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鸠占鹊巢
“这个……”刘金的身份顾景天并不像知道的样子,没经过他的允许也不方便说出来.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后者忽然一笑:“我怎么忘了,你身边有老菊、狗皮那几个老前辈,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老了还肯跟你这个晚辈来做土客。哦……我明白了,是那个叫刘金的小伙子,他是谁?”
不愧是明派的门主立刻就联想到了刘金,虽然他自碰到顾景天后很少说话,但我们在看他时的眼神便无形中暴露了刘金在我们中的地位。
“我要是你,就不会问。”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后者看了我良久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情要从百年前我的两位太爷爷说起……”
一百年,当代顾家出了两位绝世高手,据说天下没有他们两个倒不了的斗。那时候天下打乱,军阀割据。这两个人便被其中一个军阀看中招入麾下,专门为他挖坟掘墓赚取粮饷。
一次偶然的倒斗中他们在不知名墓中发现了一张帛书,上面记载着一个祭坛,其中不但金银无数,而且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我忍不住问道。
后者摇摇头:“帛书上是这么说的‘此密一出,亘古不变。’有人说它里面藏着数之不尽的财富可以永享福贵,也有人说里面记载着一部奇书,得它可以永得天下。更有人说里面有长生不老的药,吃下去可以永生。”
听到最后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顾景天也陪着我笑:“很胡扯是吗,但越胡扯的传说却越有可能是真的。”
“后来呢?”我没接他的话继续问道。
“后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当年从那个墓里只有一个人出来,那就是我的太爷爷,甚至那另一位太爷都死在了墓里。随后那个军阀便被另一股势力消灭了,太爷爷趁机逃了出来,举家搬迁来到黎侯城。”顾景天说道。
“可秘密终究还是暴露了。”我说道。
“看了你知道的确实不少。”顾景天笑道:“不过那消息却是太爷爷故意放出去的。”
我眉头一皱,表示不解。
后者很满意我的表情得意的说道:“当年的帛书非常残破,根本没有具体位置。所以太爷爷故意散出消息说黎侯古城附近有大斗子。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即便是找见了黎侯祭坛也进不来。”
“只是他们连找都没找见。”我笑道。
“不,他们有的人找见了。”顾景天笑道:“只不过有的死于机关怪虫,有的死在太爷爷手里。”
这就是盗墓这行的特性,你永远不知道背后捅你一刀的人是谁。
顾景天摇头苦笑一声:“只是我们顾家也卡在大门外百年进不来。谁又能想到开启它的人会在百年以后才出现呢。”
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一件事情不解。按理说我能够开启祭坛那是因为我是寒家的‘这一代’,那么问题就来了。难道说百年前寒家的‘那一代’隐藏的那么好,居然没有被发现。
“说来说去,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又被这些网缠到的呢?”我的话题回到了当下。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我只想问你一句,瘦猴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微微一愣,说出了实情。没想到顾景天仰天长叹:“怪我呀!瘦猴一死我就应该觉察到的。”
这几十年来,顾景天经营着顾家的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但顾景山却暗地里经营着顾家的人脉,那些明着尊敬他的人,背地里却早已变成了顾景山的心腹。
顾景天到底还是小看了他这位大哥,当觉察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身边可信之人寥寥无几。瘦猴则是其中之一,于是他便让瘦猴明着投靠顾景山却暗地里监视他。
不过他这一招却被顾景山窥视出来,反而给了他许多假象,认为这个大哥还没有到扳倒他的地步。
“哦!”我明白过来笑道:“难怪瘦猴主张顾景山反你的时候被他训斥,到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你施加迷雾。”
这下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大胖最后补了瘦猴一脚却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那是在感谢我给了他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瘦猴一死,我已经觉得不太对,但当时你给我反馈来的信息分明瘦猴是死在六眼蚱蜢手里。可直到进了祭坛的大门我渐渐感觉到手下的人开始对我虚与委蛇,主导权逐渐变到了大哥手里。甚至被那只‘门卫’袭击的时候,都没有人来帮我。”
听完我不禁有些想笑,他这个家主当的真不是一般的失败,居然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正当我嘘叹着顾景天的遭遇时,猛觉得地面的蛛丝一阵剧烈的抖动,就好像遥远处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朝这里走过来。
顾景天颜色一白:“不好,是门卫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看他煞白的脸色,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可四下望了望这里除了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就只有面前这么一个圆洞可以出去。如果那样的话必定会同它遭遇。
“我们快点走,如果没有记错洞里十几米处有一个岔口,那个岔口要小点。”顾景天提醒到。
钻进洞里一看,除了四周那些稀薄的蛛丝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只能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响动。
我们在同那个东西赛跑,如果它率先过了岔口则必须与它正面冲突,可那种胜算微乎其微。
“就在前面,看到那些凸起的蛛丝了吗,我记得就在那里。”
顾景天兴奋的叫喊着,但紧接着面前的黑暗处就闪出两点寒光。那分明是荧光照射到光滑的镜面物体所发出的光亮。
这里没有什么光滑镜面,如果有的话就是那个所谓门卫的眼珠子。而它好像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行走的步伐越来越急。
终于顾景天口中所说的洞穴出现在我们眼前,可那只门卫几乎同时到达。顾老爷子反应极其灵敏侧着身子向里一扑钻了进去。反而把我落在了外面。
洞口很小,门卫伸出长螯探进洞里勾爬了良久却始终抓不到他。或许是知道已经拿他无可奈何,怪蛛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事到如今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家伙的全貌。它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蜘蛛,浑身黝黑发亮并且长满了铁丝一般粗细的钢毛。脖子以下同寻常的蜘蛛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个子大一些。但脖子以上的部位赫然是一颗人头,不是那种类似人头的头颅,而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头。
虽然这颗人头早已经枯萎干瘪,但那对白蒙蒙的眼睛却依然湿润光滑。很显然它已经没有了瞳孔,只剩下眼白。在荧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也就是说这个人首怪蛛其实就是人类和蜘蛛的合体,当然,我更认为是这具人的尸体镶进了蜘蛛的体内,从而代替了它原本的控制权。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家伙是如何形成的,这一场遭遇战在所难免了,于是我决定掏出巫刀先下手为强。
可就在巫刀刚刚拔出来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候。这个门卫忽然后退了,而那颗人头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怕巫刀?我尝试着举起巫刀向前一送它却没有后退,反而是拿着那对只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我。不!它已经看不见了,它是在用鼻子嗅着什么,最终缓缓的后退了两步,将那口洞穴让了出来。
虽然我现在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机会难得也顾不得多想,一边举着刀密切的注视着门卫的动静,一边侧身爬进了洞穴。而它,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就好像真是一个忠心职守的门卫一样。
到了洞里开始拼命的向前爬知道远远超出它能袭击的距离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只看到那只门卫正养着人头在洞外面看着我。忽然,那张死人脸漏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个微笑很诡异也很突然,就好像在嘲笑什么似得。此情此景越发显得阴森可怖,我实在是想不出它为什么会微笑,就好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一样。
继续向前爬了一段距离看到了顾景天,后者显然很吃惊,就和见鬼一样的看着我:“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老家伙在危难的时候居然丢丢下了我自己跑掉,这让我很不爽。阴着声音回答道:“老爷子,你也算这一行顶尖的人物了,丢下一个晚辈合适吗,更何况他刚刚还救了你。”
或许被我这一说脸上挂不住老脸一红道:“我想你能支撑一下,便回来拿些装备赶过去救你。”
说着一扬手里的尖枪说道:“这竿铁枪需要时间组装,对付门卫才有效果。”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铁枪,枪杆有一米来长,由五根精钢短管拼接而成。顶端衔接着枪尖,锋利异常。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在说什么,心道:这老家伙还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同他儿子元宝有些相似。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虫祭玉
这个矮小的通道一直伸向前方,但并没有过多久便逐渐的宽大起来,并且周围的地质也从坚硬的灰石变成了那种土黄滑腻的奇怪物质.
很难确定这些物质是石头还是接近石头的冻土,用手一摸冰冷异常,且表面好似有一层般滑溜溜的。
“这!难道是脉玉?”顾景天摸了一下说道。
“什么是脉玉?”我问道。
“脉玉不是玉,它是一种奇怪的矿石。这种矿石一旦形成便非常坚硬。但如果出现了裂口便会如玻璃一般粉碎。”顾景天解释道。
“那岂不是不能开采。”
后者点点头:“传言中脉玉可以滋养万物,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再向前走了半里多路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简直就是一方由脉玉组成的山谷。顾景天打开手电一照,顿时惊讶的叫出声来。
这里的脉玉完全就是一个整体,转折之处皆呈温润婉转之状的弧度,完全没有棱角。而它们所呈现出气势就如同惊波骇lang扑面而来,却又戛然而止,仿佛时间瞬间停止。
尤其是这灯光一照,原本就润滑的脉玉将光线无数次的漫反折射,呈现出一种碧波流动般的错觉。就仿佛置身在一座凝脂的玲珑海殿。
“看来这里以前是一片地下湖泊,其中必定汹涌异常,脉玉就是这么形成的。”顾景天若有所悟。
“但是要小心了,越是漂亮的东西其中往往越是危险。”他又接着提醒到。
脉玉山谷中没有任何植被显得非常的突兀,光滑的石壁就如同一面面镜子将人的倒影折射的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顾景天提示我别去看那些倒影,因为被折射扭曲的影子会扰乱视线的判断。只能坚定着一个方向,直直的向前走。
地面非常湿滑,就如同下了一层地油的石路一样。刚开始经常摔倒,后来我们脱下袜子将它套在鞋子上才勉强可以前进。
“那是什么?”行走中我的视线忍不住被周围的倒影干扰,无意间却看到了一方状若海lang的脉架上拜访者一块半透明的方盒子,只看到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但由于光线的原因看的不太真切。
顾景天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老眼一眯也看不清楚。慢慢的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但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路要紧,我总觉得这里十分的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里处处偷着瘆人的诡异,的确不是长久之地。就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余光好像看到了那透明盒子里的东西动了一下。
心中一紧,急忙再度回头却看到那里依然如旧。难道是这里特殊的光线折射使我产生了幻觉?
顾景天见我停了下来急忙叫我快点过去,我只好不甘心的回头跟了上去。
可是没有走几步路,那些脉架上的透明方盒越来越多,它们没有顺序就那样杂乱无章的摆放在脉架上。而且我老感觉这里面的东西在动,我将这种感觉告诉顾景天,他没有出声只是催促着赶快走。
再向前走了大约一里多路的样子,宽阔的脉谷渐渐变的狭窄起来。而地面上却出现了一只那种透明的盒子,看那意思应该是从四周的脉架上滑落下来的。
离近了再看,终于看清楚这些盒子的模样,这个盒子呈长方形,有一米多长。它的材质就好像是水晶,但顾景天说不是,水晶要比它透明许多,至于这些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这个半透明盒子里的东西却让人匪夷所思,它的身影很模糊,看外形就如同是一只巨大的龙虾。而如果是龙虾的话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即便在水族馆里也是没有的。
我们两个短暂观看了一会都没有认出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终顾景天一摆手失意我不要去招惹它。
可就在我向前走了几步的时候梦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击地面。
猛的回头,这次看清楚了那盒子里的龙虾状物体的确动了一下,情况不单单如此,那透明的盒子一角居然呈现出融化的迹象,就好像是一块融化的冰。
我叫住了顾景天,后者回头看到了盒子的变化,表情异常凝重。那融化的一角变的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渐渐的可以看到一点。
而只是这么一点,顿时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在里面我分明看到了一只眼睛,一只人类独有的眼睛。
“虫祭玉!”顾景天的牙关里挤出三个字来,然后焦急的悄声喊道:“快走,这东西万万不能惹。”
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发抖,所以说赶忙后退了两步然转身就走。
顾景天的步伐开始变的杂乱起来,好几次差点摔倒,可见他心里对这种所谓的虫祭玉有多么害怕。
“老爷子,什么是虫祭玉?”我问道。
他一边走着一边说:“现在来不及细说,我只告诉你一点,如果被虫祭玉缠在身上,它能在五分钟里吸光人的体液,让你变成干尸。”
我一听头皮都开始发麻,赶忙紧紧的跟着他。而此时我忽然注意到他的嘴里有意无意的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起初以为那是喘息,但渐渐的发现那是他故意发出来的声音。
“老爷子,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哼歌啊!”
