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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全文阅读

作者:温岭闲人     宦海风云记txt下载     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01这个生日好热闹

    六月六日是常宁的生日,他自己向来不关注这种事,二十二岁以前,几乎没有生日这个概念,二十二岁以后,那几个生日都是被动过的,今年这个生日也是一样,女人们当家,他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只有乖乖从命的份。

    三十而立,这个理由相当的充分,一经为首的桑梅莹提出来,马得到了热烈的响应,柳玉桃自告奋勇负责策划,尤丽则主持担任了通知和联糸其他人的任务。

    锦江市那边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处理,可常宁却是身不由己,为了防止他的开溜,桑梅莹让慕容雪负责粘住常宁,诸事不管的慕容雪,当然是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工作,粘着常宁是寸步不离。

    各司其职,秩序井然,桑梅莹肩负统筹重任,袁思北在编写详细的投资计划,而尤丽的工作,是开着车去机场接人。

    看着忙碌不已的女人们,常宁对自己的领导能力还是非常满意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分,这才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啊。

    可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给锦江市那边的几个领导分别打了电话以后,他忽然的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想到的是几个孩子,他们在成长,他却只能每年去见个一两回……还有母亲和两个外公,特别是他的大仙外公和外婆,已经整整有五年没见过了……他更思念念杜秋兰,他人生道路的第一个女人,她深居简出,默默地肩负着照顾老人和抚育孩子的重任,他觉得他欠她的太多太多……

    还是桑梅莹善解人意,微笑着对常宁说:“要是香港的几位妹子能过来,那就更好了。”

    常宁瞪了桑梅莹一眼,“你们可别多事啊,有你们这些女人,我已经够烦的了,要是香港那几位再过来,还不把天闹翻了啊。”

    一边说一边心想,前来参加自己的生日的都是女人,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呢。

    桑梅莹说道:“放心,我们都不傻,不会出去嚷嚷的。”

    香港那边,杜秋兰、金未央、杨阳和陈思思,说好了不来西江,高灵挺着个大肚子,自然是来不了,商洛正随之江省代表团在国外访问,方巧英身体不适,主动来电话“请了假”,除去述几位,还有身边几个,要前来“凑热闹”的,之江有六位,锦江那边也有四个。

    尤丽话里有话的笑道:“小常,你的革命队伍很壮观呀。”

    常宁挠着头,不好意思意思地笑了,“尤丽姐,你可不能乱说啊,她们都是我的朋,是红颜知己,红颜知己你懂吗?”

    “我懂我懂,你情我愿的事,只要不被抓住现形,人家即使知道了,也只有眼红的份。”

    袁思北正在旁边坐着,听了常宁和尤丽的话,微微的笑道:“少爷,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常宁点点头,“袁姐请讲。”

    袁思北说道:“我认为你的朋当中,从政的稍微多了一些,何不乘此机会,动员几位转行加入两家公司的管理层呢?”

    常宁听罢,不禁两眼一亮,“好主意,好主意啊,袁姐,你继续说下去。”

    袁思北看看在座的桑梅莹和尤丽两人,笑着欲言又止。

    慕容雪在房看,柳玉桃在厨房忙碌,常宁高声喊了一下,把她们俩也叫了出来,一起聆听袁思北的“高见”。

    “袁姐,大家都在,你可以说了。”常宁笑道。

    袁思北看了尤丽一眼,犹豫着含笑不语。

    “袁姐,你看我干什么,有话就说嘛。”

    对尤丽说道:“尤丽姐,我要是说出来了,你可不要生气呀。”

    袁思北和尤丽两个人是同年不同月,算起来还是尤丽大一个多月,但两个人忒有趣,总是互相称对方为姐,显得很是客气。

    听了袁思北的话,尤丽笑道:“袁姐,大家都是姐妹相称的一家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呀?”

    “我前不久看望范老爷子的时候,他老人家就跟我谈起过公司管理层人才缺乏的问题,他委托我转告少爷,应该及时选拨一些人加入公司管理层,现在我们有范氏集团公司、欧美特集团公司和亚陆有限公司,三家公司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缺人,缺管理层的领导,所以,我认为既然大家走到一起了,应该自觉接受少爷的调配,主动来三家公司工作,但是,老爷子说,只要少爷同意的人选,他都同意,只有一个要求,凡是女性,必须是单身的。”

    袁思北最后那句话,把大家都说楞住了,难怪她要先给尤丽打预防针,原来,老爷子的要求,和尤丽的情况起了冲突,人家尤丽现在名义还不是单身呢。

    常宁看着尤丽直乐,“尤丽姐,这下你可惨喽。”

    尤丽说道:“放心,对此我早有准备了。”

    “哦,此话怎讲?”常宁好奇的问道。

    “关于范老爷子的要求,我在青阳的时候,就听刘月红说过了,所以,我自有安排,既然想在公司里待下去,我保证给范老爷子一个交待。”

    常宁挥了挥手,制止了关于“人才”的讨论,“各位,先不说那些事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既然为我过生日,都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桑梅莹说道:“这用不着操心,我们会准备礼物的。”

    “她们都什么时候到啊?”常宁又问道。

    尤丽白了常宁一眼,“明天才是六月六日,你急什么呀。”

    桑梅莹也娇嗔的说道:“怎么,想她们了?”

    另一边,除了袁思北,慕容雪和柳玉娇也心领神会的瞪起了双眼,颇有同仇敌忾的架势。

    常宁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的起身,“咳……这个这个,我读去,不陪你们了。”

    话音未落,早已是落荒而逃,身后留下的是一串串笑声。

    男人啊,没有女人叫命苦,这女人多了,就是苦命哟。

    这个生日,注定是场热闹的派对,高飞和尤佳联袂而至,两个人见了常宁,不顾其他人在场,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之江省委组织部常务付部长高飞,之江省外事办综合处处长尤佳,操着个粉拳,把常宁摁在沙发狠狠的来了一顿暴风骤雨。

    原来,这就是她们送给常宁的生日礼物。

    常宁苦笑不已,这个生日,惨了去了。

    午后不久,丁颖、刘月红、常常和姜希也如约而至。

    这回常宁有了准备,门一开人一见,他就起身欲逃。

    无奈,落单的他被高飞和尤佳拦住了去路,转眼间,刚进门的四位如虎似狼的扑了过来。

    他娘的,什么生日啊,简直就是受难之日。

    很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十一个女人出奇的同心协力,把常宁压倒在沙发……

    高飞威风凛凛的下达了命令,“姐妹们,揍他呀。”

    “救……救命……啊……”

    常宁喘着气惨叫起来。

    他本来就只穿着一件睡衣,这会儿早已被杀得片甲不留,高飞坐在了他的后背,向来端庄娴淑的青阳市委记丁颖,也挨着高飞坐在了他的腰,常常和姜希也是一改往日的温柔。双双压住了他的双腿。

    常宁双手乱舞,嘴里胡乱的喊着,“臭娘们,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

    没有人理会常宁,女人们笑着叫着,很快,柳玉桃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根背包带。

    玩真的啊,常宁心知不妙,又大声的喊起来,“雪姐,你说句话啊。”

    “嘻嘻,老公呀,少数服从多数,我也没办法哟。”慕容雪笑道。

    常宁又喊道:“袁姐,好袁姐,你快救救我啊。”

    袁思北说得倒还是细声细气,“少爷,对不起,我没法帮你,她们都不听我的呀。”

    “臭婆娘,骚婆娘,恶婆娘……反了,反了……他娘的,你们等着,等着……”

    宁的屁股中了一声。

    常常狠狠的抽了一下,一边娇喝道:“小半仙,你老实点。”

    完了完了,连丫头都反了,难道是世界末日到了?

    刘月红是军人出身,在十一个女人中,她的力气很大,而且显然受过某方面的训练,只见她接过柳玉桃递来的两根背包带,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的把背包带缠在了常宁的身。

    常宁长叹一声,只有束手受擒的份。

    五花大绑的常宁,被刘月红和高飞拉到单人沙发,又是一根背包带,在刘月红格格的笑声中,把常宁和沙发捆在了一起。

    常宁哭丧着脸闭眼睛,心里不住的骂着,他娘的,这回真的是阴谋与爱情了,六月六日,咱小半仙的生日,历史总多次遭受磨难,大不了今天也是历史的重演,且看看这些娘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们在欢笑,为自已的团结和胜利而笑。

    现在,常宁的身,被了一圈一圈的背包带,什么也没有,而他那曾经战无不胜的兄弟,象斗败的公鸡耷拉在那里。

    房间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常宁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因为他的眼睛,被刘月红用一条毛巾蒙住了。

    女人们在窃窃私语,常宁知道,她们一定在酝酿新的阴谋。

    他不敢开口说话,心里却开始了他的逃脱计划。

0902从实招来

    常宁开始以为,大家许久没有见面了,不过是乘机玩玩而已,女人嘛,你亏待了人家,当然允许她们使点小性子撒撒娇,以他的身手,凭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束手就擒,等她们玩够了气顺了,再设法每人分别“安慰”一下,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等到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逃脱的时机稍纵即使,他发现,她们完全是策划精心,有备而来。

    生于患难,“死”于安乐,这几年,自己的革命警惕性差多了,事实充分证明,能击败自己的,恰恰正是自己人啊。

    刘月红的捆人手法不但专业,而且非常实用,常宁一眼就看出,这就是青阳那边特有的“捆鱼法”,常宁小时候也常玩,算得是半个内行,连滑溜溜的鱼儿都能捆住,何况是有手有脚的人呢。

    双手被折背后,实结死捆,肘腕被缚之外,十根手指也被紧紧缠住,根本没有自解的可能,脖颈被套,绳头在后,头不动绳不紧,头越动绳越紧,胸腰腹三处,各有一个实结,绳头和沙发捆在一起,身能动却不能起,至于下身,两条长腿两边展开,分缚于两边的沙发腿,腿环环圈圈,密密麻麻,完全象军人的绑腿一般,大腿倒还能动弹,小腿被缠得死死的,尤其是两个脚腕,和两条沙发腿紧捆在一起,根本没有丝毫动弹的可能。

    不远处,慕容雪轻轻的说着,“刘姐,不会捆坏他?”

    “捆坏他?我说傻妹子,要是能捆坏,他就不是小半仙了。”

    “可,可他好象没气了。”慕容雪担忧的说道。

    刘月红笑道:“别理他,他在装呢,这是他的特长,格格。”

    他娘的,可恶的刘月红,一定是此次行动的始作俑者。

    常常嘻嘻笑道:“哥哥以前专门捉弄别人,今天太痛快了,扬眉吐气呀。”

    完了完了,向来最听话的臭丫头,也不关爱她的哥哥了。

    只听得刘月红说道:“你们都去忙,等会我们好好的审问他,你们都听我的,看他还招不招。”

    慕容雪也嘻嘻的笑起来,“那怎么给他过生日呢?”

    刘月红笑道:“听说小常是晚十一点生的,我们就到十一点再说嘛。”

    咦,自己又犯错误了?常宁心里嘀咕起来,初步的想了想,除了娘子军队伍在继续壮大以外,没什么其他错误啊。

    常宁很想从女人们的表情,揣磨出一点珠丝马迹来,可双眼被蒙,他察颜。观色的本领失去了用武之地。

    不想了,不管她们怎么玩,自己先睡他一觉去。

    常宁索性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吵闹声把常宁给吵醒了。

    客厅里似乎多了几个女人,听音辨声,常宁估模着,应该是肖兰、谷芳芳、皮春玲和皮春丽四个到了,心说幸亏哪位大姐好心,在自己身盖了一条被单,不然可就丑大了。

    终于,有人走过来,揭去了蒙在常宁眼睛的毛巾。

    “唉,重见天日,总算重见天日了啊。”

    常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悠悠的睁开双眼,目光慢慢的投放到面前的一排女人身。

    自左至右,成弧形排列,亭亭玉立,整整齐齐,常宁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小半仙,官当得不怎么样,可在个人事业的发展,还是走在全国人民前列的嘛。

    “嘿嘿,都来了啊……来了就好,敌人来了有猎枪,朋来了有好酒,来了就好啊。”

    桑梅莹,四十五岁,西江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

    丁颖,四十五岁,之江省青阳市市委记兼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慕容雪,三十六岁,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

    袁思北,四十一岁,欧美特集团公司总裁;

    高飞,四十一岁,之江省委组织部付部长;

    尤佳,三十六岁,之江省外事办综合处处长;

    刘月红,四十岁,范氏集团公司付总裁兼青阳分公司总经理;

    常常,三十岁,范氏集团公司青阳分公司付总经理;

    姜希,三十六岁,亚陆有限公司总经理;

    尤丽,四十一岁,范氏集团公司驻西江省首席代表;

    柳玉桃,四十四岁,西江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

    肖兰,四十一岁,锦江市委常委兼组织部长;

    谷芳芳,三十六岁,锦江市人民政府办公室主任;

    皮春玲,四十二岁,锦江市锦南区区长;

    皮春丽,三十六岁,锦江市人事局局长。

    “臭娘们,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快把我放开啊。”常宁没好气的骂道。

    十五张俏脸,只笑不说。

    常宁苦笑着说道:“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哟。”

    刘月红跨前一步,板起脸说道:“小半仙,我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认清形势,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呵呵,我坦白,我交待,可我不知道我犯了啥错误啊。”

    刘月红不理常宁,却扭头对慕容雪说道:“董事长,该你了。”

    慕容雪一反常态,象背似的说道:“小半仙,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供词。”

    常宁听得忍俊不禁,“呵呵,土洋结合,象模象样,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常常走到常宁面前,小嘴一张喝道:“小半仙,严肃一点。”说着,还伸手拧了一下常宁的耳朵。

    “丫头,不认得了,我是你哥啊。”常宁嚷道。

    常常头一歪说道:“小半仙,你少来这一套,这个客厅里只有执法者和违法者,没有什么哥哥妹妹。”

    人在牢笼里,不得不俯首,好汉不吃眼前亏,常宁赶紧陪起了笑脸。

    “各位领导,我一定端正态度,彻底坦白,痛改前非。”

    刘月红将军似的,挥一挥手,女人们坐下了,可惜客厅里椅凳不多,大多数都是席地而坐。

    接着,刘月红严肃的说道:“小半仙,事情是这样的,根据有人的主动举报,你在锦江市工作期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经过我们外查内调,证明确有其事,今天就是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希望你认清形势,如从招来。”

    常宁好奇的说道:“不会,我在锦江期间犯错误了?犯啥错误,我没犯什么错误啊。”

    一边说着,常宁一边看向了女人们,肖兰和谷芳芳还有皮家姐妹,毕竟和其他人是初次见面,都是一脸的羞涩,并没有异样。

    刘月红踢了常宁一脚,“小半仙,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常宁委屈的说道。

    冷笑一声,刘月红喊道:“常妹子,拿辣椒来,让小半仙尝尝我们的厉害。”

    “别……别呀……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客厅里充满了女人的笑声。

    高飞笑道:“小常,快说,我们听着呢。”

    尤佳也笑得灿烂无比,“小常,快说,我们还要给你过生日呢。”

    常宁哭丧着脸,“他娘的,还生日,快被你们变成祭日喽。”

    “说。”刘月红又踹了常宁一下。

    想了想,常宁说道:“妇女同志们,噢不,妇女朋们,要说我在锦江犯了什么错误,那就是在你们的行列中,又增加了新成员……这个这个,先是在万锦县,玉桃姐,接着是春玲姐和春丽姐,后来到了锦江市,又有了芳芳姐和兰姐……唉,我深知自己错误严重,罪行累累,这样,我在这里表个态,以后一定改正错误,重新做人。”

    高飞笑问道:“没了?”

