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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背着家的蜗牛     我家后院是唐朝txt下载     我家后院是唐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李愔的计谋(中)

    李愔的话刚结束,杨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你父皇那里通得过吗?”

    “这个还请母妃放心,儿臣自有计较!”李愔嘿嘿笑道。

    “真的行吗?万一惹恼了你父皇可怎么办?”杨妃还是不放心道。

    清河看向李愔又是期待,又是紧张:“三哥,怀亮受了伤可怎么办?据说尉迟宝林的功夫可不俗!”

    “怀亮!真是女生外向,这还八字没一撇了你就担心程怀亮那个小子了,你怎么不担心你六哥呀!”李愔话里冒着酸味。

    “嘻嘻,因为清河知道一向都是六哥欺负人,六哥还没被人欺负过呢!”清河嬉笑道。

    杨妃瞪了李愔一眼,“别贫了,既然你打定主意了就去做吧,清河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了清河以后的幸福,我说不得争一争了!”

    有了杨妃的承诺,李愔更加放心了,他道:“我还得找两个证人去!”

    “什么证人?”

    “兕子和稚奴,让这两个小家伙陪着清河,有他们在皇后面前说话,皇后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只要皇后松口了,就能少了一层阻力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是明天道六哥府上去玩!”清河道,事关终生大事,清河这个柔弱的少女也变成了斗士。

    商量了对策,三人离开彩丝院,走过院子的时候,李愔回头看了眼忙忙碌碌的艺妓,刚才那个身影真的很像罗小伊。

    李愔走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偏殿中走了出来,在前面走着的正是李愔撞见的韦湘湘,只见她此时不断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若是六皇子知道我是个艺妓而不是宫女,向杨妃娘娘告发,我就死定了,不过,六皇子是不是看上我了,刚才走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呢,他是不是在找我?小伊,你说是不是,小伊!”韦湘湘连珠炮地说着,转过头,罗小伊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眼中似有晶莹的东西闪过。

    韦湘湘有些奇怪,怎么每回提到六皇子,罗小伊都会变得异样,想着,她追了过去。

    回到王府,李愔唤过金大谦:“苏管家回来了吗?”

    “回王爷,苏小姐刚回来!”现在苏沫儿在王府的地位有些特殊,金大谦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对待她,人老成精,他明白这个苏沫儿在六皇子的心中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李愔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道:“程怀亮几个走了吗?”

    “没呢!殿下,还在演武场玩呢!”

    “你把苏沫儿和程怀亮都叫到我的书房去吧!”

    “是,殿下!”

    书房中,李愔坐在椅子上,凝眉思考着各种信息,自从知道李承乾的小动作以后,他就一直在收集尉迟宝林的信息,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满意,他又查阅了史书,研究了一下尉迟恭,这个尉迟恭在玄武门之变中亲手杀死了太子李建成,又带兵逼迫李渊禅位,因此贞观初期常以第一功臣自居,十分的狂傲,惹得其他官员经常是上书弹劾他,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但李世民又怎么会容忍这么一个功高盖主又十分高调的大臣,于是后来几次和尉池恭谈话,言语间露出对他的不满,后来尉池恭才感觉到了危机,从此闭门谢客,在家玩鸟斗狗学了那秦叔宝。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有了这一条,李世民就不可能和尉池恭结亲,那岂不是更长了他的气焰,但是李愔也不敢大意,于是想出了一个歪主意。

    “殿下!”苏沫儿首先走了进来,眉间带着一丝疲惫,万事开头难,为了这个情报系统,她没少吃苦。

    苏沫儿因疲惫而更显柔弱的样子让李愔心头泛起一丝怜惜,他道:“坐下吧,别站着了!”

    抿嘴轻笑,苏沫儿目光流转,咬着红唇道:“谢殿下!”声音柔媚入骨。

    李愔鼻血差点流出来,“你这个丫头,我就不该把那本《女间谍培养手册》给你,勾.引男人的法子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噗嗤!”苏沫儿笑了出来,“沫儿也是为了试验这法子有没有用嘛!”

    两人说话的时候,程怀亮走了进来,“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

    “废话,当然是你的事,明天清河公主会到王府!”李愔轻轻飘飘地说道。

    程怀亮一口清水全喷了出来,“殿下,真的吗?”

    “你以为我进宫干什么?”李愔擦了擦一脸的水,他真想把这小子臭扁一顿。

    程怀亮激动道:“殿下,你对怀亮真是太好了,日后殿下若是有差遣,怀亮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个以后再说吧,找你来是有正事的?”李愔沉下脸来,程怀亮见了收起一脸笑意。

    “什么事情?殿下尽管说!”

    “沫儿,给他讲讲!”

    苏沫儿肃然道:“沫儿的探子汇报,明天尉迟宝林会从城西的金光门出去前往城西打猎,除了他,他还带了三十个护院。”

    “这是什么意思?”听完苏沫儿的话程怀亮摸了摸脑袋。

    李愔沉声道:“明天清河来王府可不是为了和你见面这么简单,你不是非清河不娶吗?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能娶到她!”

    程怀亮想到什么,大惊失色,“殿下难道是让我杀了尉迟宝林!”

    “我有那么傻吗?只是让你演一出苦肉计而已,明天我会让清河打扮成普通女儿家的样子,在尉迟宝林路过的地方等他,那尉迟宝林是个贪花**之人,以清河的姿色,那尉迟宝林不可能不起邪心,到时候你假装路过,英雄救美。”

    程怀亮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苏沫儿道:“到时候程公子记住一定要让尉迟宝林把你打伤,而且伤的越惨越好!”

    “这是为什么,我应该狠狠揍他才对啊!”程怀亮不解道。

    “因为你伤的重才能博取朝堂的同情,朝臣才能一致指责尉迟宝林,到时候皇上才会震怒,痛斥尉迟宝林,而你程怀亮舍身救公主恰恰让皇上另眼相待,到时候我的母妃再替你说几句话,这事也就成了!”李愔缓缓说道。

    “我明白了,殿下放心,我程怀亮一定会把这出戏演好的!”程怀亮露出坚定的神色。

    李愔和苏沫儿相视一眼,都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章 李愔的计谋(下)

    清晨的斜晖中,两匹白马牵引着的华贵马车在梁王府门前停下,接着一个少女牵着两个孩童从马车上下来。

    门口的金大谦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迎上前来:“老奴参见九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殿下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清河的话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一丝兴奋,道:“平身吧,金管家!”

    “六哥在书房!”兕子尖叫了一声拉着李治就跑进了王府,清河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书房中,程怀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天还不亮他就来了王府,把正在床上睡大觉的李愔拉起来,非要和李愔讨论计划的细节。

    李愔坐在椅子上,哈气连天,这样的小计谋真不值得小题大做,苏沫儿安排的人已经盯上了尉迟宝林,随时都会把他的行踪报过来。

    “六哥!”程怀亮正滔滔不绝的时候,一个清脆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兕子和李治跑着进来,一下扑到李愔怀里,兕子嘟着嘴道:“六哥想兕子了吗?”

    “当然想喽,兕子这么可爱!”李愔摸着兕子的脑袋说道。

    “那我呢!”李治望着李愔,也等着李愔的夸奖。

    “都想,都想,你们清河姐姐呢!”李愔笑眯眯地说道。

    正说着,一身鹅黄色长裙打扮的清河从门外走了进来,盈盈道:“六哥!”,她同时看到站在房中的程怀亮,一抹红晕顿时涌上雪腮,那日的曲江虽说程怀亮喝的酩酊大醉,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之后那些公子哥她一个记不住,唯独记住了这个当时丑态百出的人。

    程怀亮张了张嘴,眼睛却是再也挪不开,直勾勾的盯着清河。

    “大胆,你是何人?怎么敢这样盯着我姐姐看!”兕子见李愔笑的很坏,顺着他目光正看到程怀亮那副**相,立刻掐着小腰呵斥道。

    “哈哈哈……”

    兕子人小鬼大的样子让李愔不禁大笑起来,清河的脸火烧一样,扭头避开程怀亮的火辣辣的视线,道:“兕子不许胡闹,这是程咬金大将军的二子程怀亮!”

    兕子年纪小并不知道什么程咬金,但明白大将军这个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程怀亮参见清河公主殿下!”程怀亮回过神来,行了礼说道。

    清河道:“平身吧!”

    李愔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溜达,道:“还是办正事吧,兕子,稚奴今天六哥带你们去长安郊外玩怎么样?”

    “好哦,好哦!”两个小家伙立刻拍手笑了起来。

    李愔一手拉着一个:“不过得先换换衣服,这样的打扮可不行,会被围观的!”唐史记载,唐朝时期贵族外出游玩很容易被百姓围观,因此不想被围观的贵族都会患上百姓的衣服,至于百姓为什么会认出贵族,那也相当简单,因为一般只有贵族可是穿绫罗绸缎,大红大紫的颜色的衣服,佩戴金银珠玉,而平民穿粗布,麻衣服饰,而颜色只有黄青黑几种颜色,当然,一些富商和烟尘女子不在此列。

    “是,六哥!”,门外,几个侍婢已经把衣服准备好了,李愔示意一下,她们领着清河和两个小丫头去了。

    清河离开后,李愔一脚踢在程怀亮屁股上:“别傻站着了,你也去换一套衣服,你和清河她们先走,我假装有事晚点走!”

    “是,殿下!”程怀亮想起了正事,立刻一脸肃色,冲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苏沫儿的探子来报尉迟宝林已经出发,李愔让程怀亮和清河先行出发,而他带着秦怀玉和全部的二十五名护院遥遥跟在后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春明门,长安通往西郊的主门,每天前往西郊打猎的贵族大都会选择从此门通过,而在他的东侧紧邻着的就是西市,此时与西市紧邻的大道上,一个魁梧壮硕,面相粗狂,身穿轻甲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前身后仆役簇拥着,几十只各种猎狗奔跑吠叫,甚至还有几个豹奴牵着豹子跟在后面,如此豪华的狩猎阵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某个大家门阀,路上的行人纷纷规避,免得惹祸上身。

    这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尉池恭的独子尉迟宝林,他不仅继承了尉池恭的强壮体格,尉迟宝林同样继承了尉池恭凶悍的性格,而他上有父亲尉池恭的庇护,如今又和太子交好,更是春风得意,对其他世家子不屑一顾,酒宴之时不乏狂悖的言辞,惹得长安众贵族子弟对他心生怨怼。

    出了春明门,路两侧即是茂密的丛林,此时的神州大地地广人稀,聚居地之外多是深林湖泽,老虎,鹿,兔子,山鸡,黑熊之类的动物随处可见,而这也导致唐朝狩猎之风盛行。

    尉迟宝林一出春明门就纵马向前奔去,行了几里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道向林中延伸而去,他勒马准备进去,这时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四百姓装扮的人正蹲在路边歇息,一对男女带着两个小孩,如同四口之家,此时,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女子,这长安城中美人他见多了,却很少见到这样美丽而又气质优雅的女子,竟是深深地被迷住了。

    尉迟宝林今年已是十七岁,按理说这个年龄早就应该娶了一房妻室,只是他的恶名在外,门阀大族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尉池恭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小家小户的女子,因此一直拖到现在。

    那一家四口见到尉迟宝林,站了起来继续向西走去,两个孩子嘻嘻哈哈玩闹着紧,跟着去了。

    “站住!”眼见这一家四口越走越远,尉迟宝林突然出声喝道,策马追了过去,而尉迟宝林的带来的仆人都明白了什么,脸上泛起邪恶的笑意,立刻把这一家四口围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男子护住女子和两个孩子厉声说道。

    尉迟宝林也不去看那男子,而是盯着女子道,对左右道:“把这个小娘子带走!”

    “大胆,你是何人,这是大唐清河公主,你怎敢如此无礼!”男子道。

    尉迟宝林和众仆役相望一眼,笑道:“他要是清河公主,我就他的驸马,哈哈哈,上!”

