膀感激的看着她。
“呵呵。”女人妩媚的一笑,轻轻挣开他的手说道:“去睡吧,明天西门吹雪会给你发帖子告诉你决斗的地点,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好,明天就让西门吹雪尝尝厉害!”林南现在真的有点跃跃欲试了,而且有了深厚内力的他走起路来也变得和以前位面时一样轻盈,看来现在就是让自己跑几个马拉松什么的都不会大喘气了。(未完待续。)
第262章 决斗
剑,永远是永恒的象征。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剑上,但剑若也有情,它的光芒或许就会变得和流星一样短促。
夜,深秋的夜,江南的秋夜总是伴着点点离愁。
秋将没,夜色也已经很深了,远在异乡的离人也许还在残中怀念着,然而城里的人却都已梦入了异乡,只有一条靠街边的窄巷里,居然还有一盏昏灯未灭。
这是一盏已经被烟火熏黄了的风灯,挑在一个简陋的竹棚下,照亮了一个小小的面摊,几张歪斜的桌椅和两个愁苦的人。
这么样一个凄凉的雨夜,这么样一条幽僻的小巷,还有谁会来照顾他们的生意?卖面的夫妇两个人脸上的皱纹深了,想不到就在这时候,窄巷里居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白衣人握着长剑踽踽行来,俊朗的面色在昏灯下看来显得很恬静。
“你比我来的还早。”西门吹雪走到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对桌的男人不用说,正是林南。
“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难道你杀完人还要吃面?”林南盯着西门吹雪不解的问着。
“杀人也是个力气活,这的面很好吃,我很喜欢。”西门吹雪把剑放在桌上,脸上既没有杀气也没有些须的寒意,似乎是来和老朋友聚会一般。
但他这话却另林南很不满意了,他太狂妄,他说自己很喜欢这的面,却不提林南,那意思就是说决斗过后林南一定会死,那就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知道我是吃不下这种肮脏的东西的。”林南冷哼一声,喝了一口凉酒。
“你高高在上,自然吃不下这种东西。不过你吃的东西虽然高贵,但是心里却比这面滩还不知肮脏多少。”西门吹雪淡淡的说着,他不喜欢喝酒,但是今天他破例饮了一杯。
“大胆!”林南兀地从桌前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柄银白色的宝剑,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剑穗上的玉是正宗的和田美玉。
“七星剑,原来你认识她。”西门飘雪此时才微微有点动容,但那不是恐惧,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忽然间,寒光一闪,已有一柄三尺青锋毒蛇般自林南手中刺出,毒蛇般向西门吹雪心口上刺了过去,出手比毒蛇更毒,他出剑虽毒,但西门吹雪却丝毫不以为然,只是身子平转,剑也不出鞘,只把它当作了点穴撅,斜点向林南的肩井穴。
林南手腕一抖,寒光厉然,斜下里刺向西门吹雪的肩井穴,西门吹雪长剑横握,向后连退几步,陡然拔地而起。
西门吹雪的轻功是梯云纵,而林南的轻功是穿云步,虽然套路不同,但追行速度却一般的快。
不知怎的,西门吹雪竟然只是发足急奔,似个飞贼一般在房上穿梭着,而林南则在后面紧紧追赶,却始终赶不上。
眼看前面是一座十几米高的牌坊,牌坊上横书紫禁巷三个大字,西门吹雪一跃数丈直上牌坊顶端,林南也不示弱跟着飞身上了另一端。
“唰!”西门吹雪终于出剑了,牌坊上虽然很窄,但还是可以放下一个剑鞘,西门吹雪看来是很喜欢这把宝剑,虽然有敌人在前,他却还是将剑鞘稳稳当当的放在了牌坊的桁架上,然后才抬眼去看林南。
“没想到一个皇帝竟然有如此功夫,看来我西门吹雪应该佩服你。”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抬剑。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吗?”林南握着剑盯着他问。
“不能。”西门吹雪的话音落下,人影已经追身而来,长剑如一道白虹一般直刺林南心口。
当!林南横剑一档,剑身刚好档住他的剑尖,西门吹雪则趁势向上一撩,林南便倒翻一个跟斗避开,然后运足内力横扫一剑。
“好强的剑气!”西门吹雪大惊失色,眼看剑气笼罩全身,不得以只能拔地而起,在空中借旋转之势停顿片刻,等着剑气扫过。
轰!!乓乓!剑气扫过半空与空气的摩擦过热,发生爆炸,这一声闷响不知道惊醒了多少熟睡中的人们。
吧嗒,一行清血顺着西门吹雪的受臂滴到牌坊上,这一阵剑气虽然他勉强避开,但还是震伤了他的胳膊,而且是拿剑的右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林南早在很多年以前就信奉的信条不会因为西门吹雪而改变,他的剑出手了,带着流星之势,分十三个方向刺向西门吹雪。
“百变幻雾剑!”西门吹雪骇然失声,但他毕竟是绝顶高手,这一招虽然狠辣,却也不至于能要了他的命。
连续的档出了林南的几式,手臂已经很痛了,不过西门吹雪却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还相机还了几剑,看样子似乎和林南不分上下。
“西门吹雪输了。”牌坊下面的一个角落里,三个女人正在观瞧着这场决斗,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看出了西门吹雪已经是强弩之末。
唰唰唰!林南的叠浪三式一过,紧接着反手扬剑就是一计飓风扫落叶,西门吹雪同样运气出剑,蝴蝶梦影虽然能抵挡住林南的剑气,但自损也是不小。
噗!一口血剑激喷而出,西门吹雪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林南不会仁慈,放过敌人的事他从来不会做,无论这个敌人是好人,坏人,或者是受伤的人。
就在林南要出剑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天边飘扬了过来,一片一片的搭在人的身上,剑身因为剑气的关系而发热,虽然并没有沾上太多雪片。
雪,这秋日的深夜里竟然会下雪,而且还越来越大,渐渐成了鹅毛之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西门吹雪和雪,到底有什么关系。
“皇上!”这时牌坊下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南看下去,这才发现那是西门吹雪的妻子。
“皇上,他是皇上!”角落里的三个女人骇然了,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他们可以感觉的出,他们竟然能和皇帝碰面,而且还发生了那么多事,这简直就似乎是个传奇一样。
“你是想叫我放过他?”林南看向下面的女人,然后又看了看已经提不起真气的西门吹雪。
“不,我是想叫皇上杀了他。”女人的回答另林南不敢相信,一个妻子竟然让别人去杀他的丈夫,这种人还真是可恶。
“嫣儿,谢谢你。”西门吹雪的回答另人费解,面对这样的老婆他竟然还要谢。
“相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女人笑了,尽管大雪覆盖住了他的笑容,但林南还是可以感觉她的笑意。
西门吹雪是个不可以失败的人,他狂傲,他不羁,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就算是林南放过他,他也一定会自尽,他的妻子太了解他了,所以才叫林南杀了他,然后自己再自杀去陪他。
死在对手的剑下要比死在自己的手里光荣,这是侠客的准则。
林南明白了,他从内心里明白了这一点,西门吹雪的人生注定要这么过去,而自己呢?认输对于西门吹雪来说也许是大的侮辱,只有死才是最好的归宿,这样子林南该不该成全他。
“啊!”正在林南还考虑的时候,下面的女人竟然已经倒了下去,胸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血滩,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插在胸口直没入柄,她死了,省得给西门吹雪留下负担,也给了林南选择的机会。
“好,好。”西门吹雪抬起剑,不是要决斗,那是要林南给他一个痛的结束。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人至于此,何必独生,林南的剑出手了,身子横空而起,长剑化做影梭直刺向西门吹雪的胸前。
这是百变幻雾剑剑法里最后的,也是最高明的一式,叫做百变幻雾,林南要用最高明的剑法解决这个最勇敢的人,西门吹雪笑了,他明白林南的用意,他现在没有恨,只有感激,衷心的感激,那样子似乎在说:谢谢你!
……
暮色苍茫——。
落日的余辉,将天畔映影得多彩而绚丽。
他舒适地伏在甲板上,让五月温暖的阳光,晒他宽阔的,古铜色的背,湖面的清风温暖而潮湿,从船舷穿过,吹起了他漆黑的头发,圣洁的手掌伸在前面,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一本剑谱。
此时的他已在海洋的怀抱里入睡。
这是艘精巧的叁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而华丽的感觉。
深秋的阳光灿烂,湖水湛蓝,几只燕子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如此多采的,如此充满着青春的欢乐。这时,船舱的门忽然开了,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娇美的笑声。
一个可爱而美丽的少女走上甲板,她穿着一件宽大而舒服的鲜红衣裳,秀发松松地挽起,露出双晶莹、修长的双腿,赤纤秀的、完美疵的双足,轻盈地走过甲板,走到他身旁轻轻用足趾去搔他的脚心。
女孩儿的面上绽开了甜蜜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这一刹那间开放。
“萝儿,他们还在舱下么?”林南的语声低沉而充满着煽动的吸引力。
“嗯,皇上,只有袁姐姐一直都不高兴。”结萝一边说一边轻轻柔柔的躺在林南边上,在他耳边吹着蓝馨。
“随他吧,反正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林南轻叹一声,幽幽然想起了当日的事。西门吹雪死后,自己皇帝的身份也再难隐瞒,几个女人知道他是皇上,自然也就恭敬了许多,而林南也道破了血燕子的女儿身份,另她郁闷了好久。
原来血燕子本名叫做慕容滟,而那对黑衣师徒,师傅叫做武召仪,徒弟则叫做袁紫烟,再加上萧琼琼,结萝,这条船上就已经有五个绝代佳人了。
虽然血燕子三个女人名义上只是林南的客人,而且这师徒也说死就是不摘面纱,但是后来的事情又有谁可以了解呢?一切皆在掌握,一切也许又都不在掌握。
“公子,他来了。”一艘小舟靠近大船,紧接着侯君集就带着一个男人上来了,男人唯唯诺诺的垂首立在一边,连正眼都不敢看林南,一看就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
“你和赛西施是什么关系?”林南冷声问着,他知道对付这种人同情是没有用的,你越是同情他,他就越不会说实话。
“小人……和小人没什么关系。”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如此回答,这时慕容滟几个女人也都上甲板上来了,看见这个男人,又听见林南的问话,才明白他是谁。
“说,不说给你杀了扔到湖里去。”慕容滟不是个客气的主,至少对他不是,男人显然很怕死,而且也怕的要死,虽然眼前的多是漂亮女子,但这两个男人实在凶的很,另自己不得不说出点实话。
“我喜欢蓉妹,就是赛西施,她也喜欢我,可是我没钱给他赎身。”说着话时,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凄凉,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种痛苦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林南看出了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奸诈之人,不过是个老实的读书人,而且是个穷人,所以便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道:“我可以帮你把你的相好赎出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听说这话,表情迅速的转变,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凡人,应该可以拿出钱来,不过他问自己的问题会不会是那件事,想来想去,男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公子请讲。”
“赛西施手里有一样东西,那是我需要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林南的眼中寒茫一现,男人顿时一凛,不加思索的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可是那东西早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噢?那你说那东西现在在那。”林南还没问话,慕容滟已经先急了,抓着男人的肩膀就叫。
“在芙蓉楼鱼玄机那里。”男人低声回答着,几个女人却都豁然一惊。
“怎么了,鱼玄机是什么人?”林南有点不解的环顾众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模样。
“鱼玄机,天下第一薄情女,是齐讽的外甥女,张的虽然貌似天仙,但心肠歹毒,而且为人尖酸狠辣,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琼琼若有所思的说着,林南的心里则泛起了一阵波澜。
“你走吧,半个月之后我会给你银票让你去赎你的相好。”林南冲着男人摆了摆手,男人连连谢了,赶忙上了小舟,林南冲侯君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杀!这种人可以轻易说实话,绝对是留不得的。
“那东西如果在鱼玄机手里,再想拿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武召仪奈的说了一句,几个知情的女人都跟着叹了一声。“这世间真的有人没有感情?而且是个漂亮女子?”林南的头上出现两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逻辑实在让他想不通。
“皇上不会是想跟鱼玄机使美男计吧?”慕容滟说这话时有点酸味,引的众女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林南见众女嘲笑,也跟了笑一声道:“美男计是骗色,我要骗的是她的心,她这种女人是不会因为男人的外表而动的,她的心似乎处在半死状态,但如果她真的动了心,那就连十架马车也拉不回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袁紫烟第一次说话,就给林南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要了换了别人,恐怕这话就够拉出去砍个十次八次的了,可这话又偏偏是个美人说的,这对于林南来说就不但不是罪,而且是喜欢了。