    “没了,我小半仙有一说一,敢作敢当,还没学会欺瞒那。”

    “小半仙,我们不是问你这些事,而是让你交待其他错误。”高飞笑道。

    常宁苦思一番,摇了摇头道:“其他?没有,真的没有了。”

    刘月红喝道:“还不老实,姐妹们,揍他。”

    话音一落,女人们便纷纷扑了来,刹那间,常宁陷入了枪林弹雨之中。

    “我说我说……我说啊……”常宁大声的央求起来。

    刘月红又一挥手,女人们都坐回到了原位。

    常宁拿眼偷看,心说这帮臭娘们,有坏人也有好人,别看她们一涌而,却是有的真动手有点装样,真正动手的,无非是以刘月红为首,还有高飞、尤佳、姜希和尤丽,丫头的粉拳如搔庠,丁颖只是摆摆样子,倒是西江这边,自桑梅莹以前,一个个都是装得很像,其实哪里在揍他,简直就是在抚摸着安慰他呢。

    两路人马貌合神离,实际态度泾渭分明。

    这就有问题了,可到底是什么问题,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不管怎么说,家和万事兴,团结最重要啊。

    看了一眼女人们,常宁问道:“月红姐,我真不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启发启发,你们先问,我再如实回答,怎么样?”

    常常笑道:“哥哥,主动坦白可以从宽哟。”

    “呵呵,我这人太笨,脑子不灵光,还是你们问我来说比较妥当。”

    刘月红说道:“好,我们问,你要从实招来。”

0903商量着玩

    这回常宁知道,落在女人手里,自己是栽到姥姥家了。&&

    可他反反复复的又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里犯错了。

    但是看今天这个阵势,女人们要是没有找到把柄,绝对是不会在自己生日这天来“捉拿”自己的。

    刘月红笑吟吟的说道:“小半仙,今天这里的每个人,都算是你的人,用你的话说,是自己人,既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也没有什么好掩瞒的,我们都知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不好,这一样是什么呢,我们不说你也知道。”

    常宁笑道:“多谢夸张,不胜感激之至。”

    尤佳笑着问:“小常,月红姐是在夸你吗?”

    女人们顿时一阵哄笑。

    “当然了,你们想想啊,如果没有我这一样不好,你们他娘的能和我走到一起吗,不能跟我在一起,你们能有快乐吗,饮水思源,我是你们的大恩人哟,看看,你们看看,一群没良心的臭娘们,有你们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吗?”

    刘月红笑着说道:“小半仙,我们不跟你讲道理,因为全天下的道理,都在你小半仙一个人的手里,我们说不过,我们承认,你那个好也是大家的好,总之,就象你常说的,狗改不了吃屎,你就那个德性,我们管不了你。”

    常宁涎着脸道:“呵呵,理解万岁,多谢,多谢各位理解啊。”心里却道,建设一支娇艳的娘子军,是咱小半仙最大的理想,这些老娘们,只要不妨碍自己的宏大业,其他什么的,就让她们折腾去好了。

    让常宁欣慰的是,她们的折腾装得不够逼真,明显带着戏谑的成份,一个个都挂着笑脸,丝毫没有矛盾和分裂的迹像,心里对自己说,团结和稳定是一个大家庭的首要元素,看来,这些老娘们还是深知轻重缓急的。

    高飞向来是似笑非笑,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她在笑,完全符合她的组织部官员的身份,臭娘们,以前有点傲,现在比以前更稳重了,待在省委组织部那样的机关里,早没有了当县委记时的闯劲,做了母亲的中年女人,少了份追求,多了些淡定。

    姜希的瘦脸挂着谦笑,跟了常宁做了母亲后更是这样,水蛇腰还是那么的纤细,几年以来身材还是不变,看向常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含情脉脉,她本份的为常宁守着亚陆有限公司,相夫教子,夫不在身边,却有子常伴,欠缺的幸福也是幸福。

    而常常这个丫头,永远是那么纯真无邪的笑,喜怒哀乐全写在她的小脸之,曾经爱哭的丫头片子,已经到了成熟的年纪,青阳分公司的付总经理,十多年前小姑娘,已经有了当母亲的正样。

    尤佳很少大笑,她向来不会有失态的时候,省外事办的资深专家,总是自我节制的微笑,很浅,但看得清清楚楚,完全符合她外交家的身份,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在常宁面前,身仅有的邪劲早就不复存在了。

    慕容雪的笑最有意思,包含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当她听说了这个游戏之后,立即兴趣盎然的举双手赞成,看着高飞、姜希、常常和尤佳,她是羡慕的,因为她们有常宁的孩子,而她自己却尚在努力之中,看着常宁的时候,她觉得特别有趣好玩,因为这样捉弄自己男人的方法,她是想不出来的。

    丁颖也在微笑,岁月没带走她的容颜,青阳市委记的职务,也没有带给她烦恼,她两腮的酒窝竟然还在,比之过去,她更加的从容,高雅的气质,盖过其他的女人,她很知足,知足到连笑容也是甜甜的,看着常宁,她的目光柔情似水。

    刘月红与众不同,她很少有柔和的笑,如果要笑,她总是放声的格格而笑,爽朗,率性,投入,不会做作,没有保留,在常宁面前,在其他女人面前,她有资格这样,因为身为范氏集团公司在内地的掌舵人,青阳分公司的发展,她当记头功,当然,她从不倨功自傲,她只是偶尔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辣性和疯劲,就象今天这样。

    袁思北淡淡的笑着,看向常宁的目光满是爱意,她知道刘月红她们要折腾常宁,没有支持,但为了相对保持一致,她也就没有反对,坐在常宁身边,她的一只手偷偷的穿过被单,搭到常宁的大腿轻轻的叩着,她曾学过摩尔密码,记得在香港的时候,常宁曾向她请教过,现在她向常宁发送着密码,说出了一句她没说出来过的一句话:少爷,我爱你。

    尤丽的笑有些浪有些骚,也许在座的女人当中,她是最为开放的,在常宁面前,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需求,她善于用笑表达自己,笑的时候,嘴角微微发颤,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只有常宁能从她红唇的颤动中,读得懂她在说些什么。

    看着刘月红,常宁笑着说道:“月红姐,你快问,我,我有些憋不住了。”

    “小半仙,你那一套,我们都熟透了。”刘月红笑道。

    常宁故作不满的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三十周岁的生日,三十而立,这么重要的日子,被你们折腾成这样,唉,你们女人都是祸水啊。”

    刘月红说道:“小常啊,真不是我们成心的折腾你,而是你有一件事,确实做得不大妥当。”

    “哦,真的吗?”看见刘月红说得一本正经,他不由得也认真起来。

    刘月红继续说道:“商大姐和桑大姐,还有玉桃姐、春玲、春丽、肖兰和芳芳,她们联合揭发了你的一件事。”

    常宁一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万锦县的松山洞旅游开发区,名义是慕容雪出资,实际是常宁所有,他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当初就说定,除了百分之十五给了陈茂云、李效仑和马应堂以外,剩下的都分给商洛和桑梅莹等七个女人,可她们事后觉得不妥,就把这事给捅了出来,商她们觉得不该拿这些股份,商洛调到之江省青州地委记后,桑梅莹她们就委托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丁颖和刘月红她们。

    常宁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噢,瞧你们这帮老娘们,不就一点小事么,你们至于兴师动众的对付我吗。”

    这时,丁颖开口了。

    “小常,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没有说你做得对,你在锦江工作,商姐桑姐她们给了你很大的帮助,你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既然我没什么不对,那你们还这样对我?”常宁瞪起了双眼。

    丁颖微笑着说道:“你家的钱,你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们可管不着,不过,范老爷子去年来青阳的时候,曾给我们订过一条规矩,我们不管是谁,也不管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拥有公司的股份,也就是说,你可以送钱给我们,但就是不能赠送股份。”

    原来是这样,常宁白了丁颖一眼。

    “我说丁姐,你们可以跟我明说么,何必还这样玩我啊。”

    丁颖笑道:“关键是大家好久没见你了,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就想热闹一下,小常,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

    “呵呵,行行,玩也玩过了,那就快放开我。”

    丁颖转头看着桑梅莹问:“桑部长,你认为呢?”

    “这个问题么,我一个人也不好作主。”

    桑梅莹的回答,大出常宁的意料,他娘的,还没玩够啊。

    “哎,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

    高飞喊道:“我们想继续玩你。”

    “唉,女人是祸水,女人是祸水啊,妇女同志们,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哟,要不,要不我们明天再玩?”

    刘月红格格的笑起来,“反正呀,把你绑起来,是我们十五个人共同的决定,想放你呀,也得大家一起商量来着。”

    常宁拿眼看向一着沉默的另一边,“玉桃姐,还有春玲姐春丽姐肖兰姐芳芳姐,你们也真的参与了?”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柳玉桃笑道:“小常,对不起,少数服从多数,我总不能搞个人特殊。”

    常宁苦苦一笑,央求道:“妇女同志们,我有个小请求,你们能否听听?”

    “你说你说。”桑梅莹说道。

    “正好你们大家都在,我看,你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把我给放了。”

    高飞一听,抢着说道:“我反对放人。”

    刘月红也笑道:“你是个害人精,现在放了你,不就又让你来祸害我们了吗?”

    常常、尤佳、尤丽和姜希四个,接着纷纷的表示反对。

    常宁无奈的又看向另一边,“桑姐,你官最大,年纪又是这里的老大,你帮忙说句话好不好?”

    桑梅莹慢慢的摇着头,“小常,我一个人作不了主呀。”

    常宁恨得直咬牙,闭着眼睛唉声叹气,他娘的,六月六月,还真是个晦气的日子。

    他又看向了丁颖,讨好的说道:“丁姐,你不会见死不救?”

    丁颖微微一笑,“小常,等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那你们快商量,我,我憋不住了,我要厕所,你们快点行不行啊。”

    女人们又是一阵哄笑,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0904无记名投票的游戏

    人多嘴杂,意见自然难以统一,民主就是这么困难,尤其是在女人世界实行民主。

    就在常宁极不耐烦之际,正要张嘴叫嚷,客厅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这回率先发言的是柳玉桃,说话还是柔声细气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小常,我们商量好了,决定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是否对你无罪释放。”

    常宁大喜,睁开双眼扫视一番,继而又很快的黯然下来。

    “无记名投票啊,呵呵,这种最公正的民主选举办法,由你们这些没有政治素质的女人来使用,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月红忍住笑,板起了脸强调道:“小半仙你闭嘴,这是我们的事,你没得选择。”

    “明白,明白,显然我是个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的人,是你们民主之刀下待宰的羔羊。”

    桑梅莹笑道:“当然,我们不反对你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大家的同情和支持。”

    “呵呵,善良的人们心中都有一杆枰,我这么优秀的革命青年,用不着任何方式,群众的眼睛是雪良的嘛。”

    拿着几支铅笔和纸,常常从房里跑了出来,小嘴在嚷着,“同志们,投票了,投票了。”

    看到女人们的一张张笑脸,常宁身陷囹圄却不改本色,忍不住笑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臭婆娘,等老子自由了,非整死你们不可。”

    高飞讥道:“小半仙,就你这种态度,该再捆你三天三夜。”

    常宁心想也是,赶紧闭了自己的嘴,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女人们开始写票,一个个装得神神秘秘的,抬肘遮手,生怕别人看到自己手的“票”。

    常宁靠在沙发,暗自看着一个个打扮得靓丽的女人,发现桑梅莹正偷偷的冲着他微笑,顿觉心里一热。

    桑梅莹的微笑有些矜持,和平常的大为不同,毕竟是今天的最年长者和级别最高者,又是这次生日聚会的倡导人和总负责,端庄和内敛是必须的,但常宁读得懂她微笑里饱含着的深意,国色天香,光艳逼人,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玉桃也在笑,淡淡的,还带着些许歉意,因为那两根捆着常宁的背包带,就是她去买来的,虽然是别人授意,但毕竟成了主要“帮凶”,心里正惴惴不安,不知道事情过后,常宁会用什么手惩罚于她,现在她有些后悔,但没办法,自从调到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处长后,她既是常宁的人,还是桑梅莹的人。

    肖兰也在笑着,但有些羞涩,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她和其他人不是很熟,尤其是之江来的那几位,还都是头一次见面,公开的身份不用比,自以为就是在常宁的心目中,地位也不能相提并论,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从属的位置是明智的,要象她们一样,完尢的融入这个以常宁为中心的圈子,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市委组织部长,在锦江她能呼风唤,而今天的队伍里,既有省委织部长,又有省委组织部付部长,她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从属的地位。

    谷芳芳的笑有些与众不同,花颜月貌,含娇细语,尽管也是个初入圈子者,但她很热衷这种游戏,常宁完成读得懂她笑容里的内容,兴奋、陶醉、向往,她喜欢粗暴,尤其是来自于常宁的,平作为锦江市市府办主任,本来就是市长常宁“欺负”的对象,她早被他欺负惯了,她喜欢他的欺负。

    皮家姐妹的笑,都有些过分的含蓄,无论是相对于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还是在从政的道路,她们都是新人,姐姐皮春玲刚刚走马任锦江市锦南区区长,仕途刚入佳境,妹妹皮春丽入主锦江市人事局,可谓肩负重任,任重道远,常宁知道,她们的微笑里,有羞涩,有好奇,更有兴奋,复杂丰富,多姿多彩,绛唇映日,一笑千金,当然,还有一种执着,叫做无怨无悔。

    一声娇笑,惊断了常宁的思绪,常常站了起来,扬着手中的一叠“选票”。

    “哥哥,投票结束,决定你命运的时刻终于到了。”

    女人们大都绷着脸,不苛言笑,有些过分的沉重。

    常宁笑着喊道:“丫头,你别急着宣布结果,先让我猜一猜。”

    刘月红笑着说道:“对呀,铁口神算小半仙,天事晓一半,地事全知道,十五个人的心思,肯定猜得出来。”

    高飞说道:“小常,我们允许你猜三次,猜猜到底里有多少人同意当场释放你。”

    常宁头一歪一摇,坏坏的说道:“呵呵,不用三次,一次足矣,就你们这些臭婆娘那点心思,我一猜一个准,用我的脚趾头也能猜得到。”

    慕容雪噗的一笑道:“小常,牛皮不能吹得太大哦。”

    “呵呵,你这个资产阶级老娘们,敢小看我们无产阶级的男人吗?”

