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平江城
第198章平江城
奸yin与抢劫同时进行，妇女纷纷逃到山洞里躲藏起来，又碰到连朝大雨，饥寒交迫，困顿不堪。事后慈善团体在一个山洞里就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妇女300多人。此外妇女为避逼*而投水自尽的也不少。
北军于18日开进平江城，张敬尧采取了“三天不封刀”的野蛮办法，纵容士兵以搜索残敌为由，肆无忌惮地闯入民家，抢劫财物，**妇女，宰食牲畜，拉走壮丁。
兵灾的恐怖气氛萦绕着整个平江城，平江城的士绅平民，能逃进山的早已经都逃了，逃不掉的颤颤惊惊地射在家里，不敢出门，一旦出去，被第7师的士兵看不顺眼，恐怕转眼间就被那些士兵给杀了。
天空中的云层压得很低，似乎随时会有大雨降临。
“驾”大队衣着鲜明的骑兵，跨着战马沿着通平大道疾弛，滚滚蹄声如雷。路上的灰尘扬起，如同一条土黄色的长龙在翻滚。
“加快速度，把第7师的那小兔崽们好好教训一顿”程三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挥动马鞭，战马在吃痛下奋力奔跑。
“奶奶*地，这些奉军还真他***阔气啊。”平江城在望，城头几十个斜戴着帽子的士兵挎着枪，押着一队乡农，骂骂咧咧，地面震动越来越明显，为首的排长回过头，看到为首的骑兵，不由咋舌。
在南方很少看到千余骑以上的骑兵一起行动，像张敬尧的第7师，一个骑兵团真正的战马只有两三百匹，其它的都是负责辎重的驮马曳马，所有的马加起来也不超过1千匹。
战马的挑选极其严格，能被选为战马的十不足一。像奉军这样，一个骑兵团满编制1千多匹马全都是清一色战马的，在国内除了奉军和极少数的西北军外，还真挑不出别的军队来。一来骑兵花销太大，二来没有马源，即便是有钱，也很难有足够的战马。
骑兵花销大，也是有道理的，眼下程三已经带着骑兵团抵达平江城，刘文祥还在带着大部队在后面转悠。
光是一个平江县城，还满足不了张敬尧整个第7师，相当一部分士兵分散到附近的乡村劫掠去了。
程三这样杀过来，虽然冒失了点，却有出奇不意的效果，谁又能想得到，同为友军的奉9师会突然间反目相向。
“哎，奉军的兄弟，我是第7师的，你们怎么也到平江城来了？”为首的排长看到程三脸上堆起了笑容大声道。
被押着的一伙乡民，浑身发拌，眼前这些第7师的士兵就已经吃人不吐骨头了，这伙又来了一伙更猛的，光那气势就比第7师的人高了一截，要是在平江城里作起乱来，那还得了？
“叫长官，第7师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程三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小排长道。
“是，是，长官。”排长心里暗骂了几句，奉天的了不起啊，东北佬。打完了仗照样要滚回奉天去。
“这些人是你们杀的？”程三朝旁边地上的几具尸体，又看了看排长。
“是的，长官，几个南方过来的便衣队。”排长点头哈腰道。
“便衣你*的妈，拿下”程三双目一瞪，对这些第7师的士兵早就看不顺眼了，打起战来都是软脚虾，欺负起普通人比虎狼还凶猛。程三一挥手。身后几十个士兵快速跳下马，另外有百余骑端枪，拉动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左右包抄过来。
“长官，我们是中央军第7师的，为了几个奸细犯得着这样伤和气吗？”排长和其它几十个士兵面色大变，没想到这些奉军竟然翻脸了，以前虽然遇上虽然没有好脸色，但总不会到动枪的地步。
“少废话，站到中间去”骑兵团的士兵板着脸一脚将排长踹了个跟头。
开势比人强，一千多奉9师骑兵拥堵在城口，几十个第7师的人孤掌难鸣，不得不站到一起，动作稍微慢点的，不是挨脚踢，就是挨枪托。
“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次程三是向被吓得面如土色地几个乡农问的。
“军爷，长官。”几个乡农扑地都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请军爷饶命啊，我们都是附近种地的村民，被强说成南军的奸细，还被杀了好多人。我们的户籍都是在平江的。”
“狗*屎不如的东西，老*子当年打日本人的时候，都没你们杀老百姓手狠，杀”程三的命令吓得几个跪在地上的乡农魂飞体外，呯，呯，呯地枪响，却是向着第7师的几十个士兵去的。
几十个士兵惨叫着倒在枪口之下。
“奉军杀咱们第7师的人啦….有几个猫在远处的士兵看到这边的动静，本来是打着看热闹的想法，没想到奉军士兵还真敢动手杀人，不由扯着嗓子向城内跑。”
“进城但凡遇到抢掠的第7师士兵，格杀匆论”程三拔出手枪，一扯缰绳，战马发出低亢的嘶鸣，在程三的驱动下，撒开蹄子向平江城内奔去。
如果往严里说，程三有些歪曲了军令。
不过此时骑兵团里程三最大，再加上眼前遇到的情景也确实让参谋长也为之震怒，参谋长不说话，也就没有人能约束得了程三这个骑兵团长了。
第7师的士兵分散在各处，这也是由于附近没有带威胁性的护法军，哪里会想到奉军会突下杀手。几个跪在地上的乡农发愣地看着大量地骑兵不断地从眼前策过。被今天一连串的事帮弄得有些发蒙了，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当程三带着骑兵团驰骋在平江城街道上的时候，根本遇不到像样的抵抗，再加上面对如狼似虎的奉军，还有铁蹄之下的惨叫，几个刺头被骑兵踩成肉泥，到处都是狼奔逃窜地第7师士兵，一旦有人逃跑，别的第7师的也兴不起抵抗的意志。
第7师的也弄不清楚现在进城的奉军士兵到底有多少，一时间平江城里四五千个第7师的士兵，被奉9师一个骑兵团驱赶得到处逃窜。
没有来得及扔掉枪械，倒在马刀之下的不知凡几。
平江城督军府里张敬尧还趴在新抓来的一个美妇身上，做着丑陋的运动。其弟张敬汤却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好事被人打扰，张敬尧从美妇身上爬起身来，面色不太好地道。
“大哥，敌人杀进城了”
“敌人，哪里来的敌人。”张敬尧顿时大惊失色，“没道理啊，附近的护法军都成不了气候，些许杂兵哪里敢来打我第7师的主意。”
“不是护法军是奉敬汤急得头上都是汗，“已经打进城了，到处是奉9师的骑兵，部队都被冲散了，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大哥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咱们是守是留，”
“奉军？”忙着穿衣服的张敬尧手滞了滞，“怎么会？难道奉军反叛，开始和护法军混到一起去了？”
“应该是这样，大哥，咱们也快点逃吧，若是这里都被围住了，咱们可就逃不掉了。”若是换了日军那种极为坚韧的军队，仍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殊死抵抗，甚至依靠着人力优势打程三个全军覆没也说不定，可像第7师这样的部队已经烂到骨子里，早已经不复当年北洋新军的威武。再加上张敬汤是个草苞，张敬尧也是个外表强硬，骨头很软的家伙，要不然后世张敬尧也不会在九一八事变刚过不到一年，就迫不及待地当了汉奸。
“走，先出城再说”一听奉军有可能和护法军合污，张敬尧就慌了神，带着警卫营用惊人的速度向城外逃窜。
逃难地队伍中一声惨叫，一颗流弹击中了张敬汤。
“二弟”张敬尧看到自己的兄弟在马上摇摇欲附，胸口尚血，顿时两只眼睛都红了，虽然张敬尧为人刻薄寡恩，但与张敬汤的兄弟感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奉军来的狗崽子，这辈子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张敬尧带着警卫营的残兵，还有其弟，张敬汤的尸体，狼狈逃出平江城。
张敬尧逃到城外，竭力收拢四处溃散的第7师士兵，弄明白了进城的只有奉9师一个骑兵团后，不由后悔不迭，城里第7师的士兵足有四五千人，居然被奉9师一个骑兵团生生地打散架了。传出去，恐怕张敬尧也是威名扫地。
不太大的平江城枪声，如雷地马蹄声，惨叫声，还有驱赶俘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平江城的民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不过这次有些奇怪，外面闹翻了天，也没见有士兵过来撞门。偶尔有一些第7师的溃兵慌慌张张地逃进屋子避难，全然没有了前些天的嚣张跋扈。
当张敬尧在城外收拢了两千多人，想杀回平江城的时候，奉9师的主力也已经开到了平江城几里外，吓得张敬尧再次落荒而逃，奉9师的主力都来了，别说现在的第7师已经是残兵败将，就是全盛时期，也不是奉9师的对手。要知道第7师虽然号称一个师，但吃空响的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上报的编制是1万2千人，实际上人数还不到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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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陆军大学
第199章陆军大学
“民国7年（1918）三月19日，接到平江城民众举报，大量癖徒冒充我北洋军人，败坏我北洋军声誉，在平江城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我奉9师奉兴帅令谕，前往平息事端，截至当天晚上7点时为止，经过激战，我军歼灭癖徒2759人，活捉1431人，平江城秩序已经恢复稳定，不过仍然大量身着军服，口操异音的癖徒在逃，请周边县城发现癖徒踪迹者尽快上报奉9师。奉9师将酌情嘉奖兹奉9师师长刘文祥，参谋长，张洪杰。”
奉9师在通城和平江两地的大街小巷里张贴告示，少数几个士绅被邀请到奉9师指挥部后，了解到奉9师和第7师确实不一样，不由大为唏嘘，痛陈第7师的暴行。
在这些士绅的宣传下，民众自发上街收拾有些残破的县城。对奉军的行动无不拍手叫好，舆论上向奉军一边倒。奉俄大战中，奉军大获全胜，湖南湖北边境这一带的民众也会觉得扬眉吐气，觉得奉军是好样的，不过远不如这次奉军击溃第7师给他们带来的感受深。
“大总统，好消息，好消息。”冯建中是冯国璋的娘家表亲，在冯国璋手下做事还算称职，奉9师和张敬尧的第7师爆发冲突，消息一经传出，冯建中立即赶过来向冯国璋报喜。
“什么好消息？”冯国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奉军和皖系张敬尧的第7师打起来了。”冯建中道，“第7师现在已经被彻底打残了。”
“什么，居然打起来了。把电报拿过来我看看。”冯国璋先是诧异，拿过电报一目十行地扫了几遍。
“这消息是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现在地方报社骂张敬尧第7师，替奉军拍手叫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大总统出门就知道了。”冯建中道。
“好，好，这场冲突来得当真是好。”冯国璋真想放声大笑几下，他处心积虑想拉拢叶重对抗段祺瑞不成，没想到现在叶重自己就和段祺瑞闹翻了。
不对，如果叶重真和段祺瑞撕破了脸，恐怕也会立即联络自己，冯国璋又将电报看了一遍，注意到疑似军人的癖徒的时候，才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看来高兴得过头了，你赶紧去以我的名义通电全国，第7师师长张敬尧纵兵荼毒百姓，罪不可设，捊去张敬尧师长一职，另奉9师保民有功，中央特嘉奖10万元。希望奉9师再接再厉，严惩奉7师扰民士兵”
“混蛋，蠢货”冯国璋的快乐是建议在段祺瑞的痛苦之上的。此时的段祺瑞在大厅里正大发雷霆。
“一个师，在平江城留了四五千个人，竟然被奉9师一个骑兵团给端了。张敬尧无能，无能到了极点叶重，他究竟想干什么？”发怒之后，段祺瑞陡然又开始有了几丝畏惧。眼下府院之争，段祺瑞重新占据了上风，若是因为和叶重的冲突，恐怕眼下的优势会荡然无存。
“总理，依卑职之见，这次奉9师占了便宜还是好事，若是奉9师吃了亏，后果才真是不堪设想。”勒云朋在旁边提醒道。
“嗯？”段琪瑞猛然惊醒，他不是蠢人，刚才不过是一时意怒火中烧，忽略了重点。勒云鹏说得不错，若是奉9师吃亏了，以叶重强势的性格，事情还真可能会越搞越大。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应该是吉林的事上让叶重不满意了。”段祺瑞脸上阴晴不定，回过神来地他，一眼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大总统，吉林加急电报”一个士兵快步朝这边走来，“另外还有奉天代表送过来的一封信。”
“总理出了什么事？”勒云鹏看到段祺瑞看过新送来的电报和信之后，脸色差到了极点。
“驻洮南奉军一个师的军队在吉林松原镇守使张作霖的接应下，已经进入吉林。在松原安营扎寨，距离长春不到160公里。”段祺瑞脸上阴晴不定地道，“另外哈尔滨，奉天两地的奉军也蠢蠢欲动。中央若再不罢免孟恩远的吉林督军一职，恐怕叶重就要自己动手了。”
徐树铮擅自拉拢刘文祥一事，段祺瑞此时虽然颇为恼火，但还是选择性的暂时没有说。怪不得叶重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原来还有对徐树铮小动作的不满，再转而一想，叶重也没想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右铮啊右铮，你还真是有些冒进了，叶重可是连日本人都敢对着干，还把俄国人也狠狠收拾了一顿的强势人物，你这样挖他的根基，他不发火才怪。”
“总理，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孟恩远不下来，恐怕咱们在南方的行动，叶重也会拖后腿啊。”勒云鹏不无担心地道。
“叶重太强势了，眼下东北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一旦他整合东北之后，恐怕转眼就会将手伸到关内来啊。”段祺瑞不无忧心地道，“一个冯国璋尚且如此难缠，再加上一个叶重，这局势就没办法收拾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叶重得到吉林。”
“那总理的意思是？”勒云鹏略微有点疑惑地道。
“撤去孟恩远吉林督军一职，让他带两个师到迁安来，同时调热河都统田中玉就任吉林督军一职。”段祺瑞眯着一双眼睛道。孟恩远被叶重逼下台，恐怕对叶重会恨之入骨，将孟恩远调到迁安，与奉天相距离不远，也是一颗制衡叶重的棋子。
“叶重不是一直爱惜羽毛，沽名钓誉吗？我就把田中玉调到吉林，田中玉不是复辟分子，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段祺瑞嘴上说得强硬，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
可是段祺瑞的电令一发出去，首先反对的不是孟恩远，也不是田中玉，更不是叶重。而是曹锟。
河北是曹锟的地盘，孟恩远若真地呆到他的河北来，少说也是一到两个师的军队，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样一去不属于自己的军队，曹锟哪里会肯，河北还算富庶，曹锟在各省中也算是比较有实力的督军，在和冯国璋交恶，叶重态度未明下，段祺瑞哪里肯再树下这样一个实力派的敌人。于是调动孟恩远南下的想法，也就中道夭折了。
“兴帅，这边请”蒋方震从前面的一辆小汽车下来。转过身向叶重道。
“这里是未来奉军高级将领的摇篮啊。”叶重还没开口，孙烈臣便忍不住道。东三省陆军速成学堂，只能培养一些低级军官，到将校级就无能为力了，以后东奉军想要更大更合理的发展，建立自己的陆军大学迫在眉睫
眼下的东北陆军大学还在建设当中，东北陆军大学的建设要在精通军事的行家指导下，才能完成。因此蒋方震隔三差五地便会往这边跑。另外还有几个英日，美籍的军官也被叶重请了过来。
“咱们的陆军大学都预设了哪些科目。”在蒋方震的带路下，叶重边走边问道。
“现在主要预设了15个课目，其中分别包括，1，国文，其中包括了思想教育。2，战术学，包括基本战术和应用战术。3，军制学（军队编制），4，兵器学。5，战史学，主要介绍一下国内外的一些经典战例。6，地形学。7，筑城学。8，交通学。9，绘图学。10，射击学。11，马学。12，卫生学。13，外国语。14，化学兵学。15，按照兴帅的意思，添加了现代航空学。加强军官对现代航空器的认识，以及对战争造成的巨大影响。”蒋方震显然对东北陆军大学倾注了大量心血。将建校的一些情况一一道来。
“嗯，未来航空器的发展，将会成为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技术在不断地翻新，航天器也与时俱进，会有飞得更快，更远，载弹量更多的轰炸机，驱逐机出现。不仅要学会空地协同，也要学会如何在敌人的轰炸和机载机枪扫射下减少伤亡。”叶重点头道。
现在飞机仍然还属于新兴武器，对于飞机在战场上的运用，包括西方国家都还在摸索阶段。因此，这个现代航空学的设立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前沿的。以后只要奉天的飞机不落后列强太多，奉军对于飞行器的认识也必然不会落后。后世抗日战争，**在日机的轰炸下死伤惨重，除了制空权这一关键因素外，对飞机认知的缺乏，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交通学中，汽车的驾使，简单修理，还有欧战战场上出现的坦克战车，以后也是需要重点学习的项目，有必要，坦克战车可以再单独分一个科目出来。”
“嗯，可以，不过到时候兴帅可要购制一定数量的坦克到奉天来。”蒋方震点头道。