    这一行四人正是清河公主等人,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

    得到命令,仆人立刻下马向四个包了过来,兕子和李治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吓得哭了出来,口中不断喊着:“父皇,六哥!”,清河也是脸色惨白!

    一个仆人伸手抓向清河,程怀亮一拳打了过去,其他仆役见了,嘴里纷纷咒骂,一窝蜂扑向程怀亮,这时,程怀亮露出了自己的真本事,拳风扫过,几个仆役被他打倒在地,而他越是勇猛,越多的仆役扑向他。

    他记住了李愔的话演戏要演的逼真,他若是随随便便就被打到了反而惹人怀疑,程怀亮这边和仆人们打得激烈,又有几个人去拉清河,兕子和李治哭的更凶了,开始不断喊着“母后”

    马上的尉迟宝林听了,先是一阵惊疑,但美色当前,他瞬间又把这个想法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哪有这么多皇子公主出行不带侍卫的。

    程怀亮全力以赴,竟一时间让这些仆役毫无办法,一个仆役又被打到在地,他红了眼,拿起了弓箭,一箭射向正在游斗的程怀亮。

    “啊!”一声惨叫,程怀亮捂着大腿倒地,其他仆役见了,立刻涌上去一顿棍棒相加。

    清河见到这一幕惊得花容失色,叫道:“怀亮!”,作势就扑过去。

    尉迟宝林冷笑森森,点了点头,几个仆役拽着清河就向他走去,他正得意,准备好好欣赏这个女子,这是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他转头看去,一个少年一马当先,坐下是一匹火红的骏马,而他的身侧,一个满身英气的青年手持一杆长枪,目光冷然。

    双方越来越近,李愔喝道:“有人挟持公主,把这行人给我拿下!”

    这声一出,尉迟宝林如遭雷击,联系着两个孩子的哭喊声,顿时面若死灰。

    太极宫,太极殿。

    尉迟宝林和自己仆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尉池恭气的浑身发抖,一张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尉迟宝林的一侧,程怀亮躺在地上不断呻.吟,那只利箭仍没有拔出来,而程咬金陪在旁边一脸的心疼之色。

    “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程咬金擦着眼泪道。

    李世民脸色铁青,刚才李愔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了,他本已对尉迟恭不满,现在更是怒火熊熊。

    “来人,把尉迟宝林押下去,按大唐律处置,程怀亮护驾有功,封东阿县公,食邑五百户,尉池恭,你有何意见吗?”李世民压抑着怒火道。

    “老臣不敢,都是老臣教子无方,皇上处罚的对,这样的逆子就算皇上不罚,老臣也得打断了他的腿!”尉池恭跪下忙说,平日尉迟宝林胡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想到他今天闯出了这样的事端。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其他人都退下把,程将军快带着怀亮去请医治吧,尉池恭留下!”

    “是!”李愔和程咬金抬着程怀亮退了下去……

第六十一章 杨妃的劝诫

    李愔和程咬金离开不久,尉池恭从太极殿中走出,烈阳当空照下,带着一丝炽热,而尉池恭此时的心中却如深冬的寒夜一样冰冷,李世民没有严厉地斥责他,而是和善的问了他对大汉开国重臣韩信的看法。

    尉池恭能做到今日的位置又岂是蠢笨之人,李世民是在警告他不要居功自高,否则下场将无异于当年的韩信。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尉池恭忽然想起了和自己齐名的秦叔宝,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皇上登基以后他立刻抱病不朝,原来他早就看透了皇上对这些领兵大将心存忌惮,也明白了为什么李靖打败突厥,搬兵还朝后反而被皇上斥责了一番,他这都是在提醒这些老臣,这个天下是他李世民的。

    “国公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出了承天门,国公府随从立刻迎上来,尉池恭苍白如纸的脸色,让他一阵心惊。

    尉池恭艰难地爬上马,道:“回国公府,从今天开始就说我病了,闭门谢客!”

    “老爷,你这是!”这个老随从跟了尉池恭也有些年份了,不禁问道。

    望了望深邃的宫门,尉池恭苦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上对我已经很仁慈了,我尉池恭真是愚蠢啊,还把他当是秦王呢!”……

    尉迟宝林被下了狱,尉池恭和李世民一席长谈后辞去官职,抱病在家闭门谢客的事情很快在朝中传开了,消息之所以传的这么快,全都是因为李愔的盛唐商报,当天李愔照旧把报纸拿来给李世民审核的时候,李世民就让李愔把尉迟宝林挟持公主的信息在报纸上公布出来,而尉池恭辞去官职以后,他又让李愔把这条也加了上去,警告朝臣的意味明显。

    翼国公府,一个鬓染白霜的中年人正站在堂前拿着短小的树枝逗着笼子中的鹦鹉,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把一份盛唐商报递给了他。

    “哎,尉池恭这个老家伙,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看了遍报纸,秦叔宝叹了口气,又问道:“怀玉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大公子在梁王府上做了护院们的教头,据说梁王待他如同手足!”管家回道。

    “这孩子脾气和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受不了半点委屈,也好,与其待在这里做个富贵公子,还不如去跟着梁王磨练磨练!”

    “老爷说的是!”

    尉迟宝林如今是一臭到底了,程怀亮勇护公主的行为让李世民好感大增,军中大将少了尉池恭,程咬金这个开国老臣的地位就凸现出来了,几天的平静过后,李世民下令将清河公主赐婚程怀亮,而程咬金也被赐封卢国公,地位声望一时无二。

    程府,如今的卢国公府,程怀亮正躺在床上,这时,程咬金陪着李愔一道走了进来。

    “怀亮,看谁来了!”,李世民正式赐婚后,程咬金上朝都是面露红光,他出身布衣百姓,一步步走到今天也算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极的了,可是唯有一条始终是他心中之痛,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这些文臣大将莫不是出自官宦之家,唯独他程咬金三代赤农和士族门阀不搭界,这在重视出身的朝堂上是非常让人瞧不起,所以他才上下钻营试图用联姻的法子成为这士族一员,而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六殿下!”见李愔进来,程怀亮撑起身子准备下床行礼。

    李愔赶紧加快走了几步,扶住程怀亮让他躺下,玩笑道:“我们现在都快成亲家了,不需要这么多礼仪。”

    程怀亮听了,傻笑起来:“殿下始终是殿下,程怀亮不能忘了礼仪!”

    “得了吧你,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你伤势,没想到那个尉迟宝林这么狠毒,竟然纵容仆人用弓箭伤人,这倒是我疏忽了一点。”李愔道。

    程咬金道:“殿下不必愧疚,他就是再受两箭也值得。”

    “是啊,殿下,能得到清河公主青睐,怀亮就是为公主死了也愿意!”程怀亮说道。

    “你这话还是跟清河说吧!”李愔站起来道:“我还得进宫,就不久留了!”

    “出了什么事情吗?”程怀亮看到李愔神色有些委顿,问道。

    李愔道:“兕子那日受了惊吓,烧了几日才好,这终究是我的过错,我这是进宫看看她!”

    “殿下,怀亮真是让你为难了!”程怀亮听后眼圈泛红,有些哽咽道。

    李愔笑道:“我不单单是为你,也是为了清河!”说罢,李愔走了出去。

    朱雀大街,李愔一人一马向太极宫而去,说起来,兕子受惊吓这件事让他非常愧疚,如果刚来唐朝的时候他还抱着利用这些人的心理,通过这件事,他渐渐明白,自己越来越重视这些家人和朋友,而这个计划的诞生他为自己的因素也很少,是清河的眼泪打动了他,让他绞进了这个漩涡,但是他并不后悔,理智告诉他,想要保护这些家人就必须拥有让人畏惧的力量,他不去争,但他会给自己打造一个让任何人都会忌惮的势力,这样,自己才能进可取天子之位,退可不王而王。

    正想着,太极宫的承天门近了,李愔从红孩儿身上取下一个木盒子,进了太极宫。

    赵开通报以后,李愔进了延喜殿,兕子正和李治在长孙皇后的身边追逐打闹,见李愔进来俱都笑着跑了过来,“六哥!”

    李愔笑着一手拉着一个,到了长孙皇后面前道:“儿臣参见母后!”

    “平身吧,愔儿,你不必为那件事太过内疚,那只是个意外而已!”兕子生病这几日,李愔每天都来探望,长孙皇后因此劝解道。

    “那终究是儿臣的过失!”李愔明白若不是涉及到兕子和李治,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不会如此震怒,太子李承乾也被长孙皇后训斥了一顿,说他身为太子连知人善用的基本能力都没有。

    说罢,李愔拿出了那个二十公分长的木盒,道:“兕子,稚奴看六哥带了什么?”

    兕子大病初愈,脸色还有点泛白,她一把抱住木盒,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放着许多用纸包着的圆柱型东西,一丝丝奶香正从里面挥发出来。

    “六哥,这是什么!”兕子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李愔道:“是一种比糖葫芦还好吃的东西哦!”,长孙皇后笑道:“你又搞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李愔拨开上面一层纸,道:“这个叫大白兔奶糖,来,兕子张嘴!”

    “好甜啊!”兕子依言把糖含在嘴里,浓郁的甜味入口,她开心地叫道。

    李治看着兕子,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急道:“六哥,我也要!”

    李愔给他也拨了一个,站起来,将木盒交给了长孙皇后:“母后,你也尝尝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长孙皇后瞪了李愔一眼,上回的糖葫芦成了宫中又一道零食,让**嫔妃和公主皇子赞不绝口,不知道这个又是什么。

    哪个女人不爱红妆零食,长孙皇后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味道真是不错!”嚼了几口,长孙皇后赞道。

    而兕子和李治吃完了一个又闹着要吃,李愔道:“这个糖虽然好吃,但是小孩子不能一次吃太多,对牙齿可不好!”

    听了李愔的话,兕子和李治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李愔不再逗他们,道:“但一回儿吃个几块还是不妨事的!”

    “六哥真坏!”兕子撅着嘴生气道,她这个可爱的样子让李愔和长孙皇后都笑了起来。

    又陪着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李愔辞了长孙皇后,去了紫云阁。

    “六哥,怀亮的伤怎么样了?”李愔一进门,清河就问道,以前这个时候她是和其他公主一起嬉戏游玩,现在倒是每天都老实呆在紫云阁,李愔一来,他就问程怀亮的伤势。

    杨妃正坐在屋里看书,李愔道:“母妃,你瞧瞧,这明年才过门呢,现在就像是个小媳妇了!”

    “六哥!”清河很不满李愔打小报告的行为,嗔怪道。

    杨妃横了他一眼,“一来就惹你妹妹,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

    李愔讪笑道:“那点皮肉伤对程怀亮算的了什么,他现在都快能下路了,估计养个个把月就没事了!”

    清河放宽了心,想着什么,脸色忽的红了,一副小女儿的样子。

    “你又去延喜殿了?”杨妃放下书忽然道,“这件事儿的确是让这两个孩子受苦了,只是如果没有他们,皇上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愔儿,朝堂的之间的争斗就是如此残酷,至亲骨肉有时候都是棋子,所以,我才常劝你三哥,不要盯着那皇位,只是你三个的性格和皇上太像了,他虽然口中应承,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啊!”

    李愔皱着眉,道:“可是三哥和我说过,我们有着前隋的血脉,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所以,他才不甘心!”杨妃神情忽然有些哀伤,“愔儿,母妃已经认命了,此生所愿唯有你和恪儿要好好的,这次计谋虽是完善,但免不了受人猜疑,皇上和皇后不说,那是这件事正顺应了皇上的心意,他们想默认这个事实,这次若不是为了你妹妹,我是绝不会答应这个计策的,以后你还是专心忙你的商会吧,不要再卷进这朝堂斗争了!”

    李愔犹豫了一会儿道:“是,母妃!”