    刘月红摆摆手喊道:“少废话,你快猜。”

    客厅里立即安静下来,三十只秀目共同看向了常宁。

    “高飞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看着好象是月红姐在抛头露面,冲锋陷阵,其实,这个鬼主意是你想出来并首先提出来的,你肯定知道我会猜到,所以,你怕我报复你,你在无记名的投票,是赞成结束这个游戏的。”

    点着头,高飞嫣然一笑,“没错,你猜对了。”

    “尤佳姐,你这个小妖精,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可你骗不了我,你学了我的借力打力的绝招,但做得不够好哟,高飞姐想出了鬼主意,一定是第一个找你商量,没你的支持,她的鬼主意只能烂在肚子里,呵呵,但是,你在投票时一定赞成马放了我,因为你是个喜欢来事又怕事大的坏女人。”

    尤佳笑了,“嘻嘻,老公你猜对了。”

    “姜希姐,你的水蛇腰仍然保持得很妖娆,特此提出表扬啊,你是在座当中性格改变最大的人,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今天这个事,你既不是始作俑者,也不是帮凶,虽然同意她们捉弄我,但你也是同意当场放了我的,我没说错。”

    姜希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常,谢谢你的理解,对不起呀。”

    “丫头,你他娘的也学坏了,以前你是好姑娘,跟着月红姐,你就是个坏女人,呵呵,别学得太坏哟,臭丫头,你那点小心思我当然知道,咱俩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舍得折磨我呢。”

    常常娇声道:“哥哥,所以我也投了赞成票么。”

    “雪姐,至于你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不用我说,你懂的哟。”

    常宁一脸的坏笑,让慕容雪羞得红起了脸,“小常,反正,反正我同意教训你,也同意立即结束,我可没害你哦。”

    “丁姐,你也别装了,你们商量的时候,你是非常赞成的,作为老大姐之一,你太不自重了,幸亏你现在投了赞成票,嘿嘿,不然的话,你是知道我会怎么报复你的。”

    丁颖浅浅的笑了,“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月红姐,他娘的你这个主要凶手,我要杀了你,鉴于你现在也投了赞成票,我决定对你缓期执行。”

    刘月红笑道:“幸亏我投了赞成票,格格,我就知道,带头捉弄你,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袁姐,你是最无辜的,我就不说了,总之,还是自家人好啊,只有你叫我少爷,只有你对我好,你是被迫的,谢谢你了。”

    袁思北微笑着说道:“少爷,我也是同意捉弄你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多好的同志啊,你们听听,听听,犯错误是难免的,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尤丽姐,你是大家的联络员,这个计划之所以得到大家的支持,并顺利实施,你的作用最大,桑姐,你他娘的一大把年纪了,竟也玩起这种游戏,可恶,该打,还有玉桃姐,你也和桑姐同流合污,赶快去洗干净屁股等着挨揍,至于肖兰姐、芳芳姐、春玲姐、春丽姐,你们也敢跟着别人捉弄我,哼哼,等着,等回到锦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桑梅莹微笑道:“小常,别转移话题,你还没猜投票结果呢。”

    常宁不屑一顾的说:“根本就不用猜,你们都投了赞成要,一致同意立即结束这个游戏。”

    高飞笑问:“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了,丫头,你看看,是不是我猜对了。”常宁冲着常常说道。

    常常翻阅着手中的票,惊奇的咦了一声,“真的呀,哥哥,你是怎么猜中的呢。”

    常宁两眼一翻,一脸的得意,溢于言表。

    自己的女人,自己能不了解么,何况今天是生日,她们再怎么闹,也是有所节制的,就是闹得最欢的刘月红,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知谁带的头,喊了一声跑了开去,女人们纷纷的四处逃散。

    只有桑梅莹陪着丁颖,走到常宁身边,掀开盖在他身的被单,准备给他松绑。

0905余文良搅了生日宴

    男人和女人交往的时候,有一样东西不能被女人摸透,那就是性格,否则,你有时候会被“玩”得很惨,就象常宁这样。

    看着桑梅莹和丁颖笨手笨脚的样子,常宁哭笑不得,“你们两个都跟她们一起来陷害我,这真是老母猪树,笨死了。”

    桑梅莹和丁颖既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解着捆在常宁身的背包带。

    性格使然,大家都知道常宁不会生气,有时候捉弄一下他,他也不会真的翻脸。

    正当常宁心思打着如何报复这帮女人的小算盘,电话响了。

    这是常宁的家,电话号码是保密的,一般情况下,除了女人们,就是锦江那边三两个人。

    桑梅莹拿起电话并没有接听,而是递给了常宁,他的双手已恢复了“自由”。

    来电话的,是锦江市付市长许善文。

    “老许啊,我可向老余请了假的,下星期才能回去班啊。”

    “小常,恐怕你要马回来。”

    常宁问道:“不会,又出事了?”

    许善文说道:“是的,今天下午一班,余文良就召开了市委常委临时扩大会议,宣布了一份干部调整名单,其中涉及到七名正处级和十二名付处级,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余文良想搞事,那他说的是什么理由?”常宁惊问道。

    许善文继续说道:“今天午八点召开市农业工作会议,这些被调整的人,都是今天会议的缺席者和迟到者。”

    “哦,那就是故意搞事了,常委会通过了吗?”常宁又问道。

    许善文笑着说道:“那倒没有,你和肖部长都请了假,陈茂云、尚太庆和严肃都竭力反对,只剩下六位常委,他还怎么通过决议。”

    笑了笑,常宁再问道:“老许,这回是余文良和邵经国在联手。”

    “哈哈,你说得没错,不过,因为陈茂云他们抗议离席,他们来不及表演而已。”

    “那就好,我马赶回来。”

    常宁气呼呼的扔了电话。

    后院起火,常宁必须得赶回去。

    原来,余文良的会议通知是昨天晚发出的,午八点开会,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的,别说其他县的领导,就是市区干部,也做不到八点钟到会,明摆着是有意找茬。

    今天刚班,离八点还差十分钟,余文良就赶到市委礼堂门口,来了个亲自把关。

    全市农业工作会议,参加的是付处级以干部,足有两百多人,八点一过,市委礼堂前车满为患,人头攒动,后来的人车子开不进大院,只能把车子停放在市委大院门口两侧的马路边,这些人民的公仆们,只接到了来这里开会的通知,却没接到会议的内容,他们三三两两围堆成群,议论纷纷,试图打探出会议的内容,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更多的人是在直骂娘,哪有八点钟开会的,这不是让各县的干部要深更半夜从家里动身吗。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会议定在八点开始,不要说他们,就连负责会议通知的市委办主任沈振廷,也不知道为什么,余文良没说,别人谁也没敢问。

    八点整,市委小礼堂里挤满了人,余文良走到主席台,秘张学明后面跟着,手端着茶杯,往日开会,余文良后面会跟着其他市委领导,但今天却是个例外,只有一个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沈振廷。

    在主席台坐定后,余文良清了清嗓子,对坐在旁边的沈振廷说道:“沈主任,请点名。”

    沈振廷站起身来,拿着花名册开始逐个点名。

    整整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沈振廷才完成了点名。

    点名完毕,每个没有按时到会的人名,都被沈振廷做了个记号。

    “沈主任,有多少人未到?”余文良严肃地问道。

    “一共十九个,七个正处级,十二个付处级。”沈振廷说着,把花名册递到了余文良的手里。

    余文良戴老花眼镜,仔细的审视一遍,然后拿起钢笔,在花名册打起了叉叉,然后抬起头来,脸色挺吓人的。

    只见他把手里的花名册一扬,大声地说道:“同志们,我今天临时决定,在八点钟召开农业工作会议,除了会议的正式内容之外,就是想检查一下大家的会议纪律,检查一下同志们的工作作风,现在我要宣布的是,这十九个同志,事先没有请假,没有来按时参加会议,我将建议市委,对这些同志就地免职。”

    小礼堂里立即雅雀无声,与会者连大气也不敢出,恐怕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他们都被余文良的气势镇住了,谁也不敢吭声。

    不是说余记下个月就要调了吗,马就要当付省长了,为什么临走还要得罪人呢?

    余文良轻易的一句话,就要终结十几个处级干部的政治生命,市长常宁会答应吗?

    顿了顿,余文良站起身来,目光巡视完会场后,慷慨激昂的说起来。

    “同志们,我今天召开会议,事先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我没有和常市长通气,因为他请假了,我也没有告诉其他领导,除了在座的沈振廷同志,为什么,因为今天会议的主题,其实不是农业工作,而是为了整顿我们干部的工作作风问题,我不想让会议的内容提前被泄露,在这里,还请市委市府的各位领导谅解,并给与支持。”

    此言一出,沈振廷马鼓掌,首先表示了他对余文良的忠诚。

    台下第一排就座的市委市政府其他领导,不管是什么心情,跟着也鼓起掌来。

    整个礼掌都是掌声。

    余文良左严的抬起两手,把掌声压了下去,然后又开始了一番慷慨陈词。

    “关于对这十几个无故缺席会议的人的处理,将会在下午的市委常委会议正式作出决议,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为了往下拿人,作为受党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连开会都无故的缺席迟到,我看他们根本配不现在的职位,我要说的是,我们要拿掉的不仅仅是这十几个人,也许还要拿掉几十个,百个,不封顶,下无底线,有多少这样的干部,我们就就掉多少,撤销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看他是不是能够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择优用人是我们党坚持的干部选拨原则,什么是优,最起码的就是工作纪律和工作作风,同志们,如果我说的不对,大家可以当面批评,只要是为了我们的工作,我绝不心存怨恨,打击报复,不但这样,我还要采纳你们的意见,提拔你们,让你们的聪明才智得到更大的发挥。”

    余文良的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正气凛然。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资格的人,都看出了余文良的反常,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因为他的政治盟、市长常宁还在出差。

    余文良的讲话告一段落后,礼堂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好事者欣喜锦江市又有好喜演,反对者的掌声带着讥讽和嘲笑,支持者的掌声最为热烈,他们为能遇到这样一身正气的市委记而心存感激。

    这就是才能,把死的能说成活的,把正话往反里说,让人听了产生幻觉,认为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市委记。

    余文良大动干戈的召开这个会议,就是想在离开锦江市火一把。

    掌声虽然表面热烈万分,但在座的每一位处级干部,怀里都像揣了个兔子,个个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他们都怕自己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被余文良从现有的领导岗位拿下来,他们清楚,市委记要想拿掉一个人,就像孕妇到医院从肚子里拿掉孩子一样简单。

    礼堂里,常宁一派的人,特别是市委常委兼万锦县县委记陈茂云,冷笑着对身旁的付市长王彬说道:“余文良的表演太拙劣了,而且啊,他会败得很惨。”

    王彬问道:“小常有反击的准备吗?”

    陈茂云肯定的点着头,脸满是坏笑,“小常是走一步算五步的高手,余文良临走前的小动作,他早就想到了。”

    “那赶紧给他打电话。”

    陈茂云颇有大将风度,摇着头笑道:“老王,今天是小常的生日,他家人都不在这里,好不容易过个生日,我们就先不要打搅他了,你放心,余文良翻不了天去。”

    至少在余文良看来,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议。

    其实,被余文良宣布就地免职的十九个人中,有五个已经到年龄线,由于年龄的限制,他们已经没有了继续升官发财的机会,只能听之任之,等待着市委组织部的进一步发落,对他们来说,早几天退居二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剩下的另外十四个,有两个是市纪委记邵经国的人,有三个是立场不明者,真正属于常宁一派的,还有九个。

    下午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参到会的常委有九位,除了常宁和肖兰,其他人悉数到会。

0906反击

    余文良没有想到的是,在常委会议,除了陈茂云公开以退席抗议外,刚调来不久的政法委记尚大庆和宣传部长严肃,也赫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陈茂云是常宁的铁杆,在万锦县就有“常宁第二”之称,常宁不在,他跳出来反对,完全在余文良的意料之中,可是,尚太庆和严肃竟也公开站在对立面,余文良这才明白,他亲自导演的这场戏,再也演不下去了。

    按照党的组织原则,由十一人组成的常委会,六个人可以开会,也可以做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决定,但不能决定重大人事安排,尤其是在市政府一把手临时缺席的情况下,非正常的调整正付处级干部。

    这是组织的规定,余文良没法独断专行。

    就在余文良草草结束常委会议后不久,常宁杀气腾腾的回来了。

    女人们聚一次不容易,沟通交流需要一定的时间,常宁让肖兰她们几个锦江人留在南江,自己开车,单枪匹马的赶回到锦江市。

    陈茂云、许善文和王彬三人,早就在市委招待所等着了。

    见到常宁走进房间,许善文急忙说道:“小常,对不起,把你的生日给搅了。”

    “还生日那,我本来就不在意,咱们还是谈正事要紧。”常宁坐下,笑了笑说道。

    几个人互相招呼一下,各自点了香烟,尤其是常宁,这几天有慕容雪缠着,快被憋坏了,见了香烟,比见了女人还来劲。

    陈茂云说道:“余文良马要调了,临走前提拨几个人,本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要是按正常程序走,我们当然会给他面子,可他突然来这么一手,我看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看着常宁,许善文说道:“种种迹像表明,余文良和邵经国达成了某种默契,余文良有警备区司令刘中飞和市委办主任沈振廷支持,邵经国有常务付市长陈国华支持,他们以为,小常和肖部长缺席,九个人的常委会议,他们加在一起的五票是稳操胜券,所以,想乘机提拨一批他们的人。”

    常宁冷冷一笑,吸着烟没有说话。

    毕竟当过省委记的秘,王彬考虑问题比较谨慎,他对常宁说道:“余文良突然来这么一手,其实是有恃无恐的,时机也抓得很好,省委组织部关于他调动的文件已经下了,他任职付省长已成定局,这个时候我们想搞他,会遭到其他力量的联合反对,而且事关省委李记的面子,我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陈茂云问道:“老王,我们总不能忍气吞声,让他的阴谋得逞?”

    “当然不能,反击是必然的,但要有个度,不能耽误了余文良的前程,不然,省委对各方面没法交待。”王彬笑着说道。

    许善文长吁了一口,“唉,小常啊,我听说过余文良和那个贺美君的传说,可惜你把证据都还给他了,不然的话,余文良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陈茂云说道:“那倒也是,谁也想不到余文良会这么小人。”

    王彬淡淡的插了一句,“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还真的不能公开指责余文良。”

    常宁很快的抽完了一支烟,马又熟练的续了一支,猛吸几口后慢慢的笑起来。

    “呵呵,这个老余啊,做得有点过分了,不就是安排几个人嘛,他要是正儿八经的当面提出来,我还真不好拒绝。”

    常宁说得轻描淡写,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其他三人安心不少。

    王彬问道:“你有办法了?”

    常宁笑着说道:“我还真的早就料到,老余他会来这么一手,只不过没想到是现在,他也太性急了一些,要是他担任付省长的文件到了锦江以后,他再提出来,我肯定是会给他面子的。”

    “看来,你早就防着他了。”许善文笑道。

    看了看三个人,常宁说道:“我现在想的是,怎样才能乘此机会,把纪委记邵经国也请出锦江,这个家伙太碍手碍脚了,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

    这就是差距,高者在腹,深谋远虑陈茂云他们在想着怎么对付余文良的时候,常宁已经在考虑如何赶走邵经国了。

    余文良并不可怕,他是马要离开的人,顶多就那么折腾几下,他即使当了付省长,也只是分管一些部门,对地方的影响力不大,从某种意义来说,付省长的虚名,还不如市委记来得实用。

    而邵经国不一样,这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敢于出手,做事不计后果不留余地,就人品说,他和余文良相差太远,从危害性论,他远超余文良百倍。

    陈茂云对常宁说道:“小常,你就分配任务。”

    常宁仍然不急不徐,尽管他自己心里也很急,“茂云,小白脸郑志伟有什么反应?”

