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话 神天鹰
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中有过这样的记录,类似于攻城兵器之类的说法,那些器械或是木制,或是最简单的金属材质,最终这种代替人力的机器赢取了某场战役的胜利。比如说东汉末年传说中的木牛流马,类似这种驱动的东西还有被称为神天鹰的机器。
史书不存在这样的记载,但是民间仍然流传着乘坐神天鹰可以居高入侵的传闻,当过去的老故事发生在眼前,白慈溪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作为一个由灵子和思维构成的世界,异界本身会包含数量众多想象的存在,无论是多么夸张的,多么不能完成的物件都有可能被制造出来。
机器只有两架,但是它们每一台都占据了一平方以上的位置,即使先前用魔法伪装过,但是这样的平台如果有人还是会不小心发现的。被老人自豪称之为神天鹰的机器未必是他自己制作的,甚至连同搬运也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办成的。如同弩箭车的工具被设置成对准廖城,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样。原本可以放置弩箭的位置变得宽大的多,那里的形状非常贴切的可以让人类的身体趴在上面。
“我的机器只有两架,而且一次也只能发射两架,当第一次送走两个人后,下一次我要进行两分钟的调整,换言之你们真打算四个人全部下去的话,那就做好准备至少分成两拨吧。”老人受过伤的那只眼睛眨动着,像是一个特殊的活物一样。
“但是,你能保证我们下落的速度成什么样么?以及方位呢?”白慈溪谨慎地问道,毕竟跟着陌生人行走时一码事,但是被陌生人强行拆散并发遣到事件中心就是另一码事。
也许感受到白慈溪的不信任,老人无奈地摇摇头,他自己可能都动摇起来,因为对于陌生老人这个身份来说,根本没必要放弃晚上休息的时间带年轻人爬山,还告诉他们怎么潜入城市。纠结到最后。老人还是挺了过来,似乎他有着不这么做就不行的理由:“位置我会保证两次在一起,而速度请放心,告诉扎向距离地面足够近的位置就会开启飞行模式,你们要背上那边的行囊袋。”
老人指出了远处角落里的一堆东西,像是降落伞一样的存在,不过看出来老人自信的强调应该不会只是交付降落伞这玩意。简单的背好之后,就必须面临最直接的分组问题,首先白慈溪是领袖,是这个队伍里可能最容易存活的男人;相对的傅林美常年的工作环境和对于外界的对应也让她变得非常难以丧生。主要的问题是莫乐和约恩。后者这种时候身上带着伤。没有利欧亚那种的治疗师在场。同时也没有休息的机会,仆人显得非常的虚弱;而前者则是一个最初就不该出现的普通人,虽然她懂得小女生的防身术,也仅仅只是对付夏琳这样次等魔法师。在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的战场里面怎么可能到处都是夏琳级别的敌人,理论上来说敌人的实力比白慈溪强得多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分开吧,这里让我和傅林美去就行了,你们两个乖乖留在这里吧。”白慈溪先发话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话的他不再像是他自己了。从前的白慈溪在战场上像是狮子,不仅仅力量强大,同时狡猾的心理动态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手段让敌人为之胆寒,即使是实力在白慈溪之上的存在,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这个人。
“到底怎么了。我不懂你这家伙原来是个磨磨唧唧的人才呢?”被莫乐嘲讽了,白慈溪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也许就如同他改变的心态一样,面对同伴的嘲弄也变得无所谓了。“这种时候,谁也不该留下。从跟着你们过来的那一刻我就想了很多很多。所有能够交代的都说清楚了,我就是来冒险的,即使是死也要跟着最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人,难道不懂么?”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莫乐在大发雷霆,像是一个遭受不平等待遇失望至极的顾客对着店员和店长的大骂。这的确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白慈溪到底在担心什么,他也没有说明,只不过就算是首领本人也正在为了某种不明的缘由胡思乱想,更别提莫名其妙被排挤的莫乐了。
“安静!这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白慈溪呵斥的声音的确取得了莫乐起码的尊重,要知道在这个地方白慈溪不仅有资格将谁留下,只要他愿意把莫乐从山上扔下去也不过是抬抬手的问题。白慈溪看了看老人,发现他又闲着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待,像是看戏一样抽起了自己的烟斗。
一阵烟尘随风而过,飘过了白慈溪的脸上,大家闻着呛鼻的烟草却因为白慈溪的行为而无视,纷纷看着这个首领。最后,白慈溪挥挥手说道:“只要你愿意,那就去死吧,跟我们一起。”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同意莫乐和约恩参战了,虽说参战,但是战力也就只有两个人,这还得保证落地后大家不分散在四面八方。
跟老人又聊了一会,期间大家和老人都在做各自的准备,白慈溪得知老人至少可以让大家落地点相差不超过百米,不过空间上的差距就不清楚了,也无法保证看清楚哪里存在敌人,哪里又是安全的。
条件苛刻,几率渺小,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才更加要跟着前去,忙着打破现在的僵局。如果所有人落魄的回头也就不会跟着上山,回去后只能无言面对那个摩尔丹,没能成功带回他的妻女,那么作为宾客的可能就会转化为下层些的存在,对于白慈溪来说那是不能想象的,他不能容忍身边的莫乐受到过于艰苦的待遇,深深了解到毫无经验的人是怎样在艰苦中崩溃的白慈溪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队伍中。
为了调整队伍,白慈溪将傅林美和莫乐配成一对,这两个人应该存活概率会高一点点。然后这边优先权就连给了白慈溪和仆人约恩,为了保证先头战场被打扫干净,白慈溪已经想好了在接近地面的时候释放水流魔法扑灭附近的火焰,冲散周遭的尖锐凸起,避免落地的人受到伤害。
想好这一切之后,白慈溪不自觉地发现已经可以上架子了。那个半人高的架子边上放着矮梯子,究竟是有多么不堪才需要架子爬上神天鹰呢?轻轻松松趴在预定位置的白慈溪终于感受到了设置的巧妙,背后神奇的负重将身体压向台面,而那上面非常人性化的位置准备了把手。
弹射装置会将白慈溪和身体下的木板一起发射出去,到时候按照事先谈好的只需要抓住把手在空中控制方向,准备好正确的落下姿势和地点就可以了。虽然可以这么控制,但是最初的位置都是由负责发射的老人决定好的,假使落地前背包里缓落的东西没有发动怎么办?这明显是个法术装置,不过由于密封性白慈溪没法较真观察那是怎样的构造,悬着的心抱着特殊的刺激做好了面临死亡的准备。
就在身边的机器上,趴伏着的约恩看起来有些娇贵,虽然这么说是玩笑,对于白慈溪来说受伤的约恩做到这样已经很给力了。两个人握住手把,身体就自动固定在了中心的位置,想要偏移一点必须完全松手。
“准备好了?有可能四分五裂啊,小鬼。”老人看起来很开心,虽然是在开玩笑,不过恶劣的笑话一点也不能让白慈溪放松心情,高空作业以前也有过,但是白慈溪从来就没有自信驾驭过,对于像他这样各方面都强大的男人来说,也许恐高是唯一的不治之症吧。
碰曈的声响发动了,音波几乎震碎了高高地夜空最后的宁静,机体自带的滑翔装置随着木板的剥离而展开,在白慈溪还没来的及反映的时候,空气呼呼地涌动起来几乎让他不能张开嘴巴正常的呼吸是一种奢望。
全身上下遭遇到了风的威力,空气剧烈的流窜就像是万箭齐发的可怕场景,几乎贯穿了两个男人身上每一寸肌肤,衣服这种存在立刻就被风割裂的条条框框散成一片一条.
大约离开山峰几分钟,滑翔翼终于完全适应了天空的气流,他们正在有条不紊却又慢条斯理的向下坠落。下面宽阔视野所及就是廖城本身,那如同火焰池一样的存在正在逐渐变大,变得更加的闪亮。
“约恩”白慈溪一开口就不由得停止了说话,风根本不允许他说话,刚刚那张口的瞬间再持久一些,说不定空气中的粉尘就足够教会他的做人的方法。他们两个人不再需要交流,将要靠近地面的时候,两个人尽量保证靠近对方,然后默数事先准备好的时机,当一切对准后,两个人同时发动了老人传授的辞令。
背后的装置发动了,装置中立刻窜出了什么东西撑开了身下的木板,并强行断开白慈溪手中的手把,也许是不需要了吧。展开在背后的东西是什么,白慈溪自己看不见,不过逐渐缓速的身体还是看见对面仆人被后同样的东西,那是一对白色的羽毛翅膀,像是天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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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话 可悲的仆人
冲锋中的速度实在过于快速,在黑夜的幕布下划过一道银色的光芒,白慈溪甚至都不能觉察地面的接近。张开的翼翅同时出现,散落的羽毛飘满了整个城市的上空,随之而来的速度减缓让白慈溪和同行者身体好受了许多。
让人振奋的消息是这机器正如老人先前说明的那样,完美的张开翅膀,不管这个装置是如何驱动的,缓速来的及时。白慈溪松了口气,双脚踏实的凑近了地面,周遭的残垣断壁到处燃烧着火焰,空气沉闷红热还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那气味让白慈溪落地后急忙向着地面下蹲并且头昏眼花的站不住脚跟,他的身体椅了一下,恍惚间以为整个城区的街道都在椅。不过后来,他还是坚定的站起身子,忍受地面高温的烘烤,好像一下子被带回到下午时分的沙漠中。
约恩在哪里?
白慈溪望向天空,不过除了些许散落的羽毛,黑色的区域里没有任何划过的身影。他应该和白慈溪一样降落了,而这个时间点后面一波应该还不会降落来两个姑娘。只能四下去寻找了,白慈溪剥开身边的缓落装置,有意地将它藏在某个地方,然后开拔推动四周的残破建筑物,有锌子甚至全部散乱,像是发生了爆炸。
周围的环境都是一样的,先前从天空中看到这片火海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但是进入火场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白慈溪发动能力召唤之水毫无阻碍地浇灌所到之处,将城市眼见之地尽数破灭。火焰不在的城市只剩下了一对倾颓,完全热闹不起来,空气随着火焰的熄灭开始更加珍惜地运动起来,风依旧带着奇怪的味道传到白慈溪的鼻子尖上。
就像是烤烂食物的味道一样,白慈溪动弹鼻子,却想要封闭脑袋里面更多的妄想,即使这些妄想在接下来会成为残忍的事实,也就是说他猜测这里的的确确遭受了屠杀。遭受了对于生命的亵渎。
看着一处残垣之下,白慈溪凝视着月光辅助后的光影,那里出现的一个物件还是让白慈溪受惊起来。如果经验足以证明一切,那么那个东西无疑就是人类身体的某个部分,然而色彩和具体形状差别巨大,简直就像是遭受摧残的最终酷刑,死法惨烈,死亡的手段也决非一种,白慈溪也没有办法保证这么远凝望到的尸块是不是有遭受过鞭尸级别的行为。
太残酷了.
不明缘由的人或者组织可能占领了这个城市,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城市里面的物资。也不是城市的控制权。因此这边完全排除强大的贼人和别国的征战。征战的对象还是无差别的人类。种种迹象表明,这行为就只是为了召唤恐惧本身,只是为了将世界的这个部分彻底引入如同地狱般的深渊,破坏直达灵魂。手段极其恶劣。
“主人.”轻声的约恩像是害怕惊扰到对面少女一样,委婉的声调配上一部分对于惨状的实地考察,想必他的心情同样糟糕。落地之后却发现身处一个更加绝望,更加恐怖的环境,相信就算是莫乐也不会神经大条的开怀大笑。
想到这个无关的女生,白慈溪内心深处的守护者意志又一次觉醒了,他立刻转身问询走出废墟的约恩:“有办法阻止上面两人下来么?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但是.那样难道可以不去面对么.这个处处存在危险的世界?”约恩摇摇头,一方面否定白慈溪单方面的改变想法,同时约恩还形容出了当前最大的困难。假使在这个异界里面连身处白慈溪身边都不能被守护。那么将莫乐放置在异界任何位置都是一样的,危险会在不知何时袭击任何想象之外的地方。
“那么,就走吧,我们一定要在出事以前找到所有人。傅林美和莫乐必须的,当然还要找到迷失在城市中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假使.我是说有那个能力,我们要救走更多的人,在城市中被亵渎的灵魂也是.”白慈溪停顿地声调听起来是那么的底气不足,然而约恩感受到那个自己期待的主人还是回来了,从眼神开始,白慈溪掌握的力量就不是一点两点。像是白慈溪一样被指定为守护者继任人的人类越是领悟守护者的意志,其力量也就越是接近守护者本身,甚至超越前代的某位。
发生在城里的降落理论上不会超过一百米这样的距离,虽然水平直线的距离并不遥远,可是在高低不平的废墟当中,白慈溪真的一点也找不到优势,深深地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姑且是因为自己坠落时候降落伞装置却有打开,才继续寻找落地位置的姑娘们,然而这边约恩已经第六次发觉错误的方向并回头了。
“不.不是这边.”已经有些不能确信的约恩像是猫一样无精打采的眯着眼,看看转身后的道路,左右两边然后又犹豫了几秒钟选择往左边前进,那里有着白慈溪未来得及扑灭的火焰。而作为主人的白慈溪只能选择跟在后面,凭借直觉显然是约恩更加在行,这就是为什么前番自己会被他找到了。
这一次,约恩却显得并没有那么有用,他的能力变得迟钝甚至是错误。这可能跟他的伤势有一定关系,更多的原因来自于城市中的干扰。敌人如果真的占据了这个废墟盘算着什么,那么就一定要担忧他们设下的一切陷阱,可怕的不仅仅是不漏声色的敌人,更多的是先一步吓破胆进而露出疲态的自己人。
“排除了结界的话,约恩,我们要留意路上女生们留下的记号。她们如果遭遇不测而不得不逃离的话,那就一定会做些什么手脚,至少傅林美一定会。”满脸期待的白慈溪自己也加强了调查能力,找到任何与身边同伴似曾相识却又与这个陌生地方格格不入的东西。那一定是只要他们两个才会发现的异样,换做是别的任何人都不会察觉。
那东西一定在废墟里,有屑虑的就是记号和各种图案,接着就是摆放位置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就多的多了。两个女生会把什么东西放在路线上,因为是女生所以从衣服饰带到背包小装饰可以选择的东西多到不能胜数。
“很艰难对吧,但是约恩。你听好,我们一定得好好找。那东西可能非常的难以辨别,毕竟需要避开正在追踪她们的敌人。但是这两个家伙到底会将什么东西留下,为了表示和别的东西不同可恶,怎么这么难找.”白慈溪狂躁的往前走,几乎紧紧地追赶着约恩。然而下一秒他自己毫无知觉的就撞上了约恩的后背,这个有些消瘦的男生被顶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而白慈溪本人却吓了一跳。“你别忽然停下来啊,线索可是稍纵即逝的啊!”
“但是,主人我觉得她们的确留下了只有现世人会发现而异界的敌人不会留意的东西。就是那边的道路。非常.额.显眼呢。”约恩面露难色的说道。不过他还是非常实事地用手指向那边的地方。
在路口的某个残破路标附近,有一个鲜艳的衣物像是彩带一样漂浮在黑夜之中,不时地火光让它变成了变得色彩,然而飘摇的感觉轻忽忽的一定是女生的东西。而且不带有过多烧焦的气息,仅仅只是残破。
白慈溪走近那边,却立刻发现了让约恩面露难色的缘由。疑似被逃难中的女生留下的衣物却并非外套或背心之类顺手的东西,那件外表透露显眼单色的衣物时女生的内衣,最内层应该称之为胸罩的存在。
外表残破的条带状已经被割裂,似乎是强硬地取下放在这里,用放这个词是因为那东西被东西压着就只是放着。要怎么理解呢?在残破废墟中,女生们遇到暴徒被做过分的事情就糟了,但是暴徒决然不会仅仅割裂内衣就将这东西当作记号放在哪里;反向来说。可是无论这是两个人中谁的,无论这是两个人中的谁的想法,都的确标新立异了。
异界的女性大抵都有特殊的胸衣,不同于现世人的织物,这种特殊的东西确实吸引注意力。但是这样偏激的想法确实让人汗颜。
“但是,约恩。也没有人说明过咱们的两个小姐就是留这件衣服的人吧.你说对吧?比方说别的现世人.”白慈溪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果断留内衣做记号的会是自己认识的人罢了,他的质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回答。
可是约恩现在却变的急于辩解一样,亦或者他真的有这方面的能力,答话如下,这都是让白慈溪不敢相信耳朵的言语:“可是.主人,那内衣是今年冬季即将出现的最新款,是傅学姐特地找我去参谋购买的啊!”
的啊!
的啊!
