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截断后路
第183章截断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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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一幕彻底让英美两国改观。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奉军竟然有了这样强的战斗力看来叶重在中东路的问题上态度如此强硬，也不是没有道理。”美国驻奉天武官查尔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道。
英国的驻奉天武官马丁表现得相对平静点，“抛开奉天现在的工业水平不谈，奉军现在确实可以跟末流的列强一较长短了。若是叶重的十几万奉军都是这样的军队，确实有值得咱们大力扶持地本钱。”
英美两国武官在后方赞叹不已的同时，日本参谋本部荒木贞夫中佐比起英美武官要大胆得多。为了将奉军的实力看得更透彻，直接到了俄军阵地上进行观察。同样为奉军的表现吃惊不已。具荒木贞夫的初步估算，对面的奉军规模不超过3.4万人，俄军战死战残达到了1.3万余人，战事不可谓不激烈。
而经过紧急补充之后，现在进攻的俄军也已经达到了接近4.5万人，几天激战下来，奉军的阵地岿然不动，固守的同时，还能时不时地反攻一下，给俄军带来不小的麻烦。
胡建军中校手里拿着份报告走进暂编第二军指挥部。
“兴帅，伤亡报告出来了。”胡建中一开口，整个指挥部的军官脸色一肃，纷纷朝这边看来。
“念”
“截至目前为止，我军阵亡士兵4781人，重伤2096人，轻伤3597人。其中重伤团长1名，阵亡营长3人，105MM重野炮损失5门，损失75MM山炮21门，75MM野炮27门….”
“俄军的伤亡就不用念了。”叶重打断胡建中的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先是装甲列车，然后又是重炮群，甚至还有200MM以上的超重炮，到底以前是列强之一，虽然现在没落了，但留下来的底蕴，还是让人惊喜不断，对了，奉5师什么时候能到？”
“今天下午会赶到齐齐哈尔，前线若是吃紧，今晚就可以奔赴前线。”另外一个作战参谋苏虎道，“27师最迟明天上午可以赶哈尔滨。”
“黑龙江结冰了没有？”叶重又问道，打到现在，叶重并不怎么担心，东线的战事已定，随时可以让何锐将部队都抽回来，已经被打怕了的霍尔瓦特短根本没胆子出海参威。哈尔滨固若金汤，谢米诺夫的实力也被摸得差不多了，若是下些本钱，也能一鼓作气将谢米诺夫击败，不过那样一来，伤亡代价就太大了。现在伤亡不过一万出头，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开始结冰了，不过太薄了，对俄军舰队的影响不大。”苏虎道。
“陈干的奇兵旅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还没有。”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被俄军发现，或者与敌人交上火，咱们现在就收到骑兵旅的电报了。”叶重平静地道，也许是俄国人的运气太好，连续几天恶劣的天气，让轰炸机队没办法出动，叶重不得不让陈干的骑兵旅另外想办法。
“再过三天就过年了，通知军需部多准备点东西，仗要打，年也要过。”
“是，兴帅”
地球是转动的，所以一个人不会永远都站在走运的位置，天上厚厚的云层散开了些，些许月光洒落在雪地上，被月光笼罩着的呼伦贝尔静得出奇，偶尔有一两只饿狼在雪地上跑动，寻找猎物。
忽然，狼像受了惊吓般地向南看了一眼，然后扭头便向北方逃窜。
狼的身影消失没多久，大群身体捂得严实的骑兵从远处冒了出来。
“哈，终于开天了，看这情况，明天会是个好天气。”骑兵一旅的参谋长应育仁看着月光，十分畅快地道，奉天空军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秘密，不过到了应育仁骑兵旅上校参谋长的层次，是可以接触到的。
“是啊，俄国人的好运到头了，说不定咱们能在过年之前结束这场战争。”陈干也是心情大好。“走，咱们去断了俄国人的后路。”
谢米诺夫的指挥部已经前移到距离战场百余公里的博克图镇，出余防止奉军破坏铁路线的需要，为了保住自己的退路，谢米诺夫在呼伦贝尔和牙克什两地一起留了一个旅。
在呼伦贝尔有2800多个俄军驻扎，兵力跟之前在满口的奉6师18团差不多，与18团不同的是俄军的重火力大多被谢米诺夫抽到了前线战场上。现在留守呼伦贝尔市的俄军不过人手一杆步枪，另外还有3门老旧的三英寸炮。
天气越冷，睡意便越重，负责警界地士兵明显没有负到责任，于是在陈干的骑兵旅出现的一刻，装备落后，又准备不足的俄军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敌袭，敌袭。”一个揉着睡眼出来小解地俄军士兵看到月色下，黑压压地骑兵朝这边压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尿意都给吓没了，一边扭头便跑，一边大叫，不得不说这些经历过战争的俄国老兵平时散慢了点，遇到敌袭，反应还是还是很快的。不过奉军来得更快。
呼啸的炮弹朝俄军的驻地飞射过来，驻地外围地一些铁丝网等简陋的工事被炮火轻易地撕裂，马匹撒开蹄子向前疾弛，跳过一些小障碍，闯入俄军驻地，奔走在呼伦贝尔很原始的街道上，不少俄军士兵刚出屋子或者帐篷准备反抗，便迎来了雪亮的马刀，俄军引以为傲的哥萨克骑兵，匆匆上马后，作战十分骁勇，奈何人数太少，百余骑在奉军整整一个骑兵旅的骑兵潮中，连浪都没有掀起来一个，便被淹没在大潮中。
牙克什距离呼伦贝尔不过90余公里，像俄军阻止赵二师援救18团炸断铁路一样。陈干也让人将呼伦贝尔20里外的铁路给破坏了。呼伦贝尔的俄国守军只能在奉军的猛攻中苦苦煎熬，失守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天刚亮的时候，从牙克什赶来援救的俄军还没有修好铁路，便遇到了呼伦贝尔被击溃，逃散过来惊慌失措的俄军士兵。
等牙克什的俄军援军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气势逼人的出现时，陈干的骑兵一旅已经摆好了架势，好整以瑕地迎击俄军。
牙克什的沙俄援军也被奉军骑兵旅打得灰头土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谢米诺夫的指挥部，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惧意，对面的奉军以少敌众，近5万俄军猛攻了好几天都久攻不下。更何况哈尔滨和海参威附近还有大量的奉军。就算现在打到了齐齐哈尔，也并不像日本人所说的那样，可以直接打到奉天，向叶重索取大量赔款，抢掠大批的物资。
“传令下去，向奉军阵地发起全面进攻。重炮的炮弹全打出去。”能做到领兵一方的谢米诺夫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一见事不可为，立即当机立断，眼下情况紧急，后路被截，若不早点下决定，恐怕自己的军队全得交待在这里。只是撤退之前，还要给奉军抽一记狠的，打怕了奉军，才能撤退得更安全。
今天天气正好，不像前几天又是风，又是雪，谢米诺夫自忖俄军不受天气影响后，应该能给奉军带来更大的杀伤力。
只是俄军刚发起进攻，便遭到了奉军前所未有的猛烈炮击。在奉军前期充足的准备之下，伤亡的士兵和火炮第一时间由后方补充到位。从哈尔滨又调了一个师到齐齐哈尔，暂编第2军不用防护省城齐齐哈尔之后，已经完全抽出手来对付谢米诺夫的俄军，三个整师又三个独立炮兵团。
算上俄军这些天的伤亡和补给的困难，此长彼消下，奉军直接作战的兵力已经开始和俄军相差无几，不再是以少敌众，火力上也已经占据了明显地优势，即使谢米诺夫决定不再保留珍贵的重炮炮弹储备，也丝毫撼动不了奉军。
奉军在满口拉开了驾势，与之前的防守不同，现在完全是以攻对攻的阵势。
“兴帅，黑龙江抚远方向发来电报，伯力的俄军舰队已经向西运动，并且舰队上载有大量俄军士兵”胡建军向叶重敬了一记军礼，然后扬声道。
“俄军的舰队什么时候过的抚远？”叶重问道。
“今天早上6点”
“不管他，把所有的轰炸机都调到西线，给谢米诺夫好好上一课。先打垮了西面的俄军再说。”叶重早已经收到了陈干占领呼伦贝尔的电报，“另外通知陈干守住呼伦贝尔，炸断铁路，俄军要逃了”
“是，兴帅”眼下的形势已经格外明朗，俄军久攻不克，实力都被奉军摸得差不多了，甚至后路都被截断，而奉军的全部实力还没有动用，俄军败局已定，指挥部的作战参谋脸色都格外的兴奋。
“运气真好，一来就赶上大战，可比呆在南苑畅快多了。”杨子峰身着厚厚的皮夹克，坐在驾驶位上，感受着飞虎1式改进型的水冷式发动机传来的震动，心情大好，杨子峰是从南苑过来的，驾驶技术十分出色，要不然也不能从奉天航校和南苑来到奉天的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奉天空军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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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轰炸机群
第184章轰炸机群
不过杨子峰也有些庆幸，作为第5中队，第13小队的飞行员，是3天前才装备到齐齐哈尔这边来的，差点就错过了与俄国人的这场战争。
张勋复辟的时候，杨子峰也曾驾驶过飞机在复辟军头上投过炸弹，不过那种教练机携带的土炸弹，如何能跟奉天的飞虎1式改进型相比，不仅载弹量上天差地别，而且飞虎1式的改进型上还有三挺马克沁机关枪。这中间的差别简直就像手拉板车和奉天的小汽车一样。
“伙计们，我先走了。”杨子峰心里欢呼一声，驾驶的飞虎1式改进型离开了地面，径直向西，朝炮声震天的满口飞去。
“进攻，进攻，消灭这些黄皮猴子”沙俄军官挥舞着军刀，嘶哑地吼声在震天的炮火下显得格外的脆弱。
不过久经占优的老兵看到军官的姿势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跃出泥土和冰雪混合物构筑成的简易战壕，躬着身子在已方炮火的掩护下，气势汹汹地向奉军阵地扑去。
“全线反击？是”与此同时，赵二虎，刘永丰，奉1师代理师长都接到了第二军指挥部下达的命令。
“550码，十发速射”面对俄军的进攻，奉军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作为奉军两大主力师的奉1师充当了主攻的箭头，奉1师装备的迫击炮，将雨点般的炮弹送到了俄军士兵的面前。
迫击炮对俄军防御工事的破坏性不大，不过却是杀伤步兵的一大利器。嗵，嗵，嗵地迫击炮清脆具有节奏感而紧凑的发射声此起彼伏，几轮迫击炮过后，刚跃出战壕的几百俄军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十几个。
俄军装备的老式迫击炮，又或者是为数甚少的37MM平射步兵炮这种近战支援火力在奉1师的新式迫击炮面前，无论是射速，还是机动能力都落后太多，近战中被奉军打得没有还手的能力。
暂编第二军的各级军官今天接到的指令是全力进攻，无论是师属炮兵，还是独立炮兵团，所有的炮手都上了发条一般填弹，发射。
奉军通辽造75MM山炮，75MM野炮，三八式105MM重野炮，合计达到280门以上。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在俄军的阵地上倾泻了一万两千多发的炮弹。这还不包括射速更高的迫击炮的发射量。
这样的炮击密度，若是放在国内战场，一个小时的发射量都足够打三四次中等规模的战争了。在几番交战下来，俄军的火炮也在对射中消耗了不少，而奉军的消耗却都得到了补充，虽然俄军在重炮上占优势，却无法弥补75MM口径大炮的巨大差距。
“疯了，这些奉军都疯了。”面对奉军打出的金属狂潮，跳出战壕准备进攻的基本都丧生在奉军猛烈地炮击中。俄军被奉军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蒙了。
“这，这是…”躲在掩体之中的谢米诺夫暂时并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指挥所的坚固程度足以扛住105MM口径野战炮。不过让谢米诺夫变色地是奉军的炮击密度之大，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本来谢米诺夫还想将奉军狠狠地揍一顿之后，再从容撤退，哪里知奉军的反击之强烈远超想象。
真是弄巧成拙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扔下一支军队断后，直接撤走。眼下想撤也不是那么容易了，至少要在奉军的进攻中挺下来才行。
“荒木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太强大的奉军？”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炮火下苦苦煎熬，谢米诺夫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有些出神的日本人。
“奉军这是把整个家底都砸上了，你放心，这样的炮击必定不会持久。”荒木贞夫有些心虚地回了谢米诺夫一句，该死，情报机关的人应该统统去切腹那些自大而又一无是处的家伙。
人总是原谅自己容易，原谅别人难，荒木贞夫浑然已经忘记以前自己对奉军的看法也是不过尔尔。如果说前几天的表现只是让荒木贞夫大感惊讶，眼前的一切则是几乎巅覆了他对奉军的认识。
炮击会按俄国人的意愿停止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虽然俄军炮手也在倾尽全力地反击，在生与死的压力下，一些炮手超常发挥，精准地火炮给奉军带来了不小的杀伤，不过个别优秀的表现，在是大潮中掀起了几朵小小的浪花，并没有搅动大局的能力。
如果说奉军炮兵的倾力一击让太多人大为吃惊，机群的出现则完全地英美法日等国武官感到难以置信。
如果遇到的是日军这样意志坚韧无比，装备精良的军队，叶重可能会让轰炸机分批进行轰炸。可俄军的老底都被摸清了，叶重毫不犹豫地让所有的飞虎式轰炸机一起登场。
一个月前就有了四十多架，加上后面又装备的，奉天空军有了4个中队又1个小队的编制，一起3架飞虎1式，49架飞虎1式的改进型。以磅礴的气势出现在满口的上空。
“Oh,上帝，机群，我竟然在远东看到了如此规模的机群？”率先发现这些轰炸机群的是美国的武官查尔斯。
机群并没有因为英美武官的瞠目结舌而有丝毫地停留。
掠过查尔斯的视线，一片小黑点出现在俄军的视线当中。空气中轰鸣声，让一些在欧洲战场经历过的俄国老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奉军怎么会拥有如此规模的轰炸机群”荒木贞夫内心深处甚至变得有恐慌，就连现在的大日本帝国一口气也拿不出如此阔气的阵容来。不过荒木贞夫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或许这些飞机并不像欧洲战场上的那般可怕。
不过荒木贞夫没有亲临过欧洲战场，不知道轰炸机群带来的后果，德国的福克式驱逐机机关枪的布局秘密被协约国破解之后，福克式灾难已经被同盟国成功遏制住了。英国的索普威斯F1式双翼机又叫骆驼式战机采用了射击协调器，性能上已经完全可以和德国的福克相抗衡，甚至隐隐有赶超的趋势。
如果俄国有少量的福克又或者骆驼式战机，叶重的轰炸机群看似骇人，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想透了这一点，英美法几国武官也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么震惊了。
可是这里是远东，并不是欧洲，在欧战结束之前，这样规模的机群足以成为远东战场的主宰。
冬天的呼伦贝尔草原的泥土坚硬如铁，修筑战壕比起春夏废力数十倍。简易地战壕在奉军炮击中已经千疮百孔，如何能防得住飞虎1式改进型在空中的投弹。奉军的阵地上发出激荡的吼声，士气如虹。
稍微平缓地炮击再一次变得狂暴起来。
俄军在炮战中幸存下来的火炮，被空中的轰炸机定点清除，防御要点也被一一炸平。天空中的航弹如同雨点般落下，每架飞虎1式的改进型载弹量并没有达到上限，但也有六百多公斤。
所有的重火力都被奉军的火力和轰炸机炸掉，俄军人人拿着一杆步枪如何抵挡住奉军的飞机大炮。
技术兵种的惨败注定了俄军的结果。
