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洞中
景骆摇头:“按理来说这两对魂魄都是他自己的,不会发生什么特别有害的事情,但是却有可能让他产生两种思想,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书上记载的也很模糊。”
告别了景骆以后我来到了下土村,找到了老于家,这是我和刘金他们约定的地方,可是他们却没有如期到来,这多少有些打乱了我的计划。
老于将我迎进了门见到了他的女儿小于姑娘,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确是:“小公子怎样了,碍不碍事。”
安慰了她几句后,后者和我说自己也是两天前回的家,因为顾景天一个星期前来的时候让她带路,这一走一回就是三天多的时间。
“有那么远?”我问道。
后者点点头:“我只是带到当年见到小公子的地方,至于后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能带我去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顾老爷说过你来以后就立刻过去,他沿途留有记号。”小于说道。
事实上我确实想立刻动身,因为隐隐的觉得顾景天他们有危险,害死顾密的人肯定就混在其中,顾景天的意思很明显,叫我过去一起揪出那个人。
这也就证明那个人杀了顾密就是为了黎侯古国,只是顾密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未可知。
刘金他们还没有来,可我不能再等了。虽然没有什么装备,但这也不是第一次。再说已经告诉老于刘金一来就让他立刻动手,至于怎么找到我,我想他应该比我有办法。
出发的时候在下午三、四点钟,等真真的进入深山老林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山林里升起蒙蒙雾气,可见度越来越低。
小于说这叫水鬼雾在这里不常见,因为此时是下午山林中的水汽并不很多,很难凝聚成如此大规模的雾气。
“村民就说这是水鬼上山,所以就叫水鬼雾。”小于解释道。
“别怕,水鬼上什么山,肯定是地下湿气造成的。”我安慰道。
一个小小的雾气还不足以吓退我,催促着小于赶快前进,因为这里的地势比较低看不清此山的全貌,我想在天完全黑之前爬上对面的山岭看一看山势。
继续向前行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雾气已经凝聚的越来越厉害,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只能模糊的分辨出十步开外的大树影子。
我不禁有些咋舌,环顾四周,这雾气的确很古怪。可当我想回头问一下小于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她还在我前面走着,难道她走的太快超出了我的可视范围。紧跑两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影,即便是地上的脚印也戛然而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小于!”我试着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我。
事有古怪,冷静下来我想到此中的不妥,那个小于为什么见了我以后却坚持要立刻出发,她当时的神情现在想来很着急。就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似得。
因为当时我的心里也的确想快些走,所以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想想的确有些反常。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猛然听到四周传来一种嗡嗡的声音,那是从山岭上传下来的,细听之下还有些许碎石滚落的声音。
泥石流!不可能啊,最近有没有下雨哪里来的泥石流。但是那些东西移动的速度很快,很明显想要躲开是来不及了。
所以,我赶快爬上了一颗大树。也就在刚刚爬上大树的那一瞬间,便听到那些声音从树下呼啸而过。
虽然看不太清但绝对不是石头,因为那些滚落的东西触碰到树干的时候只发出‘嗵嗵’的声音,很明显无论是质地还是重量都离石头差距很远。
好奇心使我向下爬了一段距离,勉强的看轻了那些圆形的东西。它们虽然大部分呈现出圆形,但坑坑洼洼很不规则,而且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
紧接着那些被树干当了去路的石头里面钻出一堆秘密麻麻的小蜂,然后齐心协力的推动者绕过大树。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就是土蜂的巢穴。可是却不同于寻常的土蜂,因为寻常的土蜂巢穴根本没有这般庞大。更何况土蜂最忌轻离巢穴,像这么大规模的搬迁我还是第一回见到。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可轻易招惹不得,看清以后,我赶忙缓缓的向树梢爬去,只能等到它们完全滚过去才敢下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飞过一团黑影。我下意识的抽出巫刀一砍却发现那东西应声断成两节,紧接着被一股腥臭的液体洒了一身。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谁扔过来的,但也可以猜到。小于!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就听到树下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分明已经有一部分奔着我来了。不好!我身上的着些东西是用来吸引土蜂的。
看到另一棵大树的树梢离我不远,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纵身一跃抓住那一半树梢荡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有些土蜂已经爬到了我的胳膊上狠狠的刺了几下。
数年一股火辣辣的剧痛顺着手臂窜了上来,就好像被火灸一样。可此时我顾不了那么许多,因为如果不赶快逃的话将会有更多的土蜂前来。
“向左边跳。”一个声音忽然出声提醒。
我已经顾不了是谁提醒了我,奋起向左边一跳,短暂的腾空过后。只感觉重重的摔在了泥泞里,急忙向前滚了滚让全身沾满湿泥以此来遮掩身上的味道。
紧接着只感到身子又是一阵腾空然后重重的摔在泥泽里,我应该是摔在了即将干涸的泥塘里,身子缓慢的开始下陷。而我则开始尽量保持平衡然后慢慢的打滚,既保证可以浮在上面,又不至于幅度太大再度陷进去。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直到身体已经碰到了坚硬的地面,我也不敢有一丝大意,又滚了一段距离以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然后左臂的剧痛蜂蛹而上,就如同火烧一般让人撕心裂肺。我痛的满地打滚,直到痛晕了过去。
我是被痛醒的,经过时间的推移土蜂的毒渐渐散去,但依然令人疼的揪心。我不敢轻易挪动左臂,右手轻轻一碰就好似摸到一条巨大的莲藕,这是肿成了什么样子。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右手在身上摸索了良久,还好手电筒没有丢掉。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山洞,确切点说这是一个非常矮小狭窄的山洞,小到就好似一个动物的巢穴,但是身后却蜿蜿蜒蜒不知伸向哪里。
我应该是掉到泥塘里然后无意滚到这个山洞里来的,用手电照射了一下来时的路,发现那是一片泥水混合的沼泽,除非我想再度滚出去,否则那就只能向洞穴的伸出爬去。
记得刚才慌乱中给我指路的那个声音,分明就是小于。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我,我同她是第一次见面无瓜无葛根本谈不上仇怨。
如果说非要有关系的话那就元宝,她深爱着元宝,而我又是元宝的好朋友。但这都不是她杀我的理由,除非是顾景天从中作梗。
只是她既然想害我,但为什么又救了我呢?实在是想不明白。
一边想着一边向前爬,渐渐的发现这个洞穴越来越窄。这分明是个盗洞,而且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人挖出来的。顾景天说过,早些年间寻找黎侯古国的人很多,几乎漫山遍野都有盗洞。
有的是死胡同,有的这边打洞,又从那边打出去,我只希望不要碰到一个死胡同的盗洞,那样可真是完蛋了。
渐渐的前方出现了岔路,而且两边盗洞内的手法既土样都有些差别。这就证明两个盗洞分别是出自与两批人,且年代也不一样。
仔细的观看了一下后我选择走右边的盗洞,因为那里更加平整,则间接的证明这批人要专业许多。果然随着深入盗洞打的越来越宽敞,迂回的时候也很舒服。
也不知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盗洞里爬行了多长时间,我的精神开始萎靡不振。因为这里面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也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最要命的是左臂的浮肿,虽然疼痛感越来越弱,但是使不上半点力气,这样让前行便的越来越困难。
也就在又一个迂回后,一张张牙舞爪的骷髅脸猛然出现在我面前。虽说已经变作骷髅,但是那张大的下颌和抓着墙角的枯手都彰显着他死时的恐惧。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人是跑到这里面露惊恐而死的,可是我检查遍它的全身骨骼都没有一丝损坏,所以说他被野兽之类的东西咬死的可能并不大。
我没有在这具骷髅上耽误太多时间继续向前爬去,可是越来越多的枯骨出现了,最令人诡异的这些枯骨死亡瞬间的动作和表情都如刚才那个一模一样。
第一百二十二章 骷髅
于是,我心中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这些人是被活活吓死的。可是,这些亡命的盗墓者胆大包天,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将他们活活吓死呢。
既然这个地方如此诡异自然不能掉以轻心,用牙咬住手电筒,右手提着巫刀开始慢慢向前爬,逐渐的这个盗洞变的宽敞起来,直到后来完全可以直起身子行走。
当走到一个山洞之类大小空间的时候,前方一片黑暗没有了出路。我不禁有些沮丧,走着这么久居然还是走到了死胡同。
环顾这个洞穴发现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踢了两脚发现是一口大铁锅。地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炭迹,应该是烧火所致。
这么说他们这群人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可不知最后发生了什么时期,全都死了。
正当我转着圈大量山洞的同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头发。心中一惊,甩手就是一刀,巫刀锋利无比那东西应声断做两截。
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只手掌骨,再一抬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对面堆挤着七、八具枯骨,各种姿势挤在一起就好像临死前都想拼命的挤到洞里,可是就那么拥挤在一起死掉了。
透过这些骷髅之间的空隙向内看去,发现它们的身后居然还有枯骨。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拥挤了多少枯骨,但是它们却形成了一睹骷髅墙将这个出口堵死。
当然,骷髅组成的墙坚硬不到哪里。只是踹了几脚它们便松松垮垮的掉落开来,值得注意的是那些骨骼之间的接缝处好似还有什么物质,使得它们粘合在一起而刚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行散架。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骷髅墙被我活生生的踹开了,迎面一股凉爽的清风吹了进来。我不进喜出望外,就这么找到了出口。
洞外还是一片漆黑,不过隐约间还能看到天空中那眨眼的星星。只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使我不敢随意出去。
拿着手电四下一照,猛然看到面前站着一架两米高的骷髅。同它们不一样的是这具骷髅表现的要冷静许多,它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而那两孔空洞的眼窝就好似直直的看着我,深邃而又诡异。
它当然不会是在看我,将时间推移到事发当初可以想象得到。众人吓得夺命往里钻,而他则冷冷的看着众人,然后就这么都死了。
然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将这十几个经验丰富的盗墓者一起杀死而且是毫无反抗的杀死。想遍了所有的可能性得出了一个结论,鬼魂!只有鬼魂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却感觉一脚踏空,紧接着便开始向下滚去。这里竟然啊一个山坡,虽然有许多草木挡着但依然难以阻挡滚落之势。
好在这个山坡不算太高,只觉身体狠狠的撞到一块巨石上。巨大的冲击力险些撞断脊椎,我张大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半天才喘回一口气,接近着开始拼命的喘气,差点背过气去。
左臂无力,单靠右臂无法支撑起这个快要散架的身体。于是我觉得向前爬一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然后休息一会。
就这么向前爬了几米大约摸到了一块方形岩石,还算平整正好可以躺下我的身体。可是就在我左右乱摸的同时猛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扁扁的长长的,还有五个分叉。草!是一只脚,一只人脚。下意识的向后一撤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但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按照刚才手的感觉那只脚是站立的,也就说这个人正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那只脚冰凉无比,我不知道他是活的还是死的。但是就我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只能任人宰割。挪动着身体开始向后爬,只希望他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你要去哪里?”一个声音就在我头顶响起。
这一声几乎断绝了所有的侥幸,我趴在原地既不敢回应,也不敢挪动。
“真没有想到,就居然从这里出现。”他继续说道,但这次我听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老六,他果然在这里。
我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摸索出腰间的那把黑刀,他要是敢动我也绝没有那么容易。可是黑刀刚刚握在手里,却猛然感觉到一双手捏住我握手的刀,硬生生的夺走了巫刀。
“你还真是不老实。”老六笑道。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这个家伙天生鬼眼,在这漆黑的环境下我没有丝毫胜算。
“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吗,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他笑道。
“你是魅,还是五道?”他不可能是王殿的人,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起到一种别拿我当傻子的作用。
果然,后者笑道:“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是判告诉你的吧,因为白不可能和你说这么多。”
我没有回答,现在老六的身份不明,多说一句就多一分破绽。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王殿的人,也应该知道杀你的人不止王殿一家。”他说道。
我的心一惊,难道老六代表的这个势力也是为了杀我而存在的吗。
“我很为难,你是建军的好朋友,我不想杀你。在莫罗古殿因为判的关系我找到了不杀你的借口,可是,现在呢?”
“是你改了元宝的魂魄?”我问道。
“那是为了保护他,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他救了你?”我的心难以平静,想不到他们之间居然有这种关系。
“三年前他来这里救了我,三年后他又在圪坨丘救了我,所以我改了他的魂魄也改了他的记忆。”
“你,你是那具活尸?”我心里震惊了,当初在圪坨丘我和元宝在树瘤洞里放出了一具活尸,然后出门就碰到了老六。该死,这早该想到的,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脑子还不算笨。”老六笑道。
“田八,你应该知道田八吧。”我想田八或许能给我带来转折。
“老八已经逃出了发丘堂,你想用他来救命不可能了。”
“可你们活尸为什么要杀我。”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人要杀我也就算了,为什么活尸也要杀我,我到底是什么,唐僧吗?
“这个!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老六说道:“安心的去吧,一切都到此为止,你死以后我们将获得永远都自由。”
自由,杀了我他们能获得永远都自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存在限制了他的自由。真是笑话,我的自由又从何处而来。
“看在建军的份上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任何一种。”老六笑道。
“老死,我选择老死。”
“哈哈哈!”后者忽然笑了:“你可真是聪明,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
“你想反悔。”
“不,对我来说老死不存在,因为我是活尸,所以你也不能选择这种死法。这样吧,我掐死你,放心很快的,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说着他便伸手要恰我的脖子而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这个老六果真是个成精的活尸,说好的痛快一点也不痛快,就好像上来发条的闹钟一点一点的使力,仿佛很享受这种虐杀的快感。
“呃!摸摸……你的脖子,还……还在吗”危机之余想起了肥牛给我说的话,事到如今也不管顶用不顶用。
却没有想到话一说出口只感到脖子一抖,然后忽然松开了,而我则无力的掉在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
毫无疑问这句话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尽管我完全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有人让我转告你这句话,自己斟酌。”知道的不多,也不敢乱说。
黑暗中陷入了死静,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对面的老六,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他还好吗?”老六忽然出声道。
他指的应该是肥牛,我赶忙说道:“能吃能喝能睡,好的很。”
“他是你什么人?”
“过命之交!”我坚定道。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隐隐听到一声叹息:“告诉他,今非昔比了,让他注意点。”
紧接着听到一阵草木之声他就这么走了,远远的甩出一句:“我不杀你,但是你一样会死。”
老六走了我躺在那块巨石上半天不能动,体力透支的厉害,而左臂又隐隐的疼痛。就在这种将睡不睡的感觉中闭上了眼睛。
“废物!”