第六十二章 挖地窖

    杨妃的意思李愔是明白的,只是他生在帝王之家,一些事情就算他逃避,祸事一样会找上门来,命运变幻无常,他只能用充足的准备以应对未知的危险。

    地下管道主体施工基本结束了,剩下的只有零星的一些工程,孔池和王慎两人可以驾驭得了,于是李愔又成了全职闲人。

    这天李愔正在研究唐朝的历史,高账房和金大谦面露笑容走了进来,李愔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你们!”

    高账房道:“老奴得恭喜殿下了,这王府的地窖不够用了,恐怕得再挖一个了。

    “王府的地窖不是很大吗?放了什么东西这就不够用了?”李愔对那个地窖的规模还是有些记忆的,里面的空间至少也得三四百立方吧。

    金大谦笑道:“以前是够用,但现在王府是日进斗金,这一罐罐的铜钱把那里都快塞满咯!”

    “是吗?”李愔裂开嘴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比钱柜子装不下钱还开心的事情,“快带我去看看!”

    “是,殿下!”

    两人领着李愔绕过几条小路,在王府西侧一个假山前停下,这假山中间有一道石门,被一些藤蔓遮挡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金大谦推开石门,从墙侧拿起一个火把点亮,引着李愔走了进去,“殿下,请看!”,把地窖中均匀放置在侧壁上的灯笼点亮,地窖立刻一片通亮。

    适应了地窖中的光线,李愔看向地上,这里摆放的可是王府的全部财富,一些皇家瓷器饰物弓箭刀枪不说,如今更多的是一个个褐色的半米来高的陶瓷罐,罐子里面是一贯贯铜钱,这样的罐子摆满了整个地窖,甚至高高垒了起来。

    拿起一贯钱,李愔掂了掂重量,起码也得两三斤,放在铜钱,李愔指着里面的木箱子,道:“那里装的是什么?”

    金大谦忙走了过去,把箱子打开,“殿下请看!”

    “金条!”李愔讶异了一下。

    高账房这时说道:“交易额大的时候,一些商家就用金子支付了,请王爷放心,这些金子老奴都仔细查看过了,上面都有官府印记和制作人的名字,不会是假的。”

    “现在府中有多少黄金?”李愔拿起一个金条说道,上面果然有着官府印记和人名地址。

    高账房道:“这样的金条一共一万块,每块二两,一共两万俩黄金!”

    “也就是大概二十万贯钱,也算一笔不小的数额了。”王府的收支情况李愔也很长时间也没问了,道:“王府的生意现在怎么样了?”

    金大谦道:“现在王府的主要收入来自香水和手表,其次是杏花酒和洗发液,而造纸坊一直在赔钱,印刷厂现在算略有盈余,上回的窦家一次支付了一万贯钱的广告费,现在有不少商家也在和我洽谈这件事,我想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这几个月王府的盈余都在这里了,总计四百二十万六千贯钱。”

    “四百万贯!”李愔沉吟了一下,和一些富商还是没法比呀,他只能算是小富,不过想到自己只是做了几个月的生意,他心下也释然了,“这回让下人再挖两个地窖吧,免得不长时间又得再挖另一个!”李愔很自信。

    金大谦和高账房相视一眼,笑道:“是,王爷!”

    从地窖中出来,李愔瞥了眼金大谦,心想他如今掌管这么大的财富和王府的生意,他得给他拧拧螺丝,“金大谦,你跟随我多长时间了?”

    “殿下,老奴跟随殿下已经五年了!”金大谦虽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梁王有此问,但还是恭敬地说道。

    李愔继续道:“大谦我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才把王府所有生意和钱财交给你掌管,只是王府的生意越大,你面临的诱.惑就越多,这一点你一定要控制住,不要一时糊涂犯了错,损害了王府的利益!”

    “殿下!”金大谦惊出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几个月来掌管王府的生意,的确不少商人在打他的主意,请客送礼那是家常便饭,为的就是从他手上既方便又便宜拿到货,他虽然是百般推辞,但是这些商人费尽心机,甚至把礼都送到了他家里,而他那个婆娘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的确收下不少礼,拿人手短,他只得给了那商人几次方便,如今梁王这样问,难道是知道了这事,想到这,金大谦凉了半截。

    金大谦这个样子,李愔便是明白了,他很平静,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他是从那个贪腐遍地的世界来的,金大谦不收礼才是不正常,他只是略一试探,金大谦就露出了尾巴,不过金大谦敢于承认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高账房看到这一幕,明白了什么,指着金大谦道:“大谦,你糊涂啊你,殿下哪里对不起你?你怎么还能去收那些昧心钱,你……”

    “殿下,老奴是真的没想收那些钱呀,老奴心知能有今天全是殿下所赐,哪还敢有那等心思,只是那些商人趁老奴不在家,把礼送到了家里,我那个婆娘又是个好利的人,就都收了下来,老奴该死,辜负了殿下!”说着,金大谦把管家的腰牌摘下来放在李愔的面前,泣声道,“殿下,老奴没脸再做王府的管家,请殿下责罚!”

    高账房也跪了下来,真切道:“殿下,金大谦我是了解的,他那个婆娘的却不是个好东西,但大谦对殿下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还请殿下开恩!”

    “老高!”金大谦看着高账房,“你不必为我求情,都是我没用,管不住那个婆娘!”

    李愔只是想敲打敲打金大谦,毕竟这个金大谦他是了解的,换个人又能怎样,每个人都会犯错,能改就行,“起来吧,你老实说,你那个婆娘收了多少礼!你又给了那个商人什么方便?”

    “二十贯钱!”金大谦道:“我本想退回去,可那个婆娘死活不给我,我只得把那个商人拿货的顺序往前调了调,殿下放下,我回家就算和那个婆娘撕破脸皮也会这钱换到王府!”

    “殿下,王府的收支的确没有错,大谦并没有廉价出卖商品!”高账房补充道。

    李愔点了点头:“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不可再糊涂了,回家也管管你那婆娘,这样吧,你的月俸从今日开始涨到十贯,王府其他人也酌情涨一些月俸,我说过了,王府有钱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只是赏归赏,罚归罚,你去领二十板子吧,以儆效尤!这个管家你还是当下去吧!”

    “殿下!老奴…老奴……”金大谦已是泣不成声,这若是再别的王府,他的下场就是被下狱,接着成为官奴,而李愔仅仅是打了他二十板子,还给他涨了月俸,他如何不感动。

    李愔道:“下不为例!”,说着,离开了地窖。

    李愔走后,高账房把金大谦扶了起来,“大谦以后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殿下待我如斯,我金大谦若是再对不起殿下,那就是猪狗不如!”金大谦斩钉截铁说。

第六十三章 凄惨的佟年

    领了板子,金大谦一瘸一拐回了家,刚一进门,一个面相尖酸的妇人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金大谦一脸的怒容:“还不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收那些商人的钱,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殿下知道这件事,打了我二十板子,哎呦,我的屁股哦!”

    妇人一听,脸立时白了,她虽然贪财,但也分得轻重:“老爷,那可如何是好!”

    金大谦挨的板子并不重,他这是故意装的,为的就是吓唬吓唬她,“殿下说了,若是还有下次,就砍了我的脑袋!”

    这话登时把妇人吓得手脚冰凉,这个家以前穷困的很,若不是金大谦到王府做了管家,这月俸涨了又涨,他们的日子也不能过的如此滋润,“老爷,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钱给你,你还回王府吧!”竟是嘤嘤哭了起来。

    看到夫人这样,金大谦狡黠地笑了……

    历时整整一个月,在李愔和一万劳役的辛苦下,长安地下管道终于顺利结束了,为此李世民专门召见了李愔和两个下属,早朝上,李愔卸去了工部员外郎的职位,而为了表彰李愔,李世民封赏了李愔丝绸五百匹,也算是以资鼓励了。

    李愔虽是离职,但他没有忘了跟自己混的两个下属,大吹了一番两人的功绩,李世民本就很高兴,把两人全部提拔成了工部员外郎。

    “殿下,你的恩情,孔池没齿难忘!”

    “王慎也是!”

    早朝以后,孔池和王慎追上李愔,向李愔深深鞠了一躬,李愔扶起二人,道:“你们以后跟着吕尚书好好干,推荐你们一是我和你们两个毕竟也算是同僚一场,二是你们的确都是人才,做一个九品管事太委屈了!”接着,李愔突然小声说道:“这么多大臣在看着呢,不要和我太亲密,走吧!走吧!这朝中恨我人可不少!小心以后他们给你们穿小鞋!”

    “这……”孔池和王慎同时苦笑,这个殿下还真是与众不同。

    两人拱了拱手离开,李愔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转头看去,却是李恪这个家伙。

    “三哥的獒犬的真是与众不同,我的王府中可没老鼠让他们抓!”李愔故意臭着脸说。

    李恪一点自觉没有,道:“六郎你这就不懂了,这獒犬就得从小就养起来,长大了才能对主人忠心耿耿呢!”

    “你是看我太清闲专门找些差事给我做吧?这么多獒犬我养的过来吗?”

    “清闲有什么不好,你三哥我想清闲还闲不下来呢,对了,你的生意现在很红火,能不能也让三哥也入伙呀!”李恪一脸期待地说。

    李愔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有佟年这颗摇钱树吗?还差钱用?”

    “佟年?哎!六郎你不知道吗?这佟年出事了!”李恪叹了口气。

    李愔的确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佟年了,他还以为是自己那次的敲打让他心生怨怼,不愿再和梁王府来往,“他出了什么事情?”

    “前些天,我和几个友人在酒楼喝酒,正碰见掌柜的驱赶一个乞丐,我瞥了眼,才看清那是佟年,我当时也是大吃一惊,这佟年怎么短短一两个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问他后才明白,原来这佟年为了把你的香水利润卖到最大,倾尽家财又借了债,买了一批香水贩卖到波斯,却不曾想货物在半路上被一波突厥人给劫走了!”

    “被突厥人劫走了,北方突厥不早就平定了吗?那里怎么还会如此混乱?”李愔不解道,他没想到佟年会这么倒霉。

    李恪眼中含着一丝忧虑,“**虽灭了,但残部还在,他们中一些人一直妄想着救回大可汗颉利妄图重振**,据说一些人已经进了长安!”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惊爆消息,李愔道:“这颉利不是现在的右卫大将军吗?难道他现在还有异心不成!”

    “这谁说的准,现在朝中不少人主张杀了颉利永除后患,父皇也正在考虑中,只是这样对归降的**部落影响太大,怕他们和大唐心生嫌隙,从此又多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李恪说到这,转口说道:“怎么和你说这个了,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呀!”李愔想到了什么,说:“明年我有个大生意,到时候拉着你一起做!”

    “明年?”李恪一头雾水,“什么生意一定要明年才能做啊!”

    李愔道:“放心吧,到时候一定会让你赚的盆满钵满的!还有,那个佟年现在不属于你蜀王府的人了吧?”

    “为什么这样说?你想用他吗?”

    李愔点了点头:“他毕竟是个商人,我的商会正缺一个能开拓市场的人才,这个佟年毕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有些经验!”

    “原来这样,那随你了!”李恪毕竟是个政客,对于无用的棋子,他不会在意,也不会去浪费时间……

    和李恪告辞,李愔回到王府,让金大谦带着几个护院去了佟年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不多时,一个披头散发,身着褴褛的人被金大谦带回了王府。

    “草民,参见殿下!”佟年此时的样子分外凄惨,穿着破旧的麻衣,满脸的胡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活脱脱一个乞丐。

    投机倒把风险高啊,李愔暗叹一声,道:“起来吧,你的事情我听蜀王说了,的确很不幸!”

    被提起的伤心事,佟年又是一阵难过,落魄之时最怕遇到旧人,那份自尊带来的伤害会加倍的疼痛。

    “以前你是蜀王府的门客,我不能明着把你拉到梁王府,现在没有了这层顾虑,你愿不愿意到梁王府为我效力?”立刻直接说道。

    “小的现在身无分文,那还能为殿下做什么?”佟年黯然道。

    李愔走到佟年身侧,“钱?梁王府的钱没有你多吗?我和我三哥不一样,他用的是你的钱,但我用的是你的才,现在王府的生意一日胜过一日,但真正能掌舵的人却没有,我一直想找个人,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挑这个单子!”