“不错,天下那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呢?不过,天下又有那一个女人是喜欢好东西的呢?”林南盯着蒙面小美人说这两句,引的袁紫烟啐了一声,低头不语。
夜,深夜,睡不着的一夜,不是这夜让人难以入眠,而是人。
武召仪就站在林南面前,把手慢慢放到耳边去解面纱,林南睁着一双牛眼仔细的看着,就好象一个买了彩票等着电视里摇出号码来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彩票大多数时候也许不会中奖,而他这个却是一定能中奖的。
谜底终于揭开了,林南等到的大奖几乎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只见武召仪一张粉光致致、光洁妩媚的脸蛋儿上别说麻子,就连一个小红斑点都没有。柔媚的弯眉近双眉处淡一些,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从她脸上简直就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啪嗒”一滴口水顺着林南的嘴角掉落在桌面上,惹得武召仪抿嘴一笑,看的林南加如痴如迷。
“好了,你看够了没?”武召仪见他对自己的美貌如此痴迷,虽然有点羞怯,但更多的还是得意。(未完待续。)
第263章 卧底
“喂,你傻啦!”武召仪伸手他在额头上弹了一下,林南这才返过神来,傻笑两声道:“傻了也值,傻了也值了。”
武召仪俏脸靠过了些,轻笑道:“你呀,真是的,那时候你左一个大丈夫,右一个大丈夫的,弄的我以为你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哎,看来是上当受骗了。”她这么和自己说话,林南非但没生气,反倒赔笑了二声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从古到今还没听说过那个英雄是太监,除了听说一个柳下惠,但是那家伙实在算不上什么英雄,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武召仪低头嗔了声道:“皇上的脸变的真快,又没一句正经的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正经的男人都进宫当太监去了。”林南一边说着一边挪动凳子靠了过来,武召仪自然了如指掌,哼了一声道:“你这歪理倒真多。”
“是么?”林南贪婪地用手往她光滑的脸蛋儿上摸去,武召仪嘤咛一声躲开一边,双颊飞红,低着头娇声道:“别这样。”
林南深明对付这种看似放荡其实高傲的女人,最紧要的是要适可而止,逐分逐寸,一步一步的撕碎她自尊心,虽然他心里也曾泛起强烈的原始冲动,但他却不想让自己在武召仪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更不想让她认为自己只是个贪图美色的皇帝。
“哎,算了,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吧。”林南假意要走,此时的女人都是白痴,连简单的思索都难有,竟看不出他有诈,还真以为他要走,便轻唤了一声:“别……”林南再也忍不住这种诱惑力,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揽了个满怀,武召仪先是本能性的挣扎了一下,但林南却抱的极紧。
片刻间武召仪已满脸红晕,性感无比的小嘴好似受不了强大的压迫感而微微妖喘,那似要滴水般的凤眸,半合半开间,流光异采,魅力无边,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抖和心慌道:“皇上,你别……”林南轻轻的将她的身子帖过来,武召仪高挑细致而又火辣的身材,毫无间隔的贴在他那强壮而又有力的胸膛里,一瞬间,软玉满怀,幽香四溢。
……
芙蓉楼是个客栈,也可以说是妓院,因为只要有钱,这里可以向你提供任何服务。
鱼玄机是个美人,没有一个人敢否认,无论是男人女人亦或是一些不男不女的人,不过鱼玄机却是个碰不得的女人,这也许比她是个美人更加尽人皆知。
所以,来到芙蓉楼的人无论是寻欢作乐的,还是住店吃饭的,都只能拿眼睛去看,却不敢付出行动。
“哎,这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窝囊哟,老娘的身子想送人也送不出去。”鱼玄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男人的对面,半条长腿露在外面,但那男人却只是低头吃饭,几乎就要把头埋进碗里了,让人以为他是受了戒的大和尚。
“老板娘。”这时管帐先生领着一个穿着麻布草鞋的乡巴老走了过来,然后笑着对鱼玄机道:“老板娘,这是我新招来的伙计,你看看怎么样?”
鱼玄机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微一簇眉道:“这种乡巴老你也招,我们这要的机灵点的人,又不是找出苦力的,不要不要。”
一听说她不要,男人赶紧上前连连求道:“我很机灵的老板娘,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你别赶我我走啊,我少要点薪水还不行么。”旁边的管帐看了看鱼玄机又帮腔道:“是个老板娘,这小子不虎,挺机灵的,就留下吧。”
鱼玄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一定是这小子许了管帐先生每个月一半的薪水了,不过她也懒的再过问,便摆了摆手道:“你看着办吧,不过别让他朝面,省得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是是,老板娘那我带他下去了。”管帐先生说着带上男人进了后厨。
后厨能有什么事干,也无非就是刷刷盘子,洗洗豌,不过管帐先生看这男人笨手笨脚的,知道他也不会干这些。便吩咐他在后厨打杂,能帮着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叫朕给你打杂,你要是知道了不吓死你才怪。”林南见他出去了,冷哼一声找了个赶紧的地坐了下来,这客栈里的伙计倒也真奇怪,人和人之间竟然都不说话,尽管林南在这里坐着不干活,可无论是厨子还是其他的杂驿竟然都不管他。
“这倒真是新鲜,这个鱼玄机还真是有点古怪。”林南暗暗想着,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要是换了别的客栈后厨的人一定会去看看热闹,可芙蓉楼还真怪,这些人竟然谁也不动,就好象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这倒另林南有点史料未及了,不过他们不看不代表自己也不看,想着,他便扒开帘子向大厅里看去。
只见四五个穿着横褂的西北大汉各执兵刃将鱼玄机围在正中,地上还躺着两个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四周的客人依旧说说笑笑,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就连客栈里的打手都只站在一边不去帮忙。
“臭娘们,今天劳资们活劈了你。”其中一个大汉叫一声,挥刀就要劈过来,鱼玄机却丝毫不惧,只等着那大刀的刀将及首,这才出招,没有人看的清他是怎么出的招,但那大汉却已经倒了下去,并没有流血,也没有伤痕。
不过这一切还是瞒不过林南的眼睛,尽管鱼玄机的出招很快,但他的追云探魂手还没快到让林南这个高手都看不见的程度。
“看来这大汉是被鱼玄机在瞬间点了死穴。”林南心里默默念叨着,其余的几个大汉则有点害怕了起来,他们只会一点三角猫的功夫,力气倒是有一些的,不过碰到鱼玄机这么个高手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滚吧,把这几具尸首抬着。”鱼玄机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看这些人,几个大汉松了口气,赶紧去抬地上的尸首,可几人的手刚一触及尸身,忽然全都惨叫一声,然后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及其恐怖。
“看来他们是中了毒。”女人的话永远是不能信的,林南此时才深谙这个道理,同时对鱼玄机的兴趣也更浓了。
午夜,寒风如刀,冷雾凄凉。
一个陌生人,带着一个狭长的皮袋,登上了芙蓉楼。
芙蓉楼是寿春城里的一个气派豪花,富丽堂皇的地方。
这里有名茶,淳酒。
此地有佳人,美妇。
更有一个人见人爱,却又无人敢惹的老板娘。
芙蓉楼的菜肴,也是这个城里最著名的。
当然,它每一种酒菜的订价,也是最昂贵的。
但它仍然是生意最兴旺的酒家。
虽然,现在已很晚了,但芙蓉楼上,仍然还有不少客人。
他们大多数都有了点醉意。
当然,他们之中有的是为酒所醉,有的则是为人所醉。
那个陌生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缓缓坐了下来,把皮袋放在桌上,既不点菜,也不喝酒,似乎在等什么人。
“哟,大爷,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鱼玄机凑了过来,凤眸勾勾搭搭的扫过男人的脸,胳膊慢慢环缠在男人的脖子上,有意无意的吹着香馨。不过尽管他如此卖力的演出,却只换来了男人的一个字:“滚”。
“你!”鱼玄机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杀机,不过又在片刻间消失,然后又换了副笑脸道:“大爷是在等什么人吧,说说名字,我帮你留意啊。”
“不用了。”男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鱼玄机,看样子是对她没有丝毫兴趣。不过这倒另鱼玄机不适应了,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男人,这倒真是少见了。
“戏演的不错,像个禁欲的人。”在暗处观望的林南点头一笑,因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侯君集。
鱼玄机显然还没死心。但她不想再碰钉子,毕竟自然还没有贱到那个程度,而且自己对这个老男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这时外面忽然又进来一个人,这人年纪很轻,只有这老男人的一半,而且长得朱唇皓齿,面如冠玉。他脸上的神态,似带着几分高做,又带着几分温柔。似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又象是个侠骨柔肠的多情侠客。
“侯兄,慕容兄。”两人相见了,不用说,另外来的人正是女拌男装的慕容滟。
两人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鱼玄机在旁边听的不知所以,索性也就懒的再听。
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芙蓉楼里其他的客人都已经睡的睡。散的散了,两人却始终聊个不停,鱼玄机不得不没好气的凑过来,哼了一声道:“两位大爷,我们这可要打佯了,你们是住店还是走人?”
“住店。”侯君集撇出一大锭银子来,尽管芙蓉楼的房价很贵,但也是值不了这么多的。不过芙蓉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客人给的银子一向是不给找还的,所以鱼玄机连问也不问,直接拿了银子就走,顺便吩咐人给他们安排房间。
林南在这里呆了小一天的时间,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既不看热闹,也不互相说话,因为他们都是聋哑人,而且看样子是连字都不会写的那种,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他们就算知道了什么秘密,也不可能泄露出去。
芙蓉楼的杂役们是五个人一间屋子,因为这群人无法交谈,所以进屋之后就是倒下便睡,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林南真是郁闷啊,本想了解些什么,可这些人却什么都不能提供,这不很另人费解么?正想着,林南忽然肚子饿了,的确,这芙蓉楼的规矩还真是怪,这一天以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要去那吃饭。
不过接下来看到的事否定了他的想法,因为他发现桌上有两碗菜一碗汤和一碗米饭,汤还是热的,菜也不凉,看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芙蓉楼连杂役也有这么好的饭,待遇也还算可以的了。
饿了一天了,林南赶紧拿起饭碗,只感觉那汤发出的香气很奇异,很勾人食欲,忍不住赶紧尝了一口,谁知入口竟然酸麻苦涩,全无可口的滋味。
“他喝了。”就在林南下了汤的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唏嘘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林南现在的听力极好,还是可以清楚的听的见。
“这药多长时间会起作用?”
“半个时辰之后他就会变的又聋又哑了。”
林南听到外面的话,顿时骇然了,自己一疏忽间,竟然中了鱼玄机的道,不过想到这,他忽然又笑了,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自从服了那两个药物之后,身子就已经是白毒不侵的了。
“难怪那个管帐先生招人时不要认识字的人,难怪这里的人全是聋哑人。”林南把一切事都想清楚了,索性故意将饭菜吃个精光,然后摸出房间,往鱼玄机的住处来。
侯君集和慕容滟按照计划早已经摸到这面来了,发觉鱼玄机正在洗澡,侯君集顿时有点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慕容滟则不怕,而且还故意的大模大样的偷看,让鱼玄机发现。
“找死!”鱼玄机见有人偷瞧自己,顿时勃然大怒,裹好衣服飞身而出,双手齐探慕容滟的肩井,玉关两处大穴,欲置她于死地。
慕容滟赶忙撤步让开,侯君集则逼上来拦住鱼玄机,三人合斗在一处。
鱼玄机的功夫和慕容滟仿佛,比侯君集差一些,但若是两人一起合斗她,她肯定是敌不住的,这正是林南想看到的,也是林南需要的结果。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鱼玄机边斗边叫。
“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侯君集冷哼一声,手上却加了力。
“什么东西。”鱼玄机微一锁眉,退后几步,两人也不追赶,僵持了下来。
“我们是齐讽的仇人,你说我们要什么东西?”慕容滟一伸手,眼里满是得意的神色。
“你认为我会给你?”鱼玄机眯着眼睛,心里酝酿着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你的命重要,还是那东西重要,你自己想吧。”侯君集的话音里满是威胁,听起来让人发冷。
“差不多了,我该登场亮相了。”林南心下暗笑,咬住舌头做哑人状冲了出来,拦在雨玄机身前,连连摇头呜呜咿咿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264章 中计
“你”鱼玄机一看到这个新招入的小伙计竟然来保护自己,顿时有点不解,自己用毒药把他毒哑了,他本该恨自己才对啊,怎么可能难道他是傻子?
