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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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谋算
“孙烈臣主要是以前打仗时候留下来的创伤，黑龙江苦寒，再加上大军调动布置事务繁重，劳累过度，所以这一次集中暴发了，医生说病情比较重，以后善加调养，还能安享后半生，如果继续劳碌下去，恐怕到时候再难医治。”
“竟然这么重？”叶重动容道。
“是的。”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叶重道。
“王厚纯在齐齐哈尔的医院，孙烈臣在哈尔滨的英国人的医院。”文山道。
“我用的督军专列去接他们两个到奉天来养伤，养病。暂编第一军暂时让何锐负责起来。他在哈尔滨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至于黑龙江我考虑好军长的人选后会安排人过去。”
“是，兴帅。”
“百里兄，现在王厚纯没办法指挥部队了，你说我该派谁过去好一点？”等文山出门，叶重放下电话，语气有些压抑地道。
“现在这种场面确实不好处理，若是一个出问题都还好说，偏偏两个同时出问题。”蒋方震也感觉到问题的棘手。“若说指挥才能，何锐足以指挥一个军。稍微次一点的是何琪开，刘永丰，不过还需要磨砺，其它刘永强，赵二虎等人指挥一师还行，指挥一个军还有一段比较长的路要走。卑职倒是有两个人选，”
“谁？”
“一个是蓝天蔚此人是个方面之才。”
叶重没有直接否定，对蓝天蔚暂时并不看好，蓝天蔚融入奉军系统的时间太短，就算能独挡一面，也要对奉军了若指掌，还需要在奉10师成立起来，在师长的位置上做一段时间再说。
“还有谁?”
“还有一个就是兴帅你自己了。”蒋方震道。“不过卑职不建议兴帅去。”
“没有人，我也只能披挂上阵了。”叶重笑了笑，“经过这件事，我倒是更深刻地认识到咱们军校教育的不足了。东三省陆军学校只能培养团级以下的军官。师一级及以上的就无能为力了。军一级的更是想都别想。”
“这也是目前师资力量的限制。德国的军校教育排在世界头位，不过现在还在打仗，没办法从德国引起教官，也没办法派留学生过去了。”蒋方震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再加上奉军成立的时间太短，积蓄太小，扩军的步伐又太快，现在的师长，团长都是从原来的低级军官提拔起来。”
“这次欧战之后我一定要把这些个师长，团长分批派到德国去涨涨见识，还有大量的德国教官请过来。”叶重下决心道，“百里兄当初在德国留过学，应该还有些人脉在吧。拉些人过来。”
“欧战几年打下来，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还活在世上，卑职到时候尽力而为。”蒋方震想起以前在德国留学的日子，也有些唏嘘地道。
“这次我去齐齐哈尔，奉天这边就拜托百里兄了。”叶重道。
“卑职会替兴帅看好后院的。”蒋方震点头，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便离开了。
“总理，不好了….”徐树铮三步作两步走，走进国务院段祺瑞的办公室。
“什么事？”
“冯国璋的老部下征湘军总司令王汝贤，副总司令范国璋公开通电主和。已经停止和护法军作战，从衡山撤兵。湘，桂，粤三省联军已经已经进入长沙，兵峰直指岳州。”
“岂有此理，这个冯国璋，居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好，好得很呢，我捧起来的总统一个个都喜欢跟我做对。”段祺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
王汝贤和范国璋分别是征湘军总司令，副总司令。两个司令一撤军，段祺瑞事先也没有多做布置，群龙无首下，征湘军必遭失败，岳州一旦失守，一力主张武力讨伐西南，以武力统一全国的段祺瑞将会成为众矢之众的。稍有不甚，恐怕得以辞职谢罪。
这次辞职可不比黎元洪在位时。
黎元洪无兵无权，可冯国璋不一样。
不过段祺瑞手里也有了另外一张王牌。
这是自作自受，早听劝告让黎元洪当总统不就得了，偏偏要让冯国璋来，张国淦心里暗自好笑，眼前的一幕印证了几个月前他劝段祺瑞的话。不过当然不能表现在脸上。
“总理，现在关键是想办法保住岳州。一旦岳州失守，局势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保不住了。征湘军来历太过驳杂，在各省这里抽几千，那里抽一万，彼此谁也不服谁，有主心骨的时候还好，可现在正副两个司令都摞担子，其它早变成一盘散沙了，谁想去面对来势汹汹的护法军，恐怕现在都抢着撤退了吧。”事已如此，后悔没有用，段祺瑞头脑出奇地清醒。“右铮留下，乾若你先去帮我联络倪嗣冲等皖系在湖南的兵力，暂时以保住实力为住，不宜单独和护法军硬拼。”
“好的，总理，我这就去。”张国淦领命道。
“右铮，向日本人贷款，采买的第一批军械什么时候能到？”段祺瑞眯着眼睛道，即便是皖系军阀们拼凑起来的军队指挥作战仍然缩手缩脚。
“这件事已经跟日本人敲定了，第一批2.5万支三八式步枪十二月底开始会到秦皇岛，余下的也会在明年三月之前到货。”徐树铮面容带笑地道。别看段祺瑞和他表面风光，可以影响一大批国内军阀，但只是影响，还不是直控制，现在他们要做的是组建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一旦向日本人订购的军火完全到齐，到时候咱们便会拥有一支国内绝无仅有的强大军队。”
“绝无仅有？”段祺瑞不可置否地一笑，“怕未必见得吧，能把直系比下去倒是不奇怪，欧美虽然支持直系，但毕竟现在欧战还没打完，欧洲列强元气大伤，不可能大笔贷款给冯国璋。不过叶重的奉军可是越来越强啊，不仅数量，还是装备，训练，都远非国内其它军队可比。”
说到奉军徐树铮虽然也高看一眼，但此时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道，“总理，只要有了日本人的全力支持，即使数量上稍逊于奉军，但咱们的可是全日械装备，比起奉天造还是要强一些的，更何况连155MM重型榴弹炮都有，炮火上绝对能压制住奉军，另外咱们聘请日本教官，训练上也优于奉天，假以时日，我就不信奉系能盖过咱们皖系。”
段祺瑞也是老行伍出身，对新军和老兵之间的差距也是知道的，编练参战军需要时间，而参战军跟奉军比起来，还很稚嫩。
当然，士气不可泄，段祺瑞道，“你的能力我自然信得过，不过对冯国璋和叶重两人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巩县兵工厂的事要抓紧。”
“这点不用总理提醒，卑职也不会忽视的。”徐树争肃声道。
“张国淦说得没错，有兵权的冯国璋比起黎元洪难对付得多了。”段祺瑞回归到正题道。“你到日本人那里多跑两趟，冯国璋不是现在想和护法军言和吗？看能不能通过日本人向护法军施加点压力，让他们继续北伐，跟冯国璋的军队打，到时候和谈不成，我看这个冯国璋要如何收场。”
“是，总理。”徐树铮点头道。日本人与**党的部分高层有来往，甚至部分战争经费上的资助，也许普通的草根阶层不知道，但像段祺瑞和徐树铮这样层次的人，接触到的信息不一样，如何会看不出点猫腻来。
此时被段祺瑞寄予厚望的日本人注意力却放在了民国的东北部。
“田中君，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奉军最新的动向？”日本关东大都督向田中义一举杯致意道。
田中义一道，“十几万大军调往黑龙江，如此大的动作，要是没有听说，那反倒是奇事了。”
“真不知道叶重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差不多把奉天的军队都抽光了。”中村觉道，“田中君是军届新秀，不知道对此事有何高见？”
“中村君过誉了。”田中义一谦虚了一下，然后道，“叶重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很少做亏本的买卖。依卑职之见，叶重暂时最大的目的要么是分三面夹击吉林。以雷霆之势一举统一东北，在帝**队插手之前彻底解决孟恩远的军队。”
“另外的可能呢？”中村觉问道。
“中东路”田中义一一字一顿地道。
中村觉猛然一惊，“不错，有这个可能。只有中东路，才能让叶重如此大动干戈。叶重好大的胃口，连帝国都想要的中东路，他也敢打主意。”
“叶重的胆子的确很大，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手里的军队有着不小的信心。”田中义一道。“他想借着俄国内乱的时间，一举将中东路从俄国人的手里要回来，应该是大军压境，以外交手段为主。”
“要是俄国人经不住吓，那岂不是便宜了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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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看望
第169章看望
“这倒不置于，无论如何，中东路也不能落在叶重的手里，只能由帝国来掌握。”田中义一冷笑了声道。“因此若是俄国人不敢，帝国就要给俄国人借胆，挑起这场战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说不定将会是削弱奉军的一次绝好机会。”
“不错，以前奉军虽然历次战斗都是得胜方，但对手不是一些山里的土匪，就是蒙古叛军这样扶不上墙的人物。”中村觉点头道，“据帝国在南方的情报人员上报，在湖南的护法战争中，叶重派往湖南的一个师，除了装备相对中国别的军队较为精良外，战斗力也就中上水准，比之帝**队相去甚远。就算俄国人胆怯，咱们也要设法让这场战争打起来。”
叶重在奉天的逐渐强势，让中村觉的关东军如鲠在喉，能借这个机会削弱叶重的力量，当然好。
“可是沙俄旧军也不傻，毕竟赤俄才是他们的死敌，他们会为了一个中东路跟叶重开战吗？”在旁边坐了好一会的矢田终于开口道。
“中东路沿线那些良田，沙俄说是卖给叶重了，我可不相信，指不住是叶重强行讨回去的。如果这点说明不了什么，道胜洋行在黑龙江，奉天的纸钞发行权被取消总是不争的事实吧，这么大的损失也没见他们怎么反对，叶重若是此时用武力相威胁，沙俄那些旧军恐怕很难强硬得起来。”
“而且欧战中，俄军队的精华都已经西调，留在远东无论在训练和装备上都只能算得上是俄国的二流，甚至三流，装备比之奉军差了一截。”矢田摇头道，“这种情况下，帝国要将这些沙俄军队武装到有足够的底气和奉军对阵，恐怕也要付出不小。”
中村觉了然地点了点头，“不错，过大的投入，恐怕没法获得内阁，或者是元老会的同意。”
“两位莫非忘了。”田中义一不紧不慢地道，“俄国在欧战中，向帝国采买大量的军火，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移交给俄国。现在俄国政府垮台，俄国现在山头林立，在远东，谁肯听说，在军火，还有以后的政策上，咱们自然要倾向于他。”
矢田有些犹疑地道，“虽然那批军火数量不小，但还不足以武装沙俄旧军吧。叶重的奉军可是使用的帝国现役的三八式火炮，通辽兵工厂出产的性能比三八式稍逊，差距却也不大，再加上叶重以前从帝国购置了数量不少的火炮，俄国炮兵恐怕还不是奉军的对手。”
中村觉面色一冷道，“既然军备上不如，就用人命去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用俄国人耗掉叶重的奉军，是桩很划算的买卖。”
“不，中村君，我担心地是沙俄旧军损失太过惨重，到时候恐怕无力对抗赤俄军的东侵了。”矢田道。
中村觉笑道，“赤俄想要东侵，未必会这么快，英美鬼畜对赤俄无不仇视，德国败局已定，等西方战争一结束，赤俄的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到时候就是咱们不管，英美法等国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中村君说得不错，眼下，咱们只管敲打敲打日益坐大的叶重。让他吃吃苦头，知道服从帝国的意志，才是他在东北立足的根本。”田中义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
“就算沙俄军不堪大用，好歹也曾经是列强之一，只要有了装备，耗掉一些奉军完全不是问题，叶重的军队装备虽然不错，但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仗，真要交起手来，未必能在俄军手里讨得了好去。”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虽然川岛那些人有些盲动，不过这次总算歪打正着，能让叶重的心腹大将王厚纯受伤，也算功劳一件。”中村觉笑道。
“赞尧兄，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叶重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孙烈臣，王厚纯年轻力壮，子弹只是打中了肩膀，没有伤到骨头，做手术取出弹片后，恢复得反倒是比起久病缠身的孙烈臣要快一些。
“卑职耽误兴帅的大事了。”孙烈臣脸色看不到一丝健康的红色，躺坐在病床上道。
叶重摆了摆手，“好了，开个玩笑，你好好养病，等你出院了，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孙烈臣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自跟兴帅前，就受了好几次伤，落下了病根，恐怕没办法再为兴帅鞍前马后了。本来没有这次的事，卑职不久也要向兴帅辞去27师师长和暂编第一军军长一职。”
“你想偷懒可不行，这样吧，军队里面的事也确实多了点，你到参谋部来任一个并列的副总参谋长，另外在东三省陆军速成学堂里面当个副校长，不能带兵了，给我教一批军官出来。”叶重从医生那里了解了孙烈臣的病情，也不忍心真看着自己这位忠心耿耿地老部下累垮了。
以孙烈臣在奉军中的资历，不可能像许兰洲这种副参谋长一样有名无实，当然，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参谋部里的大多数事又有蒋方震挑着，叶重如此安排，孙烈臣也就属于军职高，但又还比较悠闲的人了，在东三省讲武堂担任副校长，也就教教学生，以后东北军中的军官很多出自他的门下，只要叶重还在，他就不会被排斥出奉天权力的核心。
“多谢兴帅。”孙烈臣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的老兄弟了，客气什么。”叶重笑道，又转向王厚纯，“倒是你，这一枪要是再打偏点，我现在就要跟你收尸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王厚纯咧嘴一笑，“在军队在混生活，挨颗把枪子儿算什么。”
“关于刺杀王军长的刺客，卑职倒是查出了些眉目。”文山出声道。
“哦，是哪一边的人干的？”叶重眉毛一扬道。
“是日本人干的，不过由于日本人死不承认，刺杀王军长的人已经被击毙，死无对证，一些线索刚查到一半，就被日本人掐断了，暂时也挖不出更多的证据。”
王厚纯很明白眼下的局势，道，“兴帅，这个节骨眼上，正要收回中东路，不能和日本人发生矛盾，当初兴帅被日本人刺杀，尚且能忍下去，卑职挨颗子弹又算得了什么，日后再跟日本人算总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厚纯说得是，眼下咱们还不能跟日本人起正面冲突。”孙烈臣笑道，“奉天现在对列强来说可是个香饽饽，现在日本人不敢冒然对奉天下手，可一旦奉天露出什么弱点来，日本人保不准会像闻到血腥的鲨鱼一样。”
“兴帅现在就拿回中东路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了？有了这么多钱，过个一两年，奉军足以扩大一倍，超过三十万，到时候拿回中东路底气就要强得多。”
孙烈臣说完，文山和王厚纯都相继看着叶重。
“时不我待啊，过个两年我们是强大了，可俄国人可能也结束了内乱。”叶重笑道，“以远东一带俄**队的军备，想要战胜奉军还差了点。参谋部将日本人也算进去了，放心吧，飞虎1式和改进型可不是吃素的。”
“兴帅有没有想过日本人也会装备轰炸机？”王厚纯问道。
“即使有也未必比咱们奉天的好。”文山是负责搞情报的，坐在病床边道，“去年日本和德国争夺青岛，动用的飞机也不过是向西方采买的，日本人在飞机的技术上主要也是向西方引进，这几年欧洲打得一塌糊涂，咱们没办法向欧洲引进技术，日本人也一样，至于美国，刚开始参加欧战时，大部分飞机还是用的法式飞机，跟咱们也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在飞机生产上，兴帅做的准备比较足，虽然没有确切的情报证实，但就理论上讲，就现在而说，奉天的飞机制造技术，应该是要优于日本的，至少在欧战结束之前，日本人想要在飞机制造上超过奉天，还有些难度。”
“可能你们不知道，这两年从国内派出去学习飞机制造方面，在美国实习过的一些学生，可是在那边受到过高度评价的，比如说从波音飞机制造公司回国的王助，就为美**方成功设计了一款水上飞机，为波音赚回了第一桶金，可以说挽救了整个波音公司也不为过。另外一些人虽然少有这么成功的例子，但获得硕士学位的，无不被聘为高级工程师，兴帅说过，咱们奉天的飞机设计师比起欧美的未必来得差，当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不愧是搞情报的，之前心里还有些没底，听芝能兄这么一说，踏实多了。”孙烈臣笑道，想到经过几个月的紧急赶工后，已经扩编到几个中队的奉天空军，顿时心安了不少。
王厚纯也道，“只要日本人没有飞机，不要说是那些老毛子，就是换日军亲来，也要被咱们打得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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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170章
由于俄国土地辽阔，修建铁路都有个习惯，很少开遂道，遇到地势不好的地方，直接绕过去，谁叫人家有的是土地呢。所以当初修建中东路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无险可守的平坦地带，一旦两军沿着中东路交战，飞机轰炸起来，躲都没地方躲。
想到已方的机群在敌军的头顶上投弹，炸掉敌人的炮兵阵地，已方则毫无顾忌的用大炮一顿猛轰，然后再乘势冲锋，王厚纯心里就一阵兴奋。然后又有点遗憾地道。
“这可是奉军第一次对上外敌，可惜我赶不上这个好时候了。”
“仗是打不完的，好好养伤吧。将来还要将东北的租界，南满路一并收回来，还怕没仗打。”叶重哼声道，“不过你平时给我谨慎点，别到关键时候又让人给偷袭了，给我掉链子。”
“是，是，”王厚纯连连点头。
“叶伯伯好孙伯伯，文伯伯也好。”正说着，王厚纯的大儿子王超跑进了病房。
“你怎么跑进来了。”王厚纯看着门口出现的一个美貌**道，“快带孩子出去，正在谈正事呢。”王超见王厚纯有些不太高兴，不由嘴巴一撇。
“哈哈，你小子倒是嘴甜得很。”叶重走过几步将王超抱了起来，“还是个小孩子，你摆什么谱，好了，该谈地也谈得差不多了，你们该养病的养病，该养伤的养伤。超超，跟伯父说再见。”
“叶伯伯再见….”
