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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背着家的蜗牛     我家后院是唐朝txt下载     我家后院是唐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 民心

    “某是蜀王府的管家金大谦,特奉命在此征召徭役,如果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尽管可以问我!”金大谦朗声道。

    周围的百姓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胆子大一些的青年道:“一天三文钱的事情是真的吗?”

    “蜀王一诺千金,说是每日三文钱,就肯定会是三文钱!”金大谦回道。

    又有人说:“你们这些官员说话有几个算数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金大谦看向李愔,见李愔点了点头,“现在蜀王在南市买了十斗米,谁若是把这些米运送到蜀王府,再回到这个地方,我会给他一百文钱,哪位壮士愿意尝试!”

    “一百文?可以买下三十斗米了,几个月都吃不完呀,真的假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呢?这么点活就赚一百文?”

    “傻瓜才会上当,这些官老爷就会拿我们百姓开心!”

    “……”

    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半天也没人愿意尝试一下,这时,一个清瘦的青年正背着柴火一脸颓废往城门外走,他就是铁牛,今天他背着木柴拿到城中希望能换点米,可是城中卖木柴的人太多,从早上守到晚上也没有人问津,想到今晚和老娘又得靠野菜充饥,他的心就一阵难受。

    见市场口这么热闹,铁牛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人?”

    一个人说道:“说是蜀王出一百文钱让人把十斗米运到蜀王府,大家正看热闹呢?”

    “一百文!”铁牛张了张嘴,想起了老娘说蜀王在益州城征召劳役的事情,道:“有人应征吗?”

    “这么半天了,还没有人应征呢,运个东西顶多一二文钱,怎么可能一百文,准是骗人的,这益州的官员谁敢信呐!”

    一个读书人插嘴:“不过带着王‘字’,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子嗣,不是益州官员,说不定是真的呢!”

    “那你怎么不去?”

    “某可是读书人怎么能干那种粗活!”

    “我呸!”

    铁牛听着耳边的议论声,犹豫不决,家里断粮都快一个月了,在这样下去家中的老娘肯定熬不下去的。

    等了半天,还是没人上前,李愔的心沉了下来,朝廷失信于百姓那是大厦将倾的征兆,若是遇到个天灾人患,足以引起民变,此时趁着百姓对益州官员的不信任,应该顺势而为把民心抓在自己手里,有了百姓的拥护,益州以后就是自己铁打的营盘。

    想着这,李愔走到告示前,道:“某就是蜀王,当今圣上的六子,奉命总领益州军政,某说出去的一言九鼎,谁若是把这十斗米送到王府,这一百文钱就是他的!”

    “蜀王!”

    “他就是蜀王?”

    “……”

    李愔的话让百姓们面露惊荣,一个个畏惧地看向李愔,告示前顿时鸦雀无声。

    “我来!”就在这时,一个人举起手来。

    李愔眼前一亮,那是一个背着木柴的青年,面黄肌瘦,颇为瘦弱,眼神却颇为冷厉,他放下柴火挤过人群到了李愔面前躬身道:“蜀王殿下,草民愿意一试!”

    “好,金大谦让人把米抬上来!”李愔松了口气,他就怕没有个挑头的。

    百姓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青年的身上,疑惑,幸灾乐祸,鄙夷,不一而足。

    “郎君叫什么名字?”李愔开始担心这么瘦弱的身板能把二百斤米运到王府吗?这王府到这里少说也得二里路。

    “魏铁牛!”

    李愔笑道:“壮士请!”

    魏铁牛望了眼地上的一袋子米,咬了咬牙,吼了一声,双臂用力居然将二百斤的稻米扛了起来。

    李愔汗颜,不禁想,这古人的力气都是这么大吗?

    “请跟我来!”一个王府家丁走在前面给魏铁牛引路,百姓们起哄着跟了上去,都等着看笑话。

    铁牛的身材虽然瘦弱,但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出名的人物,这都原于他那天生巨力,可是就算这样,一个月饿下来也没了力气,扛着这二百斤稻米是一步一顿,十分吃力,但想着家中的老娘,他是硬挺着向蜀王府中走去。

    铁牛艰难的模样让周围的百姓渐渐心生怜悯,一开始的嘲讽逐渐变成了鼓励……

    等了一个时辰,等在告示前的李愔和金大谦见魏铁牛在百姓的簇拥下向告示前走了过来。

    “蜀王殿下!”魏铁牛浑身被汗水浸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百姓们站在他的身后,都是看向李愔。

    “金大谦!”李愔唤了一声,金大谦立刻把一贯钱递给李愔。

    李愔解开麻线,道:“魏铁牛张开手!”

    闻言,魏铁牛颤抖着将手伸了出来,周围的人鼻息凝神望着李愔手上那一串铜钱。

    “十个,二十个……九十个,一百个!”李愔当着众人面一个个把铜钱放在魏铁牛手上。

    “真的给了!”

    “早知道我就上了,哎!”

    “谁会想到是真的!”

    “……”

    魏铁牛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望着手中的铜钱,魏铁牛双眼含泪,感激道:“谢蜀王殿下!”

    李愔拍了拍魏铁牛的肩膀道:“好样的!”接着他转向围观的百姓“益州的官员无论是什么样,但我绝不会失信各位,现在蜀王府征召劳役三千人,今日便可报名!”

    “殿下,我报名!”魏铁牛道。

    “我!”

    “我!”

    “还有我!”

    人群里不断有人出声。

    “好,金大谦把他们的名字记上!”李愔笑道。

    周围的人闻言,一个个走上前来,开始向金大谦报出自己的名字。

    “娘!”,魏铁牛背着一袋米,手中领着一条三斤重的鱼进了屋,魏铁牛的母亲正在生火做饭,锅里一阵阵野菜的涩味飘出,见魏铁牛回来,责怪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都黑了!”

    魏铁牛没有回答,而是兴奋地将袋子放在了老娘面前,打开了袋子,“娘,你看这是什么?”

    “哪来这么多米?”

    魏铁牛憨笑了一下,把在益州城的际遇和母亲说了。

    “儿啊,这个蜀王是个好官呐,你日后给他干活记得出力,不要偷懒,知道吗?”

    “娘你就放心吧,有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还会偷懒,以前那是对付益州的官员,现在这个蜀王可不一样!”

第九十章 李恪的苦恼

    劳役的事情解决了,李愔让金大谦拿着管道的尺寸图去了益州的官窑,不同于上一会儿,这次李愔得自己掏腰包,虽然有点肉痛,但想到地下管道建成后的诸多益处他也就忍了,长安梁王府的给排水和各种卫生设施让他想起来犹自怀念不已,而这些东西此刻正被李恪享受着,一想到自己都没用几次的东西正饱受李恪的摧残,李愔立刻开始画个圈圈诅咒他便秘。

    以前的梁王府,如今的吴王府,李恪正坐在李愔从现代购买的卫生器具上,手中翻着报纸。

    “三哥你快点!”门外,李治不断敲门催促,李愔结婚当天,他就使用过了这些李愔搞出的新奇玩意了,李恪搬进来以后,他也是隔三差五跑到吴王府中居住,美其名曰怀念六哥,但真正的意图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恪放下报纸,摇了摇头,他这里都快成弟弟妹妹们的府宅了,这都怪李愔搞出的这个什么“卫生间”,这倒罢了,这卫生间里还放了洗发液,什么“肥皂”,“沐浴露”,“卫生纸”,“全身镜”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李愔从哪里搞来的,但是李恪不得不说——他喜欢,当然如果弟弟妹妹不和他抢,那就更好了,单是那面全身镜子,几个妹妹就闹着和他要了几回,他是趴在镜子上才没让这群丫头硬搬到太极宫去。

    而李治这小子倒是够狡猾,在镜子争夺战的时候坚决和李恪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而之后,来吴王府过夜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李恪一有意思表示让回太极宫,他就痛斥一番李恪的忘恩负义,让李恪哑口无言。

    叹了口气,李恪想着地窖中有限的存货,是不是该差人去趟益州,让李愔给自己送一点东西过来,当然,他也找过佟年,让他把那个华夏商人介绍给他认识,但佟年给他的回答是他也无法和他们联系,因为那些华夏商人的语言和文字都很陌生,接着他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的字和唐朝的文字很像,但李恪一个也不认识,佟年又告诉他,李愔在襄州的时候救下过一个华夏国的商人,后来那个华夏国的商人为了报答李愔把华夏国的语言和文字交给了李愔,此后也只通过李愔来唐朝做生意。

    李恪听了只能作罢,这个神秘国度的商人据说不少人寻找过,但都一无所获,只是他也明白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大唐这个国家,有一回他还见过波斯人带来过一个皮肤黝黑的昆仑奴,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语言,而据波斯人说,这个昆仑奴来自大海的彼端,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也许这个华夏国是在更加遥远的地方,他们对唐朝同样陌生,所以只愿意和能相信的人接触。

    而据说在大唐南方的广州地区来自海外的商人多达十几万,不少人都在那里定居生活,其中来自陌生国度的商人比比皆是,这时李恪不禁感慨自己怎么没有这个好运气。

    佟年给李恪看的文字就是现代的白话文,李恪自是不认识,李愔也考虑到他这个华夏人的幌子可能被不少人追查,所以为了圆这个谎子,他让佟年开始在广州制造华夏商人存在的假证据,把华夏商人扮演成一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这样他就可以合理解释东西的来源了,而就算李世民要求见华夏商人那也很容易,找一个人教他几句白话文,让他念着,反正李世民也听不懂,而他冒充翻译想怎么说都行,自己该怎么垄断怎么垄断。

    不过这也是李愔想的太复杂了,首先他是个皇子,他不愿开口说的东西谁能逼他说,这可是个王权至上的时代,而现在他到了益州,他不说,就更没有人敢问了,就算问了也白问,李愔不说,你咬他吗?

    而如果有一些人追踪华夏货物的运输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在二十一世纪监控遍地的时代,偷运个东西都那么简单,何况是号称有时候千里无人烟的唐朝,否则那时候打仗也不会是人家打上门的时候才知道了哪儿被打了,所以李愔突然拿出这些货物,说是秘密送到的,也无人可以说什么。

    劳役的事情的王府的家丁在南市登记就足够了,冬小麦的事情,还得等那批货物采购完成。

    回了王府,李愔瞧见门口站着一群人,几口箱子正放在王府门口,见李愔回来,家丁一路小跑过来,“殿下,您可回来了,小的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他们说这是高刺史给你的礼物。”

    “是吗?”李愔掀开木箱子,轻轻扫了一眼,里面装的都是一块一块的金条,他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对领头的人说:“代我谢谢高刺史,就说蜀王殿下非常高兴!”

    领头人道:“是,殿下!那小的们就回了!”,说着,十几个人离开了。

    “把这些金子抬进去吧!”

    “是,殿下!”说着,几个家丁抬着箱子向院子中走去,李愔跟着进去了。

    没走几步,崔莺莺在婢女婢女的陪同下从南院走了出来,见到这个几个箱子,她好奇地问李愔道:“这是什么?”

    “高权送给我的黄金!”李愔坦诚回答。

    崔莺莺瞅了瞅几个箱子,道:“这个高权还真是阔绰!”

    “他以为我已经他同流合污了,能不阔绰一些吗?这天就快黑了,你这是上哪儿去?”