侯君集和慕容滟也有点奇怪,当时约定的时候并没有这出啊,怎么现在成个哑人了?不过好在计划还是那计划,所以慕容滟先反应了过来,指着林南道:“臭小子不知死活,快滚。”
“唔,唔”林南连连摇头,而且张开双臂护住鱼玄机,那意思是叫慕容滟不要伤害她。
此时侯君集也反应了过来,按照计划,他飞身就是一掌拍了过来,口中喊道:“这小子碍事,先杀了他再说!”
月有圆有缺,这天晚上的月比平时更美,美得神秘,美得凄凉,美得令人心碎。林南就挡在鱼玄机的前面,硬生生的受了侯君集一掌,这一掌力道齐大,若是普通人早已筋断骨裂,但林南却只是喷了一口血,并没有马上死去。
“你”鱼玄机有点傻了,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拼了性命保护自己,而侯君集也有点懵,虽然林南吩咐他用出全力,但现在的他还是只敢用八分力,不过其实他的这点力道对于现在的林南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之所以林南会吐血,是因为他早已经含了一个小小的血袋在嘴里,刚刚咬破了罢了。
“唔”林南看似好象深受重伤,不过还是要勉强站起来,鱼玄机赶忙抚住他,忍不住问道:“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那毒就是我放的你知道不知道!”
林南转过眸子,深情的望着鱼玄机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那毒是鱼玄机放的,鱼玄机没想到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恨意,顿时心乱如麻,而慕容滟虽然知道林南是在演戏,不过他演的实在太逼真,也太投入了,所以怎么也止不住自己心里这一阵醋意。
“像你这种女人,竟然也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侯君集冷哼一声,抬起右掌,看样子似在绪力,林南赶忙又拦在鱼玄机身前,示意让他打自己,鱼玄机则一拉他冷哼道:“你杀了我好了,那东西我说死也不会给你的。”
“哼,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反正都得死。”慕容滟把一付醋意都转到了鱼玄机身上。这戏演的就更逼真了,就好象真的要把两个人全杀了一样。
“唔,唔。”林南使劲的摇着头,然后挡在鱼玄机身前,鱼玄机则拉开他不让他去送死,两人这一推一拉的,似乎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一样。
“慕容老弟,我平生最敬重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硬汉子,不如今天就放过他们一条生路吧。”侯君集转眼看向慕容滟说着,慕容滟则盯着鱼玄机冷冷的道:“这女人实在可恶。这男人也真是痴心,既然他这么愿意为这个贱女人死,那不妨就受我一掌,如果他还活着,那我们就放过他们好了。”
“这慕容老弟一掌下去,这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侯君集假意不同意,鱼玄机一听他这么说,便看向林南道:“你快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林南勉强站起来,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给予她一个迷人而且温柔的微笑,就好象是真的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鱼玄机心神一荡,不知道这男人的笑怎会如此迷人,此时林南已经站了出去,用手指着慕容滟,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失意他打过来。
“找死!”慕容滟身行一闪,左掌裹着一阵劲风拍了过来,鱼玄机虽然武功不算很高,但也可以感觉到这一掌的威力,更清楚的知道普通人是绝对受不住这一掌的。
“不要!”鱼玄机喊一声,想要拉住林南,但林南的身行已经自己迎了上去,胸口碰上掌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唔!”林南痛叫一声,喷一口血,身子向后飞去,其实这多半是自己的做作,不过最后一下撞到墙上还真有点背痛。
“你!”鱼玄机跑过去看林南,没想到林南竟然又站了起来,不过嘴角和身前全是鲜血,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
“好小子,竟然还没死!”慕容滟做吃惊状看着林南两人,侯君集则在旁边对他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那东西以后再来取不迟。”
“哼,这小子就算现在不死,马上也会死了,真没想到会有男人愿意把命给你,鱼玄机,你好自为之吧。”最后这一段话完全是慕容滟自己加进去的,不过听起来倒也合局,并没什么漏洞。
两人踏月而去,林南提着一口若有若无的气息看着鱼玄机,眼里满是怜惜的神色,似乎在关心她。鱼玄机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真心的为了自己,不由的有点失神,直到林南故做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屋子里有药。”鱼玄机拉着林南进到屋子里,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些刚才鱼玄机换下来的衣衫,然后是一个大的浴捅,浴捅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各色的花瓣也还都漂浮在上面。
“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鱼玄机放下林南,让他倚在浴桶旁,然后伸手在帐边栏杆上的玉鸡配饰上一拧,只听见一阵吱噶的声音,墙边竟然伸出一个暗阁来。
林南清楚的看见暗阁里有几封书信和几个药瓶,不过他还不敢确认那就是齐讽留在她这的书信,毕竟他的计划也不是现在就得逞。
“这是天香续命弦。”鱼玄机扶着林南上了床,然后把药丸倒了一粒递给他,那是一粒紫红色的药丸,很大,看起来很不好下咽,林南拿着药丸,故意起身狠狠的咳嗽了两下,眼睛则死死的盯在鱼玄机的暗阁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林南真的要笑了。
齐讽手札四个字虽然不大,但林南已经看的请清楚楚,至于别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你怎么不吃啊?”鱼玄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要不怎么说女人再聪明也不是男人的对手。
“哎,这药丸太大了,太难咽了,我实在受不来这个。”林南做个无辜状,看向鱼玄机。
“你没哑!”鱼玄机眼睛瞪的滚圆,虽然他还没完全明白过来,但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被他骗了。
“真不好意思,这戏我实在唱不下去了,因为我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林南遥说着从暗阁里掏出那一沓书信,这时他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面的几个大字。
学生亲奉。
“你和刚才的那些人你们串通好了骗我!”鱼玄机后退几步,眼里满是杀意,怒火早已经压抑不住。
“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总爱相信别人,你想要看破红尘,把男人当玩物,那就要一玩到底,不要半途而废。”林南把信收在怀里,此时的他说不出的痛快,真想现在就马不停蹄的回京城去。
“我杀了你!”鱼玄机从袖口窜出一柄匕首向林南刺过来,不过他的功夫和林南实在相差太多,所以等她的人到了林南身前的时候,已经被林南把双手都擒住了。
吧嗒。
林南轻轻一掰,匕首应声落地,鱼玄机的身子也全都进了林南的怀里,她想要挣脱,却如何脱的出。
“得罪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鱼玄机的话音很冰冷,不过在林南听起来却更像个笑话。
“听说你从来没和男人睡过,更听说你憎恶男人,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吧?”林南坏笑着握着她自己的手,鱼玄机咬牙切齿的狠不得把林南的骨头咬碎,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
“如果你早做点好事,或许下场会好些,一个女人就应该本分一点,不要自欺欺人。”林南将她撇开,然后飞身出了屋子,临行前又扔下一句:“我回再回来的,不过倒时的你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了。”
天外星云变幻,而鱼玄机的心却变不得,因为她已经把齐讽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输出去了。
深秋时节,枯叶片片飞落,夜间尽是萧索之意。
岸边树梢摇拽,微风飓然,寂静已极,不过湖心中却有一艘大船闪着微末的灯光,灯光下似有一个人影躺在甲板上,白衣微凛,姿貌风流。
一个妖娆的美丽少女轻步踏上甲板,她穿着一件坦腹露臂的雪白色衣裳,秀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一双晶莹、修长的双腿,赤纤秀的、完美无疵的双足,轻盈地靠到男人的身边,柔嫩娇腻的说道:“皇上,证据都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会不开心?”
林南从甲板上坐起来,轻轻揽住结萝,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的事太也难料,有些人看似是个大大的忠臣,其实却比任何人都奸诈。”
结萝如水般的烟波一闪,眨了一下道:“皇上是在说那个叫周兴的人么?”
林南点点头,接着又絮道:“我怎么也想不到齐讽勾结的人竟然是他,我一直以为周兴是我大隋朝的忠臣,从不趋炎附势,也不拉党节派,看来这次我错了,他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韬光养晦,但心计却实在是很深,如果没有这次齐讽的事,我绝对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
结萝见林南说这话时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早已晓得了他的心思,她知道区区一个周兴并不是林南郁闷的真正关键,她也知道林南的心里到底在意什么。
“皇上如果严惩周兴,或者将他杀了,那秀宁姐姐怎么办?那怎么说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她一定不会让皇上动手的。”
结萝一语道破天机,林南也不得不点头承认道:“是啊,朕也正是在为这件事烦心,如果不惩治周兴,国法难容,如果真的惩治了他,那秀宁那里我又不知该如何交代。”
结萝听了,轻轻挽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身上淡淡的问道:“那皇上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呢?”
这个问题其实林南早就想过了,说实话,林南并不是个想做皇帝的人,江山对于他来说。也许真的没有美人重要。不过现在若是这么说,难免就是玩物丧志了,所以想来想去,林南也只有笑笑,然后捏着结萝的小脸蛋儿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
“不可以。”随着话音一个女人从内舱里走了出来,她的目中闪动着顽皮、幽默的光芒。但却又似充满了机智。
不用听声音,光是听这句话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这世上敢顶撞自己的人除了慕容滟之外,恐怕也就只剩下袁紫烟了,不过后者是绝对不会偷听两人的情话的。
林南见了慕容滟,做个苦笑的模样道:“慕容滟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变的像结萝姑娘一样温柔,一样善截人意呢?”
慕容滟哼了一声,瞥了林南一眼,不屑的道:“启秉陛下,慕容滟生来就不会温柔,就只会凶巴巴的当个黄脸婆,还请您老人家见谅了。”
林南拍了拍身旁的甲板道:“乖乖的给我坐下来,乖乖的给我讲个武林的故事听,我要听开心的故事,要有快乐的结局,这世上的悲惨之事已够多了。”
慕容滟咬着嘴唇,道:“我偏不坐下来,偏不讲故事,这夜里这么凉,谁愿意和你在这吹冷风。”
她说“偏不坐下来”时,人已坐了下来,不过没有像结萝一样依在林南怀里。
林南摇摇头,轻笑一声道“吹冷风有什麽不好?一个人若能多吹吹冷风就不会去想做太多卑鄙无耻的事,无论是什么人,在这么清冷的夜里,恐怕都想不出坏主意来。”
慕容滟眼波流转,嬉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正在想个坏主意。”
林南轻声叹道;“你正在想该使个什么法子让我今晚陪你睡,我说的是么?”
这话一出,引的结萝咯咯娇笑,而慕容滟则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身为一国之君,半点正经也没有,真怀疑你是怎么治理这天下的。”
“这世上正经人已经太多了,不过假正经的人也不少。”林南淡淡的说着,一阵秋风扫过,吹起一溜长发。
慕容滟似懂非懂的望着江面,半晌才问了一句:“皇上的大军已经将寿春城团团围住,为什么不现在就进城捉拿齐讽一干人,而非要等到明天早上呢?难道你就不怕齐讽跑了?”