强者喜欢操控弱者的命运，强国也喜欢将弱国玩弄于股掌之上，两边同时下注在政坛和国家纷争之间，并不少见。
眼下日本人便是，虽然讨论中大多将叶重和他的奉军当成了假想敌，不过此时并不妨碍矢田找上门来。
“贵人事忙，叶督军，现在想要见您一面，还真是有些困难啊。”矢田一看到叶重，张口便道。
叶重自嘲道，“我哪里算什么贵人，不过事忙倒是真的，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矢田丈夫有什么事吗？”。
矢田笑道，“叶督军不请我先坐下吗？”。
“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这么客气。”
矢田一笑，在叶重的对面坐下，“听说叶督军有意收回中东路？”
叶重好奇地道，“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并不重要，再说不下十万军队从奉天调到黑龙江，这么大的行动，别人想注意不到都难啊。”矢田意味深长地道，“护法战争，叶督军调了一个师到湖南战场，绥远至少有叶督军的一个旅，奉天至少随时要留有两到三个师的应急部队。再加上叶督军调到黑龙江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外界估计的14万，叶督军还真是每每在关键时候给人点意外的惊喜啊。”
“哪里，哪里，狡猾的兔子还有三个窟呢，我这个一省督军哪能没几个后手。”前一次矢田和英美几国领事前来逼叶重出兵欧洲，估计叶重的军队在十四万左右是低估了，不过这次矢田却是高估了叶重的兵力。叶重也不管矢田是不是在诈自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含糊地道。
“矢田丈夫还是请直说来意吧，咱们这样打哑迷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话说完。”
“好吧，叶督军直来直往还真让人感到痛快。”矢田道，“俄国现在虽然陷入内乱，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叶督军想凭一已之力就拿回中东路，恐怕力有未逮吧，所以我方愿意助叶督军拿回中东路。”
“天下没有免费的千餐，条件是什么？”叶重问道。
矢田道，“条件嘛，自然是中东路以后归奉天和我国共同经营。不过出于将南满路和中东路连为一体的需要，也是考虑到叶督军和我方的商业利益最大化，希望叶督军能多出让点权力给我方。叶督军不用派人管理中东路，每年便可获得中东路百分之五十的商业利益如何？对外可以宣称叶督军从俄国人手里拿回了中东路，这样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不说现在中东路沿线只有俄国人的四个旅，就是再多十倍我也不放在眼里。”叶重自信地道，“坦白点说吧，已经经过欧洲大战，现在又陷入内乱的俄国根本无力与我的奉军在远东一较长短。所以这件事就不劳矢田丈夫废心了。等我拿回了中东路后，所有经过中东路运输的货物都可以给贵国一定的优惠。”
十余万军队经过几个月的调度已经调到了黑龙江，布置就位，这两天，奉天政府决定收回中东路的决定就将见报，日本人既然已经看出来，叶重也就不否认了。
“贵国中央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少字现在局势还未明朗，贵国中央对中东路的态度恐怕还有些犹疑。”
“中央现在的注意力还在南方战场上，和护法军掐架，才不会管到东北来，机会难得，既然中央没有精力，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管一管了。”叶重道。“而且中东路，奉天管就够了，地方性的小事件，不必经过中央。”
“那叶重是否又考虑过列强的插手呢？”矢田语带锋芒地威胁道，“要知道英美法等国对新生的苏维埃政权怀有极大的仇视，尤其是苏维埃要一意孤行单方面地退出协约国一事。至少现在中东铁路管理局还站在反苏维埃的阵营里面，叶督军冒然下手，恐怕会惹得英美等国不满吧。”
“这个没关系，我也是反苏维埃的。”叶重笑道，“而且中东路本来就属于东北，相信英美等国会理解我的行动的。拿回中东路之后，我一定大力支持反对苏维埃的行动，给沙俄旧军提供军事，物资上的补给帮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田顿时结住了，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有些图穷匕见地道，“若是我国不答应，一定要中东路呢？”
“也不是不可以。”叶重眼神有些飘忽地道。
“什么？”矢田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大连和旅顺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二者取其一如何。”
叶重耍了一把，矢田脸色一变，更让人不能忍恕的是叶重竟然有收回大连和旅顺口的想法。
“好了，开个玩笑。”叶重心里一动道，“其实贵国完全不必将眼光局限在中东路，一条中东路每年就那么点收益。我可以给贵国带来百倍，千倍于中东路的利益。”
“百倍，千倍于中东路的利益？”矢田冷冷一笑，“叶督军，你该不会又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叶重脸色严肃地道。
“叶督军倒是说说看，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上百上千条中东路。”矢田道。
“库页岛，滨海洲，整个贝加尔湖以东俄国的绝部分土地，跟一条中东路比起来矢田丈夫以为如何？”叶重像魔鬼一样的诱惑着矢田道。“你也知道奉天和一些沙俄贵族的来往是很密切的，具我所知，俄国远东矿藏之丰富，让人惊叹。”
“哦？有哪些矿藏？”矢田问道。
“比如眼下越来越重要的石油，别的大型的煤矿，钢铁，钼矿，金矿，银矿等等，只要是贵国想要的，俄国的远东全部都有。”
矢田听得怦然心动，俄国内乱暴发不久，形势还未彻底明朗，贪婪的日本人向俄国的远东伸爪子的想法还不是很明确。不过矢田冷静下来，“叶督军说的哪里的话，俄国毕竟还是个庞然大物，我国怎么会要俄国的远东。”
“哦？如果贵国不想也要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好了。”叶重耸肩道。
矢田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然后笑道，“叶督军的思维还真是天马行空，让人有些跟不上节奏，不过虽然是笑话，不如咱们再探讨一下，叶督军打算用什么具体行动拿俄国的远东来换中东路呢？”
果然上钩了，既当*子，还想立牌坊，叶重暗骂了句，脸上却笑道，“其实以贵**队的战力，俄军自然远远不是对手，可是要控制一块地方光靠军事上的征服是远远不够的，而俄国的领土实在是太辽阔了，没有足够的人力和时间，根本无法将俄国的远东纳为已有，击败俄国的军队容易，但完全占领这块地方却难。”
“叶督军继续说。”矢田脸上虽然带着无所谓地笑意，不过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俄国毕竟曾身为列强之一，其精华部分在西部，一旦解决了内部纠纷，无论是旧沙俄，还是苏维埃，必然都要收回远东一带，到时候更大的军事冲突在所难免，贵国即使一次两次甚至六七次击败俄军，但战争带来的消耗相信经历了日俄战争的贵国更有体会。”叶重道，“况且贵国与俄国的远东一带并不直接接壤，大量物资的消耗，还有军队的运输，未必会每次都那么及时。”
“如果有了奉军的协助，将完全不一样，奉军战力虽然不及日军，但威胁一下俄**队还是够用的，比如我国屯兵外蒙，俄**队东进与贵国交战时，便要考虑后路和运输线随时被劫断的威胁。另外我在黑龙江沿线修筑炮台，可以让俄军无法动用黑龙江水道运输物资，物资运输不畅快，俄军拿什么和贵国打？到时候俄国的远东大部绝对非贵国莫属，当然贵国若是有能力，更加深入到俄国的西伯利亚也不无可能。”
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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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家常
第171章家常
(上一章的章节名叫诱*惑)
“叶督军还真是个一流的说客，不过叶督军付出这么多，难道真的就只想一条中东路？”矢田问道。
“贵国拿最大的好处是理所应当的，当然，我做了这么多事，贵国也应该给点好处，不能让盟友寒心不是？我的要求不高，中东路和支持我统一东北这两点就不用说了，只要能得到俄国在清朝时期占领过去的土地，像外兴安岭，再加上赤塔以东直到与黑龙江接壤的地方就可以了。”
“还想分去这么多土地？真是不知死活。”矢田心里冷笑，只要占领了俄国的远东，有了丰富的资源，到时候南下收拾叶重易如反掌。在矢田看来，任凭叶重如何逆天，任凭现在奉天发展的速度令人咋舌，但只不过是利用了一战后小小的战争利润，这点利润跟整个日本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叶督军构设的未来还真是美好啊，也罢，我就将叶督军的话原话转上去，到时候内阁如何决定，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吧，我就等矢田丈夫的好消息了。”叶重道，“对了，无论如何，中东路，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好的，叶督军的意思我会完整的转给内阁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矢田深深地看了叶重一眼。
“矢田丈夫好走。”叶重背靠着椅背，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最后会跟日本人达成什么协定，叶重不指望日本人会直接的将外兴安岭和赤塔到黑龙东一带交给自己，不过双方本来就是利用的关系，若是日本人觉得实力足够了，在俄国远东站住阵脚之后与叶重翻脸也是转眼间的事，当然，后面与俄国达成什么协议，将叶重卖了来达到更大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关键还是看实力，要有让日本人不敢随便翻脸的实力才行啊。”
“这是叶重所说的原话？”田中义一听完矢田的复叙，好一会才开口道。
“不错，正是叶重所说。”矢田点头确认道。
“这个叶重，还真是个人物啊。”田中义一一叹道，“咱们看出来他对中东路有意图并不奇怪，不过咱们对俄国的远东占有的想法也就十月**暴发后才开始，你说这个叶重是不是眼光真的敏锐到了这种程度？真要是如此，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更让人忌惮的是他现在还不到28岁，真要是让他发展下去，他将会比袁世凯还要难以对付。”
“应该是偶尔吧，哪有这么厉害的人？”矢田道。
“我也希望是偶尔，不过不得不承认，叶重抛出来的话非常有诱惑力，而且也有足够的说服力？”田中义一平静了一下心里的波动道。
“如果有叶重的帮助，帝国控制俄国的远东将事半功倍。”
“可是叶重竟然得寸进尺，还想要回被沙俄占去的外兴安岭一带，还有赤塔到黑龙东之前的广阔的土地。甚至可能包括海参威。”
“海参威？那里将会是帝国重要的海军基地之一，只要咱们在那里驻扎上几万军队，到时候你看他还敢不敢再要？”田中义一冷冷地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连外蒙也要捞回去，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帝国本土资源贫乏，只要将俄国远东的资源纳为已用之后，在俄国远东站住了阵脚，叶重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也许二十或者三十年之后，我国在俄国远东，就可以直接和朝鲜连成一片了。”
“那该怎么办，田中君认为真的将中东路交给叶重？”矢田皱眉道，“虽然叶重描述的未来很美好，但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心里的道道太多了，如果真按他的节奏走，恐怕到时候会被他给利用了。现在叶重的势力膨胀得太快，解决了中东路的问题后，下一步必然是占领吉林，彻底统一东北，到时候实力必然会有飞跃性的增长，可若不给他中东路，后面我国若是打俄国远东的主意，恐怕他也不会配合。即使霍尔瓦特，又或者谢苗诺夫，也没有叶重这样难打交道。”
“谢苗诺夫和霍尔瓦特毕竟是俄国人，虽然在反对苏维埃上他们是和我们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可是一旦帝国露出想要占领远东的意图，很难保证他们还能与我们保持现在的密切关系，就算谢苗诺夫和霍尔瓦特肯，他们手下的将士也未必肯。可叶重不会，他是中国人，对俄国的领土也很有兴趣，在这点上，咱们又是和叶重在同一条船上的。”
“对这个叶重，我觉得后面必须还要依靠他的一些帮助。但必须让他跟着咱们的步伐，而不是主动权操控在他的手上。”
“矢田君的意思是在和叶重合作之前必须好好敲打敲打叶重？”田中义一听得矢田说得有点靠谱了，却又老是道不出核心，一语点破地道。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矢田连连点头道。
“是该好好敲打一下叶重，”田中义一道，“叶重不是想要中东路吗？咱们不妨按原计划挑起沙俄旧军和叶重之间的战争，借着这次机会，还是先看一看叶重的老底再说。不管今后是否有用着着叶重的地方，现在他的实力都必须被削弱。”
矢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让副官室发电报到黑龙江，让毕桂芳明天就可以开始和霍尔瓦特谈了。五天之内交出中东路，并且不得拆除一些重要设施，我要一条完整的中东路。”叶重站在桌子前，用督军大印在一张白纸上重重地按下，然后将纸递给了赵常顺道。
“是，兴帅”
“得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喽”叶重做了个扩胸运动，走出办公室，让司机载着反回督军府。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许楠看到叶重早早地出现在院子里，不由有些意外地道。
“想你了，就回来了。”叶重低笑道。
楠左右扫了一扫，“旁边还有人呢，没个正形。”
叶重翻了个白眼，上次在树林子里都被月如给抓了个现形，有点肉麻的话听在耳里也算不得什么了，孙月如见过几次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小家伙们呢？”
“和王厚纯还有赵二虎家的孩子疯了一下午，都被带过去洗澡去了。”许楠和叶重并肩走着，督军府大得很，这天气不进屋子里还是有些冷的。
“莫妮卡呢？有没有去看她？”
“今天我都把她接过来了，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别动不动就把人家肚子弄大了，然后让我出去帮你把人请回来。”许楠有点不乐意地瞅了叶重一眼。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叶重同意地点头道，“你是说以后在还没有把人的肚子搞大之前，就把人家接过来。”
“你敢….”许楠气结地朝叶重掐了过来。
叶重笑着抓过许楠的手，拉着她朝屋里走。
“别扯了，跟你走还不行，被别人看了笑话。”
“哪能说放就放。”叶重一直到屋里才松开，闻着手心残留淡淡的玫瑰花香，叶重不由咦声道，“咦？什么时候换了这种香水了？”
“嘻嘻，我和小莹还有莫妮卡几个一起配制出来的新型香水，花了我们四个多月的时间呢，怎么样？好闻吧。”许楠向叶重摇了摇几根白净的手指得意地笑道。
“嗯，不错。花了我多少银子？”叶重打趣地问道，莫妮卡和韩莹还好一点，许楠配制起香水来，完全不讲究商业利益，只管自己喜不喜欢。
“才三四万块？”韩莹吐了吐舌头，“怎么，心疼了？”
“我的个天。”叶重摸了摸额头，“我倒是不心疼钱，不过三四万块钱的香水得用大桶装了吧，用香水洗澡也能洗上好一阵子了，你这几个小指头，得倒掉多少瓶，才能倒掉三四万块？”
“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高兴？”韩莹还有莫妮卡忙完了也走了过来。
“在夸我们配制的香水很好闻呢。”许楠笑道，“孩子们呢？”
“累坏了，刚洗完澡就哈欠连天，去睡了。”韩莹道。
聊了一阵，到了吃饭的时间。
“这两天我会多陪陪你们，两天后，我要到黑龙江，去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叶重边吃边道。
韩莹几人纷纷看向叶道，“有多长？”
“说不准，可能两三天，可能一两个月，可能要与俄国人开战。早点和你们交待一下，省得你们到时候瞎担心。”叶重道。
“打仗不是有何锐那一帮人吗？你这个督军坐阵后方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亲自出马。”许楠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叶重在外面的事她一向不干涉，“那你早去早回，争取赶在过年前回来。”
说完，许楠眼珠子一转，“要不你把我也带去？”
“胡闹，去打仗，不是打雪仗，你以为是过家家，再说你走了，总不能把孩子们也带过去吧。”
“好了，好了，知道了….”