后者没有理会我的调侃,继续向前走。而前面地面上滑落的虫祭玉越来越多,我们小心翼翼的绕开它们,但是这数目越来越多,有些地方连最起码落脚之处也没有。
“不对!”顾景天忽然站在那里环顾四周说道:“这些虫祭玉是刚刚落下来的,我们过来的时候一定触动了什么机关。”
我努力的回想着来时的情景,始终没有想出到底碰到了什么机关,可以这么说,这个脉玉谷根本就没有机关。
仿佛在印证着顾景天的猜测,一只虫祭玉盒子从脉架的左上方‘哗’的一声掉下来,不偏不倚的滑在我脚下。整片山谷十分寂静,这一声滑落显得尤为突兀。
这就如同是一个信号,接着便有第二只和滑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第三只,第四只……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只盒子开始向下滑,但是耳边传来的哗哗声就如同是在下一场暴雨。
“跑!”顾景天大喊一声一脚踩到脚下的虫祭玉上,开始没命的向前跑。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躲避地上的虫玉盒子,直接从它们上面踩了过去。但毫无疑问我们这么最加速了它们的苏醒速度,身后的那些‘咔咔’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咔嚓’一声响亮的碎裂声响起,终于有一只完全苏醒了。
奔跑中我侧首看了一眼,从旁边的脉壁上看到一只巨大倒影,就如同龙虾一样的东西紧紧的跟在身后,它的弹跳力极好,一蹦一跳就是十米开外。看那速度,不用多长时间便能追上来。
“老爷子,追上来了,怎么办?”我大喊道。
这个顾老爷子别看四、五十岁的人,体力一点都不比我差,逃起命来就像一头豹子。
“快到了,看到这里的地形了吗,山体已经开始扩展,这就证明这种山谷的形态即将到达尽头。等到了开阔地带我们逃生的几率要大许多。”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了希望,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求生**。倒是还是我年轻,不需一会就超过了顾景天。
“啊!”身后忽然传来他的惨叫,回头一看这老家伙已经被为首的那只虫祭玉给扑倒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先不说他是元宝的父亲,死了办法交代。再说没有他我也是出不去的,原地跺了一脚掏出巫刀返了回去。
此时我看清了虫祭玉的原貌,他的身体很像一尾大龙虾,并且周身覆盖这坚硬的黑色外壳。但头顶上顶着的确实一双货真价实的人眼,咕噜咕噜的还在转动。
更为怪异的是它胸前的那对钳螯,却是一对黑色的枯瘦人手,此时正牢牢的抓住顾景天的后背,而头顶的一支口器已经深深的插入他的左臂。
“****!”我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它的头,然后用巫刀将它割了下去,瞬间一股腥臭的黑血喷溅起来。
但这种虫祭玉生命力十分顽强,即便是失去了脑袋还没有死透,虾尾一拍原地蹦起五、六米来,不过没有了头颅辨别方向很快就撞到了山体上。
“寒风,我的胳膊。”顾景天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捂着左臂。
低头一看,原来巫刀锋利,在砍头颅的同时也直接将那段口器一并斩断。这样,反而将上剩下的那段口器留在了胳膊里。
用刀隔开一个口子,顺势将那段口器拔了出来,足足有十公分那么长。
“老爷子,不碍事吧?”我问道。
没想到后者挣扎的站起来就跑,边跑边叫:“快跑,后面有很多。”
说着回头一看,我的亲娘,足足有几十只虫祭玉就像是青蛙一样远远的跳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尸奴灵
被这么多虫祭玉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巫刀再锋利也不可能同时解决这么多,而它们吸干我的体液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随着我们的奔跑山谷渐渐的开阔起来,虽然前面是一片漆黑,但毫无疑问那是一片开阔地,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在一条路上躲避虫祭玉的追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顾景天忽然一下消失了,没错,就那样眼睁睁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没有一点征兆。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停止了奔跑,手电在顾景天的手里,他的消失使得这里忽然陷入了黑暗。虽然手里的荧光也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光亮,但眼睛一时难以适应。
“老爷子!”我向前走了几步试着叫了一声。
“小心,这里是悬崖!”他的声音忽然在我脚下传了过来,低头仔细一看只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山谷到了这里忽然产生了断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悬崖。顾景天也是在慌乱之中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还好这老小子伸手敏捷,关键之时用手里的那杆精钢铁枪插入了崖壁,如同一条挂腊肠似得飘荡在空中。
这里是脉玉的末端非常湿滑,我很小心的将他拉了上来。却没有想到这老小子一上来就扬起铁枪冲我脑门一刺。
我心中一惊,赶忙躲避。只听耳边‘噗’的一声,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溅满了脖子。原来已经有一只虫祭玉赶了上来,顾景天看在眼里却来不及出声提醒,只能挥枪穿便刺。
“老爷子,你吓死我了,以为你翻脸了。”看着他枪尖上不住摆动的虫祭玉,我心有余悸的惨笑道。
老爷子笑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可那股子笑容愣是僵在那里。因为他听到了几声‘咔咔’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在碎裂。更加恼人的是,这股声响居然来自于脚下。
我和顾景天短暂的失神过后,瞳孔忽然放大。脉玉坚硬无比,可是一旦出现破口就会碎裂。不久前他刚刚说过的,那么刚才枪尖刺中了脉玉崖壁……
“跑!”也不知道这是老爷子第几回叫‘跑’,如果我们两个人上‘跑男’的话,估计能把所有人的名牌撕下来。
‘哗啦’我们刚刚跑开没有多远,悬崖边上边塌陷出一道十米多宽的大口子,并且还有裂缝开始四散延伸。
而此时那些虫祭玉也已经赶了上来,不过它们好像感觉到了脉玉的震动,开始踌躇不前。
“这些东西居然会害怕!”我纳闷道。
“当然,它们的头颅里都是人的脑子,自然会有人的恐惧心。”顾景天一指自己脑袋说道。
什么!这些虫祭玉的头颅里居然是人的脑子。那!那这些东西到底算什么呢?
“那边有条路!”顾景天没有理我的疑惑,一指前面喊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隐约的看到远处有一座脉玉在悬崖上向前延伸,它就那样突兀的横跨悬崖两地,形成一座天然的平板桥。
这座脉玉桥无疑重新的点燃了求生的希望,我和顾景天兴奋的跑到了脉玉桥上,发现这座桥几乎是个椭圆形,就如同伸出的舌头一样。虽然桥身很宽,但很圆滑,一个不留神滑下去就别准备在上来。
“看到了吗,这里一定通向对面,一旦到了对面我们就把这座脉玉桥毁掉,虫祭玉就再也追不上来了。”顾景天一指前面兴奋的喊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片黑暗,这个悬崖的跨度应该有几百米,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我们几乎是爬到了脉玉桥上,为了增加摩擦力,甚至将内衣撕碎裹在手上。期间我探着身子向下看了一眼,发现一片黑暗,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隐隐的听到下面传来‘轰轰’的声音,那感觉就好像是海水在拍打岩石,然后通过山谷回荡的共鸣所发出的响声。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可顾景天,后者半天没有说话。最终幽幽的说了一句:“据地质学家分析,黎侯城这片区域在两亿年前是一片浅海,但随着地壳的变动消失了。有些专家提出这片浅海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地壳变动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使海水倒灌入地底。”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一颤,差点一个没抓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悬崖下面的深处居然是一片……地下海!
“所以说。”后者看了看我笑道:“别掉下去。”
我没有理会他的忠告,而是将身体完全贴在桥身上,如同一只壁虎般向前爬行。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原来那些虫祭玉已经爬上了脉玉桥,但是它们的身体坚硬溜滑,在谷中如鱼得水,但在这桥上确是千难万险。
短短的一个回头已经看到七、八只虫祭玉掉了下去,却始终没有听到回声,可见下面有多么深。
我不禁喜上眉梢,这样一来爬过去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加紧爬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头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抬头一看,居然是顾景天的靴子。
“老爷子,别告诉我你睡着了?”我有些恼火的问道。可这老小子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向前面。
“老爷子,你不会是心脏病突发,嗝屁了吧!”我真的有些火了。
“前面没路了。”他就这么说着,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路了!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没有路呢?心中一急也顾不了许多,蹲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对面七、八米的位置就是悬崖的另一面,那里构成的材质不是脉玉,而是一种黑色的玄武石。可是这条脉玉桥却在我们脚下活生生的断掉了。
或许这么说并不合适,应该是这座脉玉桥只有这么大,它的尽头距离对面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想过去,就要凌空跳跃七、八米才可以。
咫尺天涯,便是生与死。我们不是虫祭玉不可能跳的这么远。
“老爷子,现在怎么办,向前一步是跳海,向后一步是被虫祭玉吸成干尸。我比较喜欢跳海,那样死的痛快。”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顾景天没有理会我的小幽默,眼睛盯着前面嘴里继续发出‘呜呜’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不知什么地方也发出几声‘呜呜’声。
听到了回应老爷子来了精神,口中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忽长忽短,抑扬顿挫,而对面的声音也是如此。
“来了!”随着顾景天的喜叫,对面玄武岩的黑暗处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紧身黑衣,面色蜡黄,但双目却十分有神。
这个人我在祭坛大门前见过,记得当时就站在顾景天的身边。
“不是说你的手下都叛变了吗,你怎么把他召来了?”我有些纳闷。
后者嘿嘿一笑:“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我,但他不会。”
我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稍微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它不会是你的尸奴吧?”
“不错,它正是我的尸奴‘灵’。”后者笑道。
我拍脑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老觉得忽略了什么。是的,但凡在御尸布衣中有些地位都会有自己的尸奴。张老的‘忠’,顾景山的‘战’,顾景天贵为明派之主不可能会没有尸奴的。
至于元宝为什么没有,一是因为他不喜欢尸奴,二是因为他还没有正式的出师。按御尸布衣的规矩,不管是谁在没有出师的情况下不能拥有尸奴。
因为尸奴不但炼制方法复杂,操纵它更是难上加难,稍有闪失便会反噬主人。
“我不明白,你有尸奴为什么会被顾景山算计。”我问道。
“那时因为连他不知道‘灵’是我的尸奴。”顾景天阴着脸说道。
当初上代家主死的时候其实给顾景天炼了两具尸奴,一处在名,一处在暗。而在这之前是绝无仅有的,完全不符合规制。
之所以炼制两具尸奴,就是为了防止顾景天暗中使坏。果然,当遭遇人首怪蛛袭击的时候,他的那具尸奴不堪一击瞬间被杀。
“任何东西都有弱点,而且不止一处。自己人害起自己人来,才是最致命的。”顾景天苦笑道。
“可是!”我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灵’无奈道:“你准备让它怎样救我们。”
“灵是我的秘密武器,它与别的尸奴最大的不同是会使用简单的工具。”
也不知道他对灵下达什么命令,灵便开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然后撕碎结成一股绳子。虽然十分笨拙但废了一些时间却真的做成了。
“别看这很简单,我可是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达到这种效果。尸奴能保留下的思想非常少,智力就更不用说了。能做到这点十分不容易。”顾景天颇为满意的说道。
我对尸奴的炼制不太清楚,不过想想这些事情居然是由一具尸体做成的,就觉得不寒而栗。御尸布衣这个门派处处偷着诡异与不详。
第一百三十九章 移动的戈壁
灵系好了绳子抛了过来,顾景天试了试还算结识.我们就这样荡了过去,这不是我第一次玩这个,虽说过程依然胆战心惊,但好歹有惊无险。一个小时之后从新的回到地面,而这里早已不属于鬼头萤的地盘。
这里的地势很开阔并且地面也不是那些岩石所构成,相反遍地都是柔软的沙子。
“老爷子,你有什么打算?”看着满地的沙子我问道。
“自然是找我拿好大哥问个明白。”
我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前方,也就在这个时候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沙子里有一只手。没错,正是一只人手。
或者应该这么说,有人陷入了沙坑里,此时只剩下一只手露在外面想要抓什么东西,但他却只能抓到一把沙子。
“有人陷到了沙坑里。”我叫了一声跑过去一看,猛然认出了这只手。
这只手枯手黑黄,布满了老茧。而我认识的人之中就只有王把子有这么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王老爷子,老王!”我试着喊了几声后者没有回应。
可当我想下去拉他一把的时候却发现迈出去的腿瞬间被沙子吞没。这里居然是个流沙坑,我赶忙抽回左腿。
“老爷子,咱们要想个办法救……”当我回头征求顾景天意见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他和灵早已失去了踪影。而地面上放着一只手电和那截绳子。
现在我来不及细想这个老小子到底去了哪里,一把抓起那截绳子来到沙坑前,甩手扔给了王把子露出来的那只手。
此时他已经有大半个手掌陷在沙子里,我不确定王把子是否还活着,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他可以感受到这跟救命绳。
果然,当绳子飘到他手掌的那一刻,后者忽然一把抓住绳头,然后开始猛拽。这一拽力度非常大,险些将我带进去。
稍微稳了一下身形,我转动着身体用腰在绳子上转了几圈。将绳子背在肩上,几乎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如同纤夫一样拖着绳子向前走。
终于,王把子的头被拽了出来,后者猛的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拼命的抓着绳子往出爬,一边爬一边剧烈的咳嗽着。
王老绝对当得起‘老当益壮’这个词,他几乎只用双手便将身体拽出了沙坑。
“寒风?”看到居然是我救了他,后者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被我这个拖油瓶救了一命的滋味如何?”我知道他们这些老妖怪打心里就看不起我,所以有心调侃一下。
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只是把手一挥:“罢了!我王把子欠你一条命。”说完起身看了一下四周问道:“判爷他们呢,你有没有看到?”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刘金他们,问他们我掉进石屋子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把子一挥手带着我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我走以后的事情。
当我掉进石屋子以后,鬼头萤聚集在外面不肯走但也没有进去,并且那种数量越来越多。王把子试图强行进入却触怒了鬼头萤,四个人只好向前逃命。
好在那些鬼头萤的目标是我并不是他们,追了一段时间以后便折返回去。而在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顾景山,后者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疲惫不堪,刘金便决定悄悄的跟上去。
顾景山好像是认识路的,在经过岔口的时候只是短暂的辨别了一下便能正确的选择道路,这就更加坚定了他们跟下去的决心。
可是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以后那些人在来到了这里,拐了几道弯后忽然消失了。他们追了过来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可要原路返回却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路没了!”我惊讶道。
王把子有些恼火:“不单是路没了,我转了几个圈以后却发现跟在身后判爷他们也消失了,我胡乱的走便掉到了流沙坑里。”
“不可能啊!”我环顾四周,虽然这里漆黑朦胧一片,但也不可能跟丢了,再说这里十分宽敞也不是那种迂回的迷宫。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却猛然发现远处那个差点要了王把子命的流沙坑却不见了,替代它的是一块一米来长的花岗岩。
王把子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走了过去一模花岗岩疑惑道:“他奶奶的,见鬼了吗,沙坑呢?”
我试着按了按那块花岗岩,十分坚硬不可能是假的。也就是说刚才那个沙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替代它的成了这块花岗岩。
“难道刚才的沙坑是幻觉?”我诧异道。
王把子把头要的和拨lang鼓一样:“不可能,差点要了我的命,那不可能是假的。”
可眼下这块花岗岩也是货真价实的,难道它们真的成了精会走不成,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看来,我们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这里有古怪,如此短的距离就会使人迷失。”我的出一个结论,不过这显然匪夷所思。
“你要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在同判爷失散之前眼前出现了短暂的模糊,就好像有一片黑烟飘过去一样。”
我也不能确定他口中虽说的黑烟是什么,但肯定会干扰视线。看了看面前这片荒芜的戈壁一样的地形,我同王把子决定沿着边走,这样摸着同一块石头总不会失散吧。
但这样走的方法无疑会加长路程,我们等于要绕着这片地下戈壁的周长转一圈。可是,没有别的办法,直线横穿的话危险性太大。
就这样继续向前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听到身后‘咦’的一声,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不到身后有人,只听到王把子的声音就在面前,但却看不到他。
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一声人响,再回头的时候,王把子已经跑到了我的前面十几米。
“老爷子,怎么回事?”我赶忙追了上去问道。
“不知道,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东西刚走了几步就又有看到一片黑烟过去,我感觉到不对便向往回跳,谁知道竟然跑到了你的前面。”他疑惑的答道。
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片戈壁会动不成。于是我用顾景天遗留下来的那根绳子将我和王把子的腰绑住,以往再失散。
“寒风,你听过远古地球的传说吗?”