    “殿下…你是让我…”佟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四章 常氏

    “没错,我想让你管理盛唐商会,自从盛唐商会成立到现在,一直是一个空架子,货物的销售虽说一直良好,但仅凭口口相传和报纸是不行的,除了长安以外,大唐还有很多地方,那些地方的财富我们还没有赚到一个铜板,所以,我需要一个人,能把盛唐商会的货物带到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你有这个信心吗?”李愔描绘着自己心中的宏图说道。

    佟年被李愔的豪言壮语震撼了,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他怔怔地望着李愔,五体投地,“殿下的知遇之恩,佟年没齿难忘,只要佟年还活着,我一定会让盛唐商会的旗帜能够飘扬在任何角落!”

    李愔搀起来佟年,对金大谦说:“带佟年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以后他就是王府的人了!”

    “是,殿下!”金大谦笑着对佟年道:“佟年,以前常说想和一起共事,现在可是得偿所愿了吧!”

    “你…你这个老不休!哈哈哈…”佟年开心地笑了起来,生意失败以后他常常埋怨命运的不公,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原来有时候命运之让你承受痛苦,为的是给你一个更加坦荡的大道。

    盛唐商会终于有了一个领头羊,可以带着盛唐商会向前跑了,只是李愔并没有因此懈怠,这个佟年究竟能否撑得起来这个摊子还是个未知数,而这只能用时间来证明了。

    丽春院,自从罗小伊在丽春院消失以后,这里的生意明显冷落了不少,毕竟论起真正的烟尘之地,长安城的安康坊才是文人墨客最喜欢的去处,是真正的红灯区。

    “哟,这位客官,里面请?”看到一个华服公子在四个大汉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常氏如同往常一样笑脸相迎,起身就往华服公子身上靠过去。

    华服公子见鸨儿靠过来,白净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待常氏扑进他怀里时,华服公子在常氏耳边道:“不知道李建成看见当年的太子妃在这烟尘之地和男人眉来眼去会作何感想!”

    华服公子轻佻的话让常氏神色剧变,她本能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玄武门之变以后,李建成的血脉只剩下一个女儿李婉顺,而同时,已有身孕的太子妃常氏在得到消息以后,在死士的护卫下逃出了长安,据传前去投奔了突厥人,而事实上她首先去了燕州蛊惑罗艺谋反,在罗艺被不愿再打仗的士兵杀死以后,她又带着罗艺的独生女罗小伊逃往了**,后来**被太宗所灭,她又带着突厥的大量财富和罗小伊隐姓埋名回到了长安,让罗小伊潜入皇宫刺杀李世民。

    常氏的动作被华服公子看在眼里,他笑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常氏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华服公子如玉似雪的脸,突然道:“是你!”,她左右看了看,催促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快上楼!”

    一行人进了厢房,常氏道:“阿史那兰,你不要命了吗?长安也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不要忘了,我的父汗还在这长安受苦呢!”华服公子的声音一改开始的浑厚,竟是清脆悦耳,是个女儿声。

    “那又能怎样?就凭你们几个想从李世民的十六卫军中把颉利可汗救出来?”常氏道。

    阿史那兰道:“所以我们才来找你,你在这长安经营数年,手中还有李建成当年的暗卫,只要你肯相助,救出父汗就并非不可能!”

    “不可能!暗卫是我最后的复仇希望,我不会把他们浪费在这件事情上的!”常氏不悦道。

    阿史那兰冷笑着走到常氏面前:“你不要忘了,如果当年没有父汗的庇护,你早就死了,而你和你的暗卫还没有饿死,用的全是我突厥王庭的财富!”

    常氏沉默了,阿史那兰说的话句句是事实。

    见常氏动摇了,阿史那兰道:“我们的仇人都是李世民,只凭你自己去报仇能有多大的希望,救出父汗,我们突厥就有振兴的希望,我答应你,等我们带着军队回来的时候,一定把李氏子孙全部交给你处置!”

    “我想再考虑考虑!”常氏的心开始动摇,李世民一直以为消灭了突厥全部,却没想到颉利留下了五万精锐给了自己的儿子阿史那骨朵和阿史那兰带领躲过了李靖的追击,而这只队伍正躲在草原上养精蓄锐等待着颉利的回归,准备再次征服草原,重新建立一个突厥王国。

    阿史那兰继续道:“不用再考虑了,以你的力量能不能杀了李世民尚且难说,又如何除去李世民的子子孙孙,只有依靠我,你才有希望报仇,而且,你希望你的儿子一辈子做个放牛娃吗?待日后击败大唐,李康还是大唐的皇帝,而你则是皇太后,这才是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不是吗?”

    “我的儿子!”常氏喃喃念道,一道异芒在她眼中闪过,“好,我答应你!”

    阿史那兰轻轻松了口气,她这回儿以身犯险来到长安也是逼不得已,现在突厥旧部矛盾重重,渐渐有四分五裂的趋势,如果颉利可汗还不能回来掌控全局,这些旧部只怕就会各奔东西了,和阿史那骨朵商议后,她才走着一步险棋,而这个一直和突厥保持联系的常氏就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事不宜迟,我想就在这几天动手,李世民应该有所察觉了!”

    “这么急,我已经安排了罗小伊进了宫,这回若是动手,我肯定不能在长安呆下去了,她到时候怎么办?”和罗小伊朝夕相处七年时间,常氏对她终究是有一些感情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筹谋大事总会付出一些代价!”阿史那兰道。

    深深叹了口气,常氏道:“阿史那兰,日后你若是食言,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这几日,你和你的人就住在这里吧,长安城李世民的眼线密布,难保不会出问题!”

    阿史那兰和看向四个大汉,四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郑重提示——本书剧情纯属虚构,一些剧情是根据唐史任务和故事想象出来的,对历史比较认真的读者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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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收购进行时

    翡翠王事件过去了很长时间,各大媒体的热情终于冷却下来,这些日子为了应付媒体,杨素心累的瘦了一圈,办公室中,李愔有些歉意地把一个玉镯放在杨素心面前,这是他王府地窖中的一样藏品。

    “送给我的?”杨素心有些意外,拿起玉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惊喜道:“这可是和田玉中的极品,董事长你真的打算给我?”

    李愔笑道:“那还有假,算是对你的奖赏吧,怎么?不想要啊,不想要就还给我!”说着,李愔作势去拿!

    “想得美!”杨素心把手镯套在手上,白了李愔一眼。

    唐朝那边的事情相对进入了正轨,为了以后能在那里更加顺利地发展,李愔准备在现代搞一些小动作,比如收购钢铁厂,机械厂,化肥厂和粮种基地一些产业,这样,他就能随时可以生产钢铁兵器和复古一些老旧的科技,比如说蒸汽机和相关的机械,也能为他的大农庄计划铺平道路。

    和杨素心开了一会儿玩笑,李愔道:“杨素心,你认识一些投资企业吗?”

    正在把玩玉镯的杨素心愣了一下,道:“现在投资企业遍地都是,我们这些做生意哪能不认识几个?”

    “有些事情可能又要麻烦你了!”李愔想收购这些企业,但是他掌握的资源真的有限,而这些投资企业每天都在考察各种企业,李愔认为他们一定可以提供不少信息给他。

    杨素心疑惑道:“董事长你找他们干嘛,我们大唐拍卖行不需要这些公司的资金注入!”

    “大唐拍卖行不需要注资这是没错的,只是我创建的是大唐集团公司,属下可不能只有这么一个产业,我是想从他们手里拿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收购一批企业而已!”说着,李愔把一个企业的类型单子交给了杨素心。

    接过名单,杨素心简单扫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董事长,你怎么收购这么多乱七八槽的产业呀,机械厂,纺织厂,造纸厂,玻璃厂,茶叶厂,食品加工厂,钢铁厂,橡胶厂……”

    “咳咳,这些你就不要问了,你去问问这些公司,有没有一些运营良好,有发展潜力的企业,我们高价收购!”李愔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在唐朝搞工业吧。

    李愔不说,杨素心也不追问,谁让他是领导呢,“好吧,我去问问!”

    “等等!”杨素心刚到门口,李愔突然想起来,何不干脆成立一个投资公司,这样以后就方便收购自己需要的企业了,“你顺便看看有没想出售的投资公司!”

    杨素心更加迷惑了,这个董事长她越来越看不透了,真是处处透露着怪异。

    其实收购这些产业,李愔是仔细考虑过的,打个比方,现在的唐朝只是相当于如今发展落后的国家,仅仅能给李愔提供就是一些工业原材料,而这些原材料还十分有限,这回李愔收购的产业中还包括造船厂,他准备生产一批蒸汽轮船带回唐朝,将海洋行业发展起来,到时候缅甸的翡翠,非洲的钻石的,美洲的金矿将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再说食品加工厂,在唐朝把农业搞起来以后,这些廉价的农作物同样可以返回现代的食品加工厂,转换成各种食物出售,真的是两边受益。

    想到这里,李愔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他全部的时间将扑在这些事情上,而他的产业将势必迎来一个爆炸式的增长,幻想了一会儿,李愔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如今世界各种矿产的分布情况,这些资源的方位他可得记清楚咯,而第一道资源他锁定了煤矿,没办法,蒸汽机必须使用煤炭作燃料呀。

    唐朝的长安,属于唐行政区关内道,而与关内道相邻的河东道就是如今的山西市所在的区域,那里的煤矿资源丰富,而且距离长安很近,对李愔来说再有利不过了。

    回到王府,李愔让金大谦派人调查一些煤炭产区的信息,唐朝时期煤炭这种资源已经不是一种陌生的东西,市场上已经开始出售,只是这种资源目前并没有被大唐列为像盐一样重要的官方管制品,一般都是一些人捡了一些就拿来卖给一些铁匠铺。

    李愔把现代煤矿区的分布信息写了一份给金大谦,让他去看看这些地方是荒着的,还是已经被人买下成为私人土地,如果荒着,那自然最好,直接买下来就是,如果已经被占着了,那也得想办法把这些煤矿盘下来,趁着人们对这些资源不重视的时候,抢占先机。

    交代了这些事情,李愔拿出一张大型世界地图,上面标注了世界上各种资源的分布地点,有了它,他未来的船队就能去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杨素心的办事效率一向很迅捷,这也是李愔最喜欢的一点,只要他的命令下达,她就能高效,准确的完成,而且从来不会对他不想说的问题刨根问底,这一点和苏沫儿十分相像,他很喜欢。

    “董事长,我帮你找到了一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因为非法集资现在逃亡了国外,政府正在找人接手这个烂摊子!”杨素心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道。

    “非法集资?这家公司的实力怎么样?”这才是李愔关心的问题,他可不想接手一个赔钱的破烂货。

    杨素心道:“这个董事长可以放心,这家投资公司的ceo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她的能力我很了解,如果不是老板跑路,这个公司会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公司,我和她谈过了,如果你接手的话,她愿意留下来帮你,毕竟她爬上这个职位也是不容易的,重新换家公司又得重新做起!”

    “哦,是吗?”李愔沉吟道,“那什么时间我们见个面谈谈吧!”

    杨素心笑道,“不用等了,她现在就在外面呢!”

    李愔有些意外,没想到杨素心想的这么周到,“快让人家进来吧!”

    “夏言!”杨素心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咯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粉红色短裙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李愔的一瞬间,女孩明显带着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好,李先生,我是夏言!”

    看着眼前的葱葱玉手,李愔暗赞,“又是一个美女啊!”