第171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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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交涉
第172章交涉
“喂，植帅，在黑龙江的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少字”叶重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用湿毛巾擦着手，旁边韩莹给叶重提着话筒，一双明媚的眼睛在叶重身上扫来扫去。
本来在督军府一些正事叶重是能避免则避免，不过考虑到只是一封电报发到黑龙江，毕桂芳心里多少还会有点忐忑，再说毕桂芳在黑龙江虽然是挂着督军的职务，但实际上则是做的一名外交官该干的活。虽然齐齐哈尔此时是黑龙江省的省会城市，不过哈尔滨这个铁路中心凸显出来的地位却隐隐有与齐齐哈尔并驾齐驱，甚至赶超的趋势，此时毕桂芳已经在哈尔滨，随时可以与霍尔瓦特会面了。
“岂敢，岂敢，兴帅若是叫卑职一声植忱兄，便是瞧得起卑职了，在黑龙江，奉天几地，除了兴帅之外，哪里还有第二个大帅。”毕桂芳刚才听到是叶重的电话">吓了一跳，自从许兰洲被叶重用软硬兼施的手法弄到了奉天，被叶重压制得没脾气，后来接受现实，老实下来后，许兰洲才开始被分配了点实权，毕桂芳在黑龙江便活得滋润起来，不仅没有人打压，还能受到各方的尊重，对叶重这年年纪比自己几乎小上一辈的年轻人，又是畏惧，又是敬佩。毕桂芳是从晚清走过来的老人，久经官场，哪里会再让叶重像以前一样称呼他。
“也好，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以后就叫植忱兄吧。”叶重对毕桂芳的上道心里也比较满意，到现在为止叶重手里还没有一个专门的外交官，可是统一东北之后，叶重的实力在东北，甚至说整个民国，或者是远东一带都开始产生质的变化，到时候打起交道的人也多了，比桂芳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毕桂芳道，“不知道兴帅亲自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
“副官室发给你的电报收到了吧？少字”叶重擦过手后将湿毛巾递给了孙月如。然后去接话筒，不过韩莹却是不肯，打掉了叶重的手。
“收到了，卑职明天就去找霍尔瓦特，跟他谈。”毕桂芳道，今年年初刚收回中东路沿线的田地，粮食刚收进仓，没想到叶重居然又打起了中东路的主意。
“这件事咱们占理，现在东北咱们的拳头又最大，不要那么多顾忌，植忱兄是俄国通，在外交上有一套，具体的外交措词，植忱兄比我更了解，我就不啰嗦了。”叶重道。“你只要清楚一条就可以了，先理后兵，我前后调了十几万军队到黑龙江，霍尔瓦特要是不识相，你也不用客气，他若是聪明，可以许他300万元以下的好处。”
毕桂芳到底以前只是一个外交官，前清政府，到现在民初的政府实力不行，外交上也总是吃亏，叶重觉得有必要再打电话">给毕桂芳强调一下，再说毕桂芳担任黑龙江督军这么久，叶重还真没跟他联系过几次。
“卑职明白，一定让俄国人知道兴帅的决心。”
“哈哈，好，我等植忱兄的好消息。”
看来这次叶重对中东路是势在必得啊，挂了电话">，毕桂芳心道，毕桂芳不像叶重一样对俄国了解得深刻，不过此时也知道俄国的内忧外患比起民国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央政府和护法军此时激战正酣，段祺瑞又和冯国璋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口口声声一心为国，真要是比起来，都不如叶重这个后进做得实在。
“老杜，给霍尔瓦特发出邀请，让他明天务必到哈尔滨市政府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既然叶重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毕桂芳也就索性大胆点，直接用主人的姿态邀请霍尔瓦特过来。
第二天，霍尔瓦特便来到了哈尔滨市政府，看着眼前不太高大，比起中东铁路管理局明显要寒酸不少的建筑，霍尔瓦特有些不是滋味，若是换了清末民初，恐怕毕桂芳早就出门相迎了，他鸟都不用鸟毕桂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毕桂芳发出邀请他不得不来。
“霍尔局长真是守时，欢迎霍尔局长啊。”毕桂芳四平八稳地坐在接待外处，见到警卫将有些高瘦的霍尔瓦特带进来，才起身笑道。
“不知道毕督军请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霍尔瓦特开门见山地道，现在俄国局势不明，苏维埃的潮水还没有漫延到远东来，不过远东几个老牌的军官头子却各自为政，彼此谁也不服谁，都在努力壮大自己的势力，霍尔瓦特可没闲功夫和毕桂芳在这里闲聊。
毕桂芳微微一笑，让人端了两杯茶上来道，“既然霍尔局长这么直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奉天督军昨天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要求我出面和你交涉，收回中东路。”
“噗——”听到这句话，霍尔瓦特刚喝到嘴里的茶忍不住都吐了出来，神色有少许慌张，更是惊诧，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毕督军你说什么？”
毕桂芳难得看到以前总是趾高气扬的老毛子如此精彩的表情，心头一阵快意，语气平静地又说了一遍，“我接到奉天叶督军的指示，要收回中东路。”
“收回中东路，凭什么，难道你们真的想挑起战争吗？年初拿回去了几百万亩良田，现在居然还想收回中东路？”霍尔瓦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欺人太甚，这次我绝不妥协，中东铁路是我国花了无数卢布和劳动力修建的，绝不可能交出来。”
屋子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屋外的警卫，毕桂芳向冲进来的几人摆了摆手，然后道，“话不能这么说，中东铁路可是十几万中国劳工下的大力气修建的，建成到今天，贵国也连本带利一起赚回去了，霍尔局长，这中东路你能主动交出最好，叶督军虽然不想武力解决，但他也让我带了几句话给你。”
“什么话？”
“叶督军说，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毕桂芳将叶重的给期限又压缩了两天，“超过三天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已经屯积在黑龙江的二十万奉军将会自己去取。”
“混蛋，你们这是在趁火打劫。”霍尔瓦特双目喷火地看着毕桂芳，盯了好一会后才颓然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毕桂芳身后站着叶重是个人都知道，霍尔瓦特现在在黑龙江的护路队只有4个旅，两万余人，就算从海参威一带调兵遣将，以他的实力最多能聚积4万多点。
先是沙皇倒台，再到现在苏维埃推翻沙俄临时政府，俄国的远东有谢米诺夫，关达基等好几个实力派，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奉军的二十万是虚报，十万总是有的，凭他手里的那点人绝没可能挡得住。可是中东路是霍尔瓦特最大的财源，如果没有了中东路，他拿什么去养活手里的那两万多护路军？这根本是个死局，给或不给，他的实力都必然大损。
“叶督军打算用多少钱赎回中东路？不管怎么说，中东路还是我国的合法财产，叶督军在保护商人的合法利益，向来让人称道，吃相应该不会太难看吧。”良久，霍尔瓦特才冷静了点，开始思索起如何挽回点损失。
“可以给霍尔局长2百万。”毕桂芳道。
“200万？”霍尔瓦特差点跳起来，由于现在黑龙江得到大笔资金的注入，经济开始明显好转，中东路这条交通要道也是受益者，一年的收益也远不止这个数，叶重居然敢开这个口。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考虑一下了。”最后霍尔瓦特还是压下心头的怒火道。
“好，不过时间不等人啊。对于中东路，我方这次是志在必得。”毕桂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奉劝霍尔局长不要有拆走一些值钱东西的想法，我方这次要的是一条完整的中东路。”
“明白了。”霍尔瓦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哈尔滨市政府的，心里完全被怒火填充了，然后又是一阵害怕，难道真的要放弃中东路？
心情复杂的霍尔瓦特回到中东铁路管理局，被告知日本新任的驻哈尔滨领事落合谦太郎已经等候一段时间了。
“霍尔丈夫，想必你在为中国人咄咄逼人而愤懑不已吧。”落合谦太郎和叶重打过交道，做了几十年的外交官，看到霍尔瓦特的表情，一脸和善地笑道。
“不错，毕桂芳逼我交出中东路，态度十分强硬。”霍尔瓦特见日本人找上门来，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一块浮木，顿时心生希望，语气略带惶急地道。“贵国一定要帮助我，遏制贪婪的叶重。”
“这是自然。我国也不愿意看到中东路落到叶重的手里。”落合谦太郎有口是心非地道，事实上当叶重提出协助日本图谋俄国远东的时候，日本高层相当一部分人都已经动心，当然，也要先看看奉军的实力，如果奉军的表现太差劲，日本人自然会一举拿下中东路，甚至对奉天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奉天的财富日本人可是眼热无比。当然，如果奉军有实力，用中东路来换取叶重的合作也是一桩比较划算的买卖。毕竟一条中东路和整个俄国远东的资源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
第172章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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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说服
第173章说服
“不过要想打消叶重的妄想，霍尔丈夫必须配合我国的行动。”落合谦丈夫语气一转道。
“贵国要我如何配合行动？”霍尔瓦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连忙问道。“贵国打算出兵干涉？”
“不，霍尔丈夫，现在远东的局势十分复杂，而东北更是如此，各国势力盘根错节，碍于美英等国的压力，我国不方便直接派兵参与到中东路的冲突中来。”落合谦太郎摇头道。
“不知道贵国打算如何帮我？”霍尔瓦特略微冷静了一点道。
“叶重要中东路，直接开战便是了，只有打败了奉军，打疼了叶重，霍尔丈夫在远东的地位才能永久的稳固。”
霍尔瓦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叶重可是有十几万军队，装备比起我手下两万出头的护路军更是强了一截，再加上叶重准备充分，这场战争我毫无胜算。如果贵国不打算派兵，我就只有向叶重妥协了。”
“当然，霍尔丈夫和叶重的实力对比我方也能看得出来，不过霍尔丈夫并不是在孤军作战。”落合谦太郎胸有成竹地道。
“你的意思是？”
“我国已经派人接触了哥萨克首领谢米诺夫，阿穆尔总督关达基等人，他们都已经同意一起对付来自叶重的威胁。”
“他们为什么要帮我？”霍尔瓦特虽然心中急切，但却并不好骗，中东路是他最大的财源，但跟谢米诺夫，关达基等人关系并不大，他们犯不着为了自己选择和叶重开战。
落合谦太郎见霍尔瓦特不像刚才那样急切，反而一笑，他也没有指望这三言两语就能打动霍尔瓦特，“当然，谢米诺夫，关达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不过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心动了。”
“你应该知道在欧战期间，前尼古拉陛下，还有前临时政府都向我国采购了大量的军火。有一部队还没有移交给俄国，剩下的枪枝弹药足够再武装起和奉军相抗衡的军队。”
“只是这些军火？”霍尔瓦特道。
“当然不是，奉天这几年发展很快，也很富有，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尔瓦特点了点头，认可地道，“奉天这几年财富积累的速度确实让人惊讶，奉天城我也去过几次，来往的商客，到处兴建的高楼和工厂甚至让人觉得不是在中国一样。”
“因为欧战的原因，英法德等西方列强的资本大多抽回了国内，中国本土的资本发展极快，大量进口机械，其中以奉商为首的大型商团就几乎操纵三分之一以上的机械进口。涉及资金恐怕达到了六七千万美元以上。”落合谦太郎看到大吃一惊的霍尔瓦特，接着爆料道，“这还不算大头，前段时间，叶重甚至向我国，还有英美几国领事拿出了面值1亿美元的洋行支票。”
霍尔瓦特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奉天商团就算了，是商界联合的力量，可1亿美元的现金可就太让人震撼了。
“奉军加起来也不过十五万左右，刨去留守奉天，还有通辽，绥远等地的军队，再加上派往湖南战场的一个师，真正能用到中东路作战的军队绝对不超过十万。据我国参谋本部的估计，大概是在八万到九万之间”落合谦太郎刻意压缩了奉军的实力，接着道。
“奉军装备虽然不错，但这两年扩军的幅度太大，相当一部分是新丁，以前的对手只是些土匪，根本没有经过大战的洗礼。如何会是身经百战的俄军的对手？”
“这倒是。”霍尔瓦特赞同地道，心理优势是经过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自清末以来，中国的军队对上列强几乎没打过像样的仗，沙俄现在就算是外忧内患了，但霍尔瓦特在黑龙江欺压中国人这么久，认为中国人是软弱的，奉军虽然名声在中国还算不错，但只要数量相差不多，哪怕就是武器比奉军的稍逊，霍尔瓦特也有信心战胜奉军。这是作为一支列强军队的自信，即使现在的俄国已经是没落的列强。
“只要打败了奉军，到时候霍尔丈夫不仅可以稳稳占据中东路，还能向叶重索取大笔的战争赔款，若是叶重不答应，直接挥军南下，在奉天抢掠一笔也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再以黑龙江和滨海洲为根基，反击苏维埃的**政权。可谓一举数得。”
“你也知道，现在叶重要收回中东路，谁知道他收回中东路之后会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万一在你和苏维埃军队作战的时候，背后捅刀子，到时候你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因此不管出于现在，还是以后的需要，必须沉重打击叶重的奉军，打怕他，让他在几年内不敢再主动挑衅。”落合谦太郎斩钉截铁地道，“虽然我国不便直接出兵，但坚决站在你们的立场上，并为你们提供充足的枪枝弹药补给。”
