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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全文阅读

作者:梦小魔     开棺txt下载     开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汨罗蝶

    正当我以为它们太进攻的时候,一个意外突兀的发生了,为首的一具银甲尸忽然双臂交叉拍向自己的胸脯。

    只听到‘嘭’的一声,银盔银甲应声变成粉末,就好似拍碎了一个干透了的脆面包。

    ‘嘭!嘭!嘭!’剩下的银甲尸就好像得到了命令,齐齐拍向自己的胸脯。霎时间,刚才还甲胄林立的银甲尸转眼间变成一堆一堆白色的粉末。

    这个转变太快了,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短暂的有些**。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这诡异的一幕感到发毛,银盔银甲怎么会转眼变成粉末呢!

    可是还没有等我得到回答,为首的那堆粉末上忽然长出一个银白的嫩芽,没错!那的确是某种植物的嫩芽。它以肉眼可变的速度在生长,转眼已经长成一个花骨朵。

    “汨罗蝶!”白冷冷的说出一个名字。

    我自然是听不懂,但咸鱼听后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大叫道:“快,快爬上石壁。”

    我虽然不知道汨罗蝶是个什么玩意,但也知道它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随着咸鱼踩着石床爬上了石壁。而白板则早已经跳了上来贴在了墙上,紧接着张黑虎也爬了上来。

    可是至始至终都不见鬼冢和贝九,回头一看,鬼冢正慢慢的将莫罗教主的头箍取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粉末堆里陆续长出了银芽,转眼便成了花骨朵,随后飒飒盛开成了一朵朵银白色的花。

    一时间殿内银光阵阵,分外好看。只不过随后那些银花则摇晃着根茎就好像蜿蜒的毒蛇顺着石壁爬了上来,张黑虎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朵汨罗蝶触碰到了左手,瞬间左手四指便成了银白色。

    这个张黑虎也是个狠角色,转身向下一跳,站在石床上抽出一把利刃,硬生生的砍断自己的四根手指。而那四根断指就这么被汨罗蝶包围住隐了下去。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恐怖的汨罗蝶却远远的躲避着鬼冢和贝九,仿佛极其害怕他俩一样。

    “嘿嘿嘿嘿!”鬼冢嘿嘿一笑,将头箍带在头上笑道:“白桑,你做梦也想不到秘密其实在这个头箍上吧。”

    白的眼角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说道:“是鬼冢真一告诉你的?”

    “当然,他老人家一生都在研究大韩古城的秘密,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意外的收获而已。”后者得意道。

    “这都是他的计谋?”

    “当然,莫罗天盘是上古至宝,凡人怎么可以随意触碰。”鬼冢说着便拿出一个古怪的盒子,将石盘扣在里面,掏出一把刀将连接石盘的银丝割断。

    “你当真以为这些汨罗蝶可以拦得住我?”白说道。

    “当然不能。”后者笑道:“白桑的威名祖父可时常提起,只是你又要逼迫汨罗蝶还要应付我和贝九,真的没有问题吗。”

    白这次没有说话,显然是不能。

    “寒先生,你下来我可以带你走。”鬼冢见白不说话回头看向我。

    “我?”

    “对地,其实你才是我最想要的,天盘嘛!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做梦,我才不和你走。”

    “那就由不得你了。”只觉得人影一闪我便被提在手里,转眼就落在鬼冢面前,而抓我的人正是贝九。

    “放开他!”咸鱼眼看我被抓跳了下来,弹出阴龙金丝。

    鬼冢没有动,倒是那贝九伸手一抓金丝将咸鱼拽了下来。阴龙金丝锋利无比居然无法割破贝九的手,可见此人的厉害。

    “欧阳君,你是个人才,你要愿意也可以跟我走。”

    “跟你姥姥!”咸鱼金丝被制住,干脆舍弃掏出匕首刺向鬼冢。

    不料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一甩扔到了汨罗蝶群中。

    后者凌空翻越硬生生中途改变了方向,可还是沾到了一点汨罗蝶。

    “咸鱼!”眼睁睁的看着咸鱼从脚到头渐渐变成了白雕。

    “不自量力。”鬼冢假惺惺的摇了摇头拖着我就要往回走。

    “鬼冢先生,你别丢下我啊。”张黑虎站在石床上叫道。

    后者扭过头来笑道:“你以为我只是在怀疑你的身份吗。”

    “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后者委屈道。

    “张黑虎,老凯,你们不过是会首派到我身边的奸细。从你们跟我那天问就确定了,只不过我想看看你们在玩什么花样。”鬼冢笑道:“不过,现在我懒得看了,你们都进展太慢了。”

    “你!”张黑虎说着就要跳下来和他拼命。

    “站住,你下去也是送死。”白忽然出声。

    鬼冢冷笑一声拖起我就向后走,我不住的挣扎可却挣脱不了,忽然感觉到他们停了下来。抬头一看,面前的汨罗蝶居然聚拢了上来。

    “滚!”鬼冢拿下头箍举在手里冲着汨罗蝶大声喝道。然而后者却不管他,依旧向这边聚拢。

    “这,这是怎么回事?”鬼冢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

    “你以为你的头箍是真的吗?”白在石壁上阴阴的说道。

    “什么意思?”

    “那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短暂驱散汨罗蝶还可以,但功效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鬼冢沉默了一下将我放开,扭头对贝九说道:“杀出去!”

    这么一来反倒是把我晾在一边,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那些剩下的汨罗蝶纷纷远离着我,居然不过来。

    我猛然一拍脑门,自己真是蠢笨的可以。如果鬼冢手中的头箍是假的,那我怀里的头箍不就是真的吗。

    “看来你得到了真的。”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他不知何时已经跳了下来。

    “你,你不怕汨罗蝶吗?”我诧异的问道。

    “谁告诉你我怕了。”他依旧那么阴冷。果然,这一切都是做给鬼冢看的。

    “那咸鱼?”我回头看了一眼咸鱼,他还是那个白雕样子。

    “不演的真一些他怎么会上当。放心,一会救他。”

    说着石桥上传来一声惨叫,贝九被汨罗蝶扑倒,双腿以下瞬间变成白雕。

    “贝九君!”鬼冢大叫。

    “先生,将我的心种在故乡的樱花树下。”说完后者猛然用刀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交给了鬼冢,也就在这刹那时间变成了白雕。

    “啊!”鬼冢捧着那颗血琳琳的心脏仰天长啸:“贝九君,你让我如何向祖父交代。”

    说完居然拔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将贝九的心硬生生的塞了进去,场景十分可怖。

    “不好,难道是双心鬼。”

第一百零七章 双心鬼

    “什么是双心鬼?”听这名字叫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东瀛秘术,将别人的心和自己的心连在一起可以获得巨大的力量,要小心,他的目的是要杀掉我们。”

    “有那力量为什么不跑?”

    “因为双心鬼是禁术,它的后遗症就是身体机能经受不住双心加持,而爆裂。”

    就在说话的同时,鬼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立起来,浑身皮肤猩红,披头散发,双眼布满了血丝,暴突出眼眶,就好似随时要蹦出来一样。而他的胸前起伏不定,肉眼可见。

    “既然不能带回天盘,那就替祖父清理掉障碍。”鬼冢的声音尖锐的如同鬼叫。

    说完后者状若癫狂的扑了过来,显然他的目的是白板而不是我。有了两颗心的鬼冢力大无穷,加上他本身功力就不弱,一时半会白还真难杀掉他。

    “寒风,过来接我下去。”正在这个时候,张黑虎悄声叫道。

    得知他是会首的人以后,我对他不在有敌意,走过去驱散了那些汨罗蝶。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会首的人。”我笑道。

    后者捂着自己的断掌,显然很不好过:“唉!没想到这个鬼冢如此狡猾,居然被识破了。”

    我们正说话的同时,白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样的招数,居然硬生生的扯下了鬼冢一个臂膀。

    “可恨啊,还是低估你的能力,既然如此……”鬼冢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就把他杀掉,让你们继续等下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还没有看清楚便来到我面前。‘噗’只看到眼前一红,鲜血浸透了全身。

    关键时刻张黑虎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这个转变太快了,我都愣傻了。

    “告诉三爷,老凯的儿子今年高考,要上……上……大……”学字没出来,便已经断气了。

    “碍事的家伙,滚出去。”

    鬼冢的手完全洞穿了张黑虎的胸膛,直接揪着他的肋骨抬起来砸向赶来支援的白板,后者只能躲避。

    “看谁还能来救你!”鬼冢瞪着两只血眼向我的胸膛抓了过来,如果被抓中我如张黑虎一样必死无疑。

    ‘吱吱!’正在这个时候一只黑色的老鼠从上面掉下来趴在鬼冢的脸上,就是一通乱咬。

    紧接着几十只老鼠掉了下来扑满了他的全身,后者撕喊着怕打着全身。又有一只老鼠落了下来掉在我的肩膀上,赫然是多罗。

    “啊!”鬼冢忽然将骨骼一缩,翻身一阵将浑身都老鼠炸成了碎片。

    “吱!”多罗气的浑身黑毛扎竖,纵身一跃跳在鬼冢的脸上,咬破了他的眼珠子,后者挣扎着倒退了两步正好踩在身后的汨罗蝶上。

    汨罗蝶爬满了他的全身,银白色迅速的弥漫全身变成了白雕。而多罗也受到了牵连,变成了白雕的一部分。

    “吉吉哦唉哇,阿纳达你米一叠一路。”鬼冢在最后居然冲着我们诡异的一笑。

    他说的是东洋文,也不知道这家伙临死的时候说的什么。只听到‘嘭’的一声,化为白雕的鬼冢无法再保持重心,摔倒在地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白走到张黑虎的尸身前翻动了一下,最后淡淡的说出两个字:“谢谢!”

    随后又看了看我伸手手掌:“既然你得到了真正的教主头箍,那肯定也得到了汨罗蝶的解药。”

    解药!难道是那个八爪银饰?我将它拿了出来说道:“是这个吗?”

    后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拿了过去,似乎一时也不能确定。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异常。

    “贝九呢?”在那些银白色的汨罗蝶群众,有咸鱼,也有鬼冢的粉末,却独独少了贝九的尸身,按理说他已经变成了白雕,且失去了心脏,不应该消失的。

    白此时也注意到贝九不见了,眉头一皱人影一闪消失在出口,他果然可以无视汨罗蝶的威胁,刚才的一切都是给鬼冢看得。

    一时间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之时看到了鬼冢丢掉的那个石盘,它应该不是什么所谓的莫罗天盘。但也正是因为白接触过它后唤醒了汨罗蝶。

    我不敢直接用手去拿,将衣服裹在手上捡起了这块石盘,以我的眼力观察了好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却无意中发现了石床后背的雕刻中有一个凹槽,虽然它隐藏在众多图案之中。可我还是发现它正好可以放下这个石盘。

    石床之上已经爬满了不少汨罗蝶,拿出头箍带在头上缓缓的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个所谓的教主,他必定是假的,可此时的我也不敢贸然的去触摸它,天知道还会有致命什么机关。

    汨罗蝶见到我以后开始缓缓的退下石床,我就站在假教主的左侧,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将那个石盘镶了进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动,石床缓缓的转动,最终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石床的背后居然另有玄机。

    这里面又是一个石室,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居然建造的同外面一模一样,一样的石桥,一样干涸池塘,一样的巨大石床。只是这里并没有什么银甲尸,石床上也没有假教主。

    摸了摸额头上的头箍迈步穿了石桥站在石床面前,只见上面摆放着一个漆黑的石头盒子,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却隐隐的偷着阴森的邪气。我几乎可以断言,天盘就放在里面。

    正当我想拿起它打开的时候只闻到一股异香,鼻子下意识的嗅了嗅,心中一惊马上意识大事不妙,但是已经晚了,只觉得浑身肌肉好似被人瞬间抽走了力量,瘫软在地。

    只听到身后脚步声缓缓响起,不紧不慢。我已经不能动了,但眼睛并没有闭上也没有昏厥,只是喉咙好似有快棉花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能感觉到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绕开我站到石床的边上。我用余光一扫只看到半个轮廓。

    那人将盒子拿了起来慢慢的打开后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就是你这么小玩意居然可以操纵整个莫罗殿,说出去谁信啊!”