林南知道她要问这些,淡淡的答道:“寿春城并不算大,齐讽能跑到那里去?夜里抓人不够光明正大,不是我这个君子应该做的。”
慕容滟明知道他是在敷衍,不过既然他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过问,只是啧啧叹了两声道:“原来皇上是君子,这倒是第一次听到。”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小人喽?”林南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滟,看她怎么把这个诋毁圣上的罪名绕过去,不过他忘了一点,慕容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里会理会你什么圣上不圣上呢?
“我可没说过皇上是小人,是皇上自己说的,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慕容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歪绕,这种现在人的说法他竟然已经学的滚熟了。
“哎,三个女人一台戏,啧啧,这话看来不对啊,再我看来一个女人就足足演一出电视剧了。”林南自言自语的说着,搞的两女全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林南却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呜……。
转眼间天已肚白,号角声分东西两面响起,林南和慕容滟睡眼朦胧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林南的旨意是叫侯君集辰时开始进城抓人,开来现在已经到时辰了。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林南搂着自己的小美人笑意满面的说着,这话倒是正中慕容滟的下怀,看齐讽的热闹,慕容滟是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还可以趁机羞辱他一把,那感觉就更是好了。
五万大军分四门进城,他们先包围了齐府,然后是各处衙门,还有芙蓉楼等等和齐讽有关联的地方也都一一查封。
这一切出奇的顺利,齐讽既没有逃,也没有抵抗,而他的家人也没有一个漏网的,这些另林南有点费解,按照齐讽的机敏,他应该可以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为什么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用一下呢?
齐讽还是老样子,岁月的更迭并没有使他的相貌改变,相反看起来似乎比已经更委琐,更奸诈了,这种人看起来就让人厌烦,更何况还是罪大恶及,就更让人接受不了了。
“臣齐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讽跪下时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根本不像是个将死之人,这些都令林南很奇怪,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齐讽你可知罪?”林南冷声问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臣知罪。”齐讽倒也坦荡,并不加以掩饰,直接就认了罪。(未完待续。)
第265章 离间计
“齐讽,你既然知罪,那下场你可知道?”林南说这话时眼神若霜冰冷,对于这个家伙他也实在是没什么想要多重复的了。
“臣自知身犯灭鼎之灾,满门罹难,只是有一人还望皇上能开恩免死,臣心愿足矣。”齐讽猥琐的脸上显得很坦然,不过眼神里却隐约带着一点狡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林南没想到齐讽还有这么一番话,微微有点吃惊,簇眉道:“你还会为人求情,这倒新鲜,你倒说说看这人是谁?”
齐讽抬眼盯着林南,静静的说道:“犯臣之女凤鸣,还望皇上能怜惜免死,臣纵使身赴九泉,亦能瞑目。”
“凤鸣?”林南骤然间想起了那个美妙的夜晚和那个抚琴的白衣女子,如果不是齐讽提醒,自己真的就要把这个凤鸣给忘了,可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欠她些什么。一夜夫妻总也有百日恩吧,自己当年一走了之,不知道这姑娘家的该怎么处了。
想到这些,尤其还是关于女人的,林南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是他的致命伤,他永远也无法医治。
“这几年来,她还好么?”林南的眼神里已没有了刚才的寒意,转而是深深的愧疚,这一切都在齐讽的掌握之中,所以他也并不很奇怪,只是跟着长叹了一口气道:“****年年家何在,月月时时思君心,皇上这一去杳无音信,凤鸣她日思夜盼几次成病,有一次险些就去了黄泉路了。今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免死,只盼皇上能赦免凤鸣,将他贬为庶人,以全性命。”
他这一席话可谓是声泪俱下了,说的林南也几欲落泪,不过旁边的慕容滟却看出了端倪,走上前来眯着眼睛盯向齐讽道:“齐大人的戏演的真不错,这一段哭可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齐讽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这人还是个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惊,看了慕容滟两眼,做无辜状说道:“娘娘的话小人实在是听不明白,小人只是爱女心切,并无他想,还请娘娘恕罪。”
“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慕容滟冷笑一声,指着齐讽道:“你爱女心切?不是吧我的齐大人,据我所知那个凤鸣姑娘是你从青楼花一万两银子孰出去的处子吧。你的本意是想纳为小妾,后来是因为要巴结皇上,才忍痛割爱,试想你对这样的女人如果也当女儿看待,那寿春城的老百姓岂不都是你的爱子爱女,爱母爱父了?诚如此,那寿春城又那里来的这么多冤假错案,孤魂野鬼!”
“这这……”慕容滟的每一句话都直冲心底,把齐讽的隐情都说了出来,这倒真令齐讽想破大天也想不到,所以刹那间呆在了那里,把心里想好的计策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好,真好,齐大人可真会逢场作戏啊。”林南听了这些话已经恨的牙痒痒了,齐讽也发现了这一点,赶忙摇头解释道:“皇上,你别听她的,臣真的是为女儿计啊,为女儿计啊!”
林南见他还在狡辩,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齐讽冷冷说道:“既然齐大人为女儿计,那就请上路吧?”
“上……上路。”齐讽如梦方醒,眼睛瞪的滚圆,他还有计划没有实施,他不想死。
“不不,皇上,我我……”他的狡辩已经是那么的苍白,就算林南再糊涂,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齐讽罪大恶极,所犯不赦,择令既刻问斩,诛九族,辖下大小官员,一律发配云中,至于凤鸣,就贬为庶人还让他在寿春住下吧。”林南对于女人永远都恨不下心肠,但对于男人他却比任何人都狠。
林南的旨意刚说出口,武召仪忽然说了一句:“皇上,有一个人你应该留她一条性命的。”
“什么人?”林南对于这个‘妹妹姐姐’的话还是听那么一些的。
“芙蓉楼的鱼玄机,她虽然是齐讽的党羽,而且也很恶毒,但其实心肠倒也不坏,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望皇上能饶他一条性命吧。”
一听到鱼玄机,林南这才想起当日给她发下的话,便又吩咐了一句:“把鱼玄机带到这里来。”
少时,两个兵士押着鱼玄机到了正厅,她是个倔强的女子,而且自知必死,也就更不用忌讳什么,所以她刚一见到林南,虽然对他就是皇帝感到很吃惊,但也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只是冷冷的骂了一句:“狗皇帝,你不用问我什么,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大胆!”慕容滟本来就对这个婆娘没什么好感,现在正好有机会教训她,那里会放过。
啪啪两声,鱼玄机白皙的脸上已经现出了青紫色的掌痕,而且嘴角也带着血,可以看出慕容滟下手的确很重。
“呸,贱人,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鱼玄机死死的瞪着她,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慕容滟更加火大,还想伸手去打她,武召仪轻轻的将她拉了回来低声的劝了一句:“皇上在这里,怎么能这么放肆呢。”
林南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丫头片子那里会管什么皇上规矩的,好在自己没有什么母后,老佛爷的,不然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进了宫,说不定就成了隋朝的小燕子了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老板娘。”林南轻薄的一笑,用手撬起鱼玄机的下巴颏儿,鱼玄机狠不得生撕了林南,只可惜力不从心,只能用恶毒的眼神望着他,那样子就好象要活生生的将他吃了一般。
“鱼玄机,你也是齐讽的族人,按律应当跟着问斩的,不过我看你是个柔弱的女子,助齐讽办事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免你死罪,不过要让你到宫里的涣衣院去做一年的洗衣妇,这个条件不过分吧?”林南用戏谑的眼神望向鱼玄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很倔强的女人。不会轻易的低头,在他的心里鱼玄机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
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人是会忍辱负重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并不只是男人的专利。
鱼玄机没有说话,她默认了,她要保命,要留下这条命来报复,或者说是报仇。
君无戏言,林南既然这么说了,而且鱼玄机也默认了,自然就得执行,其实林南的本意是要放她走,不过没想到她真的同意了,索性也就将错就错,真的安排她到涣衣院去了。
诛灭了齐讽一党,江南的事总算清平了不少,林南本想去何家看看,可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去,何家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自己也必要惩治他们什么,至于何家两姐妹,他也不想再见了,相见有时的确是不如怀念的。
运河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好,但有些地方已经通行了,林南一行人时而车马劳顿,时而舟行奔波,往洛阳而来。
离京日久,还真有些思念,不过与其说是念京,念朝廷,倒不如说是念着自己那一群如花似玉的妃子。
皇帝,是一个国家的象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之所以如此,才会有许多人为了争这个位子搞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林南是皇帝,而且是个风流的皇帝,但却也不想做个不理朝政的皇帝,按他的理解,如果一个国家都亡了,自己又该去那里风流,又有什么风流的资本呢?
回到京师的林南心情出奇的好,听云昭训说杨过最近读书很用功他高兴,听安阳说小宝儿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他也高兴,听罗小玉给他讲自他走后宫里所发生的故事,那就更加高兴了。
大隋兴旺,四海臣服,没有一个国家不把中国看成是一个理想的国度,法兰西的传教士到了洛阳之后,几乎认为他们的巴黎大城不过是个贫民窟了。
……
春还早,天色也还早,一切似乎都还早,日子却已在不知不觉得间又过去了五个月了。
林南常常都在感叹,日子流逝的太快,一转眼间就已经老母鸡变鸭,而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之时,这世上的欢乐是少了,还是多了?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林南知道自己是快乐的,至少在别人眼中他很快乐,金钱,地位,女人这三种让男人快乐的事他全都拥有,而且是无上的拥有,照这么说来,这世界上还能有什么让她不快乐的事呢?
不过人生并不如游戏。也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的,有些人看着快乐,其实他的心里有着任何人都无比比拟的忧愁。
翠微宫里,林南斜依在一张白老虎皮上,这张虎皮很是珍贵,据说契丹人曾经拿它和突厥人交换一座城池,只是后来契丹败在隋军手里,此事才没有实现,而这张虎皮也落到了林南手里。
奏章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不过真正有意义的事并不多,结萝轻轻的伏在林南身边,如同猫儿一样一动也不动,只是有时眨眨眼睛,但也只是有时。
“以后我真要下一道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要上奏了嘛,真是。”林南把最后一道奏章拍到龙案上唠叨着,结萝微微一笑,娇柔的道:“这说明皇上仁德广大,善用贤人,所以大家有什么事都想拿给皇上看,让皇上定夺。”
林南摇头一笑,在结萝若雪的脸蛋上摩挲了一把然后才说道:“你呀你呀,竟会拣好听的说给朕听。”
结萝嬉嬉一声,吐了吐舌头道:“臣妾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没东西,所以也不会像安阳姐姐他们那样文诌诌的说话。”
噢?林南眼眸一转,摸着结萝坦露的小腹笑道:“那这肚子里什么时候才能有东西呢?”
结萝憨憨的一笑,眨了眨眼睛痴痴的问:“皇上是让我读书么?”
林南岂能不知道这丫头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倒有不点破,只是点头道:“恩恩,你是应该读点摩枷女经什么的了。”
结萝抿嘴一笑,然后笑着伸手去摸林南的脸。
“我爱阿难耳,我爱阿难鼻,我爱阿难口,我爱阿难心。”她每说一句就摸林南的一个部位,惹的林南哈哈大笑,捏着她的小鼻头叹道:“连摩枷伽女经都学会了,还说肚子里没货。”
“嬉嬉。”结萝一笑,凤眸之下,柔情似水。
这时一个内侍忽然进殿来恭身禀道:“启禀皇上,诸葛大人求见。”
“噢?”林南一听是诸葛治来见,倒真有点奇怪,忙吩咐道:“叫他进来。”
结萝虽然和诸葛治熟悉,但礼数也还是要讲的,便起身施礼道:“臣妾去找安阳姐姐啦。”
“嗯。”林南目送她出去,诸葛治也适时而入。
施礼毕,林南吩咐他坐了,便问道:“今日这么早来见朕,有什么要事么?”