“这个自然。”就算蒋方震不说，叶重又怎么会放过未来陆战上的一大王牌。
“兴帅，北京，平江，还有松原方面的电报。”几人正商量着，赵常顺一路小跑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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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两封信
第200章两封信
“都说些什么？”叶重道。
“1，刘师长在平江发电报过来请示张敬尧第7师的1431个俘虏如何处理？2，奉8师廖师长已经在张作霖的配合下，抵达了松原。3，北京大总统撤去了张敬尧的职务。4，前段总理下令调孟恩远到河北。调热河都统田中玉就任吉林督军另何北督军曹锟通电反对调孟恩远入河北。”
“这民国还真是精彩纷呈啊。”叶重大笑道。
“兴帅打算怎么办？”孙烈臣问道。
“芝田兄，你帮我跑一趟热河如何？”叶重没有直接回答孙烈臣。
“兴帅吩咐下来，卑职哪敢不从，还请兴帅具体示下。”许兰洲道。
“帮我送两样东西给田中玉，一是20万奉票的支票。二是一套天津寓居房子的房契。”叶重微微一笑道，“要不要到吉林来趟这趟浑水让他自己决定。”
许兰洲和蒋方震等人同时心中一凛，叶重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老老实实地呆在热河，别来吉林搅和，如果真的自以为资格老，那就连热河也别想呆了。直接到天津去养老。对叶重的手腕不由佩服，该出手时，绝不含糊。
“是，兴帅。”许兰洲点头道。“卑职一定把这件差事办好。”
“哈哈，好，我就等芝田兄的好消息了。”叶重看到初步成形的东北陆军大学心情十分不错，丝毫没有被段祺瑞的手段所搅和，又向赵常顺道，“让人发电报给刘文祥，第7师的人干了不少坏事，就让他们在平江和通城做一段时间的苦力赎罪，到了要放人的时候会通知他。没有我的命令，奉9师就趴在那里不挪窝。”
“是，兴帅。”
“舅父，不好了。”高士傧脸色有点气极败坏，以致于向孟恩远说话时都有点走调了。
“又出什么事了？”孟恩远皱眉道。最近就没有一件顺心点的事。
“中央，中央已经下达了吉林易督的电文，段祺瑞的意思是把舅父调到北京参谋部去任个高参。”高士傧愤愤地道，“一两百万的钱都拿出去喂狗了也比送给勒云鹏那些家伙要强，拿钱不办事。”
“混账，真当我老得不中用了。一个个都骑到我的头上来。”孟恩远勃然大怒，北京城的高参，说得好听，跟养老差不多。“中央准备派谁接任吉林督军一职？”
“热河都统田中玉。真不是个好东西。”高士傧道，“还有张作霖那个匹夫，也吃里扒外，竟然还给奉军打起了头阵。”
“吴俊升来了没有？”孟恩远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地道。
“到了半路，想跑，估计是听到了张作霖投奉的消息，我得知后，立即让当地的警察在火车站把人截了下来，这会正在到长春的路上。”高士傧狞声道，“要不要把吴俊升处决，以儆效尤？”
“不用，现在吴俊升手下的那几千人还用得上。”孟恩远道。
“舅父，日本人那边的态度怎么样？”高士傧有些担心地问道。
“日本人既没答应我的要求，也没有偏帮叶重。”孟恩远道，“唯一让人稍微心安的是日本人承诺不会让奉军用南满铁路运兵。并且双方冲突不得干扰南满铁路的正常运营。不由必定严惩肇事者。”
高士槟大为松了口气，“奉军不能用南满铁路运兵，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否则这仗根本没法打了。”
孟恩远眉间掩不住地一阵忧色，“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奉军少说也有十万大军，若真的下定了决心，实难抵挡啊。”
“舅父放心，咱们只要死守长春，吉林等几座大城，根本不需要与奉军正面硬干，只要日本人铁路沿线不允许交战，运兵，咱们拖也要把奉军拖垮。”高士傧知道孟恩远此时又有点动摇了，连忙给他打气道，孟恩远老了，不思进取，不过高士傧却正当壮年，对权力的眷恋与日俱增，孟恩远一旦离开了吉林，高士傧的权势也就山河日下。这点是高士傧绝不想看到的。
“也好，我就豁出这把老骨头，跟叶重好好斗一斗。”
虽然随时清王朝的没落，以及民国财力困顿，承德避暑山庄已经有了渐趋没落之意，不过好歹有着深厚的底蕴，此时春风已经吹到了承德，颗颗树木吐绿牙，这里的景色还是非常不错的。
早上阳光不错，田中玉人逢喜事精神爽，即将赴任吉林督军，田中玉感觉在这里的时间呆不长了，心里有点留恋，用过早饭后，便来到这里散步。
“都统大人，奉天参谋部，副总参谋长许兰洲求见”田中玉的副官小跑过来道。
“许兰洲？”田中玉一怔，“奉天应该昨天下午才得到我将赴任吉林督军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就派人过来了，来得好快。”
田中玉以为许兰洲是日夜兼程地赶过来，其实从奉天城乘飞机到葫芦岛机场，只用了2个小时，然后再坐火车到承德，加起来一起也不到八个小时。许兰洲还在承德的公寓睡了几个小时，今天早上收拾过后，才过来拜访他。其实许兰洲大可不必这样赶时间，只是急于有所表现的许兰洲领到差事后，自己格外的卖力。
“好一个许兰洲，以前在黑龙江好歹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居然给叶重赶起跑腿的活了。”田中玉失笑道，“带他过来吧。”
“蕴山兄，久仰大名啊。”许兰洲多年习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到田中玉，热情地笑道，似乎两人多年以前就是好友一样。
“不敢，对于芝田兄的大号，我也是如雷贯耳啊，这两年在奉天过得可好？”虽然对许兰洲看轻几分，好歹也是叶重派过来的人，田中玉不会太落许兰洲的面子。不过还是小小地奚落了一下。
“拖蕴山兄的福，奉天的气候比黑龙江好多了，我还发了点福。不到奉天，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以前我在黑龙江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现在才知道当初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许兰洲听田中玉提起他过去，毫不在意地道。
“哦？听芝田兄的意思，奉天真有那么好？”田中玉道。
“好不好，蕴山兄有空去看看便知。”
“也好，等我就任吉林督军之后，再专程去拜访兴帅。芝田兄受兴帅之命前来，不知有何指教？”说过场面话之后，田中玉步入正题道。现在田中玉不过是个热河都统，要和叶重平起平座，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如果上任吉林督军后，虽然实力上仍然差了一大截，但好歹也是一省督军，以田中玉在北洋中的老资格，再和叶重平等论交也就顺理成章了。
“吉林督军？”许兰洲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吉林不是个好地方啊，地势还在奉天以北，天寒地冻，蕴山兄过去未必能适应得了。承德气候宜人，又有避暑山庄，冬暖夏凉，相比起来，还是热河更加适合蕴山兄休养啊。”
“吉林苦寒，我原也不想去，不过奈何中央调令下来，我也不得不从啊。”田中玉心中一凛，半是开玩笑，半是叫苦道。
“既然如此，嫌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我受兴帅之托，给蕴山兄带来了两封信。里面写些什么我也不清楚，蕴山兄不妨打开看看。哦对了，来之前兴帅还亲**待了，两封信里面，蕴山兄可以任意选一封，另外一封我还是要带回去的。”许兰洲从身上取出了两个封好的信封，递给了田中玉。
“哦？兴帅写信给我？”田中玉一愣，难道叶重想要用信劝他不要去吉林？
“我就在承德的金辉寓所，不打扰蕴山兄看信了，蕴山兄决定退回哪一封信，直接派人送到寓所来。对了，不要太迟，明天我还要回去向兴帅复命。”许兰洲微微笑道。
“芝田兄好走。”
许兰洲点了点头，然后又自言自语地道，“段总理也真是，不知道真以为一纸调令就可以阻止兴帅对吉林下手。”
田中玉听到许兰洲若有若无地话，顿时心中一凛。
待到许兰洲走远，田中玉打开其中的一封信，一张20万元，东三省银行的奉票支票。奉票现在币值十分坚挺。在热河受欢迎的程度早已经超过了热河政府发行的军用票。
“还真是自己吓自己。”田中玉哑然失笑，又打开另外一封信，看到一张天津的房契时，田中玉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虽然说得委婉，不过意思再明显不过，田中玉不是蠢人，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待到下午，孟恩远通电全国反对易督的电文一出，田中玉终于打消了去吉林就任督军一职的念头。
不仅叶重不让他去，而且孟恩远也反对，仅靠中央的一纸调令就行？除非中央能让这一纸调令变成十万大军，也许还有可能。
田中玉身为热河都统，手里可没有多少兵，再一想到叶重和孟恩远在打擂台，吉林的水太深，那份高升的念头顿时熄灭了，去吉林本来是要去享福的，现在吉林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去了免不了会焦头烂额，还不如在热河呆着实在。想清楚之后，田中玉让人将两封信都退了回去，虽然20万在这个时代是笔不小的巨款，但田中玉并不差这点钱。叶重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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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书房
第201章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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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休息，叶重打了一通拳，别说，在李书文这个高手的指导下，叶重的身手倒是又精进了不少，只是想达到李书文的高度，却也是不可能了。
一趟拳下来，浑身冒汗，洗了个澡后，叶重穿了套居家的衣服，随意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本来莫妮卡大着肚子，直接把医师叫过来检查就可以了，不过莫妮卡在督军府呆得太久，闲得有点无聊，就主动出门，韩莹和许楠也带着几个小家伙去了。顺便去外面踏踏青。叶重在这督军府难得地清净了下来。
“子日，每天都要不断的学习啊。”叶重拿着本马克思写的资本论打开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人总是要不断学习的。虽然有穿越者的优势，目光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七八十年，不过将以前的东西生搬硬套到这个时代并不就一定是好的。
不过叶重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看了几页，就觉得索然无味了，算了，历史上张作霖文化程度比自己还低，简直就是一个半文盲，不照样将东北治理得有声有色？
手下一大批政治，经济，军事人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折磨自己是何苦来哉。
“看来，我还是适合将将，不适合将兵啊。让马克思见鬼去吧。”叶重将书扔在一边，琢磨着要去哪里转一转。
“老爷，有新的电报送过来了。”孙月如向这边快步走来道。
“拿来给我看看。”叶重伸手去接电报，哪知孙月如忽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向旁边的木桌子一跌，头正对着桌子的角，这下子要是撞实了，后果可轻可重。
叶重急忙伸手去拉。好在及时，将人拽了回来。不过力气有些大，孙月如本来就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扑在了叶重身上。
孙月如的身体比较丰腴，天气开始转暖，身上穿得不是很多，杏黄色的褂子，领口处刚才被扯开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月白小衣和扯得有些错位的红色肚兜，高耸的**间一条深陷诱人的乳沟叶重目光扫去，竟然有些移不开。再加上早上身体反应也比较明显，被这样一具酥软的躯体贴在身上，叶重身体不由一股燥热。
“老，老爷…”孙月如急促的呼吸让胸口的一对白兔颤巍巍的起伏。有些弱弱的样子更让人多了几分占有欲。
叶重嘴角一跷，左手覆盖在孙月如的胸口隔着衣服揉搓，右手往襦裙里探去。
孙月如的敏感处被叶重撩拨，忍不住哦-了一声，两只眼睛如同蒙了一层雾气。春意盎然。
叶重的右手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潮意，从孙月如的双腿间抽回一边撕扯着孙月如的衣服，一边嘿然道，“小妮子，思春了吧。”
孙月如确实很媚，平时在房事上还算比较节制的叶重，在看到被扒光的孙月如欲拒还迎的媚态后，也被激发起野性，将孙月如按在沙发上用力要了三次才喘着粗气趴在了孙月如身上。
有点过了，忙完了之后，叶重才发现刚才只顾着跟孙月如胡天胡地，竟然弄了快两个小时了。
孙月如还张着一张樱红地小嘴在沙发上喘着气，叶重在孙月如白嫩的丰臀上拍了一下，“小妮子，起来了。”不过看到被自己折腾了许久的孙月如浑身散发着一片慵懒之意，叶重只好拣满地的衣服给孙月如穿起来。
“休息一下，有点力气了把书房收拾一下。”费了半天劲帮孙月如把衣服穿好，叶重朝狼籍得不像话的沙发，桌子和满地的书指了指。
“是，老爷。”孙月如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声音软软地道。
“老爷。”看到叶重要出去，孙月如双叫了声。
“什么事？”
“之前送来的电报还没看。”孙月如提醒道。
“怎么把正事给忘了。真是温柔乡，英雄冢。”叶重这才想起来，几张电报在沙发上皱得不像话。
叶重把报纸打开，坐在沙发上将孙月如揽在怀里。仔细看了起来。
想得倒是美，叶重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不屑地一笑，奉天在赤塔的利益已经拍卖出去，眼下俄国的局势跟叶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居然还想让叶重派兵？
本来叶重是准备将汲金纯的28师派到赤塔去的，不过奉天在赤塔已经没有利益可言，自然就可以收回来了，最近孟恩远有些死硬，正好将汲金纯派到吉林来。
“怎么了？”孙月如温驯地依偎着叶重，很享受眼下的气氛，感觉到叶重的情绪有变，不禁问道。
“没什么，几个外国佬在做不切实际的梦罢了。”这样搂着孙月如，叶重又有了点反应，不过一看时间，还是算了，差不多韩莹，许兰几个也快回来了，大白天的，被人在书房抓了个现形不好。
“兴帅，卑职这次热河之行有结果了。”得到田中玉的回复后，许兰洲一刻也没有在承德耽搁，立即起身返回奉天。
叶重刚到省政府，许兰洲便找了过来。
“田中玉怎么说？”叶重问道。
“田中玉还算识相，他说吉林苦寒，他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所以已经通电中央，谢绝了吉林督军一职的任命。”许兰洲笑道，“另外他又说无功不受碌，将两封信都退回来了。”
“也好，那就让他在热河再安稳地呆两年吧。”叶重道。“正好芝田兄要回参谋部，你帮我带道调令过去，调汲金纯28师进入吉林，暂时划到第1军的编制下。”
“现在就开打？”许兰洲确认了一下。其实要换了是许兰洲，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奉军实力如此雄厚，要打败吉林军并不是难事，要是他，早就开打了。
“嗯，既然孟恩远吃了称砣铁了心要跟我做对。也只有开战了，不过听说孟恩远的立场并不坚定，要以打促和。”
“是，兴帅”
当奉2师，奉5师，奉8师，28师，奉3师分别从哈尔滨，松原，和奉天城三个方向向吉林进逼时。国际上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3月末，英、法、美干涉军先后在摩尔曼斯克登陆。4月初，日、英、美干涉军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登陆。列强的步步进逼让新诞生的苏维埃政权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星星之火似乎有随时被扑灭的可能。
如果说这一切与风调雨顺的奉天不太相干的话，那么一场世界性范围的流感登陆奉天，则是关系到奉天的切身利益了。由于这些年来奉天经济发展比较快，内地各省商人，闯关东的一些穷苦百姓，还有大量涌过来避难的前沙俄贵族，外国商人等，导致奉天的流动人口比较多。因此这场世界性的流感在中国登陆的时间提前了几个月也就情有可原了。
“兴帅，截至今天为止，已经有437人死于流感了。”赵常顺小声道。
“嗯，还真是个麻烦事啊。”叶重叹了口气，然后道，“你打个电话，让王省长到我这里来一下。”
不多时，接到电话的王永江便出现在叶重的办公室。
“兴帅，有什么事？”王永江直接坐了下来道。
“这次流感波及范围很广，虽然死亡率不高，可是感染的人一多，死的人数可不一定比当年的鼠疫要来得少。时间久起来恐怕情况不太妙。”
“兴帅说得是。”王永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于当年鼠疫造成的整个东北市面萧条，经济大幅衰退，王永江也是记忆犹新的。“卑职和文宣部打一下招呼，对奉天各地流感的扩散事态报导进行冷处理。”