    “我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崔莺莺斜睨了李愔一眼道。

    李愔心中一暖,扶着崔莺莺向南院走去,“今日,我去南市将征召劳役的告示贴了出来,一直忙到现在。”

    “效果怎么样?”

    “我用了秦时商鞅取信于民的法子,如今百姓都愿意相信蜀王府了!”

    “得民心者的天下,虽然咱们不必得天下,但这益州的百姓至少得得到,殿下恐怕也是想用一用这民心吧!”

    “没错,我如今用缓兵之计拖延住高权,再得到益州的民心,只要兵符到手,就是把高权一党彻底拔除的时候了。”

    崔莺莺点了点头,仰头看向李愔:“殿下,莺莺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和你说,已经有几个益州望族让他们的夫人向莺莺表示他们愿意听从殿下的!”

    “真的吗?”李愔心中一喜。

第九十一章 兵符

    两人说着,已经回到了南院,崔莺莺将这些望族的信息一个个告诉了李愔。

    “是他们主动的?”李愔又问道。

    “是的,这几家以前是益州真正的老望族,后来高权得势,扶持了,王,程,赵,李四家,处处打压这几个老望族,得知你来到益州以后,他们就动了心思,只是畏惧高权的权势,他们不敢出面,假借夫人探访来结交蜀王府,这些天,我一直没有表露殿下的意思,是他们自己等不及了。”

    “窦家,钱家,孙家!”李愔沉吟道,“哼,他们也没有存什么善心,只是望族之间的狗咬狗而已,他们何尝不是在利用蜀王府来对抗高权。”

    “话是这样说,但殿下至少现在我们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敌人!”崔莺莺道。

    李愔点了点头:“我当然明白这点,你就让他们等着蜀王府的消息,不可轻举妄动。”。

    谈起这个,两人的心情又沉重起来,高权一日不除,他们在益州的日子就不能逍遥自在,想到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帮着自己承担这种责任,李愔心中顿时窝火起来,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李愔心中不断念道。

    似是看出了李愔的想法,崔莺莺道:“殿下不必担心莺莺!”

    李愔叹了口气,把崔莺莺拥入怀中。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李愔这些天几乎都呆在王府中陪着崔莺莺,两耳不闻窗外事,上官仪也是很少去官署,仿佛蜀王府完全对益州的政务置之不理,蜀王府这样的表现,让益州官员欢欣鼓舞,高权更是心中得意万分,这益州还是他高权的益州,来个皇子又能把他怎么样?

    长安,吴王府,李恪正在书房中忙着政务,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殿下,门外有自称蜀王信使的人求见!”

    “哦?”李恪精神一阵,这李愔一去也快一个月了,今天终于有信息了,他道:“快让他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领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参见吴王殿下,这是蜀王殿下的密信,他让我亲手交给你!”

    “密信!”李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情还需要密信来传递信息,定是益州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李恪接过密信打了开来,看过密信以后,他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乱臣贼子,此罪当诛,备马,我要去太极宫!”

    “是!”管家立刻跑了出去,他还没见过李恪发过这样大的火,不敢怠慢。

    李恪焦躁地走来走去,想了想对信使道:“你就吴王府休息一下。”

    “是殿下!”

    管家牵了马来,李恪立刻驱马去了太极宫,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他必须和李世民商议。

    “啪!”

    甘露殿,李世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强烈的愤怒让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这个高权两年还是他亲自下旨提拔的,没想到他在益州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还想着杀掉他的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皇息怒,如今最重要的是将益州的府兵交由六郎指挥,只是如果通过中书省签署命令,恐怕会暴露六郎的计划,到时候六郎就有性命之危呀!”李恪担忧道。

    李世民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益州的府兵归属右武卫军管辖,你拿着我的密诏前去右武卫军中领了兵符,再交给愔儿的信使,现在只能靠愔儿自己了,朝堂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高权狗急跳墙,还有,你去查查朝中到底是谁一直在包庇高权!”

    “是!”李恪领了旨意迅速出宫,现在的事情不容一点延误。

    李恪离开后,李世民深深担心起了益州的李愔,没想到自己本是为他着想,却把他置在了危险之中。

    拿着密旨,李恪直奔右武卫军中,如今的右武卫大将军是大将军李靖的门生李绩,见到李世民的密旨以后,李绩当即命令亲卫去将兵符取来,同时道:“吴王殿下,这益州有什么战事吗?”

    李绩和李靖一样从来不参与各个皇子之间的斗争,李恪虽然几次拉拢,但都失败了,即使这样,他也并不敢得罪这个中立的军中人物,李恪道:“李将军还是不要问了!”

    李绩也是个明白人,动了兵符必是出了大事,李恪不说必然是极为机密的事情,他闭口不再问。

    等了一会儿,亲卫将兵符送到,李绩责怪道:“怎么拖这么长时间?”

    “小的遇上了柴都尉,他非拉着小的问东问西,因此迟了一会儿!”李绩的亲卫道。

    李恪勃然变色:“你说的可是柴令武!”

    “正是!”

    “那你和他说了这是哪里的兵符吗?”

    亲卫胆怯地望了眼煞气逼人的李恪,道:“小的被他拦着,又急着把兵符送来,就说了这是调遣益州府兵的兵符!”

    “你…”李恪又惊又怒,但他明白现在不是把时间耗费在这里的时候,拿着兵符就出了兵营,柴令武知道了这件事,就等于魏王李泰知道了这件事,他唯一希望的是这个李泰不要和高权有任何瓜葛才是。

    李恪快马加鞭回到王府,将兵符交给李愔的信使,道:“动用益州兵符的事情恐怕已经泄露,我派遣王府侍卫与你同去,你们一人带着两匹马,日夜不停,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益州,明白吗?”

    这信使其实就是李愔的影卫,他闻言色变,接过兵符重重点了点头,李恪又让管家调遣侍卫和马匹。

    李恪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唤来近身侍卫道:道:“派人监视通往益州的所有道路,若是有魏王府的人往益州去,一定给我拦下来。”

    “是!”

    于此同时,柴令武也赶到了魏王府,将李恪领了益州兵符的事情告诉了李泰。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愔如今是益州都督,这兵符早晚也是他的!”李泰逗着笼子中的一只白色鹦鹉不以为然。

    柴令武急的一头冷汗道:“殿下,这高权恐怕是出事了,您忘了每年给王府二十万金的那个益州刺史吗?”

    “他?”李泰突然想了起来,前几年他身兼剑南道监察使,这个高权开始往魏王府送金子,求李泰帮他拦住那些弹劾他的折子,一开始李愔也很怀疑奏折中的事,就让柴令武去了趟益州查实一下,后来柴令武回来说那都是诬告,他也就把这些事情押了下来,柴令武如此反常,他心中一惊,死死盯住柴令武:“这么说,那些弹劾他的折子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柴令武畏缩着点了点头。

    (感谢打赏,投催更票、评价票、推荐票和认真看书的读者君们,今天突然看到一张12000字的催更把作者君吓了一跳,在这里解释一下,这部作品下周可能会上三江,三江过了就是强推,所以更新的速度不能太快,一天六千字左右,其实我是想控制在五千的,但很多读者君觉得不过瘾,就放了一千多,在这里说声抱歉了,强推过后,作者君会努力爆发的,拜谢了!)

九十二章 放点巴豆

    “啪!”

    李泰一个耳光抽在柴令武脸上,清晰的声音让门外站着的侍卫都不禁打了个冷战,“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如果不是你喊我一声表哥,我现在就让人砍了你,你知道那高权犯的都是什么事情吗?啊?”

    李泰这一巴掌下去,柴令武的左脸立刻肿胀起来,火辣辣的疼,他哭丧着脸道:“殿下,是我该死,一时迷了心窍,你怎么收拾我都行,但现在该怎么办?我柴令武死了就罢了,但是怕连累殿下你啊!”

    李泰将逗弄鹦鹉的柳枝一扔,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手中不但转弄着。

    柴令武大气也不敢喘,他明白每当拿起这两个珠子,李泰都是在专心的思考,而在这几个表兄弟中,他最敬佩的就是李泰聪明冷静的头脑。

    思忖了一会儿,李泰出声道:“现在你让张亮把他的一百死士全部调给你,你立刻动身前往益州,把兵符的事情告诉高权。”

    “一百死士?可是益州的府兵在一千二百人上下,这一百死士对付李愔够吗?能不能让张将军再调一些军士?”柴令武道。

    “这一百死士又不是让你去攻打益州城,你到益州后把消息透露给高权,让他和李愔拼个鱼死网破,你则见机行事,高权能除掉李愔最好,但不管他能不能杀掉李愔,高权都必须死。李恪能拿到密诏,这说明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死死盯住长安,调动军队?你是怕父皇不知道魏王府和高权有联系吗?”

    柴令武窒了一下,突然笑道:“还是殿下英明,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我们在暗中放冷箭。”

    李泰冷笑了一下,“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接着他厉声道:“记住,你此行的主要任务是杀了高权!”

    “是!”柴令武应了声。

    得知柴令武知道兵符的事情以后,李恪的心一直揪着,现在通往益州的所有道路上都被他派遣了王府的侍卫把守,而他又请了绵州的兵符,调集绵州的府兵向益州驰援,一连等了几天,除了驿丁,一个往益州去的快马都没有,李愔稍稍安了心。

    而此时,柴令武已经带着一百死士绕过驿道的前段,从林中小道又上了驿道向益州而去……

    益州城,李愔大概算了算,密信也该到了长安,不出意外,再有七天左右,兵符就会送到他手中,而他也该做些准备了。

    这天,李愔把秦怀玉,上官仪和金大谦都唤到了前殿中。

    “金大谦,明天就让劳役们进城开挖沟槽,同时让人暗中把蜀王府奉命前来益州调查赋税和均田的消息在劳役中宣传开来,争取能做到到时候振臂一呼,他们就能跟随蜀王府。”高权在益州盘剥百姓,使得民怨沸腾,这时有一个授皇命来替他们惩奸除恶的人,他们必会支持。

    “是,殿下!”金大谦领命而出,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情,但为了蜀王府他的心坚定下来,他们和蜀王府一荣共荣,一损俱损,保住了蜀王府就是保住了他们。

    李愔又看向上官仪,“账本拿到了吗?”

    “拿到了,这个王银龙还真是个角色,居然私藏着账本做保命的本钱,若不是这次,他还准备一直藏下去呢!”上官仪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这上面,高权征收的赋税和内库的开支全在上面,由不得他不认账!”

    李愔点了点头道:“兵符到手以后,我会以商讨政务的名义将高权和十四个县的县令召集到蜀王府,到时候秦怀玉伏兵于王府,当即将他们拿下!”

    “是,殿下!”秦怀玉热血上涌,他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三千劳役到了日子都进了益州城,金大谦开始安排劳役按照李愔的规划图施工,李愔也是到了现场指挥,这时,一些流言开始在劳役中传了开来,李愔也感受到了劳役开始变得异样的眼神。

    “铁牛,你说是真的吗?”一个劳役问道,他和铁牛出自一个村子,魏铁牛回来以后也把他们带了过来,这几日他们干完活,晚上就能领到现钱,早中晚还有米粥和面饼吃,中午的时候还有菜吃,日子过得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因此对魏铁牛也是十分感激,什么事情都听魏铁牛的。

    魏铁牛擦了一把汗,他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高权那狗官若是对蜀王殿下下黑手,我魏铁牛第一个不答应,你见过哪个官员这样对我们百姓的?”

