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酱油归来
春暖花天的四月,方瑞结束了五年南漂的打酱油生涯。
在这个晨曦初露的清晨,方瑞背着硕大的背包,拖着特大号的行李箱,拽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在小台儿村的乡间小道上。路旁小草青青,枝头绿叶繁茂,久违的清新乡土气息扑鼻而来,一切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尤记五年前离乡时的情景,天色阴沉,淫雨斜飞,年少轻狂的自己不顾父母亲人的劝阻,执意冒着风雨而去。那年十七岁,离高考还差十个月,很青涩的花季,很苦涩的雨季。
很多人皆以为方瑞当年毅然缀学是因为厌学,只有老扁他们几个死党知道,成绩上游的方瑞突然决定南下,是追着她的步伐去的,为的是不让初恋的小苞蕾还没绽放成炫丽的花朵,就因为距离而凋凌。
去时成双成对,回时傲影孑然。
方瑞与她的故事,结果可想而知。
那段青涩甚至无知的情感,方瑞不愿再去回想。只记得在沿海地区五年的摸爬打滚,撞了东墙撞南墙,饱尝艰辛,饱受风雨,饱经沧桑。到今兜囊空空,斗志空空,除了看透人情,看透世故,得到的只是满身的心伤。
五年的时光,方瑞成熟了。
五年的时光,家乡也比以前有了不少的变化,有一部分的人家都推倒了旧的土砖屋,建上了新的平顶红砖房。有几户甚至还建起了贴磁片、上铝合金窗的小洋楼。
沿着那条弯弯曲曲、在小台儿村人观念中算是大路的小道一直往前走。
当那栋黑的瓦片,黄的土墙,木的房梁,土的地面,在毛爷爷年代建立的土砖房映入眼帘时,方瑞的心一下就像坠入了醋瓶,酸酸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方瑞的眼睛湿润了。
这就是方瑞家。
四十年前如此,二十二年前如此,五年前如此,今天仍然如此。
方瑞站在屋前的大柳树下,看着自家这幢垂垂老矣的房子,方瑞真的感到羞愧,为这个家,他几乎没有做过一毛钱的贡献。
抬着似灌铅的双腿,走到大门前,举手想叩门,手却顿在半空。离乡时豪言壮语回响在耳畔,然而出去整整五年却一事无成,方瑞真的自感无颜见父母。
“汪汪……汪汪……”一条全身毛发油光黑亮的大狼狗从屋院子那边一边吠叫一边飞速奔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警惕地敌视着方瑞。
“小黑?”看着小牛犊子健硕的大黑狼狗,方瑞刹时怔忡,脑中涌现出一个黑乎乎的毛绒绒小家伙。记忆中的小家伙名叫小黑,是方瑞从死党老扁家弄过来的。难道眼前的这只大黑狼狗,就是当年的小黑?是啊,都五年的光阴,小黑早该长大成狗了。
大黑狼狗听到‘小黑’这声呼唤,它顿时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怔愣表情,凑着鼻子在方瑞的身上嗅了嗅,眼中的敌意刹那间烟消云散,然后呜咽一声,粗黑的尾巴忽地就像上了发条似的,一个劲地左右摇晃,摇得那个欢快哦。
“小黑真的是你啊,呵呵,你也长这么大了。”果然是自己的小黑,方瑞欣慰地蹲下身,亲昵地抚摸着小黑的大黑头。
小黑就伸着舌头舔方瑞的手,又舔方瑞的脸,弄得方瑞一脸的唾沫星子。小黑直爽的热情让方瑞很感动,又很是吃不消,偏着脑袋避开小黑的舌头,轻斥,“小黑,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淘气。”
“呜呜……”方瑞不让小黑舔,小黑不乐意了,撒娇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抖了抖硕壮的身躯,它围着方瑞的行李转了一圈,闻了闻,又看了看方瑞,仿佛明白了方瑞的不好意思,用大头拱了拱方瑞,然后就拿前爪去扒堂屋大门。
大门被小黑拍得怦怦有声。
“小黑。”昏暗的屋里就响起一个中年妇女慈蔼的声音。
乍闻这声音,方瑞情难自禁地鼻子再酸,泪水差点没滴落下来,这一刻,什么无颜、什么不好意思,通通见TM的鬼去吧。没错,是母亲余英红的声音,只是相比较一个月前在电话里时,显得更加苍老了。
“妈。”方瑞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啪!”屋里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随之陷入沉寂。
世间亦静寂,时光之水在这一刻停止流逝。
过了不知多少,也许是一眨眼,或许又是一个世纪,“小瑞,是你吗?”屋里的余英红梦呓般地试着问了一句,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妈,是我。”方瑞强忍着鼻头的发酸,他的心也在颤抖。
“小瑞,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余英红不敢置信地哽咽着,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跑到堂屋里,猛地把大门打开,看到门前站立着的方瑞,余英红仿佛魔障了般定在原地,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方瑞,生怕一眨眼方瑞就消失了般,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思儿念儿五载,个中滋味心酸岂非常人所体味过,如今儿子突然就活生生地立于眼前,疑是梦镜又实为真,余英红哪能不喜极而泣。
“妈。”方瑞再轻唤了声,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再看着她斑白的双鬓,方瑞心中酸楚至极,但却强颜微笑。
“嗯。”泪水愈发汹涌,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余英红一面抹着泪,一面笑得合不扰嘴,满是关爱的目光在儿子身上一寸一寸地挪动,嘴里不停地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PS:老九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南漂整整七年,一直不尽如意,也算是阅尽艰辛了,写下这本《在乡村的悠闲生活》,不一定热血,不一定激清,但一定很充实……新书尚粉嫩,还期望着乡亲们顺手的推荐票票与收藏……
第二章 诡异的碧绿
走进屋子。
屋子里的模样与五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因为窗子面积小的原故,光线依然昏暗,还是当年母亲陪嫁过来的家具愈发陈旧,有好几样腿柱上都满是蛀虫眼。
屋子虽破旧,但它的每一角落,每一处空间都充满着温馨——家的温馨。方瑞想起了一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小瑞,傻站着干吗,快把东西放下来,妈给你倒杯茶。”余英红喜不自胜,拿过儿子手中的行李放到右边厢房里,顺手从碗柜里带了个杯子,提着炊壶倒了杯茶给方瑞。
“谢谢妈。”方瑞接过茶杯,习惯性地道了声谢,仰脖一饮而尽。
“你这傻孩子,妈给你倒杯茶你还道什么谢。”余英红乐呵呵的,她脸上的笑容估计就算是中个双色球的一等奖,她也不会有这么开心。方瑞明白,母亲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很久都没开心过了。
“昨晚坐了一宿的火车吧,也不提前跟妈说一声今天回来,妈也好有所准备嘛。你先去洗漱一下,妈给你下碗面条去。”
余英红说着,就准备到厨房去,方瑞叫住她问,“爸呢?”
“你爸在平阳。”
“在平阳干吗?”
“在工地上守材料。”余英红无奈地说道。
“那爸的脚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只怪当初没有到大医院去,在小医院耽误了,钱又没少花……唉,你爸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还好只是伤到腿……小瑞你也别放在心上。”余英红笑容一敛,喟然一叹,进了厨房。
骤然间,方瑞的心被深深的愧疚所包围着。
父亲方正平原本是个泥瓦匠,干的是砌砖盖瓦贴磁砖的活儿,几十年的磨砺锻造出一手高超的技艺,也算是个受人敬重的老师傅。可五年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亲火气攻心、心烦意乱,以至于父亲在市里的一处建筑上贴墙面砖时一个不留神,不慎从五六米的高空坠下。
好在天偌福人,父亲的身子摔在了一堆沙子上,性命倒是无虞,不过左腿却因磕撞到结实的地面而残废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在外面早就几近山穷水尽的方瑞一直都不敢回家。
“饿了吧,快吃面。”母亲很快就做好面条,用碗盛了端到方瑞跟前。
“嗯,谢谢妈。”葱香拌着面香扑鼻而来,方瑞远游的神思回归,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筷子,埋头就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余英红怜爱的看着儿子。
“妈你做的面太好吃了,儿子在梦里都想吃啊。”方瑞一边吞咽着面条,一面咕噜地说道。乡里人手工制的面,味道纯正。葱又是自家地里种的葱,葱香浓郁。再加上母亲的手艺,面条的味道真的没二话说。
吃着面条,方瑞就想起了在南方那些黑心工厂里用大锅熬出来的猪食都不如的饭菜,以及无良快餐店里价格昂贵却用下脚料般的原料做出来的饭菜。
地沟油,苏丹红,瘦肉精,染色馒头,甲醛白菜,农药袋红富土,等等太多太多,方瑞弄不清楚这五年自己到底被那些丧失良知的厂商荼毒了多少次,他只觉得身体的健康状况日渐差劲,甚至差点忘记家乡还有这么美好的味道……
鼻子酸酸的,怕忍不住落泪,方瑞赶紧收回千回百转的思绪,继续大块朵颐。
余英红一直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从儿子的神色衣着以及这吃相,余英红判断得出来儿子在外面的日子过得一定很艰辛,这让余英红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心酸,暗自转过身去偷偷抹泪。
一大菜碗面很快被方瑞干掉。
“妈再帮你盛一碗。”余英红伸手去拿吃完的碗。
“妈我吃饱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儿子帮你盛去。”方瑞对着母亲笑了笑,起身拿了空碗放回洗菜盆里,又取了个干净的碗帮母亲盛了碗面,拿了双筷子放到余英红跟前,“妈你快也吃吧,待会面粘到一起就不好吃了。”
……………………
陪着母亲聊了会儿天,轻描淡写地谈了这些年在外的经历。
方瑞有些倦了,强振精神陪母亲继续聊着,却被母亲体贴地赶去睡觉。
方瑞也没勉强,稍事洗漱进了卧室。
卧室除了墙面的石灰层脱落得比几年前更加彻底,雕花的窗户更加腐朽,其它的布置与当年并无多大变化,床头柜上的几张NBA球星海报也依然故在。
看着卧室熟悉的一切,凝视着那张睡了十几年的硬木板床,方瑞的思绪再次飞扬……沿海的世界,难民营般的集体宿舍,空间逼仄收费却昂贵还要共用WC的出租屋,工地旁边噪音嘈杂的涵通管洞,冰凉地下人行通道的阴冷潮湿,这些曾经陪伴自己渡过一个又一个孤寂夜晚的地方……
一幕一幕,幻灯片般掠过方瑞的脑海,又是一阵酸楚的往事追忆。
窗外的日头渐渐高升,温煦的朝阳射进屋里,照在方瑞身上暖阳阳的。方瑞脱掉衣裤躺在床上,刚想闭上眼睛,忽地感到一丝赤青的光芒在眼前闪过,转瞬即逝。阳光怎么会是赤青色的?方瑞以为是太过困顿而产生幻觉,并也不以为意。
因为坐火车通宵未眠,很快就酣然入睡。
在自己家里就是不一样,这一觉方瑞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方瑞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残阳西斜。
刚翻身起床,方瑞又看到了那丝赤青的光芒,仍然是惊鸿一现。
睡了一觉,方瑞的精神劲头足了很多,刚刚的赤青光芒他看得清清楚楚,并非幻觉,这让他心生疑惑。有心探个究竟,于是方瑞循着赤青光芒逝过的轨迹,试图捕捉其源头。
很快方瑞的目光定格在卧室左侧的墙面上。
左侧墙面的石灰层脱落不久,土墙的颜色还是黄灰色的,可中间有一小块却是碧绿色的,这事情透着古怪。方瑞走近一看,发现碧绿这片呈正方形,边长约十五公分,它看上去像是被镶嵌在一方土砖之中。
手指触上碧绿这一片,清凉而温润,手感非常的舒服。方瑞忍不住轻轻地用手指抚拭着,忽感觉指腹一痛,却是碧绿面上不知何时突起一小块锋利的东西,正是它划破了方瑞的手指。
殷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
方瑞连忙捏住伤口。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方瑞如何用力捏住伤口,血液兀自汩汩冒出。而且血液从伤口涌出后,并没有按照地球万有引力的规律滴落地上,而是升腾到半空,化作一片血雾,然后竟往碧绿面上附去,最后被碧绿面吸收进去。
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
血雾持续不间地形成。
碧绿面亦不停地吸收着血雾。
血液兀自涌出,事情愈发诡异,方瑞惊呆了。
很快,跟前墙壁上的碧绿面变得越来越碧绿,通透晶莹的绿色就像清澈的水面,方瑞看到了其下面的东西——这是一副画,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田原画。有山,有水,有田,有原野,有各种各样的植物,动物。画面很谐调,很美,很生动……画上的它们,生机盎然,就像活着的一般。
好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方瑞看得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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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绿色未来
血滴,血雾,被吸收。
这种情形约摸持续了两分钟,终于一缕赤青的光芒从碧绿面上放射出来,就是刚刚方瑞看到过的那种光芒,只是这一缕更强更明亮,仅一缕它就刺得方瑞眼睛生疼。方瑞很想看看后续还会发生什么,于是强行睁着眼睛。
随着血雾不断地被碧绿面所吸收,赤青的光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随即整间卧室里都充斥着炫目刺眼的赤青色。到此刻方瑞想不闭眼都不行了,强烈的光芒刺得他根本就睁不开眼来。
赤光亮度骤然达到极致。
转眼间突然又暗了下去,房间似乎从来都是这么昏暗的。方瑞感觉眼睛不受压抑了,睁眼一看,恰好看到碧绿面神奇地从墙壁上剥离出来。原来它就是一个面,一张薄薄的碧绿色的纸张一般。
怔愣地看着,方瑞还来不及思考,就只见那碧绿面忽地化为一道箭矢,它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方瑞手指的伤口就钻进了方瑞的体内。
指腹伤口的血流霎时间止住,伤口眨眼间就愈合,伤痕都未留一道。光芒箭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方瑞的臂、肩、颈,一路达到方瑞的头部。达到头部的那一刻,方瑞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在床上。
不知是梦中,是幻境,还是搞其它什么玄虚,方瑞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大很大,但却很荒凉,荒凉得让人心寒,让人胆战。田土是荒芜的,山坡是光秃秃的,河塘是干涸的,就连天空都是阴霾霾的,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方瑞愣在原地,左看右看,不知所措。
看了半晌,方瑞也缓过神来,他决定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至于要找什么,方瑞也不知道。
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方瑞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根据判断,应该是牛的骨架。一路往前,还有多具骨架。
当翻过一座山坡时,方瑞惊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因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骨架,它们挤在一起,堆成一堆,其中有鸡鸭鹅鸟、猪牛马羊等禽畜的骨架,还有各种方瑞判断不出来的其它动物的骨架。在低洼坑道之中,亦处处是各种鱼类的骨架……
方瑞彻底惊呆了,他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半步,可他发现自己的双腿与双眼都不受控制,它们执行着与自己意念相反的命令。
方瑞在这个阴森森死气沉沉的天地间,一路走了不知多远,方瑞没看到任何有半点生命迹象的东西。方瑞何曾见过恐怖如斯的景象,他想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至于所有的生物全部灭绝,难道真的是世界末日来临吗?