    虽然我还是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正是已经死了好久的‘刘金’。

    我的心中翻江倒海,这家伙难道才是王殿的人。那么,老六又是谁呢?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为了回答心中的疑问,紧接着听到又有人走了进来。刘金好像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六,你来晚了一步。”

    “的确是晚了一步,没想到你居然会诈死,将寒风的视线引到我身上。”说话的赫然就是老六。

    “白给了寒风暗示,你在莫罗殿大门外又故意说见过我,寒风、欧阳玉自然会怀疑上我,那我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来是为了天盘,那么你呢?”老六道。

    “这话说的,天盘这等宝物谁不想要。”刘金笑道。

    “我们暗中也斗了十几场了,你认为在我手上能讨到便宜?”

    “老六,你这就没意思了,见者有份啊。要不我把它打碎一人一半怎么样?”刘金笑道。

    “判!”老六重重的说出一个字。

    “六囟!”刘金还击道。

第一百零八章 判

    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双方都没有说话,正当我以为两人正在积蓄力量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两人忽然放声大笑。

    “这下好了,寒风这个小子知道你是谁了?”老六笑道。

    “你不也一样吗。”刘金笑道:“没想到白这么护着这小子,居然提前给了他一颗解药。”

    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提,转了过了背靠在石床边上。现在我可以完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相貌。没错,正是老六和刘金。

    老六还是那副骄傲的样子,只是刘金此时却没有了原本的胆小和天真,替代的是那一副高深莫测、诡异的笑容。

    “果然是大哥呀,如果不是刚才感到你心跳发生变化,真不知道你居然还醒着。”刘金笑道。

    “这小子也学会装了。”老六道。

    的确,当知道被人迷晕以后我一直平心静气,想过过他们的谈话得到更多的信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其实现在我很想站起来说话,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哥,你说这个天盘该给谁?”刘金好像在真的征求我意见一样问我。

    我很想站起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是现在有口难言,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老六。

    “看到没有,他说给我。”老六笑道。

    “嗨!既然他说给你,那就给你吧。”

    草!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刘金你丫的没长耳朵吗,打他呀。我赶忙猛眨双眼提示刘金,后者好像也看到了。

    “看来这小子决心挺大,生怕我反悔。不过,老六!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刘金的回答差点让老子吐出血来。

    “那是当然,日后落在我手里饶你一命。”后者微微一笑,却罕见的没有生气:“如果王殿的人知道你居然和我这种人做交易,不知他们怎么想。”

    “王殿是王殿,我是我。”刘金说道。

    刘金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居然扭头走了。

    老六将盒子装在身上,回头看了看我笑道:“小子,我等着你过来。”

    然后他也就这么走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恢复了知觉走了出来,满地汨罗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鬼冢的粉末。而咸鱼已经恢复过来,只是还在昏迷中。他手上躺着一直黑色的老鼠,赫然是多罗无疑。没想到它居然没有粉碎。

    毫无疑问是白用那个八爪银饰救了他们,与此同时也证明白回来过。那么刘金口中所说的白默认他进来就是事实了。我好像明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分明是要挑明刘金的身份。

    再后来咸鱼醒了,多罗也醒了。我不知道多罗到底知道多少,但却是因为它才发现莫罗殿内的另外一条出口,那是一条笔直向上的通道就好像升天井一样。

    当反悔死族村落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最后一波迁移的村民,在他们的带领下见到了族长,告诉了他十九已死的消息。后者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谈了一口气。

    “千百年的守护结束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这是族长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接着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迁徙队走了。

    “咸鱼,这次圪坨丘的目的就是杀掉鬼冢次郎是吗?”看着远去的族长我问道。

    后者点点头:“这是会首的计划,鬼冢一族我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铲除。这一次鬼冢居然出现在了风楼会,而三爷说他的目的就是你。”

    “元宝呢?”

    “他是个意外,起初并不知情。不过正是因为他认出了你,才使得这个计划变的逼真起来。”

    出来以后咸鱼给御尸派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元宝已经回去了。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我说道。

    “你是想说,鬼冢为什么会出现在风楼会?”他问道,我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等会首的调查结果吧。正如三爷说的,不管他什么原因,必须除掉。”咸鱼道。

    正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来一听脸色大变:“什么,叮当死了。”

    咸鱼从圪坨丘上来找到信号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欧阳智打电话报告小铃铛的事情。可还三个小时以后欧阳智回过电话来却告诉他,马戏团的首领叮当已经死了。

    咸鱼火急火燎的赶回了会首。我没有跟着去,因为自己也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回家一趟,爷爷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家里正在吃晚饭。今天弟弟寒沐也在家,看到我回来的时候高兴的跑了过来。

    “哥哥,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问爸爸他也不说。”寒沐的性格比较柔弱,这一点和我反差很大。

    我安慰了他几句后,看向了父亲。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正式的看着他,父亲正在吃晚饭,并没有看我。

    这很平常,在他的嘴里我一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忤逆子。可得此时知了说身世后再去看他,心里有些复杂。

    母亲给我加了一副碗筷,虚寒了几句后走进了厨房。她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村妇,父亲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有什么过于亲近的举动。

    “爸!”我叫了一声看着他。

    他顿了一下,继续拨动着碗筷没有吭声。看着他额角的伤痕,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我从小就淘气,长大后就更是一个祸害。偷鸡摸狗、寻衅滋事,可以说无恶不作。还记得有一次我和肥牛把隔壁村李大壮家的耕牛给烤了,人家自然不肯罢休,肥牛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地方找,他便找到我家。

    李大壮夫妇口不遮拦,堵在家门口骂了三个小时,最后居然骂我是野种,是畜生。我气不过提了一把菜刀追了他们两里地,并扬言灭他全家,后来听说他媳妇吓的住了医院。

    那一次父亲真急了将我吊起来打,最后我失去了理智挣脱了捆绑失手伤了他。从那以后,父亲失去了信心再也没有理过我。

    往事种种不堪回首,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额角的伤痕,后者又顿了一次下,继续拨动着碗筷没有理我。他太专心吃饭了,以至于连碗里已经早已没有了米饭也没有发觉。

    我站在爷爷的遗像前已经看了四个小时,也将这些天都经历说了四个小时。

    “爷爷,孙子要求个明白。”最后望了一眼遗像,我提着一把铁锹走出了院门。却看到父亲早已站在那里多时了,他手里柱着一把洋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

    “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后者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铁锹,好久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我不确定,要弄个明白。”我说道。

    “别去了,是真的。”父亲看着我。

    “不!我现在谁也不信。”

    父亲笑了,笑的有些无奈将洋镐送到了我手里拍了拍肩膀:“还是你爷爷了解你啊!”

    从家里到寒家祖坟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程,等到达到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此时天空那惨淡的月色渐渐被黑云吞噬。

第一百零九章

    “咕……咕……”四周寂静的可怕,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鬼叫。无数的坟茔上摇曳的飘荡着若隐若现的鬼火,将这里显得更加诡异。

    这里有我们寒家的祖坟,但并不是唯一的。我们寒家不是旺族,自然也买不起独立的坟圈。

    正如爷爷活着的时候带我祭祀祖先时必须要那一些额外的点心向四面八方抛撒,他说让那些孤魂野鬼不要惊扰先人。所以即便是来到自家的坟茔面前我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找到了爷爷的坟头,我摆了点贡品,插了三炷香。

    “爷爷!孙子不孝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摊开手掌唾了两口唾沫,抓起铁锹开始清理坟头的浮土。

    北方小户人家的坟没有多大,其面积也就半个窑洞那么大。虽然如今都住上了平板瓦房,但按照传统墓穴也依然要按照窑洞的样式建造。

    下面是青砖砌成的窑墓,墓门封死,上面就是厚厚的一层墓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墓土压的越来越紧,也越来越密。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墓土除尽,再向下挖了两米左右,青砖砌成的墓门显现出来。这个时候洋镐派上了用场,挥舞着洋镐将墓门砸开,迎面扑来一阵阴气,彻骨的寒冷。我又等了一会确保里面的尸气排干净了,打着手电进到了墓里面。

    墓的周身全部由青砖建造,上面是半圆的窑顶离地也就两米左右,站在里面刚好不碰头。两边的砖壁上砌着两个方形的凹槽,意思就算是两间房屋和粮仓。

    中间摆放着两口漆黑画彩棺木,左边靠前一点的就是爷爷,右边的那口相必是我那没见过面的奶奶。

    只是年代久远,且质量又不好,棺木上有许多地方已经受了地气的严重腐蚀,变的破烂不堪。

    将棺盖移到一旁,看到了一床黑黄的棉被,这是下葬的时候盖在爷爷身上的。棉被由于受到腐尸水的反复浸染空干,早已变得又干又脆。

    我向着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的剥开了那层棉被。一个黑褐色的骷髅头映在眼帘,那是爷爷的头早已腐烂感觉变成了骷髅。

    再向下拨去,爷爷完整的骷髅架显现出来。他还保持着下葬时的姿势右手垂放在腰间,而左手则放在胸前。其实这种姿势是不符合礼葬的,但是爷爷生前特意嘱咐要这么做。

    他身上的衣服大多已经腐烂干皱就如同那床棉被一样,剩下的部分也形同虚设,一碰既碎。

    我要看的是爷爷的左手,因为在小时候玩弹弓的时候,曾经打中过他的无名指。虽说后来养好了但我坚信无名指骨上必定会留下伤痕,因为那时候我玩弹弓用的是钢珠。

    果然,在左手无名指的第二指节上看到了一点细小的凹裂痕迹,那正是钢珠特有的伤痕。

    我呆站在那里,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原本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认为当初的爷爷只是诈死,那个年轻的寒不语才是小时候疼我、爱我的爷爷。但现在所有的希望破灭了,爷爷真的死了,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既然这是真的爷爷那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摆着,将他的左手骨向下放了放,就准备盖上棺盖。

    却不想手刚刚碰到手骨,就听到一个东西从他手里掉了下来。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铁球。记忆中爷爷生前没有没有玩健身球的习惯,再说这个健身球很轻,里面应该是空心的。

    用力一扭发现有机关‘咔’就这么开了,里面是一角白色的织布,上面拿毛笔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当看完第一行的时候我几乎吓的惊叫起来,因为上面写着‘畜生,你还真敢来!’。毫无疑问,爷爷在生前已经料到了有朝一日我会来开他的棺。

    我没有住手而是继续向下看,爷爷到底有什么话必须死后才能告诉我。

    ‘我就知道你会来,和小时候一样肆意妄为。现在你一定遇到了我的兄弟,也就是你所谓的亲爷爷,他一定将你的身世告诉了你。但是,你不能全信他。

    虽然现在爷爷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你如果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老去,那你就要小心了。他!有着自己的秘密,而这一切将对你不利。

    我可怜的风儿!爷爷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也不要相信自己。宿命已开,只能勇往直前。

    另外,去看看你的奶奶,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终于看完了爷爷留给我的信,我的心中难以平静。按照爷爷的意思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亲爷爷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那他们兄弟两个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想是想不明白的,既然爷爷让我去看看奶奶。我便扭过头去将另一副棺材的棺盖移开。