“这？贵国能保证谢米诺夫和关达基，还有伯力的驻军会和我一起出兵与奉军开战？”霍尔瓦特有些犹疑不定，虽然落合谦太郎说得好听，但这件事终究是与霍尔瓦特的利害关系最大。因此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后面被日本人耍了，他又与叶重撕破了脸，到时候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放心，谢米诺夫已经谈妥了，现在你就可以和谢苗诺夫通话，有了你们两个的同意，再加上我国的大力推动，相信关达基等人也会乐得出来分一杯羹。”落合谦太郎阴森一笑，“当然，若是有人不同意，你和谢米诺夫有了我国的武装，完全也可以刮分掉那些小股力量嘛。”
“不过还有个难题，叶重逼我三天之内必须表态。我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霍尔瓦特猛然想起毕桂芳的话道。
“叶重竟然逼得这样紧？”落合谦太郎皱了皱眉，“这样吧，我方先出面和叶重调停一下，拖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你将军队撤出黑龙江，到海参威整顿军队，并且接收我国运来的军火。”
“好，只要贵国肯支持我，我就豁出去和叶重的奉军打一场，让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奉军不过是些绣花枕头。只要给我八万大军，就足以一鼓作气打到奉天城，我要打到奉天城下让叶重跪下来求我。”霍尔瓦特略带恨意地道，自奉军入主黑龙江以来，不少喝酒闹事的俄国士兵被抓，铁路管理局打伤中国员工，拖欠工资，少发，不发的事时有发生。
以前也没见得中国人怎么样，可今年霍尔瓦特数次被哈尔滨的警察逼上门来，这些自己以前看不起，低眉顺眼的人居然嚣张起来了，让霍尔瓦特不知蹩了多少火。200万就想换我的中东路，见鬼去吧，本来只要叶重开个合理的价格，比如说六七百万，说不定霍尔瓦特心动，会答应了叶重，可听到落合谦太郎说到奉天如此富有之后，霍尔瓦特改变了主意，一千万，不两千万美元，即使日本人要占大头，只要战胜了奉军，就足以获得丰厚的回报。
“正该如此，只要霍尔丈夫肯合作，在我国的帮助下，相信以后在远东，乃至整个俄罗斯，都会有霍尔丈夫的一席之地。”落合谦太郎见霍尔瓦特被自己说动，不由心情大好地笑道。
一旦作下决定，霍尔瓦特立刻与谢米诺夫，关达基等整个俄国远东的实力派联系，同时吩咐下去，让亲信立刻赶赶赴海参威，伯力等地招兵买马…
“报告”奉天航空处处长张武身着奉天空军的最新式的深蓝色制式军服出现在叶重的办公室门口，北国的冬天分外寒冷，张武的耳朵，手上都长了冻疮，冻得发红，不过脸上仍然一脸振奋，不止是张武，任谁目睹了奉天空军的从无到有，甚至说是初具规模心里都会异样的兴奋。
“进来”
走进办公室，顿时暖和了不少，张武向叶重敬了记军礼，站在叶重的办公桌前道，“目前奉天空军共拥有第1，2，3，4，四个中队，1，2，3中队各辖3个小队，每个小队拥有4架轰炸机，第4中队拥有第10，11两个小队，其中第11小队只有3架轰炸机。奉天空军共拥有，飞虎1式5架，改进型38架，合计43架轰炸机。”
“嗯，比原来你们给我的数据要稍微多出一点，飞机制造厂的产能又提高了？”叶重问道。“不过我记得几个月前飞虎1式有8架，现在怎么只有5架了？”
“正是，张勋复辟后，兴帅从南苑航校拉了不少人过来，其中有一些维修技师，技工，在飞机制造厂工作几天后，上手比较快，让轰炸机的产量提高了一点。不过这些轰炸机也有损耗，轰炸机由于发动机太重，再加上体形庞大，比起航校的教练机零件更容易损坏，尤其是在降落的时候，经常会出点故障，现在因为飞机的问题，已经损失了3名飞行员，两名身死，1名重伤，以后再也当不了飞行员了。”说到这里张武脸色一黯。
“原有的8架飞虎1式，有3架因为零件磨损比较严重，维修起来太过麻烦，成本又高，所以直接拆掉了。用原有的发动机改成了改进型。”
第173章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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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见报
第174章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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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东西发展起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叶重语气有点压抑地道，“国外有种降落伞，可以在危急的时刻跳伞提高飞行员的存活率，有没有引进？”
叶重不是万能的，不可能面面俱到，听张武这么一说，才想到降落伞来。
“已经向军需处申请了，按时间推算，美国那边的负责人应该采买到了，一个月内，应该能运到奉天。”张武道。
“这些轰炸机大部分都已经运到黑龙江了吧。”叶重道，“现在的天气不大好，对咱们飞虎1式的改进型可是一大考验啊。”
“第1，2，3中队已经到了，第4中队的10，11两个小队的飞机还在火车上，不过五天内可以运到，并组装完成。齐齐哈尔和哈尔滨两个方向都派人足够的维修技师，到时候飞机出现故障的也能第一时间修复，并投入到实战。”
“好，我等着奉天的空军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兴帅……”张武刚说完，文山便快步走了过来。
“如果兴帅没有别的吩咐，卑职就去安排了。”报告完毕，张武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嗯，去吧。”
“霍尔瓦特有回复了？”叶重背往椅子后面一靠道。
文山笑道，“还真是神了，什么都瞒不过兴帅。”
“别拍马屁了，你迈步子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一点，显然是件大事。”叶重道，“霍尔瓦特怎么说？”
“霍尔瓦特说奉天得寸进尺，中东路是俄国人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才修建起来的，现在奉天见俄国内乱，便起了强盗心思，想要趁火打劫，强抢回去。”文山笑道，“霍尔瓦特不答应，说是兴帅若是逼得太紧，将不惜与兴帅一战。不过霍尔瓦特嘴上虽然强硬，人却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已经带着他的护路军乘上火车逃往海参威了，何锐恐怕也是追之不及。”
“是吗？”。叶重目光闪了闪，“给他开出300万的价格，居然还会拒绝，看来，是日本人插手了。”
说到这里，文山脸色也沉重起来，虽然早就料到日本人见缝插针，只要有利可图，就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可真到现在来的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可坐在对面的叶重仍然一脸轻松，文便不由心里感慨了一句，到底是坐拥几省的督军，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兴帅说得是，就霍尔瓦特手里那点人，没有日本人撑腰，他是不敢和兴帅叫板的。”
“既然霍尔瓦特不识趣，芝能兄，你让副官室通知一下蒋方震，还有王永江到我这里来一下。另外要拿回中东路的事，也可以上报了。”
“好的，兴帅。”
“对了，单独发份电报给我舅父，这么大的事，事先不通知他，让他从报纸上才得知就不好了。”叶重又想起了徐世昌，自己有意扶持徐世昌上台，自然一些重大举措要提前通知。
文山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关键的事道，“兴帅，咱们奉天，通辽，还有黑龙江几地工厂可有不少的俄国技师和技工，在奉天定居的沙俄贵族也有一些，在公布消息的时候，要不要再加个声明，如果是那些俄国农民，流浪汉就算了，这些技师和贵族到时候怕难免心里会有想法。”
“说得是。”**山这么一提，叶重猛然醒悟道，“芝能兄这个提议好，在宣布消息的同时，特别强调一下，奉天政府只要拿回中东路，维护国家主权，对在奉天，黑龙江几地俄国商人，贵族的财产与人身安全予以保护。”
幸亏文山及时提出来了，要不然事后去弥补，难免不会损失一批人才和因为贵族离开而带走的资金。
和文山交待了几句，文山离开后不久，蒋方震和王永江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来，喝杯茶，坐下说。”叶重让人倒了三杯热茶，向蒋方震和王永江道。
将霍尔瓦特的回复和两人提了一下，蒋方震和王永江两人一脸肃穆。
“叫你们两个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后再安排一下。”叶重笑道，“岷源兄这里我放心，打仗要钱，不过奉天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粮。该怎么发展还是怎么发展。”
“至于百里兄这里，除了替我稳定后院外，我再交给你几个任务。”
“兴帅请吩咐。”
“欧战打不了多久了，我琢磨也该成东北的海军了，第一步先成立黑龙江江防舰队，海军军官咱们现在一个都没有，舰艇也一艘都没有。万事开头难，人员班子你要先跟我拉起来，北洋海军还有些老人，这点我会让芝能兄配合你。”叶重道。
“黑龙江江防舰队？”蒋方震一愣，然后又道，“兴帅都在规划与俄国人作战之后的事了，看来真的有了必胜之心啊，不过成立海军的人并不一个都没有，兴帅以前提过要成立潜艇部队，卑职已经联系好一些人了，只要兴帅有潜艇，有舰只，到时候一准能把人拉过来。”
叶重将问题说得困难，其实事先也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葫芦岛造船厂也许现在就上马无畏舰这样的大型战列舰还不现实，但造船厂已经从俄国引进了技师和很多类型的军舰图纸，造船厂的很多技师以前在马尾船厂，江南制造局也有造军舰的经验，因此只是小吨位的军舰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三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叶重没想过江防舰队能与日本的联合舰队交手，只想早一步培养出东北的海军人才，以前迫于军费的压力不得不搁置海军计划，不过现在只是建立江防舰队，以奉天的财力，完全能支撑起来。
既然要成立黑龙江江防舰队，当然要额外增加海军的军费预算，还有陆军大学，预备役的建设等不久就要提上日程了，军事上的庞大开销叶重现在也是跟王永江通个气。
“清末，沙俄以帮助清政府抵抗外侵为由，利用清政府，集十余万中国民众之血汗，穷数年之功，修成中东路，中东路修成之时，便成中国祸乱之始。数十万俄军东侵…今奉天督军叶重将亲率二十万将士武力收回中东路，争回主权，永固民国东北之河山…”
在叶重与蒋方震和王永江商议的时候，奉天，黑龙江，通辽，绥远等地所有的报社相继刊登出这则声明。
顿时叶重治下的几地都沸腾起来。
“号外，号外与俄国交涉未果，奉天督军叶重决定武力收回中东路”没多久，这则消息用比北风更快的速度，吹遍全国各地。
在护法战争的硝烟还未散去，内战大行其道的同时，叶重竟然要率先挑起一场对外战争，自清末到现在，在主权归属问题上，态度之强硬前所未有。
“想不到，想不到啊？中央和地方只知道窝里斗，政争，内战不止，居然还会有人放眼国外。”北京的一间酒楼内，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不少人便讨论着今天的新闻头条。
陈世英和王靖对面而坐，桌子上只有两个菜一个鸭子火锅，一盘花生米，衣着普通，不过身上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比几个邻桌的人要精悍不少。
“俄国佬现在不行了，在欧洲战场被德国人打得抬不起头来，现在又爆发**，叶大帅也是柿子拣软的捏，提前几年，叶大帅未必敢啊。”北洋海军第二舰队炮艇利捷号的舰长王靖将报纸细细看了一遍道。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想到国家主权，都是值得肯定的。”江享号炮舰的舰长陈世英摇头道。“兴帅在国内名声还不错，在打击满**立的事情上战功显赫，另外在郑家屯时也有进有退，跟日本人周旋起来也没见吃多少亏，跟其他督军比起来不知道强了多少。”
“奉军的参谋长写信过来，说兴帅有意在奉天建立海军，你既然对兴帅的评价这么高，为什么不到奉天去？”王靖压低了声音道。
“海军花销太大，奉天纵然富庶，但终究不过一地，就算加上黑龙江，通辽，恐怕还是比不过中央，再加上养了那么多陆军，恐怕挤不出多少军费给海军，我总不能把江亨号开过去打鱼吧。”
“说得也是，号称二十万将士，减少一半也有十来万，听说兴帅派到湖南的那个师装备十分精良，除了枪枝全齐外，一个师标准的54门大炮，还都不是旧货，炮弹，子弹跟别省的军队比起来都要多。穿的军服也要新一些。陆军花销这么大，咱们海军更是要钱的主，兴帅未必供得起。”王靖认同地道，然后又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也不是个事啊，海军总长程璧光，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怿已经带了八艘舰只南下投靠孙中山了，咱们恐怕迟早会有一天和他们对上。”
第174章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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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再见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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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同室操戈，想想还真是让人心痛，真要到那一刻到来，不知道让人如何面对才好。”陈世英叹了口气道。
“要不，咱们也投到南方去？”王靖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道。
“那还不如投到奉天去。”陈世英道，“护法军虽然打着大义的旗帜，但内部也是乱象纷呈，内斗起来不比中央的府院之争来得更加缓和。陆荣廷，谭明浩等实力派各个拥兵自重，孙文虽然有名望，但名望不能当饭吃，段祺瑞要武力统一全国，南方的军阀才需要孙文名望扯虎皮拉大旗，现在冯国璋主张和平统一的观念在中央占了上风，孙文的作用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也就是现在护法战争，护法军用得着咱们海军，才会把海军高看一等，可一旦护法战争结束，像海军这样比陆军军费高得多的军种，南方哪个实力派能承受得起？”
王靖点头道，“这倒是，就是中央时常财政紧张也会拖响，克扣一些，更何况南方的地方军阀。中央呆得不痛快，南方也去不了，你说咱们民国的海军难道就一直这样衰败下去？”
“是啊，甲午之耻未雪，日本人的联合舰队是越来越强了，可咱们的海军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十几艘军舰加起来吨位也比不过人家的一艘….”