约恩的声音让白慈溪愣了几秒,他的精神思考的有些转不过来,然后迅速摁住仆人的太阳穴,恶狠狠地纠结道:“好啊,约恩,说清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过往,你的行为可是要玷污白家声誉的啊,说明下,为什么学姐会允许你跟她选选选选.内衣啊,你是男仆啊,混蛋!”
约恩被掐着的脑袋有泻和不过来,紧随其后他挣脱主人的牵制委屈的说道:“属下实在不知,不过.不过,不止是傅林美学姐,包括班上一堆女性都是有这样叫我,诸如逛街叫我,或者喝茶的时候。不过像是学姐这样的是头一次,我保证,学姐似乎直接认同属下的闺蜜身份。”
的确委屈,白慈溪冷静地脑袋忽然想到了极度伪娘的约恩过去被自己恶整的全部,他这才反应过来亲手将仆人调教成女装不离身的人就是他自己,不由得白慈溪当着废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都是这么回事,可怜的家伙,不过到头来真正的元凶就是恶趣味不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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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话 物归原主
世人皆知的童话灰姑娘是那么的美好,从古到今还是有很多人满意于那令人缠绵的故事。多少人在不断回味王子握着水晶鞋不知所措却又难于割舍的情景,多少让人感叹不已的情节略过观众的心灵。即使是这种时候的白慈溪也认为作为王子寻访水晶鞋是一种特别好的感受,谁不乐意成为天造地设呢,但是当自己手中握着所谓的水晶鞋的时候,简直让人难堪到死。
女性鲜艳却残破的内衣被抓在自己的手中,向着可能的方向飞奔,这个人再怎么看来也像是一个猥亵犯,更不必说是王子这种称谓了。
真的不能相信那个女人的脑袋...
白慈溪已经是第几次在路上想到这些了,他不记得只不过非常的痛苦的是一边的约恩只能呵呵一笑同情地看着。前面的道路被毁灭的更加严重,而且在那之外还有火焰,实在不愿意相信有什么样的追兵会让两个女生逃到那个角落而不是白慈溪所在的区域,这只能说明有人足够大胆出现在大家的中心并义无反顾地扑向姑娘们。
“我们必须快点...约恩,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样子怪怪的?”白慈溪不自信地问身边的仆人,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够自持,手边这种对于道德理性最高的鉴别方式让他不得不找人分享。
“主人,只要不认同那是诱惑就可以最高地抵制它,比如说大声喊着女人又怎么样啊之类的将衣物什么的视作抹布一样的存在去无视掉就好,古人不是常常都说越是不以为意,结果事实上在心理上那东西就不足畏惧的话么?好好无视胸罩这种内衣好了,像是看待坏人一样鄙视,这个观念我不晓得正不正确,但是一定会让你好受些。”仆人一边跑,一边在一旁为自己的话附带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仆人真诚的意见,总是欺负约恩的白慈溪其实并不好受,果然认识到身边对自己最好的就是默默地这个人。而且还一直被自己无理地打扮成各种样子,虽然说这在一定程度上让约恩出现了各方面的取向偏差,这种时候还是该相信他的判断。
少年握着手中有些淡黄色的衣物,认真的观察,奔跑中的颠簸让衣物变得上下翻飞恰似女鬼的衣角,虽然妖娆,让人浮想联翩,但是白慈溪必须正视与自己性别对立的存在,他二话不说头脑发昏的双手揪住然后狠狠地向着脑袋靠过去,竟然毫无偏差的套在头上。
“...这样...等下。约恩你小子我好像被你骗了。这种事与愿违的即视感好像让问题严重的不是一点吧?”白慈溪忽然暴露起来。试图去揪住刚刚建言的仆人,但是约恩慢一拍的跟着总是让白慈溪不能如愿。
这种行为本身就更加奇怪,而且缺乏常识的脑洞大开。不再胡闹后,白慈溪将衣物取下。依旧盯着前方,即使是跟同伴玩闹,但是前进依旧,他不能将自己的即兴发挥建立在同伴的危机上。
前面又出现了不得不拐弯的道路,没有什么证据不这么追下去,不过在这里又有了新的提示,提示就是让来者能够拐弯行动的。优先发现提示的依然是约恩,当然东西并那么奇怪了,这回是包包。
暗灰色的斜跨小包。这种长长包带的包最多装着小皮夹和记事本小件就足以撑满,当然毫无疑问这却是莫乐随行背来的东西。白慈溪走过去缓缓停下,不过身体没有选择完全站稳,是准备一经确认就飞奔的姿态,他拿起属于前方某个人的东西。问道:“这回是什么什么最新款么?”
问题的矛头直指约恩,带着挑衅的姿态显然白慈溪并不是非常了解女生用品的种类,当然约恩也并不应该知道,亦或者说他自己认为自己不应该知道,但事实就是他比任何男生都接近女生一点。
“这么问属下,实在是...不过,这种的只是小饰品店卖的呐,莫乐学姐的东西。”接过带子提住,约恩已经开始确认自己的想法,几乎不用打开,约恩像是火车上的扒手精明地判断出当中的价值似的点点头。
“拿着,我们这就去物归原主。”现在轮到白慈溪自信满满了,从来没有哪个线索距离他这么近而最终还可以坦然逃离的,想要消失气味在这样强大的猎手眼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抱着掘地三尺的心态,两个少年行动了,他们敏捷中还带着一点轻巧,谁也不知道线索究竟还有多近。
快速行动只进行了一分钟,他们的眼前竖起了丈高的墙壁,光滑完整的墙体结实地体现出它的特性和封闭感。月光不时宜的照亮着整片空间,阴森的墙壁给人重磅一击,即使没有倒下,但是两个少年还是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命运高高坐在天上像是在围观两个人糟糕的心情一样。
像是被疑兵之计耍弄了一样,对于白慈溪来说这份侮辱刷新了他心中对于追寻真相的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明显的消失了,这份失落感膨胀的难受,让白慈溪再次做出头上套着内衣的愚蠢行为,像个傻瓜一样,追踪也是像个傻瓜一样被耍。
“也许这就是她们的疑兵之计,结果...”约恩不忍心说下去打击仅有的自信心,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懂,明明疑惑敌人的东西但是敌人却不为所动,自己人也同样不失时宜的中招了。
“约恩啊,我好想发泄...”
噗通...
响声打断了白慈溪悦悦发起的不满,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野兽最初的警戒和巨大力量凝聚成的保护结界,白慈溪一瞬间转换心情的能力也正是他强大所在。
左侧同样是高墙,不过比起右边那里更加的高大,让整个死胡同变得非常的闭塞,问题也同样出现在那边。空中斜着那墙体就呲呲地往下位移着某个物件,噗通不过只是错位的石头散乱开来而已,真正让人危机感骤然的是空降的黑影带有金属光泽的东西横在了它的身体前面。
这是陷阱?白慈溪和约恩同时将死胡同的定义暂且向这个词靠拢,不过接下来的一秒钟,两个人同时发现空中的人影的真面目,于是不同的表情出现了。
约恩表现的惊讶而镇定,白慈溪表现的愤怒而热情,这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程度,因为短短的时间里两个人出现的情绪变化太多太多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不久前逃命的时候扔下自己内衣的女人,傅林美。看到这个人,约恩自然被磨得没有脾气,不说多话;白慈溪这边却是被耍的不轻,他一世英名——虽然有时候自己也浪荡的很,但是内心最成熟的是候存欣。
“你总算出来了?莫乐那家伙呢?”白慈溪恶狠狠地问道。
对面的傅林美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后嘿嘿一笑捞了捞头,不是开心,而是恶作剧后让人有些不快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态。傅林美说:“实在是糟糕的很,我们落地后就被不明缘由的人追杀,那是一群不要命的流浪汉,请允许我这么说。疯了一样扑过来虽然被打退,但是攻击和闪避的套路无法被判定,就是这么棘手的一群,他们总是疯疯癫癫的在城市废墟里面来来回回。被追赶的无可奈何我就只有出此下策啦,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是连身的呢...”
这么一说,傅林美却是穿着皮质的大风衣,虽然严实一点但是扔掉风衣的姑娘就真的只剩内衣裤了。即使如此白慈溪也很难息怒,他将内衣交出去,叫她穿上。
“不过,不要紧的啦,这一点也不复杂,因为啊...约恩知道的,这款式的前扣的,而且啊...”
“好了,别再我这边卖弄这些了,快点穿好告诉我们...”白慈溪别扭的背过脸去,期待着这个女人先行走开,毕竟他没有告诉对面自己不久前将那个戴在脑袋上,想来简直羞耻的要死,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行为,可能因为约恩的诓骗,但是不可能解释清楚的。
“不用这样吧,嘿嘿,没想到如同风流浪子一样的你居然这么的羞涩,让姐姐我好震惊的说。你们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也许在背后一个劲地意淫女生的事吧,当着姐姐的面不承认哦?你说是吧,约恩。”
“请您不要将在下当成不是男性一样的存在寻找共同感,拜托了。”管家仆役快要哭出来了,不过也只能哭笑不得,不止一次被身边的女性不以为然,忽视男性的本身虽然很让人痛恨,但是约恩还要忍受女生们自发地将自己视为同类的难堪之情。
不过,傅林美却没有很慢,也不选择避让,她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轻松地将内衣穿了回去,白慈溪那叫一个慌张地不敢直接看,想来这风流的事情只要约恩一个人知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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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话 荒野杀客
“我们被那群疯子拆散后就分开了,等到我击败靠近的那群再想要找到莫乐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最后一眼看到那家伙被另一波人抓到附近,一路追杀而来正打算击溃敌人,却只是看见你们。”傅林美摊开双手,简要地说明刚才的情况,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说清楚那群家伙的意图是不是从最初就盯上了入侵城市的白慈溪一队,能够表明的只是疯子们绝对带着敌意在行动。
傅林美一边说,一边无辜地想要表现出当时情况多么恶劣,以及那群敌人多么的穷极。仅仅靠说,白慈溪就已经完全清楚并且脑袋轰鸣,通过女生那夸张的肢体动作,他变得更加不好受了。
岂止是疯子或醉汉这样简单的家伙,在这样的废墟中依然存在的本土人民妥妥的只会是接近魔鬼的存在,它们抓住莫乐没有就地撕裂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白慈溪看看四周,然后又看看约恩手中的包裹,然后说道:“那么,这背包扔在地上的含义不就毫无缘由了么?本来指望从这个讯息里得到莫乐的指示,但是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指示就成为了无用的装饰,说的悲观些这东西只不过是没能遇难的遗物罢了。白慈溪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担负起守护者职责的白慈溪一直将人生当作试炼,将身边所有的同伴当作自己的目标去守护,现在这种情况默默然的放弃让他怎么去面对gast,怎么面对背后庞大的家族期望,怎么面对成事不足的自己。
“找找看,附近一定还有敌人逃跑的痕迹,只要莫乐还不死就一定有线索,同时我们也不应该放弃。”首领的一声令下果然起了至关的作用,三个人不分你我的散开在死胡同的周边游走,侦测,但是一无所获仅仅只是他们那殷勤的报酬。
可恶,假如探查能力的约恩能够做到什么的话。白慈溪这么想着并且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就这样管家却一直在关注自己。约恩低下脑袋,然后坚定信心看着主人说道:“我试试召唤猫灵...”
约恩的变化开始了,光线不自然的从自身出发,月夜之下少年匍匐着缩小了体积,他逐渐变得像是自己内心的圣兽一样。这猫并非寻常,他的变形来源并非仅仅只是更改形状,这是德鲁伊法术秘传地对于自然的呼应,简而言之就是自我通过贡献大自然空间响应的功能,并且赢取同等于能力的力量。将人应有的模样和施法的机会刻意削弱。让自己获得接近猫科独有的行动敏捷。无声落地等等特点。侦测在其中自然不消说明。
以往的变形持续时间短暂,几乎在白慈溪没有脱掉外套,约恩就可以在两种形态间自如地切换,这种能力说的轻巧。不过放到现在却相当的迟缓。光线直到最后彻底笼罩约恩很久,同伴们依旧在看,但是光线迟迟不愿意缩小到小体积。与时间的流逝相对,最终约恩的施法失败了,白光变成了白烟发生了轻微地爆炸。
烟雾之后,约恩的身体依然是人形,他衰弱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烂泥蜗居。白慈溪二话不说赶忙冲向了对面,他惊讶地扶起约恩。但是仆人依然没有力气撑起身子站直,好似猫儿的行动能力依然束缚着他,却又不完全使他变形一样。
“很严重么?”傅林美虽然担心,但是没有白慈溪那样满脸苍白的紧绷,在她的眼里显然对于约恩不够了解。她也不知道约恩为什么刚才能够爬山,能够奔跑,却仅仅因为施法失败却像是重伤患者一样。
“我想是那样的,约恩会这样主要因为他入侵了不属于人类而是猫形态的领域,并且正好在猫形态面临死亡的状态,如果前不前后不后就真的麻烦了...”白慈溪不明所以的形容,只能够让傅林美歪着脑袋,针对这个说明白慈溪人道地进行了补充“约恩能够变成白猫的能力,是相对于自然而签订的契约,不过这不算是契约者,因为对象不是恶魔。向自然提供自身人体的修行,并且像是贷款一样获得猫的能力,以此在两个状态之间可以切换。不久之前,约恩的探索似乎是在猫形态时被城墙上的弩车打中了身体,当时对于猫来说已经是必死的了,不过约恩由于契约关系不得不舍弃那生物的形态,因而捡回了性命。深受重伤的约恩依然需要承担部分来自于猫形态自己的危害,虽然人形态下并不致命,然而如果在此刻让这家伙强行使用猫的能力,就无疑是想让约恩冒着死亡的危险。”
这么一说,聪明的傅林美倒是清楚了一点,就好比如她自己的能力是借尸还魂一样,假如傅林美死了或者濒临死亡,灵魂就会逃到别的空间,然后等到身体的恢复,上一次的恢复发生之后,傅林美睁开眼就在该隐的城堡,想来当时傅林美如果强行回到原身体,说不定就会像约恩此刻一样重伤及死。
不论如何,借尸还魂的计量还是相对弱势的,而且其实际运作的手段和规格却相当复杂,要么就是天生的某种血迹限界。对于约恩和傅林美这样的人来说,这技能本身可以救命,却同时是最致命的机会。
白慈溪只是抢救了约恩一会,仆人便可以重新站直身子,但是他实在是不敢再次返回猫的形态中。
“姑且捡回你的小命,我们...”白慈溪担忧的总结却遭到了约恩的打断,管家只是抬手制止,说话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让傅林美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停下行动,抑制气息,空气中只剩下轻微火苗地噼啪声,姑且寂静的空间里却隐隐地传来别的声音。
“那是...兵器的碰撞?”白慈溪惊讶地发现这一点,在靠近月亮的那个方位上,传来了战斗中才会出现的激烈对砍,那种金属刀具的碰撞是经历战斗的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如果不是约恩碰巧贴近地面,想来大家都不会注意到渐行渐远的战斗气氛。
距离白慈溪等人不超过百米的巷道边的确发生了战斗,那种刀兵相见的快意和撕裂肌肉迸发鲜血的淋漓同时出现,像是隐藏在深山后的磅礴山泉。废墟遮掩了几乎全部的视线和听力,白慈溪等人感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了傅林美口中所说的疯汉们。
像是喝醉酒闹事的一群中年人,他们穿着粗俗肮脏,完全不顾及形象或是行为的利用一切的工具进行破坏。他们的人数较多,甚至多过了傅林美描述的抓走莫乐的那一群,这首先就让白慈溪心中大喊不妙,这里的一队人马说不定是另一波疯汉,完全不同的疯子。
事实证明就是如此,他们和他们的对手厮杀的激烈,丝毫没有留意过这个城市的入侵者,更不必说是掳走莫乐了。而作为疯汉团体的厮杀对象的,是仅仅只有四五个人组成的小队,人数虽然比之白慈溪较多,但是他们当中有接近一半都是伤员。
这些伤员究竟是被疯汉们砍伤的还是在遭遇战之前就已经受伤,这边白慈溪无从得知,作为首领的少年看看那边的五个人。人影中来回晃动的几个人并不能完全看清,但是只有两个人能够做到坚守脚下之土而绝不移动的。
他俩显然像是五人中的首领,再不成就是地位高一些的存在。两人中稍微兴奋些的是为越战越勇的女性,不做丝毫的退让,她握着短刀的手臂像是体操运动员的丝带在空中狂舞,汹涌地砍伤砍死一个个试图接近的人。女性的马尾干练的摇曳着,就如同它的主人本身一样不慌不忙,仿佛眼前不是劣势,而是荣耀一样自顾自地战斗着。
被女性守护的是一名白色大衣的男子,那身洁白色大衣像是圣洁的战士,与狂野划分开来的完全不同的强力。虽然男子从头至尾没有动弹,不过他淡定从容的神情和银色长发的姿态还是让围观的三个人微微惊讶。
那男人绝非等闲,临近废墟的地方如果有疯汉们对抗的敌人,那么想来必然是白慈溪等人的朋友。荒郊野外的求生法则督促着白慈溪赶紧行动。作为首领的白慈溪一声令下,约恩便拖着负伤的身躯迅速地移动起来,不谈高端仅仅只是为了偷袭而战斗,那显然不算什么。只见矫健地仆人就像是月下的猫神,迅猛地扑向了几个尝试伤害白衣男子的人,这攻击的出现其实也让白衣男子吃了一惊,但是迅速恢复平静的男子只是观望并放松心情,似乎他想要表示对于约恩并无敌意。
同样观察到白衣男子神情的就是白慈溪,他松下一口气,并且和傅林美两人全力以赴的加入战斗。如果仅仅只是面对五个人,这群疯汉的疯狂正在逐渐让战斗趋于胜利,但是他们毫无理性地眼眸中却晃过了杀人魔一般的另外三人。白慈溪等三人的出现完全成为了梦魇,假使疯汉懂得恐惧这样的表情,想必他们的脸色一定会灰的粉碎掉。
战斗轻松结束了,不认同疯汉人类的身份的白慈溪毫无悬念的击杀了所有的敌人,而且招招致命的攻势平日里是很少见的,现在则是为了救人。
当一切的危机平复,荒野中遭遇的两支分队终于回合一处并且进行了简短却重要的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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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话 盗贼公会
白色大衣的男子虽然不明年纪,但是白慈溪却能够感受到他面貌中的岁月,仿佛置身在幻境般的厚重书籍前一样。那男子低头表示谢意,并且优先报家门起来:“我是廖城盗贼公会的副会,简单来说只是本城某个团伙管事的,先前得到情报为了从那群尸体手中救出我们的同伴,带着助手赶来却受到了更多敌人的围攻。我的名字是奈尔.伊扎里斯,这边的女性是我重要的助手珊蒂斯。”
做出自我介绍本身就是对于荒野中对方的信任,这方面擅长交际的白慈溪绝不会让自己变得失礼,他摊开手向奈尔介绍自己和同伴,不过却完全略去了最初到达异界的缘由,只说是现世的人类带着任务来到这边,就连傅林美假面的身份也可以不做题及。两边寒暄感谢的话自是不消多说,白慈溪抓紧时机想要问清楚城市中发生的一切。
然而,奈尔却有些多少不及,脸色依然沉稳但内心深处不免动摇,像是在想着终于还是有人来了的模样。他淡定地对身后手下嘱咐了几句,看着三名部下离开只留下珊蒂斯在身边,然后转过身对白慈溪说道:“白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听说你着急从那群尸体的手中拯救同伴,这里我愿意和珊蒂斯助你一臂之力,快,我们边走边说。”
奈尔像是个靠得住的行家一样迅速地往前便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带着三个现世人去哪里,更不知道奈尔哪来的自信。白慈溪紧随其后,当他和银发男子靠近后,行动中的男子再次开口了:“白先生和您的同伴们对于异界的盗贼公会有多少了解?”