    可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没有棉被也没有尸骨,甚至连件陪葬品也没有。只是在棺底刻着三个大字‘欧侯氏’。

    这是怎么回事,奶奶的尸骨呢?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但欧侯必定也如欧阳一样是一个罕见的姓氏。奶奶姓欧侯,那她的尸骨莫非被娘家人带走了吗?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到坟外好像有人在走动,虽然他的脚步很轻,但也轻不过这寂静的夜。

    我抽出了一把砍刀轻轻的走了出去。我没有使用锋利的巫刀,咸鱼说过巫刀是神器绝不能轻易见人,再说巫刀短小不适合大开大合。

    当我轻轻的爬出墓穴的时候隐隐的看到上边有一团人形黑影在飘摆,他够搂着身子一步一晃,好像站不太稳,似乎想进来却每每的靠近墓穴后又幽幽的退了回去。

    起初以为是父亲不放心来看我,但看那团黑影后我否定了,因为父亲比他要高大许多,也要宽厚许多。

    而且这个黑影时而颠簸,时而飘忽,就如同传说中的幽魂一样。

    “谁!”我大喝一声,提起砍刀就像他奔去。

    那人被我这一声吼叫似乎受到了惊吓,如同一朵乌云一般极速飘走。我奋力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去,大约跑十几分钟后,正当想返回的时候那团家伙居然原地停了下来。

    他分明是在引诱我,就如同圪坨丘里那个白衣女人一样。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刘金,哦!或许现在应该叫他‘判’,当初他忽然消失然后我便遇到了那个白衣女鬼,如今想来那必然是他的障眼法。

    既然他要我过去,那我就偏不过去。想到这里也不管那团黑影如何的上下翻腾,径直往回走。

    “小风风!”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而称呼我为小风风的那就只有一个人‘老骨头’。

    回过头一看那团黑影已经不见了,反而在更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实质的人影,虽然太远看不清楚但那身形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说死不死,说活不活的老骨头。

    “骨老头,是你吗?”我问道。

    他招了招手没有说话,身影一闪消失了。我再度奔跑起来,尽管也想过这或许是假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有太多疑问要问老骨头了,而也有太多的问题非老骨头不能解惑。

    可是正如我想想的一样,老骨头每每出现又每每的消失,看那路线杂乱无章,既不是想伤害我,也不是想引诱我去某处,就是在这荒郊夜晚漫无目的的乱窜。

第一百一十章 黎侯城

    这个时候我猛然想到爷爷的墓穴还没有埋上,这家伙不会对爷爷的尸骨不利吧。想到这里我转身往回跑,那声音却没有再度响起。

    当再回到寒家祖坟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情了。此时被乌云遮盖月亮慢慢的重新露了出来,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远远的看到有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爷爷的坟墓前。

    而令我震惊的是,原本已经被我挑的面目全非的墓穴此时居然原原本本的恢复了以往,甚至坟堆的枯草也在上面,完全没有一丝被挖过的痕迹。

    这简直不可能,我离开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人可以用一个小时将坟堆填上。但绝不可能让青草在一个小时的时间生长然后再度枯萎。

    难道是坟前的这个人干的吗?我现在不敢贸然出去,躲在一颗大榆树后面悄悄的看着。

    那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最后转过身来看向我这边。起初我以为他发现了我,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回头四下的看了看。

    只不过当月光照向他脸庞的时候,我猛然认出了他。他!正是我那年轻的爷爷,天师圣手寒不语。按理说他们是兄弟,弟弟来看看死去的大哥这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此情此景再配上他那似哭似笑,或忧或愁的古怪表情,使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诡异。

    寒不语终于走了,我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他不会再度返回的时候走到坟堆面前。果然,坟堆上面的那层雨水浇灌凝结成的土皮还在,证明的确没有人翻动过。而我那贡品香烛,甚至铁锹、洋镐也通通不见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挖坟掘墓了。但是将手伸到口袋里拿出那颗铁球还有白布上的字,又证明我的确开过爷爷的棺木。

    铁锹、洋镐不见了,也就是说我如果想再度挖开坟堆那是不可能了,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这三更半夜的忽然响起着实吓了我一跳。接起来一听,对面是一个闷沉的男子声音。

    “寒风?”

    “是我,你是?”我疑惑道,这个声音从来没有听过。

    “我是建军的父亲。”他答道。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但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人正是御尸布衣明派的当家,也就是元宝的父亲。

    “伯父你好,元宝他还好吗?”我随口问道。

    “不好,到现在还没有醒。”

    我心中一惊:“”没醒,没醒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今天早上佣人去叫他,他就没有醒,找遍名医都看不出原因来。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我想知道圪坨丘之行你们碰到了什么。”

    “不用了。”环顾一下四周我说道:“我现在就过去,你说一下地址。”

    记下了地址我给咸鱼打了一个电话说出了元宝的情况,后者好似也没有睡,沉默了一下说自己有急事过不去,让我先过去看看。中间我问他叮当的事情怎么样了,后者只说了两个字‘奇怪’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回家直接到了镇里,此时已经凌晨五、六点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说出了地址,便上了路。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上了车我便睡着了。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司机说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认识路,让我结了账便走了。

    这里叫黎侯城,是山西的一个小城,所处在群山环绕之中,四下望去绵延百里、一望无际。

    黎侯城大多已经建设的极具现代化,除了城南的黎侯古城还保持着原有的古朴建筑。相传这里曾经是西周时期的黎侯古国,此城也因此得名。

    黎侯古城是黎侯城的象征,在这寸土寸金的年代,能入住在黎侯古城的人非富即贵。

    很显然元宝就生于如此富贵之家,在这古色古香,庭院错落的地方寻找顾家,却是没有费多少功夫。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林有远亲。一提起姓顾的人家,立刻有几个好事的人给我指路,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无限的向往。

    有一个叫老于的中年人叫住了我,他说想见一见顾老爷子,想让我引荐一下。

    “你为什么要见顾老爷子。”看这个人衣着很平常,面色黢黑,谈吐中有着浓浓的土音。不像是生意人更不是土客,反而很像庄稼人。

    我不是看不起庄稼人,只是他们两个的身份悬殊太大,不禁有些好奇。

    后者搓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顾小公子病了,想去看一看。”

    元宝生病这件是在黎侯城里不算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很多。元宝他爹放出话来谁能医好元宝诊金一百万,这对于寻常人家来说那是天文数字。

    以至于许多懂些土方的乡间野医也去碰运气,顾家自然不能让他们乱治。派了几个专家进行考核,最起码要说出一些道理才能医治。

    “你懂医理?”我问道。

    老于干笑了两声摆摆手:“不懂不懂,就是我家闺女吵着让我来看看小公子。”

    闺女!这可勾起了我一点八卦的心。赶忙问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后者有些不好意思怯懦了半天才娓娓的说出一件陈年往事。

    老于住在黎侯城往北三十里外的下土村,老伴死的早家中有一儿一女,儿子常年在外打工。而女儿就在家里伺候老人,早年老于生病借了不少钱。尤其是村头的王家借钱最多。

    于是老于就决定将女儿嫁给王家小子,一来抵账二来结个有钱的亲家。这对小于姑娘自然是不公平的,但是为了年迈的老爹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就在结婚前的头一晚,王家小子忽然暴毙,死了!农村人迷信认为小于不详未进门就克死了老公。一时间村子里谣言四起,话说的就越来越难听了。

    有道是舌头轻又轻,人言压死人。小于经受不住离家出走跑进了山林,老于找人寻找了一个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最后几乎要放弃的同时,小于回来了。

    同她回来的还有一个黑黑的年轻人,老于说这个人自称顾建军是在山林里发现了小于,就将她带了回来。

    事情不算复杂,但从此以后小于姑娘就算得了相思病,心里想的嘴上念的都是顾建军。

    老于也想过来城里找元宝,但当打听到后者是顾家小公子以后便退缩了。

    “那元宝,哦,顾建军喜欢小于吗?”我问道。

    “唉!小公子当初只是救了我家闺女一命,想来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老于叹了口气:“只是我家闺女始终放不下。”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元宝那个榆木脑袋懂个屁,他不是无情,是根本就不懂情。

    “于老先生,现在小公子正在生病,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说道。

    “不不!”老于赶忙摆手:“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家闺女前些天得了重感冒,昨天又听说小公子病了差点晕过去,非要我来看一看。可是……”

    “可是,你连门都进不去。”我说道,后者无奈的点点头。

    “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你进去,不过我也不敢保证。”顾老爷子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没有任何感情,那就证明他对我没有好感。事实也是,他从一开始就警告元宝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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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景骆

    带领着老于向前走,十几分钟后在一所古楼面前停住了。放眼看去古楼有三层不算太高,通体木制,雕梁画栋,说不出的精致。只见木楼的顶端镶着一板长方大匾,上面写着四个楷书大字‘人生如梦’。

    我从来没见见到大门的匾上会写‘人生如梦’这四个字,不由得有些恍惚。木楼实际上就是顾家的大门,据说后面才是真正的家。用木楼做门,当真少见。

    “嗨!你们两个过来。”正当我看的出神,一个中年人忽然开口叫道。

    我和老于走了过去刚要说话,就看他一伸手说道:“中医一千,西医五百。”

    “什么意思?”我有些糊涂了。

    “少废话,哥几个顶了一天的大太阳就为了伺候你们这些没用的医生,没点辛苦费门都别想进。”

    “那为什么西医只要五百,中医就要一千呢?”我有些好奇。

    “切!中医没用啊,多少中医被赶出来了。”那人呸了一口骂道。

    “那小公子的病好转了吗?”我压着火气问道。

    “谁操那份闲蛋心,你给不给,不给滚蛋!”后者看我问东问西不耐烦的骂道。

    我笑了,掏出两千块钱交到他手里:“我们两个都是中医。”

    我倒是是要看看,元宝都昏迷不醒了,这些人到底还在干些什么。

    进了木楼,就见到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各种各样奇特的人坐在木制的沙发上向里面看着,有的很悠闲有的很紧张。

    “嗨!小兄弟,这边来坐。”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冲我摆手叫道。

    这个人一身黑衣,身材矮小面色枯瘦,但那对眼睛却明亮入镜。我自认为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不由的有些愣神。

    “我叫景骆,小兄弟怎么称呼?”那人笑道。

    “寒风。”我答道。

    “你也是中医?”

    “哦,算是吧。”我笑道。

    “唉!”后者摇摇头:“领上两千块钱回去吧。”

    我不禁有些纳闷问道:“景骆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这家人根本就不打算医病,上面的快要急死了,下面的还在想办法敛财。”

    “噢,这话怎么说?”

    用景骆的话来说,这座楼里接引的人,传话的人,连同那些考核的人都在收受贿赂。情况不单是如此,按照顾家的规矩,凡是来人不管能不能医好都有一万块钱的费用。

    而那些接引的人,传话的,考核的都会收取不同的费用。到最后还要被扣一部分,落到手里也就两千块钱左右。尤其是中医,被扣的更厉害,连一千块钱都不到。

    “我们医者都有傲气,他们这么做简直是看不起我们。所以今天真正有些手段的医生都不来了。”景骆指了指周围:“剩下的,都是来骗钱的。”

    “那你呢?”我好奇道。

    后者干笑两声:“不瞒你说,我是冲着小公子的病来的。我有几个好友他们昨天都来过,按他们所说的症状,我很怀疑病人是魂魄受损了。”

    我猛然抬头看着他笑道:“您这是中医的理论?”

    “不,鄙人的先祖是个道士。我虽然是个中医,但阴阳五行,生气命理同人的五脏六腑息息相关,这可不是迷信啊!”