    “他呀,什么反应也没有,对余文良的人事调整,自始至终没有表态。”

    常宁笑着点头,小白脸还是那个德性,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买卖是不会掺和的,他做事从来诡秘,绝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王彬也笑道:“郑志伟果然小心谨慎,我看他暂时不会跟我们对着干。”

    “这样,咱们分分工,老许,我次跟你说过邵经国的事,他和市府办接待科的白星,一直暗中同居,咱们不管,那他就没事,咱们要管,他就难以善了,你去找公安局长吴贵龙,让他派可靠的人,乘邵经国和白星在一起时,以清查外来人口的名义冲进去,只要拿到证据,邵经国就在锦江待不下去了,茂云,你负责联络老干部,组织一批省城,向省委领导反映余文良今天做的事情,王彬,你负责联糸仇记,他虽然调走了,但对李玮青的影响还在,仇记开口,李玮青必定重视,李玮青一重视,余文良肯定会收敛的,然后你再去找那些被余文良就地免职的人,鼓动他们越级向省委申诉,以便引起省委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

    许善文笑道:“我们三人是三管齐下,其实顶多是佯攻,你小常出手,一定是重磅炸弹。”

    笨人只管冲锋陷阵,聪明人在发动进攻的同时,更注意隐蔽自身,遇到危险能全身而退,常宁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当然要亲自掌握最有威胁性的武器。

    “呵呵,暂且保密啊,涉及到一些无辜者的**,等功成胜利之时,我会让你们知道的。”

    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分,过分的举动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常宁不想就此毁掉余文良,因为余文良是他牵制省委记李玮青的有力筹码,筹码没有了,还怎么和李玮青合作。

    至于眼前的三位朋,常宁觉得有必要把自己装得神秘一些,无论在与朋的交往还是在情人的交往中,有些话能点破,有些话不能点破,这就是所谓的可以看透不能点透,不点破就像水中赏月,雾中赏花,越看越朦胧,越看越美,点破之后,就失去了张力,失去了神秘,显得苍白和干瘪。

    市委常委会一共十一名成员,余文良和邵经国联手,能拿到五票,小白脸郑志伟正在犹豫权衡,他那一票,根本不会投向常宁,细算下来,常宁感到,自己处于劣势。

    好在他们的联合只是暂时的,没有长期合作的基础。

    常宁心里一笑,能从劣势中分析出优势的存在,这也算是一种本领。

    许善文看看手表,对常宁笑道:“小常,到吃晚饭时间了,我怎么样,我们点几个菜,为你庆祝一下?”

    常宁摇摇头,“免了,对于余文良和邵经国的异动,我们要马反击,争分夺秒,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王彬说道:“小常说得是,先工作后庆祝嘛。”

    常宁站起来笑道:“不瞒各位,我约了人,呵呵,你们吃你们吃,我先走了。”

    停在招待所门外的越野车里,早就坐着司机凌啸,常宁钻进车里,车子便缓缓启动了。

    “领导,你和我一起去吗?”凌啸问道。

    常宁微微一笑,“怎么,你怕了?”

    “怕?领导你笑话我,不就是余记家吗,又不是龙潭虎穴,,他敢和领导作对,我就敢和他玩命。”

    常宁笑着说道:“傻小子,谁让你去玩命了,我是让你去看戏,戏名就叫老牛吃嫩草,呵呵,你小子有眼福了。”

    “嘿嘿,跟着领导,啥好事都能碰。”

    “少拍马屁,干好你的活儿。”

    “全拍下来吗?”

    常宁冷冷的说道:“当然,量少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不仁,我不义,没什么好客气的。”

    “领导放心,看我的。”

    “凌啸,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这样,效果会更好,如果让余文良知道是我们干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他家那个小保姆,毕竟是无辜的,是受害者,我们要保护她。”

0907乱枪打不死人

    俗话说得好,好猎手才有好收成,乱枪打人,人不死,弹没了。

    余文良也是鬼迷心窍,神糊智穷,他的一顿乱枪,看似伤到了十九个人,收获颇大,其实是枪枪落空,白费了子弹,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被点名免职的十九个干部中,至少有两个人,是余文良不该去惹的。

    其中有一位,市档案局的局长方振华,正是市人大常委会付主任方振国的胞弟。

    方振华今年五十五岁,按照干部任职年限的规定,他这个正处级早该退居二线了,余文良召集付处级以干部开会的那天午,他刚好没有去班,秘打他家的电话时,他还赖在床看电视,迟迟没有起来。

    当天散会后,参加会议的人,都在忧心自己的政治前程时,有人开玩笑,最起码我们今天还坐在位子,而有的人,已经被余记就地正法了,他们所说的人中,就有市档案局的局长方振华。

    没影的事都能被人捕风捉影,传得沸沸扬扬,何况那十九个人被就地罢官是公开的事实,于是,这个消息很快被传到了方振华的耳朵里。

    在位一天,就能威风一天,今天下台,不用等到明天,就会灰溜溜的如丧家之犬,这就是官员的悲哀。

    方振华下午班后,被办公室主任告知这一如同噩耗的不幸消息,当即就训斥道:“你他妈的,通知我开会时,怎么没说我如果不去开会就会被罢免,雨后送伞,脱裤放屁,你小子就没安好心,实话告诉你,即使我下台,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局长。”

    平时在方振华面前低三下四如同哈巴狗儿的办公室主任,面对即将滚蛋的方振华,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要是狗娘养的,你就是猪娘养的,太傻太笨,罢免你是余记在会场的临时决定,我又没提前得到通知,我怎么能知道,你这个老家伙,都这把年纪了,也该让让贤了,看看你头,光溜溜的还剩几根毛呀,回家养老去,兴许还能再长出几根,反正你那老猪娘又不在了,你的工资足够你一人花了,顺便告诉你,如果你以后再敢骂我,他妈的我就对你不客气,老不死的,欠揍。”

    方振华那个脸哟,被气成了猪肝色,他的眉宇间,立即凝成了一个大写的歪歪扭扭的川字,眼睛被气得眯成了一道缝,抬手指着秘的鼻子怒道:“你你你,你这个缺心少肺的东西,老子还没接到下台的通知呢,你就敢对我这样,下辈子老子要是还当这个局长,别说让你当办公室主任,来把门老子都不要。”

    其他科室的人,听到局长办公室传来吵闹声,纷纷走出门围在门口,侧耳细听。

    办公室主任见方振华气焰仍然如此嚣张,也来劲了,以同样的方式指着他的鼻子,冷笑着说道:“别在这儿嚷嚷了,赶快收拾东西趁早滚蛋,像你这般的老东西,早该在地里给你修个坟墓,躺进去休息了。”

    说着,办公室主任不等方振华再发火,就满脸怒气地走出了房间。

    来到外边,看到围观的人,办公室主任满脸堆笑的说道:“你们都听见了,这个老混蛋,到现在还敢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可笑。”

    众人不置可否,脸不敢有什么表情。

    除去方振华,那被余文良宣布就地免职的人中,还有一个是市建设局局长陈荣光,。

    余文良召开会议的前前两天,市建设局所属的第三建筑公司在湘南省的一个工程项目,工地出了事故,死伤各一人,作为建设局的主管,陈荣光接到电话后,火速乘机抵达了事发地点,处理完事故后,下午才乘飞机返回西江省。

    陈荣光下午三点回到局里时,发现局里不少人一见到他就躲开,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和谦卑,他进到办公室外间后,自己的秘不在,发现正在说话的几个工作人员,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借口要出去,一个说要去厕所,另一个说去送文件,陈荣光对其中一个说:“怎么,我一回来你们就有事,是怕打扰我吗?没事,乘飞机是一种享受,我不累。你去把两个副局长喊来,我要和他们研究一下事故处理的结果。”

    那人本来是要出去的,被陈荣光喊住之后,听完他的指示,站着没动。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快去呀。”陈荣光头也不抬的催道。

    那人还是站着没动。

    “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是老年痴呆,没听见我说的话?”陈荣光和局里的干部打成一片,他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近,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想给他量量体温。

    “陈局长,你刚回来,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可是,可是。”

    “有话就说,别唧唧歪歪的。”陈荣光奇道。

    “你,你被免职了。”

    “哈哈,你的幽默开的可不是地方,我三四天不在家就被免职了,我要是一个月不回来,你还说把我枪毙了呢,是你把我免职了,告诉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没闲工夫和你扯淡。”陈荣光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的,我没和你开玩笑,就在昨天午,市委余记召开付处级以干部会议,有十九个人没到场,结果全部被就地免职,其中就有你,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陈荣光这才明白,为什么局里的干部一见到他,不是低头就是走开,原来自己真的被免职了。

    可他有正当的理由呀,他出去工作了,去处理事故去了,余文良凭什么撤自己的职。

    正值年富力强心高气傲的年龄,陈荣光一听说自己被免职,拔腿就向外走,到了楼下,开着车就直奔市委,

    他要去找余文良,问问他为什么免了他局长的职位,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陈荣光要余文良当面恢复你的职位。

    陈荣光不怕余文良,他的老婆谷芳芳跟着市长常宁以后,他算是有了一张护身符,常宁答应过他的,想往升不一定能帮,但正处级的位置还是能保他稳坐的,有常宁保护,他连余文良的办公室都没去过。

    陈荣光开着车到了市委,急匆匆的就奔向了市委记余文良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

    余文良正在和市委办主任沈振廷讨论着什么,见陈荣光没敲门就闯了进来,抬头看看他,厉声地问道:“没学过礼貌课吗,出去,敲门后再进来。”

    陈荣光摸一把头的汗,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出门,敲门后,得到余文良的允许才重新进来。

    “余记,我有事要向你汇报。”陈荣光看着余文良,一点也没感到胆怯,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请你自报家门。”余文良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叫陈荣光,是市建设局局长,我听说你在午开会时把我就地免职了,我……”

    “你什么你,笑话,建设局现在没局长,一听就是个冒牌的。”余文良不等陈荣光把话说完,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是两天前到湘南省处理事故去了,我今天下午才刚回来……”陈荣光解释道。

    “我现在有事,你的事以后再说。”余文良挥着手,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了陈荣光的话。

    “我要是被免职,就不能进行正常的工作,整个建设局就会陷入瘫痪,所以我想……”

    “你想怎样,想让我现在就恢复你的职位吗?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你没看见我和沈主任正在谈工作?本来么,我想着你今天没有参加会议是情况特殊,想对你格外开恩,过两天再恢复你的职位,想不到你的火气这么旺,进来不敲门,给你透了底儿又不走,反了天了你,我现在正式宣布,立即撤销你的局长职务,要是再不好好反省,你连普通的干部也别想做,现在就请你出去,出去。”

    陈荣光哪受得了这番话,他被余文良的蛮不讲理激怒了,于是,就冲着余文良说道:“余记,你先别发火,按照任免干部的组织程序,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出的是公差,即使我在外地接到通知,也不可能赶回来,我要问问你,是处理具体的工作重要还是会议重要,今天的事你要是处理得当,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你还保持这样的态度,我要向级反映你的问题,如果我经不起组织部门的调查,不用你免我的职,我会引咎辞职的,现在,在我没有拿到组织部门的任免通知之前,请原谅,我还要继续当我的局长。”

    这番话说的是于情于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余文良怎么也不会想到,当着沈振廷的面,这个小小的建设局长竟敢张牙舞爪,反而把他训斥一番,抓破了他的脸。

    余文良正不知该说些什么,陈荣光一转身迈动脚步,气哼哼出了办公室的门。

    指着门外,余文良大声吼道:“反了天了,简直是反了天了,把何铁明叫过来,马下发文件,免了他,免了他,这样的干部,我们用不起,也不敢用。”

    沈振廷知道余文良正在气头,就劝说道:“余记,您先别发火,等等看,这个人有点,有点不好办,他的老婆谷芳芳是市府办主任,他们两口子和常市长关糸很不一般。”

0908划清界线

    不用沈振廷提醒,余文良也知道这个陈荣光不好办,如果他真的往捅一下,再到常宁那里诉一下,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

    想到常宁,余文良心里一沉,这回算是把他得罪到姥姥家去了。

    但是,余文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陈荣光出了市委大院,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通过谷芳芳去见常宁。

    现在对于常宁,陈荣光心中那点“夺妻之恨”,已经基本淡漠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赖,建设局成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和甘苹的地下情也没人来管他,就等着和谷芳芳办理完离婚手续,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结合了。

    陈荣光分析过,在余文良撤他职务这件事,常宁绝对不会袖手旁的。

    果然,他打通了谷芳芳的传呼,一个多小时以后,谷芳芳回了电话,让他明天午十点去常宁的办公室面谈。

    陈荣光松了一口气,有常宁帮着,他的职位当可高枕无忧。

    第二天班后,常宁没有象往常一样,每次销假回来,都要去余文良的办公室聊几句,而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老余,我回来班了。”

    “小常啊,不是还有三天的假期吗,怎么,省里的事办完了?”

    常宁笑道:“我说老余啊,你老兄在我后院放了这么一把火,我还能在省城待得下去吗。”

    说得毫不客气,直奔主题,常宁不想跟余文良绕弯子。

    电话里,余文良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小常,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对不起啊。”

    常宁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你老余做得太不地道了,搞突然袭击,好象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那是那是,你回来了就好了,我们见面再谈,你过来还是我过来?”

    常宁说道:“桌子一大堆文件,脱不开身啊,再说。”

    裂痕,竟来得如此之快,放下电话,常宁不住的摇头苦笑,余文良这个混蛋,人品连火车站广场那些拉客的下三滥女人都不如,双方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说变就变,一夜之间就翻脸了。

    这是一个必然,只是这个必然来得太快了一些。

    余文良能和邵经国合作,其中必有原因,除了余文良想在临走之时捞一把以外,也许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

    那么,余文良此举,与省委记李玮青有没有关糸呢,省政府和欧美特集团公司刚刚完成签约,以李玮青的政治智慧和个人修养,不至于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

    望着占据了办公桌一大半位置的文件,常宁伸手在桌敲了几下。

    李州腾推门进来,“领导,你有什么吩咐。”

    指了指一大堆文件,常宁苦笑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文件要分档处理,除了非我圈阅的以外,其他文件都归你负责处理,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州腾笑道:“我就是按你说的做的,一般性文件,我早就处理完了,这五十多份文件,是你必须亲自圈阅的。”

    哦了一声,常宁摆起了手,“州腾,你反正闲着,闲着也是闲着,你再拿出去先过一遍,呵呵,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

    李州腾无奈的笑笑,给这样的领导当秘,忙是忙了一点,但手中的权力大了去了,难怪市委大院的人都在议论,自己就是锦江市的二市长,二字是不大好听,但心里细细一品味,还真有不少的幸福和自豪。

    “明天午有个市交通工作会议,明天下午要去市党校出席青干班开学典礼,后天午,你得去市政协作今年半年经济形势的报告,后天下午你得去一趟市综合公司……”

    常宁急忙拿手敲桌,打断了李州腾的话,“打住,打住,统统给我取消了。”

    “这不好,都是市委办市府办早就安排好了的,要取消,你自个说去。”

    常宁呵呵的一笑,露出了满脸的坏相,“傻小子,你开动一下脑筋好不好……这样,你去一趟市委办市府办,就让他们调整一下,把这些活动都交给郑付记去办。”

    犹豫了一下,李州腾问道:“郑付记他……他会同意吗?”

    “呵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咱们这位郑付记,人称小白脸,最喜欢干的和最擅长的,就是到处剪彩到处作报告,当然了,他这个付记,也就只能干这些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保证非常乐意出席这些活动。”

    “绣花枕头,好大喜功?”

    常宁乐道:“呵呵,用词恰当贴切,但不可出去乱说,要注意维护领导的形象嘛。”

    “嘿嘿,我明白,我直接去找郑付记说。”

    九点刚过,谷芳芳迈着款步进来了。

    “小常,小李哪里去了?”谷芳芳指着门外,小声的问道。

    常宁伸手抽了一下谷芳芳的屁股,笑着说道:“知道你要来,人家主动回避了嘛。”

    “又来哄我。”谷芳芳嘀咕一声,习惯的坐到了常宁的身,“小常,搅了你的生日,你没有不高兴?”