方瑞又奇异,这么多的骨架,怎么就没有一具人类的骨架呢?难道这里不属于地球吗?可怎么又会有鸡鸭牛羊等地球动物的尸骨呢?
这时脑中铛的一声,紧接着,一个比天籁仙音般甜美的声音响起,“用户系统安装完毕。”
什么东东?方瑞还没反应过来,脑中又是一阵嗞嗞嗞零线跟火线亲密接触的声音,天籁仙音再度响起,“系统启动完毕,用户请用意识选择是与否将系统与意识连为一体,不选择就是默认系统程序自定义的是。”
天籁仙音似就在耳畔,又似来自遥远的未来,这太诡异,太玄幻啊,方瑞如何弄得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系统?什么系统?它安装在哪里?
“系统名为绿色未来,绿色未来安装于用户的神识之中。”天籁仙音解释道,显然方瑞没有作声,系统便默认了是的选择,于是方瑞的意识与系统连为一体了,系统便能够读到他的意识思想。
“你是说,我的神识里被你安装了一个叫做绿色未来的系统?”惊愕了老半天,看过不少网络玄幻异能小说的方瑞,总算开始想明白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你的神识里安装系统是对的,但非我所安装,因为我本身就是系统的一部分。”
“那是谁安装的?”
“系统自动安装。”
“系统来自哪里?又是干什么的?”
天籁仙音开始讲述关于绿色未来的由来:
“时间进入到公元一万五千年,一直控制得很好的人类数量突然呈直线向上地增长起来,人们不得不毁坏所剩不多的农田、山脉与森林,甚至填湖造地,建上一座座高楼大厦,以至于世界秀丽的自然风光越来越少,种植农作物、养殖肉类动物的地方亦越来越少。”
“人口继续暴增,到公元两万年时,终于地球所有的陆地湖泊河流都变成钢筋水泥的丛林,人类永远的失去了绝美的大自然,而且人类的食品再也无法自然生长出来,只能通过化学途径生产加工。”
“人类恐慌,焦虑,所幸的是科学家们利用超高科技,研发出了虚幻的自然空间,就是现在安装于你神识中的绿色未来系统……这种自然空间问世有两大意义,一个是解决人类对天然食物的需求,另一个就是人类腻味拥挤不堪、空气稀薄的地球生活时,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精神家园。”
听着天籁甜音的讲述,方瑞惊得嘴巴半天都没合拢——来自公元两万年的绿色未来系统,可以解决人类对天然食物的需求,还可以是一个不错的精神家园?这也太牛叉太神幻了吧,怎么感觉就像在听神话似的?
天籁仙音没理会他,继续娓娓道来:
“科学家们虽然发明了绿色未来系统,它也没有辜负天下人类的期望,它给人类提供了纯天然无污染的食物,又给人类提供了美好的精神休憩家园,可这样一来,反而加剧了人类数量的激增。终有一天,地球不堪人类无休止的摄取与破坏,不堪负累的她终于崩溃了。”
“至于系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也不清楚,因为那时我的载体已逝,我便无法运转,自也无法知道获知外界的一切。”
方瑞听得渐渐明白了七七八八,这系统敢情像小说中所写的,是穿越过来了,“只是系统是怎么进入我的神识的?眼下我所在的又是哪里?这白骨森森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鬼地方?”方瑞满腹的疑问。
天籁仙音声音依旧甜美地说:
“系统来到这个时代,因为没有载体,处于休眠状态中。这时系统要找到新的载体,就需要获取载体的意味生命的血液,才能复苏,然后溯着血源进入载体……也是来到这个时代多年未找寻到载体,绿色未来空间无法与外界联系,获取空气等各种必须元素,是以导致空间中的生物全部死亡,也就是你眼下所看到的景象。”
“这种景象,其实也是N万年后地球的景象,不过地球上的尸骨不是动物的尸骨,而是真真实实人类的尸骨。”说到这里天籁仙音顿了下,“用户你现在所处在的就是绿色未来的空间当中,用户想离开只需要闭上眼眸,用意识传达你要离开的命令即可……”
方瑞急了,因为他的眼睛不受意念控制,根本就闭不上啊,如果一直闭不上,那岂非一直要傻傻地待在这死气沉沉的空间里。
天籁仙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笑了笑道,“用户无须焦躁,其实你此刻所看到的,只是空间的过去,也可以说是一种幻像。幻像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它会自然地消失,到时用户也就可以随意开闭系统了。”
第四章 废柴空间
系统?
幻像?
使命?
方瑞猛然惊醒。
一摸额头冷汗涔涔。
方瑞呆坐在床头,脑中翻腾着刚刚脑海中出现的一切,那甜美的声音,那恐惧的画面,它们俱是如此的真实。可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呢?
方瑞难以置信。
低头去看手指的指腹,没有伤口,没有流过血的痕迹。再去看墙壁,也没有那诡异的碧绿面。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境?方瑞想起来了,刚刚脑海中的场面里这两样不是都没有了吗?那么通过这两样根本就无法佐证什么。
方瑞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方瑞忙试着用意识传递开启系统的信息,紧张地期待着脑中的反应。
嘀的一声,天籁仙音响起:
“欢迎进入绿色未来系统。”
方瑞愣住了,天哪,这是真的?自己的神识中果然被安装了来自世界末日的什么绿色未来系统?方瑞掐了掐自己腰侧,痛,生生的痛!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方瑞性子稳健,心里虽是欣喜若狂,表面也没流露几分出来。心想,或许是自己二十几载窝窝囊囊的,又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上天垂青于自己吧。只是这绿色未来系统怎么使用,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绿色未来有三大功能,一为种植,二为养殖,三为精神家园,不过眼下,系统可以运转,只是空间却无法使用。”方瑞的意识已与系统联为一体,只要系统一开启,便能够读到方瑞的心思,天籁仙音解释道。
“系统可以运转,空间却无法使用?这是为什么?”方瑞解不懂了,那岂非白瞎了这貌似很牛B的绿色未来?
“用户可记否那白骨森森的场面?原本系统的能量值已然达到数以万亿计,可就是因为这场灭顶之灾的发生,能量值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现在系统的能量值是负一百万。而系统的运转依托的是载体的神识,与能量值无关,但空间的使用却与之息息相关。”
“靠!光系统运转有什么用,关键是空间要能用啊!现在能量值都负这么多了,还搞个毛啊。”方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颓丧地坐在床沿边上,本以为捡了个宝呢,谁知是个废物。
“用户无需灰心,系统能量值只要回到起点,也就是回到零,用户也就可以正常使用空间功能了。”
“那要怎样才能把能量值回到零?”听这么一说,方瑞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用户多从事农蓄业方面的劳作,这样可以增加能量值。”
“就这么简单?那我干一天的农活,能涨多少能量值?”敢情这绿色未来是要让自己做个实实在在的农民啊,也好,左右户口本上自己也是农民的身份,在外面又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是该脚踏实地地做些事情了。
“这个不确定……还有用户所做事情的结果也关乎能量值的增长。比如,用户种了几分菜地,这块菜地的菜收成如何?又如,用户育养了些鸡鸭,这些鸡鸭成活率怎么样,长得怎么样,肉质怎么样?”