    “可是,的确像是迷信。”我笑道。

    “迷信,迷信,就是痴迷的相信。有人痴迷的相信这世界有神,这是迷信。可也有人痴迷的不相信有神,这也是迷信。迷信这个词,可不单单是指唯心论啊!”

    景骆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眼前好像豁然开朗。

    “一百三十五号,景骆进来。”说话间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可是不大一会后者就被轰了出来。

    “什么魂魄受损,给我滚!”

    景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背握着双手直摇头:“无知,无知啊!”

    说完看了我一眼摇着头就要往出走。

    “先生慢走,您就这么放弃了?”我伸手拦下了他。

    “他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先生如果相信,我可以去试试。”说完迈步走向内堂。

    “你怎么插队呢?”

    “就是,没素质,也不来人管管。”有些人开始谩骂起来。

    “给你爹闭嘴,不服上来单挑。”我的荤劲儿再也压制不住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暴力,你同他讲暴力,他又和你讲道理。而我,就相信暴力。

    看到我瞪起了眼睛,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教授一般都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我冷声道:“你是来看病的?”

    “对!”

    “小公子的病相信你也听说了,有什么想法?”他扶了扶眼镜问道。

    “这个简单。”我环顾四周笑道:“找一具千年腐尸,割下一块肉炖上一碗杂酱面吃了就好。”

    ‘哗’大堂内一片喧哗,甚至有些人犯不住恶心,都吐了。

    “你,你……”眼镜教授指着我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满意啊。有不恶心的,买十五斤砒霜,烈酒服下保管药到病除,再无后患。”

    “你,你是来捣乱的,来人啊,打出去。”眼镜教授叫道。

    率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那个收我两千块钱的接引门童,提了一个棍子就打了过来。

    我的火气已经达到顶点,天生奇脉让我忍不住的兴奋。抽出砍刀‘唰唰’两下,就将他的一对手掌砍了下来。不得否认至下地以来身手见长,没砍头颅算是照顾他了。

    “一个手掌一千块钱,你也就值这点。”我放声大笑。

    大堂自然是一团糟乱,众人一哄而散逃也似得跑出大门。我趁机一把揪住眼镜教授笑道:“你比他值钱,我给你一万,换你十根手指如何。”

    “不,不,饶命,饶命!”

    我太兴奋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砍刀便要剁手。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扭头一看赫然是元宝的父亲,顾老爷子。

    以前在会首里见过,那时候不知道他的身份。现在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家伙简直和元宝一个模样,那样的黑,那样的胖。

    “寒风,我让你来是想问明白事情,没让你在这里行凶。”后者道。

    我放下眼睛教授,将刀扛在身上看着他笑道:“我来是想救我兄弟,没想到你们一家人还不如我一个外人。作为元宝的哥哥,老子有义务管一管。”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顾家的事轮的着你管。”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面色雪白,可不知道是谁。

    “顾密,闭嘴。”顾老爷子喝道。

    “义父!”顾密幽怨道。

    “你平常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太过分了。咱们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动手吧。”顾老爷子阴声道。

    “义父!”

    “动手!要用人帮忙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顾老爷子

    顾密眼看躲不过去,心一横,牙关紧咬。‘咔嚓’硬生生的蒯断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抬头看看顾老爷子,后者没有表情。

    ‘咔嚓’又是一声骨裂,尾指也无力的垂摆下来。

    “好了,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顾密捂着溢血的左手,汗如雨下:“多谢义父!”

    “下去吧,一年之内不准出房间半步。”

    “是!”

    顾密被人扶走了,顾老爷子看向了那个被我砍断双手的门童,微微一摆手:“送他成地仙。”

    “不要啊,老爷,老爷……”

    成地仙这是黑话,意思就是活埋掉。没想到元宝的父亲还是个狠角色。显然他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给我立个威。

    “寒先生,满意了吗?”

    我呵呵一笑一指眼镜教授:“他呢?”

    后者的眼角抖了抖:“木教授是我请来的贵宾,我无权对他做什么。”

    “我走,我立刻就走。”后者也是明白人,慌忙逃出了大门。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了,大堂内并没有开灯。我同顾老爷子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开灯,迎贵客!”许久,他忽然说道,而后向后堂走去。

    我向老于和景骆招了招手,景骆还行,老于却是吓得不轻。

    “这样的人家,你还想将女儿嫁过来吗?”我笑着问老于。

    后者直摇头:“不,不,回去我一定要劝一劝闺女,让她绝了这份心思。”

    其实我也不知道元宝家居然如此复杂,那个顾密显然是不希望元宝病好的。只是我不明白顾老爷子为什么只是断了他两根手指这么便宜。

    元宝就那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景骆摸了摸头,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瞳孔说道:“脉象四平八稳,生机源源不绝。囟门微陷,眼睛闭而不翻,瞳孔似有人影。这与古书记载中缺魂之症的表象一模一样。”

    “景先生,你一定要救一救犬子啊。”此时的顾老爷子满目慈爱。

    不料后者摇摇头:“难,难啊。”

    “有什么难的,搭个祭台招魂啊!”我叫嚷道。

    景骆再度摇摇头:“你是看电影看多了,招魂之术哪有那么简单。再说缺魂之症千奇百怪,有的是魂魄被吓,有的是魂魄被拘,有的是魂魄被杀等等,症状不同医治的手法自然不同。”

    “那他属于什么?”我问道。

    “这个我需要进一步探查。”景骆摇头。

    将景骆留在房间里查证,又安排老于去休息后。我将圪坨丘之行向顾老爷子说了起来,当然其中一些隐秘盖过不谈。

    当讲到老六的时候,后者忽然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从来不认识什么老六,也从来没有救过他。”

    我心中一惊:“不可能啊,元宝分明认识他,这一路上一直跟着他。老爷子,你再好好想想,或许名字不对。”

    再莫罗古殿最后的对话中,听得出来老六不简单,即便是‘判’那样的人也对他有所忌惮。那时候我还再想他会不会是顾家特意培养出的编外人才,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顾老爷子居老六的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后者直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御尸布衣绝不可能收带艺弟子,这是祖训。”

    “他不算是你的弟子,只是暂留而已。”我不甘心。

    “那就更不可能了,土客这行各怀鬼胎,我不可能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身边那么久。”后者坚决否定。

    老爷子说的斩钉截铁,而他也不可能是失忆了。可如此一来,元宝又是怎么回事,他分明是认识老六的。

    “这样吧,我尽量把他的样子画下来,你看看。”以前干过一段时间玻璃雕刻,学了几手粗略的白描。

    不是科班出身自然画不到惟妙惟肖的地步,但是老六的那股子傲劲却是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当我画完后给老爷子一看,后者依旧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老于来了。

    “顾老爷,我还是想连夜赶回去,闺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吧,我派人用车将你送回去。”顾老爷子点了点头,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

    “谢谢老爷,也谢谢寒风小兄弟,咦……”老于看我的时候视线却停留在我手中的画上。

    “你认识他?”我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劲。

    “有点像。”老于不太确定。

    “说说,快说说在哪里见过他。”我赶忙问道。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家闺女被小公子相救的那件事情吗?”老于看着我问道,我点点头表示记得。

    “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好像就是他。对,就是他,他的眼睛很……很……”

    “很傲!”我接道。

    “对,很傲。”老于急忙点头。

    “老爷子,老于说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吗?”我问道。

    后者点点头:“我们黎侯城世代相传有一个名副其实的黎侯古国埋在地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这个传说,没有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随后也就淡漠了。但犬子深信不疑,去找了好几次,老于说的应该是三年前的事儿,那是他最后一次去寻找。”

    “几个人去的,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后者摇头:“他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他回来没有说什么,只说无功而返、毫无发现。这很正常,我教训了他一顿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我沉默了,这么说元宝的确是认识老六的,可既然是老相熟为什么又编造顾老爷子相救那样的谎言,他难道不知道这很容易揭穿的吗。

    “嗯!就是他,今天我还见过他。”老于指着老六的画像又语出惊人。

    “什么,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顾老爷子问道。

    “今天清晨我出门的时候,离得比较远,我还叫了他一声,可他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那时候以为认错了人,也没有当回事。”老于慢悠悠的说道。

    再说下去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将老于送走以后,我和顾老爷子返回到房间里,没想到景骆也在房中。

    “景先生,犬子怎么样,有救了吗?”看到景骆顾老爷子眼睛一亮。

    后者的精神显然很好:“老爷子放心公子并无大碍,没有生命危险。”

    “那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个,短期之内还不行。”景骆不好意思的说道。

    “景骆,发现了什么你直说。”我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缺魂之症

    后者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慢慢的说道:“缺魂之症的缘由我已经查出来了,既不是魂魄被吓,也不是魂魄被杀,而是魂魄被改。”

    “改?”我和顾老爷子同时出声。

    景骆点点头:“魂魄是人身体里最神秘的东西,从思想、意识、记忆到行动、健康乃至生殖都切切相关。据我刚才探查,小公子的魂魄是被高人改动过,经过改造的魂魄身体难以适应,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所以出现昏迷不醒的症状。”

    “那,会出现什么后果呢?”老爷子问道。

    景骆摇摇头:“这个就要看看小公子到底哪一部分魂魄被改,又改成了什么样子,恕老夫功力浅薄,现在还无法得知。”

    魂魄,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

    “魂魄改造可是个细致的生活,它不但需要对魂魄了如指掌,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复杂的过程,这其中的复杂超过世间任何一种手术。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从来没有见过。不但是我,就连我爷爷也没有见过。”景骆继续解释道。

    “就那么罕见?”我问道。

    “非常罕见,从医者的角度来说我很痛心,可从道者的角度来说我很兴奋。这种症状千年难得一见。”景骆道。

    “老六。”许久没有说话的顾老爷子忽然说道:“就是那个老六搞得鬼。”

    景骆不知道老六的事情,疑惑的看着我。我不想让他参合进来,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后者识趣的出了房门。

    ‘啪!’关上了房门就听到身后一盏茶杯被摔的粉碎。

    “黎侯古国,小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遭了毒手。”老爷子气道。

    据老于说见到元宝和老六的时候,正好是他最后一次寻找黎侯古国。而今天早晨老六又回到了下土村。嗯!下土村附近一定有线索。

    “好了,这件事寒风你费心了,早点休息吧。”顾老爷子忽然平静的说道。

    “老爷子,有什么行动可要算我一个,毕竟我是见过老六的。”我说道。

    “看情况吧!”后者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转身出了房门。不大一会进来一个佣人将我领到了住处。

    可还没有等我睡下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居然又是景骆。

    “景先生,还没有睡觉啊?”我笑道。

    “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可这偌大的顾宅里就认识你一个人,叨扰了!”他很客气。

    将景骆让了进来把门关上,扭头一看后者环顾房间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末了冲我一招手。

    他必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晚找我聊天,可没有想到这么神秘。

    “其实,刚才有些话我没有全说。”后者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话?”

    “魂魄改造之术原创东晋,传言是小仙翁葛洪的一个弟子所创,可他刚刚创造出此术不久,就被琅琊王也就是后来的晋元帝司马睿灭了满门,是不应该传下来的。”景骆说道。

    这个葛洪我倒是听咸鱼说过,他是东晋时期的道教领袖,一生志于修仙炼丹长生,自称抱朴子,世称小仙翁,在道教中那是祖师级别的人物。

    他的徒弟能创造出魂魄改造之术倒也不稀奇,可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司马睿灭了满门。

    景骆也无法回答我只笑道:“年代太过久远又被人刻意的抹去,别说事件就连个人名也没有留下。即便是在古书中也只是偶尔提到了一句。”

    “那你还敢留下来治病,我要是你现在就逃走。”我笑道。

    “好奇啊!”景骆笑道:“千年难遇,这让我怎么能放的了手。再说,虽然不知其手法怎样运作,但道理是想通的,就算治不好病也不会医死人。”

    “那就祝你好运了。”

    “不,解铃还需系铃人,虽然我不知道施术的人是怎么样得到改魂之术,但如果能将他找到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后者道。

    “那就去找啊!”我说道。

    不料后者看着我,表情笑中带着怪异:“小兄弟你莫要欺我,顾老爷子、你,甚至小公子都不是寻常人,寻常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改魂。”

    我一伸手阻止了他的话说道:“如果所料不错,景先生也不是寻常人吧!”