“嗯，一些死于流感的人数，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叶重道。“不过纸包不住火，死的人数多起来，难免后面还会有些影响，省政府要配合好卫生厅的工作。”
由于孟恩远打算依托几个大城市为据点防守，因此进入到吉林的几个师，一路高歌猛进，沿途并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短短几天的时间，四平，公主领，德惠等吉林大部分面积便脱离了孟恩远的掌控。
“看来孟恩远还真打算死硬到底啊。”何琪开没有赶上奉俄战争，这次难得领兵出征，看着手下的士兵气势雄浑地直扑吉林市，心情大为畅快。
“团长，前面发现奉军。”
“有多少人？”吉林陆军2师的骑兵团邓富贵正要从蛟河市撤到吉林市，听到哨兵的报告问道。
“大概一个营，500余人”
“他奶*奶的，一个营的奉军也敢拦老子的路。”中途遇到了一股奉军步兵。邓富贵不由眼睛一亮，“弟兄们，跟老*子去干奉军一家伙。咱们马快，打完了就走。也好到师座面前去露露脸。”
奉天并不缺马，一个营中总有几个懂马的。在邓富贵的骑兵团离奉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有经验的就听到了地面轻微的震动声。
“营座，有大量骑兵向这边来了。”
“咱们的骑兵不是在永吉一带吗？”东三省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的向群立刻就明白了是敌袭。
“快，把机枪架起来迫击炮也给我组装起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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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长春
第202章长春
（最近几章写得有点勉强，感谢书友天V蓝,寂寞如雪*枫,明天单身,mymiao0000的月票）
“弟兄们，给我冲，杀光了这些奉军回去领赏”邓富贵带着9百多个骑兵向奉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向群冷静地目测着骑兵的距离和提前量，整个营装备有一个60迫击炮连一起12门迫击炮。
“开炮”
通通通的发射声接连响起，炮手用最快的速度填弹，只是邓富贵的骑兵冲锋队形并不是很密，迫击炮有限的威力下，实际杀伤力比较有限。
“妈*的，奉军什么时候用上了这种小炮。”虽然向群对炮击不太满意，但也给邓富贵的骑兵带来了不小的骚乱。
开弓没有回头箭，邓富贵也不算太蠢，仍然咬着牙让部队向前冲锋。就算有几门小炮，不过只要冲过了眼前的这段距离，任这些奉军步兵，还不足以挡住他骑兵，一旦短兵相接，便是奉军的末日。
这种场合还是机关枪来得好用点。前面排着整齐队列的奉军士兵，在向群的命令下，忽然出忽邓富贵意料的，整齐地往两边一分，然后退了几步，露出了4挺黑黝黝的马克沁机关枪。
“糟糕”邓富贵心中大骇。火舌没有丝毫迟缓地从枪口吐露出来。
顿时冲在前头的骑兵被摞倒了一小片。骑兵冲锋的劲头为之一遏。不过奉军的迫击炮并没有因为邓富贵的进攻受阻而有丝毫停留。
拣回了一条命的邓富贵没敢再留下来和奉军死磕，扔下了七八十骑后，带着剩下的骑兵换了个方向便撤离出了战场。
“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劫后余生的邓富贵后悔不迭。
“团长，要不是上头把大炮都拉进了吉林城，咱们也不至于会打得如此憋屈。”
“这倒也是，不过白白扔下了将近百来号人马还真让人心疼啊。”邓富贵这才想起为何外界总是传闻奉军的装具如何如何的好，没有大炮，一个营的火力竟然比他一个骑兵团还要强。正面交锋下，硬是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反而折扣了不少人。
骑兵面对步兵总是有优势的，不想打了还可以逃，可是长春和吉林两地的守军就没那么幸运了。完全被压在城中。
“芜儒，现在军队都直接交给你指挥，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孟恩远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他上了年纪。不想再亲自上阵，因此直接让高士傧暂时负责指挥军队。
“舅父放心，我一定让奉军知难而返。”高士傧拍着胸口保证道。
“嗯，不过我怎么听说最近吉林那边吃了奉军不小的亏？”孟恩远道。
“不过是几十个人的伤亡罢了，在城外野战，吉林军确实不是奉军的对手，可是据城而守，奉军却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高士傧知道关键时刻孟恩远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又开导道，“其实我也没指望过吉林军能长期抵挡住奉军。”
“我都知道，你要把握好度就可以了。”对于高士傧打的小算盘，孟恩远是心知肚明的，他老了，胆子也小了，但不代表不清楚，之前段祺瑞没有让叶重推荐的人当吉林督军，而是皖系的孟恩远，显然是不想到看叶重在东北一家独大，可段祺瑞还没有将直系斗垮，又不想做得太过，将叶重推到对立面去。打铁还要自身硬，如果吉林军能挡住奉军的进攻，事有可为，段祺瑞一定会加大对吉林的支持力度。可自田中玉拒绝到吉林就任督军之后，段祺瑞就沉默了下来，显然也是对吉林军的不看好，不认为有和叶重抗衡的实力。
轰孟恩远这边正说着话，忽然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奉军开始攻城了”包括孟恩远，高士傧在内，所有的人面色都为之一变。
“好个叶重，还真打算把整个长春城都毁掉。”高士傧听着炮击的频率越来越高，不由咬了咬牙，其实眼下的炮击，奉军炮兵已经比较节制了，并且尽量将炮弹都控制在城门处。
若真是像奉俄之战那样毫无顾忌的开火，恐怕整个长春城都要被打废了。
长春城看似高厚的城墙在奉天暂编第1军的炮火下，似乎并不怎么坚固。
“通知轰炸机炸掉城中反击的火炮。另外扔两颗炸弹到孟恩远的督军府里去示示威。”奉军的炮火在发威，据城而守的吉林军仗着地势上的优势，虽然不及奉军炮击力度大，但在高士傧的严令下，也毫不犹豫地还击起来。
感觉城中的还击力度也比较大，何锐果断地下令，慈不掌兵，哪怕是给长春城带来不小的伤害也在所不惜了，总不能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死在敌人的炮火下吧。
当飞虎1式改进型以4架为一个小队出现在长春城上空，向吉林军投弹，一颗颗航弹爆炸，给吉林军带来伤亡的同时，一种恐慌也在吉林军中传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面吹嘘奉军的战机如何如何，高士傧总觉得言过其实，现在听着交战处不利的战情如同流水一般传到他的指挥所，不由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奉军的飞机向督军府飞过去了”这条消息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来的。
孟恩远的督军府是长春城中当之无愧的最豪华，占地最广的宅院，再加上督军府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天下的飞行队很容易便找到了目标所在。
从天上投弹有着很大的偶然性，虽然上级给的命令是给孟恩远一个教训，不过操作起来却不那么容易，谁能保证航弹不会落在孟恩远的头顶上？
孟恩远看到飞机在督军府的上空盘旋，不由大惊失色，平时在吉林说一不二的威势完全消失了。在死亡的威胁下，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在航弹的爆炸声中，一幢小屋被炸塌了，整个督军府乱作一团。
丫环婆子尖叫着乱跑。头顶上的飞机没有再投弹，盘旋了几圈后，径直飞去。
“大帅受伤了，大帅受伤了。”督军府并没有因为轰炸机的离去消停下来。
孟恩远的受伤反而引起了督军府更大的混乱。仅管是一点皮外伤。
长春城几道城门都被奉军给堵住了。正真交火的只有廖立志攻打的西门。在奉8师的炮兵和空中的双重打击下，城墙附近的吉林军除了撤退的，都已经死于炮火之中。
奉8师的士兵占据了西门后，迅速的将城口处的障碍清除，便于大军快速进城。在距离城门口的不远处堆起沙包，筑起街垒。防止吉林军逆袭重新将这里抢回去。整个场面忙而不乱。
“军座，打得好好的，再加把劲，都可以直接打进长春内城去了。”吉林城外的路况并不好，廖立志嫌小汽车颠簸，直接骑马来到何锐的指挥部，跳下马，快步走进何锐的指挥所道。正当奉8师在城头站住了脚，打算将阵线继续往长春内城推进，没想到何锐又下达了停止进攻固守的命令。
一眼看去，另外几个师的师长竟然也在。
“兴帅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长春城，而不是一个被打烂的长春城。”何锐解释道，“这不是跟老毛子打，城里有普通的民众。根据情治部传来的消息，孟恩远对于易督一事，虽然心有不岔，但对奉军交战的决心并不是很坚定，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别人的怂恿。”何锐解释道。“还有用外交解决的可能。”
“万一孟恩远要是拒不投降怎么办？”廖立志道。
“那也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了。”何锐道，“不过你的部队可不要被吉林军赶出来了。”
“军座放心，吉林军还没那个本事。”廖立志一笑道。
“你就知足吧，我从进入吉林以来，手下的军队可还是一枪未放。相比起来，还是跟老毛子打带劲。不用这么束手束脚。”陈峰摇头叹道。
正如何锐所说的那样，战争才刚开始，不过吉林军在奉军的进攻下，接连失利，让孟恩远的立场再度摇摆起来，特别是今天督军府也遭到轰炸之后。孟恩远才开始感到不是躲在城内的中心处就安全了。
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他随便便会生命危险。当时天上来了好几架飞机，却是只投了一次炸弹，要是投个不停，他这条命今天还真有些悬了。
“舅父，你没事吧。”高士傧有些担心地道。孟恩远虽然平时不管事，可一旦他真去了，高士傧一个人可镇不住下面的一些军将。
“没事。”孟恩远只是自己摔在地上擦破了点皮。摆了摆手道，“芜儒啊，听说西城门已经失守了？”
“舅父，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让人把城门口夺回来。”高士傧道。白天在奉军空地一体的打击下，吉林军又不像日军那样顽强，再加上都是北洋的军队，因此吉林军也没那股亡命的狠厉。
“你们什么看法？”其实这个时候孟恩远想退缩了，不过他又开不了口，只能让部下提出来，他再借坡下驴。
屋里的军将有一两个有退缩的意思，不过在高士傧严厉的目光下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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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巡阅使
第203章巡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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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天，在高士傧的强压下，吉林军中其他将领还不敢开口，不过等到奉军逐渐加大攻击力度之后，吉林军的将士都明白了和奉军之间的差距，吉林军这一两年扩军的步伐大，又没有经过合理的训练，不是奉军的对手。而且吉林又处在奉天，黑龙江，热察特区三地之间，打不过逃都没地方逃。形势已经不是高士傧能压制得了了。
承受不住压力的军将中终于出现了投降的声音。
在外界以为奉天和吉林必有一场大仗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奉军在吉林的战事并不激烈，甚至说是十分温和，打打停停，却委实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总理，该下决定了，吉林那边的人发电报过来说，孟恩远顶不住了，向叶重投诚也就这一两天的事。”金水炎温言相劝道。
“叶重，还真是成了气候啊。一旦吉林到手，以奉天的发展潜力，以后当真无人能制了。”此时已经重新回了总理宝座上的段祺瑞叹了口气连日本人也只是暗中下绊子，并没有将较量摆在明面上，段祺瑞也知道叶重统一东北的大势已经不可逆转了。
“兴帅，好消息”下班了，叶重刚回督军府，文山便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什么大事，都跑到我的家里来了。”叶重笑道。
文山脸上略微有点激动，“中央已经晋升兴帅为东三省巡阅使，从今以后，兴帅就能名正言顺的经营整个东北了。并且按兴帅的推荐，调毕桂芳就任吉林督军一职。”
“哦？段总理妥协了？”叶重没有感到意外，自己东三省巡阅使的任命，如果没有段祺瑞的首肯，就是大总统冯国璋也没办法批下来。“孟恩远那里有没有具体的回应？”
“快了，最迟两天之内就会有结果。”文山道。
“芝能兄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恐怕有一大堆事要忙了。”叶重笑道。
“呵呵，有些高兴过头了，要安排的事情有点多，今天恐怕有些休息不好了。可比不得兴帅这个甩手掌柜。”文山摇了摇头，
事实上孟恩远的回复比文山预料的还要快。等文山刚走，孟恩远的电话就打到了叶重的督军府。
“喂是叶督军吗？”孟恩远这几天急上火，喉咙肿痛，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孟翁，我是叶重。”叶重在电话里保持着足够的谦逊道。
电话那头孟恩远强说了几句，叶重这边都听得不太清楚，孟恩远嗓子实在难受，咳了好一阵，旁边的陆明才接过孟恩远的电话，“兴帅，实在对不起，我家大帅偶感风寒，嗓子难受，不方便说话。大帅的意思很明确，服从中央的调令。今后还望兴帅将吉林和东北治理得更好。”
“嗯，代我向孟翁问好，让他保重身体，你帮我转告孟翁，就说吉林易督是中央的意思。虽然孟翁即将调任外地，随时欢迎他到吉林，或者奉天来做客，届时我亲自到火车站迎接孟翁的花车。”叶重道。“至于吉林民众和军中将士，我会一视同仁，还请孟翁放心。”
“什么事，这么高兴？”韩莹看到叶重脸上难掩的兴奋，不由问道。
“好啊，东三省终于到手了。”挂了电话，叶重往椅子手背上一靠。
“一个东三省就把你高兴布这样，要是统一全国了，你还不喜疯了。”韩莹走到叶重的背后，替叶重捏着肩道。
“哟嗬，口气见长啊，东三省还入不了你的法眼。还胸怀天下了。”叶重反手往韩莹饱满的胸部探去，“我还没发现你的心胸什么时候这样宽广了。”
韩莹这次出奇的没有避开叶重的手，反而俯下身子，嘴贴在叶重的耳边向叶重吹了口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要过月如了？”
叶重感觉到韩莹的吐气如兰，口是心非地道，“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无胆匪类，敢吃不敢认。”韩莹在叶重耳边咯咯一笑。
“反了天了，现在就把你吃了。”叶重故作凶恶地将韩莹拉到了怀里。
第二天，叶重晋升为东三省巡阅使的电文昭告天下。顿时举国哗然，不是一省督军，而是统辖了三省两区的巡阅使。不过却没有人因为叶重的年纪而置疑叶重的能力。
相比之下，吉林易督的电文就显得有些波澜不惊了。
此时的省政府军政两届的高层纷纷都赶来向叶重道贺。叶重一旦高升，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恭喜兴帅啊，别人都说兴帅是武曲星下凡，这几年指挥奉军东征西讨，打下了偌大的地盘。”巧父难为无米之炊，不过王永江担任叶重的大管家以来，外财源源不断，这几年缺钱的时候还真不多，这几年在叶重的支持下，大展身手，将奉天这个东北最富庶的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每到想起眼下奉天的规模，王永江心里总会有些成就感。
“时至今日，再也没人能撼动我们在东北的根基了。”此时的何锐已经开始指挥大军进驻长春，吉林市几个重要城市，全面接管吉林，收编投诚的军队。叶重也总算松了口气，以前总是处心积虑地在日本，俄国，袁世凯之间走钢丝，不停地试探对方的底线，又不能触及到对方的底线。直到统一了东北，叶重才算是真正的无所畏惧。现在不是1931年，叶重更不是张学良。
一翻道贺后，奉天的军政机构在叶重的授意下，都高速地运转起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化新到手的吉林。
军事上的事终于还是讲究谁的拳头最大，相对别的督军来说，叶重对政治，经济更看重一点。
因此，在孟恩远宣布下野后，叶重第一时间开始安排东北的政治人物的变动。
“岷源兄，从今以后，东三省银行可谓是名至实归了，现在吉林的军用票泛滥，经济一团糟，怎么处理，你这个东三省银行总办要和吉林的省政府协调好。”叶重道。
“兴帅放心。不过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再加上孟恩远遗留下来的问题比较多，千头万绪，兴帅还要尽快安排好吉林省长的人选才好。”王永江道。“对了，兴帅现在治下有三省两区，再叫东三省银行不太合适了，不如改成东北银行如何？”