紫色的我再度出现,用那对吃人的眼神骂道。
“居然差点被一具活尸杀掉,你还有什么用?”
“够了!”我张口骂道:“我受够了你的嘲笑和谩骂,你除了会这些还会什么,有种你出去大干一场,我的身体交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同紫色的自己吵架,我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后果,但是我的确愤怒了。
“嘿嘿!”不料后者忽然一笑:“知道愤怒了,想要力量了,好!我给你,还记得在莫罗古殿震慑血尸猴的感觉吗。你只要找到那种感觉就可以爆发出元胎之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祭坛
“说的轻巧,怎么做?”
“自己找。”说话间他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端坐在虚空之中仔细的回想着遇到血尸猴那一刻的感觉。
好像是头脑一阵发热,有一股暖流从脖颈的方向渗透到脊椎骨上,然后联通在心脏。心脏的泵血明显加快,而血液中就好像多了某种物质一般扩散开来。
忽然那股特殊的物质产生了强烈的反扑开始在身体里四下窜逆,而我根本无法调顺。
只感到眉心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抖动,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盯着眉心的皮肤突突作响。
‘噗!’猛然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团黑色的液体冲破的眉心皮肤喷洒在巨石上。只看那些黑色的液体刚刚接触到石面就立刻腐蚀出一个石洞。
这些液体必是怅毒无疑,困扰我多天的毒就这么化解了。不单单是它,左臂的浮肿已经完全消除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除此之外我感受着全身,发现除了依旧疲惫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此刻天已经放亮,周围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而我也才发现自己身下根本就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一方巨大的石阶,只是它有一半已经深深的陷在泥土里。
而我面前的不远处则凸出两个圆滚滚的石质东西,仔细一看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头部。只是年代久远它的下身已经被尘土覆盖,而裸露出来的那部分也被风雨侵蚀的面目全非。
站起身来放眼一看,自己现在身处一片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谷中野草的茂盛成程度令人咋舌,几乎将所有可以露出的东西全部遮盖。
山谷的四壁有明显开凿过的痕迹,被挖成一面面弧墙,就如同穹顶一般延伸而上,大部分天空都被山体遮挡,露出来的那部分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圆形,体积不及山谷三分之一。
而在圆形天空的正下方则远远的看到一些长方形的巨石,一块叠着一块摆成了某种形状。我又爬向上了一段路程向下眺望,看清了那些巨石的原貌。
它们叠落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正好应对着头顶的天空,我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天衣无缝,即便是现在的科技也不见得能贴切的如此完美。
圆石阵的中央处应该还有什么东西,但此刻全部被杂草遮盖看不太真切。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虽说也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建筑但都是围绕着中央的圆石阵建造的,它们的存在就好像是为了烘托圆石阵。
我不禁对这个石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跳下高地向山谷的中心走去。老六会不会就是去了那里呢。
这片山谷说大不并不大,但用腿走起来就成为了一种煎熬。脚下的路大多已经被泥土掩盖且生长着这种不知名的怪草。
甚至都不能叫他们草,叫树还接近一点,因为这些怪草不但叶体宽大还很高长,最高的要比我的个子还要冒一头。
走着走着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按理说这么茂盛的草丛中就算没有豺豹狐狼,也应该少不了山鸡野兔什么的。可行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条蛇鼠也没有遇到,甚至连昆虫的鸣叫声都没有,四周除了风吹草叶没有一点别的声响。
不单如此,不大的天空上隐约有飞鸟经过,但都远远的离开或高高的飞起,就仿佛这里是片禁地,没有一只感落下来。
想想盗洞外的那些惊恐的骷髅,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恐惧。抬头四下张望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洞口,或许已经被杂草挡住了。
继续前进中我渐渐的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成这样。起初这些泥土下面必定是石料铺成的路面,而这些泥土则是山顶上花落泥石流久而久之形成的。不过由此推断头上那圆形天空之外必定还有山体存在,只不过受视角所限看不到而已。
这种泥石流的堆积不是一次性的,按照谷底泥土的形成来看,至少发生过几十次之多,因为它们的土层皆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黎侯古国,即便不是那必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顾景天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还是已经深入了呢。
想到这里心中隐隐的担心起来,刘金虽然是王殿的人,但他是否能在毫无信息的情况下找到这里呢。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响动。声音很低不细听根本注意不到,但是却很密集。
“谁在那里,老六?”话问出去没有回音,但是那些密集的声音则越来越响。
我不禁加快的步伐,既然不是老六那就是别的东西,那些要了盗洞骷髅命的东西。
圆石阵远远的已经显露出来,它居然有五层楼那么高,远远看去就好像隐没在绿色中的庞然猛兽。
而身后的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则越来越近,我爬上一片高低向下看去,直差点吓得蹦出心脏来。
只见下面密密麻麻,黑黝黝的一片,向我这里聚拢过来。蚂蚁、蝗虫、跳蚤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足足有亿万只那么多。
爷爷们,老子就一个人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正在这个时候猛然看到那些黑漆漆的中间站起一个人形,头上密密麻麻的虫子缓缓的褪了下来漏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他的皮肤和头发已经没有了,就好像医院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肌肉标本,直剩下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一鼓一鼓的,隐约间还有些黑色的虫子穿梭在其中。不过眼珠子还在的,虽然没有了眼皮,显得那样的惨白突兀。
他好像看见了我,缓缓伸出了左手向我指了指,紧接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再度涌了上去瞬间钻到了他的口里,而他则没有一丝痛意甚至连挣扎的意向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满脑的都是那张可怕的肌肉脸。他的皮分明是被啃食掉了,可还依然活着。
“我草!”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到山丘上的,直到我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爬到了圆石阵上。是的,五层楼那么高的巨石我居然爬了上来,而中间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潜力是无穷的,现在明白那些盗洞骷髅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我不明白,那具被啃食了皮肤的活人又是哪里来的。
定了定心神向下看去,发现那些黑乎乎的虫子已经聚集在圆石阵周围,只是它们越聚越多却始终不敢进入圆石阵。圆石阵有许多缝隙,人钻不进去但是那些虫子却是可以。
难道阵里有什么东西是它们所惧怕的。还没来得及等我细想就看到那些黑色的虫子越聚越多,围着巨石眼神上一人多高且远处黑麻麻的一片,仍有无数的虫子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按照这个速度爬上来也用不了十分钟,而我则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跳到圆石阵内部。建造石阵的巨石虽然凹凸不平,但棱角处都已经被风蚀、雨浸的十分光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但是现在清醒了想要下去却是犯了难。五层楼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可看着日见增高的虫潮,想想那具被啃了皮的人形,牙关一咬向下爬去。
此时天空已经大亮,估计山外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因为头顶圆形的天空左侧隐闪金光,不需多久太阳就会升在正当中。
我的速度十分缓慢,甚至虫潮已经爬上了巨石开始绕过向下爬来的时候,我离地还有三米多高,而那些虫子下爬的速度极快,转眼已经追上了我。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多想,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落地的同时就地一滚,将下坠的力道险险的卸掉。那些虫子跟着下来,但一接触到阵内的石面就变得缓慢起来,且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
起初我不明白,但细细观察一番才知道它们身体里的水分正在蒸发,那些热气就是水蒸气。渐渐的为首的那批虫子变成了脱水的干尸,身后的虫潮感觉到了危险但已经回不去了。一批一批的虫潮被挤落下来变成了干尸,但是有更多的虫子踏着它们的尸体蔓延过来。
此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越接近石阵中央,虫潮身体中的水分蒸发的越快。而此时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的天空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感觉今天的日头份外刺眼。
一道矩形的光晕就那么突兀的照射在这个圆石阵中,以巨石为界限分毫不差。这里是专门为了正午的日光建造的,此刻我才算是明白过来。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日光,它使我心情浮躁暴戾。可四周全部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虫潮我又无处可去,只好站在这里任由阳光这么照着。
此时我才完全的看清楚圆石阵的全貌。它的四周由那种灰褐色巨石排列而成,这种石料并不是此处产有的,周围山体的石质都呈现出一种灰白色。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鼎盖日
也就是说这些巨石是被人特意从外面运进来的,其目的就是组成这个石阵。阵中地面上寸草不生,由一种银白色的石料构成,那感觉很像石英石却又不完全一样。地面上雕刻着很多抽象图形,也不知道是绘刻还是象形文字。
只是除了那些绘刻之外,地面上还有一圈一圈的纹理,就好像是一块石头扔进水塘荡起的涟漪。在那些圈圈的中心则向下凹进去十几公分,而在这个十几公分的凹圈中有一个瓶盖大小的深洞。
说来也怪,如此小的深洞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有被尘土盖住。我有些好奇走近了那个石圈想仔细的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但当我走近石圈的那一刹那,只感觉头顶的太阳猛然爆发出强烈的阳光,几乎全部照射在我头顶。
也就在此时头顶的百会穴中好似忽然灌进一股能量,且越来越重。‘噗通’我的身体居然承受不住跪了下来。我挣扎着身体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发现大脑发出了指令,但四肢完全不听调令。
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却无法支配它们,就如同忽然间瘫痪了一样。但是思维却十分的清晰,比以往要清晰百倍。眼睛都余光斜看了一下四周却发现那些虫潮缓缓的聚拢过来,阳光都照射在我身上,反而四周的热气骤减。
换句话来说正因为那些阳光聚集我身上,而使得那些虫潮失去可限制。这个石圈直径不足一米,而一米以外则全是黑压压的虫潮。
阳光照射在我身上只是将我瞬间压制却没有进一步的伤害,而那些虫潮显然十分畏惧我身上的阳光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不需一刻阳光西移,不管我是否能恢复自由都将是这些虫子的午餐。
正在我万分着急却无可奈何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时候声音,那些虫潮开始四下的乱窜就好像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接近。我不由得暗自叫苦,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是活不过去了。
身后的那个东西离我越来越近,因为我周围的虫潮开始四散逃窜。一个模糊的影子刚好笼罩在我身上,由于阳光照射的关系它的影子变形的很厉害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从影子里看到它伸出了一个条状的物体,盖到了我的头顶。而我忽然觉得身子一阵抽搐,百会穴中那些奇怪的能量忽然中断,身体就如同被瞬间抽光能量一般跌倒在地。
足足五分钟没有知觉,而那个条状物则一动不动的举在我头上。直到身体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扭过头来,却看到了一张皱巴巴的脸。
“狗皮!”原来身后正是刘金请来的三个帮手之一‘狗皮’。
印象中这个狗皮从来就没有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满脸的褶子显现不出来。
“你,怎么会被‘金鼎盖日’制住?”后者就那么板着脸问道。
我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的问道:“什么金鼎盖日,我不知道啊。”
后者看了我良久,好像看出我没有撒谎然后转过身来手中高举着一方石印,而那些虫潮一见石印顿时退出了一条路。
此时的太阳已经西斜,虽说还是那样的刺目,但对我已不够成威胁。我则紧紧的跟在狗皮身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圆石阵的边缘。
后者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则紧紧的盯着我。
“狗皮……不,狗老,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问道。
后者依旧看着我,就好像我的脸上会忽然蹦出金子一样。“判爷,让我先来找你。”他冷冷的答道。
“你能找到我?”我显然不敢相信。
“我见过你,自然闻过你的气味。”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没想到你找到了那个盗洞,却先人一步来到黎侯祭坛。”
“祭坛,不是黎侯古国吗?”
“黎侯古国其实就是黎侯城的旧址,它早已经不存在了。人们口中的古国其实指的是黎侯祭坛。”说完环顾了一下说道:“谁能想到,黎侯祭坛居然建造在大山的腹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金他们呢?”我问道。
“判爷和老菊他们追那个叫小于的丫头去了……”
其实我从下土村出发不久,刘金也来了。当得知我已经现行出发后后者很着急,立刻追了上来。但由于不熟悉地形又耽误了一些时间。当他们看到那些土蜂巢的时候便知道我出了事。
寻便了满山最终在一个干涸的山涧中上看到了小于,她那个时候正向山下看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刘金过去问他可后者拔腿就跑。
“我在那里闻到了你的气味,判爷就让我先来找你,却没有想到你却先一步找到祭坛。”狗皮说道。
听完以后我感觉到十分的不解刘金是王殿的人,王把子和老菊也都不是寻常人,为什么会追不上小于呢?
听到了我的疑惑狗皮直直的看着,眼神中有些玩味:“血肉之躯怎能比的上行尸的速度。”
“什么,小于是起尸?”我震惊了。
后者摇摇头:”是行尸不是起尸,起尸是天然形成,行尸是人为制造。古时候有些异人能将活人变作行尸,它的外表同常人无异就如同活尸一样,但是各项机能要差很多,不过奔跑的速度极快。”
“行尸的寿命很短暂,也就五、六年的时间,最后变成了真正的尸体。”它继续解释道。
“这么说除了奔跑以外没有什么特殊?”
“当然没有,行尸听着恐怖其实不能算尸,它是巫术的一种,多用于濒死之人延长寿命,其实更加生不如死。”狗皮说道:“后来这门秘术也就失传了。”
“可是,是什么人将她变成了行尸呢?”我嘴里虽然疑惑,但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六,也只要他这种人才懂得这种失传已久的秘术。
“我来到这里以后感觉到有一股阴邪的气味,它很强大我不是对手,所以一直耐心等待,直到刚才那股气息消失了。”狗皮摇着头说道。
他说的也应该就是老六,老六是活尸,以狗皮这么灵的鼻子肯定也能闻出来,那么这么说老六一直就没有离开。
我的心里猛然一惊,这些虫潮忽然大面积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他搞得鬼呢?
或许是看到我紧张的望着那些不肯散去的虫潮,狗皮说道:“这些虫子叫‘珊瑚蚤’顾名思义如同珊瑚虫一样,不过它们的寄生体是人类或者动物的骨骼。”
据狗皮所说,这种珊瑚蚤会寄居在人类的身体里一步一步的蚕食,期间会分泌出一种毒素麻痹人的神经,然后又分泌出一种类致幻剂物质,让人产生幻象。
也就是说你明明已经被啃的面目全非,但脑子里还以为自己正躺在夏威夷的沙滩上度假。珊瑚蚤的食量很小,一个正常**小够它们吃一年,然后就开始沉睡直到再度被唤醒。
中间这段时间人体就是它们的家,为了防止骨骼散架,它们也会分泌出一种唾液进行固定黏合,就如同加固房屋一样。
“难怪刚才那个人形被啃光了皮连叫都不叫一声。”我摇头道:“原来是致幻剂。”
“什么,有人?”