    “哈哈哈!”景骆放声大笑:“老子生来不一般,脚踏阴曹头顶天。”

    景骆走了没有再说什么,只说如果找到了施术者一定要让他看看,以了心愿。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杂。先是爷爷的墓里发现奶奶的棺材是空的,多出一个欧侯氏来。后来又发现坟堆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原状,而寒不语出现在哪里。再后来顾家所发生的一切,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我实在是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就在朦朦胧胧、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有人在敲我的玻璃。

    一个激灵惊醒,抽出枕头下的砍刀捏着脚推开窗户一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就在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只看到对面庭院的假山上站着一个人,模糊间也看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正面对着我的窗户,应该在看着我。

    “谁?”我喊了一声,后者忽然跳下假山拔腿就跑。

    “站住!”我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翻过假山追了上去。

    那人的身手十分灵巧几个翻身就翻过了院墙,我比他自然要差一些,不过也是紧随其后。

    院墙的后面应该是顾家的后园,有花有草有树木,一座池塘几乎遍布整个后园,小桥、流水、亭台被有些泛白的天空映照,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池塘中央的那座亭台之中那个黑影就站在中间,用背对着我。绕过了池塘长廊在他五米远的地方我站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我高声问道。

    可后者几不说话也不回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此时我注意到一点,他太静了,静到没有有一点幅度。这是不可能的,人在呼吸的时候身体多少都会产生轻微的摇摆,而面前的这个人,没有。

    起尸!面前的这个人是一具死亡的尸体。想到这里我慢慢的开始后退,倒不是害怕,只是顾家的后园里出现一具尸体,而我就在身边,这是说不清楚的。

    就在这个时候它忽然动了,转过身来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劈出一刀正好砍在它的胸前,然后一脚将它踹倒。

    后者噗通一声掉在地上,而我则傻傻的站在那里。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看清了这个人的脸,那正是顾老爷子的义子……顾密。

    你妹的!上当了。看着砍刀上沾的血迹我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顾密忽然身死,而他胸上的刀口又是我劈出来的。现在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摆明了有人故意栽赃。

第一百一十四章 侮辱尸体罪

    果然,一阵嘈杂过后顾家的佣人跑了过来,看到了顾密的尸体再看看我手上带血的砍刀,一哄而上将我制服。而我,没有反抗,此时我越反抗就越显得心虚。

    顾家的人对我没有好感,从上到下都是。尤其是那个接引门童被成了地仙以后,那些佣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现在我栽到了他们手里自然没有对我客气,一阵拳打脚踢以后将我绑起来带到了顾老爷子面前。

    “寒风,虽然你来我这里不足两日,我顾某可曾亏待过你。可你先是大闹亭楼而又杀了我的义子顾密,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老爷子你当真看不出点门道吗?”我抬着头笑道。

    “笑话,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抵赖。”后者喝道。

    “就是,杀了他,为大公子报仇。”

    “对,将他成地仙。”一时间佣人纷纷叫嚷。我心里十分着急可毫无办法,我能怎么说,顾密已经死了是起尸攻击我吗,这些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都闭嘴,叫警察来。”顾老爷子忽然说道。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在局子里待着,警察问了我好多问题我都俱实回答,当然起尸那一段我没有说,因为说了也不会相信。只说见到有人偷窃顾密的尸体,我拿刀去砍却失手砍到了尸体。

    这话自然充满破绽,花园里只有我和顾密两个人的脚印,这点骗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他们只需注意一下顾密尸体上的伤口,就能明白人根本就不是我杀得。

    “寒风,出来。”管监叫道。

    “警察叔叔,又要提审啊?”我笑道。

    后者白了我一眼:“年纪轻轻的居然是个老油条,进来几回了?”

    “嘿嘿,没几回,都是误会。”我陪笑到。

    要说这局子我还真进来过几回,从小到大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时间长了也了解一些他们的办案方式。

    果然我再一次的被带到了审讯室,和刚才不同的是,里面居然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迈的精瘦警官,甚至连个做笔录的都没有。

    “寒风?”老警官问道。

    “警察叔叔,我是寒风。”我赶忙陪笑道。

    “听说你很难缠,让我的几个徒弟很伤脑筋。”他笑道。

    “哪有啊,我都实话实说的。”

    老警官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递过一根烟来,我赶忙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

    “顾家花园里只有你和顾密的脚印,你的刀上又有他的血迹,不是你杀又是谁杀的。”他笑道。

    我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笑道:“警察叔叔,你可别冤枉我。刀身上虽然有他的血迹,但是顾密的伤口处却没有鲜血喷溅,这就证明他是死了以后被我误伤到的。”

    “可尸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和你出现在花园,据说前天下午你和死者有过冲突,你有杀人动机。”

    “我怎么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再说和我有冲突的人多了,难道他们死了全赖我。”

    “你一个无业的小混混,无权无势也没有钱,十足的光棍穷光蛋,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你知道了什么?”

    我猛然愣在那里,这个老警官果然是个高人,他一下子就说到了点上。是啊!我知道什么。要说知道吧,全是些连不起来的星点片段,要说不知道吧,还确实知道不少。

    “嘿,我能知道什么,估计有人看我不顺眼。”我搪塞道。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这一轮我输了。

    “警察叔叔,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们只能拘留我四十八个小时,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四小时。我想你们应该先去找证据。”我笑道。

    “不用找了,人不是你杀的。”老警官就那么平静的说道。

    我再次愣住了,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狐狸我真有些摸不清楚他的脉搏。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笑的有些勉强。

    后者摇摇头:“不,你会吃几年的牢饭。”

    “为什么?”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二条,秘密窃取尸体或对尸体采用毁坏、玷污等方法加以侮辱的行为,都构成窃取、侮辱尸体罪。至于量刑嘛,看情况三年以下是没有问题。”老警官说道。

    我笑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点。侮辱尸体罪,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冤。

    不得承认这一轮我又完败了,姜还是老的辣,饶了个大圈子还是将我送了进去。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老警官依旧平静的说。

    “我怕我说完以后,你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无奈道。

    “不要紧,那里面我有熟人。”老家伙还很幽默。

    “的确没有人盗窃尸体,是它起尸了……”

    将事情的原末说了一遍,原本我以为他真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最次也是嗤之以鼻。却没想到后者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半天才幽幽的开口:“那不是起尸,是纵尸。”

    我猛然一抬头,看向这个老警官,他居然会知道这么多,甚至只听我说便能分辨出是纵尸而不是起尸。

    的确,能奔跑翻墙的不是起尸那么简单,要么是活尸要么就是纵尸。

    “不用惊讶,做了几十年的老刑警我什么没有见过,只是有很多东西不能写在卷宗里。”

    “你相信我?”

    “我信有什么用,别人信吗,顾景天信吗?”

    “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顾老爷子绝对会信,如果不信那就是他陷害的我。”顾景天是顾老爷子的全名。

    老警官听完后镇定自若的表情中难得的出现一丝意外的神色,看了我好久喃喃的说道:“你知道的真是不少啊,这个顾景天没有说实话。”

    “老先生,看得出来您是明白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很多事情真不能说,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后者没有说话缓缓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大一会走进一个年轻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跟我去拿东西,你可以走了。”

    我很纳闷但还是跟着他拿了我的东西走出了警察局,临走的时候看到那个老警官就站在走廊的深处静静的看着我。

    毫无疑问是他放了我,我远远的向他鞠了一个躬,后者没有任何动作和回应。

    出来以后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而且全部都是咸鱼打来的。拨过去一听,确实‘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条一条的短信看过去内容都差不多,全部是‘急事,速回电’。只有最后一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然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红与白

    拿着手机心情异常着急,咸鱼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因为打认识他开始就从来没有看他这么着急过。

    出了警察局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便火速拦下一辆出租车,一屁股坐了进去。

    “这个地址,尽快赶过去。”我将手机给司机看,却猛然看到的士的司机居然是景骆。

    “怎么,一天不见就不认识了?”景骆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爷子让我等你的。”

    “是他放了?”

    “否则呢,难道这警察局是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景骆笑道。

    我没有说话,看着景骆半天才幽幽的说道:“我听你这口气,怎么有种向着顾景天的意思。”

    后者笑了:“我现在可是顾家御用的医师,年薪几百万呢,不向着老板向谁。”

    我笑道:“你不是一个贪钱的人,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人。”

    后者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接我的话:“老爷子让你离开黎侯城,准确点说是离开顾家越远越好。”

    “他不想为顾密报仇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报仇也轮不到你。”

    “那他还把我送到警察局。”

    景骆笑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顾家虽大但知道老爷子真实身份的人没几个,他要有个交代。”

    我心中一惊:“他居然告诉了你。”

    后者摇摇头笑道:“对医者就不要有隐瞒。”

    景骆既然不说实情我也没有去问,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景骆的出现看似合情合理,其实内有乾坤。

    后者看我没有说话掏出一张卡交到我手里:“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今天的日期,老爷子给你的。”

    喝!因祸得福居然成了百万富翁。我没有客气,接过银行卡装在兜里。

    “看这意思就算我不来,你也不准备回顾家了是吗?”景骆看我收了卡问道。

    “反正他家都不喜欢我,再说一个朋友出了急事我要过去一趟。”说着便要下车。

    景骆拦住了我:“别急,我先送你一程。”

    我眉头一紧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人监视?”

    后者发动了车子说道:“顾密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无缘无故,身上也没有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老爷子怀疑是自己人干的,这件事情很可能预谋了很久,只不过你的到来加速了顾密的死亡。”

    “顾密到底是什么人,能做顾景天的义子,来历一定不凡。”

    “这我就不知道了,回头问问老爷子。”后者笑道:“不过既然凶手要让你蹲大狱,那就偏不让他如愿。以你小子的性格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吧。”

    “那他为什么让我离开?”