虽然是问题,不过白慈溪还是很高兴自己能够被涉及,显然对方不会拿自己当作完全听话的白痴,稍微想了一下,白慈溪跃过一片瓦砾答道:“别人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不过我阅读过相关文献,同时在我大脑中存储的各种道听途说也多的无人出其右。你的组织是一个遍布异界分属不同分布的地下组织,虽然偶或有分部可以走上幕前并真正成为达官显贵的手臂,不过你们...请恕我直言,本质上还是不会被认同的商贸组织。”
听到这直言,奈尔反倒不激动,开心的笑出了声音,哈哈地音量充满力量不带有一丝的猥琐。笑过之后,这位二当家一样的人物补充道:“不止是商贸组织,我们在廖城的地下拥有自己的大本营,甚至比起廖城的军队拥有独立的补给系统。所有的货物乃至于赃物都可以从我们手中洗脱。在地上世界即使犯罪的人类也会因为会长的一句话而在我们中间重新做人。我们就是汇集了一群社会偏执狂的组织。一群被正常称之为诡异的存在,一群人类所不愿意涉及的污垢,然而也正是因为我们这群污垢人类才能过的足够平衡,社会也不会因为大小事件而崩溃。我们负责的委托甚至包括城市治安管理和对外的交际和攻略,甚至是暗杀。”
总之听完奈尔的话,白慈溪更加真实地感受到那是个危险的组织,类似于祟杀者的存在。不过与祟杀者这个松散个人的名号不同,身为盗贼公会的一份子本身却会理所应然的活着,同时也会被社会理所应然的憎恶着,比起祟杀者这群完全不被人们所知的存在多了一份存在感,以及他们本身的威严。
“然而,即使是掌阔廖城的我们也遇到了危机。及其巨大的难度,城主以及上下的城民都遇难了,我们依然在统筹,地下的世界原本就是为了地面上面而存在的,到现在我们依然会为了这个上层的世界而战斗。直到双手沾满了鲜血,直到大脑塞满了异样的情感。你知道...这个廖城隶属于哪个王国的下属么?”忽然奈尔问白慈溪一件完全不明所以的问题,让少年有些措手不及。
奥斯特拉兹公国,这并不连贯的词语出现在白慈溪的脑海中,他对于这个国家的了解仅仅局限于家族关于异界的史书,那种原本就残破的无人验证的史书总是带给白慈溪不同的阅读乐趣。gast告诉白慈溪那是个从古老时代起就一直存在的国度,直到最近才变成了类似于公国形式的存在,体制不提,这个国家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初是叫做哈克萨斯的帝国,那个国家尝试过恐怖的古代龙语的研究,并一度覆灭,从那之后国家体制变得四分五裂,国王自己就很难管理全部的城市,甚至不得不让假面军团参与部分的军事管理。
也许正是因为是这样的国家,盗贼公会才能够对其进行插手,想来一个古老的国家却要让各方面的势力介入到管理层面,这真是悲哀。
“所以呢?你们对于城市的管理或者说防御出现了什么问题,眼前的问题看得到吧?”白慈溪摊开手同时又尽量让自己快步行动的身体不至于摔倒。
“我们的确遇到了麻烦,那群来自于御林十三军的恶魔,他们残忍的杀害了城民,并摧毁了这里。白先生大概认为事情仅仅只是如此了吧,不过情况显然更加糟糕,他们占领了这个城市的上层,但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屠杀不断发生,恶魔不时会出现在这里并杀戮任何看到的人类,甚至连同城门也关闭起来封锁住所有的出口,杀戮变成了稀松平常。面对令人义愤的行为,我们的会长实在是...我不便于评价他的决定,但是拒绝任何形式上的帮助什么的显然非常过分,我则是少数几个主战派的首领。”
“能够理解你们首领保护同伴的想法,或许适当的保护是必须的,毕竟我没有见识过盗贼公会的全部实力,我也不愿意评价。”白慈溪说出了真心话,他从书中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公会的说法,如果实际上廖城只有一百个人类却要对付上万的恶魔,变成这样还想要战斗那就只能是穷兵黩武的笨蛋了。
“这不是实力的问题,白先生听我说下去。如果仅仅只要保护好就不会存在牺牲,那么我也不会这么紧张地向着地表送死。刚才白先生所见的那群东西根本不是活人,是恶魔犯下的最大罪孽,他们制造利用杀害的人类的灵魂扭曲其中的真实并附着在尸体身上,那些都是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他们只是恶魔制造的杀人兵器,但是却深深禁锢死者的灵魂。因为这样我才这么火急火燎的亲自赶来拯救自己的同伴,而当听说白先生的同伴被掳走,我才会这么着急。敌人有一个独有的基地,我们所有的探子都知道那个地方,不过也仅仅只是探查后为了避开而已。好几次想要带着同伴去进攻那里,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手,到了现在我再也不能忍受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了第十六个部下遇害了。”
说完这些就是一阵沉默,只剩下道路中石子踢踏声和火焰不明所以的爆鸣。白慈溪知道这种感觉,知道这种身为首领的孤独感,知道所谓的不能守护的情况。
仅仅只是使用了一个眼神,白慈溪和奈尔达成了莫名的同步,两个人英雄相惜的看穿了对方的担忧,对于白慈溪来说即使没有额外的帮助他也必须拯救这个城市,从中得到同伴的自由和安全。
位于城市的中央,这里本来应该是开阔的总统府,不过城市的主人称之为城主,那么这里应该指的只是城主本人的住处。高高围墙现在化作了部分的残破,散乱的巨石都是整块地摔倒在地面上,可见它曾经是多么的雄伟瑰丽。一城之主的宫殿门口原本是喷水池的设定,但是来自于高空的巨石砸向了整洁的地面,将同样花白的地砖猛烈地掀开,撑起的残渣掷向四面八方,所谓的雕像,所谓的水流早就消失到了遥远的记忆中,荒败凄凉占领了权利的最中心,残破半块的大门直接成为了一块姑且拥有形状的拱形,门洞两边多出了厚重标枪的装饰,象征邪恶力量的标枪上方还穿插着头颅以及骸骨的部分。
死亡就是这个区域的全部象征,此时此刻本地还散发着更加强烈的力量,就好比如这里不仅仅只是屠戮生命,还利用邪恶进行更加不能忍受的亵渎。
高高围墙的边上攒动着人影,由游侠一样的珊蒂斯引领,一群人紧随其后逐渐迂回进入敌人的腹地,围墙之内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拥有着黑色的诅咒,而且原本的地貌都不在存在,院落之内的地面被砸成了深不见底的巨坑。坑洞之外存在一些形体巨大的石头人形,那是恶魔冲锋陷阵的尖兵,不过此刻暂时消失了生机像是石像人偶一样。他们完全无法守护住的坑洞,正在被一群人类入侵,侵入其中后虽然还有更多的恶魔,不过巨石像确确实实地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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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话 毫无意义的扑灭
同样是不眠之夜,夺还站之外就是攻坚战,人类总是会为了守护而活着,无论他们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无论事物状态的难易,都不会干扰人类最本质的心性。现世的坑矿之外,越野之中展开了大规模的混战,虽然前期但丁中将根据战事等级分成了一级二级三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疯狂的混沌力量已经制造出足够多数量的麻烦,因此作为首领的人们都不得不亲自冲锋陷阵,才能勉强保证战斗不会出现任何不愿意看到的倾倒。
坑矿废墟之下的情况是上面的人不知道的,他们同时也没有多余的空闲分派战士们做额外的救援,仅仅只是充满恶意的混沌元素士兵就让所有人疲于奔命。
战斗依然会一边倒,倒向人类不利的一边。以上是身为天才法师的扎克做出的论断,即使能够将魔法的咒言时间缩短,即使能够让身体完美地规避一切敌意,依然挽回不了铺天盖地的攻势。
“左侧前线失失守了,即使我的人也撑不住一刻钟了.”但丁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和死灵法师扎克说话,即使是怨灵战争都没有让这位中将如此低声过,此时此刻没有人会不懂得情况的严重性,不是在争执战斗的善恶,敌人从根本上就是为了将一切善恶的概念抹杀的存在,将人类完全打入粒子状态,将人性消灭的一丝不存。
扎克撇撇嘴,尽管面前的人是不久前还嚣张的陆军中将,但是这个男人的部下同样也是人类。作为守护亡者与生者平衡的职业,死灵法师扎克内心深处唤起了最直白地同情,他立刻说道:“叫你那边的同伴撤回来吧,洒热血是一码事,乱喷洒将士们的热情就本末倒置了。”
听到这句话,但丁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深深地敬佩起这个老对头的心态,不得不说这个人拥有的情况让中将折服。在将军的号令下。假面组成的防线开始有序的萎缩起来,越来越多的敌人被击败,但是紧随其后混沌的魔法又会将其塑造,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然而这种牺牲放在假面士兵身上就完全不同了,一大半的战士们受到混沌武器和魔法的攻击,他们或是残疾或是迟缓,虽然被不同的攻击击中,但是却拥有着同一个信仰,心中仍然存在希望。
不是溃退,而是阵退。平日里的严令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此时面对群起扑倒伤员的敌人。扎克部下的死灵法师也一瞬间忘却了伤员就是曾经看不起法师的假面,他们不会顾及人种,不会管理伤势程度,但凡有一位同伴被混沌包围。这帮法师们强大的力量便毫无止境的释放出来,大量来自于亡灵或自然平衡的魔法呈现光怪陆离的瑰妙精致扑向混沌。
同时为了掩护一波狮后虚弱的法师,假面利用他们自身超强恢复果断抵挡敌人沉重的武器伤害,将所有的攻击转化为可以在假面力量中转瞬即逝的浓烟。假面军团和死灵法师虽然人数总共还不到一百人,但是他们却前后呼应,来回游走牵制住了整整一片山头的混沌魔法造物。
“继续后退,维持现状,坚定信念!!”但丁中将发出了呼嚎,好多次与中奖同行的士兵们听到过这样的战争咆哮。在喧闹混乱的战场中,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盖过了震天的擂鼓,盖过了刀枪乒乓,魔法纵横的全场。士兵们有时会传说这位但丁中将早年的故事,不过大抵都是杜撰。虽然有的时候但丁中将胸中豪放的力量迸射出来让他变得更像是野兽,像是无法正面对抗的疯子,但是士兵们依然爱戴着这位中将。
忽然,天空的月光发生了奇怪的颤动,好像地上的战斗喧闹让月亮恐惧的闭塞了一样。月光不再如同前番朗照,取而代之的是压得低低的云朵,或者说是一层蓄谋已久的黑雾。战场的最左侧,此前是假面撤退的位置出现了新的人马,那群人不像是混沌,然而却拥有着同样是古神的力量支援。
那是一群身披银色法袍的狮者,高大的身影让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更加像是战士而不是文弱的研究人员。巨人般的体型之外是他们丝毫不露的脸庞,被兜帽神秘地遮掩并在无月之夜显露出更加危险的讯号。
那是什么人?
扎克和但丁几乎同时在心中问道,但是他们不用得到回答,只需要知道更加阴险,更加困难的战斗出现了,古神终于不能忍受自己的士兵只是不停地被牵制了。作为代替混沌卫兵登场的第二势力,那楔师挥舞着超过他们身高的法杖,月牙形状的尖端出现在高高竖起的法杖上方。
那法杖也许携带了特殊的饰品,亦或者可以观察到法杖有二十多个,当然在这些念头出现之前,但丁就已经猜到了法师集团的集体动作的缘由,他再次高喊起来,战争的咆哮让即使是法师也不由得一震:“全体防卫魔法术式,小心.”
出乎中将意料,说好的魔法防御术式没有按时开启,事实上分布在不同位置依然坚守物理站位的假面或法师仍然对于情况毫不知情,觉察不出危险,也就更加谈不上防备。阻止但丁说话的是更加剧烈的轰鸣,天空爆发着雷声,不过敌人没有群起使用落雷攻击。
整片山岭因为法师不明缘由的术式发生了高度的震动,强烈的地面位移让即使是假面也不能把握大地的力量,纷纷起飞窜到离地面半米高浮空着。影响没有结束,事实上才不过刚刚开始,地震不过只是前序,经历震动的土地分成了不等形状的区块,裂纹深深地撕扯着大地深处。仅仅过了两秒钟甚至更短,大地被整块整块的掀开,顶开土块的是地下的某种东西。
那东西有着坚硬地外壳装甲,光滑却同时容易粘上泥土的外表下是一颗不断躁动前进的心态。那东西的大小超过了巨人,像是个直立的大乌龟挥舞着短短的爪子,随便一脚就可以踹翻假面中的壮汉。让人头疼的大乌龟并不只是一个两个,它的数量虽然比法师少,比起混沌士兵更加少,但是论及力量和带来的恐怖却强大了许多倍。
“那些怪物是神马?”咆哮在此刻的战场中已经化为呜咽的但丁朝着扎克那边喊道,然而后者却毫无头绪的看着。也就只有先行看着,那匈缓却顽强的怪物一悼近人类便会毫不留情的进行碾压,对于试图阻止的生物,大乌龟会拍动爪子扫击任何动弹中的存在。
破环进一步加剧了,恐惧被带到了队伍的中央,所有的战士们都被敌人排山倒海的力量惊呆了,他们慌张地不知道是逃窜还是去死。不仅仅是假面战士,就连但丁也看呆了,他留意眼前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动弹了。冷不丁的肩部被人拍了一把,竟然是扎克,死灵法师指手画脚的说明了一件事情:“但丁,我需要你的帮助,击败那群白衣法师,他们是召唤怪物的源头!”