第六十六章 颉利

    李愔和夏言握了握手,打心底却不相信她的个人能力,这么年轻的女孩当上ceo,正常人都会怀疑她登上这个这职位的途径。

    “夏经理真是年轻!”李愔和夏言握了握手,“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一个公司的ceo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夏言保持着礼貌地微笑,这样怀疑的目光她已经习惯了,美女加高职位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意味着靠身体上位,一开始她会因为别人的质疑而愤怒,但在社会上磨砺了几年以后,她已经可以淡然笑之,因为她渐渐明白一个人不能活在别人的看法中,毕竟生活是属于自己的,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林先生似乎也很年轻!”夏言把“年轻”两个字说的很重,算是对李愔质疑的反击。

    一旁的杨素心听了,捂着嘴偷笑起来,说道:“董事长可不要被夏言的年龄骗到了,她可是个神童,在我们学校上高一的时候,她就被国内的名牌大学破格录取,后来又去了m国进修,现在可是个双料博士。”

    李愔惊讶地瞥了眼夏言,见她正在打量自己,不禁道:“没想到夏小姐是个天才少女!”

    “李先生过奖了,我只是比别人努力一点而已!”夏言不卑不亢地回道,接着语气一转,道:“李先生我们还是讨论讨论您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毕竟现在全公司上下三百个员工正等着我回话,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我不想他们失望!”

    提起收购,李愔道:“你们的老板都跑了,这让我如何联系他进行收购!”,李愔对商业也是半通不通,故此问道。

    夏言回头望了眼杨素心,道:“素心,你没和李先生说华美公司被政府接管的事情吗?”

    杨素心道:“我哪说得清,还是你亲自和他说吧!”

    叹了口气,夏言道:“现在债务人要求把华美进行拍卖偿还他们的债务,政府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如果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公司,他们就只能把公司拍卖了!”

    “那接手公司需要多少资金?”

    “政府的人员和我沟通过,这个公司总资产核算起来是四亿五千万,只要交给政府这些钱,他们就把公司交给谁,毕竟他们也不希望一个大型企业就此倒闭!”

    这个数字对李愔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点了点头,“素心,夏言和你是同学,这件事你和她一起去趟政府吧,钱直接从公司账上走就行了!”

    夏言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么容易李愔就同意接手华美公司了,她道:“李先生,你同意了?”

    “当然,以后这个投资公司的运营就靠你了!”李愔站了起来,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夏言从进办公室开始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微笑。

    杨素心起哄道:“夏言,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又可以在一起了!”

    大的框子定了下来,夏言又和李愔商讨了一些细节,当然是一些员工的去留和财务问题,李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夏言自己决定,而他只看公司的运营结果,这是最直观的。

    离开李愔的办公室,夏言终于松了口气,抱住杨素心道:“素心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然的话,那些我一直打拼到现在的同事都得丢饭碗!”

    “这也是巧合而已,要不是董事长突然说准备收购一家有实力的投资公司,我也帮不了你这个忙啊,只是夏言你可得做出来一点成绩,董事长眼睛可是只盯着公司的盈亏的,你只要给他赚钱了,他会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如果经营不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到时候恐怕也会很无情的!”杨素心提醒道。

    “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这个公司在我的操作下本来是要上市的,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状况,不过董事长可真够年轻的?”夏言说了半截,突然转为小声说道。

    杨素心摇了摇头:“你可别小看他,他猴精着呢,把我害的一个月没睡好!”

    “害的你一个月没睡好!”夏言重复了一句,“你们不会……”

    “死夏言,你想哪去了!”……

    杨素心带着夏言离开以后,李愔呆在办公室不愿挪地方,小空调吹着,小电脑玩着,很是惬意,这时他满脑子都在想要是唐朝也有电该多好,可惜这么多电器都带不过去了。

    比起李愔的潇洒,现在的李世民满心忧虑,早朝上在众臣的谏言下,他下了决定——赐死颉利。

    从贞观元年颉利挥军长安城下再到贞观四年擒获颉利打败**,这个一代枭雄将面临自己最终的命运。

    此时的右卫大将军府戒备森严,门口手执兵刃的军士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院子中,颉利望着这些精锐的士兵眼中阴霾之色浓重,他归降唐朝以后,李世民赐予了他宅院,又封了他为右卫大将军,对他可算得上待遇优厚,可是昔日的草原雄鹰怎么甘心做人篱下之犬,颉利无一日不想着回到草原,只是这两天的异常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回不了草原了。

    他正想着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像是两伙人在争吵什么,他伸头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还是作罢了。

    “滚远点,不要在这边打架!”门口一个军士出声喝道,刚才这两伙地痞一样的人走到将军府前,一番吵闹后忽然就打了起来,四五十个人乱作一团。

    “哎呦!”突然一个人惨叫一声倒在军士脚下,头上不断留着鲜血,眼看是出气长进气短了。

    见要出了人命,门口四个守卫的军士走了过来试图把这些地痞驱赶开,在这里死了人他们也会被斥责。

    “走开,走开!”四个军士走向这些地痞,院子中的军士也被这嘈杂声吸引过来。

    面对军士,这些地痞一点也不畏惧,打的更凶,一个地痞甚至开始推搡走过来的军士,见到不对劲,几个军士呼喝一声,将军府的军士全冲了过去,对着那个地痞就痛打了一番,其他地痞看到这一幕,叫骂着一窝蜂和军士打成了一团,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一个墙角处,阿史那兰见到这一幕,对着四个大汉点了点头,这些地痞都是暗卫的人伪装的,为的就是吸引守卫的注意力,现在可以动手了!

第六十七章 逃离!

    将军府的墙并不高,对四个身经百战的人来说翻过去并不难,四个突厥汉子帮助阿史那兰翻过墙去后,接着翻了过去。

    脚一落地,阿史那兰就看到院子中不断徘徊的颉利,七年过去了,颉利的样子一点没变,在大唐生活了七年时间并没有磨去他身上一丝凶悍之气,他还是突厥那个威严的大汗。

    颉利听到了异响转过头去,见一个少女正带着四个大汉走了过来,他一阵惊疑,待看到少女的面容,他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你是兰儿吗?”

    此时的阿史那兰早已泪流满面,她疾走过去,扑向了颉利:“父汗,是我,我是兰儿!”

    初时的激动过后,颉利立刻意识到这是长安城内,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急道:“你怎么来了!”

    “父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跟我走!”阿史那兰迅速擦干眼泪道。

    颉利苦笑道:“兰儿你是羊入虎口,我一走就会惊动这些士兵,到时候城门一封,我们谁都跑不了,能活在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满足了,你快走吧!”

    “父汗,我已经找到了常氏,一切都计划好了,门外打架的正是李建成当年的暗卫,趁着间隙我们快走!”阿史那兰催促道,同时对身侧的大汉说道,快和父汗换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颉利不解。

    “那些暗卫只能拖延一会儿,一旦进来发现你不见了,我们恐怕就出不了门了,我让他和你换身衣服躲在房间中,能拖就拖一会儿!”阿史那兰开始解颉利的衣服,“父汗不要再犹豫了,现在的王庭旧部就快四分五裂了,你若不回去,我们汗国就真的亡了!”

    听到这,颉利面色一紧,快速换下衣服,和阿史那兰一道从将军府侧墙翻了过去,而留下的大汉看到他们离开以后,按照颉利的指示,躲到了他的卧房。

    将军府门外,地痞和士兵还在缠斗中,这时,一对骑兵从北面过来,领头的人穿着盔甲,头戴金盔,李世民赐死颉利的消息下达后,大将军李靖领命前来赐死颉利,按照李世民的话的来说,颉利是他打败的,也该死在他的手上。

    “拿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远远的,李靖就看到了这一幕,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可能出事了。

    下了命令以后,他拿着毒酒快步进了将军府,在卧房中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以后略他微松了口气。

    “颉利,皇上让我专门给你送了一壶杏花酒过来,又吩咐我和你喝几杯,起来,别赖在床上了!”李靖走尽“颉利”说道。

    床上的人没有出声,李靖笑了笑,这个颉利一直对他不服,这样的态度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他伸手把背着他的颉利掰了过来。

    “你是谁!”,李靖在看到那人的脸以后,笑容凝固了,这不是颉利!

    “将军小心!”一个跟在李靖身后的士兵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短刀,猛地推开了李靖。

    “啊!”李靖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而士兵却一声惨叫,突厥汉子的短刀正戳在他的胸口。

    偷袭未成,突厥汉子暴起刺向李靖,其他士兵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军刀挥向突厥汉子。

    这些士兵都是李靖的近身侍卫,身经百战,那突厥汉子虽是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几招便被制住。

    李靖看了眼死去的士兵,强烈的愤怒在心中涌起,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他发泄怒火的时候,他道:“快去关闭长安所有城门!”

    从将军府逃出来,阿史那兰带着颉利马不停蹄沿着朱雀大道向最近的安化门冲去,那里,最后的一只暗卫正等在那里接应他们。

    “驾!”阿史那兰催促着坐下的马匹穿过路口,这时,一辆马车从侧面冲了出来,急着赶路的阿史那兰径直和马车撞在了一起。

    马和马车剧烈相撞,巨大的撞击力量将阿史那兰甩了出去,又重重摔在地上,阿史那兰顿觉一阵气血翻腾,接着强烈的眩晕袭来,她失去了意识。

    “太子殿下!”马车的一侧,十几个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卫急忙冲向翻到在地的马车,手忙脚乱把李承乾从马车中扶出来!

    李承乾从马车中爬出来,脸色苍白,他并没有大碍,但却受了不小的惊吓,捂着胸口重重喘息着,他眼睛一转看到了那匹因为受伤不停嘶鸣的骏马,接着他看到了阿史那兰,这一瞬间,李承乾的心中仿佛一道细流划过,他痴爱突厥文化,一直幻想着能娶一位突厥的女人为妻子,而这个昏迷的女子似是上天送来的,和他心中的女子模样一般无二,“把她带走!”李承乾如同着了魔一样说道,东宫的人都以为他只喜欢娈童,不喜欢女人,而事实上他只是喜欢突厥女人而已。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花火石间,颉利回头看时,几个侍卫正向阿史那兰走去,他勒住缰绳准备折返回去,三个突厥汉子突然拉住了他:“大汗,追兵已经到了,现在回去,我们和公主都得死,你若活着,那李世民忌惮你,或许会留下公主一条命来日当做筹码!”

    颉利望了眼来时的路,远处正有一对骑兵向安化门来,他看了看阿史那兰,咬了咬牙,道:“走!”

    此时的常氏已经将暗卫装扮作出城的百姓,见到颉利到来,她一声轻喝,上百个刚才还是百姓打扮的暗卫纷纷抽出早就藏好的武器冲向守护城门的士兵,这些暗卫都是李建成留下的死士,个个悍不畏死,一个倒下又一个冲上去,大唐平静了这么多年,士兵们早就放松了警惕之心,一轮冲击下来,安化门就被控制在了暗卫的手里,而这时,颉利和三个突厥汉子刚好到了城门。

    “走吧,大汗!”常氏道,为了救出颉利,她在长安经营的基业尽毁,这二百多名暗卫恐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回头看了眼囚禁了自己三年的长安,颉利眼中闪过强烈的仇恨,他仰天大喊道:“李世民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第六十八章 变了味的历史

    “什么!颉利逃走了!”李愔回到王府,街道上密集巡逻的士兵让他感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而正在这时,李恪在几十个侍卫的保护下到了梁王府,李愔一问之下才能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李恪的表情很严肃,这种严肃是李愔从来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过的,“父皇召集所有大臣和皇子太极殿议事,点名你也要去,走吧,和我一起走!”

    李愔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是随性的时候,他骑上红孩儿和李恪并肩向太极宫而去。

    此时的太极殿中早已乱作一团,大臣们窃窃私语,口中谈论的只有一个名字颉利,这个曾经笼罩着大唐的阴影挣脱了束缚,而他将带来什么,谁都无法预测。

    李愔和李恪进了太极殿,一个紫袍大臣迎了上来,“三殿下,你可想好了待会如何应答?”

    “岑大人放心,我已经有了计较!”李恪道,那大臣松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李愔道:“六殿下!”