“进攻进攻”俄军在奉军的炮火和空军的双重轰炸下，已经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俄军防线到处都是漏洞，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防御。
赵二虎，刘永丰和奉1师代师长赵正东短暂地交流了一下意见后，终于下达了全线冲锋的命令。
奉军的炮火向俄军阵地的更深处漫延。
几万奉军士兵气势万钧地朝俄军前线发起冲击，在炮火下死伤枕籍的俄军终于全线崩盘。
奉1师，奉6师，奉4师，三个师的师属骑兵团，如同三把尖刀，在这广阔地战场上横冲直撞。
“痛快，痛快”在天上飞翔的雄鹰们，居高临下，看着地面六七万人的浩大壮观的场面，看着身着蓝灰色北洋军服的奉军势不可当地向前冲击，不由心神激荡。
听到前线全线崩溃的消息，谢米诺夫失神了，铁路已经被劫断，在被大雪覆盖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逃跑，先不说是否跑得过奉军的骑兵，就算逃跑成功，没有了食物，如何在这茫茫的雪原上存活下去？
当奉军骑兵如雷地马蹄声将谢米诺夫惊醒时，谢米诺夫意识到，这场仗不止败了，而且是惨败，连他自己都逃不了。
不过同尼古拉柯拉特的伯力舰队一起沿黑龙江航道进入松花江南下的关达基明显还不知道几路俄军中最强大的西路军谢米诺夫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时的伯力舰队已经到达了富锦。
仅管因为还没有完全击败奉军的原因，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命令军官稍加约束，可自一战开始，俄军士兵的日子就分外的不好过，过久了苦日子的大兵们，哪里那么好约束。才在富锦短暂地停歇一下，就生出事端，然后事态扩大，更多的沙俄士兵在富锦进行抢掠，中间还打死了上百个反应稍微激烈点的中国人。
事发后，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还不太挂在心上，可等满载士兵的舰队快抵达佳木斯市，同行的日本人收到了谢米诺夫全军覆没的消息，通知两人时，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顿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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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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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字快点，晚上还有一章)
“呯”正拿着电报兴冲冲准备来向叶重报喜的苏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的声音，再看到叶重沉着一张脸，心里顿时咯蹬一下，看到整个军指挥部同样面色不大好的作战参谋，不由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兴帅，满口那边过来的捷报”苏虎有些小心地道。
“战果如何？”叶重脸色稍缓。
“今日一役，以谢米诺夫为首的西路俄军已经全军覆没，加上前几日的战果，我军共歼敌22421人，俘虏包括谢米诺夫在内的38174人。另外俘虏中的俄军还有日本中佐1名，少佐2名。缴获280MM超重炮1门，炸毁1门，另外各种口径的老旧重炮也有9门，缴获水连珠，日造三八式步枪还有各种共计49174杆，子弹，粮食等军用物资还在统计当中…”
“兴帅，驻奉天的英，美，法，日等国领事求见。”苏虎刚说完，赵常顺进来道。
“他们都到齐齐哈尔来了？”叶重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在齐齐哈尔几国也有领事馆。不过他们可能认为让和叶重比较熟悉的领事官与叶重打交道会容易点。
“让他们先等等，我这就过去。”叶重将些许不快暂时抛到了一边。然后提起了电话。
“喂，植忱兄，我是叶重，俄军在富锦的事你收到消息了吧。你用奉天和黑龙江省政府的名义，向俄国阿穆尔总督关达基，伯力守备司令尼古拉柯拉特交涉，让他们三天之内交出肇事者，并且赔偿当地民众损失，若是不肯交，就说我会带奉军亲自上门去要。对，就这么说，什么？你放心，不会激怒他们，有个消息你还不知道，谢米诺夫的6万多俄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相信这会关达基他们应该也知道了。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收拾好心情，叶重离开了暂编第2军指挥部。
“出什么事了？”苏虎看着叶重离开后才舒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叶重的面前做到面不改色的，苏虎小声向旁边的赵建军问道。
“尼古拉柯拉特率领伯力舰队南下，在富锦登陆，在当地纵兵生事，不仅抢了大批民资，还打死了107个老百姓。”赵建军道，“咱们的军队在俄境上秋毫无犯，反倒是老毛子不守规矩，估计兴帅在为这件事生气。说起来老毛子也真不像话，拿老百姓出气的军队能有什么出息。”
“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谢米诺夫都被灭了，我看不如将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两个也灭了。”苏虎的祖籍是海兰泡的，后来海兰泡被俄军占领，中国平民被驱赶的驱赶，屠杀的屠杀，苏虎的爷爷算是机灵的逃得了一条性命。
对俄国人，苏虎心里十分的仇视。叶重对俄国人的怀手段在苏虎看来也有些过于妇人之仁了，当然，以叶重在奉军中的威望，苏虎才不敢在参谋部里面说出口来。按苏虎内心的想法，还是希望叶重能打到黑龙江以北的俄国土地上去的。不过听叶重刚才和毕桂芳的通话，显然只是打算惩罚一下首恶，然后让俄国人赔偿一下了事。不由让苏虎心里有点失望。
“这个叶督军总是能给人一点意想不到的惊喜，竟然连谢米诺夫都俘虏了。”义思德对并肩而行的费希尔道。
“真正让你吃惊的是那些轰炸机群吧。”费希尔一语道破了义思德地小心思，“确实让人吃惊，奉军什么时候开始制造轰炸机了，外界在此之前竟然都一无所知。谢米诺夫这次败得不冤。”
“谁说不是，恐怕现在就是同等数量的日本人和奉军对阵，也绝对讨不了好。你刚才没有看到矢田的脸色，应该是听说奉军装备了大量轰炸机之后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义思德压低了声音，在一战爆发的初期，英国怕日本人倒向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所以不得不牺牲了在远东的相当一部分利益，来拉拢日本，现在德国败局已定，英国对日本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
不止是英国，美国和法国对于现在日本在中国一家独大的现状也十分不满，日本也有些吃不住劲，当然，也不是只对日本一家有意见，中国这块蛋糕就这么大，帝国主义之间的龌龊是少不了的，还在做着日不落帝国梦的英国对美国的几番大动作也有不满，尤其是前不久美日两国签订的蓝辛石井协定。只是在奉天英美的共同利益还是比较一致的。
“恭喜叶督军，中东路已经稳稳地掌握在手里了。”见到叶重的第一句话，义思德和费希尔就在中东路的立场上坚定了态度。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洒脱一点，以搏取叶重的好感。
“恭喜叶督军，武运昌隆。”矢田有些违心地道，其实俄国临时政府被苏维动埃推翻之后，俄国在一战间采购的军械，日本人完全可以自己留下来，因为买主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英法两国当初拒绝尼古拉二世到欧洲避难，也不无在尼古拉二世死于苏维埃**党人手里后，再吞没沙皇存款的想法。
日本人也有些心痛，好不容易将沙俄旧军武装起来，可没想到东路军被叶重的奉军打得龟缩在海参威不敢出来，西路军全军覆没，至于中路则杀了百来个中国平民后，就被吓了回去。这么大一批军火只是在俄国人手里过了一趟，就大部分落在了叶重手里。削弱奉军的计划完全落空了，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知道了奉军的真正实力，还有飞虎1式改进型的秘密。
“客气了，我这也是为了东北的长治久安，俄军已经没有能力维护中东路的稳定，只有稳定的环境，才能让商人有良好的投资氛围。”叶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都坐吧，几位一起过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还真让叶督军猜中了。”矢田盯着叶重的眼睛，“此次我们前来，是要求叶督军释放谢米诺夫。”
“哦？说个让我放人的理由”叶重略微吃了一惊，然后转而一想，打败了俄军，其实对谢米诺夫是抓是放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很重要。“英美两国也是这个想法吗？”
“是的，叶督军。”义思德道，“苏维埃现在势力发展得越来越快，必须得到遏制，谢米诺夫是立场坚定的反苏维埃分子。他在外贝加尔省的地位暂时还没有别的俄国人能代替。所以希望叶督军能站在大局的角度上考虑。而且战争打到现在也差不多该收手了，沙俄旧军不宜被过度的削弱。”
“大局的角度？其实我是很有大局观的。”叶重淡然一笑，向赵常顺道，“问一下谢米诺夫现在被关在哪里，让他收拾一下，用是快的速度带到这里来，客气点。”
“用中国的话来说，叶督军真是通情达理。”矢田面色稍霁，还真有点担心叶重会死硬不肯交人。
“矢田先生先不要夸我，天下没有白废的午餐。”叶重道，“我放人也是有条件的。”
“叶督军有什么条件？”
“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纵兵在黑龙江富锦劫掠，还打死中国百姓107人，真是混帐”叶重面色顿时沉下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矢田，费希尔，义思德几人都吓了一跳，以前和叶重打交道，叶重一直都是和颜悦色，难得见到叶重发怒时的样子。此时见到叶重面带寒霜，不由有些不自在。
“还有，谢米诺夫已经造成我奉军将士伤亡达到四五万余人。”叶重故意将伤亡数字夸大了几倍，“放人可以，甚至我还可以将俘虏的俄军士兵都还给谢米诺夫，只是这战争的损失，挑起战争的人必须承担。所以这就牵涉到一个战争赔款的问题了。”说到这里，叶重脸上又挂上了微笑。
翻脸比翻书还快，看到叶重表情变化之快，矢田心里暗骂了一句，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一个钱字。
“叶督军打算让谢米诺夫如何赔偿？”费希尔皱眉道。
“谢米诺夫，关达基，尼古拉柯拉特，还有霍尔瓦特，一起赔我1亿银元就可以了。”叶重狮子大开口，其实这点胃口跟日本人比起来还差得远，要知道以前列强向战败的清政府勒索的时候，开口都还没那么夸张，可到了日本人的马关条约，一张口便是2亿两白银，还要割让整个辽东半岛。现在叶重也是战胜者。而且赢得还十分漂亮。跟日本人的胃口比起来，只是过家家。
“1亿元”几人倒抽了口凉气，“叶督军，俄国的现状你不是不清楚，他们不可能能拿出这么多钱财来。”
“拿不出来就用土地抵。”叶重脸色沉下来道，“沙俄侵占了我东北那么多地方，难道只能俄国打赢了要土地，就不准我打赢了要回来？”
“不可。”矢田忽然站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州官还没放火，百姓就开始点灯了，日本人都向俄国人张口，哪里能轮到叶重。不过看到几个人都向他看来，矢田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稍微有点尴尬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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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伤员
第186章伤员
“太多了，叶督军，让俄方赔款500万怎么样？”义思德开口道，一下子将1个亿砍成500万，义思德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不过考虑到谢米诺夫几人的承受能力，义思德仍然拉下了脸皮。其实叶重也是故意把条件喊高，现在矢田几人再砍价，回旋的余地也大一些不是。
正说着，赵常顺和另外两个警卫已经带着谢米诺夫过来。原来谢米诺夫被俘虏之后，就被带往齐齐哈尔。叶重要人的时候已经快到了。
“500万？”叶重笑道，“主角过来了，咱们听听谢米诺夫中将怎么说吧，上杯咖啡，给中将压压惊。”叶重说的话，自然有人负责翻译。
“多谢叶督军”谢米诺夫已经是败军之将，以前一直看不起黄皮肤的中国人，此时却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刚才几国领事要求我放你回国，我说不仅可以将你释放，还可以将你的军队，武器一起还给你。不过你让我的军队损失不小，你说，你能开个什么价把你和自己的军队赎回去。可千万不要开500万，光是那将近5万杆步枪价值也有两三百万了。”叶重笑道。
有了自己的兵工厂，那些缴获的枪枝，与奉军现在装备的口径不同，火炮又太过老旧，对叶重来说根本不重要，不过对谢米诺夫来说，却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更何况还有军队，还能放了自己，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谢米诺夫听到这些激动的神色溢于颜表。
“800万不，100米诺夫见叶重不为所动，顿时急了，可是看到猛使眼色的矢田，顿时清醒过来。“叶督军想要多少，不妨开个价。”
“义思德先生，你看人家就比你要大方很多嘛。”叶重笑了起来，然后转向谢米诺夫道，“因为你的原因，奉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本来是想要一个亿的，我现在就退一步，8000万，一个子都不能少，没有现金没关系，我先接管赤塔，什么时候账还清了，我的军队就从赤塔撤回来。义思德先生，费希尔先生，还有矢田先生你们也不用劝了，大不了我将赤塔到呼伦贝尔段的铁路和大家一起共同经营，然后赤塔的税收，矿产资源也可以匀出百分之四十来进行分配如何？至于名义，我已经想好了，由谢米诺夫中将向各国外交部提出申请，就以防止苏维埃向东发展为由，请求我们出兵维持赤塔方面的秩序”
俄国现在各地割据，军阀林立的形势比起现在的民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新诞生的苏维埃政权看上去也还比较孱弱。叶重深知英美日等国的野心，如果说对俄国没有窥视，打死叶重也不会相信。
历史上列强出兵干涉俄国十月**，也是由操纵的傀儡向外请求派兵援助而开始的。
听到叶重这么一提起，义思德和费希尔顿时有些意动了，不仅有叶重的奉军为依仗，而且由谢米诺夫主动提出，出师的名义也有了。而且按叶重的说法，不用两国出太多的力气，就可以得到赤塔到呼伦贝尔铁路的一部分权益。
唯一不高兴地便是矢田了，因为叶重引入了英美的势力。
谢米诺夫在旁边听得也不是滋味，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强权才是真理。老毛子很信奉这句话。
“叶督军，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好好考虑一下。”叶重划出一块蛋糕出来，义思德和费希尔的立场开始动摇了。
“好，几位好好考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叶重自然知道他们是要向上级请示去了。
“常顺，你过来。”叶重向赵常顺打了个手势。
赵常顺连忙凑上前来。
“你呆会亲自跟谢米诺夫说，如果给500万银元，用英磅或者美元折算也可以，不管我和英美日等国的谈判结果如何，最后都会给他自由。如果有3000万现金，我随时放了他和他的军队。剩下的尾款可能以后分年支付。”叶重想起了什么，然后又道，“对了，把军官先挑出来，挨个审问。”
“是，兴帅。”赵常顺忍住笑意道。