“你不会没有闻到吧?”
后者摇摇头:“珊瑚蚤数量太多,气味太浓了。看来顾景天已经进去了,他的速度挺快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明白过来,顾景天出发的比我们早想来已经进来了。可是他是怎么找到的呢?
“经过判爷调查,二十年前这座山出现过一次塌方,露出一个缺口。许多村民进去以后再也没有出来,一个星期又一次塌方将洞口堵住。想来顾景天他们早已经开始挖掘这个塌方了。”
这是狗皮的猜测,我却不这么想。三年前元宝是来过这里的,如果元宝都可以进来,那么顾景天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判爷必定会过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狗皮说道。
“可是顾景天去了哪里呢?”
“这里只是祭坛的外部,真正的核心要么在地下,要么在山里。不碍事,能那么容易进去也就不叫黎侯邪坛了。”
“黎侯邪坛?”
“这是祭坛的绰号,相传黎侯国很富庶可后来国主倾尽全国之力打造了一方祭坛,据说其中隐藏着一个秘密。而祭坛里也有八万邪灵守护。”
这要搁在以前我肯定嗤之以鼻,但现在我的心里却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传言越邪乎,往往就越真实,我有种直觉这次黎侯之行要远比以往碰到的凶险百倍。
狗皮的那块石印也是个宝贝,珊瑚蚤眼看占不到便宜开始缓缓的散去。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撤出了圆石阵,隐没在丛林深处。狗皮说幸亏它们已经有了一具尸体,否则就算海枯石烂也不会走的。
“刚才你说的金鼎盖日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鼎盖日(下)
“金鼎盖日源自于道术,或许会更久,是用日光的极阳之气镇压邪魔,这里出现金鼎盖日是为了镇压八万邪灵。按理说对人是不起作用的,你为什么会中招呢?”狗皮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难道我是邪魔!”我笑了。
“有你这么废物的邪魔吗,我看是你身体里阴气太重被极阳之气克制。”狗皮说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天生奇脉,喜寒畏热,或许就是因为自身阴气太重的原因。
说来说去就成了笑话,狗皮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孤傲,虽然并不健谈但比起白板来要好上许多。
正在这个时候山谷中忽然回荡起一阵‘叮当当……叮当’的声音,忽长忽短,好像是有人用十块敲打山体造成的。
而狗皮听到这些声音以后,则马上拿起石印开始在巨石上敲打。叮叮当当的敲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便没有了声音。
“判爷来了!”狗皮的声音有些拔高,好像很高兴。
摩斯密码!他们居然用的是早已停用的摩斯电码。这种通过声音长短来传达信息的通信方式居然在现实中见到了,而且还是在一帮盗墓者的手里发出的。
虽然我并不会这种摩斯电码,但是我知道这种电码需要超强的记忆力,根据声音的长短在脑中翻译出原意来。
“在我们那个年代,这算是高科技了。”狗皮显然也很得意。
的确,在地下普通的通信器材会受到各式各样的磁场干扰,反倒是这些原始的通信方式能一展所长。
只是现在的人哪里还有闲心和精力去背这些复杂的密码表。
时间不大,三个黑影就翻过了巨石站在我们面前,正是刘金他们。
“大哥,你真能耐啊,居然比我们先找到祭坛。”刘金看到我后好似松了一口气。
“他找到了传说中的密洞。”狗皮替我回答道。
关于黎侯古国有个传言,那就是先人曾经打过一个通往祭坛的密洞。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我也是走了狗屎运,那道泥潭原本是一条河,可最近几年逐渐干涸,密洞也就露了出来,又被我莫名其妙的滚了进来。
“顾景天已经进去了。”狗皮说道。
“不单如此,我还见到了老六。”我说道。
“你见到了老六?”刘金显然有些吃惊。
我不禁纳闷,在这里见到老六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他原本就是要到这里来的。
“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明明已经得到了天盘,却迟迟不进去。”刘金也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按我们约定的时间你应该比我先到下土村的?”我问道。
后者看了看众人,拉着我走到一个角落悄声道:“我遇见了白!”
“噢!白哥也来了。”不知怎的,一听到白我就有安全感。
不料后者摇摇头:“白哥这次就不来了,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不过白哥说,这个地方十分凶险,尤其是对你。”
“我?”
“是的,对你十分的不利。”刘金说话的口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为什么”我感到好笑。
“你可以理解为对‘这一代’十分不利。”刘金说道。
我沉默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一代的真正含义,但必定同我们寒家有关系。
“白哥说,让你立刻回去。”
“祭坛里有什么?”既然是钓鱼,那总要有鱼儿不得不吃的鱼饵。
“大韩古城的地图。”刘金说道。
我再度陷入了沉默,这个鱼饵还真是有分量。大韩古城,不知不觉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要进去,既然他们要杀我自然有杀我的秘宝,那么我就必须毁掉它。我们寒家被动了这么多年,是该主动出击了。”
“呵呵!”刘金忽然笑了:“白哥就知道你也不会听他的,你们寒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刚固执。”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如果刘金强行将我带走,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进去以后你要和我寸步不离。”刘金说道。
等到再度回去,那个叫老菊的裂着嘴笑问:“判爷,啥悄悄话还要背着我们老几个?”
“没啥,关系到人家的私事,所以不能让哥几个知道。”刘金没有撒谎。
老菊等人也是脖子快埋进黄土的人了,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虽然看我的眼神一直有种看青瓜蛋子的感觉,但刘金反复强调决定不能让我出事。
直到现在刘金才向我隆重介绍了这三个人。
“王把子,一身硬气功可开碑裂石,你也认识了,通常情况下走在最前面,偶尔负责垫后。”刘金一指王把子说道。
后者嘿嘿一笑:“跟着我包你无事。”
刘金没有理会他一直老菊介绍道:“老菊,精通机关术,里面的机关少不他。”
后者扬眉一笑,伸出十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十分细长,且皮肤雪白居然如同十几岁的孩童一般柔软。
“狗皮,嗅觉异常灵敏可以嗅出各种气味,也能到感知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他又指着狗皮说道。
狗皮眯着眼睛向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寒风,寒不语的孙子,也是这一代。”刘金拍着我的肩膀介绍道。
“果然是这一代!”老菊笑道:“不过这一代好脆弱啊,还是那个寒不语厉害,我老菊佩服他。”
“虽然他脆弱,不过很有可能觉醒。”刘金环顾三人面色凝重:“如果我猜的没错黎侯祭坛这一次将会大开,老几个,此中的凶险我就不用多说了。”
“不就是死吗,活到我们这个岁数,最怕的就是无事可做的老死,判爷,莫要小瞧了我们。”王把子哈哈一笑,颇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我老菊倒了一辈子斗,就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凶斗,死也值了。”老菊笑道。
狗皮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刘金没有说话掏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流出血来,剩下的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效仿割破手掌。四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任凭那鲜血交融在一起。
“只可惜啊,东华、老屁不在了!”王把子叹口气说道。
这种仪式是他们早年倒斗子之前必定要举行,老一代人的情意我是理解不到的。据狗皮所说早年他们是六个人的,但其中一个叫东华,一个叫老屁的相继惨死在斗子里。
狗皮的鼻子不是盖的,他顺着老六散发在空中的气味在山谷的一角找到了入口。这个入口的外沿隐藏的很好,且周遭长满了青草。
不过此时的入口已经被打通,看样子被打通已经有了些年头。王把子走在最前面,其次是狗皮,然后是老菊。而刘金则跟在我身后,将我夹在中间。
起初入口还是土质的,但没走五、六米便看到了石质的结构,这种石料就是山体本身的材质稍加雕磨而成。
还没有等我仔细观看这些石料就听到王把子发出一声惊叹:“奶奶的,居然是个虫子窝。”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险些叫出声来,只见这里居然密密麻麻的堆挤着那些叫做珊瑚蚤的虫子。入口处有许多石窝,就和蜂窝的样子差不多。
粗略也算少说也有千百个,这还只是眼睛看到的,在那些石蜂窝之后还会有多少谁能说的清楚。
“原来是这样!”刘金若有所悟:“顾景天进来这里选择牺牲掉一个人然后穿过去,而老六则选择惊动它们将注意力吸引到寒风身上。”
黎侯祭坛的入口居然是珊瑚蚤的窝,这也真够绝的。这些珊瑚蚤可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不要紧,其中有一半的珊瑚蚤已经寄居在那个人身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沉睡。剩下的这些狗皮可以对付。”刘金说道。
说着狗皮走到王把子前面那起那方石印高高举起,这些珊瑚蚤就开始退却。而我们则紧紧跟在他身后,因为狗皮的石印所能压制的范围太小,所以众人几乎是包成团状走了过去。
关于狗皮的这个石印,刘金说那是祖传的叫‘囚龙印’,相传里面封印着一条巨龙。当然这只是传说了,不过这方囚龙印却可以散发出极强的阳气,专克墓中阴煞之气。
珊瑚蚤是集山谷阴气应蕴而生,自然面对囚龙印噤若寒蝉。向前行走了大约十几米,珊瑚蚤变的越来越多,它们虽然不敢招惹囚龙印,但很显然也被激怒了,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不肯散去。
这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是天然形成,有的是被珊瑚蚤常年啃咬形成的。我们就好像行走在一个怪石迷宫里,辨别不清方向。
“到了。”随着狗皮的叫声,我们走到了入口的尽头,只见面前出现了三道石门,上面没有什么刻画标记之类的东西,除了方向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铠
“珊瑚蚤已经将地面的脚印全部破坏掉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走向哪里。”老菊说道。
“我也闻不出来。”狗皮摇摇头,此处堆挤着珊瑚蚤,那种特殊的气味严重干扰了狗皮的嗅觉。
老菊走了过去趴在石门上,挨着三道门轻轻的敲了敲,又用耳朵听了半天无奈的摇头:“里面用的回括机制,进去以后自动关闭,根本听不出来他们走的哪道门。”
“随便一道打开就行。”刘金发话。
我不禁对他这种草率的决定感到疑惑,无疑中向后看了一眼才明白过来。原来不知不觉身后的珊瑚蚤越聚越多,囚龙印所控制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阴阳互克是相对的,当阴气达到一定程度,囚龙印就会早到反扑。按照这种速度我们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纠结。
刘金想来在他们中间有着绝对的威信,此话一开老菊立刻向王把子招手。后者也不含糊走到石门前举起斗大的拳头用力砸响石门。
随着一声巨响后石门并没有像想象中的碎裂,只显出一个拳头大的痕迹。果然,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老菊却趁这个时候将耳朵贴在石门上仔细的聆听,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贴在门上的脑袋一直不断的移动,这种移动大约在十几秒钟后停了下来。
而他的脑袋却从石门上移动到一旁的石壁上,末了会心一笑,用手轻轻一按,石壁上好忽然多出一个巴掌大的石洞,然后将手向里一按。
‘轰!’石门缓缓的抬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我们赶忙鱼贯而入,刚刚进入门内又是一声轰响,石门缓缓而下再度关闭。眼睁睁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珊瑚蚤被石门挡在外面,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咦!奇怪。”刚刚定下心来就听到老菊一声怪叫,顺着他看的方向却又看到一面石墙。这里居然是个死胡同,我们进入了一间完全封闭的石室。
“怎么回事?”王把子问道。
老菊没有说话挨着墙壁敲了个遍忽然眼睛一瞪:“不好,是个陷阱。”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头上石顶发出一阵轰鸣,紧接着偌大的石顶开始下沉。
“石盖顶!”老菊看着下落的石顶忽然笑了:“果真是个凶斗,刚刚进门就碰到这种机关。”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头上的石顶在缓缓的落下,等到最后非把我们压成肉饼不可。据说这种机关,石顶不碰到地面是不会停止的。
“慌什么。”刘金叫道:“老规矩。”
“不行,这里不一样,需要这小子配合。”老菊一指我说道。
“我?”
“石盖顶这种机关其实是地面有机括,当石顶落下触动机括就会恢复原状。”老菊笑道:“我们只需要同时踩下机括就可以破解。”
“可你怎么知道机括在哪呢?”我环顾地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不一样的画面。
“笨蛋,不是向下看,是向上看。”老菊一指头顶说道:“看到了吗?”
被他指点后我抬头向上一看,才慢慢的发现原来看似平整的石顶其实微微的凸出五块方形凸面,大约有五厘米那么厚。四周角落各四块,中间也有一块,受视线的影响很难发现。
当石顶落下五块凸起物自然会同事触动地面对应的机括,从而再次启动机关。其实现代的类似科技原理也是一样,只不过感应点要多上许多。
“一般的石盖顶也就四块机括,这里居然有五块。这种机关多一块,难度就多一倍,黎侯祭坛果然不一般。”老菊叹道。
“我该怎么做?”我问道。
“听我的命令,一起跳。”
等到五人对应着石顶的位置站好,石顶距离我们已经只有一米多高。老菊一声令下高高跳起,却毫无动静。
“没有同步,再来!”
他们四个常年合作已经有了惊人的默契,可我是第一回。更何况这种机关所需要做到的同步非常苛刻,乃至差一分力道都不可以。
说话间石顶距离头顶已经不足三公分,如果它低到了头部以后,矮着身子跳将更加难以做到同步。
‘咔!’万幸,最后一下终于做到了同步踏下机关。只觉得脚下一空,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踩了下去。
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觉得身体向下一滑,脚下居然是空的。这一变始料未及,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双眼一黑已经陷入了地底。
身体就这么向下掉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下面一定有着要命的东西。双手双脚赶忙架开尽量增加摩擦力,减缓掉落的速度。
还好我反应及时,大约又向下滑行了七、八米险险的架在了半空。四周一片黑暗,摸索出手电向下一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下滑的是一个长形的通道,而下方是一个正方形的石室。石室内插满了长矛,根根矛尖林立,而我则在通道的尽头撑着,如果再慢一分必定掉下去,变成豪猪。
只是这么撑着根本不是办法,迟早有力竭的时候。危机之余我想到一个办法,一个玩命的办法。
拔出巫刀双腿用力一撑,头朝下脚朝上。而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悬出了通道,而双手刚好碰到矛尖,左右一挥,巫刀所过之处矛尖全部被砍掉。而此时双脚的支撑也到了极点,身体一沉向下落去。
没有了矛尖的长矛如同拔了牙齿的老虎对我已经没有了威胁,双手一抓矛杆,险险的做出一个标准的倒立。然后身体缓缓弯曲将双脚放在矛头上然后蹲在原地。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中间哪一个环节出错我都将万劫不复。万幸!捡了一条命。拿起巫刀亲了一口,果真是个斩金断玉的宝刀。
掉入这个陷阱上是上不去了,我只好将那些矛尖尽数削掉。环顾四周却在一面石墙上发现几块略显凸出石块。起初我以为是机关,可按了按毫无动静。
虽然不是机关但手中却感到这些石块是活的,它并不同周边的石块那样被封死。我用力的推了一下,好似后面有空间,但却被什么东西挡着。
既然推不动我只好用双手夹着凸出的那部分向外拉,还好这些石块并不是很大,勉强可以拉出来。
废了半天劲终于将它拉了出来,那手电向里面一照,赫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没有丝毫准备,顿时被吓得后退一步。
那分明是一张人的脸,但只能看到眼睛以下的部分,眼睑以上都被石墙挡住。
“谁?”我问道,但却没有人回应我。
按照距离他应该是站在石墙的后面,但却纹丝不动。我捡起一根断裂的矛尖伸到洞里在他的鼻子部分一推,后者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将剩下的石块尽数抽了出来,后面居然是一个通道,手电一照漆黑悠长也不知通向哪里。
再看看脚下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当手电照在它脸上的时候我差点叫出声来,这!这分明是顾景天的义子……顾密。
它怎么会来到这里?已经死了半个月的顾密怎么会出现在黎侯祭坛里?