系统的话让方瑞起伏波动的心渐渐平静,暗忖,自己好好的做点事情,养点什么的,看看系统能量值增长情况怎么样,如果增速缓慢,系统空间开启无望,那就当绿色未来不存在好了。而且父亲在市里守材料,母亲一个人在家里伺弄着庄稼田地也挺辛苦的,不管有无这绿色未来系统,自己也理因做些实事。
想着方瑞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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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乡村之夜
方瑞用意识关闭系统,走出卧室。
屋外,慵懒的残阳摇摇晃晃地往山下坠落。
乡村的落日无疑是美丽的,那金色的余晖穿过云霞,洒在树梢,洒要叶面,洒在水上,洒在田野中,给万物镀上了一层炫目的金边。
原野里不时传来大水牯压着嗓子嘶鸣的声音,显然是被农夫牵着鼻子走在回栏的路上,大水牯留恋原野中的青叶绿草,以嘶鸣表达心中的不爽快。偶尔又夹杂着大山羊撒欢嘶叫的咪咪声,这时就会引起一阵子的狗吠。
一只狗叫嚷起来,就会引起村子里其它一部分的狗莫名其妙乱吠一通。再有就是母亲呼唤贪玩的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这类声音尤为独特与亲切,他最能勾起半大青年们的儿时记忆,方瑞就有些失神了。
乡村的黄昏,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分。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种热闹逐渐消去。
一弯刀月悄然冒出,朦胧的月色笼罩着小台儿村。
乡村春季的夜也很热闹,水田池塘里的青蛙们争先恐后,不停地鸣叫。地里的蛐蛐儿、蟋蟀儿等各种虫类也不断地嘶吼上一阵。还有谁家关在院子里奈不住寂寞的狗偶尔也会吠个几嗓子。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首生动的乡村夜之曲。
同母亲吃过丰盛的晚饭,方瑞搬了条竹椅坐在屋前的水泥坪里的大柳树下,什么都不做,就感受着这阔别五年之久的家乡之夜。
对比着大都会里夜晚的霓虹闪烁,人疯车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回想着五载的沿海生活,方瑞第一次讶然发现,家乡的夜虽喧闹,但这种热闹恰恰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静谧感,其又处处透露着勃勃的生机,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
而同样热闹的都会之夜,却与乡村之夜截然相反,都会之夜功利,浮躁,表面热闹,内里却是死气沉沉。如果说乡村之夜是一股潺潺流动的山间溪水,那都会之夜就是一池发黄发黑的死水。
方瑞站直身子,凉爽的晚风习习吹来,吹在身上叫人心旷神怡。吸一口乡村新鲜的空气,再大力吐出积沉心底的烦闷,顿觉如在炎炎夏日里吃了根绿豆儿冰棒似的,浑身舒畅。
“瑞子,干吗呢?”母亲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没干吗,妈你没看电视啊。”方瑞转过身,看着母亲。
“妈怕你闷,过来跟你说说话。”母亲余英红走过来,跟儿子并肩站立,她发现儿子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余英红脸上露出几许笑意,五年不见,儿子真的长大了。
方瑞朝母亲笑笑,余英红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方瑞清楚母亲想说什么,天下父母心,谁人父母不希望儿女有份好的工作,过上安逸稳定的生活?方瑞主动说道,“妈你是想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吧。”
余英红轻声一笑,算是默认。
方瑞突然说道,“如果你儿子想跟你们一样,做一辈子的农民,你们同意吗?”
在沿海逛荡了五年,初恋夭折,受尽白眼,饱尝艰辛,又无甚所获,方瑞对大城市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留恋。现在他只想摒弃那些缥缈不切实际的所谓梦想,踏踏实实地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脑中不是有什么绿色未来系统吗?虽然现在有等于无,也要试它一试吗。
余英红目光透着深沉的睿智,一闪不闪地看着儿子,“你觉得做农民与做其它的事情,比如做政府公务员,做高校教师,做企业工人,或做一个普通的打工仔,甚至做一个清洁工,等等,有区别吗?”
母亲的问题问得很突兀很尖锐,方瑞一时无法回答。下意识里他认为当然是有区别的,职位不一样,收入不一样,社会地位就迥然不同。就像自己在沿海那五年,就因为没学历,没能力,没关系,导致没好工作,没钱没地位,所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可那些有钱有关系的人呢,他们穿金戴银,出入毫车,到哪里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看上去多光鲜啊。
两者还需要比吗!答案显而易见。
可潜意识里方瑞觉得这种认知又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种不妥在哪里呢?
余英红笑了笑,她的笑容里透着慈祥的母爱。
“耕地的农民也好,做大生意的商人也罢,还是身为国家的领导人,不论何种职业的人,他们并不会因为职务不同,收入不同,身份不同,而分出高低贵贱,人与人永远都是平等的。或许别人会笑话我所说的是阿Q精神,但在妈的心里,不管儿子做什么,将来成为什么,他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都是妈的儿子。”
儿子离乡的五年时间里,丈夫腿受伤的那段时间,余英红想得很透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康快乐更重要的事情呢?答案当然是,没有!即如此,那儿子是什么、做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心,他幸福,就好。
开明的话语,包含着无可替代的浓浓母爱,方瑞感动其中。之后方瑞把想先在家里干一段时间农活,并尝试着搞些种植养殖的事情与母亲说了,余英红欣然赞同,说只要你真心想做,妈全力支持你。
蛙鸣,虫叫,狗吠,夜依然热闹。望着天际的零星几点星辰,方瑞心潮起伏,久久不静。明天,旭日升起,一切的一切,即将重新开始……
PS:这是一本平实而又清新的乡土小说,真的,老九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希望乡亲们能够多多支持老九,票票啊收藏啊,能够给的就给一些吧……
第6章给你介绍个妹子
春未的清晨,老早就大天光了。
乡里人有早起做事的习惯,方瑞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
早餐拌着咸菜,喝了两碗大米绿豆粥。
现在正是春耕时期,田犁好了,秧田里的秧苗都七八寸长了,下一步就是插田了。
方瑞挑着长筒簸箕跟在母亲的身后,往秧田里而去。小黑晃着个大尾巴,这条小路上跑跑,那条田埂上窜窜,追追小虫,赶赶青蛙,不时在方瑞与余英红的身上蹭上一蹭撒撒娇,欢乐而悠游。
晨风拂面,让人很是惬意。
行在田原间,已经有很多的村民在扯秧插田了。
路经一丘水田时,田里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好插完一扎秧,抬头看到余英红,便笑着朝余英红打招呼,“英红嫂子,去扯秧插田啊。”
“是啊,秀花妹子,你也趁早插田哩。”妇女也是小台儿村的,叫刘秀花,余英红跟她平时很是聊得来。
第六章 给你介绍个妹子
春未的清晨,老早就大天光了。
乡里人有早起做事的习惯,方瑞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
早餐拌着咸菜,喝了两碗大米绿豆粥。
现在正是春耕时期,田犁好了,秧田里的秧苗都七八寸长了,下一步就是插田了。
方瑞挑着长筒簸箕跟在母亲的身后,往秧田里而去。小黑晃着个大尾巴,这条小路上跑跑,那条田埂上窜窜,追追小虫,赶赶青蛙,不时在方瑞与余英红的身上蹭上一蹭撒撒娇,欢乐而悠游。
晨风拂面,让人很是惬意。
行在田原间,已经有很多的村民在扯秧插田了。
路经一丘水田时,田里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好插完一扎秧,抬头看到余英红,便笑着朝余英红打招呼,“英红嫂子,去扯秧插田啊。”
“是啊,秀花妹子,你也趁早插田哩。”妇女也是小台儿村的,叫刘秀花,余英红跟她平时很是聊得来。
刘秀花嗯了声,目光落在方瑞身上,“咦,英红嫂子,这是你家伢崽小瑞吧,几时回来的?”
余英红笑着点头道,“是我家小瑞呢,昨早上回来的。”
刘秀花走近一些,双眼从方瑞的脚扫到头,又从头扫到脚,来来回回扫了几遍,双手在田水里搓了搓,洗掉手上的泥巴,又在衣服上擦干净,颇有些风情地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笑眯眯地对方瑞道,“小瑞出去有五年了吧,好家伙,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帅小伙一个啊。”
方瑞淡然看着卖弄的刘秀花,并不言语。刘秀花见方瑞不搭自己的话,以为他害羞,媚眼一挑,偏头又对余英红道,“哎对了,英红嫂子,你家小瑞给你带了个媳妇回来没有?”
“没呢。”余英红道,前几次在地里锄草时跟刘秀花聊天,刘秀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等方瑞回来要给他介绍个妹子,余英红点头说好,说只要儿子回来他愿意跟你看去就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平阳乡下就是这么回事,只要没读书了,十七**的妹子伢子,相亲看对象、定婚造孩子皆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方瑞都二十二了,刘秀花说给他介绍个姑娘,这事稀松平常得紧。
“过段时间我带他去看一个。”刘秀花瞟了眼方瑞,认真地说。
“那麻烦你上心了,不过就我家这条件,恐怕没人看得上小瑞哦。”余英红苦笑道,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乡里人虽然良善淳朴,但很实在。别墅豪车、银行多少位数的存款,这些扯淡的无理要求她们不求,不过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她们还是要看的。
方瑞家的条件的确摆不上台面,家里新房子没一栋,父母又都是死农民,父亲方正平现在又成了三级残废,而方瑞本身更是一没学历二没啥子本事。
“英红嫂子你别自己小看自己,小瑞的条件好着啦,光这标标致致的模样儿,保准一看一个中!”刘秀花这话不假,但太过绝对,方瑞的外表的确够份,然而即使相亲的女孩中了他,女方的父母肯定也会再三考虑的。
“呵呵,那秀花妹子就劳你费心了,有合适的你尽管带我家小瑞去看就是。”别人一番好心,可不能拂了她的意,儿子去看就看呗,中不中反正也不亏什么。
“嫂子这事光你说了不算,我还得问问你家小瑞。”刘秀花对余英红说完,看向方瑞,“小瑞,婶等忙完田里的活了,带你去看个妹子,中不?”
方瑞对家乡传统的相亲,虽未亲身经历却也耳闻目睹不少,方瑞对此还是有些兴趣的,但刘秀花问的这问题不好回答啊,乡里人总归比较传统矜持,说好呢,会被取笑,长大了,是该想堂客了哦!说不好呢,会说你做作,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那方面不正常,忸忸怩怩的干吗嘛。
方瑞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淡然一笑,往前走去。
在沿海晃荡了五年,从事过方方面面的行业,见识过各式各样漂泊在外的女性她们不羁的生活姿态,说实话,方瑞打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家乡找的,不为其它,家乡的女孩勤劳本分,又容易知根知底。
方瑞划算着,相亲这事,别人若热心介绍就先看着呗,能中就中,不中也不勉强,就当积攒经验与阅历好了,反正上门去看妹子又不要收费。
一路向秧田走去,老妈问方瑞去看妹子的事情。在老妈面前没什么好腼腆的,方瑞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妈说了。
余英红其实对方瑞看妹子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怕女方看不上儿子,被拒绝得多了后伤了儿子自尊,会让儿子变得内向自卑。听到方瑞这么讲,余英红放了心,“就按你想的办,成则成,不成也无所谓,这两年咱们一家努把力,把房子建起来,到时这事就好弄多了。”
第七章 两个城里女孩
绿油油的秧田里。
秧苗被分成一厢一厢。
母子俩弯着腰扯着秧苗。
余英红扯秧的速度没得说,方瑞起初速度很慢,毕竟好几年没干过农活了,一段时间的熟练后,速度也赶了上来,到日上三竿时,母子俩扯了满满两担秧苗。
挑着秧往河边的田里走去。
来到田边,这秧不能乱往田里放一通,要一扎扎地往田里丢,而且要估计着隔一定的距离丢一扎,到时候插完了手里的秧,就不要跑来跑去的拿秧,直接身边就有得拿,这样省时又省力。
抛洒完秧,就正式插秧了。
插秧看似简单,也有些门道在里面。
拆开一扎秧苗,左手握住一部分,剩下地丢到身后不远处。
左手分出个七八根秧苗,用右手拇指捏住,五指配合着朝下往泥巴里一插。
插入泥巴的深度也有些讲究。插早稻秧苗是宁可插牢、不可插浮。插牢即深入泥巴中,插浮就是沾入泥面就可以了。插晚稻秧苗跟早稻恰好相反,是宁可插浮、不可插牢。
母子俩分别从田的两侧进行,五分的一丘田,到十二点钟时还有半分田没插上,方瑞让老妈先回家弄饭吃,自己插完就马上回来。余英红叮嘱儿子过一个小时不管插完没插完,都要准时回家吃饭。
余英红挑着簸箕就回去了。
方瑞花了四十多分钟把剩下的半分田插完,草草地在河边洗了下手脚,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迫不急待地开启了系统,连忙用意识发问,“请问美女,现在能量值是多少?”