    常宁摇着头,一只手伸到谷芳芳的胸前揉搓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七点不到就动身了,这不,刚刚到呢。”

    “她们呢?”

    “我和肖兰陪着袁姐和慕容雪一起回来的,把她们送到了你家,皮家姐妹回万锦县准备搬家的事去了,下个星期才能来锦江班,其他人么,知道你这些天很忙,都准备回之江去了。”

    常宁瞅着谷芳芳的脸,顺手把她的罩罩扯了下来,谷芳芳轻笑一声,不以为羞,反解开扣子,把自己的玉峰送到了常宁的嘴边。

    “芳芳姐,你们昨晚玩得开心吗?”

    “当然了,可惜你不在,我们玩了差不多一个晚呢。”

    常宁轻轻的笑问:“无话不谈吗?”

    “嗯……不问出身,不论身份,平等相处,无话不谈。”

    拿手拧了拧谷芳芳的玉峰,常宁又问道:“芳芳姐,你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到底是怎么想的?”

    谷芳芳小声说道:“我,我向往,我愿意永远跟着你,只要你同意,以后,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

    “真的,我很羡慕她们,尤其是刘月红、姜希她们,能在你家的公司里工作,我也想,我也想象她们一样……”

    常宁说道:“现在不行,你走了,我到哪里找你这么一个可用可吃的市府办主任呢,呵呵,当然,我会对你有安排的。”

    “怎么安排我呢?”谷芳芳问道。

    “只要我在锦江工作,你就跟着我,哪里也不用去,如果我调离锦江,我会把你和你的孩子带走,你的将来,我会安排好的。”

    谷芳芳捧着常宁的脸亲了一阵,以示感谢,“小常,那我和陈荣光的事,你看怎么办?”

    想了想,常宁说道:“十点钟的时候,陈荣光会去你办公室找你,你代表我跟他说四件事,第一,你们的离婚我支持,并且最好悄悄的解决,协议离婚,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第二,让他放心,只要我在锦江工作,就谁也撤不了他建设局局长的职务,让他安心的工作,余文良很快会收回成命的,第三,让他把昨天被余文良就地免职的干部联合起来,马去找省委记李玮青当面反映,越快越好,第四,你告诉陈荣光,让他在建设局收敛一点,钞票够用就行了,他要是经济出了问题,我是不会帮他的。”

    谷芳芳听完,马离开了常宁的怀抱,“那我马回去等他。”

    常宁点了点头,“臭婆娘,好好干啊。”

    谷芳芳娇羞的一笑,拿起罩罩整理自己的衣服,常宁的魔爪却又伸了过去,掀起始的裙子,照着屁股抽了过去。

    “嘻嘻,又来了……真是个打不垮的英雄,不就一夜独守空房么……”

    谷芳芳笑着,逃离了常宁伸手可么的范围。

    “呵呵,咱肚子里存货多,本钱大着呢。”拍着肚子,常宁自豪的说道。

    瞟了一眼常宁的帐篷,谷芳芳笑道:“你还是先种好慕容雪那块地,嘻嘻,我走了。”

    谷芳芳刚走,李州腾就进来了。

    “报告领导,你交代的工作完成了,郑付记愉快的接受了那些工作。”

    常宁微笑着道:“我说什么来着,小白脸没事可做,咱们把这些事交给他,他还会谢谢我们呢。”

    李州腾笑了笑,“可是,我看到余记进了郑付记的办公室。”

    “哦,你怎么看?”常宁含笑问道。

    “我认为,余记在拉拢郑付记,从而达到在常委会压倒你的目的。”

    常宁白了李州腾一眼,“废话,我是问你结果,你认为郑付记会支持余记吗?”

    李州腾断然说道:“我看不会。”

    “为什么?”

    “余记是马要走了的人,谁会真心实意的跟着他呀,他就是当了付省长也没用,县官不如县管,除非是傻子,为了讨好余记而得罪你,再说了,郑付记很了解你,敢不敢和你作对,他一定会有自己的主张,余记影响不了他。”

    常宁一听,爆笑道:“州腾,你不愧为‘二市长’啊,呵呵。”

0909又是一盘大棋

    整个市委大院的气氛,因为常宁的归来,而显得凝重和紧张。&&

    谁都知道,市委记余文良在小礼堂搞的那一曲,实际是冲着常宁去的,尽管余文良公开的托辞并不是这个意思。

    在整个锦江市,一把手余文良,和二把手常宁,虽然分属不同的圈子,但二人一直紧密合作,互为帮手,在大的问题,从没有什么严重的分歧,几乎是水泼不烂针插不进的“二人转”,至于市纪委记邵经国,在余文良和常宁的铜墙铁壁之前,没有丝毫的机会。

    余文良和常宁合作,就意味着排斥邵经国,现在,余文良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转而和邵经国联手,就表示和常宁站在了对立面,非此即彼,非彼即此,没有调和的可能。

    领导的立场有变化,下面的人也需要重新作出选择,这就是市委大院气氛凝重和紧张的原因。

    许多精明人猜测,常宁绝对不会善甘罢休,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可是,接连几天,常宁并没有什么动作,除了常宁再也不去余文良的办公室,市委大院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余文良没再提那十九个就地免职干部的事,常宁也没有因些做出什么反击。

    就连星期一的常委会例会,也被无缘无故的取消了,这可是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在几位跟着常宁的付市长中,就连向来以冷静著称的王彬,也有点坐不住了。

    “我说小常,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瞧你那悠悠然的样子,够沉得住气的啊。”

    看着王彬的脸,常宁不说话,只是呵呵的笑个不停。

    “难道我们没在行动吗?”

    锦江发生的事情,王彬报告了远在京城的前省委记仇兴华,由他对现任省委记李玮青施加压力,陈茂云组织了部分老干部,直接向省委领导反映情况,与此同时,由许善文负责,暗示那十九个被就地免职的干部,向省委申诉个人受到的不公正遭遇。

    这些行动,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王彬看着常宁问道:“你不准备向李玮青记反映吗?”

    “让李记自己来找我,不是更有效果吗?”常宁笑着反问道。

    王彬怔了一怔,“不会,李记主动找你?”

    “是的,省政府和欧美特集团公司的合作协议签署以后,距正式生效还有两道程序要走,一是国务院的批准,二是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会的批准,尽管那都是走过场的手续,但都是必须的,你想一想,现在省委省政府把与欧美特集团公司的合作,当成一个巨大的政绩吹了出去,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某种因素而导至合作协议流产,那将将会是什么情形?李记他老人家还坐得住吗?”

    听了常宁的话,王彬略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经济活动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尤其是在内地,它更多的是与政治活动联糸在一起。

    王彬笑着说道:“小常,你好毒的招,李记都不一定接得住啊。”

    常宁淡淡的笑起来,“其实很简单,我帮李记建立一个位于南江的经济开发区,但他得把锦江的话语权让给我,通过经济活动实现某种政治交易,这很正常嘛。”

    王彬频频的点头,人生的哲学,不仅仅是哲学家才能总结出来,平常的百姓也是朴素的哲学家,何况是善于总结的小半仙。

    机会来了,聪明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机会来临时善于把握机会。

    王彬提醒道:“还有一点,我们要想办法拿住余文良,余文良是李记的人,只要拿住余文良,就可以牵制住李记。”

    对王彬的提醒,常宁也是暗自佩服,待惯了省委大院的人,就比一般人要强,看问题一针见血。

    “我想,如果估计得没错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常宁的微笑非常诡异,却又是那种故意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诡异,王彬不禁心中释然。

    事实是最好的证明,司机凌啸就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

    先跟王彬打过招呼,凌啸再看向常宁,同时扬了扬手中的公文包。

    常宁含笑的点头,知道凌啸在问王彬在场,方不方便说话。

    “凌啸啊,你记住,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王市长就是常市长。”

    王彬笑道:“这么说,我可以做个旁听者喽,小凌,怎么样啊。”

    凌啸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还有两本医院的诊断,分成两摞递给了常宁和王彬。

    常宁对着照片瞥了一眼,忍住笑,挥着手让凌啸离开。

    “领导,我的照相技术不太好,再说,再说我是躲在天花板,那地方趴着很不舒服,光线也不很清晰,所以有些照片拍走样了。”

    王彬一边欣赏照片,一边听得忍俊不禁,终于放声的笑起来。

    常宁冲着凌啸瞪眼斥道:“快不给我滚出去,王市长他可是文明人,你在这里丢人现眼,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凌啸一离开,正付市长对着照片,又是一阵狂笑。

    “王兄见笑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常宁叹道。

    “大丈夫做事,当不拘小节。”王彬说道。

    常宁苦笑起来,“对于余文良,我还是相当钦佩的,我研究过他,这是唯一可以拿住他的机会。”

    机会从来不光顾没有心机的人。

    还是那句话,机会来了,聪明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机会来临时善于把握机会。

    “那个小姑娘……就是他家的小保姆吗?”王彬笑问道。

    “是啊,呵呵。”

    王彬扔开照片,抚掌而笑,“老牛吃嫩草,是要付出代价的哟。”

    肮脏,只有在你看到或听说了肮脏的事之后,才能感受到肮脏。

    常宁笑着说道:“余文良的老婆回到南江去后,他就和他的小保姆勾搭了,一个山里妹子能懂什么,显而易见,肯定是余文良主动的。”

    指了指照片,王彬说道:“但是,你得抓紧时间,把它们变成强有力的武器啊。”

    “呵呵,那是当然,我这就去见一个人,他会把这些照片当作炮弹的。”

    一会儿以后,常宁已独自步行在午后的柏油马路。

    今年的天气,尤其的炎热,同往年的多雨不同,锦江市入夏以来,一直干旱无雨,老天爷偶尔眨巴眨巴眼,挤下几滴眼泪之后,太阳又毫不客气光芒万丈地显摆着它的神威,结果又给本来就酷热难耐的天气增加几分湿度,无论白天还是晚,人们都如同被关在蒸馍的笼子里一般,痛苦难熬。

    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常宁的白衬衣,就象刚从水里捞来似的。

    也许,是酷暑让常宁发省,他总觉得,自己实在是卑鄙,一个有无数女人的人,竟拿别人的生活问题做文章。

    什么是高尚,什么又是卑鄙?

    人的灵魂,有虚伪的肮脏,和崇高的洁净之分,但具体的行为,却没人能下一个确切的定义,谁都说不清楚,人的活动是高尚的还是卑鄙的。

    三十而立,常宁三十岁了,已经到了能把高尚和卑鄙合二为一的年龄,心坚脸皮厚,这种天长日久练就的本领,一般人很难达到这种境界。

    市人大门前,是一条幽静的小街,小街的尽头,有一间私营烟酒店,店老板一见常宁,急忙堆满了笑容。

    “常市长,您好,欢迎您的光临。”

    “哦,你认识我?”常宁好奇的问道。

    常宁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对于报纸和电视,他都是非常小心的控制自己露脸的机会,没想到一个小店的老板,都认得出自已。

    店老板讨好的笑道:“我是万锦县人,当然认得常市长您了,您在万锦县工作的时候,我见过你好几次。”

    “是吗,那我们算是半个老乡喽。”常宁的心情,一下好转了起来。

    “是啊是啊,常市长,您买点啥?”店老板问道。

    常宁笑着说道:“六瓶高档西江大曲,两条中华香烟。”

    “好嘞,您稍等。”

    “要最好的,不要假货哟。”常宁开了句玩笑。

    店老板也跟着乐起来,“常市长请放心,假烟假酒,不是为您这样身份的人准备的。”

    “哦,你倒挺爽快的嘛。”

    “因人而易,因人而易。”店老板涎着脸,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提着烟酒,常宁绕过市人大办公楼,往后面的人大宿舍楼走。

    店老板的话忒有意思,假烟假酒,不是为您这样身份的人准备的,多么的直白,人家承认自己的店里有假烟假酒,但销售目标不同,标的物自然也不一样。

    因人而异,这是生社会交往中的一条准则。

    自己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关糸到自己生存和锦江未来的棋。

    对待高尚的人,用高尚的行为,对待卑鄙的人,当然可以用卑鄙的行为。

    市人大常委会付主任方振国的家,就在这幢七十年代的老建筑里,他接到电话后,正在家等着常宁的来访。

0910套牢

    看着常宁放在桌的烟酒,一头白发的市人付主任方振国,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常老弟,你这级给下级送礼,有点意思嘛。”

    “人大比市政府大,我是拍你的马屁哟。”

    方振国摇头笑道:“纸面的东西,谁信啊,再说你是付记兼市长,我只是付主任,差得远喽。”

    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行,等会我把烟酒带回家去。”

    “别呀,既然送都送来了,拿回去,还一市之长呢,你好意思吗?”

    “我老嫂子不在家吗?”

    “说什么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去看大孙子了。”

    “那老哥你一个人在家,咋办办?想不想当家作主一回啊。”

    “哈哈,别逗了你,老枪已锈,不了阵喽。”

    平常不大见面一对忘年交,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喝茶抽烟,着实的乐呵了一阵。

    方振国说道:“这个余文良,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就要走人高升了,还要在锦江玩一票,他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老方,关于这一点,我也反复想过,他这次突然和邵经国联手,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省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任命余文良为付市长的决定,以后他就要在陈省长手下工作了,搞好与陈省长的关糸,是他的当务之急,而邵经国是陈省长的人,示好邵经国就是示好陈省长,余文良这次大动干戈,应该是为了缓和与邵经国的关糸,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听了常宁的话,方振国深有同感,未来的付省长讨好现任省长,完全是正常的事情。

    “你认为,此事和李记有关糸吗?”方振国问道。

    方振国的话,指的是余文良的举动,是不是省委记李玮青的授意,如果不是,那另当别论,如果是,那常宁只能委屈一下,忍气吞声,总不能直接和省委记对抗。

    常宁笑着说道:“以我对余文良的了解,如果是李玮青记的意思,他不会瞒着我的,而且,他会做得更加理直气壮。”

    方振国拍着沙发的扶手,嗓门也大了起来,“哪还等什么,不能让余文良邵经国之流胡作非为,咱们应该反击嘛。”

    吸了几口烟,常宁微笑着说道:“今天来看老哥哥,就是想借重你这个老黄忠,想请你出山,助小弟一臂之力。”

    “哈哈,只要你老弟用得着的,把我这把老骨头拆散卖掉都成,不瞒你说,我弟弟方振华刚走,他们组织了一些人省城反映去了,你即使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请缨的。”

    常宁收起了笑容,“老方,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

    “哦,有这么严重吗,大不了不当这个人大付主任嘛。”方振国豪气的说道。

    常宁问道:“是这样的,我想先问问你,你在铜山县有没有亲戚?”

    楞了楞,方振国说道:“小常,这你可把我问住了,我老家是长广县的,在那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倒是不少,可我在铜山县工作了好几年,不记得我在那里有亲戚啊。”

    “你想一想,远亲,旁亲,或者干亲的,都没有?”

    方振国想了想,摇着头说道:“没有,真没有。”

    “这就怪了,据我的情报,你在铜山是有远房亲戚的。”常宁微笑道。

    “哦……你等等,等等……我想想啊。”方振国皱眉苦思了一阵,看着常宁问道,“你嫂子的亲戚算不算?”