叶重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太过市侩。民国像陕西的前督军陆建璋，后面的陈树蕃，甘肃的张邝健，又或者近一点的吉林孟恩远，哪个不是身家千万以上。外贝加尔虽然地广人稀，但资源也很丰富，尤其是赤塔金矿，银矿，钼矿，铁矿，煤矿要什么有什么。谢米诺夫说不定还真能拿得出来。当然，叶重现在只是出价，后面谢米诺夫实在拿不出，还是可以再还价的。
交待完，叶重就扔下了谢米诺夫，径直离去。
此时的叶重还不知道谢米诺夫的6万多俄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开后，外界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奉天，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成都，洛阳，苏州，长沙…….各地的报纸上的大篇幅报导，附带俄军战俘的图片更给奉军的战绩增加了几分说服力。
没空去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叶重在警卫的陪同下，披着军大衣，径直来到了军队的伤病营地。
“站住，不准进去，伤员需要休息。”叶重前进的步子，被一个身体娇俏，有些面熟的白衣天使挡住了。
身后的傅大野正要上前呵斥，被叶重伸手制止住了，叶重认出眼前的年轻女子是谁了。
“怎么，不准我进去吗？”叶重微笑道。
一些士兵和军官没完没了的过来看望伤员，给医师和护士们带来了麻烦不说，还耽误了受伤士兵养伤。军医处的人恼起来可不管来的是士兵还是军官，有宪兵在，没有人敢来撒野，再说军医处这种救死扶伤的地方，谁能保证以后自己没受伤的时候，在军医处撒泼，以后人家对你可没有好脸色。
年轻的医师何静刚才走得匆忙，只是顺手将这几人拦住了，定睛一看，一张红润的小嘴张成了O型，一脸惊颚地看着叶重。显然也认出叶重来了。
“不，不是…”何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了，有些讷讷地道，连忙退到了一边。
叶重记得以前何静好像是学文科的，还留学到了美国，怎么现在在军营里当起了医生，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叙旧的时候，没有跟何静多说，举步走进了条件并不是很好的伤病营。
何静鬼使神差地也跟着走了进去，万一伤员出了状况，自己也能在旁边看着不是，何静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走进伤病营，看到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伤员，和时不时有些痛苦的申吟声，叶重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兴，兴帅…”叶重刚走进，就有资深的老兵认出了叶重。
顿时一片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
“好样的，辛苦了”叶重向众伤员点头致意，然后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病床上一个大腿被炸断的士兵的肩膀，一一问侯。不管是出于内心的恻隐，还是政治上的需要，叶重都觉得这次到伤病营十分有必要。
一连忙了几个小时快到天黑的时候，叶重才停了下来。
“士兵们，也许你们都已经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消息，咱们赢了，打败了老毛子，而且这次还把老毛子打得很惨6万多老毛子被咱们一锅端了，自清末以来，整个中国都一直受到列强的欺凌，这样的大胜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你们可以挺直自己的胸膛，对自己的父辈，祖辈说你们把在东北作威作福的俄国佬打趴下了。也许今后，你们中有很多人因为战场留下的创伤，不得不离开军队，不过奉军不会忘记你们，东北被老毛子欺负过的百姓不会忘记你们，我叶重也不会忘记你们。今后不管走到哪里，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是我的兵，是我的兄弟，我替你们感到骄傲”
说完，叶重向所有的伤员们郑重地行了一记军礼，身边的警卫也同样脸色肃穆地做同样的动作。
因为叶重的一番话，不少士兵情绪激动，挣扎着起身向叶重回敬军礼，虽然于伤口愈合不利，不过何静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在这样的气氛下，何静鼻子也有点发酸，同叶重一起向伤员们敬礼，在她的眼里，眼前的叶重很难和当年清华学校里面遇到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重合起来。
“我们是兴帅的兵，誓死拥护兴帅……”
离开群情激昂的士兵们，叶重走出伤病房，屋外寒冷地空气让有些奔腾的热血冷却了少许。
上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迎面而来。
车上的是赵常顺。
“兴帅，好消息”赵常顺小跑到叶重的旁边小声道。
“上车说”叶重边说边上车。
赵常顺替叶重关上车门，然后坐到驾驶员的旁边，略微偏过头道，“兴帅提的条件谢米诺夫肯了一半。”
“哪一半？”
“他答应用500万赎回自己，不过兴帅提的那3000万赎回俄军和武器，谢米诺夫表示一时间难以凑齐这么多钱，想让兴帅通融一下，等他回去后再想办法。”赵常顺道。
“回去以后？”叶重才不相信谢米诺夫回去以后还会老老实实的还债。虽然叶重没想过要真的从谢米诺夫几个战败者手里收回几千万。但能多敲诈一点是一点。“先凉他几天，等他着急了自然会找上门来的。对了，他的火食就按普通士兵的规格，不要让他吃得太好。”
“是，兴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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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给富锦百姓的交待
第187章给富锦百姓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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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京地面上的雪并不比齐齐哈尔的来得少。日出东方，透过首相会议室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美丽的雪景。只是会议室里面的几人眼下显然没有心情去欣赏。
“这下远东的局势还真是复杂了。”首相寺内正毅用这样一句话开头。“田中君，这段时间你一直呆在奉天，前天才回来，对那边的情况最是熟悉，你来说说看远东具体的形势。”
“本来，参谋本部的意思是借助俄军来削弱奉军的实力，不过眼下的情况充分说明了行动已经完全失败。”田中义一十分中肯地道。“虽然叶重的奉军也有些损失，但没有伤及根本，短时间内就可以恢复”
“现在远东有霍尔瓦特，关达基，尼古拉柯拉特，等几股比较大的沙俄旧军势力，另外还有孟恩远，和叶重。以上几股势力中，最强大的毫无疑问是叶重，而以叶重的野心，收回了中东路之后，下一步很有可能便是拿吉林的孟恩远开刀。孟恩远虽然最近扩军到了5万余人，但战斗力和奉军相差太多，叶重吞并吉林的趋势已然无法避免了。”
“一旦叶重统一东北，没有了腹心之患，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成为远东，乃至中国最强大的一股军事力量。”
“叶重太过强大，对帝国的远东政策并无益处，并且帝国在东北的利益已经受到严重威胁。”枢密顾问犬养毅皱眉道，“帝国在东北还有驻军，难道参谋本部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控制一个中国的军阀？关东军也有些失职，竟然让奉军在眼皮子底下成长到现在的规模。”
“犬养君，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寺内正毅适时地制止了犬养毅的牢骚。“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让帝国的利益在远东最大化吧。”
“是，首相阁下。”犬养毅点点道，“既然木已成舟，我觉得在拉拢叶重不向英美靠近的同时，应该还是坚持暗中遏制叶重发展的势头，一方面扶持孟恩远对抗叶重，避免叶重统一东北后一家独大，另外一方面，加大对中国的当权者段琪瑞的扶持力度，不能让中国的局势太过失衡，我认为叶重虽然对俄国的战败者提过了领土的要求，实际上叶重的目光应该还是放在国内的。问鼎北京的总统宝座，应该是中国每个督军最大的愿望。”
“对于加大段祺瑞扶持力度，这点我完全赞同，不过对扶持孟恩远与叶重对抗的观点我不同意。”田中义一道，“因为孟恩远不具备和叶重对抗的能力，谢米诺夫的下场，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叶重也不会因为帝国的压力就放弃吞并吉林。”
“可不可以通过段祺瑞来制止叶重对吉林的行动。”寺内正毅也皱起了眉头，“段祺瑞应该不会乐意看到叶重统一东北的结果。”
“只能说试一试。”田中义一不太看好，不过寺内正毅的提议也有可行性，如果是段祺瑞制止，叶重就不会将怨气生在日本的头上。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没关系。
“另外在远东的策略上，叶重以前有说过帮助帝国图谋远东的提议？”寺内正毅又道。
“是的，不过现在他将英美的势力引入，很可能是对帝国扶持谢米诺夫等人与他作战而不满。”田中义一点头道。“叶重现在手里最大的依仗是他的奉军和装备的轰炸机，帝国一定要想办法获得更先进的驱逐机和轰炸机的生产技术。”
“嗯，这点我会让人去负责，获得远东对帝国有着重大意义，田中君和驻奉天领事与叶重多接触一下，务必保证叶重不倒向英美。”
“兴帅，何军长来电。”赵常顺道，“霍尔瓦特已经服软，向兴帅求和。”赵常顺笑道。
“嗯，让何锐把军队撤回来吧。”霍尔瓦特已经服软，从头到尾也没给奉军造成什么损失，叶重也不好太过份，毕竟现在英美日等国在一边看着。太过强势反而会让几国心生警惕。
虽然仗打胜了，不过民国6年的春节叶重并没有回奉天，而是留在了齐齐哈尔和众奉军将士一起过年。
同何锐，赵二虎，刘永丰这些人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叶重才在赵常顺的搀扶下回到了住处。
“兴帅，尼古拉柯拉特和关达基同意赔款，并且用船将肇事的俄国士兵押送过来了。”毕桂芳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叶重的休息，不过刘尚清却会。丝毫不顾忌赵常顺和傅大野几个警卫有些责怪的眼光。
“反正俄国人已经赔款了，百姓的损失你看着办，损失多少适当多补一点。”叶重打了个嗝，喝了不少，不过神智还清楚，只是行动上没有平时麻利。
“可俄方押送过来的3百多个俄国士兵怎么处理？”刘尚清又问了一句。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们在富锦犯下了罪过，就全押到富锦枪毙”
“是，是，兴帅。”刘尚清到底是个文人，听到叶重一语决定几百人的生死，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告退了。
迫于奉军的压力，尼古拉柯拉特和关达基各自拿出了150万元作赔偿。不赔没办法，奉军的轰炸机已经几度光临了伯力和阿穆尔境内的海兰泡，斯伯德内等内个稍微大一点的城镇，连伯力舰队也有3艘军舰被炸沉。
富锦的码头由一些不规则的石块砌成，如果是夏天，一定能看到上面的青胎，从满面上吹来的冷风让人忍不住发抖，若不是去打鱼或者卸货，这个时候码头上是看不到人的，此时却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坐在江边的一条抛了锚的小船上，几天前，他的儿子就是在这里准备回家时被俄国人活生生地打死了。现在老头每天都要来这里坐几个小时。
刚开始路过的熟人或者码头上来了货船时，过来卸货的劳力们也会劝上两句，可老头全无反应，时间久了，别人也就只是站得远远地叹气了。
被俄国士兵打死人的有很多家，本地的百姓也已经麻木了，
以后日子还得过。要怨只能怨世道不好，运气不好。虽然听说奉军在很远的地方同俄国人打了一仗，打赢了，不过这些受了伤的老百姓对于奉军战胜与否并没有那么直观的认识，感觉赢没赢都一样，老百姓受了俄国人的欺负，难道政府还会因为死几个人去找俄国人麻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歹这次政府不像以前，放任百姓的生死不管，好歹给破家的人补了些食物，让人有活下去的一丝希望，要不然这天寒地冻，非得活生生饿死不可。政府能做到这点，在百姓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至于别的，压根就不作那种幻想。
只是这些百姓没有想到，得到俄方的赔偿后，黑龙江省长刘尚清便第一时间吩咐富锦市的市长准备将百姓的损失全部补齐。当然，没有得到赔偿之前，政治也只能保证百姓最基本的生存，毕竟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一艘货轮从满面上向这边靠近，应该是补给百姓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远远的船没靠岸，就有很多人自发地上去帮忙卸货。不过没多久，轮船独有的马达声传来，百姓们不由都变了脸色，这种声音和几天前，俄国舰队的那种船只发出的一模一样。顿时马头上的人惊慌失措地作鸟兽散。只有那个老头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上岸，快点”奉军士兵也不管俄国大兵是否听得懂，板着脸驱使着被押解过来的俄兵。
富锦市的市长李忠良早已经得到了通知，赶到码头这边不早不迟。
“熊团长，还有诸位将士，辛苦了”李忠良带着一队警察迎了上来道。
“军令在身，不敢言苦，李市长客气了。百姓们可能不清楚情况，把他们都叫出来吧。”熊国坤原东三省讲武堂二期步兵科，是奉5师陈峰手下的一个团长，一直守在哈尔滨，一仗都没碰上，心里有点窝火，本来这次押解俄军只用一个营就足够了，闲得发慌的熊国坤自告奋，领了这趟差事。
“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些俄军真是禽兽不如啊，咱们的军队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李忠良叹了口气，然后小声道，“熊团长，这些俄军怎么处置？”
“上峰有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给百姓报仇雪恨，全部枪毙就在富锦”熊国坤淡淡地道。
“这个是好几百号人，全部都杀了？”李忠良吓了一跳。
如同木头坐在江边，一直没有人注意到的老头听到熊国坤的话，死灰一般的眼神忽然亮了，猛然朝这边看来。
“当然”熊国坤负手而立，看着被俄国人破坏过还没有恢复原状的码头，还有远一点的房舍，心有感触地道，“兴帅有言，军人不能保家卫国，是为军人之耻，事后就算杀再多的俄军，也不能弥补他们所犯下的罪过。”
三百多个俄军被押上码头，负责开船的俄国船长和水手们黯然而去。感觉到自己被抛弃的俄军顿时一阵骚乱。
可旁边有一个营500个霍枪实弹的奉军，空着手的他们如何能掀得起浪来？
此时聚焦到码头周围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看上去面有菜色，营养不良。
沙俄士兵在码头上挨了几个小时的冻，等附近能赶来的百姓差不多都赶来了，熊国坤一挥手，奉军立刻举起枪，拉动枪栓。
呯呯呯地射击声夹杂着俄军的惨叫，响彻整个码头。也许这些俄军里面有一些是冤枉的，可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叶重要的是给富锦百姓一个交待，会不会有几个冤大头并不重要。
对于关达基和尼古拉柯拉特，并没有出兵的必要，一时列强不允许，二是不划算，没有水军，江不好过，补给不便，又没有铁路的便利，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耗费的军资难以想象。
片刻之后，码头上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沙俄士兵。奉军收枪而立，百姓中不少人想到自己失去的亲人，忍不住恸哭起来，有伤心的，也有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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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回奉天