“现在绿色未来的能量值为负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五十。”甜美声音第一时间回答,“补充一句,系统对能量值的计算,是即时的。”
“天哪,我插了老半天秧,才增长这点能量值?”方瑞眼睛睁得很大,心情很是郁闷,麻皮的,干半天活才五十能量值?那干满一天不就是一百能量值,一百万除以一百,等于一万。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万天相当于二十七年还要多几个月。也就是说,自己天天劳作也要二十七年多才能把系统能量值的债还完!到那时自己都年近半百了,不准膝下都儿孙满堂了,还搞个毛啊。
对绿色未来再一次失望,方瑞愤愤地关了系统。
挑了簸箕准备回家去时,一声声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方瑞循声望去,看到河下流处河边的空旷草地上有两名女孩子正在追逐嬉戏。
方瑞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忍不住放下簸箕,不远不近地看着。
两女孩其中一人一身素白,青丝披肩,身材修长丰腴,给人一种纯洁无暇的感觉,好似那初出水的莲花一般。另外一人则是一身火红,包括波浪卷的头发也是火红色的,她的身材健美匀称,给人一种极富张力的热情,恰如那火红带刺的玫瑰。
两名女孩都长得漂亮,衣着打扮皆不俗,亦很有气质,可以判断两人应该是从平阳城里到乡下来游玩散心的。小台儿村的景致不错,有田有土,有草有木,有水有塘,还有河流跟山脉,那风景与空气是没二话说,所以一到节假日的时候,不少的城里人都会选择到这里来玩玩走走。
“小凤姐,你看这朵花插在你头上肯定漂亮,我帮你插上去看看。”火红女孩摘了朵菊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嬉笑着往洁白女孩头上捣鼓。
“荣荣你又摘花了,你算一算今天你一共糟蹋了多少,你要是还摘的话,下次我就不跟你出来玩了。”叫小凤的女孩退后一步,避开火红女孩的嬉闹,轻声娇斥。
“我不是看这花漂亮,跟小凤姐你很般配才摘的吗,你不准我摘我不摘就是了吗。”荣荣掷掉手中的小花,缠上小凤的臂膀,撒起娇来,看得出来她有些怵小凤。
“咱们来这里是呼吸新鲜空气,放舒心情的,这花花草草多可爱多好看啊,也就只有你这么残忍的人才忍心下手。”小凤装作不悦地板着脸,继续说教。
“我的好姐姐,求求你别说了,妹妹今后对你唯命是从还不行吗。”荣荣听小凤的说教耳朵都起茧了,她噘着嘴,缠着小凤的臂膊更紧了,有意无意地还往峰峦侧面蹭,嬉嬉一笑,“小凤姐,好有弹性哦。”
“什么好有弹性啊。”小凤没意识到自己被吃豆腐了。
“还能是哪里,咪咪啊。”荣荣俏丽的脸蛋上流露出坏坏的笑意,拿手肘稍微重力撞了撞侧峰,顿时峰峦波动。
“你这鬼丫头,我跟你玩不到一块,你一个人玩吧。”竟然被荣荣给调戏了,小凤俏脸一红,甩开荣荣的手,转身迈着莲步往河上流就走。荣荣追着去拉住她,一边追一边连声求饶,“不闹了,好姐姐,你别走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
“才不再跟你玩呢。”小凤轻嗔薄怒地道。
两女一前一后地往方瑞这边走来,方瑞脑中尽是适才小凤山峰被撞、波澜起伏的一幕,他还沉浸在幻想的海洋中,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小凤猛然瞅见方瑞,愣了下,想起刚刚荣荣对自己那处的举止与言戏都被这个陌生的男生所见闻,不禁霞飞双颊,好不羞赧。
“我,只是打酱油,路过而已。”方瑞见小凤如此娇羞,有些不好意思,忙辩解道,只是他这话怎么听怎么有欲盖弥彰之嫌。
小凤焉能听不出来,她的脸更红了,就像熟透的大苹果,悄悄暼了方瑞一眼,见方瑞身上虽然泥污连带的,肩上还挑着担簸箕,可却身形壮实,剑眉如墨,星眸皓齿,长相不耐。小凤情不自禁地去正视方瑞,想瞅个真切,结果撞上方瑞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双眼。
两人的目光火星撞地球。
方瑞在外历练五年,脸皮不薄,他倒是没咋的。可相对单纯的小凤就不行了,她就像偷嘴的小孩被抓了个正着,脸嗖地红到脖子根,芳心咯噔一下,连忙低着螓首匆匆地走了过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荣荣可没那么客气了,怒目瞪着方瑞。
荣荣的呵斥吓了方瑞一跳,方瑞回过神来,稳住略为慌乱的心,朝荣荣微微一笑,定睛一刹不刹地看着她,佯装真诚地说道,“呵呵,美女倒是看过不少,不过像这么美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是吗?”荣荣故作不悦,心里却美孜孜的。
“由衷之言!”方瑞拍着胸脯说。
“嬉嬉,算你有眼。”荣荣得瑟地翘起了骄傲的小尾巴,她对方瑞的表现很满意,真没看出来这乡下摔锅锅这么识相,嘴巴能这么甜,真想抱着他啵一个。
哪知那乡下摔锅锅剑眉一挑,嘴角还露出丝狡笑,挑着簸箕径自就往前走,走了十来米,回过头来对还在沾沾自喜的荣荣忽地就来了这么一句,“我说的不是你,是她。”
说完还往小凤窈窕的背影呶了呶了嘴,然后挑着担子小跑着去了。
荣荣闻言还没明白乡下摔锅锅所言的意思,反应过来后她气得七窍直冒烟,想追上去揍方瑞一顿,可方瑞溜得比兔子还快,他人早已飘然到了百米之外,荣荣看着方瑞还在迅速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别让我撞见你,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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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党老扁
接下来的两天,起早摸黑都是插田。
这两天方瑞没再看到小凤与荣荣的身影,这让方瑞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方瑞觉得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城里女孩对自己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晶亮璀璨得让人目眩神迷,但却似乎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故此失落,微不足道兮。
真正让方瑞失落的是绿色未来。
辛辛苦苦整整三天,这个牛皮哄哄、号称来自N万年后的超级空间系统的能量值仅仅里增长了三百二十多。系统欠债整整一百万,三天时间才抵消掉三百二十多,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还得清啊!虽然方瑞早就算了笔帐,又有了心理准备,可残酷的现实还是让他要抓狂。
系统等于虚无,日子还得继续。
家里的责任田还有七分多没插完,接着插呗。
这天老妈去镇上买化肥去了,方瑞独自一人下田。
扯了秧苗,抛完插田。
方瑞现在的速度绝对是大师级的,只要看过他插秧的乡亲邻里都夸他是把做事的好手。
方瑞边往后退边一茬一茬地插着秧,把田插完近一半时,一直在田埂边撵蜻蜓逗小虫的小黑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地窜起,然后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地仰天嗥叫了几嗓子,接着朝着家的方向就奔去。
方瑞猜到是老妈来了,也确实是老妈来插秧了。只是奇怪的是,小黑跑到老妈身边时,仅仅里用头蹭了蹭老妈的裤管,继而直接就往老妈的后面跑去。
方瑞这才发现老妈的身后还跟着个人,而小黑跑到那个人身边,欢蹦乱跳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尾巴摇得那个欢哦,那亲热劲方瑞看了都忍不住心生醋意。那人距离有些远,方瑞看得不太真切,就摸了摸额头直纳闷儿,这人都谁啊,怎么小黑见到他跟见到了它亲爹似的?
那人却不理会热情洋溢的小黑,他径自往这边走来,炙热的目光灼灼投向方瑞,看着方瑞咧嘴没心没肺的笑,接着傻里傻气地喊了一声,“瑞子!”方瑞惊闻这声熟悉而又陌生、阔别整整五年的称谓,怔住,半晌后才惊呼失声,“老扁!”
方瑞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没错,真的是老扁。
只是老扁变了,昔日的电线杆子变得膀圆腰粗,还腆着个啤酒大肚子;昔日的阿迪耐克,也变成了西装革履;昔日的三七小分头亦发生了改革,变成了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不过再怎么变,老扁还是当年那没心没肺的老扁。
介绍一下。
老扁,原名李小刚,方瑞在平阳十三中时的超级死党,还有榆木、雨秋,哥们四个住在同一个寝室,上课一起侃天,逃课一起磨叽,洗澡一起搓背,打架一起切瓜,追妞一起轰炸机,结果一起被妞踢,太多的一起,总之,哥四个的关系好得像一个爹妈生的。
方瑞当年缀学南下,先期跟兄弟三个联系非常频繁,只是后来在外面混得愈来愈差,女朋友又跑路了,方瑞觉得没什么脸面向兄弟们交代,便逐渐少了交流。到后来,方瑞都只是在网上给他们留个言,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不让他们担心,至于混得怎么样,那是只字不提的。
老妈曾经多次在电话里告诉过自己老扁还有榆木雨秋到家里来找的事,而今现在自己才回来的第四天,老扁就又找上门来了,这让方瑞很感动。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磨平一切,此刻方瑞只想说一句,真正的兄弟之情,经得起世间的任何考验!
“我还以为你小子在外面发了财,把兄弟们给忘记了呢。”见到方瑞老扁很激动,他的眼中有泪花在晃动。
“靠,我忘了谁也不可能把老扁你们给忘了啊。”方瑞的眼中亦是泪光点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田埂边,对着老扁的胸口就是一记窝心拳。
老扁受了方瑞这一拳,扬手也还了一记窝心拳给方瑞,“瑞子你小子太不厚道啊,你摸着良心算一算,最近两年你跟兄弟们通过一个电话没有,还有回来了你也不跟兄弟们吱个声……”
老扁厉数方瑞的罪过,说是指责,实是关怀。方瑞不再说话,因为他怕开口自己会哽咽起来,张开双臂,跟老扁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兄弟俩抱得很紧,余英红在边上看得眼圈红红的,对儿子在学校里结交的那几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兄弟,她是打心窝子里认同的,余英红道,“小瑞,你带小刚回去吧,你们哥俩个也几年没见了,好好聊一聊。”
“老扁咱们先回屋里去吧。”方瑞稳住情绪,对老妈的提议赞同。
“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回去,让婶一个人在这里插田啊!”老扁反对道,语气颇为豪气。
看着老扁这德性,方瑞就想到了高中时期兄弟几个相互间的打趣、追女孩时的相互拆台,方瑞顿时感觉真的很轻松,心态瞬间又回到了高中生涯。方瑞用不屑的眼神瞅着老扁,“老扁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插秧?”
“咋地!”老扁被方瑞这种眼神瞅得很不爽,眉毛牛气地往上一耸,嘴里不甘示弱地蹦出两个字。
“我能咋地,只是哥们建议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这种高技术高智商的活儿,可不是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做得到的。”方瑞拿迫击炮猛打击老扁。
的确,插殃表面上看去挺简单轻松的,其实插秧老累了,不说其它的,打着赤脚一直站在泥水里,背一躬就是半天,还要手脚配合,其中的滋味想想也不言自明。以前老扁来方瑞家玩也嚷嚷着要下田插秧,结果每次都是脚板一碰到黄泥巴水就退缩了。
老扁他爸是平阳某局的二把手,方瑞知道他受不了这个罪。就他这种没吃过苦的官二代,即使能插好秧也一天插不了几簇,他到田里来几本上就等于做无用功。不过方瑞有心让老扁吃点苦头,整整他,让他体验一下锄禾日当午的真正含意,故而激他。
“靠,不就插个秧吗,哥儿们就不信了,这么简单点事还做不了。”方瑞激将成功,老扁没有半分犹豫,利索地脱掉鞋袜,扒掉西装,卷起衣袖裤管,一脚就趟到田里,结果下脚没轻没重的,溅了一脸一身的泥水,搞得好不狼狈,又让方瑞好一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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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蚂蝗小导弹
“婶,你收个徒弟吧。”老扁走到余红英边上,虔诚地道。
“收徒弟就免了吧,插秧很简单的,婶教你就是。”余红英随手抓过一扎秧解开,乐呵呵地对老扁道。
“嗯,那婶你教我。”老扁也拿过一扎秧,学着余英红的动作,可费了老大的功夫也没解开笋壳叶绳。
“都说这是高技术高智商的活,就你这小样,怎么干得了呢!”方瑞从不放过糗老扁的机会。
被方瑞接连小看,老扁恼了,干脆就用力直接扯断笋壳叶绳。结果笋壳叶绳是扯断了,可同时也勒断十几根秧苗。方瑞就看着笨手笨脚的老扁直摇头,嘴里风凉话不断,气得老扁直想用泥巴把方瑞的嘴巴塞住。
“小刚,你看婶是怎么插秧的。”
等到方瑞跟老扁嬉闹得差不多了,余红英便开始教老扁插秧的动作与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边解说,一边示范,反复教了几次,老扁也能根据要领歪歪斜斜地把秧给插到泥里了。
余英红见老扁动作虽龟速,却也能把秧插得中规中矩,就插自己的秧去了,谁知老扁为追求速度,插着插着就走样了,几行秧插下来,有如行龙走蛇,株与株之间的距离也是乱七八糟的,有的能过汽车,有的独轮车都难以通行。
“怎么样,哥儿们插的还可以吧。”老扁还不自知,得意洋洋地向方瑞炫耀。
方瑞刚开始也有留意老扁插的秧,见还行得过去,便专心插自己的秧去了,现在经老扁一喊,抬头一看,方瑞是又好气又好笑。
老扁插的秧,间距就先不说了,关键是深的深到阎王底下去了,浅的又几乎整株秧都要浮起来了,就这情形十株秧里必然有三四株要挂掉,以后还要重新补插。这样补起秧来比直接插秧还麻烦,花费的时间更多。
方瑞不嘲讽也不打击老扁了,直接把他往田外撵。
“出去,出去,别捣乱。”
“什么,我捣乱?”