    常宁一听,忍不住莞尔一乐,“老哥哥,老嫂子要是听了你这句话,非让你跪搓衣板不可。”

    “哈哈,我想起来了,我那老太婆那,在铜山县是有一家远房亲戚,是她的表侄女……不过,小常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和眼下的事情有关吗?”方振国不解的问道。

    常宁问道:“你那家在铜山县的远房亲戚,是不是姓于,住在钢铜山县小川乡小川村,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叫于小燕,今年十九岁……”

    听着常宁如数家珍,方振国忍不住打断问道:“对对对,怎么回事?他们家出事了?”

    “老方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个于小燕那,初中毕业后,经同学介绍去了省城打工,不久,经人介绍,进余文良家当了保姆,余文良调到咱们南江工作以后,于小燕也跟着来到了南江,现在,于小燕还在余文良的家里当保姆。”

    方振国咦了一声,“是这样啊,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到南江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我家坐坐。”

    常宁说道:“不是人家不来看你老两口,而是人家不敢来,或者说,是没脸来见你们。”

    “哦……这又是怎么回要,小常,你继续说。”

    常宁继续说道:“老方你是知道的,自从次的黄国庆、周志群、周建江三人事件之后,余文良的老婆李红玲就请了长期病假回南江去,他在锦江的家,就剩下他和于小燕两个人,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文良就把于小燕哄骗了床,现在的情况是,于小燕被余文良所迷惑,两个人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对外是主人保姆,在家就象一对夫妻,据我了解,于小燕已经在医院流产过两次了……”

    一边说着,常宁一边拿出了凌啸交给他的照片和医院诊断,放到了方振国的手。

    方振国看得怒火中烧,禁不住拍案而起,“好个余文良,真他妈的是衣冠禽兽,小常,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常宁心道,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了,今天还拿什么去牵制余文良,嘴却道:“老方啊,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你消消气,消消气嘛,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还是想个解决的办法。”

    两个人又各自点一支烟,吸了几口,余文良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小常,你是准备利用于小燕的事情,把余文良套住?”

    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方,我知道这样做,对于小燕和她家人来说,有点龌龊甚至卑鄙了。”

    “你先说说你的计划。”方振国冷静地说道。

    常宁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对于余文良,我们不可能把他一棍子打死,他是省委记李玮青的红人,下个月就要出任付省长,在这个时候搞掉他,后遗症太大,恐怕我和李玮青的关糸也会破裂,我个人的进退倒没什么,李玮青压不了我,大不了换个地方,但锦江的大好局面,就将因此毁于一旦,所以,余文良不能倒,但我们可以利用于小燕的事情,把余文良控制在手中,让他在离开锦江之前不干傻事和坏事。”

    听了常宁的话,方振国沉思了好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你说得很对,我们得顾全大局,你现在要是离开锦江,咱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就会化为乌有。”

    常宁点了点头,“所以,我来的时候,想了一个办法,想征求一下老哥哥的意见。”

    方振国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要我做什么,你就尽管吩咐。”

    “第一,我希望你出面,先把于小燕解救出来,然后动员她反戈一击,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敲诈余文良,起码就于小燕来说,必须让余文良作出一定的经济补偿,第二,你和余文良谈判的时候,要明确的告诉他,你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我,从而逼着他找我想办法,第三,我会把余文良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透露一点给李玮青记,让李记对余文良弃不得又不好帮,从而在余文良离开后,调整锦江市领导班子的时候,作出有利于我们的安排……”

    “好计划,就这么定了。”方振国点着头笑道。

    “老方,保持联糸。”常宁站了起来。

    离开方振国的家,已是傍晚时分,常宁独自漫步在锦江河边。

    西边太阳的光线,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掩,瞪着橙红色的独眼,在山凹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好像不愿离开这美好的人间,最后,还是被大山一点一点的吞没。

    就在太阳将要淹没之时,西边的天空突然霞光一片,像是大山在咀嚼夕阳时四溅的血。

    彩霞如梦如幻,顿时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河岸边,林丰草茂,浅水处是水生的芦苇,几只野鸭子来回惬意地游动着,常宁的到来惊动了它们,便纷纷躲藏到了芦苇丛中,堤岸,一排排柳树低垂着枝条,偶然有风吹过,便来回的摆动着。

    柳树枝条抚摸着倒映在水中的一片火红的云霞,微风咋起,河边一阵清凉,河水哗哗,芦苇在微风中摇曳着。

    大自然的伟大奥妙,是消化人间烦恼最好的空间。

    游的水库约束了锦江河,汛期的反常少雨又控制了流量,河水似流非流,河边的水洼里长满了水生的芦苇,水面漂浮着点点绿色的浮萍。

    常宁坐在河边湿润的沙土,看着远去的河水,真想跳进去,让河水把他带到河的中心,去接受风浪的洗礼和考验。

    “小常。”

    “少爷。”

    有人在不远处扬手喊着。

    是慕容雪和袁思北。

0911种子发芽了

    “小常,你快来。”

    堤岸的慕容雪,白衣飘飘,笑脸绽放,手里扬着一张纸,冲着常宁高声喊着。

    “你们不是要看锦江河的夜景吗,快下来啊。”

    “不看了,我要回家。”

    “为什么啊?”女人真是善变,常宁无奈的问道。

    “好消息,好消息呀。”慕容雪叫着笑着。

    “天掉黄金了吗?”常宁戏谑的问。

    “种子,你的种子发芽了。”

    “真,真的吗?”常宁也是一脸的狂喜,他娘的,自己真是百发百中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弹无虚发哟。

    “小常,我要谢谢你。”

    “呵呵,谢什么啊,这是男人天经地义的责任嘛。”

    慕容雪顿足嚷道:“我要与你一起分享,你快来么。”

    常宁不禁暗暗叹道,这女人的痴情,真的可以动天感地啊。

    回到家里,饭前饭中,慕容雪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紧攥着那张妇科诊断,一脸的骄傲和笑颜。

    袁思北收拾完厨房出来,看看看常宁,又瞧瞧慕容雪,微笑着说道:“少爷,董事长,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呢。”

    常宁伸出左手,一把拽过袁思北,右手搂着慕容雪的纤腰,乐呵呵的笑道:“大家共乐,大家共乐嘛。”

    袁思北欲拒还迎,早把胸脯贴到了常宁的身,另一边,慕容雪不甘示弱,挺着双峰往常宁的脸凑。

    慕容雪大声宣布道:“小常,我和袁姐明天就回香港。”常宁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下个月回去吗?”袁思北笑着说:“少爷,医生说,董事长属于高龄孕妇,不能,不能那个了。”常宁坏坏的一笑,“哪有那么娇贵啊。”慕容雪噘着小嘴说道:“反正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了,今天晚以后,你不能再碰我。”常宁咧嘴乐个不停,“嘿嘿,那今晚就有一场血战喽。”

    接着,两个女人撇开常宁,讨论起关于孩子的问题,常宁插不嘴,只好静静的当起了听众。

    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强人搭起来的戏台,远比三个平常的女人还要热闹,慕容雪象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就连袁思北,在常宁的不断开发和培养下,也是彻底的放开了。

    终于,慕容雪起身去了浴室,袁思北独坐在常宁的怀里,两个人的嘴,长久的粘在一起。

    常宁的一只手,伸到了袁思北的敏感部位,袁思北娇呼一声,将常宁的脖子搂得更紧,成年女人的那种地方,只有两种人能摸,一种是丈夫,一种是儿女,袁思北没有了丈夫,那里现在是常宁的专属领地。

    “少爷,为什么要推迟宣布欧美特集团公司在西江省的投资?”

    常宁笑着说道:“这就是政治,经济永远离不开政治,对于你们来说,那仅仅是一个商业活动,但在大陆,那就是政治活动。”

    “我不太明白,反正我们回到香港后,等你的消息,你认为什么时候宣布,我就什么时候宣布。”

    “那是当然了,女人么,就得听男人的,嘿嘿嘿,难道不是这样吗?”

    常宁的魔爪,在袁思北身折腾起来。

    袁思北娇羞的说道:“少爷,你,你这人……真坏……”

    “呵呵,我坏吗,我坏也是因为你们的缘故。”

    “歪理,我们女人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呢?”

    “其实,我们女人真傻……你那么花心,还,还当作宝贝似的……”

    “呵呵,女人是有点傻,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傻女人哦。”

    没错,只有男人的花心,才能换来女人的快活,那方面的事,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全部,却是非常重要的润滑剂,能使男女和睦,感情日益增进,有了常宁的耕耘,袁思北犹如遇到野火春风,早已是生机勃勃。

    慕容雪身着浴袍出来,娇声问道:“小常,我和袁姐走后,你会想我们吗?”

    常宁笑着反问:“雪姐,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嘻嘻,当然是真话了,不说真话就拧你的耳朵。”

    慕容雪笑着,伸手拧住了常宁的耳朵。

    “怎么说呢,要说不想你们,当然是不会的,要说想么,肯定不是特别的想,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天涯处处开遍鲜花,总不能老看着一两朵。”

    和红颜知己说话,是不能撒谎的,这是常宁一贯的做人原则,累人嘛,特别是吃政治饭的男人,其他的原则都能不顾分寸,可以抛到脑后,但在红颜知己面前,必须维持说真话的原则,这才能赢得女人的芳心。

    “小半仙,你真是坏,太坏了。”慕容雪撒娇地拧着常宁的耳朵。

    “呵呵,你的地里现在有了我的种子,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男人们总是相信,天下没有纯情的男人,而女人们同样也相信,天下没有纯情的女人,当然,和尚和尼姑除外,在常宁的潜意识里,这个世界就根本没有纯情的人,既然世界如此,何必要把自己装起来呢,该什么样就该什么样。

    慕容雪说道:“小半仙,你这个人不但坏我们女人,还坏男人,拿我们公司的项目要挟省委,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袁姐,你说是不是?”

    袁思北笑着应道:“在某些时候,少爷确实是不择手段。”

    “唉,女人啊女人,要不怎么说你们头发长见识短呢,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句话你们懂吗?反过来说,你们女人也不是好东西,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们女人,和你们女人相比,我们男人都是好人啊。”

    无毒不丈夫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既是贬义也是褒义,贬义中包含着褒义,大丈夫么,为人处事,有胆量有气魄,心狠手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对女人来说则纯粹是贬义,女人下决心要想达到的目的,风吹不动,雷打不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认准了就一意孤行,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两个人相视一眼,立即群起攻之。

    女人的进攻,和男人的大为不同,手脚齐出,下共动,没有章法,不计后果,笑声骂声不绝于耳。

    常宁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嘻嘻,袁姐加油,咱们两个绑了他。”慕容雪兴趣盎然的笑着。

    “嘻嘻,少爷,对不起呀。”袁思北坐在常宁腿,嘴里还不忘表达一下歉意。

    常宁哭笑不得,两个女人不是在绑他的身体,而是在剥他身体的衣服。

    而且,女人的嘴皮,和女人的下身,紧密的结合在一起,都只冲着常宁的那一个目标。

    常宁急中生智,一个翻身就脱离了困境。

    分而治之,各个击破,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常宁抱起慕容雪,飞快的冲进了卧室。

    席梦思床,常宁开始了探索,那个地方,对于男人来说,是一块水草丰满的沼泽地,鸟语花香,鱼虾嬉戏,充满了无限生机,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水剂交融,原始的野性,带着精神的快乐扑腾着翅膀,毫无遮掩地在遐想的空间中任意翱翔,常宁和慕容雪都微闭着双眼,尽情地体验着美妙如仙的感觉。

    恍惚间,星球与星球开始了碰撞,整个宇宙在强烈地震颤,好像发生了惨烈的世界大战,吴刚抡起大斧,发出震撼宇宙的声音,披荆斩棘,要突破牢笼的束缚,流星从天际滑落,带着长长的色彩鲜丽的尾巴,耀花了人的眼睛,嫦娥挥舞衣袖,带动了宇宙的转动,风生水起,洪水泛滥,于是,思想彻头彻尾地消失了,道德的羞耻,随着思想的消失也销声匿迹。

    快乐没有尊严,也不需要尊严。

    待风平浪静,等冲天的火光奄奄一息,思想的沉渣才泛出了水面,在面随意漂流着。

    留下进入梦乡的慕容雪,常宁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客厅。

    袁思北一脸的饥渴,看着常宁的长枪,羞涩的笑起来。

    “少爷,你,你还行吗?”

    话语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他娘的,你敢说我不行啊。”

    男人什么都可以无能,唯独不能在女人面前像个太监,太监是干什么的,那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至于服务的项目有哪些,大家是都知道的,端夜壶刷马桶,洗澡搓背倒痰盂。

    常宁抓起袁思北,扔到空中,又双手接住,扔回到沙发。

    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常宁压到了袁思北的身。

    男人的本事有两样,一个是嘴的功夫,一个是床的功夫,两样如果占一样,这个男人就是成功的男人,在对付女人时,就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两样全占,就能征服整个世界。

    刹那间,一个余勇可贾,高举金箍棒,左冲右突,猛打猛撞,另一个以逸待劳,奋力迎战,试图把金箍棒折戟沉沙,沙发摇晃,,喘息阵阵,你来我往,喜不自禁,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们就象狂风,一经发作,满世界日月无光,山河变色,他们就象太阳和月亮,在广茅的太空中自由飞翔……

0912李书记和李秘书

    欧美特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不辞而别,悄悄的离开了西江省,让省委记李记感到很没面子。

    世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在西江省引起了不少的议论,有好事者还对西江省的投资环境,用扑克牌的JQK作了非常的形象总结,认为西江省的干部思想僵化,头脑保守,对待外地人用的是一勾J二圈Q三开K的办法,先把人骗进来,再把人家的钱套住,最后把外商一脚踢开,一句话,西江省留不住外来的客商。

    这些议论,终于传到了省委记李玮青的耳朵里,李玮青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秘李辉章站在李玮青的对面,继续汇报着,“领导,我两次电话联糸常宁的秘,他说常宁下乡去了,打常宁的传呼,也说没在服务区。”

    “这小子,在用实际行动向我表示抗议呢。”李玮青微笑着说道。

    高手对决,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一切都摆在明处。

    李辉章看着李玮青,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常宁,看着好象无组织无纪律,其实,做的每件事都颇有深意……”

    李玮青摆摆手,制止了李辉章的话,一边却赞许的点着头说道:“辉章,比起这个常宁,你还需要多多修炼啊。”

    “我一定牢记领导的话。”李辉章恭敬的说道。

    李辉章今年三十五岁,长得仪表堂堂,给李玮青当秘,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领导姓李,秘也姓李,这种组合并不多见,而且,两个人的外貌颇有相似之处,有的领导常拿这个开玩笑,说李玮青和李辉章就象父子一样。

    其实,李辉章真的是李辉青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是他初恋的结晶。

    当年李玮青大学毕业的时候,响应党的号召,去了艰苦的大西北工作,他的大学恋人章丽留在了家乡,悄悄的生下李辉章时,因产后大出血而不幸亡故,章家瞒着李玮青,把李辉章抚养成人,直到八年前,大学毕业的李辉章分配到西江省委机关工作,因为长相酷似当时的付省长李玮青,而引起了李玮青的关注,经过一番暗中进行的内查外调,父子终于相认,只是为了不影响工作,父子关糸一直对外秘而不宣,不管任何场合,李辉章都用“领导”来称呼李玮青。