俯下身子将巫刀抵在它的脖子上,只要有异动第一时间削下它的脑袋。
他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变成一身精干的短装,手背和和膝盖处被人镶入两块金属,看着熟悉却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关于顾密的死因一直都是个迷,翻遍全身除了我砍它时落下的那道刀口没有任何外伤,掰开它的嘴向里面看去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只是隐约间看到舌根的末端链接喉部的地方有块漆黑的东西,东西太小看不清是什么。
正当我犹豫是否伸手将它拔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我急忙关掉手电躲在暗处,大约十几秒后陷阱的方向传来了灯光,紧接着一颗枯瘦的脑袋钻了出来。
那颗脑袋探了出来环顾四周,当看到地面上顾密尸体的时候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诧异惊呼,随机手电向我一照叫道:“寒家小子,是你吗?”
“王老!”我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也掉下来了?”
后者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笨,我是专门下来找你的。”
“找我?”
“判爷不放心你。”他笑道:“只好让我这皮糙肉厚的老骨头下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还不错嘛,囫囵胳膊囫囵腿儿的,有一套。”
我憨笑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一指顾密的尸体说道:“王老,你来看看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同。”
“一具尸体而已,能有什么不同,只是出现在这里有些怪异。”
我摇摇头:“他叫顾密,是顾景天的义子,半个月前莫名的死了,我还因为他吃了场人命官司。”
随着我的讲述王把子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伸出手沿着顾密全身摸了个遍,最终停在它手背处说道:“这叫尸铠,是御尸布衣中明派的独门秘技,看这意思很显然已经植入很久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尸铠(下)
经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顾老,也就是顾景天的哥哥顾景山,他以前的尸奴‘战’手腕、膝盖处就有这种护具。
只是它那些护具是后来镶上去的,而王把子却说顾密的尸铠是植入进去,这就说明在顾密活着的时候身体里已经有了尸铠。
我将我的疑惑说了出来,后者也不确定的摇摇头:“御尸布衣分裂了几百年,外界说是为了争夺正宗之位,但也有人说当时御尸老祖手中有两大秘技,一种就是尸铠,另一种叫尸魂,分别传给了他两个弟子。”
“尸魂,那是什么东西?”我纳闷道。
后者摇摇头:“这是人家的秘密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如今想来尸铠落入了明派顾家,而尸魂则在真派张家手里。”
王把子看我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据说尸魂和尸铠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御尸老祖本来的意思是让两个弟子密不可分、同心协力,怎料后人不争气却硬生生的为了这两件东西闹到分家的地步,最终决裂。”
听完王把子的述说我良久没有说话,最后微微的问道:“那就是说顾密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植入了尸铠,他注定会变成尸奴了。”
王把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尸铠的秘密外人知道的很少,不过我想那人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会使用尸铠的人有几个?”我问道。
后者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原本这代明派家主应该是长子顾景山,但他好像年轻时犯了什么大错被剥夺了资格。”
我没有说话,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正杀顾密的凶手就是给他植入尸铠的人,整个顾家能有这样手笔的人只有两人,一个是顾景天,一个是顾景山,即便是元宝也没有这等本事。
元宝在以前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等他成了下一代家主将会得到顾家最大的秘密,一个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的秘密。现在想来,必定是尸铠的制作方法。
“对了,顾密的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回过神来说道。
“这又不是墓主古尸,又不用放玉塞、晗蝉,喉咙里怎么可能有定西。”王把子显然不太相信。
说着便掰开顾密的嘴,果真再一次看到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前者惊讶了一声将手伸到它的嘴里捏住那块东西就要往出拔。
忽然,顾密的眼睛猛然睁开,一双浑浊灰气的瞳孔直勾勾的看向王把子,眼睛一眯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王把子不愧是倒斗的老前辈,左手一伸盖住它的双眼捏住那块黑东西就往出拔。看样子那东西不短且插入的很深,因为以王把子的力气居然一时半会拔不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密牙关忽然合上紧紧的咬住王把子的两根手指。这老头子的硬气功不是盖的,但此刻居然疼的呲牙咧嘴。
眼看形式不妙,我抽出巫刀顺手一劈。顾密忽然张口一松,王把子接机抽回双指,巫刀险险的擦着提贴着它的嘴唇划了过去。
而顾密的尸体则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漆黑的通道中。
“王老,不碍事吧?”我问道。
“追!”王把子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发现没有什么大碍,老脸一黑追了上去。
在下地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快速的起尸,它现在就像是一片漂浮在通道中的乌云,我们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望洋兴叹,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完全失去了它的行踪。
眼看追上已经无望王把子的脚步缓缓的停了下来,老脸黑红的骂道:“该死的东西,跑的真快。”
“我下地的时间比较短,王老,什么样的起尸可以跑的这么快?”我问道。
“没有,我王把子倒了大半辈子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起尸。”后者说道。
“会不会这就是尸铠的力量?”我想起了以前顾景山的战奴,虽然说它的速度也很快,但显然比不过顾密。
王把子摇摇头也不能确定:“很难说。”
据王把子所说,刘金他们在上面脱险以后发现我不见了,料定我掉到了陷阱里,就派王把子来找我。
显然王把子对我是否还活着持保留意见,但刘金却坚信我不会死。
“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陷阱里的矛尖已经被削掉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是那把黑色的匕首?”王把子显然很好奇。
我掏出巫刀笑了一下:“这是我做土客以来唯一的战利品。”
他提议想看看我也没有反对,王把子将巫刀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好久无奈的摇摇头:“这把刀的质地我看不出来,但手工一般应该铸造的时候,铸造业还不成熟。”
说完用刀锋在手中划了一下,所过之处赫然划出一道刀口,渗出鲜血来。
“嘶!”王把子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可以破我的硬气功,看来这把刀不单单的锋利这么简单,应该有秘术的加持。”
说完将刀还给我笑道:“这可是把神器,你小子赚大了。”
我憨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对于王把子许多事情他并不知道,很显然刘金也没有告诉他。
接下来行程变的异常安静,我对于王把子了解的不多自然话题就很少,反之,也一样。只是我对他那一门混元硬气功十分好奇,然而后者却不多说,显然那是他看家的本领。
再向前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隐隐的看到前面有亮光,王把子示意我关掉手电悄悄的潜了过去。
“大爷,它刚才跑去了哪里,不要紧吧?”隐隐的听到有个尖细的声音问道。
“不碍事,现在它还不稳定,以后就好了。”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想了一会一拍脑门,这个声音不正是顾景山吗,他也来了。
王把子显然没有听出顾景山的声音,这也自然,他如今已经将近古稀之年,算算年纪顾景山他们还是晚辈。
我拉起他的手写了一个‘山’字,后者微微一愣,随即拍拍我的手背示意镇定。
再向前悄悄的潜行了七、八米,逐渐看清了面前的状况。
这里是三所通道的交叉路口,四周的石壁虽说比较平整,那也是相对的,顾景山他们就在交叉口的另一边,在这四周漆黑一片中找个隐蔽的地方不算太难。
悄悄的探过头去只看到另一边站着四个人,一个自然是顾景山没错,另外两个一胖一瘦应该是他的手下。不过,顾景山身后站立的那个人却正是顾密无疑,只不过现在的它双目无神,四肢垂摆,就好像一个霜打的茄子。
借着映射过来的微弱光线,我同王把子对视一眼,心中暗叫:果然是他。
“大爷,它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咱们走吧,早些和二爷汇合。”那个胖子憨声道。
“大胖,你什么意思,有了二爷你就忘了大爷对你的好了吗?”那个瘦子叫道。
“瘦猴,你少挑拨离间。”大胖气的满脸通红:“大爷的好,我大胖从来没忘过,但是现在二爷是家主啊。”
瘦猴还要在说什么,顾景山忽然出声道:“大胖说的对,现在老二是家主,我们都要听他的。”
被他这么一说,那个叫瘦猴的识相的闭上了嘴,却满脸的不甘。
“一会那个寒风就会下来,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埋伏好将他抓住。”顾景山说道。
“就那块料,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瘦猴狞笑着伸手右手微微一抓道。
“寒风不足为惧,但他身边现在有几个高手,各个都是快进棺材的老妖精,不好办啊!”
“高手?”
“对。”后者说道:“混元一气王把子,巧手观音老菊花,鬼鼻子狗皮。”
听了他这么一说,瘦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些都是和老家主一代的人物,居然还活着。”
“都是那个叫刘金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请的动这些老妖怪。所以我们最需要注意的是这个人。”
“我看不要紧。”这个时候大胖忽然说话了:“这几个老东西虽然厉害,但那都是在倒斗的时候,要真轮起打架来,我胖子一只手就能拆散他们的老骨头。”
这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身旁王把子的身体在发抖,很显然他气坏了。这些个老妖精名头看到比生命还重要,尤其是被一帮小辈质疑。我怕他坏事,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后者才平息下来。
“就是。”却不想瘦猴尖笑一声:“过了气的老东西,就该回家养老,如今的年代可是咱们年轻人的天下。”
“你找死!”
好不容易被我安抚下来的王把子,一听到这番尖酸刻薄话,气的一个大跳蹦在了三人面前。
“你,你是?”王把子的忽然出现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还是顾景山率先反应过来问道。
“老子就是王把子,你们不是拆我的骨头吗,来啊!”
顾景山一听却没有理会,反而是向我这边看了过来。我以为他看到了我只好迈着步子走了出来冲他微微一笑:“顾老,别来无恙。”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剥皮
后者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缝。忽然,眼中寒光一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闪了过来。
就在他眼露寒光的时候我本能的意识到危险来临,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刚好躲过了他的一抓。
顾景山眼看这一抓居然被我躲开,不由的一愣。我却不管他,扬起巫刀就是一砍,后者只好作罢,抽身向后一跳。
却不料王把子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向后一扔:“小辈,找死。”
王把子何等力气,顾景山整个人都被扔在空中,却不想后者凌空转身,双脚在石壁上一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们只有两个人,上!”
随着顾景山一声令下,两人扑了过来。我赶忙向后一退,站在王把子身后。这老家伙关键时刻也是勇猛无比,一战三丝毫不惧。
几番争斗下来,非但他浑身无事,反而胖、瘦两人挨了两记铁拳。
“尸魁,开!”顾景山忽然向后一退,伸出食指咬破,鲜血点在顾密尸体的额头。
原本神情呆滞的眼神,猛然焕发出骇人的光芒,黑影一闪直直冲向王把子。
顾景山口中所谓的尸魁应该就是此时的顾密,只见他围绕着王把子又抓又打,但前者却跟不上它的速度。好在王把子硬气功了得,尸魁也伤不到他。
王老被尸魁和顾景山缠住,大胖和瘦猴却得了空闲狞笑着向我走过来。
身后的通道是死胡同,而对面的通道被王把子他们堵住了,我如果想逃跑就只能跑向右侧的通道,可是如今我距离右侧的通道还有一段距离。
说话间大胖一个扑身过来企图将我压在身下,他的身形硕大被压到不死也残,还好我伸手敏捷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十几个手指上下纷飞,一阵眼花后被一双纤细的手扼住了脖子,在这中间我居然没有来的及反抗。倒不是因为我反应太慢,而是被那眼前快速的手指残影迷惑了神智。
“怎么样大胖,用巧劲比蛮力强吧。”瘦猴得了便宜扭头向后笑道。
我趁他分身的时候强忍着脖子剧痛左手抬起扣住他的手腕,右手一伸握掌为拳,冲他右脸捣了过去。
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手腕好像忽然间没有了骨头,如同一条黄鳝般滑了出去,紧接着又开始舞动他那灵活的手指,而我的注意力再度被吸引。
不好!这小子懂幻术。我心中一惊赶忙闭上眼睛,从腰间抽出巫刀然后就是一刺。
说来也巧,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托大,巫刀不偏不倚正好刺穿了他的手掌,随即爆发出一声惨叫。
机会千载难逢,将贯穿他手掌的巫刀向胸前一带,绕到他背后,右手一把掐住瘦猴的喉咙。而此时,大胖也站了起来。
“别动,再动老子捏死他。”我瞪着眼睛叫道。
大胖刚刚站起来,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惊了一跳。短暂的失神后一指我的鼻子闷哼道:“放开他,否则我捏死你。”
我自然没有被他吓倒,左手抓着连瘦猴手背的巫刀,右手掐着他的喉咙,一步一步的向右边的通道口撤去,而大胖则步步紧逼,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小子要跑,不要给他机会。”瘦猴率先明白了我的意图放声大叫。
眼看意图被揭穿,我抬起右脚踹在他的腰眼上,后者吃痛向前栽倒刚好撞倒迎上来的大胖。
“王老,快走!”我喊了一声,也顾不上他听见了没有拔腿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老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我连头都没敢回一口气跑了十几分钟,知道体力实在透支的厉害这才被迫停了下来。
缓缓的转过头去,身后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站在原地仔细的听了听,在确定没有人跟上来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该死的顾景山,他为什么要抓我。想想在蛇盘山地宫的时候他还多次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才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死敌。可任凭我想破脑袋就是想不出结果,如果顾景山为了战奴的事情也不会这么晚才翻脸,但如过和瘦猴所说想他要重新夺回家主之位,那也不该来找我啊!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一切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想站起来四下看看的时候,猛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身材消瘦,面色惨白,右手包着一块灰布往外渗着鲜血。
“瘦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快,悄无声息的追了上来。
“寒风,老子小看了你。”他伸出渗血的右手,满脸的狰狞。
我看了看他的手,笑道:“刚才身后没有受伤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认为有胜算吗?”