老扁狂晕,哥儿们辛辛苦苦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评价与待遇?
“请你别捣乱,再请你出去。”方瑞很客气地道。
“等等,你让哥儿们出去,总得给哥儿们句话吧。”老扁委屈得想哭啊。
方瑞煞有介事地瞪着他,“我可不可以说骂人的话?”
“当然不可以。”老扁直摇头。
“那我无话可说。”
方瑞耸了耸肩,甩了句经典的网络名言,低下头去继续插自己的秧。
“什么?”老扁闻言差点没当场摔倒在田里,方瑞的话对他打击太大了。
老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老半晌,这个吗,株与株间的距离是有失匀称,是有的插得深有的捅得浅,可这也没什么啊,等秧苗长大了还不照样结稻穗?靠,自己就真有方瑞那小子说的不堪吧?老扁愤愤不平地想着,这时他感觉到左腿上隐隐的有些痛痒。
低头一看,看到左腿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
老扁疑惑,想用手把那东西拿掉,可老扁抓住那东西,软绵绵的。
老扁最恶心这种没骨头的软体东西了,他的头皮都麻了,强忍住,用力一拽,可那黑东西就像条橡皮筋一样的,有弹性的哦。而且它牢牢地附在老扁的腿上,似乎它的前后两端都已经扎到了腿部肌肉里面。
这是?蚂蝗!
这是田里的吸血鬼!老扁虽然没亲眼见过这种活生生的软体动物,但他在书本电视的画面上看到过啊。老扁惊天动地怆呼一声,这次不需要方瑞撵了,他从田里一蹦三尺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往田埂上跑去,貌似那速度刘飞人都要甘拜下风。
“哟,恭喜,中标了啊。”方瑞刚刚埋头插秧去了,并不清楚情况,走出田一看老扁腿上的蚂蝗,原来这家伙鬼叫鬼叫是为此而发啊,方瑞笑着打趣道。
“瑞子,快,快帮我把它弄出来。”老扁像女孩子一样对软体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更何况这还是条吸血的蚂蝗,听说它们还能顺着血管爬到人的身体里面去,在人体里散枝开叶,何等恐怖啊,老扁吓得蛋根儿都在颤栗。
“肥得像个球一样,难怪蚂蝗会叮上你。”
方瑞很没口德的揶揄老扁,同时蹲下身用手捏住蚂蝗的身子,用力一拉,扯掉。老扁的腿上顿时现出一个圆圆的小血窟窿,小注的血流直往外冒,怪吓人的。方瑞用母亲带过来的茶把伤口冲了冲,又挤了挤伤口,再冲了冲,很快伤口就不流血了。
“瑞子,被蚂蝗咬了不会有事吧?”老扁就像个受伤的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方瑞。
“能有什么事!小小一个蚂蝗,就把你吓成这副德性,我都为你感到丢人,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方瑞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老扁竟因为一条蚂蝗吓成这样,觉得很好笑。
老扁一听没事,就像喝了电视购物广告里说的某种神酒,一下就腰挺直了,腿不软了,蛋根儿不颤了,他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叫嚣着要找小蚂蝗算帐。
蚂蝗被方瑞丢在干硬的田埂上,缩成肉乎乎的一团,老扁找到它,扯了片草叶子包住它,可用力捏又捏不死它,摔也摔不死它,老扁折腾了半天小蚂蝗毫发无伤,方瑞在边上就笑,“你这是给它按摩松筋骨吧。”
对付这小东西老扁还真是没招,挠了挠头问方瑞,“这东西比小强还顽强,瑞子你说要怎样才能弄死它。”
“用火,用盐都行。”方瑞丢给老扁两种方法,插秧去了。
老扁得了妙法,找了些枯叶干草,喊杀着跟小蚂蝗秋后算帐去了。于是田野里多了道很有意思的风景线,一个牛高马大的青年,烧着团大火,他一边在火上烤着什么东西,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像个跳脚大仙似的。
一条大黑狼狗就像个跟屁虫似的,围着他跟火转悠。
余英红方瑞看着这对活宝直笑。
一上午的时间,田终于又只剩下半分不到了。
余英红再次提前回去做饭。
方瑞利落地插完最后一茬秧,与提着鞋子袜子的老扁并肩往回走,小黑摇着个大尾巴屁巅屁巅地跟着。
“瑞子,你小子很不仗义啊,故意激我下田的吧。”老扁想着刚刚秧没插几茬,还被蚂蝗给咬了的事情,心里就愤愤难平。
“亏你还好意思再说,秧插不好也就罢了,毕竟你就这点智商,怨不得你。可长得比马还高,比猪还肥,却被一条蚂蝗吓成这个样子,要我是你啊,早就找块豆腐撞死去了。”方瑞一句话直接把老扁满腹的牢骚给堵了个死死的。
老扁清楚自己刚刚的表现忒没男子汉气概了,只能气得干瞪眼。
第十章 兄弟谈心
中午的菜肴很丰盛。
葱花炒鸡蛋,地里的青葱,家里的土鸡蛋。
腊肉炒莴笋,地里的莴笋,自家的薰腊肉。
此外还炒了两个青菜,弄了一个汤碗,也都是自家地里的菜。
五个碗摆在桌上,热气升腾,整栋屋子都香了。
老扁坐在桌边,贼眼珠子在五个碗上来回游荡,他不停地抽动着鼻翼,咽着口水。他就像一只馋猫面对五条不同种类的鱼,正在琢磨,是该先对草鱼下嘴,还是先咬鲤鱼呢?
方瑞洗完手过来看到老扁这德性,就笑着道,“小刚同志,请你闭上你的嘴巴,保持好距离,别把口水滴到碗里。”余英红也刚做完琐碎事过来,看着老扁亦笑道,“小刚,婶这菜弄得随意了些,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婶你这手艺非常不得了啊,我荣幸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介意。”老扁连忙藏起他吃货的本性,一脸的谦虚。
“你以前吃得还少啊,还荣幸呢,好了,快点动筷子吧,看是看不饱的。”余英红趣道,在桌边坐下,拿了筷子夹了块葱花炒蛋到老扁的碗里,“尝尝,看味道中不中。”
“不用尝我也知道,一个字,中!”老扁大着嘴嘿嘿直笑,夹起葱花蛋块,放到嘴里一嚼,顿时满嘴的鸡蛋葱花的鲜味,味道绝了。再吃其它的菜,也是鲜美无比。
晌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老扁吃得大呼过瘾,拍着圆滚滚的肚皮,一个劲地夸赞余英红的厨艺好,直嚷着要请她去自己的酒楼里掌勺,专门做乡土特色的小菜。
余英红笑着婉拒了老扁的邀请,收拾碗筷洗去了。
兄弟俩就各自搬了条竹椅子,走出堂屋到柳树下聊天。
正午的阳光很柔和,透过青翠的柳条枝隙,暖意绵绵地晒在人身上。
老扁递了支烟给方瑞,方瑞摆摆手拒绝,老扁也没勉强,自个儿打火点上,很是正经儿八经地对方瑞道,“瑞子,你妈的手艺真的没得说啊,你跟她再说说去我酒楼的事,我给她十个百分点的技术股分。”
方瑞折了根柳枝在手上玩弄,意味深长地道,“有的东西做为一种爱好兴趣,干起来很带劲,可一旦成为职业,成为谋生谋利的手段,它将失去原本的乐趣。我妈的性情我知道,所以老扁这事,别勉强也别再提。”
老扁慨叹,“那真是可惜了啊……”
老扁吸了口烟又道,“对了,听说你在外面混得并不如意,你还出去吗?”