    “这个!”后者笑道:“老爷子没说。”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到了城边,这里是城市和乡村的交接点,地形十分复杂。

    景骆看了一眼倒车镜笑道:“跟的还挺紧,一会我会拐进小巷你从那里下车,我带他们玩儿会。”

    身后有一辆黑色的宝莱已经跟了一路,这点我们早已经发现了。当景骆将车开到一个小巷的时候。我梦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然后翻过一面墙。

    景骆的车技果然不俗,微微一扭就将打开的车门关闭。也就七、八秒的时间宝莱转过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重新翻到了墙这边看着绝尘而去的两辆车心中思绪万千。自打见到张老和白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团糟。

    开过棺,盗过墓,杀过起尸,见过活尸,被陷害过,也被追杀过。呸!真他妈刺激。

    咸鱼留给我的地址是‘长曼城东龙街飞舞仙苑九十九栋八单元十一号’。又臭又长,十分难记。

    长曼城距离黎侯城有一百多里,早些年我倒是来过几回,东龙街也知道,不过这飞舞仙苑吗,确实没听过,应该新建不久。

    可是出租车却在快到长曼城的时候爆胎了。这里这是长曼城郊区,如果要打车的话需要再向前走三、四里路才可以。

    还好碰到个好心的老乡,用拖拉机带了我一程,即便这样也要再向前走一里多路。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婉拒了老乡的留宿披着月光继续向前赶路,这里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能到达市区的边缘,到那时候就可以打到出租车。

    可走着走着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据老乡所说这片树林并不大,最多十几分钟就能走过去,可我现在已经在树林中穿梭了半个小时左右,却依然看不到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只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飘了下来,伸手去捏将它抓在手里却是一枚惨白的纸钱。

    三更半夜怎么会有纸钱呢?但还没来得及细想第二枚,第三枚,紧接着原来越多的纸钱飘洒下来。这纸钱的数目简直多的离谱,以至于眼前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四、五秒中的时间忽然消失了,睁眼再看四周的地面却是空空如也连一枚纸钱都没有。

    鬼遮眼!这分明就是鬼遮眼,这片树林有着不干净的东西,将巫刀抽了出来加紧了脚步继续向前赶,但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前面缓缓的走来一队迎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打着锣,当中抬着一座花轿,看着很热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几乎都穿着红色的喜服,但走路就如同规划好一般从容整齐。

    深夜迎亲倒不是没有,但我不记得长曼城附近有这个习俗,再说他们所穿的那些喜服的款式十分古老,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此事诡异,我决定暂时向后退一下避过去。可正当转过身去往回走的时候却又看到身后的不远处,走来七、八个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孝服,而肩膀上赫然扛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我眉头一皱,深夜迎亲确实有,但这深夜出殡却是闻所未闻,因为深夜阴气最重容易招惹孤魂野鬼,也最容易诈尸,这是大忌。

    喜不见丧,红避白,红白相冲难中来。这是我们村妇孺皆知的古语,意思是喜事不能见丧,如果偏偏碰见了那么死者为大,喜事就要避开丧事,否则婚后灾难不断。

    可眼前这两对人马分明就无视对方,如同没有看见一样齐齐的向我这边走过来。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冲着我来的,让我避无可避。

    “凡人寒风借道行路,无心叨扰鬼神,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来日必有厚礼重谢。”我一抱拳高声喊道。

    咸鱼说过,神明鬼怪皆有灵性,如果不小心惊扰了不妨焚香讲和。虽然从来没有见他成功过,但现在荒山野岭的客场作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我高声讲和完以后,两对人马忽然齐齐的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站着不动了。我一时间有些恍惚,难道这么容易就讲和了不成?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见刘金

    然而还未等我松一口气,就看到送殡的人双肩一抖,扛着是那口漆黑的棺材凌空扔了过来。棺木沉重异常来势汹汹,我急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但还没有等我爬起来只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

    危机之余双手一举将它举了起来,抬头一看居然是迎亲的那顶花轿。我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是花轿不算太沉,如果是那口棺材非把我压扁不成。

    然而还没有等我缓口气只感觉远处飞来一个东西落在花轿顶上。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那东西绝对很小。可是当它落在轿子顶的那一刻猛然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如同忽然多了几百斤货物一般沉重。

    还好我有准备,重力压下的一刹那将身子一斜。‘咔嚓’偌大的花轿被的四分五裂,而我险些被它活活压死。

    ‘咻’危险接踵而来,只见眼前飞过个什么东西,脖子一痛赫然是被那东西咬到了,紧接着脑子一阵剧痛,这种痛感我太熟悉了那分明就是怅毒。

    但这种痛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渐渐消失,估计是被那股紫色的神秘力量压制住了。

    当我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些红白迎亲、送殡队伍的人已经聚拢过来,现在离近一看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具具腐烂的起尸。

    “黑,我知道是你,怎么几日不见变得这么胆小连面都不敢露了?”我叫道。

    怅出现了,这就证明黑已经从蛇盘山地宫那个无底深渊中爬了出来,果然如白板所说黑死不了。

    可是半天过去了黑并没有回话,这与我认识的他不一样,那家伙十分张狂自大,可以说除了白没有任何人能入了他的法眼。只是如今这个家伙居然连面也不肯露,这十分奇怪。

    没有人回话但是那些红白起尸却不闲着猛然向我扑来,我躲过前几具但却没有躲过后面的。它们加起来有十几具且完全是受人操纵根本就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如同叠罗汉一般将我压在最低层。

    这种方法很笨但却最有效,即便是我用巫刀削掉为首几具起尸的脑袋也无济于事是,除了双臂和脖子以外,其他的部位被死死的压制住。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草地上慢慢的爬过来一只壁虎,那赫然就是怅。果真歹毒!它现在扬起脖子用那对黑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是在嘲笑。

    我拼命的挥舞着巫刀但却无法伤到怅,它实在是太灵巧了,灵巧的让人抓狂。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草丛里又钻出一个东西,黑乎乎的头上张着一只角。

    “多罗!”那居然是多罗,它不是跟着咸鱼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分开的时候咸鱼带走了多罗,他说要研究一下这种老鼠的品种,后者也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所以就被咸鱼带走了。

    多罗看了我一眼便回头同怅对视起来,它高高的扬起头颅,脖子一鼓一鼓好似在警告多罗不要多管闲事。然而多罗却回笼四爪抖动着胡须发出‘吱吱’的声音。

    没有了怅的威胁我腾出手来开始从尸堆里往出钻,可它们实在是太重了费了半天的力气根本钻不出来。

    忽然这个时候一阵萧声悠扬的穿进我的耳朵里,顿时觉得身上一轻那些红白的起尸居然凭空不见了,站起来一看身上飘落下十几个红白色的纸人。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花轿和棺材的影子,这一切都是鬼遮眼,是幻觉。只是这种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你居然也帮他。”远处传来黑的声音。

    “老子乐意!”萧声停止,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也不敢吭声静静的等着。大约两分钟左右忽然传来一声马哨,同多罗对峙的怅后退两步消失在树林里,多罗想去追被我叫了回来。

    只看到前面的树林里缓缓的走出一个人,他身穿一件白衣手上拿着一根洞箫,洁白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金!”这个白衣人居然是刘金,不!应该叫他‘判’才对。

    或许是看到我十分紧张的样子,他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这家伙现在的气质变的不一样了,少了了原来的那些天真却多了些许飘逸,就如同有仙风道骨一样。

    “大哥,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很可怕吗?”他忽然笑道。

    我没有回答阴着脸:“我现在是应该叫你刘金呢,还是判?”

    “这很重要吗,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当然很重要,刘金是我的好朋友,而判是我的死敌。”

    “谁告诉你刘金就是朋友,而判就是死敌,刘金一直在骗你,而判刚刚救了你的命。”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王殿的人,都是我的死敌。”

    他没有说话将洞箫把玩在手里看了好久出声道:“看了寒不语都告诉你了。”

    “是的,你们王殿的人同我们寒家是死敌。”

    “那么,白呢,他也是死敌吗?”

    “白不一样,他是……”

    “为什么他就不一样,我们都是王殿的人,凭什么他就例外。”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无语了,因为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独独白就可以相信,寒不语如是,咸鱼如是,我亦如是。

    “我来回答你。”他笑道:“因为他拼死救过寒不语,也救过你和欧阳玉。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帮你们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问道。

    后者笑了:“没什么,只是要告诉你朋友和敌人没有永恒,所谓的王殿是寒家的死敌,那也只是真对千百年前而已,如今岁月变迁当真还有那么大的仇恨难以化解吗?”

    “你是来化解仇恨的?”

    “当然不是。”后者好像故意在戏弄我:“我虽然继承了判的意志,但我并不是判,更不是他意志的傀儡,我现在叫刘金,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和你也没有什么狗屁仇恨不需要讲和,也不需要拼杀,只是觉得你人不错想交个朋友,就这么简单。”

    “和我交朋友?”我怀疑自己的耳朵。王殿的人居然要和我交朋友,即便是白我也没有觉得他是我的朋友。

    “看来你对寒不语的话深信不疑。”他笑道:“而对王殿的我充满芥蒂。”

    “我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但你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哪怕是借口也行。”我说道。

    后者看着我的眼睛,忽然笑了:“大哥,你还是那么有意思,我就是喜欢你的真实。好吧,让我整理一下思绪,看看这个话该怎么说。”

    判拿着洞箫敲着脑袋想了一会说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故事。

    王殿是什么时候组建,由谁组建,判的记忆里已经不记得了,好像刻意的被抹去一样。他的记忆中只知道这个组织由白、黑等几个人组成,而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杀掉我们寒家的人。

    可是我们寒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千百年来都没有让它们得手。我们一代一代的繁衍,他们也一代一代的夺舍继承。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的传承出现了问题,先是王殿的头领‘王’失踪,而后来的‘白’反水,再后来的‘判’不再继承最初的意志,而选择逍遥天地。

    “如今依然坚持要杀你的就是‘黑’和‘魅’,还有一个叫‘五道’的人,不过我也有好几代没有见过他了。”刘金笑道。

    “你说的那个王,他怎么失踪的?”我问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鳝引

    后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无奈道:“记忆之中,王只出现在第一代,也不知道在传承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以后再也没有出现。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在主事。”

    “白为什么反水?”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愿说的事情你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也别想知道。”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选择放弃意志?”我问道。

    “其实判放弃意志不是在这一代,是在上上一代。那一代在传承的时候受到了宿主强烈的反抗干扰了原本的意志,最终导致后来的判自由了,不再受初代的影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判这个人。”刘金解释道。

    我没有说话,他这个解释倒是有那么点可信度。白的最终反水估计也是在传承中产生了变异。

    “那么老六呢,他又是谁?”我问道。

    没想到后者用洞箫抓了抓脑袋笑道:“这个嘛,关系到人家的秘密我就不好多说了。”

    “你和它们不是死敌吗,难道会顾及死敌的想法。”我问道。

    “嗨呀!都说了我已经放弃了判的意志,何来死敌一说呢。”刘金笑道:“再说了我刚才也说过,敌人和朋友没有永恒。”

    接下来刘金就开始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听不听也罢了。事实证明这个本来的刘金不是一般的能啰嗦,直到我忍不住的打断了他。

    “黑,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想到他那么狂妄的一个人居然会使阴招。”我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你们的事白哥也提过,不过我也没有想到黑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早就爬了上来。不过如果不是‘魅’的话他也没有这么容易。”

    魅,是王殿之一,刘金刚才也说过他是主张杀掉我的人。

    “魅这个人最喜欢玩阴招,并且是我们几人中最善于隐藏的。这么说吧,我们之中除了‘王’以外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即便是白哥也没有见过,只是知道她是个女人擅用巫术,仅此而已。”刘金说道。

    “这么说,刚才使用鬼遮眼的就是魅?”

    “应该错不了,鬼遮眼只是小把戏,他们今天只是试探你的底细,因为白哥在保护你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刘金笑了笑:“和你相处了那么久,难道没有发现我在你身上中下了鳝引?”

    我皱了皱眉眉头表示不理解,他只是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就觉得鼻子里一阵痒痒紧接着滑腻腻的钻出个滑溜溜的东西。这可把我恶心坏了一把揪出那东西一看,赫然是一条褐黄色的小黄鳝。

    这小东西滑腻无比只是一个挤身便溜出了指缝掉在地上上,以极快的速度游到了刘金身边,后者蹲下身子将黄鳝收进了袖子,拍了拍笑道:“小东西离开母亲太久了,想家了吧!”