第188章回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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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奉天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了，军队凯旋而归，更让奉天节庆的气氛升到了顶点，和出城迎接的一干文臣武将碰面后，叶重便径直回家。
“爸爸”
一路上风尘仆仆，不过此时见到自己的家人，叶重的神色看上去仍然十分不错。
“乖女儿，有没有想爸爸”叶重首先将叶颖抱了起来，用胡须碰叶颖的小脸，惹得叶颖咯咯直笑，一边左闪右躲，一边用力推叶重的脸。
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感觉还是在家里来得自在点。闭着眼睛享受身后一双柔软的手搓背，揉捏。
“出去打仗，胡子都不刮一下。”韩莹摸了摸叶重有些扎人的下巴道。
“我这不是太忙了吗？”叶重嘿然一笑，头往后靠，正好靠在韩莹的**上。
“别捣乱。”韩莹揪了揪叶重的耳朵。“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叶重听得韩莹情绪有点低落，转过头来。
“老夫子去了，年前的时候去的。”韩莹眼眶有点发红地道。
叶重一怔，想起了那个平时总爱咳嗽，却很有能力的孔祥云，当初如果孔祥云肯出手帮叶重，也许现在也是奉天数得着的一号人物，甚至可能还会排在王永江前头，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叶重是个怀旧的人，想到老夫子，刘家村，也想到了当年躺在草垛上调佩还是个少女的韩莹。韩莹父母早逝，将老夫子，赵婶子当作亲人，现在这些亲人是去一个少一个，韩莹心地善良，有些伤感也是自然的。好在她有了叶云，心里有了寄托，要不然还不哭得稀里糊涂的。
“好了，生死病死，谁都避免不了。”叶重转过身，用手在韩莹的眼角擦了擦，“过段日子我带你去祭奠一下老夫子。”
莹点了点头。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许楠走了进来。
“小莹没事吧。”许楠关心地问道。
“没事。”
“兴武，刚才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说舅父到他那里了，估计是找你有事，你抽空去看一下。”许楠道。
“舅父过来了？好吧，反正要到老丈人那里去拜年。你准备点东西，明天过去。洗完澡了去休息。”
“去休息？这么早就睡？”许楠一愣，看到叶重一脸坏笑，顿时回过神来，和韩莹一起嗔道，“流氓”
第二天叶重带着许楠还有许腾叶颖一早出门，本来韩莹也是要去的，毕竟以前在许楠家里也去得勤，不过怕怀孕期间的莫妮卡孤单，就留在了督军府。
到了许府，鞭炮放得震天响，两个小孩又叫又闹。同徐世昌一起来的还有徐绪，徐雯。
这个时代的人重礼节，一一行过礼之后，才开始入座。
“舅父难得来奉天一回，这次要多歇几天了再走。”叶重笑道。
许楠抿嘴一笑，“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里可是我爹做主呢。”
“楠丫头成了家还不像话，什么外人。”徐氏伸手就要打许楠，她对叶重这个女婿可是越看越满意了，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难得的又和许楠感情好，平时不由感叹许楠也是好福气，当初怎么就一眼相中了叶重。
聊着聊着，就开始扯到了正事上，徐氏便拉着不情愿的许楠和徐雯走开了。
“兴武，你与俄国人的这一仗还真是打出了民国的气魄”徐世昌笑道，“连俄军主将谢米诺夫都生擒了，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奉军的伤亡大不大？”叶重的实力直接关系到徐世昌在北京说话的份量，徐世昌自然关心。
“舅父放心，以奉天这几年的积累，些许战损还不足以动摇奉天的元气。”叶重道，“北京的局势怎么样？”
见叶重语气如此笃定，徐世昌放心了点，“冯国璋虽然也有手腕，不过终究还是不如段祺瑞实力雄厚，这次段祺瑞又召集地方督军向冯国璋施压，冯国璋已经准备退让了，有传闻说，冯国璋准备将让段祺瑞任参战督办一职，另外又让段芝贵就任陆军总长。”
参战军的训练实际上是由徐树铮主导，冯国璋是否让段祺瑞就任参战督办，都改变不了段祺瑞控制参战军的事实。至于陆军总长，倒算是个有份量的职务。
“冯国璋也不是好惹的，段祺瑞联合地方督军向他示压，他就没点别的表示？”叶重问道。
“暂时没有，只是找找人出面协调，不过有条消息倒是有几分意思。”徐世昌道，“冯国璋放出口号，不日将率兵南下，亲自征讨南方。”
“率兵南下？”叶重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冯国章比当初的黎元洪势力雄厚得多，在北京也有一个旅的直属近卫军，只是这一个旅不足以抵抗段祺瑞在北京的树大根深。
“冯国璋这是要跑了？”叶重醒悟道。
徐世昌点头道，“不错，借南下征讨护法军为名，实际上是想回到南京大本营。摆脱段祺瑞施加的压力，回到南京冯国璋就蛟龙入海了。”
“可是段祺瑞恐怕未必会让冯国璋轻易地走掉吧。”开口的是一直在旁边听的徐绪。至于叶重的岳父许岳海，一向只关心商事，对这种政事从不过问，只是身为主人，不得不坐着一边陪着。
徐世昌赞许地看了徐绪一眼，总算长进了不少。
叶重对冯国璋蛟龙入海的说法并不太认可，冯国璋逃到南方固然可以给段祺瑞制造更多的麻烦，但现在北京是全国无可争议的权力政治中心，冯国璋到了南京后不可能再行使总统的权力。充其量只能让民国的分裂更明显化，就像叶重一样，在地方实力再大，但也只是地方势力。真正要在北京说上话，要么自己去北京，这条路叶重万万不会选，再要么就是有信得过，又在北洋系统中有足够声望的代言人。
“冯国璋要南下，这件事兴武你怎么看？”徐世昌问道。
“还是坚持原来的立场，让他们去斗吧。”叶重微微一笑，“下一步我要取吉林了，舅父到时候在北京声援一下。”即使中央反对，也阻止不了叶重，不过能名利双收自然是最好的。
“兴武你的步子当真是走的稳健，少年老成莫过于此。”徐世昌微微一叹。
身为奉天，黑龙江，热察特区，绥远几地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叶重空闲的时间注定不会太多。
在家里短暂的休息过后，叶重便来到了办公室。
“兴帅，新年好。”蒋方震和文山是最早过来的，“毙俘俄军6万，又压迫关达基，尼古拉柯拉特就范，兴帅好手腕啊。”
“怎么，新年才开始就拍起我的马屁来了，这可不像你蒋百里的作风啊。”
“听说兴帅有意压缩飞虎1式改进型的产量？”开了几句玩笑后，蒋方震步入正题道。“飞虎1式改进型可是奉军的一大利器，这次击败俄国人出力甚巨，卑职和参谋部的人商量过，以奉军现在的情况，至少装备到1百架以上最为合适。现在就压缩会不会为时过早了？”
“目前奉天空军的规模已经足以应付局面了，没什么大仗打。”叶重解释道，“一旦遇到战争，武器更新的速度就会加快，欧战打得这么惨烈，飞行器的作用有目共睹，英法美德各国在轰炸机和驱逐机的研究投入绝对不小，很可能欧战一结束，大量飞机涌入中国，奉天的轰炸机就过时了，花大量的钱装备落后的武器不是我的作风。”
奉天空军在与谢米诺夫交战中发挥的作用巨大，蒋方震有这种看法也很自然。只是叶重这个穿越者当然不会走弯路。叶重不止不准备再加大飞虎1式改进型的装备量，甚至还打算卖出去一点。奉天不差钱，可花钱的地方也多，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奉天的轰炸机这一仗打响了名头，想来会有一些买家。
蒋方震想了想，觉得叶重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兴帅，说到这里，卑职插句嘴。”文山道，“日本人最近探子比较活跃，尤其关注奉天装备的飞虎1式改进型。”
“哦？让他们跳，跳得越厉害，他们暴露得也越厉害。”叶重笑道。
“报告”赵常顺在外敲了敲门。
“进来。”
“兴帅，谢米诺夫那边有麻烦了。”若是平时赵常顺不会在叶重与蒋方震，文山两人谈话时来打扰，可谢米诺夫那边牵涉到巨额的赔款，情况自然不一样了。
“什么麻烦。”
“本来都已经谈好了，先赔款1670万，谢米诺夫都已经安排外贝加尔省那边的人变卖固定资产了，可苏维埃**党发展得太快，谢米诺夫的一些资产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现在只筹到了630多万。”赵常顺道。
“谢米诺夫有没有耍诈？”叶重皱眉道。
“外贝加尔那边逃过来了不少白俄贵族，另外卑职奉天不少商人在外贝加尔都有生意，苏维埃在外贝加尔作乱是真的。”说话的是情报头子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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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凌宵舰长
第189章凌宵舰长
“妈了个巴子，真他*娘的晦气。”叶重忍不住爆了句粗话，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还想在谢米诺夫身上多榨一点好处出来，没想到弄巧成拙，早点让谢米诺夫带一点军队回去说不定会好点。
这一进一出，将近千把万的出入，饶是叶重财大气粗，也不由感到肉痛。
“放了谢米诺夫，留下2万枝三八式步枪，另外将近3万多枝俄式的，日式的都给他，再留下5千个健壮的俘虏，让他们给奉天干几年的苦力再说，其它的人都放了，那些伤员也让谢米诺夫一个不剩的全部给我带回去留在奉天是个负担。”叶重当机立断，再拖下去恐怕谢米诺夫的地盘都要被赤俄给占光了。
叶重再押着谢米诺夫，恐怕不久日本，英美几国领事又要过来施压了。
“那630多万给他拿出500万，剩下的他自己留着作军费吧，不过给我警告他，后面每年必须至少交400万过来，不然我就带兵打到外贝加尔去。”叶重又补充道，若是没有军费，那些俄国士兵搞不好随时会哗变，叶重不想过度的杀鸡取孵，等谢米诺夫在外贝加尔重新站稳脚跟，最近一两年之内应该不会完全赖账。
“是，兴帅”赵常顺心里有点嘀咕，全留下来算了。为什么还给谢米诺夫留。
“对了，你顺便跟谢米诺夫说一下，缺什么东西可以向奉天买，枪枝弹药，又或者粮食，只要有钱，他想要什么，奉天都可以提供。”赵常顺转身走了几步，又被叶重叫住。
“另外奉6师的18团吃了铁甲列车不小的亏，向谢米诺夫问问，有没有懂得造铁甲列车的人才，请几个到奉天来。”
“是，兴帅。”
“兴帅还真是一切向钱看啊。”蒋方震失笑道。
“没办法，与老毛子这一仗看似打得风光无限，其实胜利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叶重有些无奈地道，“前面的不算，解决谢米诺夫西路军的那一仗，光是75MM山炮，野炮，105MM重野炮的炮弹一起2.6万多发，加上迫击炮弹的用量，那一天光是炮弹钱就烧掉了六十多万块。到处都要用钱，花出去的我不想办法捞回来这日子也没办法过了。”
蒋方震和文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要知道现在民国的一个中等的省份，一年的财政总收入才一千三四百万，还要除掉行政官员的开支，教育经费等等，而且还要除掉被贪污掉的一大笔，实际上的盈余少得可怜。六十多万看着数量不是很大，可那只是一天用掉的炮弹钱，如果再算上伤亡，和奉天比别的省份要高得多的抚恤金，还有十几万大军在冬天调动所产生的巨额消耗，这一场战争打下来，换了别的省份，即使赢了，也肯定已经打破产了。这还是打赢了，如果打输了，后果更加不堪设想，谢米诺夫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叶重有通辽兵工厂，自己生产武器，成本就要稍微小一点。
不过花费了巨额的军费，好处也是有的，有了这一次长徒拉练，奉军平时训练时看不到的问题，便一下子集中暴露了出来。而且与俄军的交战规模之大，是奉军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经历这种大规模的战争对奉军的将士来说是极为宝贵的经验。
当然最重要的是奉军战胜了曾经是列强之一的俄军，民心，士气都上涨了不少，这些隐性的作用会在以后奉天的建设中慢慢体现出来。一个没有自豪感的民族很难真正的崛起。
“兴帅，关于建立海军已经物色了几个人选，不过奉天庙小，别人有些看不上啊。”蒋方震道。
“奉天庙小？”叶重有点好笑，“也是，种好梧桐树，凤凰自然来。树还没种好，别人自然看不上了，葫芦岛造船厂那边不是有很多造舰经验的俄国技师吗？还有一些现成的图纸，先让那边造几条船试试。要造什么样的船，先问问。然后把方案摆到我这里来。”
“不用等以后了，要造什么样的船，卑职这次就带了一个人过来，一问便知，现在正在楼下，是个海军通。”蒋方震道。
“哦？那还不快把人请过来。”叶重道。
“卑职先打个电话。”蒋方震起身，提起电话在里面吩咐了几句。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笔挺，但皮肤黝黑的壮年军官出现在叶重的办公室，“见过兴帅，参谋长，文处长”行军礼的时候，叶重细心地看到他的右手缺了根无名指。
“凌宵，字时俊，1905年春公费留学，在日本海军学校深造，1911年夏毕业归国，曾与楚观舰的舰员一起参加过辛亥**，民国二年（1913）年调任北京参谋部海军局少校副科长，民国5（1916）年3月派任赴欧洲观战团海军军官，并于民国对德宣战后参加对德海军作战，负伤归国。”蒋方震将凌宵的履历一五一十地向叶重介绍。
“也是留过洋的高才，凌少校，你来说说，若是奉天要造军舰，应该从哪里造起？”叶重向凌宵微微点头致意。其实有意组建黑龙江江防舰队之后，叶重就恶补过一些关于海军的知识，再加上有这么多俄国人可供收买，基本上各国装备的舰只状况也是知道个大概的。虽然还不能跟专业的海军人才相提并论，但也不会被人轻易地糊弄。
“民国现在除了像海圻号，海容号等极少数装备了二十多年的巡洋舰外，大多是排水量900吨以下的炮艇，而且大部分装备的时间比较长，性能已经很落后了，兴帅如果要组建一支在民国拥有足够话语权的海军，卑职建议，购买一到两艘巡洋舰，然后自造三到四艘排水量700到800吨左右的炮艇，再有四五艘三百吨左右的浅水炮艇，加上一定量的鱼雷艇，足够组建成在民国有一定威慑性的力量了。”
像比较新式的巡洋舰，凌宵并不相信奉天有自造的能力，当然，若是一些炮艇，国内这几年名声雀起的葫芦岛造船厂应该是能胜任的。而且凌宵认为奉天建立黑龙江江防舰队是假，无非是想在面对中央时，在漫长的海岸线上有一定的话语权，毕竟现在各省督军都拥兵自立是不争的事实。
“建议不错。”叶重笑了笑，现在整个中华民国的海军总吨位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吨，如果按凌宵的建议装备舰只，总吨位将达到九千吨左右，而且还都是新式的军舰，战斗力比民国现役的普遍要强，真的组建起来，确实是民国举足轻重的一支海军力量了。
“不过若是向列强看齐，不着眼于国内，你认为奉天应该先从哪类军舰造起？”
“英，美，法，德，俄，日等强国海军，作战主力是大型战列舰，巡洋舰，然后是辅助作战的驱逐舰，鱼雷艇，潜艇，也有防御型的布雷舰等等，奉天若是想向列强看齐，应该先将基础打牢，先发展布雷舰，扫雷舰，鱼雷艇，小吨位炮舰，驱逐舰这样的中小吨位舰只。”凌宵如实地道。
“芝能兄，现在奉军若是要建海军，葫芦岛那边不会扯后腿吧？”叶重向一直旁听的文山道。
“兴帅放心，卑职问过了，立即上马战列舰还不现实，不过自巡洋舰以下，问题都不大。”文山道，“俄国人当初交换人才和资料的时候，在大型战列舰这样的海军主力上确实藏了几手，吨位低一些的舰只完全不是问题。”
其实俄国在无畏级和超无畏级战列舰上技术确实要比英美德几国逊色一筹，但在中小吨位的艇只上，只要资金足够，差距还是很微弱的。
“先上马驱逐舰吧，让葫芦岛那边分批建造4艘排水量1000吨左右的新式驱逐舰。至于布雷舰，扫雷舰，鱼雷艇这些也要慢慢发展起来。”叶重如是决定道。
除了民国像海容，海圻号少数几艘排水量3千到4千吨的巡洋舰，叶重上马的驱逐舰战力上已经能压倒绝大多数民国现役的舰只了，而且千吨左右的驱逐舰在黑龙江航道里绝对是旗舰式的存在，再加上奉天空军的协助，和少量炮舰，在黑龙江里面横着走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4艘排水量1000吨左右的新式驱逐舰，加起来造价左不过是230万到260万的样子。