    “铁牛哥说得对,咱们才不管谁当这益州的官,谁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咱们就拥护谁,这蜀王给我们吃的还给我们钱,咱们就跟他了!”一个人说道。

    “说得对!”

    不断有人附和起来。

    益州通往绵州的驿道上,给李愔送兵符的影卫在绵州驿站停下,到绵州这段路上只有一个驿站,必须在这里换马了,想到什么,他急忙进了驿站。

    一个驿丁走上前来,刚张口索要勘合,影卫道:“我是蜀王府的人,快带我去见驿将大人。”

    驿将大人一天到晚把蜀王挂在嘴上,他对蜀王当然也不陌生,道:“请跟我来。”

    在后院中,影卫见到了穿着官服的仝猛,道:“敢问是驿将仝猛大人吗?”

    仝猛奇怪地看了眼这个表情冰冷的年轻人,道:“正是在下,你是?”

    “在下丁四,是蜀王府的信差,现在正前往蜀王府送信,蜀王曾在给在下的信中提及仝驿将,说是仝驿将是可以相信的人,如今蜀王殿下正身处危险中,还希望仝驿将帮助!”

    仝猛凛然道:“蜀王有危险?快快请讲,我必会全力以赴帮助蜀王殿下!”

    “只需仝驿将在我走后,拦住一切前往益州的人马!”丁四道。

    仝猛点了点头:“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换了匹马,丁四继续向益州而去,他离开后仝猛唤过驿丁,“去,把驿站中所有马匹都喂下巴豆,草料中也全部掺进巴豆!”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马可都是你的财产呀!”这个驿丁是仝猛的家丁,在驿站中领了驿丁这个职位,听到仝猛的话,不解道。

    仝猛催促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绵州这个驿站距离前后两个驿站的距离都很长,前往益州的人必须在这里喂马换马,这也是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第九十三章 先发制人

    丁四离开没多久,一行人向驿站策马而来,为首的人正是柴令武。

    在驿站前停下,柴令武下马对着门口的驿丁喝道:“喂马,再把驿站的快马都牵来。”

    这个驿丁正是仝猛的家丁,他见这一百来人气势汹汹,绝非善类,想到仝猛的交代,道:“还请出示勘合!”

    柴令武懂得这些规矩,将勘合交给了驿丁,不耐烦道:“快一点,耽误了老子去了益州,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驿丁闻言一惊,急忙退下。

    一路小跑到了后院,驿丁将这些人去益州的消息告诉了仝猛,仝猛道:“马都喂过巴豆了吗?”

    “全喂过了!”

    “那就按他们说的,把驿站全部十匹马都给他,再用掺了巴豆的草料喂他们的马!”

    “是,老爷!”

    柴令武在驿站门口早就等的烦躁不已,这件事关乎他的脑袋,他不得不急,这时,驿丁们牵着十匹马过来,柴令武道:“你,你,你……”,他一连点了九个人,“你们和我先走,其他人跟上!”

    说着,柴令武和九个死士全上了马,向益州疾驰而去……

    蜀王府,李愔正在劝崔莺莺到折冲府暂时躲避几日,但崔莺莺就是不肯去,“殿下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殿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又怎能活着出了益州城,殿下,我就呆在这蜀王府,殿下要是有个好歹,我也就随殿下去了!”

    李愔来火了,这古人的思想怎么愚钝,虽然他很感动,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道:“我是担心你到时候落入贼手,被人拿来要挟我,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崔莺莺想了想,正准备说什么,金大谦火急火燎冲了进来,“殿下,兵符到了!”,话音刚落,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丁四,他躬身道:“殿下,这是兵符!”说着,把一个虎形的玉符拿了出来。

    李愔急忙接过,心中踏实下来,有了兵符就可随意调动益州兵马,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金大谦道:“快去把秦怀玉和上官仪叫来!”

    金大谦应了声,风一样离开,丁四道:“还请殿下早些准备,吴王殿下取得兵符时被他人得知,说不得已经有人向益州而来给高权通风报信。”

    “什么!”李愔一惊,快步向前殿走去,回头对崔莺莺道:“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待会和秦怀玉一起回折冲府。”

    丁四的话让崔莺莺明白益州的情势又多了一层变数,想到李愔刚才的话,她点了点头,现在不让李愔分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上官仪和秦怀玉得到金大谦的口信匆匆来到蜀王府,半路上他们就从金大谦口中得知兵符已经到了蜀王府的事情,进了前殿,秦怀玉迫不及待道:“殿下,兵符已经到了吗?”

    李愔点点头,把兵符放在了秦怀玉手中:“怀玉,本王的性命身家就全放在你的手里了!”

    “殿下放心,只要秦怀玉还活着,就不会让高权伤害殿下一根毫毛!”秦怀玉攥紧了兵符,郑重说道。

    李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上官仪道:“现在你就去刺史官署邀请高权,并让他通知十四个县令到蜀王府做客,记住一定不要露出马脚。”

    “殿下放心!”上官仪又道:“只是抓住高权简单,但是若是望族知道后联合作乱怎么办,这几家足以凑出上万人呐,仅凭那三家老望族是不够的。”

    “剩下的就得靠益州城中的三千劳役了,如果他们肯支持蜀王府的话,我们就有胜算!”

    “可是殿下,这是一部险棋啊!他们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怎么办?”上官仪担忧道。

    秦怀玉急道:“没时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现在我们是必须得马上动手,等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就晚了!”秦怀玉道。

    “怀玉说得对,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李愔狠狠说道。

    又商讨了各个步骤,秦怀玉带着崔莺莺去了折冲府,上官仪则是动身去了刺史官署。

    “上官长史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呀?”见到上官仪,高权寒暄道。

    上官仪行了一礼,笑道:“殿下为了感激刺史大人的厚礼在王府备了一桌酒宴,希望高刺史能够携着益州城的官员一起到王府做客商谈政务!”

    “区区薄礼何足挂齿,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我现在就让人去通知各个县的县令,不过这天色也晚了,只能明天中午到蜀王府了一聚了!”高权望了眼西方的落日惋惜道。

    上官仪是希望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但现在的天色确实不早了,他道:“那明日上官仪就在蜀王府恭迎高刺史了。”

    上官仪走后,高权得意地笑了起来,“这蜀王是越来越明白过来了,在益州没有我的支持,他就什么都不是。”

    前往益州的官道上,柴令武正张口咒骂不止,但比他声音更大的是他坐下马匹一声高过一个声的马屁,刚离开绵州几十里,这十匹马就开始反常了,开始不断拉稀,到后来,干脆停了下来,一个劲的放马屁。

    “老子回去一定砸了那个驿站!”柴令武跳了下来,看着肚子咕咕响的马,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踢了一脚自己的骑乘的马。

    柴令武力气自小习武,力气可不小,这一脚把马匹踢了一个趔趄,转身屁股对着柴令武准备逃跑,柴令武正在气头上,上去准备再来第二脚,就在这时,一个响彻四野的马屁声响起,柴令武只见一大坨绿色的液体扑面而来。

    “呸,呸,殴……”一大坨温热的东西砸了他一脸,一些甚至进了他张开的嘴里,接着就是一股恶臭,柴令武几乎要疯了,摸了一把脸,提剑就准备杀了这匹马,但他睁开眼,只看到马匹一晃一晃远去的屁股,耳中同时传来肆意的马鸣。

    “将军,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一个死士提醒道。

    柴令武刚才差点被怒火冲昏头脑,想起此行的任务,他立刻冷静下来,“没有马,就用两条腿跑!”

    这些个死士都是张亮精选的军中悍卒,闻言,二话不说背着兵器就向益州城的方向去了。

    柴令武也是拿着一柄铁胎弓,背着箭囊向益州城跑去。

第九十四章 手掌乾坤

    人生第一会儿,李愔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一个晚上他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睡,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如今,他却在亲自指挥着一场关乎自己命运的战争。

    李愔心中的紧张是不言而喻的,这紧张来自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也来自掌控一切的兴奋,今天,他选择勇敢面对这一切,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融入这个叫大唐的地方,选择逃避只是懦夫的行为,他不会躲在时空门中目睹自己的手下为自己浴血奋战,因为没有一个合格将军和帝王会这样做,李世民正是经历了无数的战火在阴谋诡计中活到了最后,登上帝王之位。

    李愔不求能和李世民媲肩,但他会向这个目标前进,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唐朝为自己赢得一片生存的空间,而今天他如果逃避了,就如同放弃了破茧而出的毛毛虫,就算给它装上翅膀,他也只是一个会飞的毛毛虫,而失去了蝴蝶的美丽和高贵。

    一个人同样如此,李愔一直认为只有内心的强大才意味着真正的强大,金钱和权势只能构建出一个虚假的自我,一个胆小鬼不会因为拥有金钱和权势就变成一个真正勇敢的人,失去了这层伪装,他还是那个可怜的胆小鬼。

    李愔不想做这样的胆小鬼,他想要的是在这个血和剑的世界将自己锻造成一个不会被任何困难和挫折击倒的人,这样,他才能真正和那些历史上的名臣悍将一较高低。

    中午的时候高权和益州的县令们如约而至,李愔在前殿中摆了酒席正等着他们,在正殿两侧的偏房中,秦怀玉领着五十个府兵已经就位,就等着李愔的信号。

    “多谢蜀王美意了!”高权拱了拱手道,县令们也是纷纷抬手相谢。

    李愔亲切地说道:“本王到益州也一个月有余了,现在才抽出时间相邀各位实在是惭愧呀!”

    “蜀王殿下严重了,应该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有上门拜访才是!”高权径直坐了下来。

    高权这个行为是明显不把李愔当回事儿,主人不发话,客人那就有随意坐下的。

    其他县令胆子却没有高权这般大了,李愔笑道:“诸位请坐!”却是神色如常。

    “上官长史说殿下邀请我们前来是为了商议益州政务,不知道殿下想商议什么?”高权问道。

    众人都落座,李愔道:“半个月前我私访了一些村落,不少乡民反应益州的良田都被高刺史中饱私囊了,这益州的赋税也比其他州县高了整整两成,不知道高刺史如何解释这件事?”

    高权的表情瞬间僵住,其他县令闻言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眼睛转了转,高权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本王身为益州都督,总领益州军政,你如此目无王法,在益州为非作歹,本王如何容得下你!”李愔厉声道。

    高权冷笑连连,口中道:“殿下,凡是都讲究证据,不能凭着几个刁民的胡言乱语就定我的罪吧!”

    李愔冷然道:“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上官仪,拿账册来!”

    随着李愔的话音落下,侧房的门突然打开,秦怀玉和上官仪各领着二十五个士兵冲了出来,把一众益州官员团团围住。

    这一幕让高权和县令门脸色变得惨白,他隐约明白了什么,“殿下真是高,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秘密把兵符拿到手了。”

    “哼,除了兵符,还有这个记录了你所有罪证的账簿!”李愔指了指上官仪手中的账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权能一路做到刺史,也是一个精明之人,如今中了李愔的圈套,他依旧保持着冷静:“殿下,你可别忘了,这里坐着的县令可都是来自本地的望族,如果他们有什么好歹,他们的族人可不答应。”

    “是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李愔强硬道。

    高权心一沉,李愔连望族作乱都不怕了,看来真是准备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他道:“殿下这又是何必呢?你我联手,这益州还不是我们两个人说了算,到时候,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

    高权是软硬都用上了,可惜李愔是软硬不吃,他得知高权引蛮族杀他的计划后,就已经决定把这群益州官员一网打尽,永除后患,就连着他们的家族也准备一并铲除,因为这正是一个打击益州望族势力的契机,为他执政益州铺平道路。

    “哼,你真是打的好算盘,我身为一国皇子,怎会和你一般同流合污,你就等着被押解进京吧!”李愔转头对秦怀玉道:“把他们全部关起来!”