“这几天便会有结果了。”叶重点头道。“改名的事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兴德兄，治理通辽十余年，执政热察特区五年，合热察一地政通人和，蒙汉两族和平相处，兴德兄劳苦功高啊。”黄炳文刚乘火车抵达火车站，王树翰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黄炳文先是一怔，以前他和王树翰并没什么交集，怎么会是他到火车站来迎接？其实之前叶重手下的重臣集体参拜国魂祠，就已经与叶重见过面，按理来说若非大事，叶重此时不会把他叫到奉天来。
“兴帅最近新得吉林，对吉林一省的财政困窘颇为不满，相必兴帅正在物色合适的人选，这几天已经接见了好几个能吏了。”王树翰道。
“哦？”黄炳文听到王树翰的暗示心中顿时明了起来，按理来说，他在通辽呆的时间太长，也是该动一动了。“维宙兄谬赞了。”
“卑职没有耽误兴帅的时间吧。”王永江离开不久，黄炳文站在叶重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道。
“怎么会。相信刚才维宙兄已经跟你提过了，将兴德兄调到吉林，你不会埋怨我吧。”叶重笑着反问道。这几年随着历史上的张库商道改道，再加上交通的发展和汉族不断地向热察移民，热察特区的经济算是初具规模了，经济总量已经超过了现在的吉林，换在民国别的地方，将一个省长从富庶省份调到贫困省，恐怕别人老大不乐意。
“卑职岂敢，热察特区也好，吉林也好，都是为兴帅治理东北尽一份力，哪能挑三拣四。再说吉林现在虽然破败了点，不过人口上不是热察特区能比的。又在黑龙江和奉天两地之间，真要治理几年，发展起来也快。唯一不好的就是铁路基本掌握在日本人手里。对吉林制约太大。”黄炳文道。
“吉林的铁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铁路除了长奉到哈尔滨段，其他的日本人控制着，我也抢不来，不过可以修路，交通厅已经开始计划修建通辽到洮南，长春段的铁路了，其它地方，你要自己想办法。”叶重道。
“卑职清楚，除了铁路，就是公路和水运了，吉林市，长春市几个大城市都有河流直通松花江，不过要打开局面，卑职需要大量的原始资金，到时候兴帅可要让岷源兄松松口子，想从他的口袋里掏钱可不太容易。”黄炳文开玩笑道。
“哈哈，岷源兄的为人你也清楚，该花钱的时候不会皱眉头，不该花的时候，谁也不想从他手里多要一分钱。”叶重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东北形成铜头铁尾豆腐腰的格局，大力发展吉林是必然的。说起来其实从吉林本地选一个省长出来，更有利于吉林政界的稳定，不过从吉林选的人，难免还是不如一起走过来的老人用起来顺手啊。”
虽然不无拢络人心的意思，不过叶重说的也是实情，孟恩远统治的吉林在日本人的yin威下唯唯喏喏，这种情况叶重以后可不想看到。还是自己派过去的人，更能领略自己的意图。
一句话听得黄炳文心头一热，“卑职一定替兴帅治理好吉林。”
“嗯，有兴德兄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叶重转向王树翰道，“维宙兄，今后热察特区的治理就靠你了。你和兴德兄多交流一下，了解了下热察特区那边的情况。”
“是，兴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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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汽车团VS 11师
第204章汽车团VS11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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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村兄，对事不对人。其实兴帅的意思，还是很希望孟翁能到奉天去看一看的。”交接督军大印的时候，毕桂芳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孟恩远劝慰道。
“替我谢过巡阅使的好意。”孟恩远摇了摇头，“离开天津故土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落叶归根了。”
“如此，我就不再多言了。”毕桂芳道，“曙村兄一路顺风”
被叶重逼出吉林的孟恩远携带着巨额的身家，乘火车沿南满路一路南下，并没有在奉天城停留，径直南下天津。
“卑职见过兴帅。蒋参谋长，孙参谋长。”叶重说话算话，吉林的事情尘埃落定，张作霖便接到了叶重的电报。恭敬地向叶重，蒋方震和孙烈臣道。
“雨亭兄，别来无恙啊。”叶重笑道。“坐吧，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
“多谢兴帅。”叶重客气，不过没有摸透叶重的脾气，张作霖仍然谨小慎微。
“这次你的部队要被扩编为东北1重伸手制止了张作霖的军礼，“奉军的规矩多，你原来手下的兵，不符合要求的，都要裁下去，你不会有情绪吧。”
“一切听人兴帅安排。”张作霖倒也光棍，叶重在东北大势已成，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撼动的了。摆正好自己的态度之后，还专门了解了原来奉军的一些条条框框。
“嗯，只要服从性好，将来东北军必有你一席之地。”叶重点头道，“对了，小牛子在奉天住了一段时间，可能有点想家了，雨亭兄去看看吧，顺便也休息一下。”
“是，兴帅。”
“兴帅似乎对这个张作霖十分看重啊。”孙烈臣笑道。
“张作霖还是比较有能力的。而且松原和他的手下都对此人评价不错。也是个忠义之人。”叶重中肯地道。何锐，廖立自然会将他的表现报告给叶重。不得不说张作霖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即使在松原落魄了，也有一帮人死心踏地的跟着他。能成为历史上的东北王，确实有过人之处。既然有能力，叶重就敢用他，。况且他的部下现在只有4千来人，裁去了部分不合作格的，扩编成一个整编师，奉天新兵训练营出来的士兵和军官占了绝大多数，张作霖就算有通天之能，也翻不起浪来。
“从今以后，奉军就正式改名为东北军了。还有东三省陆军学堂，更名为东北陆军速成学堂。今年扩编的力度比较大，原来吉林的军队裁掉一批，其实的全部打散扩编到今年原计划组建的几个师里面。还有原来吉林的军官，愿意留下来的，也要分批到东北陆军速成学堂和新建成的东北陆军大学里面回炉。”叶重道。
“嗯，吉林军是太弱了点，对待这样的军队就应该大刀阔斧。”蒋方震点了点头，然后又提醒道，“对了，兴帅，段总理已经退让了，南方刘文祥的东北第9师是不是还原地待命？”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叶重这才想了起来。“让他把第7师的那些俘虏都放了吧。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整个师都被打散，以后祸害起百姓来，应该也会顾忌几分了。”
“兴帅还别说，最近第9师附近的北洋军军纪都好了不少。”孙烈臣笑道。
“恶人还需恶人磨，那些个兵癖就应该下狠手震慑。”叶重道，“不过第7师也太差了点，连吉林军都不如，四五千个人被一个骑兵团给冲垮了，要是在东北军里面，谁敢带出这样的兵来，百里兄，赞尧兄，熟归熟，到时候不止部队主官，参谋部这边责任也跑不了。”
“哈哈，兴帅放心，现在要争夺第三军军长一职，下面的各师师长可是拼了命的在练兵。不会出现张敬尧第7师这种情况的。”蒋方震笑道，“不过从张敬尧第7师的作风来看，这样的军队就是一支毫无思想信念的军队，因此，加强东北军的思想教育，是十分必要的，恶邻在侧，经过日本武士道洗脑的日本士兵在战场上悍不畏死，再加上日军的训练极为艰苦，民国现在的军队就是拿和日军一样的装备，也很难是日军的对手。”
“嗯。思想上的教育要适当加强，可以引导，不过要适可而止，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一群机器。”叶重点了点头，认同蒋方震的说法，不过事情并不是绝对，这些问题基本上都能用钱解决，问题不过是没钱罢了。叶重并不赞同那种极端个人崇拜或者洗脑的搞法。纵观国内外历史，盲目搞个人崇拜的，国家几乎都吃过苦果。无论是希特勒，还是斯大林，又或者朝鲜的金某某。
“兴帅，卑职已经到了参谋部，另外何锐也升为第1军军长。27师和东北第2师就空下来了两个师长的位置，要不要早些把人选定下来。避免下面的人胡思乱想？”孙烈臣道。
“暂时不急，等后面两个军的军长人选定下来后，再确定师长的人选。”叶重想了想道。“走吧，汽车团已经组建一段时间了，我们也去看看，花费重金打造的军队是个什么样子。”
“呵呵，说是汽车团，人数都快一个旅的规模了。”蒋方震道。
叶重，蒋方震，孙烈臣，乘车来到蓝天蔚新编不久的奉10师和汽车团的团长赵栋梁演飞的城西。
“季豪兄，这次你当这个反面教材，可不是针对你啊。”叶重开玩笑道。
“不就是飞机加大炮吗？我倒要看看号称奉天最昂贵的一支部队到底战力几何。”蓝天蔚此时的心情是十分不错的，叶重说给他个师长就真给了，而且兵员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再加上东北陆军速成学堂训练出来的军官。不用废很大的力气便可成军。
不像他在清末时的混成协，练兵全靠自己。还要时不时会紧缺的军械和军响操心。此时此刻，蓝天蔚才觉得自己的才能真正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心无旁骛的在军队中大展手脚。虽然第10师在东北的排名相当靠后，不过蓝天蔚有信心将第10师的战力迅速的拉上去。
“汽车团想必不会让兴帅和季豪兄失望的。”赵栋梁也不甘示弱地道。
“哈哈，有信心是好事，不过别光说不练，你们都去布置吧。今天我和百里兄，赞尧兄可是专门来看场好戏的。”叶重道。
蓝天蔚和赵栋梁同时向叶重几人敬过军礼，然后又相互一礼才各自乘上小汽车，赶往自己的指挥所。
“百里兄，赞尧兄，你们说哪一方会赢？”叶重问道。
“不好说，赵栋梁的汽车团火力甚猛，虽然火炮的数量上不及第10师，但有8门重炮，而且还优先装备了迫击炮，训练了不少的时间，还有飞机助阵。虽然兵力只有第10师的三分之一强，但胜算还是不小。”蒋方震道，“城西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依卑职的看法，第10师恐怕难以抵挡汽车团空中和地面上的双重火力打击。”
“卑职倒觉得第10师的赢面大一点。”孙烈臣提出了点不同地看法道，“卑职对季豪兄带兵的本事还是比较佩服的，第10师虽然新编不久，但抽调的兵员都是有底子的，以季豪兄的能力，想必能以兵力上的优势弥补火力上的不足。”
虽说带兵行不一定打伏行，可对蓝天蔚以前带的兵非常满意，孙烈臣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也就认为蓝天蔚的胜算大点了。
聊了一会后，熟悉的火炮声响起，蒋方震和孙烈臣不再发表看法，相继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参谋部的一些人则在另外一处，没有了叶重和蒋方震这个顶头上司在场，那边的气氛更为热烈。
“这个赵团长，倒是会欺负人。”参谋部的人看到天上两个小队的飞虎式从第10师的上头掠过，在爆炸半径内的士兵都被宣布了死亡。演习光开始，第10师就丢了五六百号人。当下就有原来蓝天蔚的老部下打抱不平起来。
“发挥自身优势罢了。换了是我，我也这么打。先用优势火力消耗对手的有生力量，再在最后关头，一举击溃敌人。”另外有人发表不同地意见道，“若是日本人跟咱们东北军干上了，日本人可不会管你有没有飞机，有没有重炮。”
“呵呵，外面都传开了，日本人的飞机还是向咱们东北买的呢。”
“快看，快看，第10师的炮兵开始还击了。”当下又有人道。
果然，在天上的第一波飞机飞走后，蓝天蔚的第10师炮兵猛烈开火，将近一个团的士兵拉开阵势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向汽车团的阵地发起冲锋。有的弯腰小跑，有的匍匐前进。
不过第10师想在顶住迫击炮的打击的同时，冲过汽车团机关枪的火力封锁并不容易，一次次的进攻都被打退。不仅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损失不小。
在汽车团拥有绝对的空中优势的情况下，战事拖得越久，第10师在轰炸下损失也就越惨重。蓝天蔚下令进攻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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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胜负手
第205章胜负手
“这个季豪兄在干什么，这样打下去恐怕要输了。”当第二波轰炸机掠过第10师的头顶，孙烈臣不由皱眉道。事实上在这种场地下，换了是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的打法。
之前的进攻失利，第10师暴露出来的火炮在对射和轰炸中，如同阳光下快速融化的冰雪。
没有了重火力的支援，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已经不足以抵挡汽车团绝对优势的炮火。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汽车团逐渐倾斜。
当第10师阵地上的人数死伤惨重，仅余三四千人时，赵栋梁终于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
“看来第10师是真要输了。”
“不一定。”
“哦？兴帅何出此言？”
“从一开始季豪兄的骑兵就雪藏了起来。到现在骑兵团的主力还在。”叶重眯着眼睛道，“赵栋梁这小子有点得意忘形了。”
果然，在赵栋梁下令全线进攻后，第10师开始有所动作。所有人都以为第10师炮兵消耗殆尽的时候，第10师的炮火再一次猛烈起来。
“哈哈，好，到底是季豪兄。”孙烈臣循着炮声才发现一处地势稍低，树木稍微茂密点的地方，十几门扎了树枝的大炮掀去伪装，向进攻的汽车团猛烈开火。
有些轻敌的汽车团炮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还没有等赵栋梁进一步下达命令，第10师的士兵，纷纷冲出战壕，冲向同样处于进攻队形的汽车团士兵。两方人员开始搅在一起。天上的轰炸机再次飞来的时候，看着下面混成一团的敌我两方，已经无处下手了。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赵栋梁此时也只能企望自己的军队能在肉搏中胜出了。可是很快，奔弛而来的骑兵，给这场演习定下了最后的基调。
“姜还是老的辣，季豪兄，我输得心服口服”演习结束，赵栋梁也算拿得起放得下，输了就是输了，他是个心怀坦荡的人，没那多阴暗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他也才能做过叶重的贴身警卫。其实蓝天蔚还不到四十，也是年富力强，比赵栋梁并大不了几岁。
“承让，承让。其实我也是行险一搏，你要是一直用轰炸机炸下去，我可就兜不住了。”蓝天蔚实话实说地道。毕竟没有亲临奉俄战场，蓝天蔚此时才对轰炸机的可怕认识深刻起来，没有制衡的手段下，又无险可守，根本这只有挨打最后败亡的份。
“兴帅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算是知道了俄军在飞虎式轰炸机下的无奈。”蒋方震的望远镜扫过远处的那些观战的军官。看到他们的表现，不由叹道。
“只不过让他们知道人力不如火力的道理罢了，只要武器先进，用少量的兵力，在正面战场上，也足以击败数倍于已的强敌。这种火力规模的较量在亚洲还算中上，不过跟欧洲战场上扑天盖地的火力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点。”虽然最后蓝天蔚取得了胜利，但赵栋梁依仗轰炸机，迫击炮，重炮等新锐武器，用少量的人力压着一个师打，这种场面给所有参战，观战的人都上了生动的一课。
“所有参战和观战的人员，都要写一份报告，讨论一下进攻双方中值得发扬的地方，还有不足的地方。与奉俄战争中的经验一起在军中研讨。”叶重道。
“嗯，参谋部会组织好这件事的。”蒋方震道。
“季豪兄，不愧是士官三杰之一啊。用兵确实有过人之处。”看着逐渐走近的蓝天蔚，叶重笑道。
“取巧，跟兴帅的战绩比起来，相形见绌。”蓝天蔚谦虚地道。
“哈哈，季豪兄也开始学拍马屁了。这点不好。”叶重笑道，“栋梁，输给季豪兄这个留过洋的高材生，也不要觉得丢脸，下次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这可不行，兴帅哪里能老把我的第10师当反面教材。老是被轰炸，下面的那些兵士气都给炸没了。”蓝天蔚连忙道。
蓝天蔚的话让蒋方震，孙烈臣几人齐齐一笑。
“去医科大学。”从演习的地方，返回奉天城，时间还有点早，叶重便向司机吩咐道。
“是，兴帅。”
小车进入奉天医科大学，停在了一个僻静处。
“请问你找谁？”可能是袁立或者郭明的助手，看到几个军人进来，一个面容姣好年纪不是太大挺秀的鼻子上长有几点浅褐色雀斑的女青年起身问道。
“袁校长和郭校长在吗？”叶重问道。
“袁校长，郭校长，还有几个教授在做实验，研究一种新药物。”常虹道。
“哦？研究什么药物，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叶重问道。
“当兵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常虹白了叶重一眼，奉天的军人并没有民国其他省份那么威风。普通的民众对奉军也没有那些畏惧感。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面前的是谁？”赵常顺虎着脸上前了几步。