    李愔认得这个人,他叫岑文本,前隋老臣封德彝的学生,封德彝生病去世以后,他遵从了封德彝的遗命一直暗中扶持李恪,而同时他的才华也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在朝中出任宰相一职,深的李世民信任。

    “岑大人!”李愔回了句,这时李世民走了进来,各个大臣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李愔也是和其他皇子站在了一处。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阴郁,那些在大将府门前打架的人被抓住以后个个含毒自杀,但这些人的身份还是被李建成的旧将薛万仞认了出来,正是李建成筹建的死士暗卫,那么颉利逃跑这件事已经不是单单突厥的事情了!

    “颉利逃走的事情想必列为臣工已经知道了,而刚才已经查明,那些在将军府前打架的人是隐太子当年的暗卫,现在大家说说该怎么办?”李世民坐下,洪生道。

    涉及隐太子,朝堂响起一阵议论之声,玄武门之变虽过去了七年,但那件事依旧是大唐之痛,众臣避讳的话题。

    “陛下,臣以为,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立刻派遣大军控制颉利降部,万一他们得到消息,恐会生变!”李靖道。

    长孙无忌小心看了眼李世民的脸色,他明白李世民这时的心理并不好受,暗卫事情肯定又让他想起那天腥风血雨,他出声道:“陛下,李将军说的对,请陛下立刻下旨命枯,化,长,顺四州都督府召集府兵严密防备这四州的颉利旧部!”

    李世民努力不让自己回想那日的画面,他道:“李靖,侯君集,张亮你们三人立刻前往幽州坐镇!”

    “是,陛下!”三个身着明光铠的将领恭声领命而出。

    三个将军离去,房玄龄道:“陛下,隐太子的暗卫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够调动,就是曾经的隐太子妃常何,当年常何定是逃到了突厥才有如今的勾结之事,而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常何在长安城中已经不是潜伏了一日两日,如今应当彻底肃清长安城中隐太子遗党!”

    “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房玄龄和杜如晦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对李建成的势力也最为了解,由他负责再好不过了。

    两件大事定了下来,李世民揉了揉眉心,问道:“如今颉利逃脱,难保日后不会卷土重来,大唐刚刚平静了三年,难道又要经历战火吗?”

    “父皇,儿臣以为不必太过忧虑,颉利虽然逃脱,但重新凝聚兵力绝不是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能办到的事情,而且,那些背叛颉利的草原部族杀了颉利还来不及更不会听命于他,他就算逃回草原也不过是个没了牙齿的老虎,伤不了人,况且,我大唐国泰民安,国力日盛,就算他能卷土重来,我们一样可以击败他!”魏王李泰抓住时机说道。

    李恪撇一眼李泰,道“四郎说的话虽有道理,但是颉利在草原经营数十年,岂会那么简单,一些部落难保不会投向他,而且当年若不是趁着突厥内部矛盾,又联合薛延陀部,我们也没那么轻松击败颉利,而突厥灭亡以后,其他诸如薛延陀,铁勒等部一直被我大唐弹压,早就心生不满,若是重新归于颉利,颉利可以短时间聚集强大的军队,所以,儿臣以为应当严密监视草原部族的动向,一旦发现颉利的行踪立刻派兵前往剿灭,不给他任何壮大的机会!”。

    李泰和李恪的儿子的话各自有一番道理,李世民暗自赞赏,又看向李承乾:“太子,你怎么认为!”

    这时的李承乾仍在想着那个被他抓住的突厥少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了一下,问道:“父皇,你说什么?”

    李世民不悦地拧起了眉头,李泰和李恪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是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样的紧要关头,太子出了这样的纰漏。

    李世民转过头,不再理会李承乾,而是看向了李愔,道:“愔儿,你怎么看!”

    低着头,准备打完酱油回府的李愔,压根没想到李世民会问自己,他想了想道:“父皇,颉利已经病死了!”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愔脸上,不少人露出了或善意或恶意的笑容,一旁的李佑更是笑了出来。

    李恪一脸的惶急,这朝堂不是甘露殿可以随意和李世民说什么,在这里他们是皇子,更是朝臣,他急道:“六郎你胡说什么!”

    李世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李承乾发呆倒是罢了,这个李愔更是不着调,不禁后悔让他来了。

    李愔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他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颉利活着也是死了,死了还是死了,我们现在应该昭告天下,说颉利可汗在长安病逝了,一来可以安定民心,二来可以暂时稳住颉利降部。”

    “六郎,你不要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那些草原首领哪个不认识颉利,等他们见到颉利还不全漏了陷!”李佑出言讥笑道。

    李愔没有理会李佑,不急不缓道:“儿臣的这条计策是为了迷惑人心,如果现在让所有人都知道颉利逃跑了,那些一心向着颉利的部落必会主动投奔颉利,而颉利病死的消息传开,这些部落就会死心,五哥说了,见过颉利的人能认出他,试问如今的草原亲眼见过颉利的人能有几个,只要草原的大部分百姓相信颉利死了,那么民心就无法那么快凝聚,而等他们搞明白颉利没死,我大唐早已休养生息数年,国家强盛,何惧他颉利!”

    “陛下!六殿下这条计策不失为迷惑草原部落的良策啊!而那些本就对颉利不满的部落更会抓住颉利已死的消息大做文章,清除颉利在他们部落中的影响力!”崔绍明白过来赞扬道,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沉思之色。

    李世民面露微笑,道:“愔儿所言有理,这的确会让颉利寸步难行,但对草原不能放松,一旦有了颉利的踪迹立刻发兵追剿。”

    “是!陛下!”

    商量出了应对的方法,李世民安了心,挥手散朝。

    下朝后,李恪走到李愔面前,道:“六郎真是深藏不漏,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叫信息战,人为制造流言,乱人视听,达到分化民心的作用!”李愔一边走一边道。

    “信息战?”又是一个新名词,李恪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道:“六郎能不能教教我这个什么信息战!”

    “可以!”

    李恪一喜,道:“那改日我去趟梁王府,我们好好探讨一番!”

    颉利出逃让李愔还是挺意外的,历史上颉利是郁郁而终,时间是贞观八年,时间相差了一年,这时他不禁想起爷爷留下的平行时空理论,这个理论中指出平行时空的存在是从原时空分离出来,和原时空平行存在着的时空,这个时空中也有和我们时空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时空,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相同的人。

    同时,在这些不同的时空中,事物的发展也会有不同的结果,在我们时空中的历史,在另一个空中可能正在不断发生变异,想到这,李愔皱起了眉头,难道颉利出逃就是事物发展改变的开始吗?

    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李愔想了一会儿就作罢了,生活的精彩本就在于前方的未知,如果事事都按照预定发展下去岂不会太无聊,想通了这一点,李愔心情反倒是轻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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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李愔的劫难

    和李恪畅谈了一路,两人在朱雀大街分开各自回府,颉利的事情对他还很遥远,他也只能给李世民提一点意见,至于调兵遣将的事情还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能做的只是他话中的一个词,帮助李世民“富国强兵”。

    打道回府,李愔屁股还没坐热,苏沫儿就找到了他,说了一个让他心惊不已的消息,“丽春院的鸨儿不见了!”

    李愔知道苏沫儿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这句话,他盯着苏沫儿道:“你想说什么?”

    “我们的人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和四个突厥人逃出了长安,那个人和她的身形很像,后来我就派人进了丽春院,发现鸨儿不见了!”苏沫儿思索着,“所以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鸨儿!”

    现在长安城的百姓只知道有突厥人逃跑了,但并不知道那是颉利,苏沫儿的情报部门只是刚刚建立也只能打听到一些表面消息,所以并不了解正真发生了什么?

    苏沫儿是自己人,李愔也不想瞒她,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突厥人是颉利,房玄龄现在怀疑当年的隐太子妃常何潜入了长安,利用暗卫救出了他,现在正在查这件事!”。

    苏沫儿吃惊张了张嘴,各种线索在她脑中乱作一团,她忽然道:“难道那个鸨儿就是太子妃?”

    阴着脸,李愔道:“如果那个蒙面女人的确是鸨儿那就有可能!”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共同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鸨儿是常氏,那个罗小伊接近李愔又突然消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殿下,怎么办?”想到一种可能,苏沫儿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如果房相查到罗小伊和你的关系,你到时候如何和皇上解释?”

    “是啊,该怎么解释?”李愔的心仿佛沉入了海底。

    长安城的混乱整整持续了七天才结束,而这七天中,一个可怕的流言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六皇子李愔勾结隐太子妃常氏谋逆。

    甘露殿,李世民狠狠把一纸奏折扔在地上,“这分明就是常何的阴谋,你相信六皇子会弑君篡位?”

    “臣也不相信,只是六皇子和那个罗小伊关系密切,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就在李世民下令肃清暗卫以后,房玄龄在第三天就抓到了一个躲藏在旅馆的暗卫,一番审讯,暗卫说出了一个让房玄龄震惊不已的消息,六皇子和常何勾结试图弑君,而那个弑君的人就是潜入宫中的罗小伊,一个和六皇子关系密切的烟尘女子。

    而在他匆匆入宫缉拿这个罗小伊的时候,彩丝院的管事告诉他这个罗小伊化名的常小伊在颉利逃脱前一天晚上就消失不见了,这更让涉及六皇子的案件扑朔迷离起来。

    李世民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这个儿子他以前的确不怎么喜欢,但这几个月李愔的表现让他改变了看法,“如果李愔是谋反,太子岂不是和李愔合谋,也参与了谋反,这个艺妓可是太子送进宫来的!”

    “皇上,太子只是一片孝心,这个罗小伊姿色出众,太子挑选她也是人之常情!”房玄龄辩解道。

    “够了,你还打算偏袒太子到什么时候,那个常氏用男童贿赂太子,把艺妓送进宫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避重就轻,专门挑李愔的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抱得什么心吗?”李世民怒道,“玄龄,你是太子的老师,但也是大唐的重臣,不能这样偏心呀!”

    “皇上!”心思被说破,房玄龄跪了下来,“老臣无能,太子如今变成这样,老臣难辞其咎!”

    李世民疲惫地说道:“你回吧,朕自有决断!”

    梁王府

    李恪在李愔面前走来走去,见李愔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急道:“你怎么还坐的住,现在李泰到处撺掇大臣弹劾你和太子,你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直到今天他忽然明白了常氏的阴谋是什么,真是歹毒的一招,就算不能致他于死命,他恐怕也在长安呆不下去了,弑君篡位这个罪名太大了。

    “那你也不能坐在这什么也不干啊?”李恪道。

    李愔苦笑一声:“谁说我什么也不干,我一直在思考一个让所有人的都满意地解决方案,目前我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李恪问道。

    “蜀王!”李愔轻轻吐出两个字。

    李恪愣住了,蜀王这个封号对他来说只是个荣誉头衔,他虽然是蜀王但从来没有到过益州,那个地方偏远荒僻,蛮夷众多,是个不开化的地方,而西部的吐谷浑年年袭扰让那里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到那个封地无异于流放。

    “你疯了吗?去那个地方?”李恪道。

    “三哥,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不是父皇抓着不放,也不是那些老臣抓着不放,是太子和李泰抓着不放呀,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少一个敌人,我这样做不正是合了他们的心意吗?”李愔分析道。

    “可是……”李恪是个聪明人,李愔的话他当然明白,李泰是弹劾太子又弹劾李愔,而太子是追着李愔不放,其实这三个月来,他何尝没有嫉妒过李愔,李世民从来没有对一个儿子表现的这么亲昵过。

    李恪沉默了,李愔知道他也想通了这一点,在和苏沫儿的谈话过后,李愔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及时做了准备,王府地窖中的铜钱已经全部被转移走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风暴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猛烈,那些受到李泰和太子指使的大臣不断向李世民谏言,试图就此搞垮李愔。

    选择去益州这个决定,李愔也是认真思考过的,那里天高皇帝远正是他可以自由施展的地方,对别人来说的流放之地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广积粮缓称王的好地方,与其这在长安城中受到掣肘,倒不如自己到那里一手遮天,而且,顺着巴蜀之地占据长江,沿河而下正可以到达宽阔的海洋,让自己的商品销售到全世界。

    这个时代正是陆路不通,水运发达的地方,到时候自己的蒸汽轮船研发出来,还不是想到哪就去哪儿?