    益州城变天了,这是益州百姓此时同一个想法,折冲府的府兵接管了城门,街道上到处是巡逻的士兵,一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冲入了高家府宅,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被抬了出来,高权的妻妾儿女也是被一个个押走,整个高府一片哭天喊地的声音。

    在南市和北市,蜀王府的布告贴了出来,上面历数高权任益州刺史期间和地方十四个县令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抬高赋税的累累罪行。

    “狗官,居然将益州的赋税整整提高了两成,真是该千刀万剐!”告示前一个人喊道。

    “可不是,这良田全被这几个望族占了去,又收这么高的赋税,这是把我们老百姓往死了逼呀!”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如今他们也有这个下场!”

    “这都是蜀王殿下英明啊,你看这下面,说是准备给我们重新分地呢!”

    “哎呦,真的,我得回去把消息和媳妇说去!”

    “……”

    告示贴了出去,高权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益州城,百姓无不欢迎鼓舞,整个益州城如同过年一样热闹。

    蜀王府,高权一等人被关押在北院的一件厢房里,上官仪正在接管益州官署,王银龙也被放了出来,和他一起开始稳定益州的政局,有了王银龙这个老人,很多益州城的小官员的心定了下来,如同往常一样办理公务。

    而在厢房中,高权并没有和其他官员一样面若死灰,反倒眼中不时闪过凶狠之色,这些官员中,益州的主要官员几乎全部到齐,唯独少了一个程简,高权开始庆幸他没来,否则还有谁去给五家通风报信。

第九十五章 柴令武的阴谋

    高权一众官员全部被囚禁,但李愔并没有因此放松,他当然明白少了一个人,那就是程简,而程简知道益州城中的消息以后,必定会做临死前的反扑。

    益州城中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传到了下面的县城,高权和那些官员的大部分族人都在聚居在下面的县城中,程简得到消息以后,吓得面无人色,而五家望族得到了消息都赶到了程家,让程简拿主意。

    “大郎,你快点拿个主意吧,如等蜀王稳住脚跟,我们五族还有活路吗?”程简在家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弟弟程道远是龙泉县县令,如今和高权一样被李愔囚禁在了王府中。

    说话的人是高权的父亲,如今两个儿子全被抓了起来,他怎能不急,见程简不说话,老者又道:“现在五姓族长都在这里,你说句话,难道你程家是怕了不成!”

    程简的确是有些害怕了,他心中计算了一下,纠结五家族人,男女老幼顶多可以凑起来一万人,但这一万人能攻进益州城,杀了李愔吗?就算攻进了益州城,万一李愔逃脱了,那对这五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他们将都被定为叛逆,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他的命运也在劫难逃,李愔事后或许不会把五家赶尽杀绝,但必会对五族进行弹压。

    程简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过来,在程简耳边说了一句话,“什么!快让他们进来!”程简大喜,他没有想到魏王这个时候居然派人过来了。

    不一会儿,家丁领着十个人走了过来,程简一眼认出当首的是柴令武,两年前,他和高权陪着他在益州玩了整整一个月,走后又送上五万两黄金做赠礼,那时候,柴令武在程家住了不少时日。

    “柴将军,柴将军救命啊……”见到柴令武,程简哭喊着跪在柴令武面前,不断磕头。

    柴令武带着九个死士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抢走了十匹马,日夜兼程到了益州,但望着森严戒备的益州城,又打听了一下,他才明白为时已晚,当即,他的心凉了下来,想起两年前他和程家有些交集,他立刻带人向程家而来,没想到程简居然还在。

    “快起来,我正是奉命前来相助你们的!”柴令武扶起程简,如今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让高权和李愔鹬蚌相争的计划完全落空,如今他只能在杀了所有知道高权行贿魏王的人,包括眼前的程简,“你现在知道高刺史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吗?”

    “从城中回来的族人说,他们一开始被关押在了蜀王府,现在又被关在了益州的大牢里!”程简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有魏王撑腰他们就多了一些底气。

    柴令武环视了一圈屋中的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程简道:“这位是高氏族长,其他的都是被抓县令的族人,他们正和我商议怎么办呢?”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我是魏王手下的将军,魏王命我带来二千人马,他们正埋伏在益州城外等着我的消息,如今你们都在,我到有一个计策和你们商量商量!”

    “两千人马!”程简一惊,其他人脸上都露出狂喜之色,“还请将军明示!”

    “益州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冒然攻击这两千士兵根本不可能攻破益州城所以,我还需要你们的协助!”柴令武编了一个谎言,他明白这些望族如今已是惊弓之鸟,无头的苍蝇,必须得先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才能让他们受自己指挥。

    柴令武口中的两千人马让程简的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将军请说,五族中管事的人都在这里了,程简一指屋子里四五十个人说道。

    “没错,将军请说!我们必全力配合!”其他人纷纷说道。

    柴令武沉吟道:“我需要你们诈降!”

    “诈降?”

    “没错,我带来了一百个死士,他们都是军中的强悍之士,都有以一当十的本领,我要你们演一出戏,把他们送进牢房,趁他们不备,救出高刺史和县令,到时候里应外合,我亲自率领二千人马攻向益州城杀了蜀王,到时候你们再上表说蜀地贱民作乱,朝中魏王自会给你们开脱!”

    “妙计,妙计啊!”程简道,“各位还等着什么,立刻召集族人随我去益州城!”

    “等等,我的人还没到齐呢!”柴令武眯起了眼睛。

    从拿下高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益州城稳定了下来,李愔担心的望族作乱却并没有出现,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寻常。

    城中的劳役在看过告示以后纷纷自发涌上城头帮助府兵守卫城门,但这两天的宁静让他们渐渐放松下来。

    城头上,一个劳役打着瞌睡,他们不是府兵,没有受过训练自然也没有纪律可言,事实上李愔的初心也只是让他们凑个人数吓唬吓唬那些望族,让他们知难而退。

    正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猛地推了一下,他恼火地看向推他的人,却见那人的目光看着城门外,一动不动。

    益州城外,数千人组成的队伍正向益州城而来,为首的正是程简,而他身后是上百个被捆缚起来的人。

    秦怀玉此时正带着府兵在城门上巡逻,见到这一幕,他喝道:“关闭城门!”

    城下的府兵听到命令立刻把益州的城门关上,同时,城楼上的府兵一个个戒备着拉开了长弓。

    望着城门上的军士和百姓,程简咽了口吐沫,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将军,我程简是来向蜀王殿下效忠的,你看这是高家,王家,李家,赵家的族长和族亲,他们图谋作乱,全部被我抓了起来!”程简到了城门下对着城楼上的秦怀玉说道。

    秦怀玉扫了眼程简背后被捆起来的一百多个人,半信半疑:“让其他人退后,你和他们进来。”他指着那些被捆缚起来的人。

    “是,将军!”程简暗挥了挥手,让族人后退三百米,只留下几个人押送的人,向城门走去。

    待程简进了城门,秦怀玉立刻命人将程简捆缚起来,对这一百来人全部搜身,确定没有携带兵器以后,他对一个府兵道:“快去通知殿下!”

第九十六章 最后的挣扎

    李愔得知程简前来投诚的时候很意外,他赶到城门口,秦怀玉正押着一百来人,见到李愔,程简道:“殿下,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才假意逢迎高权,这些都是高权和县令们的亲族,他们找到下官意图谋反,下官让族人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请殿下明察!”

    狐疑地打量了在这些人一眼,李愔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想不明白什么地方不对,他道:“你是不是假意逢迎高权,我自会查明!”

    李愔不再理会他,走上城楼看了看城外跪在地上不断为程简喊冤的程姓族人,他对秦怀玉道:“把程简等人押入益州大牢,严加看管!”

    “是,殿下!”秦怀玉领命而去,如果这些真是五姓望族的头领,那么益州的望族作乱就可避免了,群龙无首的一群人干不出什么大事。

    益州的情势基本稳定,李愔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身看到如同一根木桩子站在城墙上的魏铁牛,李愔笑道:“铁牛这两天辛苦你了,组织这么多百姓来守卫益州城。”

    “殿下,我们都是自愿的,没有你我们也吃不上面饼,喝不上米粥,他们都说殿下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魏铁牛激动地说道。

    李愔欣慰地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们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余钱买点酒喝得!”

    李愔说完,百姓们都笑了起来。

    城外,柴令武正躲在五姓族人的后面,剩下的死士昨晚刚刚到,休整了一晚,他们就让程简按计划行事。

    此时五姓中族长和管事人全都聚拢在一个密林中等待益州城中的信号,为了防止计策失败,柴令武让五族族长召集了族人,若是城中死士们失手,他就让这些人冲击益州城,放手一搏。

    益州大牢,程简等人在府兵的押解下进了牢房,程简额头冷汗不断冒出,成败再次一举了。

    高权等一众官员全部被关押在最内侧的牢房里,府兵押着程简也向里面走去,他们可都是重犯。

    牢房里这样的动静立刻引起了高权的注意,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简:“你怎么也被抓了!”

    程简没有说话,而是连连打眼色,高权觉得不对劲,看向程简身后,都是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人,他越加奇怪。

    然而就在这时,刚才还低着头的一众人突然挣开绳索扑向押解的十几个士兵,原来,这些死士身上的绳结都是活扣,都是为了麻痹府兵。

    这些军中死士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付这些没经过战争的府兵易如反掌,几息间,十几个府兵便丢了性命。

    一个死士从一个府兵身上摸到钥匙,试了几下,打开了牢房,里面的动静已经引起守卫的注意,外面不断响起呼喝之声,似是在召集士兵。

    如此利落就控制了牢房,程简欣喜地冲了进去,“高刺史,魏王殿下派人来救我们来了!”

    “真的吗?”高权和县令们全都站了起来,高元志道:“天不亡我高氏一族啊!”

    这时死士开口道:“程长史,都在这里了吗?还有没有遗漏的?”

    高权抢着说道:“没有了,所有人都在这里!”

    几个死士对望一眼,点了点头,捡起了府兵的兵器冲向了高权和程简等人,顿时,牢狱中又一次响起了临死前的惨叫声。

    利索地完成了任务,一个死士拿起墙上的火把扔在了铺满杂草的牢房中,这是他们和柴令武约定的信号,任务完成则就烧了牢房,燃起浓烟通知他。

    牢房外,数百个府兵快速集结,开始和门口的死士交战,柴令武并没有将全部的死士派遣到这里,一百个人中只有五十个死士,其他的都是一些程氏的族人。

    死士们虽然个个骁勇异常,但面对结成战阵的府兵根本不是对手,全被堵在了牢房里。

    火越烧越大,门口的死士不断倒下,眼看就快顶不住了,牢房内领头的死士在每个官员的身上都补了一刀,确认没有生者以后,他将刀横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拉,血溅三尺。

    躺在地上的官员们个个惊恐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他们怎么想到柴令武给他们出的计策,其实是一场彻底的阴谋,一个把他们带向死亡的阴谋。

    浓烟开始从牢房飘向空中,垂直升向天空,让整个益州城都看得见,城楼上,秦怀玉见到浓烟飘起的方向大惊失色,正准备带兵前去,城外刚才还哭天抢地的程氏族人突然呐喊着向城门冲来,而在他们身后,更多人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人出现了,密密麻麻充满山野。

    秦怀玉望着这些人,明白自己上了程简的当,又急又恼,喝道:“放箭!”