“常顺，退下，和一个女学生较什么劲。”叶重笑着摆手道。
“哟，还耍起横来了。”看到叶重制止赵常顺，常虹更加不怕了，跷着下巴看着高出大半个头的赵常顺，“平时来拜访校长的军官我也见了不少，装什么大尾巴狼。”
“哟哟，说说看，你平时都见了些什么军官？”闲着也是闲着，叶重索性抽了把凳子坐下来道。
常虹瞟了叶重一眼，“多了去了，什么团长啊，营长啊，团参谋长啊，是不是都比你大？”
“嗯，是，是大了不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团长。”叶重连连点头。旁边赵常顺已经忍着笑，自觉的出去，守在门口处。
“看你还算顺眼，其实你也不必气馁啦，我看那些军官很多年纪都比你大，你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大官。”常虹正说着，忽然见到门口进来一个人，连忙站了起来，“何老师。”
“又在跟谁瞎聊呢。”何静微笑道。“你的胆子也真不小，被我看到没关系，别被那些老古董教授抓了现形。”
“嘻嘻，是个小军官啦。看他还算顺眼，就多说了几句。”常虹显然跟何静很熟。
“小军官？”何静看到叶重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先是瞪大着一双明眸，然后脸上泛着古怪地笑意道，“他跟你说的？”
“是啊。他刚才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团长呢。”
何静本来眼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叶重，不知道该不该行个礼，不过一听到常虹说什么小军官，知道叶重八成又在和常虹瞎掰了。
“咳，何老师，你在美国读书毕业了？以前不是学文科的么，怎么改学医了？”叶重干咳了两声，看着身姿婀娜的何静道。
“呀，你们认识？”常虹惊奇地道。“连何老师以前学文的都知道，怎么没听老师提起过？”
提到学医的时候，何静脸色一黯，正要说什么，实验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袁立，郭明鱼贯走出，阔别已久的伍连德竟然也在。
实验室的门一打开，赵常顺几个警卫也立即进屋，目光警惕地看着里面出来的人。
“兴帅，你怎么来了。”袁立等人看到叶重不由惊愕地道。
“你的名字叫兴率？”常虹先是一愣，看到袁立等人急忙向前施礼，顿时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重。何静脸上黯然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看着常虹的表情在旁边偷笑。
“小虹，你怎么回事？”袁立的性格还算比较温和，不过郭明就十分厉害了，听到常虹的话不由眉头一皱，责怪地看了过去。
“郭校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工作需要严谨的态度，不过生活还是需要一颗轻松点的心。不要整天板着副脸嘛，别人又不欠你的钱。”叶重笑道，然后又向常虹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两个校长有点事谈。”
“伍医官也留下来。这么多年不见了，是不是生分了。”
脸色有些讪讪的常虹被何静拉了出去。
“哪里，兴帅贵人事忙，我怕耽误兴帅的事罢了。”伍连德略微有点拘束地道。
“兴帅也是，要来医科大学，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我们在一边侯着就是了，哪里敢劳烦兴帅在这里等。”袁立道。
“这段时间流感到处传播，是个麻烦，碰巧我又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了。”叶重道。“刚才听那个叫常虹的女学生说你们在研究一种新药物？”
“正是，说起来还是星联兄首倡，在研究一种消炎药。”郭明道，“对了，星联兄现在已经是医科大学的名誉教授了。”
“哦，是吗？”叶重道。“伍教授什么时候来的？”
“主要还是在上海，说起来不怕兴帅笑话，这次流感在中国传播得越来越广，危害也不断增大，却一直没有直接有效的药物。我研究了一段时间，有了点心德，只是手里的经费不够，支持不下去，才求到敬宣兄和远亭兄这里来了。”伍连德道。他对医科大学教授们的研究经费宽裕的程度，可有些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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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黄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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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星联兄来奉天帮了我们不少忙，以前的一些难题被解决了不少。”袁立道。
“哈哈，你们也不要相互客气了。”叶重道，“以前我就跟伍医官说过，奉天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既然这样，伍教授以后就留在东北好了，现在东三省还有热察，绥远两地，只有一家医科大学，肯定是不够的。最迟今年底，长春就会动工修建一所新的医科大学。就是不知道伍教授肯不肯屈就。”
“星联兄就不要推辞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你留在东北比留在上海的作用更大。”袁立劝道。
“也好，承蒙兴帅看得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伍连德想了想道。“不过，还希望兴帅能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伍校长请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一定不会推辞。”叶重道。今天对这个伍连德，叶重是换了三次称呼了。
“我在上海的救难所，已经收治了将近一千多个患者，不过开销太大了，又没有合格的医师，我一走，情况更加严峻，那些患者恐怕没人会管了。还请兴帅一定要帮这个忙。”伍连德提要求的时候，脸色也有点为难，其实在上海收治患者，很少人有出得走足够的医疗费，那边的患者只会越来越多，说是个无底洞也不为过。
“这样吧，我用个人的名义出10万元，采购奉天医药厂的药物送到上海去。”叶重道。东北政府不是冤大头，关内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了，救也救不过来。叶重花这10万，完全是看重伍德连的能力。
“多谢兴帅。”伍连德感激地道。其实10万元的药物比起现金更实用，现在国内西生产能形成初级规模的只有奉天。如果向洋人采买，价格就要高出许多了。
“伍校长客气了。”叶重又转向郭明道，“其实我是还问一问你们对这种流感能不能找到更有效的预防办法，这种流感传播的时间过长，引起市面上的恐慌，经济上的损失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袁立和郭明有点惭愧地道，“我等无能，暂时仍未找到有效的防御措施。”其实有了伍连德的加入，对新的消炎药的研发已经进有了很大的进展，只是离完全开发出来，还有一段距离，只是这些跟叶重说没什么作用。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相比起民国其它的地方，叶重从来没有在研究经费和学校投入上短缺过。甚至在不断地加大投入，可在关键时候，迟迟不能解决问题，让袁立和郭明觉得愧对叶重的信任和重用。
“没关系，现在列强拿这种流感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叶重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该给下面的压力还是要给的，“你们尽力而为。不要放松，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是，兴帅，我等一定竭尽所能，制止流感祸害东北。”
离开了医科大学，叶重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夕阳映红了半边天，已经是傍晚了。
中国这个时候黑夜将至，大洋的彼岸却是朝阳初升不久。
“穿得这么正式，今天又要去哪里？”旧金山的一栋宽阔的独立别墅内，徐黑鸦的夫人魏贵香替他平整着身上的中山装道。
“兴帅发电报过来，说是让我跟这里的华侨首领碰个面。”在美国呆了几年的徐黑鸦也受了点美国文化的影响，跟夫人说起话来比以前随意了很多。徐黑鸦替叶重干活让夫妻分居两地这种不人道的事叶重自然是干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魏贵香感慨了一句。徐黑鸦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饰物，不过魏贵香在奉天却还有亲人的，分开了几年，也有些想念了。
徐黑鸦笑道。“在美国呆得不也挺好的吗？”
“到底还是不如在奉天的时候自在。再说咱们大人还好，不过钟儿在这边没什么玩伴，我总觉得不好。”
“嗯，快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奉天了。”徐黑鸦笑道。
出了门，保镖的护卫下，司机载着徐黑鸦径直往黄三德的住处开去。
后世提到美洲洪门，总是会首先想到洪门龙头司徒美堂。却鲜有知道黄三德的。主要是因为抗战时期司徒美堂作的贡献确实很大。不过此时，即便是司徒美堂，碰到黄三德，也不得不叫上声大哥。
此时三蕃市（旧金山）的唐人街远没有后世的那么繁华，反而因为是民国华侨聚居的地方，跟旧金山其它地方比起来，显得有些破败。因为徐黑鸦的小型车队进入唐人街显得比较惹眼的。
“大哥，外面有一个自称奉天来的徐先生要见您。”段大军几步走向内厅道。
“奉天来的徐先生？”刚年满60的黄三德眉头一皱，
“是的，像个大人物，前后五辆小车，将近二十个保镖，看上去个个都是练家子，精气神比寻常人有强，还有两个洋人作陪。”这个时候洪门人物想要在美国立足，面对那些美国流氓的骚扰，很多人都是练过几下子的。眼光也比普通人毒几分。
“哦？让他进来，我看看是什么人物，若是像孙大炮那样来借钱的，我立马把他轰出去。”黄三德一想到孙中山，就不由有几分恼火。自从民国成立后，因为洪门立案一事，他和孙中山算是决裂了，此时孙中山在南洋华侨和美国洪门都不大受见待。
“久闻黄先生在洪门中的大名，徐黑鸦特来拜会。”一身中山装的徐黑鸦这两年稍微富态了点，在黄三德面前略微放低了点姿态。
“不知道徐先生前来有何贵干？”黄三德脸上挂着笑容道，“徐先生气质不凡，不过在这旧金山，黄某还未曾听说过你的大名啊。”即便以黄三德在洪门中现在的地位，平时出门多少都会有护卫，不过要像徐黑鸦这样，二十个精干的保镖相随，五辆小车，以他的身份，也做不到这么奢华。这种待遇跟徐黑鸦和曹雨昆两人劳苦功高比起来，也是应得的。
当然，洪门只是一个统称，更有国内洪门，南洋，美洲之分。国内的洪门也是五花八门，下面的堂口龙蛇混杂，良诱不齐，也是孙中山拒绝黄三德要求的原因之一，只是在国外谋求生活不容易的华侨分外觉得一个祖国强大的重要性，人心比较齐，不像内陆三教九流这么复杂，为推翻清政府所做过的努力也确实很大，孙中山以前又和洪门扯太深，一旦得势就开始划清彼此的界线，因为国内的混杂帮派，否定了所有的洪门，也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
在美国生活了几年的徐黑鸦也觉得这些华侨们不容易。解释道，“黄先生莫误会，黄先生是重情重义之人，徐某素来佩服，徐某是受兴帅之命，特来拜会。”
“哦，奉天兴帅？”对于洪门在大陆合法落地生根一事十分热心的黄三德，对此时民国的进局自然也是颇为了解的。黄三德吃了一惊，“别人都说兴帅是武曲星下凡，先是打得外蒙叛军不敢南下，后又收回中东路，使俄军闻风丧胆，现在成为威震全国的封疆大吏，巡阅东北的巡阅使，不知道兴帅让徐先生前来，有何指教？”虽然洪门和叶重没有过接触，更没有任何交集，不过对于叶重的事迹，即使远在大洋另外一边的黄三德也是颇为佩服的。
“指教不敢，其实兴帅对于南洋以及美洲华侨能屡次集资支援国内**，推翻前清政府的举动，也颇为赞赏。”徐黑鸦道。
“徐先生是来耻笑我的吗？”黄三德脸色有些不愉地道，美洲洪门和南洋华侨在晚清时，屡次支持孙中山推翻清政府的起义，孙中山能屡败屡战，洪门确实劳苦功高，后来清政府被推翻，孙中山就任民国临时大总统，黄三德想让洪门在大陆合法的落地。却被孙中山拒绝，孙中山承诺华侨集资为借款，这笔巨额款项也久久无法偿还，成为烂账。
当初介绍孙中山认识美洲各地洪门堂口，黄三德也是出力最大。在推翻清政府的时候出了大力，相当一部分资金都是华侨门勒紧了裤腰带挤出来的，但分享成果的时候，却被开刷了，让黄三德恼怒不已，对于别人提起这件事，也相当的敏感。
“黄先生莫误会，其实兴帅派徐某前来，是与黄先生碰个面，想让黄先生牵个头，和美国的华侨们谈谈商业上的合作。”徐黑鸦连忙道。
“哦？怎么个合作法？”黄三德脸色稍缓道。
“也许黄先生还不知道，奉天政府要向美国采购大量机械，包括汽车发动机，无线电加工设备，各种机床，火车机车，还有相当数量的化工设备。”徐黑鸦道，“其中的资金动则数千万美元。”
“奉天政府，几千万美元？奉天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黄三德失声道，脸上明显有些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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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伯力内讧
第207章伯力内讧
“就算黄先生认为奉天政府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奉天商业协会的名声，黄先生应该听说过吧。”徐黑鸦笑道。
“奉天商业协会的大名我自然听说过。”黄三德点头道。
“只要兴帅发句话，左右奉天商业协会的采购意向并不是难事。”徐黑鸦道，“兴帅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再加上奉天政府向洋人的大批外购设备，中间周转的费用与其让洋人赚了，不如让美国的华侨们也分润一笔。这中间的钱不是哪一地的洪门堂口能吃得下的，黄先生在美国洪门中有着无可替代的影响力，只要黄先生肯出头，相信也能让美国其它地方的华侨获利不少。”
“此话当真？”黄三德脸上阴晴不定地道。
“自然当真，徐某的名头还不起作用，不过兴帅从来都是一言九鼎，黄先生若是心有疑虑，可以到奉天城去与兴帅见一面。”徐黑鸦道。
黄三德脸色有些复杂地道，“国内督军看华侨从来都是两眼放光，总以为华侨多有钱一样，想从我们这些人身上榨几斤油去，现在碰到个送钱上门的，还真有点难以相信，还请徐先生原谅我的失礼，我想先去见见兴帅再做决定，若真有其事，改日一定当面向徐先生道歉”
“想必兴帅见到黄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对了，若是有可能，黄先生最好也拉上司徒先生去奉天。”离开时徐黑鸦又加了一句。
“好一句肥水水流外人田。时至今日除了看重华侨的钱外，又有几个实权人物真正把华侨当成了自己人的。”目送徐黑鸦走后，黄三德内心感触颇深，然后又向进来的段大军道，“去发份电报给司徒美堂，说有急事让他到旧金山来一趟。”
“该死的叛军，该死的苏维埃，上帝会送你们下地狱的。”尼古拉柯拉特在侍卫的帮助下，狼狈地登上了一艘炮舰，出声狠狠咒骂。
说起来尼古拉二世也挺可怜的，俄国内乱，尼古拉二世以为找到了机会可以东山再起，便与这位远东有点血缘关系的远亲搭上了线。哪里知道尼古拉柯拉特根本是个不堪大用的人。对下面士兵的军响克扣得厉害。
哗变这种事并不是是民国士兵的拿手绝活。俄国这些大兵被逼得厉害了，照样也能无师自通。眼下伯力近万人的军队除了尼古拉柯拉特的亲卫以外，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在伯力打砸抢掠。
尼古拉柯拉特慌忙带着心腹亲卫登上了一艘炮舰，企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开出多远，炮舰的动力锅炉发动，巨大的轰鸣声很快让有些狂噪的大兵发现了，在伯力的舰队本来有30余艘大小吨位的炮舰，被奉军的飞虎式炸沉了4艘，剩下的二十多艘追着前面的几艘，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怎么办？追过来了。”刚缓了一口气的尼古拉柯拉特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逃到黑龙江去吧，咱们败给了南面的奉军，叶重是个强势人物，后面的人胆子再大也未必敢向黑龙江开炮。”当下侍卫官提醒道。
“对，对，把炮舰开到对岸去。”尼古拉柯拉特急忙下令。事实上此时除了逃到黑龙江，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壮阔的江面上，白水滔滔，战舰密布。当头的那四艘速度尤其快，气势汹汹，直往明月岛这边的码头撞来，以前，俄军把这边的码头当成自己的，想来就来。
不过自从奉俄大战以后，为了防止类似富锦事件的再次发生。第一军特意在这里留了两个团的兵力，另外还有专门对付俄军炮舰的飞虎式轰炸机。在兵力上比之俄军还犹有不足。不过平时俄军的主将却没有敢前来闹事的。明月岛这一带的码头也重新被自己的渔民所使用。