    李恪唉声叹气了一阵,说是联系自己的亲信明天护着李愔,而李愔也是收拾了一下,他准备去见李世民,是该和他说说这件事了,他相信这个两全其美的事情,李世民会考虑的。

第七十章 心计

    民间的谣言让梁王府亦是人心惶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忧色,自从他们进了梁王府,他们的命运就和梁王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牵着红孩儿穿过王府的院子,李愔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寂静,他这棵树还没倒呢!猢狲们就开始和猪八戒一样想着回高老庄了。

    李愔到了王府门口,门口的校尉立刻拦住了他:“殿下要去什么地方?”

    “太极宫!”李愔现在没有被囚禁,行动也还自由,但只要他去哪儿,都会有一队士兵跟着,名曰“保护”。

    校尉转身对两侧的士兵道,“你们沿路保护殿下!”

    “是!”是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应道。

    见到这一幕,李愔苦笑一声,也不以为意,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没必要和他们过不去。

    李愔离开后,金大谦和高账房对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高账房道:“老金,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我们是殿下的家奴,还能怎么打算,殿下要是谋逆,我们这些人的脑袋一个也保不住,殿下要是安然无恙,我们也是平平安安的!”金大谦道。

    高账房叹息着:“这些人真是昏了头,我们殿下正得皇上器重,怎么可能会谋反?”

    “殿下这是树大招风,遭人嫉了,你想想这个几个月殿下又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又是大把大把地赚钱,那些个皇子大臣那个不眼红,只是皇上护着殿下,他们不敢明着对付咱们王府而已,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还不死抓着不放,把殿下搞垮,吞了咱王府的生意!”金大谦想到王府这几个月的辉煌,又想到现在,不禁一阵心酸。

    魏王府中,李泰满面春风,背负双手悠闲地在庭院中的春华池边散步,当初李世民将这座宅院赐予李泰时就考虑到他雅好文学,喜山水。这春华池面积颇大,几乎占了王府三分之一的面积,池畔假山草木高低相叠,小径通幽,一条卵石路绕着池子饶了一圈,池中,来自大唐各地的名贵金鲤鱼欢畅地游玩,一如李泰此时的心境。

    “颉利这一逃脱虽说是我大唐一大遗患,但却给了殿下一个一石三鸟的机会,首先是太子,虽说这件事和太子没有太大关系,但毕竟这人是太子送进去的,太子府的人也和这常氏有来往,不能说他是谋反,但告他一个失察之罪还是足够的,而那个李愔现在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他和那个艺妓的事情可是满长安的人都知道的!”说话这人剑眉星目,方面朱口,轻摇折扇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话语间难掩心中傲气。

    “遗爱所言有理!”李泰捡起一枚石子扔向池中的鱼群,鱼群受惊迅速四散开来,沉入了水底,这华服公子正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杜荷跟了太子以后,房遗爱不甘寂寞投入魏王麾下,房谋杜断在他看来只是个笑话,他一直以为杜如晦比起他父亲还差得远,因此也是和那杜荷暗中较劲。

    李泰右侧还有一人,此人穿着红色圆领长袍,面若刀削,他是柴绍的儿子柴令武,也是李泰的表哥,他的母亲正是高祖李渊的女儿平阳昭公主。

    听到房遗爱的话,他道:“那这三鸟必是李恪了,只是李恪念着李愔的兄弟之情,可是李恪的亲信却未必这样想,他们跟着李恪可是想着有一天李恪登上皇位他们也跟着鸡犬升天,现在李愔这样得宠,他们心里会好受吗?不过,这样我们不是帮了李恪吗?”

    “否也,这就是第三只鸟的正真意义,如果李恪的人不帮李愔说话,那么李愔就会和李恪心生嫌隙,从此让他们兄弟二人形同陌路,互为仇敌!”房遗爱轻摇纸扇道。

    李泰点了点头,道:“李愔是不会被按谋逆论处的,虽然李愔现在一身脏,但流言的时间和颉利逃走的时间太接近了,任谁都会怀疑这不过是常氏的阴谋,只是可能因为救颉利暴露自己以后,常氏提前利用了这枚棋子而已,如果晚一些,等那个罗小伊刺杀父皇以后,李愔恐怕是必死,可惜了!”

    “殿下不必忧虑,虽然不能致他于死地,但是把他赶出长安却是足够,毕竟把一个背负谋逆罪名的皇子留在长安,会惹得满朝非议,皇上也不得不考虑大臣们的意见!”房遗爱说道。

    此时的蜀王府,李恪的境况和房遗爱的猜测一般无二,面对李恪的要求,亲近李恪的几个大臣都选择了沉默。

    “殿下,我知道你和李愔的情谊深厚,但如果是以前放荡不羁的李愔我明天一定会力保六殿下,只是如今的李愔让臣也是看不透了,你看看他这个几个月的所为,胜过了所有的皇子们,皇上看向李愔的眼神你没注意到吗?你的心里就没有感觉吗?”岑文本劝说道。

    “是啊,殿下!”不少人附和道。

    “可那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能看着他被太子和李泰的人攻击而不管吗?我不求你们保住他现在的荣华富贵,只是一条,推荐他入蜀,这样他既不能对我形成威胁,又能尽了我的兄弟之情,行吗?”房遗爱没有算到,李愔和李恪早就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倒是可以!”岑文本道,远离了政治权利中心,李愔基本就淡出争夺皇位的圈子。

    李恪松了口气,没想到李愔居然把这一条也想到了。

    轻轻的马蹄声“哒哒”的响着,李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初唐时期益州的经济文化已经开始蓬勃发展,到了唐朝中期已经有了扬一益二的说法,李愔正是看中这个潜力股才转向益州,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除了李恪,他已经联系了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但无论怎么准备,这毕竟只是他的努力,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李世民手中,他现在赌的就是李世民对自己儿子的感情,因为史书上李承乾证据确凿的谋反,李世民都没有杀他,何况他这个捕风捉影的谋反,想着,他已经到了承天门,望着深邃的宫门,他第一次有了深深的寒意,玩阴谋诡计自己还是差了一截,他还得好好学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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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父子

    甘露殿,李世民负手而立,面带忧色,他正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朝臣对李愔的责难,他何尝不明白这些大臣的别有用心。

    自从跟随李渊太原起兵,李世民就一直活在各种阴谋诡计中,为了防备敌人,他手中一直握着一个独立的情报机构——内卫,也正是这个机构让他获悉李建成和李元吉在武德六年摆出的鸿门宴,及时躲过了亡命之灾,以前这个机构一直掌握在杜如晦手里,杜如晦病逝以后,这个机构又被他交给黄门侍郎王珪。

    也正是通过这个机构他能随时掌握着朝廷的动向,而在他的每个儿子身边也都存在着内卫的人,所以他才了解到李承乾接受常氏贿赂的事情,而在李愔的梁王府同样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就算所有人都认为李愔谋反,但他知道李愔是清白的,只是内卫毕竟不是万能的,对常氏的阴谋他也是没有任何察觉,拿不出任何证据为李愔开脱。

    “陛下,六皇子来了。”王珪的声音打破了甘露殿的宁静,李世民暂时停止了思考,道:“让他进来吧!”

    得到王珪的回话李愔进了甘露殿,这回李世民没有如同往日一样批阅奏折,而是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郁郁葱葱的榆树。

    “儿臣参见父皇!”李愔习惯地行了一礼。

    李世民挥了挥手,“起来吧,李恪应该和你说过朝中的形式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问的这么直接,李愔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儿臣现在的罪责现在可大可小!”

    “可大可小?谋逆可是杀头的大罪!”李世民严厉地注视着李愔。

    “父皇您相信儿臣会谋反吗?”李愔迎着李世民的目光道。

    李世民努力想从李愔眼中找到一丝惊慌的神色,但他却看到的是平静如水,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了刹那的恍惚,这个李愔是自己的儿子?以前的李愔可是自己瞪他一眼都吓得发抖的人,“父皇信你,可是大臣们怎么办?父皇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把一个说不清是否谋反的皇子留在身边!”

    “父皇,不是大臣们信什么,而是他们愿意信什么,他们的目的父皇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要的无非是一个平衡,而我打破了这个平衡,所以他们才会追着我不放!”

    李世民诧异地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李愔,道:“愔儿你比我想象的聪明,父皇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当年我又何尝想过争这个帝位,如果不是他们苦苦相逼,把我逼上绝路,我又怎么会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说到这,李世民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玄武门血染宫墙的记忆他一天也没忘记。

    深深喘息了一会儿,李世民继续道:“是我给你们立了一个坏榜样啊,这些年我努力平衡太子,魏王和李恪的势力,正如你所说,是你打破了这种平衡,这些天,父皇也在思考如何让你度过这场危机,而又恢复这种平衡,思来想去只能委屈你了!”

    李愔的心提了起来,原来李世民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小心地问道:“还请父皇明示!”

    “改封蜀王,任益州都督,没有皇命不得擅自进京!”李世民沉声道。

    李愔一喜,没想到李世民和自己想的一样,历史上贞观十年,李世民改封李愔为蜀王,领益州都督,那时他是不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把李愔打发的远远的,而现在他却是为了保护李愔,但不管怎么说,李愔还是没有逃脱去巴蜀之地晃一圈的命运。

    “你不满意这个决定吗?”见李愔没有说话,李世民问道。

    李愔高兴还来不及呢,忙道:“没有!”

    来回走了几步,李世民道:“父皇找了一圈也就觉得这个地方合适,距离长安太近,他们肯定不放心,太偏远又太委屈你,而益州经过秦汉到前隋的建设人口有了极大的增长,仅益州城就十万户,这还不算周围十四个县。”

    “而且,父皇让你到那儿还有别的用意,吐谷浑现在对大唐虎视眈眈,洱海地区的六大部落又年年骚扰益州城,去年甚至攻入了益州城内大肆劫掠,但大唐的军队一到,他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你到了那里的日子可不好过!父皇让你担任益州都督总领益州军政,就是为了让你能展开拳脚经营巴蜀!”

    李愔对李世民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没想到他还有这个眼光,而历史上巴蜀的确成了大唐的粮仓并帮助大唐皇族躲过几次亡国危机。

    “是,父皇,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李愔坚定地说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明天早朝你什么都不要说,父皇已经安排了人为你说话,我想这个决定他们都会接受,只是到益州之后就得看你自己的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

    “儿臣明白!”

    “行了,去看看你的母妃吧,为了你她哭了几次,以后记得长点记性,不要再被美色误事!”李世民责怪道。

    李愔一阵愧疚,这件事他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杨妃,又得让他承受离别之痛。

    离开甘露殿,李愔去紫云阁,宫女通报过后,先是清河跑了出来,见到李愔,清河一路跑了过来扑到李愔怀里哭了起来:“六哥,现在可怎么办?”

    李愔拍了拍清河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六哥没事的,母妃呢!”

    清河道:“母妃担心你已经几夜没睡好觉了,我刚刚安慰她睡下!”

    李愔点了点头拉着清河进了屋里,他道:“清河,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母妃,程怀亮这个小子也得管好,太子和魏王难保不会给他穿小鞋,他性格又冲动,难免不会钻进圈套里。”

    “六哥你要走?”清河听出了李愔的话里之音道。

    李愔也不瞒她,道:“没错,父皇知道我是清白的,但为了安抚大臣们,只能让我去益州任益州都督!”

    “父皇知道你是清白的,那还怕那些大臣干什么!他是皇上啊!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让他把你留在长安!”清河眼泪又流了下来,站起来要走。

    李愔忙把她按了下来,道:“不要胡闹,父皇这是为我好!”