随着扎克的指示,但丁也发下那群黑云之下的法师们,立于战场的正中央被大军包围,但是也就只是在刚开始被人察觉,即使是但丁也险些忽视了这些家伙的障眼法。
然而即使首领搞清楚了这一点也没有意义,因为当前的战场仅仅因为那群怪物从地面钻出来已经变得难以控制,再怎么遵守纪律的假面也只会在理智尚存的时候保证清醒,换做混乱与毁灭的当下整个战线已经逐渐被瓦解.
战斗结束了.
但丁脑海中一个不明所以的思想浮现出来,虽然中将竭尽所能想要将它赶走,但是讨厌鬼的想法还是妄图统治这个假面的统帅,想要同古神的力量战斗,假面军团这个神创造的伪神力差的太多了,但丁心中一直在纠结力量的问题,就像是植野暗香不久前参透的事情一样,但丁中将竟然也陷入了力量和心态的争执,逐渐因为力量被压制而逐渐被侵蚀内心。
混沌恐惧和黑暗将要完全笼罩这个.
啪!
猛地一巴掌拍在但丁的后背上,轻甲之下的肌肤几乎冒出五掌红印,对中将如此做的是扎克,这份青年法师有些义愤的脸孔下则使用着悲悯的眼神,他怒吼道:“你这个人被假面的文化教傻了么?只是知道盘算力量的差距,预先就为战斗估计自己的胜败。太差劲了,我们的战场没有胜败了,在我们的后面就是全部人类的灭绝和整个世界框架的消失,不管是思维欲还是那群因为战争到现在都不明踪迹的孩子们,他们都会因为我们而再也回不来了,已经不可能有退步了,难道还不懂么?你这个没干劲的家伙,如果你不去我去!”
没等但丁呆滞地做出回应,扎克带着爱丽丝以及零星地两个人径直穿过中场,他们迅速的冲向敌阵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有着这场战斗最至关重要的敌人,但同时他们的行动可能本身也只是会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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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话 增援不分彼此
一次两次,周遭的巨型乌龟和混沌士兵利用全部的力量狙击扎克的小分队,但是无论是如何艰难的攻击,扎克仅仅只是个拿着白剑的人类,仅仅只是这样的家伙毫无畏惧视死如归的冲向了最重要,任由他们背后撂下无数死去的混沌士兵和被白骨封锁住的乌龟怪物。
法师近在眼前,扎克和爱丽丝身手敏捷,也许是因为人类临近极限的力量爆发,他俩左右行动绕开法师的注意,然后一边一把白骨之矛,仅仅只是一秒钟那白色的骨头深深地插入最前排的两个法师的胸腔,可怜的法师发出沉闷地呼号瘫软在地。
然而接下来,即使是扎克也陷入了苦战,擅自攻入敌人阵中等同于自杀,现在敌人完全反应过来,居然全部放弃进攻将突入的四位死灵法师团团包围,人数的悬殊已经到达了极致,扎克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十发长矛贯穿了四倍以上的混沌士兵,但是他本人却被附近的法师用拐杖的尾部敲中脑袋身体失去了平衡,这引发了爱丽丝的尖叫。
战斗完全转移了方向,缓过神来的假面们却目瞪口呆起来,忽然他们再次听见了一身让人内心发寒的吼叫,那绝非人类的怒吼表达着对于敌人的痛恨和对于战争的控诉。吼叫声再熟悉不过,假面战士不约而同看回自己的首领,但丁中将此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呆滞。这个青年从假面下的双瞳中喷射出直刺心房的目光,像是闪耀的火焰辐射的力量。怒吼之后,但丁对全体假面喊道:“我们还在看什么?就在刚才一个声音比我轻微的多的家伙,即使带着少之又少的就这么冲过去赶死了,他是死灵法师,是我们假面不屑一顾甚至予以敌对的存在,然而那又如何我们在成为假面之前就是人类,我们在战场之中都有着同一个归属,现在直到看着情况发展成这样,我们却无动于衷。你们真的是假面战士——神之护卫么?不是,你们连同人类本身的身份都尚且要被怀疑。现在,渣子们,放弃你们口口声声的荣耀和信仰,站在眼前的只有伤害我们的敌人和不断与敌人抗争到底的伙伴,你们.想要成为哪边?”
问题被抛出后竟然得出了全场的寂静,这些士兵此时此刻变得比刚才更加沉默,但是并不是呆若木鸡,他们每个人心头都有一盏火,而面对同伴的危机火焰杯点燃了。并且无声地传遍了整个山窝。即使敌人占据山头。即使这里的人只能占据山窝,他们依然需要战斗。
对于爱丽丝来说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回忆,亦或者说此刻的战斗是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亲眼见证了扎克的倒下。失去意识的死灵法师险些就要被刚才偷袭的法师给予致命一击,如果扎克带去的另外两个伙伴没有舍命相救的话,扎克.伊万斯的生命可能会就此终结。
愤怒的爱丽丝爆发出只有女神才有的力量,远远观看却不可亵渎,怒火召唤出长着翼翅的骷髅士兵将附近的一切敌人穿刺成为废渣烂肉,而她本人却冲刺到青年法师身边。爱丽丝抱起扎克血流不止的额头,她不知道这个血肉模糊甚至浑身伤痕的身躯要怎么救治,但是估摸着他的气息却又不愿意离开。
什么都做不到么?最终.
忽然团团围住这边的敌军士兵突破了爱丽丝可怜的骷髅卫兵,在那徐沌的怪物眼中这只不过是众多屏障中并不起眼的一部分。可怕的敌人依然在靠近,失去信仰和心之所向的女人呆呆地跪在扎克的身边,一切都会结束的,什么都解决不了.
空气炸裂了,云层中噼啪地向下斩出可怕的落雷。老天是否终于发怒并来掺和着凡间的事物,当然爱丽丝不知道也不清楚该如何回答。但是那雷电不偏不倚的击中为首的一批白衣法师,部分的混沌乌龟因为饲主被攻击也不由自主的消失进入了混沌的地下。
雷光闪现的地方刮起了一阵风,那是一股让人不由得伸长脖子的风,随之而来的变化是云层向下倾斜的雨露,片刻以后甘霖化为了暴雨,轰轰烈烈地倾斜向四面八方的混沌,普通的士兵似乎经不起这纯洁的自然雨露,风抑或则是闪电,他们纷纷溃退,但是却也同样在生成。随着敌人行动被抑制,爱丽丝感觉到有一阵风靠近了自己,她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宣判,但是命运并没有残忍的夺走一切。
那风停止的地方出现一袭白色洋装丽影,这人影不会容错,正是爱丽丝认识的那个魔女唯.汤若望,是扎克到最后都不会放弃的人。
魔女向前走来,并且蹲下身子轻盈地让爱丽丝惊讶不已,轻轻抚弄爱丽丝凌乱的头发和脏污的脸颊,这温柔让爱丽丝不禁泪流满面,本来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觉悟,却未曾想到死亡是如此的温和。
“我们来救他,这个男人很重要不是么?你也这么认为的吧?”唯轻柔的声音依然像是十多年前一样,就像是爱丽丝的少女时代一样,不过两个女性都深深地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着手治疗的唯毫不顾忌背后的危机,这让爱丽丝大为震惊,然而当她再次抬头,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
爱丽丝和扎克不知道是怎么就被传送到了远离中心的战场边缘,这里有愧疚却刚毅的但丁中将,有热心又细心的云慈中将,同时追随前几步的痕迹,还增加了一部分全新的战力。象征着冰霜力量的大天使继承者丽雅来到了战场,显然为了终结战争,整个区域的假面都是同伴,所有人都被吸引来了。先前天空掀起的云层是陈静的结界效果,她此刻站在但丁的身边凝视着远方,将更多的暗术发动砸向敌人的中心;刮风的是临海月久,明明失去了假面的能力,但是当了解到情况的时候,发动力量的月久却变得不再需要假面,虽然说不出这是不是结晶化,但是那阵神风卷起了无数敌人的身躯并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投掷出去,有那么一瞬间乌龟怪物完全站不住脚步,不得不毫无方向的胡乱攻击身边的混沌杂兵;雷光是r借用自然之力释放的强大力量,虽然并非她本身的力量,但是战场上带着焦糊味散落地敌人尸骸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这些人以外,林爱丽,布劳德,泉音和流汇也先后投身到附近的攻坚战中,誓死守卫每一片土地,假如需要力量那么久从大家这里借去,因为这力量本来就仅仅只是为了守护大家共有的天空,共有的生活。
“唔.”战场的喧闹之中原本是听不到来自仰躺的扎克的呻吟,但是四周严阵守候的同伴们都看见了,大家全部靠了过去,最后只是但丁靠的更加近一些。
中将几乎将耳根贴近死灵法师的嘴巴,最初能够顾及的印有中将徽记的轻甲都被泥尘和鲜血弄脏弄破,但是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中将俯下身子偶或点点头,须臾这个假面统帅直起脊梁对爱丽丝和唯说道:“一定要救治好他,他为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多,原本应该突入其中的是我,不过现在也不急。”
交待结束后,但饿然转身看向陈静和丽雅,他歪着头:“抱歉了,植野暗香的同伴,为我之前随便怀疑你们,不过你们的行动是正确的,假使当初没有你们首领的阻止,那么.”
“不是首领!是伙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可能是林爱丽当着这个阶段胆敢打断但丁本人。
不过但丁却没有在意,他重新缓口气说道:“对,是我们的伙伴,我承认之前过分的强调身份等级了,你们愿意协助本帅么?”
陈静听到这话不耐烦的抱着胸口,然后说道:“不能容忍你我们就不会出现了,而且如果这个场景是我们的会长豁出性命也要阻止的,那么我们也绝对.”
“说得好.”这声音是个新的人物,但是让但丁震惊的是那人却凭空的出现在大家的中间,毫无维和感的站在原地摆弄着他的长发和披风。
那是个精灵,准确的说是一个已经被恶魔同化的高等精灵,他隶属于青鬼十字军团但是作为恶魔却有着和御林十三军不同的主人,这个精灵男子同时也是植野暗香最初的对手,被称为威瑟斯.盖亚的男人。
“你是怎么来这的?”但丁虽然觉得已经很麻烦了,但是还是用剑刃指着恶魔站的位置,仿佛对方动一动手指就要被切掉一样。
“别这样,此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是现任青鬼十字军团的团长,我的主人是恶魔梅杜,而不是和维吉尔混在一块的御林十三军。”为了表达来意,这个精灵举起了自己修长的手臂,示意没有任何武器,然后继续说道“你们的对手是古神,那么作为世界一份子的魔王势力就一定要参与,我们可不想这个即将成为我们囊中物的世界杯混沌化,所以请务必让我的人马祝你们一臂之力。看看现场的数量,你们还认为那是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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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话 守护者们的决定
天空刮起了另一阵风,恶魔部队的石像鬼军团占领了那里,原本它们并不会飞,但是由于青鬼的梅杜做出了某些措施让这支部队媲美于假面空军,独有的翼翅强健有力,拍打着空气这才形成裂变的风。
大批的石像鬼加入战局,亦或者俯冲,又或者空投,它们的百般姿态都由于自身的灵活与坚挺,空气中还多了几声异常的尖啸。负责统筹这一些的是威瑟斯盖亚,这个看似年轻的精灵有着不一样的自信,同时他的出现带给人安全感是至关重要的,也许实情真的到了不通过所有人就守护不了这片山头。
就在大家奋勇作战的时候,天空中抛洒下更多的雨点,水露不分你我的降临大地,并且迅速搅动泥土中的成分让战场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险恶。但丁中将顾不及剥开雨水浸湿的头发,他焦急地用视线扫视全场,现在加入的新编队会通过威瑟斯而间接被他控制。头一次自己控制恶魔军队,首先是联合的机动性问题,再然后对于恶魔习性知之甚少的但丁也很难坐稳指挥官这把交椅。
“放轻松,但丁,一切正在被控制,相信里面的人”不知道从哪个方位传来扎克的身影,终于片刻之后才让但丁找到了端坐起身的死灵法师。扎克的表情略微有点僵硬,苍白的脸色配上颤动的口型,这都告诉但丁这位同伴遭受到的损害,更不必提他说出的话音。
权且相信他的话,然而轰隆的噪音再次响起,远远胜过了震天的锣鼓,战场一瞬间被山体本身的震动肃清了声响。确定不是轰鸣之后,但丁忧心的调查起山体本身,然而那里的洞口除了先前的响动就没有一丝的现象。
就在所有人都认同那是幻听的时候。震动再次袭来,可怕的轰鸣连续爆发,像是从地底深处悸动不已的火山。大家在战斗的同时都在等待岩浆从不知何处暴走而出,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像是又一次戏耍众人脆弱的神经。
而此刻,远在地表之下的位面,那里的平台已经转移到了不同于现世和异界的空间中,主宰平台的依然是怪物,比之于从前更加巨大的身体看起来和平台融为了一体。距离它远远地就是gast本人,拥有等同黑暗色泽的斗篷,毫无违和的与空气连为一体。
在怪物面前看起来如此的弱小。守护者gast却在此前不断地挫伤巨物的身躯,造成了数量庞大的体液四射。那怪物已然不是任何的生物,身体中不存在任何名为体液的存在,喷薄而出的只有岩浆本身。
“已经和大地联合这么紧密了么?”gast轻声细语仿佛惊醒这片土地中的某些东西。的确随着怪物的进一步狂暴,在下方提供力量的古神本体可能已经沉睡了,假使这怪物冲出世界表面并吸收了大量的灵力亦或者它被残忍的杀死,那就正好唤醒古神,从而让混沌降临。
留给gast一个人的方法就只有封印。在两个老人离开之后,gast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那种东西即使想要近身都很难办到。对于很难做到的行为,gast已经超出常人的偷袭了他七次或者八次,想要做到封印就是另一码事了。
“也许不能用平凡的法门了。”gast再次自言自语。所谓的平凡的封印技巧都只是建立在虚弱对象,并且逐渐降低其本质。但是现在又怎么可能打得起这个消耗战,古神的力量绝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不知不觉间另一个想法出现在gast的心头,只有通过某个超级强大的容器将怪物吸收,继而封印事先可以触碰的容器,最后再将容器本身穿刺,达到杀灭的作用。这个方法本身就和献祭召唤一个原理,但是这方法本身就是利用牺牲和杀戮做逆向运用。
又是一记触手侵袭,gast尴尬地避开这次攻击却难免触及岩浆本体被伤害到。开战以来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不出对面的套路,看来这么下来连消耗战都打不了,应该用不了多久怪物就可以自豪地从守护者的身上踏过去,并且主动毁灭这个世界。
“只能如此,拜托了别再看着了。”gast忽然大声起来,比之于从前就像是在争吵。这话音还是传达给了后方的某个人,对象立刻从黑暗深处的隐蔽中走了出来,那是重重地踏地声响。
就正如所看到的,站在身后的人就是青鬼十字军团现在的管理,大魔头梅杜拥有与普通恶魔不同的犄角,以及白色的面孔。象征黑暗的恶魔出现后,gast似乎事前就知道一切,他说道:“情况越来越难以遏制了,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很艰难啊,封印那个的话,容器可不是说找来就能够找来的。”梅杜站在gast身后悠悠地说道,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过梅杜依然是在帮忙的。
“并不麻烦,把我当作容器什么的就是这样。我原本就只剩灵魂碎片了,虽然好不容易摆脱陆西园同志收集完成,不过守护者本身就是为了这样的机会而存在,而崩坏的。”gast说的非常轻松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对于这种行为,这个远古的大恶魔一点也不奇怪,上一次被封印也正是因为天使们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毫无停滞地牺牲。
“那么你还有什么多说的么?还是说足以交代的?”梅杜问道“我这边则是要感谢你的贡献,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被我们入侵的世界继续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又一次挽救了造物神和魔王大人的世界。”
gast没有说话,他听到的最后话语应该就是这个恶魔所说的,被穿刺后自己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慢慢地恢复身形呢,这次灵魂碎片会损失的更多。
与接近尾声的现世战斗不同,白慈溪亲自潜入的夺还战依然在进行中。他们一行人必须时刻小心,因为行走在内部宫殿中,这群人都在向下移动。他们跟着珊蒂斯,游刃有余的沿着从前是屋顶边缘的地方向下行动,这种强大的梁上技巧应该是盗贼公会独创的。
避开下方的恶魔,亦或者高大,亦或者狡诈的所有生物统统没有能够发觉这边的一群人。行动到空间的最深处,仿佛无限接近地核一样,这里的光线变亮起来,一路上看到了大量的白骨以及让人头晕目眩的奇怪气体。
据说人体总是能够神奇地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气息,每个人之间的气息都是不同的,而且都是相互存在抵消和融合的味道,在这些当中最最渗人,最最具有威胁的就是死尸。
“这什么味道?”傅林美终于开始问起来向下途中的事情,但是没有人能够直白地回答。白慈溪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也为了完成守护者的行动,他曾经亲身感受到一大群的死者的气息,感受过烈焰暴晒下被扼杀掉的无辜人类的死状,那是让任何淡定的人都忍不住丧失理智的感觉。
即使是盗贼公会的副会长,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明根本就不需要,没有人会自以为是的讲解尸体是如何发酵的。
“你们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你们同伴?”奈尔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下面,终于到达了最底层,地面散发出的迷雾蒸腾地向上,几乎看不清远处的人脸。不过白慈溪可以保证,自己看到烟雾之外有很多的人头,他们都呆在一起似乎等待着什么,像是等待着屠戮和祭祀。
“必须救救他们”
“等等,白先生请看那头。”奈尔再次指出新的方位,不过这回看的就相当清楚了。昏黄地下就只有这里散发着阴森森的光芒,那是个高高地塔楼似的东西,落入地面之下的哨塔么?