来势甚猛的俄军炮舰将码头的几个渔民吓坏了。不过东北军在这边布有眼线，伯力码头的异动早已经传到了江对岸。
十二架飞虎式轰炸机相继起飞，没有防空火力的俄军炮舰，在飞虎式改进型的面前就是移动的耙子。
也许是尼古拉柯拉特太招人恨，追在后面的水军已经开炮了，不过没什么准头，几发炮弹在江面上炸出几根大水柱。
当东北空军出现在江面上时，追击的俄军舰队出现了骚动。
天上的轰炸机群显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内哄。俄军开了炮就是挑衅。一颗颗航弹从空中落下。还有凌空射来的机关枪子弹。
顿时打得下面惨叫一片。
“见鬼，该死的飞机。”
追击的俄军舰队这才意示到刚才有一两发炮弹落在了江对岸。不少见识过东北空军可怕的俄军舰长慌忙调头返回伯力港口。
“快，快打白旗”尼古拉柯拉特被激起的水柱淋湿了一身。连忙大喊。刚才他没被叛军的舰炮打中，却差点给飞机炸沉了。
“这些老毛子搞什么鬼？”
刚开始天上的飞行员还有些纳闷，不过看到前面几艘战舰白花花的旗子，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追击不成的叛军舰队扔下了两艘被炸得失去行动能力，泊在水面的舰只，恨恨地返回伯力。天上的飞虎式改进型仍然如同骑士一般巡视着江面。
江边的一些渔民看到满面上的俄国舰队被吓走，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尼古拉柯拉特也终于松了口气，前些天还对天上飞机的轰鸣声心烦不已，此时听起来却如同天籁一般。
长春城由于之前奉军和吉林军的交战，不少地方都被破坏了，这些天正忙着修整。此时新任吉林督军的毕桂芳正带着吉林的重政要员，还有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士绅等候着叶重的专车。
“大家不必过于拘谨，其实兴帅为人还是很随和的。”毕桂芳和黄炳文笑着向众人道。
虽然毕桂芳说得轻松，可在场的吉林人士心里都有些打鼓，要知道将近5万人的吉林军，在投了叶重之后，叶重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打散肢解了。虽然吉林军原来的士兵没什么，毕竟奉军的待遇高，跟谁不是跟，但相当一部分原来的将领却是心有不满。要是在民国别的省份，至少也要给个原来的位置。让他们继续带手下的兵。
因此也有些军官也选择离开东北，叶重好几个师驻扎在吉林，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总体上来说，这次肢解吉林军在外界看来，叶重的吃相是有些难看了。
有鉴于前世张作霖的经历，叶重不会选择在日本人控制下的南满路来长春，而是从取道通辽和洮南，中间兜了大半个圈子。
“让诸位久等了。”在一个团的士兵的拱卫下，叶重的花车抵达了长春。
“欢迎兴帅巡阅吉林”
“兴帅，这位是吉林省参议院院长刘哲，字敬舆。这位是吉林官号处处长，兼任吉林官号银总办，莫德惠，字柳枕。”黄炳文将这些吉林的政界首脑一一介绍给叶重。
看到这些面孔，叶重不上有些感慨，后世总是在倡导干部年轻化，可是眼前的这些省级高官们，就拿刘哲和莫德惠来说，都是年纪不足四十的人物。
“好啊，其实来之前，我就对你们有过一定的了解了。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吉林动荡，很高兴你们没有离去，而是选择留下来。”叶重道，“希望大家以后精诚合作，共同建好吉林。”
一起来到吉林省政府的会议室。没有了阳光，一下子觉得有些阴凉起来。
这是黄炳文当任吉林省长以来，第一次召开的重大会议。叶重并没有第一个上台，而是选择坐在台下，听取台上官员关于农业，交通，财政方面的报告。
“目前吉林省政府每年的收入主要包括禁烟局，厘金局，人头税…以上各种税收合计1377万5763元，每年上缴中央671万，省，地方等行政人员薪俸，办公费用，以及办公设备更新327万471元。原每年开支军费423万1753元，自去年开始扩军后，到现在增加到594万5863元。”
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上支付给军队，政府办公人员并不会按实支付，方方面面都要克扣不少，扣下来的大头落进了孟恩远的腰包，小部分被下面层层收刮。再加上临进时孟恩远又狠狠地刮了一笔，反正孟恩远不在吉林任督军了，留给叶重的摊子有多烂，跟孟恩远也没多大关系。
按刚才的算法，今年的军费已经算是超支了，而且吉林大头的农业税至少要到秋收后才能收得上来。今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是揭不开锅的。不止叶重，旁边早就了解了些情况的黄炳文也不由深皱着眉头。
收成还没上来，亏空就有五六百万了，还没有那些烂掉的账，这还了得。
“全省小学671所，（含私立125所女子4中初级学校594所，高级小学77所，在校学生合计34012人，含女子431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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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东北的装甲列车
第208章东北的装甲列车
听到这里，叶重对孟恩远也不由有些佩服起来，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类型，671所小学看着似乎还比较多，其实在吉林这样的省份，一年经费只有七八十块，一百多块的小学不知有多少，在泥板上写字，在起风露风，下雨漏雨的黑暗土砖屋里上课，或者是在室外露天上课并不是遥远的传说，而是现实。而三万多小学生，跟吉林8百多万的总人口比起来，更是少得可怜。至于大学生就更别提了，吉林省现在根本没有大学，连师范也没一所像样的。
等报告讲完，叶重在热烈地掌声中登上台，脸上不喜不怒地道，“来吉林之前，我只是以为吉林的财政快要破产，现在才知道是已经破产。不管有什么理由，是不是畏惧督军的权威，在座作为吉林省政府的一员，工作都是极其失败的。”
下面的人脸色多有不岔，不过却不敢当面反驳叶重的话。
“怎么，不服气？督军是一省之首，不过督军就算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你们要是抗争到底，吉林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个样子。整个吉林根本是一团稀糟，实业没像样的实业，学校没像样的学校。军队没像样的军队，吉林有什么？”叶重眉毛一扬，不怒自威，向台下面的人扫视了一眼。
“农民不能种好田，子女不能上好学，百年之后老百姓都要戳着我们这些人的脊梁骨开骂。过去的事我就不再多说了，关键是以后该怎么做。希望以后领导人犯错的时候，你们可以大大方方指出来，而不是得过且过一团和气的和稀泥巴。”
“从今往后，吉林分三年裁撤厘金局。”叶重刚一开口，下面的人立即嗡声起来。现在吉林已经支不抵债了，取消了厘金局，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吵什么”叶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会议室的人悚然一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从下个月起，所有行政人员的薪俸开始全额支付。省政府不得拖欠，钱的事我会让黄省长去解决，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若是有缺钱补贴家用的，可以向政府申请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叶重一副主人的姿态，至于以前的烂账，只能一笔勾消了，叶重还没大方到替孟恩远买单的地步。孟恩远欠这些人的薪俸，不是他叶重。而且在座的这些人就算记恨，也只会记恨孟恩远。能解决办公人员的薪俸问题，一下子就拉拢了绝大多数人。
“另外从今年起，东北政府决定在长春市建现代化的医科大学一所，在吉林市建一所国内顶级的理工科大学。”
叶重一连患的重磅炸弹扔下来，震得这些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些都是吉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叶重结束讲话后，便直接离开了会议室，黄炳文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来，“诸位可能对兴帅刚才说的还有所怀疑，你们可以去到奉天打听一下，兴帅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不过修路，建大学，发薪俸，中间牵涉到的方面太多，谁敢伸黑手，后果也要垫量一下。另外吉林由于以前的特殊原因，不少人都走关系谋了些油水足的位置。一些机构人员严重超标。现在吉林政府不需要养这么多人，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所以该裁的就要裁，该撤的也要撤。”
这次在吉林，叶重唱的是红脸，稍加批评，然后许以甜头，有助于在吉林政界官员中树立形象，而黄炳文则是唱黑脸。将要在吉林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得罪的人必然不会少。
“兴帅，黑龙江方面来了电报，今天早上十点多，伯力驻军发生内哄，原来的守备司令尼古拉柯拉特只带了四艘炮舰逃到了黑龙江。现在伯力已经是叛军的天下。另外追击尼古拉柯拉特的舰队，有两艘被炸得泊在了江面上，后来被拖到了明月岛的码头。”出了会议室，赵常顺在叶重旁边低声道。
“伯力内哄？也就是说尼古拉柯拉特以后要在东北避难了。”叶重摸了摸下巴，“让尼古拉柯拉特的人把炮舰开到哈尔滨。”
叶重正要建黑龙江江防舰队，这几艘炮舰能派上用场，省得再去花钱造。
在吉林呆了三天，叶重便返回了奉天。
“兴帅，咱们的铁甲列车造出来了。”刚到通辽，准备登上火车直接返回奉天时，便有电报送到叶重这里来。
“造出来了？在哪里？”叶重略微有些惊喜地道。
“现在就在通辽兵工厂。”
“还真是凑巧，去看看。”叶重吩咐道。
铁路直通兵工厂内，没多久，叶重的专列便越过森严的戒备进入核心厂区，车窗外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白俄技师，至于少量的日本技师和东北人长相没什么两样，从外表看不大出来。
兵工厂内，机器开动的声音时不时都能听到。厂内的设计还是很不错的，有树木，有球场，一些娱乐设施。在忙碌的闲暇时，可以轻松一下。
一辆身材明显比别的列车要稍微魁梧的火车静静地停在厂内的铁轨上。即使静立不动，可见识过铁甲列车威力的东北军人也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森然杀气。
“卑职见过兴帅。”得知叶重临时来到兵工厂的总办萧迪匆匆赶来，向叶重行礼道。
叶重点了点头。
火车边上还有几个奉天籍和谢米诺夫送来的白俄技师。
“经过改装，这辆铁甲列车里面装备了改良过的37M步兵炮10门。七九马克沁8挺，另外有供步兵射击的射击也。后面生产的铁甲列车，技师在想办法把75MM口径的山炮也搬上去，到时候铁甲列车的杀伤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防御力怎么样？”叶重摸了摸铁甲列车厚实地钢板道。
“可以直接扛住75MM口径的山炮，野炮的打击。”萧迪道。“这些俄国技师没有藏私。”
“嗯，好样的。”叶重笑道，“如果这些俄国技师愿意加入民国国籍，我会让人给他们手续上方便一些。还有，该嘉奖的要嘉奖。兵工厂里面没有搞种族歧视吧。”
“这倒没有，都是过了苦日子的人，再说这些俄国技师也算工人的半个老师，兵工厂又有特别交待，而且这些俄国人在这里也没了傲气，相处得还可以。”萧迪道，“倒是日本人，有时候会耍点小聪明，而且总以为高人一等，有时候还会喝酒闹事，厂里的技师对他们比较反感。”
“喝酒闹事的直接抓起来让他醒酒。现在咱们的兵工厂已经形成规模了，不需要再看日本人的脸色。”叶重哂然道，中国人大多还是善良的，说得直白点是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压迫，总体性格上略微偏软了一点，稍微给些好处就容易满足，因此没有了以前蛮横的俄国技师能与东北籍的技师相处得不错。不过对于日本人，就是脾气再好，很多时候也难免有些忍奈不住。
一战马上快结束，德国的大型兵工厂很可能被打压，没有了战争，英法的兵工厂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到时候聘请了西方的技师，对于现在还是二流列强的日本，叶重自然看不上眼。再说这几年自己的技师也成长起来了，又有为数不少的俄国技师，少了日本人，兵工厂照样能正常运转。
“大口径舰炮，俄国技师怎么说？”叶重问道。
“日本人只说现在奉天没有大型巡洋舰和战列舰，不需要大口径舰炮的技术。”萧迪道，“倒是俄国技师说，技术上难度不是很大，只不过大口径舰炮要占用太多的资源，并且最好是向国外采买更大吨位的锻造水压机。若是此时就动工生产舰炮，以现在通辽兵工厂的设备会比较吃力，大炮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而且105MM重野炮的生产恐怕也要停顿下来。”
“嗯，那就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不急。”叶重道，“萧迪，这几年在兵工厂做得不错，将兵工厂的事跟副总办交接一下，东北新成立的军械处，由你来任这个处长，还有你肩上这块肩章也该升一升了。”叶重又拍了拍萧迪的肩膀。
“多谢兴帅提拔。”萧迪叭地行了记军礼。
“这是你该得的。我先走了，你安排好了事务尽快赶到奉天来，军械处成立了也有一大摊子事，今后东北的军械可不止通辽的这一点枪炮。”
“是，兴帅。”萧迪挺了挺胸膛道。
“通辽算是发展起来了。”看着车窗外通辽城的车水马龙，来往的商人，叶重感到兴尉不已。当初的城墙由于阻止了通辽城的发展，早已经被拆掉了。公路，铁路沿线的防护林树木也比以前粗壮了不少。原来零散的汽车马车修理站，酒楼旁边已经开始发展成大大小小的村落。附近的汉人和蒙族交流上也没有了以前的生涩，从叶重占领通辽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通辽的蒙族和汉族的融合，算是走出了最为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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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俄奸
第209章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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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新生的婴儿的哭声在叶重的府上响起。
“老爷，三夫人生的是龙凤胎。三夫人和两个小家伙状况都很好。”孙月如这段时间受到了滋润，脸色明显比以前更加红润娇艳。一路小跑过来目光盈盈地向叶重道。
“哈哈，好，月如，呆会府上的人都打赏10重大笑道。
“是，老爷。”
“恭喜兴帅，门丁兴旺。”孙烈臣和蒋方震等人向叶重道。
“好重心情大好，抚掌站了起来。“对了，赞尧兄，你一直膝下无子，我这新出生的儿子就认你做干爹如何。”
“这，这如何当得起。”孙烈臣连忙道。
“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得起。”叶重道。
“兴帅一番好意，赞尧兄不不要推辞了。”蒋方震在旁边劝道。
“那卑职就却之不恭了。”孙烈臣点了点头。
和孙烈臣几人聊了几句，几人纷纷告辞后，叶重来到了莫妮卡的房间。
“叶，你还没给两个小宝贝起名字。”莫妮卡有些苍白地脸绽放着母性的光辉道。
“儿子呢，就叫叶莫，女儿叫叶雨。”叶重笑道。“怎么样，名字还算不错吧”
莫妮卡嗯了声，又有些担心地道，“叶，我跟父母一直有联系，他们想让我带着宝贝们回英国去看看。”
“回英国？”叶重皱了皱眉，“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吧，他们现在还小，奉天离英国太远了，路上经不起折腾。”
莫妮卡松了口气，她还真有些担心叶重不会答应。
和莫妮卡又聊了一会，不过莫妮卡刚生完小孩，身体虚弱，有些发困，叶重在莫妮卡睡下后，便轻脚出了房间。
“老爷，大厅里有个叫尼古拉柯拉特的求见。”刚出房门，孙月如便找了过来道。
“尼古拉柯拉特？怎么跑到奉天来了。”叶重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叶重走进待客大厅的时候，一脸络腮胡子的尼古拉柯拉特正在焦急的左右张望。
“这便是巡阅使大人。”翻译站起来向叶重行了一礼，然后向尼古拉柯拉特道。
“上帝，巡阅使大人您的年轻简直让人惊叹。”尼古拉柯拉特略带夸张地道，“初次见面，又听说巡阅使大人您新得贵子和千金，希望您能收下柯拉特的礼物。”
尼古拉柯拉特向叶重恭敬地道，他旁边的一个漂亮女侍用盘子拖着一个礼包，向叶重这边一送。
“礼物我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不用叶重动作，小燕已经上前接过了礼物。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刚才见柯拉特先生似乎有些焦急，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