后者冷哼了一声,左手微微抬起,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正对着我。我的眼皮不由得一阵抖动,压着牙关骂道:“你他娘的居然带了枪。”
后者一个劲的狞笑,慢慢的走了过来将枪口抵在我的脑门上笑道:“我下地有两手准备,刀用来对付起尸,抢则用来对付人。”
“看来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
“嘿嘿!”瘦猴笑道:“倒斗子这档子买卖,向来因利而聚,又因利而散。不过在我手里只有聚没有散,因为想散的人都成了尸体。”
“顾景山也是吗?”我问道。
“他!”后者沉默了,半天幽幽说道:“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我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你这话……”说道这里我猛然瞪大了眼睛如同见到鬼一样看着他的背后,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瘦猴被我这表情吓了一跳,本能的转头一看。我要就是这个反应,猛的伸手将抵在脑门上的枪管一打。只听得‘砰’的一声,子弹擦着我的左耳呼啸而过,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扣住他握抢的手,翻手就是一拧。
不过这一次我有搞错了,完全忘了这家伙的手臂柔软无比,瞬间就被抽了回去。不过因为这样,那把手枪也被我顺势撸了下来。我也不管许多拿起手枪冲着他‘砰砰砰’就是三枪,这家伙不愧是个老手,手枪被夺走的瞬间矮身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这三颗子弹。
我没有停留,一边开枪一边火速后退,而他则在原地滚来滚去,每每都能躲过去。一来他的身法着实巧妙,二来我的枪法也着实的够呛。
‘咔咔!’连着扣动了两下扳机却再也没有子弹打出来,草!没子弹了。
“嘿嘿!”后者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的手枪只有九颗子弹。”
“我草你妹的!”一把将手枪扔了过去,转身拔腿就跑。
刚才脱险完全出自我灵机一动的表演,因为我知道这些倒斗的亡命徒虽然胆大包天,但骨子里是害怕的,正如咸鱼所说,干这一行损阴德太多,没有几个善终好死。他们人前无恶不作一派凶神恶煞的模样,但私底下烧香磕头,敬鬼神的心十分虔诚。
这倒不是说他们有悔改之意,而是内心的恐惧在作祟。
我刚刚入行对业内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能跟在顾景山左右的人都不是善男信女,瘦猴之所以两次栽在我手里,完全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这个青瓜蛋子。可如今两次被我戏耍,肯定恼羞成怒,而我也绝不能再一次落在他的手里。
“小子!我瘦猴发誓,抓住你以后一定要一层一层的把你的皮剥下来。”身后传来他的叫嚣,我丝毫也不怀疑他的决心。
手中的手电剧烈的摇晃着,而我则没命的向前跑,以至于看到前面没有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滚下来的还是掉下来的,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就是浑身剧烈的疼痛,而我根本来不及细想,爬起来满地胡乱一抓,抓起手电继续向前跑。因为听到头顶上传来另一个滚落声,而那个声音虽然在滚落却丝毫也不糟乱,分明是瘦猴在向下滚爬。
‘咻!’只觉得身后一声破空,我急忙一躲。‘啪!’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块砸在面前的巨石上,瞬间粉碎。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厮还会飞石。
飞石这种东西在古代就如同飞镖一样,是一门很吃功夫的暗器,但它对力量的掌控、精准度比飞镖更吃功夫,因为飞镖有穗丝缎带,且有镖刃,相对而言利于把握,但飞石则完全不同。
当脑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因为另一声破响接踵而至,只觉得左腿一阵剧痛‘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瘦猴的脚步声就在我身后,而我则奋力的爬到一块巨石下,转身看着他。
后者现在十分狼狈,原本整洁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纤细的右手垂摆在腰间几乎废掉,左手捏着一块碎石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我气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剥皮(下)
“跑啊,你给老子跑啊!”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只脚踩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跺了两脚。
我痛叫两声,抬头盯着他没有说话。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
‘苍!’他从腰里掏出一把弯形匕首咬在嘴里,又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铁钩放在地上,左手从嘴里拿下匕首。
“我说过,要把你的皮一层一层的剥下来。”后者拿匕首指了指地下的铁钩狞笑道:“知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用的吗?”我自然没有心情回答他,只是愤怒的蹬着他。
“嘿嘿!这个钩子很锋利,我用它把你的下眼皮勾住,然后用匕首割破皮。”瘦猴扬了扬手中的匕首:“然后拉出一截脸皮,用手这么一撕,哗啦!放心,肯定整张皮拉不下来,我再沿着破口继续用钩子掀起一个角,然后再撕。”
他就像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一样不厌其烦给我讲着整个剥皮的过程,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感到害怕,但脑子里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想象,就仿佛亲生经历了一样。
“你不能杀我,顾景山是要抓我回去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是说过不能让你死,但没说不能拨你的皮,放心,死不了。”
说着他便用钩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而我这挥舞着巫刀不让他靠近。然而这并不能顶什么用,他手中的飞石一弹就将巫刀打落。
“挣扎吧,剥皮的过程越挣扎越痛苦。”说着一个扑身压在我身上,一脚踩住我那条没受伤的腿,另一脚踩在我的右臂上。
他的右手受伤,而我的左手可以活动。一来二去他无法将我摁住,我也无法翻身。此时我们两个就好像一对那情绪的小情侣,推推搡搡谁也奈何不得谁。
‘索索!’就在这个时候两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从我们的头顶传了下来。瘦猴抬头看了一眼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而我受视线所碍也看不清巨石上面有什么。
“小子,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左肩,动也不动。
“你小子又来这套。”后者显然是被我玩怕了。
可天地良心,这一次真不是演戏。因为我分明看到他的左肩上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蚂蚱,或许这样说并不对,是一只像蚂蚱一样的东西。
这种距离看的非常真切,它身体呈墨绿色,有八对脚,背后披着一指来长的薄翅。头上有三对圆鼓鼓的复眼,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脸。应该是有鼻子的,但是只能看到一点点,下半张脸几乎被那十几对上下蠕动的螯牙占据。
从外型上来看的确很像蚂蚱,但我深深的知道,它不是!
或许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像作假,瘦猴用余光扫了一下左肩。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吓出声来,而此时那只六眼蚱蜢忽然发难,一下子扑倒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咬到了瘦猴的鼻子还是什么部位,后者发出凄惨的叫声。
趁着这个空档我挣脱了他的束缚,胡乱的踹了两脚然后捡起巫刀拼命的向前爬。可还没有爬两步鼻子就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距离太近还真看不清楚,等到我将脑袋向后缩了缩,迎面看到三对圆溜溜的小眼睛。
这又是一只六眼蚱蜢,不过块头要小一些。它好像对我很好奇,左右摇晃着的脖子,瞪着六只小眼睛一下一下的看着我。而挨着薄翅的那对后腿则不住的摩擦着翅膀,发出‘索索’的声音。
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蚂蚱用后腿摩擦翅膀是在唱歌。可长大以后听生物老师说蚱蜢摩擦翅膀是有意义的,至于是进攻,是求偶,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对于经常在课堂上睡觉的我来说实在是记不清了。不过,现在我宁愿相信它是在唱歌。
我选择了后退,以一种生平以来最慢的速度后退,而它则依然看着我,就仿佛孩童在上下打量一个陌生人。
“你姥姥的。”身后的瘦猴终于将脸上的蚱蜢揪了下来,然后摔在地上一脚踩爆。
“咦!”后者看到我居然还在原地不由得有些纳闷,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那只小蚱蜢。
“草!还有一只。”
“不要!”随着我一声叫喊,寒光一闪,一把弯形的匕首准准的插在小蚱蜢的身上。
我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不会为了一只看似可爱的小昆虫长吁短叹。可是这个王八的瘦猴,你就不仔细看看,它身后的灰暗处还跟着十几只成虫吗?
果然,幼虫一死,它身后的成虫纷纷发出‘索索’的声音,十几只蚱蜢一起摩擦臂膀变得异常响亮,但这并不是开始,紧接着四周‘索索’之声抑扬顿挫,越来越多的成虫加入进来,就好像在演奏一首现实版的‘夏日之语’。
“怎么回事?”瘦猴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是你就快点跑。”我盯着他冷冷的说道。
后者视乎明白了什么,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四周的巨石上就飞下一只成虫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啊,滚开,滚开!”瘦猴不住的拍打踩跺,可那些成虫就好像铁了心一般前赴后继的扑了上去,不许五分钟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我甚至从缝隙处看到瘦猴的皮肤正被那些蚱蜢一点一点的咬破,蚱蜢的螯牙要比铁钩子更加锋利。
我提醒瘦猴逃跑并不是救他,自从踩死第一只六眼蚱蜢开始就注定他的下场。让他跑远一些是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天知道这些东西发起疯来会不会把我也一块啃了。
得了空隙火速的向前爬,身后是瘦猴凄厉的惨叫,可以想象出其中的痛苦,剥皮的过程他比我清楚。只是,这惨叫也太惨了点,以至于我都不忍心听下去。
渐渐的我的腿脚恢复了知觉,好在他那一记飞石打的并不很重,估计是左手不得力所致。站起来揉了揉腿脚爬上了一块高大的巨石上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个地下山谷,山谷很大也很空旷,除了地面怪石嶙峋之外就只有被六眼蚱蜢爬满全身的瘦猴。远远的看到他已经爬上了来时的那个通道入口,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忍着蚀骨的剧痛跑那么远。
就在他想要进洞的一瞬间,只看到洞里忽然伸出一只脚,猛的将他踹了下去。紧接着我看到了那只脚的主人……大胖。
瘦猴滚落在下面没命的翻滚,越来越多的城中扑了上去将他淹没,渐渐的后者没有了声音,看来已经活生生的被咬死了。
大胖冷冷的看着瘦子没了动静,又抬头看了看我,嘴角一扬泛起一个微笑,紧接着竖起一根大拇指冲我点了点,随后消失在洞口。我不禁有些寒意,记得前一刻我制住瘦猴的时候大胖还一脸的紧张似乎很担心他的生死。而后一刻非但没有救他,还送了一脚。
就算他担心那些成虫跑了上去,但最起码也要给他一枪来个痛快。而这个大胖至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上面看着,就仿佛下面哭喊的人与他毫无关系。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却做不到他们那般的冷血。
那边是不能过去了,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开始重新的打量起这个地下山谷,谷中虽然年代久远但还是能看出许多人工的痕迹。尤其是地上的碎石,它们应该原本就是这里的山体,后来被人人为的开采下来。
换句话来说,这里是一个地下石料厂,地上的碎石就是开采时留下的废料。看了看这些丢弃的废料我不由得开始怀疑,什么样的建筑如此大的石头都被当做废料扔掉。
继续向前走,沿途碰到了不少那种六眼蚱蜢,但它们好像只对再观望我,却没有攻击。渐渐我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巫刀,它们对巫刀有些忌惮。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我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大胆穿过这些巨石开始向前走去。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以后,道路渐渐的开始呈现出坡度,且相对而言要平整许多。看那样子应该运送石料时磨损而成,我不禁有些感叹,这要运送多少石料才能将这条巨大的坡路打磨的如此平整光滑。
前面一览无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正当我准备向上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索索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那些六目蚱蜢跟了上来,但当扭头观看的时候险些叫出声来。
这是一个人形生物,周身爬满了六目蚱蜢即便裸露出的部分也没有了皮肤,鲜血淋漓十分可怖。尤其是头顶,有七、八只蚱蜢窜在上面用锋利的大腿深深的插入天灵盖中,即便是人体最坚硬的头骨也无法阻挡它的锋利。
这分明就是已经死去的瘦猴,已经稀烂的面庞处依稀还能辨认出个大概,尤其是那对阴邪的眼睛,虽然已经没有了眼皮、整个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一般的可怖。
第一百三十章 进门
“寒风!”它忽然开口叫道,声音没有一丝生气就好像那些发声并不是出自于喉咙,而是腹部,沉闷且阴森。
“瘦猴,你还活着吗?”我尝试着问道,双腿开始慢慢的向后退,随时准备逃跑。
它没有回答我,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的名字,就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懵懂惺忪。而那对圆鼓鼓的眼珠子则紧紧的盯着我,脑袋一歪一歪的好似在辨认着什么。
他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了刚才碰到六目蚱蜢幼虫时候的情景。我的心里下意识的得出一个结论:你妹的,该不是这些蚱蜢已经控制了瘦猴的大脑,正在一遍一遍的刺激它的大脑皮层。
想想就觉得恶心,后退的速度也变得也来越快。可是死去的瘦猴好像感觉我的意图,猛然高声的闷叫一声:“寒风!”紧接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追了过来。
他和我还真是一对死敌,活着的时候被他没完没了的追逐,即便是死了也不放过我。他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蚱蜢在刺激它的潜能,我跑出去没有十几米就被他扑倒。
“寒风!”它扑在我的身上叫着我的名字,并且将嘴巴张大,是那种几乎要将下巴脱臼一般的张开,而我从它的喉咙里看到一根褐色尖刺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他活着的时候人体里应有的组织,相反更像是毒蛇的两根尖牙。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我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它喉部一阵鼓动,脖子好像一瞬间扩大的一倍,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它舌头的末端爬了出来,这东西居然在瘦猴的肚子里。
虽然只有一个湿润滑腻的头部,但也能看出来它是一只六目蚱蜢。只是这只蚱蜢与别的不太一样,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对猩红的触角和半透明的眼睑。是的,普通的蚱蜢是没有眼睑的,应为它们根本就不需要。