虽然白慈溪感觉地下不会存在哨塔,但是透露不想气息的那建筑物存在着巨大的威胁,尤其是那边受到了恶魔的沉重把守,失去了房檐边上这样的路径大家就只有亲自靠过去,甚至可能引发战斗。
“白先生,我听说过传言,说这个地下有着可怕的融合机器,那东西可以吸收死者的灵魂,并且将可怜的祭祀者们变成能量,传递给某个不为人知的怪物,乃至于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奈尔说着自己的猜测,但是这个距离想要分析清楚是不可能的,最后为了确保猜测真实,奈尔补充道“据说那个怪物被称为恩佐斯,可怕的远古混沌魔。”
恩佐斯是什么东西,白慈溪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古神在哪里,但是身为守护者的gast就曾经非常认真的教导过自己,古神的存在和它们的意图。被当作故事听的恩佐斯却出现在白慈溪的眼前,变得息息相关。
阻止古神的能量补给,阻止那个可怕的东西变强,这很重要。
“奈尔先生,请一定守护这个世界,拜托了,我将亲自冲过去吸引敌人的活力,能不能麻烦你靠过去和大家一起破坏那个发着光的东西。”白慈溪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作为守护者继承者,他没有做出让gast失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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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话 绝望与善良
廖城的实际控制权在十多天前就不再属于人类,横行于城市地面或者天空的恶魔不过只是最初入侵的一部分,大部队离开后便只剩下执行任务的那一部分。
御林十三军为了按照计划激活古神恩佐斯,选择这个地方作为吸取灵力的根据地,不仅如此他们残忍的获取灵魂力量之后,将人体变成活尸,持续发展剩余价值。彻头彻尾的亵渎以及同古神的联合,这点已经让假面和平凡恶魔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
由三大官员组成的最高议会正在下一步很大的棋,他们此刻已经完全脱离了魔王的牵制,拥有诸如御林十三军这样的强势力量,并且投靠了新的主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恶魔们会出现对立与分歧。
当然,这些所有东西在廖城监牢里等着受难的人民是不知道的,他们最淳朴也最直白,没有过分的隐藏同时也毫无力量。然而也正是如此,整个城市才立刻被选择成为献祭场。被关押的人当中就包括了白慈溪等人此行地目标,她叫做安娜女士,和同村的关系并不好,却同时带着女儿鹿天优。
虽然安娜本人很难说清楚这个女儿和孩子他爸的正确关系,主要是合适人选的确定,但是这不影响母女生活的感情。直到某天里两个人同时出现精神恍惚,跟着自己的感觉就来到城里,缓过神来便被监禁无法离开。
地下的土牢昏暗无光,缺乏正常人类管理的牢狱有的时候静的出奇,密不透风的空间时刻散发着死亡的恐惧,窒息的空气已经先后弄死了很多人。一个个牢笼俨然大过了安娜女士家中的小屋,但是这里同时也塞入了太多的人类,死的或者活的。
现在什么都不需要管理,安娜女士的女儿就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本人却非常难受的不得不在立锥之地的空间蹲伏着,即使下肢开始发麻忘却了疼痛,但是这个女人坚定信念依然信仰着上帝。依然纯正的想要获得救赎,天真的认同黑暗不过只是一场梦。
连日来唯一救赎过大家的是悬挂在徒劳上方的某个水晶球。象征魔能的道具散发着可怕而未知的力量,受到这东西辐射的人类萎靡不振,并且逐渐丧失本能,但同时假使意志坚定的存在就可以不靠饮食而活着,人类被逐渐训练成为只需求精神而活的活尸。
时间过不了多久,安娜女士自己也支撑不住强烈的魔力催眠,每次都能见到女儿鹿天优天真的大眼睛。感觉这个异世界还是存在希望的,因而避免昏睡过去完全成为噩梦的奴隶。周而复始的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期间安娜女士能够感觉牢狱大门被开启和关闭,有很多人被带着离开了。大抵上都是失去脾气没有信仰的存在,被巨大的恶魔像是拖拽毛毯一样带出了地面,迎接他的是不是光明安娜并不知道。
与此同时还存在着另一部分人被带进这里,这些家伙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逐渐减少,而且往往都是些活蹦乱跳的人。这些人发狂的怒吼。向着四面八方破坏,最终却只是对着强硬地牢门盲目破坏自身。
每当看到这种的人,安娜女士都会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出于保护她甚至不会让女儿亲眼去看失去希望化为活尸的人脸,那些人是危险的。不仅仅只是极具攻击性,更加是因为活尸化的人体存在就只是为了击败剩余人类那少之又少的人性,所有人都疯掉也许是恶魔的真实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被带了进来,到这个时间恶魔已经抓不到活人,假使他们不对狡猾的盗贼公会出手那也就只可能找到运气极差的作为凑数。可是眼前这单独被抓来的人却不一样,甚至和以往所有因为催眠进来的人不同,有何那些被吓晕的也不同,她是个活蹦乱跳的人类。
那个女孩的出现最初没有引发安娜女士的观察,年轻的女孩死亡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说不定死神就可能带走自己女儿的生命,上天保佑她只有八岁,比起被抓来的女孩虽然小了大概一半的岁数。
让安娜女士开始注意是因为这女孩被带进来的时候,她纤细的手脚都是被反绑的,几乎没有守卫会细心的为祭品解开束缚,想来她被扔在地面是多么的不舒坦,因为从接触肮脏冰冷的地面开始女孩就在奋力挣扎扭动。即使衣服被地面的尖锐石块划破,即使身体被搅和的满是泥尘,即使最后依然一无所获,她像是被绑架的双眼依然桀骜不驯,绑匪似乎有效的封锁住她的嘴巴,即使想要说话或者费力的呼喊也不能办到。
头一次有这么奋力的存在,这让安娜看到了希望,虔诚的女信徒带着女儿站了起来。她缓缓走向那名全身被束缚的女孩,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不同,先抚弄她的脑袋,那依然柔顺的直发让人感觉很舒服。紧接着,安娜女士看看四周,将深藏在袖口的什么东西移动出来,虽然只是反射了火光那么一秒,闪动的东西靠近女孩的身边,束缚轻松地就被割除了。
当女孩爬起身移开嘴巴里面的填充物时,她似乎看见安娜女士收起刚才行动的小匕首并且带着女儿回去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女孩铁了心的跟着这边的母女两,即使想要找别的地方也不会有太多的选择空间。
“我叫莫乐,这里发生了什么?”直率的女孩放弃问对方的身份而是直接关注形式,这点让安娜女士依然很吃惊。多年来安娜女士遭受过很多的冷遇,仅仅因为自己是个给男人扣帽子的女人,就必须单独抚养孩子,仅仅因为别人了解自己的身份痛苦也便随之而来。然而这个女孩却并不急着知道身份,她根本也不明白身份的重要意义,像是安娜女士一样的人在异界几乎没有公平对话的权利。
“你很特别呢,莫乐小姑娘。不过奉劝最好不要和我搭话,当然前提是咱们的生命不是毫无价值的。想要问发生什么事的不止是你...”安娜女士环顾四周,危险的情况出现了,最近的几个人已经逐渐丧失理智。他们开始畏惧危险的蜷缩起来。危险本身就是如此,不会因为缘由而出现。但是危险的东西总是最害怕危险的,蜷缩就表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理性已经消失。“我们最好离这里远点,到这边来小姐。”
安娜女士带着女儿并且向莫乐挥挥手,连日来她已经非常熟悉这地牢的套路,假使看到什么样的人就立马知道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果不其然,当莫乐离开原来的位置十秒后,由于周遭的环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黑暗压抑着沉默已久的力量终于爆发了。那个蜷缩着一瞬间扩展了所有的存在感,像是颗核弹一样奋力的扑向最近的人形,像是怪物亦或是尸体本身,最初的人啃噬抓扰后者。而后者为了自保也奋力的予以还击,喧闹一下子起来,整个地牢再次沸腾了,这是安娜女士来之后看到的第多少次?
安娜女士不知道这当中究竟发生多少次的袭击,也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过身边的女儿瑟瑟发抖,感受到恐惧的魔力,并且正在沉沦。悲伤不已的安娜女士说道:“上帝保佑,快些让这些人解脱吧,太痛苦了。莫乐小姐。你知道吗?比起他们真正还活着,还具有人性和希望的我们是最痛苦的,我们不仅要忍受还要不断见证这当中的绝望...啊哦哦..我受不了了,这是怎么了...”
莫乐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痛苦不已的母亲,但是她只是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这个可怜的妈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个恐惧组成的监牢里面,即使是莫乐自己也感觉压抑地说不出激励人心的话语,究竟得具有什么力量的人才可以完全抵抗这里的恐惧呢?
忽然,莫乐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人,那个自己临近出行前见到的黑色斗篷男子,那个同意莫乐来这里的人。莫乐知道即使是白慈溪也不得恭敬地称呼他为gast的那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在场,恐惧亦或者是这边看守恶魔就统统像是站桩木偶一样被瞬间消灭。
拜托了...gast先生,gast大人,请守护我们,至少救救那个小女孩吧,至少...她比我还要小啊。然而莫乐的祈祷没有什么作用,作为守护者的gast显然正在被别的事情缠住,假如说这边的行动仅仅只是御林十三军为了复活古神而做,那么gast此刻正在竭力地遏制古神的本体,真正应该被救治的人太多太多了,多到超过了那位守护者大人身上的伤痕。
这时,像是丧钟般的刺啦声响起来了,那是几十分钟前莫乐听到的关门声,沉重的牢门象征的死亡本身,开阖就是对于人类无原则的审判,想来命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时机非常不巧合,走进来的暴徒就和抓住莫乐的一样,他们也同样毫无原则,甚至不久前是人类,此刻毫无阻碍地带走了发狂的男子,还有莫乐以及安娜女士母女。
临走前毫无办法的母亲哭了,终于坚强的忍耐到现在,虔诚的信徒最终依然相信了命运,即使是被指责偷情她也没有哭过,即使是被自己女儿问道父亲也没有酸过,但是现在这个可怜而善良的女人想到女儿,自己以及素不相识的小姑娘的命运不由得泪流满面。走动过程中,她悄悄地将自己的匕首塞给了莫乐,将这点仅有的希望迅速播撒,然后给了女儿一个勉励的表情,同时也对莫乐微微一笑,好像这几十分钟的时间,这个女孩也变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最后义无反顾地走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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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话 祭司
被带出去的不仅仅只是安娜女士,还有她的女儿鹿天优,以及莫乐。每次恶魔带人出来就永远没有可能放任那人活着去往别处,被带出来的人数不定,不过这回运气差的正好是她们三个人,留下的不得不庆幸起来。
一路的行走对于莫乐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刚才腿部发麻的母亲和已经被吓坏的孩子就完全不同了。拜她们行动迟缓所赐,莫乐似乎没有被人追究身体没有束缚这件事,而且也留给她们充分的时间享受仅剩的人生。
没有人是愉快的,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别的东西代替,让三个女性不能专心致志的定下心来,一路上被恶魔押着,她们穿过了太多太多的拱顶和地面突起,绕来绕去的已经在空间中行走了过分遥远。
“我们这是要被带到哪里?”又是这样的时机,莫乐总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询问重要的问题,当然这里不会有白慈溪一样的人回答她,母女两办不到,而身边的恶魔虎视眈眈的更加不乐意如此去做,即使告诉祭品站点名称是命令也不会喜欢这么做。
走了大约十分钟,时间上来说不会高于一刻,前面的道路变得开阔,地道形状的样式变得不复存在,周遭的火焰也变得明亮起来,只不过这份光明并不会带来温暖,而且同时光源本身只是邪能的造物。
开阔地到达最后是一片圆形的公开平台,上方的拱顶向着正中央的最上方收拢,看起来像是巨大的碗倒扣在平台之上,这形式的祭坛假使莫乐知道那么肯定会大声喊出这同封印古神恩佐斯的那地方完全相同。细细观察四周墙壁的纹理和地面上沟壑纵横的图案,莫乐并不知道这些形似咒文的含义,同时也就完全不会为自己的将来命运而恐惧。
平台正中央矗立着巨大的魔法造物,又是让人不明所以的东西。黑不溜秋的雕塑中间部分是活动的旋转姿态,像是太阳系那样的运动状态。远远地看过去,物件旋转着散发着黑暗的能量。像个死亡的凶器。
凶器的下方站着某个人影,不同于巨大的恶魔狰狞的存在。那是个人类。人类男子似有似无的笑容看起来相当诡异,面相平和的不到四十岁,然而他的双眼周围深深地陷入了一圈奇怪的漩涡,黑眼圈的成分总是会伴随着精力消耗巨大的人而存在。
“欢迎来到祭祀场,为了贡献自己的灵魂请你们更加努力吧!”男子开心的看着受压迫的妇孺,同时挥动手臂做出加油的姿态,开心的表情就显露在脸上完全掩盖了先前阴森的笑容。这个男人究竟如何做到完全隐藏真实的自己。而且还面色不变的表明杀戮的意图并且毫不在意对象的痛楚和不快。
莫乐看不下去,这个人让人作呕,他的情绪中散发出一种充满溢出的快感,用来表现极致的崇拜。好像是粉丝看到自己被偶像拥抱并且获得更多无上的恩赐一样。男人将双手握住放在下巴位置,期待地观望着莫乐等人。
“真是让人难过,我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祭祀,不过毫无理由的想要我们的性命这绝对不是被允许的...”
“所以,小姑娘难道有什么可以谈判的价码么?”男子毫无羞耻的下命令让四面八方的恶魔做好准备。但是对象仅仅只是毫无还击之力的三个女性,仅仅这一点就可以让莫乐完全闭嘴。
“唔,真不好办,但是我有预感你这混蛋会遭到代价的。”莫乐恶狠狠地瞪视这个穿着风衣的男子,看起来他就是担任祭坛中祭司功能的人类。然而召唤的对象是谁这一点莫乐倒是一点也不明白。“至少临死前让我知道我死给谁了好吧?至少让我明白为了你们那边什么样的事业去死,对于你这种恶心的狂信徒岂不是很重要么那样的真相和奥义。”
莫乐这个说法确实说道了祭司男子的心眼里,的确人的信仰无论是对于何人,无论他所信奉的神教是救赎还是毁灭,是坚守还是纵容都无所谓。但是一切的大前提,对于他们信仰的那个所谓的主最大的理解,最大的信奉其实也正是最大的功德,如果有人诚心诚意的问信徒信奉的主并且还希望皈依,这简直就是信徒这辈子听到的最大好事。
男子放下手掌,选择来回搓动自己的手腕,摩拳擦掌的让莫乐以为自己会被揍,不过男子仅仅只是因为高兴而后眉开眼笑的颤抖起来,他说道:“那自然是为了无上的混沌君主,为了那个被天使和造物神封印了众多世纪的恩佐斯大人,古神之一,世界之右。这么说的话小姑娘懂了么?嘿嘿嘿嘿...”
**低沉的笑声经过男子的放出变得更加猥琐,甚至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而且当笑声响起立刻让鹿天优害怕的像个小动物静静地避开躲在母亲的身后。利用这个瞬间,莫乐看见安娜女士似乎正在低声的对鹿天优说着什么,母亲居然还能面带微笑的说话。几秒钟后,安娜女士看了一眼莫乐,眼光中的善良和宽容顿时让莫乐已经恐惧到极限的心灵稳定了一下,在对面祭司男子滔滔不绝的时候,莫乐听见了那位母亲轻声地对鹿天优说的话。
紧紧跟着大姐姐...