“噢，巡阅使大人您的眼光真是锐利。”尼古拉柯拉特极尽讨好之能事，“您知道，我手下的士兵被万恶的苏维埃党煽动，发动暴*，推翻了我在伯力的统治。”
“这件事我听说过了。”叶重点头道，“不过我有些好奇，苏维埃政权集中的西方现在处在列强的夹击之下摇摇欲坠，如何还会有实力在远东的伯力发动爆乱？”
尼古拉柯拉特脸一红，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尊敬的巡阅使大人，您应该知道苏埃埃的无孔不入，有贫民的地方，就有苏维埃。”
“好吧，你说重点。”叶重直接道。尼古拉柯拉特不过一个过气的伯力守备司令，叶重肯出面接见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还扯些废话，叶重也只能客气点地端茶送客。
“是，是。事情是这样的，这次伯力的乱兵起事太过突然，以致于我相当一部分的财富和一批贮存的军火都没来得及带出来。短时间内乱兵应该找不到，不过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巡阅使大人，如果这批军火和财富落在苏维埃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可以招兵买马，甚至不停地骚扰您在黑龙江的领地。”尼古拉柯拉特道。
“哦？我不相信在远东的苏维埃有这个胆子。”叶重不以为意地一笑，直接道，“说说看吧，你有多少财富和军火留在了伯力，能给我什么好处，看能不能打动我直接出兵。”
尼古拉柯拉特吃了一惊，没想到叶重大异于民国的其它督军，说起话来毫不绕弯子，感觉到叶重的强势，尼古拉柯拉特不由有些犹豫，万一叶重出兵将那些钱财都吞了怎么办。不过他也是没办法，他一个心腹在慌乱中滞留在了伯力，现在的伯力已经是乱军的天下，最近又听闻列强已经登陆海参威，无论让哪一方找到了，他都一个子儿也落不到。
虽然他在洋行还有大量存款，可是看着伯力那价值几百万的金银珠宝落在别人的手里，难免不是滋味。
想来想去，有实力，并且在俄国人中信誉还算过得去的，也只有叶重这么一号人，当初倒卖海参威码头的物资，尼古拉柯拉特也获利甚丰。因此才求到叶重这里来。
“这个，黄金有三吨多，白银有将近9吨，另外一些珠宝，加起来价值五百多万奉票。另外还有一万多杆日造三八式步枪和120多万发子弹。要不军火全部送给您，金银五五分？”尼古拉柯拉特心里一发狠，索性将这些都报了出来。用试探的口气道。
与其便宜了那些乱兵和日本人，还不如便宜了叶重，说不定以后他要在奉天落地生根了，叶重治下的东北治安比俄国好了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对俄国人的政策也不错。从某种程度上讲，送给了叶重，他以后在奉天也能呆得舒服些不是。
叶重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尼古拉柯拉特，没想到他竟然在伯力留了这么大一笔钱财。“钱财虽然动人，不过你也知道英美日几国的军队已经在海参威登陆了，尤其是日本人现在已经整装待发，你让我攻打伯力等于是虎口拔牙，光是这点钱还不足以让我动用手下的军队。”
古拉柯拉一滞，转而又想到叶重在大量向国外采买机器，不由道，“伯力还有少的工厂，巡阅使大人可以将那些机器都拆到东北来，还有一个造船厂，船厂的机器可以造各种吨位的炮舰。”
“还有呢？”叶重漫不经心地道。
尼古拉柯拉特将伯力的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倒出来了，甚至还包括伯力的白俄美女。
“等等，几万张军用地图？”叶重忽然打断了尼古拉柯拉特滔滔不绝地话。“什么军用地图？”
“就是关于俄国远东的地理介绍。将外贝加尔州，阿穆尔洲，滨海洲等远东一带的地形基本上都包括进去了。”尼古拉柯拉特道。在他看来，那些金银远比这几万张废纸价值更大。
“你二我八吧。”叶重打了个哈欠，俄国人的精力还真是丰富，自己听都听累了，这个俄国佬还说得唾沫四溅。
“这，好，好吧。”尼古拉柯拉特顿了一顿，最后还是道。能得到两成，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套在奉天的宅子，今后你只要不在奉天城做触犯东北法律的事，我保你在东北平平安安，来去自由。你在东北一天，就没人动得了你。”叶重并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占了大头，也要让尼古拉柯拉特买个安心。
“多谢巡阅使大人。”尼古拉柯拉特听到叶重的承诺，感觉这桩买卖也算值了。
交易一旦谈完，尼古拉柯拉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告辞而去。
“喂，赞尧兄。”尼古拉柯拉特刚走不久，叶重便提起了电话。
“前伯力守备司令刚才到我这里来了一趟，说他在伯力留了一批金银，还有点军火。这些都还是次要的，伯力还有俄国远东一带的地图，加起来有几万张，如果地图没有被那些乱兵烧掉，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拿过来，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
“你安排几个人，去找尼古拉柯拉特带出来的一些军官，把伯力城的防线搞清楚，一定要抢在日本人赶到伯力之前把伯力拿下来。用参谋部的名义，再调一个中队的飞虎改过去，另外让陈峰把第5师带到明月岛附近合适的地方，随时准备度江，奇袭伯力。这件事你亲自操办，嗯，就这样。”
难得可以捞到俄国远东的地图，另外还可以捞点外财，叶重放下电话微微一笑。
“兴武。”角落的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楠貌似有点不高兴。
“谁又惹许大小姐了？”叶重今天好事连连，不由打趣道。
“还不都是你。”
“我又哪里惹你了。”叶重叫屈道，
许楠有点埋怨地道，“好不容易在家呆一天，也忙着忙那的，总是把工作带到家里来。”
“别人眼巴巴地送钱上门，我也不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不是。”叶重笑着拉过许楠的柔软的小手道。“听说最近又有了几部新电影，把韩莹叫上一起看看。”
“一言为定。”许楠脸上笑靥如花，哪里有半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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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华侨
第210章华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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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兴帅派过来的人真的这样对你说的？”
此时的司徒美堂和黄三德已经越过了重洋，在葫芦岛上岸，高速行进的火车与奉天省城的距离在一点点地拉近。
“这些天我反复琢磨了一阵子，这件事不像有假，一来东北富庶，而且兴帅的名声还算不错，根本没有骗咱们的必要。”黄三德抽了口烟道。徐黑鸦和他碰面不久后，华侨在美洲的几个小工厂就接到了大笔的订单。支付的订金也远比平时的美国人给得要干脆。黄三德听闻后立刻联系了徐黑鸦，得到徐黑鸦肯定的回复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嗯，虽然说叶重向来与**党立场鲜明，是北洋派的中坚分子，不过所作的为也称得上是光明磊落，他手里的奉军比起直，皖等两系战斗力强不说，军纪要严明得多。这点护法军也比之不上。”司徒美堂点头道。虽然叶重的奉军已经开始改称东北军，不过外界还是习惯上的称作是奉军。
“奉军，民国第一强军嘛。连俄国人都能收拾的军队，没有严明的军纪，哪里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黄三德笑了笑，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奉天富庶，果然名不虚传啊，奉天的建设算是走在民国各省的前头了。”
“这便是奉天城”奉天城的轮廓在火车的前进下渐渐清晰。林立的楼层，和渐渐增多的工厂，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卡车，小汽车，马车，不由让黄三德和司徒美堂为之震憾不已。
“想不到，想不到，民国北方还有这样一座雄城。”黄三德比司徒美堂走过的省份要多，自然清楚民国其它省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光是那气势就比眼前的奉天城要矮了一截。
如果不是有大量民国特色的建筑，黄三德和司徒美堂都以为来到了列强的一座中等城市。
奉天的高楼大多是这几年建成的，让奉天城年轻了许多，跟民国其它省份比起来，看上去确实有着一股篷勃向上的朝气。
火车慢慢在站台停了下来。整个火车站井然有序。来来往往的人流多而不乱，没有民国其它城市的拥堵与脏乱。
自黄三德和司徒美堂在葫芦岛上岸，便有葫芦岛一个班的安保民团民兵专程护送，到了奉天城西火车站，这些民兵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欢迎德翁，羡翁前来奉天。”等车站的旅客散得差不多了，赵常顺才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火车站。“在下赵常顺，兴帅的贴身警卫，两位叫在下小赵就可以了。还请两位上车，兴帅等侯已久了。”
黄三德和司徒美堂上了车，车辆出了火车站，穿过宽阔的街道，看着两边的商铺，不由感慨不已。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赵警卫，这诺大的奉天城，当真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司徒美堂是心直口快的性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
“羡翁是第一次来奉天吧。确实是这几年才有了这番新气象。”赵常顺笑了笑，一脸崇敬地道，“不要说奉天省城，就是整个奉天都是因兴帅而兴，还有今后整个东北，都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没有兴帅，哪来今天的奉天。”
奉天理工大学，叶重身穿便装，坐在一座亭子里。四周都是平整的草地。对面是前清华学校的校长周诒春。
“周校长，你的大驾还真是不好请啊。”叶重笑道。
“哪里，其实清华学校从根本上讲，主要还是有点偏向文科，奉天理工大学则完全是一所理工科大学。我是怕难以胜任。”周诒奉的脸色有些憔悴。他因为在清华学校力陈革新，大力主张修建图书馆，体育馆，大礼堂等建筑，花销不小，被一些北京教育界的著名人士向外交部控诉。这件事闹得周诒春筋疲力尽。周诒春虽然平时豁达，可这次动静太大，向外交部提出辞职，心里难免会有些委屈。光是图书馆一项上周诒春就支出了十多万的开销。比起现在民国其它大学图书馆普通不到两万的情况，确实是奢耻了些，但跟奉天比起来，又有所不如了。
“周校长看现在的奉天理工大学如何？”叶重问道。
“规格很高，很大气，能将奉天理工大学办成这样，王校长也是一个能人。”周诒春道。
“周校长可知奉天理工大学初期建设用了多少钱？”叶重笑了笑，然后又自问自答的说出了让周诒春目瞪口呆的数字，“前期投入450万元，现在每年追加的不下160万。”
“不就是在清华学校修了几栋建筑。这几年我虽然没有到北京去，不过对清华学校的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别人不信周校长，我相信。北京容不下，东北可以。以周校长的才华，若是就此离开教育界，也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
东北不乏能人，王永江虽然能力卓著，不过终究人力有限，眼下东北的摊子越铺越大，王永江身为叶重的大管家，也有些分身乏术。为了不影响到奉天理工大学，王永江向叶重推荐了周诒春。周诒春在管理学校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既能坚持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又能融入美国式学校管理模式的精髓。清华学校在外界被称为贵族学院，在后世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国内找不出一家能被公认为贵族学院的学校。而且毕业的学生确实有真本事。即便是王永江这个眼光挑剔的人，提起周诒春，也颇多赞誉。
周诒春有些心动了，两年前段祺瑞和黎元洪的府院之争，导致海外留学生经费欠缺，周诒春心急如焚，还是叶重给解决的问题。说起来周诒春也算欠叶重个人情。而且奉天理工大学一年160多万的经费，比起清华学校还要宽裕太多，完全可以让他大展手脚。
“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有个条件，还请兴帅务必答应。”周诒春道。
“周校长请讲。”
“我在学校推行的措施，到时候不得有人横加干涉。”周诒春道，显然他在清华学校受了不公待遇心里还是有气的。
“这要看是什么措施了。”叶重笑道，“周校长放心，如果是给学生添什么设备，或者扩建图书馆，体育馆建设之类的，设备的采买等流程自会有专人负责，与你这个大校长是不搭界的。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上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诒春舒了口气道。
“好，我等着周校长在奉天打造出一所贵族式的学院出来。奉天理工大学预留地十分充裕，学校要建什么，加什么科目进去，只要合理，学校都会考虑，虽然名字上是奉天理工，周校长要把文科加进去也可以，只要周校长教出来的学生合格。至于学校的经费，每年都会从东北财政收入中首先拨出预算。”叶重笑道。
“多谢兴帅的信任。”周诒春向叶重施了一礼道。
“兴帅，黄三德和司徒美堂快到了。”傅大野走到叶重身边小声道。
“大野，你安排两个人，带周校长去找王省长。交接一下大学的事务。”叶重道。
“是，兴帅。”
“不打扰兴帅了。”周诒春点头道，然后跟着傅大野派出的士兵，一起离去。
“前面亭子里便是兴帅。”赵常顺向黄三德和司徒美堂道。
“德翁，羡翁，等候多时了。”叶重笑着起身迎了过来。
“老朽见过兴帅。有劳兴帅久等了。”
“应该的，来，到亭子里坐吧。”叶重道，“整天呆在办公室也有些厌烦，就想偶尔换个环境，两位老先生莫嫌待慢了才是。”
“听徐先生说兴帅有意与美洲华侨展开商业上的合作？”司徒美堂到底比黄三德要性子急些，才寒喧了几句，便直奔主题。
“不错。”叶重向傅大野招了招手，傅大野适时地将两份文件递到了司徒美堂和黄三德身前的桌子上。
“这上面是未来三年内东北政府向美国商人采购的大宗物资，两位可以先过目一下。”
黄三德和司徒美堂拿起文件打开，开始看起来，越看越吃惊，这林林总总的物资加起来，还真达到了四五千万美元。其中只要有一少部分从美洲华侨手里过一下，也能让华侨们受益不少。其实现在的华侨并不像国内看上去的那么有钱，仍然有很多人在国外过得很苦，在遭受到种族歧视，政策上不对等的情况下，华侨们的每一份财富都是来之不易省吃俭用才省下来的。
黄三德和司徒美堂看完对视了一下，然后有些为难地道，“兴帅要的东西有不少，不过依美洲华侨恐怕没这个实力。”美洲洪门，大多还是干的一些比较低层次的活，机械制造方面的人才不能说没有，但自己能办起机械制造厂的还真是凤毛麟角。少数几个小厂，要吃下这份清单上的部分分额，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关系，美洲华人的工厂，东北政府会优先下订单过去。”叶重笑道，“正好我也要在美洲办一些工厂，到时候势必要雇佣相当数量的工人和技师。同样是办厂，我就不相信咱们中国人自己办厂，会比美国人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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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防敌协定
第211章防敌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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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咱们中国人说得黄三德和司徒美堂心里一暖。现在这种年头，真把这些华侨门当成自己人的地方督军还真没几个，大多都是向华侨们的钱看。
“而且订单上你们不用太担心，以奉天现在的工业规模，将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完全自给自足，势必依赖于外购。总不能白白让洋人把中间的差价给赚走了。至于工钱结算，一日一结如何？”叶重道。
“既然兴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朽要是再不答应，岂不是不识抬举了。”黄三德脸色一肃道。
“哈哈，好，来，咱们就以茶代酒，先干一杯，预祝合作愉快。”叶重端起身前的茶杯，和黄三德，司徒美堂的碰在一起。