这个东西的到来似乎刺激到了瘦猴,它忽然用双手将我摁住。把嘴巴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而那颗红色的头颅见到我以后就好像大了一剂兴奋剂,挣扎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分明是想钻到我的嘴里,虽然我一直紧闭嘴唇咬紧牙关可始终无法抵挡它的攻势。渐渐的嘴唇被撑开,牙齿也一点一点的被撬开,甚至舌头已经点在它的触须上。一股子腥臭气钻到鼻子里,但舌头没有感觉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是觉得滑腻腻的。
虽然不知道被这个家伙钻进肚子里会不会变的和瘦猴一样成为傀儡,但结果绝对不会好过。可是我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我的嘴里肆意妄为,一点一点的向喉咙里钻去。
正当我以为就此完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体一松,瘦猴忽然放开我。紧接着感觉到被一只大手捏住下巴,然后另外一只手则伸到我喉咙里,一把揪住那只红触蚱蜢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这个过程几乎让我窒息,感觉到脑子一阵眩晕,双眼泛黑,很长一段时间看不清东西。并且伴随着不住的恶心,但想吐却吐不出来,就好似喉咙里有一团棉花一样。直到感觉到眉心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这种感觉才逐渐减弱。
“呕!”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也不知道吐的是什么,但失明的双眼渐渐的恢复了视力,当恢复视力的那一刻我见到了那张不愿意见到的脸。
“真是讽刺,你要杀我却又要救我。”
“你还有用,不能死在这里。”老六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的高傲。
看到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者从怀里掏出一面石盘,我看的清楚那正是在莫罗殿中拿走的天盘。老六就这么拿起天盘高高举起,瘦猴则开始盯着天盘面露惧意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直到最后捡起那只红色六目蚱蜢重新吞回肚子里,不甘心的走了。
“这些蚱蜢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不是蚱蜢,是邪龙。”老六收起天盘冷冷的说道:“至少黎侯古国的人是这么称呼它,传言中黎侯祭坛有八万邪灵守护,其实就是这种奇怪的邪龙。”
我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
后者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种东西应该是一种上古变异的昆虫,它们常年生长在地下阴邪的地方,平时常年休眠一遇到生气便会苏醒。”
“瘦猴好像被它控制了。”我说道。
后者看了一眼它消失的地方冷笑道:“邪龙同珊瑚蚤一样都是那种千年不开张,开张吃千年的东西,休眠千年不死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说完便沿着这条宽大的石道走了上去,似乎根本没有管我的意思。事实上我也没有选择,要么跟着他,要么继续回去找瘦猴玩。
这条石道又宽又大但却不是完全平整的,虽然已经被磨损的不太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到地面有类似反向台阶一样的雕刻。只是这种雕刻并不明显,直到继续向上走了几十米才逐渐凸显出来。
据老六所说,这是黎侯古国的工匠想出的办法。这里开采的巨石十分庞大,几十号人运用工具也不可能一口气将石料运到上面。而这种反向阶梯状的雕刻可以使石料不会因为力竭而向下滑动,同卡槽的原理有些相似。
“上面样的建筑要用大如此巨大的石料?”我纳闷的问道。
后者摇摇头:“虽然不敢确定,但应该是祭坛。”
祭坛我不是没有见过,但从来没有见过哪种祭坛会用到如此大,如此多的石料。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地下山谷石料厂已经被采空了,而老六说像这种石料厂还有七、八个,而且这里并不是最大的一个。
他就这么带着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间最起码拐了七、八大转弯后,面前出现没有了路。或者这样说并不准确,是没有了那种宽敞的大路。
这里应该是大山的山体内部,前面是一片悬崖,向下一看深不见底。在悬崖的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山体,应该是地质变动时遗留下来的。进过人为的修建变成了一跳窄小的道路,虽然算不上笔直,但还是很平坦的,蜿蜒的通向黑暗深处也不知道会到达哪里。
“山崖的对面就是祭坛的大门,我们需要从这里穿过去。放心,我已经走过一回,没有危险。”老六一指前面说道。
这个小道大约一米来宽,用来走路没有问题。但是两旁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虽然明知道很安全,但内心却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不要向下看,悬崖很深。”
老六在前面走着,步伐和从容。我心中暗骂:你是一具活尸早已死过一回,自然无畏生死,老子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由我选择的时候,只好硬着胆子如他所说双眼一直向前看,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
“那些巨石到底是怎么运过的?”我比较好奇。
后者指了指头顶:“上面看不见的地方有许多凹槽,黎侯古国的人用特质的绳索将巨石固定然后荡过去。十分艰难,不知失败了多少回,死了多少人。”
“这个祭坛到底是为了什么建造的?”刘金说这里对我十分不利,任凭自己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或许老六可以替我解答。
“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黎侯古国为了建造这个祭坛耗损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至于因此国力衰弱被灭国。”老六说道。
“小于变成行尸是你做的吧。”我忽然问道。
后者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说道:“看来判是铁了心的帮你了,也难怪他和白的关系非常暧昧。”
我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他的回答。
老六见我不接话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小姑娘在山林里中了瘴气,再见到我们的时候已经快死了,除了把她变成行尸没有别的办法。”
“让你让他把我杀了?”我问道。
“什么,那小姑娘想杀你?”这次老六却感到很意外。我将她带路然后差点被蛰死的情景说了一边。
后者默不作声喃喃道:“难怪你可以找到那个盗洞,居然如此凑巧,老天爷真会捉弄人。”
看到我没有出声扭过头来说道:“我要杀你不用假手于人,想杀你的必定另有其人……喔!我明白了。”老六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裂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或者说猜到了什么。可任凭我如何发问,后者就是不吭声。
也就因为中途说话的原因使我对四周的恐惧感消散了不少,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面前出现了山体,山体的中心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石门。这个石门非常巨大,以至于它脚下的人就和蚂蚁一样。
刘金等人已经坐在那里多时,当然还有顾景天、顾景山他们也在那里。正如老六所说祭坛的大门只有一个,大门不开谁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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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进门(中)
“王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率先看到王把子,我顿时喜上眉梢。
“那是自然,几个后生小辈能耐我何!”王把子还依然是那副君临天下的样子,自打这个老头子下了地就好像重新复活一样霸气十足,用他的话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寒风,瘦猴呢?”顾景山阴阴的问道。
我瞥了一眼他笑道:“大胖没有告诉你吗,他被虫子吃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瘦猴的死你难辞其咎。”
“笑话!”我怒了:“他要杀我,难道我伸着脖子让他杀?”
“你!”
“好了,好了!”顾景天忽然出声说道:“只是一些误会而已,寒风,看在我是元宝他爹的份上不要在意这些。”
顾景天不说话我还没有注意到他,扭头问道:“顾老先生,老六现在就在这里,元宝的事情一问便知。”
“不忙,不忙。”后者却不接话:“先打开祭坛大门再说。”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都要放大了:“你关心的其实只是祭坛而已吧。”
顾景天没有回答,但老六却先出声了:“建军的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大碍,我只是把前来祭坛的记忆做了一下改动,这一点已经和顾先生说过了。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说一下了。”
“没什么好说的,天珠是我们的。”顾景山忽然说道。
“凭什么!”王把子率先叫了起来:“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只能喝西北风?”
“王老,我敬你是前辈,你可不要倚老卖老,谁叫你来的,是你自己tian着脸过来的好不好。”顾景山不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刘金忽然站了出来一撘我的肩膀笑道:“我们可都是寒风带来的,你如果不愿意我们现在就走。”
顾景山一愣,嘴巴动了动,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而我却是有些懵了,难道我在这中间又担当什么极其重要的角色不成。
“诸位!”老六出声道:“我有天盘,顾老掌握着开启祭门的方法,而寒风小兄弟嘛!”说着他扭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没他也开启不了。”
“的确!”顾景天点头道:“现在如果谈崩了,我们谁也进不了黎侯祭坛。”
“那就先开大门,以后的事情全凭本事。”老六环顾四周:“各位在业内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应该懂得其中利害。”
老六此话一出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现在一共三股势力,我和刘金算一股,顾家一股,老六也是一股。都想进祭坛,找那个什么劳什子天珠。
“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丑话先说好了,如果在开门的时候谁有什么动作就别怪剩下的人不客气。”老六真是一个人精,此话一出顿时勾起了两股人的注视。
刘金、王把子等人哥哥都是几近成妖的老人,实力自然非同凡响。顾景天兄弟两个虽说是晚辈但实力都不可小觑,更何况他们还四、五个手下,最关键的是已经被祭练成尸魁的顾密。它既然成为尸魁实力必然不同凡响,最起码要高过顾景山以前的战奴。
反倒是我除了能够开门以外,一无是处。
“寒风,你过来。”老六将我带到一个角落说道:“这座石门倾尽了黎侯古国能工巧匠的心血,精妙的很。开启它需要天盘,还有特殊的运转方式,稍微有一点差错后果难以预料。或许大门就此锁死,或者会触动什么厉害的机关,我们离得这么近绝对跑不了。”
我听了这么多好像没有题到自己应该干什么,不由得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当然是开门了。”老六笑道。
我不由得一时失神,我负责开门又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看到我一脸不解的样子,颇为神秘的笑道:“难道判就没有阻止你下来吗?”
我不由得惊讶起来,他怎么会知道刘金阻止我下来的事呢。嘴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在那里。就是这么一愣仿佛被老六确定的什么神秘的笑道:“要开启祭坛大门就需要秘法和天盘,但握着石盘开启大门的人必须是你。”
“我?”
“对,普天之下只有你才可以。”
“为什么是我?”
“这!”后者笑道:“我就没有权利告诉你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祭坛里有大韩古城的地图却是千真万确,因为黎侯古国的先人就是建造大韩古城的设计者。”
我盯着老六的眼睛看了很长的时间,大脑飞快的运转在考虑他话里的真实性,可最终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需要怎么做?”我点头道。
后者拿出天盘交到我的手里说道:“你一会双手拿着石盘握紧放到大门的凹槽里,按照顾景天的秘法转动就可以了。”
接过天盘我疑惑的看着老六问道:“就这么简单?”
后者笑了笑:“有你在就简单多了,因为这所祭坛就是为你建造的。”
说完也不管我疑惑的眼神径直向众人的方向走去,拍了拍手说道:“顾先生,现在是不是可以说秘法了?”
“还是等寒风将天盘放在大门上再说吧。”顾景天幽幽的说道。
老六询问的看了看刘金,后者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
“老王、老菊,你们守在寒风左右玩意有什么不会……”
“放心吧,判爷,有我们在这小子出不了事。”老菊笑道。
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祭坛大门,高宽数丈宏伟壮观,上面依稀雕刻着三、四头说不出名字的庞然怪兽穿梭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十分的灵动。就大门靠左下的位置有一只怪兽的爪子从云雾中探了出来,好似抓着什么东西。那里正是一个不大的凹槽,算一算大小正好和天盘相配。
那个距离比较高,我双手举着天盘才勉强够到它。回头看了看刘金,后者点了点头,我把心一横向下一摁,只听到‘当’的一声天盘正好镶在凹槽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合合适适。
“左手拍三下。”顾景天忽然说道,我赶忙按照他的意思用左手拍了三下天盘。
“右手两下!”我依然照做。
“左手一下……左手两下……右手七下……左手两下……”
他就这么没完没了的让我拍打天盘,也不知道是依照什么来确定。直到最后我都有些烦躁起来忽然听到他高喊:“好了,双手平放上去用力向下按。”
就在双手使劲向下按去的同时只听到‘咔嚓’一声,天盘的背后好似陷下去五公分,而我的手也完全的陷了进去。个子不狗高以至于需要踮着脚尖才能按住天盘,这种姿势非常难受。
也就在这个时候凹槽四周一阵怪响,忽然‘咔咔咔咔’从里面弹出四块石片,速度难以躲避。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双手已经完全被锁死在凹槽里,这些石片设计的非常巧妙,合起来就如同古代囚凡人的枷子,刚好沿着手腕锁住,除非把手剁掉否则根本拿不出来。
我痛的大叫,王把子也是一惊回头怒视顾景天骂道:“小子,你搞的什么鬼?”
“我没有搞鬼,秘法上的最后一句就是:发威必开!”后者赶忙说道。
“什么发威必开,难道让寒风这小子挣开不成?”王把子骂道。
老菊却是没有说话,用耳朵沿着凹槽周围自己的听了听,眉头一皱说道:“奇怪,这石门里居然还是实心的,这不可能。”
我一听顿时骂出来:“什么实心不实心,你不是机关高手吗,快点打开它呀!”
“别吵!”后者又听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四个石块不是弹出来的,是长出来的,就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样,没有退路。”
“长出来的,这怎么可能。”王把子眉头一横叫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老六忽然说道:“据说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就用过一种‘息壤’,这种奇怪的土壤可以不断生长,最后长成一片大地。石头之中也有这种传说,叫……”
“生石!”出声的居然是刘金。
老六眉头一扬笑道:“果然是王殿的人,见闻广博啊!”
刘金没有理会他的赞叹,紧走了几步来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用元胎之力!”
我猛然回头看向他,后者微笑的点点头。我心中骇然,他是怎么知道我可以使用元胎之力呢?