诸葛治从怀里拿出一份奏章来,然后恭身递上前来说道:“今早到的急报,突厥处罗似乎有大的动作,他以十万铁骑驻扎在图齐牵制李将军的定襄人马,而他的另外十五万大军却忽然向东挺进,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意图,但我想一定是奔着通州或者是契丹来的。”
刚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了一桩国家大事,这可真叫林南不知是哭是笑了,赶紧接过诸葛治的奏章看了一眼,然后又回身去看墙上的北部地图。
“通州城墙坚固,守军也不少,处罗没有必要付出大的伤亡来攻取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地方,而他如果是想要报复契丹,那也没有必要出动十五万大军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以我想他一定是有别的企图。”林南淡淡的说着,诸葛治连连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李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林南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地图,半晌也没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便摇了摇头道:“从地图上看他的大军向东来无非就是这两个企图,难道是处罗发狠心要灭掉契丹?”想到这,慕容飘雪的影子骤然浮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出兵相助么?”诸葛治皱眉问道。
林南摇摇头,然后指着地图上说:“契丹弱小,难以抵挡强大的突厥铁骑,通州的那点人马是无济于事的,而定襄的大军也不可以轻易调动,如果从中原调军又来不及,所以如果处罗真的是瞄准契丹去的,那我们也无能为力。”
“皇上所言有理。”诸葛治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南转身拍了拍他道:“你命人仔细观察处罗大军的动向,一有变故,马上通知我。”
“是。”诸葛治答应一声,撤步去了。
“处罗这个人虽然精明,但却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个执思斯力,有勇有谋,实在不好对付。”林南暗付一声,闭目沉思。
周瑜间蔡瑁,贾诩间韩遂,皇太极间袁崇焕!
林南的心里冒出这三桩事来,忽然明朗了许多。
“既然没有办法除掉执思斯力,那何不也学学后人的巧计,间他一间呢?就算没有用。也没吃什么亏,若是成功,看他处罗以后还有何人可用。”
林南的心思转到这,忽然又有内侍报道:“启禀皇上,魏大人求见。”
“魏征,快让他进来。”林南一听他来了,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有急事,果然,魏征刚一接到准许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拜一声道:“魏征参见皇上。”
林南忙抚这他道:“不用鞠礼,卿有何事如此惊慌。”
魏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信上空白一片,既无署名,也无标志。林南接过来拆信来看,越读越惊,越读越怒,读到最后,干脆将信一撇,怒问道:“这信是那来的?”
魏征低声道:“罗艺府上一个家将与臣有旧,是他冒死来报。”
林南眼睛一眯,冷声道:“我待罗艺不薄,他竟敢图思反叛,我誓诛之!”
魏征忙低声道:“皇帝,小心隔墙有耳,此事属机密,若走露了风声,只怕罗艺会狗急跳墙,到时与突厥联合,危害不小。”
林南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那家将在那,我要见他。”
魏征将罗艺的家将带进殿里来,林南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久闻罗艺家将皆习武,而且武艺不俗,但这人却张的干枯瘦弱,一点也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和市井无赖类似,而且名字也很奇怪,竟然叫做南宫适。
看了他的样子,林南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便问道:“罗艺联系处罗的事如此机密,你是如果知道的?”
南宫适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来,然后滩开,只见上面写着两种不同的文字,一种是汉字,一种不知是什么文字,而且上面还有手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南宫适见林南不懂,忙解释道:“这是突厥大汗处罗大人和我家主公立的羊皮卷,处罗答应我家主公事成之后许他金银财宝和定襄辽东的大片土地。”
“那这上面的就是突厥文字了?”林南不经意的盯向南宫适问,南宫适点头称是,林南忽然大笑,这倒另魏征和南宫适有些不解了,这事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
林南一边一笑一边拍了拍南宫适道:“处罗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罗艺?”
“啊!”南宫适听了这话骇然失色,他本以为自己装扮的已经天衣无缝了,却不知道林南从那里竟然看出了马脚,但他脸上却马上转过无辜状,跪下连连道:“皇上说那里话,小人并未和突厥合谋,更不认识处罗大汗那。”
林南笑够了,啧啧摇头叹道:“你们处罗大汗以为这反间计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首先,罗艺这人不是个贪图金银土地的人,他没什么野心,你们若说他出于怀疑自保而谋反,我或许还相信,因为这事他也许做的出来,不过你要是说罗艺贪图金银土地而谋反,那你就未免太小看他了。再者,你既是罗艺的家将,平时恐怕和突厥人也打不了什么交道。怎么能懂得突厥文字?怕是处罗处心积虑的计策,怕你用的上突厥文,所以才教你的吧?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可笑的一点,既是与人合谋反叛,那里有立字据的道理?这又不是签债还钱,这是定不下来的事,怎么可能立个字据给人留下把柄?现在想想看,处罗也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用这种小计就能蒙混与我,真是笑话,如果不是我和执思……”说到这,林南忽然闭嘴不言,做出一付说漏嘴的模样,咳嗽了两声接着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这这这……”这一番话有理有节,说的南宫适无法辩解,登时呆在那里,魏征顿时勃然大怒,拽住他道:“好个逆贼,险些害我!”
“不不,魏征,你帮我说说情,啊不,皇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我家人都在处罗手里,我没有办法啊。”南宫适见事情败露,只能跪地求饶,不过理由却实在老土的很。
林南心下暗笑,脸上却做阴冷状看向南宫适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处罗,就说他的雕虫小技以后不要到我这来用,丢人显眼,你们突厥人除了执思将军以外,别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才是个英雄,我迟早要和他一战!”
南宫适刚才听他提到执思斯力已经起了疑心,现在听他这么说,虽然有和他一战几个字,但他的小聪明做自认为那是林南为了掩饰刚才的话,所以在他心里,执思斯力联合林南的事已经成了行。
“多谢大隋皇帝陛下,多谢大隋皇帝陛下。”南宫适连连谢恩,林南却忽然又一摆手道:“我说不杀你,却没说不惩戒你一下,来呀,将他耳朵割了去,然后给他一匹马,叫他滚回突厥去吧。”
“啊?不要!”南宫适听了割耳的事大喊大叫,不过却早已经被两个侍卫拖出去了,魏征见他去了,忙深深跪倒道:“臣见事不明,死罪难免,还望皇上早早下旨,以正视听。”
林南微微一笑,拉起他道:“爱卿严重了,你也是忠心为国方才为奸人欺诈,何罪之有。”
“这”魏征感动的五体投地,连连谢恩,林南摇头轻叹一声,然后对他道:“这事很可能已经传到罗艺耳朵里了,罗艺这人疑心重,怕不是什么好事。”
魏征一惊,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南簇眉沉思,然后对他道:“你去写一封信,多写上一些责骂的言语,然后再命人给他运上一些兵器,马匹,责令他准备对突厥作战。”
“嗯?”魏征不解的看着林南问道:“既然他已经怀疑皇上,皇上怎么还责骂他,既然责骂他,为什么还给他兵器,马匹?”
林南做深沉状,淡淡的道:“我现在若作书言我不信他谋反,他会以为我笑里藏刀,谋定而后动,所以我要责骂他,这样他反到会安心,而我再送他兵器,马匹,就更说明我对他无疑,他就会对我感恩戴德,疑惑尽消。”
魏征恍然大误,忙赞道:“皇上神机妙算,真非常人所及。”
林南摇掌一笑,然后看向地图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处罗本就没把罗艺看成一个帮手,现在事既不成,他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不过他的执思斯力将军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南宫适事没有办成,而且还丢了耳朵,这笔帐恐怕都会算在执思斯力的头上,所以他回去一定会添油加醋把我和执思斯力的关系说的以假乱真。”
魏征点点头,然后又问:“皇上以为处罗会相信他的话么?”
林南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魏征哑然,他发现林南已经太深不可测了,他的话自己一点也不明白,但他的性格却如此,总是要追问个原由才安心。
“既然皇上以为处罗不信,那这计策岂不是没用了?”
林南蓦然转过身来,看着魏征道:“执思斯力是处罗最得力的大将,帮他南争北战居功至伟,而且握有重兵,处罗是个聪明人,他不会那么傻,只听信南宫适的一己之辞就信执思斯力和我有勾结,不过不信不代表他不怀疑,俗话说人言可畏,而且执思斯力是个握有重兵的敏感人物,就更加是个另人怀疑的对象,只要处罗对他起了疑,那就难免偏听偏信,到时候我还有一计,管叫执思斯力不死也身陷牢狱。”(未完待续。)
第266章 盗圣
“原来是这样。”魏征此时才明白了一些,而且对林南的下一步计策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你快去凤凰台看看。”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跑来翠微宫,林南认得他是结萝身边的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结萝出事了!”
那太监连连点头道:“娘娘受惊昏过去了,皇后娘娘叫了太医,现在应该赶到了。”
“什么!”林南也来不及问原因了,撇开那太监使出轻功奔凤凰台来。
闻陛下有绝代佳人,名唤结萝,倾国倾城,极尽雅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时,余当踏月偷人,君素雅达,倾心正道,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南宫雨荨。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逮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种奇妙的强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满洒,不过林南的脸色却很是难看,一个人竟然能穿梭于皇宫内院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还扬言要偷走自己的妃子,恐怕这世间再有修养的皇帝也不可能不为此而动怒。
原来结萝和安阳本在一起嬉戏,南宫雨荨忽然而至,打到了两个侍卫,结萝一惊就昏了过去,而南宫雨荨却只是将一张短笺放下后既便飘然而去。
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武召仪和慕容滟都很吃惊,因为他们知道南宫雨荨是谁,而林南虽然也算是知道,但真正的南宫雨荨到底是什么样子,还真得问这两个人才行。
林南此刻就坐在圆桌旁,那张俊朗而潇洒,保养的十分钩魂的脸,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着,眼睛死死的瞪这张短笺,就像是瞪着阎王的拘帖。
“盗圣南宫雨荨,轻功天人能匹,虽然很少来中原,但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很响亮,而且世上没有人见过他,他有成百上千张脸,每一次出现都会换一张面孔,所以就算见过他的人再见到他也不会认识。”武召仪静静的说着,慕容滟则补充了一句道:“而且他说要取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
“就算他武功再高,轻功再好,难道我大内上千侍卫都拦不住他?”林南窝火的看着两人问道。
“他偷东西,往往都是出其不意,并非武艺绝伦的缘故,但他没次下帖子都是要偷东西,而扬言要偷人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虽然听说他这人风流成性,但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大内偷人,还真不知道他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武召仪说完,也不解的咬着嘴唇。
林南再次拿起桌子那张短笺,冷声笑道:“这算是什麽东西?请帖?借条?就凭这一张纸,就想把朕的女人带走,他未免也太狂妄了。”
谁知慕容滟的脸色却很难看,嗫嚅着道:“可是他就是凭着这么一张废纸,已不知取走多少奇珍异宝了,他说要在子时取走一样东西,谁也休想保存到丑时。”
“这么说,结萝现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林南说着话时脸色铁青,任谁都看的出他的愤怒,武召仪赶忙上前安慰他道:“皇上你放心,今夜我就在结萝妹妹床边守着,任他南宫雨荨天下无敌,也休想能从我手中抢过人去。”
林南哼一声,眉头荡的老高,起身道:“难道我堂堂一国之君还要为了一个贼而兴师动众?那他明天要是再下帖子,后天要是在下帖子,我是不是该把结萝关在笼子里锁起来!”