我不知道王把子到底想说什么,疑惑的回头看想他。
“上古的人认为大地是由一只乌龟驮在汪洋大海之中,而我们的大地就在乌龟的背上。乌龟累了便要动一动,然后引发了地震。”
这个故事流传很广,我确实听过,但不明白这老爷子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个传说。
“你说……会不会这片地下戈壁的下面也是一只乌龟呢?”王把子看着我说道。
他这么一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先不说有没有什么乌龟,但这片戈壁的深处的确是一片地下海,我的心里好像忽然抓住什么东西,但往深处想却想不出来。
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凝重,王把子忽然爽朗的笑起来:“你这小子,不会真信了吧。”
被他一嘲笑,原本心里抓住的那点灵光荡然无存,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老爷子,你还真是有童心啊。”
“哈哈,以前东华在的时候经常开玩笑,干我们这行非常危险,没有一个好的心态,早被自己吓死了。可惜啊,东华他,唉!”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十分悲伤。
我不太能理解老一辈倒斗人的那份情感,打岔道:“对了,刘金有没有说那些鬼头萤为什么独独追着我不放?”
“哦,这个啊。”后者摇了摇头道:“我问过判爷,他只说那是你的命,当你决定下来的时候,很多东西早已命中注定。”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后者继续摇头:“大概的意思黎侯祭坛是你的命数,当你决定下来的时候许多东西不得不面对,也不得不经历。”
说了等于没说,我低头不语心里反复着咀嚼着他这话的意思。
“狗皮!”正在这个时候,王把子忽然叫了一声。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抬头一看,面前是个佝偻的背影,的确,同狗皮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很相似。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倒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竖着的那口黑棺,黑棺的下半部分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下,露在地面上的只有三分之二。
我刚要向那边走去,却被王把子一把拦住:“寒风,不太对静,狗皮怎么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狗皮的侧面,看清楚了他正面的样子。
此时的狗皮瞪着眼睛,张着嘴,手里紧紧握着那方石印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他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姿势,一动不动。
而他的眼睛看的方向正是面前的这口黑棺,就好像黑棺上画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口石棺。
上面空空如也,除了那些岁月留下的斑斑点点什么也没有。这口棺材不是木制的,否则难以保存这么长时间。
第一百四十章 婴灵守棺
“王老,狗老不太对劲啊!”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王把子,但却发现他现在居然也开始面露惊恐,双拳紧紧的握着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
我试着叫了两声,后者毫无反应,症状居然同狗皮一模一样。
难道入了魔障,按理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老妖怪常年下地,身上都有辟邪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中招。
我走近了这口黑棺,仔细的观察着。这口黑棺的质地我从来没有见过,说软不软,说硬并不硬。摸上去有种塑钢的感觉,我不禁有些差异,这种材质为什么会保存如此长的时间呢。
试着推了推棺身毫无作用,棺身的下半部已经镶进了地下根本不是我能够推的动的。而这个时候猛然发现棺材的后背,也就是原本的棺底处有一个稍微白一点的轮廓。
这难道是一副画吗?好奇凑近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狗日的,这哪里是什么画,分明是一副婴儿的骸骨,这个婴儿居然活生生的镶在了棺底。
这是什么葬法,尸体不应该在棺内吗,怎么会在棺身上。当我再次进一步查看的时候,却发现这口棺身上类似这种的白线并不少,虽然轮廓不一样但毫无疑问是人体的各个部位,也就是说这口棺身中镶入的婴儿骸骨最起码有七、八具之多。
婴灵守棺!一个名字闪现在脑海里。记得咸鱼以前说过,古代的棺材千奇百怪,但不外乎都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但有七种棺材建造的初衷完全不一样,这七种棺材的用途是为了杀人准备的,又叫‘七阴邪棺’,也叫‘七邪棺’。
婴灵守棺就是七邪棺之一,是由九具婴儿的骸骨配合极阴之地的土壤混制而成。里面摆放的是一个稍大一点婴儿尸体,而这个稍大一点的婴孩就会变成九婴之王。
由于婴儿出声没有多久便惨死,怨气冲天,更何况是十个怨婴,所以它们的威力十分强大。如果不是这些极阴之地的阴土压制,早就飞出去害人了。
当初咸鱼同我讲的时候有鼻子有眼,虽然他的传说不能尽信。但毫无疑问,眼前的这具婴灵守棺十分的阴邪,即便是王把子这些老妖精也中招了。
咸鱼说婴灵守棺的时候没有说怎么破它,估计他也不知道。于是,我准备尝试一下和平的办法,那就是同这十个婴灵谈判一下。
没有香火,只好一切从简。对着棺材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十个婴灵前辈,晚辈寒风只是借道一行,没有别的意思,您各种通融一下放了王老和狗老,来日必定备好礼品,祭奠各位……”
这话刚刚一出口就看到面前的黑棺开始剧烈的摆动,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猛觉得一阵寒风袭来,浑身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而那股寒风顺着我的脖子开始向上窜,居然奔着脑门而去。
自打寒风袭来我就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凭那股寒风积聚额头。紧接着就感到整个头盖骨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刺骨,感觉到似乎脑浆子都结了冰。
与此同时那股久违的感觉从大脑的深处传来,映射在眼睛里,眼前一片紫红。
“住手!”忽然一声大叫将我惊醒,睁眼一看我依然跪在原地,而周身并没有什么寒气入体,不过那具黑棺却还在原地抖动不止。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一个人影闪过,伸手在黑棺上一抹,一个变形拉长的血手印盖在上面。
说来也怪,血手印一盖黑棺的抖动戛然而止,而中了魔障的王把子和狗皮就好像忽然被抽空的气力,瘫软的倒在地上。
“你也是真胆大,居然同婴灵守棺谈条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刘金。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
看到他我十分开心,从某种意义上他就好像是白的替代品,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没办法,直到现在我才搞清楚这里原来是‘奇门谷’,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刘金笑道。
奇门谷其实就是奇门遁甲的一种,只不过有能人将这门奇术遍布了整个山谷,将这边戈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你可以这样理解,这里每一寸土地都会变动,按照预先设置好的方位有秩序的变动,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关。”刘金看我不明白解释道。
“不过,催动如此巨大的机关需要一股巨大的能量,我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能量才能推动整个戈壁转动。”说着老菊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他其实是同刘金一路来的,不过看那样子左腿受伤不轻。
“是地下海!”
我终于明白过来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的是什么东西。戈壁地下不可能有一个乌龟,那么就有可能是机关,那么催动机关的就是浩瀚的地下海,也只有如此巨大的水能量才能移动整片戈壁。
同他们说了一下我同顾景天的所见所闻,老菊才恍然大悟,点点头:“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不过,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忽然消失呢?”我疑惑道。
老菊无奈的笑了笑:“说出来不值一提,这片戈壁并没有你想想中的一无所有,相反它的中央有一眼温泉,温泉中的水化为蒸汽经过光线的照射会才生倒影。就如同海市蜃楼差不多。”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真正让人消失的还是移动中的戈壁。当蜃影出现时正好是奇门谷移动的时候,这样的话人先是在视觉中消失,然后又被真实的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难怪王把子在消失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是蜃影的关系。
说话间王把子率先清醒,一看到刘金松了口气再看看我不由得诧异道:“你小子,怎么比我先醒了。”
我笑着告诉他我并没有入魔障,他瞪着眼睛不相信:“没可能,没可能啊!”
“没什么不可能,这一代正在觉醒,能够伤到他的东西会越来越少。”刘金冷冷的说道。
“唉!”王把子听完看了我一眼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多好的娃儿,可惜了。”
我不知道他在叹什么气,但很显然那意思是说我这种觉醒并没有什么好处。
与此同时刘金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笑道:“同七邪棺谈判的你也是第一人了。”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咸鱼不是说完事好商量吗。
“七邪棺的存在就是杀光所有靠近他的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刚才差点救了它们,也差点害死我们。”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婴灵守棺被阴土压制不能获得自由,而你身体里的力量能够瞬间打破压制……”说话的是苏醒的狗皮:“婴灵一出,我们都要死。”
“唉!本来以为能对付婴灵守棺,看来是我托大了。”狗皮摇摇头,好像苍老了许多。
与此同时我忽然注意到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好像并没有人消失,不是说这奇门谷瞬息万变吗?
听到我的疑问刘金笑了笑回头看向老菊,后者笑道:“那是因为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是奇门谷的阵眼,也是唯一一处永远不动的地方。”
老菊的腿伤很严重,刘金说是被一处移动的岩石卡伤的,没有个把月恢复不了。
“那我们怎么离开呢?”
老菊拖着伤腿一指婴灵守棺:“它就是阵眼,如果没有猜错婴灵守棺还具有启动的作用。”
说着来到黑棺前摸索了一阵摇摇头:“不在棺身,估计在棺顶。”
“那个简单,我上去看看。”王把子说着就要上去,却被刘金喝住。然后一个纵身跳在了棺顶。
还没等他站稳,就听到‘轰’的一声,漆黑的棺材开始慢慢下沉,最后完全没到了地下。与此同时整个大地忽然一阵,然后便没了动静。紧接着婴灵守棺便开始一点一点的上升。
“阵眼会回弹,看这意思我们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老菊说道。
时间不等人,王把子背起老菊就走,我们紧随其后。按照老菊的推算,奇门谷的生门就在正前方,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个山缝,山缝不大也就两米的宽度。
等到我们走过去以后大地又是一震,回头再看身后已经是一堵山岩,没有退路了。
我不明白,如果说婴灵守棺是唯一阵眼的话,顾景山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刘金愣了一下幽幽道:“顾家知道的绝对不少,应该还有一条秘密通道会通向祭坛。顾景山一定是发现了我们才故意带到这里。看来,我们已经完全进了圈套,前面的路会十分凶险。”
时候才知道刘金说的是对的。顾家得到的帛书里记载了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或者说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
这条山缝蜿蜒曲折就好像是一条窄细的长蛇,头顶则是一望无际的岩石和黑暗,这让我想起了先前的葫芦口,毫无疑问这里要不葫芦口还要危险许多。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遇袭
而这个时候渐渐的觉得脸上开始痒起来,起初还不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痒.
“你怎么了?”刘金注意到我的不适。
“好痒啊,难道虱子长脸上了!”我笑道。
不过后者却是一脸凝重,一把把我拽过去,拿手电仔细一看,瞳孔瞬间放大。狗皮很好奇凑过来仔细一看,阴叫道:“你,你脸上的汗毛怎么那么长!”
听到他这么说,我赶忙顺势在脸上一捏,居然揪出几根两公分那么长的汗毛,与此同时脸上就更痒了。
“这不是汗毛,是尸菌!你中了很厉害的尸菌。”刘金接着问道:“到底还有什么忽略了,仔细想想。”
看着手中的白毛,我瞬间就想起了遇到顾景天之前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石箱,还有那些蛛丝。
听完我的话刘金叹了口气:“看来是了,你看到的是飞毛菌,又叫‘蒲公英’,它身上细小的管道里有比空气还轻,还小的微粒。被人吸进肺里便开始在身体里扎根生长。”
“蒲公英!”狗皮忽然出声道:“那是在传说中才存在的尸菌变种。”
我一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两眼一黑几乎要晕过去了。天杀的,怎么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东西都会让我碰到。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急得大叫。
“天珠!”后者喃喃的说道:“只有天珠可以救你。”
我一听高兴的蹦了起来:“太好了,那个顾景山不是说祭坛里有天珠吗,找到他我就有救了。”
可是跳了半天发现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高兴,他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真是歹毒,这一手算计的漂亮。”老菊忽然开口说话。
“什么意思,谁在算计我?”我不明白。
“建造黎侯祭坛的人。”刘金幽幽的说道。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刚想发问刘金便从身上摸出两粒药丸塞到我嘴里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这粒药丸可以抑制尸菌的生长,希望能在毒发之前找到解药。”
顾家此行的目的就是天珠。虽说刘金口口声声的说祭坛里有去大韩古城的线索,但是他对天珠显然也有垂涎,这使我更加好奇,天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条山缝延续了大约有七、八里路的样子,变得稍微宽大了一点。我们遇到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只在左侧有一条羊肠小道。
这条笑道背靠山崖,右侧就是万丈深渊,而且没有扶手之类的东西。我们只能背靠着崖壁侧着身子向前横行挪动,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掉下万丈深渊。
在这种情况下王把子显然不能在驮老菊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忍着剧痛小心翼翼的和我们一起向前移动。
这让我想起了在圪坨丘里上莫罗古殿的栈道,但显然这里更加的凶险,除了脚下那半米来宽的笑道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依附的东西。
这个时候不由得想到了寒不语,我那个忽然间冒出来的年轻爷爷。蒋氏祖坟、蛇盘山地宫还有圪坨丘,他都在暗处保护着我。但是这次我并没有见到他,他难道没有来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王把子忽然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按照队形王把子在最前面,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前面的栈道上站着一个黑影。用灯光照过去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个人,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
他的右脚离悬崖边不过三、两公分,只需稍微一晃便会掉下去,可是那人却丝毫没有惧色,就仿佛一个武侠小说里的决定高手般气定神闲。
王把子又叫了两声,后者依然无动于衷。就好像是故意拦住去路,不让我们过去。前者随手从山崖上扒下一块石头扔了过去,打在那人的左肩。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动了,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转过身来,然后越到崖壁上,然后就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般在壁上一蹬,凌空翻越跳在对面的崖壁上,如此这般几个来回便接近了王把子。
这种灵巧的伸手我只在跑酷节目看到过,但即便是跑酷高手也没有胆量在这种地方炫技。
说时迟那时快,那团黑影已经到达了王把子的头顶,一伸手便向他抓了下来。后者也不是吃素的一记铁拳迎了上去。可那黑影却忽然凌空变换了姿势,反手抓住王把子的胳膊,双脚抵在他的胳肢窝里,想要用自身的体重将他带下深渊。
现在那个黑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悬崖外面,远远看起两人就好像是一个反写的‘7’字。王把子紧紧的抓住左侧一块凸起的岩石稳住重心,一防止被他拉下去。
可是那块岩石好像并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来时出现松动。身后的狗皮紧紧的揪住王把子的衣服想要给他减轻一些压力,但却缺是杯水车薪。
“借你巫刀用一下!”