“凌少校若是愿意留下来，可以先委任你为其中一艘驱逐舰的舰长，并且同时兼任代理舰队副司令一职”且不说凌宵是否真的有才能，千金市马骨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条百试不爽的妙方。
“愿为兴帅效力”凌宵略微有些激动地弯腰向叶重一礼道。现在民国的舰队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没有新式的军舰装备，凌宵以后在海军部难免也是坐冷板凳的高参，现在能拿到个实权的舰长如何会不满意，并且代理舰队副司令，说明只要有本事，还是有希望转正的，毕竟叶重还要考核他一段时间，如果能力不行，叶重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晚清的时候，清政府还向国外订购了一定数量的军舰，可自袁世凯当权以来，认识到国力贫弱的现实，便开始停止海军装备新的大型军舰，削减海军支出，像叶重这样一出手便是4艘新式的驱逐舰，可以说是民国成立以来最大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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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道歉
第191章道歉
“老校长，这是新整理出来的关于赤峰地区的矿藏报告”顾胜坚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奉天矿务局局长李筱波的书桌上。
李筱波作为奉天最初军属探矿队的领队人物，现在已经有了正儿八禁的官职在身，不过由于后来奉天的经济发展，教育上投入加大后，奉天矿业大学从交通大学里面分离了出来。
李筱波便是奉天矿业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因此作为学生的顾胜坚还是习惯叫李筱波老校长，李筱波也更喜欢这个称呼。
“赤峰地区的矿藏？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李筱波拿起报告细心地翻了几页，顾胜坚静静地站在一边。
“铁矿，猛矿，铜矿，钨矿，煤矿……油页岩矿规模还比较小，开采价值不大….”李筱波看得暗自点头，铁矿还在其次，铜矿倒是显得比较珍贵了，因为奉天要造子弹对铜的需求量比较大。
“不错，资料做得比较细致。”素来严谨的李筱波如是评价了一句，让顾胜坚松了口气。
“老校长，这次把咱们那一届的同学都召集起来做什么？”顾胜坚终于忍不住问道。
李筱波摘下眼镜看了顾胜坚一眼，微微一笑道，“见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
然后李筱波掏出怀表看了看，“算时间也快到了，走，跟我一起去会议室迎接。”
“要老校长亲自去迎接，什么来头？”
“不要问，等会你们就知道了。”李筱波起身，带着顾胜坚出了办公室。
民国二年，从焦作路矿学堂出来的那20个学员已经成为了如今奉天军属探矿队的中坚人物。平时都各自带着自己的小队分散在奉天，内蒙各地，很难得同时聚在一起。
20个学生聚在一起，想起当年的同窗生涯，和这些年来走过的日子，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收都收不住。
奉天矿业大学的会议室和奉天其它大学的会议室一样，都布置得十分简单，桌子，凳子，几幅挂在墙上关于严谨劝学的对联，字画，还有几个热水壶，仅此而已。全然没有后世的富丽堂皇。
警卫推开会议室的门，叶重走入的时候，李筱波已经率先站了起来，示意大家肃静。
“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一会，大家久等了。”身穿一身黑色中山服的叶重微微一笑道。
“哪里，哪里，兴帅能来，已经让老朽喜出望外了。”李筱波神色半是激动，半是钦佩地道，他已经猜到叶重的意思了，在电话里劝解过叶重几次，却是拗不过叶重。
“兴帅”顾胜坚，周鸿，这二十个年轻的探矿师顿时都傻眼了，怪不得老校长带着这些人老早等在这里。
有些手忙脚乱地向叶重行过军礼。他们也受过军训，这几年下来，也是奉军的一分子了。
叶重回过军礼后，然后道，“你们都坐下来。”
不过叶重不先坐，这些人哪里又会先坐下。
叶重见这些人忐忑，也就不再坚持了。
叶重说明来意，原来民国二年的时候，李筱波带着这些学生在科尔沁草原发现了一个大型的煤矿和一个中大型的石油矿，还有一些其它矿藏，由于事关重大，科尔沁草原的石油矿一旦泄露出来，恐怕会招来极为严重的后果。叶重便下令将这些学生变相的软禁起来。李筱波心有怨气，便找到了奉天来，叶重当时便说几年后一定会亲自给这些学生道歉，这几年下来，李筱波以为事务繁忙的叶重可能已经忘了，没想到叶重不仅记得，还如此的郑重其事。
“不管当初出于何种原因，对诸位都是不公平的。我为当初的决定，向你们致歉。”叶重俯身向李筱波和顾胜坚，周鸿20人一揖。
“卑职和这些学生，若不是受兴帅的资助，当初在英国人解散焦作路矿学堂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居无定所了。到现在还能坚持学问，为奉天，为民国的矿业发展尽一点绵薄之力，都是倚仗兴帅的支持。实在当不起兴帅如此大礼。”李筱波此时胡子都有些抖动。
“兴帅，其实在军属探矿队里面好吃好喝，还可以一展所长，我就算一辈子呆在里面都愿意。”
“我也是”
“我也是…”
和李筱波与他的学生一起吃了顿饭后，叶重才带着警卫悄然地离开奉天矿业大学。
“兴帅，你一声令下，卑职这些人火里来水里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服从命令是天职，还用得着向李校长这些学生道歉？”回去的路上，赵常顺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对君子，要待之以君子之道，人无信不立。”
“兴帅，出大事了。”刚回到办公室不久，文山便找了过来。
“什么事？”叶重问道。
“冯国璋率近卫旅南下，想返回南京大本营，被受段祺瑞指使的安徽督军倪嗣冲率兵拦了下来。冯国璋没办法，只能又原道返回北京。”文山道。
“好个段祺瑞，手段倒是越来越强硬了。”叶重微微一惊，然后又笑了起来，“好，他们斗得越厉害，我在这东北也越没人注意。将劝孟恩远辞职下野的电文，明文发往北京，建议毕桂芳出任吉林督军”
“是，兴帅”文山精神一振，自中东路后经过极其短暂休整的叶重，终于打算正式对吉林下手了。只有最后将吉林控制在手里，将整个东北整个成一块铁板之后，叶重才能做到真正的进退自如。要不然，吉林始终是腹心之患，随时可能会在叶重的背后捅上致使的刀子。
“……初张勋复辟，附逆之人大多已得到应有之惩罚，或罢官职，或逮捕入狱，然时至今日仍有逆党吉林督军孟恩远依仗手中权力，拥兵自重，窃居高位，视中央如同无物…”
“总理，三个师的参战军，其中1师和2师已经经过初步的整编了…”这几个月忙着筹参战军的事务，徐树铮可算是忙了一阵子，眼见得参战军现在已经开始初成规模，徐树铮好像看着自己一棵亲手栽下的果树开花结果一般，心情格外舒畅。段祺瑞手下的四大金刚除了徐树铮外，勒云鹏也在。
段祺瑞听到徐树铮的话，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点，然后又将电报向前一递道，“你来看看，奉天发到北京的电报。”
徐树铮接过一看，脸上立即晴转多云，变得凝重起来。
然后勒云鹏也拿着看了一遍。
“叶重这是要当东北王了。”勒云鹏吸了口气道。放眼民国，虽然同为段祺瑞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勒云鹏与徐树铮却并不是那么对头，这次与徐树铮争夺参战军的实际主导权，就输给了徐树铮，勒云鹏并不认为是自己本事不如徐树铮，说到底还是比不得小徐更受段祺瑞的信任罢了。
一个体系下有竞争是正常的，勒云鹏现在还是皖系的中坚人物之一。
“是啊，一旦连吉林也被叶重掌握，没有了后顾之忧，叶重就真的是雄踞关外，虎视天下了，到时候的奉军，即便是中央，也要畏之如虎。”段祺瑞微微一叹，“叶重又挑了个好时候，我和冯国璋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撕破了脸，现在想收手都来不及了。另外还有上个月日本人找奉天买飞机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听说了，听说在满口奉军与俄军的一战，那些飞机起了一锤定音的效果。不止日本人，英国，美国也各自买了两架，不过听说除了日本外，英美两国似乎并没有那么热情。”徐树铮点头道。
“英美是老牌列强，日本跟他们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不过能让日本人买奉天的飞机，奉天也很了不起了。”勒云鹏道，“还有今年张勋复辟的时候，叶重带27师一部南下，装备的那些移动方便，射速极快的轻型迫击炮，也是步兵一大利器，比起以往日本提人供的迫击炮性能强了太多。不过听说日本也开始装备那种新型迫击炮了。”
“连日本人都要买奉天的军械，奉天潜力可怖可知一二。”段祺瑞下了决定道，“不能赶跑了冯国璋这只狼，又让叶重长成了一头更可怕的老虎。这次要想办法阻止叶重。”
徐树铮皱眉道，“可是一个冯国璋就让人大感头疼了，参战军还没有完全训练完，难与奉军匹敌，直接阻止恐怕事得其反，万一叶重和冯国璋联起手来，可就太不妙了。”
“到时候再看吧。”段祺瑞道，“说起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好消息，日本人对叶重的忌惮也在加深，日本公使林权助向我透露了点消息，说日本内阁将会加大贷款力度，扩编参战军规模”
“哦？日本人也想插一手？”徐树铮和勒云鹏眼睛一亮，光靠段祺瑞想在整垮冯国璋的同时，抑制叶重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有日本人拉把手，情况就不那么严峻了。
“嗯，日本人多提供了一批军火，原计编练4个师的参战军，将扩编到至少6个师。全部用日械装备。”
“那感情好，只要收拾了冯国璋，总理重掌中央大权，收编直系之后，就算叶重统一东北，想要对抗全国之力，还差了点。”徐树铮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道，至少6个师，有了这6个日械师的本钱，加上段祺瑞在皖系的号召力，未必便逊色奉军多少。
勒云鹏却没有徐树铮这么乐观，“总理，卑职倒是觉得叶重既然肯卖飞机给英美日等国，未必不会卖给中央，咱们不妨也买几架过来。”
“嗯，这点我会让人和奉天那边打招呼。”段祺瑞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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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国魂祠
第192章国魂祠
“大总统驾临，让徐某寒舍增光不少啊”徐世昌看着前来拜访的冯国璋笑道。
“在徐翁面前华甫不过是后进，徐翁称华甫表字便可以了。”冯国璋让警卫侯在门外，谦虚地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礼不可废。”徐世昌摇头道。
“徐翁院里的这些护卫个个都是好身板，精气神皆属上乘之选，跟我的亲卫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啊。”徐世昌不改口冯国璋也不再劝，倒是看到叶重留下来的士兵大为感慨。“这两年北京局势不稳，总有些宵小之辈想乘火打劫，本来担心徐翁受到打扰，如今看来，华甫杞人忧天天了。”
“让大总统见笑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别人哪里会过来打扰，倒是上次张勋复辟，犬子与兴武叙旧，随口提起，兴武便从警卫营里面留了一小队人下来。”徐世昌解释道，“快请进屋坐，正好我弄到了点好茶叶，一起品一品。”
徐世昌随口一说，冯国璋听在耳里就不一样了，叶重连自己的警卫营都能调出来给徐世昌，显然对徐世昌颇为敬重。
“徐翁真是好福气，兴武这个民国第一号督军都对徐翁敬重有加，天下虽大，何处去不得，倒是我这个大总统反倒是缩手缩脚，想回一趟南方都不行。”茶的口味虽好，不过冯国璋是武夫出身，与徐世之这个文人不同，此时又心事重重，哪里能品得出味道来。落坐片刻，便意有所指地道。“兴武到北京来过几次我都未能与他碰上面，每次都失之臂交，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可惜。”
“大总统不必如此，想信总会与兴武见上一面的。你们都是统兵之人，到时候一定能谈得来。”
“哈哈，听说兴武不仅带兵打仗有一套，而且平易近人，和兴武有过来往的曹锟，王怀庆无不赞誉有加，徐翁说得对，我和叶重一定会谈得来。”冯国璋大笑道。
“对了，最近听说兴武对吉林孟恩远不甚满意，想要中央罢免孟恩远，不过发到中央的电报被人截留下来了，我也不曾见到，徐翁是兴武的恩师又是长辈，想来应该知情，不知是否属实。”
“确有其事。”徐世昌也不否认地道，“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他那边怎么回事，有了上文就没下文了，想来还在等中央的决断。”
“段祺瑞现在虽然退居幕后，不过却暗中指挥党羽，恐怕他未必会让兴武如意啊。”冯国间忧心地道，“孟恩远不思袁大总统知遇之恩，忠心于民国，反而妄图复辟，其品行就有问题，担任吉林督军几年，不事生产，反而让吉林境内鸦片种植有愈演愈烈之势。又大肆发行军用票，中饱私囊，极尽收刮之能事。种种迹象表明孟恩远确实不足以再担任吉林督军。兴武向中央的建议很好啊。至少我是大力赞成的。”
被段祺瑞逼得进退维谷，冯国璋都快被逼出了内伤，眼下叶重在东北唱这么一出，不由让冯国璋喜出望外，若能联合叶重，段祺瑞在北京就算再强势，也不足为患，至于会不会让叶重坐大，就不是冯国璋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了。
“大总统这番话我会如实转告给兴武，不过到时候兴武会如何决定，我就不做任何保证了。”徐世昌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坦白说，以北京的局势，由冯国璋主动提出，叶重插足北京政坛确实是天赐良机。不过在奉天住了几天，徐世昌与叶重私下交流过，叶重此时并无这样的想法。不由让徐世昌心里微微有点失望。
民国七年2月15日。
奉天城南，离日军29联队驻地15公里的地方，在叶重授意下，兴建起来了一片建筑。有六座高达七层，具有中国特色的高塔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施工。另外还有大片的空留地，留待以后扩建
正门几根古朴而大气的大理石柱顶上有一块石匾，上面刻着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国魂祠”。
“国魂，国魂，国人之魂，民国之魂”王永江看着石匾上的大字，不由喃喃出声。
眼下出现在国魂祠的阵容绝对是空前豪华的，叶重，蒋方震，王永江，孙烈臣，王厚纯，何锐，何琪开，甚至通辽的黄炳文，绥远的吕文昭，黑龙江的刘尚清，毕桂芳等叶重治下的军政高层都无一利外的出现在了国魂祠前。
“兴帅厚此薄彼啊，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士才能将牌位放进国魂祠，我们这些文人恐怕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黄炳文被叶重一纸电文从通辽召来，来之前也没想过会与奉天如此多的重量级人物会面，看此情形，以后国魂祠毫无疑问地将成为东北民众的精神寄托，受东北数千万军民膜拜，如此殊荣，让人如何不心神向往。
“何止是你们，恐怕我也没希望进去了。”叶重摇头道。“军人战死沙场，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就不要争了。”
“兴帅说得是，不过兴帅最好没指望进去，若是兴帅都战死沙场，东北几千万民众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刘尚清道，就连他这样的文人，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也不禁为之热血沸腾，更遑论那些军人。
在蓝天蔚，蒋方震这些军人看来，国魂祠不是立在城北，而是建在城南，在日军的眼皮子底下，本身就彰显了奉天的自信。
任何汽车不得进入国魂祠，叶重以身作则，带着这些军政高层步行，然后一一参拜。