“好了皇上,别生那么大的气,南宫雨荨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他从来不随便偷别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想出了他这次来的目的了。”慕容滟眉目一转说道。
“是什么?说来给朕听听。”林南这才来了点兴趣。
“西门吹雪是南宫雨荨的朋友,而她的妻子更曾是他的情人,他这次来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慕容滟的猜测显然有些道理。
“这么说他这次来不是来偷人的,是来刺杀朕的了?”林南再问道。
这边武召仪忽然摇了摇头道:“南宫雨荨从来不杀人,江湖上尽人皆知,南宫雨荨怕是只想偷走结萝,好让皇上伤心。”
“那就让他来吧,我倒要看看南宫雨荨到底有什么能耐。”林南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月静静踏上云天,结萝的院子里四面都布满着大内高手,四周更是有五百禁军提着弓箭等待着,如果南宫雨荨真的来了,只怕他插翅也难飞。
林南静静的坐在屋顶,一壶酒,一叠花生米,这种样子倒有点滑稽,不是人滑稽,而是身份滑稽。
这算什么?皇帝,侠客,浪子?不过在月下的他却真的很潇洒,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慕容滟,武召仪和袁紫烟三个人都守在结萝的房间里,虽然只是武召仪恐怕南宫雨荨就难以对付,但多一个人总归还是多一个帮手。
淡淡的晚风中隐隐传来更鼓之声,这是林南故意安排的,只见他霍然站起望着天空轻声道:“子时到了,南宫雨荨你该出现了吧。”
所有的大乃高手和禁卫都严阵以待,南宫雨荨的名字他们有的可能听过,不过大多数人却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又过了半天,南宫雨荨却始终没有现身,林南的酒也喝不下去了,“难道他不敢来了?”林南正想着,忽然发觉东北方向有一丛浓烟升了起来。
“皇上,翠微宫起火了!”侍卫前来报完,林南眉心一簇,冷声哼道:“南宫雨荨啊,南宫雨荨,你也只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放火想要引开我,亏你想的出来。”想到这,林南边吩咐道:“马上调集水龙队过去,这里的人谁都不要动,就算翠微宫烧没了也不许动一丝一毫。”
“是!”侍卫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空旷而幽远的声音。
“戌时偷人,子时才来拜谢,札数欠周,恕罪恕罪。”只见远处房顶上,黑暗中卓立着一条高大的人影,怀中抱着一个美人,白衣素鞋,不是结萝是谁?
“糟了!”林南骇然失色,左足一踏,身子飘然而起,他云足内力朝南宫雨荨这边追了过来,下面的侍卫和禁军那里跟的上,眼看林南几个起落人已在数十丈之外。
屋子里的武召仪此时已经追了出来,见林南没了人影,赶忙问侍卫,侍卫答说刚才的事,武召仪哎呀一声惊道:“糟了,中了南宫雨荨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快追!”她这话可非同小可,皇帝丢了,众人的脑袋可真是难保,况且有的人知道南宫雨荨的厉害,更加怕他伤害了林南,所以所有侍卫和禁军以及武召仪全都奔着林南追出去的方向奔去。
林南追了一阵,却早不见了南宫雨荨的踪影,他心里担心结萝,所以追的更加急了,不过南宫雨荨却始终没有影子,这倒另他很是费解。
武召仪的轻功显然在他之上,所以片刻间已经赶上了他,林南见她赶上,责备她道:“我叫你看好结萝,如何叫南宫雨荨得手了!”
武召仪不解的看着林南答道:“结萝还在屋子里,何时被南宫雨荨得手了?”两人这一问一答,林南这才蓦然醒转,大叫一声:“糟了!南宫雨荨现在一定在宫里,我们快回去!”
侍卫和禁军们白白的跑了一个来回,林南和武召仪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这一个来回显然是白跑了,因为等两人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是看见慕容滟和袁紫烟呆呆的站在那里,慕容滟没有任何反应,袁紫烟也只是刚刚做出个拔剑的动作,不用说,两人是被点了穴。
床上的结萝已经换成了稻草人,一个稻草人竟然骗了林南,调虎离山之计虽然简单,却真的很实用,只因为林南实在太在乎结萝了,所以遇事时才不会多加考虑,而这一切的原由都是那张帖子,因为它使林南愤怒了,愤怒的人往往考虑事情都会很简单,好在这一切只是开始,却没有结束,因为稻草人身上还有一张贴子,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欲寻美人,逍遥湖畔,盼陛下能孤身前来,否则莫怪南宫某卑鄙无耻。
“这还不算卑鄙无耻!”刚刚被解开穴道的慕容滟怒声说着,袁紫烟则默默的站着,没有保护好结萝,虽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总还是有些愧疚之情。
“逍遥湖在那里,这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林南那着帖子问旁边的人道。武召仪思索了一下才道:“逍遥湖就在出洛阳三十里外,那是条不算很大的湖,但却连着几片水域,南宫雨荨之所以选在那,恐怕是怕陛下围捕他。”
“我太小看他了,这次是我输的最彻底的一次。”林南摇头苦笑,然后吩咐道:“备马,我去会会南宫先生。”
“不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阻止他,慕容滟还拉着他道:“皇上,南宫雨荨如此处心积虑,必有阴谋,你贵为一国之君,怎可轻易犯险,还是让我假扮你去吧。”
林南摇摇头,慕容滟假扮的人连自己都能一眼看的出来,南宫雨荨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况且她也是自己的女人,如果陷落到南宫雨荨手里了也还是要救,那就会更麻烦,所以他摆摆手对众人道:“不要在劝我了,南宫雨荨聪明,我也不苯,他可以耍我一次,却未必可以耍我两次,如果今天我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众人看出来无法劝阻,武召仪便跟上一句道:“那臣妾随你去吧。”林南摇摇头,指着帖子道:“南宫雨荨说子时取人,就是子时取人,看来他是个守信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做个无信之人,就让我一个人去会会这个盗圣好了。”
“这”武召仪不知还该说些什么,林南则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对她道:“放心,区区一个南宫雨荨不能把我怎么样,况且你不是说过南宫雨荨从来不杀人的么?”他说完这话,人已经出去了,一匹上好的大宛良驹,一柄天子剑,这就是林南的全部物品,想到他即将面对面的和盗圣交手,心里默名的竟然有些期待。
良驹的速度绝不亚于普通的汽车,而且大宛马最擅长的就是短途,所以等林南到了逍遥湖畔时还不到一个时辰。
一艘极为精巧的叁桅船停在湖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极为奢华的感觉,这种船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少有人买的起,现在却停在这里,不用说,一定是南宫雨荨的船了。
“大隋皇帝杨羽特来拜会盗圣南宫大侠,南宫大侠难道不赏光相见么?”林南放开嗓门对船上喊道,只听见船里先是传出一阵嬉笑声,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男人赋有磁性的声音。“南宫某一向没有出门迎客的喜好,陛下如果不嫌弃,可以自己进舱里来。”如此狂妄的话也只有南宫雨荨才说的出口了,不过不知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显得那么自然,就好象世间一切人都得听从他的吩咐一般,这感觉还真古怪。
好在林南没有多去想这些事,而是轻轻纵身来到甲板上,然后慢慢向内舱走来,这时舱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妙龄少女站在一边,笑意盈盈的望着林南道:“请。”南宫雨荨果然不凡,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张脸是真是假,不过这张脸却真是漂亮,至少它具有所有吸引女人的气质,成熟,俊朗,英气勃发,如果这真的是南宫雨荨的脸,那他也真的堪称这一个帅字了。
不过让林南瞠目结舌的还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身旁的三个女人,林南也算是见过无数美人了,不过这三个美人却还是另他呆住了,如果结萝可以打9分的话,那他们每个人都应该可以打上9.1分,而且这还是保守数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几乎难以形容这三个女人,因为你还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柔嫩,可爱,华贵和放荡。
“南宫雨荨啊南宫雨荨,如果我是你,怎么还能忍心去抢别人的女人呢?”林南摇头暗叹,不过这副心思却似乎都被南宫雨荨看破了,因为他说了下面的话。
“结萝姑娘的确很美,不过南宫某并非贪花好色之人,而且陛下也看到了,我这三个红颜知己也绝对不比她差,我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去皇宫偷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为了西门吹雪报仇?”林南曾经自以为自己深不可测,可现在见到南宫雨荨才发现,自己其实被人看的一清二南宫,至少被南宫雨荨看的一清二南宫。
“西门吹雪是自寻死路,他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我没必要为他报仇,好勇斗狠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南宫雨荨否决了他的想法,然后轻轻的嗫了口酒道:“我此次来,只是想叫陛下放一个人,一个对于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噢?是什么人?”林南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谈话,这种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听起来很愉快,不过南宫雨荨接下来说的这个名字却叫他不愉快了。
“鱼玄机。”
“她也是你的女人?”林南不解的望着南宫雨荨,想知道他和鱼玄机是什么关系,不过南宫雨荨显然是不想说的太多,只是淡淡的道:“南宫雨荨喜欢漂亮姑娘,这事已经不希奇了,鱼玄机很漂亮,想必陛下是知道的,然而她却沦落到给太监宫女们洗衣服,这让南宫某有些看不过去了,毕竟美人不是那来薄待的,而薄待美人的人我南宫某一向也是很不喜欢的。”
林南听到他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还真觉得好笑,不过他现在笑不出来,因为南宫雨荨已经笑了,他的笑似乎在告诉自己,我的话你必须要听,而且必须要做。
“你为什么不直接偷走鱼玄机,而要偷走结萝?想来以你的功夫偷走鱼玄机应该是很容易的吧?”林南问出这话时,明显感觉南宫雨荨不再笑了,从这一点可以判断,他和鱼玄机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我如果去救她,她是不会跟我走的,至于原因,陛下用不着知道,现在我只想问陛下一句,你是想要你最喜欢的结萝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鱼玄机。”南宫雨荨的话语很淡,但听起来却很令人震撼,不过林南的回答却也另南宫雨荨没有想到。
“我两个都想要,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喜欢漂亮姑娘的人。”
“噢?”南宫雨荨放下酒杯,看着林南面无表情的道:“江山如画,陛下何必只爱美人呢?”林南听到这,反问一句:“那你美人已经够多,却何必又非要一个鱼玄机呢?”
南宫雨荨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他发觉这个皇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林南也更加吃惊,因为他发觉南宫雨荨远比自己想象要高深的多。
这时,南宫雨荨旁边的一个女人忽然发话了。(未完待续。)
第267章 密信
“皇上之所以不放鱼玄机,无非是因为面子罢了,不过这一点皇上尽管放心,盗圣是守信的人,我们只是想带上鱼玄机回到西域去,从此都不会再涉及中土,而今天的事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女人的声音悦耳清脆,让人听着不得不有种臣服与她的感觉,不过她把林南看的太简单了,堂堂大隋皇帝岂是能如此任人摆布的?
“南宫雨荨,你真的认为朕杀不了你?”林南脸色骤变,眼神现出杀机,不过这一切南宫雨荨都好似不觉一般,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道:“这世间要杀我的人太多了,再多一个皇上南宫某也不嫌多。”
林南听完,听眼看向他道:“南宫雨荨,你也未免太狂妄了!朕贵为天下之主,岂能任你摆布!”
“呵,皇上既然这么说,那南宫某也只能带上结萝姑娘回西域去了。”南宫雨荨饮尽一杯酒,从舱里站了起来,林南则迅速出手,左掌前探抓向南宫雨荨的前胸,不过他真的太小看南宫雨荨了,虽然他没有防备,但堂堂的盗圣也绝对不是他一招之间对付的了的。
两人在舱里动起了手,虽说南宫雨荨这边人多,但他旁边的女人却不知是不会武功,还是不愿意出手,反正只是旁观,却并未加入战团。可是就算这样,林南和南宫雨荨对斗却还是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毕竟自己这副躯壳如今的功夫和南宫雨荨比还是差了一点点。
两人从舱里打到舱外,从先前的空手改成了剑扇相击,南宫雨荨不愧是南宫雨荨,一柄小小的折扇也可以使的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破绽。
不过林南的剑法也很强,至少现在的情势南宫雨荨也占不了多少上风,不过这么下去到底会如何,却只有天才知道。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处湖面上却现出一盏孤灯,孤灯下面似乎是个小舟,舟上站着什么人却根本看不清。
“他怎么来了,谁叫他来的?”南宫雨荨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似乎对来人很是讨厌,亦或是忌惮,而南宫雨荨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扇法却忽然有点紊乱,看来也是对来人提起注意了。
这一切林南全都看在眼里,来人到底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来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只能由他自己来解答。
眼看着小舟已经移近,南宫雨荨撤出一步,架开林南的长剑哼道:“无花。你来做什么!”