不过眼下根本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所谓的元胎之力也就是睡梦中那个紫瞳自己所说的力量,可我现在根本无法掌握。那种力量就好似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样的难以捉摸。
“如果你突不破桎梏,大门就无法开启,你想脱身也只能牺牲一对手掌。”老六笑道。
很显然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尤其是那个顾景天他非要等我先触动机关才开始说秘法,很显然是怕我后悔。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默默的注视着大门上的凹槽,仔细的回想着前面那几次启动力量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进门(下)
渐渐的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头部就好像是有几股力量汇集上来在脑子里窜来窜去。这和我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隐隐有种驾驭不住它们的意思。我不由得有些恼火,这简直就是欺负新手。
想到这里开始闭着眼睛努力的感觉着那些气流,它们就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脑海里奔腾,每当我有意识的去调顺它们的时候,后者就变得异常暴力。这是一场战斗,一场收服这些力量的战斗。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力量顽抗了多久。但最终都被我一一调顺最后集中在双眼里。
我猛然的一睁眼,只看到眼前一片紫红,而那些巨大石门上的怪兽就好像忽然活了一样在石门之上上下翻腾,最后齐齐盘旋在凹槽周围似乎想要坚持那个凹槽,阻止我突破。
“啊!”我大喊了一声只看到眼前一片清明,那些紫红色的东西逐渐延伸到了臂上,然后龟裂而上爬到了小臂,直到手腕处才停了下来,好像受到了阻挡。如果没有猜错,就是那些怪兽纹理在和我作对。
“挡我者死!”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化为这一声怒吼。手腕上龟裂紫色瞬间爬上了凹槽,侵染在那些怪兽图案上。
就在这个时那些怪兽居然传来一声惨叫,最后纷纷消失在石门上,而那些紫色的龟裂则蜿蜒而上渐渐爬满了整个大门。
“不好!”耳边传来刘金的叫喊,可我的身体忽然一软,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长时间,浑身疲惫不堪如同软泥一般,但剧烈的摇晃还有人中处的剧痛硬生生的使我醒来。眼前是刘金那张焦急的脸还有四周的一片狼藉,呆滞的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什么也听不到。
正在这个时候老六那张讨厌的脸出现了,只见他掏出一根银针在我眉心处刺了一下,我的脑袋变得有些清醒起来。紧接着双耳又是一痛,他们的呼喊声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起来。
“他没事了,只是力竭而已,元胎之力果然霸道。”隐隐的听到老六这么一说。
刘金在我的眉心双耳处不住的按摩,而狗皮则从衣服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瓶子放在我鼻子边上,顿时一股清香顺着鼻腔扩散开来。那应该是一种提神的药物,不得否认还是很有效果的。
渐渐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坐了起来懵懂的看着四周发呆。此时的祭坛大门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满地的碎石,很难相信这居然是我办到的。
“刚才怎么回事?”我回头看了看刘金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后者呵呵一笑:“本来好好的,石门忽然就开始龟裂崩塌,防不胜防啊。要不是我们拉着你,你就被活埋在下面了。”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那些紫光?”我问道。
“看到了,你的眼睛里的确闪过一丝紫光,我想那就是元胎之力吧。”刘金答道。
看来刚才的那些异象只有我能看到,在他们眼里根本看不到紫光延伸到了石门也没有看到怪兽纹理复活,这一切都只有我才可以看到。哦!或许说只有紫色的我可以看到。
“判爷!他们都走了。”狗皮忽然说道。
刘金回了回头不屑的笑道:“如果那么容易进去也就不配叫祭坛了。”
这些碎石落下以变成了两米多高的石堆,而石堆的这一头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别人。据刘金说石门毁掉的那一瞬间顾景天那些人就冲了进去,而老六再给我扎了两针以后也走了。
“我们也走,不能让他们抢先了。”我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
“还是我来吧。”王把子矮下身来把我背了起来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蛮厉害的,这么大的石门我王把子可打不开。”
刘金嘴里虽然说不着急,但行动上却证明了他很着急。以至于我和王把子落了他们那么长的距离都没有发现。
两米高的石堆对于王把子来说就如同平地一般,即使是驮着我也不碍事。不用五分钟便爬了过去,一路上环顾四周看了看大门的厚度不由得咋舌,这座祭坛石门的厚度足足有两米多厚,即便是用炸药来炸也没那么容易炸开。
“王老,这个‘生石’是什么东西?”趴在王把子的背上问道。
“我也不清楚。”后者一边走一边说道:“听判爷说,这是一种遇到阴气便能生长的石头,十分罕见。”
“哦!”我不由得的感叹:“这么罕见的东西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嗨,有什么可惜的。”王把子笑道:“真正的生石其实只是那个凹槽,剩下的都是普通的石料而已。”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那快生石就是为我准备的,普通人没有那样足的阴气根本起动不了。
“啊!”正在这时候忽然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向我们跑来,并且不住的在身上拍打着什么,距离有些远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但我却认出了这个人,他正是跟着顾景天的帮手之一。
“站住,不要过来。”狗皮出声叫道。可那个人张牙舞爪、状若癫狂,根本就不理会狗皮的警告。
“找死!”狗皮怒了,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冲着那个人连开了三枪,可后者只是稍微的顿了一下便又跑了过来。
“你真是老了,枪法都不准了。”老菊一边嘲笑狗皮,一边掏出手枪一扣扳机。只看到他的脑袋一震,便不动了。
看样子老菊这一枪是正中眉心,对方必死无疑。可是他却并没有像常理一般倒下,而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哎吆!好汉啊,宁死不屈啊!”老菊笑道。
“不对!有古怪,先别过去看看再说。”刘金阴着脸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那人的身体忽然一阵一阵的发抖,就好像得了羊癫疯似得不住的抽搐着,并且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在这地下还真以为这小踩到了电门上。
正当他抽搐到极点的时候,忽然‘砰’的一身散开了,对!就像是一只装满了彩带的气球忽然爆开。碎肉炸满了一地,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了过来令人作呕。
“吆!自爆了,好烟花啊。”老菊笑道。
“不对,看地上。”刘金一指地面说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起初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但紧接着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那些散落在地上碎块一样的物质,起初我们以为是血肉,但现在一看居然在不住的移动,很显然那是活着的东西。再向前走了几步,赫然看到那些血肉居然是由几十只几近透明的半黄色幼虫组成的,只是那些幼虫还太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被寄生了,难怪这么痛苦。”刘金阴着脸说道:“慢慢的绕过去,幼虫虽然无法攻击但千万不要踩到。”
看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碎片,很难想象出是什么东西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生长出这么多的幼虫。就在王把子背着我绕过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一扭头仿佛看到那里有一只幼虫发出点点的亮光,但随即就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有在意。
一路谨慎的向前走了几百米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这不由得使我们更加紧张。渐渐的这条道路变得宽敞起来,以至于到了最后豁然开朗。
眼前居然是一片宽广的巨大山谷,用手电一照山头顶看不到尽头,四周也看不着到边际。这使我不由得想起了圪坨丘里的地下草原,只不过那里的草原只是草地没有别的什么。
但这里却有着数不清的石头房子和木质结构瞭望塔和篱笆,换句话来说,这里如果不是地下的话还以为到了古代的原始村落。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面还有人居住不成?”老菊笑道。
狗皮四下的闻了闻摇着头道:“不,这里充满了死气,根本就不适合活人居住。”
我们又向前走了两分钟,离那些建筑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才发现这种建筑非常之多,几乎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但是它们却很矮小,高度大约在一米五左右,虽说有窗户有门,但显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居住的,除非黎侯古国的人天生各个都是侏儒。
这些矮小的石屋背靠着巨大的石堆建造,有高有地,有的只有一两间,有的则建造的如同楼房一样密密麻麻,但却没有规则。
并且石墙上面拿黑炭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纹理,就如同鬼画符一样,炭画、岩画我也见过一些,但在这里却根本看不出一点门道。既像有意使然,又像是随意涂鸦。很难想象出黎侯古人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要不要进去看一下?”王把子抖了抖背上的我提议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鬼头萤
“不!”刘金一伸手阻止:“你们忘了黎侯祭坛的传说了吗,祭坛里居住着八万邪灵,我们还是少招惹微妙。”
“判爷说的对。”老菊笑道:“再说里面那么矮小空间肯定不足,要是有机关的话,躲都不好躲。”
王把子只是随意提了一句,并没有坚持。干他们这行最要命的往往就是好奇心,多少下地的土客就是死在好奇心上。
“那些是什么木头,怎么能做到千年不腐呢。”我一指那些瞭望台之类的简直问道。
“没看到那些木料被炭化了吗,炭化了的木料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王把子回答我。
“笨,不知道就别误人子弟。”老菊白了一眼王把子,转头向我笑道:“小子,听说过阴沉木吗?”
阴沉木又叫乌木,是上古树木偶尔被掩埋在地底形成的一种炭化木材。这种阴沉木形成的条件非常苛刻,所以现世极少。古时就有‘一两阴沉一两金’的说法,但到了现在越来越稀少,一两金子你都买不上半两阴沉。
听完我述说后,后者笑了:“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你可以把这些木材理解为人造‘阴沉木’。”
“人造?”
“这是一种早已绝迹的木料,叫‘金木’,同铁树有点渊源但要比它坚固的多。古人将它们砍伐下来以后经过秘制的烘烤,既能使它炭化又不会改变它的密度,可使千年不腐。”老菊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
“太神奇了!”我不禁赞叹起来。
“多年前我在一个战国的墓里找到一只金木雕成的木人,现在是我们的传家之宝。”老菊得意的说道。
被他这一说我不由得贪心大动,挣扎着让王把子放我下去,就想在瞭望塔下掰几块下来。这种东西拿出去几块,后半辈子就无忧了。
“别动!”狗皮忽然出声阻止,我们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持在那里。回头看看刘金,后者则坏笑的看着我。
狗皮慢慢的走了过来,蹲在塔下自习的看了看,末了掏出一个打火机在上面烤。随后的异象差点吓得我叫出声来,原本漆黑的金木在打火机的烘烤之下赫然散开一层东西,不!是跑散了一层东西,那些东西是活得。
“这!这是什么?”我惊呆了。
“应该是一种细小的疥虫,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后来寄生出来的。”狗皮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看着我说道:“也不一定就有毒。”
我急忙后退了两步,算了,钱比起命来,还是后者重要些。或许是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滑稽,刘金呵呵的乐了起来:“放心,你要真想要等正事办完以后给你弄几块回去,娶房媳妇是不成问题的。”
我知道刘金在嘲笑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心道:实在不行等办完事回来用衣服包一块回去,那也是吃喝不尽的。
继续向前行走了百米的路程,我忽然觉得那里不太对劲,按理说顾景天他们比我们早走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里如此空旷为什么连他们的迹象都没有,要知道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光线是非常敏感的。可个放眼向四周看去,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点。
我说出了这个疑惑,刘金摇摇头也是不解,只说顾景天所知道的绝不是开启大门那一点,一定还知道一些别的东西。
“顾景天为什么会知道黎侯祭坛的秘密?”其实这个疑问我早就想问了,只是时机一直不对。
刘金摇了摇头:“这些庞大的倒斗家族底子有多厚,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业内人一直猜测不透。”
“噢!哪一点?”
“顾家原本在长沙,大约一百年前忽然举家迁移来到了黎侯城。虽说土客搬家也不足为奇,因为这一行毕竟见不得光,要么公家找上门,要么被仇人惦记。但是顾家那次搬迁却毫无征兆,他们对外界的说法是风水移位,迁祖坟而荫后人。”刘金笑道:“这种说法在当时倒也说的过去,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来黎侯城呢?”
“的确!”老菊忽然出声道:“我家老爷子同当时的顾家有些交往,他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黎侯城的风水虽说不错,但还不至于让顾家千里迢迢搬来这里,顾家必有所图。可是几十年过去了顾家换了三代家主却毫无动作,此时也渐渐被人淡忘。除了一些老点的斗子家族之外,甚至没有人知道顾家祖籍是在长沙。”
“起初的确没有人明白顾家的用意,但是现在不言而喻了。”刘金笑着环顾四周。的确,偏偏顾景天手中就有黎侯祭坛大门的秘法,且未必只是知道开启的法门。
继续向前走了一、二里路的样子,刘金停了下来神情有些凝重,一伸手说道:“这里的地形让人不放心呐!”