    望着李辉章,李玮青微笑着,眼里充满了慈爱。

    “辉章啊,我让你离开省委去西江工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辉章稍作思忖,慢慢的说道:“我想有这样几个原因,一,您和我的关糸,不可能永远瞒得住,与其到那时候出现儿子给父亲当秘的尴尬,不如早一点让我离开,二,从秘的使用角度来说,我在您身边已经七年了,虽然比不王彬跟了仇记的十多年,但也算比较长了,三,您把我派到锦江去,不仅是为了锤炼我,更重要的是,您希望通过我和常宁的交往,与宁家建立一种相对比较特殊的关糸。”

    李玮青点着头,轻轻的一笑道:“第三道最为重要,你能看到这一层,说明你成熟了,说明你具备了独挡一面的能力,这也是我放心让你下去的主要原因。”

    李辉章笑着说道:“您要是让我选择,我也是选锦江市。”

    “哦,为什么?”李玮青问道。

    李辉章说道:“王彬调到锦江以后,我和他见过两次,他说常宁尽管比自己年轻十岁,但在同级干部中,他唯独佩服常宁,常宁很有大气,举重若轻,大事不糊涂,小事不噜嗦,除了在重要决策把关以外,从不干涉付市长的工作,有困难的时候他帮你解决,有失误的时候他会主动承担,有成绩的时从不争抢,在他手下做一个分管付市长,既有用人权又有决策权,更会重要的是,王彬研究过常宁的工作经历,发现他从来没有主动的整过人。”

    听了李辉章的话,李玮青笑着说道:“这么说,这次余文良搞的那点事,你和王彬通过气喽。”

    李辉章说道:“是的,我认为余文良做得太不靠谱了,想通过示好邵经国来讨好陈省长,这无可厚非,但不能背着常宁,更不能损害常宁的利益,而且,作为原来一直紧密合作的盟,余文良一夜之间倒戈,常宁就是用最狠的手段还击,别人都不好说什么。”

    李玮青点着头,脸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

    “辉章啊,你要牢记余文良的教训,做任何事情,时机总是最重要的,我这么多年来,始终是无根之人,和面的任何人都没有相对接近的来往,就象仇兴华记那样,直到五十岁之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你现在才三十五岁,时间还来得及,我希望你将来能超过我。”

    李辉章说道:“我想,我希望不辜负您的期望,嗯……尽力而为。”

    “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我和的关糸,告诉常宁和王彬。”

    李辉章点着头,正要说话,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急忙走过去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锦江市委记余文良。

    一见余文良,李玮青的脸就倏地沉了下来,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辉章见势不妙,心里一笑,和余文良打过招呼后,赶紧退了出去,在李玮青的手下中,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余文良,他才懒得替他打圆场呢。

    盯着余文良,李玮青吸着烟,长久的没有说话。

    “领导,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报告。”

    “哼,记同志,你是向我汇报你自己的事情呢,还是汇报邵经国的事情?”

    “领导,您,您都知道了?”

    李玮青拍着桌子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余文良啊余文良,你还有脸来见我啊,你干的那点丑事,人家早拍成照片寄给我了,要不是对你手下留情,你早就象邵经国一样,被人家抓个现形了。”

    余文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被李玮青的话噎得不敢再开口。

    就在昨天晚,锦江市纪委记邵经国,又一次进入市府办接待科长白星家的时候,被派出所民警和联防队从被窝里揪住,直到今天午八点才放了出来,此事早以火箭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省委大院。

    而余文良自己也是狼狈万分,失踪两天的保姆小燕子突然在他家出来,身后还跟着小燕子的远房亲戚方振国和方振华兄弟……为了自己这点破事,他低声下气,焦头烂额,心力交碎。

    李玮青稍稍的缓了缓语气,沉声的问道:“我问你,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没有?”

    “我……我的事,基本过去了,我现在正在找小常,等他下乡回来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李玮青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小常是真的下乡去了?人家是躲开了,是在故意躲我,你在锦江做的傻事,人家把帐记在了我的身,因为你出的洋相,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会至今没有确认在西江省的投资协议,我的同志哥,连总理都被惊动了,我现在是坐在火山口啊。”

    “领导,小常和那个,那个欧美特集团公司也有关糸吗?”余文良惊问道。

    李玮青不满的瞪了余文良一眼,“你以为呢,连这种信息也不掌握,你平时的精力都用在哪里了?小常能当欧美特集团公司的家,他一句话,能让欧美特集团公司不在西江省投资,你说是什么关糸。”

    余文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李玮青继续说道:“为了把欧美特集团公司拉到西江省,省委省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报纸电视做了大量的宣传报道工作,欧美特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慕容雪祖籍就是西江,在国际有巨大的影响,如果连欧美特集团公司这样的大公司都留不住,以后还存谁会来帮助我们西江省,没有引进没有外来投资,我们西江的对外开放就是一句空话,我们西江的发展就永远只能落在别人的后面……文良啊,这不仅是经济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啊。”

    余文良垂下了头,“领导,我知道我错了……”

    心里暗暗的叹一口气,目光也不再盯着余文良,让他当付省长,实在是为难他了,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独挡一面,可是没有办法,省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任命,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赶鸭子架了。

    “你马回去,不要在省里待着了,回去以后做好下面几件事,一,把你自己那点破事彻底的处理干净,二,和小常恢复以前的关糸,三,收回你那个就地免职十九名干部的成命,主动承担责任,消除负面影响,四,这段时间,你在锦江既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坚决支持小常的工作,五,邵经国的事,省纪委已经接管了,你要配合省纪委调查小组,做好善后工作。”

    心里松了一口气,余文良点头哈腰,嘴里不住的应着“是”。

    余文良刚走不久,李辉章进来说道:“常宁市长来了。”

    李玮青一楞,随即笑道:“这小子,可真会赶时间啊。”

0913都是明白人

    常宁是先把头伸进李玮青办公室的,乡下人似的吸了几口空调吹出的冷气,嘴里跟着嘟噜了一句,“还是省委记的空调高级啊,倍儿凉。”

    李玮青被逗笑了,“既然倍儿凉,那就进来慢慢享受。”

    进了办公室,常宁瞥一眼出去的李辉章,轻轻的发起了牢骚。

    “记,我这日子可没法过了,您得给我作主啊。”

    李玮青笑了笑,走到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常宁。

    “余文良刚走,他惹的事让他自个整去,邵经国的事,有省纪委处理,你说你还躲什么,说好了,抓紧时间回锦江班去。”

    常宁讨好的敬给李玮青一支烟,李玮青指指空调,笑着把香烟挡了回去。

    “记,今儿个我就豁出去了,也不怕您打击报复,给您提点意见。”

    “哦,好啊,欢迎欢迎。”李玮青笑道。

    “说好了,说哪儿扔哪儿,不许打击报复。”

    “放心,我李玮青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常宁指了指门外,小声的问道:“您老真舍得,把您的宝贝扔到锦江去啊。”

    李玮青笑问道:“什么意思,看不吗?”

    摊着双手,常宁苦笑着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锦江这么一个破地方穷酸样,省委不送吃的不送钱,却专门往塞人过去,仇记把他的秘塞过来,您现在又把您的秘塞过来,您说我还怎么工作啊。”

    李玮青点了点头,“噢,我明白了,原来你是看不起当秘的啊。”

    “哎,这我可不敢,是您自己说的哟。”常宁急忙说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那儿庙小,搁不下大神。”

    “哈哈……”

    一下子把两个全省第一秘放到锦江市,的确有些不正常,特别是对常宁,肯定造成不小的压力,常宁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余文良调,邵经国出事,锦江市的领导班子调整是必然的,省委组织部长桑梅莹是常宁的人,省委组织部就象常宁当着一个样,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到达常宁的耳朵里。

    “臭小子,你也别跟我耍心眼了,辉章到锦江工作,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人家跟了我七年半,鞍前马后的,功劳苦劳都有,现在提出要求到锦江工作,你说我能拒绝吗?有本事啊,你自己找辉章说去。”

    常宁其实也就是发点牢骚而已,省委的人事安排,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秘的嘴,司机的腿,我惹不起,算我没说过啊。”

    李玮青笑问道:“你觉得辉章怎么样?”

    常宁咧嘴一乐,“记大人,瞧您这话问得,我敢说吗?”

    “怎么,善于嘴跑火车的高手,今儿个改邪归正了?”

    常宁笑道:“您也别用激将法了,我不吃这套,您说,要真话还是假话?”

    “臭小子,找抽是不是,你气我啊。”

    常宁收起笑容,想了想说道:“记,我跟王彬接触多一些,和辉章虽然来往不多,但是,我对他也是比较关注的,总的来说,辉章除了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和独挡一面的工作能力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有了。”

    李玮青微笑着说道:“不痛不痒,你这太平方开得可够太平的,等于什么也没说。”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犹豫了一下,常宁说道:“我总觉得,辉章的性格有点压抑,好象,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玮青哦了一声,心里一怔,这个小常,早就听说他会看手相,难道还能看出辉章的心事来?

    “小常,你是说,辉章他有心事?”

    “是啊,您天天见着辉章,可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所谓旁观者清,我觉得么,辉章他有个很大的心结在压着。”

    李玮青看着常宁,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小常,你说对了,我把辉章派到锦江去,就是希望你能帮他解开心结。”

    常宁点着头,知道李辉章调到锦江的事已成了定局,便不敢再提了。

    “记,省委对锦江的班子调整定下来了吗?”

    李玮青微微一笑,“怎么,有想法了?”

    常宁连连摇头,“呵呵,没想法没想法,我一个小兵拉子,敢有想法吗?”

    李玮青意味深长的看着常宁,“余文良马要离开锦江了,记的位置空着呢,难道你真的没有想法?”

    “李记,我知道您的意思,记的位置谁不想啊,可这人不得有个自知之明么,您是明白人,我也基本是个明白人,明白人想事,有多大能耐就想多大的事,我可没打记位置的主意,您放心,我压根就没想过。”

    “哈哈,明白人好,明白人好。”

    以常宁的资历,三十周岁,从政不过八年,确实没有资格担任市委记一职,论资排辈,这是一条铁律,就是有京城的老爷子撑腰,常宁也不能破坏体制内的规则。

    李玮青拍了拍常宁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小常啊,考虑到锦江的实际情况,我准备把九岭地委记郝宝梅同志调过来和你搭班子,你认识他。”

    常宁一听,马呵呵的笑起来,“郝宝梅,好保姆?我认识啊。”

    “怎么样?”

    “呵呵,欢迎欢迎,多谢领导照顾。”

    郝宝梅,人称“好保姆”,人如其名,他是西江省政坛有名的“好好先生”,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是西江省地市一把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用别人的话说,是个两只脚都踏回家之路的人,不来事不整事,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来当一把手,明摆着是来为常宁保驾护航的。

    李玮青点了一句,“以后锦江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但你也不能自大,要注意尊重郝宝梅同志。”

    “请记放心,我把老郝当菩萨供着。”

    笑了笑,李玮青说道:“不过,这次你们的班子调整,除了一个郝宝梅和一个李辉章,其他的都是只出不进,由你来安排。”

    常宁坏坏的说道:“您这不是白客气么,老余高升,邵经国倒霉,就两个空位,您派来老郝和辉章,还怎么只出不进啊。”

    李玮青说道:“省委是这么考虑的,除了余文良调和邵经国走人,付记郑志伟调到省委党校担任付校长,他本来就是来镀金的,算是给老丈人一点面子,此外,你们那个常务付市长陈国华,事实证明,他不能胜任政府的工作,这次也把他调整一下,他们离开以后,空出来的位置,由你来安排。”

    常宁心里一乐,李记这个人情送得可真够大的,他娘的,有点因事得福的味道啊。

    “记,锦江人民感谢您的关心。”

    “少来这一套,怎么样,现在还想发牢骚吗?”

    “呵呵,谁敢有牢骚啊。”

    常宁站起来,点头哈腰的笑笑,转身欲走。

    “你小子记住,不能欺负辉章哟。”李玮青冲着常宁的背影喊道。

    常宁是头也不回,扔下一句“我把他当兄弟”,话音才落,早没了人影。

    本来,常宁想跟李辉章聊几句,先做个“预热”,一看不在,就直接来到桑梅莹的办公室。

    这几天,常宁就躲在桑梅莹的家里,吃喝拉撒睡,几乎就没有出门,等待,有时候也能等来丰硕的成果。

    根据李玮青所说的一切,常宁可以得出结论,李玮青把锦江市交给他了,以后不管是李玮青的人,还是省长陈海林的人,即使到锦江来工作,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

    听了常宁的叙述,桑梅莹和柳玉桃两人笑着,合着把他往沙发拉。

    常宁摆出一付臭架子,推开桑梅莹和柳玉桃,没往沙发前走,却走到桑梅莹的老板椅前,一屁股坐下,双腿啪的翘到办公桌,嘴里嚷着,“臭娘们,侍候着啊。”

    “老公,请抽烟。”桑梅莹又是敬烟,又是点火。

    “嘻嘻,请老公喝杯冰镇饮料。”柳玉桃拿来一杯冰过的桔子水,放到了办公桌。

    常宁坏坏的笑起来,“呵呵,怎么样,怎么样,我说我在你们家里躲几天,天就会有好事掉到我头,你们还不信,现在看到了,这锦江市啊,以后就是咱们的天下喽。”

    柳玉桃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市委记的位置没有抢到手。”

    桑梅莹微笑着说道:“不能说可惜,那个郝宝梅来当记,实际就是占个位置而已,他不会管事的,锦江等于是小常一人说了算,反过来说,有了郝宝梅,遇事还可以做个挡箭牌嘛。”

    常宁点着头笑道:“桑姐说得对,让我当市委记,难以服众不是,勉强当了,怕是屁股也坐不稳,这就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只需把郝宝梅当菩萨供着,什么事儿都不成问题。”

    桑梅莹说道:“小常,既然李记发话了,你就赶紧回锦江去,把两套班子的调整方案拿出来交给我,再由我以省委组织部的名义,提交给省委常委会。”

0914退一步海阔天空

    新的一天,太阳又出来了,羞答答的,脸泛着红晕,笑看着大地的一切-

    铁打的体制流水的官,阳光下的市委大院,又一次迎来了几张新的面孔。

    市委常委会四进四走,走的四个,市委记余文良,顺利的调省政府,担任分管全省农业工作的付省长,在市委付记位置刚坐热的小白脸郑志伟,因为老丈人的处境的改善,在锦江市“过渡”了一下以后,调到了省委党校担任付校长,凭他的嘴皮子和笔杆子,这个新岗位倒是挺适合他的。

    常务付市长陈国华也成了匆匆过客,他的离开,是省委记李玮青送给常宁的重礼,意味着省长陈国华在锦江的势力被摧毁殆尽,他本来就时政府工作的门外汉,调到省政协办公厅去,用不着承担更大的责任。

    市纪委记邵经国的结局更惨,省纪委调查小组落实了他关于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被调到了一家位于南江的省属企业,至于和他一起被抓了现形的市府办接待科科长白星,当然也没有被一棍子打死,她被调离了市政府办公室,去了一家市属小型企业担任付厂长。

    胜者为王败者寇,失意者的落魄,是成功者位的进行曲。

    新的市委常委会组成名单:

    市委记郝宝梅,五十八岁,原九岭地区地委记;

    付记兼市长常宁,留任;

    付记肖兰,由组织部长转任;

    纪委记陈茂云,由万锦县委记升任;

    常务付市长许善文,由付市长升任;

    组织部长王彬,由付市长转任;

    政法委记尚太庆,留任;

    宣传部长严肃,留任;

    锦南区区委记李效仑,新任;

    警备区司令刘中飞,留任;

    市委办公室主任沈振廷,留任。

    锦江市人民政府组成名单:

    市长常宁,留任;

    常务付市长许善文,升任;

    付市长王翔,留任;

    付市长徐清扬,留任;

    付市长李辉章,新任,三十五岁,原省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

    付市长孙新民,新任,四十四岁,原市经贸委主任;

    市长助理谷芳芳,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兼任;

    市长助理吴贵龙,市公安局长,兼任。

    常宁获得了全面的胜利。

    有公开的胜利,也有没有公开的胜利。

    省委组织部长桑梅莹临离开锦江市的时候,单独将一份中组部的文件交给了常宁,面是一个通知,常宁被正式列为省部级后备干部名单的行列。

    欢迎新领导的宴会结束后,常宁借故留在市委招待所的包间里。

    留下来陪着常宁的,是常委会里的两名新成员,常务付市长许善文和组织部长王彬。

    许善文说道:“美中不足,小常你要是能出任市委记,那才算完满的胜利啊。”

    “哪有完满的胜利哟。”王彬叹道。

    常宁从包里拿出那份桑梅莹交给他的文件,递给许善文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嘛。”

    “哦,省部级后备干部名单?新名词嘛,这是什么意思?”许善文看了看文件,抬头问道。

    “呵呵,总之是好事,可我也搞不清楚,你还是问问咱们的王秀才。”

    王彬说道:“在党的组织系统工作中,后备干部队伍的建设,是八十年初期中央明确提出来的政治任务,在一九八二年底召开的党的十二大,实现领导干部的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被写入了新修改的党章,从此,就成了各级组织部门的一项重要工作,按照相关规划,每五年左右,进行一次后备干部的集中补充调整,其中尤其是省部级后备干部的补充调整,一般都会利用换届后各地党政领导班子相对稳定的时期来进行,凡被列入后备干部名单的干部,会受到组织部门的重点关注和重点培养。”

    许善文笑着说道:“这么说,小常你接下来的道路,已经被人为的设计好了。”

    常宁苦笑道:“重点关注和重点培养,意味着更多的眼睛盯着你,你以为被人盯着的日子会好过吗?”