“阿弥陀佛,盗圣做了不该做的事,无花自然要管。”他说这话时人已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南宫雨荨的身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佛门弟子,而且看起来年纪很轻,相貌也很俊俏,不过他这份轻功却着实另林南骇然失色,而南宫雨荨显然已经习惯了,只冷哼一句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盗圣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难道都忘了么?还是赶紧将人放了,否则无花就要出手了。”这和尚竟然比南宫雨荨还要狂妄,看样子跟本就没把南宫雨荨放在眼里,至于他为什么要帮助林南,这还真是不得而知的事。
“无花,你为什么老是要管我们的闲事,你不觉得你很烦么?”南宫雨荨身后的女子异口同声的对那和尚说,那和尚却恍若不觉,只是看向南宫雨荨道:“盗圣放了人,随无花走一躺波斯如何?”他说这话时一点没有恳求的语气,相反好象是命令一般。
“哼!”南宫雨荨愤然转身。将折扇撇入湖中,然后冷冷的说道:“半年之后,南宫某将再至皇宫,希望皇上可以给南宫某一个满意的答复。”话音落,人已入舱,然后就有一个女子扶着结萝从内舱里走了出来,结萝显然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待她看见林南之后,一棵悬着的心终于又放下了,因为她知道,林南永远不会让自己受伤。
“萝儿。”尽管满肚子不解,但目的达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而结萝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还以为是林南救了自己,所以扶在林南怀里哭的更加委屈了,这一场风波本来很棘手,却稀利糊涂的就过去了。
“那个和尚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南宫雨荨会那么怕他?”这个问题谁都无法解答,只能等着以后的答案了。
回到皇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南也没有责备谁,更没有惩罚谁,只是淡淡的将经过大概的说了一下,众人听说竟然是怎么回事,都有点不解。不过不解归不解,总归结萝的风波还是平息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洛阳的春雨总是姗姗来迟,当南方诸地已经是春意昂然雨水连绵的时候,春之气息在这里却还是躲躲闪闪欲迎还拒。
不过相较于干冷的西北和更北方的辽东,洛阳的气候也还是要适宜许多,至少风沙在这里还不算猖獗,而有了大运河这条巨大的水带,温暖湿润的季风虽然微弱,但总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让洛阳比起干燥的内陆地区多了几许温湿的气息。
此时的林南正在写一封信,一封很奇怪的信,信的内容十分暧昧,本来读起来就觉得似是而非,而他还用毛笔将上面的不少字都涂抹了起来,让这封信读起来更加的不连贯。
“皇上,这是什么信,怎么看呢?”袁宝儿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信,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问。
林南怅然一笑,捏着她的小脸蛋道:“我说了你也不明白,这是我用来忽悠人的。”
“忽悠人?”袁宝儿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不知道林南在说些什么,忽悠人这个词她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了。
林南则揽住她,然后吩咐得力的人将信送了出去,收信人自然就是执思斯力了。
“贾诩抹书之计,我也学学,看你执思斯力这次还不死。”林南心下暗笑,这时魏征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本奏章。
“边关急报啊皇上,出大事了!”魏征的脸色很难看,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怎么回事,拿来给我看看。”林南下殿来接过奏章,这一看不要紧,当真是惊的非同小可。
原来突厥处罗派弟弟颉利引兵十五万名为进兵契丹,但大军行到一半的时候,颉利却暗自率领五千轻骑兵转道萧关,防守萧关的人马措手不及没有抵挡住颉利的猛攻,将萧关丢了。
林南赶忙去看地图,看到萧关这个地方,连连点了几下,顿时哎呀一一声叫道:“遭了!”林南站在那里,望着墙上的大地图仔细思索,案台上还放着一幅更加详细的地形图,他已经根据这两幅地图考虑了很久。
敌人的意图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十五万大军全都进驻了萧关,这就直接切断了通州和契丹的联系,不言而喻,这种计策非是执思斯力,别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萧关这个地方很不显眼,而且可以说用处也不是很大,但现在被突厥人占领了却又是一番话了,他们现在不但可以灭契丹,更有甚者可以举大军夺通州,这是林南不想看到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林南却没发现,那就是突厥这一次的袭击有利,但是也有弊,萧关是个弹丸之地,容不下十五万人,他们的供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然而由突厥向这面远又路程遥远,实在很不划算。
这个问题李靖看出来了,诸葛治看出来了,林南自然也看出来了。
“颉利不会坐以待毙,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灭契丹,以契丹现在的实力,怕是很难支持住几天。”林南看着众人发话,几个文武都点了点头,却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
林南便哼了一声道:“定襄的人马受到了牵制,但我大隋岂止只有那几十万人马么?区区颉利也把我大隋看的太小家子气了,既然他铤而走险,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朕欲提一旅之师出武关,直捣萧关,我倒要看看颉利是和我硬拼还是要避我锋芒。”
“对,皇上,我们不能再忍让了,区区突厥小邦算得什么!”候君集第一个同意,当然他同意的分量算不上重,而且除了他之外,别的大臣全都在沉思,并没有马上做决断。
等了半晌,诸葛治才发话道:“皇上,我觉得这仗可以打,而且打的赢。”
“噢?”林南眼前一亮,看向他道:“说说你的看法。”
诸葛治指着地图上道:“萧关这个地方并不主要,尽管他可以遏住我们去打契丹,但我想处罗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区区一个小小的契丹用不着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我想他一定是要两路齐发,包围定襄,吃掉李将军这个重兵集团。”
“嗯,说下去。”
“处罗弃万安之术不用,却非要铤而走险,说明他突厥存粮已经不够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皇上再提一旅之师围住萧关,则不出数月,突厥就会自乱阵脚,到时一战可定。”
林南听完点了点头道:“嗯,和朕所想无出其右,此事宜速行,迟则有变。”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一个内侍忽然靠进林南旁边来,抚耳说道:“岂禀皇上,契丹公主纳兰雪正在殿外候旨求见。”
“噢?她怎么来了?”林南喜上眉梢,然后吩咐众臣道:“诸葛治,你马上调集京郊诸郡人马齐集洛阳,朕明日便登台授师,北伐突厥,至于你们其余的人也都随他下去吧。”
“是。”诸葛治答应一声,带着众臣退出殿去,林南微微一笑,刚刚坐下,就看见一个风华绝代的丽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袭雪白色的窄袖圆领齐膝外衣圣洁无比,外披狐裘披风,足下着紫金统靴,头顶戴圆窍凤冠,冠围四周垂有珍珠吊坠,浅浅露出的蝉鬓薄如翼翅,耳间则配有白玉玲珑凤凰金耳环,颈上灵珠项链呈三角型闪闪发光,与碧雪云肩颜色相近。一双纤纤玉手上戴着白色淡网状曼纱手笼,琳琅腰带上磷光闪闪,那两条青黛娥眉标致灵绣,明眸流盼间,朱唇微闭,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因为适才在谷中所经受的燥热而微现红韵。她顾着莲步慢慢靠进林南,整个大帐中都可以嗅到一股既浓郁又芬芳的香气,这种香气并非来自某种外在香粉,而是天然的身香,从上古以来似乎只有西施一个是浑身散发香气的美女,但纳兰雪的身香似乎更胜一筹。
“你还是那么漂亮,让朕都不能自以了。”殿内无人,所以林南说话也不那么拘束。
纳兰雪则更是喜欢他这个样子,浅浅的陪了个笑道:“和皇上久别数日,不知道皇上可安好么?”林南哈哈大笑,盯着她道:“你说朕好不好?当然是不好了,看不见你怎么好的起来。”
“是么?”纳兰雪又笑了,她只有在林南面前才会露出如此迷人的微笑,这是恩赐,但只对于林南一个人。
“皇上,我这次来又是当使节的,不过是信使,不是谈判。”纳兰雪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一个养皮卷,林南伸手接过了,仔细的看了一遍,原来上面的话是元治建议自己出兵北伐,这倒正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不过在于元治,可能多半是想用林南来牵制颉利。
“你父汗可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了。”林南故作为难状,纳兰雪见了,轻轻转过身去淡淡的一笑道:“皇上不老实,不说实话,这明明就是你的想法,却又怎么为难呢?”
“呃”女人聪明的确很糟糕,林南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不过纳兰雪却并不生气,反倒温柔的靠过来,低声道:“皇上,雪儿在契丹****为你祈福,希望你平安快乐,这些你都感受到了么?”
“当然,我****都会想到你,不知道你在契丹过的好不好,这份相思你也感受到了么?”两人说到这,互相对望着,不是面面相觑,而是无语的温情。至少纳兰雪自己知道,她这一辈子爱的男人就只有林南一个,因为他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唯一可以拥有自己的男人。
林南轻轻将她揽过怀里,柔声道:“朕明日就要亲征萧关颉利,你是要就在这里等朕的好消息,还是回契丹去?”
刚一见面就谈分离,纳兰雪自然有点不高兴,她很少有撒娇的时候,但那不是因为她不会,而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接受。
“我要跟着皇上,哪都不去。”纳兰雪咬着嘴唇说,这副小女人的模样看的林南真是心潮荡漾,那里还能拒绝,
林南即便一笑道:“好好好,那你就随着朕一起罢。”
“谢皇上。”纳兰雪学着中原女子的模样竟然款款一个芙蓉礼,惹得林南更加怜爱。
西内苑里旌旗招展,新筑成的拜将台上立着一面巨大的“隋”字大旗。
身着盛装的群臣在台下分班站好,魏征站在文臣的第一位,而侯君集则一身金盔金甲,神色肃穆的站在武将班中的第一位。
一阵鼓乐响起,林南在众侍卫的簇拥下走向授师台,司礼官此时已经在大声宣告:“吉辰已到,天子授师!”
林南迈步登台,秉笔太监手中捧着金黄色缎子包着的大印和封诰文书跟在后面,林南缓步登上了台顶,然后朝南跪倒祭天。
祭完天,林南站起身将大印拿在手里,庄严的说道:“诸文武听令,随朕出征北伐,不剿灭突厥,誓不回师!”
众文武听林南说的慷慨激昂,也感觉有些热血沸腾,西内苑中列队的禁卫军齐声高唤:“万岁……万岁……!!”
在拜将台上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下,林南不住地向士兵们招手,强烈的阳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大业八年四月十三日,林南亲率大军五十万,号称一百二十万,浩浩荡荡的从洛阳出发,取道武关,直逼萧关。
魏征自然留下为监国,随他的是撒无忌,和以前一样,两人有相互监视之意,在接到洛阳林南拜将北伐密报的同时,处罗还接到了执思斯力暗自藏下林南发来的一封信的消息,这让他寝食难看,要知道,执思斯力统率着突厥最精锐的十万铁骑,如果他真的叛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俗话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执思斯力了,自然也查他一查,所以他即刻就带了心腹大将阿史那思摩引着五百飞狼骑来到执思斯力停帐,执思斯力是草原的诸葛亮,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一来的用意,便赶紧迎了出来。处罗毕竟也是聪明人,所以并没有马上翻脸,只是轻笑一声道:“听说隋朝皇帝给将军发来了一封信,处罗想看看隋朝皇帝是如何羞辱我们的,不知道将军可不可以赏脸。”(未完待续。)
第268章 婉儿
执思斯力恭身道:“大汗说那里话,信在这里,你尽管拿去看就是。”他说着从怀里把信那出来递给处罗,处罗迅速的拆开看了,越看越锁眉,最后瞪着执思斯力问道:“为什么有些地方用笔涂抹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执思斯力摇了摇头道:“他们送来时便是这样,我也不知道用意。”处罗冷笑一声,看向执思斯力道:“将军把我当成三岁孩童么?这种雕虫小技也想骗我?”执思斯力大惊失色,慌张的道:“大汗这”他话没说完,处罗就已经喊道:“来呀,将执思斯力拿下,暂且押入水牢里。”
执思斯力骇然,向后退了两步,他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大汗不要中了汉人的离间之计啊,我执思斯力忠心耿耿,绝无反心,天地可鉴!”可他这些话处罗那里听的进去,还是吩咐人将他押了下去,因为这样做,他虽然少了执思斯力这个一个臂膀,却能放心的与林南一战,至少心里不用存疑,也不用有所顾虑。
这个消息很快从传到林南的耳朵里,此时的林南还在行军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喜不自盛,其余诸文武也都感觉这是个好消息,尤其是诸葛治,更是拍手称道:“皇上,少了执思斯力这个智囊,区区一个处罗如何是皇上的对手。”林南点点头,但却又吩咐道:“你们不要太小看颉利这个人,他虽然是处罗的弟弟,但他比处罗要聪明的多,也狡猾的多,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让他有可乘之机。”“是!”诸将恭身得令。
颉利接到林南发兵萧关的消息后,忙和手下的将官们商议,他提了两件事,一是眼下隋军正向萧关进发,兵力出奇之强大,粗略估计也会达到进百万之多,二是他们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就算能抵抗住隋军的进攻也要被困死,饿死在萧关里。
帐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颉利问:“是不是有人害怕了?”手下大将哈达云站起身来大声嚷道:“怕什么?咱们和汉人交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羊再多还不都是给狼吃的?别说一百万人,就是五百万咱也不怕!”