虽然可能是幻听,但是站位问题让莫乐不好直接去问,她一边担忧的看看母女两个人,一边打量周围的守卫。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像是机器一样可怕冷血的存在,这些东西身高完全超过两米,体格强健脑袋上海长有邪恶的犄角,下面是强壮反折的蹄子。
周围观察了一圈,少女失望的摇摇头,自己的武器早就在被擒获前失踪了,即使是背包也不见了,现在靠得住的只有安娜女士给的匕首,然而不久前女士还让女儿跟着莫乐本人,这意思就是说那个母亲将全部的逃生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完全托付给了自己。那个女人认为莫乐使用匕首会有更大的作用,但是这平凡的匕首甚至不是假面兵器库中专用的锋利刀刃,那只不过是邻家小院中偶尔被妇女带走的小玩具罢了。
该怎么办?
莫乐立刻活动了大脑和眼球,即使再怎么敏捷的动作,用莫乐自己的大脑去想,用莫乐自己的行动去实施是完全不够的,敌人有四个或者五个,实际问题是这种的恶魔即使只有半个也足以打败少女,而且会让少女体无完肤。
如果白慈溪在会怎样?问题是如果是白慈溪那家伙,压根就不会被抓住,所以根本没法考虑这里要同时对付可见的五个恶魔,天啊,可见的就有五个,不可见的岂不是...
“怎么样,小姑娘是不是认为我们的教义非常的厉害,真是美妙不可言啊...有兴趣加入我们么?附带一提,你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的灵力痕迹,即使你是入侵者,但是我们都是调查过的,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跑来送死,我啊,看透你的能力了。”祭司侃侃而谈终于结束了,不过他的话音结束却暴露了莫乐的绝望的现状,同时他也撩出了这么个直接的问题。
“那个...这么做是不是不会死呢?”莫乐有些心存希望,于是憋出了自己的笑脸,事实上她真的笑不出来的,如果不是参加了这个可怕的夏令营活动(开玩笑),莫乐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屈从,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不要节操终于能够被发现了。
“唔...当然是...不可能的。”祭司男子依然在笑,这个滑稽的家伙居然利用这个言语戏耍了莫乐,这种时候莫乐像是抗战中被逼露出和颜悦色却又不能被释放的俘虏一样,当前的感觉是火辣辣的,毕竟非常的丢人,好在身边的母女一点也没有鄙视莫乐的这种程度的求生技能。
“那还有什么废话?快来吧,老娘选择来到异界就已经做好今天的准备了,只可惜这里居然有人会和我一起死去了,她们可完全没有准备呢。”人的临死关头终于还是暴露出本性了,莫乐放下担子后立刻就开始担心起别人了。
“是嘛,那我就偏偏从那边开始,守卫先别抓这个女孩,抓那边两个到这里让我进行灵魂洪流的法术。”莫乐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灵魂洪流具体是什么法术,不过她知道这种时候必须奋斗了。
动弹身体迅速抬手,将准备好的匕首刺向靠近的恶魔,虽然有些以卵击石,不过这奋力的一搏起码表现出自己的反抗,除此以外就什么也不会有了。万万没有想到,另一个恶魔更加快速的迂回而来,早就从背后压制住莫乐的双臂,匕首没有暴露出来,但是上半身早就动弹不得了。
恶魔强大的力量仅仅只依靠单臂就压住莫乐的身体让她不得不向下跪在地上,虽然莫乐依然在试图挣扎,但是这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在那以前一个恶魔出动走向惊恐不已的母女两,恶魔想都不想就出手将母亲和女儿分离,思考了一下就将鹿天优扔在了一边,仅仅一只手就拽着安娜女士的胳膊往中间走,一时间肢体拉扯的疼痛叫喊声和小女孩哇哇的哭声响了起来,但是祭司不闻不问,兀自享受着这独有的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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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话 不可原谅的罪恶
呃啊.
莫乐被恶魔卫兵压制住不得不弯曲上身像是鞠躬一样,浑身难受却又被扎人的手掌粗劣的对待着,这让她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即使是粗糙带来的不和谐也让她忍受不了。
更加致命的是被活生生扼棕到袖口的匕首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安娜女士似乎将希望寄存到了错误的信箱,名为救赎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到达了。眼前的妇女被残忍的拖向了祭坛的中央,但是莫乐只能看着,同时还可以选择看向另一边的鹿天优,那个小女孩则是被恶魔士兵拦住去路,一切变得毫无意义,毫无转机的可能性,难道仅仅因为莫乐的无力就让祭司看清了自己的全部?
继续挣扎,但是身体除了发出骨骼根部的卡塔声几乎不存在任何机会错位,留给莫乐的只有因为极限扭动带来的痛楚,这种痛楚火辣辣的作用在后背和手臂上,造成了对于生理和心灵最快的双重打击,卫兵显然深谙此道才会自信的如此擒拿著面前的弱小。
当强大恶魔将安娜女士带到更加考前的位置的时候,正方面的空间传来轰鸣,晃动随之而来几乎让恶魔卫兵站不住脚跟,有着大蹄子的恶魔不得不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多停留一会。虽然恶魔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身为祭司的男人突然暴怒了,他气愤地吼道:“是谁允许这发生的?去看看震动的原因!”
最远的恶魔被差遣出去,他的体型虽然是四个中最弱小的,可是依然是致命的。但是时机刚刚好,在他离开后不到十秒钟,新的爆炸产生了,这次震动与声音没有任何程度上的延迟,而且作用的效果就在大家眼睛前方。
高高地拱顶处传来爆炸的罪魁祸首,烟雾弥漫的不得传播之道,便不得不从下方的窟窿向下倾斜并且顺着球形的顶部继续蔓延开来。仅仅只是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莫乐转回视线的时候也同时发现了恶魔的惨叫。
超出常识的落石精确地击中了擒住安娜女士的恶魔那粗壮的手臂,仅仅距离安娜女士本人不到一掌的距离,落石飘忽的运动轨迹曾经一瞬间让莫乐以为这是刻意的,不过立刻得到了否定。
托这个攻击的福,安娜女士挣脱了身体上的束缚,即使手臂依然不能很好的晃动,别扭的转向了别的方向,但是作为母亲的本能依然迫切需要她的行动。快速本逃到鹿天优身边,在此之前,莫乐早就下定主意。她故意向下一沉。腰肌收缩力量。当自己的双腿像是弹簧一样被压迫到了最低的时候,猛地法力,整个人从膝盖到腰部,再到上半身爆发出惊人的一跃。
虽然不知道撞在哪里。不过顾不上脑袋的疼痛,莫乐已经从松动的铁爪手中挣脱自己的右手,她迅速地放出刀刃,那匕首的刃口虽然依旧粗糙,不过铁制品却带着迅捷的风流刺入后面恶魔的身体中。
莫乐根本分不清那是敌人的腰部还是胸口,更加不愿意为了确认对方的生死再去拔出深陷其中的武器。她机敏地翻着跟头,地面上的灰尘沾染了她的衣服不过这并不是多么重要了。靠近母女仅仅只用了一秒钟,然而当她向前跟着母女走出几步后的一秒,那被匕首刺入的恶魔却狂怒地挥出了一拳。拳头恶狠狠地砸中了前一秒莫乐所站的地方。
情况危急的让莫乐不得不强硬推动前面的两个人往洞口奔跑,虽然没有方向感,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前面的困难,不过停留就等同于死亡。
恶魔依然穷追不舍,在场的另一名恶魔从惊慌中缓了过来瞬间加入到包抄的战斗中。莫乐一看情况不妙。但是她却并没有改变先前的注意,依旧呆在后面推动两个人向前飞奔,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放在安娜女士背部的手掌却感受到某个奇怪的拉力。
注意一看,莫乐才发现这个女人将鹿天优这个孝推给了自己,并且毫不犹豫的转身拉动自己向前迈进,作为相对的安娜女士自己就不得不因此向后退去,那里正好是恶魔下一次攻击的位置,轨迹像个足智多谋的勇者,计策好了这个悲剧的发生。
不要.
但是没有人听到莫乐的话音,假使安娜女士不这么做,那么单独留在最后的莫乐就会被打中,受到那般重力挥击的影响,向下攻击的拳头无疑会把三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打遍在地,毫无商量的余地,然而作为年纪最大的安娜也毫无商量的将生的机会交给了更加年轻的人,对于鹿天优说的通,但是对于莫乐却毫无可能,这个妇女依然如此做了。
时间不会像是故事叙述一样定格容事件主角思考人生,更加不会每次都出现正义的伙伴及时救援,因为现实就是现实。重拳的挥击毫无悬念的击中了可怜妇女的后背,击中那个不久前还自以为无碍的某个无辜人,虽然所谓的战争最终也仅仅只是在向无辜人讨债。
安娜女士的身体瞬间变得像是一张纸片,那沉重的力量凶恶的将她摁倒在地,恶魔的脚边就瘫软地趴伏着那女人的身影,虽然她残弱的身躯可能再也无法前进,但是莫乐清楚地看见那女人的目光依然想着这里。
不要,别再看过来.
深深地痛苦像是要将少女的全部意识吞没,仅仅面对行将就木的死灰眼神,莫乐却被深深地折磨住了,可怕的景象和这现象背后的本质震撼住了莫乐,无法移开视线,却同时更加不敢直视。
内疚,伤痛,愤怒一瞬间人类的情感充斥了少女的每一个器官,甚至是几乎全部的细胞,让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成为空气中最沉重的一部分。看着眼前毫无妨碍的恶魔,这牺牲难道仅仅只是无聊的捉迷藏游戏么?前后的夹攻根本无法打破,所有人都会死亡,除了这两个恶魔,从动荡的洞穴中像是蜘蛛一样爬出来的怪物更加多,他们密密麻麻地占领了整个祭祀场所。
“抓住他们,我要亲手撕了那个小贱人,伤害神圣的兵甲。这是亵渎.”远处愤怒的祭司大吼着,虽然恶魔重重的包围已经阻止莫乐朝那个方向的某人投出愤怒的眼神,但是少女依旧感受得到那个疯狂的家伙满腔的怒火。
咬了咬牙,莫乐几乎都可以倒数自己被最近的恶魔狠狠地抓住的时机,甚至都可以预先感受那重的让人受不了的痛楚,恐惧和愤怒一瞬间消失了,所有的努力都将要白费了。
但是,这时莫乐看到了另一边,看到自己身后的鹿天优,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眼睛。明明那么小的孩子。这一切不应该发生的。这本身就是不该存在的。假使安娜女士为了救自己才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那么鹿天优呢?这个残忍的世界依然要将悲剧进行到底,依然要将人类眼中美好的东西一件不剩的撕碎。
残忍.
真正痛苦的是谁呢?真正让人无奈的又是什么?这些莫乐都不知道,但是她万念俱灰的表情下面的脸色却变得坚决。绝对不能让悲剧发生,即使明明知道不可能力挽狂澜,不过人类依然会去做。
巨大的手掌伸向少女的脸庞,就差一秒钟恶魔可怕的爪子就会握住莫乐的脑袋,可能力量大一些就不能保证莫乐是不是活的了。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莫乐的身体开始动弹,她机智地后退到了一边并且并没有远离过多,手中并没有多出什么厉害的武器,但是陷入绝望的女人——或者说仅仅只是名为人类的生物发出了咆哮。丝毫不像是平时那个莫乐,迷糊却固执的感觉变得模糊,爆发来自于人形本身。
吼叫的同时,莫乐的手指狠狠地抓向错过身边的恶魔的手臂,明明只是普通女孩子的指甲。明明只是羸弱的战力,可是莫乐恶狠狠地将手指捅进恶魔灰色皮肤的肉中。伴随着腐烂和鲜血的味道,这攻击变成了残酷的爪击狠狠地将恶魔的皮肤掀开引发了后者剧烈的痛楚,并且迫使其后退自保。
并不仅仅如此,逼入绝境的莫乐并没有完全丧失人的理智,她机敏地像是深山的猴子跳向了后方并且跃过了鹿天优恐惧的脑袋却没有看她,莫乐害怕自己的表情会吓到小女孩本身。比起那个,从后方袭击的恶魔变得聪明了许多,他一下就抓住了攒动过来的莫乐的手臂,纤细白皙的少女肌肤现在硬地像是一层铠甲,不过依然会被恶魔大力地撕开。
就在恶魔也认为自己抓住对方的时候,莫乐的身体猛地后移,像是竭力避开恶魔一样,不过事实上这说法是错误的。向后靠的身体也默默地化为了弹簧一样的特效,这层特效在几秒钟之后迅速爆发,像是弹弓一样莫乐的脑袋狠狠地撞向了比她大了许多的脑袋。
明明她自己已经头破血流了,但是莫乐毫不顾忌,即使是为了鹿天优,自己不能够输,她靠近恶魔之后迅速歪过脑袋,并且张开自己不算大的口腔。并不锋利的牙齿此刻似乎变了样子,看起来依然干净整齐,但是少女仅仅只过了零点一秒的思考时间就合起了嘴巴。
咬合力并不算大,但是莫乐依旧找准了位置,对恶魔脖颈上的动脉发动残忍的攻击,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沾满了莫乐的嘴巴,立刻让茹毛饮血这个词映入到莫乐的形象之中,吼叫依然继续,但是恶魔却乏力的倒了下去。
少女失去了钳制站住脚跟吐出了自己口中的一整块恶心的肉,现在即使她自己都发现命运让她变得不像是人类了,不愿意转头看鹿天优.
可是鹿天优的尖叫出来了,这让莫乐也同时转头向着后方,没有新的恶魔,恰恰相反,恶魔为了祭司男子让出了包围圈,男子猥琐的笑容让人不由得出现了惋惜的情绪。但是当莫乐发现男子手中抓住的那个身影,少女则完全愤怒了。
男人抓住的是安娜女士身躯的领口,像是拖动羊毛玩具一样。让人惊讶地是被重拳压溃的安娜女士依然存活着,即使已经浑身是血,即使已经遍体鳞伤,只要救治人类就可以生存,一切都可以挽回。
“胆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我要让你知道.”祭司开心的喘气不能,那副表情恶心的让莫乐不能直视,下一秒钟莫乐却惊呆了。祭司毫无表情变化,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泛着银光的刀刃,从安娜女士面前一挥。
这个动作让莫乐浑身一紧,下一秒她就注意到像是被放血的鸡一样,安娜女士的脖颈出现了映红的伤痕,鲜血浸湿了她的上半身,她的眼睛再也不能闭起来,依然直直地瞪着,仿佛在说为什么还没有逃走,为什么力量不够,为什么不懂得她的牺牲
不要!!!!!!!!
又是一次怒吼,这次是雌性地尖啸,少女的身体跪在了地上,僵硬地将鲜血浸染的身体向后仰躺,最后莫乐看着鹿天优,看着泪花似的小姑娘,她完全分不清那是自己还是别人的眼泪,她只是一个劲地道歉,不能够原谅.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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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话 粉碎力量论的男人
战斗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倒下就最终停止,也不会因为减少一个人的斗志而平息,愤怒或者是利益驱策着时间的生物为了最重要而战。暴行依旧继续,只不过少却一个看似不在意的阻碍,恶魔的爪子跃过已经毫无斗志死尸般瘫软的莫乐。
后者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而可恨的祭司男子的所作所为就是对于此刻少女精神力的最后一击,会心的攻击精确地成为了压垮骆驼的稻草。少女无神地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那里有可以求生的道路,就在不久前某位毫无关联的妇人用生命想要打通那里;那里有值得为此而战的弱者,也就在此前可怜的小女孩仅仅只是遭受厄运,但是现在真实的厄运降临让她丧失了最重要的亲人。
痛苦和怨愤毫无迟钝的折磨着两个女孩,也许这就是她们最后活着的时光了,祭司失去了耐心只是单纯留下恶魔抹杀两人,兀自离开去解决更加重要的麻烦。杀人的凶手离开了,但是莫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彻底无视恶魔进击的脚步,无视将生命当作赌注扔给莫乐的某人的期望,因为在少女看来一切的前方已经不存在救赎和机遇,这个残酷的世界不会存在及时救人的白马王子。
咸腥的气味伴随着恶魔受伤溃烂的爪子扑面而来,攻击来的迅猛就算是平时莫乐也无从招架,更何况自己完全不防备的躺下身体闭上眼睛,做到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却反而更加困难。
呼应呼啸而过的腥臭,从空中滑落下的一阵风,传入莫乐和爪子之间恰到好处的让恶魔受到阻碍停下进度。片刻之后原本略微惊讶的恶魔露出了惊恐的尖叫,凄惨的像是夜晚啼哭的孩童,甚至比那更加的渗人。
莫乐惊讶地张开眼睛,虽然默默地接受了命运。但是并不等于完全不会进行必要的动作。横在莫乐视野中的人影握着可怕的刀刃,锋利的刃口冲着上方,像是那人由下而上斩断恶魔的手臂一样。
飘逸的长发搭配精练的紧身衣。面前的女人拥有修长的体型和敏捷的体态,看起来像是凭空刷新的一样。
那人正是傅林美。优先于大部队进攻到达最下层,她横过自己的刀刃之前先是甩开上面污浊的血液,然而粘稠的液体却丝毫不曾沾染刃口,只是一用力便让刀刃重新变得光滑洁净。转过身来,傅林美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声地喊道:“带着人快走,那个方向。快.”