    “你!”我捂着鼻子一指刘金,气不打一处来。

    “别这样看着我。”他笑道:“如果没有小黄在你身体里,萤骨仙瑰的毒早发作了。”

    “是它解了我的毒?”我说后来萤骨仙瑰就渐渐消失了,还以为同伥毒一样被压制了。

    “当然,别以为只有白哥会解毒,我的小黄是百毒之王。”刘金笑道:“不过黑的伥毒就无能为力了,我们几个人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炼尸兽,互相是破解不了的。”

    “你就是通过它找到了我?”我问道。

    后者点点头:“小黄和我一脉相连,自然能互相感应,你看又救了你一命。”

    眼看刘金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我赶忙止住了他。我说我要去找咸鱼,可这家伙死皮赖脸要跟我去,还美其名曰保护我。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仙风道骨之气,这个家伙的脉搏还真是难以把握。

    走出了森林终于拦下了一辆的士到达了飞舞仙苑九十九栋八单元十一号,火急火燎的敲了半天门,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打开了门。这个人我认识,正是咸鱼的父亲欧阳智。

    “你来了,进来吧。”欧阳智看了刘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欧阳智的家顿时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檀木香气,再看屋中的陈列摆设几乎全部都是紫檀木,这可不仅仅只是钱能够办到的。除了这些紫檀家具之外,最多的就是一本一本厚厚的线装书,看那意思页面已经枯黄泛黑但却整整齐齐。

    “随便坐。”欧阳智一伸手笑道。

    虽然他笑的很慈祥,但是我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忧愁。

    “叔叔,咸鱼呢?是他火急火燎的给我留言。”我意识到情况不太妙。

    后者没有说话起身带领我我们走进了一件卧室,这件卧室中的摆设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就是中间那张大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男孩。他面色惨白,双眼凹陷,并且眼皮上赫然有这一股子浓浓的黑气,就如同久卧病床不见天日的鬼模样。

    “咸鱼!”我惊呆了,这个病秧子居然就是咸鱼。这才短短几天,他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别叫了,玉儿听不见的。”欧阳智无奈的说道。

    “叔叔,这怎么回事,他病了吗?”我焦急的问道。

    后者关上了房门来到了客厅,点了一只雪茄抽了两口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咸鱼同我分开以后直接到了马戏团,欧阳智和三爷爷在那里。可他们只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已经死去很久的腐尸。即便腐烂程度已经到达难以辨认的地步,可他们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正是马戏团的团竹‘叮当’。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按照这具腐尸的腐烂程度来看最起码也已经死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十几天前叮当还参加的风楼会的会首。而那绝对不是假冒的,因为三爷的慧眼是出了名的,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可以逃过他的法眼。更何况叮当是会首的老人,一举一动就倍加熟悉。

    于是三爷得出一个结论,叮当是被人纵尸了,并且纵尸的人能力十分强大,居然可以让一具尸体在众人眼皮底下活动数日而不被发现。得出这个结论后就算是三爷也不敢相信,这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记得在顾家那晚我曾经给咸鱼打过电话,当时他就只是说了一句‘奇怪’,现在想来可能就是说的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咸鱼翻阅了大量的古书,一直到深夜也没有睡觉。欧阳智是在第二天发现他趴在书架上睡着了,起初以为是因为熬夜熟睡,可叫了好久后者一点反应也没有。欧阳智意识到不对探查了咸鱼的全身却没有一丝问题,可他就那样的昏迷不醒,短短半日光景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我想一定是在圪坨丘惹上了什么东西,就用玉儿的手机一遍一遍的给你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只好留了地址等你来。”欧阳智说道。

    听完后我沉思了很久没有头绪,虽说当时鬼冢次郎给咸鱼下过毒,可后来听他说毒已经被白板治愈了,按理说是不会复发的。可是这到底又出了什么问题,等等!会不会是缺魂之症。

    想到这里我赶忙给景骆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咸鱼的情况,后者沉思了很久最后说这应该也是魂魄有问题,但却不是缺魂之症,说再翻一番古书等有了眉目后再告诉我。

    又是魂魄!我身边的人怎么接二连三的魂魄出现问题,圪坨丘!这次圪坨丘之行难道还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就在你身边

    正在大家沉默着忽然听到卧室的房门一开,居然是咸鱼拖着病躯走了出来。这可令人喜出望外,这家伙居然这个时候醒了。

    “风哥,刚才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咸鱼惨笑了一声,扭头便看到了刘金,后者摊开手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刘金就是判,这你是知道的。”我笑道。

    “想不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咸鱼惨笑了一下。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刘金赶忙解释。

    咸鱼一摆手:“我知道,白哥同我说过你。”

    他的身体很虚弱,我们赶忙让他坐下问是怎么回事,后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晕倒了,现在浑身无力就想睡觉。建哥呢,他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他可不好,据说是魂魄被改了。”

    没想到咸鱼眉头一皱:“这可怎么办。”

    很显然他指的另有其实,我赶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后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还记得丧魂岭龙王庙里的那块石碑吗,其实它不是出自龙王庙,而是黎侯古国。”

    当时在下圪坨丘之前元宝曾经同咸鱼有过一次秘密对话,内容就是那方石碑的出处。元宝说那个石碑是真的,是他在三年前误入黎侯古国的时候发现的并且带了出来。这次以真石碑进入圪坨丘引诱鬼冢次郎,后者绝对发现不出破绽。

    “建哥说过,这次完了以后就带我们再进黎侯古国看看。”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三年前他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只拿回了那方石碑。”

    听到咸鱼说玩我的脑子里高速运转。石碑、圪坨丘、莫罗古殿、天盘然后是三年前的黎侯古国、老六等等,这一切必定有某种联系。

    “不对!”我猛然回头看向刘金:“当初你为什么要将天盘给老六。”

    “嘿!”刘金笑道:“我能无声无息的将鳝引种到你身体里,难道老六就不可以吗?”

    “什么意思?”

    “其实我和老六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他的手段绝不在我之下,当初在莫罗古殿中他就找过我,说只要把天盘交给他,他就不伤害你。”刘金笑道:“当时我就是好奇,那个天盘到底有什么用。可还没有打开看看他就进来了,为了你的安全只能交给他,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不确定,但肯定与黎侯古国脱不了干系。”

    三年前元宝和老六进入了黎侯古国带回一方石碑,三年后元宝用石碑找到了圪坨丘,而老六也在那里,最后老六又不惜同刘金做交易拿走了天盘,甚至暗中害了元宝。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黎侯古国’。

    “要去一趟黎侯古国。”我猛然说道,这次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因为老六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一定所图非小。这使我想起了他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小子,我等着你来。’咸鱼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下地做客,他非常难过,蒋氏祖坟、蛇盘山地宫和圪坨丘都没有少了他,可如今黎侯古国之行他却是来不了了。

    我安慰了他几句问道:“欧阳嫣和肥牛了,很长时间不见他们了。”

    “哼!丫头同那头牛形影不离,我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欧阳智却是满脸的不高兴。

    “姐姐和牛哥在我回来后他们已经走了,可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在做,但绝对不是男女之事。”咸鱼摇头。

    我也不信欧阳嫣会喜欢肥牛,但是,自下地以来很多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咸鱼和欧阳智极力挽留我住上一晚,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拘束的房子。就在出门后刘金同欧阳智寒暄的时候,咸鱼忽然靠了上来悄声的说道:“白哥和我说鬼冢次郎临死前说过一句话?”

    “对,是一句东洋文。”

    “我知道,我已经翻译出来了。”

    “那是什么意思。”

    “吉吉哦唉哇,阿纳达你米一叠一路。”咸鱼左右看了看,确定欧阳智和刘金都没有注意这边将声音压的更低:“它的意思是:爷爷就在你们身边。”

    啊!我的心真的惊呆了。‘身边’这个意思有两种,一种是就在我身体的左右,第二种就是我身边认识的人。无论是哪种意思,都证明鬼冢真一其实就是我认识的人。那他到底是谁呢?

    咸鱼现在肯定谁也不相信,所以才如此隐秘的告诉我,其目的是要我小心所有人。

    出了咸鱼的家,我的心情无比沉重,一个一个的问题萦绕在脑海里驱之不散。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后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疯狗!”

    居然是肥牛的电话,我赶忙问道:“肥牛,你死哪里去了?”

    “别废话,你是不是碰到六囟了?”

    六囟,那就是老六的名字,我听刘金在莫罗古殿叫过,赶忙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以后如果他敢伤害你,就告诉他,摸摸自己的脖子。”肥牛说话的声音毫无生气。

    “呀!小子可以啊,几天不见学会撩狠话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笑道。

    “疯狗,记住我说的话,能救你命。”而肥牛的口气却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也沉下脸来。

    后者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沉沉的说道:“疯狗,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

    接着电话就挂掉了,再打过去已经显示关机。我的心落到了谷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遗言。肥牛了变了,变得不在是我以前认识的肥牛,我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肥牛不见我,元宝昏迷,咸鱼身染怪病。我身边可以相信的人手一个也来不了,此次黎侯古国之行该怎么去呢?

    刘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大哥,愁什么,不是还有我嘛!”

    “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哥,我当不起。”我没好气的说道。

    “叫习惯了,先这么叫着。”

    “我知道你能耐大,但此去不是还有个老六嘛,他和你不相上下。而我……”而我一个人确实够呛。

    后者舒了一口气:“这倒是个窘迫的事,你要是信得过,人手我帮你找。”

    “你?难道是王殿的人。”

    “当然不是,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刘金笑道。

    刘金此人的脉搏我一直摸不透,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会首因为叮当的死已经乱成一锅粥,张老神龙见首不见尾,马三丁嘛!我总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好在从咸鱼的话里听出,白板是相信他的,那么也就证明我可以相信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霸头术

    大约三天后,刘金带领我来到了一个叫羊虎亭的地方。这个地方属于三县交界之处,虽是个小镇但人口流动很大,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将这个山野小镇搅合的红红火火。

    我们来的时候还正好赶上此地有集市,人群熙熙攘攘,擦肩接踵车子根本开不进来,而刘金所说朋友的家还需要向前走七、八里路程。

    记得不久前还同咸鱼逛风楼会,只是现在独我一人。看着熙攘热闹的人群我的心情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开心一点,咸鱼那小子福大命大没事的。”刘金推搡着从对面的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根蓬松洁白的棉花糖冲我笑道。

    我接过一根棉花糖却没有吃,手里捻着棍子问道:“还有多远,我们要赶时间。”

    后者张大了口咬了一口棉花糖嘟囔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在前面。”

    正说着只听到前面隐约传来阵阵喝彩声,走过去一看赫然是个卖艺的摊子。说是摊子其实并不大也就三米见宽,中间有两个四十几岁模样的壮汉正在表演钢枪刺喉。

    两个汉字对立站着,中间是一柄钢枪,那柄钢枪两头都有锋利的枪尖,分别抵在两汉的的喉部,两人微微一用力压迫者枪杆弯曲成一个大大的弓形。这可是门硬功夫,稍不留神就会刺穿咽喉,连救都不用救。

    众人齐声喝彩,我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没吃饭的东西,凤凰三点头!”一旁抽有个旱烟老头,磕了一下烟袋的烟灰瞥了一眼场上的两人骂道。

    两个壮汉已经十分辛苦,被老人这么一骂却不敢还嘴。咬紧牙关齐齐用力‘嗨嗨嗨!’枪杆猛然连着弯曲三下。这就叫凤凰三点头,危险性极大,十分考验硬气功的爆发力。

    “好!”众人齐声呐喊,纷纷向场里扔钱。难得这个年代还能见到如此功夫,我不由得钦佩起来,赶忙掏出钱来就要往里扔。这个场子就三个人,两个壮汉和一个抽旱烟的老头,也没有人过来收钱,全靠自觉。

    “慢着!”刘金却伸手拦住了我,高声笑道:“雕虫小技也敢收钱,你也没见过世面。”

    他这一笑不要紧却引来众人回头,场间那两个壮汉原本已经收功正在那里调息。一听到刘金说他们这是雕虫小技,顿时气的双腮通红,太阳穴一股两步走了过来一指刘金叫道:“你刚才说什么?”