从国魂祠出来，王永江等政界人士纷纷率先离开，各自都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久留不得。
不过军界师级以上的都簇拥在叶重的旁边。
“各师现在运动到位没有？”
“27师移防到了锡林郭勒盟，何锐的奉2师和陈峰的奉5师驻守哈尔滨，赵二虎的奉6师和陈干的骑兵1旅驻守齐齐哈尔。”
“刘永丰的奉4师移防营口，廖立志的奉8师移防洮南，黄见文骑兵二旅移防通辽，奉1师和何琪开奉3师一起驻守奉天省城，廖立志的奉7师移防鞍山。过完年就开始动了，现在都已经到了各自的防区。”
这个时代一支部队长期驻守一个地方，容易落地生根，虽然奉天实行军政分离，但为了更彻底地避免军人干政，叶重便借着这次与俄军大战的余波，来了一次大防换。
“嗯，洮南一个师，哈尔滨两个师，奉天城留一个，派出去一个，何锐，4个师解决了孟恩远的吉林军，你奉1军军长的帽子就给你扶正要是解决不了，你就继续当你的师长”
“保证完成任务”何锐向叶重敬着军礼道。
周围一些师长们都有些羡慕地看向何锐，这可是一军之长，按眼下的情况看，至少黑龙江的3个师，一个骑兵旅都要编入奉1军的序列。这可是真正的手握重兵。说起来何锐运气也是好，赶上孙烈臣养病，王厚纯遇刺，要不然奉1军军长这顶帽子怎么也落不到何锐的头上。当然，羡慕归羡慕，何锐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的。
“看来我这次受伤还真不是时候。”王厚纯一拍大腿道，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你们也不要眼谗，这次兼并了吉林之后，吉林那么多军队不会全裁了，加上奉天还会招一些，到时候奉2军，奉3军也会建起来，军长的人选，军事演习的时候，就看你们自己的实力去拿了当然27师不会参加演习”末了，叶重又加了一句，大家顿时目光热烈起来。虽然都清楚奉2军军长一职基本上非王厚纯莫属了，不过好歹还有一个奉3军不是？
“到时候应该改名叫东北军了”蒋方震，孙烈臣，许兰洲这些高参并不参与到竞争中去，说起话来自然轻松无比。
“对，对，东北军”
“国魂祠，叶重竟然些这样一座死人的坟墓建在帝**人的眼皮子底下，简直是一种挑衅田中君，叶重此人极度危险，帝国应该趁此人彻底坐大之前将其连根拔起，再让他如此发展下去，恐怕到时候会难以收拾”和谢米诺夫一起被俘虏的日本参谋本部中佐荒木贞夫此时气色格外不好。
也难怪，叶重将国魂祠建在29联队的眼皮子底也，这些日本士兵的脾气好得起来才怪，换了民国其它地方，哪个督军敢如此大胆。可这里是奉天，建了国魂祠后，奉军名正言顺的调了一个团的兵力到了城南，没有重火力的协助，就算奉天的其他驻军冷眼旁观，29联队甩开膀子也摞不倒奉1师一个3000人的大团。
“荒木君，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不得不承认，叶重确实极具危险性，不过帝国在远东的政策是内阁定下的，并且获得了元老会的默许。眼下拿叶重开刀，并不符合帝国利益”田中义一看了荒木贞夫一眼道。现在奉军的战力日本参谋本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除非直接出动18万以上的日军，要不然很难将叶重一举打挎，可是英美等国会坐视不管吗？如果德国一直坚持还有可能，眼下显然不行，没有哪一国能独占在中国的利益，日本不行，英国，美国都不行，任何一国有这样的行动都会遭到其它列强的联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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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孟恩远的反应
第193章孟恩远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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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叶重，欺人太甚”孟恩远这些年养尊处优，身体富态，还不怎么显老，此时的他也已经得到了奉天发往北京电报的内容。不由勃大怒。杀人不过头点地，去年送了五六十万的重礼给叶重，叶重都不要，还想让他孟恩远怎么样？居然想要他的吉林。
“舅父，当初就应该在叶重与俄国人交战的时候，背后面捅叶重一刀子。跟俄国人比起来，叶重更为可恨”高士傧说着气话道。
“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孟恩远瞪了高士傧一眼，先不说孟恩远不敢冒那个天下之大不韪，就算在叶重与俄国人作战时，直接与叶重闹翻，孟恩远也没那个能力动摇战局，要知道当时哈尔滨放了两个师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战事当中，还有奉天城也有两个师，可不是吃干饭的，东线的何锐也能随时将部队抽回来，孟恩远若是敢有异动，当时就被收拾掉了。
“舅父，那现在怎么办？”高士傧道。
“我就不信叶重能一手遮天，中央不是还没表态吗？说明中央对叶重的坐大也心有不满。”姜还是老的辣，孟恩远哼了声道，“既然叶重不收我的礼，我就将礼送到中央去，相信总有人会收的。陆明。”
“卑职在”陆明适时地道。
“你带200万到北京去，80万送给小徐，就说给他的参加军补贴军费，另外120万分别送给段总理手下四大金钢中的另外恩远这次也算下了血本。
“200万”高士傧吓了一跳，“舅父，这么多钱都可以装备两个师了。”
“只要能保住吉林，再花200万也值。”孟恩远吸了口烟道，“200万装备2个师，只够买步枪子弹，大炮都配不了几门，你认为这样的部队打得过叶重的奉军？”
“舅父说得是。”高士傧点头，然后又道，“不过也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中央那边，招兵买马才是真理，舅父手里真要是有个10万大军，你看叶重还敢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吉林军队本来就不多，对上奉军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全面处于下风，内部更加不能出事了，我看舅父先稳住张作霖和吴俊升再说，他们两个并不是舅父的嫡系，就算平时对舅父恭顺有加，也是因为舅父在吉林确实位高权重，可现在大敌当前，张作林，吴俊升两个未必会和舅父一条心。”
“高师长说得不错。”旁边听了好一会的陆明点头道，“必须在叶重真正出兵之前，将吴俊升和张作林两个控制在手里，让叶重知道吉林上下一心，通过中央和地方两处着手，让叶重明白他想拿下吉林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吴俊升是个粗线条，好对付，不过张作霖却是鬼精一样的人，小恩小惠他未必肯放在眼里啊。”孟恩远有点担心地道。
高士傧脸色一狠，“舅父直接用督军的名义邀请张作霖和吴俊升两个来长春商议重大军务。只要叶重的军队一天不动，张作霖和吴俊升两个就不得不来。一旦来了，到时候怎么做就由不得他们了。”
孟恩远还有些迟疑，他从师长到督军也做了好几年了。好处也捞了个足够，年过六十，想要更进一步打拼的心思不再那么强烈，此时告老还乡也是子孙几代吃穿不尽。万一和叶重闹番，那可就真是没有退路可言了。虽然民国此时有着将官免死的惯例，可事到临头，孟恩远不相信叶重会对着身家两千多万的他无动于衷。
“大帅，高师长说得在理，只要控制住张作霖，和吴俊升，以大帅在吉林这么多年的经营，吉林就是铁板一块，叶重未必就狠得下心来和吉林全面开战。”陆明是孟恩远的幕僚，孟恩远在位他便高人一等，一旦孟恩远下野他陆明可就什么都不是了。见到孟恩远迟疑，陆明不由大急道。
“舅父，日本人对中东路也图谋已久，这次被叶重占了先敢虎口里夺食，日本人未必没有怨气，再说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就不相信奉军在与俄国人大战之后没有死伤。说不定比奉天公布出来的数字还要大得多，吉林军就未必会怕了他的奉军”
“好，被叶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逼下台，我也没脸回老家，用我的名义把张作霖和孟恩远两个召到长春来”在高士傧和陆明两个的极力鼓动下，孟恩远终于下了决心。
天气晴起来了，省政府里闲一点的都搬了把凳子或坐在院子里，或在阳台上晒太阳，冬天的太阳晒起来格外的舒服，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也太冷了，只要工作上的事干完了，忙里偷闲叶重也是不会管的，王永江不是个容易以懈殆的人，一些琐事叶重几乎都不插手。
“子健，这两年在军校里过得还不错吧”叶重看着身躯更加挺拔刚毅的杨平笑道。
“在军校里过得很充实，学了不少东西。”杨平在叶重面前站得像标杆一样。
“是吗？那就给副担子你挑一挑。我的警卫营要扩编了，先扩建成警卫旅，什么时候扩建成警卫师，就看你什么时候把警卫旅练起来了。”以叶重现在的身份，只有一个警卫营，明显有些掉价了，而且奉天军政高层都认为叶重有必要加强保护。因此，才会在新的一年，都提出首先扩编叶重的警卫营。
“多谢兴帅提拔”杨平神色一振道。“卑职一定替兴帅带好警卫旅”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时刻不能放松，现在奉军中可是人才辈出，从日本陆士留学投到奉天来的人也不少，你可不要落后了。我一向唯才是举。”叶重提拔杨平的同时，也给他小小地提了个醒。
“是，兴帅。”
“兴帅，好消息”杨平刚离开，文山便兴冲冲地赶来。
“什么好消息？”叶重一个人信步闲庭。
文山上前几步，落后叶重一点，“上次俘虏了俄军，有几门37MM平射步兵炮，通辽兵工厂已经试制出来了。”
“哦？具体参数多少？”叶重顿时来了兴趣，迫击炮说到底还是曲射武器，主要靠的是射速快，概率杀伤，除了经验极为丰富的炮手外，新手命中率很低。不过37MM步兵炮是平射的，更加易于瞄准，杀伤力比迫击炮要大。
“弹重0.52公斤，弹药初速400米每秒，发射速度12-17发每分钟，重量220公斤，炮管长600MM，20倍径，最大射程2200米，有效射程1400米，操作人数山道。
“240公斤？还是有点偏重了。”叶重皱眉道，8个人主要是负责在战场上移动。在战场上还是稍微呆板了点。
“这已经是兵工厂在俄军步兵炮基础上改进而来的了，重量比起原来的步兵炮轻了30多公斤。”文山笑道。
“先让通辽兵工厂那边试制一批出来，不要造得太多。”叶重沉吟道，在技术角度上来讲，叶重还是觉得此时西方的武器应该好一些，毕竟人家的工业实力和底子摆在那里，不是才发展了几年的通辽兵工厂可比的。花大价钱装备落后的武器只有傻子才会去干这种事。当然，如果只是国内战场，还是够用了，射程比60迫击炮远，射速介乎迫击炮和75MM山炮之间。
而且威力比迫击炮要大了不少，算是步兵有力的火力支援了。
“给那些仿制出步兵炮的技师们予以适当的奖励。”不管如何，对于那些技师，还是应该给予充分肯定的。“对了，制造装甲列车的技师谢米诺夫那里有没有回复？”
“谢米诺夫说已经找到两个了，由于赤俄分子对外贝加尔的冲击，不少人都失散，把那些人找回来还要点时间。”文山道，“现在谢米诺夫国事还算尽力。”
“不尽力行么？”叶重笑道，连轰炸机都卖给他，基本上现在谢米诺夫想要什么武器，奉天都能提供，而且价格跟日本人的比起来还要相对低廉一点。运输上更是快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谢米诺夫被奉军打怕了，虽然此时已经回到了外贝加尔，但对叶重的畏惧还没有完全消散。
“关于出兵赤塔的议案，和英美法日几国讨论得怎么样了？”
“出兵赤塔这点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过关键是出兵多少，什么时候出兵，另外驻兵赤塔之后，利益怎么划分都还没有达成一致，几国领事吵成一团。”文山笑道，“欧洲人向来自傲，以文明种族自居，指责落后国家都是野蛮人。在谈判桌了不比野蛮人斯文多少。”
“利益使然罢了，欧洲人还是很现实的。”叶重道，“吵来吵去达不成共识，谁都想多分点，从列强身上挖肉难，不过向我施压却简单，恐怕没多久，列强就会想要刮分我这块蛋糕了。”
文山吃了一惊道，“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是兴帅打败了俄国人，出兵赤塔也是兴帅提出来的，而且谢米诺夫还欠兴帅大量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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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挖墙角
第194章挖墙角
“列强都很现实，不管你有多大的道理，没有相应的实力，也保不住胜利的果实。”叶重有些无奈地道，就算这一仗打赢了俄军，但改变不了东北工业落后的现实。一切靠实力说话。
“对了，算时间，徐黑鸦和曹雨昆手里的事务处理得都差不多了吧？”叶重忽然想起了这两个得力干将。
“差不多了，余下的一点收尾工作完全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做。”文山道。
“相对来说还是美国的华人多一。”叶重想了想道，“让徐黑鸦接触一下美国华人中比较有影响力的人物。欧战结束之后，大量的订单下下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能照顾到华人的地方尽量照顾一下。”
文山掏出小册子将叶重的话记了起来。
“还有，像火车机车，电话机，无线电通讯设备，各种机床工业母机，汽车发动机，等这些奉天有大量缺口，又没办法完全自给自足的，通知一下徐黑鸦让他通过美国注册的公司把相应的工厂在美国办起来。”这次钢铁投机算是发了笔洋才，直接用于投入奉天，黑龙江，绥远几地建设，和向各国购买的加起来有3亿美元左右，另外还有8千多万美元叶重留了下来。
在国外建起类似的工厂，一方面及时跟进列强新发展起来的技术，另外一方面，以后再采购的时候，向自己旗下的工厂，之间也少花了许多冤枉钱。
另外在美国建工厂，也能适当地照顾到当地的华人华侨。要知道清政府以前的政策是宁赠友邦，不与家奴，民国成立，虽然意识形态上改观了一点，但国家积贫积弱的事实却改变不了。一个弱小的国家，国民在外是享受不到优待公民待遇的。此时生活在美国的华人往往付出比美国人几倍的汗水与努力，得到的薪水与回报却是美国人的几分之一，十几分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华侨在后世抗日战争爆发的时候，仍然省吃俭用，将节省下来的钱款捐赠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祖国。在大量废钢废铁被日本的货轮运回到日本本土的钢铁厂，军火厂，变成一件件杀人兵器的时候，是这些华侨们冒着磅沱的大雨，在政府门前抗议。也许这些无力的举动改变不了大局，但华人们至少抗争过，努力过。
叶重到了这个乱世，既然有了能力，自然要让这些令人心酸的情况有所改观。
“是，兴帅，卑职记下了。”文山点了点头。
奉俄大战之后，奉天仍然不见消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种布置。让一直关心东北局势的北京政府患得患失。
有了孟恩远派去的代表在北京上窜下跳，送钱送礼，又大肆鼓吹奉天威胁论，将奉军与俄军的大战更加会声会色的描述给皖系的高层。不管什么人，付出艰辛的劳动后，总会有些回报的。皖系中有些人被奉军的强大有些震住了，不过皖系有远见的高层却感到了重大的危机感。
为此，徐树铮便动起了挖叶重墙角的念头。
“奉9师的资料调查得怎么样了？”徐树铮看着眼前的得力助手马志英道。
从护法战争开始，虽然南方的护法军论兵力，论装备，论军官的素质，论经济实力，比起北洋军都差了一截。
北洋系统的各省督军在段祺瑞的号召下，七拼八凑总算凑出了十万大军。不过这十万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却太过勉强，想想也是，体系驳杂，没有有力的统一指挥，各省的领兵将领心里都有一本小九九，不想和护法军死扛，损耗自己的实力。还有段祺瑞和冯国璋两人的内哄。一锅好米，愣是煮成了夹生饭。
战争还没有结束，各省派出的军队也就自然还在。包括叶重派往南方战场的奉9师。
“已经查清楚了。”马志英打开手中的资料道，“刘文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7班炮兵科毕业，后在新军第6镇里面担任炮兵小队队长，1907年，徐世昌调任东三省总督，刘文祥也被抽调到奉天。因受王怀庆排挤，后转投到叶重麾下，当时叶重也只是刚被收编的一个土匪头子。”说到这里，马卖英顿了顿。