“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来喝酒…”
“叭”陈世英和王靖的酒杯碰到一起，隔着张桌子另外一个长得颇为壮实的中年商人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惊得四周的人纷纷看来，中年商人却浑然不自知，“好一个兴帅，**这些俄国老毛子，以前在黑龙江修铁路的时候老*子没少受俄国人的欺负”中年商人徐大建以前在东北闯荡过一些日子，最为艰苦的时候还是给俄国人修铁路时，对老毛子可谓深恶痛绝，看到报纸上的头跳不克自制的拍手叫好。徐大建的大嗓子立即引起不少人的应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为奉天的举动叫好，比如说现在的段祺瑞便是。
“好一个叶重。肯用二十万军队与俄国人兵戎相见，却只派一个师到湖南”被冯国璋逼得不得不自动辞职的段祺瑞收到信息时，不免咬牙切齿，只觉得叶重有打发叫花子的嫌疑，好歹他也是总理。叶重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了。
眼下日本人的军火快到了，徐树铮金水炎小心地看了看段祺瑞的脸色，他不像徐树铮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跟段祺瑞说话。察颜观色是必要的，“总理，事已至此，叶重既然下了决定，恐怕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了，其实这何偿不是件好事，叶重的势力扩充得太快，俄国现在就算没落了，但以前好歹也是列强之一，叶重既然要强出头，借俄国人之手削弱叶重的奉军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段祺瑞皱了皱眉，虽然段祺瑞比较刚愎自用，但一些大是大非上也还拿得准，道，“话是这样说，虽然叶重鲁莽了点，但好歹也是站在民国的立场，真要是吃了败仗，被俄国人敲诈一笔，对民国来说也不好。”
“总理说得是，不过叶重拥兵甚众，又有通辽兵工厂为支撑，苦心治理奉天已有好几年，实力不可小视，现在的俄国人未必能在叶重手里讨得了好去，依卑职估计，叶重就算打不赢俄国人，保留大部分实力退下来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就算俄国人占上风，他们的眼光也是放在国内的苏维埃政权，内忧大于外患。”金水炎提醒道。
“叶重要拿回中东路，在道义上就占据了至高点，总理反对反倒落了下乘，而且总理反对的，冯大总统肯定会赞成，万一叶重被冯国璋拉过去了，那才真的是大事不妙。”
“冯国璋不止会赞成，还会力挺。”段祺瑞认同地道，说到底，在他和冯国璋两人之间，叶重跟他走得近一些，叶重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实力派督军，如果有机会拉拢，冯国璋一定会不遗余力。“你说得对，既然叶重已经决定了，咱们就支持他一把，也好不被冯国璋钻了空子。”
虽然心中不喜，但段祺瑞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
“总理英明。”
果然不出段祺瑞所料，段祺瑞的电报刚发往奉天，冯国璋便高调的表示赞同叶重的决定。同时还呼吁国内应该尽早结束内战，将视线一致放到国外，此举让冯国璋和平统一全国的主张得到更多的响应，段祺瑞暗地里恨得牙痒痒。
“尼古拉陛下，这段日子在奉天住得是否习惯？”在声明发出的当天，叶重便赶到尼古拉二世在奉天的豪宅，亲自探望这位沙俄的最后一任帝王。自接见尼古拉的那天后，这还是叶重首次与他见面。
叶重旁边还坐着奉天官方的报社的记者余梦，一个23岁的女记者。
“还好，还好。”尼古拉二世听到马纳金的翻译后，连忙点头道。他现在是脱了毛的凤凰，仅管血统高贵，但却不敢在叶重面前托大。
“谢谢，小公主越来越美丽动人了。”叶重接过安娜斯塔西娅端来的咖啡道，欧洲人发育得早，虽然才16岁多，身上玲珑的曲线已经初具规模了，身上穿得比较单薄，有俄罗斯美女的独特风情，也许是室内的暖气供应，也许是尼古拉二世的刻意安排。
“相信今天的报纸尼古拉陛下已经看过了，我此举只在收回中东路，并没有针对俄国侨民的意思。”叶重喝了口咖啡道，“所以还请尼古拉陛下安心在奉天居住。”
“中东路本来就是中国的，叶督军要收回，也是情理之中。”尼古拉二世道，“我还要感谢叶督军对我国侨民的友善。对于霍尔瓦特拒绝叶督军的要求深感遗憾。”
叶重表现得比较恭敬，尼古拉二世心里也比较舒服。甚至对霍尔瓦特的举动表现出少许歉意，当然，是不是装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样子还是要做的，西欧国家纷纷拒绝接纳尼古拉二世，能找到个安身之所，当权者还能对他表示出一定的尊重，不容易。
“对了，叶督军，我有一些以前的朋友时常进出我的院子，应该没有影响吧。”尼古拉二世有些期待地看着叶重。
现在俄国大乱，尼古拉二世又有了点静极思动的心思，他在外国洋行的账户里还有点积蓄，沙俄这块招牌在俄国还是有点市场的。当然霍尔瓦特不算。
“朋友间的来往是正常的。”叶重有些玩味地一笑，尼古拉二世在奉天定居，不少日本特务在这一带徘徊，叶重都一清二楚，他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些前沙俄遗臣，真正的实力派却没几个。“不过希望你的朋友克制一点，只要不生乱子就可以了。”
“保证不会给叶督军带来任何麻烦。”尼古拉二世一脸笑容，眼睛里却有些患得患失，他以前做过皇帝，自然知道每个当权者都有自己的特务机构，没指望自己在奉天的举动能瞒得了叶重，还好，叶重没有明令禁止，也就是说睁只眼，闭只眼，但也没有说明确地支持。就不由让他心里有点忐忑。
叶重客套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尼古拉二世连忙让安娜斯塔西娅相送。
“外面很冷，小公主就不用送了。”叶重摆了擂手。
“用最快的时间，将我和尼古拉二世会面的消息上报。”出门后，叶重对记者余梦道，
“是，兴帅。”余梦做梦都想不到能和传闻中的兴帅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只感觉比传闻中的还要年轻几分。在叶重面前难免有几分拘束。用手指挽了挽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发丝道，“报社一定将兴帅和尼古拉二世的友好会面传达给所有在奉天，通辽等地定居或者通商的俄国人知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叶重赞许地道。
“能不能问兴帅个问题？”走过几步，在叶重上车之前余梦鼓起勇气道。
叶重站在车门前回过头奇怪地看了余梦一眼，“你说。”
“兴帅既然要与俄国人开战，为什么又对俄国人这么友好？”余梦道。“以前俄国人在东北可做了不少坏事。”
“奉天，通辽几地的俄国侨民加起来已经超过了4万6千余人，友好的政策有利于局势的稳定。凡事要向前看。”叶重微笑道，然后钻进了汽车，后面涌入东北的俄国人只会越来越多，若是排斥俄国人，恐怕有钱点的俄国贵族和有门路的俄国技师都会想办法跑到国外。这些人留不住对奉天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损失。自己培养人才的周期太长，现在却是拣现成的。
刚回到省政府，英，美，法等国领事便纷纷围了上来，显然，中东路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叶督军，我国对你收回中东路的举动表示严重关注，苏维埃夺取了俄国政权，叶督军便要与忠于前政府的军队宣战，叶督军是否已经和苏维埃政府的人做过接触？”英国领事急不可奈地问道。几国领事最关注的是叶重的立场问题。
“不，不，不，我对苏维埃政权完全没有好感，也没有过任何的接触。”叶重道，“你们放心，对于苏维埃，我和协约国的立场是一致的，坚决反对。”
几国领事大为舒了口气，既然解决了立场问题，便纷纷对中东路的归属开始和叶重争论起来，看能否在这次战争中分一杯羹。
第175章再见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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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齐齐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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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人头涌动，有意吸引市民的目光，因此最后一批军队的动员并不像之前的十来万，都是在夜间上车。一万余军队身着齐整的蓝灰色军服，脚蹬探得黑亮的军靴，背上背着新式的通辽造步枪。
虽然队列没有后世**前大阅兵的那种整齐划一，但在这个时代，最后动员的这批奉军也是难得的精锐了。再加上科尔沁草原自民国1年就落在了叶重的手里，得益于东南鞍钢，奉天的经济比起清末时也翻了几翻，手里有了点闲钱，再加上有了草原充足的牛羊肉来源和本地生猪的供应，吃肉并不像内地那样，逢年过节才能见到一丁点。
有了肉食的供应，奉军的脸色看上去明显比起关内的大多数军队脸上要多了几分红润。体形整体上也要粗壮几分，名副其实的东北大汉。唯一卖相不太好的便是头上的那顶狗皮帽，狗皮帽不好看，但胜在实用，尤其是在东北这寒冬腊月。后面要长途行军的士兵简直离不开这玩意。
“誓死捍卫国权，武力收回中东路…”
“誓死捍卫国权，武力收回中东路…”
难得的平时主张学生少参与政事的学校今天也放了半天假，只为替这些奉军送行。
“士气旺盛，民心可用啊”许兰洲听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不由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在奉天呆得越久，许兰洲越能感觉到奉天的向心力之强。
蒋方震和孙烈臣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齐齐一笑，这种场面自然是出自奉天政府的手笔，自洋人用坚船利炮敲开清政府的国门，民众就压抑得太久了，眼前的呼声是学生和进步人士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没有经达过这段历史的人不了解东北民众长年来所受的屈辱，先有甲午中日战争，后又有规模更大的日俄战争，日俄两**队在东北交战，更是以防止奸细为由，交战两国都有屠杀东北平民血腥事件。即使战争结束，日俄两国以中东路和南满路为依托，在积极建造铁路支线的同事，设立租界，对东北人极力打压，盘剥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没有一个强力人力的出现，也许这股屈辱就会永久的积压在民众的心里，不过一旦有了发泄出来的机会，所暴发出来的能量也会让人心惊。
当然，出于形势上的需要，民众的呼声还没有冲着日本人，饶是如此，也让前来观看的日本驻奉天总领事矢田，还有另外几个副领事，军官都皱眉不已。奉天的向心力越强，对日本来说绝非好事。
“依田中君来看，奉天和俄军此战的胜算有多大？”矢田向旁边的田中义一道。
“奉军的军容比俄军要强上很多，而且装备也要好，不过战场上光靠军容是不行的，现在的俄军虽然大多是由一些农民，流浪汉组成，但经历了日俄战争，和欧战的洗礼，实战经验较奉军要强出太多，虽然军纪较差，装备上也逊色一些，但只要人数上有足够的优势，也能一定程度上抹平装备上的差距。”田中一义道。
“俄国在远东的几个实力派纠集起来的人也会有十几万，真要打即使打不垮奉军，也能给奉军带来不小的伤亡，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奉军有叶重这个主心骨，军令畅通，但俄军却有几个山头，彼此谁都不服谁，若是不能协同作战，配合得不好，有被叶重各个击破的威险。”
“虽然俄军的卖相差了点，不过实战确实有过人之处。至于是否各自为战，还要看帝国的从中协调了，田中君的担心不无道理。”矢田点了点头，沙俄旧军的军容军纪何止是差，也许霍尔瓦特，关达基手里的人还稍微好点。不过哥萨克头子谢米诺夫的军队说是一群农民和流氓混合起来的队伍也不为过。
田中义一和矢田讨论得头头是道，只是一切都基于奉军表面的实力。
当全副武装的军队经过闹世，陆续进入火车，喧闹了大半天的奉天省城终于开始静下来。
一列列火车陆续离开奉天城，经过几个中转站，然后进入一望无际，荒凉的草原。火车的哐哐声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老远。
而此时叶重却早已经离开了通辽，比奉天开拨的最后一批军队早了足有半天多。一路上护卫叶重的军队除了警卫营外，另外还有一个营。一起30辆卡车，4辆小汽车。长长的车队在通辽到洮南的公路上快速前进。
通辽到洮南一带地势开阔，平坦，汽车在路上行驶得十分平稳。
“还有多久到？”在后座眯了几个小时的叶重睁开眼睛道。
“兴帅，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前排的司机刘鑫回答道。通辽到洮南并不远，两百五六十公里，汽车的速度不快不慢，用了四五个小时才赶到洮南城下。
冬天的夜晚来得比较早，到洮南城下时，夜幕已经降临，虽然洮南城的已经比起打白音达赉的时候要繁华得多，即使夜晚仍然有几处地方灯红酒绿，偶尔也可以听到几处工厂机器开动的声音。
在洮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再次开拨赶往黑龙江省会齐齐哈尔。
“天寒地冻，兴帅辛苦了。”到了齐齐哈尔的时候，黑龙江督军毕桂芳，省长刘尚清，赵二虎，刘永丰，陈干，还有奉1师代理师长赵正东字振华，四川剑阁人，原任奉1师上校参谋长，因为王厚纯受伤，暂代奉1师师长职务。（感谢书友落魄浮云提供的马甲，略有改动。）一干高级将领出城迎接。
“搞这么隆重干什么。”叶重看着众人笑道。
“兴帅还是第一次来黑龙江，不隆重点不行啊。”刘尚清道。
同一干人扯了几句，叶重道，“好了，都上车，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进城了坐下来好好聊，二虎，永丰，你们先回军营，等我和毕督军和刘省长聊完了再来找你们。”
到了齐齐哈尔省政府，刚落坐，端起泡好的热茶喝了两口，毕桂芳便提起了中午发生的件大事。
“兴帅，北京来了电报，冯国璋罢免了段祺瑞的总理职务。”
“哦？中央内斗得这么厉害，倒是不怕他们扯我的后腿了。”叶重放下茶杯道，“段祺瑞有什么反应？”
“还是老套路，再次出走天津，要召开督军团会议。”毕桂芳道。
“哦？有没有邀请植忱兄？”叶重笑道。
“我倒想，不过段祺瑞倒未必敢啊。”毕桂芳看出叶重在开玩笑，谁不知道现在黑龙江是叶重的地盘，段祺瑞若绕过叶重邀请毕桂芳就太不智了。
“俄国人有没有新的态度？”
“有。霍尔瓦特，哥萨克头子谢米诺夫，阿穆尔总督关达基，伯力守备司令尼古拉柯拉特约夫都相继以武力要胁黑龙江当局，要求退出中东路一带，将中东路还给俄国人。”
“就是宣战了。跟预计的差不多。”叶重没有太多惊讶，转向刘尚清道，是“中东路接收得怎么样了？”
“已经全面接收了中东路的管理由于俄军撤退时带走了一部分铁路的管理人员，所以要从奉天调人过来，暂时还恢复不了中东路的全线运营，不过以前中东路也雇佣了不少黑龙江的本地人，保证军需物品的运输不会有问题。至于来往的商品，工业原料就满足不了了。”刘尚清道，
“那就催一催奉天方面的负责人，总不能接收了中东路却用不了。还有留在中东路就职的俄国工人，或者沿线有家业的俄国农民，也要给他们的生活予以保障。”叶重旧话重提，“我不希望你们答应得好好的，到了下面具体执行起来就走样了。很快就要打仗了，到时候被俄国或者日本人利用，挑起乱子就不好了。”
中东路的运营管理包括市政，市政，护路，司法，甚至还有海关等方方面面，再加上人手紧缺，一时间处理起来千头万绪，不过该施加的压力叶重也是毫不吝啬的。
“兴帅放心，下面的人会监督好的，霍尔瓦特在中东路的时候不止对中国人盘剥得厉害，对俄国的底层收刮起来也同样没有手软。而且俄国打了几年仗，国内物价飞涨，民不聊生，相比起来在黑龙江的一些俄国农民日子还好过点，艰苦点，但总算没有生命危险。虽然即将暴发战争，但逃往黑龙江的俄国人也明显比以前要多。当然，那些有钱的俄国贵族就更不用说了。”
“中东铁路一年能有多少效益？”叶重问出了比较关心的问题。
“若是没有战争的影响，以黑龙江的发展势头，干线和几条支线加起来保守估计一年应该有500多万。”刘尚清道。
“还真是利润惊人啊，都超过黑龙江财政总收入的三分之一强了。”毕桂芳有些吃惊。怪不得叶重如此坚决的要将这条铁路拿回来。可以预见的，黑龙江发展得越快，这条铁路所产生的利益也会越惊人。
第176章齐齐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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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论战
第177章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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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督军，我方强烈要求你将我国和英美等国平等对待。为何叶督军准许英美法三国武官随军同行，还允许他们派战地记者，却将我大日本帝国的武官拒之门外？”日本人的鼻子倒是灵，叶重才到齐齐哈尔第二天，曾经和叶重认识的落合谦太郎就找上门来。
事情的起因是叶重离开奉天之前，奉天要收回中东路的消息开始传出，英美几国领事担心叶重和苏维埃有过接触，纷纷跑来向叶重示压，得知叶重的目的仅仅只是中东路之后，各国领事松了口气，又打起了中东路的主意，想要分点利益，只是叶重连在东北有驻军的日本人都没有答应，怎么会答应英美法几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虽然几国领事大感失望，不过却对叶重如此强硬的态度十分好奇，难道奉军的战力真的十分强横？让叶重底气十足，于是又提出了要派武官，还有战地记者随军一起，想要考察一下奉军的真正实力。
知道奉军的实力后也好为以后的合作定下更合适的基调。毕竟现在奉天作为整个中国局势稳定，经济最为活跃，政策也最为开明的省份，西方国家的兴趣也越来越大，唯一令人不满意的是东北是日本和俄国的势力范围，现在俄国衰弱，日本一家独大。叶重手里军队的强弱关系到叶重与日本人对话时的话语权。虽然叶重以前和日本人有过几次不愉快，但从外界看起来多少有些外强中干的成分。