经他一提醒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景。这里已经逐步的走出了那个山谷,来到一个类似地下峡谷的地方,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难以攀爬,只有一条稍显宽阔的蜿蜒小道曲折的向里面延伸。
我抬头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疑惑的问道:“很安静啊,没有什么不妥。”
回答我的却是是老菊:“这里是个葫芦口,在古代兵家绝不会走,因为葫芦口地势狭窄,极易设伏。”
我不禁有些想笑,这些人也是草木皆兵了,难道会有人在悬崖上往下扔石头不成。先不说那些机关在几千年的岁月里已经失效,顾景天、老六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进去了,能有什么事情。
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刘金停留了一下伸手摆了个手势,剩下的人立刻排成了一种阵型,将我包围在中间,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几乎可以隐隐看到遥远处的路逐渐宽阔了起来,我不由得有些着急,催促着刘金快点走。也就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向头顶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王把子在我身后,我这一愣脚步放慢他险些撞倒我。
“寒家小子,你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站住了?”前者疑惑的问道。
我一指头顶疑惑的答道:“这里是不是一条山谷裂缝啊,我怎么好像看到了星星呢。”
刘金他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四周,没怎么注意到头顶的情况。我这一说立刻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抬头一看果真看到了遥远的上方有些星星点点一闪一闪的。
“嘿!”王把子一拍脑门喊道:“难道真的通向上面不成,这得有多高啊。”
刘金没哟说话仔细的盯着上面的星星看了很久,神情十分疑惑喃喃道:“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在地下如此深的地方看到星光。”
事实证明不但有星光,而且还会眨眼,甚至显现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
“判爷,不对劲。”狗皮出声道。
“当然不对劲,星星怎么可能移动的那么快。”老菊插话道。
刘金示意他们都不要说话,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的听了一会立刻说道:“有东西正从上面下来,数量不少,我们快走。”
刘金的话他们向来不敢违背,前进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但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只听到头顶上传来‘嗡嗡’的声音,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我不禁抬头一看,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头顶可见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星光点点就好似一条天际的银河,不!天上的银河也没有这么多星星。不用估算也知道最起码有上亿之多。
“这!这是什么?”如果现在还天真的以为那些是星星的话,那我真是太蠢了。
没有人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只看到刘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轻松。的确,刚过葫芦口的时候虽说他也很谨慎,但是一直都很轻松。
我知道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连他都不得不忌惮。
能看到原本漆黑的峡谷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整个峡谷笼罩在一片蓝绿色的光线之内,既朦胧又诡异。而耳边的‘嗡嗡’声则越来越大。
“这到底是什么!”我大喊起来。
“别喊!”刘金恼怒的回头骂了一句:“他们是被你引来的。”
我被他这一喊愣了一下,我引来的,天地良心我寒风何德何能可以引来这些东西。
“鬼头萤!”或许是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刘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不知道鬼头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一听名字叫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拔腿就跑,就在同刘金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快跑,避开空旷的地方。”
我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瞬间就超过了他,但没跑几步就发现了不对。要说速度这些脖子埋进黄土的几个老家伙丝毫不在我之下,为什么会被我超的这么快。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满天的鬼头萤已经充斥了整个峡谷,在刘金等人的四周盘旋飞舞但却好似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四章 石箱
刘金看到我回头忽然大叫:“愣什么,你快跑。”
这话刚刚说出口,就看到那些飞舞的鬼头萤好似锁定了目标一样,一窝蜂的向我这边扑了过来,它们的目的居然很明确,那就是……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大叫一声:“草,为什么是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鬼头萤独独追着我不放,但我知道它们觉得不会善待我。
此刻已经渐渐的跑出了峡谷,满天的荧光将面前的景色显现出来,这里正如葫芦一样是另一片天地,和刚才经过的山谷没有什么两样,那些奇怪的岩洞房屋密密麻麻一模一样。
正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该钻进去避一避的时候,只感觉脖子后面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起初还没有什么,但紧接着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往里钻。
被蛰一下还能忍,但要被钻进去想想就头皮发麻。伸手在脖子上一抓,抓下一直大个的甲壳虫来。慌乱中也没有看的太清,只是晃了一眼它的头,有鼻子有眼就好似一直人脸,但它的头顶却凸出三块鼓包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但是我却注意到被抓下来的这只鬼头萤浑身却没有一处发光,与此同时脖子后面那股子剧痛的钻劲依然没有消失,顺手扔掉鬼头萤,捏住脖子将那根刺把了出来。
果然,这是一根半截小拇指那般大小的倒刺。倒刺浑身散发着蓝绿色的荧光,且顶端还连着一坨软乎乎的组织,也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只是这坨组织一动一动的,显然还有生机,而蠕动的组织则推动着倒刺继续前进。
可还没等我看个清楚,手臂有是一阵剧痛,另外一只鬼头萤趁机爬了上来。
很难想象到这亿万只鬼头萤全跑我身上自己会成什么样的艺术品。看了看面前那些不知名的矮小建筑,把心一横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岩屋很矮小根本站不起来,而有几只鬼头萤则趁乱钻了进来又在我身上刺了几下,我则顺势在地上滚了几次。然后只觉得身子向下一陷掉进一个洞里,紧接着便是一个斜坡,身子根本无法稳住顺着坡度向下滚去。
不过这种滚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听到耳边嗡的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虽然说这一摔险些将我骨头都摔散架了,但此刻却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因为浑身上下还有十几根鬼头萤的倒刺,废了一些功夫将它们挨个的拔出来,那股子疼痛才渐渐消失。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些倒刺虽说有毒,但毒性并不强烈,至少以我现在的体质还可以扛得住。
不过被这么一折腾手电却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好在那些鬼头萤的倒刺汇集在一起也能发出微弱的光亮,模糊间也能视物。
顺手摸来一根棍子,将那些荧光倒刺绑在顶端,也算学一学古人囊萤映雪,做成了一根土制的灯泡。
借着这点唯一的光亮才勉强看清楚现在的处境。我现在应该是在那些岩屋的地下室或者地窖之类的地方。不过我倒觉得更加像一个地道,因为这里又低又窄,反倒是很长。
并且这里很明显是被人为刻意的磨凿过,有些缺口还被刻意的拿石料修补过。很难理解这些岩屋的外部那样的粗糙,但地下却如此考究。
用荧光仔细的再看一下赫然发下这四周的石壁上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这里没有别的光线只有荧光,所以那些建议的图画到底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就看不真切了。
不过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因为已经被这些岩画上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很明显我看到的这截岩画并不是第一卷,因为这个时候上面画的已经是古黎国正在建造这所祭坛的时候。
画面上一个监工模样的人正挥舞着皮鞭,而他的脚下则是一群一群**着上身的奴隶,他们弯曲的腰背几乎已经拖到了地上。而身后则是一方方巨大的石块。奴隶的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路眼神到上方的无尽处。
显然这里描绘的正是来的时候瘦猴死在的那处石料厂。
我向前爬了几步,前面居然又是一个坡度,虽然并不是很深但却很陡峭。不过这里却要宽敞一些,也要高一些。
我掉下来的地方并不是这个地道的出发点,因为当我站定时左右都有通道。两边都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又通向哪里。
不过这里又有一幅岩画,画面上是奴隶运送着巨石来到祭坛门前时的情景,果然如老六虽说他们采取的是回荡的方法。画面上的巨石被密密麻麻的绳子固定住,然后奴隶用力的将巨石推向悬崖。
最有意思的是,在摇摆的过程中巨石上一直站着一个人,他好像是在半空中调节方向。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画的祭坛大门非常虚化,好像是一团云雾一样,且被艺术加工的光芒万丈,而那些奴隶则原路返回,没有一个可以进入大门。
看来祭坛大门里的建筑十分神圣,这些奴隶甚至连进入祭坛做苦力的资格都没有。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前面两幅岩画我都经历过没什么好看到。我只想看看第三幅,看看这些山谷中奇怪的岩屋又是做什么的。
时间不大来到一道矮门前,矮门上刻画着一张奇怪的笑脸。不得否认画这张笑脸的工匠功力精湛,聊聊几笔就将这张人脸勾勒的栩栩如生。而他那对眯着的双眼,和弯曲的嘴唇就好像对我不怀好意的微笑,那是一种胸有成竹,尽看鱼肉的笑容。就仿佛我的生死已经被他玩弄与鼓掌之中而不知。
坦白的说我有些不愿意去看他,就仿佛他那笑容里有妖性一般。尝试着去推了一下,感觉丝毫没有受到阻碍,石门轻轻的就开启。
这反而让我不敢贸然进去,只等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再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才摸了进去。
里面不在是修长的通道,而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只不过在这些石室的两旁摆放着上下两层石质的正方形石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石头,发现在三分之二处有着一条细微不可察觉的缝隙,应该是可以打开的。看着样子就好像是用石头做出的箱子。
我用力的推了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动。先不说里面有没有机簧之类的机关,单单是这石箱的分量就让人望尘莫及。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这份好奇继续向前走。这里没有别的摆设,全部都是这些奇怪的正方形石箱。大约有七、八之多,再向前是一片漆黑应该还有。
不过当我走到石室中央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两旁却没有石箱,而是左右各画着两幅岩画。
左边的岩画上是一些人抬着这些石头箱子正往岩屋里送,而他们的身边也有拿鞭子的监工。稍微注意了一下便能看得出来这些苦力并不是努力,因为他们的手上、脖子上隐隐悬挂佩戴着什么东西。
很显然那些是首饰,咸鱼给我说过在古代奴隶是不可能佩戴首饰的,如果有的话对半是战俘。那么也就是说进入祭坛做苦力的可能就是古黎侯国的战俘。
值得注意的是画上那些石箱并不是全都是封闭的。画面上左下角有一只石箱就是半开的,只不过里面的情景恰好被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挡住。
这个黑袍人背对着画面,左手拿着骷髅头,右手则捏着什么东西,双脚手舞足蹈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他右手上的东西太小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很显然这个人就是古黎侯国祭司一类的人物。
虽然石箱中大部分情景被这个祭司挡住,但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却可以看出半张人脸来。
人脸!那就说这不是什么石箱,而是棺材。
我心中一惊赶忙去看右边那幅岩画,瞬间惊呆了。这上面分明画的是这间石室,石室正中央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侧着身子看着右边方向。
这!这分明就是我现在的位置,画面上的人很显然和我一样,正在看右边的岩画。不过最令人恐惧的是,此时的那些石箱中纷纷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
也就在与此同时,四周传来‘咯咯’的响动,那声音分明来自于这些石箱。我居然落到画中人一般的境地,不,我陷入了同他一样的陷阱里。
也不知道那些枯手是怎样从石箱中的缝隙里钻出来的,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让它们爬出来,抽出巫刀将离我最近石箱的一只枯手砍掉。
但当刀划过那手腕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停顿,就如同砍一朵棉花糖似得不着力道。手腕应声掉落化成了一摊棉絮状的东西。
蹲下来一看很像是一摊蛛丝,但要比它细上许多,这些细细的丝聚在一起很像是人的手掌,惟妙惟肖,再加上石室里灯光昏暗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见顾景天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些手掌可以钻出石箱的缝隙了,原来它不是钻出来的而是长出来的.
这应该是一种菌,看样子石箱里必定有这种菌的宿主,而我则唤醒了它。
被砍掉的地方非但没有停止生长,反而马上就长出了新的丝菌,并且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们如此快速的生长必定对我十分不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我赶忙继续向前走去当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那些丝菌已经完全把石箱包裹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太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也正是这个喷嚏使得我眼睛短暂的失明,可双腿还在行走。只觉得脚下一阵发软随即下意识的跳开,却不想双脚刚刚落地便感觉到脚下一空,紧接着便开始向下滚去。
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陷阱,可是随着滚落却发现死后一片柔软,虽然摇晃的七荤八素身体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这种坠落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觉得身下一弹稳稳的落在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借着微弱的萤灯四下一看,四周白蒙蒙一片,也不知道哪里是东南西北。
这里是由很多的白丝组成,很像那些丝菌但要比它粗壮许多。以至于我这一百多斤的身体砸下来不动分毫。
正在我纳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几声虚弱的呻吟声,似远似近,似有似无。拿着巫刀缓慢的走了过去发现这个呻吟身来自于一坨巨大的白茧。
这个白茧有一人多高,缠着它的白丝与四周的丝线稍微有些不一样,颜色上要洁白一些,也要光滑许多。
“谁在那里?”我不确定包裹在白茧中的是不是人。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叫声,里面的呻吟声重了许多,而这个清晰的呻吟声使我想起了一个人。
“顾老爷子?”我试着叫了一声。
“嗯……嗯……”他虚弱的答道。
居然真的是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老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用巫刀轻轻的一划,那白茧上的丝应声断开,巫刀的锋利所向披靡。
等到将里面的人完全拉出来的一看,果真是元宝的父亲顾景天。很显然他在里面已经呆了一段时间被闷的几近昏迷,我扶起他拍了拍后背,有掐了掐人中,后者才幽幽转醒。
“顾老爷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啊?”我调侃道。
后者看到是我,好像松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是我那好大哥顾景山干的。”
我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顾景天看出我不明白幽幽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作为次子叫景天,而大哥他却叫景山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天’比‘山’大,按理来说应该长子叫‘天’,次子叫‘山’才符合字号排辈,可顾家这两个兄弟却是相反的。
“那是因为大哥心胸狭窄难当‘天’这个字,我虽然学术平平,但家父认为我胸怀宽阔,有海纳百川之胸襟。”顾景天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在二十岁那年,父亲剥夺了大哥的天字给了我,为此我们兄弟的关系就从那一年开始出现裂隙。”
听着他的诉说,我不禁有些唏嘘,这些人居然将名字看的这么重。
但随着顾景天的述说我才知道在御尸布衣明派中‘天’字的重要性。
明派至同真派分裂以后就定下一个规矩,明派活着的人之中只能有一两个人名字中带‘天’字,而拥有天字的人一个是门主,一个是下代门主。所以说在明派中名号至关重要,它直接关系到你在顾家的地位。
而顾景山就因为他爹的一句话,被活生生的剥夺了门主的资格。
“情况不单单是这样,我明派有同代四字排辈。分别是天、海、山、川四个字,虽然父亲就生了我们两个儿子,但却没有将‘海’字赐给大哥。所以无形之中就将他的地位又降低一个档次。”
原来这大户人家的名字这么有讲究,可是听完以后我疑惑的问道:“那元宝叫顾建军好像不符合你们明派的排辈。”
后者虚弱的笑道:“建军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出生在八月一日那天,他母亲在世的时候不希望建军再干这行所以就没有按排名上户。事实上建军的名字应该叫‘顾骆天’才对。”
原来是这个样子,但随即就感到中间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张口问道:“那顾景山难道仅仅是因为心胸不够就被打下三个档次吗?”
顾景山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惨笑一声:“你小子真会扒人家的隐秘啊。”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就在不久前判他们说过,顾景山之所以失去了家主的位置,真正原因是因为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罪。
顾景天低头思考了良久最终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其实,建军的亲娘以前喜欢的是大哥……”
四十多年前顾家还没有这么大的家业,至少明面上还不敢表露出如此多的财富,因为当时的局势不允许。
在顾家的隔壁有一个女孩同这两兄弟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三小无猜。
顾景天小时候沉默寡言,反倒是年长几岁的顾景山风趣幽默很讨女孩子喜欢,而这个女孩也非常喜欢他。
三人渐渐长大,而有一次女孩受了欺负顾景山失手将那人打残,住了两年劳改。当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女人嫁给了弟弟,为此两**打出手反目成仇。
“这!也不算什么事情,毕竟男人嘛谁能受的了。”我笑道。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幽幽的说道:“勾引弟媳,还不叫过分吗?”
出来后的顾景山性情大变,不但兄弟反目成仇,反而没完没了的骚扰弟媳妇,为此父亲大怒便剥夺了他的家主之位。
“没过几年建军的娘就死了,为此我和大哥十几年不来往。直到有一天他把顾密带到我身边,说发现了制作尸魁的绝佳材料。”
“尸魁,那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我急忙问道。
“尸魁是御尸布衣的镇派之宝,据说一旦将它炼制大成,就算七、八个活尸也斗不过它。”顾景天看着我笑道:“你好像很感兴趣。”
我阴阴的一笑:“我更感兴趣的是,谁陷害了我。”
尸魁的炼制过程十分复杂,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找到合适的人选。
尸魁之体需是阴年阴月,阳日阳时的极阴极阳之人。他出生之时一定要富甲一方,但随后出生地三年旱灾、三年涝灾、三年虫灾,九岁之时亲父暴毙,母亲带他远离他乡四处流lang。
最后改嫁一个富有的后爹,安逸的生活四年以后,再失双亲变成一个乞丐,四处乞讨。
这种人命格阴阳多变,经历大喜大悲。最后死于最信任的人之手,死后怨气冲天尸体千年不变。
“乖乖,这么倒霉。”我不禁有些同情起顾密来。
“炼制尸魁的秘法上说的很详细,这几种巧合缺一不可。所以只有在当年御尸老祖的手里炼制成功过。”顾景天说道。
“可以理解,这种绝世倒霉蛋也是凤毛麟角,千年难得一见了。”
后者点点头:“所以说当大哥把顾密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十分的兴奋。尸魁一旦练成,等于给真派那些自恃正统的人一记有力的耳光。所以当大哥要我认他做义子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是为什么?”
“从一个食不果腹的乞丐变成富甲一方的顾家公子,这是多么巨大的反差。而且尸魁临死之时不能有心理准备,那种忽然被亲人杀死的反差才能激起浩然怨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顾密万万没有想到会死在自己的恩人手里。那么杀死他的会是谁呢?”我看着顾景天问道,其实不外乎就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其中之一。
后者忽然抱着头颅哽咽起来:“我糊涂啊一时贪念答应了大哥,但随后同顾密的相处中心越来越软,所以对他非打即骂就想着他忍受不住离开顾家。谁想……反倒给了大哥可趁之机。”
说到这里几乎不用猜了,刚到顾家的时候我就纳闷,既然顾密是顾景天的义子,为什么后者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甚至一翻脸就蒯折他两根手指。
“顾密一个大活人死了自然要给公家一个说法,你就成了替罪羊。”顾景天摇摇头:“可你是建军的朋友我心中不忍,便使了点钱打点将你放走,本没想你会回来。”
“但是景骆说,你知道我要回来。”我问道。
“那不是我,是大哥说的。他说黎侯祭坛其实同你有莫大的关系,你,必来!”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百年前你们顾家为什么千里迢迢从长沙搬到了黎侯城,这其中又有什么关系?”
后者抬头看了看我,神情十分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