“我打算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说话的间空,方瑞把柳枝圆成漂亮的圈环,顺手戴在趴在旁边的小黑的头上,小黑呜咽了声,舔了舔方瑞的手。
“家里有挣钱的路子吗?”老扁弹了弹烟灰。
“捕些鱼,捉点黄鳝,抓点青蛙、蛇什么的,一个月应该也能弄个千把两千块钱。”方瑞说的也确实是自己的打算,搞养殖种植这些,资金短期无法回笼,如果自己没有另外的经济来源,做起事来心里肯定不踏实。
“捕鱼鳝捉蛙蛇这些,弄着玩玩可以,但绝非长久之计。”老扁淡然笑道,以前他可没少跟方瑞去捣鼓这些事情,就觉得挺好玩挺有意思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长久之计没有,近些时期内,我想先搞点什么东西种种,再养点什么。”方瑞面色平静地道。
“搞种植养殖这条门路不错,选对了项目能赚到钱,但这事一得把握住市场的脉搏,价位啊,销路啊等等,这点至关重要;二还得看天吃饭,这就只能祈求祷告了。此外,搞这些事情很辛苦,风险压力也比较大,没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最好不要搞……”老扁分析起来还颇有砖家风范。
“这些我都考虑过,先期投入不会大,小规模地试试,先摸着石头过河吧,即使亏了也不多,等熟悉了再往大了搞。”实际上方瑞现在所想中,赚钱已是其次,关键是要看种植养殖能增加多少能量值。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除了种植养殖外,有没想过做点其它的什么?”老扁并不看好方瑞在家里搞这些,事实上搞养殖与种植成功的人确实不多,赚大发的更是少数,当然,老扁要是知道方瑞神识中拥有着来自N万年后的空间系统,他肯定会举双手再举双脚赞成。
“没有想,也不想去想。”扎根乡村的农民,养殖与种植几乎是唯一的出路,方瑞不想再去任何城市里混迹,他别无选择,更何况现在又有了绿色未来。
“也罢,你在乡下搞种植养殖,我在城里开酒楼,咱们兄弟也算是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咱们齐心努把力,或许也能闯出片天来。”老扁长长地吐了口烟,扔掉烟屁股。
老扁知道乡里人要在田地里、圈栏中刨出番天地,难度并不比在外面大城市里赤膊打拼成功的机率低,老扁是真心想拉兄弟一把。其实老扁早就有了拉方瑞去酒楼、一起做点什么的心思,不过老扁了解方瑞的性子,很倔强很骨气,轻易不接受别人的帮助,任何人的。
所以老扁就有了请余英红去酒楼的计划,这样对自己酒楼有益,也算间接地帮了方瑞。谁知道余英红的性子跟方瑞是一样的,这让老扁没了辙。
“好了,老扁说说你自己吧。”方瑞不想再扯自己那点破事。
“我啊,除了肚子胀大了,**缩短了,其它还是老样子。”老扁拍拍肚皮苦笑道。
“这个只能怨你自己,酒楼生意怎么样?”方瑞不表示同情。
“现在餐饮行业竞争激烈,只有软实力与硬实力兼备的才能发展壮大,只够其中一样的,就维持个原地踏步吧。我的酒楼并无特色,招牌菜也是大路货,谁家都可以做,硬实力实在马虎,要不是靠着我爸的关系,早就关门大吉了。”
说到这个问题,老扁很苦恼,他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更不喜欢别人认为他是靠着父亲的关系才勉强做了点事。老扁很想轰轰烈烈地在餐饮界闯出个名堂来,无奈尝试过方方面面,都是止步不前。
老扁唾沫横飞,开始向方瑞大倒苦水,大谈抱负。方瑞静静地听着,思忖着自己能在哪个方面给兄弟一些助力。经济?自己穷着呢。好点子,暂时还没有。想来想去,只能指望绿色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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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买鸡仔(求收藏)
春耕告一段落,劳作的重心从田里转到土地上。
地里主要就种些红薯花生大豆玉米各种蔬菜什么的,都是给自家的人或畜食用,并不靠它们直接创收。
方瑞家的土不多,而且大部分已经种上了各种农作物,于是他有了大量的时间来琢磨自己在家乡的发展之路。方瑞决定把种植的事先放一边,毕竟平阳的土壤与气候只适合种本地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搞起来并无太大意义。
还是先捉些鸡仔来养养吧,现在人们不是都在追求绿色无污染的天然食品吗,咱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养,这样质量过硬了,销路就不用愁了,而且价钱还能上去。
想到即做,这是方瑞一直奉行的准则。
屋子后面有几亩竹林,方瑞扛着锄头与柴刀把竹林里乱七八糟的荆棘丛给清理了一遍,杂草就不管了,毕竟要有草才有虫,有虫子鸡咯咯们就有了最营养最绿色的食物。
伐了一些细小的楠竹,用柴刀剖成一条一条,以竹当柱,用篾条围出一个两米多高的篱笆。又在离屋子最近的篱笆角落里,用竹子搭了个窝棚,这是供鸡咯咯们休息用的。
夜以继日地做好这些事情,花了三天的功夫。
场地整好了,方瑞马不停蹄的去了镇上的孵化场。
余英红是建议方瑞去养鸡场买一斤左右的幼鸡,这样好养,鸡也长得快,很多专门从事土鸡养殖的人就是这样养的。但方瑞还是选择了从鸡仔开始养,如此成材的鸡才是百分百的土鸡吗。
小古镇经济并不发达,镇中心就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马路,旁边两排高低不平的民宅,民宅的一楼就用来做商铺,也是稀稀散散的。方瑞目前无心关注这些,通过询问,得知附近有两家孵化场,先去了近的一家。
这家孵化场名为育苗,占地数十亩,是小古镇方圆十来个镇都数得着的孵化基地。育苗各种鸡鸭鹅苗仔应有尽有,其还孵化山鸡、野鸡,甚至客户需要,它还可以帮助孵化孔雀苗仔。
方瑞一进去,孵化场的老总金常书刚好在,他见方瑞一身整洁的休闲装,虽不是什么名牌,但穿着也还体面,尤其是方瑞剑眉如墨,双目烔烔,很是有着几分阳刚成熟的气质,金常书以貌取人便把方瑞当成了有几个钱的人,于是在老总办公室里亲自接待了他。
“老弟是要买些鸡仔,鸭仔,还是鹅仔,还是买些其它的什么?要买多少?”金常书递上一支香烟,笑容可掬地对方瑞说道,他三十多岁,一身肥肉大腹便便,双手中指无名指各戴着个金黄戒指,脖子上更是挂着条硕大的黄金项链,一副暴发副的嘴脸。
“我想买些小鸡,不知道老板你这里的价钱是多少?”方瑞摆手婉拒对方的烟,也朝金常书笑道。
“小鸡崽啊,黄羽绿壳蛋鸡买一千只两五块,两千只两块三,五千只两块一,上万的话就是两块。黑羽绿壳蛋一千是两块八,两千只是两块六,五千以上则是两块四,上万就是两块二……”金常书热情而又滔滔不绝地向方瑞介绍着,末了笑眯眯地问方瑞,“老弟你要买哪一个品种,多少只?”
敢情这胖子是把自己给当大客户了啊,他要是知道自己只买一百只鸡仔,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方瑞听得一额头的黑线,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先买一百只黑羽的。”
听到这个数字,金常书脸上的笑容一滞,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看着方瑞,摸了摸肥大的招风耳,“多少?一百只?你确定?”
对方脸色的变换倒也在方瑞的意料之中,人性吗,不变才怪呢,方瑞知道对方不屑自己这笔小生意,方瑞觉得也没所谓,愿卖就买,不痛快就拉倒,笑了笑,淡然说道,“一百只是暂时的,等熟悉了门路,把养殖的场面搞大了,以后数量肯定会往上递增。”
“一百只,也可以啊,十块钱一只,不二价!”金常书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又是笑眯眯地看着方瑞,不过这回的笑热情不再,全是讥笑。
“那就当我没来过。”方瑞没料到这孵化场老板会说出这种没素养的话来,被激得怒气横窜,不过方瑞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起身离开。走出孵化场,回头看了眼育苗这块招牌,方瑞冷哼一声,攥了攥拳,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着要免费把鸡苗送给我的。
问了下路径,方瑞去了位置偏僻的另一家孵化场。
这家孵化场说是场子,其实就是一个棚子几间房,简陋得连个名字都没有。方瑞在外面看了几眼,很失望,算了,还是去别的地方买吧。方瑞转身就想离去,一个声音叫住他,“老板是要买苗子吗?”一口平阳腔调,是个女孩的声音。
方瑞回过身,看着女孩。
女孩的妆扮很乡村,上身印花格子短袖杉,下身粗布青裤,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扎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子,头上还包着块帕巾,脸上的肌肤略为黝黑,显得很健康。她的眉毛若柳,眼睛很亮,牙齿很白,笑起来面颊还有两个小酒窝,虽不是很漂亮,但绝对耐看。
女孩撞上方瑞的目光,她没料到方瑞是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摔锅锅,顿时显得有些窘迫,低着头绞弄着手指头。
“你是这里的老板?”方瑞惑问。
“是,算是,这家孵化房是我家开的。”女孩看了眼方瑞,又低下头,显得有些害羞,声音也小了很多,“老板你是不是要买苗子?”
“我想买一百只鸡仔,你这里卖不卖?”方瑞问。
“一百只啊,卖,卖的,你跟我来吧。”女孩朝方瑞笑了笑,阳光下贝齿烁着银芒,很有穿透力。方瑞的心不自禁地颤动了下,神思恍了下,随即跟着女孩进了棚子。
棚子里有数百只毛绒绒的小鸡仔,鸡仔们有黑的黄的,还有少数白色的,它们很有活力,见到人过来也不怕,兀自叽叽喳喳的啄食着地上的饲料,好不热闹。
方瑞问了价钱,竟然是育苗孵化场买到一万只的价格,方瑞暗骂那个死胖子够黑的,竟想把自己当凯子宰。
在女孩的指导下,方瑞挑了一百只各色羽翼的鸡仔,女孩提供了两个经过特殊加工的大纸盒,把鸡仔装了进去,方瑞付了钱,女孩又细心地教了很多喂鸡的窍门与须要注意的事项给方瑞,方瑞真诚地朝女孩道了谢,就往外走去。
看着方瑞渐行远去的背影,女孩张嘴欲喊住他,终还是没喊出来,直到方瑞的身影消失在机耕路的拐弯处,女孩才怅然若失的回了棚子里,她心里默默地想着,他还会再来吗?
第十二章 能量值大幅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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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又买了些小鸡饲料,虽说要做纯土鸡来养,可小鸡孵化出来在孵化场里一直是吃饲料,突然喂其它的东西给它吃,它肯定会不适应。
就像婴儿出生一直吃着奶水,决定要给他断奶是一样的,不可能一下就不给他奶喝了,而是一点一点地减少每天喝奶的量,用其它的比如粥、米粉、肉汤饭等一步一步地取代,等有了一个接受并适应的过程,这奶也就断成了。
一路艰辛回到家里,在后屋竹林里把鸡仔们从纸箱里放出来,这些圆溜溜、毛绒绒的小家伙可能是在窄小的房子里圈养久了的原故,一时还不习惯,都是缩头缩脑怔愣地望着这片新奇的天地,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渐渐它们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像个小老头一样地迈着缓慢的步子,这里瞅瞅那里瞧瞧,用爪子扒扒地上的泥土,用喙啄啄草丛中的小虫,待它们明白这片天地比它们曾经居住的天地环境要好上无数倍时,它们很是欢喜,很快唧唧喳喳的就吵闹开了。
有好几只胆大的小黑鸡仔还围着方瑞,在他鞋子上就欢跳开了,看得在篱笆外面一直对着鸡仔们虎视眈眈的小黑羡慕嫉妒恨,低沉地吼叫起来。
吠叫声引起方瑞的注意,往外一看,只见小黑盯着小鸡们的目光幽绿,那眼神一如饿狼见到白花花的羊羔,又如饥汉见到俏生生的大姑娘。与方瑞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小黑眼中的幽绿消失,温柔取而代之。
方瑞突然想起以前村里发生在柱子家鸡离奇失踪的事件。
那时柱子家从外面买了三十多只鸡仔回来,从第一天起,失踪案就一件接连一件地发生,可就是找不到凶手。柱子父母很苦恼,以为鸡是被黄鼠狼给叼走了,为了安全起见就把鸡给关在院子里,并让自家的大白狗看守着。可鸡还是一只一只地在丢,终于有一天,上山寻蛇的柱子他爹偶然在草丛里看到了让他差点暴走的一幕——自家的大白狗竟然趴在那里,很是惬意很是享受地撕咬着一只鸡。
野狗吃鸡并不奇特,但狗是种极具灵性的动物,家养的狗因为长期与鸡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原因,它们或许心里打着鸡的主意,但一般是不敢下口的。凡事不绝对,当然有例外。
方瑞暗忖着,看来得给贼头贼脑的小黑记个心,否则搞不好自己辛辛苦苦喂的鸡可就成了它的美味佳肴,给它加餐了。
方瑞打开竹门把小黑放了进来,小黑倒也老老实实,亲昵地晃着尾巴跟在方瑞的后面,一只小黑鸡看到一个跟自己同样肤色的大家伙低眉顺眼的出现,便雀跃着过来,唧唧喳喳地拿小嘴去啄小黑的爪子。
小黑伸出舌头,舔了舔小鸡仔的羽翼,一点凶性都没露出来。
方瑞一直地观察着小黑的反应,看着他就觉得奇怪了,难道自己误解小黑的心了?先不管误不误了,该给它敲的警钟照样要敲。于是方瑞就蹲下身,严厉地、唧哩咕噜地跟小黑说了起来。
小黑乖顺老实地受教着。
“它们是你的弟弟妹妹,你的任务是保护它们,可不许欺负它们哦,否则我饶不了你。”方瑞一边说还一边捧起边上的小黑鸡,让它啄了一下小黑的脸,小黑乖顺的呜咽两声。
看着小黑的表现,方瑞暂时也就放心了。
小鸡们很快喜欢上了这片空间广阔、空气新鲜、自由自在的竹林家园,淘气与好奇的天性也就露了出来,偌大的竹林里,很快就看不到几只鸡仔的踪影,只听到一片唧喳声,估计都是钻草丛里玩耍嬉戏去了。
看着活力十足的鸡仔们,方瑞笑了。
在特意整平的空地上撒了些饲料,又回到屋子里舀了些碎米撒上,接着把专门喂鸡的几个水壶装满水,分散着放到竹林里,做好这些,方瑞开启了绿色未来系统。
“请问美女,系统现在能量值是多少?”即使天天都问系统这个问题,再次问起时方瑞还是显得急切。
“现在系统能量值为九十九万两千整。”系统里的天籁仙音甜美的回道。
“九十九万两千整?就是说昨天到现在增长了六千多?”听到系统报出这个数字,方瑞抑制不住的激动,连续多天即使自己累死累活,最多的一天也就增长一百七十多能量值,现在一下就增长六千多能量值,这让早就有些心灰意冷的方瑞如何能不激动。
“是的,昨天到现在增长了六千八百一十五点能量值。”系统再次回道。
听到系统再一次肯定的回答,方瑞仰望着晴朗的天空握了握双拳,嘴角却是一傻笑,呵呵,哥们总算看到了进入绿色未来这个神幻的空间的曙光!这个牛BXX的空间到底能干些什么,牛皮到一个什么程度呢?真的好期待哦……
进入‘意大利银行捡钱’的方瑞开始琢磨,自己这才买一百只小鸡,系统值就增长了近七千,要是一次买个一万多只回来,那岂不是一下就把系统欠的债抵清了,这样空间就可以使用了。
这个想法让方瑞吃了伟哥一样的兴奋,正斟酌着怎样付诸行动时,系统这时突然道,“用户不可如此妄为,如此冒进!”