提出要求的时候，英美几国本来也没有作什么指望，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叶重思索了片刻之后，叶重竟然一口答应了。不由让几国领事喜出望外。
这也是落合谦太郎找上门来的原因。叶重答应了英美法三国，却将日本排除在外，全面了解奉军战力的机会千载难逢，如何不让日本人火冒三丈？
“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叶重的眼光从墙上的地图收了回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对于贵国支持俄国人的举动，我感到十分不解。”
“叶督军这是什么意思？”落合谦太郎装作不知情地道。一双三角眼睛紧盯着叶重，希望从叶重的表情看出些许内心的想法。
“既然落合谦丈夫不知情，咱们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叶重淡然道，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叶督军…”落合谦太郎证据一滞。
“是不是合作，其实决定权在贵国。”叶重道，“远东的俄军根本不具备与我叫板的实力和底气，虽然贵国要扶持几个代言人很正常，也可以理解，但贵国选择的代言人都和我过不去，我有点想不通，贵国若是认为，将来立足俄国远东，俄国的本土势力比起东北的军队辅助作用要来得更强一些，那我也无法可说了。”
叶重说得直白，落合谦太郎也没办法再装傻充愣了，只能脸色讪讪的离去。
看着落合谦太郎的背影，叶重冷哼了一声，脚踩两条船，小心早晚得淹死。答应英美法三国，是为了叶重在远东布局打下基础，适当的展示一下肌肉，也好在将来刮分利益的时候分到更大的蛋糕。同时也是坚定西方国家的投资商在奉天经商的信心。
而且奉军的发展不会停下脚步，眼下的实力不完全等同于以后，一战结束后，引进欧洲的先进设备和武器，奉军的综合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若是几年后英美法日等国再以现在的眼光看奉军，又将会过时。或者那个时候不叫奉军，应该称之为东北军了。
即使在蒋方震眼里，东北能守住现有的国土，逐步收回租界，进而角逐北京最高的权力中心也就不错了，谁也不曾想到叶重竟然打起了俄国远东的主意，当然，现在还只是个念头，真正是否行得通，还要看后面远东的局势如何发展。现在俄国一片混乱，叶重进可攻，退可守，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倒是一点不急，眼下还是将重心放在东北。
在警卫营的护卫下，小汽车缓缓的驶进军营。暂编第二军的指挥部设在一所两层高楼房里面。
一众师长，参谋长，还有从哈尔滨连夜赶过来的暂编第1军师级军官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报告兴帅已经进入军营，三分钟后就会到了。”哨兵进入指挥部，哄亮的嗓子让指挥部里面议论纷纷的将官校官们顿时静了下来，然后走出指挥部。
“进去说。”叶重一下车，向这些奉军的骨干们回了记军礼后，带着众人鱼贯而入。
指挥部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会议桌，一块大沙盘，还有墙上巨大的远东一带的地图。
叶重坐在会议桌的首座，暂编第1军和第2军的军官分坐左右两侧。
“奉军自建立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败仗，有人就自得了，认为咱们奉军所向无敌了。”叶重在两边的军官脸上扫了一圈，“咱们以前的对手要么是白音灰赉，要么是乌泰这样的土匪，再要么就是外蒙来的一群乌合之众，今年在绥远打败的也不过是王丕焕和卢占魁的联军，至于南下北京打张勋的复辟军，两万多人打三千来个辫子军，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叶重的话让何锐等人一阵轻笑。
“所以，以前打赢了，不是咱们奉军强，而是对手太弱了。至少日本人私下里就是这么说的。俄国人也是，要不然也不至于敢跟我叫板。”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关键是你们，这一仗一定要打出奉军的威风来，不能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有人说咱们中国人骨头软，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俄国，英国，美国人都能骑在咱们头上，咱们要对他们说不。这是奉军对上外虏的第一仗，这一仗咱们不仅要胜，还要大胜要打出奉军的气势。”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你们来说说，这仗具体该怎么打。”叶重将皮球踢给了在坐的众人。参谋部已经制定了方案，不过叶重现在觉得还可以再适当变动一下。
“老毛子也是外强中干，护路军的装备都有目共睹，真要是对上，一万奉军，至少可以正面突破1.5万老毛子布下的防线。挡住倍数敌人的进攻。”赵二虎举手后起身道，“即使俄军得到日本人的军火援助，但形成较强的战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这场战争不能拖，拖的时间一长，俄军的战斗力就能极大的提高，到时候啃下来就废力多了。我建议分三处屯兵，西路在呼伦贝尔，中路在哈尔滨，东路路驻兵穆陵，绥阳一带。争取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要挡住了东西两面，中间就算俄军沿黑龙江水道进军，也成不了气候。”
赵二虎一开口，接着又有几个相继发表建议，不过差强人意，大多都是讲怎么防御，叶重暗自一想，也怪不得赵二虎这些人，于是开口点醒道，“不要光想着怎么防御，一旦全面防御，咱们就处于被动了，现在是敌弱我强，为什么要打得缩手缩脚，难道只能俄国人跑过来打咱们，就不能我们跑出去打俄国人？讨论十五分钟，然后再商议个方案出来。”
叶重话一出口，在座的将官校官们顿时都睁大了眼睛，大为动容。没错，换了与国内任何一个军阀作战，在座的绝对不会只守不攻，尤其还是在已方准备充足的情况下。
当然，这也是由于清末以来，中国的军队都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的原因，难免思想上受了限制，认为俄国人打进来，是受了侵略，自然要奋起反击，但跑到国外，岂不是自己也成了侵略者了，一时间观念转不过来。
如果是一群文人，肯定有不少人摇头，中国是弱者，向来反对侵略，可见到俄国势弱，就打到别人国土上去，那会让别的强国怎么看？
但在座的都是军人，胆子终究要大得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经叶重这么一点醒，虽然还有几个有些犹豫，但也有不少人脸上露出兴奋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就兵分三路，一路固守哈尔滨，防止俄军沿黑龙江南下偷袭，西路直逼赤塔，东路一直打到海参威”
“不妥，不妥，太冒进了，本来俄军指挥不统一，这点可以利用，毕竟就算日本人鼓动，俄国人也未必下定决心与奉军拼死一战，若是强硬地打上门去，谢米诺夫恐怕不死战也不行了，况且东西两路出击，战线拉得太长首尾不能呼应，万一关达基和伯力的那个守备司令下狠心攻打哈尔滨，恐怕会全线溃退。”
叶重好整以瑕地看着这些军官讨论的讨论，思索的思索。
叶重看了看表，十五分钟一过，叶重拍了拍手，会议室立刻静了下来。
刘永丰和何锐几乎同时间站了起来。
“永丰你先说。”何锐谦让地笑道。
“我又想到了点什么，还是你先说吧。”刘永丰笑着坐了回去。
第177章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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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踏出国土
第178章踏出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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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议是军队仍然分为西，中，东三路，西面在呼伦贝尔和齐齐哈尔一带，以防守为主，必要时可以撤到齐齐哈尔一带，收缩兵力，拖长敌人的战线。中面以哈尔滨为据点，同样以防为主。这样西路和中路相距不过270余公里，用火车运兵只要半天的时间，可以随时呼应。进攻的重点在东面，霍尔瓦特的护路军只有两万出头，现在退到海参威，就算得到日本人的军火，几天内不可能就召集好几万人，而且军队不是把人找齐了就可以了，还要形成编制。”何锐道，“打怕了霍尔瓦特，西路和中东不来便罢，来了得胜的东路军正好回师反击。”
何重的方案比较稳重，有攻有守，又经过几人的补充，最终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叶重便拍板决定了下来。
命令下达下去，奉军这架还不算太强大，但结构却比较严谨的战争机器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叶重率暂编第2军坐阵齐齐哈尔，原来在洮南作为预备队的陈峰的奉5师和刘永强的奉7师都调到了哈尔滨，而何锐则带着暂编第1军三个师，三个独立炮兵团，1个骑兵旅沿着中东铁路一路向东，过绥阳，抵达绥芬河到了中俄边境，行军速度丝毫不停，作为先锋的汲金纯的28师和黄见文的骑兵二旅，越过中俄边境，直扑距离绥芬河市附近最繁华的俄国城镇波格拉尼奇内。
也许是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下雪，雪下得不大，下了两天只有半尺来深，等何锐率着暂编第1军运动到中俄边境一带时，目光触及之处，尽皆一片雪白。
“小伙子们，招兵了招兵了。”
波格拉尼奇内在寒冬下，不同于俄国别处的萧条，反倒是人不少，这也归功于叶重和俄国贵族合作倒卖海参威码头的积压物质，在短时间内促进了海参威扭曲的繁荣。不过随时俄国十月**，后续的物质卖得差不多了，聚集在海参威的俄国人开始散去，鉴于俄国内陆地区动荡不安，远东稍微显得平静点，因此也有不少人选择留在了远东。
于是波格拉尼奇内的人口也比以前增加了些，再加上停止一战，相当一部分老兵东返，也让霍尔瓦特扩军省了不少功夫。
眼下便是一个俄国少尉背着杆日造步枪，穿着有些旧的军大衣，带着十来个人在城镇里拉夫索丁。身后人十来个俄国大兵也是一身破旧的军服，日本人资助了霍尔瓦特武器弹药要的是让俄军与奉军火并，至于是否受冻关他鸟事。
俄国大兵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
“小子，别跑，就你了，乖乖地过来，别逼老*子开枪。”少尉格里高看到一个二十多的年轻小伙，眼睛一亮，立刻叫住。上头吩咐下来，拉的士兵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以后在军中的官职。格里高自然卖力得很。
“又招兵，仗了吗？都要割让大片的领土给德国人求和了，打不过人家还打什么？”伊万正要转身就跑，被格里高一威胁，立即停下了脚步，虽然不情愿，但他清楚这些大兵还真敢开枪。
“哈哈，这才对嘛。”格里高大笑道，“别担心，以前是和德国人打仗，自然十打九输，不过这次是跟中国那些黄皮猴子打，十几年前我就跟中国的军队打过，一个俄国汉子至少能干翻三个中国人，有什么好怕的，按霍局长说，这次还要打到奉天去，抢钱抢粮，还有大量的奉天劲酒。”
“奉天劲酒？真的假的？那可是比咱们的伏特加还要好的酒。”年轻人伊万和另外的士兵脸上都露出兴奋神色。
“当然是真的，不过事先还是要召集人手才行，谢米诺夫，关达基那两个货可都向奉天宣战了，咱们要是晚一步，说不定好东西就被别人抢了。”
格力高道，“要我说奉天劲酒也是咱们伏特加酒的一种，只是味道更好更烈点罢了，有传言说奉天劲酒是前尼古拉陛下的宫廷酿酒师逃到奉天后酿制出来的……”
饱暖思yin欲，不过这些在北风中还有些打颤的俄国大兵显然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说到吃喝的时候，自然话题就多了点。
格力高正说着，忽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在伊万还有别的新丁还晃若未闻的时候，格力高和另外两个久经战阵的老兵忽然脸色一变，“骑兵群这是骑兵群”
“该死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骑兵，至少几千骑。”格力高在战场上的十几年不是白混的，光是听地面的震动便能判断出个大概。有一种近乎直觉般的危机感。
“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格力高大喊一声，急而不慌地向几个手下提醒道，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眼下根本没地方可逃，再加上霍尔瓦特的军队主力在海参威，另外双城子等几个交通重镇也各自招到了几千人，可波格拉尼奇内现在不过有四五百俄军，甚至大半还是这几天拉起来的人，甚至连打枪也不熟练。格力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在这不大的城镇躲起来，然后再见机行事。
“驾随着大地的震动，一条黑线从远地的雪地方出线。
“是中国的军队”躲在一堵不太高的泥墙后的格力高视力很好，看到远处越来越多的骑兵出现在视线中，不由瞠目结舌，似乎眼前的一幕颠倒了格力高的世界观，“见鬼了，中国的军队怎么跑到俄国的领地上来了。”
格力高士线中的一条黑线逐渐化为一片蓝灰色的潮水气势万钧地朝波格拉尼奇内狂涌而来。
“这，这真的是中国的军队？”格力高印象中的中国士兵一直都是乌合之众，装备落后，士气低迷。可眼前满眼看去的大片骑兵分明打破了格力高和其他几个俄国老兵的认识。
自科尔沁，呼伦贝尔，锡林郭勒盟蒙相继得手后，整个内蒙一带的大型草原都被叶重紧紧地掌握住，给骑兵的战马也是优中选优。再加上金钱交易，哥萨克骑兵专用的顿河马也被军属养马场引入，现在的骑兵中已经能看到不少顿河马。马是好马，兵是好兵，士气如虹，装备精良，每个士兵都马刀，步枪配齐，再加上统一的制式军服，让格力高这些俄国大兵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些俄国大兵太过寒酸。
骑兵越来越近，整个小城镇乱作一团。
“哈哈，痛快。”长途的奔袭的骑兵旅旅长黄见文大笑道，“将这府小镇给我包围起来，不准放跑一个。”
黄见文一挥手，大队的骑兵分左右两路向这座小镇包抄过来。
“咱们还能踏足在敌国的领土之上，以前真的想都不敢想”骑兵旅参谋长胡立波也是神采飞扬。
呯，呯…镇里有几个俄军率先开枪，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的胆识过人。
听到枪响的奉军军马分开，六七匹马直接拖出两尊火炮，对准枪响的地方便是几炮，顿时小镇里面的枪声哑了壳。
镇子不大，不过黄见文的骑兵旅仍然拉开了架势，大队士兵纷纷下马，十八火炮短时间内便架起了六七门，机关枪也迅速到位。指挥官挥手下，两个下马的骑兵连分两个方向朝镇里摸了过去。
“就这么大点镇子，又能藏得了多少人，直接大炮齐轰，大队骑兵压上去不就得了。”有个士兵嘀咕道。
“闭嘴，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班长大手往士兵头上一拍，“咱们的兵金贵，哪能胡打一气。小心无大错，减少伤亡。”
黄见文的骑兵旅，加上28师的师属骑兵团，足有6200余人，将整个波格拉尼奇内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小镇外黑丫丫的人群，躲在镇子里的500多俄军和四千多平民不由心惊胆颤，刚才几个冒然开枪的俄军被奉军用炮火毫不犹豫地炸得粉身碎骨，其他人再也不敢冒然动手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怕，波格拉尼奇内离黑龙江边境很近，有几个中国商人跑到这里来淘金也很正常。虽然奉天宣布收回中东路，来往的商人减少了很多，但总有些敢于冒险的。
马有正便是从绥芬河过来的商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带一些档次低一点的酒，火柴，还有些做工粗糙的靴子等一些价格不太高，但俄国人又确实需要的东西过来贩卖，同来的还有七个运货的汉子。听闻有大股军队包围小镇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别钱没赚到还把命搭进去了。
不过看到来的竟然全都是中国的军队，不由大喜，这下不用送命了，自从叶重控制了奉天之后，在黑龙江百姓的眼里，对士兵的形象改观了不少，生怕被炮火误伤的马有正连忙带着运货的7人，摘下狗皮帽，向小镇外走，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大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绥芬河的百姓。”
第178章踏出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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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双城子
第179章双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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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与俄国人打交道，自然是懂点俄语的，至少交谈没有问题。在马有正的帮助下，劝降了镇子里的500来个俄军。
“快，快，走这边，老实点，我们旅长说过了，优待战俘，只要老老实实的不玩花招，不会伤害你们。”马有正人五人六的吆喝着弃械投降的俄国士兵，以前没少吃过老毛子的亏，现在奉军打到俄国的领土上来，形势大变，看着这些大兵低眉顺眼，马有正几人志得意满，替奉军干起辅助性的活来格外卖力。
“报告，反复搜索过了，镇子里面确实没有电台。”警卫策马向黄见文赶来，大声道。