    清河哭道:“可是你明明是无辜的……”

    清河哭的伤心,让李愔心疼不已,他正欲安慰清河,这时杨妃走了出来:“清河,你父皇做的对,听你六哥的话,不要去烦你父皇了,他一定也不好受!”

第七十二章 兄弟

    “母妃!”李愔站了起来,他看着杨妃憔悴的脸,道:“儿臣又让你担心了!”

    杨妃用一贯的温柔话语道:“哎,还说这个干什么?你要去益州?”

    “嗯,父皇明天早朝就会下令让我去益州!”

    杨妃轻轻点了点头,“也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到那里躲躲清净,皇上这是在护着你呢!”

    “儿臣明白,父皇已经和儿臣谈过了!”李愔把杨妃扶着坐下。

    杨妃打量着李愔的脸,道:“这样母妃就放心了,虽然那个地方不比长安,艰难了一些,但总比在这长安提心吊胆要好得多。”

    “儿臣不孝,只是以后不能常来看望母妃了!”李愔心中忽然一阵酸涩,正当他熟悉这份温情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再次孤身一人离开。

    李愔这话说出来,杨妃差点流下泪来,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这两个儿子再也没有了倚靠,她舍不得李愔离开,但她又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装作无所谓道:“只要你活着,我们总有相见的时候,所以到了益州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愔眼眶一热道:“母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有这么多宫女伺候着,清河和恪儿又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说完,杨妃站起来,“你还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你不必担心!”

    最是离别苦,杨妃虽是舍不得,但明白李愔离开长安前肯定还有不少事情得处理,李愔明白杨妃的心思,道:“母妃,保重!”,说罢,离开了紫云阁。

    李愔离开后,杨妃终于低低啜泣起来,清河见了,心中难过,扑到杨妃怀里也是哭了起来。

    忍着难过离开紫云阁,李愔回了王府,这时李恪在梁王府中等他,离开长安后商会所属的产业也必定也会遭殃,李愔不得不为自己生意谋一个出路。

    以前他不愿拉李恪入伙是担心太子和魏王会联合起来对付李恪,现在他去了益州,魏王和太子就不会担心李愔和李恪联合,这样,李恪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三哥,我离开以后,王府的生意就拜托你了,当然,也不用你亲自管理,只要你用你的名头照顾一下,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我名下的所有生意都给你三分之一的利润你看怎么样?”他离开以后,盛唐商会就等于少了一个镇场子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魑魅魍魉会打这块肥肉的主意。

    李恪一喜,他早就眼馋李愔的生意,只是李愔一直不让他插手,他也不好说什么,心里这样想,李恪嘴中却说道:“我们是亲兄弟,那么生分干什么,我护着商会就是了!”

    “口是心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谁在母妃面前抱怨我胳膊肘往外拐,不帮着自己哥哥帮着外人!”李愔笑眯眯地说道。

    李恪面皮一紧,道:“母妃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

    李愔摇了摇头解释道:“当初我不给你分成是为你好,明着给你分成,太子和李泰怎么想,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两个兄弟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到时候还不有样学样,到时候你怎么办?而且我不给分成,你向我借钱,我还能不给吗?”

    李恪心知错怪了李愔,连连告饶:“是哥哥对不住你!”,他接着转过话头,“你进宫后父皇是怎么说的?”

    “父皇的想法和我一样!”

    李恪松了口气,“那就好,岑文本已经答应我保你入蜀了,只是以后我们两兄弟就得天涯相隔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这些皇子早晚也得到外地之官,我只是提前去了而已。”李愔安慰道。

    “你倒是看得开,也好,你走了,我就能放开手脚和他们争一争了!”李恪第一次在李愔面前说出自己的抱负,这时他才把争强好胜的性格表现出来。

    李愔叹了口气,道:“三哥,听我一句话,不要去争了,皇位的归属父皇心里自有定夺,这样斗下去,你们三人都不会有善果的。”

    李恪不解地看向李愔:“六郎,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吗?我们是前隋血脉,不争?不争我们的命只会丢在长孙一脉的手里,那李承乾何德何能安坐太子之位,我入朝为官这些年,那件事做的不比他好,就连父皇都夸我英勇果敢和他的性格很像!”李恪抓住李愔的肩膀,“六郎,我是为你,也是为了母妃,若是李承乾登上了皇位,你和母后该怎么办呀?”

    李愔一阵感动,没想到李恪如此重情重义,,他道:“三哥,在父皇眼中不争就是争,你难道不明白吗?父皇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骨肉相残,不择手段的对付兄弟手足,只会让他感到厌恶,只会让他人渔利!”

    “不争而争?”李恪碎碎念着,脸上似有一丝明悟,“六郎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是李承乾我会这么做的,可惜我不是啊!”

    李愔终于见识了李恪的偏执,他明白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这个时代已经乱了套,未来将充满变数……

    长安以西三十里的长安县,一间普通的民居中突然传出一阵哀婉的箫声,路过的百姓从没听过这样悦耳的乐曲,不少都驻足聆听,只是乐曲虽美,却很短暂,箫声停止,路过的百姓虽是意犹未尽,但只得重新拐上行囊赶路,因为这天很快就黑了。

    屋中,一只洁白的玉箫放在了桌案上,玉箫上还犹自停留着一只晶莹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李愔送给她的礼物,罗小伊泪水簌簌而下,在颉利逃脱的前天晚上常氏终是不忍心把罗小伊留在宫中,用她埋伏在皇宫中的一个内侍省宦官将罗小伊救了出来。

    “咚咚咚!”正在罗小伊对物思人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罗小伊一惊,走到门前,道:“谁?”

    “小娘子,是我!”门外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罗小伊松了口气,她打开房门,一个面向白净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少监大人!有姑姑的消息了吗?”这人正是那个内侍省宦官薛贵。

    “是的,太子妃让我们趁夜赶路,和他们在凉州回合,小娘子我们现在就走吧!”薛贵道。

    罗小伊点了点头,门外已经备好了两匹马,她上了马,回望了眼长安那个留下她欢笑和泪水的地方,她明白,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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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朝议

    清晨,李世民在宫女的侍奉下穿上朝服,用了早膳,他在王珪的陪同下去往太极殿,此时已是十月中旬,空气略带着一丝寒意,李世民刚步出甘露殿,身体便不由自主缩了缩,望着院子中一地的落叶,李世民忽然感慨道:“大唐的冬天又要来了吗?”

    此时的太极殿寂静地如同冬夜,大臣们今天到的都很早,不同与往日,他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相互打着寒暄,打趣着哪个官员又取了一方小妾,那个官员又犯了错事,而是保持相同的严肃的脸孔,不断用眼神交流着,因为他们明白,今天的朝会将决定一个皇子的命运,涉及到皇上的家事,这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

    长孙无忌左右打量了一下,瞥了眼四个表情各异的皇子,李承乾是喜忧参半,李恪则是沉静如水,而李泰和李佑的表情都带一些幸灾乐祸,只是李佑表现的更加明显一些,长孙无忌知道李佑和李愔在丽春院的冲突,而李佑又是个小鸡肚肠的人,自是乐于见到李愔倒霉,想到这,他不由轻蔑的笑了一下,李佑的生母阴妃本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她**出来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

    就在众臣各怀心思的时候,李世民走进了太极殿,步伐沉重,不缓不急,他坐上龙椅,并没有急着开口,因为他明白有些人比他急。

    “皇上,六皇子李愔涉嫌弑君篡位,罪大恶极,请皇上下令立刻缉拿六皇子,囚禁于宗正寺!”

    说话的人是光禄大夫张亮,也算是秦府的老臣,武德元年的时候他随徐世绩,也就是后来的李世绩投奔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世民曾派遣他到山东召集豪杰以备不测,是李世民的心腹大臣,但李世民继位以后,张亮自卑于自己务农出身,一直想找个靠山,而就在这时,魏王李泰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李世民心生不悦,他最忌讳的就是秦府老臣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一些聪明的老臣看出了这点,从来都不去理会几个皇子的拉拢,所以李承乾,魏王和李恪身边基本上都是那些靠着祖上功勋,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这群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再怎么闹那也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一些握着实权老臣和他们掺合在一起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李世民的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年的权谋争斗早就让他磨练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他道:“仅凭一个暗卫的供词和一个烟尘女子就定下一个皇子谋逆之罪,是不是太过儿戏了,若是这样,朝堂上还不人人自危!”

    “皇上,一个暗卫的供词虽不足以定下六皇子弑君篡位,但民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六皇子没有这个心倒罢了,若是六皇子真有此等**之心,待他羽翼丰满已为时晚矣,为防不测,皇上就算不能定他谋逆之罪,也当将六皇子流放三千里,贬为庶民!”

    “臣等和张大人的意见一致!”张亮的话一落,又有六个官员站了出来,个个都是红袍五品以上的官员。

    李世民笑着看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皇上,臣不敢苟同,六皇子以前虽是顽劣,但却极是孝顺,怎会有弑父之心,而且老臣怀疑六皇子也是被常氏陷害,如果真的把六皇子杀了或是流放三千里,那就是真的中了常氏的奸计,让仇人笑,亲人哭啊!”李世民已经和长孙无忌谈过,现在李世民看向他,那是让他出来说话了。

    “皇上,长孙大人说的正是臣等要说的!”长孙无忌之后,房玄龄,诸遂良,岑文本,崔绍,四个紫袍大臣同声说道。

    看到这,再笨的人都明白这是李世民的意思了,一个个紧跟着附和起来,李泰的表情如同刷了一层青漆,自己费尽心机到处联系大臣,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一种强烈挫败感在他心中升起,李愔没有回来的时候,李世民最喜欢的可是他呀,强烈的愤怒渐渐摧毁了他的理智,否则以前聪明如他明白这个时候应该放弃了,“父皇,长孙大人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李愔若是真的与常氏勾结,岂不是在我大唐埋下了一个隐患,儿臣闻为人君者当未雨绸缪,父皇是一代明君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李泰你放肆,你怎敢对父皇出言不逊,你想说父皇是个昏君吗?”李承乾指着李泰喝道。

    “皇上,老臣有话说!”这时,一直沉默的魏征站了出来,“皇上,长孙大人说的话有道理,张大人和四皇子说的话也有道理,臣以为,对六皇子要惩处,否则不能安定人心,但不能惩处过重,这样势必以后人人自危!”

    李世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故意没有找魏征商榷,因为他知道魏征不会偏向任何一方,说的是公道话,折中以后正对自己的决定有利,失望地望了眼李泰,李世民道:“魏征的话有道理,这样吧,今日起改封李愔蜀王,转益州都督,三日内赴任,不得皇命,不得回京!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皇上圣明!”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双簧演到底,立刻高声呼道。

    “皇上圣明!”

    “……”

    这个结果对李泰来说也可以接受,毕竟把李愔追逐出了长安,他就淡出了权利的心中。

    李愔的事情解决了,李世民示意了一下王珪,以前他对李泰是百般宠爱,让李泰有了一种可以取代李承乾就能登上皇位的错觉,他现在必须警告一下这个儿子。

    “蜀王李恪,克己明德,勤修政务,品德贤良,即日起改封雍州牧,燕王李佑改封齐王,授齐州都督,择日赴任!”王珪手执册数朗声念道。

    “谢父皇隆恩!”李恪大喜,雍州牧就是京兆伊,相当于首都的最高行政长官,以前李世民也曾担任过这个职位,如今把这个重任交给李恪,不只是器重李恪,也是为了给李承乾和魏王一个下马威,明着靠诉他们,我给的,你们才能要,我不给,你们不能去抢。

    得之东隅,失之桑榆,李泰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李承乾心里更不是滋味,以前向着他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这回都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弹劾李愔,而李世民也没有追究他把艺妓送进宫的事,这让他越加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的是李世民和二个人早已达成了交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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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开自家后院的古井以后,李愔的人生自此改变了…… 六皇子李愔?二十一世纪宅男李愔?可以在两个世界自由往来的他,究竟该选择怎样的生活啊!我家后院是唐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家后院是唐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家后院是唐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