    密林中的柴令武望着城中的黑烟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至于这些傻乎乎的五姓族人就让他们和李愔拼个你死我活吧。

    “柴将军,我们的人已经冲了,你的士兵呢?”五姓族人已经冲到了城门口,流矢之下,不断有人倒下,高权的父亲看的心疼,开口问道。

    “我的士兵?他们不都在我身后吗?”

    “哪有?不就这五十个人吗?”

    “没错,就这五十个!”

    高权的父亲勃然变色,“柴将军你这是何意?你不是说有两千人马的吗?”

    “那当然是骗你们的!”

    “你…你……”五族族长和管事人都是愤怒地看向柴令武,而柴令武则是一脸悠闲的样子,残忍地笑道:“也该送你们上路了,杀!”

    死士们闻言拔出了兵刃,这些人都是族中年龄较长的,一些甚至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对付这些人,死士们没有费什么力气,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将这些人全部杀掉,而冲向益州城的五姓族人还是执着的冲击着城门,浑然不知自己的族中的尊者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五姓族人,秦怀玉也有些头皮发麻,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指挥这样的守卫战。

    益州城有四个城门,府兵们分散开来,一个城门也没有多少人,而巡逻又占据了一些府兵,所以这个城门上也就四百人,他已经将让其他城门的府兵向这里支援,但面对这么多人的冲击,这城门也不知道能顶多久。

    魏铁牛也有些着急,他道:“弟兄们跟我下去顶住城门!”,说着就准备下去,但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突然响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平复益州

    大地在这一刻仿佛震颤起来,一道红色的钢铁洪流笔直地冲向围攻益州城的五姓族人,当首一人骑着黑色骏马,身穿褐色铠甲,手拿一柄长枪,领着约五百骑呈锥形刺入了人群,把人群彻底从中间撕裂开来,接着,那为首的将领长枪挥过便是一颗人头飞起,跟随他的士兵也是个个身手不凡,一剑下去,便有一个人倒下。

    城墙上的秦怀玉愣住了,这分明就是一只久经战阵的骑兵,面对十数倍的敌人也是面无惧色,不慌不乱,他顿时热血上涌,对城门上的府兵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兵到了,随我杀出城去。”

    “杀!”府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是热血澎湃,发出高昂的呐喊声,城门口的府兵迅速集合,魏铁牛也是领着劳役跟在了后面。

    五百个骑兵刚冲进人群,五姓族人便乱了阵脚,而这些士兵利落的杀人手法更是把他们吓得心胆俱裂,不少人哭喊着开始逃跑,一个人逃跑就会引起十个人逃跑,十个人就会引起一百个人逃跑,只是一会儿,五姓族人就开始溃散,而这时秦怀玉打开了城门,如同一尊杀神一样领着府兵杀入了人群,前后夹击下,这些从没受过训练的人怎么会是对手,留下一路尸体仓皇逃窜,他们害怕失去土地和权势,更加害怕丢下性命。

    望着不断远去的五姓族人,秦怀玉并没有继续追击,他们再也成不了气候了,而那个骑兵将领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

    秦怀玉走上前去道:“在下益州折冲都尉秦怀玉,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绵州折冲都尉牛进达!”那将领跳下马来,比秦怀玉高了一个头,身材也是颇为雄壮,站在那里如同一头立起来的巨熊一样显得凶猛,“本将奉命前来保护蜀王,不知蜀王殿下现在何处?”

    秦怀玉刚准备说话,一个声音传来,“某就是蜀王!”却是李愔在府兵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牛进达向李愔躬身道:“参见蜀王殿下!”

    “免礼!”李愔望了望牛进达和他身后的骑兵,他们个个身上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他又望了望自己的府兵,心想只有战争才能真正磨练军队,“多谢牛将军前来解围!”

    “殿下客气了,这是末将的职责!”牛进达瓮声道。

    李愔扫了眼城门前一地的尸体,皱起了眉头,他刚从益州大牢回来,高权一众人全部惨死牢中,而那些杀了高权的人也或是死在了府中手中或是选择了自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这场闹剧,而这个幕后黑手明显是怕高权泄露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选择了杀人灭口。

    牛进达率领骑兵前来驰援,今天也无法赶回绵州,只能在益州休整一晚,第二天再回去,李愔存心感激,特意交代让秦怀玉陪着牛进达去了折冲府,晚上,再好好招待一番绵州将士。

    密林中,柴令武暗中注视着一切,这些望族没有给李愔造成多**烦,这让他有些失望,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就安下了心,至少他的魏王的安全得到了保证,望了一眼战场开始向密林搜索而来的府兵,他带着剩下的五十死士消失在密林中。

    这一场腥风血雨,益州的官场基本全部被清理了一遍,而上官仪和王银龙正在选拔人才替代那些官员,这样一来,益州军政算是彻底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他也终于可以大刀阔斧在益州发展了。

    正想着,不远处的府兵呼喝起来,不一会儿,五十几具尸体被府兵从密林中抬了出来,这些人年龄都比较大,身上的衣物也是很华贵,身上都佩戴着一些配饰。

    这些人的明显不是普通百姓,李愔差人叫来了王银龙,高权被抓住以后,他就被上官仪放了出来,他在益州这么长时间应该认识这些人。

    “殿下,他们都是五姓望族的族长和管事人,这个是高权的父亲!”辨别了一下,王银龙出声道。

    李愔顿起阴霾,他现在是更加没办法追查高权和朝中那个人是一丘之貉了。

    当天晚上,李愔宴请了牛进达,第二天,牛进达带着骑兵回了绵州,李愔特意到了城门外相送,这位将军也是历史上的一个猛将,但益州如今面临的事情太多,他也没时间和他深交。

    送走了牛进达,李愔回了刺史官署,一个多月了,自己终于可以坐在这里发号施令了。

    上官仪和王银龙都站在下面望着李愔,等着他的下一步安排。

    “如今益州初定,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先这五姓族人如何处置,这五六千人总不能天天养着他们吧!”李愔说道。

    王银龙沉声道:“殿下,五姓族人围攻益州城是为谋逆,按律当斩!”

    李愔明白谋逆是个极大的罪名,但一下杀掉五六千人对益州并无益处,他又问上官仪道:“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上官仪毕竟跟了李愔一段时间,会意道:“下官以为这五姓族人并非都是大奸大恶,而是受到一些人的蛊惑,罪首当斩,其他一些人充做官奴即可!”

    李愔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如今益州刚经历一场浩劫,与其让这些人掉脑袋,不如发配他们去开垦土地,造福百姓!”

    王银龙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也很合理,道:“殿下英明!”

    高权和望族首领全部死了,高权身后的那只黑手也就找不出来了,而益州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得向李世民解释清楚,他对上官仪道:“这些天你把高权的罪证和益州的事情整理一下派人送往长安!”

    上官仪应了声是,接着拿出一本账簿,道:“殿下,查抄高权和五族的财产都整理出来了,请你过目!”

    李愔接过账目瞄了眼,“黄金四十万两,铜钱二百七十万贯,稻米十万石……”

    放下账簿,李愔心想这个高权可真够肥的,只是可惜了,这些东西都得押送到长安,益州现在正处在非常敏感的时期,他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这点东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益州城的混乱持续了几天开始恢复如初,府兵也全部归营,益州的各个官署开始正常运转,一个属于李愔的益州时代——来临了。

第九十八章 收货

    “起床了!”,清晨,崔莺莺推了推把她某个部位当枕头犹自流着哈喇子的某人,脸上的幸福似是要溢出来了,自从来到益州以后,她还没见到李愔睡得这么舒心过。

    眯了眯眼睛,李愔脑袋故意用了用力,惹得崔莺莺又一次对他使用了家庭暴力……

    起床,穿上衣服,简单吃了早饭,李愔打马去了南河仓库,他和夏言联系过了,他订的货全部到位了,也该去把他们转运过来了。

    南河仓库,是李愔特意交代金大谦让奴婢们在南河一处密林中间建设的一个大型仓库,从仓库到工坊只有一条足够马车通过的土路,

    仓库所在这个密林并不是很大,长宽也就四五里左右,但从外面肯本看不到里面,算得上十分隐蔽。

    进了仓库,李愔打开时空门,直接出现在了sh郊外的仓库,清点了一下货物的种类,确认数目正确以后,李愔一点按钮将它们全部收进了戒指中,接着打了个电话给夏言,说是货物被他运走了。

    回到南河仓库,李愔又把这些东西放了出来,接着,他找到金大谦让他组织那些哑巴奴婢把一些小东西运到王府,而小麦种子,化肥,柴油,手扶拖拉机,一些工具设备则是留在了仓库里,这些东西马上就用着,没必要再运回去。

    得到李愔的命令,金大谦立刻领着运输车队向南河仓库而去,打开南河仓库的一瞬间,他着实震撼了一把,里面稀奇古怪东西让他目不暇接,据李愔说这是华夏商人第一批货物,以后还会有的。

    咽了口口水,金大谦立刻命令奴婢们把这些东西装上马车,来自华夏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他不敢有一点的疏忽,奴婢每搬运一个东西,他都跟着,生怕把什么东西损坏了。

    趁着这段时间,李愔去了趟城里,地下管道还在施工,沟槽现在倒是全部挖好了,正在埋设管道,见到李愔,这些百姓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些天,李愔的亲民形象深入民心,一开始他们还觉得受宠若惊,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都是敬畏中含着亲切。

    魏铁牛在益州城被围的时候帮了李愔不少忙,上官仪特意把他提升成了杨树村的里正,这让他的干劲十足,带着劳役们更是拼命地干活。

    李愔巡视了一遍益州城,望见魏铁牛正在一个凉棚中喝水休息,就走了过去。

    “殿下!”见到李愔,魏铁牛和几个百姓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李愔让他们免礼,道:“家里都开始重新分田了吗?”

    “回禀殿下,上官刺史昨天刚给我们杨树村分了田!”魏铁牛道。

    “怎么样?还满意吗?”