“也就是说咱们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霍尔瓦特耳朵里。或者就算传到了，霍尔瓦特也来不及做更多的布署。”黄见文到现在连马都没下，眼前的这座小镇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奉军的目的是距离海参威不过180多公里的交通重镇乌苏里斯克（双城子。）只有攻下了双城子，才能对霍尔瓦特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参谋长，留下两个营的士兵给你，看好这座小镇，和火车站，汲师长的28师恐怕不久就要到了。”黄见文不想在这座小镇再多做停留，于是向胡立波道。
“是，旅座。”胡立波点头道。
“敢捣乱的不用手软，不过也不可滥杀无辜。”黄见文道，“兴帅可是有过交待的，中间的分寸要把握好。”
胡立波笑道，“旅座放心，打一批，拉一批，卑职不会笨到把所有的俄国人都推到对立面去的。”
“你办事，我放心。”黄见文不再多说，留下两个营后，带着大队人马继续向东。兵锋直指双城子。
既然占领了这里，政府的财务自然充作了军资，又指挥那5百多俘虏帮助建军营，由于叶重下过严令，再加上奉军军纪向来不错，当然，最主要的是民族的性格确实不像日本人那样歇斯底里，在军官的约束下，虽然对俄国人颇多防备，但也确实做到了秋毫无犯。
给奉军搭设帐篷的战俘不少人干活没有偷懒，用餐的时候破天荒地吃了个七成饱，甚至有赖在奉军里面不走的想法了。
“伊万，晚上乘这些中国士兵不注意，咱们逃出去。”格力高乘着吃中餐的空子向旁边的几人小声道。
“逃？能逃到哪里去？其实这些中国来的军队也还不错，跟他们干活好歹还有口吃的，比起霍尔瓦特横征暴殓要强多了。我不告状，要逃你自己逃，别拉上我。”被格里高强拉来当兵的伊万此时吃着中国特色的米饭，虽然是剩饭，但还是还很有几分新鲜感，饿着肚子吃什么都味道不错。霍尔瓦特要招兵，又没钱，只能找平民收刮，经过了几年战争的压迫，饿肚子的情况在俄国现在也十分普遍。
因此在霍尔瓦特也不是很得人心的情况下，波格拉尼奇内的平民对奉军的敌意也就减轻了很多。
当然，几个军官自然不愿意留下来，到了夜晚，想要摸黑逃走的时候，清脆的枪响，夹杂着几声惨叫，血淋淋地例子也告诉这些俄国俘虏和平民，奉军也并不完全是好好丈夫。
28师的火车在天黑之间就已经驶过了波格拉尼奇内，一直向东。
“兴帅真是慧眼如炬，想不到俄国人竟然真的不设防，骑兵旅已经顺利的拿下了第一个交通要点，现在正在向双城子方向开拨。”奉二师参谋长赵铮接到前线发来的电报，一脸喜意地向何锐道。
“是啊，别说是俄国人，就是之前，咱们哪里想过直接打到俄国的领土上来。霍尔瓦特这次怕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火车上，何锐用笔在地图上比了几下，然后在双城子的地名上画了一个圆圈。“拿下了双城子，切断海参威和北面的联系，我倒要看看霍尔瓦特如何接招。”
“可惜不能直接打下海参威。”赵铮犹不知足地道。
何锐将笔放下一笑道，“你就知足吧，海参威是俄国的远东要塞，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若是霍尔瓦特一心坚守，咱们奉军就是拼光了，也未必拿得下来。”
“出动飞轰机群也不行？”赵铮问道。
“不可取，咱们既要打赢，又要最大限度的减轻伤亡，海参威防御能力太强，纵然有轰炸机，真要打下来，肯定伤亡惨重。老毛子的要塞炮可不是吃醋的，就是咱们的105重野炮也不够看。”何锐摇头道。“日本人攻打旅顺要塞的惨痛经验可不能在奉军身上重演。”
“光凭个28师打双城子会不会吃力了点？”赵铮道，“毕竟28师收编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时间，虽然军备配齐了，但士气，战力跟奉天的其他师比起来，还差了点。”
“把27师调上去，虽然孙师长重病退下了，不过代理师长马凌也是个干将。先让28师攻一阵，攻不进城再把27师压上去。”
“什么？大批奉军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双城子附近？并且截断了双城子和海参威之间的铁路”
当何锐的指挥部前移到波格拉尼奇内的时候，霍尔瓦特也收到双城子的求援电报，霍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通信兵。
“是，是的。”
“奉军来了多少人？”
“据巴连阔夫将军发过来的求援电报说，现在双城子城外至少有一万以上的奉军步兵，另外还有大规模的骑兵。巴连阔夫将军请求海参威立刻发兵，解救双城子的困境。”
“知道了，你下去吧。”霍尔瓦特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可却想不出一条好的办法出来。奉军的用意不可谓不歹毒，双城子这座交通重镇一旦被奉军占领，海参威的地位就尴尬了。
日本人提供武器后，霍尔瓦特刚派人到远东的几座大点的城市分开招兵，奉军就打上门来，眼下除了海参威留守的1万5千余人，其它城市的俄军根本是一盘散沙，分散在各地，既没合为一处，更没有统一的指挥。
恐怕眼下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奉军已经打上门来。还没来得及编练，如何会是奉军的对手？凭着手里的这点人，霍尔瓦特呆在海参威，凭借海参威坚不可摧的防御固守还好，真要是去援救双城子，恐怕不止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想来想去，霍尔瓦特只有向日本人求援了。来不及拿上帽子，出了门，骑上马向日本领事馆疾弛而去。
民国6年（1917）11月25日的夜晚很快过去。
时间对奉军来说过得很快，因为奉军在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双城子城下。但对于双城子的俄军来说，又是度日如年。向城外随便一望，便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和围城的大批军队。
“霍尔瓦特这个混蛋，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连信也不回一个。”巴连阔夫低声咒骂了一句。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外雪地上近乎一眼看不到头的奉军，还有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大炮，巴连阔夫吓得手一抖，差点连望远镜都掉地上了。
“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巴连阔夫头也不回的走到墙脚下，不想再在这城墙上多呆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铁路被截断了，城外已经是奉军的天下，巴连阔夫连逃都没地方逃，没有火车，出了城在奉军骑兵的追击下十死无生。可是双城子城里加上新召集起来的士兵只有4900出头，三英寸火炮有16门，索科洛夫低轮架马克沁机关枪加上日本提供的机枪一起倒是有倒是有25挺，这种火力配制在俄国人自己看来已经是不错了，至少比起民国的一个独立旅机关枪火力要强上不少，火炮在口径上也稍微占点便宜，不过对比起奉军的一个师54门火炮，另外还有独立炮兵团的加强配制，在火力上的对比无疑十分悬殊。
天气阴沉沉的，时不时一两点碎雪沫会随风飘下来。
双城子城外，28师，骑兵2旅，和独立炮兵1团加起来一百多门大炮在炮兵的摆弄下，对准了双城子，每门火炮除了靠着两个轮子跨坐在炮架上的的炮兵外，后面的雪地上还有五六个单膝跪地，随时准备补充炮弹的士兵。一个个开了盖子的木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炮弹。
“命令炮兵阵地，炮击十五分钟”汲金纯吩咐下去，自有通信兵提起野战电话">将汲金纯的命令传达下去。
汲金纯一声令下，嗵嗵嗵让人耳膜生疼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的响起，在炮兵阵地和双城子之间的萦绕的空气也被一颗颗高速飞行的炮弹撞击得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汲金纯自冯德麟倒台后才当上28师的师长，以前只是粗象地觉得叶重手下的军队装具精良，眼下当看到上百门大炮在自己命令下全力开火的盛况，才感觉到奉军的强大如此真实。男儿当如此，手提重兵，纵横敌国领土之上，攻城拔寨。汲金纯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心怀激荡过。
双城子此时被猛烈地爆炸声所笼罩，被炸得漫天飞散的杂物分不清楚是雪花还是泥土。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的残肢断臂抛飞到空中，大片洒下的血迹在被践踏得狼籍的雪地上显得格外的殷红。
第179章双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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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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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地一切彰显着战争的残酷。也许是现世报，君不见被中国百姓鲜血染红的乌苏里江，还有江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尸体。当远东的俄国移民将中国人驱赶屠杀殆尽的时候，也许也未曾想过中国人的炮火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如此规模的炮群全力开力，甚至让相当一部分俄国老兵瞬间产生错颚，仿佛时空穿越一般，又回到了欧洲战场，与德国人作战时的场景，扑天盖地的炮击，让俄军的火炮才还击几下，便被淹没在更猛烈地还击之中。
“该死，这些混蛋都是骗人的。什么奉军不堪一击，全是软货。”不少被强拉来当兵的俄国人在无情地炮火下抱头鼠窜，在军官的提醒下，寻找掩体，虽然不少人因为军官的提醒拣回了一条命，不过却并不领情，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还想打到奉天去，自己去送死吧，反正我是不去了。”
有咒骂的，也有哭喊声，惨叫声，整个双城子乱作一团。
火力悬殊太大，俄军的大炮被打得抬不起头来，才开几炮便被奉军给打没了。被引发的炮弹更是加剧了城中的混乱。
俄军中的老兵很想组织起人手在城墙处，好在炮火停下手，第一时间反击想要进城的奉军。可不少老兵都被混乱，愤怒的新兵蛋子给冲散了。
时间一分一移的流逝着，过了十来分钟，炮火还未停的时候，师重青便命令部下在炮火的掩护下，向被轰成残垣断壁的城墙摸了过来。
“快，快跟上”张士生（感谢书友琉炎飞羽提供的马甲）本来是蒙古草原上的一个普通蒙古族牧民，叫巴克拉，被白音达赉抓了壮丁，后来白音灰赉被叶重剿了，因为体格好，就投在了叶重手下当兵，然后起了张士生这个汉名，因为头脑还好使，再加上跟了叶重的时间这么长，也算叶重的嫡系，收编冯德麟的28师后，是叶重为了更好地控制28师，编入28师的低级军官之一。
“上”作为先头排，张士生这个排的战斗力还是很不错的。
奉军的炮火向后一延伸，张士生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一般，快速地向前弹出，充满了爆发力。
“趴下”张士生看到黑洞洞地机枪口，心头一跳，连忙趴卧在冰冷而坚硬地地面上。抽准了空子，一枪将机枪手撂倒了。不过很快又有俄国兵推开尸体，接替了机枪手的位置。
“老毛子，反应还真快”张士生旁边的士兵低骂了一句。可是口头之利不管用。一群士兵被俄军的机关枪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不过刚才的炮击中，被轰塌的城墙有好几处，虽然此路不通，但有一处却进展顺利，冲入缺口的奉军看到的是满地的机关枪被炸得变形的零件还和横七坚八的尸体。
“战力还不错，运气也不错，竟然第一波进攻就打到城里面去了。”27师的代理师长马凌透过望远镜，看到奋勇向前的奉军如同看到猎物的恶狼，朝突破口狂涌，疯狂地将敌人的伤口扩大。不由笑道。本来还以为28师拿不下双城子，没想到俄军的实力也太弱了点。
马凌自然不知道这是双城子中的俄军绝大多数是没有受过训练的新兵的原因。不少人直接在猛烈地炮火中炸窝了。直接死伤于炮火丧失战斗力的俄军就达到了1700余人如果剩下的3200多俄军全是老兵，奉军即使兵力火力都占绝对优势，恐怕啃下双城子也会有不小的伤亡。
突突突，呯呯机枪，步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俄军的，也有奉军的。
“干得漂亮”汲金纯和张海鹏同时大喜，攻进双城子这个头功是跑不掉了。
“海峰兄，该加大进攻力度了。”张海鹏适时地道。
汲金纯点了点头，然后向指挥部里的通信兵道，“打电话">给27师的马师长，让他派出一部分兵力与28师一起攻入双城子。”
“是，师座”
张海峰道，“28师已经完全可以拿下双城子了，何必还要让27师再插上一手？”
汲金纯暗自摇头，认为张海峰的心胸还是狭隘了点，不止27师的战斗力比28师强出一截，而且27师所装备的轻型迫击炮，更适合城中作战，28师是被新收编的，汲金纯也不想独自占功，分润一些功劳出去，在汲金纯看来也是十分必要的。后来在奉军的体系中呆久了，汲金纯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多了。不过为人处事上，汲金纯确实要强过张海鹏。
随着奉军肃清了城墙上的俄军，架起机枪，27师的轻便的60迫击炮也在城中作战发挥了重大作用。在城中激战了四个多小时，几条主要的街道相继被奉军控制住，俄军的溃败之势便不可阻挡了，很多人身在高位之后，便更加的怕死，在相当一部分俄军士兵还在负隅顽抗的时候，俄军的指挥部已经率先打起了白旗。
“哈哈，命令下面暂时停止进攻，保持戒备，再发电报给何军长，就说我军已经攻下了双城子，等候何军长下一步指示。”听闻俄军将领首先投降，放弃了抵抗汲金纯不由心情大好。
巴连阔夫抵敌人已经打进城来，数倍于已，顽抗下去没有出路，倒也光棍，索性直接降了。主将都已经投降，下面的俄军自然再无斗志。
此战28师出力最大，汲金纯便当仁不让地首先率部进城，收扰战俘，让战俘负责整理因为炮击而受了不小破坏的双城子。双城子的俄国平民受了炮火的煎熬，看向奉军的眼神并不向之前的那么平和了，不少人眼中多少带着点仇恨，更多的人是害怕。不过奉军连俄军都不怕，更何况这些平民，战争从来都是要死人的。
“汲师长，这一仗打得不错”何锐听到攻下了双城子，便带着奉2师大部快速地赶了过来。
受降仪式还得何锐来了才行。
“军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汲金纯问道。
“下面你的28师，和27师，还有黄见文的骑兵旅分开行动，将霍尔瓦特在附近几个城镇招的新军各个击破，我则留守双城子，看住霍尔瓦特。除非他龟缩在海参威不出来，要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将他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招来的兵一点一点地吃掉。”
“卑职还巴不得霍尔瓦特从海参威那个龟壳里面爬出来。”黄见文笑道，“俄军也不过如此。”
“不能大意轻敌。”何锐道，“这次主要是俄军没有防备，咱们打了俄军一个措手不及，占了先机。”
“看来海参威那一边没什么大仗可打了。”叶重将何锐从双城子发过来的电报扔在了一边，虽然从何锐进入俄境起到现在也不过2天的时间，便取得了在外界看来如此惊人的战绩，可叶重并没有什么觉得惊讶的。真正有点战斗力的是霍尔瓦特的那两万护路军，别说是被打了个偷袭，就是精心准备，也只是输得不像现在这么难看罢了。倒是日本提供给霍尔瓦特的那些军火，只是在俄军手里过了一下手，又落到了叶重的手上。
叶重看上去理所应当的事，现在在外界不知道掀起了多大的轰动。
啪，段祺瑞听到从奉天转过来的战报，端在手中的茶杯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什么？奉军不仅打到了俄国境内，还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攻下了双城子，还击毙1700余人，俘虏3000多人？”段祺瑞不敢相信地道。
“是的，总理。”虽然段祺瑞现在已经被冯国璋罢免了，不过管家还是叫着原来的称呼。
“老毛子也是银样蜡枪头。”段祺瑞心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难道奉军真的强到了这种地步？
“总理，已经有7个省的督军和3个省的代表到了。”管家提醒道。
“好得很，当年黎元洪逼我下台，见我势大，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到天津来，现在见冯国璋势力不弱，就有人当起了墙头草。”段祺瑞冷笑一声，起身向待客大厅而去。
召开督军团大会时，段祺瑞刻意地对奉天代表赵成刚客气了几分。
督军团会议只是个小插曲，对于奉军在远东的胜利，国内除了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外，也有不少人担心惹恼了俄国人，俄国人的反扑势必将会更加的猛烈。对于奉军主动打到俄国领土也引起了不小的争议，褒贬不一。不过对于奉军的行动虽然有些人认为激进了点，持肯定态度的还是占大多数。
再将目光放回远东，所谓一步先，步步先，奉军占领了双城子，截断了海参威和北面的联系之后，霍尔瓦特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奉军好整以瑕地将分散在各地的俄军一一俘虏，驱散。
总是被奉军这么堵在海参威里面也不是个事，霍尔瓦特都一度有跟叶重求和的意向了，不过听到日本人提出的方案，又在日本人的恐吓利诱之下，再一次选择向日本人妥协。