刘金顺手在我腰间抽出了巫刀,然后双手一推崖壁凌空旋转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形,活生生的绕过了前面的老菊和狗皮,来到王把子后面。
这期间他的身体完全处于凌空状态,完全是利用了自身旋转的巨大离心力硬生生的改变身体的轨迹。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判’的身手,丝毫不亚于白。
黑影见到刘金出现却没有惊慌反而用力越来越猛,有种不把王把子落下悬崖不罢休的架势。刘金也不废话,反手一记巫刀划向他的手腕,巫刀锋利必定能一到斩断。
也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遥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那黑影忽然放手双脚在王把子的胳肢窝里一踹,凌空翻越落在对面的崖壁上,然后又是几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去!”刘金右手一抬,从袖子里射出一道黄影追了上去。
没过多长时间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痛叫,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不大一会那条黄影从崖壁上盘旋而来,刘金伸手抓住它看了一会放回了自己的袖子。
“快走!”说着便带领着我们继续向前走。
好在这条栈道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脚下裂开的峡谷渐渐合了上去,路面也变的更加宽阔。
刘金蹲下身子在地上捻起一点血迹闻了闻说道:“那个人就是在这里操纵尸体的。”
“尸体!”我疑惑道。
后者点点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袭击老王的是一具尸体?”
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要说有那种身手的人的确有,至少我那个年轻爷爷就能做到,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选择那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同王把子死斗。
“有人在这里操纵尸体袭击我们。”刘金说道这里低头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但他好像并不想置我们于死地,而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
“是顾景山吗?”我问道。这里除了顾家的人谁还有操纵尸体的本事。
刘金摇摇头:“那尸体浑身裹着黑布,没看清楚,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不过他紧接着嘿嘿一笑:“不过,他中了我的鳝毒,可没有那么容易解。”
“判爷,老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王把子叫道。
老菊的腿伤本来就不能动,刚才又这么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虽然这老小子硬撑着不说话,但那满头的大汗便说明了一切。
“老菊,顶住啊!等一会找到水源就帮你清洗一下。”刘金关切的说道。
“切!不过是个介癣小伤没什么大不了,判爷,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老了吗?”后者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我蹲下说身子查看他的腿伤,解开裤腿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开放性骨折,透过血淋淋伤口几乎可以看到移位的骨头。
我真的很难想象,这老小子居然可以带着如此严重的伤走这么远,这已经不单单是意志坚强这么简单了。
“不行啊,这样下去会感染的,你不能再走了,即便是背也会加重伤势。”我摇头到。
“小子!”老菊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这条残腿也可以一脚踢死你,你信吗?”
看着老菊那硬挤出的微笑,我的心动了,或许这些人宁愿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老了。
“我信!老爷子,让晚辈背你一会,也好休息一下,后面的路长着呢。”我笑道。
“哎!这才是寒家子孙,等出去了老子教你两手,保管受用终生。”
刘金的意思是还让王把子背上,我摇摇头,这一行人中就属我最没用。如果让王把子继续背着,万一前面再有什么袭击战斗力会大大缩减。
老菊毕竟是个老人分量并不重,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给我讲着他年轻时候的壮举,和嘲笑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娇嫩。
再向前走,地势有出现了变化,面前出现了一座隆起的山丘蜿蜒曲折的通向远处,而山丘的两边地势低下。
两侧的岩缝渗下的泉水形成一条小溪,在山丘的阻隔下又分做两条更细的支流绕山而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斩龙台
终于看到了水,我们决定暂时休整一下.一来吃点东西喝点水,二来清洗一下老菊的伤口。
“小子,看到这个山丘了吗,这叫‘分水剑’,在风水中可不是一个好局啊。这里的泉水虽然不旺但绵远悠长,可这个土丘就如同一柄巨剑硬生生的把气运刺穿,如果你们家的祖坟葬在这里,一代不如一代。”
老菊好像不愿意欠我这个晚辈太多,一抓着机会就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似乎要将他肚子里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嘿!我说你个老菊是怎么了,以前东扯西扯就是没有一句正话,现在怎么好像个老夫子一样罗里吧嗦的。”王把子喝了一口泉水扭头笑道。
“滚蛋去,我看寒风这小子不错才和他说这么多。要是换你,叫我亲爹也懒得管你。”老菊笑骂道。
“不是,我看你今天不对劲啊,好像……好像……”王把子想不出怎么说心里的感觉。
“像说遗言。”狗皮冷不丁的插话。
“对对对,就像是觉得自己活不久了,赶快多说两句。”王把子恍然大悟。
“呸呸呸!死老狗真晦气,我才不死呢,我还准备等你们死了在葬礼上唱歌呢!”
“吆!就你那破嗓子和发情的猫一样,你是准备让我诈尸啊!”
“难听!”
“……”
这三个老活宝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忽然间年轻了许多,我仿佛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肥牛、咸鱼和我影子,想来他们年轻时也一样。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刘金,他就这么蹲在小溪边静静的看着他们吵,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转眼就都老了,太快了!”刘金幽幽的说着。忽然他回过头来冲我说道:“寒风,你相信世上有长生吗?”
被他这一问我有些意外,愣了一下笑道:“有啊,你们王殿的人不就是吗?”
后者摇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我们只是意识的传承,其实王殿的人早就死了。而这种意识会越来越淡,它们终有一天会消失。”
原来王殿的传承还会变淡,难怪白、刘金他们会背叛初衷。也就是说如今的王殿早已不是当初的王殿了。
看到我无法回答,后者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高声道:“差不多了,走吧。”
被他这么一喊那帮老活宝齐齐的闭上了嘴,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刚才的嬉闹变成了永恒的回忆。
“判爷,这个‘分水剑’是人造的,以我估计真正的黎侯祭坛不远了。”老菊爬上了我的背微微的说道。刘金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便爬上了山丘。
“小子,真正的危险开始了。”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到这个被老菊叫做分水剑的山丘,远比刚开始看到的要大的多。它就好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永远没有尽头,而我刚开始见到的那部分土丘不过只是巨龙的尾巴。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分水剑刚开始还些碎石构成的,但随着深入脚下的碎石越来越少,换而言之的是一种青黑色的石头,一整块一整块的堆砌起来,这种石质黑种泛着金点,就好像是黑曜石,但刘金说它不是。
毫无疑问,这里是人为修砌的,总的来说还算光滑而且有型。只是不知道古黎侯**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
“前面不太对劲啊!”王把子出声道。
抬头一看,原本光滑的石身中居然凸起一大块来,看那样子有五米多高,形状也很不太规则,有点椭圆形中带着横梯形,但又要圆润许多。
不过最奇怪的是面前的这块凸起的岩石上凿出两方两米来高的圆形大坑,黑洞洞的就如同是两只眼窝一般。
“走眼了,走眼了!”老菊挣扎的从我背上爬下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巨石面前,拿手比划了半天,呆住了。
“老菊,有什么不对吗?”刘金急忙问道。
后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摇了半天头喃喃的说道:“走眼了,走眼了!想不到我欧侯烈菊晚节不保,居然在快入土的时候走了这么大的眼。”
“老菊,嘟囔什么呢,快说怎么回事?”王把子率先忍不住的吼道。
老菊慢慢的转过头来惨笑的说道:“这根本就不是‘分水剑局’,而是‘斩龙台’。”
“天降苍鳞聚,斩龙化血台。千年不得祭,万恶悲中来。”刘金喃喃的说出了一段谶语。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岩石,就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什么,什么斩龙台?”我自然不知道斩龙台又是个什么鳖孙玩意。
“这是《绝脉录》中的《斩龙谶》,说的是一种极其阴邪的绝脉局。”狗皮接话道。
“斩龙台就是将一条绝佳的龙脉强行破坏,看到这个巨岩了吗?”老菊接过话头一直岩石说道:“这就是龙头,但你不觉得它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吗?”
仔细一看的确是这样,因为龙头后面还有一大段龙身,那么这个龙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身子中央呢?
“因为这有人将龙头斩下放在了这里,这就是为什么叫斩龙台的原因。自毁龙脉,让龙魂惨死咆哮万年。”老菊颤抖的说道。
“没有那么夸张!”刘金忽然开口说话:“这条龙脉太小最多是条幼龙脉,看四周被修砌了这么多,想来古黎侯人发现这里的时候,龙脉已经毁了。他们在一条已经被毁的幼龙脉上布的斩龙台,威力大减。”
听到刘金这么一说老菊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狗皮长长的舒了口气笑道:“还好是条被毁的幼龙,否则必死无疑。”
“那也不能大意,斩龙台里的灵气全部变成了阴煞之气,其中孕育的东西难以想象。”
老菊说祭坛的入口就在这颗龙头的两只眼睛里,不过到底哪一个才是入口这让我们犯了难。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左边的那个洞穴的边缘上有有一道不显眼的划痕,仔细一看应该是非常尖锐的东西留下来的。
顾景天的枪!我猛然想到如果用枪尖来划的话正好可以形成这种痕迹。并且这道痕迹一看就是刚刚刻上不久,思来想去也只能是顾景天给我留的暗号。
我将这个发现和猜测告诉了刘金,后者疑惑了一会喃喃的说道:“坦白的说,我不喜欢顾家的人,不管是顾景山也好,顾景天也罢,都不相信。不过,既然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先进去看看。”
这种时候绝不能分道而行,因为那样会死的更快。于是我们决定相信顾景天的提示,从左侧的那个洞穴进入。
当我刚刚进入洞穴的那一刹那就觉得身体一阵燥热,我喜寒怕热,最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种燥热的感觉令浑身都的毛孔颤抖,就好像身体里被什么东西侵入般难受。
“怎么会有点热呢!”我忍不住说道。
“瞎说什么呢孩子,我觉得冷死了,就好像掉在冰窖里一样刺骨。”老菊在我背上打了一个寒颤说道。
看他的意思不像是逗我,再看看别人都不同程度的裹了裹衣服,很显然是觉得寒冷。这就奇怪了,难道自己的感官出现了问题?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进洞的开始才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逐渐适应了,可是我始终也没有觉得有多么寒冷。
“前面有东西!”
坦白的说我有些烦了王把子这句话,他每次一说‘前面有东西’就准没有什么好东西。
的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赫然看到一口金色的棺材就那样突兀的挡在去路上。
“金棺!”我诧异道。
刘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不是,是青铜。”
可是为什么这口青铜的棺材会出现在这个龙眼洞穴里呢?
仔细的上前看了看发觉这口棺材同以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先不说青铜做的棺材是我第一次见。就是这口棺材的形状和雕饰也是前所未见。
首先这口青铜管并不是正长方形,也不是那种上宽下窄的梯形,而是一种接近椭圆的长方形。其次上面的花纹也十分精致,虽然大多是一些抽象的线条,但却很复杂,且遍布整个棺身。
图形花纹在来时的路上看到过不少,但没有一样有这么复杂,就好像雕刻它的人不厌其烦的想通过这些东西给你讲个故事。
渐渐我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线条中看出了一丝端倪。画面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它的形状有点像玛雅人的金字塔,但又不完全一样,因为玛雅金字塔是不会呈椭圆形的。更何况这种椭圆形的类金字塔建筑,还不是一个。
画面上最少有三个这样大的建筑,但却不是最高的那个,因为最高的那个画面上只显示了它的一角,而棺身的面积根本不足将它画下。
最在开始的椭圆形建筑下面有两个小人,它们都穿着铠甲并且张开双臂,好像在迎接什么。
而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也不知道是画匠太懒,还是那些定西实在太小,按照比例根本无法画出。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青铜尸
我让老菊、刘金他们也看了看,都摇摇头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虽然各个经验丰富但却不是考古的,对这些几乎看不清楚的星星点点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上面那些类金字塔建筑就是黎侯祭坛,按照比例来说我们不可能在这漆黑的一片中看到它们的全貌。
王把子是我们中最没有耐心的一个,他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快点走。可是这口大青铜棺几乎完全的堵住了去路,如果要过去只能从它的侧面擦过去。
王把子第一个钻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棺材里有什么动静,就是那种‘疙瘩,疙瘩’好像里面有十几只上了发条的闹钟在走似得。
而很显然刘金也听到了,打了一个手势失意我快点过来。有道是越急越慢,越慢越急,慌乱中的我既然在快要出来的时候卡主了,他们都来帮我但是却越卡越紧。
“不对,青铜棺移动了,你被挤在了里面。”刘金忽然说道。
“闪开!”王把子忽然大吼一声,使劲浑身的力气向棺身一撞,后者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倒,而我趁着这难得的空隙钻了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棺里的响动越来越密集,甚至可看到棺盖已经出现了松动,一些密密麻麻的触肢爬了出来。
“走!”刘金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棺盖轰然倒塌,紧接着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东西就如同蹦爆米花似得洒满了整个洞穴。
黑暗中也看不清楚那些玩意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些东西溅了我一身,一边拍打着身体一边扛起老菊就走。这个时候老菊又成了我的保护盾,有他在背后多多少少可以抵挡一下。
“你小子……”老菊想要骂我,却又咽了回去,现在的情况不管是谁在背他,他都会间接的变成保护盾。
但这种嘈杂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牛头一看刘金和王把子他们正在往这边跑,而狗皮高举着那方奇怪的石印在垫后。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围在洞口不敢进来。
“嗨!怎么忘了狗爷有这个宝贝了。”我不由得喜上眉梢。
“快走,后面有个狠角色。”刘金瞬间就超过了我,而狗皮背后那黑密密一片中缓缓的走出一个身着青铜盔甲的人来。
“我擦!青铜尸。”
原来这个家伙才是青铜棺里的正主,而它丝毫也不避讳狗皮手中的石印,大踏步的追了上来。
很显然狗爷的石印根本镇不住青铜尸,后者的移动速度却不是很快,至少比起那些黑压压的东西要慢上许多,这就给我逃跑带来难得的时机。
背上背着老菊嘴里咬着手电奔跑的并不是很快,眼前的光线也是一晃一晃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哪里是路哪里是强。不过好在老菊一直在提醒我。
“左边,右边,蠢货前面是墙……哎呦!”
他到底还是提醒的慢了,万万没有想到前面路面的落差如此之大,等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脚下一崴就滚了下去。
这里居然是一道台阶,虽然不长也险些将我摔的散了架。
“哎吆……”老菊在我背上显然替我挡了不少碰撞,也难为了他这把老骨头。
可是情况并不容乐观,因为紧接着头顶上就传来几声沉重的金属声,青铜尸就在台阶上面。
也来不及照看老菊的伤势,一把抓住他就走。可这个时候后者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小子,心领了。你快走吧,带着我谁也跑不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不由得有些火大张口骂道:“说他妈什么丧气话,救了你这么多次,你还没报恩呢!”