一位年纪稍长,花白胡子的头领却忽然说道:“可毕竟草原旱了大半年,咱们的战马已经瘦了很多,现在大军粮草奇缺,隋军一下子又上来一百万人,这仗打起来那有那么容易呀!”
颉利看了那说话的头领一眼道:“我觉得哈达云的话有道理,隋军人数虽众,但步兵多,骑兵少,而且久不征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我军人数虽少于隋军,但都是骑兵,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久经阵战,真打起来隋军绝非我军对手。”
颉利向一个侍臣一示意,侍臣展开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颉利举起手中马鞭指向图中的一处山谷道:“这里叫做九龙谷,隋军想要来萧关必须要经过这,他们现在急于进兵,肯定以为我们会坐以待毙,在萧关等着,那我们就现在就做出一付要进兵契丹抢夺粮食的架势迷惑隋军,然后分出六万人埋伏在这里,只等着隋军一到就给他们迎头痛击,虽然不能消灭他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突厥骑兵的厉害。”众头领听着纷纷点头,颉利接着说道:“至于说粮草,隋军云中仓,通州仓中各有五十万石军粮,长安、洛阳、扬州的粮食就更多,你们回去给士兵们说清南宫,早一天打败杨羽,他们就能早一天吃饱饭!”
他说到这,忽然又接着道:“我今儿就替我大哥定下一个规矩,杀死一名隋军士兵,战后可得粮十石!”一番话说得群情激昂,众人齐声道:“二汗,您就放心吧,臣等一定拼死一战!”
接下来,颉利开始和众人讨论关于负责埋伏九龙谷的将领人选,最后确定由哈达云担当,一场大战一触既发,可他们太小看林南了,总以为待在温柔乡里的皇帝什么都不懂,想要在九龙谷击败林南,也许还真的不容易。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现在林南在帐里指的地方就是九龙谷。
“诸将请看,这个地方是通往萧关的必经之路,近日传来说颉利抹兵利马,做出一付要攻打契丹的样子,可我想这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计谋罢了,他现在一定已经在这里埋伏好了人马,做了一个套,只等着我们往里钻。”
“那怎么办?”众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有诸葛治和刘文静两个微笑不语,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林南看出两人的心思,便问刘文静道:“文静以为该怎么办?”刘文静答应一声,然后指着地图道:“颉利之所以派兵埋伏在这里,只因为料定咱们人马众多,不能走水路,可我们现在就偏偏不着他的道,下令兵士砍伐树木做成排筏,单走水路,倒要看看颉利如何应对!”
叵罗江上,连绵数十里的白色营寨,在明月的映衬下披上一层薄薄的光辉。
迎风顠扬的旌旗,不时吆喝的士兵,噪动不安的马嘶,演泽出军旅特有的气质。来回巡逻的士兵,整齐而敏捷,身上露出只有铁与血训练的萧萧杀气,沉稳而老练。
刀戟上的冷艳,似与月光相映争芒,远处传来江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虽然没有激烈澎湃略带腥味的海浪那么强烈,但潮湿的水气还是随着晚风阵阵顠进营寨。
营寨里的灯火熄了十之七八,在层层漫天封锁大江的雾气中,显的特别安静。
造了一天的竹伐,士兵们已经累的不行,何况树木已经砍的差不多了,还要跑的更远的地方去伐,而且还要扛回来,这工作更甚于苦力。
好在待遇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米饭是管够的,此时的中军营帐,灯火通明,不时传出阵阵语声,随既消失在茫茫气雾中。
林南披着一件稀世的貂皮长袍,这东西是用雪貂尾部最松软的那一部分毛皮做的,十分细软,是高昌国敬献给隋朝的供品,不过这东西也实在热的很,要不是北方初春清冷,林南是一定不会穿的。
而纳兰雪却还是那一副装束,美人就是美人,尽管装束没变,但每次看起来都感觉和前一次不同,这也许就是魅力,摄人魂魄的魅力。
“整个草原看来只有我的雪儿公主是最漂亮的了。”林南一笑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问,谁知道纳兰雪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是的,还有一个女人比我要漂亮十倍。”“噢?”这句话倒出乎林南的意料之外,他知道纳兰雪这个人是不会撒谎的,她说那个女人漂亮,那就是一定漂亮了。
想到这,他还真要点想见见那个美人了,便忍不住问道:“那是个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纳兰雪若有所思的道:“她叫做阿史那云,是突厥三个部落首领之一突利的女儿,张的貌似天仙,是草原上最亮的一颗星,草原上的女人最崇拜的将军就是执思斯力,而男人最喜欢的女人就是阿史那云了,不过她的眼光十分的高,一般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成亲,想来也有十九岁了。”
“阿史那云,等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了。”林南神往的说着。
纳兰雪和慕容滟不一样,草原上的男人三妻四妾不但平常,而且是身份的象征,所以纳兰雪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反倒对林南一笑道:“等皇上平定了突厥,阿史那云还不是你的幕上之宾么?”
一听说平定突厥,林南微微叹了口气,失神在坐在帅位上,在他面前者燃着的火鼎,冒着丝丝热气,帐内十分温暖,纳兰雪娇艳的脸上,因为热气的原因,白里透红,迷人致极。
她露出关心之色,一双纤纤玉手搭在林南的肩膀上柔声道:“皇上,不要烦,咱们现在等的起,颉利却等不起,他们要的是速战速决,而我们却不需要,所以我们尽管造伐,颉利过几天一定会把埋伏在谷中的人马退去的。”
林南见她竟能晓得自己的心思,心下喜欢,微一笑道:“颉利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会看不出我造伐是个缓兵之计,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撤兵的,而处罗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将粮食送到他的手里,好让他困住我们,更有甚者,他们也许会去屠戮契丹,补充粮草。”
说到这,他明显感觉到纳兰雪的身子一抖,忙安慰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嗯,皇上文治武功,岂是处罗,颉利他们能够比的。”纳兰雪欠伸坐在林南腿上,眼眸里满是柔情蜜意。
林南现在也算得到她了,可至今为止还没有和她就寝,倒不是因为纳兰雪不肯,而是自己不知怎的,见到她之后总是提不起兴趣了,这事叫林南很苦恼,暗理说这也太奇怪了,若说纳兰雪没有那个魅力,那世界上恐怕也没人有了,可自己怎么就想来想去,林南还是想不明白,眼见夜也深了,只能黯然的对她叹了口气道:“好了雪儿,你回帐里去吧,朕还要看看兵策就睡了。”
纳兰雪见他又赶自己走,对他的这种正人君子的行为虽然崇敬,但却不喜欢,毕竟草原上和契丹族里是没有这种人的。
“皇上,今天我陪你吧。”纳兰雪娇滴滴的说着,任凭一个男人若能受的住,那就堪称柳兄在世了,不过林南却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他对于纳兰雪有种本能的抵触,任她如何总是没有兴趣。
“朕今天有点累,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休息。”林南宛然拒绝了她,纳兰雪只能黯然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依依不舍的出帐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只对她没有反应。”林南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一个侍婢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她低着头,看不太清长相,可身材款款,走路婀娜,定也不是个凡品。
她跪下来把夜宵放好,然后恭敬而柔顺的说了一句:“皇上请用。”林南心念一转,决定拿她试试自己,便笑一声道:“把头抬起来叫朕瞧瞧。”
小婢把头轻轻抬起,丹唇微红,凤眸嫣然,脸色红仆仆的,这种佳人虽说不如纳兰雪,但说她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也不为过,而且她却显出一份可爱,一份柔弱,只另林南不禁暗叹:“宫里那里来的这么多美人,一个奴婢也会如此漂亮。”其实他那里知道,不是宫里的美人多,而且美人都叫他碰上了而已,只是她年纪实在是很小,看样子也就是十四五岁,不过这么小的年纪能出落成这样,以后说不定还有开发的潜力。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林南问完,小婢弱弱的答应着:“奴婢贱名上官婉儿,年纪少许二八了。”
“上官婉儿?”这个名字倒另林南瞠目结舌,不过想想又觉得可笑,上官婉儿是什么人,那里能做个奴婢,而且年代也不对,那个时代的唐朝在这个时代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想来想去,此上官婉儿一定不是彼上官婉儿了,不过重名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只是和名人重名,才会让人注意而已。
小美人还不到十六岁,不过却符合林南的标准了,自己越来越喜欢小萝莉了,这到底是好是坏,真是说不清。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却另上官婉儿有点奇怪了,这个小姑娘有着极深的心计,她一眼就看出了林南的心思,知道她今晚是难逃魔掌了,可其实她想的就是这一天。
家仇未报,自己先已身陷宫廷,奴婢在宫里是最没有地位的,想要出头,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所以她要把握机会,要趁机俘虏皇上的心。
不过前提是她还不能做作,她要矜持,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她也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皇上,夜宵快凉了,我拿去给你换了碗来吧。”上官婉儿伸手要去拿碗,却被林南一把拉住,她马上哎呀一声,假意抽出手里,脸色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这天下有男人能骗的了林南的话,那恐怕只有南宫雨荨了,但如果说天下有女人骗不了林南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聪明。
上官婉儿这初经世事的小姑娘模样的确装的很像,所以林南根本没有任何怀疑,而且还愈加喜欢了起来,忍不住对她一笑道:“怕什么,朕又不能吃了你。”
上官婉儿慌忙跪倒,口中连连道:“皇上贵为天子,奴婢只是个下贱之人,怎么能怎么能”说到这她便说不出口了,眼中似有泪珠,着慌的样子可怜之急。
“朕从来就没说过奴婢是下等人,朕也从来没有瞧不起奴婢,下人也是人,和朕一样的人,有什么下贱之分,你这么想,未免就太小看朕了。”林南这么说其实是处于内心的,但在上官婉儿眼里却显得那么虚伪,这一切话在她耳朵里不过是男人骗女人入洞房的虚词,她虽然年纪小,但却把男人早已经看透了。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却显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连连扣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误会了,奴婢怎么敢说皇上的不是。”她这副又憨又傻的模样真是令林南哭笑不得,同时也不禁想道:“上官婉儿是个何等聪明的人,每想到这个女孩却如此天真,想想来,重名却并不一定连性格也一样啊。”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他轻轻的扶起上官婉儿,看着她沾满泪珠的小脸,啧啧叹道:“小美人这一哭哭的跟海棠带雨似的,怎么能不让人可怜呢。”
“皇上。”上官婉儿娇柔的嗔一句,然后低头不语,引的林南将她揽过怀里来,横抱住她娇若无骨的身子就往塌上走,上官婉儿见计策得逞,一鼓阴毒和仇恨的心思就涌上心头。
“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我的手里。”一夜无话,林南本来是想拿上官婉儿来证明自己的,却每想到这个小妮子外表看起来如何憨态,在这个方面却如此厉害,知道的东西竟然比林南都多,而且似不知疲倦一般,搞的林南心里一阵嘀咕:这么样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怎么对这种事会如此的通晓?可嘀咕归嘀咕,林南却也没往深处想,因为这一夜他实在是很快乐,或许说是很快活。
而上官婉儿其实已经快虚脱了,之所以勉力支撑,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并不特别,如果不能在其他方面征服林南,她很快就会被林南忘记,只是她万万也想不到林南是个女人征服不了的那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