    魏铁牛憨笑起来:“满意,满意,以前我家都是旱田,现在上官大人把三十亩换成了灌溉田!”唐朝的《均田制》规定,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男丁,每人分田八十亩,老男、残疾、分田四十亩,而这在现代是不可想象的,所以说唐朝是地广人稀,土地的出产也是十分低,否则也不会一家几口坐拥百亩土地还出现饿肚子的情况,而只要改善这一点,就可极大改善百姓的生活状况。

    普通百姓得地尚且如此,唐朝的贵族分得土地则是更多,依照品级可得永业田五顷土地至一百顷土地,而且官员们的永业田和赐田还可以自由买卖,李愔刚到益州的时候属于自己的田地还没有划分出来,现在正趁着这回分田一道划分出来,这又是一万亩土地。

    除了规定的土地,贵族还可以通过奴婢和耕牛开垦土地获得田地,这也让李愔的大庄园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种植的土地是不用愁了,但是另一件事情李愔不得不未雨绸缪,《均田制》的施行规定百姓不得随意迁移,这样其他地方的百姓就不能迁移到益州,劳动力的短缺必定会限制农业发展,这也是李愔为什么引进手扶拖拉机的原因,就凭一个人去照顾百亩土地,在现在尚且困难,何况是唐朝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

    为了让自己的大农庄计划顺利实施,李愔不得不学习以前西方的殖民者,大肆购买奴婢缓解劳动力的缺乏。

    李愔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其他的百姓分田的情况,他们都对新分的田地感到很满意,听了他们的话李愔放了心,百姓最重视的就是土地,有了土地,他们就会安稳下来,同时也会拥护朝廷。

    又和魏铁牛说了一些管道施工的注意事项,李愔回了王府,这时,金大谦正忙前忙后把各种货物搬进地窖中,大老远就听见他,“小心点!”“慢点”“轻点”的唠叨。

    “怎么样?都搬来了吗?”李愔将红孩儿交给一个家丁,走了过去。

    “回殿下,都搬来了!”金大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一路把他紧张的够呛,随便丢了一样东西,把他卖了也够抵上的。

    正说着,这时两个奴婢正抬着一个高越十米八宽约一米的全身镜从李愔面前经过,李愔眼睛一亮,道:“这个直接抬到王妃的房间中。”,说着引着两个奴婢向南院走去。

    崔莺莺正坐桌子边看书,李愔走了进来,指挥道:“把这个放在梳妆台左边,小心点,别碰坏了!”

    “这是什么?”崔莺莺欲走过去看了究竟,李愔一把拉住她,神秘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个奴婢放好了镜子离开,李愔蒙着崔莺莺的眼睛把她引领到全身镜前。

    崔莺莺嘴角噙着笑意,道:“殿下,究竟是什么?”

    李愔嘿嘿笑了一声,松开了双手:“请看!”

    “啊!”李愔放开手的一瞬间,崔莺莺被镜子中两个人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两个人中一个是李愔,而李愔前面的是自己。

    抱住李愔的胳膊,崔莺莺惊道:“殿下,这是什么?”

    “这叫镜子!”李愔拿起崔莺莺的铜镜,“和它作用一样,只是比它强上千倍万倍。”

    “镜子?”崔莺莺看向全身镜做了几个动作,果然镜子中的自己也一样做了几个动作,她胆子不由大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镜子,触手一片冰凉,接着她绕到镜子后面看了看,出来时,她感动看向李愔:“殿下,这个镜子一定很珍贵吧!”

    在唐朝很珍贵,李愔心中说了句,道:“喜欢吗?”

    “喜欢!”崔莺莺扑到李愔怀中,对女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具**的物品之一了。

第九十九章 手扶拖拉机培训课程

    怀抱崔莺莺,李愔得意的笑:“那你准备如何感谢我!”,怪手开始乱动。

    崔莺莺双颊染红,如同小鹿一样挣开了李愔,嗔道:“殿下真坏,大白天就想着那事!”

    李愔义正言辞:“我只是想让娘子给我捶捶肩膀而已,娘子想到哪去儿了!”

    崔莺莺不理他,把李愔一个劲往外推,“殿下还是忙公务去吧,莺莺想换身衣服,窦家的小娘子待会就过来了,我还准备和她一起去北市呢!”

    “正好我也想换身衣服,不如一起换吧!”李愔伸着脑袋往屋里挤,可还是被关在了门外,“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左右无事,李愔想起了南河仓库的手扶拖拉机,这冬小麦再不种就过了季节了,干脆找几个奴隶教教他们如何使用。

    说做就做,李愔带着金大谦去了南河,如今府内的事情有崔莺莺管理着,他得让金大谦管起外面的事情来,跟着他混,没有几把刷子怎么行。

    到了仓库,李愔让金大谦找一个聪明点的奴婢过来,这个人将是大唐第一批使用手扶拖拉机的人,也必将载入史册。

    正在建设的工坊就在旁边,金大谦领命就跑了过去。

    李愔绕着手扶拖拉机转了一圈,这种手扶拖拉机重量轻、机型小巧、操作灵活、适应性强,配上不同的农机具,可进行犁耕、旋耕、平整、碎土等多种田间作业,配上拖车,还可进行短途运输,乃是万能的农耕机械,李愔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购买这种老掉牙的机械,太复杂的李愔不会呀,也只有这种机械,李愔小时候玩过,基本上和骑电动车的技术含量差不多。

    不一会儿,金大谦带了一个人过来,这人中等个头,留着满嘴的胡茬,见到李愔躬身行了一礼,局促地站在了李愔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李愔开口问道。

    “贱奴郭明达!”

    金大谦这时插话道:“杨立说,这些奴婢中就他最伶俐,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所以推荐过来了!”

    李愔又打量了他一下,指着一侧的手扶拖拉机道:“这种东西叫手扶拖拉机,是一种农耕用具,待会我教你如何使用,用心学知道吗?”

    “是,殿下!”郭明达偷眼看了一下李愔口中的手扶拖拉机,这种奇怪的玩意他还真没见过。

    手扶拖拉机没有方向盘,而是拥有和自行车类似的把手,只是这个把手是向机头相反的方向延伸的,在把手上各有一个和自行车刹车一样的手刹,叫离合器,转动把手就可以控制方向,上面两个盖子,一个打开可以放油,一个则是倒入冷却水降温用的。

    李愔亲自上了油,拿过摇把,这种机械没自动打火,只能使用摇把口入机头上的摇口用力转动,等皮带转动起来的时候抽出摇把。

    郭明达忠实地执行了李愔的命令,亦步亦趋跟在李愔身后看他的每一个操作,金大谦也是好奇不已,跟着凑热闹。

    说起来,李愔上回鼓捣这玩意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心中也没什么谱,拿着摇把启动机器的时候也有些紧张,这玩意一不小心会打到人的,虽说不会太严重,但打肿某个部位的能力还是有的。

    “闪开一点!”李愔吩咐两人,一咬牙用力摇了起来,这玩意的初始速度必须够快,否则根本发动不起来,李愔卯足了劲,转了起来。

    金大谦和郭明达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李愔的动作,只见李愔猛地摇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失败了!”机头轻轻“突突”两声又没了声息,李愔没有气馁,这很正常,闭气凝神,他再次用力摇了起来,这回力道和速度都跟上了,机头开始“隆隆”叫了起来,摇把也跟着转动,李愔赶忙抽出摇把。

    接着,他上了拖拉机,将速度控制在了最低的档位,开着拖拉机出了仓库。

    金大谦和郭明达完全傻掉了一般,这玩意还会自己动?想着,二人冲出了库房,蜀王还在上面呢!

    开了一小段距离,李愔停了下来,望着一脸苍白的二人,李愔笑道:“不用紧张,这不是什么怪物,只是一种工具就和牛马差不多。”

    金大谦望了一眼拖拉机,小心翼翼道:“殿下他不会伤人吧!”

    “不会,不信你摸摸,比马还听话!”说着拽着金大谦上了拖拉机。

    金大谦的脸瞬间绿了,但是李愔的话他不敢不听,硬着头皮坐上了拖拉机,只是吓的浑身发抖。

    李愔看着好笑,道:“你睁开眼,他又不会吃了你!”

    金大谦闻言睁开眼睛,等了一会儿见这个东西没有任何动静,大胆地摸了一下机器,见还是没动静,他胆子还是越发打了起来,好奇地摸来摸去。

    李愔见差不多了,让他下来,郭明达才是这回的教导对象,金大谦是纯属看热闹的。

    有了金大谦的先例,郭明达倒是没有显得很紧张,上了拖拉机就开始乱鼓捣起来,而李愔则是给他讲解每一个部件的功用,郭明达仔细的听着,十分专心。

    各项功能讲解完,李愔让郭明达自己操作,而他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上手练才行,否则永远学不会。

    回忆着李愔的动作,郭明达有样学样地操作,当他开始启动机器的时候,李愔的心开始提起来,在一旁开始指挥:“用力,一定要用力知道吗?”,“摇把开始自己的转的时候就把摇把拔出来!”

    失败了七八次后郭明达急的一头汗,殿下这是看中他才让他有个机会啊,他不能这么丢脸,郭明达想着狠下了心,这下哪怕被摇把打碎一嘴牙也得发动起来,想着,他吼了一声,双手拼命地摇动起来。

    “隆隆……”在郭明达快速的摇动下,机器终于响了起来,郭明达一喜,转过头来对着李愔喊道,“殿下,我成功了!”

    李愔先是一喜,但郭明达的还放在摇把上,显然是兴奋过度忘了下一个步骤,他喊道:“快抽出摇把!”,只是已经晚了,接着他就看到摇把在发动机巨大的力量中被甩出来,打在了郭明达的肚子上。

    “哎呦!”郭明达一声惨叫。

    金大谦和李愔立刻跑了过去,扶起郭明达道:“怎么样?”

    只是**了一会儿,郭明达揉揉肚子站了起来,道:“没事,这玩意打人了真疼!”

    李愔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说了让你抽出来了,这是打你肚子上,要是打你脑袋上,非头破血流不可!”

    “殿下,贱奴错了!”郭明达低着脑袋道。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郭明达总算学会启动机器了,李愔心情畅快道:“现在开起来试试吧!”

第一百章 开班学堂的想法

    又带着郭明达驾驶了一圈,一番练习下,郭明达算是基本掌握了手扶拖拉机的使用技术,剩下就靠他熟能生巧了。

    仓库中还有三台拖拉机,剩下的三个人就让郭明达自己培训了,其实按照李愔的想法,他并不想让这种现代机械过早出现在唐朝,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农庄,他根本不会考虑,而益州的这些拖拉机也只会益州,在他的农庄中使用,不会大批量出现在唐朝,毕竟这玩意可是吃油的,坏了还得维修,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找这个麻烦。

    所以,李愔今后的重点还是向唐朝输入技术,让唐朝人自给自足,这才是长久之计,而向唐朝输入技术就得需要人才,而人才就得需要培养,而培养人才就得办学,从南河回到王府的过程中,李愔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益州的教育得从孩子抓起来呀。

    到了刺史官署,李愔和上官仪商讨了一下这个问题,上官仪还没怎么表态,倒是王银龙举双手赞成,然后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忆着自己年幼时求学的艰辛过程,让李愔恨不拿几卷抽纸,端个小板凳,嗑着瓜子细细听来。

    王银龙的话自是代表了广大寒士的心声,但上官仪是益州主官,他必须得结合益州的实际情况考虑,首先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放眼大唐,能有闲钱上学堂的孩子能有几个,益州虽说富庶,但最底层的百姓和大唐其他地方没有两样!”

    这个李愔倒是想过了,他道:“如果我们免费提供私塾,教书先生的月俸由府库支出怎么样?”

    “这个可不行!”上官仪道,府库的支出每年都需要上报朝廷的,而且这益州的赋税收入也支撑不起来呀。

    王银龙也可惜道:“上官刺史的话有道理,这每年的税钱都得上缴国库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愔瞅着这两个家伙,见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顿时明了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位是唱着双簧准备打土豪呢!

    李愔一副为难的样子:“实在不行,这费用就有蜀王府支出吧!”

    “殿下英明!”两人同时说道。

    “屁!”李愔骂道:“我蜀王府的钱是天下掉下来的吗?”

    小伎俩被识破,上官仪道:“殿下我们说的是事实,府库还剩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实在是办不起来,而且臣也是为了你考虑呀!”