世事难料，当时徐树铮还是在陆士深造，谁能想到一介土匪不过十来年的功夫，竟然一飞冲天，成为民国之中，实力上无可争议的第一督军。
“自从投入叶重手下后，随着叶重的上位，刘文祥在叶重手下作战勇敢，深得叶得常识，被逐步提拔到奉9师师长一职。”
“奉9师的士兵来源主要分三个部分，一，来自于绥远王丕焕的降军，二，来自于原隶属于奉天东边道镇守使马龙潭的混成旅，三，来自于奉天新兵训练营，奉9师自编成之日起，距今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后护法战争爆发，叶重又在布署对俄作战，因此派刚编成的奉9师南下。”
奉9师，加上27师，28师，奉天就有11个师了，另外还有独立骑兵旅，叶重怎么就养得起？徐树铮暗自心惊，看来以前还是有些低估奉军了，这么大一支军队每年要消耗多少钱，徐树铮再清楚不过，而且看奉9师的装备，不仅步枪口径统一，单兵的子弹配制量更是其它师的两倍还多。还有一个完整的师属炮兵团，54门大炮。完整的师属骑兵团，这样的配制就是直皖两系的嫡系师看了都眼谗不已。
而且奉9师没有吃空晌的兵额，整个师的编制比北洋其它师都要大，达到了1万3千人出头，从护法战争爆发起到现在，战斗力从原来的中上，已经上升到前几位了。毕竟人家的装备和兵力摆在那里。军纪比起别的部队也要好，只要稍加训练，战力提升得也快。
“奉9师刚编成没多久，就被派到南方，刘文祥也不算叶重的最嫡系。”徐树铮看来叶重身边最核心的还是王厚纯和何锐那批人，“你找个与原来刘文祥同班的人过去，和刘文祥谈一谈，把他拉拢过来，就说许他一个军长的职务。”
两个师加上一个重炮营，勉强也能叫一个军了，这个时候的北洋高层还没有自欺欺负人到后来几十个人就敢号称一个师的地步，还算比较务实的。
“一个实权军长放眼国内，实力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之一，叶重虽然对刘文祥也算不薄，可在奉天，刘文祥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混到军长的职务。相信刘文祥一定不会拒绝的。”马志英脸上略有点羡慕地道。
“你马上安排人去办吧，事成之后，算你大功一件。”徐树铮道。
眼下参战军的第4师也已经建起来了，前面已经有三个师经过了一定的训练，如果能把叶重派到湖南的那个师拉到皖系的阵营中来，他直接控制的军队就达到了5个师，再加上后面还有日本提供的军队抵达，再加上吉林孟恩远5万余军队的南北策应，和段祺瑞在皖系中的影响力。未必就怕了已经在奉俄战争中有了不小损失的奉军。
徐树铮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为人刚愎自用的他还是忽略了几点，一是奉军在与俄国人的战斗中，损失比外界传闻的要小得多。仅仅一万出头，战争还没打完，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补充，经过了大战洗礼的奉军战斗力比起战前不降反升，奉军的战力，也非由一群新兵蛋子组成的参战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大哥，大帅请你到长春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务必赶到”汤玉麟不知道跑到哪个窑子里鬼混去了，进屋子的是张作相。
“叶重要拿吉林了，孟恩远就把我叫到长春去，妈*了个巴子，来者不善，这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张作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如今的东北，叶重的威势如日中天，不但和日本人抬过扛，还把俄国人打趴下了，张作霖在松原担任了几年的镇守使没有挪窝，也早就息了那份打天下的心思。
形势比人强，眼下张作霖兵不过四千，原来的十来门火炮已经封在仓库里面生锈了，没办法，孟恩远在吉林极为强势，为人又好财，在军费上一再克扣，若不是这几年洮南发展得够快，靠些商业上往来的税收，还能补贴一部分，张作霖连这四千人都快养不住了。
装备的步枪都已经老旧，子弹补给也时断时续，没有战事，实弹训练更是奢望，当初同张作霖一起剿匪的部队都是从土匪里面收编过来的，安稳了几年，早已经没有了那份马上征战的本事。
“辅忱，你说这长春我要不要去，我总琢磨着孟恩远这老家伙没安好心。”张作霖道。
“孟恩远用督军的名义请兴帅过去，如果不去，说是抗命不遵也不为过啊。”张作相略有点担忧地道，“孟恩远为人虽然贪了点，不过还不算太过分，他那个外甥高士傧可是个杀伐绝断的人物。若是不从，到时候就算孟恩远有意放过我们，但高士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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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扩军计划
第195章扩军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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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傧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要不是他有个好舅父，能骑在我脖子上，早几年我翻手就灭了他。”张作霖脸上凶光一闪。“辅忱你说得对，高士傧不是好鸟，不过我就算到了长春，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大哥你的意思是？”张作相压低了声音道，“投了叶重？”
“不错，投了叶重”张作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辅忱，你不用这样神神鬼鬼，我张作霖现在虽然落魄了，但身边几个人还是靠得住的。”
接着张作霖点起烟，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我算是看明白了，孟恩远老了，为人又贪鄙，手里没有几个可用之人，高士傧为人凶狠有余，仁义不足，不是个能共富贵的人。眼里也容不得别人。反观叶重，手底下文臣武将一大堆，能上战场的打将层出不穷。孟恩远的吉林军比起老毛子要差了一截，叶重要灭了吉林军易如反掌。孟恩远和高士傧要找死，我张作霖就不陪他们一道路走到黑了。”
“这道是，吉林军根本没打过仗，跟身经百战的奉军打起来没有赢面。两军的素质，装具相差太多了。”张作相点头道。“而且叶重为人还算不错，大哥投到奉天，再不济，也不比留在松原来得差。”
“是啊，当初跟着叶重混的，现在一个个基本上都已经出人头地了。”也许别人不知道，不过当初张作霖也有争夺奉天之心，对叶重这个威胁最大的对手，也做过详细的了解，包括王厚纯，何锐，文山，孙烈臣这些人，想到这些张作霖也不无佩服地道，“当初棋差一招，就输了整个东北，虽然不甘心，不过还真不得不承认，叶重，还真是个人物。”
“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张作相问道，“现在就发电报给奉天？”
“不，发电报容易泄露。”张作霖道，“你带小牛子到奉天去见叶重。见到叶重就说，我张作霖虽然兵微将寡，却也愿意替他在吉林开道。”
“大哥，这，你留在松原太危险了，不如我留下来。”
张作林还待再说，被张作霖伸打断“你放心，高士傧那个小王八*蛋还奈何不了我。”
然后张作霖又摸了摸脑壳，“你先去见见叶重，万一叶重不肯接见，你就去找天津的富商于文斗，我跟他还算有点交情，让他帮点忙，妈*了个巴子，当初他求叶重出兵在索伦山救了我一命，本来我还想有朝一日当了奉天王，再让小牛子娶了他闺女，以后还他的恩情，想不到现在居然又要欠他的人情了。”
“大哥投到了奉天，到时候少不了一官半职，小牛子人又生得联明，一表人才，门当户对，还怕配不上于先生家的闺女？”张作相道。
“哈哈，我张作霖虽然胡子出身，不过也是有点骨头的，欠了人情慢慢去还，还登鼻子上脸让人家把闺女嫁给你，这种事我还真干不出来。”张作霖朗声一笑，“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带小牛子到奉天去”
“赞尧兄，怎么不多休养几天？”叶重在参谋部看到正在工作的孙烈臣，不由笑道。
“再休养身体都要生锈了，大夫说，适当工作休息一下，对身体更有利。”孙烈臣一见是叶重，连忙起身，“兴帅快请坐。”
“都老相识了，哪里要这么客气。芝田兄也在。”叶重见旁边的小门里许兰洲走了出来。
“兴帅过来了、”许兰洲一脸热情，最近叶重对他改观了不少，当然，除了许兰州劝李书文这个武术宗师经常客串一下叶重的保镖外，许兰洲的能力也是有一些的，只是在大事上不够杀伐绝断。分到了些事做的许兰洲在参谋部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有可无。这对许兰洲来说，无异于一大利好，被分配具体事务，意味着奉军这个团体开始真正接纳他了。
“嗯，今年的扩军计划已经做完了吧。”既然孙烈臣被安排到参谋部，显然不会是坐冷板凳的角色。原来蒋方震做的一些事务也分到了孙烈臣这边，以前全靠蒋方震挑大梁，也确实太忙了些。
“做完了，这些天芝田兄也是很尽职的，就由芝田兄向兴帅来说一下大概的情况吧。”孙烈臣道。
许兰洲略带感激地看了孙烈臣一眼，“关于今年扩编5个师又一个旅的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的草案。”
“首先，先扩编兴帅的警卫旅和奉10师，然后分别在5，7，9，11月扩编奉11到14师。以上总计5个师又1个旅。”
“这些新兵都是从哪里抽上来的？”叶重问道。
“根据王省长的建议，考虑到奉天用工人员紧张的情况，尤其是有学历的工人更是供不应求，这些兵员主要是从热察特区，绥远，黑龙江等地抽取。不过经过新兵训练营，再加上奉天施政，和军人的待遇，以及在新兵训练营和以后进入军队的军事教育。这些士兵的忠诚度不会有问题。”许兰洲道。
同时许兰洲心里也有点感慨，在士兵的待遇上，奉天恐怕也是民国的独一份了，又有国魂祠的建立，和叶重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还真没有人能撼动得了叶重的地位。
“嗯，也就是说招收的新兵中绝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叶重道。虽然二战中，苏联的军队绝大多数都是农民出身，照样打败了德国人，但先抛开战争的结果不论，德国的军队素质，是举世公认的。德国之所以会输，非战之罪，只是输给美国庞大的工业实力。若非有盟国不断地给苏联输血，以及苏联恶劣的自然条件，苏联也很难挡得住德国的兵锋。
“是的，兴帅。”孙烈臣点头道。“不过奉军中的扫盲教育也执行了几年了，这批招收上来的用上四五年的时间，大部分也能解决识字的问题。”
“这里是拟定好的各师的师长人选，兴帅你看一下。”孙烈臣递过来的是一些在部队中表现不错，又有足够资历的军官。
“嗯，你呆会让人把这些人的具体资料也送一份到我的办公室，我好好斟酌一下。”叶重接过名单扫了一眼道，派中无派，千奇百怪。这些师长的人选，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关系到奉军内部的平衡，叶重没奢望奉军会纯洁到一心为国为民的那种程度，军人有出身，有就读过的军校，有服役最久的部队，还有以前提拔他的老长官，这些诸多的因素，也就造就了一些小山头，比如现在奉军中就有陆士系，保定系，奉天军校系。
另外何锐，王厚纯，还有孙烈臣，何琪开，蒋方震这些人在奉军中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都在军队中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只要在服从奉天这个大集团的情况下，稍微有点竞争也是好事，真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挥泪斩马谡叶重未必会干，一撤到底叶重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和孙烈臣和许兰洲又聊了一会，叶重离开了参谋部。
“今年扩军之后，奉军将会达到16个师，1个警卫旅又3个骑兵旅馆，6个独立炮兵团，1个汽车团。再加上奉天空军”许兰洲有些咋舌道，“到明年这个时候，奉军的总数都超过25万了，我的个天，到时候兴帅要问鼎北京，谁又拦得住。”
叶重走了，许兰洲放开了不少，说话的声音都大了点，这也是因为孙烈臣为人比较好相处的原因。
“直皖两系实力也不可小视。两方没有开打，以兴帅的脾气，绝对不会去趟浑水的。”孙烈臣泡了杯茶笑道。“最近听说没有，冯国璋和段祺瑞可都是在扩军。”
“嗯，听说了，尤其是段祺瑞，扩军的力度还不小，另外还在日本人的帮助下，大力建设巩县兵工厂。”许兰洲点头道。“不过直系兵微将寡，皖系都是些新兵，没有成气侯，不会是奉军的对手。”
“咱们这位兴帅不会将精力花费在内耗上。就算要入关，也会选一个最佳的切入点。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孙烈臣道。
“兴帅，关于赤塔地区的利益划分，英美法日给出了最后的议案。”回到办公室，文山脸色有些不太好地向叶重走来。
“这些列强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叶重看到文山的脸色，就知道被自己给猜中了，牺牲奉天的利益，达到英美几国列强的利益平衡。
“奉天原来想占有赤塔地区百分之四十的矿藏，百分之三十的铁路权益，现在被挤压得各自只剩下了百分之八。”文山道。
再怎么说也是奉天打败了俄军，几国一点力气也没有出，就过来摘桃子，百分之八的份额确实太少了点。
“有没有在别的方面补偿奉天的损失？”叶重皱眉问道。
“几国列强说，前面五年，赤塔地区铁路和矿藏的营利，可以拨出百分之三十来，弥补俄方对奉天的战争赔款。不过铁路和矿藏的所有权，奉天不直接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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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奉天来的兵
第196章奉天来的兵
“也就是说奉天以后如果不行了，列强随时可以反悔。”叶重有些玩味地一笑，其实打一开始，叶重只是想将列强的势力引入到俄国的远东来，苏维埃的崛起已经不可逆转。最终这些列强会发现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跟列强打招呼，就说呼伦贝尔到俄国边境的这段铁路还是奉天的。另外奉天那百分之八的权益也拍卖给几国列强，价高者得。既然他们那么愿意争，就再让他们高兴一把好了。还有，让黑龙江东线边境上，把边界的分界线往东移30公里，列强在西边占了便宜，我就在东边弥补一点损失。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俄境的那些俄国人怎么办？”文山一愣道。
“愿意加入民国国籍的，跟他们办一下入籍的事，不愿意地也不要赶他们，他们的原来种了多少田，也不要少他们的。俄国贫民现在的税收也挺重的，给他们减点税，按咱们的税收标准来就可以了，还闹事的，送点弹药给霍尔瓦特，让霍尔瓦特把人抓起来。”
“兴，兴帅英明。”文山看到叶重脸上有点阴损的笑容，不由有点汗颜。不过让俄国人抓俄国人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不要不好意思，远东的土地本来就应该是民国的，只不过清**，才会被俄国人占去了。”叶重不以为意地道，以黑龙江和俄国接壤的国界，向东移30公里也不过是2.8万平方公里左右，跟俄国占领过去的土地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这样一来，日本人怕是会极力反对。”文山提醒道。
“不用管日本人，他们在赤塔挤兑我，我也不是冤大头。”叶重冷哼一声。“无非是些口头威胁罢了，真当我的奉军是摆设不成。”
“是，兴帅，那卑职就通知下面的人回复列强领事了。”文山道。
“报告，师座，外面有两个人求见，一个自称是师座的同窗好友郑克爽，另外一个自称师座的朋友。”刘文祥的警卫田康朗声道。
“郑克爽？”刘文祥略微一回忆便想起了是谁，点头道，“确实是我以前的同窗，带我过去。”
“晓离兄，一别十余年，别来无恙。”刘文祥在田康的带路下，刚进屋子，但看到了郑克爽那张略微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以前同在保定就读军校的时候，两人关系还算过得去。多看了两眼后，便认了出来。