    后者赶忙赔笑:“没事,没事,两位大哥辛苦了,骗钱不容易,快去调息一下。”

    前两句还像人话,可后两句那就是**裸的打脸。两个大汉一听气的青筋暴跳,伸手就要教训刘金。

    “回来!”抽烟的老头忽然一叫。

    “爹!他居然说咱家气功是雕虫小技。”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你们回来。”老头看来在家的威信极强,两人却是不敢违背气哼哼的退了回去。

    “你!”老头拿烟袋一指刘金阴声道:“你会凤凰三点头。”

    “不会。”后者笑道。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这是雕虫小技。”老头问道。

    “因为,比起‘霸头术’来说,这些东西连雕虫小技也称不上。”刘金笑道。

    这一说不要紧,那老头的烟袋却‘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就像见到鬼一样看着刘金:“你。你是谁?”

    “霸头术,那是什么东西?”

    “孤陋寡闻,我听说过,那是早已失传的绝技,听说过胸口碎大石吗?”

    “当然听说过,我还见过呢。”

    “和那差不多,不过霸头术是将头颅放在两块巨石中间,然后一锤子‘咔’。”

    “我天啊,厉害。”人群中也不乏有见多识广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说他们会霸头术,那可要张一张眼了。”

    “来一个!来一个!”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纷纷起哄。

    两个壮汉你看我,我看你却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一回头看向老头:“爹!这可咋地办啊,我们可不会什么鬼什子霸头术。”

    老人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刘金,直到一个壮汉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慌什么,爹以前怎么说的,泰山崩前面不改色。”

    “我知道,爹,可我们真不会霸头术啊!”

    “哼!”老人将身上灰色布衣脱掉,里面是一个白色坎肩,赤膊的双臂枯瘦如柴。

    “今天,爹就再教你们一手‘霸头术’,也让他们开开眼界。”老头冷眼环顾四周说道。

    这一声不要紧,顿时将人们的好奇心勾到了极点,感情这老头子真会霸头术,更有几个好事者去寻找青石板。却不想有个卖石料的老板听说此事以后,免费赞助两块上好的青石并开着拖拉机亲自运了过来,说什么也要亲眼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霸头术。

    “老先生,石料来了,上好的青石!”石料老板将青石向下一卸搓着手掌笑道:“啥时候表演啊?”

    “哼!”老头背着双手走到两块石板前看了看,忽然一个俯身用头将两块石板撞的粉碎,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令人窒息。

    “太脆,太脆!”老头一抹额角的石屑摇头,表情甚是轻松。

    “这还脆啊!”石料老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拿锤子来!”老头一叫。不大一会就有好事者太过一柄方头铁锤,这是那种在工地上夯打石料的实心铁锤,还是最大号的。

    老头扎了个马步一拍脑门叫道:“照这儿来!”

    此话一出场间顿时鸦雀无声,拿铁锤直接夯脑门,这老头疯了吗?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石料老板扔掉铁锤直摇头。

    “你们两个,拿锤子。”老头又命令他的两个儿子,可那两人抱在一起直摇头。

    “没出息的东西。”老头说着看向我和刘金:“看来只要麻烦二位了。”

    还没等我摇头就感觉自己被刘金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没站住跌坐在场间。

    “好呀,英雄出少年,真有下得去手的。”顿时有人起哄道。

    “你!”爬起来一指刘金却骂不出口,后者则冲我摆了个大鬼脸。

    “年轻人,难道你不敢吗?”身后的老头忽然说道。

    嘿!我这暴脾气,扭头叫道:“大爷,我可不是不敢,我是怕一锤子砸死你吃人命官司。”

    “哈哈哈!”不想后者扬天大笑:“我王把子对天发誓,如果这个小兄弟一锤子将我砸死,实乃老夫学艺不精,不用负责,你们都给我做个证。”说完一指众人。

    不过,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吭声,这些人起哄还行动起真格的一个一个都是怂包蛋。

    “拿笔来!”老头接过一支笔‘唰唰唰’居然写出一个生死状来。江湖规矩,生死状一签,各安天命。

    拿着生死状在手里我哭笑不得:“大爷,我没穿越吧。这,这不具备法律效益啊。”

    “怂包,不用你了!”老头站起了冲我一摆手骂道。

    腾!此时正是正午当空、烈日炎炎,天生奇脉使得我本身就易怒,现在被这老头瞧不起顿时火气冒了上来,压制不住。

    “好!老头,既然你作死心切,晚辈送你一程。”说完一撸袖子,举起大锤抡起了。

    “像条汉子,来!”

第一百二十章 王把子

    其实当锤子马上就要砸到老头脑袋上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可是却收不住了。只听到‘叮!’的一声,双臂被震的发麻险些握不住大锤,再看那老头,只是掉了几根白发,而头颅则安然无损。

    “你害怕了!”老头裂着嘴笑道。

    “草!老子不信这个邪。”说完抡起锤子又是一下,这次我可没有手软几乎是全身的力气砸了下去,可是,这老头的脑袋就好像是孙悟空的金刚不坏身,连一丝破口都没有。

    ‘噗通!’我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怪物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高人啊!我服了。”

    事情就这么惊险的结束了,而那老头则草草的收拾了摊子走了,只剩下惊讶中的人群。刘金和我离开了集市又向前行走了七、八里路,最终在一户村落便上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座石桥,桥的这边叫上桥村,那边叫下桥村。刘金的朋友就住在上桥村,村里也就十几户人家,全部住在土制窑洞里,而外面则拿树枝木棍插成一圈算是院子。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七点,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将白云燃烧的层层叠底如同火焰。我们走到了一川窑洞前,木质的院门外站着两个壮汉,赫然就是集市中王把子的那两个儿子。他们居然也住在上桥村,当真是冤家路窄。

    “嗨!我说你们两个,砸摊子居然砸到我们家里来了,真以为老子不敢揍你吗!”其中一个人叫道。

    “你们两个不回家吃饭,站在外面干什么?”我笑道,这两个人还蛮可爱的。

    “爹说有贵客来,让我们兄弟两个在这里迎接。你们两个快滚,省得误了事爹又罚我们。”

    “这个好啊。”刘金迈步就往里走:“我们也饿了,正好一起吃点饭。”

    “嗨!你个不要脸的。”两人说着就要动手,也不见刘金怎么动作,两人就定在那里不动了。

    “哈哈哈!”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老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看着刘金笑道:“判爷,你还是那么能作弄人啊。作弄完我不成,还要作弄我儿子。”

    “**病,改不了了。”刘金走了过去同王把子抱在一起就好似多年不见的朋友。

    事后才知道,王把子年轻的时候和判,也就是刘金一起共过事。可是后来判的大限到了,就选择了传承然后从婴儿开始成长。这一晃就是二十几年,当初风华正茂的王把子如今已然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把子的话匣子打开了,没完没了的开始回忆。

    “判爷!我王把子这二十几年就和做梦一样过的糊里糊涂。每每想起当初和你、老菊、狗皮,那是多么的风光快活,唉!现在呢!”灌了一杯酒叹气道:“混吃等死啊!”

    “就知道你小子人老心不老,怎么,老胳膊老腿儿还能动吗?”刘金满面红光笑道。

    “能啊!”王把子一听双眼放光,一拍桌子叫道:“别看我今年七十一了,耳不聋眼不花,我这手混元一气功没有一天不练。判爷,有活儿干了?”

    刘金拿筷子沾了一点救在桌子上画了一下,王把子忽然精光一闪:“黎侯古国,天啊,你找到它了?”

    “我没有,但这小子能。”说完一指我说道。

    此时王把子才算正眼看了看我:“它,一个毛头后生能找到?”

    “你再用那对狗眼好好看看。”刘金笑道。

    王把子开始收起了轻视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惊叫一声:“天师圣手,寒不语,你是他的孙子。”

    我无奈的点点头,心道:这个年轻爷爷的名号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哪哪儿都有人知道他。

    “那寒不语同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叫他孙子来干什么?”王把子问道。

    “和他没关系,这个和寒风的事情。缺几个帮手,想到了你们几个老家伙,干不干说句话。”刘金问道。

    “干!”王把子猛然站起来叫道。

    但随即眼神一软,又缓缓的坐了下去叹了口气:“判爷,你弟妹她死的早,就剩下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脑子不够用,这么大了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这不,前几天有两家女娃子肯嫁,但要二十万的彩礼。唉!”

    ‘唰!’刘金二话不说将衣服拉开然后开始一叠一叠的掏钱,不大一会就将桌子铺了一层:“我身上只带了五十万的现金,嗨!”说着一推我:“你也拿出点来,我身上没那么多的钱。”

    草!来时也没说要让我掏钱啊。不过转念一想谁给你白干啊,摸索着从身上拿出那张卡来:“这里有一百万,我可以给你……”

    却不想刘金抓起银行卡扔到王把子手里:“全给你,还有老菊和狗皮,你们分一分。这趟子活儿不比以往,说不准就交代在里面了,都把后事儿料理一下。”

    我了个去啊,顾老爷子给了我一百万,老子一分没花就做了过路财神,我的心在滴血。

    “好!”王把子也不客气把卡揣到衣服里举起酒杯:“大丈夫生的坦荡死的壮烈,金戈铁马,马革裹尸才是好归处!”

    在王把子家又住了一个多星期,直到他那两个儿子吹吹打打的把媳妇娶回了家。结婚当日,又来了两个人,都是六十多岁,一个满脸笑容就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一个满脸褶子就好像沙皮狗一样,他们就是所谓的什么老菊和狗皮。

    结婚当天他们四个坐在那里等着新郎新娘敬酒,就好像忽然多出三个爹一样。最显眼的莫过于刘金,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人居然同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称兄道弟,也算是一段奇闻了。我也没闲着,破天荒的做了一回司仪,直到把王把子那两个傻儿子逗得不成样子,这才送进了洞房。

    他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第二天我只身先回了家一趟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直奔黎侯城。到了黎侯城见到了景骆,却从他口里得知顾老爷子已经带领着人去了下土村,算算日子已经走了七、八天了。

    “七、八天!”那岂不是我还在上桥村的时候。

    “是的,老爷子说一定要找到那个老六。”景骆答道。

    “谢了,我现在就去,元宝就拜托你了。”

    他点点头,就在我转身走的那一刻景骆忽然说话:“对了,上次你给我说的那个症状,有些眉目了。”

    他指的是咸鱼的病情,当时我给景骆打过电话。“哦!我那朋友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

    “当然会虚弱。”景骆丝毫不惊奇:“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得的不是病而是命。”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我怀疑他是双魂命,就是人生下来就有两对魂魄。你想想一个身体里有两对魂魄怎么受得了呢。”景骆说道。

    “你详细说一下。”

    “坦白的说我也只在书里见过,双魂命甚至比改魂都稀有。这种人在出生时因为某种原因有两对魂魄,一个长期昏睡,而另一个主宰身体。但每过一段时间便要转换主宰,新旧交替之时身体必然受不了便会出现长时间的昏迷,体质也会虚弱一段时日。”景骆道。

    “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魔的qq群号:482557680喜欢的进来一起聊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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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介绍:
老骨头死了,紧接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的人找到了我,他们诱惑着我去盗墓,我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蒋家祖坟、蛇盘山地宫、圪坨丘,里面全部都是恐怖的生物,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 肥牛,我的好朋友。原本只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粗人,为什么智力迅猛的增长,他到底是谁? 一切的一切尽在《开棺》。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去买彩票吧! PS:书中的人名、地名大部分都经过修改,切勿对号入座。 小魔厚着脸皮建了个《开棺》群,喜欢的加:482557680开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