    “此话怎讲?”

    上官仪道:“如今在长安的几位皇子都是争相招贤纳士,太子有弘文馆,皇上又特许魏王在府邸设置文学馆,吴王府中的门客也是来往不绝,殿下何不趁此机会为自己培养一帮可以辅助你的人才呢,他们依靠殿下得以进士,将来也必感念殿下呀!”

    “臣下也是如此认为!”王银龙道。

    李愔点了点头,他刚才只是一番试探,可见二人的心意还是和他相通,他的本意就是办私塾,但却是属于蜀王府的私塾,这些人才培养出来都要为他的大唐商会所用,就犹如企业支持学子一样,毕业了得为他的公司服务几年,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想法总是很美好,但施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首先就是这书本的问题,其次是李愔不会让他们按照唐朝的教育来学习,他要把现代数理化引进来,当然,还有一些专业的技术知识,他不仅要培养科研人才还准备培养技术人才。

    见李愔表情缓和了下来,上官仪和王银龙都松了口气,上官仪道:“殿下,有件事臣下正准备向你禀报,五姓族人都被收押了,现在让他们去什么地方开垦土地呢?”

    李愔想起还有这些官奴,他道:“南河盛唐商会南边不都是荒野吗?让他们沿着南河向雅州方向开垦,开垦出来的土地按照市价全部卖给蜀王府吧,这样既给蜀王府增加了土地,也让府库都多了项收支!我们毕竟公私要分开,不然到时候惹得满朝非议对我们可不利!”

    “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上官仪道。

    提起公私分开,李愔又道:“你们现在虽然效忠蜀王府,但益州的政务还是按照朝廷的制度来,蜀王府的生意归蜀王府的生意,益州归益州,如果有蜀王府的人作奸犯科,你们就按照律法该怎么执行怎么执行,其他事情上也是一样,毕竟这天下是父皇的,得意忘形只会自取灭亡!”

    “是,殿下!”上官仪和王银龙都面色肃然。

    出了刺史官署,李愔骑着马向蜀王府走去,他和上官仪说的一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自己被贬斥益州以及高权的事情让他明白这个时代是多么残酷,一个谋逆的罪名足以让一个强盛的家族万劫不复,所以他想让长安的那批人看到他蜀王府是蜀王府,益州是益州,这益州不是他李愔的益州,还是朝廷的益州,他只是管理益州的同时还做着自己的生意,而不是把益州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至于举旗造反那就更可笑了,不是李愔无法搞来先进的武器,而是经历了隋末战乱,如今方天下太平,李世民文功武治又深的民心,老百姓更是极度厌恶了战争,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李佑在齐州举旗叛乱最后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擒获的原因,士兵们自己就不干了,直接把李佑捆起来送到了长安,如果李愔这样做,他的下场不会有什么两样,他之所以积累实力是为了防备皇子之争,但李世民活着的时候,他至少还是想干嘛就干嘛的。

    正出神地想着这些事情,红孩儿突然一声嘶鸣,扬起了前提,李愔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怒道:“你这畜.生,找打呀!”,刚说完,他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从红孩儿的肚子下面窜了出去,而他的前面,四个面相凶恶的汉子叫骂着追过来,手指的方向正是这个女孩儿。

    女孩跑过的时候,李愔看到她侧脸上写着一个“奴”字,心想必定是谁家的奴婢逃跑了,这在唐朝也是常有的事,他继续打马回去,没走几步,红孩儿又是受惊叫了起来,却是那女孩为了躲避追捕又从李愔的马肚子下穿了过去,李愔气恼地看向女孩,却是突然愣住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苏沫儿的妹妹?

    看清这女孩儿容貌的瞬间,一个人的面孔在李愔脑中一闪而过。

    女孩儿虽然灵活,但毕竟人小腿短,还没跑出几步便被三个汉子抓住,按在地上,一个汉子抬手就准备给女孩一个耳光,李愔喝道:“住手!”

    闻声,三个汉子看向李愔,见李愔身着华贵,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三人都是普通家丁哪敢得罪,道:“这位公子,这女孩儿是我家主人不日前从一个商人手中购得,不想今天趁着家中举办宴席逃跑,我等正是奉命追拿!”

    这个汉子言语间很恭敬,话中的意思是他们做的并不是违反律例的事情。

    李愔自是明白这一点,他道:“你回家和你们主人说,这个女孩儿蜀王府要了,他买这个女孩儿多少钱,就到蜀王府领双倍的钱,算是蜀王府买下的!”

    说话的汉子心中一颤,现在大街小巷那个人不知道蜀王府,他越加恭谨道:“是,小的这就回府上把这件事儿和主人家说了!”他转头对身后两个人道:“你们把这个女孩儿送到蜀王府上!”

    领着两个汉子到了蜀王府,两个人把女孩儿交给了王府的家丁即回去了,李愔下的马来,问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穿着灰色麻布衣,衣服非常破旧,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只是惊恐地望着李愔。

    等了一会儿,女孩儿一直不说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从路上到王府上,女孩儿一路都没说过一句话,现在李愔开口问话,她还是不说话。

    “你有一个姐姐是不是叫苏沫儿!”李愔换了个问题,据苏沫儿的说法,女孩儿和她走失没有多长时间,肯定会记得她。

    说完李愔仔细辨别着女孩儿的表情。

    听到这个名字,女孩儿的瞳孔突然放大,眼中快速积蓄起泪水,但依旧没有张口说话,但眼泪却不停流了下来。

    李愔一拍脑袋,女孩这样的表情是没错了,难怪苏沫儿寻了几个月都没找到,原来她妹妹被卖到了偏远的益州,只是李愔心里也是怪怪的,苏沫儿是被金大谦买下的,苏沫儿妹妹却是被他找到的,这个姐妹和蜀王府还真是有缘。

    小女孩无声流泪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李愔安慰道:“我知道你姐姐在那儿,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来接你的。”

    这时候金大谦走了过来,看了眼女孩儿,道:“殿下,这是你新买的奴婢吗?”

    “不是,我见她和苏沫儿长得很像就把她带回来了!”

    金大谦愣了一下,又打量了几眼女孩,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长的还真有些像!”

    “是不是真的,还得等苏沫儿过来确认,你写封信给她,让她来趟益州认一下,另外让婢女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李愔一边交代一边向南院走去。

    金大谦应了声是,领着小女孩儿去了,这个时候小女孩儿倒是听话起来,不像刚才,简直和野孩子一样。

    益州高权的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而在长安,高权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当益州的官差把高权的罪证和贪腐金银钱帛押送到益州以后,李世民震怒不止。

    “一个小小的益州刺史竟然敢勾结外族试图谋害皇子,在益州为官期间私设内库,擅自抬高赋税,这种种事情直到李愔到了益州才大白于天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太极殿李世民将记录高权罪责的奏折狠狠扔了下去,朝臣个个耸拉脑袋不敢说话。

    这时李承乾道:“父皇,高权出任益州刺史之时,正当魏王身兼剑南道监察使,儿臣以为这件事和魏王脱不了干系!”

    当李世民念出李愔奏折的时候,李泰就表现出一副愧疚的神色,柴令武回京,告诉他顺利完成了任务,但李泰明白虽然高权行贿自己的事情被压住了,但李承乾和李恪定会趁机弹劾他失察之罪。

    李世民看向李泰,怒道:“李泰你还有什么可说!”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以往益州来的折子都先到剑南道观察使的手上,再由他们呈递给儿臣这个监察使,这两年,儿臣真的没有见到任何弹劾高权的折子,请父皇明鉴!”李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疾声说道。

    “陛下,四皇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下面的来的折子的确是先到观察使的手中,再由观察使呈递给主管监察使!”魏征说道:“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妨现在就提二人来问!”

    李世民点了点头,对御前侍卫道:“马宣良,即刻将二人拿来太极殿!”

    “是,殿下!”

    以前李泰手下的两位观察使如今已经进了御史台,成了监察御史,此时二人正坐在官署中,神色凄惶:“哎,魏王让我们压下那道折子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王御使,咱们还是自行了结吧,这样,魏王或许还能感念你我二人的忠心,在我们死后还能照顾我们的家人!”

    “谁说不是呢!这白绫我都准备好了!”说完,两人对看一眼,眼中都有了必死的决心。

    太极殿中宁静的一根针都能掉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马宣良将二人押来一问究竟,不长时间,马宣良便回到了大殿,“启禀陛下,两位御使全部在官署中自杀身亡,他们各自留一下了一封信,信中说奏折是他们收了高权的贿赂后扣下的!”

    “好一个死无对证!”李世民怒极而笑,他瞥了眼李泰,冷厉的眼神让李泰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李世民在阴谋诡计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他怎么又能看不穿,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再追查下去,他颓然道:“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吧,散朝!”说罢,径直离开。

    李泰还在地上跪着,见李世民离开轻轻吐了口气,刚站起来,李承乾就到了李泰的面前:“四郎的手下真是忠心耿耿啊,不知道四郎有什么高招也教教我,让我也**出这么忠心的手下!”

    李泰道:“太子殿下说笑了,他们是畏罪自杀,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李承乾颇有意味地说了句,转身离开。

    望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李泰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李承乾变了,如果说以往的几年,李承乾因为腿疾自卑从而变得叛逆,那么这一个月来李承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恢复了他没有得腿疾之前的样子,用李世民以前夸奖李承乾的话来说就是聪慧而识大体,善听而断政,而这不是他李泰想看到的,只是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产生这样的变化呢?他实在是想不通。

第一百零二章 李愔下厨

    金大谦领着小丫头去了,李愔回了南院,见崔莺莺还没回来,想起这回的货物中还有精盐,食用油,酱油和醋,他跑了趟厨房,有了这几样东西终于可以改善饮食了。

    唐朝的饮食有南北之分,在北方主要是以面食为主,肉食有牛、羊、猪、鸡、鸭、鹅,还有兔子,鹿等野生动物的肉,而南方则不同,是以吃水产为主,鱼呀,虾呀,螃蟹,乌龟之类的,主食则是稻米,李愔是南方人,在长安吃了几个月的面食倒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到了益州以后主食才改成米饭。

    管理蜀王府厨房的厨子叫张三,还在长安的时候,这张三打翻了一罐子粗盐,差点没被金大谦揍死,还是李愔说了句话,金大谦才饶了他,李愔明白食盐在唐朝这个时代是非昂贵的调料,也只有大户人家吃得起,一般的老百姓和下人根本吃不起盐,平常也就主食对个青菜汤,一顿饭就过去了,不像富商贵族还讲究色香味俱全,做法多样。

    李愔光临厨房,张三吓了一跳,自从上回做糖葫芦,李愔这是第二回来厨房,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个殿下怎么还有下厨的爱好。

    “厨房还有什么菜?”李愔在厨房里溜达了一圈问道。

    张三小心翼翼:“殿下还有一条活鱼,猪肉也有一些,哦,还有一只鸡!”