说完也不管这老家伙怎么愿意不愿意,将他扛在肩上抬腿便走。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头顶‘嗖’的一声,隐约间金光一闪有东西直奔我的胸前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身手,硬生生的将身子侧移半米险险的躲了过去。只感到那东西顺着我的肩膀呼啸而去,换来的却是火辣辣的生疼。回头一看,那道金光赫然是一柄青铜枪。
还没有来的及查看肩膀的伤势就觉得头顶上一阵金属的轰鸣声,只觉得一片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而我要躲却是真真的来不及了。
危机之余只觉得肩膀上的老菊身子一沉,紧接着腰带好像被他抓住,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的身子压弯硬生生的原地来个后滚翻。
‘轰’身后的地面传来一声巨响,青铜从上而下重重的跃在地上,而我的身子离它也不过半米的距离。
到底姜是老的辣,关键的时候老菊压着身子迫使我做了个后滚翻,险险的躲过一劫。
不过他也因此滚在一旁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我则几乎是零距离的同这具青铜尸面对面的站立着。
它很高,足足比我高出一头还多,至少有两米的个子。身体几乎都罩在盔甲里,只露出一双金黄色的手,和一张不知道已经能不能叫脸的面庞。
因为它的五官模糊的看不清楚,整张脸上坑坑洼洼,就好像是得了很重的皮肤病一样龟裂开来,唯一可辨的就是那双黝黑放光的眼睛,灵动的与活人无异。
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而我不敢有一丝动作。时间就好似静止了一样,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而这个时候它的脸上动了动就好像是面部忽然痉挛了一下,紧接着左眼下的皮肉忽然翻了出来,露出一咕嘟小肉来,而那那团小肉上还张着一堆纤细的触须。
还没有等我完全看清楚就看到它的面部就好似要分解一样的蠕动起来,更多的肉团翻转起来。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无线放大,这哪里是什么肉团,分明是写不知名的虫子。青铜尸那张龟裂的脸上居然遍布着这种恶心的虫子。
与此同时脑海里忽然显现出青铜棺上的那副刻画,巨大的椭圆塔下的那两个人,而他们周围的那些黑点会不会就是这些虫子。换而言之,就是这具青铜尸身上遍布着这种虫子。
这里只有一具,那么另一具就一定是在龙头的右眼,可是为什么顾景天已经进去了却没有唤醒这具青铜尸呢。
我不知道这些虫子翻滚起来会干什么,不过青铜尸的眼神则越来越凌厉,甚至那对金黄色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抽出巫刀便是一刺,只要刺中它的喉咙,我就有办法利用刀锋将头颅斩下。
可是半秒钟过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巫刀的刀锋居然硬生生的卡在它的喉部难以再进半分。
额角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自打拥有巫刀开始,不知用它砍了多少起尸的头颅,称作削金断玉也不为过,可如今它却连一个咽喉都刺不穿。
“它身上布满的是虫玉,刺眼睛。”一旁的老菊虚弱的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虫玉,可现在来不及细想翻手便去刺它的双眼。而就在这个时候青铜尸动了,只是一个抬手便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实实在在,正好锤在我的胸口上。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沉,脑袋一蒙,那感觉就好似经历了一场车祸,云里雾里。
刹那间四周一片寂静,眼耳口鼻全部丧失了功能就好像来到了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紧接着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好听到老菊的叫声,紧接着喉头一甜‘噗’喷出一口鲜血,这才恢复起来。
而眼睛刚刚看清定西就看到一只大脚奔着面门踩了过来,心中大惊,急忙忍着剧痛就地一滚,险险的保了一条小命。
也就在这个时候肩膀碰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柄青铜枪。它的枪尖已经没进石壁三分之一,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它拔了出来。
青铜尸已经来到了身后,我挥枪便刺,但却被它稳稳的抓在手里。我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刺也刺不进去,拔也拔不出来。
而这时只看到一只手忽然出现在青铜尸的脑袋后面,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趁它不注意用力的拍在青铜尸的脸上。
“小子,是炸药,快跑!”
炸药!我微微的一愣,随即明白了一点赶忙松开枪杆撒腿就跑。
也就在这个时候‘轰’一声闷响,紧接着身后袭来一阵气lang便将我冲倒。
与此同时我也猛然明白了老菊使用的居然是c4塑胶炸药,多年前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这种炸药的介绍。
这种炸药体积小,威力大,可以随意改变形状就好像口香糖一样,所以又称为‘残酷的口香糖’,威力随着剂量多少而不同,十分方便。国外的恐怖分子多用,属于十足的违禁品。
真不知道这个老爷子是怎么搞到的,居然手里有这么疯狂的东西。要知道这种炸药十分安全,即便是子弹打在上面也不会爆炸,通常用小型雷管来引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欧侯氏
这老爷子居然随身带着雷管,想象就后怕。刚才那一番折腾如果一个不注意引爆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这一次的剂量很少,威力不大。虽然气浪将我击爬在地上半天反不过劲来,可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而后背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觉自己起身的姿势就好像是一段折尺。
紧接着就听到了老菊的呻吟声,赶忙爬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叫道:“老爷子,还有气没。”
后者被我拍的似乎有些清醒,抬头看了看我又指了指青铜尸失意我去看一下那家伙死了没有,我赶忙捏着巫刀走近一点观看。
哎吆!这张脸已经废了,几乎一大半被炸没了只剩下黑乌乌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被炸黑了,还是它本来就是那个颜色。在它的脚下四周散落着数不清的那种奇怪的金色虫子,不过许多还在蠕动居然有很多没有死。
我赶忙将这个发现告诉老菊,后者一听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不住的挥手,末了张着大嘴挤出几个字:“它没死,快走!”
我一听头皮都炸开了,这样都不死那不成成妖怪了。
“这不是起尸,是虫玉,虫子不死它就会复原,我们快走。”看着我愣在那里,老菊急忙解释道。
我反应了过来背起老菊就走,末了回头看了一眼那具青铜尸,它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那金黄色的左手食指好像动了一动。
此地不宜久留,背着老菊一口气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体力实在透支的厉害这才放下他来休息一下。
我们同刘金他们无疑是失散了,慌乱中的奔跑几乎见路就走,而这里绝不可能只有一条山洞。
“老爷子,牛逼啊,c4塑胶炸药都搞得到。”我坐在地上看着虚弱的老菊笑道。
“嘿!自打判爷寻找传承之后,我们老几个就散伙了。在家里闲来无事就学起了做炸药,你还别说真喜欢上了,这种东西是小儿科,简单的很。”
这个老爷子的喜好还真是令人提神醒脑,还没听说过有人的爱好是喜欢做炸药玩的。
“不过。”后者接着说道:“你可不要告诉老狗和老王啊,他们这些老顽固打心眼里看不起新东西,说倒斗这一行靠的是技术,而不是工具,我可不想被他们笑话。”
我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话锋一转提到了刚才的那具青铜尸上,我很纳闷为什么巫刀居然刺不穿它的喉咙,虫玉和以前遇到的虫祭玉又有什么不同。
“虫玉和虫祭玉虽然一字之差,但完全不一样。虫祭玉是人为的邪术,而虫玉是一种变异的虫子,它虽然没有什么硬度,但柔韧性很强,且年代越久远越厉害。再加上它们缠绕在一起,起到了编制的作用,即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对它无可奈何。”
随着他的解释我顿时明白过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我也只是听老奶奶说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的。据说古代有种虫玉寄居的尸体,只要虫玉不死它们就会生长复原,所以又叫‘虫尸’,非常难缠几乎是不死之身。”
听他说道这里我将眼睛一眯,喃喃的问道:“刚才听你说,你姓‘欧侯’?”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的话题会拐到他的姓氏上,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冷哼了一声:“是。”
很显然他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只是今天我是非谈不可了。
“这个姓氏不常见啊,‘欧阳’倒是常见,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叫欧阳嫣,一个叫欧阳玉。”我笑道。
“嗯!欧氏、欧阳氏和欧侯氏源出姒姓,春秋时期越过被楚国所灭,越王孙无疆被杀。其次子蹄被楚王封于乌程欧余山之阳,史称欧阳亭侯。他的子庶按照所居之地为姓,称欧阳、欧侯和欧姓。我欧阳烈菊就是欧侯一脉的后裔。”老菊幽幽的说道。
没有想到这个姓氏的来源还这么复杂,我不由的笑道:“这么说来你同欧阳家也是远亲了?”
“嘿嘿!倒退几千年都是一个祖先。”老菊笑道。
“那……如今欧侯氏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吗?”我小心的问道。
“那是自然,别看我们欧侯氏没有欧阳氏那般出名,也没有他们那样人数众多,可在这一行里,欧侯家族的倒斗史远远要比欧阳家族早一千多年,只不过……唉!祖宗遗训……”
说到这里他感觉到自己有些失言了,马上闭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叫道:“嗨!我说你小子好像对我们家族很感兴趣,到底有何居心?”
眼见他说在关键时刻反应了过来,我不禁有些懊恼。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他是欧侯氏一族,那么是不是同他说实话呢。
思索再三决,和他说寒家墓里发现了一块印有欧侯字样的棺材板,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们欧侯家族是不是曾经有人嫁到过寒家呢?”
“这个就不太清楚,我离家太久。不过,我们欧侯氏有祖训,凡是嫁过来的外姓媳妇必须改姓欧侯,而嫁出去的女儿则不能再姓欧侯,到死都只能随丈夫的姓氏。按理来说欧侯这个姓氏是不可能出现在你们寒家的墓里。”老菊摇摇头。
“那会不会是,奶奶嫁过来以后虽然不能姓欧侯,却心里想着家人所以……”
“等等!”老菊忽然伸手制止了我的说话,看着我问道:“你在说奶奶!”
我猛然的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是认识寒不语的,当然他认识的是那个年轻的寒不语。
“据我所知寒不语同我们家没有瓜葛,如果有的话是一个叫寒如松的人,难道他也寒家的!”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寒如松是不是墓里的爷爷,只好回答:“我不认一个叫寒如松的人。”
然而此时却看到老菊死死的盯着我:“年轻的时候江湖传言,寒不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你知道吗?”
被他这一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那两位爷爷一明一暗的秘密早就有人在怀疑。
看到我不说话,后者好像更加确定了什么,冲着我嘿嘿一笑:“小子,你见过没见过一枚青铜戒指?”
被他这一问我猛然想起来临走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那枚奇怪的戒指,而我则是凭着那枚戒指打开的蒋氏祖坟。事后就几乎没有怎么用过它。
我点了点头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那枚戒指,年轻的爷爷曾经说过,这枚戒指不能轻易示人。
老菊看到了戒指一把夺过去看了很久,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鲜血滴了上去。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上面渐渐印出一个简形的图腾,好像是一头什么猛兽的脸。
“哈哈哈……”老菊忽然捧着那枚戒指大笑,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他这种大笑足足持续了两分多钟,直到最后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老爷子,你没事吧?”我被他这一出弄的莫名其妙。
“孩子!”老菊擦干了眼泪,看着我满脸的慈祥:“有生之年终于找到你了。”
我被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在发什么颠。
“我本来有一个妹妹,叫欧侯真兰……”随着老菊的述说,一件几十年前的悬案显露出来。
几十年前欧侯家族出了一个天纵奇才‘欧侯烈菊’,他天生对机关墓穴、风水命理极具天赋,可是按照欧侯家的祖训子孙绝不能做土夫子。
但是这些死规矩拦得住别人,却拦不住欧侯烈菊。他私下里结识了一帮人开始倒斗挖墓,不为钱财,只为这一身高超的本领。王把子、狗皮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他有一个妹妹叫欧侯真兰,同他关系非常好,他出去胡闹的时候这个妹妹就负责在家里蒙骗圆场。
直到有一天欧侯真兰央求着哥哥带他出去玩,他推脱不掉便将真兰带到一所客栈然后同王把子他们胡闹去了。
可是三天以后回来却发现妹妹已经走了,他赶忙四下寻找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家里也没有。
直到这件事情过了三年,欧侯真兰回到了家告诉父亲自己已经嫁人了,并且生下一子,希望可以得到祝福。
当时欧侯家是个旺族,怎么可能允许子女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非要她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找他算账。
欧侯真兰抵死不从,最终在家人的逼迫之下撞死在大堂的石柱上。而那个孩子的下落也从此成了谜团,只知道这那个野男人的名字叫寒如松。事后,欧侯家人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这个人。
“自那以后,我就被赶出了欧侯家,一生不得进家门。除非找到了妹妹的后人,因为按照祖训,没有三媒六娉不算嫁人,那么真兰的子孙就是我们欧侯家族的人。”老菊看着我老泪纵横。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拼棺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我不是,其实我应该……也不是……”
我该怎么说呢?按照这个故事那个寒如松就是墓里的爷爷,但是按照寒不语所说我应该是他的孙子.那么我就不会是欧侯真兰的后辈。
老菊举起了那枚戒指说道:“那为什么你的养父把这枚象征着欧侯一族的戒指给了你,并且说只属于你呢?”
我愣了!是啊,父亲传达的肯定是爷爷的遗言,但他为什么要将这枚戒指留给我呢?如果如寒不语所说,爷爷应该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孙子。
太乱了!这都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完全不够用,顿时觉得脑袋头痛欲裂。
“算了孩子,这期间的确疑点重重,我也不知道。等出去以后我带你去找老奶奶,她老人家说不准知道一些秘密。”老菊安慰我。
“老奶奶!你都要叫奶奶,那她有多大了?”我问道。
“嘿嘿!”后者的心情大好笑道:“先卖个关子,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没有理会他的童心。回顾这个故事,有一点我不太清楚。放下我的身份先不谈,按理来说欧侯真兰回娘家惨死,那个寒如松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呢?这一点完全不符合常理。
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那里安静的出奇,青铜尸也没有追过来,也不知道刘金他们怎样了。
“不用担心,被炸成那个样子,就算是虫玉尸也要恢复一段时间才可以复原。至于判爷他们,你且放宽心,他的本事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如。”
我倒是没有很担心这些问题,只是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鬼头萤、蒲公英和青铜尸都追着我不放呢?”
后者咳嗽了两声说道:“本来不应该我告诉你,但既然你现在是我们欧侯家族的人,那也顾不了许多了。据判爷所说,这座黎侯祭坛很有可能是专门为你制造的。”
“什么!”我惊呆了。
“准确点说是专门为了杀你建造的。”老菊叹了口气:“我知道也不多,估计和你是这一代的身份有关系。所以那些东西才独独追着你不放。”
“那么,天珠!”