木讷的莫乐听到这个指令二话不说的跳起身,自己究竟是有多久没有见到同伴了,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在这短短地时间里面,她遭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如意想要见到他们的心情甚至超越了死亡。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莫乐真的想要拥抱面前的女生。
不过现在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的莫乐不会再去问无聊的问题,也不愿意因为不理解而质疑,她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在这个社会是不可能完全理解事态的,竭尽所能的活着就等同于拥有了一切。
抱起鹿天优。莫乐拔腿就跑,虽然胸前的小女孩极度不配合的呼喊着她母亲的名字,不过莫乐是明白人,经历过这些她也总该成为明白人了。她的前方窜出一个恶魔,凶神恶煞的想要再次染指生命的翠绿。不过这次傅林美主动出手,在对方完全没有靠近之前动手切削掉那只粗壮的胳膊,并且华丽地飞起身踢开挡路的巨物。
打开生命的通道并且保障前方道路的畅通,这就是傅林美的工作,然而当莫乐跑远之后,傅林美这边却不得不陷入了另一种混战。恶魔蜂拥而出,先前都不知道有他们的存在,现在他们却像是蝗虫一样大举入侵,声势浩大的从洞穴中四面八方靠近过来,团团围住中央的假面少女。
刀刃啊.饮血吧。
莫乐顾不上傅林美,留在那个地方也仅仅只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得不保护的包袱,此刻带着最重要的信物离开就是对于白慈溪行动的最大支持,同时也是对于莫乐自己心灵深处的救赎。自从亲眼目睹那可怜的女人,如同妈妈一样温柔的人遭到杀害,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不仅勾起了少女对于死亡莫名的恐惧,同时也让她内心深处变得极度罪恶,越是想到安娜女士的悲剧,就越是会加重给自己心灵的枷锁。
事到如今奔走在黑暗的洞窟中,莫乐完全不能分辨方向,打斗声和爆炸声逐渐缩小,身边除了小女孩鹿天优偶或抽搐的哭泣就没有变得动静,一切像是消失了一样,刚才的绝望以及后来同伴救援时的希望全部消失了,单独存在的黑暗空间中没有一点的标记,能够让莫乐想起自己来时的路。
继续抱着鹿天优的莫乐终于发现自己不能继续走下去,雾色一样的气体将整个空间变得更加难以判别,前面就算是存在大坑,莫乐大概也会跳下去吧。
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莫乐便发现自己的手臂酸痛起来,整个腿部都发酸发胀像是浸泡了福尔马林一样被附加了特殊的效果。并不是因为自己奔跑的多么远,而是穷凶极恶情况下自己过分紧张;并不是因为鹿天优小胳膊小腿动弹着想要下去,而是因为莫乐真的初次在意自己的肌肉紧绷。当一切松弛下来,莫乐忽然放开小女孩并且瘫软地坐在泥土上,不顾惜脏污或者是黑暗,少女摊开修长的腿让它变得更加放松一下子几乎收不回全部的感觉。
被放下来的鹿天优依然在哭,完全不能够想象这么小的孩子看到这个情况会怎么样。对于莫乐这个大姐姐来说,死亡无论发生在自己或是救命恩人身上都不过只是伤心几天并事后上坟的答谢;可是对于鹿天优来说,安娜女士被残忍的杀害意味着什么呢?
看到哭泣中的女孩,莫乐有胸忆起过去的自己,每个女生都有那么个阶段对于外界事物并不完全理解,即使是到了更加年长的时候也依然会有那些对于人情不懂的女人。莫乐同情地伸手,她仅仅只是想要安抚对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掌只是靠近了一点小女孩的脑袋,自己大脑深处便传来了一幅幅画面。
视角清晰光线明亮,那视线看起来是鹿天优记忆中储存的,不过却能够让莫乐清楚地感知到,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当然,莫乐此刻想不到这些,她被尘封的大脑就是因为刻意避让这份悲伤的情节才能够令身体迅速的移动,逃跑。然而此刻这画面再次激活了莫乐大脑深处最直观的回忆,痛苦的回忆像是扼住脖颈的细绳,让莫乐缩回手痛苦的呻吟起来。
挪动坐姿的莫乐最终还是狠狠地捂住嘴巴,但是仅只是这样还是让她流出了泪水,第一次见到有人类对人类使用割喉放血的杀戮。想到鲜血,想到伤口,想到让人作呕的凶手,莫乐浑身抽搐起来,并且伴随着泪水将口腔下方毫无知觉的东西一层层的催动。如同胃酸一样的液体呼啦啦地从莫乐的口中吐出来,越是想身体就越是发麻像个抽羊角风的患者一样忍受痉挛带来的奇妙触感。
最后,莫乐不得不分出右手撑住地面,撑住膝盖设法通过墙壁站起身不去思考死亡。她向后挪动身体,但是却迟迟碰不到墙壁边界,这种东西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莫乐像是跑进了无边框的通道。
“呼~生命的意义就只是这样罢了,人只是个脆弱到不行的生物。”一个冷淡的男性声音传来,么,莫乐惊讶地发现那声响来自脑后,几乎顶着脖颈吐出气息。这让少女不由得浑身颤抖,打起精神想要弹开身后的某人。
又一次不如意的事情发生了,抬起的手腕被后面的男人紧紧地攥住,甚至还被反拉至身后狠狠压向后背擒拿著。原本坐着的莫乐更加站不起身子,只能无助地回头观察那后面的某人,她的余光看向鹿天优,排除小女孩的表情看来对方是没有受到伤害的,除了惊讶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透过来时的光芒,莫乐同样怨愤的发现敌人的真正面目,男祭司那阴险中透露哀痛的表情此刻让莫乐既愤怒又无奈。
“放开我,你这人渣!”
“放开?放开之后呢?用半生不熟的手段想要击败我是不可能的,我比起之前更加今非昔比了。我能够理解你的感情,你因为力量不足就亲眼见到自己的同伴或者说是恩人死去,这是罪恶也许是吧,不过呢难道你不该为了磨砺自己真正做些什么么?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给你哦,最终你会成为力量的奴隶,就像从前的我一样”祭司旁若无人的开始聊起天来,不过莫乐一点想法都没有。
就在那瞬间,亮着白光的坚冰穿刺而来,精准的攻击祭司男子却完全避过了莫乐和鹿天优,这全方位的攻击不得不让某人松开手并且退后。
“是哪边的蠢笨言论,让我也顺带见识见识能够说出觉悟之人所言的力量吧。”熟悉的声音立刻勾起了莫乐的希望,少女拽着小女孩鹿天优就飞奔向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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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话 结界师
几乎紧随莫乐的行动,黑色的光流如同彗星的尾巴躁动地追上了飞奔中的少女。想象着只需要再过一秒钟那空中的魔法激流就要触及后背,不过在那之前莫乐就看清了正前方的救星,名为白慈溪的男生侧身站着,像是在开小差,实际上不明缘由的行为已经产生了作用效果。
一秒钟后,魔法激流如期而至,代替击中的肉质感的是乒乓的清脆响动,回过神观察的莫乐大吃一惊,自己身后竖起银色的光屏。屏幕本身毫无特色,除却水流动性能以及银色透明,那当然就要算上完全抵抗住紫黑色的魔法攻击。
招架只在一瞬间,屏障像是贪婪的怪兽,毫无止境地吸收魔法并且顺利的分解其为空气粒子,令一切魔法无效化,这番绝对的屏障也是白慈溪水系法术中的上乘。
“虽然这么问很过分,但是你没事了吧?”白慈溪笑了笑,看着紧张起来的莫乐和她抱着的小女孩。紧张并非由于先前一直以来的经历,而往往缘由是人们获救的那一刻,只有体悟到生与死的差距,人类才会变得更加谨慎且后怕。
“???我想没事???”犹豫不决的莫乐看着鹿天优可怜的眼神,想到这个女孩遭遇的可怕回忆,这显然够她思考一辈子,便不能轻轻松松地认同无伤害这样的结论。
也许是看到或者是感受到莫乐的感觉不对,白慈溪非常知性地笑了笑,这位守护者后继人也就只有在危急人身生命的时候才会一跃从花花公子化身为严厉的正义天使。情绪就是力量,而至关重要的力量也正是源自于人类经受的事物之中。不再犹豫的白慈溪淡淡地说道:“是嘛,那边如此吧,不过此刻莫乐哟,作为带你的领队就让我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你从先前失衡的天平中寻找应该拥有的发言权和尊重吧。”
远远地白慈溪就看到了黑暗深处的人影,那家伙即使面对实力高于莫乐很多的自己也依然面无惧色坚守阵地。这就大大说明战斗本身的价值,不愿意撤退无论怎么说都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亦或者乐观地说对面也许只是穷兵黩武的白痴。
自信也是种力量,神奇地作用在狮者的身边。结果却让白慈溪身上显露出蓝紫色的光芒,亮色让周遭的黑暗渐渐消去,这是一种不可逆的改变。当光明取代黑暗,稳定取代混沌,世界也正是如此形成的,不过名为真相的理论也随之暴露在人性面前。
当前也是一样,黑暗中的祭司完全暴露在光线之中,对方略微佝偻的身躯不得不直起并且用手掌遮掩强烈的光芒。虽然对方并非有意的行动遮住了大部分的面貌,不过这边的白慈溪还是立刻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莫乐可能不认识他,傅林美没看见不过即使看见也并不熟悉他。这个男人正是最先协助植野暗香对抗丽雅的反抗行动的fff团成员。季先平作为一个圣应学院的教师原本应该是个与争斗无缘的人。假使不是候存欣需要团结人力的力量。他也不会同意进入战局。
“季先平???你???”按照立场来说,白慈溪此刻停在嘴边默念完成的法术都应该一点不差的发射出去,光是魔法洪流的数量就完全可以让这地道轰塌。然而这些东西都变的不可能了,明明攻击莫乐的人就是这个祭司服的男人。明明廖城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明明拥有敌意一直对视这里的也是他,然而只有当真相呈现在名为事理的面前时,一切都会改变。
“不乐意相信了,白家的当家也一样没有察觉呢。这一刻我等了很久,自从璐璐死去以后,作为首领的你了解我的痛苦么?身为男人却护持不力,身为战士却力量不及的痛苦你明白么,我啊。这些天每时每刻都在反噬自己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着全新的出路。无论做出什么样的结论,我都不能容忍亵渎了璐璐生命的人,然而那个女孩现在却可以成为没事人一样做你们的同伴,她什么都没有说???而你。作为首领却被总司令的那个好孙女迷得神魂颠倒,我不能忍受!!”
季先平直起的身体从口腔深处爆发出可怕的怒吼,空气中的洞穴仿佛结成了冰块并因为怒吼而碎裂一样,这愤愤不平的情绪化为了另一种力量一股脑的将白慈溪身上的紫色清洗干净,留给白慈溪的只剩下尴尬和同情,不成战意的情绪让白慈溪一点力量也使不上来。
“因为别人亵渎了吴璐璐小姐,于是你就可以得到理由亵渎这里的人民?因为自己不能获得正确的帮助,你便要寻求假面的上层黑暗?”白慈溪毫无迟疑地转换了情绪,虽然依旧尴尬,不过他看清楚季先平身体上的混沌和假面能量,这是任何常年同假面作战的人力都可以发现的细节。
也许是为了愤愤不平的内心,也许是憎恨着毫无做主的白慈溪,季先平终于对自己不能涉及的力量下手了,这也难怪假面军团那边罪恶的呼唤可以清洗这个人的脑袋,虽然不能清楚所谓的上层黑暗是什么,但是白慈溪隐约觉得gast希望找出的真相是痛苦的,接近真相的第一步就需要面对过去的事情。
关于吴璐璐的死亡,这是让白慈溪始料未及的,通过和丽雅的多次见面白慈溪却迟迟不愿意相信与那个女孩的作战是危险的,他从头到尾也就只是将与丽雅作战当作是玩乐。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后出现死者才让白慈溪重新审视战局,重新对于丽雅进行估计,虽然最后他还是迷上了丽雅,就如同季先平所说的那样。
“怎么回事?”完全不了解情况的莫乐非常着急,两边相见之后居然可能是熟人,仅仅只是出现这个想法就让莫乐焦急不已。她换做奇怪的眼神观看季先平,又换做担忧的眼神看着白慈溪,更多的还是疑问。
“细节方面有机会我再说,不过眼前的人曾经是同伴,因为我过去的行为有些对不住他???”白慈溪有些难过的说道,希望得到莫乐甚至是季先平的理解,不过却只是得到季先平毫无机会的冷声呵斥,因此白慈溪不得不严厉表情“无论前面如何,在这里都不能容许这个**害更多,就让我用所有的力量让这个步入歧途的部下清醒些吧。”
说着,白慈溪伸手让莫乐向后退去,随后他自己也缓缓后退到宽敞的通道处。擅长使用结界的季先平在战斗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作为敌人就必须懂得正确对抗结界的方法。所谓结界假使能够减少空间中的灵媒亦或者是介质,就会相对削弱很多部分,只要站在地洞最开阔的地方就可高速的闪避白慈溪影像中的全部结界。
紧紧追着白慈溪的季先平也摆好了架势,想来如果是个结界高手,那么想要释放绝技最好的触发就是等待着别人的进攻,进而触发所有的陷阱甚至是被动效果。
不愿意进攻么?