    “你去把鱼和鸡都杀了,猪肉也洗洗切出来!”张三说的这些菜自是特供李愔和崔莺莺吃的,下人们可没这个待遇每天鸡鱼肉蛋,这玩意用小品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吃不起,这时候并没有大规模的养殖业,都是原生态放养的东西,成活率并不高,所以市场上卖的都很昂贵,比如张三说的几样,少说也得值个二百文钱,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贵族的家宴动辄耗费数万钱的原因,而据历史记载唐朝郭子仪入朝,元载为他办的家宴,一次性更是就耗费了十万钱,那可是整整一百贯,基本等于当朝三品官员半年的俸禄。

    张三去杀鱼宰鸡,李愔则是去了地窖中,运回来的东西全部在这了,这些油盐酱醋他们可不认识,李愔还得亲自去拿。

    点了植物油,食盐酱醋,铁锅和菜铲,李愔让家丁把这些东西送到厨房去,他在又在货物堆里翻弄起来,这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日用品,肥皂,洗头膏,还有卫生纸,他可没有唐朝人的爱好,使用竹条擦屁股,在这些东西中,李愔找出来两件东西,一个是李愔一时恶趣味买下的一套女性**,还有就女性之友——卫生巾。

    拿着这两件东西李愔离开地窖,先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了南院的卧房中,接着又回到了厨房,今晚他准备亲自动手给自己和崔莺莺做一顿大餐。

    回到厨房,张三已经把鱼杀好了,李愔让家丁把铁锅放在灶台上,开始生火,以唐朝的条件,生火当然用的是木柴,不一会儿屋里开始烟雾缭绕。

    锅热了,张三的鸡也杀好了,李愔挥了挥手把他叫过来,道:“仔细学着点,看我怎么做的菜。”

    倒了些植物油下锅,待油热了,李愔把鱼下锅,开始油煎,同时开始给张三说明这几个东西的作用,首先是油,唐朝时的油都是荤油,并没有植物油,张三看着黄橙橙的植物油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李愔说用法一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后面的盐,酱油和醋唐朝时都有了,李愔拿来的只是品质和卖相好一些而已,他也就说了一下就过去了。

    介绍完这些东西,李愔开始专心做菜,张三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种新奇的做菜手法,同时狂吞口水,因为实在是太香了。

    炒好了鱼,李愔又依次把鸡和肉做了出来,又炒了一盘他也记不住名字的青菜,这次晚饭总算大功告成,只是唐朝还没辣椒这个东西,若是再能放一些辣椒那就更美味了。

    这么多菜,李愔和崔莺莺两个人是吃不完的,尤其是那条鱼,四斤多,李愔干脆分成了两个盘子,把一盘给了张三,让他尝尝味道,鼓励他努力练习炒菜这门技术。

    张三受宠若惊,端着菜的手抖的如同得了羊癫疯,他半辈子下厨做菜给别人吃,今儿终于见到回头菜了,这还是一个皇子亲自做的,这种忽然而来的幸福让严重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顿饭,据说大牢里砍头的犯人都会吃上一顿好饭再上路。

    “殿下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昨天不该做菜的时候偷尝一口盐,小的再也不敢了!”李愔转身欲走,张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李愔糊涂了,这一盘菜怎么还搞出人命来了,而张三后面的话让他明白了,他笑道:“你想多了,这盘鱼是赐给你的,让你体会下炒菜的味道!”

    确定李愔没有把他打死抛尸的想法,张三这才放松下来,端着鱼傻笑。

    令几个婢女将菜端到南院中,李愔也是跟了过去,这天色不早了,崔莺莺也该回来了。

    果然,几个婢女刚把菜放下,崔莺莺就在他的贴身侍女小翠的陪伴下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益州刚刚平定下来,李愔也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崔莺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本来去了北市就准备回来的,那窦家小娘子又拉着我去了那百花潭游湖,这才回来的晚些!”看见桌子上摆的饭菜,她道:“今日的饭菜怎么与往日有些不同,真香呀!”,崔莺莺露出欣喜的表情。

    李愔神秘地笑道:“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这叫炒菜,快来尝尝!”

    “殿下亲自做的?”崔莺莺在李愔身边坐了下来,目露感动,拿起筷子夹了口鱼放在嘴里。

    说实话,李愔厨艺只是一般般,但他相信这种做法和从二十一世界来的材料肯定会让崔莺莺体会到不一样的滋味。

    “好吃!”崔莺莺细细嚼了几口称赞道,开始一个劲的夹菜,尝过鱼,她又对鸡和肉下手,不住点头。

    “殿下,你也吃呀!”不一会儿,崔莺莺抬起头来,见李愔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脸顿时红了。

    崔莺莺吃的开心,李愔也是幸福满满,这一刻他突然找到一丝家的感觉,这让他心中一暖,拿起筷子和崔莺莺一同吃了起来。

    此时的北院,张三把双手高高举在头顶,手上端着李愔交给他的鱼,如同一只斗鸡一样走进了饭堂。

    一个家丁见了张三这副怪样子笑道:“张三,你脑袋让马踢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这副德行!”

    “我看不是马踢的,肯定是给金管家踢得!”又一个人说道。

    “……”

    张三径直走到饭桌前,托着盘子把鱼缓缓放倒了桌子上,对家丁的讽刺一点也不在意,道:“看,这是什么?”

    “鱼!”几个家丁变了脸色,“张三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把给蜀王殿下的菜偷到这里来!”

    张三“呸”了一声,道:“谁是偷了,这是殿下亲自赏赐给我的!”,把过程讲了一遍,家丁们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尝尝!”一个家丁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去夹,张三立刻趴上去护住:“谁都不许动!”

    一个家丁咽了口口水:“张三,大家都是兄弟,这鱼这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呀,就让我们尝尝鲜,我今年还没吃过鱼呢!”

    “就是,让我们尝尝!”

    “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别这么小气!”

    “……”

    二三十个家丁你一言我一语,张三犹豫道:“一人就一点,不许多……哎,你们干嘛,给我留点!”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几十双筷子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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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诗和女性用品

    一顿饭吃下,崔莺莺被撑得是不断揉着肚子,李愔不得不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这时的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来,两人站在南院的小石桥上一起欣赏着东方升起的一轮明月,也许是唐朝空气清洁的原因,李愔总觉的这月光比二十一世纪亮的多,真的有种银白如霜的感觉,望着这一轮明月,崔莺莺将脑袋靠在了李愔怀中。

    “百花潭好玩吗?”李愔想起这益州一景,开口问道,据说这百花潭和长安的曲江池相似,都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

    李愔的话让崔莺莺似是想起了什么,“殿下不提百花潭我倒是忘了,今日我和几个女眷游湖的时候商议改日办个诗会,这诗会的题目就是月亮,回来的时候我想了一路也没想到什么好诗,我现在得好好想想!”

    上回结婚李愔差点被念诗逼疯,因此是恶补了唐诗宋词,崔莺莺这样说,他突然计上心来,“这咏月的诗吗?我倒是会那么几首!”

    “真的吗?”崔莺莺眼睛乌溜溜地转,“殿下念一首来听听!”

    李愔清了清嗓子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玉阶生白露……”崔莺莺低低念道,“诗是好诗,只是有些凄婉之意,不太应景!”

    不行?李愔觉得自己有些低估古人的文化素养了,“也是,那我再来一首,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既然是在百花潭,这个应该应情应景了吧,李愔心想。

    果然又重复了一遍,崔莺莺神情兴奋,“没想到殿下还是个大才子,这样绝妙的诗都能作出来,还有别的吗?”

    李愔的虚荣心涨了一大截,只是对不起原诗的主人了,他道:“有,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崔莺莺还陶醉在诗中,不断念着,见李愔摆出条件开口问道。

    李愔道:“回房娘子就明白了!”

    “殿下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崔莺莺警惕性直线上升,李愔诡异的笑容,让她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李愔感叹做人难,做好人更难,一心为她好,还被怀疑,“哎呀,我的头有些晕,这诗都想不起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娘子也早点休息!”

    崔莺莺正在兴奋头上,这一听急了,“我答应就是了!”

    阴谋得逞,李愔把崔莺莺带回卧房,这一刻李愔忽然发现自己怎么有点像拐骗无知少女的怪叔叔。

    “这是什么?”当李愔拿出全套****的时候,崔莺莺奇怪地问道。

    李愔觉得有必要全面给崔莺莺上一套生理卫生的课程,给她说明穿**的重要性。

    “这个东西的效果和亵裤,抹胸类似,但设计更加合理!”李愔指了指崔莺莺的胸部,拿起胸罩,“这个防止它下垂!”

    崔莺莺脸顿时红了,“殿下怎么一点也不学好!”,但和第一次接触的女性一样害羞归害羞,但她是好奇地听了下去。

    讲完**,李愔把一包卫生巾拿来出来,附耳在崔莺莺耳边说了一句,崔莺莺囧的脸上都快滴出血来,“殿下,你……”

    见崔莺莺羞恼的样子,李愔正色道:“这可是我专门从华夏国买的,可不便宜,来,夫君亲自为你穿上!”

    “不要!”崔莺莺把自己藏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李愔嘿嘿笑着,使出挠痒大法,把她从被子里逼出来,“快点呀,相信我,用过以后,你绝对会喜欢的。”

    “就不要!”崔莺莺态度坚决。

    “不要?”李愔扑了上去,崔莺莺又是一阵嬉笑。

    闹了一阵,崔莺莺抵不住李愔胡搅蛮缠,点头算是答应,李愔一喜,立刻把崔莺莺拨成了一个小白羊,给她穿了上去。

    “有点紧!”试穿完毕,崔莺莺说了句。

    李愔目测了一下,说道:“等等,我去给你换个E的!”又折腾了一会儿,李愔总算成功给崔莺莺换上了,望着因换上**而更显迷人的崔莺莺,李愔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崔莺莺充分享受到了现代女性用品带来的益处,不用李愔说什么,她自己倒是爱不释手了,把李愔给她的东西宝贝一样藏了起来。

    和崔莺莺的夫妻生活是一种乐趣,但是李愔也没忘了正事,教会了郭明达以后,郭明达又教会了三个人,现在四个人开着拖拉机也是有模有样了。

    这天李愔让他们从仓库把耕犁拿出来,指导着他们装了上去,这两万亩地还等着他们耕呢!

    带着四人到了农田,李愔又指导着他们耕地,他把农田划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人负责五千亩地,会开拖拉机,耕地自然不是难事,控制好速度和耕犁的深浅就行。

    耕地的事情决绝了,李愔差金大谦去了躺仓库运来几袋子小麦种子和化肥,这些东西都是新的种植方法和唐朝大相径庭,他得手把手教会这些奴隶。

    金大谦去了一会儿就用马车拉着种子和化肥回来,身后还跟着最近又送来的一千个奴隶,有这么多人,这两万亩地一人也就分到二十亩而已,工作量也不是很大,李愔是想尽快种下,不然过了季节很影响收成。

    冬小麦的种植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均匀地把种子散在土地上,接着撒上相应分量的化肥,接着再耕一遍地,把小麦种子和化肥翻到土壤中,主要做到粒多不挤,苗多不靠。

    李愔现学现卖,示范了一下撒种和撒化肥,他不求亩产能达到现代的标准,只要能达到百分之八十,这在唐朝就是奇迹了。

    示范了一遍,李愔让这些奴婢现场实践,他则是在一旁现场指导,直到这些奴婢学的差不多了,他才放心。

    李愔田地中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当地百姓的目光,他们不少人围着拖拉机指指点点,都是惊奇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毕竟这玩意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只是特殊一些而已,人类总是不断进步的,想想欧洲一辆汽车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在大街上跑也没引起什么惊慌,倒是不少人嘲笑速度比走路还慢,可见人类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否则这日新月异的科技又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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