“天珠就是你的克星。”老菊摇着头继续说道:“不过判爷说那也很有可能是你的转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得知天珠可以解蒲公英之毒的时候,他们会是那种表情。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无疑是饮鸩止渴,自寻死路。
正在这时只感觉到整个洞穴岿然一震,紧接着一阵紧锣密鼓的声响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这种声音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渐渐的停了下来,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老菊抬头环顾四周听了良久笑道:“好复杂的机关啊,看来顾家的人已经进去了,几千年后这些精密的机关居然还如此的完整,真是大手笔。”
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走吧,再磨蹭下去连汤都喝不上。”
再向前走便没有什么岔路,大约一个小时后过后石洞到达尽头,展现在面前的是一方巨大的空间,除了加下平整的地面四周完全看不到边际,黑洞洞一片。
用手电向上一照,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底座,而我站在它的脚下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蚂蚁。
“这就是青铜棺上描绘的画面,只是太大了根本看不到全貌。”我叹道。
“这是我生以来看到的最大建筑,真可惜没有带照明弹来,否则可以一睹真容。”老菊说道。
我们继续向前赶路才发现道路的两侧全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宽度至少有十米单靠人是怎么也不可能跨过去的。
“听到了吗?”老菊在我背上竖起耳朵听了很久说道:“有水声,看来催动这里机关的能源确实是地下海,古黎侯人是怎样把水从那么深的地方运送上来呢?”
他都无法回答,我更是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在这时候我们来到这个建筑的脚下,迎面有一道石门,没有门扇里面漆黑黑的也不是有什么。
“看来这就是黎侯祭坛了,你把我放下来。”
说着老菊便从我背上下来,刚才出来的时候他把青铜尸的那杆金枪也带了出来,现在也派上了用场,变成了他的拐杖。
“从现在开始要万分小心,记住,宁愿不动也不要妄动。”老菊吩咐道。
我点点头打着手电轻轻的摸了进去,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大一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湿滑的地面险些将我滑倒,仔细一看地面上布满了绿色的苔藓。
“这里怎么这么潮。”我呸了一口骂道。
“可能是时间太过久远,受底气的侵蚀太厉害。”老菊也不太确定。
打着手电向中央一照只见那里竖着三个什么东西,看那样子每个都有两米来高,形状很不规则且周身布满了苔藓,看的并不真切。
“离它们远一些。”老菊出声提醒。
我赶忙顺着墙角尽量的离那些奇怪的东西远一些,也就在对面不远处又有一道石门,估计那就是进去的路。
可这中间有一段必经之路,我们如果想到达石门就必须经过那里,受墙壁所限离那三个怪东西的距离不足两米。
也就在这个时候脚下感觉到有异常,好像一脚踏空了什么。紧接着一声沉重的怪响,地下的石块开始下沉。我急忙抽回右脚可那石块已经沉下去了十公分左右。
然后便听到离我们最近的那一个怪东西发出几声‘卡啦,卡啦’的声音,紧接着那东西变出现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它表面剥离,几声叮当过后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剩下的那两个怪东西也再响动变形。
老菊眼疾手快,一把拿起金枪向另外一个怪东西的腰间一投,瞬间没了进去,那些声音也戛然而止。
“拿着这个去把那一个锁住,千万别让它出来。”老菊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给了我,接过来一看这东西很像一根长钉,但周身布满了倒刺卡槽。
“别磨蹭,快点。”老菊看我发呆急得直跺脚。
我反应过来,赶忙冲了过去,也顾不得恶心摸到这东西的腰眼,然后看到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洞。也顾不上多问伸手将这根铁定塞了进去,与此同时那声音也消失。
‘轰’正当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为首的那个怪东西忽然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哗啦啦流出一滩黑色的液体,又酸又臭十分难闻。
紧接着又是几声轰响,它就好像是解体一样分崩离析,十几块不规则的石块洒落了一地。接着便是更多的那种酸臭的液体流淌开来。
‘啪嗒’一具被水泡的已经囊肿的尸体犹如无骨一样瘫软在地,紧紧的贴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吓得不敢说话,眼巴巴的看着老菊。后者看了半天失意我扶他过去。
这是一具已经泡的辨不清人形的尸体,只感觉它现在就如同是一个硕大的水狗,身体上呈现出雪白犯青的颜色。
老菊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既不是滑尸也不是游尸,看这样子根本已经不可能起尸了。”
“老爷子,有什么不妥吗?”我问道。
后者缓缓的摇摇头,一指那些已经分离的石块说道:“这是拼棺,也叫拼俑,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封住五官和**,然后用石块按照人的样子拼接而成,缝隙处涂抹白膏泥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密封好。然后从头顶灌上一些特殊处理过的液体。”
“为什么这么做?”我问道。
“这些东西其实是陪葬用的,通常享受这种待遇的人都是墓主的老婆什么的。”老菊摇摇头:“但这里根本就不是墓穴,用不着陪葬,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虽然我不太明白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听老菊的意思这具尸体已经无法起尸了,那就说暂时安全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是个粽子。”我一擦额头的汗笑道。
“孩子,没有哪一个棺材会自动打开,如果有必有蹊跷。拼棺原本是不能打开的,我也是多年前遇到过一个可以打开的拼棺,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什么?”
后者笑了笑:“水银,满满的水银,然后变成毒气,那一票我们死了很多帮手。”
“腰眼就是拼棺的弱点?”
“拼棺腰眼处有一块石头是核心,只要将它固定住就不会分离。很显然这三口拼棺腰眼的填充物很脆弱,机关一动变压碎了。”
“老爷子果然厉害。”不得否认这个老家伙对机关的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后者呵呵一笑:“机关万变不离其中,但人心却多变的难以捉摸。这里的设计者算准了我们不敢横穿过去,所以将开启拼棺的机括设置在墙角。”
果然是好心思,但是费尽心机开启的拼棺难道只是让这具囊肿的尸体吓我们一跳吗?我心里开始疑惑。
心中有疑问眼睛便无疑的瞟了一下尸体,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惊叫出声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菊之死
“它……它的喉咙里有东西.”
因为我看到这具尸体的胸部动了动,紧接着那东西便爬到了喉部,紧接着它的喉部变的出奇的大就如同一只得了甲亢的蛤蟆。
还没有等老菊看个明白,就看到那尸体忽然一扬脖子,嘴巴长的老大,腮帮子瞬间裂开,几乎盖满了整张脸,就如同一条贪吃的巨蟒。
‘咕噜’一颗拳头那么大的肉球忽然挤了出来,然后缓缓的转动。然后猛的一抬头,一对荔枝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菊。
这哪里是什么肉球,分明是一个婴儿的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婴儿脑袋眼睛一眨,咧嘴发出一阵怪叫,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稠的黑痰。
老菊躲避不及,那口黑痰正好打在他的左眼。当我反应过来去拉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咕噜’又是一声怪响,一颗同样的婴儿头钻了出来迎面向我一吐。有了老菊的前车之鉴,当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连看都没看,拖着老菊原地翻了一个跟头。那口黑痰就从头顶呼啸而过,‘啪’砸在了墙上。
“老爷子!”我赶忙叫了一下老菊。
“不碍事,左眼迷了一下。”后者一把擦掉眼角的黑痰看向我。可我分明看到那里原本的一块血肉活生生的被他擦了下来,鲜血淋漓,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到。
“你!”我一指他的眼睛刚要提醒,却听到身后一声‘噗’响。然后只感到头颅被老菊一把按下,紧接着‘啪’的一声,他用手掌接住了飞来的黑痰。
“走!”
老菊大喊一声,我头就地把他扛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石门里跑,这期间只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响动,那声音就好像有人在一块猪肉上揉搓。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老菊在我肩上不住的骂道,忽然大叫道:“我的手!怎么烂了,那我的眼!”
“老爷子,别害怕,我们赶快找到刘金,他一定有办法。”我一边跑一边安慰道。
这种毒一定具有强腐蚀性,且能够麻痹神经。如此猛烈的剧毒,也不知道刘金有没有办法解。
可并没有跑多长时间便不得不停下来,面前是一道出水渠,横跨有三米左右,方眼一看没有石桥以及任何可以横渡的东西。
我背着老菊不可能跳过去,如果要跳入水渠里游过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腿部有伤不能浮水,而我的水性仅能自保。
“孩子,放我下来。”他忽然说道,我赶忙将他放了下来,这一放不要紧,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险些惊叫出来。
还不到短短两分钟时间,老菊的左眼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一个黑洞,露出森森白骨。还有他的手,手掌心也已经看到了骨头。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腐烂。
“这……这……”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拿刀来,这些应该是细微的尸虫,它们每时每刻都在蚕食我的血肉然后繁殖,必须用刀把鲜肉剜出来。”老菊的表情都变形了。
就在我犹豫是不是把巫刀给他的同时,猛然看到一个婴儿脑袋就如同一只大蝌蚪,蠕动着爬了进来。
它看到了我们忽然把嘴一裂,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紧接着身体便开始暴涨,就如同一个充满气的口袋。
“不好!”老菊大叫一声猛的把我扑倒,紧接着只听到‘嘭’的一声,漫天的黑水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老爷子!”完没想到这老小子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我。
“孩子!”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发绿的铜片交到我手上:“把这个给了判爷,就说老菊花挺不住了,来生还做兄弟。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到我的住处看一看。”说完将一块六棱石片交给我。
“不,老爷子,你自己同他说,我不……”
话说到一半就被他猛的一推,掉在水渠里。原地扑腾了两下,游到了对岸,趴在地上使劲的咳出肺里的残水。
再次抬头看看对岸,另一只婴儿头已经爬了过来,同老菊面对面的对视着。
“老爷子!”我撕裂的叫着。
后者缓缓的转过头来挤出一个微笑:“孩子原谅我,不能带你去找老奶奶了。日后你见到她老人家,就说小菊花终于找到兰兰的后人了,我的族戒可以光明正大的摆在欧侯祠堂。”
“老爷子,你过来,我拉着你……”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哈哈哈……”
‘嘭’又是一声闷响,欧侯烈菊扑了上去用身体压住了婴儿头的自爆,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我呆呆的看着它的身体渐渐化为一堆白骨,擦去了眼角的泪迹。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枚铜牌,只见上面刻着一朵盛开的菊花,就好像永远不会凋零。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再此见到刘金的时候,他看着欧侯烈菊的铜牌默不作声,只是擦了擦上面的绣迹便塞到了怀里。
“这个老菊花,处处和我作对,就连死也要死我前面。我呀,这辈子是赢不了你了……”王把子微笑的哽咽道。
“贱了一辈子!”狗皮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老菊还说了什么没有?”刘金冷冷的问我。
“他让我去找欧侯奶奶。”我答道。
刘金皱了皱眉问道:“你找她干什么,那个老妖婆还没死?”
“你认识她?”我问道。
后者一点自己的脑袋:“这里有关于她的记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有一百六十多岁。,这个妖婆很神秘,即便是与她同代的人也没几个见过她的真面目。你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喃喃的说道:“是关于我的一点身世。”
刘金显然有些诧异,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和欧侯家有扯上了关系,但既然我不便细说,他也没有再问下去。
老菊的死一度让人士气消沉,不过这些人到底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走了一段时间后,王把子开口道:“判爷,你说人死以后会不会上天堂啊?”
刘金回过头去笑了一下:“你为什么问我?”
“你死了那么多次啊,最有经验啊。”
后者长舒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知道,记忆中没有。”
“哼,就算真有那也是下地狱,上不了天堂。”狗皮冷哼道。
“为什么?”
“我们这辈子挖坟掘墓,地狱肯收就不错了,你还想上天堂。”
“哈哈哈!好好好,死后一起在地狱见面也别有一番风味,到时候哥几个在地狱倒它两次斗玩玩,说不准能挖出阎罗王的裤衩来。”
气氛被王把子一闹慢慢有些恢复了,我没事也插两句话,但心里却好像有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端坐石像,这个石像真是巨大无比,我的个子还不如它的一根脚趾。
“怪了,这是什么石像,这寒碜。”王把子笑道。倒不是他不懂审美,而是这尊石像真是出奇的丑陋。
它的双脚十分宽厚,但小腿更粗,甚至都粗过了大腿。紧接着便是那方大肚子,简直大的有些离谱,就如同一朵蘑菇似得。
最离奇的是那大肚子上面居然伸出五只鬼手,手中虚握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它的脑袋是个瓜子脸,不过却是个倒瓜子。偏偏倒瓜子的头上带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距离太高也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帽子。只是它那满嘴的獠牙,让人一看便不是善类。
“没听说弥勒佛有这等凶相啊!”我纳闷道。
“嗨!”王把子笑道:“佛教是在东汉才传过来的,春秋时期怎么可能出现弥勒佛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但随即纳闷道:“那这座石像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还是最后刘金说了一句:“应该是古黎侯人信奉的神明,古代人崇尚力量,越是凶恶的人越能引起人的崇拜。”
他环顾四周说道:“不必纠结这是什么,这里没有别的出路,看来如果要上去必须爬到石像的顶部。要小心,这个石像不简单。”
我看了看四周,的确如刘金所说根本没有什么可走的路。如果要有的话也只可能出现在石像的头顶或者内部。
石像雕刻着的衣服纹理很多,不愁没有借力的地方。只不过我们没有绳索,万一掉下来后果可想而知。
爬了一会我们遇到了第一个难点,那就是石像的小腿肚,它呈巨大的椭圆形,虽说面上坑坑洼洼,但身体爬在上面呈仰面的姿势,受地心引力的关系,腰部以下会不由自主的向下垂摆。
我们只能用力的把双脚蹬实,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前进,一次来减缓地心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男多了。好几次我差点掉下去,可以说期间险象环生。
只是爬小腿肚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在向上便好了许多。不过紧接着第二个难点便出来了,石像的肚子远远要比下腿肚子难爬许多,可以说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根本上不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通道内
幸亏狗皮发现石像的一段衣角可以借力,这才险险爬了上去.等到了肚子上面就简单多了,除了注意不要滑下去没有什么难点。
“判爷,这肚子好像是空的。”狗皮忽然出声道。
刘金点了点头:“我知道,里面内有玄机都小心一些。”
正当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我猛然注意到这些从石像对上伸出的五只巨大的鬼手。远远看去好像手掌心的位置个子建造着一方石台。但是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清楚,那些石台上又放着什么。
“前面有个大坑……坑里有人!”王把子忽然喊道。
等我过去的时候不由得一皱眉头,这是我所见过最残的情景。坑里被鲜血淹了一半,七、八具尸体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而他们的肚子已经全部被剖开了。
这些人中我最熟悉的莫过于那个瞪着眼睛的胖子,因为他正是顾景山的心腹‘大胖’。有段时间没见,他居然死在了这里。
“这……难道是血祭!”刘金喃喃道。
“前面还有个人,他应该是从坑里爬出来的。”顺着王把子指的方向,有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就爬在那里。
我们赶忙跑过去一看,顿时惊呆了,他!居然是顾景山。
“顾老,顾老!”我用力的拍了怕他的脸,后者缓缓的睁开双眼。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泪却瞬间留了出来。
“寒风……”
“是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遍地的血迹问道。
“是景天,不!是我……”
顾景山已经是强弩之末,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
顾景山带领着人来到了石像之上看到了这个血祭坑和那五只鬼手便明白了,这里是一座五灵祭坛。所谓五灵祭坛是要将人的五脏六腑挖出来摆在鬼手的高台上,然后用足够的鲜血填满祭坑,然后才能开启机关。
于是,丧心病狂的顾景天忽然出手杀光了他的手下,当然忠心耿耿的大胖到死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就在这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尸魁顾密忽然反水一爪击穿了他的腹部。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顾景天慢慢的走了过来。
“顾老爷子,好心机。”我不由得赞叹,原来他早已经控制了尸魁。
“咳咳!”顾景山咳出两口鲜血说道:“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他,他好深的心机啊。”
“谁让你勾引弟妹了!”对于顾景山我满满的看不起。
“不,建军是我的儿子,惠儿喜欢的是我……”
“什么!”