第180章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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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装甲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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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阁下，现在奉军的主力已经被牵制在了海参威附近，奉军在西线的防御减弱，正是乘势进攻的好机会，万一错过，等奉军调过头来，攻打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川上俊彦的个子比起关达基要矮了一头，可看人的眼光却是高人一等。这点让现在身为阿穆尔总督的关达基心中略微有点不舒服。
“可我怎么听说霍尔瓦特在东线连遭惨败，都被奉军打得缩在海参威不敢出来了。”关达基道。
川上俊彦脸色一沉，语气之中不无威胁之意，“怎么，总督阁下接受了帝国的军火援助，现在就开始推三阻四了吗？或许当初我应该直接将军火送给别人。”
“不达基现在可得罪不起日本了，虽然是名义上的阿穆尔总督，但实力却只比伯力守备部队强上一线，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眼下十月**的影响散播得飞快，阿穆尔的情况尤其严重，若是没有日本人的支持，恐怕弹压本地的农民起义也要伤透脑筋。事实上后来关达基也是被本省的农民起义赶下了总督的宝座。
“关键是这仗怎么打。虽然奉军的主力被牵制在了东线，可我毕竟势单力孤，冒然不敢下手啊。”
“这点总督阁下不必担心，谢米若夫将会在西线向奉军发起反击，到时候你和谢米诺夫合兵一处。”川上俊彦道。
“要不这样吧，谢米诺夫在西线反击，我与伯力的军队一起沿黑龙江攻打哈尔滨。”关达基长了个心眼，他的实力比起谢米诺夫要弱小得多，恐怕会被当炮灰，就是打赢了，难保谢米诺夫不会打起吞并他部队的主意，可若是跟伯力的军队一起就没有这个担心了。
川上俊彦看了看关达基，然后道，“也好，不管从哪个方向，希望总督阁下到时候不要拖延了战机才好。”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霍尔瓦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最动听的消息，为了配合西面的行动，还特意让军队在海参威附近运动，试图吸引奉军的注意。
由于日本人的协调，一片平静地西线也终于迎来了挑战。
十余列火车拖着长长的车厢，最后的两列火车部分士兵穿着破旧的军袄，裸漏在外面，被刺骨的寒风吹得直打哆嗦。士兵旁边是用破麻布遮住的一尊尊大炮，体形有大有小，不过有两尊看上去格外粗，口径大得吓人。
奉军终究是主场，谢米诺夫超过5万7千人的军队一路畅行，通过呼伦贝尔时，奉军便已经收到大量俄军东来的电报。
俄军大部在牙克石驻扎下来，做短时间的休整，这一带以蒙古牧民为主，还有少数屯垦的汉民，事先早已经得到奉军的消息，平民大多被疏散。打算取粮于敌的谢米诺夫计划落空，再度恼休成怒地带兵向东扑来。
本来谢米诺夫手下也只有3万多人，不过受到日本人的鼓吹，得到了军火，于是便大肆地扩军，相当一部分参加过欧战要东返的俄国士兵被谢米诺夫中途拦了下来，再加上最近整编了将近一个月。比起霍尔瓦特招收的新丁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扎兰屯的前站，驻扎在满口的奉6师18团团长梁忠甲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团长，老毛子的火车要来了。”士兵隔着一段距离向梁忠甲略有点兴奋，又带点紧张地大喊道。
“怎么，小伍子，害怕了？”梁忠甲笑道，他在火车站这里摆好了龙门阵，只等俄国人过来，足够他们喝一壶地。塞外的草地上现在已经扑满了一尺来深的雪，若是不想被后勤拖垮，俄军只有沿着铁路东进一条路，守着铁路线，也就不怕俄军不来了。
“我才不怕，只是第一次跟老毛子干上，有点兴奋，不过何军长在东线打得那么好，要是咱们把事情搞砸了，恐怕会被别人笑话。”张小伍挠头道。
“你个乌鸦嘴。什么搞砸，都是爹生娘养的，咱们又不比第1军的人差。”当下就有人反驳道。
“别贫嘴，准备好了。”梁忠甲看到一片白色的雪地里，一个乌黑的小点逐渐放大，肃声提醒道。
“俄国人也太大胆了吧，就敢这么直接开过来？把咱们当空气了？妈*的，呆会一炮轰死他们。”
“怎么回事？这火车怎么看上去和咱们奉天的有些不一样？”火车再近一点的时候有两个士兵看着体形看上去稍微大一号的火车不由暗自嘀咕。隔得最近眼力好的士兵甚至能看到火车最外层的厚厚的钢板。
梁忠甲觉得也有些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俄国指挥官的脑子除非烧糊涂了，事先不派任何部队试探，就直接把火车这样开过来。又或者俄国人在故意使诈？管他的，用炮瞄准了直接轰就是了。
“开火。”梁忠甲大声喝道。
火车还在行驶当中，不过速度已经开始慢下来。
无数子弹向当先那辆火车射了过去，不过不管是步枪还是机关枪子弹打在上面都发出叮叮叮地响声，似乎在给火车挠痒痒一样。打在火车上的子弹全部反弹落回雪地上。
“嘿，伙计们，给这些黄皮猴子们开开荦，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铁甲列车的厉害。”火车上的俄**官透过瞭望孔向外瞄了一眼，看到奉军惊愕地眼神，将机枪手推到一边，亲着把着机枪，向外射了起来。
“用大炮给我炸陆开平，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后撤”梁忠甲微微愣了愣神，然后大吼道，俄国人现在一片子弹打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希望俄国人反应慢一点。
奉天没有装甲列车，梁忠甲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知道装甲列车的厉害，也许梁忠甲现在下达的命令是全军后撤。
可惜事与愿为，俄国人的反应一点不慢，连续几发炮弹向奉军射了过来，然后是突突突地机枪扫射。跑在最后面的三十多个，还有在掩体后面没有躲好的顿时都被打倒在地。
几发从列车上发射的炮弹也落在奉军的阵地上面，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王八忠甲看得目眦欲裂，大吼道，“何得全，你的炮到哪里去了，给我轰”
话音未落，18团的炮营终于吐出复仇的怒火。
震天地撞击声和爆炸声考验着士兵隔膜的承受能力，弹片漫天飞舞。
“怎么会？”铁甲裂车连挨了几炮，列车只是晃了晃，表面竟然只是多了几个被炮弹打在上面的圆凹巢，还有弹片和火药在上面留下的一大片痕迹。不少奉军再一次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列车。奉军装备的可是75MM的山炮居然炸不开它，这是个什么怪物？
“混蛋，黄皮猴子们，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着报应”列车内的沙俄士兵并不像火车那样看起来岿然不动，被炮弹震得头昏眼花，摔倒在地上的沙俄军官晃了晃脑袋，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重新扑到机关枪旁边。“打，给我狠狠地打，该死的，后面列车的军官怎么回事，还不带士兵下去和奉军作战？难道就这样看着我呆在列车里面挨揍吗？”。
“谁慌我毙了谁”梁忠甲尽管心里也震憾不已，但他身为团长，却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梁忠甲拿着手枪对着几个有些慌神地奉军士兵脚下连开了几枪，厉声喝道，“不过个王八壳子，待老毛子出列车了老*子再收拾他。撤王培你的营断后”
见到后面的列车上面大批的沙俄士兵跳下，梁忠甲果断下令。
“是，团座”
炮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俄军向这边涌来，再加上铁甲列车上强大的火力，奉军来不及撤走的5门75山炮在炮营营长的下令下，炮手不舍地摸了摸还有点发烫的炮管，然后忍痛下令炸炮。满口是个不大的镇，根本无险可守，仅有一些低矮的屋舍，可是附近这片地势平坦，开阔，若是连这里也守不住，面临的可能只有屠杀了。
不过看到俄军的先头部队也不过五千多人，梁忠甲松了口气，至少在援军赶来之前，应该能守得住。
“让通信兵赶紧发电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发电报到师部，这列刀枪不入的火车尤其要强调一下，另外再向师部求援。说我团遭到优势俄军的攻击，敌军人数在5千到6千之间。”
“老毛子刚才不过是靠着列壳硬点的火车，出了火车，这东北还是咱们奉军的天下”梁忠甲给身边地人打气道，“准备战斗，咱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除了海参威的俄军外，外围的俄军已经被肃清得差不多了。叶重正考虑着是否要调一个师回来，屋外比平时略微急点的脚步声响起。
“兴帅，有紧急军情”
“说。”
“奉6师的一个团在满口与俄军交上火了。俄军兵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有五六千人，而且还出现了一种新式的军用火车，连挨了几发75山炮的炮弹都安然无恙。”赵常顺简明扼要地向叶重道。
第181章装甲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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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炮战
第182章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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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列车”叶重吃了一惊，想不到已经是日暮西山的沙俄旧军还能拿出这样的大杀器。若是如此守在满口的那个团只怕是危险了。
“满口现在是奉6师守卫，赵二虎派援军过去没有？”叶重问道。
“赵师长已经亲自带军过去了。”赵常顺道。
“把奉1师和独立炮兵4团和5团也调过去。到了满口让赵二虎统一负责指挥作战。”叶重道，
其实对付装甲列车，用轰炸机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天公不作美，到现在又下起了雪，虽然不大，但足够影响飞行。俄国人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既然梁忠甲的军队处于下风，谢米诺夫当然要吃掉这小股部队，好打击一下奉军的士气。
在奉军调兵遣将的同时，沙俄军队的动作也丝毫不慢。同时指挥官也精明得很，早早地距离满口十八里外的铁路给炸断了，虽然炸的地方不多，不过这种天气下，要修复怎么也得一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俄军做很多事了。
不过早就料到俄军不会让顺利抵达满口救援的赵二虎，也算有点先鉴之明，在步兵上火车之前，就安排骑兵先行，现在铁路来不及修复，所有的骑兵下马，用雪橇拉着重装备和弹药火速向满口疾赶。
“杀!”架在土墙上的机关枪向俄军吐着火蛇。俄军的人数占了上风，并且重火力上比起梁忠甲这个团也要强出一点。奉军虽然竭力死守，但防线还是在逐渐的萎缩。
“轰”刚才摞倒十几个俄军的机枪手被俄国装备的37MM平射步兵炮给击毁，这种小口径的步兵炮机动能力仅次于小口径的迫击炮。俄国也是在一战打响时才开始制造。作为一战的步兵新锐武器，叶重建通辽兵工厂时日本人也藏了一手。可惜迫击炮暂时只装备了奉军最精锐的两个师27师和奉1师，要不然也不会被俄军的步兵迫打得这么惨，好几挺机关枪都被俄军一一敲掉，步枪火力又要受到俄军机关枪的压制，有两处地方都开始和俄军拼刺刀了。饶是奉军平时吃饱喝足，又受了许兰洲黑龙江陆军师的刺激，刺刀练得勤，但俄军一个个人高马大，在拼刺刀上占有先天的优势。平均下来，白刃战两个俄军可以拼掉三到四个奉军。
“必须将那两门平射炮炸掉，要不然等机关枪全被*掉之后，咱们团就全玩完了。”呼啸的炮弹从头顶上飞过，从地上爬起来的梁忠甲抹掉嘴角的雪沫狠声道，朝前面的几间房子指了指，向参谋长于禁比划了几下，
“参谋长，你让前面的那挺机关枪撤到这里来。另外安排三个排拿炸药包给我守住左边的死角，就是拼光三个排，也得把那两门平射炮给我炸了。”
于禁一看就明白了梁忠甲的意图，“可是，团座，太危险了，机关枪撤到这里来，俄军的平射炮也就瞄准了这里。”
“没时间安排了，这是军令。我若有事，你接着指挥全团作战。”
结果命运之神并没有特别垂青梁忠甲，上过一次当丢了一门步兵炮后，俄军的指挥官也老辣地看出这是个陷阱。
整个满口尸首枕籍，有奉军的，有俄国人的。18团陷入苦战，三千人的大团拼得带轻伤一起，能战斗的只剩下1100出头。看着远处俄国人的运兵列车再一次赶到，连同梁忠甲在内，也不由感到形势的严峻。
“想不到奉军的意志竟然这样坚韧”俄军少将安德烈维奇看到已经伤亡惨重的18团竟然还在负隅顽抗，不由吃了一惊。
“是啊，眼前的奉军确实让人佩服，不得不承认，此次若不是得到了日本的军火，恐怕正面交战下，我们没有丝毫胜算。”副官彼德也不掩饰自己的赞叹。“奉军的表现和我以前遇到过的中**队完全不一样。是个让人尊敬的对手，不过现在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虽然欣赏，但咱们也应该把最后到的这批生力军投进去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彻底打垮。”
“临阵脱逃者，就地正法”作为诱饵的梁忠甲身受重伤被警卫拖离了最危险的区域，看到部分奉军有溃散的架势，咳着血，挣扎着鸣枪示警
“谁他*妈要是敢临阵脱逃，先问过老*子手里这把枪，先问过奉军的军法就算现在逃得了命，想想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处置，还会让家人抬不起头来，战是一死，逃也是一死，是个爷们的，跟我把老毛子顶回去”梁忠甲此时连大声说话都废力，参谋长于禁自然挺身而出，暂时接管了18团的指挥权。
在于禁的厉声警告下，所幸的是奉军在关键时刻，终究没有出现逃兵和全线崩溃的情况，要是熬过了这次战斗，18团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以后的战斗力只会更甚从前。
俄军越打越多，18团的防线被捅得千疮百孔之际，所幸赵二虎终于带着奉6师的主力及时赶到了，18团也度过了最严重的危机。
俄军围歼18团的企图没有得逞，与奉6师又激战了半日，才在夜色的掩护下，暂时后撤。
俄军物质紧缺，不可能和奉军长期耗下去。奉军的战争准备充足，通辽兵工厂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军械，可日本人却不可能毫无保留地支持俄国人。因此速战速决是谢米诺夫唯一的选择，若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奉军，不管是出于物质上，还是出于防范后院不被苏维埃撬了墙角，谢米诺夫都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因此接下来的天气虽然恶劣。但俄军仍然顶风冒雪，向奉军再度发起进攻，不过出忽俄军意料地是，原以为凭着久经战阵地俄军士兵，再加上前期日本人提供的充足弹药，可以在短时间内击溃没有经历过大战的奉军。
可几番交手后，才发现自己踢到了铁板。
惊天动地爆炸声，将呼啸地风声压了下去。
“老毛子，你们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们的铁甲列车真的所向无敌了。”俄军陆续增兵，奉1师和独立炮兵团也纷至踏来。战争规模越来越大。
体形庞大地铁甲裂车车厢被奉军独立炮兵团地重炮给砸得塌陷下去，在惊地动地的爆炸声中，铁甲裂车终于被破开了防御。
“快，把火车开走。”之前的战斗俄军显然有点得意忘形了，铁甲列车虽然犀利，但也并非万能的。火车上的俄军军官有些惊恐地叫了起来。可惜已经迟了，接二连三的爆炸相继响起，整列火车都在重炮地轰击下剧烈地颤抖。火车上的俄军此时连站稳都成了奢望，几分钟的时间，便被炸得不成样子。
奉军的阵地上顿时欢呼声一片。
“混蛋”听到前线报告说一辆装甲列车被奉军摧毁，谢米诺夫暴跳如雷，“将所有的重炮都给我调上去，给我狠狠地炸”
谢米诺夫的部队装备的1877年式的107MM野战加农炮，152MM攻城加农炮，1904年式榴弹炮，1909年式122MM榴弹炮，105MM山地榴弹炮，还有日本提供的三八式105，150MM野炮，加起来有27门，虽然口径相当混杂弹药补给困难，相当一部分重炮十分老旧，但重炮就是重炮，威力不是奉军现役的75MM山炮和野炮能比的。更何况俄军还有口径更大的2门280MM超重炮。
当俄军的重炮群向奉军阵地倾泻怒火的时候，奉军因为炸毁敌人一列装甲列车的欢呼嘎然而止。
“隐蔽，隐蔽”独立炮兵团团长王炳南是玩炮的行家了，听到空中不同寻常的炮弹尖啸声，王炳南脸色一变，至少是105MM口径以上的炮群，才有如此威势。
整个奉军阵地都面露惊骇之色，炮弹所过之处，找不到完整的尸体，不少士兵直接在爆炸中被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这还不算最恐怖的，当俄军那仅有的两门280MM超重炮吐出雷霆般地吼声，奉军一直引以为傲地105重野炮也变成了小嗓门。将近两百二十公斤的炮弹在地成炸出的巨大弹坑是如此地触目惊心。让人望而生寒。
一直以来奉军在交战中都特别强调火力优势，一时间在火炮这种强项上吃了些亏，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老毛子看看咱们奉军的炮手也不是吃素的”王柄南大吼道，炮兵指挥官都有一副大嗓门，这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训练起来的。
俄军在重炮上压倒了奉军，不过在75MM口径的数量上奉军又占了绝对的优势，况且奉军平时炮兵实弹训练较多，素质较俄军炮手不遑多让，在经过了最初的吃惊之后，奉军的火炮也不要命地将炮弹向俄军阵地砸去。几番较量下来，也并未落在下风。
在双方都卯足了劲的情况下，战场的激烈程度，让奉军这边的英国，美国的武官都大感吃惊，自日俄战争之后，想不到还能在远东看到这样规模的激战。而且战争的一方还是一贯被欧洲人看轻的中**队，即使以前对奉军高看一眼，但也只认为奉军是中国比较强地一支军队罢了，属于矮子里面挑高个。
第182章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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