“士舟兄，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意见风发啊。都贵为少将师长了，手握上万装备精良的雄兵，实在让兄弟羡慕不已。”郑克爽不由感慨道。同人不同命，要是当年被抽调到东北的是他郑克爽，说不定两个人的位置要换一换了。
“哪里，哪里，运气而已。”刘文祥谦虚了一句，然后眼睛瞟向马志英，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马志英，字明臣，素来久仰你的大名，带兵有道，就让我带他一起过来认识一下。”郑克爽道。“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刘文祥哈哈一笑，“走，既然来了，一起去喝几杯。”
“那就叨扰了。”
军队中就算有开小灶，也没有上酒楼吃得痛快。眼下没有战事，刘文祥让人给参谋长张洪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郑克爽和马志英直奔通城县县城最有名气的酒楼。
说是最有名气，在这民生凋僻的时代，也不过是座三层楼的酒家。此时的通城县一片萧条，除了本身内陆经济状况不太好之外，前些日本北洋军张敬尧的第7师从通城县路过是最大的原因。第7师毫无纪律可沿，所过之处，奸*yin掳掠，遭了兵灾的通城县如同水洗一般，一穷二白。
“掌柜，掌柜，又有当兵的来了。”小二提着茶壶，一见一伙军爷打扮的人朝酒楼起来，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向里屋跑。
“别跑了，那伙强盗军已经去祸害平江的百姓去了，现在来的是东北来的奉军。”林掌柜气色格外不好，向刚从山里回来的小二摇头道，辛苦奋斗几十年，被第7师的人劫掠了一次，几十年的积蓄损失了大半，脸色如何好得起来。
“当兵的不都一样？”小二迟疑地道。
“小二，上个子鸡，另外炒两斤牛肉，一个猪大肠。一盘花生米，再来一斤二锅头。”刘文祥身为师长，虽然薪水比不上那些大学教授，但一个月也有280块了，再加上一些福利，在这个一块钱下馆子还要找钱的时代，完全是富有阶层。
“这位长官，你刚才点的菜小店一时间还真上不齐。”林掌柜亲自上前赔礼道。
警卫在刘文祥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刘文祥皱了皱眉，“有什么上什么吧。钱少不了你的。”
“是，是，长官肯光临已经是小店的荣幸，哪里还敢收钱。”林掌柜连声道。
“你只管做，我们奉9师不兴那一套。”警卫开口道。
“这些北洋军，打仗一个比一个软蛋，抢去老百姓来却一个比一个狠。搞得师座上个酒楼都有钱点不到东西。”一同前来的警卫低声骂了几句。
马龙潭是爱惜羽毛之人，所以对士兵滋扰百姓的事看得比较严，从奉天新兵训练营出来的更不必说，不过原来从王丕焕那边过来的降兵，却有几十个犯了军法被枪毙的。奉军的军法之严，也让其它省的军队有些不寒而颤。当然，与军法相对的，也有着其他省难以相比的优厚待遇。
其实北洋军如果保证好士兵的衣食住行，打家劫舍的情况也不会这么严重，当士兵没有吃的，没有住的地方，不抢就得饿着自己，一旦开抢之后别的方面也很难再控制了。
奉军自南下后，一方面段祺瑞还算对奉9师比较照顾，因为有个强大的后台，再加上后勤这种大事刘文祥也不会完全寄希望于别人，因此奉9师的物资补给也是十分充足的。有了物质保障，再约束士兵比别的师就容易多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马志英和刘文祥也离熟络了起来，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向刘文祥这边推来。
“明臣兄这是？”刘文祥一怔。
“士舟兄一看便知。”马志英微笑道，“以士舟兄治军之能，天下之大，哪处不能出人头地，这是徐秘书长托我送过来的。”
刘文祥打开信，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来，“一军之长，徐秘书长好阔气啊。”
“一军之长只是暂时的，等南方平定之后，以士舟兄的能力和实力，放任一省督军也是十拿九稳的事。”马志英压低了声音道。斗垮了冯国璋，南方有些省督军的位置要空出来，这倒不是说的大话，至于到时候是否会落在刘文祥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郑克爽现在还只是个团长，他这次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听到徐树铮竟然下如此大的价钱拉拢刘文祥，心里不由大为吃味。
“兴帅对我有知遇之恩，吃里扒外的事，我是干不出来的。晓离兄，这次招待你是把你当同学，以后若再有这种事，莫怪我刘士舟翻脸不认人。”刘文祥脸色冷了下来。
刘文祥一变脸，不远处的警卫注意到这边的气氛，立即拔枪向这边涌来。
马志英和郑克爽顿时脸色大变，一脸尴尬。
“刘师长，你这是…”
刘文祥一摆手，警卫收枪而立。
“今天的碰面到此为止吧，后会有期。”这个时候南方通用的货币还是大洋，奉天的奉票还没有扩散到南方来。刘文祥抛出一个放在桌上，也没让店家再找，拿起信就带着警卫快步离去。
马志英本来还想把信收回，可见到刘文祥的作派哪里还敢。
“连奉军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过来挖墙角，真是不知死活。”回到军营的刘文祷哂然道。刘文祥不是刻薄的人，对叶重的提拔也一直感激于心，再加上叶重这些年在东北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人折服。抛开这些不谈，奉9师有大量从东北陆军速成学校毕业的军官，奉天新兵训练营出来的士兵，包括奉9师的参谋长在内，这些人都是忠于叶重的，他们的家也大多已经安在了东北，刘文祥很清楚这些士兵对东北的归属感，就算想要叛出奉军，恐怕也带不走多少人，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
“小田，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奉天去。”一会儿，刘文祥又将信递给了田康道。
“是，师座”
“不识抬举”等刘文祥带着警卫离开好一阵，马志英才脸色难看地道。
“马先生还请慎言，这里是刘文祥的地盘。”郑克爽提醒道。
“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话虽这样说，马志英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掌柜，掌柜，这些兵和前阵子来的那伙强盗兵还真不一样。”小二拿起桌子上的大洋，生怕掉了，献宝似的向林掌柜跑来。
“奉军，跟别的军队还真的不一样啊。”林掌柜不无感慨。
“那是，那是，这伙奉天来的兵，穿的军服都新些，整整齐齐，走的步子也堂堂正正。”小二后知后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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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把事情搞大
第197章把事情搞大
“辅忱见过兴帅”
“学良见过兴帅”
风尘仆仆赶到奉天的张作相担心张作霖的处境，不敢耽误时间，刚到奉天，便求见叶重。
“多礼了。”叶重做了个手势，“请坐吧。”
同时打量了张学良一眼，这个后世贬大于褒的争议人物，不得不说，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要说民国四大美男子，多少还有些身份的考虑在内，眼下张学良没可能再被称为民国四大美男子了，没有显赫的身份，外界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辅忱兄，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些年在松原过得还算安稳吧。”叶重笑道。
“兴帅直接称呼在下的表字和职务便可，哪里敢和兴帅平辈论交。”张作相有些惶恐地道。
张学良乖乖地呆在一边没有说话。其实他到奉天来，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张作霖送过来的人质，以示张作霖向奉天靠拢的决心。
“说实话，这些年大哥和辅忱在松原过得都十分勉强，孟督军太过贪财了，苛捐杂税极重，又经常卡扣军响。”张作相看了看叶重的脸色。
“相比起这几年奉天的快速发展，吉林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而且日本人在吉林活动太过频繁。孟恩远在吉林对于日本人完全到了纵容的地步，对日本人为非作歹，丝毫不加阻止。相比起来，大哥认为如果兴帅能控制吉林，统一东北，更有利于吉林的8百多万百姓。也能防止国权不溢于外虏。大哥对兴帅仰慕已久，这次听闻兴帅有意取吉林，特派辅忱前来，只要兴帅点头，大哥愿意为兴帅鞍前马后，在吉林替奉军开道。”
“哦？雨亭兄也想投到奉天来？”叶重脸色稍微有点怪异。一想到历史上的东北王将要做自己的手下，叶重也感到十分有趣。
“正是，还望兴帅不计前嫌，予以接纳。”张作相重重地向叶重施了一礼，“当年兴帅曾带兵在陶克陶手里救过大哥一命，这些年来，大哥也一直感怀于心，只是没有报答的机会。”
所谓的前嫌无非就是当年奉天城一片紊乱，叶重从通辽疾弛数百里，进入奉天，并派孙烈臣把张作霖堵在半路。
“想要投到奉天，不过奉天的规矩也比较多，具我所知，雨亭兄的结拜兄弟汤玉麟就是自由惯了的人，恐怕受不住约束。”叶重道，凭心而论，他对张作霖并无恶感，甚至还有几分欣赏，站在历史的角度上讲，张作霖在民国各地督军中，也算是比较有作为的一个。至于丢了东北，那是虎父犬子。只能怪张学良不争气，张作霖留给张学良的底子还是比较丰厚的。
“兴帅放心，若是有人不服从奉天的规矩，全凭兴帅处置”张作相毫不迟疑地道。
“好，丑话我说在前头，奉天有奉天的律法。一旦犯了，宪兵队，警察局的可不管是什么官，照拿不误。”叶重又笑道。
“至于雨亭兄，也是有本事的人，打下吉林之后，我许他个师长。”
“多谢兴帅”张作相大喜道。这种事情上叶重犯不着糊弄他，以张作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到叶重去糊弄的资格。
“好了，听说你们刚赶到奉天就来见我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用忙着回松原，我会让洮南廖立志的奉8师直接与雨亭兄联系。”叶重道。
“多谢兴帅体恤。”张作相又施了一礼，然后带着张学良一起离开。
看着张作相的离开，叶重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历史上的风云人物竟然要到自己手下来当小弟了。
可是当叶重看到新送过来的报纸后，叶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兴帅，出了什么事？”刚进屋子的文山看到叶重眉间萦绕的怒气。不由有些吃惊，眼下奉天一切进展顺利，叶重这段时间的心情都是十分不错的，哪怕是赤塔的利益被列强刮分得所剩无几，叶重也没放在心上。
“你来看看。”叶重吸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平淡，“不该为这些败类生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体。”
文山拿过报纸一看，不由皱眉道，“血洗平江？张敬尧这个家伙还真的无法无天了，纵兵在平江烧杀奸*yin，这样的政府军与土匪何异？连护法军都比不上。”
“护法军也是一路货色。”叶重冷笑道，护法军和北洋军在湖南打仗，北洋军又杀又抢，很多身为湖南子弟兵的的湘军护法军虽然不杀，但抢掠财物的事也没少干。这让当地的士绅百姓对军队更是失望透顶，无论是北军还是湖南的子弟兵湘军。
“正好副官室有一封南方来的信。奉9师刘文祥转过来的。”文山将信放在叶重桌子上。
叶重抽开瞄了几眼，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小徐还真是目高于顶啊，参战军刚有了点架子尾巴就跷到天上去了。挖墙角都挖到我叶某人身上来了。”
叶重琢磨这事段祺瑞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以叶重对段祺瑞的了解，应该还做不出这种事来。
“奉9师现在在哪里？”叶重问道。
“在湖北与湖南交界的地方，通城县。”文山道。
叶重取出一副地图，在桌子上摊开，在上面找到通城县的地址，“外面都说张敬尧的第7师在血洗平江，通城县，也就是靠着平江了。”
“兴帅的意思是….”
“徐树铮不是想挑事吗？我就把事再搞大一点。”叶重一巴掌拍在地图上，语气有点阴森地道，“发电报给奉9师，率部火速往平江开拨，用纵兵扰民的名意，给我下了第7师的枪械。敢反抗的就地格杀让刘文祥放开点，不要怕事。”
“中央不是对吉林那边还没有具体的回应吗？发电报给廖立志，让他带兵进驻松原，通电孟恩远尽快辞去吉林督军一职，退位让贤。”
关于吉林，叶重一直想的是和平接收，或者是小打，毕竟和俄军作战不一样，在吉林打得越激烈，对吉林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
“这，兴帅，吉林孟恩远也就算了，毕竟是咱们东北的地盘。可是奉9师孤军在外，张敬尧又是皖系的干将，若是在湖南起了冲突，恐怕奉9师会四面受敌啊。”文山提醒道。
**山这么一提醒，叶重皱了皱眉，倒不是怕事，实际上这件事闹开对奉军的名声大有好处，民众的呼声有时候很无力，可是民心对叶重来说，却是十分有用，北洋政府现在的执政者不能带给百姓平稳的生活，不能给商人士绅合理的经营环境，可是奉军却能给他们这些，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以后奉军一旦入主中原，就能将阻力降到最低。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如果光靠打，叶重现在未必不能直接入关，关键是打了之后能否守得住。
“那就换个方式，张敬尧不是为非作歹，纵容第7师士兵扰民，还不准下面的平民说，自诩为正义之师吗？”
“是的，张敬尧此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说什么第7师是仁义之师，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严令禁止当地有人说第7师坏话，当地士绅根本都不敢明言第7师杀人放火，在报纸上也只能改口大量歹徒身穿军服冒充官兵，或者是大量疑似军人的土匪，又或者癖徒冒充军人。”
“好，就说平江城有大量流氓地癖，身着军装，假冒军人，在平江，通城一带为非作歹，丧尽天良，坏事做绝，败坏政府军的名声，替政府脸上抹黑，奉9师为维护军人之荣誉，奉奉天督军叶重令谕，前往平江城平息祸乱，挽救百姓于水火。”
“张敬尧不是说第7师是仁义之师，军纪严明吗？我就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剿的是匪徒，不是他所谓的仁义之师。”
“兴帅好办法。”文山眼睛一亮，同样是打，不过这样一来，就算第7师被奉9师打垮，和皖系的脸皮还没有彻底撕破，这种情况下，段祺瑞如果不想和叶重直接闹翻，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让刘文祥在南方闹事，也是给段祺瑞敲个敬钟，若真是在吉林的问题上不合作，段祺瑞想武力统一全国，叶重也只能跟段祺瑞唱对台戏了。
“是，兴帅。”既然叶重不怕损失，文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叶重如此强势，换了他是段祺瑞，还真不敢冒然下手。
“还有，这封信给我送到北京去，让段祺瑞看看，徐树铮搞的好事。若是再有下次，莫怪我不给他这个总理留情面了。”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像叶重这样权倾一方的人发怒，那便是人头滚滚了。
张敬尧带的第七师沿着通(城)平(江)大道行军，进驻平江以来，一路上层开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他们硬指农民是南军便衣队，沿途青壮农民都被搜杀，农民家里搬得动的东西都被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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