“景天早就知道惠儿怀上了我的儿子,可他假装不知道然后暗害我,使我失去了家主之位。甚至惠儿的死都是他干的,可恨啊我只顾着夺回家主之位,却没有看透这个伪君子,直到刚才才知道。”顾景山的眼睛里都要喷出血来。
“那元宝!”
“建军就是他的**弹,也是护身符。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我迟迟不能动手,最终错失良机。”
“寒风,我死罪有应得。但元宝从今以后就没有亲爹了,你过来,关于天珠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我附身过去,随着他的耳语,眼睛忽然整得老大。
“这!这是真的?”
“照顾好建军……别告诉他……他……我的事情……”随后顾景山便永远都闭上了眼睛,随着他的恩恩怨怨,割舍难离永远都闭上了眼睛。
关于顾景山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所作所为不能算个好人,看着满坑的尸体甚至可以用罪大恶极来形容。但是,却又是一个可怜至极的人,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了家主的位置,每天同亲儿子朝夕相处却不能相认,到最后还被自己的兄弟算计致死。
不过顾景天这个人的城府真是太深了,他居然可以养着大哥的儿子多年都不发作,我甚至开始怀疑元宝的缺魂之证与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老六说过他并不想害元宝,反而是在保护他,这其中的保护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早说过,顾家的人不值得信任。”刘金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狗屁一指石像的大嘴说出口很可能在那里,我们爬过去一看,果然那些獠牙已经完全打开,而种种迹象表明它原本应该是闭合着的。
“我们的动作要快,如果迹坑里的鲜血渗完出口将会重新闭合,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并不知道。”刘金说完第一个走了进去。
事实证明,他的推断完全是正确的。石像嘴里的空间另有乾坤,虽然是一个长廊通道,但远远要比我们看到的长上许多。刘金说我们都估计错了,石像的出口并不在头顶而在石像身后的崖壁里。换句话来说,就是石像的后脑连接着身后的山体,而这山体已经被人挖出一道悠长的走廊。
然而这其中并不是空洞无物,相反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立着一尊石人,它们的身上全部**没有雕刻任何衣物,只是从头顶开始出现了一条极细的裂缝,然后沿着向下布满四肢百骸,就如同要龟裂开来一样。
之所以可以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现在的龟裂线上呈现出一种朱红色,稍加注意便能发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股股即将爆裂的经脉,十分骇人。
刘金说这些朱红丝其实就是人的鲜血,这些缝隙比头发丝还要细但却畅通无阻,祭坑里的人血慢慢流入了缝隙使得大门打开。期间所用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按照推断顾景山杀完人以后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尸魁发难也会在这之后。
而我们发现顾景山的时候他还活着,也就证明顾景天比我们早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老六呢!他是怎么通过这里的?”即便是活尸也不可能无视机关的存在。
刘金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道:“只有一种可能,他和顾景天是一伙的。”
我心中一惊,如果这样所说那么就可以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可以进入这里,再者顾景天为什么将我送进警局然后又把我救出来,因为老六同我去过圪坨丘并且进入了莫罗古殿拿到了天盘,而上面一定记载着‘这一代’和黎侯祭坛的关系。
如果这么一算,他们结盟的时间是在我进入警局之后,这也就可以解释顾景天对我前后态度为什么不一致。
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小于姑娘害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我死了黎侯祭坛便打不开了,这无论对老六还是顾景天都没有好处。
心中想着事情不由得有些出神,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刘金就在我不远处走着,但回头一看狗皮却不在身后。
“狗爷哪去了?”我问道。
可是刘金依旧继续向前走,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难道有什么发现了,我探着身子向前看去却发现刘金的前面空空如也,王把子居然也不见了。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打见到他们开始,不管是老菊、狗皮还是王把子总有一个人跟在刘金身边。老菊对我说过这是他们几十年来形成的习惯,很少破例。
因为判在他们中间更多的作用是指挥,所以需要一个人执行。几十年过去,只要有判在身边,执行的那个人几乎没有出现过伤亡。
但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身边,如果让来我执行的话,那还不如他自己动手省事。
“刘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跟两步上去悄声的问道,四下观察着情况。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一处拐弯,他就像是一阵风似得拐了过去。而我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十米开外的距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刘金又和我玩那种白衣女鬼的游戏,但他现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或许是感到我停在那里不走了,他的脚步放慢了许多,侧着身子在等我。这个人毫无疑问并不是刘金,但他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呢?
有心想要回头只看到身后那悠长深远的通道,而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犹豫了一下抽出巫刀,慢慢的跟了上去。
现在我还身处在通道之中,每隔一段距离依然能够看到那些朱丝石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们的脸好像正在发生偏移,虽然每一个的幅度都很小,但连在一起就变的很明显。
当我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面前的那个刘金在另一个拐角停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消失。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尊三米乘三米的石台,这个石台制作的稍显复杂。它在基座之上开始呈莲花般扩散,让人有一种盛开的错觉。
周围的石壁上雕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石刻,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只看到引我过来的人影就那么站在石台的边上,一动不动。僵持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我率先沉不住气,拿着巫刀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叫了一声。
紧接着吊诡的一幕发生了,他就好像忽然间散了架一样跌坐一滩。我心中一惊急忙拿起那件盖在上面的衣服,猛然发现衣服下面居然是一堆白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标记
血祭傀儡术!这种手法我在莫罗古殿前见到过,那正是老六的绝技.
“老六!出来。”我猛然站起身来四下一看叫道。
可是根本没有人搭话,但我肯定老六就在附近不远,因为血祭傀儡术的施术者不可能距离傀儡太远。
‘滴答’一声水滴的响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那声音分明来自于中央的石台上。慢慢的走近一看,只见平整的石台上凿刻着一方槽眼,四周则依然是一些看不懂的图案。
此时槽眼里全部都是黑色的半凝固状液体,油光发亮,单靠眼看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无疑问是,刚才的那滴水声确实来自于这孔槽眼。
因为这些半凝固状的物体上刚好滴了一滴那样的液体。我没用手拿只是用巫刀挑了一些拿在鼻子前闻了一下,却是有股淡淡的幽香。
而正在这个时候手电的灯光照在刀身上,透过湿润的刀剑猛然看到什么东西折射在上面,居然是一张人脸。
这一惊的确吓了我一跳,急忙抬头向一看。赫然是一具倒挂的尸体,这具尸身已经干枯变形,看的不太真切。只能看到它那扭曲的五官,空洞的眼窝,已经张着的大口。
双臂无力的垂摆着,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着。
不过这并不是令我感到最惊奇的,因为在它的身后阴影处还悬挂着十几具同样的干尸。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远的关系,这一句已经被掉的变了形,比别的干尸更加接近地面。
我不太相信几千前的尸体可以保存到现在,但如果真的保存到了,那么必定会起尸。只是这么高的距离我是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把它们的头颅斩下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些干尸的脑袋慢慢的转过来,用那空洞洞的眼窝看着我。这一个变化使我非常紧张,说起尸就起尸,这乌鸦嘴也太灵验了。
手中握着巫刀,只要哪个敢下来就先剁了它。不过我心里知道,如果它们一涌而下我没有丝毫胜算。心里盘算着开始瞄了一眼出口,却发现出口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的额角不由渗出汗来,看来老六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要杀我了,这一手借刀杀人果真是漂亮。
只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那些干尸就这么盯着我一动不动,既没有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转过头去的意思。
我试着向一旁走了几步,它们的脑袋则缓缓的跟着我的时候身形转动。就好像一个个紧跟太阳的向日葵似得。
这场景真是吊诡至极,我倒真希望它们全部跳下来和我厮杀一番,也好过这样活受罪。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为首那具干尸动了。不过却是脚开始动的,一阵金属响动过后从它开始剧烈的摇摆,好像在奋力的挣扎束缚一样。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忽然,从它腰间渗出一只惨白的手,摸索了一阵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一张煞白的脸忽然在阴影中凸显出来,紧接着人影一闪落在地上。
“老六!”下来的这个人居然是老六。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果然,你已经被标记了。”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我不明觉厉。
“你已经被完全标记了。”老六指了指头上的干尸说道:“它们你可以理解为是监测官,用来确认‘这一代’是否完全被标记。以此来确保一击必中。”
“杀我吗?”
后者点点头:“你现在应该知道了,黎侯祭坛就是为你准备的,哦!为了杀你准备的。你难道不好奇鬼头萤、蒲公英为什么独独为难你,但是却并不要你命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是为了一步一步的将你标记,来确保天珠可以准确的将你击杀,或者说是将‘这一代’击杀。”
“杀我用这么大费周章吗?”
“当然!”老六笑道:“看来你并不了解身上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它虽然寄居在你的基因里,但却不会因为你的死而消亡,而是转移到别的寒姓子孙身上。所以,杀它十分艰难。”
“几千年前,古黎侯国的大祭司‘仓峹’发现了天珠了,他便怂恿国君建造这所祭坛,目的是引‘那一代’来临。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计划,国都就覆灭了。”
“那个‘仓峹’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这一代。
“我不相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定有别的原因。”老六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我很好奇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天珠可以救我,但是会杀死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六没有说话看着道:“等见到天珠以后你死死抱住它不放,或许还有一点生机。”
我心中一惊,他居然同已死的顾景山说着一样的话。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是帮他。”老六说完又是一个纵身跳了上去,抓住那具干尸就这么走了。
老六说的‘他’必定是肥牛无疑,这不禁使我对肥牛的身份又一次的产生了疑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身为活尸的老六会帮他。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扭头一看那道来时的石门忽然又出现了。抬头看了看那些依然死盯我的干尸,没有选择和老六一样攀延而上,而是选择回到石道中,因为刘金他们还在里面。
谁知刚刚出了石室没多久迎面就碰到了王把子,后者看到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事。”
纳闷的问道:“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后者只是一招手失意我赶快跟上,随后边走边向我解释。
王把子那边同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刘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一直跟随他们的‘我’是假的。老六的血祭傀儡术他自然认得便叫王把子来寻找。
“那个老六真是厉害,他用两具傀儡便使我们都着了道。”王把子说道。
我没有做声,其实老六的傀儡术虽然厉害但还没有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只是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和顾景天赶往了祭坛的深处,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折返回来。
“唉!这个通道……”我猛然感觉到面前行走的通道有些不太一样。
“你也发现了。”王把子笑道:“这里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要矮很多。”
“你是说这里正在关闭。”我问道。
后者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初的确如此,但是后来却停止了。”
听他这一说我想起了石室中那道消失而又出现的石门,王把子听完摇摇头也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等到沿途回到集合地的时候刘金狗皮却不在那里,王把子短暂的观察了一阵用手一指另外一道岔口说:“他们去了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
刚刚转身走了十几米就看到刘金走了出来,看到我以后稍微松了口气说道:“那边是死路,我们从这边走。”
王把子向他身后一看,并没有发现狗皮,诧异道:“老狗呢?”
后者没有说话,伸出手来让他看了看,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枚铜牌,上面活灵活现的刻着一只狗头。
后者一看眼睛发出一阵抖动,幽幽的问道:“老狗,怎么走的?”
刘金将铜牌收了起来说出了王把子走后的故事。
王把子同刘金他们分散以后,他们找到了另一间石室,其布置同我见到的那件石室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间石室中石台里的槽眼里并不是什么半透明的物质,而是一滩血液。
正当他们在研究头顶的那些干尸的时候,出口忽然消失了,同我遇到的一模一样。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我问道。
“当石门消失的时候,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那槽眼里的血迅速的干涸才明白,这座机关已经加速了血液的流速。它关闭的速度在加快。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刘金摇摇头。
机关闭合的速度加快,难道说是因为标记的原因。回头想想石门消失的大致时间正是那些干尸对我进行标志确认的时间。
我将我的经历和猜测说了出来,刘金想了一会点点头:“看来是了,祭坛对你进行了标记那就是确认目标锁定,可以开始实施击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我们被机关杀死以后你就会被放出来,然后独自去面对天珠。”
“可是,你们并没有死。”
“那是因为老狗用自己的鲜血延缓了机关的闭合。”刘金所说,狗皮现在还在那间石室里,用全身的鲜血延缓机关的闭合。
那么也就可以说清楚为什么石门会再度开启的原因了。只是可怜了狗皮,他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浑身都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尽。
“我去替老狗。”王把子一听狗皮还没有死,当下就要转身。
“你难道想两个人都死在那里吗?”刘金死死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马革裹尸还
后者站住了,他虽然性烈但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如果此时过去面临的将是两个人一起惨死,最多也是时间上的问题。
“老狗话不多,但最仗义。”王把子叹了口气通道的远方看了一眼,硬生生的调转前进的步伐。
我本来的提议是回到那间石室,因为我亲眼看到老六从那些干尸的上方离开。但刘金却不同意,只说那‘尸层道’根本就不是给活人走的。老六可以走,我们不行。
在向前行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头上的石顶开始下坠。我们都明白,狗皮已经顶不住了。
刘金的眼角颤抖了几下说了一句:“加紧了。”
通道一旦开始闭合速度惊人的快,不用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只能猫着腰走,而前面依然黑洞洞一片,也不知道出口还有多远。
“刘金,方向没有问题吧?”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后者白了我一眼:“顾景山临死的时候说过方向,我不可能搞错。”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怀疑什么。只是心中的焦急越来越重,如果不能在机关闭合前找到出口,那么就会活生生的变成‘肉夹馍’。
“判爷,你们到前面去,我垫后。”这个时候王把子忽然停了下来。
我微微一愣,自从下地开始王把子一直负责开路,从来没有垫后过。
但是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反正通道后面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存在了。急忙换了一下位置,继续向前走。
过了五分钟后我们已经不能站起来了,只能蹲着走,但是那样走会更慢,随意干脆趴下往前爬。
“前面有风,快爬。”刘金喜悦的喊了一声。
逐渐的前面的风越来越明显,甚至能看到一丝光亮。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连脚带手扭动着腰肢就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
距离出口大约还有五十米,按照通道现在闭合的速度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嗨’身后忽然传来王把子的大喝,回头一看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直立的蛤蟆,双腿弯弓踏地,双手高举石顶。太阳穴爆鼓,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看什么,快你妈的走。”后者冲我一瞪眼骂道。
他居然妄图用身体延缓通道的闭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闭合的速度缓慢下来。
果真是练就混元一气的高人,居然可以以一己之力撼动千钧。这为我和刘金换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等到我们蹭着石壁出来的时候,通道的直径不足一米。
远远看到王把子被卡在通道里动弹不得,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机关显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脸已经涨的通红,眼角处甚至渗出血来。
“老王,快点爬出来,来得及。”刘金一伸手喊道。
“咳咳咳!”后者猛然咳嗽了两声,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们笑道:“我已经用功过度,动不了了。判爷!兄弟我也要走了……”
“老爷子,别放弃,加油啊。”我喊道。
“老王,需要我做什么,说!”刘金用力的说道。
后者艰难的摇摇头:“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能和老狗他们一起死在这里,足矣……判爷,给兄弟个痛快。”
我看着刘金颤抖的从怀里掏出在顾景山身上搜出的那支手枪,艰难的瞄准王把子。闭着眼睛喊道:“我判官千余年来经历无数,唯有你们可称‘兄弟’,你们一死,再无兄弟!”