“为什么?”妄为?冒进?系统的话如当头冷水,方瑞冷静下来。
“用户忘记了系统能量值的增长与你所养殖对象的成活率、生长速度、长成质量是成正比的吗?用户忘记了系统这一百万的债是怎么欠的吗?”天籁仙音提醒道,话语严厉,声音依旧甜美。
那个白骨森森的恐怖空间画面忽地浮现眼前,方瑞一拍脑袋,幡然醒悟,系统说得很对,自己现在一没资金二没经验,贸然买那么多鸡回来喂养,养好了也就罢了,要是养不好甚至出现大批死亡的状况,那可就要糟了,弄不好系统能量欠的债会比现在还巨,到时自己就只有哭的份了。
幸亏刚刚自己没有关闭系统,它提醒得真及时,不准自己现在还真借钱买小鸡去了。方瑞自从失望后,第一次对系统有了依赖感,“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系统回道,“接下来,把你该做的做好。”
第十三章 林妹妹进大观园
小鸡完全适应了竹林的生活,也不再吃饲料,它们悠游自在、快乐健康地成长着。
眼瞅着这些个毛绒绒的小不点个头渐渐长高,羽翼渐渐丰满,方瑞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最让方瑞欢喜的还是系统的能量值每天即使啥都不干,也能增长个七八百点。
诸事尽如人意。
方瑞听了系统的建议,近期内也没打算养第二批鸡,亦没打算养其它的东西,或种点什么。南漂的这五年,方瑞也的确没存到钱,而每日要吃要用要开支,没有经济来源肯定是行不通的。
是时候该挣些钱了。
这天上午,方瑞换了身短衣裤,戴了个草帽,背了竹鱼篓子,准备到田垅里去抓黄鳝。正准备出门时,方瑞看到前面一辆雅马哈的摩托车朝自家驶了过来。
驾车的是老扁,他的后面还坐着个染着一头黄色头发的女孩子,不过女孩并没抱着老扁的水桶腰,只是捏着他的衣角。
摩托车开到方瑞屋前的水泥坪里,老扁一下车看着一身装备的方瑞,就嘿笑道,“瑞子你这是要去干吗?抓鱼?还是捉黄鳝?嘿,看来哥们来得正是时候。”老扁说着又指着方瑞,偏头对身边的女孩介绍说,“瑞子,我哥们,最好的兄弟!”
“你就是瑞子啊,嘿,老听到刚胖子提起你。”女孩的五官很精致,化着淡妆的她颇有些容颜与气质,尤其是一身紧身的牛仔衣裤,把她高挑惹火的身材完全给衬托出来,她捋了捋了额头的头发,笑嬉嬉地看着方瑞,伸出嫩葱般的手来,“我叫林芳芳,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也很高兴认识你。”方瑞也伸出手来同林芳芳握了握。
林芳芳同方瑞简单的认识了下后,就把目光移到方瑞家的土砖屋上,她极为感兴趣地走了过去,从小巧的白色坤包里取出手机来,一面拍照一面啧啧称奇,“这屋子可真够古老的,看这房梁与瓦片,应该是毛爷爷时代建的吧,嘻嘻,可真够怀旧的。”
林芳芳对老屋子里的什么东西都很好奇,这里瞅瞅那里摸摸。
“咦,这东西是盆吧,木制的?木盆!……这木盆里有把刀,这是什么刀,铡刀吗?用来剁猪草的……哇,这又是什么?这么大一个转盘,还有这么多片木板制的叶子,是风车吗……还有,这个是斗笠,这个是蓑衣,这个是镰刀……这个是锄头,怎么这些锄头都不一样呢,这三个叉的又是什么锄头呢?”
林芳芳蹲在一把挖土的三叉锄前就思索开了,显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锄头。
“怎么样?”老扁就看了眼好奇宝宝般的林芳芳,对方瑞挑了挑眉。
“不错,挺活泼的,你小子哪个时候勾搭上的。”方瑞淡然一笑道。
“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老扁又瞟了眼林芳芳,摸着头讪讪地笑了笑。
“还没勾搭到手?”方瑞看老扁的神色,也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是,是还差些火候。”
“我看这林芳芳挺不错的,加把劲,哥们支持你。”
“支持那是必须的……对了,瑞子你真觉得芳芳不错吗?”老扁突然认真地道。
“给我的第一感觉还不错。”方瑞也是严肃地道。
“我妈也说芳芳挺不错的,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只是……”老扁露出了苦笑。
“只是什么?有难度?”
“林芳芳他爸是平阳常务副市长,而我爸只是一个副局长,这级别差着呢。”老扁是真的喜欢林芳芳,他爸妈也很支持他,但林芳芳似乎对老扁不怎么来电,要不屁巅屁巅的追了几年,咋就还拿不下呢?
方瑞看着老扁冷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吗?要是按照老扁你这种观念,哥们我一没学历二没能力,家住在乡下,还是一穷二白,这辈子还只能打单身了。”
老扁朝方瑞翻了个白眼,“别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瑞子你的优势明摆着啦,哥们要是有你这相貌与身板,这林芳芳还不是分分钟拿下的事情……好了,不提这茬了,感情这种事情也强求不来,还是顺其自然吧。”
兄弟俩聊天的当儿,林芳芳已经在走廊里研究了一遭过来,她的头上还戴着顶斗笠,右手拿了把镰刀,左肩上扛着把锄头,很滑稽的一副样子。她直朝着老扁嚷嚷,“喂,刚胖子,我这样子像不像个农民?”
老扁知道林芳芳对乡村的生活很向往,忙谄笑着上前,“像,很像!”
“很像什么?”林芳芳噘着红嘟嘟的小嘴,一脸的娇嗔。
“很像……很像个漂亮的村姑娘,就像那首歌唱的,什么来着?对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到林芳芳这神态,老扁慌忙瞎编道,完了还扯着公鸭嗓子唱了起来。方瑞看着老扁这样子,心里就在笑,看来当年号称平阳十八中情圣、无花不摧的老扁同志,这次是真陷进去了。
“这还差不多。”林芳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放下锄头镰刀的她,又对斜背在方瑞腰侧的竹鱼篓子感上了兴趣,走过来又是看又是摸的,几次碰到方瑞腰间的肌肤,弄得方瑞很不好意思,干脆取下来,交到老扁手里,“老扁,提着篓子,走,抓黄鳝去。”
老扁听了很高兴,这几年做梦都梦见跟方瑞还有雨秋榆木在田里捉黄鳝、在河里摸鱼呢。
“抓黄鳝,去哪里抓?怎么抓?拿什么抓?”听方瑞说去抓黄鳝,林芳芳不研究竹篓子了,看了看两手空空的方瑞,很是纳闷。
老扁兴奋地对她道,“嘿,瑞子那小子就是一双神手,他抓黄鳝还用得着工具啊。”林芳芳闻言也很是兴奋,她还一把夺过了老扁手中的竹鱼篓子,“真有这么神啊,那咱们快抓去。”
方瑞却忽然折回来,往屋子里走去,老扁与林芳芳看着他同时惑道,“怎么,不去了啊?”方瑞朝老扁笑道,“老扁你不是只想做个看客吧。”
老扁似想起了什么,兴奋得蹦了起来,“对了,抓黄鳝我不行,钓黄鳝这不很简单吗……瑞子你这是去弄钓钩跟丝线吧!”
林芳芳一把抓住老扁的胳膊,她显得更兴奋,“你是说,我们可以钓黄鳝?”老扁得意地点着头。“哈,我们真的可以钓黄鳝!”林芳芳蹦起来就给了他个温柔的爆栗,老扁就摸着脑袋幸福地直傻笑。
第十四章 钓黄鳝
方瑞在房里翻找一阵,找出五年前的钓具。
检查了下钓钩,生了些斑黄的锈迹,但还算锋利。再小施力道扯了扯丝线,也还算牢固,一般的拉力应该还承受得住。
方瑞就用丝线扎了钓钩,又找了两个铅制的沉砣穿在丝线上,在离钓钩两公分左右把丝线打了个结。然后用剪刀剪下个两米长的丝线,找了牢固的小竹棒,把丝线的另一端绑在上面,再把丝线连着沉砣与钓钩缠绕于竹棒之上。
钓黄鳝的简易工具也就制造完成了。
拿了锄头到屋前放水的坑里翻了几十条蚯蚓,大小蚯蚓都无所谓,然后用一个一次性杯子装起来。为防止蚯蚓爬出来,又在盒子里撒了些碳灰。蚯蚓身上一沾染碳灰,就只能蠕动翻滚而无法爬行了。
把钓具与蚯蚓交给老扁,方瑞把鱼篓子重新挎在自己肩上,又给老扁配了个桶,还帮他找了个草帽给他戴上。
一行三人往田原间走去。
穿行在田间小道上,带着水腥草腥味的风阵阵吹过,拂动着农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儿,摇曳生姿。再看那田里一株株的翠绿,涣发着勃勃的生机,长势甚是喜人。
偶尔有那么两丘田里晃动着零散的几点白色身影,它们迈着细长的、枣红色的腿,不时用它那尖长的喙猛地啄向水里,抬起头时它的尖嘴上就会有一条鲜活的小泥鳅拼命地挣扎着。
突然一个声响或动静,就会惊起一声长鸣,白色身影展翅冲天,在天空盘旋几圈,见无危险,便把轻盈的身体再次降落在田里。
蓝天掩映着白云,水鸟绿田相映成趣,再有田原旁蜿蜒清澈的河流,还有不远处雄壮巍峨、逶迤秀丽的俪山,种种景致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和谐动人的大自然风景画。
在城市里早就呆得腻歪的林芳芳看得就呆了,直赞叹大自然真是太美太美了。
林芳芳停停走走,这个好奇宝宝对每一株草每一朵花几乎都感兴趣,举着手机拍个不停。老扁就跟在她的身后,傻傻地附和着。两人流连忘返,渐渐都忘记跟着方瑞来是来钓黄鳝的了。
看着林芳芳那没见过世面的疯丫头劲,再看着老扁那没出息的奴才相,方瑞也懒得睬理二人,想了想,从老扁手里拿了套钓具和装蚯蚓的杯子,搞自己的黄鳝去了。
…………………………
黄鳝又叫鳝鱼,浑身滑溜溜的没有鳞片,它们一般生活在水塘河流湖泊之中,形体如蛇,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黄鳝的一生是即当妈又当爹的,它们发育到第一次性成熟时是雌性,等产了卵之后到第二次性成熟,它们又成了雄性。
生活在农田中的黄鳝会在泥巴里钻几个洞,然后在泥面留出相应的洞口。黄鳝产卵时会在洞口吐一堆白色泡泡,受精卵借助泡泡的浮力在水面上发育。这种黄鳝洞最好找,而且一找一个准,不会是空洞。
方瑞可以说是在田间河里撒野长大的,自幼他就喜欢搞这些东西。方瑞抓黄鳝的技术很厉害,他也很喜欢钓黄鳝,因为钓黄鳝比抓黄鳝的过程更让人有成就感。
黄鳝吃食的习惯也比较有意思,它不会平着咬,而是嘴巴朝着天上咬的。钓鳝时黄鳝咬食很猛,瞅准时机狠狠地一口就逮住了,而且轻易不会松口。