白慈溪淡定地想到,并且已经做好了自己的迎战策略,大脑只要微微一转对于他这样聪明的人就可以模拟出接近十种的进攻方式,这还是在相对减少可供接触物的情况下,要想击败曾经的部下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只需要正确的利用对方的弱点就可以了,硬拼长处白慈溪一点胜算也没有,就好比如让短跑名将忽然有一天去参加跨栏跑,这根本不可能比得上对方的。
“我要警告你一次,可别小看了我。”季先平冷冷地说道,即使到达现在他的怒火依然没有降低,出离愤怒的威力爆发着像是一团火焰,不由得让莫乐害怕地后退。
“是嘛,那么你可看好了,我是怎么做个正确的首领引导你的心灵并且粉碎你那破罐子破摔的思想的。”白慈溪也开始着手攻击了,他比起之前更加有了战胜对方的想法,无论如何面前的家伙都很让人生气,作为首领除了需要守护他们之外,还要负责引导,正确的带领是必须的,不然白慈溪就对不住几乎是前任的候存欣。
于是在莫乐毫无反应之力以前,白慈溪的双手便凝聚出力量,银白色的短剑锋利地闪烁着光芒,几乎和先前的屏障如出一辙,不过前番的屏障使用了结界之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决然不会再用了。
白慈溪的双剑虽然不如gast所操控的两把直剑那么长,但是力量也丝毫不差,而且那上面似乎还附着着特殊的附魔属性。果然,仅仅只是一个冲锋就让白慈溪瞬间靠近对面,毫无迟疑地白慈溪挥剑就砍。
当然砍出的攻击乒乓地一声被空气墙壁格挡,这当然在白慈溪的预料,毕竟对方是结界方面的高手。知道右手刃口看不透绿色的结界屏障后,白慈溪一瞪地身法转换,迅速挥起左手攻击起来。
然而这边的刀刃却噗呲一声碎裂了玻璃一样的结界,破坏结界后季先平也猛地蹬地向后退去,白慈溪则是不慌不忙地跟上去并且猛踩一脚在季先平蹬地的那个地方。又一次被白慈溪猜中了,这家伙蹬地的小动作看似后移,实际上不露声色的将束缚结界放在那边。带着特殊破除结界效果的一击,白慈溪一脚就将那隐藏的结界踩碎,并且继续跟上。
这次白慈溪依然挥动右边刀刃,不过噗呲一声,这回结界却直接碎了,难道白慈溪两边的刀刃都可破坏结界,还是附带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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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话 被粉碎
强烈震动频繁将季先平击退,无论多么顽强的结界,在白慈溪尖锐的攻击进度之下都会被粉碎干净,同样无论怎么样的精巧结界,都会被白慈溪识破并且瞬间解除,对于部下,白慈溪就是如此的了解。
“如何?明白什么叫做力量的你依然是要对抗曾经的首领么,我可不是不会再留情了。”白慈溪赶忙问道,虽然只是攻击的间隙,不过他留给季先平的时机是足够的,所谓的朋友无论犯了怎样的罪过都不要紧,重点在于内心的原谅,假使季先平可以好好地赎罪那么白慈溪作首领就会奋不顾身的偏袒他。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力量在季先平身上起到了反方向的作用,被打的节节败退的某人咬着牙愤怒地低吼道:“就是这力量,你拥有着力量却坐视她的死亡,我今天在这里原谅你,璐璐也不会,即使璐璐会,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白慈溪,我们之间的了断必须结束,并且也不要指望我能够和你同流了,动手吧。”
“唔...闹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有的时候只能说人的强迫心理很恐怖,说不准吴璐璐女士早就原谅你了...”白慈溪接着又闭口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无论是谁的过失,无论谁做过什么,接下来两个人要为了这个事情来一场男人间真正的战斗。
白慈溪轻轻蹬地,鞋尖都还没有完全离开的瞬间身体的全部就已经积压了大量的动力势能,灵力凝聚在脚上就可以让人类的身体踏风而行,不过说白了这依然是高端的法术。猛然间白慈溪的身影再次逼近季先平,对面也完美的制造出结界,银色的屏障正对白慈溪的刀刃。
噗呲,又一次固若金汤的结界完全葬送在白慈溪右手边刀刃之下。虽然这一点依然让季先平束手无策,但是他头脑清醒地踏风后退。前面的白慈溪则高速的追来,像是迫不及待要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一样。
两人相距不过十米。追赶依然在上演,对于莫乐来说她不敢亲易接近战场。只能抱着鹿天优继续观察。这边白慈溪逐渐追上了季先平飘忽的身影,忽然他将手中的短剑向着两边通道的上方扔出去,空中立刻滑翔出旋转刃口的影子,一条倾斜的线性顺着通道的边缘贴着泥土移动,几乎和白慈溪同步。
但凡两边刀刃经过的地方,都出现了季先平不露声色隐藏起来的结界法阵,刀刃特殊的效果只要接触便立刻破坏掉结界的特性。无论是防御还是陷阱,这些结界无一例外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连续的噼啪声代表着季先平的计划再次破绽,依然是前面的话,无论多么犀利的结界都被白慈溪看穿了。
飞行到达通道的另一边。白慈溪微微举起双手,两边的短剑像是灵性地回旋镖完成任务后妥帖地回到了他的手掌心。剑刃重新在手后的一秒,白慈溪又一次看清了季先平的下意识动作,那又是个结界。他毫无紧张地抓住刀刃并且旋转身体260度,跳跃起身体并迅速落下。踩踏住地面上的两块位置。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白慈溪精心预判,所有的突袭都在瞬间遭到了瓦解。季先平优先释放地贴着地面的结界法阵,这是可以射出隐藏毒箭的形式,然而却正好遇上白慈溪猛力挑起;紧接着。高端的季先平现场设置的围绕白慈溪的八方结界会在白慈溪的四周发动,那东西会陆续射出密集的冰针,同样是透明的,不过全身高速旋转的某人掐准了时机,躲过并且格挡住四面八方的攻击;落地之后双脚带有解咒效果的践踏,正好如刚才一样踏破了地下埋藏的两块符文,结界原本会释放感应灵力,并且对感应到的不设防的身体进行火焰喷射,对于人力来说这就是死亡,不过对方压根想不到白慈溪可以无伤落地。
落地后的白慈溪却是背对着季先平,这让对方迅速下手发动结界射出火焰,直条的火焰轰隆地逼向白慈溪暴露的后背,然而一声乒乓的响动,火焰未及后背就被另一只结界格挡。
呈现八卦形状的结界师白家作为阴阳术开发世家的一个分系,作为阴阳师的白慈溪没理由自己不会结界,火焰的攻击经过八卦阵后消失地连一点温度都不剩下。白慈溪站在前面缓缓转过后背,呵呵一笑说道:“你认为我对战结界师不会防护自己的后背?背部,脖颈和天灵盖都是人类身上最敏感最致命的地方,不防备我就不可能做你的首领。”
“现在受死吧...”白慈溪只说了一句,再次告诉踏风靠近,季先平这边则是完全跟不上如同洪水般的速度,因为看起来白慈溪就像是洪水一样散发着金光。
绝不!!!
季先平心中想到,并且迅速结印身前的六芒星结界生成了一束利刃,如同玄铁长枪以一样的强硬,迅猛地穿刺空气,逼近白慈溪。不过,这依然是妄想,白慈溪亲眼所见它的形成,微微一笑在枪尖逼近鼻尖的一瞬间猛地歪着脑袋,身体毫无阻碍的继续前进。那只凶猛地武器擦着肩膀就射向了天空,白慈溪这边继续前进,并且宣布了战斗的结束。
就在白慈溪举着已经不会发光的刀刃准备刺击季先平的时候,高举的刀刃和前面的刀刃双双反射通道中先前被白慈溪照亮的光线,机敏地白慈溪看到身前刀刃上的反光,那当中有一副情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下一秒钟根本不容许白慈溪反对,后方的空间中却出现了折返的长枪,银质的标准带着强烈的威力,灵力加持的强身释放出闪电,枪尖毫无疑问地撞上白慈溪后背的八卦,不过仅仅一瞬间白慈溪的八卦结界也被季先平击破,长枪毫无悬念贯穿了白慈溪的后背。
噗~
口吐鲜血的白慈溪痛苦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难受的倒向了前方,噗通的声响白慈溪倒在地上,虽然留有意识,不过麻痹效果的雷属性长枪让他只能干瞪眼,身体还会发出金属的光泽,却一动不能动的睁眼看着季先平的脚面。
逐步靠近的结界师一只脚踏在曾经首领的后背,这举动让白慈溪痛苦地痉挛了一秒,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季先平哈哈地笑道:“你依然是这么愚蠢,我是结界师的事情你忘了么?解除你的结界并且让你躲开的东西折射是很正常的。”
他这么一说并且流利地解除最后的结界,那就是白慈溪避开的长枪斜上方天空的结界,那个结界的功能像是一面折射灵子的镜子,放在白慈溪不会在意的地方。那不带有攻击意图的辅助结界就因为如此,才避开了白慈溪的检查和毁灭,也正是这个结界反射了长枪,并且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穿刺住白慈溪的身体。
脚下的男子酥软的身体依然水灵灵的,像是个柔软生物一样,不过季先平不会在乎他笑着因为他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就在这时,通道原先的位置,莫乐急匆匆地跑向这边,她看见此番情况,立刻吓得坐在了地上。
莫乐没有带着鹿天优来,不过她依然担心白慈溪,等到看到后她才明白情况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然而季先平不想要管她,作为祭司的男子说道:“既然能够捕获白家的当家,那么就没有必要抓不起眼的小女孩了,毕竟这个男人的力量可怕着呢,在这边必须消灭,等到各处混乱结束就来不及了。”
“承蒙夸奖,然而我却不怎么开心。”忽然,白慈溪的声音清晰地从季先平耳根后传来,完全无伤,完全...这不可能,季先平绝望的想到。
也就在这时,季先平脚下的质感立刻消失不见,滑溜溜地水元素替代了鲜活的身体,脚下的白慈溪变成了一滩水,这是法术中的替身法...
知道上当后,季先平猛地转身在背后迅速开启结界防护白慈溪随之而来的刀刃,这次季先平用此前不同的方法释放结界,然而被左手剑刃砍中的结界依然噗呲碎裂。靠近季先平的刀刃只有几寸就可以贴在他的脸上,然而白慈溪收手了,他迅速转换手法变为反手,将自己的拳头露出来,并且狠狠地揍上去。
被白慈溪一拳打中,季先平的身体顺着通道飞出了好远,更加靠近莫乐的身边。缓缓起身的季先平吐出口中的淤血说道:“不杀我真的不要紧?我要让你看看真正的力量。”
“难道你不明白什么叫做惭愧了么?你的法术完全被我压制住了啊,还想要取得什么层级的胜利你说啊。”
“法术而已...白慈溪,你知道咒术么?”
“你说什么?”白慈溪疑惑地看着对面,怀疑那家伙是不是脑袋坏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通道,白慈溪感受到了力量随即准备了结界和攻击手段。对面的季先平蹲在地上叽叽咕咕地念叨着什么,又过了几秒钟季先平双手合起,像是向外发动气功一样。发动的不是气功,是火焰,用季先平自己的总结就是咒术之火。
突如其来的火焰猛烈的扩张,熊熊大火仆射而来只过了几秒便让白慈溪听见了结界碎裂的声响,玻璃碎裂后,火焰毫无止境的吞噬了白慈溪的身体,这次季先平做好了准备并且绝对没有让白慈溪有机会试用替身,战斗结束了,咒术之火战胜了法术,然而所谓咒术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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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话 计划落败
火焰的出现让人惊讶,受到最大影响的人却只能够就地倒下,他什么也做不了,耳朵因为轰轰的火焰听不见别的声音,意识则完全停留在两界之间。
望着烤的有些炭黑的白慈溪,胜利的喜悦从季先平的心头滋生让他一下子变得膨胀起来,开心地像个随时会流口水的小孩吼叫着:“你也有今天,匍匐在别人脚下的滋味如何呢白家的当家?随随便便小看咒术是最差劲的,别以为它和法术一样。”
忽然,季先平锐利地眼神投射到瘫软在地的莫乐身上,吓得那个女孩更加不敢动弹,盯住看了一会后季先平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对你出手了,知道这份混沌可以办到的范围,我已经...啊额...太...美好了!!”
季先平最后的几个词汇已经变得不成人形,声调完全变得轰隆有声起来,像是非人类才可以拥有的力量之语。即使是莫乐也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浑身上下爆发出的不协调,力量原本只是思维或者说是思维的一部分,同时它也可以通过拥有者的外在体现获得独有的区分。被莫乐看在眼中的那个人类此刻逐渐变得像是怪物,身体明显变得更加巨大,他的**撑开了衣服,从裂开的位置散出一阵阵的黑色气体。
莫乐虽然并不了解这咒术,即使是法术也同样不能理解,但是这个女孩至少知道力量的过度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任何人都会猜得到暴走是势在必行的趋势。等到面前的那个祭司到了暴走的程度,那么就再也没有可能会履行对莫乐等人没兴趣的原则了,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被杀死。
“你为什么...如此恐惧?为什么后退?”季先平似笑非笑的脸庞被自己的手掌捂住,难受的又像是想要呕吐的醉汉。他不断地靠近坐在地上的莫乐,不带有任何欺负的心理也没有用,季先平就是如此得意忘形的靠近着。带着危险靠近着。
不要...过来...
莫乐心中暗自祈祷,手边连可以使用的凶器都没有,徒手对付这个会使用咒术的人根本就是找死。也许是回应了她内心的呼唤。季先平真的停了下来,他呆呆地站着并且低头说道:“我变成让人讨厌的人了么?璐璐。从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在和谁说话?”莫乐虽然恐惧,但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瘫软的双腿起反应不得不搭话。
“吴璐璐咯,那家伙是我最喜欢的人,但是最后的一次团内任务却带走了未婚妻的性命,真凶依然逍遥法外,你懂么?我啊。貌似可以感觉到那女人的灵魂一直陪着我,但是可怜的是我根本听不见她的话,我好痛苦,他大概和我一样吧。”
的确是个悲惨的人。莫乐并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也不想要知道,对于想要活命的人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说完这些话的季先平依然站着不动,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这一次他的脚腕被某个手掌抓住。
莫乐定睛一看。趴伏在地的白慈溪不知道是怎么忍受火焰的灼烧,他已经摊在季先平的身后,仅仅用手掌狠狠地抓住季先平的脚踝,这强力的抓握立刻让对方感受到并只能用蔑视的神情回头。
季先平叹了口气:“别浪费我时间啊你这笨蛋,我现在还不打算杀掉你或者让你断肢。了解现状就乖乖的松手好了。”
“该罢手的是谁啊蠢货。”白慈溪自言自语之后向着远方的莫乐喊道“别像个傻子一样,快跑去找约恩,告诉他立刻罩计划实施!!”
听到白慈溪的吩咐,虽然莫乐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拔腿转身就跑,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早就让她站起身并且迅速移动起来,相对的白慈溪这边却显得更加脱力。这个变化立刻让季先平注意到了,有些异变的咒术师说道:“看来你用力量让她逃开了,真是麻烦,一个个解决的确会很累的说,改变主意的我准备让你走的痛快,好好感谢我吧。”
说话的咒术师只是踢踏地挪动脚步,立刻就能摆脱虚弱的白慈溪的牵制,守护者的继承者即使是这种状态下依然坚定地救助比人,这点让季先平非常生气,因为这样的特质没有作用在吴璐璐的身上。
愤怒是个可怕的情绪,凶猛地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他的身体再次变大,祭司专用的道具服装被力量撕裂的更多。
“你自己也该发现了吧...自己都无法...控制你那所谓的咒术...”白慈溪说话的声音似有似无,眼睛也是时而睁开时而闭合,也许恢复法术消耗了他太多的灵力和体能,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早就死去了,也就只有白慈溪的守护者继承者资格才能让他苟且活着。
“混蛋,我可不是你这种指手画脚的人能够理解的了的...我要...啊额...”
“看吧,你不行了,哈哈哈...咳咳...呜呜。”白慈溪原本只是打算笑笑,但是因为笑的过分开心,站在一边的季先平对他使用了禁言结界,类似他使用的咒术。封住白慈溪嘴巴的结界像是一卷绿色的胶带布,胶带上似乎带有特殊的徽记,真是这徽记释放着与法术不同的咒术之力让焦急不已的白慈溪徒劳地伸手想要剥开嘴巴上的束缚。
火焰的咒术瞬间在季先平手中生成,强大的热量就在白慈溪的头顶,恐怖的混沌之力只需要再过几秒钟就可以粉碎那个守护者继承者的脑袋。
“看你烦了,去死吧...”火焰落下,这猛烈的攻击撞击大地,让整个洞穴为之颤抖,轰击声持续了很久,地面上的烟雾造成了季先平的视野模糊,由于是火焰攻击所以他也感受不到攻击的肉感。
片刻之后季先平看着地面才终于发现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白慈溪根本不在那里,他的身体被带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在某个因为爆炸凸起的平台上,白慈溪安然地躺着显然正在休息,他的身边有一只猫,白色的猫。
“约恩,你这只忠实主人的狗,快过来受死吧!”
“显然,你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仅仅对我家主人出手,而且还忘记了,我是猫明显。”白猫装作无奈地表情摇摇头,激将法起到了前所未有的作用。
咒术师被激怒迅速向这边靠拢,假使是平时季先平是不会这么无谋的。约恩一跃而下靠近咒术师并且小心地避开咒术之火。那可怕的攻击伤害和诡异地攻击范围让白猫也不得不远远地做出预判,否则就很容易受到这个的影响而消失的干干净净,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白慈溪一样有守护者之力护体的。
“来来啊,你这笨猫有本事就正面攻击啊,只要被灼烧到一点点你就死去吧....”
“哈哈,你才是笨蛋,认为可以打中我?”敏捷的白猫眯着眼睛,他太开心完全不能够自持,不停地躲闪而且完全没有将对面放在眼里,所谓的速度在整个团队里面没有人可以远超约恩,季先平则完全没有可能超过白猫约恩。
“那么我有办法逼你就范。”想来想去季先平只能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冲着没法移动目标。他非常迅速的将方向转变,看着那个高出的平台估算着距离以及可能出现的阻碍,当然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
咒术之火再次凝聚,并且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再次膨胀,肩膀随着不必要的扩张更加接近通风口的顶部,再过不久说不定他本人可能会卡在这里。但是在那之前,火焰飞出了他的手心,速度并不快,但是沿途却凶狠地掀开通道口的泥尘,他的目标正是白慈溪。
“你这卑鄙的家伙。”从猫的口型中能够辨别出这些话语,声音是不可能在轰隆声中听见的。不过这孤注一掷的攻击确实已经让约恩着急了,再一次正面受到攻击,白慈溪会怎么样这种的想法是约恩不敢去想象的。
然而,几秒种后,火焰撞向了某个展开的红色幕布,轻巧地幕布掀起微微一角则完全抵挡住了咒术的火焰。那披风一样的东西是某个人物的衣服一角,披风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成熟中透露着苛刻和几乎全部的骄傲。
他正是传言失踪许久的**师韦恩.普罗旺斯,这个男人现在就出现在季先平的面前,挡下了攻击白慈溪的一击。
“这不可能,你这早该死了的家伙...现在为何出现...还能挡下这个...”语无伦次的季先平显然是惊讶地不轻,他微微后退就在这时,通道外发生了爆炸,并且爆炸声中出现了一阵强烈的尖啸。
“如同怨灵的尖啸呢,你应该知道那就是自己使用的容器被破坏的声音吧,还不打算放弃么?你已经不可能再吸取人类灵魂了,顺带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就说普罗旺斯誓死与你们为敌。”韦恩高傲的话音刚落,象征法术的光棱立刻展现出来,随时都可以秒杀眼前这个精力耗损的人。
季先平原本还不打算走,然而他的身后另一个人走出传送门,他就是堕落者的洛祟。洛祟对季先平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他经过传送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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