“好，好，民国现在的督军哪个不是一听到华侨两字就两眼放光，只想要华侨的钱。像兴帅这样能华侨当自己人的，老巧还真没有碰到过。”司徒美堂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神情有点激动，和黄三德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向叶重行礼道，“兴帅，老朽代表美洲的华侨谢过兴帅了。”
叶重连忙起身回礼。
黄三德和司徒美堂与叶重碰面过后，并没有在奉天多呆，只歇了两天便匆匆返回北美。
“大哥，有了兴帅的支持，以后咱们华侨的日子算是好过不少了。”司徒美堂感慨地道。“兴帅年少有为，还不到28便成为东北巡阅使，热察和绥远也在兴帅治下。当真是权倾天下。以后指不定会走到哪一步。”
黄三德听司徒美堂说到这里忽然心里猛地一震，“对啊，兴帅现在才28，若是稳步发展下去，以东北现在的潜力，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未偿不能入主中央，说不定咱们致公堂转型成致公党一事，还要落在兴帅身上。”
“是啊，兴帅的实力比起关内的军阀，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哪怕是段祺瑞和冯国璋这样的巨头，也要逊色一筹，我也有些奇怪为何一直蛰伏在东北。不过大哥为何之前没有和兴帅提起此事？”司徒美堂问道。
“兴帅把咱们请到奉天来，是给华侨们送好处，我就算脸皮再厚，暂时也开不了这个口，哪能得寸进尺。”黄三德苦笑道，“还是等以后合作多了，再找机会和兴帅提上一提吧。”
“大哥说得是，一回生，二回熟嘛。”司徒美堂心情十分畅快地道。
“兴帅，孙中山宣布辞去大元帅一职，乘船离开广州了。”进屋的是文山，孙烈臣。
“离开广州了？他到哪里去了？”闭目养神的叶重睁开眼睛道。
“去了上海。这是今天孙中山的辞职电文。”文山将电报递给了叶重。
“顾吾国之大患，莫大于武人之争雄，南与北如一丘之貉。这个孙大元帅。”叶重拿起看了几眼，摇头笑道，“不过他也说得对，不管南方的军阀，还是北方的军阀，归根到底都是军阀。哪里会服从他一个没兵没将的文人。赞尧兄，伯力那边的情况可有眉目了？”
“卑职正要和兴帅说这件事。”孙烈臣道，“尼古拉柯拉特手下的几个军官已经把伯力的防线，重要防御设施都画出来了。第5师还有2天就可以抵达黑龙江边，短暂休整过后，随时可以渡江。”
“伯力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维埃政党真的这么快就扩散到伯力来了？”
“和苏维埃有点关系但不是很大，主要是尼古拉柯拉特克扣军响太狠了，这几年俄国在欧战中消耗太大，下面的士兵过得也很苦，再被苏维埃的几个人一煽动，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些天也陆续有俄国士兵从江对岸逃过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苏维埃并没有掌控住伯力的俄军。那些俄军分成了好几股，分别被平时的将领带着。各自为政。”
“也就是说要打伯力宜早就宜迟。”叶重考虑了一会，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做思想工作还是很有一套的，至于后来的斯大林在这方面更是发扬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时间若是拖得太久，难免不会被苏维埃拉去一批人。到时候袭击伯力就麻烦很多了。
“芝能兄，凌宵的人过去了没有？”
“已经过去了，另外还从海军部拉了一些人，接收了尼古拉柯拉特投过来的4艘炮舰，不过这四艘炮舰吨位最大的一艘有920多吨，还有2艘750吨的，最小的一艘也有380吨的排水量，因此人员仍然不足，还是留用了大半俄国的水兵。”文山回复道。“”
“嗯，这点我知道。”叶重点头道。光是那艘920多吨的炮舰若是人员满编就要一百四五十人，再加上另外三艘炮舰，都要四五百人了，人员上确实不足。也就不得不雇佣一些俄籍水兵了。
“兴帅，还有一件事得向你汇报一下。”文山道。
“什么事?”叶重问道。
文山道，“近日日本外务大臣本野在北京和中央政府签定了中日共同防敌协定，其中包括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协定和海军防敌协定。”
“协定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所谓的敌人就是苏维埃政权了，协定的主要内容是：中国与日本采取“共同防敌”的行动；日本在战争期间可以进驻中国境内；日军在中国境外作战时，中国应派兵声援；作战期间，两国互相供给军器和军需品。”
“岂有此理，中央怎么回事，此举不是等于将东北的主权主动出让给日本？日本人如果用出兵干涉俄国**的名义，假道伐虢趁击侵略我东北怎么办，虽然可能性小，但也不得不防。”孙烈臣眉头一皱道。“而且以日军的军纪，从我东北过境，难免会出现扰民的事。”
“列强沿中东路进击赤塔这条路怕是堵不住，英美也会提这样的要求。若是答应了英美，日本人自然也不可能拒绝。”叶重道，“日本人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若真是想在黑龙江生事，何锐的第一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日本若是真想侵吞俄国远东，所动用的军队肯定不会少，卑职担心光凭何锐的一个军，会不会有些势单力孤了。”孙烈臣有点担心地道，“日军毕竟不是俄军。况且兴帅新得吉林，吉林军还在整编遣散当中，不可没有军队驻守。”
“嗯，赞尧兄的担心不无道理。”叶重点头道，“何琪开的第3师暂时不用调回了，另外再把蓝天蔚新编的奉10师调到长春去，加上洮南的一个师，再加上黑龙江第一军，也足够了。”
“那日本人在协定中提到的军火和后勤上的供应呢？”文山问道。
“哈哈，日本人想得还真不错，军火，粮食自然都是有的，只要日本人肯出现钱买。”叶重笑道，“要不然，就让中央来给日本军供应好了，谁敢动我的东西，先问过我的东北军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也不必太担心，日本人若真是想侵占俄国远东，就不会和东北过不去的。舍难就易，眼下这种情形，还是俄国的远东比东北要好拿一点。对了，登陆海参威的列强军队最近有什么新的动向？”
“暂时还没有，不过以日本人的性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了。”文山道。“而且日本又加大了飞虎一式的采购量。在不停地催飞机制造厂。”
“战事将至嘛，装备些轰炸机，可以减少日军的伤亡，而且日本在一战中赚的钱比我们只多不少，采购几架飞机自然不在话下。只要他们肯给订金，想要多少就卖多少给他们，不过生产速度不用提高。日本人催日本人的，该怎么干活是飞机厂自己的事。”叶重冷笑一声，在一战中获利甚丰的日本人资本没地方释放，便总是鼓动段祺瑞用民国的主权抵押向日本人贷款。不过日本也只认为叶重卖了鞍山的钢铁，还有矿石赚了点钱，没想到叶重在国外的钢铁投机赚得一塌糊涂。
“是，兴帅。”文山笑道，“到现在为止，加上日本人和国内一些军阀的都接了40多架订单，飞机制造厂现在不仅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盈利不少了。”
说到这里叶重脸上也有了点笑意，以飞虎1式的售价，这次飞机制造厂也确实赚得不少。一架飞机两万多元的利润。价格高是高了些，但别人没地方去买，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
“对了，芝能兄呆会和军械处的萧迪打个招呼，让他注意一下飞机制造厂那边的情况。工厂营利固然重要，不过重心还是放在新式飞机，还有民用飞机的研发上。不要因为一点小钱就忘乎所以了。”叶重道。
“卑职会把话传到萧处长那里。”文山点头道。
“半年八十多万的利润，也只有兴帅才说是小钱了。”孙烈臣笑了起来。能达到这个营利标准的工厂，在整个东北，也是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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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龙江级驱逐舰
第212章龙江级驱逐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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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卑职见过兴帅”徐黑鸦做梦都想不到叶重会在葫芦岛迎接他。一时间激动得说话有点不利索。
“黑鸦，这几年辛苦了。”葫芦岛，海风拂面，叶重拍了拍徐黑鸦的肩膀。
“为兴帅效力，不敢言苦。”徐黑鸦道。
“虚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和雨昆的功劳足以载入史册。”叶重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咱们东北的新锐武器。”
光凭徐黑鸦，当然不足以让叶重从奉天城跑到葫芦岛来迎接，关键是由于这里的石油化工基础已经初步建设完成，还有造船厂自造的驱逐舰下水，才是叶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至于迎接徐黑鸦，是凑巧赶上。
警卫护卫着叶重徐黑鸦来到驱逐舰停泊的临时军用码头。
一艘长达将近百米的铁甲驱逐舰虽然体形上没有上万吨的货轮那样魁梧，不过泊在那里却有着一股莫大的震撼力。船上的士兵们，身着东北为水军特制的浅蓝色军装，整齐地站在码头，一直向甲板处延伸。在等候着叶重的检阅。
驱逐舰的四个烟卤显得格外的惹眼。
“卑职见过兴帅，请兴帅检阅”为首的上校舰长率领所有士兵向叶重齐齐行礼。
沈鸿烈，字成章，和凌宵一样，原来在参谋本部海军局任职，是派往欧洲海军观战团中的一员，沈鸿烈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直到确认东北自造的一艘驱逐舰快下水后，才被拉拢过来。
不过沈鸿烈也是有真本事的，有参加过欧洲海战的经历，并且在葫芦岛造船厂造舰的过程中，也作过一些非常有用的建议。在和凌宵以及另外几名海军军官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东北海军黑龙江舰队司令官。
“精气神还算可以。”叶重回过军礼后看着昂首挺胸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怎么样，这些天在东北呆得还算不错吧。”
“东北是一个全新的环境，卑职有信心在东北打造一支民国最强的海军出来。”沈鸿烈一板一眼地道。说话有些刚硬，很直接，也很有信心。
“听说你在欧洲海战中亲自上过阵？”叶重问道。
沈鸿烈脸上丝毫没有自得之色，“其实日德兰海战一过，欧洲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海战可言了，除了偶尔遇到德国的潜艇外，真正与同盟**舰交手的交数屈指可数。而且由于国力贫弱，参战的海军军官也被协约国安排在小吨位的驱逐舰和轻型巡洋舰之上。直到归国时为止，卑职也没有登上过协约国的重型巡洋舰过大型战列舰。”
这个沈鸿烈倒是个务实的人，一番交谈下来，叶重对沈鸿烈又高看了几分。
“既然成章在协约国的驱逐舰上呆过，依成章的目光来看，葫芦岛自造的这艘驱逐舰跟协约国的比起来，有何优劣之处。”叶重问道。
“总体上讲，这艘东北自造的驱逐舰和各列强现役的新型驱逐性在性能上已经相当接近了。英美日德等国驱逐舰，在速度，防御，攻击力待方面各有优劣，很难说哪一国的一定更强，只要战术发挥得好，都有取胜的可能。”沈鸿烈看着码头上的这艘崭新的军舰，眼光如同看一件奇珍一般。
“兴帅不妨先给这艘驱逐舰起个名吧。”
“本来是想建黑龙江江防舰队，这艘舰只就叫龙江号吧。”叶重略一沉吟便道。“日本人有峰风级，美国人有平甲板级，咱们的驱逐舰就从龙江级开始。”
“龙江号，龙江级。”沈鸿烈咀嚼着这个大气的名字，不由暗赞，外界都说叶重大字不识几个，不过能取出这名字却不像没读过书的人。“兴帅好立意。”
“龙江号动力锅炉用的是4座重油专烧锅炉，都是向美国进口的，其中两座主机马力达更是达到了36800马力，比现在各国列强的稍微逊色一点，不过也使驱逐舰的速度达到了满载时排水量1230吨，标准1120吨，续航力14节/3500海里。搭载燃料重油390吨，龙江号全长宽8.89米，吃水2.63米。”
“主炮为4座42倍径105MM舰炮，533MM三联装鱼雷发射管机关枪4具。战时可以搭载2到4具25MM机关炮，另外由于飞行器的兴起，驱逐舰上添加了单管75MM防空炮2座。还有反潜的深水炸弹投掷槽2座。”
“速度跟列强现役的驱逐舰差不多，4门主炮跟英美的口径不相上下，不过鱼雷的威力不如英美最新装备的600MM鱼雷发射器。跟日本人的峰风级比起来，航速稍高一点，鱼雷发射器多了2具，也比日舰多了防空火力，不过舰炮上，比起日军的127MM舰炮，威力要逊色了一些。”沈鸿烈如是评价道。“在舰只性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真要交战起来，主要还是看军舰指挥官和士兵的素质。”其实沈鸿烈不知道，日本人峰风级驱逐舰的实际速度远比外界公布的要高。
“只要没有落后现在列强太多就好。先在小舰只上与列强平齐，争取超越，大型舰只上以后再拉近距离。”叶重点头，这个沈鸿烈还真是专业，对于龙江号的优劣之处都烂熟于心。
虽然驱逐舰的建造主要是靠的俄国技师，但也是从东北的船厂出来的，这艘驱逐舰对于东北来说，是一个分水岭。而且驱逐舰的动力锅炉全都是烧重油的，而不像民国其它军舰都是清一色烧煤的。
“龙江号动力锅炉的技术掌握没有？”叶重问道。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船厂总办邵见宇道，“兴帅，由于以前都是用的烧煤的锅炉，由于起步比较晚，俄国技师在动力方面比起英美几国也要弱一些。现在对烧重油的锅炉还处在仿制阶段，要仿制出同样烧制重油的锅炉，估计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将石油提炼出的油料运用到战舰上，也是这几年才新兴的技术，技术上的进步都要积累起来的，叶重这个外行也急不来，能将重油锅炉成功的在龙江号运用上，对造船厂来说，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了。
叶重道，“造船厂的难处可以理解，不过战舰的动力技术至关重要，要多想点办法，对国外的先进技术，也要多注意，我看以后能不能想办法引进。后面三艘驱逐舰什么时候能下水？”
“造这种排水量一千多吨的龙江号，前段时间设计了很多次，又推倒重来，直到这艘定型，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之后，就可以三艘同时动工了，明年初就可以造好。”邵见宇笑道，“说起来，造龙江号，俄国技师确实出了大力的。还是兴帅有先进之明，对这些俄国技师妥善安质，并且连同他们大部分的家人都接到了这边。俄国技师干起活来，积极性也相当高。”
叶重微微一笑，尼古拉最艰苦的时期，甚至出现了一座城市连个面包都买不到的情况，白俄技师们以前在沙俄，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质供应也没办法完全保证，哪里能跟眼下在东北拿着高薪衣食无忧相比。而且沙俄改朝换代，白俄在俄国的统治已经成为过去式，对于现在俄国的归属感也没以前那么强烈，他们也怕因为干活不积极而被辞退，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
“这样一艘舰有多少人的编制？”叶重又向沈鸿烈问道。
沈鸿烈道，“龙江号设舰长中（少）校一人，航海长兼分队长大尉一人，枪炮官兼分队长大尉一人，水雷长兼分队长大尉一人，轮机长兼分队长大尉一人，其他中少尉军官5人，连同士官士兵共计152人。”
叶重对沈鸿烈的对答如流很是满意，暗中点了好几次头。登上龙江号，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摸了摸舰上的主炮，看着浩翰的蓝色海洋，不由有点感慨，花费了53万6千多元打造出来的龙江号，全舰满编也只有152人，日常烧油的费用，还有舰只的护养，加起来还真是花销不匪。要知道通辽兵工厂造枪成本并不高，有这53万的成本，造出来的步枪，都可以装备一个师了。怪不得后世二战中的日本在养了联合舰队之后，整个陆军的机械化程度并不高，海军实在是太烧钱了。
不过发展海军是必然，三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日子都是苦出来的，真等以后有钱了再发展海军，和列强之间的差距也就拉大了。有钱也买不回时间，以后的民国不应该是一个大陆型国家，应该有自己的海权。
“听凌宵说，成章交友比较广泛，是否认识精通潜艇的人？”叶重当然不会忘记这桩事。潜艇才是将来几十年内发展海军的主线。水面舰只是培养一些种子。
“潜艇？卑职的确认识一个叫李世甲的，以前就在伦敦电船制造厂研习驾驶潜艇。另外还在德国深造过。”沈鸿烈点头道。“他和卑职的关系倒是不错，现在李世甲很快要随林少将一起调到海参威的海军办事处，同列强干涉军一起行动。兴帅若真是想建潜艇部队，卑职有把握把他拉过来。”
“哈哈，好，只要他肯过来，我保证到时候会有潜艇给他开。”叶重放声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而且说不准到时候还是德国货。”
不理沈鸿烈地一脸惊诧，叶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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