    王彬继续说道:“在最初的制度设计中,省部级后备干部群体被确定的人数,要达到一千人左右的规模,我记得一九八三年中组部下发《关于建立省部级后备干部制度的意见》一文要求,当年七月之前,要选定一千名省部级后备干部,这其中,省委记、省长和中央国家机关部长后备干部两百名,省委副记、常委和副省长以及中央国家机关副部长后备干部八百名,具体到各省市自治区,每地选出二十名左右省部级后备干部,共计六百名,每个部委五名左右,共计四百名,这一千人左右的大名单,构成了一九八四年的省部级干部的后备梯队,其后至今的省部级干部后备规模,大致也维持在这一数字范围,组织部门的后备干部名单,被要求保持常数,因提拔和调整而出现的缺额,必须及时补充,名单由组织掌握,培养意图和使用方向,一般都是保密范围,这项组织工作伟大意义,在于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后备干部的选拔标准,将干部的晋升和培养的操作,划分出了一个个相对公平的硬杠。”

    “呵呵,保密,保密个屁啊。”常宁吸着烟笑道。

    许善文冲着王彬催道:“王秀才,你快继续说啊。”

    “八十年代后期,随着组织工作的不断开拓和制度的日益完善,省部级以下的后备干部培养轨道,也被陆续的打开,就象一座形同锥状的后备干部分布图,覆盖了省部级、地厅级、县处级三个层次,这其中,省部级后备干部人数在一千人左右,地厅级六千余位,另有大约四万名干部成为县处级官员的后备人选,现在的后备干部标准,也要比八十年代初期时的清晰醒目,以省部级后备干部为例,在中组部历年来的文件中,这一级别后备干部的年龄,从模糊描述,逐步到明确为应以四十五岁至五十岁的干部为主体,中组部要求,四十五岁以下的后备干部,各部委要有一至两名,省市自治区要各有三至五名,地厅级后备干部的年龄,要稍小一些,一般介于四十至四十五岁之间,同时要求储备相应数量的四十岁以下干部,县处级后备干部以三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干部为主体,三十五岁以下的干部也要有相应数量。”

    许善文对常宁笑道:“小常,你的年龄太小了。”

    常宁懒洋洋的说道:“所以嘛,我跑得太快太早了,要熬不少年头喽。”

    王彬微笑道:“能忍会熬,也是从政者必备的素质。”

    常宁笑着说道:“就象咱们那位刚走的付记郑志伟,他就是能忍会熬的高手,无过就是功,十年十五年以后,也会熬到省部级的位置去。”

    许善文问道:“王秀才,你再说说,从规则来说,怎样才能混进这个前途无量的革命队伍里去呢?”

    王彬笑道:“老许,你这话说的,动机不纯哦。”

    “呵呵,老许你还不到四十岁,想向省部级后备干部名单进军,有充足的时间嘛。”常宁乐呵道。

    许善文说道:“没办法,既然走了这条不归路,当然只能拚命向前走了,王秀才,你快说啊。”

    “嗯,后备干部的培养,是一个时间跨度极长的过程,在党的组织系统内,通常将一个干部的仕途生涯的三个关键时期,概括为入口、楼梯口、出口三阶段,入口就是仕途起端,楼梯口即逐级晋升过中的一道道门槛,出口则是严格按年龄到站退休,按照照组织部门的制度设定,目前后备干部的入口,主要来自于党内的民主推荐,这种运作方式的灵活度更大,同时,也意味着领导班子和组织部门的选择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中,正职后备干部,由级组织部门拟出建议人选名单,报党委研究认定,副职后备干部,则是由所在单位的党委集体研究提出名单,报级组织部门考察,此外,在公开选拔与竞聘中发现优秀年轻干部,也成为了另一个后备干部的主要来源,相比较而言,公开选拔的透明度更高,组织部门对于后备干部的职业规划,在大方向堪称用心良苦,看似仕途尚浅的后备干部,在地方组织部门的分类管理中,细化为党群类、经济类、政法类、教科文卫类、行政监管类五种类型的干部,分类不同,工作锻炼内容也就不尽相同,不过,缺什么补什么,似乎也是不同类型的后备干部,在晋升之前要完成的共同作业,这一点在省部级后备干部的履历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如实行岗位轮换,安排分管常务工作或者担任其他与培养方向相关的重要职务,或分配急、难、险、重的工作任务,选派到基层特别是环境复杂、条件艰苦地区或者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以及企业、重点建设工程单位任职、挂职,或选调到级党政机关挂职、任职等,在另一个层面,无论是挂下派,还是异地交流,都还不足以见证后备干部的仕途走向,真正能为后备干部升迁提供指标性参照的动作,就是被送去各级党校的“中青班”即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可被认为是一个明显信号,进了中青班,就意味着你真正进入了组织为你确定的轨道。”

    许善文听得入了迷,可是旁边的常宁,却早已进入了梦乡。

0915人的问题

    新来的市委记郝宝梅,果然是个好好好先生,抱着得过且过来的一把手,唯一的任务,就是等着两年后退休日子的到来。&&

    这倒省了常宁不少的心思,工作起来,比余文良来的时候还要顺利和顺心。

    班子调整以后的第一次常委会议,一切都进行得非常流畅,几个空缺好久的处长岗位,也按照常宁的旨意,一一的作了安排。

    新班子新气象,这种新气象,就是难得的团结和和谐。

    郝宝梅笑眯眯的,象个弥勒佛似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对常宁的每一个提议,都尽可能的给予支持,别看老头只读过一年初中,但引经据典的水平,令常宁自叹不如。

    常宁也是投桃报李,尽量摆正自己的位置,开头结尾,始终很好的突出了一把手的地位。

    在新的常委会里,处境比较尴尬的是警备区司令刘中飞和市委办主任沈振廷,余文良在的时候,这两个人跟得挺紧,余文良一走,两人犹如孤魂野鬼,刘中飞还好一点,身穿军装的常宁,有资格只带耳朵不带嘴巴,而沈振廷,还得在会议动口动笔。

    当然,装聋作哑,是明哲保身的最佳处世哲学,他们不说话,常宁也拿他们没办法,他向来为人与善,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他不想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望眼望去,除了郝宝梅、刘中飞和沈振廷,其余的都是常宁的人。

    常宁满意的想着,难的不是事业啊,而在于人,人才是一切事业的主宰,有了人,什么样的事业都可以创造出来。

    结束了一团和气的常委会,常宁带着愉快的心情,走来记楼的走廊,付记肖兰擦肩而过,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常宁会意,不乘电梯,也不走三楼的连接记楼和市长楼的空中走廊,而是舍近就远的走起了楼梯。

    果然,肖兰在转弯处等候,一见常宁,就主动的来了个拥抱。

    肖兰吻了吻常宁的脸,低声的问:“今晚行吗?”常宁眼观六路,保持警惕,嘴里轻轻的笑骂道:“臭娘们,几天不吃就熬不住了。”肖兰不以为羞的说道:“人家想庆祝一下么。”常宁想了想,摇头道:“这几天不行,都是一些必要的应酬,脱开身。”肖兰善解人意的点着头,“那,那给个时间么。”常宁捏了捏小肖兰的屁股,“嗯,今天是星期五,这样,下星期一起,恢复正常。”

    肖兰一听恢复正常四个字,立即又献一阵香吻,满心欢喜的扭着纤腰走了,因为所谓的恢复正常,就意味常宁对她的“光临”。

    回到办公室,常宁意外的看到前锦南区委记刘海波,正坐在外间等着他。

    常宁端着脸,默默地盯着刘海波,位者的气势一目了然。

    高高在也能成为一种习惯,尽管常宁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消除,这也许叫贵族的血统,虽然中国没有贵族,但至少有种叫高贵的气质。

    有的人在坎坷中消沉,有的人却能在逆境中崛起,这个刘海波属于前者,个把月未见,以前威风凛凛,目空一切的刘海波,曾经的豪气荡然无存。

    “常市长,我找您……是想谈谈我的工作。”刘海波的语气,也充满了谦卑。

    常宁和蔼的说道:“海波同志,你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啊,我听说,安排你到政协你不去,后来安排你到人大,你又没有去报到,这很不好嘛。”

    官员的命运,就是如此的可悲,下级永远是级砧板的鱼肉,即使活蹦乱跳,只要级轻轻地挥动手臂,轻者他们会遍体鳞伤,丢盔弃甲,狼狈逃窜,重者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刘海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曾经的锦南区委记,本地派干部中的领军人物,因为私心作祟,一步不慎,而成了如令的丧家之犬。

    可憎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没有志气的男人,为了个人的利益获,为了所谓的美好仕途,竟然可耻到背叛自己的主子,真是从政者的不幸和悲哀。

    刘海波不敢顶嘴,因为今天能见到常宁,也是他来之不易的机会。

    其实,大人物并不难见,常宁更算不是大人物,只是他身边的人挡驾了要见他的人,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不是常宁的秘李州腾动了恻隐心之心,刘海波今天也进不了常宁的办公室。

    “常市长,我知道我犯了严重的错误,这是我的检讨,请您,请您批评指正。”

    刘海波拿出厚厚的叠纸,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给常宁。

    接过材料,常宁礼节性的点了点头,“海波同志,对于你的工作能力,组织是充分肯定的,但组织评价一个干部,不但会听其言,更会观其行,我希望你安心在市人大工作,用实际行动来改正和洗刷自己的错误,你放心,组织是不会忘记你的。”

    一边说着,常宁一边点了一支烟悠然的吸起来,他夹烟的手指很是潇洒,一支细细的香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底部,抬手抽烟时,两根手指紧贴着嘴唇,更为潇洒的还在后面,别人弹烟灰最多是甩动手指,而他则不同,连同整个手一起甩动,好像要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极其夸张和潇洒,同时,一股凛然之气,也通过甩动烟灰暴露无遗。

    话说得非常漂亮,其实在常宁的心里,早就给刘海波判了政治的死刑。

    政治的投机分子,总是把自己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到了最后,往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常市长,谢谢您,谢谢您……我不打扰你了。”

    望着刘海波的背影,常宁充满了鄙视,这个余文良曾经的得力干将,却在余文良处于危机的时候,不仅不挺身而出,反而落井下石,这样的人,只能被体制的规则所淘汰。

    没办法,如果在内心深处鄙视某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是美利坚的总统,你也会把他看成一堆臭狗屎。

    此景此时,在常宁的心目中,刘海波就是一堆臭狗屎。

    刘海波走了不久,李州腾进来说道:“领导,何铁明同志来了。”

    常宁咦了一声,今天是怎么回事,来的都是余文良的人啊。

    “让他进来。”

    何铁明也是余文良的得力干将,而且不管形势如何,始终不变的紧跟余文良,这份执着连常宁也非常钦佩,所以,在这次处级干部调整中,常宁不计前嫌,把他从市委组织部常务付部长的位置,调到铜山县担任县委记。

    铜山县虽然是个小县,但从机关平调到地方担任一把手,属于真正的重用。

    “常市长,我没打扰您?”何铁明笑着问道,语气中不乏尊敬。

    “老何啊,来来,快坐下说话。”

    常宁热情的拉着何铁明的手,把他让到沙发坐下,又是敬烟又是倒水,犹如朋般的亲切,让何铁明感动得受宠若惊。

    人情,是最难还清的债务,也是有机会就要偿还的债务。

    从公的方面来说,何铁明是个有能力的人,此次外派属于顺水人情,从私的方面论,是因为常宁欠着何铁明一个小小的人情。

    当初常宁从万锦县调到市里,在对交通局进行整顿的时候,何铁明就是他的助手,而且交通局付科级以的干部,都是何铁明按照常宁的旨意定下来,一点也没走样。

    常宁微笑着说道:“老何啊,这次把你派到铜山县去,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对不起了。”

    这话说得,何铁明急忙站起来,却又被常宁笑着按回到沙发。

    “常市长,我真没想到,没想到您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怕,我怕辜负了您的信任啊。”

    常宁微笑着摇头,“老何,你此话差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我一贯认为,权应归有德者,这样才能让权力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何铁明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常市长,以后,以后请常市长多来铜山县检查指导工作。”

    “嗯,一定去,一定去。”常宁点了点头,顿了顿笑道,“老何,铜山是个穷县,那里的工作,肯定是困难和问题多多,为了对你老何任表示关心和支持,我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

    何铁铁明笑着说道:“常市长的礼物,最小也得要。”

    “你老何去铜山县任,总不能空着手去,所以,我和许付市长商量过了,你赴任前,到许付市长那里去,让他从市预算外资金中,拨一百万元给你们铜山县,算作是市委市政府对你和铜山县的支持。”

    何铁明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常市长,我真诚的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努力把工作做好,决不辜负您的重托。”

    常宁把何铁明一直送到外间的门口,让何铁明感动万分。

    李州腾跟着常宁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领导,你把何铁明给收编了。”

    “呵呵,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策嘛。”

    李州腾把一张报纸放到了常宁的面前,“领导,这是今天的《锦江日报》,面有一篇文章很有意思,你有空看一下。”

    “哦,什么内容啊?”

    “关于市农贸综合公司的通讯报道,写的是公司总经理贺美君,作者是报社付社长司马婷婷。”

    常宁听了,心里一怔,怎么回事,这两个娘们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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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官偏为官,不想升官偏升官,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个强大的对手,二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路的坎坎沟沟,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漫漫从政路上,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异性不断涌现,怎么办?六月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宦海风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宦海风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