“判爷,有你这句话,兄弟们,死而无憾,哈哈哈……”
‘砰’枪声响起,老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缓缓闭合的通道,和那刺耳的骨裂声。
老王就这么走了,我的耳边好像还能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以及几天前在集市上展现霸头术的那一幕。
“走吧,天珠必须拿到手。”刘金的眼睛中闪现出不一样的眼神。
一路上没有太多的话,他只是在手中反复的摩擦着那三块铜牌,用手指将那些铜锈和污渍一点一点的清除干净。后来他和我说,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判’这个人,他的名字就叫刘金。
面前是一道道台阶,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来到一面巨大的高台上。再向上看巨大的石质建筑上面原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块空地,而上面有着小一号锥形建筑。
“那上面应该就是真正的黎侯祭坛了。”刘金仰望上方幽幽的说道。
可是要爬到那上面却不仅仅是路途的遥远。因为我们面前的这方高台上此时正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铜棺,就如同刚入龙眼时看到的一样。
“虫玉!”我的瞳孔在变大。
刘金缓慢的将三块铜牌收在怀里,从腰间解下一条乌黑铮亮的钢鞭。
“一会我来挡住这些虫玉,你去祭坛,务必拿下天珠,否则我们都得死。”
说完刘金迈着步子盯着那些青铜棺走了过去,与此同时那些棺椁好像感觉到了危险,开始不住的抖动。
刘金右手一抖钢鞭,鞭中忽然凸起无数跟尖刺,他就那么用有一捋,霎时间乌黑的钢鞭上血红一片。
然后将那只布满鲜血的手猛的盖在了自己脸上,一个血红的大手印沿着发际盖到了下颚。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愣愣的看着他。
“我现在解开‘判’的所有力量,最多坚持一个小时。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拿不到天珠……”
“放心吧,黎侯祭坛杀不了我,只会成就我。”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后者回头笑了一下:“别人老王他们白死……”
话还没有说完为首的那具青铜棺忽然‘嘭’的一声爆开。巨大而沉重的棺盖扑面而来。
‘嗨’刘金应和一声,钢鞭甩手而去,硬生生的将棺盖打偏。紧接着虫玉尸如影随形的赶到,后者一把盖住它的脸,手一发力‘咔嚓’将它的头颅硬生生的蒯了下来。
‘嘭嘭嘭’越来越多的棺椁爆开,刘金冲了上去犹如狼入羊群,开始大杀起来。只是这些虫玉尸实在是太多了,即便他爆发出‘判’的所有力量也是不够的。
我没有犹豫趁着虫玉尸全部给刘金吸引的空当,溜着边角开始向远处的台阶靠近。可是青铜棺分布的又多又广,而刘金的主战场又在中央。以至于边角处的几口棺材并没有被吸引打开。
我只能最大距离的绕开它们,但是事与愿违,为首的一口棺椁忽然爆裂开来,我急忙就地一滚,险险的躲了过去。
就在我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只听到头顶一阵凉风袭来。紧接着‘叮’的一声巨响,只感到一个什么东西从我头上飞了过去。
抬头一看,原来危机之时刘金赶了过来用钢鞭缠住了虫玉尸的脖子一把拉了回去。
“磨蹭什么,快走!”刘金此时就如同一个混世魔神,红眼一瞪骂道。
我赶忙原地又翻了几个滚,也不管会不会惊扰那些青铜棺,撒腿就跑。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吸引了几具虫玉尸,只听到身后一直有金属落地的声音跟着,距离很近,也不敢回头只能向着石阶处跑去。
当跑到石阶上面的时候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只看到场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虫玉尸,根本看不到刘金。而我身后跟着的那几具正有条不紊的向上走,双目注视着我,不紧也不慢。
看到这里我有种恍惚的错觉,好似它们并不是来杀我,而是在赶我。
可是此时根本来不及细想,爬着台阶继续往上赶。大约过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已经爬到了祭坛的腰部,令人奇怪的是一路并没有什么异样。
顺着山势向下看去,石台上的虫玉尸已经变的很小,更加看不真切。只从它们不断的移动中判断到刘金还没有死。
而我身后的虫玉尸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每当我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它们便开始加快步伐,迫使我继续向上爬。
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终于爬到了祭坛的顶端。放眼一看,这里有半个足球场的大小,面向我的这一面是石阶,而另一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什么情况。
这里全部都有一种黑色的玄石构成,每一块都被雕琢的十分平整。而祭坛的正中央端坐着一方十米见方的小石台,高度大约有五、六米。
这正在这个时候心中一动,猛然感觉到一股危险降临。也是这段时间锻炼出的一种感应,急忙向旁边一滚。然而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正在我诧异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的时候,从石台的另一面逐渐走出四个人来。哦!确切点说是一个人、一具活尸和两具尸奴。
“小老弟果然成长的很快,已经可以感知到天珠的威胁。”顾景天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道。
“老爷子,哪有你厉害。”我盯着顾景天和老六笑道:“你们果然是一起的。”
“六哥和我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朋友。”
“也是,没有他的帮忙,你也杀不了顾景天。”我故意这么说。
第一百五十章 胎衣
听到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喃喃的问道:“你见到顾景山了吗?”
“当然!不过是一具尸体。”他似乎也不确定我到底知不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
“他死罪有应得。”后者喃喃道。
“那就恭喜老爷子大仇得报,还控制了尸魁。”我点点头笑道。他到现在还想隐瞒没有戳破,就证明我依然有用。
顾景天嘿嘿一笑一拍顾密的肩膀笑道:“密儿本来就是我的义子,生前是,死后依然是。”
而他身旁已经沦为尸奴的顾密,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死人模样,没有任何表情。
我一下便明白了过来,看来顾密的死根本就是顾景天假借了顾景山之手。顾景山到死都不知道顾密早已被人动了手脚,他!太相信尸体了。
“不要废话了,说正事。”老六忽然开口。
后者微笑了一下向我说道:“小兄弟,咱们有笔买卖可以做。”
“是天珠吧!”现在已经不言而喻了。
“痛快!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他笑道:“我和老六都想要天珠,而你的蒲公英之毒也非它不能解。但在那之前必须先将天珠得到才行。”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看着他。
“可是天珠的力量非同小可,妄图接近它的人都会死。可是……”顾景天冲我笑道:“你却不同。”
我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笑道:“老爷子不要诳我了,这天珠可是为了杀我而存在的。”
后者丝毫也不觉得意外:“不错,可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机会。”
我眯着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后者道:“天珠的力量布满了整个石台就如同一个完美无缺的罩子,却色无行察觉不到,但当你接近的时候它会聚集全部力量来杀死你,这个时候罩子就会出现短暂的空当,我们就有机会接近了。只要天珠到手我就有办法让它发挥不出力量。”
“那我不是死了!”
后者摇头:“你刚才不是躲得很好吗!”
“这一代和天珠是死敌,现在你被标记,天珠必杀你。”老六出声道:“不过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你对天珠有种与生俱来的危险感。”
我沉默了,这是在赌博,而且不是一次。看这个五米多高的台子,他们不可能瞬间到达,也就是说我最少要躲避三次才可以。
看到我沉默不说话,顾景山阴阴的笑道:“现在所有的机关都已经关闭,没有天珠谁也出不去。”
“好!”我猛的一抬头:“我同意这个计划,但是要让‘灵’和顾密保护我。”
“灵可以给你,但尸魁不行。”后者眉头一皱。
“那就算了,你没有诚意。”我摇头。
“寒风!”顾景天忽然对我阴声喊道。
“我说老顾,什么东西能比的上天珠重要。”老六皱眉道。
“六哥,这话小弟就不爱听了。”顾景天忽然翻了脸:“这小子分明是想用尸魁顶雷,如果没有了尸魁小弟可不是你的对手。”
后者一听面色一傲:“你以为有了尸魁就是我的对手了吗?”
“咱可以试试!”
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心里乐开了花。只要它们中间死一个,我逃出的几率就大一分,最好同归于尽。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这两个老家伙忽然明白了过来,双双看向我阴声道:“小子!离间计用的不错啊!”
“两位这么厉害,待会儿夺了天珠会有我的份儿吗?”眼见计策被戳穿,我顶着头皮说道。
“你以为只剩一个,就有胜算吗。”老六阴声道。
“总比两个好。”我回道。
“寒风,你与我儿建军是好友,我怎么可能害你呢。”顾景天说道。
“你少来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指顾景天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算计了大哥,又算计他的儿子,还把自己老婆都弄死了。元宝的昏迷不醒同你怕也脱不了干系。”
“你!”顾景天猛的被我揭穿外衣,恼羞成怒便要动手。
“顾景天!”老六忽然向前一站,站在我们两个中间喊道:“建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改魂是不会出现那么长时间的昏迷。不过,眼下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后者到底也是干大事的人,斜着脑袋看着我邪笑道:“看来我还是手软了,早知道会这样真该在大哥的身上补两刀。”
“寒风!”老六说道:“眼下我们要得到天珠,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还是那句话,顾密必须跟我。”我丝毫不让步。
“好!给你。”顾景天忽然一指我的鼻子骂道:“小子,你别后悔。”
我心中一愣,没想到这家伙忽然答应了,这使我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正如老六虽说即便是只剩下一个人,我也不是对手。但如果非要在他们中间选一个话我宁愿是老六。因为他和肥牛有着莫名的关联,即便不会把天珠给我,也不会伤害我。
而顾景天这个伪君子则不一样,他的实力虽然弱一些,但性情阴毒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虽然不知道天珠除了杀我以外还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作用,但绝不能落在他手里。
等到准备妥当,我们开始准备实施。按照顾景天所说天珠在石台外对我的攻击每二十分钟一回,但到了石台里就变得频繁起来。且每当攻击我的瞬间才会出现一丝空当,当攻击结束的时候,石台上的人必须一动不动才可以,直到下一次攻击。
“开始!”
老六一声令下我快步走向石台,紧接着那股危险感扑面而来,有了准备原地一跳躲开了那股莫名的力量。而灵和顾密紧跟在我身边,与此同时老六他们已经跃到了两米的台阶。
接下来的十几秒钟我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便是又一阵危机传来,他们又向上移动了两米。
紧接着便是第三次,可这个时候出现了变故。正当我高高跃起将要落地的时候猛然发现那个位置忽然被顾密提前占了。如果撞在它的身上必然会反弹回来,然被天珠杀死。
危机之余我凌空硬生生的变换位置,蹲在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正是灵奴应该落下的位置。
而灵奴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则一脚踩才我的背上被滑倒。与此同时攻击结束,祭坛再次被天珠保护。
紧接着便是一声怪叫,我用余光看到地上灵奴的皮肉就那么活生生的蒸发掉了,只剩下一堆白骨洒落在我面前。骨头上十分干净没有一丝血肉,就如同埋藏几十年的枯骨。
“你!”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老六一声惊叫。
抬头一看他们两个已经上到了高台,但距离祭坛的中央还有段距离。按理来说至少还需要移动一次才可以拿到天珠,可此时的顾景天忽然伸着双手径直向前一扑,扑了上去。
还没得我们反应过来,顾景天忽然拿起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向老六一指。后者忽然凭空消失,以极快的速度跳下高台。
紧接着便是那种危机感袭来,原来顾景天一看老六跑了,调转矛头对准了我。这个时候想跳已经来不及了,伸手一抓身旁顾密的脚踝硬生生的将他拉倒,摔在了我的前面。
可是等了一会却听不到顾密的惨叫,抬头一看后者完好无损,正拿那对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哈哈哈!想不到吧。天珠只伤害阴气,我的尸魁是极阳的。”顾景天放声大笑。
我急忙翻身一滚跳在石台下,顾景天想用天珠杀我,但是好在他刚刚得到天珠还并不能熟练的使用。
就在我跳下石台的时候,忽然被赶上来的老六一把抓住,带到安全的位置。
“这怎么回事?”我火道。
“被这个小子算计了。”老六悻悻的说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尸魁根本不怕天珠,它被做成了极阳体。”
“天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者摇摇头:“天珠是怎么制成的我不知道,但它能破坏阴气。我们和你的阴气都极重,所以被它克制。不过它的作用不单如此,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那么顾景天为什么要布这个局,他可以直接去拿啊?”
“不行,万事万物都由阴阳组成,人也是一样,失去了阴气依然会死。”
“那么,他为什么不让极阳体的顾密去拿?”
“哼!哪有那么容易。”老六笑道:“它虽然不受天珠的克制,但却承载不了天珠的力量。你没看到它虽然没被消灭,但却被镇的起不来了吗。”
“可是顾景天却可以。”
“那是因为他带了一副胎衣手套。”老六看了看我疑惑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块皱巴巴的皮革说道:“具体情况以后再解释,能够承载天珠的只有人的胎衣,也就是胎盘,如果要抢回天珠只能靠它。”
看着手中的胎衣,让我想起了多年前老骨头和我说过的一个传说,传说漫天诸神的法力克制着邪魔的妖力,但是诸神的法力也受着许多东西的克制。