这时钓鳝者会施大力往外拖,黄鳝嘴巴被钓钩刺穿受到巨痛,它似乎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就会用鳝身缠住弯曲的洞穴与松软的泥巴,拼尽全力来挣扎反抗。小鳝也就罢了,挣扎也是徒劳,遇到大鳝时,钓鳝之人怕扯断了钓勾钩丝,又怕把黄鳝的嘴巴给扯破了,致使功亏一篑,便不敢用太大的气力,于是人与黄鳝就会经历一番博弈。
钓鳝之人很享受这个过程。
方瑞低着头在一条田埂上寻着洞穴,大部分的黄鳝喜欢把洞打在田埂边上,然后死命地往田埂里钻,因为钻得越深,安全系数也就越高。很多田埂都被它们给钻穿了,然后田里的水哗啦啦地就往外面漏,直至漏个精光。所以很多老农对黄鳝是又爱又恨。当然也有黄鳝在田其它的地方打洞驻巢。
…………………………
壹条田埂走到端头时,方瑞找到了第一个洞。洞不大,只有大拇指粗,黑黝黝直往泥底下去,像个无底洞似的,判断得出这洞里即使有鳝鱼也大不到哪里去。
小鳝钓起来没劲,方瑞本不想用钓的,直接开抓就是,简单直接。但多年来没钓过黄鳝了,方瑞还是想先体验一下钓鳝鱼的滋味再说。
方瑞蹲下身来,将穿上蚯蚓的钓钩垂到洞口,手腕上下抬动,带动着钓钩在洞口上起起伏,制造出活的生物在欢闹的假像,以引起黄鳝的注意,把它吸引过来。
手腕不停地点动,几十秒钟过去了,洞里并没有什么洞静。
方瑞并不急躁,继续引动钓钩,大约又过了半来分钟,洞里一点一点地露出了一颗黑色的东西,是鳝鱼的头。像所有猎食动物一样,黄鳝也是很狡滑的,它会先不动声色的接近目标,直到目标就在嘴边,瞅准了有了把握之后,它会骤然猛下杀手。
这条黄鳝并不大,只有小指的粗细,它睁着小小的眼睁,一直把嘴凑到点动的钓钩前,似在闻又是在观看,反正短时间内它并没有张口。
方瑞很沉得住气,淡然一笑,依旧点动着手腕。
黄鳝发动了攻击,突然一张口,只听到一股吸力的吸声,钓钩就进了它的嘴里。黄鳝咬住饵后,躯体迅速往洞里缩去,这是它们一惯的作风。
方瑞用力斜着一扯,钓钩成功地钩住鳝鱼嘴。
方瑞再用力往上一提,鳝鱼便被扯出洞来。
鳝鱼扯出洞后还会拼命挣扎,而钓钩钩进黄鳝的嘴里要取出来也比较费劲,要是生手经验不足,怕是半天也难得弄出来。不过这对方瑞来说,太小儿科了,他先不把尚钩在钓钩上的黄鳝放入鱼篓子里,而是一只手大力捏黄鳝的下鄂,不让它再挣扎,这样取钩就轻而易举了。
取出黄鳝,放入鱼篓子里。
方瑞把钓钩重新穿好蚯蚓,又低着头寻觅起来。
一丘田一圈下来,方瑞又收获了两条。方瑞就这么一条田埂一条田埂地巡查,不时地也会到田中间找找,四五十分钟后,鱼篓子里有了二十几条黄鳝。这些黄鳝小的筷子大,大的有二两多,总共加起来怕是一斤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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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抓了条巨鳝
“哇,抓了这么多啊!”又过了些时候,林芳芳跑过来一看,很是惊讶与欢欣。
“靠,瑞子够牛的啊!”老扁一看篓子里货物多多,也很是高兴,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盆盆的美味,哈,这次哥们又有口福喽。
“行啦,别嚷嚷,没看到把黄鳝吓缩回去了。”方瑞不爽地瞪了老扁一眼,他正蹲着钓一条黄鳝呢,而黄鳝又刚好被吸引出来,被林芳芳与老扁这一惊一乍的,吓得做了缩头乌龟。
“你小子大师级别的水平,还用钓的,好意思啊。”老扁毫不客气地一把拿了方瑞手里的小竹棒,“去,用手抓去,这是我们的专用品!”
方瑞过足了钓瘾,也就不跟老扁计较了,而且这个洞中的黄鳝受了惊吓,再钓也不会上钩了,只能靠抓的了。
黄鳝跟兔子的狡滑是有的一拼的,都说狡兔三窟,黄鳝为了安全,它会打多个通洞,少则两三个,多的十几个也有。这种打多个洞的黄鳝基本上都是大鳝,重达三五两很正常,不过一般的技术不论是用钓的还是用手直接开抓,都很难搞定它。
钓黄鳝寻一个洞就足够了,抓黄鳝则不然,要百分百把握地把黄鳝给抓出来,必须把所有的通洞全部找到,如果漏掉一个的话,都有可能让黄鳝从那段洞穴脱逃。
方瑞很快就找到了边上的几个通洞,然后用左右手的食指,分别抵住最远的两个洞,顺着洞一直往前面钻。泥巴是软的,手臂自然也就通行无阻了。
“这样就能抓到黄鳝吗?黄鳝那么滑溜!也太玄了吧?”林芳芳看着专注的方瑞,难以置信地问老扁。
“别人抓不到,但瑞子行,一抓一个准。就像猫跟耗子一样,这小子天生就是黄鳝的天敌!”老扁对方瑞充满信心,不过这比喻打的让方瑞想揍他。
听了老扁的话,林芳芳也就不再问了,认真地看着方瑞抓黄鳝。
方瑞不急不躁,一个通洞一个通洞的顺过去,并没有触碰到黄鳝,在两手距离只剩下一尺时,方瑞的右手食指碰到了黄鳝的头端。方瑞面色一紧,双手快速推进,便把黄鳝堵在了仅供其容身的最后一段洞穴里。
黄鳝没了进路也没了退路,它只能另外开辟径道、钻入洞侧的泥巴中逃走,可惜他碰到的是方瑞,方瑞怎么可能会给它这种机会,右手拇指食指合伙大力一掐,把它给掐住了。
掐黄鳝也有一些讲究,就是尽量不要去掐黄鳝的尾端,那样遇到稍大的黄鳝时极容易被其挣脱,最好是掐黄鳝的头端往下两三寸那一截,要不抓腰端,这样抓得最稳,黄鳝最难挣脱。
方瑞把黄鳝从泥巴中抽出来,有二两多重。
“哇,真抓到了,瑞子你太神了。”林芳芳顿时一阵欢呼,之后用含娇含媚的眼神瞟了眼老扁,“刚胖子,你也去抓条试试看。”
“这个……术业有专攻,这个我不行的啦。”老扁只能苦笑。
“不行你不知道学啊,不知道练啊,黄鳝可是个大补,野生黄鳝更是大补中的极品,以后我要是想吃了,你说怎么办?”林芳芳嘟着樱桃般的小嘴瞪着老扁。
“这个……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叫瑞子抓去……瑞子你说是吧。”老扁听了林芳芳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喜,哈,以后?这以后两个字让我浮想联翩哦……不过老扁知道自己就这块料,方瑞即使把抓黄鳝的诀窍全部教给他,他也学不来。
“那是,只要你们想吃,只要田里有得弄,随时一句话。”方瑞也听出了林芳芳对老扁的那层意思,心里很是为老扁感到高兴。
林芳芳听了方瑞的话,也就不再要求老扁去抓了。
方瑞与老扁贼眉对上鼠眼,老扁强忍兴奋地一挑眉毛,方瑞就暧昧一笑,低着头寻下一个洞去了。老扁跟林芳芳暂时也不去钓黄鳝,跟在方瑞的后面看。
很快方瑞又找到了一个洞,这个洞比很大,直径比锄头把还要大两三公分,同时方瑞也找到了其它的五六个通洞,这些个通洞相间的距离很远,也是个顶个的大。
看着黑黝黝的洞穴,林芳芳心里有些发憷,“这个洞这么大,里面会不会是蛇啊?”老扁对蛇的习性不了解,也是皱着眉头,忧心地看着方瑞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洞怎么会那么大?”
方瑞笑了笑,“蛇的确生活在洞穴之中,但它并不居住在水里,这样它会被憋死的。”老扁知道方瑞对乡村里这些事物的了解可谓是如掌纹,听了他这很么说也就放心了。
方瑞双脚踏进田里,站开了架势,一手抵一个洞,开始实施抓捕行动。
套路是老的,一个洞一个洞地顺过去。
也是到最后一段洞穴时,方瑞成功地把黄鳝逼住在一段近五十厘米长的距离内。触碰到黄鳝超大的头部时,方瑞心里不由得一喜,这么黄鳝怕是不会小于半斤了。方瑞正暗自高兴时,突然左手指间传来一阵痛楚,不是很强烈但也够受的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黄鳝被逼急了同样咬人,尤其是平阳当地的火烧鳝,这种鳝鱼才是名副其实的黄鳝,它们通体呈火黄色,它的性子跟躯体颜色一样的暴烈,惹急了它张口就咬,而且是越大的鳝脾气就越暴。
黄鳝口内有几排细而锋利的牙齿(也不知叫不叫牙齿,但确确实实是有的,无毒蛇也是这种牙齿),不过较为短浅。有的黄鳝很聪明,咬住东西后会疾速的地旋转身体,这样能起到一种切割的效果。
方瑞怕洞里的这条大鳝施展这招,那样手就要遭大殃了,赶忙把被咬的手抽出来,一看指腹上已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林芳芳见之掩嘴惊呼,“你被咬了!”
老扁亦很是关切地道,“老扁,洞里是不是蛇?”
“是不是蛇,抓出来不就知道了嘛。”
方瑞风轻云淡地一笑,在水里洗了洗手,查看伤口并不深,仅伤及肤层,于是计算着黄鳝躯干所在的部位,重新把手插到了泥巴里。这次方瑞不是顺着洞口去的,这样不是送给黄鳝去咬吗。
接触到黄鳝的身段,方瑞这次没有用掐的方式抓它,黄鳝太大了,掐也掐不住是吧。方瑞在泥里把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弯曲,再张开,一下就夹住了黄鳝的身子。
这条黄鳝的确很大,也够劲爆,它见自己被制住了,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大鳝挣脱的劲很大,方瑞怕夹不住,左手也忙插入泥中,直接就张掌握住了大鳝的躯干,然后双手同时发力,一把就把大鳝给从泥中扯了出来。
当大鳝暴露出其真庐山面目时,方瑞都吓了一跳,卧槽,这条黄鳝起码有六七十厘米长,直径最粗处怕是有一寸半,体重估计不会低于一斤半,这是条当之无愧的巨鳝呵。而且这条黄鳝浑身的颜色比普通的火烧鳝还要红好几倍,火红火红的躯体,就像条烧得通红的铁棍。
“啊!!蛇!!!”林芳芳吓得惊叫起来,连连后退几步,她是真被吓到了。
“瑞子,这是不是黄鳝啊?不会真是蛇吧?”老扁也是头皮发麻,虽然心里也很憷,不过他可不敢像林芳芳那样一惊一乍的,上次蚂蝗事件都被方瑞一顿好嘲笑,这次要再这样,怕是会被他鄙视死了,更何况林芳芳就在边上,当然得表现得有胆量些吗。
“这不是蛇,肯定是鳝鱼,但应该不是平阳本地的鳝种,这种鳝我还是头一次见,我也看不出来是哪个品种。”方瑞把巨鳝放入鱼篓子里,看着在篓子里拼命捣腾的巨鳝,思索着,这到底哪个品种的黄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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